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上輩子去和同學去露天體育場看體育比賽的感覺……這場地,這安排,這氣氛……
恍恍惚惚的,朱英雄討好的遞給我什麼東西,我接過來,居然是炒瓜子和腌梅子!
他什麼時候買的這些東西?
“昨天就買啦,我們本來也想不起來,可是我們逛街的時候有人叫賣,說可以帶進來吃的,”他又遞過來兩包糕餅之類,小聲說︰“這慶典好象到正午才開始呢,所以我听人說,大家伙兒都是要帶東西進來吃的。”
更象是出來看電影看球賽了……這連零食都有了。
我接過來一包瓜子,問他們︰“水也帶了?”
“帶了!”穿山甲從腰里解下水袋來拍拍,好大個的皮袋,估計里面起碼也得裝個五斤水。
我再轉頭看旁邊人,果然也都揣著捧著吃的喝的……
敢情兒……這大家都是來看電影看球賽的。
虧我剛才還那麼緊張。
我心情一放松,就四處打量起來。其實我更想知道真正的魔宮什麼樣。不過,從我們這里望出去,除了這一片大廣場,還有四周高聳參天的怪異的大樹,什麼也瞧不見。
“喂。那邊。那是什麼樹?”我小聲問鳳宜。
這樹好高啊。
“木蘭樹。”
“不可能啊……”木蘭樹怎麼可能長這麼高?難道是魔域特有地品種?變異了?
“你們原來那觀主地本體原形。比這還高大呢……”鳳宜看起來心情不錯。居然從我手里地瓜子包里捏了兩顆去。
“啊?”
象摩天大樓一樣高地桃樹?乖乖娘噯。那可是……
好。這麼說這木蘭樹也肯定是成了精了。
樹木要有所成,比我們還難一些。我們這種會動會爬的飛鳥魚蟲,有點靈性兒就可以躲避天敵,想法子找安全的地方修煉。那個樹,可沒法子,功力沒到。就算有靈性,動也不能動,說也不能說。要是遇到雷火,山洪,那可糟糕至極。更可怕的是要是有樵夫拿個斧子來砍你,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魔宮的人放這麼不知道底細的人進來。不怕出事麼?”
“怕什麼,你什麼時候听過魔域地人怕事?”
這倒是,這里民風彪悍的很,我們這一路過來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但凡有點兒力氣的都想做賊為匪,和我們世間那是大不一樣……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妖王爭地盤。也是天天打個沒完。估計要真是在這兒鬧起事兒。這場里坐的一半兒得起哄叫好,另一半兒的擼起袖子就上去參和混水摸魚去。
好。反正我是不能吃虧地,就是鳳宜……我看他一眼。唔,也不能叫他吃虧。朱英雄他們幾個。倒讓人真是為難。
我是想把他們和灰大毛一樣看待,可是誰知道人家知道我們不是魔域原住民之後,會不會反而歧視我們呢?
坐的離我們不遠的人在念叨︰“今天可不要下雨啊……”
“下雨怕什麼。”另一個說︰“前次慶典雖然我是沒趕上,可是听說當時也下雨了不是?那有什麼,魔宮里有的是能人高人,據說上次有人撐起一把大傘,將半個天都遮住了,那雨都被擋到一旁去了。”
“是麼……”那兩個人迅速由陌生到熟悉,興高采烈的討論起來。
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一傘遮半個天……唔,我想我的絲網也能辦到,保證撐起來後底下地人一滴水沾不著。
坐我們後頭地人也在小聲談話︰“你說今天……魔君大人也算是成年了,會不會選妃啊?听說很久以前,前位魔君大人就是在成年之日選了一位妃子。”
“老兄怎麼想起這事的?難不成你家有美貌絕倫地女兒妹子要獻上不成?”
“呸,我打你這張臭嘴!老子就一個姐姐早嫁人啦,娃娃都生了三個了。我就是想起早年掌故,才猜著今日會不會……”
“嗨,會不會,反正不干咱的事。”
“怎麼叫不干咱事,看老兄地打扮,怕也是在城里有買賣?你想,魔君真要成親的話,那得采買?還有,外地地人來看熱鬧,那得吃住買?這一來一來的,不就干咱的事了?”
“對對對……”
還有那種自言自語的嘀咕︰“今天七大魔將里不知道誰會出來鎮場子啊……”
“魔宮第一美人蝶魔小姐大人,不知道今天不會不會來啊……”
唔,這說話的幾位口氣活像追星族說起心目中的大明星。
等等,蝶魔小姐……
唔,我一下子想起了三七。
算了,就象鳳宜說的,我還想她做什麼呢?我和她已經不是姐妹,朋友。她欺騙了我們,我們也殺了她那麼多蛾子,
我吃了一口梅花糕,味道有點太甜,不過總比枯坐著好。而鳳宜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不過他應該在小力的控制著風,對這座魔宮進行謹慎的探查。
朱英雄他們三個興奮不已,一會兒指指這,一會兒指指那。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人聲雖然還很嘈雜,可是音量卻明顯的都收小了。
我听到一聲清脆的聲響,這一聲響過之後,全場忽地全靜下來,一句話語,一聲咳嗽也听不見。風打著旋吹過廣場上方,這種突兀的安靜讓人覺得一陣心悸。
正主要來了!
