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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把她搶回來 文 /

    掛了電話,安暖開始焦躁不安,莫仲暉卻沉著臉,一把奪去了她的手機,翻看了兩下,臉色越發難看了。

    “你跟倫敦那邊還有聯系?”他用得是質問的口氣。

    安暖沒好氣的回一句,“我的事與你無關

    他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不悅的哼道,“跟我說話什麼態度,那邊一打電話過來,語氣就變了是嗎?”

    安暖用力拍開他的手,怒吼,“莫仲暉,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心煩

    莫仲暉氣極,反而平靜了下來。

    走到床上坐了下來,低沉的聲音淡淡的說道,“今晚不走了,你外公讓我留下住一晚

    “外公留你,你去找外公,別待在我房間

    “他沒給我安排房間,我高興睡哪兒就睡哪兒

    這廝不洗澡也不脫衣服,直接在她床上躺了下來。

    安暖氣得快吐血了。

    “莫仲暉,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我去住酒店

    莫仲暉完全不緊張,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冷冷的說道,“你看警衛員放不放你出去!”

    安暖干脆不再理他,去浴室洗了個澡。待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莫仲暉還穩穩當當的躺在床上。

    她氣不打一處出,怒罵,“莫仲暉,你真是瘋了

    躺在床上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安暖走過去,看到他竟然真的睡著了。平常那麼講究,不洗澡不穿舒適的浴袍絕對不睡覺的人,竟睡得如此安逸。

    大概是累了,他應該很不開心吧,連睡著的時候眉頭都是微微蹙著的。

    安暖忍不住伸手幫他撫平眉頭,又幫他蓋上被子,不忍心去喚醒他。

    安暖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爺們了,讓莫仲暉睡在床上,她自己卻窩在沙發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沙發睡得不舒服的緣故,安暖有些睡不著。

    披了件衣服下樓,想去倒杯牛奶喝。

    捧了杯牛奶一個人坐在餐廳,開了盞小壁燈。

    “暖暖,怎麼還沒睡?”沈亦沛走進來,有些吃驚的問。

    “大舅。我有些睡不著,喝杯牛奶再上去

    沈亦沛在她身邊坐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道,“睡不著,那一定是有心思了,告訴大舅,也許我可以以我過來人的身份給你些合理的建議

    “我就是睡不著,跟感情無關

    “你呀,在大舅面前也不肯說說心里話,是不是不信任我?”

    “不是,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太過復雜

    沈亦沛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的說道,“感情其實很簡單,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只是很多時候,我們把它想得太過復雜,考慮這個害怕那個,最後痛失一切,再後悔已經于事無補

    “大舅,我覺得我很對不起林易川,這四年,如果沒有他,我不可能還活得這麼好。我傷害了他,他現在很難過,我也很難過,很自責

    沈亦沛再次摸了摸她的頭發,低沉的聲音安慰道,“愛情這東西,原本就是自私的,如果你把感恩當成愛情,也許也能好好過日子,可是你絕對不會幸福。大舅支持你和自己的真愛在一起,有我們這麼多人罩著你,有什麼好害怕的。你是我沈家人,勇敢起來

    一句勇敢起來給了安暖不少力量。

    回了房間,莫仲暉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安暖躺在沙發上,那一刻,覺得無比的安心。

    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楮,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里已經沒了莫仲暉的蹤影,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她洗漱好下樓,看到莫仲暉在餐廳。

    原來不是夢境。

    安暖剛在椅子上坐下,老爺子在二舅媽的攙扶下走進餐廳。

    “外公早

    老爺子簡單的‘恩’了一聲,瞥了眼莫仲暉,隨口問道,“昨晚睡哪兒的?”

