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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莫仲暉,你痛了嗎(簡介片莫段) 文 /

    老爺子今天大壽,老人家七十大壽的時候都沒這麼大辦過,這次純粹是想見見孫子。愨鵡曉在跟一幫老戰友在一起喝茶時,突然有人就打擊了一句,“老莫,很久沒見你家孫子了,我那孫女可是整天在我耳邊念叨著啊,一直鐘情你家孫子呢。”

    “是啊,這一走都七年了,你還真是舍得呀,就這一個寶貝孫子,年輕人,什麼都依著他不就行了,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呀。你都七十五了,說句不好听的,還能有幾年活得,何必浪費時間堵這口氣呢。”

    老爺子那日回家徹夜無眠,接著恍然大悟,這是在跟誰賭氣呢,那臭小子這壞脾氣還不是他給慣出來的。指不定哪天就得進棺材了,難不成最後真淪落到沒有孫子給他送終。

    然後就有了今天這場隆重的壽宴。

    即便如此,莫仲暉也沒想到回北京,可是母親唐靜薇,父親莫平山,姑姑莫白靈相繼打電話轟炸他,就連權利滔天的大伯莫平江都親自給他來了電話。無奈之下,他才做出妥協。

    老爺子德高望重,泰山北斗極的人物,前來祝壽的人很多,不乏電視上經常看到的新聞人物。可老爺子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視線總往門邊張望著。

    唐靜薇跟在他身邊,略有無奈。

    “爸,您是在等暉兒吧,他說了來就一定會來的,也許飛機晚點了。”

    老爺子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誰說我在等那個不孝子。”

    “爸,都這個時候了,您還在要面子,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別再把暉兒給氣走了,這回要是再把關系弄僵,就沒人能幫到你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老爺子煩躁的看向門外。終于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老爺子臉上終于有了慈祥的微笑。

    莫仲暉徑直走到老爺子面前,陌生的語氣淡淡的說道,“爺爺,祝您生日快樂。”

    老爺子記住了唐靜薇的話,用力握住了莫仲暉的手,“好,好,回來就好。”

    莫平山和莫平江正在招待客人,看到莫仲暉,也都走了過來。

    “父親,大伯。”

    莫仲暉十分禮貌的打著招呼。

    “還知道回來呀?”莫平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相對而言,莫平江就和善多了,拍了拍莫仲暉的肩膀,笑說,“回來就好,老爺子可想死你了,這幾天哪兒都別去了,就在家好好陪陪老爺子吧。”

    莫仲暉沒說話,莫白靈忽然咋咋呼呼的跑了過來,“爸,沈家有人來了,沈老的ど孫。”

    沈辰風的出現,立刻成為壽宴的焦點,當今最得勢的沈家,沈將軍的孫子,京城出了名的花公子,玩過的女人能繞長城一圈。可人後台權利擺在那兒,誰見了他不得點頭哈腰畢恭畢敬。

    沈辰風徑直走到老爺子面前,一改平常風流的模樣,十分恭敬的說著,“莫老爺子,我爺爺最近身體不好,正在靜心養病,父親去外地視察,不能親自過來,特派我來給您祝壽,這是我爺爺為您準備的禮物。”

    老爺子用力拍了拍沈辰風的肩膀,感慨道,“你是辰風吧,這一晃都這麼大了,時間真是不饒人呀。你能過來,爺爺已經很開心了,還帶什麼禮物。老首長身體不好,改天我親自去看他。暉兒今天也回來了,你們兄弟倆好好聊聊。”

    莫仲暉和沈辰風一人一杯紅酒站在角落,

    “好久不見,听說你在江城混得那個叫風生水起呀!江城的妞怎麼樣?”

    莫仲暉淡笑了兩聲,眼前浮現出安暖張牙舞爪的模樣。

    “看你這淫笑指定是不錯呀,我爺爺最近不知道發什麼瘋,吵著要去江城一趟,估計離老年痴呆不遠了,改天若真去江城的話,我找你。”

    “好。”

    “那今天我做東,晚上去夜總會,懷不懷念北京的妹子?”

