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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章 白首不离 文 /

    “庄公梦蝶,蝶梦庄公。谁是紫瞳,谁又是阿璃?”

    这一刻,紫瞳觉得无比安宁,踏实。萧景爱她,懂她,包容她,得此良人,此生无憾。

    温热的唇在她的唇畔辗转流连,细细舐,将她的唇一点一滴的描绘,仿佛想要借此告诉她,他对她的眷恋珍惜和爱慕。紫瞳的心软得像棉,却又觉得满满当当的,安适而舒畅,整个人酥酥麻麻的渐渐失去了劲力,偎依在萧景的怀里,把自己化作一株菟丝草。

    她信任他,爱慕他,感激他,可以放开胸怀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萧景的吻渐渐炙热,从唇舌,到心房,直到最隐秘之境,他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种下朵朵绽放的红莲,这般热烈而狂肆的吻,引得她阵阵,只觉整个人都仿佛要被他吞下去一般。

    紫瞳头晕目眩,身体里似有熊熊火烧,只恨不能与他更紧密的贴合,用他的填满自己悸动的心,慰藉身体深处最真的灵。一阵浓过一阵的兰草香沁入肺腑,这是她贪恋的味道,是她夜夜都不能忘记的味道,此时此刻,更恨不能将它整个的都揉入自己的骨肉之中。

    灵肉交融,原是如此滋味。

    当他她的时候,她很疼,甚至连眼泪都忍不住掉了下来。

    “紫瞳,与卿同心,白首不离。”

    他埋头吻掉她眼角的泪,与她携手一起走向那极致的幸福。

    幸福似海,波生浪涌,幸福如天,云卷云舒。旖旎,是眷恋,是怜惜,是浓情。

    枕在萧景的臂弯里,紫瞳这一辈子从未睡得如此安稳。

    与君好,白首不分离。两情相悦,每一天就都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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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梭,飞逝而去,不知不觉已到了流火七月。紫瞳和萧景情浓无杂,太阳岛上平静依旧,可是,大秦帝国却是危机四伏。

    “哎,听说梁州又暴动了,一群农夫扛着锄头冲进州府把太守给杀了,然后开仓放粮,结果,你们猜怎么了?粮仓竟然是空的!!”莫千金对着一盘炒青菜,晃脑,一派义愤填膺。

    “粮呢?”紫瞳有些好奇。

    莫千金重重叹口气:“当然是被太守给私吞了啊,现在一石米价比千金,那太守守着那么大一个粮仓,等于抱着一个大金库,怎么可能不去动歪脑筋呢。”

    “那么说,传言是真的?南方今年不再给北方供粮了?”紫瞳蹙起眉头。

    南方水土肥美,气候温润,自古以来就是鱼米之乡。北方虽也自产粮食,但这么多年来,北方的粮食有一多半儿还是向南方购买的。如果南方不再给北方供粮,仅靠北方自己的产粮和存粮,恐怕是养不活那么多人口,更何况现在西域联军还和秦国大军在辽河对峙着呢,这么干耗下去,北方必乱。

    莫千金抖抖胡须,夹起一筷子青菜,又叹:“趁现在还吃得起青菜的时候赶紧多吃点吧,再过几天恐怕真得喝白粥了。”

    “不会。”萧景一直沉默着喝鱼汤,直到这会儿才开口。

    “的确不会,剑心大哥不会让我饿着的。”紫瞳点头表示赞同,给自己夹了一大筷子青菜,但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太阳岛是漕帮在北方最重要的根基所在,即使没有自己和萧景在,龙剑心也不会让这里缺粮少肉的。但是,毕竟自己和萧景都是南阳王和舒家的眼中钉,他们待在太阳岛上,也确实给太阳岛上的漕帮子弟增加了极重的负担,单只是守护他们的安全就是一项极艰巨的任务,稍有不慎可能就会给整个太阳岛带来灭顶之灾。

    如今天下形势越来越不安定,时不时就有抢粮的,暴动的,太阳岛要维持一贯的平静和安全定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和心力。紫瞳觉得,自己和萧景不应该再给龙剑心添麻烦了,是时候该要离开了。

    可是,他们又能到哪里去呢?

