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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回(大结局) 文 / 飘渺雪儿 

    落雪心下大惊,怔怔的看着身旁的宿魅,低怒道:“你在胡闹!”狠狠的一句话,不若平素里的云淡风清,不似以往的无动于衷。

    满意的一笑,在众人分开他们之前,宿魅一把勾住她的腰肢,唇狠狠的覆上她的薄唇。

    在众人惊愕的情况下,他的舌她荡口,单手紧紧将她双手扣在身后,轻轻的纠缠着她的软香。

    在他的手将自己扣住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落雪感动不已,他害怕她动情时的手会情不自禁的拥着他,怕会让卿雪尘对她产生怨恨,担心她的安全,所以他让他人以为他在用强。

    舌,细细密密的追随着他的掠夺,反倒勾起他的一个倒抽气,眸间的火热一下子燃烧着两个人的。

    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纠缠,是如此的唯美,那是刀光血影中的温存,是兵临城下的。

    举世之间,只有两人之间的唯美;纵观天下,唯有情深似海的爱恋。

    远远的看到宿魅对落雪的举动,卿雪尘愤怒的一个举手:“来人,将他给朕拿下!”

    牙一个用力的咬下,顿时血腥传来,暧昧的轻添一口,他的身体里面,有着她的鲜血,唇角挂上一丝,分外妖魅:“不要让他碰你!”命令似的说完,宿魅便被带了开去。

    卿雪尘将落雪从金丝网下带了出来,紧张的看着她:“还好吧?”

    摇摇头,落雪双眸微敛,故作不在意的置身事外。

    让人将落雪带回宫里,卿雪尘这才一脸讽刺的看着宿魅:“宿魅,如今看你还如何逃脱?”与适才的温煦,那是判若两人。

    冷哼一声:“你当朕怕你么?你以如此不光明的手段将朕扣押下来,不过就是想让我军中无首,而去攻城。”冷笑一声,这一切,皆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傲然的一笑:“哼,不想你也猜到了嘛!”

    不以为然,宿魅一个冷笑相对:“待此消息传到我临月国,怕是还要一些时日,只怕传到之时,我临月国将士已然兵临城下。”他就是要让卿雪尘骄傲,让他不可一世。

    “好,朕倒是让你瞧瞧我寰宇国子民的力量。”一个转身率先,双手一个:“带往城墙之上!”

    城墙之下,那是人头拽动,人山人海,众人皆想一睹兰妃之姿,毕竟能让新皇给予的礼仪超过皇后,委实让人好奇。

    众人刚见到出现在城墙之上的卿雪尘时,双眸皆探究的往他身后看去,不想却只是一片虚无。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

    城墙之下,皆是一片黑点,看不见那一张张的面容,只得一片片跪地磕头的黑色。

    微微的一个闭眼,二十几年的愿望,一招得意,怎能不让人心满意足?多年的卧薪尝胆,到如今的万人景仰,那不是常人所能容忍,他接受弟兄的排挤,一人苦苦挣扎,有得今日帝位,不是他人的努力,而是自己的拼命。

    铁骨铮铮,问鼎九五;万里河山,锦绣绵延。

    自古男儿,哪个不是雄心壮志?哪个不是野心勃勃?

    一个睁眸:“平身!”

    “谢皇上!”

    随着众人的起身,宿魅捆绑住的身子被拉到卿雪尘的身旁,身高不相上下,只是那一脸帝王霸气却是各有迥异。

    卿雪尘是刻意卑微多年后的吐气,那是宿魅二十年前的今天;一个是混天然而成的骄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然。

    “众爱卿,在朕身边的,是欺凌我寰宇国多年的魅翎皇,是……”他的话没说完,城墙下的声音已经议论开来,盖过他后面要说的话语。

    “天,真的抓住魅翎皇了。”

    “你瞧瞧他的气宇,一看便不是能惹的主。”