    莫仲暉搖頭拒絕,“不了,明天就走,今晚陪陪老爺子。”

    “嘖嘖,這麼急著走,暉子,你不會跟我玩真的吧,江城真的有人了。”

    莫仲暉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道,“孩子都有了。”

    沈辰風明顯不信,調侃道,“這話我能信?你要真有孩子了,咱北京多少妹子得傷心死,別逗了。”

    莫仲暉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後來,聊得太開心,他們都喝多了。

    其實莫仲暉和沈辰風也不是特別熟,沈辰風從小在國外留學,待他留學歸來時,莫仲暉已經去了江城。

    壽宴結束,他和老爺子一起回了莫家老宅,從上車起,老爺子就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學學人辰風,沈老首長一聲令下,讓他干嘛就干嘛,前不久听說看上了一小模特,老首長一發火,立馬就分了。你呢,為了個女人離家出走,一走就是七年,哪有孫子跟爺爺賭氣這麼多年的,外面誰不在家偷偷嘲笑我。”

    也許是酒喝多了的緣故,莫仲暉只覺得頭疼,坐在車上,手一直支著額頭。

    “這次回來可以收收心了,江城畢竟是小地方,還是回北京吧。”

    莫仲暉至始至終都沒有出聲。

    回了別墅,老爺子看他氣色不太好,讓他先去休息。

    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老爺子淡淡的對他說,“明天就是思妍的忌日了吧,你去看看她吧,爺爺為以前對你們所做的一切說聲對不起,往後在感情上,不會再將自己的思想強加在你身上,你也不要再生爺爺的氣了。”

    莫仲暉簡直不敢相信老爺子的話,他想他大概是喝多了,听得越來越不真切了。

    他的房間,唐靜薇早就收拾好了,清清爽爽,還是多年前那種味道。

    洗了澡,大腦似乎也清醒些了,拿了手機給別墅打電話,座機響了兩聲,想想已經晚了,安暖大概也睡了,于是又悻悻的掛掉。

    躺在床上,總也睡不著,想著安暖此刻會不會也失眠,習慣了他在身邊,會不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心里有種強烈的想法,直接飛回去,回到她的身邊,抱著她入睡。

    沖動的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唐靜薇听到聲響,迷迷糊糊的走出來,看到莫仲暉在玄關穿鞋。

    “兒子,這麼晚你去哪里?就算要去看思妍,也要等到天亮呀。”

    “媽,我走了,江城那邊有點事,急著去處理。”

    唐靜薇瘋了,大叫出聲,“這麼晚你回江城?”

    “媽,小聲點,別吵醒了爺爺,明天您幫我跟爺爺解釋一下,真的有很急的事。”

    ——

    莫仲暉連夜趕回了江城,到了家,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安暖竟然不在。

    佣人們一早起床,看到莫仲暉坐在沙發上,神情冰冷,大伙兒都嚇壞了。

    “莫,莫先生,您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明天才回的嗎?”

    莫仲暉絲毫不理會她們的驚訝,只皺著眉頭問,“安暖呢?”

    “昨天你走了以後,安小姐也出去了,後來打電話回來說住朋友那兒,好像是那個什麼羅曉燕。本來是要告訴您的,但是怕您怪罪……”

    佣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莫仲暉的雙眸卻微微眯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安暖難得能偷溜出來,她跑去找羅曉燕,這倒讓羅曉燕很是意外。

    羅曉燕要上班上到凌晨,安暖索性去了她的公寓,住了一夜,打算等她下班好好聊一聊,被潘平解除婚約,她的心里應該很難過吧,這段日子,安暖甚至連通電話也沒有,更別說任何安慰的話了。對于這個唯一的朋友,她心里很愧疚。

    莫仲暉走了,安暖下意識的不想住在家里,不想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四周都是空蕩蕩的。

    羅曉燕凌晨三點才到了家,喝得醉醺醺的,還把家里吐得一塌糊涂的。

    安暖一直照顧著她,到天亮都還沒睡,嘴里則在抱怨著,“明明我是大肚子,還讓我照顧你,你每天都喝成這樣的嗎?不要命了吧。”

    羅曉燕迷迷糊糊的啐了她一口,“你以為每個人都有你這麼好命。”

    羅曉燕睡到天亮頭痛的醒來,安暖給她倒了杯蜂蜜水。

    “曉燕姐,以後不要在天堂干了。”安暖很是心疼的說著。

    羅曉燕冷哼一聲,自嘲的說道,“我不干誰給我錢,你養我嗎?安暖,歇歇吧,莫仲暉的錢養得人已經夠多的了,就別拿來浪費在我身上了。”

    安暖發現這個女人忽然變得有些陌生,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和她一起在獄中摸爬滾打走過來的好姐妹。

    “安暖,你這樣突然跑過來,還在這里睡了一覺,怎麼,跟莫先生吵架了?”