    想到这里,紫瞳的心中不免一阵酸涩,天大地大,却无一处可归去。

    “紫瞳,你别担心,我虽不复当年之勇,但也不会让你饿着的。”萧景似是看出紫瞳的黯然,笑着宽慰她,又将一大碗热腾腾的鱼汤推到紫瞳面前,拿了小瓷瓶往里洒了些调料,笑道,“来,尝尝,这是我亲手钓的,最是鲜美。我现在可是会钓鱼,会种菜,养猪养牛也略知一二。等到天下安定,你我就去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小庄子,我保证,虽不能让你锦衣玉食,但也一定会丰衣足食,平安喜乐。”

    紫瞳噗嗤一笑,接过鱼汤,深深嗅一口,赞道:“我们家阿景最能干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静能指点江山,说文论道,动能挥杆钓鱼,劳作养家。普天之下,谁也比不上你能干。”

    嘴上说得快意,面上笑得欢畅,可是心里,却是唏嘘一声叹。大秦战神,此生再尝不到食物美味,握不动刀剑戟,天下动乱之时,也只能藏身小岛之上,受他人庇护。自古以来,寄情山水,归隐田园的能人大多是怀着无可奈何的失意情绪,也不知,在萧景心里,到底是喜还是悲?

    不过萧景倒似浑不在意,也未瞧出紫瞳心下黯然,他只是呵呵一笑,伸手掐了掐紫瞳的脸颊:“乖,我们家紫瞳最聪明漂亮,最善解人意。能讨得紫瞳做娘子,可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们家阿景最英俊帅气,温柔体贴,能嫁给阿景做娘子,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紫瞳笑着应道,末了,还不忘掏出帕子替萧景擦了擦嘴角。

    两人浓情蜜意,眉来眼去,再瞧不见周遭他人半分。

    莫千金连连,飞快的扒拉了两口饭,起身就缀“老夫年纪大了,非礼勿视。”

    “老爷子,吃太快,对胃不好。”萧景这才转头望向门外,笑呵呵的说道。

    紫瞳赶紧跟着点头:“阿景说的对,老爷子,坐下慢慢吃吧。”

    “罢了罢了,明儿我自己摆一桌,一个人,清清静静的慢慢吃。”莫千金脚步刹那不停,人已走出老远,声音才慢慢飘来。

    紫瞳和萧景对看一眼,相视而笑,继续你侬我侬。

    二个月之后,太阳岛上照样有鱼有肉,有米有粮,但紫瞳很明白,这全靠龙剑心暗中从南方调运而来。现在的大秦北方,已是一团乱。

    饥荒,兵变,抢粮,随时随地都在上演,真正民怨沸腾。

    在南方停止了米粮买卖之后,南北漕运也陷入停顿之中,即使新帝连连发下圣旨,要求通漕运,供米粮,但南方根本不理不睬。就算钦差大臣拿着尚方宝剑亲自跑到了南方,也是一筹莫展。

    米业行会的会长卧病在床,痰迷了心窍万事不管,行会下属的米老板们态度倒是十分诚恳,领着钦差跑到自家米仓,然后对着空空如也,积满了灰尘的大米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自己的凄惨遭遇,声泪俱下的请求钦差大人能够把今年先遭大旱又遭大涝的江南米业同行们的遭遇上达天听,请求皇帝陛下垂怜,发粮赈灾。

    钦差大人恨得牙痒痒,却苦于实在找不到米老板们作假的凭据,只能陪着米老板们做戏胡闹,装出一副代天巡狩,关怀抚恤的慈悲样子。至于拿着尚方宝剑迫使漕帮帮主龙剑心通漕运,那就更加是门儿都没有,漕帮仿佛一夜间解散了一般,别说帮主龙剑心不见踪影,就连最末等的漕帮弟子也是寥寥无几,漕帮总坛只有几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的守着门,冷冷清清好不孤寂。

    待到细细一问,竟是因今年南方遭了大灾,漕帮帮主体恤众子弟,让他们回家种地,帮扶家业去了。说是要等到灾情缓解,民生无碍的时候,再招他们回来。至于龙剑心本人,听说他带着几个亲随往江南各地体察民情去了,具体行到了哪里,留守总坛的小子们倒是谁也说不清楚。

    新登基的君允哲被这一团混乱搅得焦头烂额,想要找太阳岛上的萧景寻晦气,却又苦于兵力不足,后援不济。八百里镜湖水深浪急,河道纵横,暗流汹涌,可不是随便一支水师就能攻克的。更何况现在到处都在闹饥荒,北边对峙在辽河岸上的那支军队就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他已经没力气再开一条战线消耗元气了。

    而比之君允哲,富甲北方的舒家日子也同样很不好过。舒家有矿山,有盐业,有金银,却唯独没有米粮。米粮是民生根本,没有吃的,其它所有的都是空中楼阁。矿场,盐场,兵器场,全都因为缺粮少米而纷纷停顿。没有人愿意饿着肚子做工,更何况现在不仅仅是他们自己没饭吃,他们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亲人也全都遭受饥荒之苦,随时都可能死去。所以,现如今,就算将铁鞭和酷刑全都用上,每天都还是有许多人甘冒生命之险也要逃亡。拦不住,也挡不住。

