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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龍騰小說網 > 穿越小說 > 清風吹散往事如煙滅

戀人之間 文 /

    還沒出門,來了一份公文,康熙一看,臉色就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往回就走,不一會兒傳下話來,命眾人收拾了,即刻啟程回京。

    這一路上,皇帝說走就走,說停就停,隨駕的人都有經驗,要帶的東西都是隨用隨收,不至于臨時手忙腳亂。唯一被鬧了個措手不及的,就是楚言,好在她並不真是個閑散慣了的閨中小姐,慌亂之中,思維更加清楚,發揮出十二分的潛力,又有兩個能干的丫頭幫忙。

    四阿哥收拾好自己那邊,放心不下她,過來一看,見她梳洗過換了衣裳,正靠著欄桿,一邊悠閑地喂魚,一邊同兩個丫頭話別,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在他發作之前,楚言連忙指了指屋里︰“收拾好了,正等著人來抬箱子。”

    四阿哥扭頭一看,三個大箱子正放在門口,上面堆了幾個包袱,床上桌上地上整整齊齊,全無頭天狼藉的影子,驚奇地挑了挑眉,懷疑地問︰“東西都收好了?可別落下什麼要緊的。”

    “收好了,並沒什麼要緊東西。我跟她們倆說了,回頭要見到我的什麼東西,幫我收著,攆見到,交給我家里人,我的行李里若是裹了她們家的東西,回頭交給冰玉。”

    這樣的性子!四阿哥搖頭,再搖頭,無話可說。

    雖然走得匆忙,雖然江南的氣候風光更好,楚言還是很高興回京。康熙大概也是歸心似箭,因為大部分路程可以行船,真是晝夜不停地趕路,先會同了正趕往江寧的十三阿哥,又在德州接了太子和索額圖,在通州上岸後,馬不停蹄,連夜趕回宮中。

    楚言回到慈寧宮,太後太妃居然還沒睡,把她叫到寢宮說了兩句話,見回來的又是那個精靈古怪的丫頭,放下心來。

    冰玉干脆抱著被子,擠到她的床上,纏著問一路的見聞,打听她家里的事。楚言到底奔波了幾日,熬不過她,說話間迷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康熙和幾位阿哥回京後會不會好一通忙乎,她要陪太後太妃,要陪冰玉,要整理東西,要分派禮物,還真是焦頭爛額了一番,發現她在宮里認識的人也忒多了一些,一不小心,東西都要不夠分。趁著太後歇晌,冰玉捧了家里捎來的東西躲到一邊落淚,楚言包了一包東西往𥕛[逄米呷ャbr />
    路過西六宮,望了望儲秀宮方向,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走過去,他未必就在里面。

    “佟姑娘,您回來了!主子和碧萼姑姑昨兒還說起您呢。”不知從哪個角落里,一個小太監歡喜得連滾帶爬地跑過來。

    “小六子,你怎麼在這兒偷懶?當心賈公公看見罰你。”

    小六子上來打了個千,笑嘻嘻地說︰“瞧姑娘說的,奴才這是辦正差呢。碧萼姑姑前兒出門一趟,掉了一個最中意的耳墜子,雄得了不得,說奴才心細,讓幫著找找。奴才差事辦得好,主子賞還來不及,哪里會罰。”

    知道是那人在弄鬼,楚言抿嘴微笑,順著他的話說道︰“找到了麼?找不到也別費勁了,我正要去給良主子請安,順便帶了點土儀給碧萼姐姐,興許她一高興,就忘了丟了的耳墜子。”

    “那敢情好!”小六子點頭哈腰地引著她進了儲秀宮。

    碧萼正在廊下喂鸚哥,看見楚言進來,喜上眉梢,先撩起簾子對屋里說了一聲,這才迎出來,拉著她的手,笑道︰“姑娘可算回來了!去了這一個月,宮里都冷清了許多,把我們主子想得不行。”

    知道她話里有話,楚言耳根有些發紅,取笑道︰“碧萼姐姐的精神越發健朗了。”