    “此番幸好抓住,不然我寰宇国过两年怕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哼,可不是么?此番抓住了魅翎皇,我寰宇国便傲视各国了。”

    ……

    待到众人稍稍平静些微,卿雪尘这才满意的看了宿魅一眼:“知道么?群众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有了他们,朕也无需害怕你被抓的消息传不到临月国,皆是你临月国乱作一团,我的军队君临城下之时,你便“没有魅翎皇的军队,自然不能将我寰宇国如何。”

    见他不语,卿雪尘只是转身朝城下说道:“各位相亲,此番朕登基,定要雪耻这些年来临月国给的耻辱,定……”

    不以为然,宿魅只是傲然看着城墙下的百姓,看不出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城墙之上,是卿雪尘在承诺着什么,是百姓们在追求着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激昂,一切都是这般的高涨。

    只是届时将会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如何的风云骤变,怕是只有那操控着世间苍生的老天,才能知道,英雄所谓何人?

    许是这些日子给忽略了,腹中的孩子倒也开始折腾个不停,时不时的便会有孕吐的状况,也幸好卿雪尘过来的时候,倒也风平浪静。

    一面担心着宿魅此刻在天牢中的状况,另一面又担心着他多年辛苦而来的万里河山,即便想尽办法,她终是不能与他相见。

    这日卿雪尘正好过来用膳,因为不知道宿魅是何想法,落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与他有说有笑。

    缭绕熏香,一室温馨,淡淡笑容,他之所钟。

    忽听外面阿里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卿雪尘看了一眼,虽然心下担忧,却也不去在意,只是故我的与落雪说笑。

    轻轻打了一个呵欠,落雪歉然的说了声:“臣妾失礼了。”

    暖暖的一笑,多么贴心的人儿:“也该是午睡的时候,那我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

    点了点头,卿雪尘这才缓缓走了出去,直到离开落雪的视线,这才匆匆而行:“何事如此紧急?”

    “皇上,大事不妙了,前方传来紧急密报,说是我国军队刚攻到天心城,便已被宿颜笙领的军队来了个反偷袭,如今……”

    惊得大呼:“你说什么?”反偷袭?不是说宿魅才是用兵之神么?怎地宿颜笙也是?当时在临月国时,并未看出他奠赋啊!

    见到大怒的卿雪尘,阿里不知后面的话还要不要说。

    “混账东西,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在别院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别人劫走了!”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卿雪尘一个掌掴:“混帐东西,朕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而后便匆匆想御书房行去。

    御书房里,直到宫灯初上,依旧是紧张非凡,众人各执一词,却仍旧是互不退让。

    头痛的看着这一群人,卿雪尘不觉有些恼怒,先皇多年的萎靡,使得整个朝堂之上无一能人。

    最后的定案,不过是派去三十万大军,将围困的将士救出,那样他们的胜算才能大一些。

    大军刚走,卿雪尘便夜不能眠,日日揪心。

    落雪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却也不便去问,而这宫里,没几个是自己身边的人,反倒是一日在宫里游走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月风?他为何在寰宇国?

    当下追上前去:“月风,月风。”

    听到有人呼唤的男子,定住身子,有些陌生的看着她:“兰妃认识在下?”宫里一直传闻着兰妃的盛宠,虽然不曾见过,却也不难认出。

    忽然明白自己此刻的容貌,落雪急急的说道:“小白兔。”

    三个字,惊得月风当下一怔,是了,让他脸上那名淡漠女子的,便是小白兔带给她的那一抹灿烂,从此无法自拔,越陷越深。即使天人永隔,心中的那一份挂念,却仍然不曾稍有减退,只是随着时间的变迁,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落雪。”微哑的声音,透露几分哽咽,是思念的积累,更是激动的无措:“怪不得皇上会来寰宇,怪不得皇上会为了一名义妹如此,我早该想到了才是,早该知道会是如此情况才是的。”

    “皇上?你见过皇上……”

    看了看四周的宫人,月风拉着她的身子一个隐退,两人的身子,便了一从葱郁的竹林之间,霎时一股清香传来,与外面紧张的气氛,相隔开来。

    确定此处的密不可闻,月风才看着紧张的落雪说道:“皇上没事。”他,永远是安抚她的那个人,从始至终。

    “是不是在此之前,皇上已经见过你了?”

