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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魇护红花 文 /

    这个时节奠黑得很快,月色渐明,皎洁的月光冲破黑暗,照映着人世间无数纷愁乱绪。此刻的开封府内,正弥漫着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书房之中,包拯翻阅着手头的案卷,对公孙策道:“公孙先生,明日升堂,何不早歇?”

    公孙策担忧地看着包拯,叹道:“大人,这句话该由学生来说。明日升堂,大人打算彻夜不眠?”

    说话间,一阵大风从窗口贯入,带着阴冷寒意,包拯压住被风翻起的案卷,问道:“外面可是起风了?”

    公孙策转过身,看了看窗外,一语双关地道:“夜寒深重。”随手将窗门关上:“大人,明日升堂,展护卫已经不能前来作证,大人可有致胜的良策?”

    包拯摇头,缓缓地道:“毫无。”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慢步走下几案,取过墙上挂着的佩剑。这柄宝剑跟随展护卫多年,一向剑不离身,如今……包拯手抚着巨阙,心中暗自伤神。

    “大人……”公孙策走近包拯,轻轻地唤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包拯沉声道:“本府执掌开封以来,立志以律法惩戒天下作奸犯科之人,不管经历多少风浪,从不曾有过半分退缩之心。是因本府相信,邪终不胜正!可叹展护卫跟随本府多年,日夜操劳,一心为公,如今竟不声不响地离本府而去,本府还来不及洗刷他的清白,他……他便已遭到如此下场……苍天啊苍天,苍天应该有眼,应该有眼!”说到后来,包拯已是声音哽咽,虎目中隐隐泛出泪光。

    提到展昭,公孙策亦是心中一痛,几乎落下泪来,哑着声音劝道:“大人,你不要激动,你要定定心。”

    “定心……本府是想定心。本府一生为国,守法知礼,却连展昭这种崇道守义的朋友也留不住……”包拯心中痛极,拍案道,“他不会白死,展护卫不会不明不白就这么死!本府就算拼着顶上乌纱不要,也定要将那凶手绳之以法,为他洗刷冤屈!”包拯握紧了手中的展昭佩剑,沉缓的语气透出坚定的决心。

    “大人……学生相信,大人一定可以还展护卫一个清白!”公孙策暗暗拭去眼角的泪光,这句相信,是告诉大人,亦是在告诉自己。

    包拯深吸了口气,转过头道:“公孙先生,你说明日升堂,那白如梦会否说出真相?”

    公孙策低头思量片刻,说道:“白如梦的心防已破,依学生所见,她迟迟不肯说出真相,定是有把柄落于古夫人手中。”

    包拯微微点头,面色平静下来,顿了顿道:“如此缜密的布局,那刘公公为了对付本府,真是煞费心机。”

    公孙策忆及当日王丞相曾言,那刘公公因大人铡驸马之事,一心为公主报仇。圣上限大人三日内破案,如今那老鸨和白如梦死咬着展护卫是红花杀手,明日升堂,若再无法查明真相,大人只怕也难逃私纵人犯的罪责,处境实在堪忧,唉……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夜渐渐深了,甄生百无聊赖地躺在屋顶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对着天空出神,已经许多年未曾感受过如此漆黑静谧的夜晚了,没有灯光污染,没有高楼阻挡,可视度很好,满天的星星调皮地一闪一闪,甚至还可以看到那条淡淡的星云。夜凉如水,月华如练,苍茫奠穹包裹着大地,更增几分夜的神秘。正在享受之际,一个踉跄的身影破门而入,打破了这份宁静。

    甄生猛然坐起,从屋顶的缝隙望去,看清那人正是“红花杀手”小飞。只见他启动机关,跌跌撞撞地跑进密室。甄生暗暗摇头,借着灯光她看到小飞面色灰败,已知他中了剧毒,毒入脏腑命不久矣。她轻轻跳下屋顶,捡了几颗石子捏在手中,尾随着进了密道。

    展昭双眼被蒙,听到踉跄的脚步声,略一沉吟,侧头道:“小飞?”

    小飞此时已然支持不住,“嘭”的一声跌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挣扎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是我?”

    展昭听到他的声音,不答反问,关切地道:“血气逆流,功力涣散,你中毒了?”

    小飞自嘲地笑了笑,叹道:“想我小飞一向自命甚高,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话到一半猛然咳出一口鲜血,缓过气后喘息道:“不错,我中了毒,是刘公公在酒中下毒害我……”

    展昭立即警觉,问道:“刘公公?”