    矿产,盐场,兵器场,关系到舒家的存亡,一旦停顿下来,整个舒家的产业都可能崩溃。无可奈何,也别无选择,舒家只能拿出巨额的金银到处收购米粮,又用炫得人眼花的财富吸引最普通的劳役。就算没米没粮,只要有足够的金银,就绝对不会被饿死。

    北方的米粮,不管是黑市米还寿家粮,都越来越多的集中到舒家的手中,北方的青壮因为那炫目的金银财富也越来越多的聚集到舒家门下。甚至,就连对峙在辽河沿岸的精锐大军中也有不少对战争生厌,对饥饿绝望的士兵冒着杀家灭族的风险,叛逃出军伍,投奔舒家而来。

    舒家起先是犹豫的,渐渐的便开始来者不拒。既然君家王朝迟早要被覆灭,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新帝继位,根基不稳,又受战争拖累,米粮困顿,真正是民怨沸腾,百官不安。而此时,舒家有米有粮,有人力有财力,更有矿产,食盐和最锋利的兵器。

    两相对比,高下立见。此一战,胜负已分。

    君允哲感到了恐惧,可是现在,要对舒家举起屠刀,已是枉然。

    是凭借君家正统与舒家殊死一战,还是束手就擒,乖乖奉上自己的头颅,免得白白吃苦受罪?

    紫瞳以为,君允哲不会选择其中的任何一条。他从来都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不到再无退路是绝不会跳出来正面与人交锋的。做南阳王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做了皇帝更是如此。

    那么这一次,他又会想出什么奇谋诡计,找谁来做铺路石,垫脚凳,为他解救自己于濒危之境呢?

    紫瞳正撑着头坐在桌前想得出神,却忽听外头有脚步声响起,竟是往隔壁萧景的屋子去了。如今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动用霸道内力,可是,那只是因为她的经脉脆弱经不住蛮力,而她的精纯内力其实并未损一份,因此,虽是不能出力斗敌,但五感却是十分的敏锐,远胜常人。她听得很分明,那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轻灵,一个沉重,但都很陌生。

    萧景没和她说过今日会有人来造访他,她相信萧景不会故意欺瞒她,所以,这突如其来的访客究竟会是谁?紫瞳好奇,又有些不安,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

    其实,从春天的时候萧景说过那句“我不会让你一直困在这小岛上”开始,紫瞳就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她以为萧景定是在暗中安排筹谋了些什么。可是这几个月来,萧景只是安安静静,心平气和的待在太阳岛上,他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除了偶尔和墨桓通信之外,他没有再和其他任何人联络过。就连紫瞳和莫千金忧心忡忡的谈论天下危局时,他也只是有一茬没一茬的随意听听,似乎对这一切都很不在意。

    那么,今夜的访客究竟会是谁?是敌,还是友?紫瞳蹑手蹑脚走到窗下,手按住腰间软剑的剑柄。她不能大肆动武,但危急时刻的自保之力也还是有的。

    萧景的屋子里亮着灯,两位访客已经进了屋,在窗纸上投下模糊的黑影。

    好熟悉的影子,难道是他?

    紫瞳心中一颤,也不及多想,立刻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果然是他!看清了来人,紫瞳的心紧了一紧,呼吸也跟着一窒。该来的总归会来,躲不掉。只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似乎与平日里的所有假想都完全不一样。没有热泪盈眶,亦没有惊慌恐惧,片刻的惊诧后,只有淡淡的悲伤。

    君沉璧,许久不见。

    “殿下。”屈身一福,紫瞳行的寿家对上位皇族的礼节,不卑不亢。

    “紫瞳,别来无恙。”君沉璧抬眼看了看她,负着手站在那里,语气里全是冰冷。他的腿似乎已经好了,独自立在那里,极沉稳,如磐石。若说昔日的君沉璧是一块温润美玉,那现在的君沉璧便是一柄千年古剑,沉寂,萧杀。

    紫瞳在心里叹了口气,恭敬应了一声,转身便去沏茶。

    “王爷,我今日代表父皇而来,有几句要紧话和您商量,请先屏退左右。”君沉璧的声音极冷,没有半点感情。

    他的确是变了,不再有半分温暖气息,只是像一块冷硬的冰,不用去触碰,就已经冷得彻骨,沁骨入髓。这样的君沉璧让紫瞳觉得悲伤,往昔种种涌入心头。

    是他将她从临潼大街带回江南王府,给她吃饱穿暖,再不受人欺凌。也是他送她入暗处,让她习得一身本领。同样也是他,伴在她身爆给她鼓励,给她安慰,让她浸淫残酷暗处十年,也未曾迷失了血肉人心。