    “嗯,是有见过的,且一切也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你无须担心。”

    安下心来,落雪却也不再去问,竟然宿魅安排的,该是不会有事:“这些年你去哪了?”当年因为轻盈那次的事,宿魅便不怎么信任月风,后来自己毒发身亡之后,也不知他如何处理月风。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当年我并没有要害你,而是你身上的毒,真的是无解,可皇上不信,硬让找出办法,而那时羽清夜又找我,将血砂宫的事情详细说给我听,给了很多毒的信息,希望我能将你治好,不想也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心中闪现一股兴奋:“你是说,哥哥让你给我解毒?”那个意思是不是说哥哥并没有要害自己?只不过是帮月清皇夺走皇位而已,但对她的亲情,却不曾改变,这样想着,心竟然变得开朗。

    “是啊,当时他确实是让我帮你解毒,后来你毒发之后,皇上差点没把我处死,只因小公主听到你死后,一直大病不起,御医院的人皆束手无策,皇上这才让我诊治。”想起那段时间,月风便不觉感叹,当年若不是小公主生病,自己此刻怕也是转世轮回了:“小公主病好后,皇上只是将我逐出临月国。后我来到寰宇国,却被轻盈看到,便也留了下来。”

    不觉摸了摸头,落雪的头开始糊涂了:“可是当年你不是和哥哥一起指正轻盈么?轻盈怎地会将你留下?”以轻盈记恨的脾性,应该不至于此才是。

    “落雪,当时他们不过是事先说好的,会让轻盈慢慢从皇宫撤出,是血砂宫宫主怀疑轻盈有夺位之心,因此才要如此。”

    “夺位之心?”

    “可不是么?我不过是刚好中了他们设好的圈套而已。”

    那如此看来,反倒是月风,成了那冒出来的好人?虽然心中想相信,却仍然有些害怕,毕竟自己和宿魅之间,经历太多,已经经不起太多的苦难:“月风,皇上此番要是如何见到你的?”

    “皇上那会主动来见我,从知道我在皇宫开始,皇上只是刻意在我面前出现过一次,而后我主动去找的皇上。”

    是了,这便不会是假的了,以宿魅的风格,霸道的他,自然不会去主动找他人,因着需要他找的人,绝对不值得信任。

    “落雪,你在试探我。”月风虽然明白她的意思,却也不怪:“不过我真的很高兴,皇上能够信我。”

    “是啊,皇上这人就是嘴比较硬。”宿魅,对任何人,从来不假言辞,却让很多人都打心眼里面相信他,心甘情愿的跟随他的脚步。放下心来,落雪说道:“希望这一切能够快些完了才好。”

    “放心吧,皇上的事你还不放心?”月风不觉有些抱怨的说道:“皇上是不是怨我?才不愿让我知道兰妃便是你啊!”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呃……怎么会?”这样的话,落雪说出来的都脸红,宿魅会如此,定然是不想月风再见到自己。

    “皇上怎么不会?哼!”看着一脸愧疚的落雪,月风笑道:“别在意,我开玩笑的,落雪,你只要记住了,一切都有皇上,你就无需担心任何。”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宿魅对自己的好:“嗯!”

    “你应该还不知道小公主和小皇子已经被救吧?”

    欣喜的抓着他的手,落雪激动的说:“真的么?这是真的么?溪儿他们没事了?”若是他们兄妹得救了,是否便意味着他们的未来已经开始见到曙光了?

