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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天机子齐玄余 文 / 汶滔滔

    真静摆摆手,语气里虽然满不在乎,声音里却带着一点儿哭腔:“嗨,我们做姑子的,皮糙肉厚的,挨打是常有的事!你别多管了,我根本不疼。”不疼?何当归缓缓掀起她的衣袖,只见她的手背、手腕和前臂上,二三十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何当归知道,在道观前殿的中庭,有一片幽静的竹林,风吹叶摇,诗意无限。可是,道观里的有些道姑,最喜欢折了那些竹条,再用小刀削成长篾片儿,专门拿来抽人用。

    沾了盐水的篾片儿,几十下子抽过去,又疼又辣的,而且没有一滴子鲜血,全是细长的淤血血痕。被抽过的人不用包扎伤口,也不影响干活儿。前世的小何当归,几乎每天都必挨上一顿两顿的盐水竹篾,这种又尖锐又的滋味对她而言,几乎是一种渗透进骨髓的记忆。

    “太尘,是太尘。”何当归握住真静的手,用肯定的语气说。

    真静忍不住哭出来,抽抽搭搭地不吱声。

    何当归的眼底似乎藏了两根寒光闪闪的银针,口中只问:“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打你,是因为我吗?”

    真静摇,抽噎道:“不,不关你的事。是我前晚不小心说起一句,她那儿有鹿茸膏……呜呜,她今天又把这事翻了出来,让怀心把我带过去,非要我交代是从哪知道她有鹿茸膏的。我也不敢告诉她,我是一次听师父说起的……呜呜,否则即使是她放过了我,回头让师父知道了,罚得只会更厉害……”

    何当归叹一口气,拉着她坐在床爆取出枕下的绣花针,道:“来,你闭上眼睛千万别睁眼。乖乖的,马上就好,一点儿都不会疼。”

    真静死死瞪住何当归手里的针,哭得更厉害了,大叫道:“疼!疼!我不扎针,疼!”

    何当归皱眉:“闭嘴,再叫就扎你的哑,让你变哑巴。”真静吓呆了,立刻闭上嘴。何当归又叫她闭眼,于是真静紧紧地挤上眼,缩起脖子,一副马上要去“就义”的样子。

    银光闪闪的针尖,在何当归晶莹的指尖中急速地旋转,翻飞,腾跃……

    一抹冷笑印在何当归的眼底,太尘,好,好,真好!我还没闲工夫考虑怎么收拾你,你却急慌慌地自己扑上来找死,可见真的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了。

    对经历过一场生死的她而言,太尘连当一块儿绊脚石都尚不够资格,顶多算是鞋子里的一粒沙……而西厢里住的那几位手握权柄、生杀予夺的大人物,刚好用来给她的鞋子磕一磕砂……嗯,不如,就来一招“隔山打牛”吧。

    ※※※

    繁华扬州,八方水脉,十方商贾,皆在此处汇集。

    富庶的扬州城,城中经过两道水路,并有缩陆路贯通东西南北,把扬州城分做四十八坊。城南的伍家、城北的罗家、城东的关家、城西的孙家,并称“扬州四大家族”,在坊间一直流传着“伍罗关孙,贵满乾坤”碉。

    清晨时分,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邻近鸿沛大道不远,一处红墙金瓦的华丽府宅内,一群妇人行色匆匆,穿越过偌大的庭院,快步往前院的一个角门走去。

    角门里面正好走出了一个衣着体面的年轻女人,与这些人照面之后,显得十分惊讶:“刘大嫂,你们怎么回来了?这可还不到出殡的日子呢!”

    刘贵家的脸上一喜,问道:“绩姑娘,碰到你正好,我问你,老太太现在在哪儿?”

    老太太紧皱着眉,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赵氏又似突然想起什么,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忍的表情,道:“其实,我们也怕是自己胡思乱想,平白冤枉了逸姐儿。不过眼下,齐玄余就住在南苑客房,平日里谁家能请的到他,何不就趁这个机会让他给算一算?”