    “外公,他睡在我隔壁的那間客房

    老爺子瞪了安暖一眼,悶哼,“你隔壁那間是你二舅的書房

    安暖無話可說了,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老爺子把牛奶推到她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把牛奶喝掉。中午讓你大舅媽給你炖點補品喝喝

    雖然老爺子那麼希望安暖和莫仲暉在一起,可心里還是有些酸酸的,總感覺自己才找回來的寶貝,很快就要屬于別人了。

    安暖一听就知道老爺子想歪了,可這種事還能怎麼解釋。

    “暉子,你跟李家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莫仲暉認真的回道,“已經跟李欣如說好解除婚約了。只是個訂婚儀式,沒什麼的

    “恩,李家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事情一定要處理好,別給日後留麻煩

    “我知道,外公

    這廝竟然改口了。

    “這兩天讓這丫頭在家陪陪我,你去上你的班,晚上可以過來吃個飯

    老爺子的佔有欲作祟,莫仲暉戰戰兢兢的回道,“外公,我這兩天正好公司有事,晚上也許也沒空過來,就讓安暖多陪陪您吧

    老人家一听這話便開心了。看來選擇莫仲暉真沒錯,往後無論什麼時候,想安暖了,一聲令下就好了。

    莫仲暉可是狡猾的很,他能看不出老爺子的心思,正在試探,正在試探他呢。♀

    吃完早餐,莫仲暉去公司了,安暖則在家里陪老爺子。

    ——

    莫仲暉還真是說到做到,兩天沒來沈宅。每天晚上給安暖打電話,安暖一通也沒接他的。

    曾經嫌發短信麻煩的他,竟一字一字給她編輯短信,開始是“快接電話!”,很強硬的語氣,接著又是“接電話好不好?”,最後變成了哀求的語氣,“求你接我電話,行不行?”

    後來,不淡定的人是老爺子,這天晚飯前,老爺子面無表情的吩咐安暖,“你給暉子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吃晚飯,你二舅今晚也回來

    安暖回道,“為什麼要喊他回來吃飯,他又不是我們沈家的人

    “你這丫頭,現在不是,以後會是,快給他打電話

    “我才不打呢

    老爺子最後沒辦法,親自給莫仲暉打電話。

    這廝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把老爺子的話當聖旨了,一分鐘都不敢耽擱。還投其所好的送了老爺子兩副珍貴的字畫。

    “外公,這是我在一次拍賣會上拍到的,希望您能喜歡

    “喜歡,喜歡,”老爺子連連稱贊,“不過挺貴的吧

    “沒關系,只要外公喜歡就行

    “你們先聊會兒,我拿去書房收藏起來

    老爺子看到字畫,就像孩子看到糖果一樣,非常開心。

    老爺子去書房之後,安暖忍不住諷刺道,“真是越來越會拍馬屁了

    莫仲暉悶哼,“我這樣討好老爺子是為了誰?”話鋒忽轉,“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為什麼要接你電話?”安暖毫不客氣的反問,下巴抬得高高的。

    “看來下次我只有打給老爺子,讓老爺子轉給你

    “莫仲暉!”

    他輕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里,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四年都分開過,為什麼才兩天沒見,我就這麼想你,快想瘋了。老爺子若是不給我打電話,我打算今天晚上夜闖沈宅

    安暖用力推開他,咒罵,“你變態

    他低笑,“是啊,因為你,我真是越來越變態了,你說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去精神病醫院治呀,正好跟何思琪作個伴

    安暖說完,莫仲暉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何思琪大概已成了他心底的傷。

    安暖看他這副模樣,她也生氣,冷哼,“怎麼,我提到何思琪,你就生氣了?”

    他又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好了,不提這個,告訴我,這兩天在家里都做了些什麼?”

    安暖冷笑兩聲,極其諷刺的說道,“莫仲暉,別把你幻想成我男朋友行嗎?我們的關系還沒好到我需要向你匯報我一天的行程!得了幻想癥了你!”

    莫仲暉修長的手指用力按了按眉心,原本輕松的表情此刻有些復雜,臉色也頓時變得鐵青。

    門外響起兩聲汽車的鳴笛,安暖站起身,跑了出去。

    沈亦銘的車子停好,警衛員幫他拉開車門,他挺拔的身姿從車上下來,一襲黑色大衣,襯得他身影越發高大。二舅年輕的時候大概也吸引了不少女孩吧,二舅媽真是個有福之人。

    沈亦銘一貫的和藹面容,見了誰似乎都是微笑著的。此刻看到安暖站在門邊,他的嘴角高高揚起,眉宇之間滿是笑意,讓人覺得溫暖。

    “二舅安暖熱絡的喚了一聲,跑上前迎接他。

    沈亦銘停下腳步,大手拂了拂她被風吹亂的發絲,長臂將她納入懷中。

    曾幾何時,父親每每下班回家,安暖也是這樣站在門邊迎接他。

    “丫頭,這兩天待在家有沒有乖乖的?”