    小飞的眼神透出狂乱:“对,是刘公公。展昭,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是罪有应得!”

    展昭听出他有绝望之意,宽慰道:“小飞,毒可以解,我带你去找他。”起身想去扶他,无奈双手正被铁链所缚,行动不便。

    小飞怔怔望着他,感受到他发自内心地关切,心头涌起一阵伤感,展昭是个真正的君子,也难怪如梦会心仪他,自己输得不冤枉……呵,他无奈地摇摇头,黯然道:“来不及了,我中的是宫中剧毒——牵机。”

    甄生听到这儿,忍不住从密道里走了出来。见小飞防备地用满是杀气的眼神紧盯着她,下意识朝展昭的方向靠去。取出怀中的药瓶,递给展昭道:“此药可以延缓毒发,小飞若服下后立即去调配解药,还能捡回一条命。”

    展昭摘下面罩,接过药瓶,对小飞道:“小飞,甄生是展某的朋友,我的眼睛便是为他所治,你若信得过展某,就请服下此药。”

    小飞对上展昭的一双清澈星眸,始知他眼睛原来早已痊愈,不无嘲讽地道:“想不到堂堂南侠也是如此诡计多端,今日我算是栽了。”

    展昭歉然道:“为了查明真相,展某不得不行此下策,你……”话未说完,便见小飞向前伏倒,止不住的剧咳起来,口中不断涌出乌黑之血。展昭见状,忙倒出一颗药丸给他喂了下去。

    那药丸入口即溶,小飞但觉一股清凉之气顺着咽喉徐徐流入腹中,体内剧痛顷刻得到缓解,此药果然神奇。他此刻意气消沉,心中暗道:小飞啊小飞,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顾虑?你为古夫人和那阉贼做了那么多事,可结果呢……

    甄生见小飞止住了咳嗽,知道药已经生效,忙柔声劝道:“小飞,你先放了展昭。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再到药铺配药可好?”

    小飞看了她一眼,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铜钥匙朝她抛了过去。

    甄生伸手接住,可由于以前从未使用过这种钥匙,费了半天劲才打开锁链,与展昭一起架着小飞离开惜春院。

    其时已过二更,这小县城上的店铺俱已关门,街头空荡荡地不见人影。来到一家名唤“济善堂”的药铺门口,见里面隐隐透出亮光,甄生上前急急地扣了扣门。不一会儿,里面有位白须的老者“吱呀”一声打开门,探出了半个身子。展昭扶着小飞,向那老者微一颔首道:“老人家,深夜打扰,实在冒昧。只因在下的一位朋友得了急症,急需药物救治,还请老伯行个方便。”

    老者看了小飞一眼,月色下见他双唇黑紫,面色白得吓人,知道此人命在旦夕,立刻侧身让开,将三人引进屋内,急道:“不消多说,你们快扶他进后堂去。”

    展昭感激地道:“多谢老丈。”

    那老者摆摆手道:“不必,医者父母心,老夫岂能见死不救。”说话间来到后堂,示意他将小飞扶上左手边的床榻。

    甄生对老者躬身一礼道:“在下有个方子可解此毒,烦请老伯为我配药。”

    那老者爽快道:“好说,你把药方给我。”

    甄生闻言一愣,想起自己字迹糟糕见不得人,干咳了一声道:“可否由在下口述?”

    老者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请随老朽过来。”

    待到煎好药时,小飞已然意识涣散。展昭面色疲惫地坐在床边,双手抵住他后心,用内功勉力为他护住心脉,见甄生端了药来,便收功将小飞扶起喂入药汁。

    药入腹中,没过多久小飞忽然浑身一颤,随即便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无力地晕了过去,展昭忙唤道:“小飞,小飞!”转过身用疑惑的眼光询问甄生。

    甄生放下药碗,见他这次吐的是黑血,便对展昭道:“展兄不必担心,那牵机毒需得以毒攻毒方可解,我下药是猛了些,但不碍事。他只是太虚弱了,一时受不住药力而晕倒。如今毒血已吐,过会儿便会醒来。”

    展昭点点头,双眉间忧色却未有消减。甄生搬了张竹凳坐下,双手支着下颚,望着床上的小飞,忽然道:“展兄,你说他醒过来之后会和咱们回开封府出堂作证吗?”

    展昭看了她一眼道:“甄生想说什么?”