    安暖搖頭,“沒有,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

    “那莫先生知道嗎?你挺著個大肚子,萬一在我這里發生個什麼三長兩短,莫先生大概會殺了我吧。”

    安暖撇了撇嘴,低低的說道,“曉燕姐,你別擔心,莫仲暉去北京了,家里的佣人跟我關系很好,都會替我保密的。”

    “你真是好命,還有一幫子佣人跟著你,走到哪兒都風光的很。”

    “曉燕姐,你別說這種話了,我去給你煮碗粥吧。”

    “不用了,我不餓。”羅曉燕有些疲憊的坐躺著,“對了,安暖,有件事想問問你,你的那個咖啡廳是不是有個叫梁慕晴的女人?”

    安暖點點頭。

    “你不知道嗎?她是梁澤明的女兒,你怎麼會用她。”

    ‘啪——’的一聲,杯子掉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她真的是梁澤明的女兒,據說梁澤明還有意戳和她女兒和莫先生呢,梁慕晴跑去你的咖啡廳打工大概也是為了接近莫仲暉吧。奇怪了,你不知道正常,莫先生還能不知道,他怎麼能把你仇人的女兒放在你身邊呢,萬一她做傷害你的事怎麼辦?”

    那一刻,安暖只感覺整個世界一片黑暗,身邊仿佛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猶記得梁慕晴來應聘的那天,她那大大的眼楮讓她覺得很澄澈,很干淨。

    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羅曉燕有些驚慌。

    “安暖,你去開一下門好不好?我頭有點暈。”

    安暖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跑出去開門。

    門打開,莫仲暉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張特助,張特助正在不停的給她使臉色。

    莫仲暉二話不說,大手扣住安暖的手腕,拉著她就走。

    “莫仲暉,放手,我自己走。”

    莫仲暉手沒放,腳步卻頓了下來,對著身後一臉畏懼的張旭命令,“把那個女人給我帶到天堂。”

    安暖一听火了,用力甩開她的手,“莫仲暉,你發什麼神經,是我自己要來這里的,你別找別人麻煩。”

    莫仲暉此時此刻怒火中燒,完全不理會她,半拖半抱著將她甩進了車里。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把孩子搞沒了你自己負責。”

    他怒吼,油門一腳踩到底。

    一路上,安暖就在他耳邊轟炸,“莫仲暉,你別去找羅曉燕麻煩,是我去找她的,她是無辜的。”

    莫仲暉憤怒的將她拽上樓,一腳踢開了房門,將她拖了進去,狠狠的甩在大床上。

    “你知不知道羅曉燕那張床有多少男人睡過?你還跑去跟她擠一張床,你不嫌髒,我還嫌髒呢。”

    安暖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手一直按在心髒的位置,久久不能平靜。

    終于冷靜下來,她低低的開口,“莫仲暉,你嫌我髒,我還嫌你髒呢,你至今有過多少女人,跟何思妍愛得轟轟烈烈,又和她妹妹上床,還有梁澤明的女兒,也和你有關系是嗎?你才是我見過最惡心的人。”

    莫仲暉深吸一口氣,眉頭蹙得緊緊的。

    “你已經心狠手辣的對付過常梓飛,如果你連羅曉燕也不肯放過,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莫仲暉伸手按了按眉心,此刻正突突的疼著。

    “安暖,你是我見過最愚蠢的人,在你的身邊,誰是真心對你好的人,你完全分不清。就你那所謂的好朋友羅曉燕,她對你做過什麼你知道嗎?你去找常梓飛的那天,就是她給我發短信告密的,你身邊的人個個都有心機,就只有你傻乎乎的黑白不分。你總有吃虧的一天。”

    莫仲暉吼完轉身離開了房間,只覺得快要被這個傻女人氣瘋了。

    安暖跌坐在床上,她不敢相信莫仲暉說的是事實,羅曉燕不是這樣的人,她們一起患難與共的。

    莫仲暉整整兩天沒有搭理她,兩人在同一屋檐下卻不說話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安暖幾次都想主動和他說話,可莫仲暉總是一副冷漠的神情。讓她幾次想開口都收回來了。

    這天晚上,安暖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思來想去的,最後忍不住去敲書房的門。

    莫仲暉坐在那兒冷冷的斜了她一眼,“有事嗎?”