我一陣激動。
這趟魔域沒白來,起碼魔君是見著了,離的遠近那是另一回事。反正見著了。就算不虛此行了。
我光盯著我們進來時的入口。鳳宜卻拍拍我地手,指著完全相反方向地空中︰“來了。”
先來的是兩條黑色的帶子,似乎是憑空出現,閃電般彈射過來,然後有人踏著這兩條黑色的帶子飄飄然然的走了過來。
噢喲!好看!
我就會這麼稱贊,沒辦法。常年的修煉打坐啊,看書不算多,看也是看一些非文學性地專業羽籍,又沒有什麼影來填補豐富,我覺得我的詞匯量,尤其是形容詞。在嚴重退化過程中。
先走過來的是看起來約十歲左右的童子,穿著整齊的青色的短衫,手里拿著各式儀仗用品……主要是那些奇怪地東西我都叫不出名來。象撢子的,象耙子的,象大筷子的……然後這七對童子過去之後是九對侍女,穿著綠色裙裝。手里有的捧著水瓶有的捧著盤子有地捧著酒杯這次地東西我倒都認識了。
然後他們再過去。後面是四對穿白衣的侍衛,腰間佩劍。背後還有長形地木盒,估計里面裝的也是統一地兵器?
接著是八個健壯漢子抬著的步輦。那步輦是全黑地顏色。上面不知道裝飾著什麼寶石,黑是黑。可是卻閃閃發亮,
這來的是誰啊?排場真大。
我直覺的,這可能不是魔君。
嗯,魔君要來的話,怎麼也得象電視劇里那樣,更鋪張一下,比如,灑灑鮮花,還有美麗少女跟著吹笛吹簫充當背景音樂之類……
果然,有人洪亮的宣布︰“蝶魔大人到!”
果然不是魔君來了嘛。
這時候,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然後跪
我眨眨眼,拉著鳳宜一起……蹲下去。
跪是不可能的,別說鳳宜這麼傲,就是我這種平時和傲骨傲氣都不沾邊的小角色,也絕對不會向魔域的人物屈膝啊。
這是天性本能?還是……呃,正義感?還是,那啥,種族歸屬?
我也搞不清楚這麼亂七八糟的關系。有時候表面上很簡單的事,要追究原因卻可以寫出幾百萬字的研究報告來。
那步輦沿著黑色帶子繼續向前,一直到場中央那空的高出來的座席處才停下。一個女子從步輦里出來,裊裊娜娜的走到左首一個空置的坐席邊,姿態優美的坐下來。
雖然離的老遠,她臉上又遮著黑紗,如果是普通人的眼力大概只能看到一個隱約的黑點在移動。
不過……我卻看清楚了,這位蝶魔大人,魔君的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一個姐姐,就是三七。
我和她相處多少年,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是個什麼樣子,我早就熟的不能再熟,她就是把全身都蒙上黑布,就象,就象昨天晚上那轎子經過我身旁,我就聞出她的氣味兒來了!
鳳宜握著我的手緊了一緊,我轉過頭對他笑了笑,又搖搖頭︰“不用擔心,我才不會沖動。”
呃……說完話我才發現我們現在的姿態真可笑。
我們現在是肩並肩的蹲在一起……哈哈,鳳宜一向風度翩翩,我還從來沒看到他蹲著過呢。
這就叫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頭。
可是為什麼……我非得去想……老式公廁里,一排蹲坑,然後大家就……呃,各就各位……就象我和鳳宜現在這樣差不多……
呸呸,這什麼聯想啊!太惡了!
我正胡思亂想,接著又听到那個響遍全場的洪亮聲音︰“烏大人到!”
我小聲問︰“這個烏大人是誰?”
“據說是魔宮的總管,魔君換了三代了他都健在。”
“哇,夠長命的……”
果然是應該長命的,怪不得叫烏總管,原來是個背著龜殼的……烏龜總管啊!俗話說千年王八萬年龜嘛!魔君都活不過烏龜!
這位烏總管出場倒不是人抬來的,而是自己不知道從哪兒就走了出來,大家看到的時候他已經走到與蝶魔三七相對的靠右的坐席處,緩緩落座。
然後是重頭戲來了!
主角出場,當當當當當當!
“魔君大人到!”
不但全場人是跪著的,已經坐下的蝶魔和烏龜也站了起來,執禮相迎。
我抬眼朝上看,卻什麼也沒看見。
兒子把俺的床尿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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