    甄生确认小飞一时还不会醒来,轻声道:“他是红花杀手,杀人者死,上了堂必难逃包大人的铡刀,这样的事,他会肯吗?”

    展昭道:“若我所料不差,刘公公应是背后的真正主谋。他不仅陷害展某,更要害包大人,小飞是惟一能揭露他阴谋的人,无论如何,展某都要将他带回开封府!”

    甄生道:“那若是还有别的人可以出堂作证,是否可以放了他?”

    展昭正色道:“展某身为执法者,事事当以律法为先,不可因个人好恶擅自决定嫌犯去留。甄生,你日后若投身开封府,此话须得牢记。”

    沉沉睡去的小飞面庞稚气而安详,甄生望着他,皱眉道:“如果是这样救与不救对他又有何分别?他现在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你忍心看他再死一次吗?”要是小飞在现代,虽杀了两个人,却诚心悔过又有立功表现的话,兴许还能判个死缓,有一线生机呢。

    展昭微微摇头,不置可否。转眼瞥见小飞眼珠微微转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飞定了定神,虚弱地叹道:“我竟还没死……”

    甄生笑着对他道:“有我在,你自然死不了。”生平第一次从阎王手中抢回一条命来,她的心情自是格外的激动,早把这个红花杀手的可怕丢到了脑后。

    习武之人对医道大多略知一二,展昭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道:“你先休养片刻,气血尚弱,别急着说话。”

    小飞轻轻点了下头,看了二人一眼,低头思量半响,忽开口道:“展昭,我随你去作证,揭穿那阉贼的阴谋。”

    甄生下意识地看向展昭,但见他眸光深不见底,也不知是何想法。犹豫了一下,终忍不住道:“小飞,你可想清楚了,你……”展昭捉拿小飞之意绝无转寰,她又不好明言。

    那小飞见她关心自己,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浅笑,抬头道:“展昭,你应该还不知道,古夫人已经告到了公主那里,皇上限包大人三天破案,天一亮包大人就要升堂,对此案作最后审理。”

    展昭静静地听着,眼中精芒闪过。只听小飞又道:“展昭,我若随你出堂作证,只怕难逃包大人的铡刀吧……”

    展昭郑重点头道:“不错。”

    甄生瞪大了眼,不禁为展昭担心起来。他这般坦承实情,小飞又岂会傻傻地送死?忙插口道:“事情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吗?若小飞道出实情,助包大人破案,可否将功折罪免于一死?”

    展昭道:“包大人自会依律而判,但小飞能否逃过死罪,展某实无把握。”

    够坦白!小飞微涩地摇头一笑道:“展昭,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若真难逃铡刑,就当是还你也罢!那阉贼想毒死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展昭,我跟你去作证。”

    这小飞也是个义气之人,展昭无声地叹了口气,替他婉惜。

    甄生望着小飞,他其实不过是个年少气盛的冲动少年,因为命运的捉弄,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不忍再看他那微显稚气的脸庞,甄生转身去找药铺的老者煎了副补气养血道药。

    药香袅袅地自瓦罐中逸出,甄生垂头丧气地有一下没一下扇着扇子,心情仍十分低落,想到自己亲手救活的第一个人又即将被送去受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折腾了大半夜,待药煎好时天已微明。小飞恢复了几分体力,二话不说接过药碗一口喝下,这么苦的药他喝起来眉头竟皱也不皱。小飞用袖子抹了下嘴,将碗放下,对展昭道:“我们走吧,再晚就赶不及升堂了。”

    展昭谢过老者后搀起小飞往外走去,甄生闲在一旁只得无奈地掏钱付帐。出门后凉风一吹,小飞精神微振,见甄生的钱袋上绣着精美的雪域景致,打趣道:“好别致的钱袋,莫非是小兄弟的红颜知己所赠?”

    甄生猜测此物应是这身体的原主人所绣,只道:“这是在下游历之时所购,你若是喜欢,便送给你了。”

    小飞道:“我虽不是君子,亦不夺人所好,只等日后佳人相赠,哈……”他朗声而笑,心中却清楚自己大概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想起白如梦,倘若她当真与自己成了亲,会否亲手绣个给他呢……

    展昭随口问道:“甄生去北地游历过?”那钱袋上的图案很像是辽国北部的雪山。

    想起雪山可不是中原的景色,甄生遂点头道:“嗯,我曾经四处游历过一番,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展昭点点头道:“这话不错。”他心中担忧着案情,未再多言,照应着小飞一路向开封府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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