    她曾经爱过他,想要伴他终老,不离不弃,那时候她把他当至亲。她也曾经恨过他,恨他温情脉脉之下,却是算计利用。他养她,教她,善待她,不过是为了将她磨砺成最锋利的刀剑,永不背叛。她也曾想念过他,在寥城血战后那遗失了记忆,无法动弹的夜夜,她曾经分外的想念他,就像去国别乡的游子,遥望明月,心念故乡。

    而此刻,万千情绪,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紫瞳将茶放在君沉璧身边的桌上,恭敬说了一声请,走回萧景身边站定。

    “王爷,事关紧要,请先屏退左右。”君沉璧看也不看紫瞳一眼,只冷着声对萧景又说一遍。

    “紫瞳是我没过门的妻子,子瞻是本王最信任的属下,太子殿下有什么话就请说吧,无碍。”萧景淡然回答,低哑嗓音此时听来独有一种慑人的威严。

    君沉璧冷哼一声,撩开衣摆施施然的坐下,从衣袖里掏出一本缎面的黄册子,随手摆在了茶几上,冷然说道:“先帝被毒害一案,如今已是查的明明白白,人证物证俱全。这里是谋逆毒害先帝一案的所有人犯名册,王爷一心要为先帝雪恨,父皇自当成全王爷的心意。”

    紫瞳心下一凛,深蹙了眉头。先帝暴毙,显然是南阳王和舒家勾结一处暗下的毒手,她虽不知具体情形到底如何,但她可以肯定,那本黄册子上写的人定然全都脱不了干系。然而,他们既然是南阳王深埋在先帝身边的暗探和眼犀无论他们做过怎样血腥可怖的事情,他们也全都是忠诚不二的好部下。如今,南阳王不知何故又要来求取萧景的助力,竟是眼也不眨的就将这一众部下拱手奉上,任凭萧景处置,或杀或剐,一概不论。

    好狠的心,好冷的情!紫瞳只觉心寒齿冷,下意识的在衣袖里攥紧了拳。

    萧景却是看也未看那册子一眼,只呵呵一笑:“人人都说先帝是因误食了龙都将军带进宫的糯米团而暴毙,可是,据本王探查,那些糯米团本是龙都将军为自己晚间执勤预备的,并未准备进献给先帝。只是,先帝一时贪玩,自己缠着龙都将军夺来吃了。当时也未见有什么异样,却是到了当日半夜,才直嚷腹痛,浑身抽搐,不多久呕血不止而薨。太子殿下,本王说得可对?”

    君沉璧冷哼一声:“请齐王爷明示。”

    “本王因要赶往龟兹,不及亲自迎娶安乐侯林沁儿上京。不过,林在王府护卫的保护下,平安抵达了京都王府,并且还和长公主她们都相处得十分融洽。听说长公主很喜欢这位新来的妹子,甚至亲自带着林沁儿进宫拜望了太皇太后,还向先帝献上了许多家乡特产。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先帝暴毙的前一日。”

    “那又如何?”君沉璧冷声问道。

    萧景淡然一笑:“有些毒药不会立时发作,有些毒药也不会单独发作,需要药引辅助才会势如虎狼。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本王同样有凭有据。太子殿下,回去告诉你家父皇,你们的这本册子本王已经用不着了。”

    紫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南阳王父子拱手奉上许多忠诚部下,想要求得萧景的助力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住那真正的凶手。安乐侯林家的,她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很听话,背后还连带着一整个安乐侯家。这样有用的好棋子,南阳王还舍不得丢弃。

    真是唯利是图啊,紫瞳慨叹。可是萧景……

    他明明安安静静的待在她的身爆却在无声无息中洞悉了一切,将一整个棋局控在手中。紫瞳猜不到萧景究竟在暗中部署了些什么,她一时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做到的。但是她现在很确定,如今的天下变乱定是因萧景而起,他的手中似乎缠着瞧不见的丝犀只需稍稍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这天下控在掌心。

    这个人的能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心中纷乱一片,紫瞳不知自己该是为他欢喜还是为他忧愁。

    紫瞳正在慨叹出神之际,忽听君沉璧冷声冷气地说:“王爷,您这是不肯与父皇合作吗?”琉璃色的眼珠子在昏黄灯火的照耀下闪着襂人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记住新龙腾小说永久地址:http://www.xltxsw.com,方便下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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