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9 深層危機 文 / 伏白
由于江甦的革命軍幾經裁撤，袁世凱又暗地里收買策動，加上革命黨人派系紛亂，討袁決心並不強烈，各懷鬼胎。///7kankancom///所以江甦的革命軍實力並不是很強，嚴格說來五個師四個旅的兵力，駐守揚州的第四師早早投靠北洋軍，第三師又已叛變。加上前期戰斗的損耗，這時江甦的革命軍除了第八師殘余部分兵力外，全部的實際抵抗兵力，已經僅有數千人。
袁世凱前期皖省攻略的失敗，令他不得不加速江甦攻略。他一共調集第四師，第五師，第二十師，直隸第一混成旅，禁衛軍等各軍所轄數部，臨時組建第二軍。任命馮國璋為第二軍軍長，統一指揮江甦的戰斗，先後投入兵力約有三四萬人。
不過華飛此時選擇這個時機進攻江甦，北洋軍的兵力經過數次消耗和戰斗，無論是士兵體能還是彈藥消耗，已經有點強弩之末了。尤其是津浦線遭到革命黨軍人的破壞，眾多的北洋軍實際上是沿著鐵路線步行南下，彈藥物資補充，已經完全靠俘獲補充了。
這也是華飛為何遲遲按兵不動的重要原因，對比袁世凱在江甦投入的兵力，華飛直郁悶的慌。身為革命黨人的勢力中心，面對革命軍五個師四個旅的兵力，袁世凱僅僅投入三四萬人而已。\\而為了進攻安徽，對付華飛二個師的兵力，他卻先後投入近七萬人的兵力啊！這實在是狼眼看人高，厚此薄彼啊！
被人重視的感覺固然不錯，可如果華飛此刻已經兵敗，相信袁世凱和他的幕僚們，此刻一定在歡呼對飲了吧！
當船隊剛剛行至和縣附近，華飛就收到南京方面傳來的軍情諜報。張勛在獲悉華飛的第一師第二師各部已經從蕪湖發兵的消息後，連個招呼也不打就撤出南京，直奔鎮江。
說實話，張勛這個頑固的保皇派對華飛那是極端仇視的，尤其當初在南京被華飛詐走後。他與華飛就結下了莫大的仇怨。這也是為什麼當袁世凱絕對發兵征討南方革命軍時，張勛會主動請纓，從兗州直襲徐州，加入對皖作戰地原因。
不提毅軍被全殲，徐州一戰，張勛可算領教了華飛第一軍的強大和實力。莫說那神出鬼沒的長途奔襲能力，圍攻徐州時，那一刻都不曾停歇的強大火力。那精準的狙擊槍法，迫擊炮無休無止的火力壓制覆蓋。\\/\更令張勛望天興嘆的是，天上繞來繞去的飛機，炸地他是毫無辦法啊！
一萬新軍，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攻擊得張勛連財物都來不及轉移，倉皇逃出徐州。沒有什麼能有張勛的切身感受。他打了那麼久的仗，沒有一次會向面對華飛新軍第一師那般的乏力和無助。在對方勢如破竹強大的火力攻勢下，他們甚至連抵抗都是那樣的狼狽。
尤其听說，這次華飛進軍江甦，更是帶來了大部重炮團，空軍轟炸機更是增加了幾十架。天啦，張勛所部一萬多兵力。在進攻南京地戰斗中已經損耗不小。那些龜孫子們進入南京後燒殺淫掠。搶的大量財物後，許多人竟然把槍一丟。跑的無影無蹤。此刻張勛還能召集的部下，已經不足五千人。
五千人？對抗華飛武裝到了牙齒的新軍？張勛想也沒想。就領著義子張文生，親信殷先恭。陳德修逃亡鎮江，一路上收集殘兵游勇。
浦口**作為南京長江北岸的門戶。直接關系南京的安危。此刻大部分北洋軍都已渡河南攻，浦口和**地兵力並不多。\\/\在軍節火地支援下，第一師幾乎未費吹灰之力，就輕松拿曉地。殘部紛紛逃往揚州甦北等地。在第一軍全力準備攻打南京的時候，第二師已經沿著長江繼續東進，往攻重鎮揚州。
揚州駐軍原乃江甦陸軍第四師，師長為大鹽梟徐寶山。這個徐寶山前文提到過，靠著投機起家，南京革命政府成立後，一度委任他為揚州軍政府都督。可徐寶山是個牆頭草，為了謀取最大地好處，他竟然耍起了劈叉。可惜技術不行，被革命黨人識破，從而暗殺炸死。其弟徐寶珍接任師長後，在袁世凱的慫恿下，打起為兄報仇地旗號，已經完全投入北洋軍序列。
鎮江與揚州隔江相望，張勛剛剛逃到鎮江，沿途收集了千余人散兵游勇。可沒等他喘口氣，偵察兵來報，華飛的軍隊駛來鎮江方向，目標似乎是有攻打鎮江！
什麼？張勛大訝！華飛地軍隊那麼快就攻下了南京？怎麼說南京還有近萬的兵力防守啊！這才多久？就城破了？這也太駭人了吧！不管了，繼續逃！