    碧萼也不在意,拉著她往良妃屋子里走︰“快進去讓主子看看,胖了還是瘦了。主子剛才還說,你各處轉過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轉到我們這里。”

    楚言一進屋就看見那個人一身月白長跑,坐在椅中,正對門口張望,看見她,眼中閃過喜悅,想要過來拉她,終是忍住了,只是含笑注視。

    楚言心中歡喜,幾乎就要歡跳著撲過去,見他悄悄努了努嘴,覺悟過來,連忙行禮︰“給良主子請安,給八爺請安。”

    良妃嘴角含笑,大有深意地瞟了八阿哥一眼,笑道︰“快起來,走近點,讓我看看。嗯,氣色不錯,到底是南邊的水養人,你們說是不是?”

    楚言拿出幾樣東西,分別送給良妃和碧萼。她兩個接過去,含笑道了費心,就拉住她問長問短,打听南邊的風土人情。

    八阿哥好容易逮到機會插上一句,笑道︰“這些事兒,早兩年,兒子不是對額娘說過?”

    良妃頭也不回︰“你說的哪有楚言說的有趣,再說我年紀大了,忘性也大。”

    知道額娘喜歡借著楚言戲弄他,看他著急取樂,八阿哥耐著性子听著良妃和碧萼淨問些亂七八糟細枝末節的事情。她不在的時候想她,覺得只要能見到她平安就好,如今她好好的站在眼前,卻被別人纏住,踫不得,連說句話也不行,八阿哥心中懊惱,無法形容。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八阿哥的耐心被磨光了,自去桌上倒了杯茶,猿臂一伸,將楚言拉進懷里,看她把那杯茶拿住,這才轉向良妃︰“說了半天話,額娘怎麼也不讓人喝杯茶?”

    這回輪到良妃和碧萼愕然。楚言心里甜絲絲的,有些害羞,悄悄伸手推他。

    八阿哥把她攬得更緊,固執地望著良妃。

    良妃心中竊笑,沉吟了一下,笑道︰“說了半天話,我也有些累了,要去里間歪一會兒。楚言,你先別走,回頭,我還有話對你說。”

    楚言紅著臉答應了。良妃扶著碧萼進了里間,間或傳出兩聲輕笑。

    抱著她重在椅子上坐下,他索取的唇帶著思念的辛苦覆了下來,被她用手捂住,悄聲制止︰“別,有人呢。”楚言伸手指了指里間,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偷看。

    知她雖然愛鬧,臉皮卻薄,他嘆了口氣,緊緊摟著她,吻了吻她的發際處,湊在她耳邊輕訴︰“我想你。”

    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耳郭上,帶來絲絲麻癢,引得她心緒蕩漾,又往他懷里鑽了鑽,低低說道︰“我也想你。”

    緊緊依偎著,兩個人都不再說話,什麼話都是多余。

    許久,他輕輕地問︰“見到你爹了?高興麼?”

    “嗯。”

    “你爹爹有沒有說什麼?”他的語氣似乎有些緊張。

    想到佟世海的那些話,她有些好笑,他無往不利的個人魅力,在佟家超強的人緣,也有鞭長莫及的地方︰“你真想听?”

    他沉默片刻,嘆息道︰“你爹不想讓你嫁給我,是吧?”

    “生氣了?”

    “沒。他是真雄你。”他輕輕地吻著她的臉頰︰“你有一個好爹爹。”一個不管其他,只疼愛女兒的好父親!在那個父親眼里,他不是她幸福的保障。

    “嗯,我運氣好。”她抱住他的腰︰“有個好爹爹,還有你。”

    只這一句話,他心中的失落不甘就淡了下去,雙臂收得更緊,想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

    她能感到微微帝,可這疼意中卻帶著甜蜜和寬慰。她微微笑著︰“胤,我給你做了一個荷包,不許嫌棄!”

