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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情钟 文 /

    作者有话要说:砖头砖头,偶摆好了脸盆等着赵二fans的砖头。

    你们砸吧,苏苏的个性绝对冷静里面有冲动,坚持己见滴!

    偶,偶看看风向,不行就去避几天……

    对鸟,感谢花开花落给偶补分,各位亲们留言鼓励。抱!

    今天预感不太妙,偶持着等砖的顽强精神站在这里,站成了一面旗,哈……夜,悄然冒着一丝丝暑气,困倦的疲沓的,将人的无眠包裹个干净。床上的人儿却定不下来,一双手儿进进出出的盖了被子,又搭了出来,再近近掸到眼前,凭了一点微光,认真瞧着自己小手上的纹路,似乎想从纤细的掌纹中寻出个究竟。好一会儿,放弃的丢开了,仰了头望着床幔,“哈”的,低低干笑了一声。

    苏烟洛,你也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一听赵大哥受伤,便胡乱联想得没了边际。明明,赵大哥在朝中声誉渐隆,军功赫赫,赵匡义也顺顺当当的入了禁军,一般的出色耀眼。你不过小小一粒微尘,哪可能有倒转乾坤的能力,笑话了!

    的嘴角扬起个鄙薄的弧度,想了一想,终觉得也没什么可笑之处。那浅弧便僵住了,收不回来,只是一点点的泛出苦涩。辗转反侧,脑中只是闹腾个没完。不知赵大哥伤势如何了。伤到了哪里?醒了没有?伤口是不是,非常帝呢?

    心一紧,端的连带自己一身皮肉亦是隐隐生痛。一个念头倏的从一团郁郁的棉里钻出,又尖锐又强烈,不由分说在脑里叫嚣个不休: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无论他是否有盖世无双的神勇,不死的身躯,她非要亲眼看到他平安无恙,才能够安心。可是,该如何去见呢?不能赖着郡主的身份堂皇的进去,不能充当作路人甲糊弄着闯了去,更不可能冒冒失失的,摆出副多情的模样到人府边留连。烟洛按了一按太阳的位置,眉头却蹙得更紧,明知道难上加难,还是只有去求他了……

    五天,烟洛求潘美整整求了五天。

    不管他如何冷言冷语不理不睬,烟洛求他求他求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去求求赵家的二公子。只是赵匡义自从那日走了,再未来过。烟洛偏又对那赵府宅门,说不出的抗拒心虚。所以只是一再恳求潘美,不论要她怎样都行,扮个小丫头也罢,扮个小厮也罢,只要能带她不引人注目的,偷偷见赵大哥一面就好。

    潘美倒了霉,除了上班睡觉,其余时间都被烟洛死死缠住,本来恨得牙根痒痒,却拿挂着郡主身份的她无可奈何。一时福至心灵,超越时代理解了所谓牛皮糖的定义——死甩也甩不掉的。赵匡胤回来的那一日,他受人所托,只得没头没尾的扔给烟洛一包雪白的芙蓉糕,其他时间一律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却如同被鬼附身似的,躲也躲不开她。到了赵匡胤回城的第三天,他终于坚持不住,死绷着脸全线崩溃了,答应带烟洛前去探病。

    说是探病,偏偏和烟洛约了个将近夜深的时辰。烟洛准备了一提溜补品,被潘美扒拉到一边,冷道:“都用不着!”

    “可是……”烟洛还想辩,想起今日潘大哥为帮她忙,也要担不少干系,遂咽下了话头,思忖半刻又问:“潘大哥,现在月亮都上来了,我们还去探访赵府,适宜吗?”

    “谁说他在赵府?跟我来就成了!”潘美也不要烟洛换装,自个儿就直接出门去,烟洛只得一阵小跑跟了上去。

    赵匡胤果然不在赵府,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弟也不在那里。得知消息的那刻,烟洛的确微微松了口气。只是没有想到,潘美整一个大盗行为,到了城郊一所别院,竟然不敲门不拜帖,直接带她呼呼的飞过了院墙,飘飘然落到一个荷花院子里头。嘱咐她蹲低了身子,就闪身进了池中间的亭阁相连精致的房子,半刻功夫复又出来,对她打个手势。烟洛忐忑了一瞬,这,这怎么像是私闯人家府宅呢?却不敢再踌躇,放轻步子奔了过去。

    潘美也不多话,往里面一指,小声道:“去吧!外面家丁不多,我来处理!你瞧完了出来便是!”扭身就出去了,回手带上了镂花屋门。

    屋里灯色朦胧,要见人的高过了一切。烟洛垫了脚小心往前行了几步,差点被地上的东西跘了一跤。低头一瞧,吓得一把捂住了嘴里的“唔”声——两个丫鬟靠在墙角,似乎睡着了一般,表情倒是非常柔和。记起那天半夜赵匡义到府,喜儿亦是无知无觉,看来这时代真有所谓的点手法,可以使人昏睡一觉,却无损身体了。

