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歌抬眸，看向龍 ︰“皇上，臣妾助皇上一償心願，皇上是否可以听臣妾說一個故事？”
“哦？”龍 面帶疑惑︰“不知王妃想說一個什麼故事？”
“一個忠君愛民的將軍的故事。”白鳳歌直視龍 的雙眸道。
聞言，龍鈺臉色微變，冷眼看向白鳳歌，但卻什麼也沒說。
龍 面色微變，旋即笑道︰“呵呵，王妃請講。”
忠君愛國的將軍？
這個故事，應該會很有趣吧。
“古時，有一個名為岳飛的將軍……”
白鳳歌將岳飛的故事娓娓道來。
待故事說完，龍 龍鈺二人的目光有一瞬復雜難測。
誰也沒有說話，似乎三人都沉浸在岳飛那讓人忍不住熱淚盈眶的故事之中，屋內一時間安靜得有些可怕。
“呵呵，這故事朕倒是第一次听到，不知王妃是從何處听來？”龍 輕笑著打破沉寂。
“一本野史上。”白鳳歌輕聲道︰“皇上認為這故事如何？”
“呵呵，雖說無法知曉這故事是否真實，但卻不失為一個啟人深思的好故事。”尤其對帝王來說。若是帝王賢明，那得到一名忠臣良將便足以讓江山穩固不少，如若是帝王昏庸那麼即使有忠臣良將，江山也岌岌可危。
白鳳歌的意思，他懂。
她將白興天喻為那精忠報國的岳飛，如若是他對白興天心存芥蒂，那他就是那昏庸無道的君王，若是他信任白興天，那他便是賢明的君主。
要當賢明君主還是昏庸帝王，都取決在他。
沉吟一瞬，龍 話鋒一轉︰“只不過，依朕看來這岳飛落到那般田地，也是必然的。”
聞言，白鳳歌面色一沉，旋即恢復如常︰“臣妾愚昧，不知皇上深意。”
“呵呵。”龍 笑道︰“岳飛愛國忠君，卻非忠于XX。他的忠，是對于江山，是對于生他養他的國家，而非對于某一人。換句話說，如若是龍椅上坐的是另一人，他也仍然忠心。”
她將白興天喻為岳飛，他便將岳飛喻為白興天。
他從未懷疑過白興天的忠，只可惜那忠不是對他龍 ，而是對這江山的忠。
“……”聞言，白鳳歌波瀾不驚的俏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憾然，用復雜的目光看向龍 ︰“臣妾懂了。”
第一次，她認識到了真正的龍 。
那隱匿在無害的外表下的一顆帝王的心。
原來，一直以來她都猜錯了。
她一直以為龍源是擔心老頭子仗著手中的兵權生出異心，可沒想到對方卻從未懷疑過老頭子的忠心。
白興天“忠”的對象，沒有人比她這個當女兒的更明白。
這才是讓她心驚膽顫的地方。
誠如龍 所說的，白興天忠的是這翱龍的江山，而非他這個皇帝。
“呵呵，王妃果然聰慧過人。”龍 笑道︰“如今這故事朕也听了，王妃答應朕的事情莫要忘記才是。”
“臣妾不敢忘。”白鳳歌又回到了平日中的淡然優雅。
“朕還有要事，便不多留了。”語畢，龍 起身。
“臣妾恭送皇上。”白鳳歌也起身，神態恭敬。
龍 點點頭，然互看向復雜地看著白鳳歌的龍鈺︰“鈺，朕有事和你商量，隨朕回宮吧。”
“好。”龍鈺收回落在白鳳歌身上的視線，起身。
兩兄弟一前一後向房門走去，就在快踏出房門之際，龍 回身，看著白鳳歌︰
“王妃今日的故事很精彩，在朕看來，那趙高宗的確昏庸。”
聞言，白鳳歌凝神思索。
他這話，到底是何意？之前不說岳飛的精忠報國犯了帝王的大忌麼？
現今又道趙高宗昏庸，這豈非自相矛盾？
就在白鳳歌思索不解之際，龍 再次開口道︰“戰亂之下，殘害忠于國家的良將，此舉並非賢明。若是朕沒猜錯的話，繼王妃的故事之後，那趙高宗定然是失了民心，下場淒慘。”
語畢，也不等白鳳歌反應，龍 龍鈺便大步離去。
屋內，只留白鳳歌一人怔愣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白鳳歌回過神，以手扶額，輕嘆一聲。
看著早已緊閉了的房門，白鳳歌輕輕一笑，這笑有些苦笑的意味。
龍 ，她怕是斗不過。
正如龍 所說的那樣，她沒有將故事說完，只說到岳飛冤死，卻沒有說趙國的下場。
“老頭子啊，龍 雖不是昏庸君王，但你卻沒有身在亂世……我該怎麼辦？”輕聲的呢喃，透露出些許的彷徨，白鳳歌第一次有了些許無助。
龍 離去時的話，她听得很明白。
他是要告訴她，若是身在亂世也就罷了，但現在是太平盛世，太平盛世中只忠于江山的人，皇帝不需要……
……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攝政王府而出，向皇宮駛去。
馬車內，龍氏兩兄弟並排而坐。
“鈺，我說的話你可听到？”龍 皺眉看著沉默不語，魂游天外的龍鈺。
“……”龍鈺毫無反應。
“鈺！”龍 加大了音量。
“啊？哥，你叫我？”龍鈺不解地看向龍 。
龍 ︰“……！”
這家伙！感情剛才說了那麼多，都白說了！
“哥，怎麼了？”看著龍 一張黑如鍋底的俊臉，龍鈺更加疑惑，略微關心地問道。
“沒事！”龍 低吼道。
“呃……”龍鈺怔愣︰“哥，你在耍脾氣？”
“……”龍 面色一僵，旋即恢復常色︰“沒有。”
龍鈺聳聳肩。
沒有才怪！
“唉。”龍 輕嘆︰“鈺啊，白鳳歌有資格成為你的王妃。放下心中的芥蒂，說不定……”
“哥！此事休要再提。”龍鈺打斷龍 的話︰“她和我，不可能。”
即便是那個女人有大智慧，他也絕對不會因此而對她刮目相看。
她將一頂那麼刺眼的帽子扣在他頭上，他又豈能心無芥蒂？又豈能忘記她那寡廉鮮恥的淫蕩本性？
“鈺！”龍 沉下臉︰“我是為了你好。像她這樣聰明的女人，生在白家，本該殺的。”
“……”龍鈺垂眸︰“哥，別為我想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身為白家人，太聰慧了就是犯了君王的大忌。
龍 不對付白鳳歌，是因為考慮到龍鈺需要這樣一個賢內助。
可是，在龍鈺看來，白鳳歌固然聰明，但卻沒有資格當他的妻。
他的妻，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身家清白，這一點白鳳歌永遠都達不到！
所以，白鳳歌對龍鈺而言，是一塊雞肋！
“……”聞言，龍 臉上的笑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復雜。
……
京都通往天下第一莊的途中。
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行駛。
車內，一男兩女。
男子一襲紫色錦袍，烏黑的發絲用玉冠高高束起，俊毅非凡的容顏展露無余。
在他對邊，有兩位傾國傾城的女子。
白衣女子清絕如仙，紅衣女子美艷似妖。
這三人，赫然便是龍鈺、白鳳歌和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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