    “不嫌棄!”知道她最不喜歡做女紅,這個荷包實在是喜出望外。

    從懷里掏出那個荷包遞給他,她笑得有些難為情︰“以前見冰玉她們做過,在船上沒事的時候做的,很難看,你別戴在外面,白白丟臉。”

    他笑而不答,接了過去,是他最喜歡的青色錦緞,正面用墨線繡了一枝松樹,反面是一首小詩︰“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他輕輕念了出來,眼中帶笑,凝望著她,溫柔欲滴。

    不等他問,她主動坦白︰“這詩不是我寫的,沒什麼詩味,可論到詠松樹,我第一個想起的就是這首。”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那些不平整的針腳,那些歪歪扭扭毫無針法可言的刺繡,他笑得溫柔喜悅︰“這是第一次做荷包吧?就能做成這樣,我的楚言真是聰明靈巧!我很喜歡!”

    九阿哥的手已經從單純的木材生意,伸向磚瓦石料等其他建築材料,手下還有不少隨時可供召喚的工人匠人,在京城一帶已然坐大,並隱隱有壟斷之勢,利潤仍然豐厚得令人垂涎。八阿哥良好的人際網絡不但幫助九阿哥疏通各方面關系,也帶來的市場份額。

    如今,家底雖然還沒攢下多少,比起兩年多前告貸無門的窘迫,九阿哥已是脫胎換骨,自信油滑,游刃有余。楚言雖然早早知道他應該會發,孤注一擲地把寶押在了這只績優股上,還是不時會悄悄咂舌。誠然,皇阿哥的身份帶來了許多便利,可是,又有幾個皇阿哥親王郡王不在做生意不想做生意的?只能說九阿哥是天生的商人,對金錢的流向利益的所在有著敏銳的洞察力,輔以靈活鐵腕的執行手段,往好里說,還算言出必行,重信守諾,往壞里說,就是心黑手狠,唯利是圖。

    九阿哥的生意手段,太過野心勃勃,冒然進取,還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但有八阿哥在旁指正協調,暗中斡旋,再加上楚言時不時冒出一兩個新奇點子,能夠獨領風騷,兩年來的發展竟是出乎意料的順利。九阿哥的生意與佟家並無沖突,佟爾敦發現最初看走眼以後,變成了堅定的友軍,幾次明里暗里相助,凌普手下的游兵散勇根本不是對手,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人間煙火”在九阿哥主持下,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儼然已是官員貴族豪門會友宴客的首選之處。“雲想衣裳”和“清粥小菜”靠著佟家和一群阿哥照拂,又有芸芷幫忙管理,經營得也很輕松。楚言隔一陣子算算賬,看著標示她個人資產的數字不斷增長,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成功的喜悅。

    老早听說過,當錢多到一定地步,超過需要的花費,就僅僅是數字了。以前的工作中,來來往往的數據經常是以億為單位的金錢,正負百分之一二的收益都是幾百萬,但對于他們,僅僅是數據而已。現在這些數字,是她的錢,她卻沒有地方花錢。如果在現代,能夠榜上胤和胤這麼兩個合伙人,再找到芸芷這麼個代理人,至少可以早早實現“走遍東南西北,吃遍四面八方”的遠大志向,做個真正有錢有閑的大小姐,各國各處刷卡便是,也不至于如此無聊。

    不過,要在現代,她何德何能,能夠讓九阿哥這麼個人替她打工?她的那些主意,在現代早就是常識常規,比大街上的垃圾還常見,正經說出來沒得讓人笑掉牙,如何打動九阿哥?怕不一腳被踢進垃圾箱了?胤也不會幫她吧,他這人擺在哪里都是人中龍鳳,而她,在現代,真的很平凡啊!