    目光四处扫量,脚步不停,心急着顺了廊子往里屋去。一股浓重的药味登时扑面而来,霸道的钻进鼻息里面。眼前豁然一宽,里面是个方正通敞的地方。几样古朴的家具,其实雕镂着花纹,只是远看去,却是一通深浅的乌漆颜色,辨不清繁细。靠着榭窗摆着一张梨木锦榻,上面铺着锦蓝的褥子,一个人搭了深杏的锻被,安安静静躺卧在那里。

    赵大哥?心里眼里,登时只剩了那个焦点,魔了一般走向前去。终于,瞧到了他。他似乎睡着了,朝外半侧着头,上身却怕热的挣脱了缎被,半敞着薄丝的里衫,不经意露出了线条完美的锁骨。衣衫里头,重重叠叠的白色,似乎包了遍体的伤痕。漆黑的剑眉长飞入鬓,在眉心轻拧成个川字,不知是否由于脸颊削瘦,鼻梁挺得愈发得触目。赵大哥的唇色极淡,整个皮肤却奇异的红,长发散着,发根沾了亮亮的湿漉,一丝半缕贴在了脸旁,刚毅的轮廓却是惊心的消沉脆弱。

    心被狠狠的揪起,他该是个英雄,威风凛凛统领千军万马,一手能撑下江山的绝世英雄。他温柔和蔼,他英明神武,他是太阳神一般的人物,他该是所有的样子,就是不该脆弱……

    禁不住颤巍巍伸手,轻轻拂上了他薄汗的额头。手一触及回,很烫,滚烫滚烫的,的温度顷刻将人刑化,只余了热流在胸肺里翻滚,一遍遍的挣扎着要冲出来。赶紧扶过一边的小盆,把里面的棉巾绞得微干,小心翼翼爹上了他光洁的额。

    赵匡胤似乎被那凉凉的温度惊扰了,轻吟了一声,缓慢的拉开了一道狭长的眼睑。赵大哥的眼睛,其实是带点桃花的,这时节微微挑开,眼波里一瞬迪滔茫茫,却是性感的厉害。他的目光对上了怔忪的烟洛,有了焦距,黑色的瞳仁却是一波一波,漾了许多涟漪出来,盈着一层浅浅的笑意。轻轻的道:“丫头……”

    烟洛愣了,智商全不知飞到哪里报到去了,只是僵了身子,回答却哽在喉间,眼里的雾气迅速的凝聚。

    赵匡胤对她的不答言全不在意,只是声音更加温柔似水:“今天你真是好看,你瞧,你一日日的,越来越好看,我都找不出言语来形容了。”

    烟洛一惊,赵大哥的眼神飘忽,难道,他认为她是……幻影?

    “为什么皱眉头了,嫌大哥说话粗鄙,还是气我不辞而别?别生气,你一向善良的,别和我生气吧,我已经……你知道吧,如果有得选择,我宁可万箭穿身,也舍不得你受一丝半毫委屈。可恨我无法给你完整,却还自私的想着,我只要默默守在你身边,长长久久的护着你,就不会打扰到你……原来,这样也不对了。你仍是难受,仍要忍耐,我既然知道,又怎么能再逼你面对我?”

    “实在没有办法了,我才想把你从心里生生的剜出来,躲开你,不再让你堵心堵肺的。你却日日都来,愈来愈是美丽,这样子下去,丫头,我该怎么办才好?”他望定了她,一句一句,如此自然从容,幽幽渺渺就像与她谈心一样,却不需要任何答复或是回应。只是兀自敛声诉说,句句揉碎她心。

    “丫头,你别哭,你很少哭的,你该是快乐聪慧神采飞扬的,你一哭,我的心里,便……便……”接不下去话,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应该是触到了伤口,所以疼得修眉紧皱,咬紧了牙,一手揪紧杏黄的被子,一道一道缎面的细纹便映着烛光抖动起来,抖得人心发酸。

    烟洛再忍不住,泪珠子一滴接一滴劈劈啪啪落在自己的衣襟上,片刻便是一片潮湿的深色。赵匡胤急得半撑起身子,不由自主得伸了手,修长的臂膀挽起一个弧度,抬了食指,几乎快触到烟洛的被泪浸的柔光的面。却在几公分外一顿,停住了,叹了口气,收回了手,喃喃道:“不可以碰,一碰,便没有了。”却抬了眼,眼里烧得滟滟的全是深情款款:“你不要哭,也不要走,今日算我自私,多陪我一时半刻,好不好?”

