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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 131裝病 文 / 丹東大米湯

    听到這里,呂雄臉上已經滿是森寒之色,目光露出殺機,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中宮之死與吳大夫有關?”

    “小女子不敢這麼說,但老夫人的病癥的確也是差不多那個時候開始轉重的”

    “那你可看清了那黑衣女子是何人?”

    “此事干系重大,某也不敢靠近去看,具體是何人小女子也不知道,看吳大夫當時模樣,那黑衣女子應該在宮中地位甚高”崔珂低聲答道_泡&書&

    呂雄點了點頭,對方的回答也是在他意料之中,如果崔珂方才所言屬實,呂淑嫻果真是被人暗害而死,若是讓呂方知道真相,定然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背後的主謀之人無論是什麼人,都要落得個滿門族滅的下場那人冒了這麼大的風險,定然所謀極大,說不定便牽涉到了皇後之位和奪嫡之事中去了如果自己揣測的沒有錯的話,這黑衣女子應該就是吳宮中地位最高的那幾位之一自己雖然已經是位極人臣,但貿然牽涉到這等事情里去,一個不小心,被滿門抄斬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這里,呂雄低聲對崔珂道︰“崔小娘子,此事干系甚大,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你還是莫要泄露出去的好”

    “小女子明白”崔珂點了點頭,她突然對呂雄福了一福,低聲道︰“老夫人生前對小女子極為看顧,若是當真為奸人所害——”說到這里,崔珂突然抽泣起來,再也說不下去,呂雄趕忙接過口道︰“若是當真如此,呂雄拼卻這條性命,也要手刃此獠,為中宮報仇”

    兩人言罷,崔珂收淚拜別而去,只留下呂雄獨自一人站在那里,沉思半響之後,轉身向停放呂淑嫻棺木的未央宮正殿走去,此時的他心中除了先前的悲痛之外,又多了幾分憤怒和茫然︰自己跟著吳王辛苦半生,總算打下了這半壁江山,眼看形勢一片大好,宮中卻突然生出變亂來,呂氏一族的首領,未來的皇後突然為人所害,眼看京中就是一番腥風血雨,千百人人頭落地,無論結果如何,對于本來欣欣向榮的吳國的大業都不是一件好事,難道這些年來千萬人的血淚和努力,都只是鏡中花,水中月,到頭來都會化為一場空嗎?

    “呂太尉,呂太尉?”範尼僧一邊喊著,一邊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剛想說話,卻看到呂雄臉色慘白,額頭上滿是冷汗,不由得一愣,放低聲量問道︰“你莫不是一路趕來太急,受了風寒?”

    “不是”呂雄本能的否認,旋即他又反應了過來,這不正是一個接近那個吳國手,探察事情原委的大好機會他趕忙伸手附額,呻吟道︰“範公你不說倒也罷了,這一說我額頭還真疼起來了,難道是真的生病了不成?哎呦”

    說話間呂雄搖搖晃晃的竟似要馬上倒下去一般,範尼僧趕忙上前一把扶住,大聲喊道︰“快,快來人,將呂太尉攙扶下去,請大夫來好生看護”早有數名近侍趕來,要攙扶呂雄,卻被呂雄一把推開,連聲喊道︰“某家沒事,某家沒事,要替夫人值上最後一班宿衛”他力氣不小,一時間那四五個近侍竟然近不得身範尼僧趕忙在一旁勸慰道︰“宮中自有空房,太尉只需在旁屋歇息便是,也算得替中宮宿衛”呂雄這才放松手腳,讓眾人扶了下去

    呂雄被扶到相距大殿不遠的一件廂房中,那幾名近侍剛剛離開,呂雄便從榻上做了起來,看他雙目精光閃爍的模樣,哪有半點生病的模樣他正想起身去看看四周環境,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呂雄趕忙重躺回榻上,裝出一副病人模樣只听的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進來兩個人來,前面那人身披綠袍,乃是宮中近侍,那近侍手指呂雄對後面那人道︰“這位乃是檢校侍中,振武軍節度使呂相公,身有惡疾,你要小心看治”

    後面那人身穿長衫,約莫四十多歲年紀,頷下長須,手中提著青囊,面容古樸,也不多言,徑直走到呂雄身旁,先伸手搭在呂雄手腕上,替其切脈可過了半響功夫,那大夫臉色頗為古怪,又讓呂雄張開眼楮和嘴巴,仔細觀察了對方的舌苔和眼珠,口中嘖嘖稱奇,道︰“呂相公脈象沉穩有力,臉色、舌相、眼色也都正常的很,並無什麼病癥,想必是一路趕來有些疲憊,過于哀傷的緣故,小人便開一副寧神溫補的藥物,再好生休息幾日便好了”說著便要從一旁取出筆墨紙硯,準備替呂雄開藥方

