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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绝地大反扑 文 /

    船到台湾,我们在鹿港沿海上岸。

    西滨工业区和鹿港市交界有一座固网系统和卫星系统的中继站,那是台湾以前旧制时的中央广播网发射电台,後来被宏集团买下改成中继站。苏敏想设法潜入这个中继站的系统,看能不能建立一组可以反制敌人的监控系统。

    我们在中继站旁边租了一间民宅,苏敏和陶花了两天的时间,合作组成一套电脑系统二十四小时监控。我本来要苏琛陪我前往中港市,倩倩留下来保护他们。但是我顾虑倩倩在台湾不熟,遇到状况无法应变,只好让苏琛留下来,要倩倩陪我前往中港市,结果陶又吵著不肯离开姊姊。

    倩倩火大的骂她∶「都什麽时势了,奶还这样吵扰?小心我丢奶一个人在台湾,不带奶回去!」

    陶可怜兮兮的说∶「姐,我怕嘛!奶不要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好吗?」

    倩倩没好气的说∶「不是有苏大哥和苏姊姊在吗?他们两个陪著奶,就算军队来了也不怕。」

    陶兀自哀求说∶「可是┅┅可是┅┅姐,求求奶嘛,奶陪我好不好?」

    我看陶这样,心想∶台湾是我最熟悉的地方,就算遇到状况也容易处理,何况敌人不一定知道我已经偷渡来了台湾。我要倩倩也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倩倩惊惶的说∶「那┅┅那怎麽行?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出去。」

    我说∶「没问题的,台湾中部奶们没一个比我熟。而且从这儿到中港市才二十分钟,我们现在又不怕对方追踪,随时可以通话联络。就这样好了,晚上我就会回来。」

    苏琛拿了一把手枪让我带著,我直接搭计程车往台中去。

    ************

    我在黄震洋的太平洋海运总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吃了一个便当。眼看黄震洋大概不会有机会外出,我又想不出联系他的方法,便叫了计程车往大里方向去。

    我到大里不是想找别人,而是想找我那几个月前才认的妹妹--童懿玲。

    我在童懿玲的咖啡店外等了三十分钟,等店里三、四名学生客人离开後才迅速进入店内。一进屋里,我立刻反身锁上店门。

    童懿玲在吧台後整理餐具,正开口说∶「先生对不起,我这儿不接待男性顾客。咦?您┅┅」童懿玲抬头看清楚进来的客人∶「哥,是你!」她惊讶的几乎不敢相信。

    我笑说∶「没想到我这麽快就回来看奶吧?」

    童懿玲眼泪夺眶而出,从吧台後匆匆出来,一下子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她抽抽噎噎的轻泣了一会儿,才哀声说∶「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她把我抱得好紧,似乎生怕我从她身边消失一样。

    我笑说∶「怎麽会?我不是说每年都要回来吃奶煮的年夜饭。奶瞧,我连端午节的粽子都要在这儿吃呢!」

    童懿玲听我说笑,才止住哭声擦著泪说∶「可是,新闻上都说你有可能遇难了,我好几天睡不著觉。」

    我笑说∶「嘿,没想到台湾这边也发布了这类新闻消息,真让我想不到。」在逃亡的这几天当中,我很少看新闻报导,甚至都不和外人接触,所以一般新闻媒体的报导内容我是完全不知道。

    童懿玲说∶「哥,你发生了什麽事吗?你看起来瘦了一些。」

    我说∶「一会儿再说。奶先关了店门吧,我不要有人看到我在这儿。」

    童懿玲说∶「喔,好。」连忙去启动铁卷门。在铁门「吱吱轧轧」的卷动声中,她想到说∶「对了,晚一点柏年和阿凯会过来。你也不见他们吗?」

    「柏年、阿凯?」我奇怪的问。

    童懿玲说∶「就是林柏年和刘正凯啊!你不记得他们了?」

    三个月前林柏年和阿凯随著我四处寻找杨瑞龄,我当然还记得他们。只是很意外他们会来找童懿玲。童懿玲不喜欢结识年轻男性,这家咖啡店一向只接待女性客人的。

    童懿玲看我眼神疑惑,忙解释说∶「黄大哥┅┅就是黄震洋黄大哥,要柏年他们每天定时派人过来我店里走动一下,看看有没有什麽奇怪的份子来骚扰。柏年和阿凯派手下的小弟每隔几个小时就过来巡视一下,但是都只在店外看一看,不会打扰到我和客人。他们两个经常是傍晚以前过来,我总是叫他们进来喝杯咖啡,他们偶而也会进来坐一会儿。」

    原来黄震洋脑筋动得快,我要他负责童懿玲的安全,他竟然把工作分配给林柏年了。我每个月拨款给黄震洋将近五百万,这包含了资助林柏年和童懿玲的费用,所以林柏年自然要听命於他。

    我随口说∶「先关好铁门,如果他们来了再说吧。」

    童懿玲替我煮了咖啡,我连续喝了许多咖啡,提起精神想著该怎麽联络黄震洋过来见我。这个时节上简直草木皆兵,像黄震洋跟我那麽亲密的人,恐怕也有可能被追踪监视。

    童懿玲看我陷入沉思,不敢打扰我,一直在旁默默端详我。好一会儿她忍不住说∶「哥,你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呢,要不要进去睡一下?」

    我连著两天寝食难安,自然气色不好看得出劳顿,但苏家兄妹和倩倩她们如果见我没回去,恐怕会急著跑出来找我,那就事情不妙,所以我跟童懿玲说我不能耽搁太久,她听了有点失望,但顺从的点头表示明白,不断替我加注咖啡。

    「哥,你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新闻报得很热,天天都有专辑追踪呢!」

    「事情一言难尽,总之是有我的敌人在对付我,所以我才必须隐匿行踪,了解吗?」

    童懿玲点头说∶「我了解了。那你现在要怎麽办?」

    我想了一下说∶「首要的事,就是我必须秘密和黄震洋晤谈一下,但是不能让任何人想到他是来见我的,连一点点猜想都不可以。我的敌人很厉害,只要稍稍想起他可能是来见我,一定立刻派人追踪!」

    童懿玲说∶「那我打电话给他,叫他过来好了。」

    我说∶「不行,他的每一通电话都有可能被监听,收到身份奇怪或不明人士来电,对方绝对立刻出动。」

    童懿玲说∶「或者待会儿让阿凯或柏年去打,对方就追不到我们家来了,好吗?」

    我摇头表示那也不行,林柏年和刘正凯这种身份的人去电给黄震洋,就合理情况来想,很难不让对方感到狐疑。一个超级政商名人,为何会和地方帮派的年轻头头儿有联络?敌人的指挥者只要稍具统御经验,绝对会设法勘察的。

    童懿玲又出了好几个主意,都被我否定掉,她表情越来越焦急,两手紧握著我的手,坐在一旁忧虑,我感到她手心里都是汗。

    时间一分一秒飞逝,我脑中转过千百个想法,但都立刻又被我推翻,童懿玲前後煮了三、四壶咖啡,竟都被我一个人喝光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沉思多久了。

    突然,有人在按门铃!

    童懿玲吓了一跳,紧张的看著我,不知该怎麽办。

    我也有些惊惶,怀疑对方是否真的这麽神通广大,已经追到这儿来了?门铃又响了,急促的连按好几次,每一次都让我和童懿玲心惊胆跳!这时门外突然有人用焦急的声音在高声喊著∶「童小姐、童小姐,奶在家吗?」

    童懿玲吁了一口气,脸色松缓下来对我说∶「哥,那是阿凯的声音。我要不要去开门?」

    我摇摇头∶「先不要开门,去问问他什麽事,先别让他知道我在这儿。」

    童懿玲按我指示,从对讲机中和刘正凯说话∶「阿凯吗?我在家,你有什麽事吗?」

    「呵┅┅童小姐奶在家啊,那就好。对不起,打扰奶了,奶没什麽事吧?」

    「没事啊!怎麽了吗?」

    「也没有啦!小正和乌龟他们说你很早就拉下铁门,我听了有点奇怪,所以自己过来看看。」

    「谢谢你关心。也没什麽,我今天有点累,所以想早点打烊休息。」

    阿凯大概放心了,笑笑说∶「好,那我先走了。」

    我听到这儿,已经确信没有状况,听到阿凯要离开了,急忙说∶「叫他先别走!」童懿玲也急忙凑近对讲机喊说∶「阿凯你等一下!」

    由於我的声音太大加上童懿玲喊的很急切,门外的阿凯察觉不对,急著说∶「童小姐怎麽了?谁在奶屋里!童小姐!童小姐┅┅」

    童懿玲不晓得我接下来想怎麽做,著急的看著我,没回答阿凯的叫唤。一会儿阿凯急促的拍著铁门喊她,我说∶「叫他去找林柏年过来,说奶有事要他们帮忙。」

    童懿玲连忙回身向著对讲机说∶「阿凯,麻烦你去找柏年一起过来好吗?我有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门外的阿凯顾虑的说∶「童小姐,奶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屋里是不是有其他人?」

    童懿玲说∶「是我一个朋友,没什麽关系。麻烦你请柏年过来一下好吗?」

    阿凯说∶「好,我现在就Call他过来。我在门外等著,若奶有什麽事就大声喊我一下。」看来他还是不放心离去,他大概是听到屋里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依照他们对童懿玲的了解,很难相信屋内有一个男人在而她却会门户深锁的,所以他索性就守在门外不走。

    才没多久,林柏年赶过来了,童懿玲替他们开了半扇门,两人一钻进门就抢到童懿玲身前挡住,用充满敌意的眼神向我注视过来,他们惊愕一下,不约而同惊呼∶「李先生!是你?」

    我笑著说∶「林柏年、刘正凯,你们这两个护花使者干得很称职嘛,我非常满意。」

    两个人尴尬地笑一下没说话,等一会儿趁著童懿玲去取水煮咖啡,小声说∶「因为黄先生一再暗示童小姐是┅┅是李先生你的女人,而且童小姐既漂亮又亲切,人真的很好,所以┅┅所以底下一些小弟都很关心她有没有遭到困扰,刚刚去回报的时候,我就让阿凯先赶过来了。」

    我要他们坐下聊,又笑著说∶「童小姐不应该说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妹妹。」

    两人楞了一下,虽然没说什麽,但眼中都露出微妙的眼神。我笑说∶「有没有人想追她的?」

    他们脸色一下子惶恐起来,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李先生,童小姐纯洁高贵,怎麽是我们这种人可以高攀的?先前我们以为她是你的┅┅女人,因此我们虽然知道你绝对不会承认说你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却是将童小姐她当成我们的大嫂来看待,所以大家都严防有什麽没长眼的男人来骚扰她。但现在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我们┅┅我们会注意有哪些想追求她的人,身份背景是不是单纯,以及┅┅呃┅┅是不是怀有什麽不良企图这些的。」

    我笑一笑,又问道∶「你们派过来查看的人可不可靠?你们怎麽跟他们交代的?」

    林柏年说∶「李先生,你放心好了。黄先生以交代过我们两个,我们知道轻重。小正、乌龟他们几个都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绝对会保守秘密的。」

    我叹一口气说∶「台湾的黑社会其实算是很单纯的,就算是跨国性的帮派,他们内部掌控恐怕还是抵不过情报系统或地下组织的逼供手法。唉,算了,我相信你们会尽力的。」

    阿凯跳起来,说∶「李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组织有多可怕,但是┅┅但是只要是有人想对童小姐不利,我发誓我就算死也要跟他们拼了!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童小姐一根头发!」

    我讶异的看著他。这时我相信他们对童懿玲的爱护和尊重绝对不是完全因为我的关系了,应该隐含了一些爱慕崇仰的心境在内才对,我只是没想到童懿玲原来这麽有魅力。

    童懿玲端了咖啡过来帮大家倒,两个人立刻乖顺的捧著杯子让她方便倾注,态度既恭敬又欣悦,让我更相信我的看法没有错。

    我把话带回主题,告诉他们两个说,我正处於紧张状况,需要他们替我做一点布署工作。我说得很保留,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但是阿凯还是激昂的问我是不是要调集人手,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我本来想说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忽然脑中念头一转,赶紧慎重地告诉他们越多人越好,还问他们能调到多少人。

    林柏年略一沉吟,回答我大概二、三百人没问题。我追问确实一点的数字,阿凯帮腔说约二百三、四十左右,并强调这是指帮里的干部和直接募养的小弟,其他可以助拳的人马不算。

    我不太满意这个数字,但想到从我开始资助他们发展组织到现在也才不过三个月,实在也不能太苛求他们,所以并没有说什麽,只是我不得不暗暗在心中修改我原定的计划。

    林柏年看我面无表情,顾虑我的想法,赶紧补充说∶「李先生,如果你需要更多人手,为什麽不请黄先生像上次那样调一些工人过来?他们不需要出手啊,光声势就很惊人了,我相信全台湾的帮派还没有哪一个不顾忌这种阵势的。」

    他这麽一提虽不切实际,却使我产生新的计划。

    我原本要他们到黄震洋的总部外面纠众滋事,在警方布署警力集结防堵以及引出黄震洋的时候,我再趁势去和黄震洋碰头,但我隐约觉得这样做还是有点冒险,而且需要纠集的人众必须阵容庞大。

    可是林柏年他们的提议让我改变想法,准备换成让他们在大里地区闹事,以他们和黄震洋私底下的秘密关系,一定会引起黄震洋的关注而前来和他们接触,那时黄震洋一定会自己想办法用隐密安全的方法来和他们取得联络,那我就可以在不为人注意的情况下见到黄震洋了。只是我一时还没想到怎麽要求他们照我的计划去进行,又能不让他们知道我的处境和用意。

    童懿玲又来帮大家倒咖啡,我不经意的找话题说∶「懿玲,柏年他们那麽照顾奶,应该没发生什麽事吧?」

    童懿玲笑著说∶「对啊,不过我这儿都是学生在进出,其实本来就不会有什麽事的。」

    没想到她一讲完,竟然是阿凯一脸惭愧的说∶「李先生,童小姐不好意思责怪,我们却不敢隐瞒。上个月市联那些人来捣乱,让她受了一点惊吓和委屈,我们真的很惭愧。我和柏年去向黄先生请罪,他也是因为童小姐帮我们求情才没怪我们。」

    我吃了一惊,怒喝∶「那是怎麽回事?那些人对懿玲做了什麽?快说!」

    两人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一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童懿玲在一边哀求∶「哥,真的没什麽啦!你别这样吓他们,他们很护著我,我真的没怎样。」

    两人似乎都很感动童懿玲这样帮他们说话,阿凯鼓起勇气告诉我说,原来市联工商一直和这边的学生对立,以前因为有涂城的皮仔罩著,那边不敢动这边的学生,但是萧太师被我剿了,尖头那些学生也被送去感化,结果市联工商那些小毛头开始不知天高地厚的称起霸来,并且一直往这边侵扰。

    我不悦的问∶「那你们在干什麽?不会管一管吗?」

    林柏年说因为我曾经指示不准伤害青少年,加上那些小毛头也搞不出什麽太大的坏事,所以他一时疏忽,并没去理会。直到後来他注意到市联的学生原来也是靠桥头那边的皮仔撑腰,想要开始出面时,没想到就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林柏年一直致歉,我则追问情况究竟是怎麽样。阿凯接下去说当时是两边的学生打群架,青年高中这边打不过人家,四处逃散,其中一个学生的马子乱出主意,把她受伤的男朋友带到童懿玲这边,哀求童懿玲让她们避一避,童懿玲心软接受了,没想到被对方发现,两边人马在童懿玲店门外又拼斗了一场。

    其中几个来帮市联工商助阵的皮仔看到童懿玲长得漂亮,趁乱想要非礼她,童懿玲拼命抵抗,对方於是企图架走她离开现场。幸好阿凯下面的小弟赶快回来通知,林柏年和阿凯震惊的立刻调集人手,总共出动了快两百个人,赶去把童懿玲抢回来。虽然她只受了些惊吓和皮肉擦伤,但是这边因为童懿玲受辱而群情激愤,把那几个皮仔砍得只剩半条命,还一路杀到桥头那些人的本堂去,直到警方赶来才停止。

    林柏年说∶「事後有三十几个兄弟受伤,以及十多个带头砍人的被抓进了牢里。」

    我仍然抑制不住怒气∶「那又怎样!要我出面去带他们出来是吗?」

    林柏年惶恐的说∶「不,不是这个意思。兄弟们为了童小姐受欺负要去讨回公道,就是被砍死了也没怨言,受伤坐牢算什麽?只是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这次可以调集的人手就更多了。」

    童懿玲在一边掉眼泪说∶「你们何必那麽冲动。为了我,让好多人受伤和坐牢,我┅┅我不愿意这样。」

    阿凯说∶「童小姐奶别在意我们。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在这个圈子混的,受伤坐牢是家常便饭,算什麽?我们在意的是一时疏忽,竟然让奶受那些肮脏的家伙欺负,大家┅┅大家到现在想起来,都还难受得想要去死。」

    我怒气稍遏,关心说∶「那些兄弟呢?有没去慰问抚恤?有没有请律师和托人关说?需要花钱就让黄震洋跟我说一下。」

    林柏年感激的说∶「有有有,黄先生看童小姐替我们求情之後,就已经帮我们安排打点好了,除了八个自愿出头顶下来的兄弟还在等判决,其他陆陆续续都放回来了,有几个伤比较轻的也都出院了。钱的事,黄先生一直按时资助我们。当然,我和阿凯知道那是李先生供应的。」

    我说∶「别在意钱的事情,你知道我当时对你的期望是什麽?」

    两人都点头表示知道。

    我又问桥头帮那些人後来怎麽样?有没有来寻仇?

    阿凯说,那些人当然和这边结恶了,他们这边虽然发展的不错,但毕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很多这地区的角头虽然不愿意招惹他们,但说到甘於屈服,那是还谈不上。

    我把这件事情的一些细节思考了一下,终於让我得到新的计划。

    我说∶「阿凯、柏年,我决定剿了桥头帮,而且要立刻行动,你们有没有把握?」

    两人同时惊讶的看著我,连一旁的童懿玲也惊得「啊」一声。

    我解释说∶「我必须做这样的决定,一则是尽快用强力手段结束敌对,二则是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立威。我要你们让中央市所有帮派角头都不敢不屈服,否则我担心我妹妹的安全,也担心这些帮派对学生的侵害没办法根除。你们有没有把握?」

    林柏年还在顾虑,阿凯已经慷慨激昂的说∶「当然有!我到现在还气愤那些家伙来骚扰童小姐,其他兄弟也是。桥头的实力普通,上次又损伤比我们重,很容易一举清除他们的势力!」

    我点头说∶「好,那就立刻去做!不必知会黄震洋,他如果来找你们,告诉他是我的意思,叫他来这儿找我谈,但是别让外人听见,知道吗?」

    两人兴奋的说∶「知道了!」

    我勉励说∶「我在大陆剿灭三千多人的帮派才花了三天,你们干漂亮一点,不许输给我!」

    两人斗志高昂的去了,我也达成计划中的第一步。

    童懿玲闷闷不乐,但又不敢拂逆我意思,小声问∶「哥,真的要这样吗?」

    我告诉她,我其实是另有用意,主要是想要摆脱我目前的困境。她听到是跟我安危有关的事情,立刻不再有什麽顾虑,还问我有什麽她可以作的。

    我这时计划已经有了头绪,心情一轻松,人也开始感到疲倦,连续几日寝食难安,这时所有倦意袭涌上来。我打个呵欠,对童懿玲说∶「我好累,我想要睡一下,奶大概一个小时後叫我。」也没理会童懿玲的反应,趴到桌上就睡著了。

    ************

    我被某些动作惊扰醒来。一睁开眼睛发现童懿玲拿著毛巾在替我擦拭身体手脚。

    童懿玲轻「啊」一声,抱歉的说∶「哥,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看你睡得那麽沉,以为没关系。」

    我说∶「没关系。我睡多久了?现在几点?」

    她告诉我快六点了,我吃惊的跳起来,那代表我睡了快三个小时。童懿玲更抱歉的说她看我睡得沉,一定是真的太累了,不忍心叫醒我。

    我想反正也睡过了,问她林柏年他们有没有消息?她也说没有,那我就没什麽好急了,於是爬起来说∶「懿玲,奶有没有去尤咪的坟上看一看?」

    我到这时谈起杨瑞龄仍是难掩心中的伤痛。童懿玲想要避免我勾起痛苦的记忆,只淡淡的点头说有,不深入谈论这个话题。

    我知道她的用意,也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允许分心在这些哀愁的情境中,便主动岔开话题跟她聊一些生活上的情形。童懿玲很高兴的陪我谈了一阵之後,抬头看一下钟,已经六点半了。

    她笑著说∶「哥,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我煮饭给你吃。」

    我有点饿了,也满想再吃她做的菜,但时间对我来说很迫切,我还必须赶回去倩倩她们那边,以免她们著急。

    我摇头说∶「不要了,我还得赶到别的地方去办一点事。不过身体真的觉得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我去冲一下澡好了。」

    童懿玲听到我不留下来吃饭有点失望,但又听到我想洗澡,她眼中发出热切的光彩,红著脸说∶「那我┅┅我帮你洗好不好?」

    我也回想起那时童懿玲的温柔情致,心中一阵火热。连续几日的奔波,我从没好好发一下,和倩倩及陶亲热也是急就章的潦草结束,若不是心里压力重无暇多想,恐怕又要像圣诞节那次一样的情形了。

    在我点头同意之後,童懿玲变得又害羞忸怩起来,低头默默的帮我准备洗浴用具。看我只是站著看她准备,她又红著脸自己牵了我的手进去浴室,然後躲到我背後,从後面伸手替我脱衣裤,不好意思和我面对面。

    我看不到她的动作,但是一阵「悉悉嗦嗦」的脱衣声後,她又靠上来贴著我的背,从接触到的大腿肌肤和柔软的胸部,我知道她顶多剩穿一条内裤和单薄的内衣。她双手穿过我腋下环抱我,静静伏在我背上好久,似乎沉缅在深情甜蜜的心境里。

    「哥,我好想你┅┅」她很小声的说。

    「我也一样。」

    她把我抱得更紧,在背後问我说∶「如果┅┅如果我跑到上海去找你,你会不会见我?」

    我轻笑说∶「我是哥哥,又不是逃避纠缠的薄幸郎,怎麽会不见奶?」我突然想起一些话,略一转头将脸贴到她额头上说∶「不过我这次经历了一些事,感触很多,心中越来越挂意一些至爱的人,也许不等奶跑去见我,我以後也会常常回来看看奶。」

    童懿玲没有特别兴奋的欢呼,但是将她的脸紧紧贴上我的脸,轻轻的厮磨著表达出她的回应。

    童懿玲蹲下去後,再把我转过去朝向她,她仍是害羞得不敢和我目光相接。随後一股温润的感觉盘据我的阴茎,我已经进到她嘴里了。

    几个月没做,动作明显生疏了,但是她吞入的幅度变得更大胆、更主动,强烈的吸吮动作几乎像在抽拉著我的阴茎。再过一会儿,从她浓重的鼻息和「咕咕噎噎」的喉音可以知道她努力的在做吞咽动作┅┅我又惊又喜,虽然她也会吞咽我的精液,但是她以前不会像这样混合著口水津液统统吸咽下去,好像舍不得流失一点一滴来自我身上的分泌物或气味似的!