    沈亦銘渾厚的聲音笑著問,言語間都是寵溺。

    安暖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很是肯定的說道,“我很乖,每天陪外公下棋,看新聞,鍛煉身體

    沈亦銘獎勵似的拍了拍她的頭,笑說,“真乖!”

    ——

    晚上一家人幾乎都回來了,大表哥把孩子都帶來了,沈子墨的出現,總會讓家里變得更熱鬧。

    安暖看到他,控制不住的想起了早早。

    和活潑好動的沈子墨相比,早早顯得安靜多了。沈子墨走到哪兒都要帶著遙控汽車,遙控飛機,飛得家里到處都是。早早卻喜歡玩積木和拼圖,她和林易川都忙的時候,早早可以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地上玩積木,拼拼圖。照顧早早絲毫不是一件費心的事。

    有時候看到別的小孩子活潑開朗,有說有笑,安暖總會自責,是不是自己對早早不夠關心,是不是陪他的時間不夠多,導致他比較內心,不喜說話,不愛與人交往。林易川總是安慰她,性格這東西是天生的。

    “姑姑,你信不信我能讓飛機飛得這麼高

    沈子墨踮起腳尖比劃了一下,比自己的頭頂高些。

    安暖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笑說,“真的嗎?那你飛給姑姑看看

    小家伙得意的按了開關,飛機起飛,越飛越高。

    “姑姑,我還能讓它來回飛呢

    小家伙按著遙控,身體也隨之搖晃,嘴里還模仿著飛機的聲音。

    安暖看著他開心的模樣,心里猛地抽痛了下。她的早早本就內向,臉上的笑容很少見,她的離開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他的心里留下陰影。

    忽然,遙控飛機不受控制的朝安暖飛了過去,她來不及閃躲,條件發射的用手去擋,手背重重的擊了一下,掌心流出了血。

    安暖疼得眉頭皺在了一起,嘴里‘嘶——’的叫了一聲。

    大伙兒正在聊天,听到動靜紛紛趕了過來。

    小家伙被嚇哭了,一個勁的跟安暖道歉,“姑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安暖忍著痛,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笑說,“沒關系,不怪你

    老爺子尤為緊張,眉頭緊蹙,一臉黑線,顫巍著腳步跑了過來,一把握住安暖的手查看。

    “外公,沒事,別緊張

    老爺子怒瞪她一眼,心疼的說道,“這麼大一道口子,還說沒事,趕緊讓醫生過來

    “外公,我來吧,我帶她回房上點藥莫仲暉的聲音極為冷靜,從他的表情絲毫分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莫仲暉帶著她回房,房門闔上,他有些慌亂的去找藥箱,有些抽屜他竟然查看了兩次。

    望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安暖輕嘆了口氣,低低說道,“藥箱在浴室里

    莫仲暉沖進浴室,把藥箱找了過來。他坐在安暖身邊,握著她的手,極其小心翼翼的幫她處理傷口。

    看到他的眉頭皺得這麼緊,好久都沒有舒展,安暖忍不住說道,“不疼,不用擔心

    這麼大一道口子,疼不疼,他能不知道。

    若不是傷她的人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他真不會放過他。

    莫仲暉幫她處理好傷口,握著她的手還不肯松開。

    安暖用力抽了一下,站起身,冷冷的說道,“你出去吧,我忽然很想念我兒子,我要給他打電話

    莫仲暉還沒來得及舒展的眉頭此刻擰得更緊了,他抬起頭看她,深邃的眸子仿佛染上了一層水霧,讓人看不得很不真切。

    “安暖,你一定要這樣嗎?”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

    安暖抬高下巴,澄澈的眼眸直視他的眼楮,認真的說道,“我是真的想念早早了,請你出去吧

    莫仲暉沒有離開。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她走到窗子邊,手指熟練的滑動手機。

    他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的身影是那麼的清冷,心是那樣的淡漠,他再怎麼努力的靠近,伸手也觸不到她。每當他覺得自己越走越近,她總殘忍的給他一腳,狠狠踏在他的心上。

    安暖先撥通了倫敦家里的電話,無人接听。猶豫再三,她又撥通了林易川的電話,鈴聲一直清脆的響著,仍是無人接听。

    她只是想听听早早的聲音,哪怕只听他喊一聲媽咪。

    她不放棄,又撥了兩次,仍是無人接听。

    莫仲暉終于看不下去了,走過去一把奪去了她的手機,狠狠砸在地上,低吼,“他不接,你還一個勁的打,這叫什麼?”