    笑了笑,月风开口道:“皇上那边你放心就好,他日不论你见到什么情况,都不要绝望。”

    “嗯,知道了!”经历了这么多,如今的她,只有等待。

    看了看四周,月风说道:“好了,皇上让我去做些事情,你先走,我等下再出去。”

    点点头,落雪一个弯腰,便走了出去。

    夏末的阳光,照在身上,微热的温暖着落雪冰封了许久的心,伸出手来眯眼看向天空,高高悬挂但阳,照得人让人睁不开双眸。

    曾经的宿魅,如同那让人无法直视但阳,伸出手来,仿佛触手可及,但一个触摸,却只是凉凉冷风袭来,而如今,虽然他仍然是太阳,但她却成了太阳身旁相伴的一朵云彩,即使太阳挡住了她漂浮的脚步,但却给了她无尽的温暖。

    大军刚出去三日,便有紧急密报再次传来,刚赶去的三十万大军,被宿颜笙再一次以破竹之势破下,并以闪电之势,向寰宇城袭来。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到两个时辰,临月国的六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消息传遍整个皇宫的时候,落雪正在午睡,因此待她醒来,两军已经对峙许久。

    听到消息时,落雪并无太多惊讶,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点头,即使再不愿意,该来的一天总要来,从她接受雪尘的转变开始,便已经注定着今日的两军交战。

    “公主,如今皇宫里不安全,我们快些走吧!宫里许多的娘娘,都已经做准备着呢!”幻儿在一旁收拾着东西,而后担心的说道:“这人世间就是不好,当年在古庵,一切那么平静。”

    可不是么?但是那样的日子里没有他,她虽然活得随意,却没有灵魂,只有他才是点亮她灵魂的那一缕阳光:“不走!”她相信,只要自己在这里,他便不会放弃她。

    “公主,您就听奴婢一句话吧!如今那个魅翎皇都被皇上带去做交换条件了,若是那个宿颜笙不同意,一个不好,便是国破家亡啊!”

    这下落雪倒是紧张了:“你说什么?魅翎皇被带去交换?”若真是那样,宿颜笙会同意么?想当初宿魅那般的对他,他如今怎能那般轻易放过?

    “可不是么?如今倒是好了,儿子当主帅,父亲成阶下囚了!”

    “瞎说!”落雪微怒的看着幻儿,她听不得他人说宿魅的落魄,更听不得有人讽刺他。

    从不见公主动怒的幻儿,当下吓一跳,马上噤声。

    “幻儿,我们快些出宫!”若是宿魅一切都准备好了,自己出宫以后,他也无需再那般为难了。

    “嗯,好的!”

    两人刚走出月雪宫,便见大群侍卫已经将月雪宫围了个严严实实。

    每人脸上,皆是一片肃穆之气,见到落雪走出,之间两队人马缓缓分开,轻盈一脸傲气的走出:“怎么?这样就想逃了么?”冷冷的语气,委实让人心酸。

    “轻盈,你这是做什么?”

    “你明知道我要做什么?”话落,一个挥手:“将她给我押到城墙之上!”

    轻盈,你何须做到如此?摇了摇头,落雪只是默默的跟在轻盈身后。

    城墙之上,旌旗飘飘,卿雪尘一身黄金盔甲,一扫平日温和,一双英眸与城墙下的宿颜笙对峙不放,余光见到那熟悉的一抹白色时,渐渐的缓下眸间的杀气,和煦再次收回,回过头时,已是笑脸相对。他不知道,以落雪这样的女子,到底何处那般伟大,吸引着自己的目光,但就是那般不能放弃,久久跟随。

    如果此番自己输了,便也印得那句“若得此女,则失天下;若诛此女,则得天下。”而宿魅,或许在她为他剜去那颗朱砂之时,今生已经成为她解咒之人。

    寰宇城下,宿颜笙一身铁甲钢盔,与宿魅如出一辙的脸上,虽然不及宿魅的沉稳和老练,但那一股天然的霸气,相隔了如此之远,却仍旧能够准确的感到。

    他的一双眼眸,在看到城墙上出现落雪的身影时,稍稍的一怔,这个影响了三国帝王的女人,如今这等紧张时刻,一张小脸上,依然是那种平静祥和,似乎周遭的一切,皆不能影响她的所有心绪。