    那麽强烈的吸吮加上我对她与众不同的怜惜,使我迅速奔向高潮。我原本打算和她有更漫长的亲密做爱,这时却几乎就快崩溃射出,那是我不愿意的!我连忙後缩,想要离开她的嘴巴。

    童懿玲急切的按住我的臀部,抽空迭声说∶「哥┅┅不要┅┅给我┅┅都给我┅┅」无暇多说,又吞进我的阴茎,更急遽套动,摆动的秀发一阵一阵细碎拍在我的股间,搔痒得让我再也无法抑制。

    「懿玲,我┅┅我要射了┅┅」

    「唔┅┅嗯┅┅唔唔┅┅」她连连点头,发出「唔唔」的声音表示好。

    一颤、二颤┅┅我爽快得不住轻颤,阴茎在她口腔中抖动,精液像滔滔洪流直奔她咽喉┅┅

    我瘫坐在马桶上,童懿玲跪在我旁边,仍抱著我的腰,把头倚在我胸前微微喘著气。我没说话,静静的抚摸她头发。

    一会儿,童懿玲仰头看著我说∶「哥,对不起!刚刚是我不想停下来,你会不会怪我?」

    我笑著摇摇头,问她为什麽。

    童懿玲红著脸说∶「我这几个月看了一些书和影片,比较有一些认识,所以我才想替你吸出来。」

    我有点莫名其妙说∶「什麽意思?奶有些什麽认识?」

    童懿玲一直脸红摇头不说,我一再追问,她却拜托我不要问,我只好作罢。

    她开始替我洗澡和洗头,就像以前那样,我舒舒服服靠在她腿上让她轻柔的洗涤,从头发到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她的玉手和泡沫搓揉下,尽去尘垢与劳顿。

    浴後,她迅速煮了碗简单的素面给我,然後匆匆又进浴室替我洗贴身衣物,洗完又忙著用熨斗烫乾,我一碗面吃完,立刻就有了乾爽的衣物可以换穿了。

    我伸手要拿内衣过来穿,童懿玲抢在手里不给我,轻笑著说∶「哥┅┅让我来。」

    她蹲在地上拉开内裤,让我伸脚穿进去再轻轻拉上来,随後发现阴茎没摆放好,迟疑了一下,红著脸伸手调整一下。缩手时,我突然将她的手按住!就按在我又已微微勃起的阴茎上。

    童懿玲惊「噫」一声,抬头看我。我对她笑笑,底下拉著她的手在阴茎上轻缓揉动。

    她轻声说∶「哥,你还要?」似乎不相信才半个小时不到,我又再度索求。

    我一苹手摸上她乳房,另一苹手摸在她臀部上,略带粗鲁的将她拖近我,童懿玲轻声喊痛,我凑上前轻咬她耳朵,在她耳边低声说∶「我躲避追踪好天,憋得好难受,没好好发一下不行,我至少要干奶两三次!」

    这几天我虽然有干过倩倩和陶,但是和平日的次数来比,确实太过克制。不过我对童懿玲那样讲,其实是故意猥亵挑逗她的。果然,她脸上瞬即羞红,但眼中却满是心疼不忍,底下小手握住我阴茎努力摸揉。

    她伏在我胸前很小声说∶「哥,那你躺下来,我帮你做。」

    我的手从她臀部探进下阴,笑说∶「我想自己来,我想要用力干奶。」

    童懿玲被我撩拨的羞不可抑,把头藏在我胸口,非常非常小声的说∶「哥,你好坏┅┅」

    我继续调戏她说∶「所以我说要哥哥做什麽?只会欺负妹妹。平时也没在身边照顾她,没女人可以干了才想到要找妹妹来发。」

    童懿玲明知道我是在调笑,但却好像无法不在意这段话,伸手捂住我的嘴,认真的说∶「哥,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你有多爱护我,我最知道了。我说过我是你的妹妹,也是你的女人,我早已经决定我永远只听你的话,你以哥哥来和我说话,我就像妹妹那样听你的话,你若是有需要,我的身体就是专门让你解决、发的。我们说过了的对不对?哥,我们以前就说过了的。」

    我开心的笑著,出其不意在童懿玲小巧的鼻头上轻咬了一口,她「啊哟」一声喊痛,我狡猾的笑著说∶「我才懒得理那麽多,我现在想要干妹妹,谁要干女人?我偏偏就要干妹妹。不行啊?」

    童懿玲知道我和她调笑,也开心的笑起来。两人捏捏打打闹在一起,随後一齐翻倒在她的小床铺上,又嘻嘻哈哈互相嬉戏一阵。

    我翻身压在她柔软的身体上,准备要去脱她的衣服,童懿玲突然带点为难的说∶「哥,让我来嘛!好不好?」

    我虽然感到奇怪,但也不以为意,笑一笑翻过来仰躺在床上,准备就按她的意思让她采取主动。

    童懿玲有点抱歉,先低身过来亲吻我一会儿,小声说∶「对不起┅┅」接著先替自己脱得只剩一件小背心和三角裤,然後再把我刚刚才穿上去的内裤又褪了下来。这时阴茎还不是很硬,她趴下去又含弄了好几分钟,但这次不像先前在浴室那样吸得又快又急。

    「哥,你把眼睛闭起来。」她红著脸说。

    「咦┅┅为什麽要这样?」我奇怪问,平时我并不喜欢如此。

    她感觉我的语气不自然,有点窘迫的说∶「对不起!哥,你不要生气,闭一下下就好,好不好?」

    看她可怜兮兮哀求,我只好顺她的意思闭上眼睛,只听见她高兴说∶「哥,谢谢你!」然後我感觉她好像开始用某种乳液或是油脂在涂抹我那硬得发胀的阴茎。我虽然诧异,但是想到我以前干她,每次都是既粗鲁又霸道,她一个处女被我破身又干了好几次,其实是一点乐趣都没体验到。这回她想涂点润滑剂减轻疼痛,那也是不能怪她的。

    很难得的,童懿玲居然爬上我身体开始下坐,准备要用主动的骑乘式来服侍我!清纯的她竟然会用这种冶荡的交合姿势?而且还是她主动的。

    身体一接触,我感觉洞口滑腻腻的似乎非常潮湿,正奇怪我并没有对她有任何前戏爱抚,怎麽她会泛滥成那样?但随即想通她一点也替自己抹上大量的润滑剂,便不觉得奇怪。

    下坐动作出奇的慢,但是龟头一挤进洞口时,我大大惊诧那超乎寻常的紧箍感觉!忍不住睁眼看她。而这时童懿玲正好使劲往下坐,我的阴茎畅快地突进到一个紧窒的肠道之中,而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我插入的竟是她的肛门!

    童懿玲双眼紧闭,眉头深锁,她不知道我已经睁开眼在看她,咬紧嘴唇忍住疼痛不发出声音,怕惊吵到我。她努力稳住双腿避免颤抖,一寸一寸让下体往下沉,我的阴茎也一点一点刺入她纯洁的处子肛门┅┅

    「懿玲奶这是在干什麽?这样很痛的,快下来!」我怕伤到她也伤到我,不敢草率推开她。

    「啊┅┅哥,你┅┅你躺著别动,我不要紧,你让我做嘛!哟!┅┅」她明明疼痛难捱,却仍是坚持。

    我伸手去扶她的腰,想要将她扶下来,一边急著说∶「奶为什麽要这样?我又没要求奶这样做。」

    童懿玲抓住我的手不让我扶她,强忍著说∶「哥,是我自己想要这样的。你让我一次嘛,拜托你。」

    我只好松手,她露出勉强的笑容对我点头表示谢谢,然後就开始提起臀部,让我的阴茎又慢慢退出她的肛门。我偷偷打算等她一脱离,我就翻身下床不让她再继续做肛交的举动。童懿玲不知是否摸清我的意图,在我龟头已经暴撑在肛门括约肌那里的时候,我一时忍不住紧箍的舒畅感而贪恋迟疑几秒钟之际,她突然又猛地坐下!

    真实强烈的摩擦快感袭向我整根阴茎,我舒畅极了。我不是没玩过肛交,甚至是常常拉个女职员过来,也不管她是否愁眉苦脸便用硬帮帮的阴茎强力穿透她们的直肠。但是童懿玲给我的感受就是不同,我这时也才认识肛交原来还是要多上点润滑,才会更爽。

    我不再拒绝,反而用力地抓住她的髋骨,看著她说∶「奶真的要我插奶的屁眼?」

    童懿玲这时很痛,趴伏到我耳边说话,却让我看到她趁机擦拭眼角的泪珠。她无力的说∶「哥,我想要┅┅」

    我抱紧她,怜惜说∶「女孩子三个处女口,奶倒是都给我了。」

    童懿玲强笑说∶「就是有第四个,我┅┅我也是给哥。」

    我好笑说∶「第四个┅┅那岂不就是肚脐眼了?」

    童懿玲不晓得是不是痛昏头了,竟然煞有介事说∶「好,我再去看书研究一下怎麽弄,或是哥你教我。」

    我在一刹那间对她说的看书研究产生几许好奇,但胯下停伫的空虚感让我不想再忍耐,上挺了几下,童懿玲疼痛的嗯噫闷哼声,激起我狂乱的兽性,一下子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狠命的贯刺她的屁眼!

    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让我感到不过瘾,托起她两条玉腿高举过肩,让她整个臀门仰天待,我两手十指如魔爪般,深掐著她下腹骨盆,捧在手里喂养我的阴茎猛兽,一下一下恶毒的深噬入口┅┅

    得猛,射的也猛,才两分钟,我一如注,白浆般的精液,糊满了她肛门四周,抽出时,扩张的屁眼口黑黝黝一个窟窿洞,随著肠道收缩,涌出一股一股浓稠的白浆┅┅

    我喘息渐止,看童懿玲已经全身无力,像是昏睡过去了,我只好起床拧了一把冷毛巾替她敷在肛门口。

    童懿玲被寒凉的毛巾偎醒,勉强撑起身子说∶「哥,我自己来就好。你也累了,躺著休息一下吧!」

    我抱住她一起躺下,亲吻她一会儿才说∶「奶是不是看了什麽奇怪的书,才想这麽做的?」

    童懿玲似乎被说中,有点不好意思却仍不承认地说∶「没有啊!是我自己想试试看的。」

    我板著脸说∶「奶如果不老实地告诉我,我就当奶是个淫荡的女人,不要奶了!」

    童懿玲楞了一下,眼眶里一下子就有雾气在打转,她惊惶的说∶「哥,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气我!」

    我赶紧放松语气,柔和的说∶「我也认为奶不是,那奶就要老实告诉我啊!奶不听我的话了吗?」

    童懿玲擦著泪,委屈的说∶「我是因为月经就要来了嘛,我怕不小心弄脏了你,让你不高兴。」

    我说∶「所以奶不是用嘴吸,就是用肛交,是不是?」

    她点点头。

    我说∶「如果是那样,那我们可以不做啊!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她说∶「没有,就是那样嘛。」

    我瞪她一眼,又沉下脸来说∶「奶这样也叫做听我的话?」我对一向温顺乖巧的童懿玲如此言语闪烁有点无法接受,说这句话时,已经真的有三分火气了。

    童懿玲察觉得到我的不满,又惊慌起来,急促的说∶「哥,你别生气,我听你的话。我是看书里面的指导,所以才想要那样做的,我、我┅┅我是希望让你喜欢,没有别的原因。」

    我语气稍松,脸色没变说∶「书里说什麽?」

    童懿玲惶恐的说∶「里面说,如果男人碰到女人月事来,憋著不做是很难受的,所以,可以采用口交或是肛┅┅肛交的方法替男人解决需要,还说,这样不仅可以使男人顺利发,而且让男人射在口中并且吞咽他的精液,是让他很有满足感的做法。另外,肛交那章是说,让男人在自己身上这样做,可以让他很有征服感,而且让他很舒服。自己虽然一开始有点痛,但是後来也会享受到快感。」

    我啼笑皆非,仍然板著脸说∶「胡说,这种三流的书乱写奶也信?」

    童懿玲满脸抱歉∶「哥,对不起。那你觉得不喜欢是吗?」

    我一下子有点窘,只好说∶「我也不是不喜欢,唔┅┅怎麽说呢?关於口交那段描述,基本上是没错,而且我以前也要奶帮我做过。只是,你是我最亲密的人,身体不合适时,我又不会勉强奶做。」

    童懿玲听了顿时高兴起来,欢喜的说∶「哥,你喜欢就好了,我以前做的不好,所以才赶紧看书研究的。你吃了好几天的苦,现在来到我这里,我当然什麽都要为你做到,怎麽可以说勉强呢?」

    我说∶「谢谢奶!不过像肛交那种说法,我是不同意的。没错,那是让男人有征服感,可是奶大哥还需要什麽征服感吗?再说女人肛交会有快感这回事,我是从来都不相信的!这种事,快活的只有男人,女人哪有什麽好受的?屁股都快撑裂了,要说有快感谁信啊?像奶刚刚,不痛吗?」

    童懿玲神情更加高兴,笑著说∶「哥,还好啦!是有点痛,可是那是你啊!如果是你插我的话,一点点痛我不会觉得有什麽不好受的。」

    她这段话让我想起了铃儿,心头不由得一紧。铃儿依恋我那麽深,这几天断了消息而且她那边听到有关我的说法,一定不外乎是生死未卜、凶多吉少这类的话,铃儿听了只怕哭也哭晕过去。最糟的是,她之前认定是她自己让我心烦,所以我才有这一趟行程的,虽然我已经开脱过她,但这丫头很死心眼,若是还没释怀又看我因此而横生祸端,恐怕┅┅恐怕立刻就会去寻死。

    我脸上的忧虑被童懿玲看在眼里,她关心的询问发生什麽事,我简单跟她说了铃儿这个人和这件事的经过,她听了也很担心,但眼前什麽也不能做,她劝我还是先放宽心,等见到黄震洋,找出安全的联络方法再和铃儿报平安吧。

    童懿玲想要起身为我打点衣著,才一站起,「哎哟」一声又跌坐在床上,脸上红通通的。

    我想她第一次破了屁眼,肯定痛得难以行走,怜惜中忍不住呵责∶「奶看,很痛吧?我早说过这种事对女人只有苦头,哪可能有什麽快感!我又不是没干过女人的肛门,至少也百来个,从来就没有看过哪个表现出快感的!」

    童懿玲连忙摇头说∶「哥,不是啦!我是┅┅月经来了。」

    原来如此。我连忙搀扶童懿玲去洗手间换洗,我知道她事实上应该也是寸步难行才对。

    童懿玲坐在马桶上排经血,卫生纸擦掉大半包,看我在一旁盯著瞧,害臊的说∶「哥,你先出去好吗?」

    我笑说∶「有什麽关系?我自己也要清洗一下呢!」说完拿起卫生纸擦拭胯下。

    童懿玲反倒不害臊了,关切说∶「哥,你这样擦不乾净啦!你过来好吗?我帮你擦。」

    我靠过去,童懿玲反手在架子上拉了一条毛巾,仍坐在马桶上,开始温柔的替我擦拭。

    我看一看说∶「那是奶洗脸的毛巾吧?怎麽用它擦呢?」

    童懿玲说∶「没关系,我再换一条。」突然又脸红,低头小声说∶「都吃进肚子里了,还怕擦脸吗?」

    我听了不禁好笑,胯下似乎又有些冲动起来,一时兴起,我将下腹往前推到她脸上,童懿玲被我的举动吓一跳,抬头疑惑的看著我。

    我说∶「再射一次让奶吃好不好?」

    童懿玲难以置信的惊呼∶「你又要了?不是才┅┅才十多分钟吗?你┅┅」

    我说∶「奶到底要不要吃啊?不是要让我射在奶口中又吞咽下去,好让我满足吗?」

    童懿玲收拾起惊讶的表情,慎重地说∶「哥,你真要的话,我当然会做。可是,这样你会不会太累?」

    我摇头笑说∶「我身体好得很呐,尤其是玩女人这种事┅┅别再说了,快吃吧!」

    童懿玲虽然眼中充满疑惑,还是赶快先含住我的阴茎舔弄起来。她一开始很小心翼翼,但是发现口中的东西一下子就又膨胀到坚硬的程度,她就没再迟疑地加大动作。由於她坐在马桶上的高度刚好非常适合我小腹的位置,我很顺畅的就可以插入到她喉咙的深度,所以两分钟後,换成是我抓著她的头发,主动的侵犯著她的嘴,童懿玲尽量张开她的嘴巴,让我可以插得更深入。

    我到达一个程度,突然将她抓起并按得她弯下腰去,扶在马桶上,接著迅速插进她还沾著血迹的阴道!

    「啊!哥┅┅不要,你会弄脏┅┅嗯啊┅┅」她紧张呼叫,却同时感受到我强劲的插入而发出吟叫。

    「我不怕弄脏,月经来不会影响女人的感觉。奶放松身体,让大哥来爱护奶吧!」我一边插入一边说。

    「啊┅┅哥,我好热┅┅好好┅┅哼嗯┅┅」她说不出什麽话了。

    经验告诉我,月事中的女人其实更容易达到高潮,一则是内分泌的关系,一则是感动男人不嫌脏污,所以身心同时激荡,极易达到满足。而童懿玲在我开始插入不到一分钟的时候,阴道内已经开始抽蓄,果然证明确有此事!

    我已经是第三次,没那麽快出来,因此连续十几分钟的猛插,暴涨的阴茎带给童懿玲饱满结实的摩擦,她足足有两次完整的高潮,泛滥狂的津液混合著未乾的经血,沾染了我半边小腹!

    我喘著气说∶「懿玲,让我和你一起达到第三次吧!」

    童懿玲不仅回答不出来,她连站立都有困难,这时已经是倚靠双膝跪在马桶边缘来支撑,人一直「咿咿嗯嗯」的叫著。

    当她又开始颤抖时,我也射出了今晚的第三发。

    童懿玲全身瘫软,滑落到马桶边时,我也没力气扶住她,自己坐倒在地板上喘息。大概就这样过了有三、四分钟,她才爬过来抱住我,我亲吻她额头一下,她忍不住紧抱住我哭起来,无力的呼喊著∶「哥┅┅哥,呜呜┅┅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这样会让我离不开你,呜呜┅┅一秒钟也离不开你啊┅┅」

    我没说话,任由她哭了一阵才平静,然後一起又冲了一个澡。冲澡时,她一声不响,紧紧抱著我,把头埋在我胸前,让水柱冲洗著安静的两个人。

    ************

    电话铃响,林柏年他们来电说事情已经顺利展开了,预计今晚午夜会和桥头那边的人正式开战。我告诉他谋定後动,不要太匆忙,并且有状况时,随时打我手上这苹行动电话回报。

    童懿玲在一边静静地的看著我,完全没在注意我们的对话,只是安静地看著我。

    我告诉她,我必须出去了,叫她把门窗锁好,一切小心注意。她静静地点点头,跟在我身後准备关门。在我要跨出门时,她突然从後面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

    那种沉默、那种如诀别般的拥抱,让我心中大骇,有无以名状的恐惧!我吓得赶快回身抓住她的肩头,著急的说∶「懿玲奶┅┅奶怎麽了?有什麽事?奶是怎麽了?!」

    童懿玲的神情看来哀愁又无奈,她疲倦的摇摇头∶「哥,我没事┅┅」随後又振作著抬眸凝视我,凝视了有十秒钟,才又把头缓缓靠进我的胸前,低声说∶「哥,我好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我稍感放心,但仍是不安。我拼命哄著她∶「我也爱奶,我也爱奶┅┅我不会离开奶,再也不会离开奶了,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後,我要把奶带在身边,不要再放奶一个人待在这儿了。」

    我觉得空气中散布著可怕的气氛,那感觉像极了杨瑞龄离开我的那晚。我抱著童懿玲,下不了决心从她身边走开,我很怕再回来时会从此看不到她。

    我突然接近崩溃边缘,再也不想战斗下去!我急著想要替自己和童懿玲寻找一个安全的庇护场所,以免有任何不可知的危机将她从我身边夺走。我也担心铃儿会因为焦急、悔恨而走上寻短的路。我又担心身陷险境的倩倩姊妹┅┅

    总之,我不想再和敌人捉迷藏了,就让他们再度躲藏在我不知的阴暗处吧!在我还没揪出他们以前,我恐怕会有许多我挚爱的人会因而丧命。

    我决定赶快进入中联的总部,我立刻拨了电话到中港市的台湾分公司,想要指示总经理常持秀或者萧蔷。对!萧蔷,我怎麽忘了她呢?她是我最美丽忠诚的贴身秘书,以她的精明程度,只要我联络到她,她一定立刻做最安全的布署,将我毫发无损的护送回中联。

    我拨给了萧蔷,无奈她的专线和手机居然不通,我只好赶快改拨常持秀的专线,但接听的声音极为陌生,我不敢多谈,只好又立刻挂断。十分钟後,我再次拨打,却依然是同样的情形!

    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开始冷静下来,对这奇怪的现象尝试解读。

    除了陈璐知道我的行踪之外,全球各地的分公司应该至今仍不知道我是生是死,按理说应该是高度关注,随时警觉才对,却为何台湾分公司反而在这紧张的时刻,最高阶的主管却个个专线不通?难道她们出事了吗?难道台湾中联整栋大楼塌了吗?

    这现象很奇怪,但我知道光是在这里猜想是找不到答案的。我再次体认这回真的是我的终极战争,我已经是无法避免一战,从敌人一盯上我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

    我收拾起刚刚的恐惧,立刻拨了电话给苏琛。

    苏琛在电话中说∶「李叔你平安吧?见到黄先生了吗?」

    我叫他们别担心,并表示还没顺利见到黄震洋。一旁的倩倩急著抢过电话说话,她语气急得让我心疼。

    倩倩说∶「董事长你人在哪里?我不放心没人陪著你。求求你告诉我你人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待在你旁边。」

    我告诉她别急,我猜测我今晚无法赶回去了,所以我想让苏琛过来我这边待命。我认为在台湾这边,只要有苏琛这种超级保镳在,我几乎就能高枕无忧。

    倩倩吵著要过来,我命令她不许离开陶,一定要保护她,因为陶目前是我作战上最大的武器,我会要苏敏必要时,拿命去维护她的安全。而倩倩必须负责继续照顾陶。

    倩倩看我坚持,也不敢再多说。我又跟苏琛交代一些事,然後要他安置妥当後,赶到我这边来。

    一切交代完毕後,我告诉童懿玲凡事小心,遇有状况逃命要紧,不许逞强硬要出头。她仍是静静点头,我虽然不放心,却还是离开她那边,赶往桥头那一带去。

    桥头是中兴桥靠中港市这边,已经不算中央市地界。以前由中兴大学和建成商圈合围而成的社区日渐没落,声色行业进驻後,隐然兴起次文化繁荣,夜市、游乐场、色情业遍布,而桥头地区的帮派拥有这些资源,所以发展不下於市中心的角头。

    我随意闲逛,但暗暗观察。我发现一小群一小群的小混混集结在各个街头角落,似乎都脸色紧张,好像在等待命令蓄势待发,有些人看我行止奇特,不停的打量我。

    我怕引起不必要的纠纷,便远远避开,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

    在一家咖啡馆前停伫了一下,忽然有个女生在店内轻拍窗上的玻璃叫我,我仔细一看,大扇的落地玻璃後面,那女孩正兴奋的挥手又拼命指著自己。

    我当然已经看见她了,也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我看她拍得太大声,怕引起别人对我的注意,便想快步离去。那女生见状,赶紧跟同伴交代一下,拎了包包离开那家店,用跑的追上来。

    「大哥、大哥┅┅是我啊!你没看见吗?」她小跑一段路,脸上通红但高兴的说。

    「奶?奶是┅┅」我实在还想不起来。

    她把她垂肩的长发挽起来盘个髻,让我想像她短发的模样,仍是一脸兴奋的说∶「是我啊!黛玲啦!」

    她这一说,我便完全认出她了。几个月前,在林柏年陪著我四处寻找杨瑞龄时,在一家茶室里,我结识了兼差陪客的李黛玲,并且透过她的帮忙,找到重要的线索。

    我也很愉快又见到她,高兴的拉著她手说∶「是奶!对不起,我一时认不出来。好巧,会在这里遇见奶。」

    李黛玲还在兴奋著,雀跃的说∶「对啊,我也没想到呢!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又都不来找我。」

    「找奶?┅┅」我苦笑,她并不知道我是什麽人,我哪有那麽容易去找她?

    李黛玲自顾地说∶「是啊!我不是有留Call机号码给你吗?我从来就没收到,你有Call过我吗?」

    我摇头∶「对不起,我一直在国外,昨天才回来的。」

    李黛玲娇笑说∶「原来是这样啊,我都没想到。不过没关系,我又没怪你,现在能看到你就很好了。」

    我看她那麽高兴,一脸纯真,有点感动的拍拍她的头说∶「嗯,我看到奶也真的很开心。」

    「走,大哥我请你吃东西。」她高兴的拉著我的手,也不问我意见就拖著我走了。

    我反正也在这里无所适从,又顾虑那些小混混盯住我,便随她的意思让她带我来到附近一家FashionHall的地下街,她找了一家附有视听包厢的咖啡馆,随意点了一些饮食,就挽著我窝进一间只有两个座位的包厢里去了。

    这个地区的飞行馆、娱乐城都已经老旧,规模也比不上中港市或中央市的场所,但是像李黛玲这样的学生身份,消费得起的也只有这类场所了。我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就不便挑剔她选这种地方,只随口问她为什麽带我来这里?

    李黛玲笑嘻嘻的说∶「我要好好陪大哥,不要被同学或朋友遇见,打扰到我们。」

    我心里感到好笑,觉得她好像是把我当成她男朋友似的,难道她想如这般享受约会的滋味?但是李黛玲今天没化妆,一身学生服加披肩长发,显露十八岁女孩独有的青春气息,又那麽笑容灿烂的粘著我,我其实也觉得很愉快。

    笑笑闹闹的闲扯一阵,李黛玲身躯一直往我身上挨蹭┅┅我突然才察觉她的胸部正紧压在我手臂上,大腿也紧贴著我的腿,她几乎已经快钻到我怀里了!

