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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龙腾小说网 > 耽美小说 > 何处闲春剪烟枝

春夜情真 文 /

    夜气如澜,云眼悄窥,身影双双纠缠。

    冥潭般的眸,春意不羁满蓄,渐若洪涛。

    “洛洛,今天情况特殊,不过……”苦忍着咆哮如潮的,叶橪避开烟洛撩祸的手指,声音暗哑:“我向来不是君子,你若点了火,可要负责任。”

    “呵呵。”烟洛娇嗔的耍着无赖:“就不负责任,怎样?”一面说着,一面仰起头,迅速的啄了一下叶橪的唇沿。眼前登时浮光点点,全不真切起来。她皱眉道:“真……”

    当啷,什么东西跌在地上的轻脆。夜,被搅动了。

    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被一股飓风般的气势霸道的占领。叶橪牢牢扣住她的纤肩,狠狠地压上她略带酒香的柔红,将一声低碎的惊呼轻易的封入了口中。他的唇带着不可思议的骚动热度,反复碾吻,透过两片火烫的煎着她的神经。他妖孽的舌于她的唇齿间带领纠缠,画出一圈圈激起奇异□的涟漪,扩散,扩散,再扩散……

    颊作火烧,心如鼓噪。她经历过的吻,是温存的小心的呵护的,从未有这般的性感,这般掉逗,这般的……呼吸被他笼罩,氧气被他抢走,小脸憋得如烧,思维混乱一团。

    目色挑扫,他低低一笑,魅惑人心。放过了她的唇,沿着她的鼻尖眉梢,一串轻怜的细吻。颗颗炙热的印,偏生令人感觉温柔至极。吻落片片桃花如雨,将似雪缤纷轻洒于心涧深处。点点胆怯,丝丝游疑,化作溶溶春水,一漾无痕。

    “叶……”一声轻吟,如最后一瓣落花,绽于波心,她环住他的脖项。

    情火顿时如炙,蛊惑的眼眸于春夜浓转如潮汐。附身,迅猛的含住了她玲珑的耳垂。登时,一股带着□的暖流,将骚动神经的振颤从麻痒的耳边推至胸腔的深处,又冲涌着往下一路漫漾。他的手是原罪的始作俑者。隔着细凉的薄绸,勾勒着她生涩的悸动,一路点开无数枚燥热的花火。然后,带领着火焰燎原,血脉奔流。

    这感觉如此陌生,如酒醉后妖娆的幻想,如基督山伯爵的大麻催生的致命沉沦。娇柔的身体无法消受承担,奇异的快乐,奇异的难受。烟洛仰起头,绷紧了下颚,微微着,拼命压抑着迷乱的情潮,压抑着羞涩的□,呢喃:“叶橪,我……”

    要?不要?大脑罢工了,理智断线了。小手拧着叶橪的衣角,无措的咬着微肿的唇瓣,却不知如何抵抗扼住喉管绑住续的沦陷。

    叶橪的呼吸快极,他低喘着,迷乱的□洗却了所有的冷静。一手轻扣住她的腰肢,修长的指缓缓的攀上烟洛胸前凌乱的衣衫,一挑。盈白如珍珠的皮肤,泛着浅浅的粉红映入眼帘,令他血脉噴张。轻抬眼梢,就对上她迷蒙如水的目光。

    手指骤然僵住了,胸口一滞,脑中□不休。她如一枝胭脂熏染的菡萏,带着清露的潋滟,楚楚。如此纯净美好,如此信任无疑,如果,如果让她知晓……他踌躇了。

    在叫嚣,在煎熬。巫山云雨,沧海一渡,幸福如此接近!只要他能少在乎她一点点,自私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

    挣扎,再挣扎,再再……

    痛苦的咬紧牙,他狠狠吸口气,合上眼关住瞳中翻卷的情潮,闪电般翻身坐起挪至床边,低沉的喉音充满了十足的懊恼:“我真是疯了!”

    身体骤凉,一分失落,两分惶惑,似乎也长长的,舒出口气来。呼吸,终于被找回来了。可是,怎么了么?烟洛还未全然清醒,转眸,迷茫的跟着重复:“疯了?”

    叶橪闷闷坐了一刻。回过头,深刻地轮廓在一波波的烛光中堕落天使般蛊惑,他伸手撩开了烟洛细碎的发丝,挑高了眉,压低了声,“嗯,这样的时机,恐怕再也碰不到了。我不趁势将你吃了,叫你再不能反悔,竟然停下来,你说,我不是疯了是什么?”

    满室旖旎,春夜如波颠荡,心亦随之颠荡。

    方才做了那么多,都没有这句话来掉逗。他说……吃了……理智渐渐回笼,天哪,她做什么了?拉他上床,挑逗他,然后,她竟反被挑逗了,差点还……完了完了,一定是酒后乱性,一定是……心里碎碎念着,脸颊热浪如云霞喷涌,烟洛臊得揪过被子捂住头,将自己缩成个虾球,决定打死都不再出来了。

    叶橪好笑的拉了拉烟洛头上的棉被,没拽动,“不闷么,傻瓜!”