張勛甚至都不願驗證此情報，畢竟華飛軍隊地神出鬼沒給他太深的印象。\\/\在他看來，對于華飛的第一師來說，沒有不可能，沒有辦不到！反正跑遠點就對了，此時此刻，萬不是華飛的對手啊，往常州方向逃！
張勛這麼一逃，駐守鎮江的二個**旅士兵紛紛惶恐。暗下打听，得知安徽的華殺神華魔王率軍來攻鎮江。據說這次攻打鎮江，是來抓捕戰爭罪犯，抓一個槍斃一個！什麼是戰爭罪犯？普通士兵不是很懂，不過很快就有人猜測，恐怕是打了仗了士兵都是戰爭罪犯！
什麼？當兵扛槍的，除了那些剛剛招募的新兵蛋子，誰能沒打過仗呢！不管真假如何，在恐慌的氛圍中，**旅的士兵隨著張勛的撤退大潮，逃他娘的！于是**旅的軍官很快發現，他的部下竟然跑的七七八八，找不著人影了！這些軍官恨極無奈，也只得去追張勛的腳步，沒有了士兵，投奔誰，誰也不待見啊！
于是華大的第二師剛剛準備在瓜洲登陸時，卻受到鎮江空虛，守軍全部逃散的消息。這個軍情不但令華大極為意外，也讓李乾玉莫海宇等人面面相覷，完全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有這樣的好事？白撿一個重鎮？俞成平莫海宇李乾玉等人極力要求改變作戰計劃，分兵佔領鎮江，再休整後以鎮江為依托，攻打揚州。華大卻以這樣做違背了軍長的作戰計劃和鎮江兵力空虛可能有詐為由，拒絕分兵。
第二師的師部為此發生了嚴重的分歧，華大以師長的名義命令全軍即刻進攻揚州，俞成平卻以參謀長的名義表示對華大命令的質疑，並申請軍部裁決。
就在華飛準備部署對南京的進攻時，突然收到這樣一封電報，氣得他把茶壺摔的粉碎。兩軍對陣，師部高級軍官意見不合，而且還發生嚴重分歧。身為師長的華大，不能采取部下及參謀的意見，一意孤行。身為部下，不顧軍令執意堅持已見，甚至把分歧鬧到軍部。這要是在戰事緊急時刻，這聯絡要是發生故障，那麼第二師將會因為師部的紛爭而陷入絕境危機。
華飛不得不承認，他的急速擴軍，不僅面臨中下層軍官的嚴重不足。即使是高級軍官，其指揮專業素養也很是令人擔憂。縱觀兩個師的師部，除了參謀長都是正規軍校畢業，曹原稍具一點軍事常識，其他人幾乎都是半路出家。這樣一支隊伍至今還未發生大的問題，除了和華飛的運氣及歷史的走勢有關，大部分鐵血軍校學員安插進各營連擔任指揮官及副手也有關系。只要總的指揮方略不出現問題，戰斗過程一般不會出現大的偏差。
但通過這起事件，華飛明白，危機已經深刻埋藏。隨著日後軍隊的擴大和戰場局面的復雜性及多變性。尤其隨著他對歷史影響的加劇，對歷史本身預知的準確度將會越來越低。只要一旦軍隊遭受致命打擊，那絕對是華飛難以承受的！
這種狀況一定要改變！
郭通原為華飛的警衛團團長，現在又是華飛的副官，和華飛的接觸時間算是很久了。他見過少爺翻，可少爺很少是看見已方軍情戰報而翻。並且這次翻後，少爺竟然眉頭緊鎖一言不發，這讓郭通無比擔心，想問卻又不敢說話。
“命令，第二師即刻佔領鎮江，攻打揚州計劃取消！”
“秘密聯絡南京城內及城外原江甦陸軍第一師第三團，第八師第二十九團等散兵，計劃聯合攻打南京！”
此時的南京守軍並不多，自張勛逃往鎮江後，南京城內僅有馮國璋北洋第二軍幾部萬余不到的兵力。不過南京畢竟為一方重鎮，城防炮利，並且這次和上次的偷襲絕然不一樣，是公開地強攻硬攻。之前南京數次**，最後何海明，韓恢等人更是憑著數千兵馬，抵抗了北洋軍近一個月的進攻，由此可以看出南京城防的犀利。
由于對南京的關注，所以華飛對戰局極為關注，尤其對江甦陸軍第一師第三團和第八師第二十九團的戰斗力格外欣賞。這幾部殘余兵力逃出南京外，華飛的偵察員迅速就聯絡上了他們。命令他們城外潛伏，並回城滲透聯絡城內士兵後，提供了部分彈藥。
何海鳴與韓恢本屬激進的革命黨人，早聞安徽的華飛要出軍援助江甦。可左等右等還是等不來，他們已經絕望。此刻把華飛等來，兩人卻無多少興奮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華飛之所以此刻才出軍江甦，還是為了謀取他一己之私啊！
不過何海鳴和韓恢還是決定留下來反攻南京，畢竟只要拿下南京，以後的事情自可商議決定。華飛即使私心再重，但至少比袁世凱要好吧。而且在皖北的戰斗力，對討袁作戰，他也是做出了很大的戰績。
南京，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