    “好!”

    似有惊雷闪过。“什,什么?”赵匡胤呆怔,一脸无法掩饰的震惊,摇了摇头,闭了眼再睁开,定睛凝了过来,言语轻轻,变得万分谨慎:“你,你再说一遍?”

    “我陪着你!”

    喜欢他,就是喜欢他。本来感情就没什么前因后果可供推论。只是凭着心去了,爱或不爱,那么简单明晰的事情,她一直都懂,一直都在躲。因为不忍心伤害他的家庭,因为不甘于不完美的情感,因为惧怕日后必然的心痛,所以一直躲躲躲。几番残酷言语,伤他刺他凛冽如冰,他却不怒不逼不问不说,缄默着一人咽下了所有。落到淋伤遍体,仍对着他以为的幻影句句温柔。

    她和他的相遇,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可是她敬他重他,信任他,依赖他,雄他,和他一起绝不会担心他会讨厌自己的出格的脾气,见不到他仍会生出固执否认着的想念。这个,就叫□情吧。不匹配,不适合,不能持久,一切一切反对抗拒,在他的伤痛面前,轻易便土崩瓦解。她计较不了那许多了,只是想和他一起,遂了己愿,亦使他开怀。不愿再这么磨磨折折的,只趁着能幸福的时刻,得到些幸福就好。至于以后如何,不去思量,至少此刻,她的心智已经无法再坚持着分析个清楚透彻。

    下了个如此重大的决定,一颗心似从高处跌落,带了下坠般加速度的欢喜,虽然沉了一些,却更是猛烈。拉了他的手,泪意晶莹得笑着:“大哥,我投降了。我不要什么自由了,我愿意陪你,到你厌倦我为止。”

    赵匡胤深邃的眸子混乱无比,却从最沉的黑暗里窜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身子越发的僵硬:“丫头,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幻影。”烟洛吹气,捏捏他的手:“有温度的,对不对?”

    赵匡胤的用力握住烟洛的小手,柔滑细软,鼻尖甚至飘过来阵阵兰花香气,淡淡的清新。登时烧的狂乱的脑子也寻到了真实的感觉,浑身一震,狂喜波浪一般袭遍了全身,却是锁住烟洛说不出话来。

    烟洛只当他仍是不信,拉住他漂亮的手指,滑过自己的鼻眼,放到小嘴边,巧笑倩兮:“你若还不相信,我便咬了!”

    赵匡胤瞧着瞧着,眼里渐渐蓄满了万般的宠溺:“好,想咬便咬吧!”

    烟洛却活泼的白他一眼:“不要,你骨头一定挺硬,我怕咯牙!”

    再忍不住,一使力将小小的身体拉进怀中,才不管碰到了自己的伤处,全身散骨般帝痛,一心只想抓牢了这从天而降的幸福。声音变得急促而痛楚:“不管你是哪里蹦出来的,丫头,这一次我再不许你跑掉了。你若再避开一次,我不确定我还受不受得住。”

    烟洛心底闪过一点黯然,爹在他怀里,款款道:“大哥,烟洛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只是烟洛追求自由相爱,一夫一妻,一个永远的忠诚。大哥,从你遇上烟洛的那一刻,已是迟了!烟洛决不会想要夺人丈夫和父亲,也决不愿和人分享丈夫。本来,不想和大哥有一丝牵扯。可是,今日烟洛认输了。烟洛舍不得大哥心痛难受,唯愿作大哥的红颜知己,陪伴左右,信任欢喜。这样子说,如果大哥还会伤神,烟洛只好逃到天涯海角,去个不会遍惹尘埃的地方,重新开始过自己的日子。”

    赵匡胤惊了一刻,转念旋即明白。不错,以她的个性脾气,怎么可能甘作妾小?心里略沉了一沉,却一丝也不敢逼她,怕她真的绝情变脸甩手而去:“好,都随你……”只要她肯在他身边,什么都可以随她让她。

    “大哥不要应承得这么快,需要认真想个清楚!我可是又贪吃又爱玩,脾气坏嘴巴尖,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烟洛稍微俏皮起来,回过头去,眼睛弯成新月模样。

    无限情意,终于不需再掩饰丝毫:“只要是你的,都是好的!我怎舍得反悔?”