    两人相追之终点,本应是城墙上和城墙下最为显眼的地方,却在那阳光与雷电之间,她一双美眸,只搜寻到了那被人困住的人儿,远远的身子正要过去,却被轻盈一把拉住。

    收回受伤的眼神,卿雪尘看着城墙下的宿颜笙:“小子,你可看好了,这城墙之上,可是你老子魅翎皇,难不成你敢直接攻城么?”指了指那一身是伤,低头被绑的人儿。

    一个冷眸相看:“卿雪尘,我不妨告诉你,父皇在离去前便已说过,若不拿下你寰宇国,便让我一命相抵。”朝那木桩上帮着的人看去,宿颜笙只是漠然的扬声:“难不成你觉得我能伟大到用自己的命来换取他的性命么?”

    如此棘手的人,卿雪尘碰到过两个,一个是宿魅,另一个是宿颜笙,父子二人,虽然不和,性格却是格外的相像。

    “你若执意攻城,便是叛逆在前,不忠;忤逆在后,不孝。你这种不忠不孝之人,有何资格引领六十万大军?”想不到算了算去,还是招了宿魅的道,本以为抓了宿魅,便可攻无不克,不想他在来寰宇国之前,已经将一切事情交由与他一样目中无人的宿颜笙来管理,偏生自己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十八岁娃,却忘了当年的宿魅,便是以十五岁之龄,当上玉翎城的城主。

    “卿雪尘,不妨告诉你,这一切对我无用,你可以想想,对于我父皇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胜于江山,而我……”不觉一个邪恶的笑,相之于宿魅,更是多了几分邪恶:“你可当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听这话,卿雪尘脸色大变,此番,他算是用尽一切办法了。

    这样的宿颜笙,定是宿魅教出来的才是,落雪已是满头大汗,想要出声,却怕自己乱了事情,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宿颜笙提起手中弯弓。

    看着城墙上一副副不可思议的容颜,宿颜笙一个冷笑,上箭,拉弓,猛地一个出箭。

    绝望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宿颜笙的一举一动,心,已经跳到喉间:“不!”伴随着落雪痛彻心扉的一个惊呼,那只羽箭,准确的插入宿魅的胸膛。

    一滴血缓缓的从他低垂着的唇角留下,一丝血亦缓缓的滑落,越来越多,越来越泛滥,直到染红那本就鞭痕斑斑的白囚衣。

    被轻盈紧抓着的手,反而紧抓着她扶着,天,如今是怎样的一番状况,怎地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在落雪惊呼出声之时,宿颜笙眸间闪过一丝不舍,却也只能无奈的放下手中弓箭,只待挥手攻城。

    千钧一发,瞬息万变,风云骤变,且看我披荆斩棘,笑拥山河万里。

    旁边的轻盈,笑看宿颜笙,此人果然有着宿魅的阴狠绝情,亲生父亲在此,竟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又有些不对,以临月城将士对宿魅的忠心,怎么会在宿颜笙说出这番话来时,这般的无动于衷,难不成在宿魅来寰宇国之前,已经传位于宿颜笙?不然此刻不管宿魅死活的宿颜笙,该是叛逆才对,整整六十万大军,怎能如此无动于衷?

    手心微微的出汗,却仍然是狠下心来,一把匕首紧紧的抵在落雪喉间:“宿颜笙,你可以不管宿魅的死活,但是她,你不可以不管!”当初在临月城,虽然相处时日不多,却仍然可以看出,宿颜笙对落雪的那一番隐忍的情意。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宿颜笙扬起攻城的手,仿佛被什么东西吊住,久久不敢落下。

    身后大军,紧紧的盯着他的那一个命令,几十万的大军,一双嗜血的瞳眸里,皆印有着宿魅的阴狠和不折手段。

    一旁的孟余庆紧张的看着宿颜笙,在他久久不挥下手之时,低声喊道:“皇上!”

