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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臭毛病 文 /

    云卿一路牵着云涧回去,脑子里转着,准备找个理由去糊弄夫人,因为云涧能去琼苑跟夫子学习是她亲自去求的国公爷,要是知道云涧因为下午偷溜就把这得来不易的机会给闹没了,只怕会很伤心的,所以一路上云涧的脸都耷拉着,进门前,晃了晃云卿的手,“姐姐,骗人会不会天打雷劈?”

    云卿听得失笑,一旁的青杏干脆直接笑出了声,“哪会啊,老天爷要是真长眼睛,才不会让夫人和姑娘少爷吃苦头呢,奴婢都没把它当回事。”

    云卿揉太阳,有种要教坏小孩子的感觉,不由得一瞪青杏,然后揉揉云涧的头发,“做什么事之前先问问自己,是对自己好还是对别人好,如果不损人利己,即使撒一两次慌也是可以的。”

    云涧点点头,一直扭着的脸终于舒缓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拉着云卿就进了院子,那边安妈妈正要出门呢,见了云卿和云涧进去,忙上前相迎,笑道,“奴婢就说夫人是胡乱操心,路就那两条,小少爷又聪明,怎么会走岔了,快进屋吃晚饭了。”

    云卿姐弟进门,那边元妈妈在摆碗筷,夫人瞧见云涧红的眼睛,眉头蹙了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都没带字帖回来?”

    云卿咯噔一下续了,完了,把这茬给忘记了,云涧明儿一早起来还得练字呢,娘也太心细了吧,云涧扭头瞅了云卿一眼,然后面色如常的走到夫人身边,把衣袖子掳起来,撅了嘴道,“之前在琼苑,我不小心撞到了课桌,先生说我这段时间安心在家养伤,就不用去上学了,等伤养好了再去。”

    夫人看云涧的右胳膊,没有见到云涧微红的耳朵,微闪的眼神,云卿倒是全瞧见了,也懂了之间进门云涧突然问那一句话的原因,不由得心底疼惜起他来,伸手拨弄一下云涧的头发,两姐弟心照不宣的互望一眼,这一切都不曾被夫人注意到,这么好大一片淤青把她的视线全给抓住了,更是雄的她直掉眼泪,一边轻柔的帮云涧揉着,一边问他可伤到骨头,云涧都一一作答了,夫人这才稍稍安心,瞥头问安妈妈,“屋子里可还有祛瘀的药没有?”

    安妈妈应了声,去拿了淤青药膏来,这还是上一回云卿受伤,云涧被人压倒在地磕到了才顺带从大夫那里买的药膏,已经不多了,怕是不够用,不过今儿晚上还能凑合,云卿眼睛四十五度望着天花板,日子啊,银子啊,先吃饭。

    云卿坐到云涧一旁,看着云涧那淤青,眉头蹙紧,转头问元妈妈道,“厨房有鸡蛋吗?”

    元妈妈愣了两秒,鸡蛋倒是有,是准备明儿早上吃的,元妈妈点头回道,“姑娘喜欢吃煎蛋,奴婢这就去准备。”

    云卿颤了下眉头,见元妈妈转身拿着托盘就要出去,忙阻止道,“就整个煮熟了拿来,我给云涧滚一下淤青用。”

    元妈妈连着点头,老脸微红,她想岔了,好在多说了一句,不然一会儿端上来,岂不让姑娘失望了。

    云卿给夫人和云涧夹了好些菜,然后说着话,那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夫人担忧道,“云涧伤了胳膊不能去上学,可功课也不能落下了,不写字,但是书也得读,娘亲教你。”

    云涧扒着饭,摇头道,“我让姐姐教,姐姐教的比娘好,比先生教的都好,今儿我还得先生夸赞了呢,先生说我想的深远。”

    夫人听得挑了下眉头,煞有其事的看着云卿,云卿一脸坦然,可是心里那个泪流啊,别穿帮了好不,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丫,她的字都是娘手把手教的,远没有她的好啊啊啊,云卿正愁怎么糊弄过去,那边夫人给云卿夹了一筷子,“云涧不上学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教他,左右不过三遂,不落下功课便成了,也别累着你自己了。”

    云卿连着点头,先将三遂糊弄过去再说吧,吃完了饭,云卿和云涧就被赶去自己的屋子了,云卿拿鸡蛋给云涧去淤青,随口问道,“这伤是他们推的吧,是不是因为先生夸赞了你一句?”

