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37）市政府
調查人員的財務清查是非常細致而辛苦的，大家分工協作，相互配合，夜以繼日。工廠里的財務人員更是密切配合，因為他們明白，少許的懈怠和抵觸可能會讓他們立刻失掉飯碗。
在大家忙著進行財務清查時，小海走訪了一些底層的干部和職工，大家對廠長勞有得意見很大，總結起來就是**、好色、揮霍無度。
這天，小海正在詢問秘書小郭財務清查的進展情況，就听見有人敲門。
隨著小海一聲“請進”，國資委考核監督處漂亮的副處長葉航走了進來。
一進門，葉航就紅著臉說︰“王副市長，如果方便的話，我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當然，當然方便，快請進來坐吧。”小海說著話，站起身，伸手，示意葉航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自己坐在葉航的對面。秘書小郭倒好茶，輕輕地退出，關上了門。
近距離的細看，葉航還真是個美女。秀氣的齊耳短發，鵝蛋臉，杏眼桃腮，皮膚晶瑩剔透，很是細膩，臉上看不出一絲皺紋，完全不像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穿一件白色的襯衣，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胸部誘人的曲線。底下淺藍色的牛仔褲緊繃繃的，顯示著腰部的縴柔和臀部的彈力十足。一雙雪白如玉的雙手，交疊著放在緊緊並攏的雙腿上，唇邊帶著微微的笑意，靜如處子，美若玉蘭。
小海微笑著，看著葉航漂亮的眼楮問︰“葉處長，有什麼話現在可說了嗎？”
葉航臉微微一紅說︰“王副市長，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在這幾天發賬務清查中，我發現了一些我覺得很不對的地方。根據我在企業做過財務的經驗，和這些年來我在國資委考核監督處的工作經驗，我覺得很不對勁。”
“哦，是嗎？葉處長，有什麼你覺得不對的，就大膽的說出來，錯了也不要緊。”小海很感興趣。
葉航頓了頓，輕啟紅唇道︰“第一個問題就是，國棉一廠每年的招待費用就達到三四百萬。我算了算，每天的招待費就達一萬元之多，尤其是對一個發工資都困難的企業，這里一定有問題。”
小海听了點點頭，鼓勵說︰“你說的不錯，肯定有問題，還有其他問題嗎？”
“有，如果說招待費用高有問題，那和後面發現的問題比起來，公款消費就是小問題了。”
“是嗎？還有更大的問題？”小海問。
“是。我仔細查過了，從廠長勞有得當廠長以後，一直和香港做紡織品出口生意。第一年主要是和香港一家名叫‘天龍紡織品貿易公司’做出口生意，款項回收也很及時，也沒有拖欠貨款的現象。可是從第二年開始，和‘天龍紡織品貿易公司’的業務中斷了，卻換了一家名叫‘新天紡織品貿易公司’的香港公司開始進行紡織品出口貿易，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斷。做紡織品貿易並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從和‘新天紡織品貿易公司’進行貿易之後，貨款拖欠嚴重，每年都有大筆的貨款收不回來。按道理說，欠款嚴重，應該終止貿易才對，可情況恰恰相反，每年和香港‘新天紡織品貿易公司’的貿易照樣進行，且不斷增大。四年來。香港‘新天紡織品貿易公司’已總計拖欠國棉一廠貨款達到九千多萬元，可貿易出口還在進行。我估算了一下，和‘新天紡織品貿易公司’的交易，國棉一廠不但不掙錢，每年還把廠里的本錢搭進去不少。”
葉航一口氣說完，有點氣喘吁吁的感覺。
“是嗎？”小海听了很吃驚︰“怪不得勞廠長老說資金不足，原來原因在這里。”
“王副市長，事情如果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只怕沒這麼簡單。”葉航表情嚴肅的看著小海。
“哦，葉處長，你是說這里有問題？”
“當然，王市長你想想看，有誰會傻到做賠本買賣？就算是上當受騙，也只能是一次。那有明知是賠本買賣或上當受騙，多年來還要堅持不懈地做下去？以我的感覺和工作經驗，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葉處長，什麼感覺？不妨大膽地說，我們言者無罪。”小海用贊許的目光看著葉航問。
“有人想卷款逃跑。”葉航鄭重的，一字一字地說出這四個字。
小海听了一驚。問︰“葉處長的意思是說有人想卷款私逃？”
葉航定定地看著小海，點了點頭說︰“確實如此，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人確實想掏空國棉一廠，想卷款逃跑。”