    “你想說我下賤嗎?”安暖揚起下巴,挑了挑眉,接著歇斯底里的怒吼,“我變成這樣是被誰害的?我原本可以有個溫馨的家,平平靜靜的生活,現在呢,我又一無所有了,就連想听听早早的聲音都成了一種奢侈,甚至是妄想

    她知道那件事不能怪他,他們都醉了。可此時此刻她心里的情緒無處發泄,天知道看到沈子墨,她有多想念早早。天知道和林易川說分手的時候,她有多自責。自從那一夜,她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個始作俑者還每天出現在她面前,把她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莫仲暉,你可不可以離我遠點。我發現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會受傷,各種受傷。也許我們兩個天生相克,在一起不僅會傷到別人,還會傷及自己。許多年前,我為了和你在一起,然後坐牢了。後來我和你在一起,孩子沒了。這回如果我們又在一起,我會不會連自己都沒了?”

    莫仲暉幽深的眸子變得越發深邃,他緊緊握著的雙手松開,可什麼也沒抓住,嘴唇動了動,也什麼都沒說。

    “莫仲暉,到此為止吧!如果你真的愛我,請離我遠點。你就像是毒藥,一旦沾上,毒血攻心。我真的是怕了,求你

    她的語氣到最後近乎懇求。

    “如果我是毒藥,那你就是罌粟!”

    已經上癮,拿走,比刀子剜心還難受。

    ——

    莫仲暉後來離開了,連晚飯都沒吃就走了。

    老爺子有些疑惑的問安暖,“你們吵架了?”

    安暖當著眾人的面,很認真的宣布,“我和莫仲暉永遠沒可能,請你們以後不要撮合我們了

    老爺子皺了皺眉,“怎麼鬧這麼僵?”

    安暖低垂著頭,一字一句,語氣無比堅定,“外公,如果您堅持逼我和莫仲暉在一起,我會離開,你可能會失去我

    老爺子怔住了。

    沈亦銘伸手摸了摸安暖的頭發,笑說,“好了,以後沒有人會逼你了,感情的事,你自己做主,只要到時候帶回家讓我們過個目即可。況且,舅現在還不想把你給嫁出去,留在家里多陪我們幾年才行

    老爺子一听也笑了,拍著安暖的肩說,“外公也是這個意思,感情的事慢慢來,不會再逼你了。我們暖暖這麼漂亮,還怕找不到個優秀的老公。慢慢選,挑最好的

    後來餐桌上的氛圍好了許多。

    大表哥和表嫂心里非常愧疚,不停的跟安暖道歉。向來活潑好動的沈子墨,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乖乖坐在表嫂腿上,大眼楮時不時看向安暖,大概已經被訓過了。

    “哥,嫂,子墨是個孩子,他不是故意的,你們別放在心上,況且我的手也沒廢呀,一點小傷而已

    有了安暖這句話,他們倒是心安了不少。

    飯桌上,沈亦銘提了句,明天又要去外地考察。

    安暖忍不住問道,“舅,我看別人都攜夫人,您怎麼不把舅媽帶上?”

    沈亦銘被問住了,隨即笑著道,“你舅媽不肯跟我出去

    “二舅媽,你為什麼不跟二舅出去考察呀,多有面子呀

    薛玉蘭微微扯了扯嘴角,安暖才發現她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精致的五官,可見年輕時絕對是個美人胚子,如今年過五十卻依然風韻猶存。和同齡人相比,處處昭顯貴氣。

    二舅媽娘家也是非常有背景的,她的父親薛將軍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比起沈老爺子絲毫不遜色,她的幾個哥哥如今在政界也是非常有地位的,據說二舅坐上現在這位置,二舅媽的娘家幫了不少忙。如果沒有他們,二舅也不可能坐穩這位置。