    所以,世上之事,總不可能完美!楚言嘆息著,下了結論,揉了揉被自己支得發麻的腮幫子。

    八阿哥正襟危坐于方桌的對面,捧了自己的公文在看,听她連連嘆氣,不由挑了挑眉,目光越過文書看了過去。

    桌上四分之三的地方攤滿了她的賬簿,這是她堅持每月一次的查賬。可她查賬的方式與眾不同,用她的話說,只看統計帳,覺得有問題了,再看明細賬。查完各處的帳,再算一遍她自己的資產帳。似乎,她是個很愛財的人,卻有淡然面對得失的超脫,待人接物更是絕不小氣,計較的時候極計較,大方的時候極大方。他漸漸明白,做生意賺錢,對她更像是一個游戲,一個能讓她全力以赴,樂此不疲的游戲。能讓她快樂,又能對九弟有所助益,只要不鬧得過頭,惹來其他人的干涉,他不會阻止她。看著她查賬,听著她唧唧呱呱地解釋何以覺得帳面有問題,已是他的一項樂事。

    查帳查得嘆氣,不快活,則不能不引起他的重視︰“怎麼了?虧錢了?”

    “沒虧。”她又嘆了口氣。

    把文書放下,他伸手將她拉進懷里,認真地問︰“做什麼嘆氣?無聊了?”

    “嗯。”她乖乖地點點頭︰“有錢,可沒地方花。”

    “你喜歡如何花錢?”

    “名山大川,五湖四海,快意人生。”

    他沉默了,她喜歡的生活,他給不了,他有太多的東西放不開,舍不下。

    覺察到他的黯然,她輕松地笑笑︰“其實,快意人生,未必就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游山玩水,花前月下。依我看來,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不怨不悔,便是快意。不想爭就不爭,忘情于山水,想爭就爭,投身于廟堂,只要按照自己的心願活過一生,就沒什麼可不快活的。”

    他深深凝視著她,眼中有快慰也有傷感︰“你會怨恨我麼?”

    “永遠不會。”她輕輕捧住了他的臉,柔聲說道︰“你給了我最難得的,我最想要的。我明白,你,只是不甘心。”愛上這樣的他,是她的選擇。

    他渾身一震,緊緊抱住懷中的珍寶︰“你明白,是麼?我不比他們哪一個差,只不過,只不過——”

    “我明白,你比他們都好,比他們都聰明都能干。”她像個小母親,反過來摟住他,輕聲安慰。

    他釋然一笑,把她的兩只手握在掌中,正經地說︰“我許過你,總有一日會放下一切,同你遠走高飛。我會陪你去看名山大川,五湖四海。”

    “嗯。”她柔聲答應著,伏在他懷中,享受著此刻的溫馨。想了想,忍不住還要問那個傻問題︰“胤,你喜歡我什麼?”

    他微微一愣,沉吟了一下,只覺得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溫柔笑道︰“看見你快活,我也覺得快活,同你在一起,就覺得煩心的事兒都淡了,都忘了。”

    楚言弄不清對這個答案是該滿意還是該不滿意,一門心思按她的思路問道︰“你喜歡我,因為我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是麼?如果,你見到別的女人,比我美,說話比我風趣,比我聰明,比我能干,比我溫柔,如果,有好多好多比我好的女人,你還會喜歡我麼?”

    “有好多好多比你好的女人麼?可我一個都沒見到。就算見到了,在我心里也未必會比你更好。”

    “可是,可是——”現代的環境不是他可以想象的,該怎麼說明?

    見她鑽進牛角尖,他又是窩心又是好笑,假做憂傷地問︰“莫非你見到別的男人比我好,就會忘了我,喜歡那人?”

    “我又不曾見過比你好的人,以後也不會!”她脫口而出。

    “我也不曾見過比你好的人,以後也不會!”他眉眼含笑,說得斬釘截鐵。

    她想了想,決定放棄自尋煩惱,反正在這里,除非再有一個穿越來的,大概是挑不出第二個比她更奇特的人了。從概率分析來說,兩件極小概率事件同時發生的可能性,可以認為是零。

    他靜靜地攬著她,過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麼︰“皇阿瑪這次南巡來去匆忙,預備著正月里還要南下一次,行程預定要至杭州,你可想再回家看看?”

    杭州?回家?她猶豫了一下︰“點了你隨扈了麼?”