    安暖有些尷尬的撇了撇嘴,“我想問問你,你說的羅曉燕的事是真的嗎?她真的給你發過告密短信?”

    莫仲暉只覺得疲憊,冷冷的哼道,“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安暖抿了抿,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淡淡的問道,“你這次回北京……”

    莫仲暉深嘆一口氣打斷她,“安暖,別說我沒去看何思妍,就算我去看看她,也是應該的,她到底是為我而死的。”

    安暖吼了起來,“我沒有想問你這個。”

    “安暖,如果你只是單純的吃醋,我很高興。可如果你是在蠻不講理,那麼我覺得很失望。”

    安暖按了按額頭,“莫仲暉,我從來沒想過跟何思妍比較,當我沒來過。”

    安暖有些自嘲的說完,轉身走出了書房。

    ——

    失眠的結果直接導致了第二天的晚起,安暖下樓吃早餐時,沒看到莫仲暉,倒是看到何思琪大喇喇的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安暖下意識的蹙眉,佣人也一副為難的樣子,小聲跟安暖說,“安小姐,這位何小姐一大早闖進家里,說要見莫先生,莫先生正在游泳,我們都不敢去打擾。”

    安暖有些疲憊的回道,“就讓她在這兒等吧。”

    見安暖在吃營養早餐,何思琪也像個主人似的在安暖對面坐了下來。

    “麻煩也幫我來份營養早餐,指不定我現在也懷上了呢。”

    安暖一口粥哽在了喉嚨里,抬頭瞥了她一眼。

    “怎麼不相信?如果順利的話,我應該也懷上了,就前幾天去北京,你懂得。”

    安暖懶得搭理這個神經病,放下勺子,起身離開。

    “安暖,你去哪里?你不想知道我懷得是誰的孩子?”何思琪一直追她追到客廳,一把揪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走。

    安暖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認真的看著她,“何思琪,放手,我對你懷了誰的孩子絲毫不感興趣。”

    “真的不感興趣嗎?為什麼臉色這麼慘白呢?”何思琪嘲諷的笑著,“安暖,你是不敢面對吧。沒錯,我何思琪這輩子就只有一個女人,不像某些人,跟幾個男人都糾纏不清。”

    “放手,我不想跟一個瘋女人廢話。”

    安暖用力甩開她的手,煩躁極了。

    “安暖,我一看到你的大肚子,就想到我那個可憐的孩子,當時我的肚子比你現在還大呢,你都能忍心將我推倒。有你這樣的媽媽,報應總有一天會報在你的孩子身上。”

    “何思琪,你閉嘴!”安暖可以容許她羞辱自己,可她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寶寶。“何思琪,你別逼我,別忘了你現在還靠莫仲暉養著你。”

    “嘖嘖,我還能怕了你不成,無論莫仲暉現在多愛你,他心里的最愛永遠是何思妍,這不前幾天帶著我去北京看姐姐,在姐姐墓前別提多傷心了,後來,我們去了酒吧,喝了好多酒,原來他對我還是有感覺,我就幫他舔了兩下,他立刻就把我撲倒在床上……”

    “夠了!”

    安暖雙手捂著耳朵,跑上了樓。

    何思琪怎可能輕易放過她,機會也就這一次,錯過了她這輩子都別想為死去的孩子報仇了。

    何思琪也沖上樓,一把揪住安暖的衣服。家里的佣人趕緊跑去找莫仲暉。

    “安暖,我還沒說完呢,他說你在床上就是個死魚,而我卻能帶給他快樂。”

    “何思琪,你閉嘴閉嘴。”

    “我還有很多想說的呢,你父親是被我和莫仲暉害死的,你難道忘了那年你們的訂婚禮上我們在你的床上做了什麼,可惜的是,你很快坐了牢,你一定沒看到你父親躺在床上無法瞑目的猙獰表情。安暖,現在,你肚子里懷著莫仲暉的孩子,那可是你的仇人呀,你父親這輩子都無法瞑目了吧!”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安暖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何思琪臉上。

    也是那時,莫仲暉被佣人找了過來,他臉色陰沉的走到樓梯口。

    “仲暉哥哥,你看到了,他打我,他說我不應該再管你要錢,讓我跟你劃清界限。我也想啊,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希望你幫我安排份穩定的工作,我也想過回正常人的生活。”

    何思琪說著,委屈的擠出了眼淚。

    安暖冷哼,“何思琪,你真是天生的戲子。”

    安暖想要回房,莫仲暉大手卻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臉色嚴肅,似乎在生著氣。

    “怎麼?你也相信她說的話嗎?”