    “跟他出去太累,有的時候一天要趕幾個場子。我寧願待在家,輕松一些

    自從來了沈家,親身經歷,親眼目睹,安暖越發覺得地位高不一定就幸福。就好比二舅和二舅媽,二舅每天都很忙,一個星期在家吃不到兩頓飯,這樣的丈夫就像是個擺設。不僅如此,就連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相敬如賓的狀態,彼此都客客氣氣的,跟平凡的夫妻截然不同。

    二表哥跟他們的感情也不好,他從小在國外長大,不在身邊,感情自然很淡。和所有的紈褲子弟不同,二表哥為人低調內斂,年過三十也沒找個正經的女朋友。他很少回沈家,偶爾回來,對每個人都很平淡,就連和二舅媽在一起,他的話都不多。仿佛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時候安暖對他也感到很好奇,有種讓人摸不透的感覺。

    有了這樣的體驗,安暖越發的想要找個平凡的男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你心有我,我心有你,簡簡單單就是最好。

    ——

    倫敦機場。

    許偉宸一早就要回來看林易川的,然而最近公司太忙,安暖又辭職了,他一時之間找不到幫手。昨天接到林易川母親的電話,讓他回來一趟,他便知道林易川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事業上再強大的男人,遇到感情問題,也有脆弱的時候。

    林易川的司機來機場接他,直接將他送到了林易川的家。

    這幢小別墅,在他的印象中,自從安暖出現以後,便有了許多的歡聲笑語,承載了太多的回憶。

    走進別墅,林母正有些焦躁的在客廳走來走去。在林易川的心中,這個中國女人,向來都是沉著冷靜,高貴端莊的。此時此刻,她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會擔心自己的兒子,會為他傷心。

    “伯母許偉宸低低喚了一聲。

    林母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激動的走上前握住了許偉宸的手,“抱歉,ethan,我知道你被調到北京,公務繁忙,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可是我很擔心aaron,之前他一直喝酒買醉,後來吐到進醫院輸液,在醫院住了好幾天。現在出院了,他不再喝酒,卻每天沒完沒了的工作加班,一天休息不了幾個小時。看似正常了,可我卻更擔心了。你是他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他

    這個美麗的貴婦眉頭皺著,眼角多出了幾道皺紋,許偉宸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伯母,放心吧,我認識的aaron不是個輕易被打敗的人,我上去跟他聊聊

    林母點了點頭,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低低的說道,“他現在正在書房,昨天下班進去,到現在都沒出來。我去敲過一次忙,他讓我別打擾他

    “我去看看他

    許偉宸上了樓,敲了敲書房的門,里頭沒有回應。他直接扭動門把走進去,林易川正埋著頭看文件,頭也沒抬,暗啞的聲音淡淡哼了句,“媽,我在忙,請您先出去

    “我不是你媽

    許偉宸開玩笑似的說了句。

    林易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筆,微微抬起了頭。

    林易川還如以前一樣光鮮亮麗,頭發剪短了些,看上去更精神。可不知為何,看著他那雙深色幽邃的眸子,他會覺得傷感,仿佛一個人把所有的痛與傷埋藏心底,努力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給別人看。

    林易川微微挑了挑眉,淡淡的問道,“你怎麼有空回來?北京那邊沒事可做?”

    “我回來看看某人墮落成什麼樣了?”許偉宸開著玩笑,大喇喇的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林易川悶哼一聲,“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很好

    “是嗎,可是我怎麼听說某人喝酒喝到吐血,都輸液了

    林易川嘴角抽了抽,他什麼時候吐血了,真是傳得離譜了。

    “沒有的事,別隨便制造傳聞,你如果真的很閑,那我給你安排點事做

    許偉宸努了努嘴,雙手抱臂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一本正經的盯著他看。

    林易川淡笑著開玩笑,“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老林,安暖這沒良心的這次把你給傷慘了吧?”

    許偉宸突然認真的來了一句,林易川以為自己早已百毒不侵,听到這個名字,心口不自覺的抽了下,還是會有痛的感覺。

    “老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別說你了,就連我,都有種心痛失望的感覺。我把安暖狠狠的罵了一頓,我告訴她,我跟她的友誼也over了

    林易川眉心突突的跳著,他用手按住,還是疼得厲害。

    “你知道安暖為什麼跟你分手嗎?”