    少女的体香让我有一点迷眩,我若不是才和童懿玲有过一番激情发,真忍不住就想要再品尝一下她的肉体。但现在时间、地点、心情都不容许我如此,我稍微推开她说∶「黛玲,奶後来学费都够吧?」

    看我认真问她这个问题,李黛玲没有对我推拒的举动多心,也很认真感谢的说∶「嗯,都够了。大哥你帮助我那麽多,我也不敢乱花,省一点用连下学期的都还够呢!」

    我笑笑说∶「也不需要那麽刻苦,只要奶能安心读书,那一点点钱大哥还帮得了奶的。」

    我说著又想再取出些钱给她,一时却从身上找不到多少钱,才想到从广州出来後,一路奔波逃命,始终没再去银行提领现金,又不敢擅用金融卡或信用卡预借,说起来这时已是快山穷水尽了。

    李黛玲看我有些发楞,关心的问∶「大哥,你在找什麽?掉了东西吗?」

    我苦笑一下,把手中仅有的一百多块人民币塞到她手中说∶「黛玲,我匆忙出来忘了带钱,这些先给奶。奶下学期缴学费之前,我一定会托人拿钱给奶。」

    李黛玲急忙摇头∶「大哥,你不用再给我钱,我已够用了。咦!这是人民币吗?」她原本抢著要将钱塞还给我,忽然才注意到手中的钱是人民币,不禁感到好奇。

    「大哥,这是人民币,你最近去了大陆吗?」她好奇的问。

    人民币在台湾也是可以用的,虽然国际汇市的机能已经崩坏,但是中华国协内的七个国家,彼此之间的货币仍然被政府和民间所接受。

    我告诉她,我刚从大陆过来,并要她收下这钱。李黛玲才又紧张的要退还钱说∶「大哥,钱我不能再收了,我真的够用。妈妈也怀疑我只打工几天,怎可能就赚到一千多元学费?」

    我奇怪问∶「奶妈妈不知道奶钱怎麽来的吗?」

    李黛玲很尴尬的说∶「我不是┅┅不是想要跟妈妈隐瞒大哥你帮我这件事,只是┅┅妈妈很保守固执,不会同意我接受大哥你这样的资助,我等毕业以後再跟她说就没事了。」

    我更纳闷,问她∶「什麽叫这样的资助?跟奶妈妈的保守固执又有什麽牵扯了?」

    李黛玲头低低的,轻声说∶「其实时机不好,我很多同学家里也是供学费供的很辛苦,我也是不想妈妈那麽辛苦。我还好,遇见大哥你那麽好的人,别的同学就算不是去茶室打工,也顶多是让一些有点钱的生意人包供罢了。妈妈如果知道我跟的是大哥你这样的人,她其实都应该高兴我运气好。」

    我越听越不是味道,原来她还是一样认为我算是包供她!看来这种风气恐怕很普及,连李黛玲这种纯真乖巧的女学生,好像也认为司空见惯似的。她大概想反正同学也是这样吧!

    我阻止她再说,并且一脸严肃的说∶「黛玲,奶不可以再认为我提供奶学费是包供,奶曾经帮了我大忙,我就算是感谢奶也是应该的。奶以後不许再那麽想了,知道吗?」

    李黛玲抬头注视我说∶「我哪有帮大哥什麽忙?而且┅┅而且你是先帮了我之後我才凑巧告诉你丫头的事呀,那怎麽能算?总之,我心里认定是大哥你帮我了。」

    我想反正都过去了,她这样说也是很好的心意,帮就帮吧,只要不是包供就好了。我笑笑说∶「好吧,奶喜欢当成这样,那就按奶的意思好了,但是我只供不包,可以吗?」

    李黛玲在我同意时,还露出高兴的笑容,但听到我最後那一句,便立刻黯然下来,低声说∶「大哥,你是嫌我不好吗?还是┅┅还是认为我待过茶室,不乾净?」

    她这样一说,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应答。她对这个事情看得太认真,而且我很难向她解释我的身分背景,因为她太年轻单纯,而我这个人却太复杂深奥。

    犹豫了一下,我只好立刻搂紧她,小心地说∶「黛玲,我怎麽会嫌奶呢?我┅┅我只是心里有些毛病,没办法跟奶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做那些事情。还没满二十岁的女生,我都是用对待小妹妹的心情在相处的。」我随口编了个很勉强的藉口,说得连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

    李黛玲的表情看起来竟像是听进去了我这个谎话!她倏地坐直身体,让眼睛更接近我的脸,然後用很认真的眼神说∶「大哥不要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一定可以帮你克服的,你相信我。」

    我真是欲哭无泪。我干嘛要克服?我有一大堆女人可以上,真要比可爱单纯也还有铃儿、陶,我何必在这儿大伤脑筋去克服啥东西?但是,我突然想到--那些女人现在都不在我身边!连陶和铃儿也不在,我同时又觉得我这样想,似乎也等於在嫌恶李黛玲。

    看我一时没说话,李黛玲自以为是的认定她已经说服我了,甜甜一笑偎到我身上说∶「大哥你知不知道,我跟我一个很要好的同学提到你,她很羡慕我。」

    我苦笑,揽著她柔软的腰肢,心里却恍恍惚惚不知道滋味。

    李黛玲突然把一条娇嫩雪白的腿提上来,压在我的腿上,百摺裙如散花似的滑溜垂落,露出一大片雪肤玉肌。她又牵了我的手搁上她的大腿,那一片温热细腻的肌肤触感,竟然我舍不得把手抽回来!

    李黛玲轻声说∶「大哥,你会不会讨厌?我是说,你心里还有没有像你刚刚说的那样?」

    老天!我真要有那样的毛病,又岂是她这样卖个温柔就能化解的?这丫头未免太痴憨了。

    我想想这样也罢,之前杨瑞龄那票同党我还不是在惊奇之中一下子上了好几个?李黛玲虽然纯真乖巧,我可也没有想要收买她的信任。一两仟块我随手丢出去没什麽感受,是她们自己在感激涕零,力图报恩的。

    也许,是我自己把性爱关系看得太严重的,或许在这些新生代的女孩心中,陪个老头子上床睡觉也不过就像在他脸颊上亲一下那样,是没什麽大不了的撒娇感谢方式。

    我调笑说∶「很奇怪,跟奶好像不会呢!这是什麽道理?」

    其实又哪有什麽道理?不过是我在装傻罢了。但是李黛玲还是那麽认真,一脸欣喜的说∶「大哥,我想可能是┅┅我对大哥是真心的关系,你┅┅」她顿了一下,带羞的问∶「还会觉得我只是个小妹妹吗?」

    我微笑著,把她搂过来靠紧,在她耳边说∶「我觉得奶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李黛玲忽然身体发烫,脸也红霞满布,往我身体钻了钻,又好像觉得不够贴近我,有点懊恼的停滞一下,又翻坐在我的身上,将我抱了个结实满怀,才舒服的将脸贴在我胸膛上。

    我真的也没想要和她在这里做什麽,打算就这样抱著她几分钟,让她心甘情愿就好。但李黛玲一苹小手穿过自己的两腿之间,却是往下偷偷的摸起我的裤裆来了!

    我微慌的轻轻想推开她,但看见她带著错愕的眼神注视我,终於又抱歉的笑笑,马上又将她搂进怀里抱紧。看她甜甜的笑著又伸手往下探索,我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突然,有两部高鸣著警笛的警车,连续呼啸而过!我跳了起来,心想是不是林柏年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

    被我不小心推开在一旁的李黛玲,狐疑的问∶「怎麽回事呢?大哥,你在躲警察吗?」

    我硬捏了个理由说∶「我不是在躲警察,想反的我正想找警察。黛玲,我现在有些事要办,等我有空再和奶联络好了,奶没事早点回家去吧。」

    像李黛玲这种年轻人应该是很讨厌和警察接触的,但是她似乎担心又见不到我了,竟然拉住我说∶「大哥,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你和警察会谈很久吗?」

    我被她一烦,乍然又涌出李唐龙的威严和气势,沉声说∶「不许闹!我要奶赶快回家去。」

    李黛玲应声放开手,楞楞的肃立在那儿。她大概对老师或校长都没那麽恭敬听话,因为她应该没机会看过一个男人会展露出这种气势。

    但是呆楞才两秒钟,她一回过神所涌起的第一个心情是--委屈。我看到泪水在她清澄的眼眶上转了两转,接著就无声地滑过她可怜兮兮的脸蛋。

    李黛玲伸手去拭泪,但是越擦泪水越是不争气的流出来,她泪眼汪汪,双唇紧抿不肯哭出声来,两苹眼睛趁著擦泪时,偷偷躲在手背後看我有没有要说话安慰她,但是见我一脸严板,终於忍不住低下头轻声呜咽起来。

    我还是心软了。她那麽单纯乖巧,又是那麽认真对我,我实在不该嫌她纠缠烦扰。总之,还是把话交代清楚了,让她不再挂念我出钱帮她这事,安心去念书就是了。

    我温和说∶「黛玲,不要难过。我刚刚大声骂奶,那不是有意的,奶不要哭了。」

    李黛玲还在哭,两苹小手实在是止不住泪了,掏出手帕帮忙擦著,哭的两肩不住颤动。

    我扶住她颤动的肩膀,又安慰说∶「奶听我说,我不是那种帮人家一点小忙就要跟人家讨人情的人,不管奶见到奶那些同学是怎麽做的,我和奶是不同的,我们之间的交情是在患难的时候建立的,根本就不是别人那种关系,干嘛一定要学别人一样的形式?」

    我说的像在哄小孩,但是李黛玲听了也许受用,她抹掉一把眼泪後,总算抬头看著我。我见她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怜爱起来,亲吻她一下额头笑说∶「我们两个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奶说对不对?」

    她终於含泪带笑点头说∶「嗯,大哥。我们两个和别人不一样,我知道。」

    我笑著又吻她一下说∶「对啊,那就好了嘛!」

    她跟著笑了。至於什麽叫就好了,她大概也莫名其妙,只是扑过来抱住我,仍然带点哽咽说∶「大哥,那你现在要去办事情了吗?」我点头说是。她又低声问∶「那┅┅你什麽时候再来找我?」

    我敷衍的说很快,她大概不满意,幽幽的说∶「我猜你是不会再来找我了。对不对?」

    我真的是准备要说「是」,但她可能害怕听到这样的回答,自己急忙又插话说∶「但是没关系,我想不论到什麽时候,你突然又想起我了,会再来看我,我都会很高兴。」

    我还没回答,她竟又装出一脸开心的笑容说∶「其实你不用来找我,我会去找你的。就像今天一样,不就是让我在街上找到你了吗?大哥,这可能就是我们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呢,好像是注定的缘份喔!」

    我真的是被她的痴憨认真所感动了,很真诚的说∶「我一定会再来找奶,真的。」

    李黛玲眼中闪过一丝不相信的神色,但抑止不住涌上来的惊喜,嘶哑的说∶「真的吗?什麽时候?」

    我的表情一定认真到让她相信,我说∶「等奶毕业的时候。」她「哗」一声抱住我,用力点头。

    让她在身後一直看著我走远,我也有点怅然,但是仍急急追著一部又一部呼啸而过的警车後面,加紧往桥头那边赶去。

    沿著中央大道南段,可以看见在每个横街入口处都停了警车,并且布署了一些警力,看来林柏年他们确实已引起了警方一波高度的紧戒。我一路观察,到处都有帮派分子集结,但我无法分辨到底是不是林柏年他们的人,不过应该是两方都有,所以桥头这边的人并不是不知道林柏年他们准备要采取的行动,换言之,双方将会是硬碰硬,完全靠实力蛮干。

    我的目的并不在於全面性的鞑伐征讨,因而此时颇顾虑两方会搞得血流成河死伤遍野。我立刻拨个电话给林柏年,林柏年一收到立刻跟我报告说,桥头这边已经邀集了练武、公园这些角头来助阵,而林柏年这边也有仁化、桥西的人来加入,现在已经快变成中央市和中港市两边的帮派对战了,而且警方不知道从那里得到线报,至少有三个分局派出警力。

    我惊讶怎会变成如此?难道我的行踪和计划又被人侦查到了,否则桥头那些人为什麽能及时防范备战?

    我还没说出我的不安,林柏年却是一副佩服的语气说∶「李先生,幸亏你见识独到,指示这次的行动,要不然我们绝对死得很惨。」

    原来他认为,桥头是早就处心积虑筹备要反击报复,他们偷偷的邀集其他帮派,但口风不紧,从练武那边的小混混露出风声,被桥西的人听到了,中央市这边的帮派开始觉得这已经不是两帮人的意气之争,而让整个情势提升成中央和中港的地头争斗了。由於林柏年受我指示开始调集人力,中央市这边的一些帮派认为林柏年他们很有判断力,都纷纷奉他为首。

    至此我才放心,并满意局面可以搞到如此浩大、混乱。我问林柏年,黄震洋有没有找他?林柏年表示还没有。

    我想一想说∶「继续保持对峙不必急著动手,现在先动手先理亏,警方一定压制先动手的那一边。可以的话,弄些小动作让对方外围的人马开始毛躁,闹出些小场面,等警方先盯死些人马的时候,桥头那边的布阵就连结不起来了,清楚吗?」

    电话中听得出林柏年赞叹的声音,他精神奕奕的遵命去安排了。

    我不久之後接到苏琛的电话,他已经赶到这附近了,就在复兴路车站那边。我心想他在这带没我熟,便要他沿路直走,我会赶到中央路交叉口找他。

    我循著中央路走了几分钟,突然路上的人潮似乎起了一阵混乱!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四处响声不断,接著从前方的旧市场横巷内传来嘈杂的暴乱声音,有一些群众犹如逃难一样纷纷从巷内走避出来。

    这恐怕是有些小争斗已经展开了!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林柏年安排的事端,但总之两边已经有短兵相接的情形了,而且警方也立即投入警力压制。

    路上人潮、车潮越来越多,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把四十米宽的中央大道挤得水不通,我也被挤在人潮中,困难地缓慢移动,这时忽然有七、八个警察大声吹著警哨,正在排开围观群众,替两部黑色宾士轿车开路,第二部车子经过我前面时,我发现车内坐的竟是黄震洋!

    我大喜过望,努力想要挤过人潮,向前叫住他,但是人声鼎沸嘈杂不堪,当我挤到最前面时,黄震洋的车子已经通过人潮开始加速前进了,我情急之下,快步追上去!

    两三名警员发现了我的举动,疑心我意图不轨,围过来拦住我喝问∶「干什麽!」

    我看黄震洋的车子已经地渐渐驶远,急怒之下和警员发生推挤,大声叫喊∶「放开我!让我过去!」那些员警更加认定我可疑,三、四个人合拢过来将我擒抱住,挣扎中一名抱住我腰部的警员突然高喊∶「他身上有枪!」

    我也错愕住,这时才记起出门前苏琛交给我一支手枪还插在我腰带上。这下惨了!恐怕和这些警察有理说不清了。

    我绝对不能进警局!不仅是因为处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更因为陷身在警局拘留所中恐怕越容易遭到敌人的毒手。我拼命想要挣脱,但被三、四个魁梧的镇暴警察合围之下,哪有那麽容易脱逃?

    突然,有两个警员松开手!我双手得空趁势推开另外一个,回头一瞧,抱住我腰部的那个警察也已经被拽倒在地上,一个男人一拳下击,打昏了他!

    来的是苏琛!

    他瞬间就料理掉三名训练有素的镇暴警察,另一个被我推倒的警察慌忙拔出手枪,还没来得及扭开保险,苏琛右手一扬,一件亮闪闪的事物飞过去,击中那警察的额头,他翻身摔倒,苏琛趁隙跃过去在他脸上补了一脚,也昏过去了。

    我担心苏琛伤害警方人员,看了一眼他抛出去的事物,原来是他顺手从其他警察腰上扯下来的手铐。

    远处的警察部队发现这边的骚动,立刻有七、八个往这边冲过来。苏琛拖著我钻入人潮中,没想到刚刚让我烦恶的人群,此时却成了最好的掩护,掩掩躲躲了一阵,我拉著苏琛闪入一条小巷道,总算逃出警方的包围,但黄震洋的车子早已不知去向。

    苏琛说∶「李叔,怎麽会和警察杠上了?」

    我急著再去找黄震洋,简略和苏琛说了个大概,他听了立刻说∶「黄先生会不会是已经接到林柏年他们的通知,赶过去和你碰头了?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不必急了,我们现在赶回去就行了。」

    我想也有道理,拨了个电话给林柏年,但林柏年那边话铃一直响却没人接,搞不好已经和桥头的人马开打了,我只好寄望林柏年已经要黄震洋到童懿玲那边见我,便和苏琛又赶往童懿玲那儿。

    才到路口,我已经看到黄震洋的车子了,他果然是赶到这儿来了,而且黄震洋就站在车子旁边,一脸焦急的样子。

    我大声叫他,并和苏琛飞奔过去,黄震洋看见我,一时呆楞了一下,骇异的说∶「李先生,你、你┅┅怎麽会变成这样?这段时间你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故?什麽时候到台湾的,为什麽不先来找我?」

    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邋遢狼狈,绝不是他印象中的李唐龙,他也一定有许多疑问想要向我求证。但总之,我见到他虽然觉得颇有倚恃,安全许多,但终归不便在路边和他深谈,便拉了他往童懿玲的住处走,一边说∶「这边说话不安全,我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先到屋里再说。」

    黄震洋说∶「屋里?哪个屋里?你是指童小姐那儿吗?」

    我点头说∶「是啊!不然你以为是哪里?」

    黄震洋说∶「可是,我刚刚赶过来,就没见到她了,正叫我手下到附近去找找看。」

    什麽!懿玲不见了?在这混乱的情势下,她怎麽会不见了?我明明交代她待在屋里不要随意外出的,难道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想到临去时的可怕预感,难抑心中强烈的恐慌,冲向童懿玲的住处

    引用

    [-告]-

    入同城一夜情★★免-裸聊

    花醉——

    用-已被-除

    #23使用道具-表于2008-9-2221:27

    第14章拨云不见日

    我冲进童懿玲的住处。

    一入眼,半开虚掩的铁门就足以显示她绝对不是单纯外出┅┅我心情一直往下沉,急乱地在屋内的各厅房呼唤寻找。但其实童懿玲的住处除了前段的店面之外,也不过就是一房一厅,人在不在屋内根本一目了然。

    店里的地板上有一苹摔破的咖啡杯,水渍斑斑仍犹未乾,但是其他的杯盘、桌椅、器皿┅┅都仍整齐有序,似乎童懿玲是在毫无挣扎抵抗馀地下被绑走的,而且离去时间可能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至於是不是遭到┅┅不测?┅┅我心乱如麻,不敢多想像。

    苏琛还在屋内四处细细的观察,黄震洋则一脸急虑的靠过来说∶「我刚一进门,看到这情景就吓了一跳┅┅前些时候,林柏年他们和中港市那边的角头火拼了一场,两方死伤上百人,当时起因就是童小姐┅┅」

    我原本有些话想要问黄震洋,但听到黄震洋继续又说∶「┅┅我直接联想到会不会是那些桥头帮的混混为了要胁林柏年他们而┅┅而来绑走童小姐,那┅┅那可就很麻烦了┅┅我来时带了五名随从,已经叫他们到附近去找找看了。」

    黄震洋的臆测让我惊跳起来,虽说是挟持她准备要胁林柏年,但童懿玲长得那麽漂亮,身陷狼窟岂有幸至之理?我脑海中浮现一幕可怕的影像∶二、三十个小混混赤身露体,淫笑著摆动暴胀的器官,向哀嚎求饶的童懿玲飞扑过去┅┅

    我情急大叫∶「还找什麽?你还不立刻调动警力去剿了桥头帮那批混帐!」

    黄震洋被我吓一跳,小心陪著说∶「李先生,这里是台湾,不是在大陆,眼前┅┅」

    我打断他的话,咆哮著∶「台湾又如何!你是认为我李唐龙在台湾就无能为力,奈何不了一个小小桥头帮?」

    黄震洋明了我关心情切,低著头不敢和我争辩,等我咒骂了一阵,他才又小心谨慎说∶「李先生,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眼前正有一场大风暴在酝酿,中央市、中港市两边的帮派角头竟然在一夜之间串联结拳,准备发动拼斗,这是规模达到数千人的械斗场面,只怕将会成为台湾地区入协以来最暴戾黑暗的一场乱事┅┅现在两边辖区的警力已经动员一千四百多名,指挥官还怕镇压不住,已经联络彰化地区的镇暴部队来援助了┅┅我是认为在这个紧张的局面,只怕连分局长都不敢分出警力来协寻童小姐,至於先发制人去围捕桥头帮,那更是牵一发动全身,瞬间就能引爆这场乱事,现下连警备总部也没胆子发出这个动员令。」

    我大叫∶「叫军队来啊!你给我打电话到参谋总部,我自己和杨聿铭说,要他从一二七师调个两三千人过来!」

    杨聿铭是现任参谋总长,一二七师则是隶属中指部的勤务部队,驻扎在中港市四周,若是从这个部队派出防暴旅,就算是临时召组,大概也只要十分钟就到了。

    黄震洋犹豫的说∶「这┅┅这样的规模已经是紧急动员令等级了,恐怕要打给宋总统才能下令┅┅」

    我骂说∶「混蛋!台湾就是这般小儿科,叫两三千个大兵出来走动一下也要总统下令?好,我就打给宋┅┅」我猛然停口,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想到童懿玲跟我的关系将从此曝光,而李唐龙为了一个年轻女性要求台湾政府发出入协以来第一个紧急动员令,那可不是「贻笑大方」一句话可以形容得了的。

    我懊恼不已,没想到自己苦心安排的计划不慎引爆了如此混乱的局势,虽然黄震洋我总算已经接触到了,但失控的局势正如野火蔓延,反倒成了葬送童懿玲的一个祸端!

    我无颜向黄震洋讲明我的计划和最初动机,但至此我已然六神无主,颓丧的向黄震洋说∶「你替我联络庞建国吧,这时只好叫他出来维持局面了,我会向他说明一切原由,一会儿我会指示林柏年撤去他的人马┅┅」

    我这样指示,表明了我准备向中央市政府求救,不得不庇於台湾当局。一旦台湾政府发现失踪多日的李唐龙居然在中央市出现,必定是调动大量军警部队将我重重保护住,敌人只能终止这次的追杀行动,而我努力至今,几乎已经要逼敌人现身的行动结果,也将付诸流水,等於是完全放弃这场战争。

    为了童懿玲,我只能如此选择。

    黄震洋始终没机会弄清楚我这次所遭遇的危机究竟是怎样的状况,听到我这样要求当然会觉得是最安全可靠的办法。他拿起电话立刻就想拨给中央市长庞建国。

    苏琛突然说话∶「李叔,黄先生┅┅请等一下。」

    我和黄震洋疑问的看著他,苏琛说∶「我刚刚看了一下现场,有几个迹像你们一定也可以判断出对方带走童小姐的时间不久,而且童小姐几乎是在完全没办法抗拒挣扎的情况下,被对方架走的┅┅」他顿了一下才说∶「但是我怀疑童小姐她不是没办法挣扎,而是┅┅根本没想到要挣扎抵抗。」

    我讶异问∶「这是什麽意思?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苏琛指著吧台说∶「那部蒸馏水机的水杯中有将近两公升的容量,以水的馀温来看,距离蒸沸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发现童小姐这边有许多义大利锡壶,看得出来她平时冲煮咖啡应该都是用传统器皿的,而她突然要用蒸馏水机煮沸将近十杯咖啡所需的水量,那很有可能是忽然来了快十个客人,让她急著想用冲泡的方式来准备大量的咖啡待客┅┅」

    连我都听得出苏琛意有所指,急著打断他说∶「二十分钟前?你指的就是那些人吗?他们来了快十个人,假扮顾客引懿玲开门!」

    苏琛点头∶「大概就是如此,但应该不是假扮顾客┅┅」他补充说∶「如果是真的顾客,我看童小姐即使不是一杯一杯煮,起码也应该是用Siphon来煮,怎麽会弄这麽一大钵沸水来冲泡咖啡?更何况李叔你交代她不要随意外出,她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势里还想开店做生意才对。」

    我记的童懿玲虽然做的是学生生意,但是她对咖啡颇有品味,确实不会草率到用冲泡式咖啡来待客。苏琛分析到这儿,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我说∶「你认为来的是熟人?是一些让她觉得纵使用即溶咖啡也不怕失礼的人?」

    苏琛点点头说∶「我是这样猜想而已,并没有证据。」他指著地上的碎咖啡杯和泼洒的水渍说∶「乍看这杯子是惊慌失措下摔跌在地上的,让我们以为是童小姐突然遭受暴力胁迫而掉落。但是仔细观察却发现水痕溅洒均匀,整片水迹没有断续,这有点不自然。」

    苏琛端了一杯盛满水的咖啡杯,往他脚边摔落,「匡啷」一声,杯碎水溅!┅┅接著他移开双脚,那片水迹随著脚印四处漂染,糊成一滩,根本和原来那片快乾的水痕不相似,如果童懿玲是在惊惶或受到逼迫下跌碎那苹杯子,那麽溅洒的水渍应该不是如此,认真说来,那水迹倒像刻意泼洒的水墨画。

    没错!是熟人,是让童懿玲没有戒心而轻易开门迎进的熟人!