    莫仲暉眉頭緊鎖,冰冷的聲音命令她,“跟她道歉,無論如何,你都不該動手。”

    “放手,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

    安暖用力掙脫出他的手,也是在那時,何思琪猩紅了雙眼,雙手用力推她的肚子,安暖毫無防備,直直的滾下了樓梯。

    “安暖!”

    莫仲暉撕心裂肺的吼聲。當他跑下樓,眼前一片血紅,鮮血從她的下體汩汩流出。

    安暖一手撐著地,一手緊緊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嘴唇泛紫。

    那個在她肚子里待了五個多月的小生命,她知道再也沒有了,奇怪的是,這個時候她竟然沒有一滴眼淚。

    莫仲暉顫抖著雙手來抱她,安暖用力扶開了他。

    望著他瞬間蒼白的臉,安暖笑靨如花,“莫仲暉,你痛了嗎?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這滋味好受嗎?”

    莫仲暉怔住了,臉色越發的慘白。

    “莫仲暉,你知道嗎?我肚子里懷得是你的孩子,從頭到尾,我安暖就只有你一個男人,和常梓飛是清清白白的。”

    他雙手緊緊握成了拳,身體在不斷顫抖。

    她冷笑出聲,“莫仲暉,這點痛算什麼。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最心愛的人,看著你最心愛的人死在你面前,才夠錐心吧!”

    莫仲暉呆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安暖忍著劇痛拿起茶幾上水果盤里的水果刀,用力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安暖!”他瘋了似的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刺更深。

    抱住她下滑的身體,他的眼淚啪嗒啪嗒流了下來。即便何思妍曾經死在他面前,他也沒有這樣的恐懼害怕過。

    “莫仲暉,我其實已經鼓足了勇氣要跟你好好過日子,為了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可是現在,我好痛,因為愛你,讓我的身上背負了兩條性命,我最愛的兩個人都因我而去,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可這份愛帶給我的只有痛苦。對不起,我再也沒有勇氣活下去,一個人承擔這麼多的罪孽。”

    佣人打了電話,救護車很快過來。

    莫仲暉幾乎沒有力氣將她抱上車。

    沈琴風將他拉到一邊,臉色異常凝重,“傷口必須先止血,讓他們來,都是醫院的精英。”

    ——

    安暖睡了一個很漫長的覺,又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夢,夢里有父親,有母親,即便母親的模樣是模糊的,可夢境卻異常真實。後來,畫面突然變了,父親變成了莫仲暉,母親變成了自己,還有一個模樣模糊的孩子。

    現實生活中的眼淚,竟然在夢里掉了下來。

    “眼淚,掉眼淚了,說明她有感覺了,一定會醒過來的。”

    沈琴風尖銳的聲音安慰著。

    短短三天三夜,莫仲暉看上去仿佛老了三歲,猩紅著眼楮坐在床邊,一刻也沒有離開。

    張旭在旁邊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勸道,“莫先生,您吃點東西吧,安小姐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如果你把身體累垮了,後面誰來照顧安小姐。”

    那天的手術很成功,孩子雖沒保住,可大人的命救回來了,這兩天的檢查,頭上的淤血是散了,生命體征也非常好,可病人就是昏迷不醒。醫生說她的求生意識很弱,倘若病人意識里不想醒來,有可能會終身變成植物人。“

    從icu轉到高干病房,莫仲暉最終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雙手緊緊握著她的一只手。

    沈琴風見怎麼都無法勸動莫仲暉,拍了拍張旭的肩膀,無奈的說道,”我們先出去吧,讓莫先生跟安暖說說話。“

    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這是多麼大的打擊。

    碩大的病房只剩下他們二人,安靜得只听到點滴的滴答聲,躺在病床上的人仍是一動不動。”只要你醒過來,我放你自由,再也不逼迫你做任何事。“

    此時此刻,他能給的就只有這句承諾。”安暖,我愛你,比想象中還愛你。“

    他親吻著她的手,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安暖多想一直平靜的睡下去,可是一道聲音不停的在耳邊吵著,她多想睜開眼楮把這個人大罵一頓。