    “不闷!”声音隔着棉絮哆嗦。

    “出来么。”

    “不要!”

    对着那团瑟瑟发抖的棉被,原本的满腹情潮,终化作了一汪涟漪层层的怜爱,继而,心头生上无比的踌躇。他张了张口,空气中宁静无声。如何,对她讲呢?更难了!

    如此,他们一个蜷着,一个坐着,各有所思,隔着棉被沉默了好一阵。

    “洛洛……”叶橪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静寂,已然恢复了镇定:“等我最后一次,好么?”

    “嗯?”思维还沉浸在方才的□中。字字清晰入耳,可是,她不懂他的意思。烟洛刷的拉开棉被,坐起来,“什么?”

    “我……”叶橪捏了捏拳,凝着她一气呵成,“等我这次回来,就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烟洛一时发证,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方才还柔情蜜意,转脸便翻天覆地,情势大变。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竖起眼睛直直瞪着眼前的男人,再次确定,“叶橪,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洛,我必须回去了结一些事,我保证绝对不超过一个月。过后一定会来找你,然后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所以你相信我,等我最后一次……”声音带着十足恳求的意味,叶橪找到她的手,轻轻握着,眼瞳幽墨,雾气霭霭。

    他们几乎都……,他竟还想单独离开?她忽然很想一刀砍死面前这个混蛋。

    “我不会等!”烟洛侧过脸去,晕眩仍在,背叛感令人油然的委屈愤慨:“从此天宽地阔,大家各走各的!”

    “洛洛,别这样!”叶橪忙扳过她的肩膀:“这次回来以后,我就一直陪着你。所以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回来跟你解释,求你谅解。可好?”

    “不……好……”摇散了一头云般的乌丝:“要说现在就说!”

    “洛洛……”他捧住她的小脑袋,将她揽入怀中,叹息道:“我不想骗你。千错万错,你都记着,我回来我们再谈,嗯?”

    坦白,他何尝不想?叶橪暗自苦笑,只是他自己仍非自由之身,他只欲在对她吐露真相之前,安排好她的退路。现在,大周至少比他要去的所在安全。或者,他只是在怕吧。给自己理由,逃避给她真正的解释。

    “不!”

    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她知道,换作清醒的自己,也许会就此冷冷掉头,然后找个地方默默咽下被放弃的苦涩。可是今夜,酒精破坏了她的防备,她不想孤独,不想寂寞,不想独对日暮风,春夜月,坚强了再坚强,她不想!

    “就一次,等我回来。”只要那时,你还愿依恋跟随。为你生为你死,无论什么,我都应承。手指抚过烟洛美丽的发,不羁的唇划开一段忧郁。

    “不行!”

    “最后一次……”,嗓音凝敛着恳切。

    “不好!”

    “洛洛,答应我。”,手掌溢满了温柔。

    “不好……”

    “求你……”,深眸浸染上沉郁。

    “不……”

    夜沉了,眼皮很重,心思似悲伤吸吐的尘埃,由于睡眠,有一两分不着痕迹的浮散。叶橪得怀抱很暖!不知过了多久,烟洛睡着了。深暗,绵长……

    醒来,眼球被光线微刺,有半刻模糊。初晨的清光散了一室,一枝桃红,透过窗格浮影隐现生机。扭了扭因为睡姿不好僵硬的脖颈,她才察觉,自己用了一夜的枕头,其实是——叶橪的腿。循着紧致的肌肉线条一顺抬眼,叶橪斜倚着柳木床帏,俊面青衣,相应疲惫,眼框青黑,眼底血丝俨然。

    他扯了扯嘴角,笑了,“醒了?”嗓音沙哑得厉害,有些虚淡的气音。

    记忆慢慢回笼,烟洛怔了一刻,无语。

    几乎哑得无法发声了,叶橪却笑的很漂亮,接着说话,“你睡着了,我就继续征求你的意见。问你第一万五千三百六十一遍的时候,你终于好心“嗯”了一声。所以,我就当你答应了,可不可以?”他小心翼翼的看她,带了许多期盼。

    他真的傻呼呼的问了她一宿?否则,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为何如此暗淡?烟洛皱皱眉头,漫然伸出手,触上叶橪下颚生出的胡楂。他没动,只是屏息瞧她。小手被扎痛,往回一缩,点点痛感通过指尖传至心脏,顶得人一阵酸涩。垂眸坐起,沉吟良久,也有些微哑:“还是不可以!”感觉到叶橪明显的一颤,她一字一句的咬牙:“这一次,我来划道道。二十日,我只等你二十日。如果到时间你赶不回来,就不必再回来了;如果回来你还要离开,也不必再回来;如果……”

    一瞬间,明亮的焰色魔法般点亮了叶橪的眸子,他握牢洛洛的手,惊喜万分:“洛洛,你答应了?”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快走!”烟洛抽回小手,星眸几分悲伤,嗓音渐次的淡泊冷定:“我说真的,叶橪,再多一次机会,我给不起了!”