    我和黄震洋相视愕然,两人对苏琛这一番分析都觉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黄震洋佩服的看一看苏琛,问我说∶「李先生,这位年轻人研判的很具专业水准,我从没见过他跟著你出现,他是┅┅?」

    我随口说∶「他是我侄儿,姓苏。」

    虽然我也很佩服苏琛的分析,但我素知苏琛的能耐,像他这种出身国际性地下组织的超级杀手,没一点明察秋毫的本事,早不知要死几百次了,所以我没黄震洋那麽感动,只是被眼前扑朔迷离的情势所困扰,反而更加焦虑。

    熟人、诱出、绑架┅┅这些情节简直和当时的杨瑞龄如出一辙,我又想起稍早不安的预感,胸中更加愁闷┅┅难道要我再一次遭遇那种椎心的伤痛?

    黄震洋安慰我说∶「李先生,虽然还是弄不清对方是谁、目的为何。既然有可能是让童小姐没有戒心的熟人,那至少就不会是桥头那边的流氓混混,这样的话,童小姐应该不至於受到┅┅呃┅┅受到非难才对,我们或许可以稍微放心一点。」

    黄震洋必定和我一样,也想像过童懿玲可能受辱的场面,他脸上著急的神色不下於我,此刻反而还得故做轻松来安慰我,我不禁对他有些抱歉┅┅但他这一番宽慰的话,我到也觉得合理,心情安定许多。

    此时黄震洋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接听,看来是部下从外面打回来报告,黄震洋脸色凝重的质问一些状况,我也紧张的注意他表情,想获得一丁点令人欣喜的佳音。

    半分多钟後,他收起电话说∶「巷口便利店的员工目击到七、八个男人大约半个小时前,分乘三部车,押走一位长发、蓝色洋装的年轻女性,沿中兴路旧道往中港市方向去了┅┅有可能就是他们。」

    童懿玲长发过肩,我傍晚离去时,她刚陪我沐浴过,换穿的就是一套连身水蓝洋装┅┅我大声说∶「就是她!是懿玲。」

    虽然想不出童懿玲的熟人究竟会是哪些人,但黄震洋立即拨电话给市警局,交代沿线待命的警方部队拦检相关车辆,注意可疑人物。

    我想把情况照会林柏年,但是他的电话居然还是没人接听,我只好又拨给阿凯,他倒是立即接通了。

    我说∶「阿凯,柏年那边是怎麽回事?我电话老半天接不到他手上!」

    阿凯在电话里说∶「他跟桥西大头坤带了三、四百人,推进到振兴路那边去了,那是忠明堂的地盘,恐怕随时会干起来┅┅这边人太多了,警察的无线电波又强,电话收讯很差,李先生你有什麽指示吗?」

    我恼怒这群乌合之众办事一点章法都没有,一时情急,暴躁的说∶「叫他按兵不动,他毛躁个什麽劲?我妹妹被绑走了你们知不知道?!」

    我话一出口,立刻感到後悔。

    果然,电话中阿凯一声急吼∶「绑架!童小姐?┅┅干!老子拼了┅┅」我急著喊叫阻止他,但话机「嘟嘟」声传来,那莽小子已经挂断了。

    阿凯性情莽撞不像林柏年谨慎,加上他对懿玲崇仰爱慕的心情连我都轻易看得出来,这下我一时不慎脱口说出懿玲被绑架,那小子不分青红罩白,恐怕急怒之下已经带著人马杀向对方去了。

    我没时间懊悔,说声∶「快走!」带著苏琛和黄震洋他两部车人手,赶向桥头。

    阿凯进据的地区是中央路和建成路这一段,路大街宽是个开阔的交叉路口,但我赶到时,被那黑压压一大片人潮吓一跳!

    中央和中港市的人马、警方的镇压部队、媒体人员、围观群众┅┅几乎有上万人壅塞在这路口,靠建成路那边的两三个横街入口,传出震耳的嘶叫喧哗声,正是暴动已经展开的地方┅┅

    黄震洋带我登上警方一部消防车的云梯架上,居高临下俯瞰。

    阿凯和中央这边的人似乎多过对方,但警方派出压制的两三百人几乎都针对他们在攻击。正应了我揣测,谁先动手警方就对付谁┅┅我看到阿凯和几个我认得的兄弟合靠成一个小队,在阵线前端和对方激烈的砍杀,阿凯满身是血却浑然不惧,疯也似的以寡搏众,杀得昏天暗地。

    这边警方出动一百多名全副盔甲的镇暴部队不断冲锋,想要驱散斗殴中的帮派人员,但是两边帮派各有一两百名敢死队拼命挡住警方的部队,双方推拒成一道人墙,他们的任务似乎就是要让圈内厮杀的兄弟不受警方制止,全力拼个你死我活。

    我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问黄震洋有没有办法制止。黄震洋报告说警方的镇暴机动车辆已经来了,但被阻在人潮外围,只要进入可控射距,强力水柱、催泪瓦斯、高浓度发泡剂┅┅都可以镇压这些人。他指著几百公尺外几部缓缓推进的装甲车辆,表示再过几分钟就可以进入有效射距了。

    几分钟?我在心里摇头叹息┅┅

    圈内的人已经杀红眼了,每一秒钟都有人被砍翻在地,四周合围的人潮、车辆,让这些厮杀的人根本无法游走闪避,完全是近距离的肉搏战,你一刀没砍倒我,就准备挨我同归於尽的反击┅┅

    这麽惨烈的杀伐,只怕再有个一分多钟,统统要死伤殆尽了,还能再等个几分钟吗?

    苏琛眼见我一脸忧虑,低声问我∶「李叔,你希望阻止他们是吗?」

    我叹口气∶「我虽然和他们没什麽深厚的感情,但是事情因我而起,他们也都是想替我办事和保护我妹妹┅┅唉,几百条人命啊!」

    苏琛一声不响,转身请黄震洋向警方借了一副防暴马甲和头盔穿戴上,又要了两支镇暴电击棒在手,过来向我说∶「李叔,我去阻止他们。」

    我骇异的说∶「你有没有搞错?!┅┅这几百人贴身厮杀的混乱阵势,你去送死吗?就算你身手再好,他们这般乱砍乱杀的,刀械哪会长眼?就连我手下这些人,一样往你身上胡乱招呼,他们又不认得你┅┅我不准你去!」

    苏琛笑笑,轻松说∶「李叔你放心,再乱的场面我也见识过┅┅台湾黑道的拼斗方式和香港一样,每个人都是刀向敌、背靠友┅┅这并不是因为训练有素,而是求生的本能,所以虽然人多势乱,但是场中却有许多安全的隙缝,你看著好了┅┅」

    苏琛不等我发声阻止,一下子跳下云梯车,往人墙那边飞奔过去。他犹如美式足球四分卫似的冲锋过去,在一名警察背上侧身一靠,以那名警察的後背当跳箱,身子腾跃而起,立刻翻过人墙,落进圈内。

    我这时才真正见识到苏琛他们这种超级杀手的本领┅┅

    他一落入圈内,手上两支电击棒立刻疾挥而出,身旁三名持刀对杀的混混全身剧震一下,便轰然倒地。苏琛完全没去检视倒地的人,双手有如反射性动作的又各向前後扫荡过去,瞬间又倒下两人!┅┅苏琛往更深处前进,就像他刚刚的解说一样,在一小撮一小撮兵戎相见的人堆之间,真的有著被疏忽的空隙。虽然苏琛如鬼魅般的身影在他们身边飘忽出现时,那些人仍是会有所惊觉而想要向他出手,但苏琛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在电倒一两人之後,他都是完全不管有没有得手,立即又窜向另一个较安全的空隙┅┅

    才十多秒钟,已经有八、九个人瘫倒在地了。我不禁怀疑苏琛手上的电击棒怎麽会有那麽高的蓄电量?集中精神细看了一下才观察出他并非始终启动电钮,而是在电击棒触及对方身体的瞬间才按下电钮,而且他的挥击乍看起来只讲求迅疾,但其实都是精准地击中对方腋下、胸肋┅┅这些淋巴腺、神经丛密集的身体部位,那使得电击的效果发挥到极致┅┅

    没想到一个肉身的人类,竟然可以爆发出豹一般的野兽速度、如鹰隼一般的锐利眼光!而苏琛在十九岁之前,却只是一个我看著他长大的平凡男孩啊┅┅究竟是怎样的严酷训练,能在几年之间,将一个平常人磨练到如此境界?我以前一直小看九龙会这种地下组织,到今天才体认他们的可怕。

    黄震洋比我更震惊,他用接近恐惧的声调问我∶「李先生,你说这个┅┅苏先生是你侄儿┅┅他究竟是什麽出身?这种动作是┅┅人类该有的吗?」

    我苦笑一下,因为我此时的心境也是又惊讶又慨叹,我不想和黄震洋解释太多,只淡淡说∶「他是我过世好友的独子,应该是受过一点┅┅特战训练吧。」

    黄震洋仍难掩惊恐,促声说∶「特战训练能┅┅能训练出这样的怪物吗?这种动作简直┅┅简直骇人听闻!」

    就在黄震洋惊骇之际,苏琛已经在圈内放倒二、三十人了,虽然这些人数和圈内几百人来比,只是冰山一角,但是苏琛的行动已经对整个局面产生影响┅┅

    中央和中港两边对垒中的人马都已经发现在周遭急速窜动的神秘人物,正以可怕的速度扫荡自己的战友,他们开始顾虑那团风一般的黑影,在下一秒钟就会飘到身旁攻击自己┅┅这一分神,所有的人都减缓了攻击,另一种恐惧压过了原本的疯狂┅┅而原本在和警方推拒的部众,也忍不住频频回头关注圈内的奇怪变化。

    情势有了消长,外围的警方部队一鼓作气,轰然一声,突破了人墙!两三百名镇暴警察冲进圈内,开始以电击棒、盾牌压制┅┅圈内的混混至此斗志溃散,纷纷抱头蹲下,向警方就伏。

    苏琛单枪匹马一个人,只花了一分多钟就完成了上千名镇暴警察做不到的任务!

    苏琛趁乱从人群中退出,他身上穿著警方的装备,没有被冲入的镇暴部队认出来,很顺利赶回我这边。我要黄震洋赶快去向警方指挥官交涉,把张正凯带过来。

    阿凯是躺在担架中抬过来的,他浑身上下有十几处刀伤,幸而都不严重,但仍是得赶快送医。

    我不忍心呵责他,只关心的说∶「你怎麽那麽鲁莽?不等我把话说完就去跟人家拼命┅┅」

    阿凯神情沮丧困顿,微弱的说∶「李先生,我对不起你┅┅童小姐若是被他们欺负了,我┅┅我宁可死也不放过这些畜生┅┅」

    我说∶「你不要作傻事,懿玲并不一定是他们绑走的┅┅」我把之前苏琛的分析简略的讲一遍给他听。

    阿凯激动的拉住我的手说∶「李先生,那你一定要赶快设法救童小姐┅┅拜托你!」

    我拍拍他的手安慰说∶「我自己的妹妹,当然一定会尽全力救她脱险┅┅对了,柏年他们人在哪里,情况怎麽样?」

    阿凯急忙告诉我,说他派了乌龟去通知他,他一接到通知恐怕也会跟著发动攻击,他强调忠明堂是练武帮最大的堂口,有能力召集上千人来助拳,所以林柏年和桥西的大头坤、仁化的蔡霸,总共领了也快一千人的队伍去对峙,如果拼斗起来只怕更加惊天动地。

    黄震洋忧心仲仲告诉我,刚刚这边乱事一起,警力都集中过来了,林柏年他们如果在振兴路那边厮杀起来,後果将比这边惨烈┅┅

    事情没得犹豫了,我要黄震洋快去告诉指挥官调动部队往那边去,黄震洋急忙拨电话却老半天转接不到指挥官手里,只好亲自去找指挥官。

    我等了一会儿,看黄震洋还没回来,只好交代他的随从说我先赶过去,要黄震洋一会儿赶过来,万一没连络上,稍晚去童懿玲的住处碰头。

    赶到振兴路那边时,尚幸还没发生暴乱。

    在振兴公园、台中桥这一带无住宅地段,中央市和中港市的角头都聚集了大量的人马,散布在各处。而公园里的广场上,有数十人僵持在那边,像是在谈判的样子,我和苏琛走近一看,果然是林柏年在和对方交涉。

    我在幽暗处先装戴上之前假扮杨垂徵时所用的眼镜和假需,走近他们时,林柏年乍然之间认不出来,低喝∶「老头,走夜路要睁大眼睛,不该来的地方最好闪远一些┅┅」突然觉得我眼熟,打住话盯著我瞧。

    我赶快先突话∶「我姓李,是立委黄震洋先生的特别助理┅┅」一边向林柏年使个眼色,一边继续说∶「┅┅刚刚中央路那边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镇暴部队一会儿就整个开过来了,黄先生希望各位老大们先暂时歇手,以免人马损失惨重,所以派我过来打一声招呼┅┅黄先生是一番好意,各位老大不妨给个面子,如何?」

    林柏年虽不知我的用意,但也配合著说∶「黄委员也是江湖路上走过来的,黑白两边都敬重他,既然他一番好意┅┅」话还没说完,对方领头的一个家伙突然大声说∶「放屁!你随便放声就代表黄震洋?你娘咧┅┅上次我底下兄弟被你白脸做掉近百人,老子不讨回来,我竹鸡还能跟人家混吗?」

    我大概知道「白脸」就是林柏年的浑号,而那自称「竹鸡」的男子应该就是桥头帮的头儿,这家伙横眉倒竖一脸暴戾,看得出是个莽斗型的流氓头儿,手上的东洋刀大概有两尺多长,通体乌黑可能是钨钢合金。台湾由於本岛军火工业不甚发达,加入国协之後,大陆的红、黑星手枪走私渐少加上枪械管制较严,一般黑道除非进行暗杀围剿,否则平常拼斗已经较少持用枪械,竹鸡手上这种坚硬的合金钢刀算是很具排场及份量的武器。

    他在那边胡乱搅和,这边林柏年手下一名叫两光的,也鄙夷的回嘴说∶「竹鸡,今天是什麽场面?你桥头这种摊贩头儿有出声做主的份吗?後面忠明堂武雄老大没说话,你以为讲话大声一点,全中港的人就听你带头啊?」

    桥头帮混迹在传统市场内,并不算是什麽大角头,但被两光谑称为「摊贩头儿」也实在够侮辱人。但是两光顺势哄捧对方最够力的脚色,让竹鸡不易反驳,算是非常老於应对的技巧,一下子让竹鸡那莽家伙不住跳脚却无可奈何。

    林柏年趁势说∶「武雄老大,你们练武是百年老字号,中港地区数一数二的角头,你忠明堂又是练武最大分堂,武雄老大你说一句话,我想其他老大应该都会尊重三分┅┅」他转头又向自己这边一个男子说∶「蔡霸老大,中央市西属你仁化最够份量,自从萧太师垮了之後,大里太平地区都以你马首是瞻,我想由你代表中央市各位老大出来说话,大家应该都很服气┅┅」

    那个叫蔡霸的插口说∶「白脸,谁都知道萧太师是被你幕後老板弄垮的,虽然至今没人知道你老板是谁,不过我敢说全台湾没人想惹这样的人,而且现在益民路、十九甲这一带由你白脸当家,那也是大家都默认的,你不必跟我推让,反正这次大家既然同意听你指挥,就由你出来替大家说话吧!」

    他这一番话,让所有人回想起萧顺天一夜之间被神秘势力剿灭的事件,不禁脸色惊悚,低声议论。林柏年有这股神秘势力撑腰,恐怕连四海、竹联这种已经跻身国际的帮派都还不敢惹,何况小小的桥头帮?

    林柏年当仁不让,转向对方说∶「武雄老大,大家各有招牌要扛,为了面子尊严也不怕断手断脚┅┅不过今天局面真的太坏,大家输赢未了却让条子捡个便宜,我看以後传开了,全台湾的角头都要嘲笑我们不会当家,拿底下兄弟的性命赌这种稳输的牌┅┅既然黄委员派了李先生过来搓合,双方都没丢什麽脸,不如大家现在就顺势散了,你看如何?」

    那个叫武雄的已经气势堕了不少,加上林柏年场面话说的得体,几乎已经要点头同意了,但环顾了一下自己的阵营,仍带点犹豫说∶「我当然愿意给黄委员面子,不过┅┅你白脸自己先踏进中港的地头,那是事实吧?不说竹鸡他平常也称呼我一声武雄大仔,全中港就我最靠近你们中央市,就这样让你们踩进来,我如果一点动作都没有,怎麽跟中港各角头交代?」

    林柏年说∶「我先踏进中港?这话就不对了┅┅竹鸡他底下的人参加我们这边学生打娃娃架,那也就算了,如果不是他们还绑走我的朋友童小姐,我会去动他?就连桥西┅┅」他指著旁边另一个人说∶「┅┅大头坤他最接近你们中港,有什麽时候坏了大家的默契吗?」

    我听他提到童懿玲,赶紧问∶「对了,黄委员说他一个朋友的女儿失踪了,是你们这边的人做的吗?」

    那个叫武雄的率先否认,又问了其他的人,都是摇头,连竹鸡也否认有做这样的事。

    我看他们不像说谎,而且一开始就概略清楚不会是他们,这时话一问清楚,我急著想要结束这边的事情,好快点去搜寻童懿玲的下落。

    我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大家点个头,互相井水不犯河水,我会转达给黄先生,以後他愿意做见证,这样可以吗?」

    竹鸡在一边突然大叫∶「白脸!你们散了就散了,老子管不著,但是我还要替兄弟讨公道,你站出来,我跟你单挑!┅┅」他一边转向武雄说∶「两个人对干,死无怨言!武雄老大,我竹鸡照规矩来,不让你难做,可以吗?!」

    这家伙果真是莽斗型的,他这一喊话连武雄也不好反对。

    我厌恶这家伙纠缠不清,又隐约听见警方部队已经往这边靠过来的喧闹声,当下低声向苏琛交代∶「烦死了,去让他躺下来!」

    苏琛向前走去,竹鸡看了狂妄大叫∶「你娘咧!真没种还叫打手┅┅干!带个墨镜装杀手,骚屁呀┅┅乎你死!」

    苏琛是个真正的杀手,行事当然保持低调,所以带了个墨镜遮掩面目,倒让竹鸡将他当成充帅耍酷、装模作样的货色,一路叫嚣挥舞著东洋刀砍过来┅┅

    「碰」一声闷响,竹鸡倒下来一动也不动,真的躺下了!

    昏暗夜色中,没有人看清苏琛是怎麽出手的。所有人都只听到声音和瞬间的人影晃动,就见竹鸡倒下了,好像他自己冲去撞卡车一样┅┅有些刚好眨一下眼睛的人,恐怕只看见竹鸡莫名其妙就躺在地上了。

    四周响起一片哗然,有的充满惊恐,有的糊里糊涂。

    我也没看清苏琛是怎麽办到的,只知道他并没有闪避对方的刀势(可能他认为不须闪躲),然後右手出击┅┅竹鸡倒地的速度太快、太俐落,恐怕还中了苏琛的扫腿。

    总之,苏琛很迅速地贯彻「躺下」这个命令。

    苏琛技惊四座、威压群雄,我以为应该没人再搅和了,没想到武雄反而在大叫∶「李先生!你┅┅你这个手下很猛,但是黄震洋指示你这样办事吗?!」

    我讶异他连口气都变了,抬眼见他一脸寒霜说∶「既然你要这样,我也不能让别人笑我手底下没料,不拼个面子哪能出来混?」他手一挥,叫著∶「顺标!出来跟这位朋友讨教讨教,交换一下意见!」

    一个看来精干彪悍的男人站出来,上身穿个黑色背心,露出纠结的肌肉,看来就像电影中的打手,但真实的人,真实的杀气,让人一下子就能感觉出他不是个简单的脚色。

    我没想到让苏琛出手,而且出手得如此乾净利落,居然是犯了大忌,让武雄这个当老大的反而因为面子问题不能轻易屈服,否则会让手下怀疑他惧怕威势。这会儿对方叫那个顺标出来撂阵,我虽然对苏琛有信心,但事情总是没完没了,不知该如何善罢才好。

    苏琛没等我指示就要走出去,我叫住他∶「苏琛你等一下┅┅」

    苏琛回头说∶「李叔,我没问题。」

    我说∶「我相信你,可是警方快到了,我看别打了,我过去打打圆场┅┅」

    苏琛笑说∶「叔叔,没关系。你不必跟这种人妥协,他们不配!」

    苏琛说完又往前走去。我惊讶他那麽轻松自信,那个顺标看来比陶武陶述还魁梧强壮,就算苏琛不怕他,只怕也要拼斗个十来分钟,可是警方┅┅

    我忧虑间,两人已经动手了!

    顺标光是一个侧踢就已经雷霆万钧,声势惊人!┅┅我担心苏琛,差点惊呼出声。

    苏琛摆动上身避开,对方脚跟下压,伴随著暴雷似的吆喝声,是个跆拳道的攻击招式!┅┅果然是个练家子。

    苏琛不格挡这种硬招,旋动身体又轻松闪过,但这是他最後一次闪躲了┅┅

    苏琛一躲过攻击便瞬即低匐著身体向顺标撞过去,顺标虽然马步沉稳,但苏琛这种不嫌姿势难看却很结实的冲撞,仍是让他被迫暂停攻击,小退了一步。

    苏琛完全没有任何喘息等候,脚下一蹬,身体像个火箭似的往上冲,头顶已经向顺标的下巴锤击!┅┅这麽近距离而又猛烈的攻击,逼得顺标只能交叉双臂护住自己的头部,而苏琛的膝顶已经往顺标的胯下招呼了┅┅

    惨啊一声,顺标又退後两步。苏琛扭身跟进,右脚往前重踹,踩在顺标的膝关节上,「喀喇」轻响,他的膝盖骨碎裂了!

    顺标忍住痛,踉跄闪避又挣扎著後退两步,苏琛知道要害,一个侧踢往他右腋攻去,顺标刚想跨出右脚反踢,果然左脚受伤无法支撑,整个人失去重心挨了苏琛这重重的一脚,身体软塌了下来。

    苏琛顺著他下坠之势,飞起一脚狠狠踢在他脸上!顺标身体凌空翻了半圈,摔跌在地,晕过去不动了。

    在场的人,包括我在内,没有一点声音,因为都呆住了。

    苏琛只让顺标攻了两招没得逞,他一反击便一招接著一招,没有断续、没有喘气、没有让对方再有任何反击的馀地┅┅他不仅快,拳脚也又猛又重,总共才十秒不到,看来那麽强悍的顺标居然这麽简单就玩完了,比起竹鸡也没强到哪里去。

    苏琛太强了,他才是真正的杀手!