    林易川淡淡的點了點頭。飄渺的聲音低低說道,“她跟我說她不舍得她的家人,真當我是傻瓜,她就不怕我放棄倫敦的一切跑去北京找她。想想真不甘心,付出了四年的感情到頭來換她一個感動。早知會這樣,當初就不該一頭扎進去

    “老林,當初你突然領回一個人,告訴我她以後是我的助理,我當時以為你瘋了,怎麼會看上這麼個干巴巴的中國人,看上去像營養不良似的。後來相處中,我也漸漸被她打動,這丫頭很善良,對jim就像對親生兒子似的。對待工作,她又是勤勤懇懇,認認真真,每次看到她努力的樣子,我都覺得很感動。這些年,我們看著她一點一點的進步,越來越堅強,我才發現你是多麼有眼光的一個人

    許偉宸每說一句話都在觀察林易川的表情,他低垂著頭,看不清他的眼神,只依稀感覺到淡淡的憂傷圍繞著他。

    林易川輕啟薄唇,聲音淡然暗啞,“她一直以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倫敦圖書館,他不知道我之前就見過她。那次我去中國辦事,飛機都快起飛了,一個女人跌跌撞撞跑到了我們艙,一坐上座位就放肆的大哭,哭得那樣傷心,我遞給她面紙,她一邊哭一邊說謝謝。當時我在想,到底發生什麼事,能讓一個女孩子不顧形象的哭成這樣。她的哭功也真是嚇人,有本事從中國一直哭到倫敦,一分鐘都沒停。眼淚一直流,我都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有這麼多眼淚,女人是水做的,這話一點不假

    林易川手按在眉心,陷入了回憶,“後來,在倫敦街頭我又遇到她一次,那天我父親住院,我去醫院看他,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天空還飄著小雨,這個女人在路邊吐得跟什麼似的,要多慘有多慘。我的車子經過,有些不忍心,問她要不要搭順風車,她說怕弄髒了我的車。我才發現是飛機上那個女人。不放心她,我一直開著車跟在她後面,也不知道又遇到什麼傷心事,她突然在路邊哭了起來,一個人站在大樹底下,抱著自己的腿,哭得像個孩子似的。雨水把她的頭發都打濕了,看上去特別可憐

    許偉宸笑著插嘴,“她原來那麼愛哭

    林易川嘴角勾了勾,這個女人總喜歡偽裝得非常堅強,仿佛遇到再大的事都能處變不驚。可他知道她有多軟弱,簡直不堪一擊。

    “我第三次見她也不是在圖書館,是在街上。一個孩子跟父母走丟了,在街上哭得歇斯底里的,她跑過去哄孩子,結果孩子的父母找來,斷定安暖誘拐他們兒子,我看到她用蹩腳的英語解釋,急得淚眼汪汪。當時我就在想,為什麼每次見到這女人,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就是因為這樣,她激起了你的保護欲?”

    林易川搖了搖頭,“不,我開始也只是同情她,後來相處久了,從什麼時候愛上的,我自己都分不清了。她就像是我心里的一塊,拿掉了整顆心髒就不完整了

    許偉宸深吸一口氣,認真的問道,“現在你恨她嗎?”

    林易川飄渺的眼神望著相框里的女人,這張照片是安暖和早早的合照,早早一周歲時,她抱著早早,他給拍下的。照片中的女人,抱著孩子,眼里是滿足,是幸福。畫面很唯美,回憶卻有些酸澀。

    “我不恨她,只是心好痛。從來沒有像這樣,害怕失去一樣東西。開始用酒麻醉自己,可是發現喝醉酒後會更想她,眼前總出現她的幻影,感覺她就在我身邊。現在我用工作麻醉自己,我要往我的腦子里塞滿工作,一分鐘都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就會想她,ethan,你沒愛過,你不會明白刀子一刀一刀剜心的痛

    許偉宸被他戳到了心窩子,低吼一聲,“誰說我沒愛過,我也愛過,只不過我愛的人不愛我,我單相思罷了

    “ethan,如果我為了她放棄倫敦的一切,你們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許偉宸看他的表情甚是認真,他‘騰’的站起身,怒吼,“你真是瘋了,你知不知道安暖並不是為了她的家人跟你分手,她是為了莫仲暉,她心里放不下莫仲暉,她跟莫仲暉又好上了你知道嗎?”