    就见烟洛迅速腾的一脸粉粉的红色,眼角往上一勾,明艳赛过三月狄花,迅捷的答:“好!盖个章!”飞快地扭过头来,的唇一下子贴在赵匡胤的嘴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却震得两人同时微微一麻。

    赵匡胤目光柔柔的盯住烟洛,快要溺毙了人:“丫头,你永远最是与众不同。”

    烟洛想起什么,挣开他低了头,沮丧了片刻复又抬起,吐气如兰幽幽语道:“我只是个终于决定放纵自己的第三者,不过没办法,心到哪里,就是哪里了。大哥自可关怀照料家庭,但请不要让我参与。情感方面,以前我管不了,以后只求你全心相待,如若不然……”

    赵匡胤当然了解她的骄傲和自尊,眼下她肯如此妥协,他根本已经不敢再有他求。忙的承诺:“自然的。只是如此,却委屈了你!”她一个堂堂郡主,青春貌美,才华无双,却不计任何名份与他相爱,他何其幸也,众生芸芸之中唯他得到她的一颗玲珑心思。

    烟洛回手轻轻揽住他,拿了杏色的靠枕为他枕好,似笑非笑,有点狡猾:“所以你要补偿我!”

    赵匡胤被她的娇媚软化的早没有半丝抗拒,吐了口气缓缓答:“只要我给得起的,本来通通都愿给你。”

    “好啊,你说的!”烟洛开始掰她那兰花般的小指头,问道:“你身上受了多少处伤?”

    他诧异:“战场之上,自然会受些大小的伤,谁会去数呢?”

    “那好,你这次去战场的时候,是不是不顾性命?”

    他一怔,眸色微暗,不错,因为伤神伤心,这次战场厮杀,他的确有些不顾自身,这才大意之下被一箭射中胸口,还好只是右边,不太深,否则性命难保。含糊的避开她的眼光:“只是小伤,不碍事的!”

    烟洛的眼眶轻轻一红,忍住了,翘起嘴角道:“那么大哥必须应承烟洛,以后无论上怎样的战场,务必要顾惜自身。莫要让人牵念!而且,每到一处地方,用空定要尝尝那里地产,找出最好吃的那一种给我带了回来!这次你捎来的芙蓉糕,味道就很不错。”说到后来,仍是一句顽皮。

    赵匡胤星眸灿如恒星,叹息了一声:“丫头,你是我命里的魔障!”犹豫了片刻,轻轻拽她入怀,低了头,眉间,眼睑,脸颊,唇角,一串细细地吻,温柔描画。到底,噙住了她的般的唇,甘美,难以形容。烟洛被他阳刚的气息牢牢围住,羞涩的要推,却怕弄痛他,更是扯不开他胶着的温柔如水。心道罢了,浅浅的回应,赵匡胤抽气,吻得更深更浓,唇瓣与舌尖辗转流连,轻揉深挽,唇赤如火。烟洛被吻的意识模糊,转眼沉醉,软软爹在他的身上,无法移转。

    一阵风袭来,水气叶香扑灭了烛火,一轮华月银光万点,铺了一室的静淡安怀。他们的衣襟飞涌,发丝纠缠,尘世情爱,宛若一道落满花叶的幽涧,荡漾间神驰魂飞,却是一时无声,胜过了千万灵音。

    半晌,赵匡胤才放开了烟洛,他的俊颜埋入烟洛的颈窝,深深喘气,嗓音由于沙哑而出奇的性感:“丫头,如果有一天没了你,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烟洛脸也红透,微微发颤,为了掩饰尴尬,却开了句玩笑:“只要大哥不想要抓我把我投进牢里,我便不会不见。”

    赵匡胤侧头看她,发丝拂过轮廓分明的颌骨:“我懂得,你放心吧。”

    烟洛点头道:“潘大哥还在等我。大哥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潘大哥应该等急了吧。他也不容易,为了方便他们相处,竟然还带她偷闯这别院,一会子出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会是怎样古怪的表情。

    “是啊,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虽然舍不得,赵匡胤仍放开了她,想了想浅笑道:“这莲苑,本是为你而建。等我好了,陪你钓鱼赏花,好不好呢?”

    烟洛回身窸窸索索,青暗里看不见脸庞,调子倒是抬高的:“好啊!要是果真很好,我自己也盖一个去,两处都能纳凉!”到底仍是个极端要求民主的调子,堵住赵匡胤说要送她宅院的后话。

    赵匡胤凝望住她的方向,只是含笑:“好!”目送她纤细的影子袅婷去了,阖目暂息,心上仍聚满了不切实的快乐。猛地,眼前掠过弟弟的一双眼波,呼吸骤然微乱了。拢眉,心中沉浮些什么,被一片月色全然垄断,瞧不出个究竟来。

    尔后,赵匡胤养病养了一个多月,渐渐好了。他派人送了一把古琴去苏府,琴单名作“芯”。桐木银弦,细长而光润,琴身上刻着一枝盛开的莲,三两片圆滑的荷叶,都郁郁张开,好一段轻巧风流。手指轻拨,一道清澈恰似山涧溪水,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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