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死 文 / 林光
“为什么会是你！？”
宇文光也是惊得停下脚步，看到曦乔竟然如此激动，花容月貌上梨花带雨，再想到自己，也是心伤得不能言语。
“为什么连你这种人都可以胜出，而纪方师兄却要落败？”宇文光退后了一步。
“为什么你就可以有一个好师父，而我的师父却是偏爱我的妹妹，毫不重视于我！？”宇文光惊慌地再退后了一步。
夕阳的余晖散去，铺天盖地的黑暗随着夕阳的逝去静谧地缠绕在两个伤心人之上，如妖魅一般。
“明明是我的亲妹妹，为什么还要亲手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抢过去，连我的亲事也是一手毁掉？”曦球在地上，掩面痛哭，哭声凄厉之极。
宇文光着急地走前一步，伸出手来，想将她扶起。
曦乔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住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
脚步再也迈不出去，伸出的手无奈地放下，宇文光转过身去，心中的千言万语都只化成三个字：“对不起。”
心中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无比光亮起来。
当他踏出一步之后，却是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一个温暖的躯体贴在后爆一双玉手紧紧地环抱在自己的腰间！
世界彷佛都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
“曦乔……”宇文光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不能自我，只剩下他激动的眼神在黑夜的黑暗中闪烁。
一阵阵的女子幽香从背后传来，令宇文光心神激荡，他还能感觉到曦乔哭泣时身体的颤动。
“你不要住我的师妹把我的亲事毁了，我的师父要将我逐出师门，连……连纪方师兄现在也不肯见我……我……我已经没有人可以相信了。虽然我跟宇文师弟你只有数面之缘，可是我求求你，不要赚再留下来一会，只要一会就可以了。”曦乔梨花带雨的面容令人哀怜。
“我愿意的，就算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宇文光在心中呐喊道，却是毫无言语，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感受着这淡淡的温暖。
“就算是一刹那，我也是愿意的。”
曦乔放开宇文光，突然抓住他的手，激动道：“求求你！宇文师弟。你教教我，我到底怎么样才可以赢过我的妹妹曦乔，让我的师父不再偏爱我的妹妹。求求你！紫武师伯剑法通神，一定有教过你一些绝招和独门心法，你一定要帮帮我！”
宇文光见曦乔情绪如此激动，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翻天倒海，也是想将师父所传无名口诀脱口说出，可是话到嘴边的一刹那，却是想起师父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你须得谨记，这段口诀不可在旁人面前修炼，更不可让旁人知道！”
他心中挣扎痛苦，不知道如何之做，最后还是忍痛决定道：“曦乔师姐，我师父并没有传授我什么绝招和独门心法，而且师姐你也知道，我道行低微，连真道真仙诀的第五层都还练成，这比试一路都是靠运气获胜。师姐术法比我高出许多，我怎敢说指点师姐。”
“对不起，曦乔。我曾经答应过师父的事，绝对不能食言。不过就算会被师父责骂罚跪，我也会尝试请求师父把这篇无名口诀传授给师姐你的。”宇文光心中惭愧想道。
黑夜之中一时悄然无声。
宇文光感觉到自己被紧握的手已经被放开，身边的伊人就像隐身在黑暗之中，无声无息，连之前小声的啜泣声也是消失不见。
宇文光也知道自己令曦乔失望了，自己竟然什么都帮不了她……
“对不起，宇文师弟。”曦乔突然出声道，可是语气之中却是没有丝毫的软弱，彷佛那个坚强温柔的曦乔又重新出现。
“弟子之间私自传授各峰独门技艺乃是大忌，是我逾越了。请宇文师弟把我说的话都忘掉吧！也请你把今天所发生的事都忘掉吧！就当今天什么事情没有发生，可以吗？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
心中的世界似乎又变得灰暗起来。
“我怎么能忘掉，今天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宇文光心中沮丧道，可是口中却是道：“是，我明白。只是师姐你被逐出师门一事……”