    一声“皇上”,惊得宿颜笙回过神来,双眸深深的忘了她一眼,一个咬牙。

    手,狠狠的放下!

    啊……

    ……

    攻城的声音,在瞬间响彻云霄,黑压压的人,粗大的圆木,高高的云梯,坚硬的盾牌,长长的矛,这便是大军的基本,而操纵胜负的,便是整个军队的魂魄——士气。

    整个大军就像饿急了狼一般凶狠的扑向城墙,整个军队的所作所为,让城墙之上的士兵忘记了动作,待到攻上城墙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一个爬上架梯的人差点点就可以上到城墙上,正欲叫出口的欢呼声却被迎头而来的一块大石砸的脑浆四迸,痛呼声都还没来得及出口,整个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下来。另一个还在架梯中间的士兵正欲提步向上再爬一步,缓缓的接近胜利,不想抬头欲上,却被一支飞过来的羽箭射中左眼,又一只风筝飞了下来。

    攻城之军被城墙上的士兵用大石砸下,箭雨射了下来,数不尽数,却是倒下一批又攻上一批,前赴后继。

    一只、两只、三只……

    人生命的脆弱,在这一刻彰显。

    人性的顽固,却也在这一刻得到升华。

    带着火的羽箭也陆续的飞上了城墙,射杀着那城墙上的士兵,无数的人从上面飞了下来。不管是哪一队人马,如此壮观的场面,让人从远处看来犹如一场风筝大赛,飞下来的都是那没有了灵魂的生命,而那还在天上飞着的却也只是一个未知的命运。

    而那在用力击打着城门的圆木,那使劲吆喝着的声音,浑厚得让人心惊,一个个倒下的人,一滴滴流下的鲜血,不能让前行者止步,反倒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城墙上和城墙下想起了震天的呼喊声;攻城门的大树撞击着城门,摇摇欲坠的城门预示着宿颜笙的即将胜利。

    而落雪的生命,却在宿颜笙的手臂放下之时,已是微微。

    轻盈的匕首狠狠的一个使劲,却见一袭黄色衣袍上前,一脚将她踢开,落雪的身子,便已落入他的怀抱。

    “卿雪尘,如此时刻,你还护着她?”受伤的眼眸,紧紧的看着他的一脸愤怒。

    并未放开落雪,卿雪尘只是紧抱着她:“任何人,若是伤她,便是伤我!”

    冷笑了一声,终于只见轻盈仰天长笑,一个噶然而止:“羽落雪,终其一生,我不过是你垫身!我好恨,好恨……”手上的匕首,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胸膛,打断了她所有的恨和怨,一生悲凉到此终于完结。

    含泪的双眸,轻轻的撇开,轻盈,怎么恨她至此?上苍,为何不能将姐妹二人的命运改写,为何要这般残忍的你死我活?

    “落雪,不伤心,不哭呵!”轻拭她的泪水,安慰着她所有的心伤。

    乍起的风,拂吹起两人的衣衫,黄白相间,幽幽扬扬,唱出亲情的脆弱,舞出爱情的凄凉。

    轻轻掸起头来,落雪看着卿雪尘:“你该走的!”城墙下,隐约传来城门大开的声音,仿佛有着寰宇城的一丝叹息。

    捧起她的脸来,卿雪尘的脸上反倒有着一丝笑容:“今生若是没有拥有你的机会,便已是生不如死!”许是事情已到一种极端,物极必反,他反倒放了开来。

    手,轻轻的描绘着她的眉,缓缓的游走到那为宿魅而留下的疤痕,只是为了见到宿魅,她已是如此的疯狂,终其一生,他得不到她的爱,本有的一丝良好,却被自己疯狂的拥有,化作那缕缕青烟,成为了他生命的祭奠。

    心,微微的抽痛;泪,缓缓的滑落。

    伸出手来,拭去他的泪水,落雪只得一句:“对不起!”