    呂雄听到那醫生的診斷,暗想自己這裝病果然瞞不過這宮中太醫,只是不知眼前這人是否便是崔珂方才提到的吳國手,若不是此人,自己豈不是白白裝了這一場病想到這里,呂雄急中生智,故意低聲問道︰“敢問這位大夫名諱”

    那大夫受寵若驚,還以為呂雄想要感謝自己,趕忙起身答道︰“不敢勞動相公垂詢,小人姓區名端,字任宏,久聞相公大名,今日得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呂雄听到這里,確定了眼前這人並非那吳國手,立刻從榻上跳了起來,搶過那硯台便一下砸在那大夫頭上,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滿身都是墨水,口中大罵道︰“哪來的庸醫,老夫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你卻偏偏說並無病癥,只需吃些鄉下大夫便能開的吃不死人的爛藥,還不給我滾出去,快快換那吳國手來不然老夫便要奏明大王,徹查中宮駕崩之事有無庸醫傷人之處”

    那大夫飛來橫禍,劈頭蓋腦的被硯台砸了一下,當即跌倒在地,正尋思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這位大佬,成了泄憤的對象,莫非當真是自己學藝不精,剛才診斷有誤,可听到呂雄最後一句話,當即嚇得魂飛魄散,連連伏地叩首哀求不止他雖然在宮中供奉,也算的是一個官,但和呂雄這等封疆大吏,宗室成員比起來,不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呂雄想要弄死他,比弄死只螞蟻困難不了多少;若是讓吳王覺得呂淑嫻的死和他們的救治不力有半點關系,全家上下立刻就會化為糜粉,成為呂淑嫻的殉葬品,這個節骨眼上,他哪里還有心思回想自己方才切脈、察舌時有無差錯

    呂雄甩了一下衣袖,冷聲道︰“快快滾下去,換吳國手來替老夫診治,這等厭物,看著便煩心的很”

    那近侍趕忙將那大夫扶起,帶出屋外呂雄躺會榻上,看著地上血跡斑斑的硯台,他心底也有一絲惻然,那大夫也是一個良醫,細心為自己治病,卻稀里糊涂的挨了一硯台,吃了皮肉之苦倒也罷了,還被嚇的魂不附體,這次回去只怕就要生一場大病,自己這事情做得的確有些過分但呂雄眼前立刻閃現出呂淑嫻的溫婉的笑容,想起自少年時起呂淑嫻便將自己如同親弟弟一般看待,讓自己從淮上的一個農夫漸漸成長為吳國重臣,可現在呂淑嫻卻被奸人所害,為了替她報仇,莫說是委屈了一個大夫,就算是殺千人萬人又有何妨?想到這里,呂雄心中的那一絲惻隱之念又消失了

    約莫半盞茶功夫後,那近侍便又帶了一名大夫進來,呂雄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只見此人生得五短身材,黝黑的臉龐,若非頷下留了三縷長須,倒有些像是個粗鄙的農夫呂雄害怕自己弄錯了,便沉聲問道︰“這位可是祖籍東京的吳大夫,吳國手?”

    那醫官對呂雄斂衽拜了一拜,笑道︰“國手不敢當,不過宮中醫官只有小人一人姓吳,祖籍也的確是東京洛陽,不知何時小人之命有辱尊耳,實在是惶恐之極”看他臉上笑容,倒是得意的很,哪里有惶恐之意

    呂雄點了點頭,對那近侍道︰“你出去,也清淨些,免得打擾吳國手替老夫看病”

    那近侍早就被方才呂雄的發作給嚇住了,此時得到呂雄讓他離開的命令,趕忙唱了個肥諾,快步退出屋外屋中此時只剩下呂、吳二人那吳大夫屏氣凝神,伸手搭上呂雄的右手手腕,細心診脈,可過了良久功夫,他還是從脈象中感覺不出什麼病癥的兆頭來,他又查了幾遍呂雄的舌苔、眼珠,可無論吳大夫怎麼診察,還是無法從呂雄的身體中找出什麼病癥來,最多也就是有點因為疲累而產生的虛火,和自己的同事剛剛的診斷無異,一想起方才那同事回來時的那幅狼狽模樣,吳大夫方才的得意早已盡數化為冷汗,從他的背心里滲出來了

    呂雄冷眼看著眼前這人,突然冷聲問道︰“吳大夫,老夫病勢如何呀?”

    “這個——”吳大夫話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方才同事的那幅慘狀又出現在自己眼前,吳大夫不禁哆嗦了一下這時,他急中生智,趕忙答道︰“相公在淮上經年,風邪入里,中宮駕崩,又悲戚過分,內外交征,病的著實不輕待小人開一個方子,好生煎了,先服了一個月,那時小人再看看”吳大夫心下已經打定了主意,先開張溫補的方子,好人吃了也沒事的那種,先把眼前這局面應付過去了再說,他痛恨呂雄故意為難他,便故意在方子里多開了幾味黃連,準備讓呂雄好生吃一番苦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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