    ——

    安暖在第五天的凌晨醒了過來,病房里一陣歡呼,誰都松了口氣。

    沈琴風激動的捶胸頓足,”安暖,你可算醒了,你再多睡幾天,莫仲暉就要陪你了。“

    張旭則一本正經的告訴她,”莫先生這五天只吃了一小碗白粥,再這樣下去,他也要倒了。“

    莫仲暉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這幾天,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她能醒過來,哪怕醒來意味著失去,他也樂意。

    安暖在醫院住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一直是莫仲暉貼身照顧,剛開始她不能洗澡,莫仲暉每天給她擦身體。

    兩個月的時間,安暖一句話也沒說過,無論誰跟她說話,她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也不知道听進去多少。

    直到出院的前一天,羅曉燕突然來醫院鬧事,安暖才說了一句話,”讓她進來。“

    兩個月沒說話,安暖的聲音暗啞無比,莫仲暉听著心里一抽一抽的。趕緊讓羅曉燕進了病房。”安暖,我有些話要對你說,能不能讓其他人都出去一下。“

    安暖點了點頭,莫仲暉則蹙起了眉。”莫先生,您覺得我還會在您的地盤再傷害她?“

    莫仲暉猶豫了片刻,最終走出了病房。

    羅曉燕走到病床前坐下,淡淡的開口,”瘦是瘦了,不過氣色挺好,看來莫仲暉把你照顧得很好。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莫仲暉已經給了我最後的期限,讓我在你出院之前結束了自己。“

    安暖微微頓了下,被嚇得不輕。”我知道我今天厚著臉皮來求你,你也不一定會幫我,可我還想做最後的嘗試,畢竟我們曾經也是好朋友。“

    安暖嘴唇動了動,酸澀的開口,”你對我做過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去見常梓飛的那天,是我發短信給莫仲暉告密,那個時候我心里已經很恨你,我恨你的自以為是,你憑什麼讓莫仲暉逼潘平娶我,潘平說了,我為他自殺,他已經想好要補償我,可莫仲暉突然讓他與他妻子離婚,把我娶回家,他現在對我非但沒有愛,反而只有仇恨,恨不得我自殺死了算了。安暖,你說你為什麼要管我的閑事,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憑什麼還管我。“

    羅曉燕說著一臉氣憤,”那段時間你陪我買結婚用的東西,我看到莫仲暉對你那麼好,那麼心疼你寵著你,我心里不服氣,我們都是坐過牢的人,憑什麼你就能被真心對待,而我只有被人討厭嫌棄的份。我羨慕你,嫉妒你,恨你,一個沖動給莫仲暉發了短信。“”後來莫仲暉調查這件事,很快就查到了我頭上,接著我跟潘平的婚事取消,潘平開始折磨我,讓我在天堂接客,每天晚上我都要被迫陪那些猥瑣又骯髒的老頭上床,他們個個年紀比我爸都大,你能想象這種感受嗎?我所經歷的這些,都是誰給的呢?全是拜你所賜。“”再後來,我利用了何思琪,慫恿她來報復你。安暖,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嗎?何思琪現在已經瘋了,整天重復著一句話,‘我已經給我兒子報仇了’,莫仲暉把她送進了瘋人院。梁澤明也突然倒台了,被查出接受賄賂好幾千萬,估計得坐牢坐到死了。安暖,我們這些人通通都是被你害得。不過可惜,你也沒什麼好下場,身上背負著兩條生命,往後無論走到哪兒,身體都是沉重的。“

    ——

    安暖當天晚上執意出了院,最後還是幫羅曉燕求了情。莫仲暉答應放羅曉燕一馬,只讓羅曉燕永遠離開江城。

    吃完晚飯,莫仲暉陪她回房間。”我們談談吧!“

    她的聲音很平靜,他卻突然慌了,他擔心的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莫仲暉,我今天回來是收拾東西的,請你放我離開吧。“

    即便他說過,只要她醒來,就放她自由之類的話,可此刻,心到底還是疼了。”等過幾個月,身體徹底養好再走行嗎?“”不,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了,謝謝你這些天的照顧,希望你幸福。“

    安暖話音未落,他突然激動的抱住了她,冰冷的眼淚低落在她的肩膀上。沙啞的聲音感性的說著,”沒有你,我拿什麼幸福,孩子沒了,以後可以再有,我愛你,不要走好不好?“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安暖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努力的咽了下去,輕輕推開他。”莫仲暉,你覺得我們還能繼續下去嗎?放手吧,不要再彼此折磨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緊緊的抱著,許久,許久……