    今生,她负他所有情意,来生,只愿不得相识,还他一生无忧,给她一身罪孽偿还。

    唇,一点一点的俯下,却在快接近那的双唇时,身子一个微震,一丝血,缓缓的从他唇角滑落,那双带着笑的瞳孔,缓缓的闭上。

    血,滴在落雪的唇上,殷红殷红。

    泪,滑落混合与血,没有痕迹的融合了血色。

    轻轻的一个闭眸,泪水再次滑落,卿雪尘那含着笑得唇,缓缓的向后倒去,一身英姿飒爽的身躯,在死后,化作一串巨响,成为他生命最后的悲伤。

    抬起眸来,只见那酷似那人的残忍,缓缓的向自己走来,一点点,一滴滴的走来。

    风,轻轻的扬起长发,带走了她所有的伤和痛,只是想从那张脸上,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丝思念,无奈却也不过是相似。

    那个年轻的身影,将手上嗜血的长剑高高举起,桀骜的昭示着自己的胜利。

    城墙之下,皆是一片欢呼,一个个狼狈的身影上,皆是拥戴宿魅的那种钦佩。

    没有说话,缓缓的走至宿魅身旁,轻轻掸起他的头来,那已经死去的容颜,没有骄傲,没有悔恨:“今生,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话落,捡起地上的剑,一个旋身。

    白色衣袂,在空中泛出一道白狐,悲戚着自己的悠扬。

    宿颜笙掌下一个用力,那一抹柔弱的身子,缓缓的倒下,他的身形一个游离,及时接住她的身子。

    抬眸看了看炎炎烈日,入目之处的血和泪,感官之处的伤和痛。

    原来,帝王之业,不过是建立在一个一个的生命至上,不过是建立在亲情破裂的基础之上。

    那是一座古庵,庵前是一棵高大的槢树,葱葱郁郁的树叶将小小的古庵整个都隐藏了起来,远远看去,没有人知道,在树的下面,还有着一处落寞的古庵。

    一名白衣女子,静静的坐于庵前的槢树下,淡漠如水的眼眸默默的望着自己那微微挺起的腹部:“孩子,你的爹爹为何不守着与娘亲的承诺,为何要一人先去,留下你来伴着我?”只是一个提起,泪水已经朦胧了视线:“他说过今生不能走在我前面的,可是,这一次,他却失言了,不仅仅带走了他自己,怎地可以连你的哥哥姐姐也带走?怎么可以?”

    还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落雪便看到一脸绝望的月风坐在自己床边,而一身龙袍加身的宿颜笙,只是神情微恼的看着高高奠空。

    他们说“城墙之上一切,是皇上策划好的,不想宿颜笙的一个失手,将皇上射杀。”

    他们说“小公主和小皇子在回临月城的途中,遭到寰宇国的追杀,被追逼下悬崖。”

    他们说“你腹中胎儿,经不起太多折腾,你一定要挺住。”

    他们说……

    说了许多,她只说了一句话:“让我走,我保证不寻死!”因为她的心中,始终坚持一个信念,便是他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信念,就是他答应过自己,即使死,也要死在她面前的信念。

    那日虽然亲眼目睹,但她仍然不相信,因为那日皇城之上,那个面目全非的人儿,她不相信那是他。

    可是在皇城三个月,他不曾来找她,所以她离开,不顾众人的反对,带着幻儿,旅途跋涉,回到了当初的地方,有着他的地方。

    “君似畔之槢,妾若溪之水,槢之长伴,溪便长流”,槢树还在,溪水长流,而他,却将她永远的抛弃。

    天色有些凉意,缓缓起身:“幻儿,可曾收拾好?”来了这么些时候,却也不见幻儿人影。

    久久的不见人应答,转过身来,却在看到那一颀身影时,双眸紧闭了两下,这些日子倒是更加的想他了,一路上来到古庵,腹中的孩子便是动个不停。

    那个身影缓缓蠕动,一点点的来到她面前:“傻女,不认识我了么?”