    老太太向来笃信鬼神之说,先前听说三被神仙救了,正喜得没法儿。谁知,被大儿媳和大孙媳一搭一唱的几句话,浇灭了心头的喜悦之情,而且听她们说的有理有据,老太太自己也渐渐相信了三四分。于是,老太太点头道:“也好,我也想见见这个齐家的晚生是个什么人物,能被咱家老太爷如此看重。”转头吩咐站着的绩姑娘,“你去一趟南苑,把齐先生请过来。”

    大太太心中暗喜,对刘贵家的几个人说:“你们也别杵在这里了,下去吃碗茶歇歇吧。”妇人们行礼告退。

    董氏犹豫一下,道:“我还要回去看看竹哥儿,就不多坐了。”老太太点头许了,于是董氏款款站起来,裙钗叮当地走出门去。一时之间,屋里走得只剩老太太大太太,以及三个伺候的小丫鬟。

    齐玄余是大国师齐经的独子,自幼得国师的真传,是个通天彻地的能人,道号“天机子”,如今在朝里任正五品钦天监监正。听说,这个齐玄余年纪还不到二十四岁,面如冠玉,形容俊美。不知什么缘故,他竟与罗家八十一岁的老太爷成了忘年之交。因此这回下扬州,他不住在官府为他准备的行邸,而是直接住进了罗家里。

    董氏虽是已婚妇人,可毕竟是年轻媳妇,客人又是个美公子,因此她是不便会客的。老太太和大太太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就让她走了。

    隔了一盏茶时分,绩姑娘领着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来。来人走近,作揖道:“不知老夫人有什么吩咐?”老太太和赵氏对望一眼,心头一阵纳罕,这位传说中的钦天监监正,看起来怎么如此……

    来人是个漂亮的少年,身穿绿色绸布小衫,头戴小帽,嘴里叼着一支狗尾巴草穗。

    老太太笑道:“齐大人和我们家老太爷平辈论交,连老身我也矮了你一辈,可不敢用‘吩咐’二字,不过眼前确实有事相求。”说着让小丫鬟捧上一张纸,道,“听说齐大人能识人相面,卜字占卦,向来奇准无比。还听说,有富商抬着几箱子金银去请你,齐大人却不屑一顾,说了句‘虽善卜不滥卜’。现而今,我们罗家出了件异事,老身对此束手无铂只好仗着老太爷与你的交情,请你来占一占纸上这个生辰八字。”

    齐玄余的凤眼眼波流转,晒然一笑道:“老夫人言重了,我在你们家白吃白住半个月,占个八字又有何难。”说着接过八字,看了一眼,便思忖着说道,“癸亥年,己未月,丁亥日……岁煞西,星宿壁,五行之中属‘屋上土’……应是个贵人的八字,不知老夫人想问些什么?”

    老夫人叹气说:“老身的外孙女十日前意外夭亡,家里不便给她发丧,就送去了城外的水商观。可今天送灵的婆子来报,说外孙女又活了过来,她本人还依稀记得,是吃了一个老神仙给的药醒过来的。与此同时,家里的另一个小儿生了场病,至今不见好。老身怕这其中有甚古怪处,所以想让你看看……外孙女的生辰八字里……可带着妖气?”

    齐玄余忍俊不禁:“妖气?老夫人此言差矣,朗朗乾坤,如果真有妖物,也决计进不了你们家的朱红高门。既然这位曾在府中住过,那她就是不折不扣的人,和妖气沾不上一点儿关系。至于贵府有小儿生病,不知道这小儿与是什么亲属关系?是不是亲姐弟?”

    老夫人:“竹哥儿是逸姐儿的大表哥之子,论起来,该是她的表侄子。”

    “那的父母兄长,如今都还康健否?”

    “她娘身体很好,一心向道。”

    齐玄余的凤眼略斜微扬,朱唇上挑,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道:“从来‘命硬克亲’的说法,克的也是亲父亲母之类的长辈,没听说长辈还能去克侄子的。既然的母亲都安然无恙,她又怎会拐弯抹角地去克一个远房侄子,哈哈,不知是谁冒出了这种荒诞不经的想法?”

    赵氏的脸上顿时有些讪讪的,口中责怪道:“都是竹哥儿的娘提起来的,本来妇道人家见识就少,何况竹哥儿又是她的心肝肉,难免就想多了点。”

    齐玄余但笑不语。老太太又问道:“从八字里还能看出点什么来吗?我家逸姐儿的命道如何?将来有无什么大灾大难?”

    “嗯,桃源只在镜湖中,影落清波十里红,”齐玄余又细看一回手中的纸,笑道,“老夫人若是想问的姻缘,那就不必发愁了,将来的夫君是人中之龙,两人乃是一段良缘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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