曦乔道：“这只是师父的气话，只要我回去领罚，师父也是会宽恕于我的。倒是谢谢宇文师弟关心了，告辞。”
她说完之后，便在黑夜之中御剑而飞，往三清峰休息的地方去了。
“曦乔……”宇文光还看着自己曾经被曦乔抓住的手，握紧了拳头，在黑夜之中慢慢地等待着刚才的温暖慢慢在阴凉的夜风中冷却，就像他的心一样。
此次却是曦乔的声音，语气之中也是颇为欢喜，道：“两位师妹就莫要再笑话我了。你们也知道我只喜欢纪方师兄一人，怎么会与宇文光有什么关系。况且纪方师兄落败只是运气不好，在前八的时候就遇到曦雪，不像宇文光运气那么好，一路福星高照，连真道真仙诀第五层都不到都可以前二。要是纪方师兄对上宇文光的话，宇文光绝对不是对手！”
“怎么会与宇文光有什么关系……”这句话狠狠地凿在宇文光的心房之上，让他心中的勇气顿时消减了大半，那只想的手却是再也抬不起来。他知道自己实力不济，可是这些话从曦乔的口中说出，自己的心却是比平时痛上百倍。
“不行，我一定要跟曦乔她说，这些东西我都知道的，不是做好了心里面的准备才来到这里吗？宇文光，你一定行的！”宇文光心中自言自语道。
世事不如所料。在这个世上，悲剧收场的人总比欢喜结局的人要多得多。
这就是现实。
宇文光难得积攒的勇气，却是被里面又响起的对话给打断。
“曦乔师姐，今天发生那事之后，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
“对啊！我们也知道师父那说的只是气话，就算师姐你犯了多大的错，师父都会原谅你的。可是师姐你一赚我们去纪方师兄那边又找不到，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着急！”
曦乔道：“那是我不对，我只是找了个地方静静而已。后来我还偶然碰到了宇文光。”
“宇文光？他没有对师姐你死缠烂打吧！？”
曦乔连忙撇清关系，道：“怎么会！”
“那师姐你有查清楚宇文光身上的秘密了吗？紫武真人有教过宇文光除真道真仙诀之外的绝招和功法吗？”
宇文光偷听到这里，突然瞳孔一缩，心中竟然十分害怕，害怕自己突然想到的东西会是真的。
曦乔失望道：“没有。紫武真人并没有教过他其他的功法，看来这条方法是行不通了，只能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不会吧！师姐你怎么能肯定？而且师姐你是怎么问的？”
曦乔漫不经心道：“原来我也想着看有什么机会可以试探一下宇文光，想不到刚才就碰到了宇文光，我稍微假装亲近一下他，他就乖乖地全盘供出。而且他的确对我颇有意思，应该不会骗我或者是把此事说出去的。就算说出去，只要我抵死不认，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
假如你的世界欺骗了你，你又该如何？
“骗人的！这不会是真的！曦乔她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她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宇文光心如死灰，心底不断在挣扎，害怕得冷汗直流，浑身。他多么想冲进去问清楚，可是他没有这样的勇气，他的勇气已经完全被消磨殆尽了。
“什么功法！什么计划！什么假装亲近一下！都不是真的！”宇文光心底不断对自己说。
心底最后一丝希望慢慢泯灭，最后一丝温情渐渐冷却。
……
哀莫大于心死。
“够了，真的够了。宇文光你已经够累了。至始至终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宇文光心中对自己道，“什么功法和计划，这些都与你无关，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你只是一个闲人而已，一个连真道真仙诀第五层都没有达到的闲人而已……”
宇文光感到心中莫名的情绪汹然升起，心痛得像要死一般，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上一股黑气在他的皮肤之上显现。
屋内又是响起对话。
“小心一点，莫要大声把这些话让曦雪师妹听去！”
“不用怕，曦雪师妹现在正在别处修炼师父单独传授的剑法，怎么会听到我们的话。”
……
宇文光眼神之中的最后一缕光采早就随着曦乔的那一番话消失，慢慢地转过身来，如行尸走肉般走出去，就算她们再说什么也是听不进去了。
当他走出一段路后，低下的头看到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他慢慢地抬起头，直接跟那人四目相对。
“紫武峰弟子宇文光见过三清师伯。”宇文光毫不惧怕对方眼中那阴寒严厉的目光，抱拳低头行礼，只是言语当中毫无感情，就像死人一般。作者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