    张开嘴来,落雪一下子忘记了呼吸,待到他将自己拥入怀里的那一刻,她才真实的回过神来,“哇”的痛哭出声,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纷纷坠落。

    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一棵一颗的吻去她的泪水:“不哭,不哭呵!我错了,错了呵!”

    重重的捶着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倾尽所有思念:“混蛋,宿魅,你混蛋,呜呜……”委屈的泪水,诉说着一百多个日子里的艰辛,抱怨着他对自己的惩罚。

    “好了,混蛋,我是混蛋!”任她发泄着,宿魅只是轻吻着她的泪,来到她呜咽着的唇畔,轻轻凋着,载满所有思念和珍惜,缓缓的她荡口。

    不再动怒,她需要的是真实感觉到他存在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拥着他,掂起脚尖承受着他所有的给予和思念。

    情意绵绵,丝丝相连;爱意蒙蒙,紧紧像扣。

    高大的槢树下,两个纠缠着的身子,解说着千百年来的爱情之谣;缓缓流动的小溪,潺潺而流,轻吟着这世间仅有的恋人之歌;古老的庵中,两兄妹偷笑的眼神,世间的温馨,绵绵流长,永不落幕。

    亲们如果要看番外——幸福番外请留言说明,不想看我就不写了哈!撒花啦!投票啦!

    下面是《代嫁丫鬟》简介(不花点数)

    大婚当日,她被暴戾的他拦下喜轿,众目睽睽之下,在狭窄的喜轿内,粗暴的撕裂她的嫁衣,残忍的夺去了她处子之身,还记得那日,落红渲染了他白得炫目的衣衫,绯红绯红,煞是妖冶,鲜血渗入她鲜红的嫁衣,深红深红,仿若沾水

    那次的大婚,惊动整个风城,全城不无人知道她是残败之柳,一只破鞋,撇开父亲的耻笑和他人的谩骂,她孤身一人长伴青灯,坚强得让人心酸,两年之后,依旧是大婚当日,仍然是那名恶魔般的男子,风卷残云般的一阵杀戮之后,在血色漫天之下将她掠至伊人天下,成为他百名暖床丫鬟中的最不起眼的一名,只是将她当成偶尔想起的玩物

    当着众人的面,他羞辱她的残败之身,而她却是抛却尊严淡然处之,在被人围攻之时,他冷酷的送出她的身体,挡住敌人冰冷的寒剑,刺透她的心扉,而她,只是璀璨的一笑,灿若星子;长长的一声叹息,释放着自己的生命

    不带情和爱的融合,不过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春梦,所以在他抛下之时,她亦能够那般的淡笑出声,只是心中凄凉的念道:终究归去、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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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儿新文《天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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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欢花前,明月光下,

    “锦城,我要你!”绝尘之色,却有着一颗残暴嗜血的心。

    “你,要得起我吗?”看着这个杀了自己全家,让她成为孤儿的男人,她,笑靥如花:“或者…”唇,微微着他的唇畔,带着一种的欲言又止

    “怎样?”挑眉,看着即使身着盔甲,也妩媚至极的女人,冷漠的心,多了几许跳动。

    舌尖伸出,轻舔男人的喉结:“那就…让我要你!”身子,朝着男人的身上倒去。

    “好!”爽朗的一声笑,男人自然的接着她的身子。

    辗转,沉沦,悱恻,

    只是刹那间,所有的疯狂都已经停止,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上的女人:“锦城你…”

    “你,杀我全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缓缓的从他身体里拔出匕首,初锦城看着上面殷红的鲜血,舌尖轻舔,霎时双眸间的迷离沉沦全无,冷冷吐出:“记住了,今生,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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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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