    “沒。仍是太子,四哥和老十三。”

    “我不去了。”想想這一次的南巡,別扭,無聊,還不如留在京城,去杭州是個很大的,可是,去等著穿幫麼?

    “我听說,這回,四哥陪你出去玩了不少地方?”

    “也就在秦淮河邊逛了半天。”與其面對那個人的壓力,不如留在京城同胤在一起。

    他認真看著她,笑了,將臉貼著她的額輕輕摩挲著,輕聲問︰“你的生辰禮物,還沒有兌現,可想好了,要什麼?”

    她的生辰已過,因為想不好要什麼,又不肯放棄一個獅子大開口的機會,非要他答應年內為她做件事。而他真的一口答應,根本沒想過她會提出怎樣過分的要求。

    提起生辰禮物,楚言可是有些郁悶。十三阿哥送給她一塊在泰山拾到的稀罕石頭,十三阿哥的生辰在南巡途中過了,她沒送什麼東西,欠了一份情。那天晚上,她和冰玉都快歇下了,來了個太監,送了一盒東西,卻是她在夫子廟多看了幾眼的幾個玩意。還是冰玉提醒,那天也是四阿哥生辰,挑這麼個時候送東西過來,讓她連還禮的機會都沒有!欠了情,欠了禮,那個人又哪里肯白白給人好處?還是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把臉埋在他的懷里,她悶悶答道︰“讓我再想想。我這個債主都不急,你這個欠債的倒急了?”

    “不急,你慢慢想。我不過前兒從洋人那里得了個有趣的玩意兒,想問你要不要。”他笑著解釋。

    “要了。可不算我要你做的事。”她任性地要求著。

    “是。可你也不問問是什麼,就要了?”他好脾氣地笑著,一臉寵愛。

    “先要下來,不喜歡再還給你。”她答得理所當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她老早規劃中想做的一件事,得意地笑道︰“我想好了!你先幫我找這麼個人,然後——”

    金錢有限,事業無涯。身處東西開始分化的時代,以她對未來的了解,站得比這些人高,看得比這些人遠,也許可以做些事情,拓寬這些人的眼界。楚言在睡夢中對著咖啡,巧克力,洋酒流口水之余,認為可以做的一件利公肥私的事就是組建一個遠洋商隊,派人去西洋做貿易,主動采買對經濟和科技發展有用的東西,而不是等著黑心的洋人往中國傾銷垃圾。

    這件事與清朝閉關鎖國的愚民政策大有沖突,不能靠她來辦。只要讓這里的龍子鳳孫發現,跑到西洋做生意,賺錢大大的容易,別人不說,九阿哥自然沖鋒在前,大把眼紅他的人也會立刻跟進。最終,他們能不能顛覆愚蠢的國策,為中國打開一個新的局面,就要看造化了。

    難的就是這第一次。她是不可能親歷親為的,需要找到一個對西方社會和語言有所了解,可以獨自與西洋人生活交道,做事機警靈活,又比較老實的清朝人。原本可以通過佟家物色這麼個人,可佟爾敦明顯不會支持她“胡鬧”,與佟世海見面時,她擔心的要想的事太多,根本忘了這茬。這一下才想通,胤是她最可靠的盟軍,能力效率是不用說了,就算是胡鬧,她也可以使出撒嬌耍賴□胡攪蠻纏等十八般武藝,磨得他答應。

    先  叭叭開出一個單子,是她要采購的西洋東西,叫胤找個人替她去西洋跑次腿。

    八阿哥已經很習慣她的不按理出牌,只當她真的要,答應派人幫她找那些東西,在來華的洋教士洋商人中打听。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咽氣之前也未必尋得齊。”她撇撇嘴︰“況且,你巴巴求上門去,他們還不血口大開,狠狠宰你一道?這些東西原本在西洋也值不得什麼,派個人去跑一趟,又省錢又省力,何苦便宜了洋人?”

