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民間有高人 文 / 竹筍炒肉絲
楚霖有些愣愣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跟在自己身後一言不發的小叔子變得不再內向木訥了呢？楚霖精致的五官帶上了幾絲復雜的情緒，她不得不承認，那個總靠著家族庇佑才能一步步成長的沈青已經學會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他人了。
身下的這具身體暖暖地，像一塊海綿，壓在上面絲毫沒有反感，很舒適。楚霖一下為自己心頭的這些想法感到羞恥，可又忍不住很享受，有點賴著不想起來的沖動。
忘了有多久沒有感受到溫馨而安全的感覺了，可以絲毫不用擔心外界的一切。扛了這麼久，受夠了苦，受夠了別人的背後指指點點。楚霖很累，她比任何人都幸福安穩的生活，一個溫暖的懷抱。
可是她並不能沉溺在這種保護里面，她不能……
沈青頗有些貪婪地盯著楚霖的臉，感受著楚霖驚人的觸感，許久以來古井不波的心境竟然泛起一絲漣漪。楚霖身上如蘭似麝的香氣，像長了手腳一樣，拼命地鑽進沈青的鼻子里。
沈青敏銳地判斷出這並不是什麼香粉之類的，而是天然地體香，瞬間小腹一陣。
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楚霖已經听到了嚴嫂子聞聲趕來的腳步聲爬了起來，“噗”沈青突然猛地吐出一口水，原來楚霖站起來後就順手抄起旁邊的水勺舀了水往沈青嘴上潑去。
楚霖叉著腰惡狠狠地對著仰躺在地上，四腳朝天地沈青說道︰“沈青，要是你敢再提起今日的事，我就用水潑你，骸還有，你一定要記住，我是你的嫂子！”
楚霖特地在“嫂子”二字上加重了語氣，這讓沈青不由得想起了後世的那句膾炙人口的名言—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
沈青無法理解為什麼溫柔似水的楚霖突然變成了一朵辣椒花，為什麼？為什麼?
楚霖一閃身就走出了廚房，剛好遇到前來看看情況的杜淑雲，她便裝作神神秘秘地扯走了杜淑雲，只留下沈青一個人無語對蒼天，默默地在心底流淚。
等到沈青回過神來，便開始仔細思考起他與楚霖的關系。平心而論要說他對楚霖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楚霖的堅強、真誠，早就深深地打動了沈青。
如果這是21世紀，沈青絕對會不顧一切地將楚霖給追到手。
可這里卻偏偏是理學思想影響最為深厚的時代，也是思想禁錮最厲害的時代。朱聖人存天理滅人欲，倫理綱常深入人心。要楚霖這樣一個烈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韙跟自己在一起，簡直比殺了她還難。
“嗤”的一聲，楚老頭就利落地掙脫沈青的桎梏把沈青震倒在地。
“老頭子，你到底想要干嘛？”沈青沒好氣地看著這個一臉怪笑的老頭，摸了摸自己被小石子砸中的右手。
“哈哈，老頭子我非常喜歡你這個年輕人，剛好我有一個漂亮能干的女兒，正打算帶你回家相看！”楚老頭一臉愉快地看著沈青，越看越是高興。
沈青無奈地站了起來，將剛剛踫倒的東西整理歸位。“我說老爺子，您能不能不要這麼年輕富有童真，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自由戀愛的。”
楚老頭听了沈青的話，有些不明白，“自由？戀愛？這是什麼意思？”楚老頭從未听到過這個名詞。
沈青有些苦惱如何去和這個古人解釋“自由戀愛”的意思，想了想他說︰“自由戀愛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去選擇你想要交往的對象，並不需要遵守無謂的規矩禮法。”
楚老頭本是思想先進于這個世代的先鋒人物，卻一直找不到一個足夠合適的理念來表達自己的思想，今日听到沈青談到“自由”，談到“規矩禮法”，突然有一種大受啟發的感覺，解答了這麼多年他的困惑抑郁和心中的憤憤不平！
楚老頭猛地一發力抓住沈青，蹬腿就向外飛去。沈青只覺得頭暈眼花，天昏地暗，強烈的拉扯和高空的眩暈感讓沈青極度不適。
“噗”沈青一落在地上就吐了出來，楚老頭神情復雜地看著沈青，拖著他了這座小宅院，這座小院子外表皆是用茅草堆成，走進屋里，也擺設的極為普通，除了幾把破爛的桌椅別無他物，楚老頭快速點了沈青身上幾處大，從一個木箱子里面翻出一根麻繩將沈青緊緊捆住。
“喂！老頭，你到底打算干什麼！”沈青掙脫繩子朝楚老頭吼道。
楚老頭強力打開沈青的咽喉，塞入一粒黃褐色，狀如桂圓的藥丸，對著沈青說道︰“不要急，我對你沒有惡意，馬上你就要看到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收藏，我點住你的喂你吃下這顆‘禁言’，只是不想你等會亂來招來別人。”楚老頭的臉在日光交錯下有些莫名的陰暗和晦澀。
沈青看著狀似陷入瘋狂的老頭子，想要怒吼質問卻發不出聲音。他被老頭點住了道又吃了什麼狗屁的“禁言”藥丸，現在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不過很快沈青就冷靜了下來，他留意到楚老頭的癲狂是因為他的那句“自由戀愛”引起的，那麼這個楚老頭現在是把自己當做了想法相同的同道中人，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只是不希望讓別人知道他的秘密？
沈青注意到這個房間灰塵甚多，連床前面的地板上都是一層積灰，沒有人走動的痕跡。那麼說明老頭並不生活在這里或者說有密道……沈青開始著重留意起楚老頭的行為，只見楚老頭在桌子上抬起一個銅壺，露出藏在底下的一個青銅色的拉環，頓時木桌向旁邊移去，出現了一個地道。
楚老頭走了過來一把抓起沈青便向地道走去，等到兩人皆走進了地道，身後的口又再次緩緩關上。不算短的地道里被楚老頭細心地安置了油燈可供照明，這是一條寬僅能容一人走過的地道，彎彎曲曲的看不清前面的路，到了第二個轉折口的時候，楚老頭“啪”的將一旁的煤油燈大力按下，瞬間在兩人的前方出現了另一條路，“嘿嘿，”楚老頭轉過身對沈青說道，“這里面放的都是我多年的心血，不小心點總不太放心。”說完繼續扯著沈青向前方走去，中，沈青的手臂在牆上狠狠地擦了一下，留下了一條暗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