    叶橪的脸色又微微变白,半晌,方点点头,“我去了!”他再不多话,利落的站起身,抖了抖微皱的衣衫,大步而去,如一阵飒飒的风。

    剩了满目青绿俏黄,烟洛苦涩一笑。叶橪,这是我最后的期限,你的机会,我的机会,我们唯一的机会。望你,珍惜,否则……

    秋萍他们陆续起来,知晓叶橪先行离去,甚为意外。烟洛大致说明状况,秋萍立时便欲留下,被烟洛一力拦住。嘱咐了小丰带秋萍这便赶去东京,自己和红蓼待着这里等候消息,两处都不耽搁。一面拍保证绝对足不出户,不乱惹事,秋萍才清泪涟涟,万般不舍的去了。

    三春穹净,暮色迟迟。长窗外景致疏朗,是北方的精炼浑凝。烟洛精神不振,一整日趴在窗边观景静思。红蓼乖觉的待在一边,奉茶添香,不多插话。直至墨染烟空,虚目不见栈外的长街,烟洛才放弃了观望,恹恹躺下,红蓼吹了灯出去,室内一片沁凉。

    别一日,三秋逝,情义万千纷繁,寥落花影乱。此间冷暖,尽饮千觞雪。

    哪里睡得着?些微的响动,烟洛便掀开了眼睫。窗开了,空气中旋绕着一抹艳冷的香气,依稀可辨一个被贴身的夜行衣勾勒的凹凸有致的影,还有一柄隐泛着凌银的利刃。竟然猛地联想起十指鲜红的蔻丹,折手翩翩,那一撩帘幕的艳色。尔后,霎那间变作了冷火,于黑暗中血液般燃烧。

    奇怪了,竟然不怕。或者,怕得过了,反而无声。烟洛坐起身,静静问,“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

    自然,来人更镇定。

    十指悄悄攥紧了棉被,“找我有事?”

    一顿,那女声娇媚入骨,却冷冰冰的:“你以为你强自镇定,便能救自己的命?”

    烟洛咧了咧嘴,期望她不会看见,“要杀我你早就能得手了,何必和我在这废话?”

    “哼!”她妖娆的行进,“想不到叶橪的猎物,除了警觉心为零,胆识还有几分。”

    “什么猎物?”不自觉的反问,问完了就后悔。这人明显欲勾她疑心,有所图谋,她为何要往里钻?

    “不是猎物,你当真以为叶橪看上你这种女人?”

    果然!缄默不语。敌强我弱,烟洛选择无视这句明显的侮辱。

    “你没想过,他为何会正好出现在小树林救了你?”

    ……

    “你没想过,你被朝廷的人找到,为何半道上又正好救了他?

    ……

    “你没想过,他接近你是何目的?”

    几句话,阴毒如盘踞而上的眼镜王蛇,令人不敢稍动,胃中却翻江倒海湿漉漉的恶心。烟洛咬咬牙,大脑迅速的转动,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至少,不能中这女人的圈套。

    那女子见烟洛一丝反应也无,潺潺月光下,美好的隐约起伏。停了一刻,她忽然笑了,娇腻中含着挑衅,令人浑身不自在:“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赵郎,为何这么许久,都未有半丝消息?”

    似道被点,纤细的双肩明显的抽动了一下。烟洛有些错乱的望过去,虚声道:“你别胡说!”

    “哦?我胡说什么?”

    “你行事如此鬼祟,定然别有居心,我不会信你的!”

    “哈……,我居心叵测?”那女子的声音尖利道:“那么,你的亲亲叶橪呢,他就不鬼祟无居心了?”

    “他不是……”烟洛愤愤然,却发觉一时无可辩驳,遂斩钉截铁掐断了话题:“那是我和他的事,不必劳你操心。你要杀便杀,不杀这就请吧,不送!”

    逐客令一下,那女子的衣衫无风稍动,怒意陡盛。她猫一般快捷的移身过来,一手用力捏起了烟洛的下颚,烟洛无奈抬眸,朦胧可见一副妖艳的轮廓,她眼中的轻蔑带着冰锥:“有封大周的信,他截住了没交给你,就在去年二月!你被骗得团团转,还自以为是帮他作保,愚蠢!”烟洛被嫌恶力道的甩开,跟着狼狈的跌到床下,尖锐的指甲划过了面颊,一道火辣辣帝痛。

    冷湮瞅她一眼,一闪身,妩媚的影子似玄色的夜云,顷刻飘飞出半敞的窗。

    月隐遁,斑驳的暗色透过桃枝几番点撒,一室寂然。又独剩了她一个!

    烟洛木木的爬起来,坐到床边,偏头抚着伤口,细细思索。分析,猜测,判断,蹙眉良久。

    后背,手心,额头,渗出了涟涟冷汗,然后,肌肤上的冷透进了血脉,传入四肢百骸,很凉。花香暗暗的春夜,雪上加霜漫过一袭薄寒,她缩手缩脚,将自己蜷作一团,也未想起裹层棉被取暖。

    抱头,困惑的苦苦的用力地想。

    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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