    八阿哥好氣又好笑,狠狠擰了擰她的鼻子︰“那種話也是這麼混說的?你當是讓人跑趟江南川北麼?跑一趟西洋,來回,弄不好就是七年八載的,語言又不通,讓誰去?你看看那些洋教士,有幾個回去探過家?”

    “這個人不好找,這件事不好辦,人家才來求你麼。”楚言一臉媚笑,嗲聲嗲氣,使出八爪神功,抱著他。

    八阿哥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又驚又疑︰“你,你哪里學來這個?”

    小說電視里不是說男人最吃這一套?難道是她沒掌握好火候?算了,還是本色演出!楚言唰地翻過一張臉︰“西洋哪里有那麼遠!從廣州搭船去印度,印度到英吉利有東印度公司定期的船,來回也就一年半載。我以前就問過那些西洋商人,有的人就是這麼走的。洋教士不回去探家,有什麼奇怪。洋教士者,洋和尚是也!六根早斷,還有什麼家?再說了,他們在原來的地方,無所事事,一無所長,混不下去了,才跑到大清來騙吃騙喝。你們沒見過世面,才把他們當寶貝供著。好好的,誰會願意背井離鄉,遠渡重洋,跑到一個不知道什麼樣的地方去冒險?”這年月,一不時髦出國留學,二不流行跨國旅游,海上有海盜,又沒有接種疫苗,這樣的長途旅行,有危險的!

    可憐八阿哥,驚魂未定,就被她一頓炮轟,只急得伸手捂住她的嘴︰“越說越不象話!傳出去,成什麼事?那些洋人,也算各有專長,皇阿瑪對他們也是禮遇有加,哪里有這麼不堪!”

    楚言扒拉開他的手︰“你不信?要不,我讓十爺十四爺悄悄抓兩個回來,找一幫小子,陪他們練練,看他們還擺不擺得住道貌岸然的嘴臉,實招不實招?”

    怕她真的拉上別人胡鬧,到頭來無法收場,八阿哥無奈地答應︰“他們愛怎麼怎麼,與你我何干?你的事,我答應過,自會替你籌劃。”

    “耶,胤最好了,我最愛胤了!”楚言一臉勝利的喜悅,捧起他的臉猛親。

    八阿哥輕輕地笑了,她是他命中的魔障,也是他最甜美的留戀。

    還真被八阿哥找到這麼個年輕人。孤兒,從小被一個英國來的洋教士收養,取名弗里得里克,中文名叫小方,能說英語法語和意大利語。那個洋人年紀有些大了,出門惹眼,就把日常采購,與其他洋教士洋商人聯絡,以及與普通百姓打交道的事情都交給他辦,跑過不少地方,有些閱歷頭腦。

    如何說服小方作她的白老鼠?楚言拉上了九阿哥。九阿哥對她的判斷還是有幾分信服的,不要他出錢也不要他出多少力,回頭成了,自然是他的生意,何樂而不為?

    有八阿哥的面子,有九阿哥的利誘,小方自己從小讀了不少洋人的書,對那片土地有著不少想象,著親眼一看,洋教士也被勾起思鄉之情,想打听多年不見的親人。八阿哥派了個人過去服侍那個洋教士,九阿哥派人按楚言的建議采買一批瓷器,在廣州送小方踏上前往印度的船只。

    辦成一件事,楚言心頭大慰,認真思考起來,有什麼事是她可以做的。社會變革是由內部而起,由量變慢慢導致質變。她沒有不切實際到以為一己之力可以掀起變革之風,改變歷史,但是,力所能及之處,做點什麼,也許能留下一兩點星星火種,按照湍流理論,興許真的能帶來一些改變,反正,中國的近代史早就糟得不能再糟了。