    我没时间陶醉,赶紧向前对武雄说∶「我知道你底下还有好手,但是警察已经来了,大家就别再玩这些打打闹闹的游戏了,你看怎样?」

    武雄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你那保镳别说我底下没有人可以对付得了,我看全中港的角头所养的保镳也没有一个打得过他┅┅」他脸色难看,退回去放大声说∶「你带这种┅┅这种角色来,是一开始就存心让我难看吗?┅┅黄震洋做事会这麽不留分寸吗?」

    这时警方的部队已经在公园外围合拢了,先头部对也开始用麦克风喊话就大家立刻解散,否则准备强力驱离。

    我感到烦躁,沉下脸对武雄说∶「你还想顾面子是吗?那就来拼啊!┅┅你们练武和北屯一直是死对头,他们头子廖启弘最近漂白选上市代表,北屯的声势可不在你们练武之下了,你今晚在这儿拼掉八百、一千,到时看你练武还去哪里搬兵马来对抗北屯?┅┅」看武雄听得一脸愕然,我稍缓口气又说∶「黄先生知道轻重才急著要阻止,那是看在你老大曾文波的份上,你还以为真要顾虑你的面子吗?」

    台湾中部地区的黑社会生态我非常熟悉,公园、练武、北屯这些都是数十年甚至近百年的老帮派,彼此的争斗延续已久,我话一说出,武雄自然知道利害。

    他果然不再多说,沉吟一下小心地问∶「李先生你┅┅你说你是黄震洋的助理?我以前怎麽没听说过他手底下有你┅┅这样的人物?你到底是谁?」

    我冷笑低声说∶「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不过┅┅」我压低声音说∶「萧顺天就是被我搞掉的,够了吧?」

    看武雄不敢再吭气,我又回覆音量说∶「今天事情太大,黄先生又想帮大家忙,所以才叫我出来,你们明白他的好意就快点解散回去吧。」

    所有流氓帮众开始纷纷散去,我和苏琛也混在人群中往外围移动,经过林柏年身边时,我低声交代他一会儿事了,也到童懿玲住处找我。

    一边往大里赶路,我一边问苏琛∶「你的搏击功夫实在让我大开眼界,那个顺标看起来比陶武陶述还强悍,怎麽在你手里却撑不了半分钟,难道你之前和陶武陶述交手的时候,故意手下留情?」

    苏琛笑说∶「叔叔你说笑了,陶家两兄弟那种高手,我拼了命才挡得住,哪敢说手下留情?┅┅你别看刚刚那家伙一身横肉加上几手击破功夫,好像很够瞧的,他一站出来我就知道他有多少份量了。」

    我难以相信,又问∶「依你说,那顺标根本和陶武陶述不能比?」

    苏琛点头说∶「光是『气』就差一大截,陶家兄弟那种由内发出的气势,懂得搏击的高手一看,绝对不敢轻忽。尤其陶二哥发出的气既刚猛、又霸道,还没交手我就知道他的拳脚不是那麽轻易捱得住的┅┅顺标那种肌肉棒子哪里能和他比?」

    我听了高兴的说∶「经你这麽一讲,才知道这两个小伙子还是高手中的高手呢!」

    苏琛笑著说∶「李叔,其实你身边真正的高手并不是他们两个┅┅」

    我奇怪问∶「喔,那还会是谁呢?你见识过严骏的身手吗?」

    苏琛认真地说∶「阿敏跟我说,她和人交手,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发出那麽强的气势,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就是--陶小姐!」

    我讶异说∶「倩倩?」

    苏琛说∶「我和阿敏所接受的搏击训练讲求速度、一击中的┅┅陶家姊弟是从小在正统武术薰陶下练就的身手,他们练出来的是『气』跟『意』,我们顶多只能练到『技』,他们兄弟俩气势威猛逼人,但征肃之意太重,远不如陶小姐那麽沉稳内敛,她的境界在现今是很罕见的,绝对堪称高手。」

    我听了,既讶异又懵懂,但也很高兴苏琛这样称赞倩倩,忍不住兴味的问∶「那阿琛你跟倩倩比起来呢?」

    苏琛平淡笑一笑,没有回答我。我一时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些蠢,便不好意思再多问。

    苏琛或许感到这样对我太不敬,一会儿补充说∶「李叔,我是比不上陶小姐的,但是我受的训练和他们正统武术的目的不相同。」

    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苏琛和苏敏在九龙会的磨练下,实战和狙杀才是真正的目的,他们所走的路一开始就不同,我在日本也养了两个保镳,她们练的是忍术,或许她们和苏家兄妹才是同一类型的人。

    想到这儿,我突然记起,她们两人一直是只有我和陈璐才能与之联络,按理不会曝光在敌人的追踪网下才对,我决定冒险和她们取得联络,便拨了电话去日本。

    我照苏琛指示的方法,连续两次接通後挂断,第三次启用来讯留示功能让对方知道我的号码以及发出『BRC』简码也是立刻挂断。

    据苏琛解释,这是国际上各种地下组织常用的联系方式,对方应该会理解我方要求通讯安全的用意,立即找一苹公用电话来回电。

    果然在两分钟後我接到飞鸟铃的回电,听到我表明身份,她震惊的说∶「李先生是您!您遭遇了什麽事?我跟风间这几天都很忧虑,您需不需要我们?」

    我仍然顾虑到安全,长话短说地指示∶「奶跟风间立刻飞往上海去见陈秘书长,私下跟她报告完後,请她用最隐密的方式送一组护卫过来台湾,这组人就由奶们居间联络,奶们两个明天18点以前赶到台湾中央市来找我┅┅」

    我一路按照苏琛的指示,交代飞鸟部署一些工作以及防范追踪的注意事项,飞鸟是个行家,没有多问就表示她明白了。

    有了这一条新的通讯管道以及她们两人来援,我和苏琛都觉得更有信心和敌人周旋到底。

    ************

    到达童懿玲的住所时,没想到黄震洋还没来,倒是林柏年和几个兄弟已经赶到了。

    我和林柏年谈起今晚的局面,话题焦点很快集中在中央中港两边人马为何会串联起来这问题上。

    林柏年始终以为那只是角头势力对峙下的正常现象,因为中央市是新兴的都会,原本只是县镇地区的小帮派突然靠新城市发展而快速兴起,让中港市这些传统帮派难免眼红,所以一找到藉口就想开启战端。

    我最初也这样想,但一直感到不太合理,只不过左思右想却找不到其他可能性。和林柏年又谈了一会儿,我指示他派人去观察中港市各帮派的动静,另外叫手下四处寻访童懿玲的下落。

    这时,屋外几名兄弟突然起了一震小骚动,林柏年才想要出去看看时,一个小兄弟跑进来说∶「白脸老大,一个好┅┅好美的女人,说要找一个李先生┅┅我说这屋主姓童,她坚持说那个什麽李先生一定在这儿┅┅」

    林柏年手下的人大多数都不认识我,但林柏年也顾虑我的行踪曝露,喝道∶「你们在搞什麽?连一个女人也应付不了!」

    那家伙说∶「我们也一直赶她走,还威胁她说再不走就要抓来轮暴了,可是她瞪我们一下,一点都不怕还说是什麽黄委员叫她来的┅┅我的妈喂,那个女人真的好漂亮,比明星还美,真要轮暴她的话,让我只负责压住她的脚我也甘愿,可惜小正哥就是不下命令,啧啧┅┅那双腿美得真是让人滴口水┅┅」

    我原本也紧张行踪被发现,但这时越听越奇怪┅┅美女、黄震洋、要找姓李的、一双美腿┅┅?!

    是黄震洋的人吗?他怎麽会让别人知道我在这儿?

    林柏年怕他那家伙在我面前丑态毕露,骂说∶「我和老板在说话,不想别人来吵!去问清楚她要找哪个李先生,是哪个黄委员叫她来的┅┅还有,她又是什麽人?」

    那家伙赶紧跑去问了,我在屋内仍在狐疑著,屋外突然喧嚷起来,似乎对方不太合作。

    男性的斥骂声中,夹杂著一个女性的声音,娇柔中带著不可侵犯的威严┅┅我认出那个声音了,是她!┅┅是萧蔷!

    她怎麽会在这里?我欣喜不可言喻,跟林柏年说∶「你去叫她进来,然後你也留在外面,她是我的人,我正有机密事情要和她讨论,不可让人干扰。」

    林柏年一脸纳闷的出去了,似乎在疑惑为何突然有这样的人物出现。

    对於萧蔷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也一样感到疑惑,但全身上下散发美丽高贵气息的萧蔷走进屋里时,我把那些疑问都抛到一边了。

    这小小的咖啡馆在女主人童懿玲的巧思布置下,原本也让我觉得感性温馨,但萧蔷置身其中时,却忽然觉得既狭小又寒呛,完全无法和她匹配。

    不同世界里的不同女人,其风情韵味理当截然不同,但是萧蔷光凭本身的光芒就能让别人的舞台显得黯然无光,不管怎麽说,童懿玲也是美女中的美女呀!林柏年他们一票年轻小夥子不就对她崇仰痴迷吗?他们几乎把这间咖啡馆当成心目中的圣地呢!

    林柏年他们还在店门口贪恋的探头窥视,萧蔷不顾他人的眼光,已经激动地扑过来抱住我,哽咽叫∶「董事长!┅┅」

    萧蔷的发香、体温立刻刺激我的内分泌快速上升快,我揽著她进入内厅,她急迫的问∶「董事长,你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这十多天你都在哪里?你是什麽时候到台湾的?你┅┅」

    我没回答她连珠炮似的问题,用嘴唇封住了她的嘴巴,在她愕然之际,右手撩起她的裙摆,手掌跟著探入她暖和的双腿中间┅┅

    萧蔷轻轻挣扎,她低叫∶「董事长你┅┅」

    我不想放开,左臂出力揽住她的腰不让她退後,但一下子失去重心,两人跌躺在童懿玲的小床上。情状虽然狼狈勉强,但萧蔷的裙子滑下,那双绝伦的美腿曝露在室内微薄的灯光下,朦胧迷幻令人激荡,我无论如何不想退却!

    萧蔷还想要说话,我急乱解开裤子,掏出阴茎抵到她嘴边,她睁大眼睛看著我,还是显得犹豫,正开口说∶「董事长我┅┅」我顺势将我的家伙塞入她唇色艳红的嘴巴中,她唔唔了几声,终於顺从我,闭上眼睛也放松身体,慢慢替我含弄起来。

    从她上次回上海总公司见我至今,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享用过她的身体,这时甫一接触,我居然激昂得立刻在她口中暴胀到坚硬的程度,连铃儿都没办法让我有这样的反应,好像她才是最懂得如何为我口交似的,但其实萧蔷这方面的技巧一直不出色。

    我坚硬和胀大的程度让萧蔷有点吃不消,她身体逃避似的往後缩,让我只能有一半进入她嘴里,停留在口腔中的也仅有龟头而已。

    我有些不满,但不愿开口向她要求配合,以免她一停滞又来一堆问话,便按住她的头,尝试出力挺进下身,让我可以进入口腔深处。

    难过了一阵,萧蔷稍微适应了,开始有吸吮的动作,我也渐渐浮现畅快的感觉,但我这个姿势却无法摸到她的大腿。

    萧蔷的美腿光是用看的就能让人兴奋,若用手滑过那绝美的曲线,细细感受滑腻的肤触,一般精力旺盛的年轻男人恐怕马上就会喷射出来,我这时也忍不住贪恋地想狂噬她大腿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转过身体压在她身上,用我甚少采用的69式,把脸埋在她两条莹莹白润的大腿中厮磨,小腹整个覆压在她的脸上起伏不迭。

    近看萧蔷腿上的肌肤,几乎看不见毛细孔,比一般女人脸上的皮肤还细致,我兴奋得更加胀大,使萧蔷已经含不下我的阴茎,我感到她牙齿已摩擦到我的阴茎了,我只好退出她嘴巴,动手去剥她的内裤,准备插入她体内。

    萧蔷突然用力扭动身体,蜷缩著躲避我的进入!┅┅我带著疑惑、讶异继续想要突进,但是她更剧烈退缩,低叫著∶「董事长,别这样,请你听我说┅┅」

    我压抑不住低斥∶「奶怎麽一回事?竟然拒绝我!」

    萧蔷可不是一般人,她尽管轻声哀求我停住,却完全不是一般女性那种柔弱惊恐的表情,而是委婉中透露出坚定,以非常安静轻柔的语气和我说话,让我不禁依言停下,出声斥责她其实只是出於自尊心反应。

    萧蔷脸上有浓重的歉疚,她理一理头发,轻声说∶「董事长,对不起┅┅我赶过来见你,心中堆著数不清的事想和你谈,这时┅┅我心情实在很复杂,思绪也紊乱的不得了,我完全无法投入,也┅┅担心你感受不好,所以┅┅请你原谅我。」

    这种理由不是很能说服我,但却也能让我稍稍平静下来。非常时期,非常处境,竟能有这样急色的需求,那真是李唐龙这号人物才可能如此,萧蔷不是欲求型的女人,甚而理性冷静过於常人,她当然无法投入。

    我说∶「奶知道我一向不会勉强,但是┅┅」我苦笑一下∶「我可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女人拒绝。」

    萧蔷更加歉疚的说∶「董事长,我不是拒绝你,我┅┅」她打住话,俯身亲吻我的下体,在我尚未冷却的阴茎上轻轻吹呵著热气,一会儿舌尖滴溜地在马眼上轻舔,一会儿双唇湿润地含吐龟头┅┅这在萧蔷来说,已经是很罕见的柔情表现了,只不过那并非是足以让我满意的技巧。

    我说∶「奶怎麽会来这里?」

    萧蔷惭愧的坐起身,低头仍用双手轻抚我的阴茎,告诉我说∶「黄震洋委员通知我说你人在这儿,要我赶快过来,我虽然讶异,还是赶快过来┅┅」

    我听了一头雾水。黄震洋通知她?那家伙自己不过来还打电话通知萧蔷,他难道全没顾虑到我的行踪会曝光?

    我微带不满的问∶「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黄震洋乱搞些什麽!」

    萧蔷解释说∶「你失踪第二天,陈璐就通知我了,那时黄震洋正好来我们公司参与经研会议,我第一个就转告他了,所以台湾分公司这边成立紧急应变小组时,我和常持秀总经理、张耀国副总经理都同意邀他来参与研商┅┅後来你连续几天没消息,陈璐又说你指示目前处境危急,不能漏行踪,我在电话中无法和她谈及任何明确一些的讯息,我心中著急便和常持秀飞往上海总部,然後请黄震洋协助张耀国坐镇分公司,随时应变新金融会议的市场波动┅┅」她缓口气,又说∶「┅┅和陈璐密谈知道你人有可能在台湾,我就又赶回来了,才下飞机,黄震洋就通知我你人在这儿。我也知道目前任何电话都有可能被追踪窃听,所以目前我们都是用黄震洋旗下关系企业的PHS系统手机在通讯,这几苹号码都是在主机房那边设定防护的,黄震洋说只要通讯范围不超过中台湾,被窃听的机率几乎是零。」

    台湾目前中下阶层通行的PHS系统据说是走半封闭式光纤的旧固网通讯架构,跟卫星通讯几乎完全不搭轧,所以即使被卫星定位追踪,最多只能查到发射基地台,果然是比较安全的联络方式,还亏得黄震洋想得出这一招。

    我说∶「那黄震洋为什麽自己没过来?」

    萧蔷说∶「他说他要赶回去设定几组PHS号码来给你使用,免得连络时缚手缚脚,他应该稍後就到了┅┅」萧蔷突然尴尬说∶「我也是顾虑他一会儿就要来了,所以没办法┅┅放松心情陪你┅┅」

    我至此才感觉释怀,笑说∶「那家伙来了我一样叫他在门口替我把风,等我把奶干爽了再说。」

    萧蔷略显羞怯地笑一笑,看我只是说笑并没有真的行动,连忙又问∶「这些天你都在哪里?碰到些什麽情况?陈璐说你身边有几个人跟著,就是外面那些人吗?为什麽没看到倩倩?┅┅」

    她又是一连串问题。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简要地说个大概,但没谈到陶,因为我连对陈璐也没提起,萧蔷听得一脸紧张,她对苏琛苏敏特别好奇,几次插口问了他们两人的事。

    刚说完一个大概,屋外黄震洋已经到了,我让他和苏琛进来,四个人又讨论了一阵,大致上决定让我秘密潜回台湾分公司,调派亲信的保全人员守卫,并由苏琛总筹保全计划,另派人去接苏敏、倩倩过来,继续执行电子侦防作业。苏琛提议由黄震洋再把中央、中港的角头约过来讲和,接续今晚的工作,地点可以就定在分公司附近。

    黄震洋疑惑的说∶「这样岂不是让场面更乱?」

    我也觉得很没道理,尤其敌人更容易潜藏在群众中,对我非常不利。

    苏琛说∶「越乱的场面我越有把握,我想各角头起码都会部署一两百个人力在四周,以备紧急状况之需,合起来只怕超过一千人,他们又互不信任,这样风声鹤唳的情况,敌人反而不好行动,李叔你还可以同意让林先生他们把人员派置在分公司各出入口外,等於又多一层防卫。」

    我听了,很高兴地说∶「这样的话,几乎就没有死角了,除非对方派军队过来。」

    苏琛说∶「还是有的,譬如从空中┅┅」

    我吓一跳说∶「难道对我空投轰炸?」

    苏琛说∶「不是,我是说可能用直升机空降┅┅不过中港市临近首都,飞航管制很严,空警的机动效率也很高,阿敏可以架设一座小型雷达,一有状况可以立刻通知空中机动队,凭中联的影响力,空警署应该会立刻出勤戒备,但是这个架设作业要尽快完成。」

    黄震洋说∶「有必要这样啊?李先生,你认为对方到底是什麽背景?」

    我还没说话,苏琛先说∶「不管他们是什麽背景,我认为对方连我们目前在哪里,都有可能已经追踪到了,所以绝对有必要。」

    黄震洋和萧蔷都惊诧的看著苏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说∶「阿琛是行家,听他的没错。」,黄震洋听我这麽说,不便多表示意见。

    我在十一点多潜入分公司,连续多日的逃命至此才算有安全的藏身之处。萧蔷要派人去接倩倩她们,苏琛却说要自己去。

    我问说∶「阿琛,我需要你跟在我身边,你何必自己去接她们?」

    苏琛笑笑,凑到我耳边说∶「李叔对不起,我以前一直是在黑暗中工作,我们这一行的习惯是不轻易暴露自己的隐匿处,因为那样很容易被敌人观察出我们的部署习性。」

    我稍微了解了他的意思,便要他带著黄震洋提供的PHS手机,以利相互联络。苏琛却还是不要,小声跟我说想要用原来的通讯方式,虽然可通讯的时间较短,但其实也是很安全。

    我觉得他实在别扭过了头,问说∶「阿琛你是在怀疑什麽吗?」

    苏琛说∶「也不是,如果我觉得不妥,怎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待在这边?我只是认为PHS虽然封闭而安全,但毕竟还是曝露在一个主控系统之下,原来的通讯方式却能隐身在大众网路之中,让敌人想找都很难找起,这比较符合我一贯的安全概念。」

    我心想,他这种见不得光的习性,真像下水沟里的老鼠,但是也有几分道理在,便同意暂时仍和他用原来的方式联络,并嘱咐他快去快回。

    苏琛刚走,黄震洋跑过来告诉我说,警方截获一辆轿车,据说是两部拒绝接受临检车辆的其中之一,另一部窜逃的车子,有员警似乎看到车内有一名长发女性,因此通知黄震洋去旁听侦讯报告,他也必须赶过去安排一些事情。

    我一听是有关童懿玲的消息,要他立刻过去并随时把最新消息告诉我。

    黄震洋一走,剩我和萧蔷留在她的秘书长办公室,这原来是我的办公室,萧蔷留在台湾观察新物元动态时,我授命她改装成她的办公室,那是因这间办公室的网路线路完全和电脑主机同步连线,另外还设有一间套房及全套的卫浴设备。

    这间办公室位於十五楼,这个楼层有一间会议大厅及七个独立会客室,其他还有两间休息室和一个庶务办公室,平时除了待命进出的职员会短暂在办公室停留外,整个楼层不会有其他人在,另外还有独立电梯通往地下室停车场及楼顶的停机坪,所以我藏在这里即使到明天上班,也不会有别人知道李唐龙公司已经进入到中联分公司了。

    萧蔷并没有对办公室进行多少改装,只在助理秘书室中架设了几部电脑和一部伺服主机,套房也重新粉刷装修过,有浓重的油漆及胶水味道,我记得这个房间年初才装潢过,似乎并不需要再重新整修,萧蔷或许是想更改成自己偏好的风格。但是整个房间却没见到她的个人物品,看来她并没怎麽使用这间套房,浴室里连一瓶化妆用品都看不到。

    看我进入套房,萧蔷略显不安,似乎想到我可能要她相陪,她低著头跟在我後面,一句话也没有。萧蔷一向不主动和我做爱,都是依我要求才配合或是和我及陈璐三人一齐在我寓所里同宿过夜。今天她始终因为情势危怠而紧张不已,看来毫无兴致去做一些亲昵的事情。

    我笑问∶「奶还是心绪不宁?」

    萧蔷尴尬笑说∶「真是抱歉┅┅董事长,我真佩服你的镇定,你似乎完全不担心眼前的局面,还能有这样的兴致┅┅」她顿一下,表情转为认真说∶「这十天来,新物元的市场波动震荡,走向奇异又难以控制,欧市的态度更叫人无法捉摸,陈璐说你都知道,并且仍胸有成竹,可是我真的不知如何统筹下一步,也想不出你将要如何采取对策,我┅┅我真的很紧张。」

    我笑著说∶「奶何必这样?这情形跟以前不是很相像吗?」

    萧蔷愣住,随即低头沉思一会儿,半晌才抬头笑说∶「对,真的跟以前发生过的完全一样┅┅你总是会有出其不意的致胜手腕,让我又赞叹又崇拜。」

    萧蔷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来到我身边之前曾经长期研读我的报导、分析我的商业手段,称得上是我的崇拜者,甚或可称为是我的信徒,她偏好预测我的战略,以证实她拥有和传奇人物李唐龙相同的韬略水准及眼光,但在几次超乎她想像的结论发生後,她抑制不住心中的崇拜和渴望,竟抛弃原有的成就,巴巴的自己跑来表示想要追随我,最後成为我继陈璐之後,最重要的一个亲随幕僚。

    我也一直想要把她当成跟陈璐一样,不仅是最重要的亲信,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女人,但很遗憾,萧蔷有女人最美丽的外表,却缺乏女人内在魅力,只不过我仍被她的智慧及能力所吸引,决定让她在事业上发挥。

    我听到她这样说,回想起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笑说∶「我就是这样才把奶变成我的女人,不是吗?」

    萧蔷似乎也沉缅在回忆的情绪中,低垂的双眸散发柔和的眼波,两颊有轻淡的红晕,在一瞬间,她褪去了女强人的外表,展露出和她美丽容貌相衬的娇美性感,她此时不但是个美得让人沉醉的女人,甚至是像个情愫初现的少女,我看得简直傻了眼。

    她轻缓地抬动大腿,那双惊世美腿在细微的动作中,传达著饥渴和呼唤的意味,让人想冲上去恣意把玩抚弄,我第一次见到萧蔷用这样的举动来挑逗我!

    我没有动作,笑著说∶「我第一次看到奶发骚。」

    那两条美丽的大腿慵懒性感地舒展了一下,然後极尽媚惑地站直、向我款摆而来,到我眼前立定,纤纤玉手假似要整理脚下高跟鞋往下伸,右腿配合著抬起┅┅裙底的幽暗光影犹如在雪白的腿根上笼上薄雾似的黑纱,愈发诱人┅┅欣赏萧蔷的美腿真是令人血脉贲张!

    我小腹中的热力正逐渐酝酿,不经意抬头却觉得萧蔷的神情有些犹豫。我猜测她可能不了解自己应该要表现到怎样的程度才能驱使我得主动┅┅果然,她开始褪下丝袜,又轻又慢的推挤著蕾丝花边的束带,露出比丝袜质地还要细致的肌肤。

    我终於忍不住向前抱住她,萧蔷却轻笑著挡住我说∶「董事长,我想请你到外面办公室好吗?」

    我有点奇怪,笑著问∶「为什麽要这样?」

    萧蔷抚媚一笑,凑到我耳边轻语∶「你坐在办公椅上的形象充满权威,很能令我感到┅┅兴奋。」

    萧蔷总是不同於一般女人,我笑笑不置可否,她却已经揽著我来到办公室,让我坐在大靠背皮椅上,也替我解开裤子。

    她坐上我前面的办公桌,面对著我伸出了她的美腿,我从她的脚踝一路亲吻到大腿内侧,在即将探触到裙内幽深之处时,她忽然用两条大腿夹住我颈子,我无法继续往前动作,但心中毫无不快,毕竟那完美的双腿是能让所有男人甘於沉埋在其中的,即使我也不例外。

    萧蔷低声说∶「董事长,你有没有不高兴?」

    我说∶「为什麽这样问?」

    萧蔷脸上有一点红,看著我说∶「你从来不让任何女人像这样逗你的,不是吗?」

    我说∶「那奶又为什麽要这样做?」

    萧蔷脸更红了一些,低下头说∶「也没为什麽,我┅┅只是想试试这样做,看你会不会喜欢。」

    我说∶「我不是很喜欢┅┅」我吊一下胃口,接著说∶「对一般的女人,我绝对不爱看她们来这一套,不过奶并不是一般女人,不是吗?」我说话的时候,仍用舌头继续在她的腿上轻轻摩擦,那洁净的肌肤非常光滑。

    萧蔷对我展露娇媚的笑容,从桌子溜下来蹲在我胯前,很妖娆地用脸、唇在我的小腹上纠缠使媚,或轻或重的触碰著我那饥渴之物┅┅我按奈不住了,用力将她按倒在桌上,挺著发狂的毒蛇,沿著两条白皙大腿钻入温暖的洞穴!