小海想了想說︰“葉處長，听你剛才這樣一說，我的感覺也很不好。可是如何去著手調查呢？”
葉航看著小海笑了笑說︰“王副市長，我覺得應該找銷售科的人來先問問具體情況，然後再商量該怎麼辦。”
“對，找銷售科，他們應該了解情況。”小海說完話，站起身來，打開門，對站在門外邊的秘書小郭說︰“小郭，你去銷售科，把銷售科長找來，就說我有話和他說。”
不一會，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敲門走了進來。自我介紹姓唐，是銷售科科長。
小海微笑著讓唐科長坐下說︰“唐科長，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找你來是有點事想問問你，希望你能據實回答。”
“王副市長，有什麼問題您就問吧，我一定實話實說，我明白現在是什麼時候。”科長很知趣。
“呵呵”小海笑了笑問︰“你們國棉一廠和香港方面有貿易往來嗎？”
“有，從勞廠長上任以來，一直和香港方面有貿易往來。”
“那你對國棉一廠和香港方面的貿易情況了解多少？”小海接著問。
“對香港貿易一直是勞廠長自己親自管、親手抓，我們銷售科基本無權過問。”
“是嗎？那你們國棉一廠和香港方面是如何聯系的？”
“勞廠長來到國棉一廠後，把自己的兒子勞有才和一個叫張拓的年輕人調到了我們銷售科。兩人在銷售科呆了沒有多長時間，廠里因和香港方面有貿易，就在香港設立了一個辦事處，勞廠長就把自己的兒子派到香港去常駐。後來那個叫張拓的也被派到了香港。香港方面的一切事務都由他兩個全權負責，我們銷售科無權過問。”
“香港辦事處就兩個人？張拓是誰？”小海想，勞廠長能把自己兒子之外的人派駐香港，一定有原因。
“香港辦事處就他兩個人。張拓開始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後來听到有人打听出來說，張拓是我們古城紡織集團公司張總經理的兒子。”
“是嗎？”小海听了，立刻明白了，市委市政府撥給紡織城的四千萬扶持資金為何國棉一廠一家就得到了三千萬，原因在這里。
“是，確實如此。”唐科長肯定地回答。
小海听完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葉航，見葉航也沒有什麼要問的。就說︰
“唐科長，謝謝你的合作，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出去後不要對人說才對。”
“王市長，您放心，這些我都明白。”
唐科長走後，小海看著葉航說︰“葉處長，看來你的感覺也許是對的，可就算對也要有證據才行。你是內行，你覺得從哪里著手比較合適？”
“撲哧”一聲，葉航自從進門後第一次出聲地笑了，很動人。說︰
“王副市長，沒想到您還這麼謙虛。”
“呵呵，我也是人，不是神仙，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吧。”小海看著葉處長如花的笑容。
“咯咯，也是，這才更真實。”笑罷，葉航認真地說︰
“據我所知，如果他們想跑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投資移民。”
“投資移民？辦理起來能那麼方便嗎？”小海問。
“當然，有專門辦理移民的公司，只要你交夠錢，沒有辦不成的事。”
“是嗎？他們要是真的投資移民了，可如何是好？”小海擔憂起來。
“不要緊，按照香港投資移民的規定的，投資者投資1千萬港幣，連續七年無不良記錄方可獲得永久居留權。按他們到香港的年限，最多也就是獲得逗留權，還不是香港的永久居民。如果是永久居民只怕就不好辦了。”葉航很內行地接著說︰
“再說了，勞有得不是還在在樓下嗎？據我看，應該來得及。”
“葉處長，那以你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麼辦比較妥當？”小海問。
“我想我們先不要聲張，讓我先到公安出入境管理部門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葉處長，你對這些熟悉嗎？”小海對葉航對這方面這麼熟悉很是不解。
“咯咯，當然了。不瞞你說，我老公就是外交官，中國駐美國大使館參贊。耳聞目染，我對這些還真比較熟悉。”
“是嗎？原來是這樣。”小海微笑著，又仔細打量了葉處長一番，然後說︰“行，葉處長，那就按你說的，先不要聲張，你先去公安出入境管理部門去查查，等查出了結果我們再商量怎麼辦，你看行嗎？”
“行，我這就去查。如果別人問起來，您就說派我出去辦事去了。”
“行，就按你說的，你去調查，我等著你的消息。”——
( 寡婦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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