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故明磁 文 / 西南枝

    明清时期，官府从未支持过民间的海外贸易，就连官方的对外贸朝贡易也都少的可怜。仅限藩国船只两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华一次。所有货物运到京师开市。就算是郑和下西洋，也从未有过扩张外贸的意思。

    虽然说朝廷没有禁绝私人的海外贸易，但在当时的政策下，海外各国获得商品的机会可是少之又少，终其一明，停靠在马尼拉的商船最多每年才41艘而已。

    适时的主要贸易对象为南洋和日本，明朝末期，南洋被欧洲殖民者占据，西班牙人通过从美洲掠夺而来的白银，穿插太平洋，直达马尼拉。再从马尼拉将茶叶，丝绸，瓷器，蔗糖装上船，原路返回，送回欧洲，跑去路上的损耗。本就不多的商品在欧洲各国物价飞涨。而瓷器作为为数不多的商品之一更为热销。

    而朱棠作为一个历史学宅更是深知其中暴利所在。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明朝再怎么禁海隆庆五年至明末的七八十年间，仅仅通过-吕宋-墨西哥这条太平洋的“大帆船贸易”显露流入的白银就不下6000万比索，折合成库平银子当在四千万两以上。就算其中仅有四分之一的收益是来自于瓷器贸易，那也是相当可观了。要知道当时欧洲的士兵每个月才不过14比索。

    故明岛的地理位置可以说是得天独厚，按照朱棠看来，故明岛应当是位于巴西以北，加勒比海以南。如果将故明岛产出的瓷器运往欧洲，也就个把月的时间。算上来回，也没有原本的欧洲-墨西哥-吕宋-的贸易时间长。有这个时间，从故明岛出发的商船至少可以运送五六趟了。照此看来，那白银不得哗哗的流入故明？

    朱棠手中的瓷器砚台很明显带着元朝瓷器的影子，或许是因为故明岛的祖先都是来自明朝早期吧。那时候明朝的瓷风还未定型，自然是受元朝瓷器的影响更多些。不过这却不打紧。朱棠脑子里可是有一大堆明清瓷器的制法。了解瓷器的制法，可是考古人员的必备技能之一。

    “去找工部尚书，让他找个瓷匠带过来。”朱棠对着身旁的一个侍女说道。

    说句实在话，朱棠的前身对欧洲白人女性，或者是说对黛布拉非常感兴趣，至于其他几个侍女，连名字也懒得记。以至于现在朱棠对着身边的几个侍女也仅仅能叫出黛布拉一人的名字罢了。

    “黛布拉，你们欧洲人一般都喜欢什么样式的瓷器呢？”朱棠差遣走了侍女，转身对着黛布拉问道。

    黛布拉先是对着朱棠施了一礼，才咬着怪异强调的汉语说道：“瓷器在我们欧洲非常的贵。普通人家是没有钱财购买和使用的。就算能使用的也是大贵族。据说一个最普通的瓷器也可以在欧洲卖出和黄金同等重量的价格呢！”

    黛布拉见朱棠似乎对瓷器很感兴趣，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在来到故明之前，我可从不来没想过，就算一个普通人也能使用这么精美的瓷器，就连我房中都有好多。在我们欧洲，只要是瓷器，大家都非常的喜欢。不过我曾经见过葡萄牙王一百多年前从购买的瓷器水壶，水壶上面还印着曼努埃尔家族的徽章呢！那个瓷器被他们视作珍宝，连摸都不让摸。真是小气！我现在觉得就算我房中的那个花瓶都比它好看！”

    黛布拉说到这里，赌气似的嘟了嘟嘴，显然还是为葡萄牙王室的抠门而生气。不过朱棠也从黛布拉的言语中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黛布拉与朱棠年龄相仿，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抛去在故明岛上生活的这五年，也就是说最晚十多岁的时候她就出入过葡萄牙皇宫。可偏偏黛布拉又是个法国人。这样一来只有一个解释，黛布拉在法国的地位不低。看来自己这个侍女在法国至少是个大贵族家的千金。没准儿还是皇室的公主，朱棠暗自想着。

    “我想殿下应该是想卖瓷器吧？”黛布拉大着胆子对朱棠问道，见朱棠点头才继续说道：“殿下，如果是想让鲁滨孙帮您在欧洲买瓷器，我建议你最好将瓷器分为两个档次出售！”

    “哦？怎么说？说好了本殿下有奖！”朱棠看着自己的欧洲侍女不由得产生了点兴趣。黛布拉出身不错，长相也好。甚至有时候有些俏皮，有些大胆。这意境让朱棠大为关注了。如果黛布拉在说出什么好的建议。那她的地位在朱棠眼里可就不是一个有着很好出身又漂亮的侍女那么简单了。

    听到奖励两个字，黛布拉的双眼放光，虽然她并不知道朱棠会奖励给她什么，但却不妨碍她对这个奖励产生憧憬。

    “殿下，我觉得咱们可以讲瓷器分为普通瓷器和精品瓷器两种，普通的瓷器，咱们岛上普通人用的那些花鸟人物的就行。欧洲瓷器太少，只要是瓷器不管什么样大家都会抢购！再说咱们岛上普通人家用的那些瓷器和现在欧洲的瓷器也相差不多。完全能卖的出去！而精品瓷器呢，我想咱们可以在瓷器上绘上一些鸢尾花啊，郁金香啊，宗教啊，海船啊，飞马啊什么的。这些东西我们欧洲人特别的喜欢。把他们绘制成精品瓷器贵族们肯定会疯狂抢购！”

    虽说黛布拉的表述因为他的汉语并不流利所以不是很清楚，但朱棠在黛布拉说到鸢尾花的时候，就已经明白黛布拉的意思了。鸢尾花可是法国的，按照黛布拉的意思就是精品瓷器在绘制上更加符合欧洲人的爱好和审美。要知道的外销瓷大多是的传统绘事。故明磁要是在欧洲人的爱好和审美上下大功夫肯定比瓷更受欢迎！在加上刚才黛布拉说过被葡萄牙王室视为珍宝的家徽水壶，将欧洲贵族的家徽制作成瓷器运往欧洲，应该也会有一个不错的销路。

    “黛布拉，你说的非常好！你猜猜孤会奖励你什么呢？”朱棠的心情可被这瓷器弄得想当不错，见瓷器匠人还没来。不由得挑逗起了黛布拉。作者西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