    缺乏滋润的腔道非常紧涩,萧蔷难受得皱起眉。我不想让她太难捱,胡乱的在桌上想找些可以润滑的东西┅┅萧蔷低声说∶「第一个抽屉里┅┅有一瓶护手油┅┅」我匆匆拉开抽屉,果然有一瓶绵羊脂油,我还瞄到里面有一把温步斯顿点二八手枪,略感诧异但无暇多想,拿了油瓶便顺手又关上抽屉。

    绵羊油太津了,而且润滑性不太够,但聊胜於无,我总算顺畅的滑动在萧蔷的阴道中。膣肉绵绵密密地包覆住我的阴茎,我脑门上涌起一阵短暂的晕眩,随即在狂乱的冲刺中,被「唧唧啾啾」的淫荡声响唤回知觉,龟头上稣稣麻麻的讯号,也提醒了我此际正在侵噬萧蔷美丽的肉体,身体跟心理同时泛起强烈的满足感┅┅

    萧蔷的乳房在丝质衬衫里颤动,我不想去解开她的衣扣,宁愿欣赏柔软衣料上的线条和光泽,用力想像里面那双诱惑的球体┅┅萧蔷全身也因为我的冲刺而震动,像她这种如海报画像中的梦幻人物,此际却一如玩物般半裸著任你淫猥沾染,任谁都不想太快埋单结帐,即便是我亦同样如此,但心理和感官上的极致满足,仍然让我无法撑满十分钟,在最後加重冲刺中,她美丽的双腿被我激动的捏出了红红的指印!我狂如注,热烫的洪流直往她体内奔窜┅┅

    我气喘吁吁,软趴在她身上。

    萧蔷轻舒一口气,问我∶「董事长,我们接下来要怎麽做?」

    我说∶「做什麽?」

    萧蔷睁大眼睛说∶「就是我们要怎麽对付敌人呀!」

    我没想到才刚完事,她竟然又立刻要紧这件事,这不禁让我既沮丧又反感∶难道刚刚的缠绵完全没在她身心上留下任何馀韵?我自尊心受到不小的打击,没好气的说∶「这事我自有主张,不用奶来操心。」

    萧蔷不笨,立即发觉失态,惶恐说∶「董事长你别┅┅生气,我大概是太紧张了,自从发生这件事後,我┅┅我一直寝食难安,又顾虑你的安危,我心情真的很乱,我很抱歉,我┅┅我┅┅」

    我气尚未消,但又不想和她争论这个问题,冷淡地说∶「我会安排的,奶先出去吧!」

    萧蔷脸色更难看,眼眶似乎湿润地说∶「你┅┅你不要我陪在你旁边吗?」

    我打个藉口说∶「我跟奶一样,连续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今晚想好好休息一下。奶也回去睡个好觉吧,不用陪我了。」

    萧蔷表情为难,却又不敢再说什麽,只好低声说∶「那┅┅那我今晚睡在休息室那边好了,你有事就叫我┅┅」

    没得到我的回答,萧蔷呆立一会儿,低著头转身出去了。

    我闷闷的进房,和衣躺在床上,但浓重的油漆胶水味让我难以入眠,心中对萧蔷的抱怨也跟那些气味一样,久久无法消散。

    ************

    一早醒来,惺忪睡眼看见床边一名长发女性,我最初以为是萧蔷,待揉开了眼睛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倩倩!

    「倩倩,是奶!」我高兴的叫起来。

    「董事长┅┅」倩倩扑过来抱住我,把脸埋在我怀里,泫然欲泣。

    我此时精神饱满,心情又好,拉著她并肩躺在床上,温柔说∶「我看见奶好高兴,怎麽奶却像要哭了?」

    倩倩噙泪含笑说∶「我┅┅也是好高兴,我感觉好像一整年没见到你了,真是欢喜的想哭呢┅┅」

    话犹未了,泪滴滑下她脸颊,倩倩再也忍不住,「哇」一声紧抱住我啼哭起来。

    尽管苏琛形容她是罕见的高手,但率直又深情的倩倩,在我眼里永远只像个依恋情郎的娇柔少女,梨花带雨的她更是只有让我满腔怜爱,我也紧抱著她,轻轻吻舐她脸颊上的泪水。

    倩倩哭声稍歇,黯哑地说∶「┅┅才这麽一天一夜,我却觉得每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那麽样的难熬,我一口饭也吃不下,一刻钟也无法入眠,就怕你从此再也没回来了┅┅」

    听她说著,我才发现倩倩神色困顿,两眼布满血丝,想必身心俱饱受煎熬,不禁让我既歉疚又心疼。听她又说∶「┅┅董事长,请你不要气恼我说些不吉祥的话头,但往後如果还要叫倩倩一个儿提心吊胆候著那凶吉未卜的音讯渡日,倩倩恳求你发个慈悲,把我带在你身边,是生是死都让我一并跟著去吧!」

    我内心感动,脸上故作轻松,带笑安慰她好一阵,忽然想到说∶「好好的干嘛说些伤感的话?一点都不像倩倩呢!奶知不知道苏琛推崇奶是他平生仅见的武学高手唷!」

    倩倩听了也感好奇,振作精神问∶「苏先生这样说我?为什麽?」

    我把昨日的境遇和苏琛的对话讲给她听,倩倩津津有味听著,渐渐停住了忧虑,听到苏敏形容她气势逼人时,她叹口气插话说∶「唉!苏小姐哪知道我当时的心情?那时惊骇著她们兄妹两人的腾腾杀气和可怕身手,心里直叫苦,就怕转眼护不了你,我是准备拿命跟她们拼了,她不知我情急巅狂,倒当我是啥气势逼人了?听了叫人惭愧。」

    我深知她的心意,又笑说∶「其实奶们多虑了,难道不觉得从来都是只有一场虚惊?我又几时真正犯险了?至少我就不觉得。」

    倩倩点点头,陪著笑说∶「嗯,你是何样的人物,啥麽风浪撼得了你?是倩倩见识少、胆子小,才在那儿忧上苦下的,总之┅┅见你平安,我心里儿就都好了。」

    我取笑她∶「呵呵┅┅果然视见短,就只看得见我这个人。」

    倩倩偎在我胸前,甜甜撒娇说∶「我偏就是这样,换了别个儿来说我,我也不怕人笑┅┅」

    和她情意缱绻地调笑片刻,我突然感觉人在患难中固然可以发见真情,但其实更深的因果关系,应该是患难可以滋长真情。倩倩一向开朗直爽,决不隐藏自己的感情,不过一旦两人所处境地已远远脱离安逸平和,她不仅更无畏生死地爱其所爱,还从内心深处引燃出母性与柔情,发散出从未形於她表情之上的温婉娇美。

    我嗟叹说∶「倩倩,我从没看过奶像今天这麽美。」

    倩倩把脸贴著我的脸,甜滋滋的说∶「才不,我是丑小鸭,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嫌我┅┅」

    我小咬一下她鼻尖,怕咬痛了她,又温柔地伸舌轻轻舔抚。倩倩心有所感,激动地抱紧我,身子暖烘烘的偎著我,好一会儿轻声说∶「以前家里养了两苹猫儿,公的管它叫陶喜,是爸爸给取的名儿┅┅」我笑著插话说∶「你家里真讲人权,连畜生也赐了家姓。」倩倩轻笑说∶「爸爸一向这样,他说这样既合了『讨喜』的谐音又表示家里多喜多乐┅┅那苹母的才好笑,叫陶冰,是妹妹取的。」

    「逃兵?哈哈┅┅为什麽取这名字?」我忍不住大笑。

    倩倩也开心笑著说∶「是冰雪聪明的冰┅┅大家问妹妹为什麽取这奇怪的名儿,她也说不上理由,只说她觉得陶冰很好听┅┅那年她才六岁,不识得太多字却争著要替小猫取名,大家看她小脸儿争得面红儿赤,只好顺了她。」

    我仍然笑个不停,没想到陶这丫头从小就古灵精怪,看来她这麽聪明智慧竟然还是天赋异秉,一出生就显露异相呢┅┅又想到她和我亲密时的痴憨娇美,心里忍不住袭上一股怜爱。

    倩倩又说∶「陶喜和陶冰常玩在一块,有时亲爱有时吵闹,不过两个家伙前後生了三窝小猫儿,算是一对夫妻┅┅有一回,陶喜不慎从屋顶掉下来,亏它堂堂还是苹四岁大的公猫,居然给摔折了腿子┅┅爸爸一头找人给它治腿,一头直骂它丢脸丢到我们陶家来了┅┅」

    我快笑翻了,直说∶「的确丢人哪┅┅从此削去赐姓,不准再姓陶!」

    倩倩看我听得有趣,也高兴的陪著我笑了好一会儿,接著才说∶「那时陶喜没法儿起身到厨房边吃东西,都是我拿了猫饭去厅角喂它,每次去时,我都看见陶冰陪在它旁边,而且┅┅不停地帮它舔著伤腿。」

    我停住笑,看见倩倩脸上泛起沉醉向往的神情,听见她说∶「我总是静静地蹲在一边看,觉得那种爱护和温柔真是世界上最美最好的深情。两苹猫儿互相不懂什麽甜言蜜语,但那舌头一路舔著,真┅┅真是比什麽都甜蜜。」

    我轻吁一口气,凝视著倩倩,她没有看我,脸上洋溢光彩说∶「我常幻想以後会不会有人这样┅┅这样爱护我,到我长大後结识了一些男性┅┅」她说到这儿,突然有点紧张畏却,偷偷瞄我一眼。

    我知道她在意些什麽,温柔对她笑一笑,她放心地又接著说∶「他们可都真懂得说些哄人的话呢,但是我始终觉得虚假,没有人能像猫儿那样,安安静静的就把最真最深的爱给传达出来┅┅」

    我安安静静看著她。不是刻意做作,我伸出舌头舔她的鼻、她的脸,动作就像猫一样,我不是要讨好她,是真的很想这样作。

    倩倩眼里有欢喜的泪,像呓语似的低吟∶「就只有你这样对我┅┅」

    我诧讶自己在此时居然完全没被挑起任何情欲,只感到有一种多年未曾浮现的心情正迅速布满心头,那心情叫--幸福。

    甜蜜被打断,有人在敲门,我听见苏琛在门外叫我。

    匆匆和倩倩起身出来厅外,我看见苏琛他们都在,大致才明白他们一行人昨夜三、四点便潜入分公司了,看我疲累酣睡,没吵醒我也没去叫醒萧蔷。除了倩倩进房里陪在我旁边之外,苏琛忙著部署一些安全措施,而苏敏和陶更是立刻利用秘书室里的伺服主机连结网路,建立她们持续在进行的侦防系统。

    而苏琛急著叫醒我,则是侦防工作突然有了重大进展。

    苏琛指著电脑前聚精会神的陶对我说∶「陶小姐在中联的核心系统和对方遭遇了,双方都破解了对方的间谍程式,等於已经是面对面了,稍一疏忽就会被对方趁虚而入,不但系统里的呼应程式会被对方一举翦除,甚至┅┅」苏琛指著一旁带著耳机,在通信仪器前手忙脚乱的苏敏说∶「┅┅透过数据线,将被对方循IP位址追踪而至!」

    这已经是最後攻防战了!

    十多日的躲藏、逃亡,为的就是揪出暗处的敌人,此刻终於有了线索,但我方也可能败在这一战上,虽然顺利抵达台湾分公司并且布置了严密的安全措施,但对方绝对不是寻常角色,他们究竟庞大到什麽程度我并不知道,在他们没有完全现形之前,我可以说没有什麽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倩倩紧张的挽住我的胳臂。

    除了忙碌的苏敏之外,大家都死盯著陶前面的电脑萤幕,虽然什麽也看不懂,却觉得那发光的萤幕深处,隐然暗藏著一苹张牙舞爪的可怕巨兽。

    突然,电脑发出一阵刺耳的「哔哔」声响!┅┅

    引用

    花醉——

    用-已被-除

    #24使用道具-表于2008-9-2221:28

    第15章龙非世间物

    当大夥儿正在屏息等待时,陶身前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哔哔」声响!

    陶慌成一团∶「这┅┅这是什麽?怎麽会这样?┅┅苏姐姐奶快来!我系统快当机了,快来救人哪┅┅」

    我看见陶的电脑萤幕一阵乱闪,似乎系统正处於极度不稳定状态。苏敏赶紧放下手边所有工作冲过来帮她,在这紧要的当儿,如果陶的系统当机了,那可能至少要损失二、三十分钟才能再重新修复、启动,这一来哪还能再抵御得了对方的入侵?恐怕连重新进入系统的路径都要被人家全部封死了!

    苏敏先插上一支模拟晶片来稳住连线,接著迅速检查机板和线路,她在系统和程式的功力或许比不上陶,但电子仪器和硬体设备方面的知识却绝非陶所能及,此时陶在一旁紧张的握著小手,一副忧急企盼的模样,就像个小小女孩在等著哥哥姐姐帮她捡拾掉到水沟里的布娃娃似的,哪还像个电脑高手?

    苏敏促声说道∶「是我的分频器和这部电脑的BIOS冲突了,快帮我找一条2LU88的连接线来!」她看著角落另一部电脑,指示说∶「那部电脑上可能有,哥哥你快去拔下来给我!」

    苏琛早已冲到那头了,他看了一下也急著说∶「不行,这是旧型的USB!」

    我赶紧说∶「倩倩,奶快到隔壁办公室去找找看!」

    我自己无法分辨这些连接线的差别,所以要倩倩去找。倩倩才要冲出厅门,却差点和正要进来的人影撞个满怀!

    原来是萧蔷。

    她惊讶问∶「倩倩?奶们什麽时候来的?┅┅董事长你没事吧,刚刚那是什麽声音?有什麽人闯进来了吗?」

    倩倩正想要和她解释,我催促说∶「先别说这些,奶快带倩倩去其他办公室找连结线来,苏敏和陶还等著要用!」

    「陶?」萧蔷对这陌生的名字感到迷惑,不觉地向电脑前的苏敏和陶望去。

    「快去找!其他事一会儿再说。」我再催她。

    倩倩拉了一头雾水的萧蔷去找了,陶看姐姐不在,又开始不安起来,想要躲到我身边却被苏敏叫过去帮著,还好没几分钟倩倩她们就带了连接线回来,苏敏又搞了一小片刻,终於让陶又顺利回到系统上了。

    我看陶一脸愁苦,显然这十来分钟的延滞还是造成相当的损害,但是她毫不气馁地一段一段指令持续键入,我看了虽想嘉勉她,却还是不敢去打扰。

    倩倩在一旁对萧蔷解说了个大概,萧蔷走近我疑惑地问∶「董事长,之前都没听你提过倩倩这个小妹,她跟著你多久了呢?」

    我说∶「也没多久,就这十来天吧,我也没对陈璐提起过她。」

    萧蔷说∶「我们真幸运,在这紧要时机竟然天降贵人,得到这样的助力。」

    我高兴说∶「看来老天还蛮眷顾我的,注定我李唐龙气数未尽┅┅」我笑著对萧蔷说∶「有时还真不得不相信这种冥冥中事呢!」

    萧蔷搂著倩倩笑说∶「奶们一家人个个都是董事长的贵人,连我都得好好感谢奶。」

    倩倩有点不好意思,羞笑说∶「萧副秘奶过奖了,其实┅┅我们才认为董事长是我们一家的恩人呢!」

    这边谈笑宴宴,那边却埋头苦干,我不想干扰到她们,便要苏琛留在那儿守护,自己带了萧蔷和倩倩到十七楼的总经理室,准备好好整理一些头绪,以便进行反击敌人的工作。

    这时也快七点了,萧蔷推算几个干部应该已经睡醒起身,问我说要不要通知他们立刻赶来公司见董事长。我考虑一下,觉得陶她们那边的侦防作业尚未有结论,最好还是隐藏行踪比较有利,便告诉萧蔷暂时不要,但我要她联络总经理常持秀和副总经理张耀国赶紧过来,另外也叫黄震洋尽早过来向我回报,我除了需要他帮我张罗一些事情之外,内心也仍忧虑至今行踪不明的童懿玲。

    萧蔷去打电话联络时,倩倩提醒我说∶「董事长,你能不能先和陈秘书长通一下电话?她之前来过电话,却接到另一组号码上了,不是你带在身边的那苹手机号码。」

    我说∶「哦?几时打来的?为什麽没再继续拨我手上这组号码?」

    倩倩说∶「昨儿夜里十二点多吧,她说打不通你那苹号码,後来苏大哥回去之後,有提到你改持PHS系统的手机,可能是将原来的手机关掉了。我说要请陈秘书长改拨你的PHS手机,苏大哥却说一会儿就要和你碰头,不如见面再提。」

    苏琛始终不信任PHS系统,难怪不愿意使用,但我几时将手机关闭的?我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倩倩一旁又说∶「陈秘书长虽没提到有什麽要紧事儿,但有提到┅┅」她表情转为黯然说∶「她说铃儿妹妹病倒了。」

    我紧张说∶「生病?生什麽病?」

    我这时才想起上次和铃儿通过电话之後,便开始一连串的迁移逃亡,至今已经有一个星期以上了。铃儿那小女孩心眼儿里除了我,再也装不下其他,我这几日几夜虽有些劳苦,那边铃儿小脑袋瓜儿善感多愁,定是把董事长想像成食宿无著,饱尝风霜的惨样,她心底儿岂只是一份音讯未卜的煎熬?只怕真要愁坏她身子了。

    倩倩摇头说∶「没说清楚,眼前风声这般紧,电话里谁也不敢多话,秘书长不说,我什麽也不敢多问。」

    倩倩黯然无奈说著。我知道她和铃儿情感深笃,两人一向交好,这会儿关心情切,才督促著我要回电话去问清楚。

    我自己心头已是忧急如焚,赶紧拨了电话给陈璐。

    那边陈璐接听时,我感觉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非常疲惫,我有点歉疚,但无暇去关心她这两天过得好不好┅┅

    我急忙说∶「听说铃儿她生病了?现在情形怎样?」

    陈璐叹口气说∶「自上次电话里让你哄过她一回,原本见她开心多了,但没过两天,她看了新闻上的报导,流著泪就跑来问我你怎麽了?几时会回来┅┅」

    我想像著铃儿当时惶急忧虑的心情,难受地说∶「只怕急坏她了,但奶也难做┅┅」

    陈璐说∶「是啊,我怕她一个小女孩口风不紧,几次都对她说你应该平安,只是暂时仍然下落不明,这可叫她怎麽听得进去?┅┅前天听赵阿姐说,她这些时吃睡无心,整日发呆流泪,劝也劝不了,偏巧大夥儿这阵子真的也都忙┅┅昨儿独自坐在你寓所前石阶上一上午,谁也不搭理人,仆役看她昏恹昏恹的,才想说要姚阿嫂来搀她回屋,没想到突然就晕过去了,仆役慌忙送到陈医师那儿,现在正打营养针歇息著。」

    我心疼已极,急忙要陈璐替我转接过去,想和我的宝贝铃儿说两句话。那头陈璐转接了一阵,却说医务室回报陈医师替铃儿打了镇静剂,此刻睡著了没法接听。

    我虽然郁闷,却也无奈,顾虑通讯安全先挂断电话,几分钟後再由陈璐拨过来。

    陈璐跟我说∶「对了,有一件事很奇怪,新物元现在买盘大旺,回升了快三十点,已经稳定了┅┅我查了一下进场的来源,却都是七国政府的信托部门在跟进。」

    我暂时抛开对铃儿的关心,问说∶「他们出来护盘有什麽不对吗?」

    陈璐说∶「问题是量价都超乎寻常┅┅国内、台湾、美国这三个地方总计已经超过17.88%了,而且还在继续,这样正常吗?」

    我吃了一惊∶「这麽高?那中联现在有多少?」

    陈璐说∶「发行时,我们是11%,前几日一直补进累积到18.19%,因为准备金已经到极限了,又看到渐渐回稳,所以没再继续买┅┅但如果你认为要继续,还可以释出资产抵押┅┅」

    我连忙指示说∶「不买!但是奶让中山联络日本的野矢义和阪本龙一,说中联提出在日本的所有资产当抵押供他融资继续买进,持有总数能高过中、美、台三国就行了,然後奶注意三国政府的买进情况就好。」

    陈璐惊疑的问∶「啊!为什麽要这样?」

    我闷闷的说∶「我目前也无法确定,但┅┅中联的持股本应该和各国政府有一定的配率,这个比率关系到相互之间底限,算是一种默契┅┅我必须假设他们的政府是否有其他的估量。」

    陈璐楞在电话那端,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三次通讯时,我随口问了一下公司内部的状况,陈璐表示除了董事长不知下落的阴影笼罩各部门之外,其他大抵正常,总经理李邵华和几位副总天天都来向她关注董事长的消息,而新闻媒体更是大肆渲染报导,多数倾向说李唐龙已经被暗杀身亡。

    陈璐随後又说∶「昨晚『她们』已经来见过我了。」

    我会意她指的是日本的飞鸟铃和风间菊若,回问∶「唔,那奶安排了吗?」

    陈璐说∶「我今天中午以前就会派人出去,12个人都是绝对可靠的。」

    我说∶「那好,我这边也有动作,24小时之内应该能探出对方是谁┅┅如果这全部的工作都就位了,也许明後天我就能启程回上海了。」

    陈璐欣喜的说∶「啊,那太好了!不如我就这样跟铃儿说,好吗?」

    我此时踌躇满志,胸有成竹,欣然同意陈璐。

    ************

    此时苏敏她们那边却已进入白热化的激战!

    苏琛赶过来报告说陶再度进入系统後,立刻就又遭遇对方的全力防堵,接著陶在网上和对方的入侵者展开指令对抗,已经快一个小时,这会儿正陷入胶著。

    我们全部赶到陶的电脑前,光是在一旁看到陶一身大汗目不转睛地盯著电脑飞快键入指令,就可以感受到那另类战争的剧烈情景!

    二十五寸大的电脑萤幕此时彷佛是一个深燧的通道,通向另一个暗黑战地,千万个数位士兵如浪涛般蜂拥冲杀!

    萤幕上的数码讯号疾速闪动,光是键入字幕和程式反应的速度就已经让人目不暇给了,双方拼命砍除对方送进中联系统里的骇客程式,以及防堵对方侦解自己的作业来源┅┅我注意到陶的眼皮几乎眨也没眨一下,死力地紧盯著萤幕,不敢错过任何一笔系统讯息,豆大的汗珠流下她脸颊却没伸手去擦,似乎浑无知觉。

    倩倩看了不忍,拧了一把湿毛巾想替她擦拭,被我拉住说∶「别吵到她!」

    看倩倩一脸心疼,我鼓励说∶「我也不忍心,但小妹她一定撑得住的,我们都要倚靠她了,当然该相信她。」

    电脑前,陶纤弱的背影看来艰苦而孤独,虽然人人都心系在她身上,但她究竟只能孤军奋战。相较於一旁也是忙碌不已的苏敏,由於一贯的冷漠神情令人看不出究竟是忧是喜,反倒没引起大家的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後才进来的萧蔷一看到这副景象,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是场内电脑知识仅次於陶的人,一看到萤幕显示的内容便知道轻重,轻「咦」一声显露出惊讶之外,也是噤若寒蝉,怕吵扰到她们。

    时钟指著九点十分了,从陶再次进入系统算起,这场对抗居然已经鏖战快三个小时!我除了赞叹陶的坚忍执著之外,不禁也佩服对方的契而不舍。这期间除了萧蔷出去吩咐准备茶点早餐之外,所有人都像木头呆立在陶身後没有移动,即使萧蔷也不敢出声招呼大家进餐。

    办公桌上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呼叫铃,萧蔷慌忙扑过去按息,小声接听。但那骚动连头上带著耳机的苏敏也不由得分心抬头,陶当然也被惊动了,还好她只是转头漫不经心的张望一下,又继续埋首在萤幕里,我这时却看到她的神色已然转为轻松了┅┅

    情况开始有变化,终於快要有结论了!