    ——

    安暖用了一夜的時間整理行李,其實她沒什麼要帶走的,就幾件換洗的衣服,莫仲暉買給她的那些奢侈品她一樣也沒帶走,包括那昂貴的鑽石戒指和項鏈。

    第二天,天空下著小雨,張特助送她去機場。

    走之前,張特助遞給她一張卡,”這是莫先生讓我轉交給你的,里面有一百萬,是咖啡廳將近一年的收益,是你應得的,還希望你收下,不要為難我。“

    安暖知道咖啡廳生意再好,這一百萬也是天價。不過她沒有拒絕,收下了。往後一個人在外面,她需要錢。”安小姐,這是去法國的機票,莫先生知道您要去法國,連夜給您訂的頭等艙。“

    安暖也收下了。

    張旭看她如此平靜,忍不住著急的說道,”安小姐,真的不能再給莫先生一次機會嗎?“

    安暖撇了撇嘴,笑說,”張特助,你不用送我了,讓司機送一下吧,我怕我會舍不得你。“

    听安暖這樣開玩笑,張旭倒是尷尬了起來。”莫先生讓我送你上飛機的。“”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司機就行,我不喜歡離別的場面。“

    家里的佣人此刻都站在一旁偷偷抹眼淚。

    安暖沒想到最後帶給她更多感動的竟是她們,她當朋友看待的卻狠狠傷了她的心。

    司機把安暖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安暖坐上了車。

    她沒有回頭,一直都沒回頭。在這里將近一年的時間,回憶里更多的卻是傷與痛。

    車子到了機場,她看到常梓飛,倪慧,還有常柏,他們都來了。

    倪慧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暖暖,知道你住院我們就想去看你的,就怕莫仲暉會找麻煩,今天打听到你要走,我們就來機場送你們了,讓梓飛陪你進去吧。“

    安暖擁抱了一下倪慧,擁抱了下常柏。心里感慨萬千。

    常梓飛幫她拎著行李箱送她進去,”剛才和我爸媽商量好了,如果莫仲暉親自來送你,我們就不出現,沒想到他竟然把這樣的機會給了我。“

    安暖撇了撇嘴,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老天爺真是愛開玩笑,你獲得自由了,我卻被束縛了。倩柔查出懷孕兩個月,我大概這輩子都離不開她了。自從他懷孕,江老爺子也讓我進了公司,正在一步一步的把公司交給我。“

    安暖由衷的替他高興,”恭喜你,事業愛情雙豐收了。“”安暖,說句實話,你曾經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那麼一點點。“

    安暖許久沒有說話,常梓飛無奈的嘆了口氣,”就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莫仲暉,一邊是愛,一邊是恨,你心里一定很苦吧。“

    常梓飛說著,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認真的說道,”不過沒關系,所有的痛苦都過去了,離開這里好好生活,善待自己,不要再那麼善良了。“

    真要離開前,常梓飛緊緊抱住了她,磁性的聲音問她,”安暖,還會回來嗎?“

    還會回來嗎,她還沒想好。”常梓飛,你先走吧,我怕你這樣看著我,我會舍不得走。“

    常梓飛摸了摸她的頭發,離開了機場。

    安暖沒有去法國,她換了張去英國的機票,十點飛英國。法國那浪漫的過度,一個人去會覺得孤單。

    ——

    游泳池里,莫仲暉矯健的身姿在水里穿梭,張特助站在泳池旁,作為一個男人,他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莫仲暉從水里上來,披上浴袍,低沉的聲音問了一句,”幾點了?“”九點已經過了,安小姐乘坐的航班已經出發了,莫先生,您為什麼不親自送安小姐?“

    莫仲暉在椅子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輕輕搖晃著酒杯。”莫先生,您真的舍得安小姐離開嗎?為什麼不留她呢?明明彼此相愛,一定要分開嗎?“

    莫仲暉一口紅酒喝下去,留下一句,”寧願她離開,也不願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莫仲暉開車去了機場,毫無意料之中,竟看到了她縴細的背影。他就這樣怔怔的看著她的身影,努力壓制住想跑上前抱住她的沖動,直到她的身影在視線里消失。

    坐在飛機上,安暖徹底的哭了出來,不顧形象的把所有的痛都發泄了出來,也不去管別人看她時詫異的眼神。

    愛的太沉重,背負的太多,唯有離開,才能讓彼此的心靈得以解脫,才能讓一切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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