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章、杀我一人，夷你一族 文 / 西南枝
“解诗，你觉得，这焰火漂亮么？”朱棠站在船尾楼的瞭望台上。左手端着一杯喝的见底的朗姆酒，右手很是随意的撩拨着解诗长长的秀发。半闭着眼迷醉般的问道。
解诗年岁不大，那见过这等阵仗，只听得这隆隆的炮声就觉得两股战战。更别说看这血肉绽放出来的‘烟花’了。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残酷。“奴，奴婢，不知。”
“漂亮就是漂亮，不漂亮就是不漂亮，哪来的不知！嗯？”朱棠随手丢掉把玩了半天的青丝。又将另一只手中的空酒杯顺着船梆丢下。“来，跟孤来学，深吸一口气。对，深深地吸进去。”
“咳！咳！”这片海域，漫天都是刺鼻的火药味。甚至连空气也变得灰蒙蒙的。猛然深吸一口气，让解诗的嗓子直接就报起警来。咳的满脸通红，像鸵鸟一样整个头都埋了下去。
相比解诗痛苦的咳嗽，朱棠却是对这烟尘享受至极。“闻到了么？这是实力的味道。孤很享受这种味道。尤其是夹杂了血腥味儿的，闻起来更是舒坦！”
朱棠近乎每日都在不停的对故明的未来做着布局，近些日子更让他压力不轻。放弃了通过贸易换取战舰，通过海盗行为累积财富。早让朱棠的心弦一直都在紧紧地绷着。每一天朱棠都在期望，故明会变得愈加强大，故明火炮的射程永远都在自己的视线之外。甚至，朱棠也曾经幻想，有朝一日，让这硝烟飘满全球，硝烟散尽之地，明字皇旗飘扬。
而眼前的这次战斗，注定是不会打上太长时间的。甚至，下次战斗在什么时候，都不可预兆。毕竟下一个阶段，故明是要周旋于各个殖民帝国之间累积财富。商业和和平是主基调，海战什么的，无非是做个预防海盗而已。所以朱棠对眼下的这番炮火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那是从脑海中心一点一点向外扩散的兴奋！似乎这接连不断的炮声也代替了他的续。连这弥漫在空气中呛人的硝烟都是最让舒服的氧气。
渐渐地，炮声逐渐变得稀疏了起来，近乎每艘炮舰都将五分之一的火炮倾泻在了这个连地图上都未必会去标注的小岛上。甚至肥鱼的那艘布兰德帆船，更是打出去了整整一半的弹药。朱棠上次出海在岛上不是什么秘密。近乎每个水军士兵都多少听闻过朱棠及其随从几个月前被野人埋伏，几名同袍葬身人腹的事情。传令的士兵在传令的时候也是提及了这点。被各船的船长交代下去，一定要狠狠地打。为那几名袍泽报仇。
随着炮火声最终停歇，三艘三角小帆船直接靠岸进行观察。在简略的搜寻一番之后，向着舰队，打出了安全的信号。接到安全信号之后，以故明号为首，七艘中大型战列舰纷纷放下小艇靠了岸。
这岛上的海滩早就不见寻常海滩细腻洁白的样子。满那儿都是一片焦黑。甚至有好多块石头，都被火炮炸得四分五裂，碎石崩飞的老远。几株椰树也早就歪歪扭扭的趴在地上冒着青烟，一副破败的景象。
“黄昏，把兄弟们带上来吧。”朱棠站在一块还算完整的石头上。脚尖轻撵着一块暗红色的碎肉。似乎要用这块石头来将肉块磨成泥，打成浆。
黄昏和肥鱼作为那次惨剧中活下来的人，对这个充满罪恶的小岛早就恨到了骨子里。这一次，两人的目的之一便是为自己，为袍泽报仇血恨，还了在鲁滨孙的荒岛上立下的誓言。
“殿下，兄弟们都在这！”黄昏手里捧着一个瓷瓮。端在胸口处对朱棠回道。这瓷瓮里便是暗青几人的骨灰。朱棠要将他们葬在这。用整座小岛的一切当做他们的陪葬品。
朱棠停止了对脚下肉块的摧残，郑重的从黄昏手中接过瓷瓮，选了处地势稍微高些，又不能阻碍视线的山包。稳稳当当的将装着骨灰的瓷瓮冲着故明岛的方向浅埋了起来。当最后一抔土，盖严了瓷瓮，黄昏，肥鱼以及随行的将士们便拿起工粳为其起了一个大大的坟包。
“来人，把那两个野人带上来！”朱棠嘶吼道。
随着黄昏肥鱼将这坟包一点一点的隆起。朱棠的心思也慢慢的沉浸在刚刚穿越过来时的情景。满地的残肢，焦黑的骨头。破旧陶锅里煮烂了的肉块。这一切，都在朱棠的脑海中历历在目，无法忘怀。念及至此，一股子心血直顶脑门。连太阳都似乎要蹦了出来。
“殿下，人已带到。”一名军士将星期六，星期日两个野人踹到在坟前。对朱棠回令道。
此时的朱棠双眼早就布满了血丝，双手也在一伸一握无意识的捏除了骨骼的脆响。“让他抿着！孤将这岛犁了一遍，除了这两个野人，岛上不会再有活人了。当初孤从荒岛逃回来之前，就曾经发过誓，血债血偿。孤自认为，没有什么比你杀我一人，我夷你一族方式更畅快了。现在这个野人的部族还剩下两个人。呵，就是眼前这俩。没有骨气的变节者。为了不自食其言，孤只好.”
“砰！”
朱棠自言自语一般的言语还未说完，直接从腰间拔出上好了弹药的短火，对着星期六的后脑扣动了扳机。“孤只好.杀了你们。”
星期六的尸体就横在坟头旁爆鲜血和脑浆蹦了身旁的星期日一脸。而星期日却像是惊呆了一般，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同伴就这么死了，直到不经意间用舌头谈了嘴角，察觉出那一丝熟悉的人闹味道，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反应过来。不断地挣扎嚎叫着。
“黄昏，你来，别让他死的那么快。孤希望见到一座血红色的坟头。”朱棠背过身子，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似乎要将星期日的哀嚎掏出去。却又在嘴角微微泛起一丝邪意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