    长达三个小时的攻防战,对方终於渐渐败退,我们在一旁从萤幕上也能察觉对方指令越下越慢,反应时间越来越长。陶随著越来越从容之後,我看她始终僵直的背脊已经放缓靠在椅背上了,更有馀裕去提醒苏敏加紧侦解对方。

    萤幕似乎又有变化,陶急喊∶「苏姐姐,他要退出了!快定位┅┅啊!断讯了,被跑掉了┅┅」

    原来对方发觉不妙,立即快速退出,我听到苏敏啧了一声,似乎有点婉惜懊丧的样子,恐怕没捕捉到什麽讯息。

    苏琛非常在意,赶过去问苏敏∶「怎麽?没撷到一点东西吗?┅┅这岂不是白费了一大段功夫,怎麽会这样?」

    受到哥哥的责怪,苏敏冷漠的表情依旧没变化,但是我不同意苏琛这样归咎苏敏,开口说∶「阿琛算了,她们已经很辛苦了,至少系统主控权被我们抢回来了,这已经足以让局势全盘改观了。」

    苏琛没再说话,但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结果不太能接受。

    陶看来很疲惫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处处都可见得到汗渍,她一整天埋头在电脑里和对方拼命对抗,总算逼对方撤离,这时松了一口气,全身懒懒的瘫靠在椅子上,似乎没看见我在一旁,等倩倩叫她,转头发现是我,欢喜地跑过来抱住我。

    她很开心的说∶「大哥,我已经把系统建好了。」

    我搂著她,珍爱的看著她说∶「嗯,我知道┅┅我在一旁都看见了,奶真了不起,替我做了好多事情。」

    她雀跃地说著∶「呵┅┅那边的人好难缠喔,我到後来快要比不过他了,两苹手都打得酸了,好想哭┅┅还好,他也累了,渐渐地我就比他有时间回应,呵呵┅┅」

    我听了不禁赞叹陶这个小神童。她在生活上、人情世故上都像个智商零蛋的小迷糊,但是进入电脑和网路的世界,竟是有如充满魔力的小妖精一般,谁也对抗不了她。

    我爱惜的亲吻她额头,又问∶「那他们现在没办法再侵入了,是吗?」

    陶意犹未尽的说∶「才不,那人很厉害哟┅┅他回家睡个觉有精神了,明天一定又来和我斗┅┅」

    我皱眉问∶「那奶不是说系统都建好了?」

    陶说∶「我现在是在布迷宫,让他没那麽容易进来┅┅我在这边不容易完成新的FireWall,那必须回到MainFrame去做才行。」

    我有点头大了。

    好不容易把整个战线拉到台湾这边并且完成了许多部署,是否该为了这个理由又立刻跑回去上海?苏敏没有顺利侦解到对方的资料,对方对我的追缉行动是否会放松?他们背後究竟是哪些组织?我该就此放弃追踪吗?

    苏琛对於始终隐身暗处的敌人似乎感到无法忍受,建议不如先别更新系统,让对方误以为我方无暇或无力重建系统,这样一来,如果对方果如陶所说,还要再来狠斗一场的话,或许就有机会追踪到他们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策略,但我看陶如此艰苦才夺回系统主控,实在舍不得又让对方有隙可乘。

    没想到陶听苏琛如此建议,不知是想证明她的预测会实现,还是好玩想挑战,居然拍手赞成┅┅看来她还不明白自己到底面对什麽样的敌手,完成多艰钜的任务的样子,倒像是在网路上和别人玩游戏得胜似的,露出满是童心的笑容。

    我拿她没辄,只好叫她赶快去洗个澡,然後快来吃早餐。

    10点左右,萧蔷告诉我,黄震洋和张耀国都已经到了,常持秀到中央市参加经研会,大约中午前回到公司,她已经交代他先不要对外透漏我的讯息。

    张耀国带著激动欣喜的脸色快步进来,嘴里一直说著∶「董事长,您平安无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他紧握著我的手,身体因兴奋而轻微颤抖。

    跟在张耀国身後的是一位长发女性,我正讶异他怎麽未经我同意就带了秘书或助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几个月没见面的覃雅玫!

    「董事长,恭喜您平安归来。」她也欣喜的说。

    「雅玫是奶啊,越来越漂亮了,我差点没认出来呢!」

    覃雅玫原本是我总部秘书室的助理秘书,之前我让她留在台湾协助萧蔷,算起来有三个月以上没见到她了。雅玫乖巧柔顺,加上一头黑密柔顺的秀发颇能撩动我的欲望,以往我就满宠爱她的,这阵子她留在台湾,穿著打扮跟上这边的流行趋势,使她显得更加娇美艳丽。

    「谢谢董事长赞美。」雅玫弯腰鞠躬说。

    她恭敬鞠躬,那一头秀发飘然垂下,惹得我情欲隐隐高涨,若不是尚有要事待办,差点就想拉她进房,在她身上好好发一番。

    我高兴的说∶「是萧副秘通知奶过来的吗?」

    雅玫说∶「不是的,我现在调动到张副总办公室担任顾问秘书,是张副总要我一起过来的。」

    我愣住。

    覃雅玫是我的助理秘书,编制上又隶属中联总部,怎能拨给其他主管?虽然分公司的顾问秘书算是幕僚职务,在职阶上并不低於总部的助理秘书,但秘书跟所属主管的贴身关系是任何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可说是一种很普通的职场伦理,我又没明示要正式分拨覃雅玫,张耀国竟然敢占用我的人?!

    我脑中浮现覃雅玫裸裎一身雪白肉体,被张耀国压在办公桌或沙发上任意奸淫的影像┅┅脸上筋肉逐渐僵硬。

    看见我勃然变色,所有人都猜到我心中在想什麽,张耀国吃了一惊,连忙撇清分辨说∶「董事长,我知道覃小姐是您办公室里的人,又是来协助我的,一直都非常敬重感谢她,绝对不敢有任何失礼的地方,这您问覃小姐或萧秘书长就知道。」

    覃雅玫早被我的神情吓得满脸苍白,惊慌失措连一点点开口替自己喊冤的念头都没了,倒是萧蔷薇笑著说∶「董事长请别怪罪,我是因为您指示让张副总参加入物元监管核心,我心想张副总身边的外文助理没一个上得了台面,加上雅玫熟悉总部人事及各项业务,才决定暂时调拨她到张副总办公室里辅助,事先没向您报备,还请见谅。」

    我听了才感释怀,对自己像是争风吃醋般的失态感到很糗,连忙岔开话题,和她们开始讨论金融市场的问题。

    大致上台湾分公司都是由萧蔷和常持秀直接奉行总公司的决策来操作,所有补进填仓的动作和全球各分公司步调一致,只不过因为有萧蔷这个从总部支援过来的高阶幕僚,所以消息来源都是即时由陈璐那边提前通知,加上七国联合银行也设在台湾,所以全球分公司的主管几乎也把台湾的结议当成重要指标,经常来电联系商讨。

    我知道萧蔷的决策能力本就高於陈璐,各分公司主管对她的评价也很高,所以发生这种情形一点也不足为奇。

    张耀国特别提到前两次经研会议由於萧蔷和常持秀前往上海,他代替参加时感到各国代表几乎都主张重新议定准备金配额占率,让他觉得局势非常不妙,虽然他抗议之後,各国代表也都不再强力主张,但是仍然可以明显看出他们并没有放弃这个提案。

    我不禁陷入沉思。

    张耀国所报告的情况,刚好跟陈璐在电话中对我密报的内容完全吻合,虽说中联总裁李唐龙生死不明,的确会影响盘面,但中联既非无限公司制,也不是合作制,加上我个人股权占率达九成,所有资产几乎都是纯净值,他们难道会不知道?真的有必要对中联贬估、紧缩吗?

    我实在对各国政府的态度感到烦恶,除了中国政府之外,他们甚至完全没派人过来襄助中联,寻找失踪多日的李唐龙。

    看我沉吟良久,一旁的黄震洋进言说∶「李先生,反正我们所有的保安系统都已经部署完毕,不如你就现身开个记者会,你看如何?」

    我询问黄震洋部署的情况,他信心满满地报告说∶「中联的三组保全人员全部取消休假,总共七十一名都派置在大楼内部。外围巡逻跟警戒,我调了我公司一半的保全人力过来担任,有二十二名,而停车场、防火巷和其他相邻通道,中午以前就会有林柏年他们那些人陆续屯聚┅┅我也以中联的名义向空警大队要求戒卫,大队长没有多问便同意让第二空中机动队在大肚山这一区进行交叉巡逻哨┅┅这样的防护,只怕连苍蝇蚊子都飞不进来,除非┅┅」他笑说∶「除非就像李先生你说的,对方派轰炸机来投弹,哈哈┅┅」

    看黄震洋说的得意,我也觉得所有保全工作都已经非常妥备,只不过我没对黄震洋说过我在厦门所遭遇的状况,他不明了敌方渗透及动员的能力有多可怕。所幸陈璐替我秘密安排的人员都将在今天以前报到,有了严峻、苏琛、苏敏和飞鸟、风间这些情治工作及地下组织的高手围在我身边,那敌人真的除了拿飞弹来炮轰我之外,我已经是高枕无忧了。

    只是,很遗憾苏敏和陶终究没能追踪出对方。

    我同意黄震洋的建议,把记者会定在明天早上十点,记者会後萧蔷立刻以李唐龙的名义向各国政府发出邀请,月底二十五日在上海召开临时经研会。

    所有人领命出去安排各项事宜,覃雅玫却被我留了下来,和我一起待在休息室。

    「雅玫,留在台湾这边几个月了,还适应吗?」

    「嗯,毕竟是熟悉的地方,只是不能见到董事长,心里总是┅┅怪怪的。」

    我伸出手,她乖巧的把手伸过来让我握著,我拉她坐在我旁边,笑问∶「怎麽怪怪的?是不是┅┅」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是不是没让我干奶,觉得有些空虚呢?」话说著,一手探入她衣服里,搓揉她的乳房。

    覃雅玫脸上立刻涨红,小声回答∶「不是啦┅┅我只是担心董事长是不是平安┅┅」

    我继续逗弄她的乳头,弄得她身体酥软快要坐不住,口中仍调戏说∶「我发生这些事情是最近几天的事情,那之前呢?会不会想念我呀?」

    覃雅玫羞得把头垂的低低的,轻轻点一下头没说话。

    我仍逗她∶「这边不像总部规定女职员一定要住宿,下了班都在做些什麽?有没有亲近的男朋友?」

    除了总部之外,其他分公司并不限制女职员下班後的生活,只有高阶主管的随身人员有任内不得结婚以及每半年一次身体检查的规定。

    覃雅玫知道我并不是在怀疑什麽,但还是一脸认真的说∶「董事长,虽然我人在台湾,但我不会有任何乱来的行为,生活作息都和在总部时一样┅┅下班离开办公室後,我就搭了公司的专车回到大肚山的职工宿舍,假日也留在宿舍里,除了每个月两次回台北看我父母,我连出去逛街都没有。」

    我看她认真得像在发誓赌咒一般,连忙岔开话题∶「哦,回去看父母啊┅┅那家人都好吗?」

    覃雅玫用力点头说∶「嗯,都好┅┅妈妈之前身体差,但住进公司的员工特约医院调养近半年之後,气色已经好太多了。妹妹本来找工作一直不顺利,上个月碰巧到公司的台北业务处应徵,那边的经理打电话来问我说是不是有个妹妹叫覃雅文,我不明所以便回答他有,结果隔天妹妹就打电话告诉我她被录用了,还说她什麽也没讲,是那个经理看到家属资料中有姊姊的名字,就一直追问她这个姊姊是不是在中联总部工作,她只好承认,没想到真的被录取了,而且是正式助理,我┅┅真的觉得很不安。」

    我笑问∶「奶妹妹长得漂亮吗?」

    覃雅玫沉吟了一下说∶「我不知道┅┅但亲戚都说雅文长得比我漂亮。」

    我呵呵笑说∶「那幸好她抬出你这个姊姊的名号来,不然她长得比奶还要漂亮,岂不惨了?」

    单纯的雅玫一时还搞不清楚;「哦,怎麽说呢?」

    我说∶「奶这麽漂亮,我见了都忍不住要留在身边自己用┅┅那经理怎麽可能会白白放过奶那漂亮的妹妹?」我说著用力在她乳房上捏了一下。

    覃雅玫会意,低下头说∶「那也没办法,进了公司就要听从上司的命令┅┅只希望她的主管会用心照顾她这样的新人┅┅」她认份的说著,稍微抬起头看著我说∶「如果她主管有董事长的十分之一,那就好了。」

    覃雅玫进公司两年了,许多事却还是不太清楚。一般的新人招募由於僧多粥少,竞争剧烈,漂亮的应徵者可能在面试时,就会被迫接受主管的性要求,完事後却不一定被录用,我想她妹妹既然那麽漂亮,不管录不录用,那负责面谈的主管怎麽可能会放过?幸好那主管发现覃雅玫是她姊姊。

    我想要讨她欢喜,便说∶「那经理知道奶是总部的高级秘书,应该暂时不敢碰奶妹妹,等这件事情过後,我再让萧蔷打电话去说一声,以後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奶妹妹了。」

    覃雅玫欣喜的说∶「啊!这┅┅这样可以吗?我┅┅我┅┅」

    我点头确定,她掩面喜极而泣,嘴里一直念著谢谢,还站起身来跟我连连鞠躬。她实在很纯真,跟在我身边那麽久了,一点倚仗权势的念头都没有。

    我又看见她柔软乌黑的头发垂曳飘动,心头隐隐火热起来,也注意到她穿著一件针织布料的长裤,柔顺地贴服在她直挺修长的双腿上,好奇问∶「雅玫,奶今天穿长裤啊?平常也不穿制服吗?」

    覃雅玫不好意思的说∶「是,因为不是在你身边,我想改穿长裤比较方便,免得┅┅有些主管老是盯著我┅┅我的腿看,那不太好。」

    我伸手摸她的腿,隔著柔软的针织布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大腿的线条,另有一份特别的肤触,让我更加兴奋。

    我说∶「可是现在不正跟我在一起吗?要怎麽办?」

    覃雅玫「啊」一声,慌忙的说∶「对不起,我没有另外带裙子来,那┅┅那我脱掉裤子好不好?┅┅」才说著,已经急急忙忙在解开裤带了,针织布料就是轻软,裤带一松,整件裤子立即滑落在地上,肌肤雪白的大腿裸裎在我眼前。

    我手往前一伸,悬在空中,覃雅玫赶紧就往前站,把大腿凑上来好让我摸得到┅┅我真爱死了覃雅玫的乖巧,搂住她又坐到我旁边,双手在她全身上下四处乱摸,覃雅玫怕羞的把头低靠在我肩上,两手却尽量缩在背後,以免干扰到我往她身体的侵袭。

    我在她耳边说∶「是哪个主管盯著奶的腿看?回头我整死他。」

    覃雅玫听了不安的说∶「啊┅┅其实也没有啦,可能是我太多心了┅┅」她心地好,唯恐我真的有什麽动作,怕害了别人。

    我笑说∶「其实那些男人很肤浅,不知道奶最性感的地方是这一头漂亮的秀发┅┅」我玩著她的头发,又耳语说∶「我好想把白色的精液射在奶这黑溜溜的发丝上。」

    被我的淫言秽词撩拨,覃雅玫脸更红了,她发窘的说∶「我┅┅我没带洗发乳,等一下要怎麽清洁呢?」竟然烦恼起来,低头苦思。

    我才想说是和她开玩笑的,她却忽然想通似的,忙说∶「那要不然我用水简单冲洗一下好了,可以吗?」

    我开心大笑,搂紧她不停亲吻。自从遭逢变故以来,我四处逃窜,途中虽然有倩倩、陶以及到台湾之後的童懿玲、萧蔷供我欲,但我也已经很久没尝过像覃雅玫这种女职员恭敬柔顺的肉味了,下体居然已经开始蓬勃起来。

    我自己松开裤带以免紧绷著太难受,又拉著覃雅玫的手塞入裤裆内┅┅覃雅玫的纤手柔细冰凉,触摸在我的阴茎上,说不出的舒服。

    她或许觉得我已经传达了需求的暗示,有点紧张说∶「董事长,那┅┅要不要我先帮你┅┅用嘴吸硬┅┅」

    我笑说∶「奶的手今天好像摸得我很舒服呢,已经蛮硬了┅┅我倒想起来,奶嘴巴的功夫本来就不太灵光,这时又那麽久没试过,有把握让我满意吗?」

    她虽羞怯,却微笑说∶「你刚刚不是问我下班後都在干什麽吗?我说了你别笑我,我有时会┅┅练习┅┅」

    我既讶异又好笑,问说∶「怎麽练习?又是用香蕉吗?」

    覃雅玫被我糗得脸色大红,分辨说∶「不是啦,我是看碟片和用┅┅假道具练习,你┅┅不要笑我好不好?」

    第一次看她对我发嗔撒娇,我更是性致勃勃,又挑逗她∶「哦?又看片子又碰触那种东西┅┅那样不会觉得搔痒难受吗?」

    覃雅玫有时真的很鲁钝,听不出我的调笑,竟然红著脸不好意思说∶「有几次真┅┅真的会那样,董事长,我是不是┅┅很淫荡?」

    我在心中吐了一大口气,咬著她耳朵说∶「很淫荡也没关系,让我狠狠干奶好不好?奶喜不喜欢?淫荡的雅玫。」

    言词撩拨已经到了极点,覃雅玫软软的依偎在我身上,肉体发出火烧似的热度,我轻按她肩头,她顺势滑下沙发,替我褪下裤子,一根香舌已经湿湿的贴上我的阴茎了┅┅

    果然真的用心练习过,不像以前只会傻傻的猛力套弄,她足足有三、四分钟都是用舌头不停地舔舐,从龟头到睾丸,我整苹家伙都被她的唾液沾湿,已经昂扬到青筋怒张的程度了,她仍然努力不懈地弹挑著舌头,轻拍在我龟头最敏感之处┅┅

    渐渐我自己忍耐不住了,抓住她的头,粗鲁地将阴茎塞进她口中,用力插她的嘴,每一下都直抵她的喉咙┅┅覃雅玫努力调整她头部的姿势,好让我插得顺畅。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以便能主动挺进,她赶紧又弓起身体,提升高度来配合我。但我知道她那样挺跪的姿势必然使她很辛苦,将她拖靠在沙发边缘,我扶著阴茎粗暴的往她洞口塞,这才想到她没有享受任何挑情前戏,阴道内缺少滋润,只怕乾涩得痛死她┅┅

    才一插入,我自己感觉到艰涩,她也畏缩了一下,我抱歉的说∶「雅玫,会痛是不是?」

    「呵┅┅还好,对不起┅┅我比较久没做了,一定让你不太满意。」她说。

    我也不想说什麽抱歉的话,只说∶「我没有不满意。不然,奶要不要我先退出来?」

    她慌忙说∶「啊,不用!你尽管做好了,我不要紧。你┅┅感觉还好吗?」

    用笑容来对她表示嘉勉,又补上一句∶「奶干起来真爽。」

    话越粗俗,越是把覃雅玫逗弄的娇羞脸热,我再轻缓进出两下,已经感觉她膣道内迅速潮热湿润起来,试著插几下重的,果然一卜一卜滑溜带味,覃雅玫鼻息轻舒,脸上也泛满陶醉表情。

    我忍不住再调戏她∶「好湿呢┅┅奶真的好淫荡喔!」

    覃雅玫不好意思和我目光相对,环臂抱紧我将脸藏在我怀里,小声说∶「董事长,你今天怎麽都┅┅一直取笑我?跟你平常不太一样呢!」

    我以前的确是不会和覃雅玫这样的女孩调笑的,也许是小别重逢,也或许是非常时期心情大异,不知怎麽的,今天光是停留在覃雅玫身体内就已经很有快感了,也一直忍不住想调戏她。

    我笑说∶「奶好玩嘛,奶听,它也在笑奶┅┅」说著用力重插几下,果然发出「噗啾、噗啾」的轻响,她已经非常潮湿了。

    覃雅玫大羞,低嗔∶「啊,不要嘛┅┅好丢脸┅┅」缩著身体从椅上滑下,头脸都躲进我怀里了。

    我克制不住了,抱紧她两条腿,用力往她身体抽插。是自然也是刻意,那潮水泛滥的声音,被我弄得更加响亮,只是覃雅玫已无暇顾及脸皮了,她「咿咿哦哦」叫著,仍然不敢太放浪,却已是飞上云端了。

    覃雅玫的阴道忽然急遽收缩、抽搐,力道好强烈、主动,我的阴茎好像整苹都要被吞进去的感觉!┅┅那是女性初次高潮特有的现象,而且这麽强烈的蠕动也很少见。我本来还想多玩一会儿,但实在拒绝不了这种快感,索性跟著加大动作,尽情享用。

    「噗!」精液第一次射出时,阴道内跟著涌出大量淫水,足足淹没了我半根阴茎,我感觉就像泡在温泉里一样的舒服,双手像痉挛似的死命抓紧覃雅玫的乳房,捏得她乳房涨红得像要爆了┅┅「噗!噗!噗!」再射出、又射出┅┅两人的身体一起颤动著,一起吐出长长一口气,然後软软的紧贴在一起┅┅

    这次的性交非常美好,覃雅玫第一次和我、也是第一次和异性有如此完美互动的性爱,她陶醉在那馀韵之中,久久无法平复。等我从她身上爬起,瘫软的坐回沙发上时,她才惊醒的赶紧替我清理。

    安静地替我擦拭湿黏不堪的阴茎,覃雅玫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我,很小声的叫著∶「董事长┅┅」

    「唔,什麽事?」

    「谢谢你┅┅」还是很小声。

    我心情也是很愉快,拉她过来抱著,又是亲吻、又是爱抚。两人依偎了一会儿,覃雅玫忽然轻「噫」一声,身体轻微扭动。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是那┅┅那个┅┅流┅┅流出来了。」她害臊得跟什麽似的。

    原来是我的精液从她阴道流出来了,覃雅玫伸手去接,居然满满的有一整个巴掌。她脸红的说∶「好多哦┅┅怎麽那麽多?」

    我笑说∶「因为不是只有我的,奶这次也流了好多水。」覃雅玫更加害羞忸怩。我说∶「奶吃掉好不好?」

    「要吃掉吗?好┅┅」覃雅玫几乎没有什麽犹豫,听我一说就低头去吸啜。分成两三口,她才把那些黄白浓稠的黏液统统抹进她嘴里,「咕噜」连吞了好几次才全部咽下,却看她突然发楞。

    「怎麽了,很难吃是吗?」

    覃雅玫尴尬的说∶「我吃你射出来的精液都很习惯,只是刚刚才想到这次还有我┅┅自己的,才觉得有点┅┅恶心┅┅」

    我掩不住心中怜爱,又抱了她缠绵在一起。

    ************

    苏琛突然快步走了进来,连先敲一下房门都没有。覃雅玫吃了一惊,慌慌张张抱著衣服,躲到化妆室里整装,我则赶紧潦草穿戴一下,对於苏琛如此失礼的举动微感不悦。

    苏琛并没有想到要致歉,急著对我说∶「李叔,你看看这个┅┅」他一边说著一边打开手中的PocketPC指著屏幕给我看。

    我在屏幕上看到几行讯号和英文字,一时没会意,问他∶「这是什麽?」

    苏琛兴奋的说∶「早上阿敏她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这是对方退出时,阿敏在最後关头拦截到的通讯码┅┅陶小姐解读後,她认为是最近非法进出中联核心系统最重要的User┅┅」

    我吓了一跳,问说∶「可以查对出人名或来源吗?!」

    苏琛说∶「讯息并不是很完整,陶小姐侵入全球卫星网,在中控网站比对了很久,目前只解译出这一些资料,我想让你先过目一下,看你是否知道什麽。」

    我看了一下,表示我无法从中判断出任何讯息。

    苏琛指著第一笔清单说∶「陶小姐查到这笔来源,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个使用者,她认为这极可能就是骇客系统主控者,连线来源是美国丹佛市霍金斯实验室的位址┅┅李叔,你清楚这个机构吗?」

    这个名称很陌生,我还是无法提供什麽意见。但覃雅玫刚好整理好服装从化妆室走出来,她好奇的问∶「你们刚刚提到的是霍金斯实验室吗?」

    我急问∶「没错,奶知道这个机构?」

    覃雅玫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之前曾经有一通国际电话进线,因为分机没人接听而转回总机,但对方的英语带有浓重的腔调,总机小姐无法和对方交谈就请我接听,我记得那时对方自称是霍金斯实验室,要找萧秘书长的┅┅」

