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晚膳后,独孤释派人来告诉云玦,他要在书阁处理政务,不会来紫宸宫了,让云玦不必等他。
云玦按时就寝,困意朦胧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轻地叩击声,她睁开双眼,便看见一道黑影在窗外一闪而过。
虽然隔着窗纱,也只是匆匆一瞥,她却看得十分真切,还有那叩击窗棱的声音,也只是轻轻一声,她亦确定这不是幻听。
于是,她披衣起身,穿戴整齐后又找出一件黑色的大氅披上,然后走出大殿,步入坤宁宫后苑的竹林中。
竹林里,鬼魅一般的黑影几乎从天而降,扯下面罩,对云玦一笑,“公主。”
云玦从他手中接过一个木匣。
她打开,里面是一枚玉印,还有一封信。她拿出玉印,接着细碎的月光仔细打量,许久,她将玉印和信封仔细收好,“辛王殿下,有劳了。”
男子年轻英俊的脸上出现如释重负的神情,在月光下散发着诡精湛的眸光里划出一丝笑意,“公主终于相信我的身份了。”
云玦点点头,勾唇一笑,“本宫会尽全力说服皇上,助令尊大人成就霸业……对了,还要请教殿下一事,这块玉上殿下认得吗?”说话间将手中的玉牌递向男子。
奚煥看了一会,眼中划过诧异,伸手要去拿,女子的掌心突然合拢,将玉佩收入掌中。
“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奚煥只是微微诧异,似乎只是好奇,并未多想。
她微微顺目,卷曲而浓密的浓密的长睫轻轻颤了颤,阴影倒映在那双清澈的明眸中,如同蝶翼在闪动。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殿下真的认识此物?”
奚煥点点头,“如果我没说错,这样的玉只有皇帝才有,上面的符号又是奚国最原始的文字,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是奚嫃的,奚嫃在我手上,她的东西自然也在我的手上。”她淡然地说。
奚煥暗吸一口气,开始默默打量云玦,眸光中带着一种难以置信。
女子的声音飘入耳中,“我与殿下合作,是皇上与令尊大人合作,又何尝不是奚国和冉国的合作?具体条件还要仔细定夺,三日后午时,北城门外,坡上见……殿下意下如何?”
她控制了奚嫃?难以想象,不过只当这是她的手段,并没深究。
这个女子激起了他的兴趣……还有强烈的征服**。
“好,三天后再见。”
说罢,男子的身影腾空跃起,眨眼间便淡入在竹林尽头的黑暗中。
云玦回到寝宫,将信纸撕开,淡金色的锦帛上空空如也。她又走到床边,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瓶子。
锦帛平铺在桌上,将瓶中的液体洒在上面,空白处很快浮出一行黑色的小字;夏伊晴已已生下一子。
锦帛被云玦丢入火盆,很快在火焰中化成灰烬。
两个月前,她被人劫持出宫,主使者正是刚才与她见面的那个人——奚国郑亲王的世子奚煥。
当时,他告诉云玦,独孤清有意扶植他父王为帝,两人暗中已经结盟。
口说无凭,她自然不会相信这个人的一面之词,但也不是完全怀疑,便让他拿出让她信服的证据。不但要证明他的身份,还要证明他们父子与独孤清的暗中合作并非空谈。
她指名要两样证物,第一个是独孤清的玉印,第二个则是一个消息,她没有明说,只告诉奚煥,这个消息关于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的。
那些人在独孤释个大批御林军赶到前离开,奚煥和他的属下去了北都。
如今,两件证物都已经到手,尤其是第二个,对她来说太重要,明宸和伊晴的孩子出世了,她在世上又多了一个亲人,又多了一份可以慰藉的亲情,尽管,那还只是一个刚出世的婴儿。
独孤清与独孤释本是不共戴天,郑亲王却要火中取栗,和独孤清结盟不足以让他安心,在他看来,多结交一个独孤释,也就是多一份保障。何况他与独孤释的交易也只是在暗中进行的。等他夺下皇位再公开与他们其中一方结盟,才是万无一失的。记住新龙腾小说永久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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