    有多少傳統工業有可能在現在吊件下發展起來?化工?采油不容易,要建工廠,要燃料,弄不好會爆炸,還是把有限的石油留在地下吧。橡膠?橡膠樹原產中國麼?弄個膠林出來總要十來年吧。紡織?應該不難,英國的工業革命就是從“圈地運動”開始的,如果能改變中華民族受欺辱的歷史,把關內的大好河山都圈成牧場羊圈,她也沒意見。沒讀過《資本論》,搞不清英國“圈地”的原因和目的,猜想應該是生產力得到發展,開始大規模工業化生產,市場需求擴大,需要更多的原料。工業化生產需要動力,用電,還是用煤?中學物理課上作過發電的小實驗,很容易,金屬切割磁場,可是燈泡呢,蓄電池呢?煤不難弄,炭盆里就有,搞個蒸汽式發動機大概是目前最可行的項目。

    一連幾天,楚言沒事就關上門用功,學沉思者抱頭苦想,學一休在腦門上畫圈,學排球女將肩手倒立,努力地想要擠出一張發動機的設計圖。她中學物理學的還是不錯的,記得內燃式發動機的示意圖,可也僅此而已。書到用時方恨少,她當初為什麼要去學現代社會在最後幾十年才發展起來的新學科,怎麼不多學點實用的東西!

    楚言正頭朝下腳朝上,自怨自艾,房門砰地被推開,十四阿哥闖了進來︰“楚言,你在做什麼?咦,人呢?”

    楚言嚇了一跳,手一軟,身體垮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十四阿哥給唬得一跳,呆住了,身後沖進來十三阿哥和冰玉,趕過來扶起她。

    “怎麼了?摔著了?”十三阿哥著急地問。

    幸虧她早有遠見,在地上鋪了厚厚島子︰“脖子扭了。”

    “沒事兒,我給你揉揉。”十四阿哥醒悟過來,上來獻殷勤想將功則罪。

    楚言怪叫一聲,推開他︰“疼。我幾時得罪了十四爺,這麼害我!”

    “我怎麼害你了?好好的,你關上門把自己倒掛起來做什麼?”十四阿哥一臉無辜。楚言氣結,啞口無言。

    “不妨,推拿一下就好。我下手輕些,不疼。”十三阿哥強忍住笑,伸手在幾個位為她壓揉活血︰“好些了麼?”

    “嗯,不疼了,可還有些酸酸的。”十三阿哥去做按摩師也不錯呢。

    十三阿哥微微一笑,繼續為她搓揉。

    楚言緩過勁來,瞪著十四阿哥問︰“十四爺這麼火急火燎的,出了什麼大事?”

    不等十四阿哥答話,冰玉在旁笑著調侃︰“急著告訴你一樁喜事,十四爺要成親了,德主子已經下了指婚的懿旨。”

    果然如佟世海預料的,回京後不久,就听說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婚事被德妃提到了議程上。看來是有了結果,可十四阿哥這麼小就得做丈夫了,也怪可憐的!楚言忙道︰“果然是件大喜事!十三爺呢,是不是也要大婚了?”

    十三阿哥是佟世海在皇家這個迷你菜場,為女兒看中的一棵白菜。白菜看沒看中她,可不好說。而且,管你青菜蘿卜,到頭來還不是康熙碗里一碟小菜!不過,她還是很喜歡這棵白菜的,又有“老爹”的一層關系,更要關心關心。

    ==〉又有人批評88不夠“事業”。因為這回說的比較具體,俺可以就事論事地解釋一番。

    文中的88比較理想化,反正,只要不違反史料中的一二三,愛怎麼編怎麼編,誰讓關于88的資料少呢。不僅88,其他的阿哥大多也理想化了,包括讓清竹失望的13。

    做過分析的人知道,看似關于同一個主題的兩組數據未必有可比性。要拿88與女主的戀愛與《步步》中比,我不反對,不過應該從以下幾個方面全面比較。女主的身份地位,性格能力,對88的意義,因為什麼與88發生關聯,兩人的戀愛過程,相處方式,女主為88做了什麼,88為女主做了什麼。

    身為作者,要說明的一點是,這是,主要以女主為線索寫作,有意避開了政治的東西,對88與女主的相處著墨較多,但並不意味著他們能夠時常在一起。同時,女主出現在88生命中的這段時間,正是他在各方面蒸蒸日上,走向輝煌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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