    「萧蔷?」我对於这个关键性的讯息竟然会和萧蔷的名字牵扯在一起,感到非常惊讶。

    覃雅玫说∶「是啊,我後来见到秘书长,还问说公司和这个机构有什麽来往吗?但秘书长说那是她私人的电话。」

    「哦,是私人电话┅┅会不会是萧蔷她美国的朋友?┅┅」我沉吟著。

    萧蔷在美国住过几年,有些友人、同学保持联络并不奇怪,我在心中这样解释著,但是┅┅但是为何这个名称偏偏就是陶她们追踪到的讯息,这究竟代表著什麽意义?┅┅我难以想像萧蔷有通敌的可能性。

    心中思潮起伏,脚下却迅速移动,我赶到办公室去找陶她们。

    那边陶早已又在电脑前埋头苦干,倩倩跟在她旁边也聚精会神的盯著电脑萤幕看。一旁的苏敏主动报告说目前正在搜察霍金斯实验室的相关资料,但是暂时仍一无所获。

    我看萤幕上一堆人名,关切问说∶「这是什麽名单?」

    陶听到我的声音,回头说∶「啊,大哥你来啦┅┅你看这是实验室Stuff的名单,有他们全部人员的名字呢!可是我不知道早上和我交手的是哪一个?蛮想认识他的。」

    倩倩轻敲她的头,骂说∶「有啥好认识的?那人可是来害我们的。」

    陶抚著头,无辜的说∶「只是好奇嘛┅┅他很厉害的。」

    倩倩催著她专心工作,两人又盯著萤幕努力搜寻。

    那份名单至少有一两百人,就算用猜的也无从猜起。我浏览了几笔名字後,觉得根本无法找出任何交集,正想放弃┅┅覃雅玫却凑上来指著萤幕上一行List说∶「这是每个人的电话分机或专线吗?」

    陶先对忽然出现的覃雅玫感到好奇,问说∶「咦,奶是谁?」

    倩倩又骂她∶「什麽奶呀她的,这是我同事覃小姐,奶该叫姐姐。」

    陶点点头,仔细看了看说∶「嗯,是电话没错┅┅这位姐姐,电话号码能有什麽用处吗?」

    覃雅玫没把握的说∶「我也不确定┅┅但是公司API系统都会保留来电纪录至少三个月,我那次接到的电话,唔┅┅应该是上上个月吧,或许我们可以查查看。」

    这真是令人振奋的一条线索,陶没等我指示,自己就已经跃跃欲试地去查API系统的纪录了。

    我倒是心生疑惑,问覃雅玫∶「这通电话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吗?」

    我只是怀疑远在两个多月前发生的通话纪录,似乎不太可能和眼前步步进逼的敌人联想在一起,那时我才刚从台湾回到大陆,萧蔷也是在那时才决定驻留台湾的┅┅我心中还是倾向这整件事和萧蔷无关,搞不好只是她凑巧有个熟人也在这个机构服务罢了。

    覃雅玫不知道我的想法,率直的说∶「嗯,已经有那麽久了┅┅因为我是在隔周才调动到张副总办公室的,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调动?通话纪录!┅┅覃雅玫的话让我产生了一些很坏的联想。

    「咦?这个名字好奇怪哦┅┅你们快看。」陶突然叫起来。

    原来她已经由电话纪录比对出人名了,但那个名字的拼音有些特殊。

    「贝伊也鲁┅┅哇卡萧坦┅┅这名字好难念,真拗口呢!」陶叫著说。

    覃雅玫看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啊!难怪┅┅我一直觉得那个人的腔调很憋扭,原来是犹太腔的英语。这个人应该是个以色列人,他名字也是音译的,贝耶鲁是很常见的以色列男性名字┅┅但如果他是旅居美国的话,可能平常会念成贝罗.阿肯色顿或者是贝尔.华盛顿之类的┅┅」

    「啊!!是他?!┅┅」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就要摔倒。

    犹太人、贝尔华盛顿┅┅这个人其实就是比尔华肯。虽然我不确定他真正的本名是什麽,但是比尔华肯当年入侵欧市系统而声名大噪时,美国政府曾经是用这个名字称呼他的,我是後来才得知这事情,那是在一个美国白宫退休幕僚推荐比尔华肯来为我设计中联电脑系统时,偶然提到过的。

    没想到比尔华肯居然已经被我的敌人收买了!我从以前就对著个鬼才般的人物充满顾虑,因此长年赞助他大额研究经费,揽为己用。没想到他还是投靠到我的敌人阵营中,难道对方提出了天文数字般的酬金来引诱他吗?

    如果比尔华肯亲自入侵我的电脑,那还有谁挡得住他呢?┅┅我不禁背脊发冷。

    可是鬼使神差,嘿嘿┅┅我竟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个超级电脑神童,发生了连上帝也猜想不到的结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陶,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击退了她最崇拜的偶像,她心目中的神!

    我转头看陶,她兀自天真的一边玩著电脑,一边啜著吸管喝她手里捧著的维他奶饮料,完全不知道她自己作了什麽惊天动地的事情,也不知道一旁的我,正在对她发生什麽样的赞叹。

    苏琛看我一会儿惊、一会儿笑,有点摸不著头脑,疑惑的问∶「李叔,那是谁?」

    我低声告诉了他,苏琛也知道比尔华肯的名气,跟我一样大感骇异。他立即过去和苏敏悄声谈论一会儿,两人一齐过来,脸上表情似乎都有些忧虑。

    苏琛说∶「李叔,我想我们必须作一件事,也许你会不同意,但我和阿敏都认为一定要这麽作┅┅我们必须马上除掉比尔华肯这个人!」

    莫怪他们两兄妹担心我不同意,我当然不愿意让他们又去从事这种暗杀狙击的工作,要不然我何必叫他们脱离九龙会?

    两人看我果然反对,面有难色又交头接耳讨论几句,苏琛仍不放弃的又说∶「李叔,比尔华肯这个人是当世怪杰,几乎没有什麽系统是他进不了的,连我们这种地下组织都害怕和这种人为敌┅┅」

    我不以为然说∶「我们这边也有一个在网路系统上穿梭自如、纵横无敌的天才,何必怕他!」我说著,转头看看陶,她已经又兴致勃勃的在电脑前喀拉喀拉敲著键盘,不知已经又潜入到哪个系统去了。

    苏琛说∶「陶二小姐的功力确实叫人目眩神驰,阿敏也很佩服┅┅但比尔华肯毕竟是中联防护工程的原始设计者,陶小姐即使再厉害,也要在这一点上吃许多亏,我和阿敏都认为如果对方换个位址,不再顾虑被追踪,然後卷土重来的话┅┅陶小姐只怕很难对抗得了。」

    我还是不肯同意,辩驳说∶「大不了我让陈璐在总部那边把整个系统的分享器关闭了,谁都没办法去碰!」

    苏琛楔而不舍,又继续说∶「那已是最後不得已时,釜底抽薪的做法,可是我们也就完全失去追查敌人的途径了,我认为┅┅」

    我不让苏琛继续说下去,打断他的话说∶「阿琛,我知道对你来说,这种始终是敌暗我明的局势让你无法子忍受,但有必要一定让你们再去作那暗杀的工作吗?┅┅」

    苏敏突然也打断我说∶「不行,一定要杀了比尔华肯!」

    我忍不住生气,叱喝∶「阿敏奶是怎麽一回事!那麽喜欢干杀手吗?难道杀人杀出兴趣来了吗?奶死去的父亲会同意我让奶老是干这种工作吗?」

    被我突然而来一阵责骂,表情一向冷漠的苏敏脸上神情从惊愕转而苍白,继之呆愣、沮丧,最後我只听见她垂头黯然,低叫一声∶「叔叔┅┅」

    那一声叔叔,叫的跟她小时候娇憨的音调一模一样,突然唤回了我心中许多陈旧的回忆┅┅我愣愣的看著眼前头脸低垂,显得既委屈又埋怨的苏敏。

    我到底在干什麽啊?

    纵使苏敏是一名冷血杀手,但她毕竟是我从小看著长大,一直称呼我做叔叔的人啊┅┅她这时一心想要翦除的人,不正是处心积虑想要危害我身家性命的坏人吗?她真心想保护我,我凭什麽对她发脾气?┅┅她那声叔叔,叫得是那麽纯真、充满孺慕,她毕竟还是那个曾经老爱缠著我撒娇的小女孩啊!

    我在心中叹口气,偷瞄苏敏一眼,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又恢复惯有的冷漠,我心头悸痛了一下┅┅也许我只是难以忍受那个小时活泼爱笑的小女孩儿,如今变成把杀人当成家常便饭的模样吧!

    周围的人都因为我突然发起脾气而静默无声,苏敏虽然已经又面无表情,但她始终低著头,不敢和我目光相接。

    我难过的说∶「阿敏,叔叔很抱歉,不该这样吼奶┅┅」

    我此时忘了她已成长为冷硬如铁的杀手,像在她小时候受委屈时一样,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抚┅┅这动作让苏敏震撼一下,她微微颤动,身体僵硬无法放松,但在与我的胸膛接触时,终究还是带著些不习惯地把头倚靠在我肩上,低声又叫了声∶「叔叔┅┅」

    苏琛又靠过来,用只有我们三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李叔,你爱护我们的心情,我和阿敏都很了解┅┅你是我们在这世上唯一的长辈和亲人,在我们兄妹历经那麽多世间的黑暗、污秽面,内心完全失去任何信仰、寄托之後,若说还有什麽是让我们心头炙热,拼命想要去守护的,那也只有李叔你了┅┅」苏琛说到情义深处,眼眶微红,侧头掩饰说∶「你要我们跟著你,我们不是不喜欢,只是自惭除了继续受你庇护之外,究竟能拿什麽来孝顺你、回报你?」

    苏琛把始终低著头,看不见脸上神情的苏敏拉到自己身边,说∶「我们都庆幸在这遭风波中,竟能适时的替叔叔你分忧解劳,保护叔叔至今平安无事┅┅」

    我拍拍他肩头说∶「在我最危急的时候,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好高兴┅┅我们一家三口今日共同打击敌人,等事情过了之後也要一起享受天伦之乐,还分什麽谁照顾谁,对不对?」

    苏琛和苏敏都忍不住内心感动,一齐唤了声∶「叔叔┅┅」苏琛随後振起精神,郑重地对我说∶「从我们以往的经验以及各种作战的理论来看,我和阿敏都一致认为除掉比尔华肯是唯一扭转局势的关键┅┅叔叔,这是我们唯一能帮你作的事情,我向你保证以後再也不作这种暗杀的工作了,而且这次由我去就够了,阿敏还得留在这边帮你和陶小姐继续尝试从网路上追查看看。」

    看他们如此坚持,而且是出自另一份感性层面的决心,我似乎难以改变他们的想法。苏敏不用去我比较能接受,但也因此特别担心苏琛的安全。再三讨论整个任务的安全性时,苏琛又以信心满满的语气告诉我有关他一向的部署、执行、撤退┅┅等技巧,我除了听的目瞪口呆之外,也逐渐感到安心,并且认定苏琛愿意把这麽多战术机密在大家面前透露出来,应该是真的准备从此收山,不再干杀手了。

    苏琛急著要进行这个任务,所以我还要他再等陶继续努力找出些线索时,他却坚持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必须先解决比尔华肯这个最大障碍。我又询问他一些离境、出境问题时,他又要说他们从以前就惯常将各种应备的伪造护照、证件藏匿在一些重要的机场、码头以备不时之需,多数就是藏在机场的寄物箱中,而台湾、美国都有布置。

    我阻止不了,最後只好说∶「那就等下午再出发吧,我这时还需要你留在我身边多一会儿。」

    苏琛却说∶「一般班机飞到丹佛要将近二十个小时,但中正机场13∶30起飞的KU2751班机是次轨道梭型机,只要十一个小时,可以帮我争取出许多时间。陈秘书长派来的人今晚就会抵达了,有严骏先生那种超级行家在场,光他一个人就足以应付各种情况了。」

    我无法再反对,看著苏琛出发离去。

    当陶那边又发出惊呼声时,我後悔没让苏琛多等三十分钟┅┅

    ************

    倩倩、覃雅玫、陶三人同时大叫∶「是他!┅┅居然是他!」

    我忙问∶「谁?奶们查到了什麽?是┅┅她吗?」

    我这时已无法逃避,不得不怀疑萧蔷这个我始终认定是我最忠心的亲信、最宠爱的女人┅┅我害怕见到这个答案,发问时语气稍微颤抖。

    倩倩大声说∶「这个人竟然是常持秀!」

    我既震惊又纳闷,脱口说∶「怎麽会是他!奶们查到他什麽?」

    倩倩沉重的说∶「本来也不敢断定是他┅┅但是常总经理平常习惯用语音输入,陶刚才就对这个使用语音指令的人感到兴趣,试著从人事档中调阅音纹来比对,才证实这个非法入侵者就是他┅┅」

    我还是无法接受,大声质疑说∶「常持秀的权限可以进入系统中各种档案,奶们怎麽能说他非法?」

    陶摇摇头说∶「大哥,我刚刚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发现常总经理一直在设法进入他不应该调阅的档案,那档案是在你自己加密的Box里,档案名称是叫——Springfield(春田),对吗?」

    我呆住了。

    那确实是我层层加密的资料,我称它叫「春雨计划」,里面是我对中联集团未来走向的重要决策和一些关联资料,全中联只有我自己和陈璐知道密码,我甚至不准陈璐去翻阅,告诉她万一我死了,她才可以将它当作我遗嘱来处理┅┅常持秀虽然是我重要的心腹主管,但他确实不应该想要碰触这些档案。

    我无力的说∶「没错,常持秀没被授权进入这个档案┅┅」

    若说常持秀就是敌人的间谍,若说对方想尽办法要窃取春雨计划的内容,那我差不多已经明白他们打的是什麽算盘了,但我没想到常持秀居然会是敌人派在我身边的内奸。

    常持秀进入中联已有八年,那是在我和大陆几个国营事业完成合并时,由中国政府派过来的官方代表,最初是担任监察人,随後在中联急速扩充中,陆续转任执行董事、专任委员、总公司副总┅┅到台湾分公司成立时,由於他个人对台湾的好奇及浓厚兴趣,才委任他担任分公司总经理。

    常持秀是军方财务校官出身,财经知识普通,但领导统驭能力一流,在中联最初以原物料进出口为主的草创阶段,他以军方特殊的背景和人脉,替中联争取到非常有利的运输管道,让中联集团在竞争力上强过日本商社。

    我一直认定常持秀是中联最重要的开国元老之一,也是让我和中国政府维系密切关系的重要桥梁。但如果他就是幕後的主脑,那我觉得整件事还算单纯,万一他只是一名间谍,只是敌人的一苹黑手,那┅┅

    会不会和中国政府的高层人士有关?!┅┅我为自己这个想像感到害怕。

    忽然有人走进来,是萧蔷。

    她警觉到室内充满诡谲的气氛,连我也以怪异的眼神看著她,她强自镇定地问∶「怎麽了?发生什麽情况吗?」

    没什麽心机的覃雅玫,一下子开口就说∶「秘书长,常总经理很可能是┅┅内奸。」

    萧蔷脸上也露出惊诧,问说∶「哦,内奸?┅┅你们发现到什麽吗?」

    覃雅玫积极说明著整个追踪过程,从比尔华肯说到常持秀┅┅萧蔷脸色凝重的听著。她一边低头沉思,一边缓慢踱步走向办公桌┅┅我在一边没有出声,静静观察萧蔷的神情举动,萧蔷似乎感觉到我正在注视她,但她没有转头看我,只是慢慢移动著脚步。

    当她已经靠近办公桌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正要冲向她时,已来不及了。

    「不准动!」萧蔷大声吆喝,她手上的手枪正指向我们,那是她快速从抽屉里拿出来的。

    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愣住了。

    覃雅玫还不明所以,急忙叫著∶「秘书长,奶┅┅奶在作什麽?那是董事长啊┅┅」她边说著,边快步移动到我和萧蔷中间,她可能以为这只是某种误会,想要阻止萧蔷任何不敬或失礼的举动┅┅

    「雅玫,不要动!」我急喊她。

    「砰!砰!」两声巨响,覃雅玫颓然倒地,萧蔷丝毫没有犹豫,无情地往覃雅玫身上开枪,覃雅玫往前仆倒,身边有少许血渍,我看不见她伤势如何,但倒地後完全没有动静,恐怕已击中要害┅┅

    陶发出惊叫,倩倩急冲过来想要掩护我,苏敏却在此时闪电出手┅┅!!

    萧蔷闷哼一声,手上的枪被苏敏飞掷过来的一苹镇尺击落在地,她急忙缩身藏到办公桌後面,苏敏趁隙掣枪在手,正要追拿萧蔷时┅┅大门轰然踢开,好几个人冲了进来,持枪往室内一阵乱射┅┅

    「乒乒乓乓」四处响起玻璃、器物的碎裂声,大量碎屑漫飞在我眼前┅┅倩倩紧紧趴在我身上,掩护我躲在沙发背後,另一边陶害怕的不停尖声哀叫,苏敏也拉著她滚到电脑桌後寻找掩护。

    「住手!别再开枪了┅┅」、「停火!停火┅┅」

    对方有人下命令,都是我很熟悉的声音,一个是萧蔷,另一个是常持秀。

    枪声停歇,常持秀叫喊∶「李先生,别再反抗了,你们没有机会的!」

    那边陶不停哭叫著∶「姐姐,姐姐┅┅奶在哪里?呜呜┅┅」倩倩也急得快哭出来了,叫著∶「我在这儿┅┅奶怎麽样了?别哭别哭,我在这儿┅┅」她仍是全身遮盖住我,不敢须臾或离。

    我观察四周墙壁上的弹孔几乎都在两米左右高度,看来对方只是企图以火力来压制恫吓,并非存心要置我於死地。想必是他们另有所图,还想挟制我或是和我谈条件┅┅这点让我稍感安心。

    我跟忧心仲仲的倩倩低声说∶「别急,也不要轻举妄动┅┅他们还没真的想下杀手,我们不会有事的。」话才说完,我缓缓站起,让常持秀他们看见我手上没有武器。

    常持秀带点敬佩的语气说∶「李先生,真有胆识┅┅竟然还能够这麽从容镇定。」

    我平淡地说∶「也没什麽,我知道你还没得到你想要的,大概还不愿意这麽草率就杀死我吧?」

    常持秀阴恻恻地冷笑说∶「聪明,不愧是李唐龙┅┅你何不叫你的手下都出来?」

    那边苏敏和陶仍掩藏在电脑桌後面,那几张桌子很厚实,对方光用手枪无法穿透。苏敏俱有杀手强韧的本能和足以反噬敌人的武力,常持秀对隐藏在掩体後面的苏敏无法不感到顾忌。

    我需要保有和他对峙的筹码,也冷声说∶「不必了,先听听你准备要干什麽吧!」

    萧蔷这时已经从办公桌後面走出来,她冷冷的说∶「董事长,你觉得你这时还有和我们谈判的条件吗?」她从地上捡起手枪,脸上表情又硬又狠。

    对方总共有八、九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有枪。挡在常持秀身前的五个大汉,始终保持高度警戒,举枪瞄准著我和苏敏那个方向。我是完全不能动弹了,而苏敏也是只要稍一探头,就会遭到对方无情的扫射。

    常持秀的身边还有一名中年男性,森然屹立不动如山,始终淡淡地冷眼旁观著,恐怕是个厉害角色。而另一个不知什麽时候突然出现,无声无息如鬼魅般侧立在萧蔷身旁的高大女性,更是让我心底不自禁泛起一股寒意。

    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我不经意瞄到天花板上的保全监视器,才想到自己早已经在她们掌握中,不知被监视多久了。

    我知道处境已经坏到毫无生机可言,但看著萧蔷那美丽、冷漠的脸孔,我内心涌起火焰般的忿恨,不肯和她妥协,只是怒视著她。

    萧蔷没有回应我的瞪视,漠不在乎的转开视线,低喝著∶「倩倩、苏敏!奶们还不出来吗?别妄想还能有什麽机会,快出来!」

    此时,躺在地上的覃雅玫忽然发出微弱的呻吟,身体也轻轻转动了一下┅┅我正关切她的伤势,急著说∶「雅玫、雅玫,奶还好吗?┅┅」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砰!」一声枪响┅┅老天,萧蔷竟然又往她身上开了一枪!

    原本就气息奄奄的覃雅玫,头颈一歪不再动弹,她额头上一个血肉糊的窟窿,不可能有救了┅┅我呆愣的看著覃雅玫,她乌黑的头发被血浆沾糊在她那清秀漂亮的脸蛋上,眼睛没有闭上,但不是带著冤恨那种,只是无力而柔弱的目光┅┅她总是乖巧而温顺,即便到死时,仍是那副文文弱弱的模样。

    不久之前,我还说要照顾她小妹,结果我却连她都照顾不了。

    萧蔷喊著∶「再不出来,我绝对不会留情的┅┅你们都不想看到董事长受伤吧?」

    我怒吼一声,冲向萧蔷!——这个可恨的女人,我要她偿命┅┅

    萧蔷被我的举动吓住,一时犹豫著要不要开枪┅┅这时候,倩倩喊著∶「不要!┅┅」扑上来抱住我,在对方所有枪枝已经不约而同指向我的那一刹那,抱著我扑倒、滚动┅┅往办公桌後面躲避,而枪声已经又开始「乒乒乓乓」地响起来!┅┅

    有两颗子弹落在我身旁┅┅我滚动中,看见苏敏的身影闪电跃出,手里双枪同时出击,对方有人中弹倒地┅┅

    「砰砰砰┅┅」连续十几声枪响,伴随著许多惨哼、扑倒声┅┅我被倩倩用肉身紧密保护,看不见究竟是敌伤还是我亡,稍稍把头挣离倩倩的身体时,看见地板另一端,萧蔷也正被那个高大的女人掩护在地,可惜我手上没枪,不然立刻就开枪打死这个女人。

    枪声又止,在一阵短暂的沉寂後,常持秀躲在书柜後面大声叫骂∶「混帐!这女人很棘手┅┅快去多叫些人来,快去!┅┅谭先生,你在哪里?快过来保护我!」

    看情形对方有不少人已被苏敏撂倒,她射击能力我见识过,真的是又准又狠辣。对方因为我的蠢动而一时疏忽没钉住她,居然在几秒钟之间就被她干掉好几个,让常持秀不禁惊恐起来。

    我也担心苏敏,急喊∶「阿敏,奶怎麽样了!没事吧?」

    苏敏的声音依旧沉稳冷淡∶「李叔,你没事就好┅┅我没问题。」但陶的哭叫声却让倩倩更加心急,直问∶「小妹、小妹┅┅奶怎样了?」

    陶哀叫著∶「姐姐,我好怕,呜呜┅┅姐姐,奶快过来好不好┅┅」

    这时常持秀大喊∶「李先生你们最好立刻罢手!要不我等一下人手过来,绝对不会再客气了,听到没有?」萧蔷也喊道∶「倩倩,我知道奶会拼死地保护董事长,但是奶保护得了吗?我们并不打算伤害董事长,但如果奶们再这样继续抵抗,奶妹妹绝对会丧命的,奶想清楚!」

    我一听到萧蔷的威胁,心中便怒气陡升,就是不想落在她手里,强忍著气大声安慰陶∶「小妹不要怕,紧跟在苏姐姐身边,她会保护奶┅┅大哥也会保护奶,不要怕┅┅」

    萧蔷冷哼一声∶「大哥?叫得还真肉麻┅┅你们保护得了吗?!」她突然举枪又往苏敏她们那边乱射。

    我一著急,正想站出来喝止,忽然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纸屑飞舞,是苏敏撒出来的,萧蔷吃了一惊,苏敏又弹身而出,手里双枪再度如火龙般吐出狂焰!┅┅

    萧蔷又被那女人及时掩倒,但苏敏并没有停止射击,急喊∶「快跑到会议室去!」她继续开火当作掩护,我和倩倩依照她的指示,冲过她身边拖起陶,一起跑到隔壁的大会议室。

    苏敏随後也抢进会议室,但她一进入会议室时,竟然不是赶紧关起厅门或就地寻找掩护,而是飞身跳上大会议桌,直溜溜地就立正站在桌上!┅┅此时对方如果冲进来,她简直是完全曝露在对方的枪火之下!我以为她是想争取主动攻击的位置,但却看她两手平举,斜伸向外呈八字型,根本不是对著厅门戒备!

    我急喊∶「阿敏,奶在干什麽?┅┅」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追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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