    林易川深吸一口氣,胸口不斷的起伏著,淡然的聲音有些無力的說道,“我知道,我還知道那年她在飛機上,就是為了莫仲暉而哭。我變態的想,如果有一天她能為了我哭成那樣,就算讓我立刻去死,我都樂意,心甘情願

    “瘋了,你真的瘋了,老林,你沒救了

    “也許我該成全她的幸福,可是我做不到,我想過去把她搶回來。我沒有信心能夠把莫仲暉比下去,可我有早早,她愛早早,早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大概能夠跟莫仲暉相抗衡。你說我的勝算大嗎?”

    許偉宸嘴角抽了抽,低哼,“我不知道你們誰的勝算大,我只覺得你該去看心理醫生了,還真是心理變態了

    林易川微微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說道,“我有早早,可是莫仲暉也有他的優勢,沈家的人都支持莫仲暉,極力反對我

    許偉宸很是無奈,手握拳用力捶打著辦公桌,悶哼,“老林,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一個女人而已,你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干嘛非安暖不可

    林易川搖頭,淡淡的說道,“你不明白,遇上了她,任何人都變成了將就,而我不想將就

    “那你打算怎麼做?其實我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要對你說兩句話,第一句,如果你能放下她,就趕緊放下,好好工作過日子,別整天要死不活的,讓你身邊的人個個跟著你難受。第二句,如果真的放不下,就去把她追回來,我認識的林易川,當年董事會的那些老頭百般刁難,你都毫不畏懼,區區一個小安暖,還能把你給難倒?”

    林易川扯了扯嘴角,無奈的笑出聲,感慨,“她可比董事會那些老頭難搞多了,任性,蠻不講理,我都搞不懂,我到底喜歡她什麼

    許偉宸嘴角抽了抽,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兩個都是變態,絕配。除了你,還有誰能忍受安暖的壞脾氣

    “若真只有我一個人能忍受也就好了林易川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可偏偏有人跟他搶跟他奪。說到底他這是自作自受,沒事把她派到北京去。倘若沒有一氣之下把她調走,也不會有這麼多事發生。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巧合。

    ——

    許偉宸從書房出去,看到林母正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可憐天下父母心,做母親的都不願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傷害。

    “ethan,怎麼樣?aaron還好嗎?”

    許偉宸笑了笑,道,“他沒救了,說要去北京把安暖追回來

    “這孩子,死心眼

    林母的表情有一絲凝重,擔憂的說道,“這要是追不回來,豈不是要受更大的傷害?”

    “伯母,您放心吧,相信aaron,他什麼時候讓我們失望過

    “話是這麼說,可是……”

    “伯母,沒什麼可是的,您還不知道安暖多愛早早,她能舍得aaron,打死也舍不得早早呀!到時候只要把早早帶過去,在安暖面前掉幾滴眼淚,安暖還不心疼得屁顛屁顛回倫敦

    林母抿了抿唇,眉頭仍然是緊緊蹙著的,她輕嘆一口氣,低低說道,“可是這樣對安暖不公平,她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家人,讓她與家人分開是很殘忍的

    林母,多善解人意的一個人,安暖這蠢女人,放著這樣的婆婆不要,再折騰下去,有她好受的。

    “伯母,這事兒您就別操心了,aaron會處理好的。你也不用擔心aaron,他可是打不死的小強,董事會的老頭們都打不到他,安暖算啥呀。伯母,aaron年紀也不小了,感情的事您別替他擔心。我去看看早早

    早早此刻還沒醒來,小家伙一個人躺在小床上,許偉宸注意看,才看到這傻孩子懷里抱著安暖的衣服。

    他心里咒罵一句,安暖這狠心的女人,她怎麼舍得不要早早。

    忍不住用手機拍下這一幕,他倒要發給那個死女人看看,讓她看看這孩子沒有媽媽多可憐,看她良心能不能過得去。

    許偉宸用手機攝像頭對準,拍了兩張,立刻發給了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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