    云涧小脸讶然的看着云卿,他都没说,姐姐就知道了,云涧点点头,“他们比我大,原本比我多学了两本书了,可先生夸了我没夸他们,还让他们多与我学习,他们就生气了。”

    云卿无语,至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争强好胜,得了,那学不去上也罢,只要有书,她一个毕业大学生还教不了他了不成,其实要她说啊,云涧才六岁大,学学李白的静夜思,背两首唐诗宋词再认些字就差不多了,那四书五经也现在学,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四书五经有些差别,但是道理都大同小异,无外乎忠君爱国礼义廉耻之类,云卿想前世要学,估计也得初中高中吧,差距啊!

    之前云卿趟床上养伤,百无聊赖,云涧就拿了书来读给她听给她解闷,她问先生教的什么意思,云涧是一问三不知,茫然懵懂的看着她,云卿一时兴起就给他说起意思,举例说,尽量说的他能接受,话浅理不粗,再就是教他读诗,一天一首,由浅到深,还有声律启蒙,不用想也肯定是那些经典的诗句了,让云涧拿纸笔抄写十遍,她亲自检查。

    那时候云卿的手是拿不了笔的,直接用左手沾了水在小几上写的,钦佩的云涧眼睛睁的那叫一个大,还有那些诗,今儿夹书里不小心被先生瞧见了,大为夸赞呢,那都是他姐姐作的诗,先生说很豪气,尤其是那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云涧坐在那里,瞧着云卿认真的给他滚淤青,好半天,才上药,之前娘亲要给他上药的,被姐姐给阻止了,这会儿药抹上去,冰冰凉凉的很舒服,上了药,云卿帮着云涧把袖子放下,捏捏云涧的小脸,“淤青明后儿就能消除了,下回他们再欺负你,你就别搭理他们,你年纪尚小,又势单力孤,身子骨还弱,咱不做以卵击石的事。”

    云涧点点头,以卵击石的故事他知道,前两天姐姐才教过的,云涧想到自己无还手的能力,小眉头扭紧了,“忆孝表哥和若祁表哥他们都学武了,就连忆重表弟都学了半年武功了。”

    云卿看着云涧那的眼神,这些日子姐弟两个可是无话不谈的,云涧摆明了是受打击了,想学武了,也难怪,小孩子处一块,最喜欢的就是显摆,自己学了什么招式,兴致来了,只怕是要耍上两招的,云涧跟他们一处上学,总能瞧见的,没准还会遭奚落讥笑,云涧怎么回答,说我姐姐说了,我身子骨弱,让我每日早起在院子里跑两圈强身健骨,然后左扭扭右扭扭,只怕会被笑话死的。

    世家子弟从小就学武,云涧也六岁了,按理早就该开始学了,这事还得再想想,云卿还是喜欢自己弟弟有一身武功傍身的,云卿摸摸云涧的脑袋,“云涧聪明,只要身子骨健壮,就算晚个一年半载的,也不会差,学武的事,回头姐姐帮你想办法。”

    云涧眸底闪过一抹欣喜,随即扭紧小脸,瞪着云卿,“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许摸我头捏我的脸,会长不高的!”说着,狠狠的扒拉了两下小刘海,表示抗议,抗议的结果就是,云卿伸出魔抓狠狠的又拨了两下,“你不是小孩子谁是啊?”

    云涧不满的躲着云卿,继续抗议,“反正我不是小孩了,我去跟娘说,让娘盯着你把这臭毛病给改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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