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笑,怎能不知道?宿魅对她的心,她又怎会再怀疑?从昨夜生辰宴上看到四名女子不同寻常的出场,她便明白,或许,这其间有着什么,却不会是他对自己的背叛。
轻盈终于明白,或许她平日里忽略了什么,或许落雪并不是傻,而是在某些程度上只当不知,不知便也就无谓,无谓也就不会心伤。
“可关键是在于昨夜皇上并没有临幸那四名七夕女,若是这样,皇上身上的毒也就得不到转移,只会……”
这句话听在耳里,不再平淡,仿佛在落雪的心湖砸下一颗大石头,激起一层层的波涛汹涌,虽然脸上依旧是淡定,但双眸间的怜惜却是怎生也隐藏不住的。
“错过七夕之夜,皇上身上的毒,便不只能是七夕女所能解去的,而是需要……”犹豫着,下面的话她却不知该如何说下,虽然落雪淡漠,但却唯独对于皇上是万分的在意,若是下面的话说出,她该如何面对?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静静的等着轻盈下面的话,虽然万分想知道,却仍然是问不出口来。
“呃,听神医说除却那四名女子,还另需要三名七夕生辰之女,为皇上解毒。因着七夕之夜过去,月亮便少了精气,四名七夕女子无法解去皇上身上的毒素,还需另外寻觅两名。”
看了她一眼,落雪想了想便笑着说:“那如今从何处找来三位么?”笑着不想让她为难,不想改变已有的感情。
双眸闪了开去,这样的结果她不想,但却不得不做:“为今之计只能在皇宫内找了,现在我能知道的便是心妃阿心末儿是七夕生辰,当然还有我。”落雪,此番我是不是又伤害你了?可是能怎么办?怎么办?
心下一阵苦笑:“也是,那还差一位呢!”姐妹两人注定还是有了间隙,因为某个男人而有了间隙。
“另外一位暂时也没找到,偌大个皇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点了点头:“我先回了。”灿烂的一个笑容之后,便是淡淡的转身离去。
渐渐远去的身影,淡得犹如天上飘忽的云彩,让轻盈不觉身子一个微颤,却仍旧是一个用力的摇头,而后坚强的转身回屋。
并没有回寝宫,落雪只是在湖边坐了下来,静静的观望着在水里轻轻漂浮着的水草,根根相缠,丝丝相绕。
呵!这便是轻盈吧,从小被众人追捧的轻盈,自然是无需太过的顾忌,当年让她当替身之时,也是这般;如今想要帮自己,她仍然是这样。
虽然已经习惯,但为何此番会心伤,会有着淡淡的愁绪?会被轻盈理所当然的帮助而伤到?或许是被宿魅宠惯了的自己,心开始慢慢骄纵、慢慢无法接受她人对自己的不好吧!好坏的自己,好可悲的自己,已经慢慢的开始为了宿魅而变得犀利、变得猜忌。
这样的自己,让她感到很陌生,感到彷徨,将来的某一天,宿魅若是厌了自己、倦了自己,她该怎么办?又该何去何从?
看到落雪淡笑的神情,甜甜顿下心酸的不行:“皇上向来最疼小姐,不会让小姐受委屈的。”甜甜自是没见过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的,所以自然以为落雪在意的是,过多的人侍奉皇上,会让自己失宠。
“没事。”甜甜不知道,她在意的不是宿魅会冷落自己,而是在意他的身子不是自己的,在意的是渐渐在变着的轻盈。
缓缓的缩了缩身子,偌大个皇宫,烈日高照,她却觉着自己浑身发寒。
“落雪。”一个欢快的声音传来,暖暖的。
抬起头来:“哥哥。”
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那样的落雪,让他想到以前,想到她刚进王府时的那种虚无。
仰起脸来,撇开那些烦躁的一切,享受着久违的亲情:“哥哥,落雪想爹娘了。”手轻轻地被他握着,仿佛儿时被他拉着上街偷玩的温暖。
“你算是知道想我们了,爹娘他们早些也搬来皇城了,如今五年没见着,你也该回去看看了。”
“是啊,是我不孝顺,让爹娘担心了。”
捏了捏她的掌心,打断她的自责:“昨日生辰刚过,不要不开心了,不然皇上可该责罚我了。”随即又转向一旁的紫衣,开玩笑的说道:“似乎昨日也是你的生辰,可是沾了我家落雪的光了。”
没想到羽清夜会提到自己,紫衣顿时吓得一阵惊慌:“劳丞相记挂,奴婢自然不敢沾夫人的光。”双眸微微低下,很是卑微。
哥哥素来喜欢玩笑,落雪自然也不会去想他是如何知道昨日是紫衣生辰,反倒是说了句:“适才皇后不是说还差一位七夕之女么?”怎地如此巧合?
紫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磕头道:“奴婢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请夫人明察!”头紧贴地面,不敢抬起。
这一举动让落雪吓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却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怎么?”说话间,落雪的身子已经落入一个怀抱:“十七何时也学会凶人了?”语气中满是宠溺。
被握着的掌心被羽清夜捏了捏,而后又松开,落雪便想起适才的话道:“皇上,妾身想回家看看。”忘记了宿魅的玩笑。
“过两日吧!届时朕陪你一同回去。”
落寞的看了看一旁的羽清夜一眼:“好吧!”人的感情似乎就是这样,不见、不想、不说便也不会觉得多么的思之欲狂,若是见了、想了、说了,便也就显得格外的想念。
如此的神情,自然是让宿魅格外不舍,无奈的咬牙道:“明日你便回丞相府省亲吧!三日时间。”一把抱起落雪,看了一旁跪着的紫衣一眼:“起来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暖暖的靠在他的胸膛,落雪微笑着说:“怎么办?妾身好喜欢皇上了。”回家若是有他的陪伴,兴许是不能尽兴了。
闻到她的话语,宿魅蹲下脚步怔怔的看着她:“十七,朕愿意一辈子看着你这样的笑,一辈子。”话说完,唇已缓缓落下。
幸福,或许装满了,才需要倒出,重新开始,不然多余的幸福,太多溢出,只会让人眼红,只会让人嫉妒。
第二日早朝刚过,宿魅便赶回暖雪宫,看着早早便候着的落雪,宿魅无奈的笑着摇头:“平素那般嗜睡,如今倒是不困了。”一身变幅轻装的她,只等自己回来她便可以走了。
“还记得六年前妾身回家么?明明皇上给的妾身是三日,却在第二日便将妾身接回,如今妾身要早些回。”在他面前,她已渐渐话多,学会玩笑。
轻轻的拥着她叹了口气:“十七,往后若是在这宫里呆着腻了,便回家就开开心心的过,朕此番不去闹你,只求你不要离开,不要让朕找不到你。”
他的一句话,惹得落雪满眼雾水连连,作为一个帝王,她能给自己如此多,或许便是一个极限,而她在出现问题的时候,只想逃避,不想面对:“皇上,十七好坏好坏。”她不愿意看到他与她人欢合,以前只想得到他的心,如今连他的身体也不愿意让出,即使是为了自己解毒。
或者,爱得极限便是,两人各自属于对方,不是心或者身体,而是全部。
“傻丫头,不哭了。”他不敢说是因为自己雄霸天下的自私,才让她过着深宫中囚禁的日子,因此,他宁愿她记着对自己的亏欠,让她默默的伴在自己的身边,也不愿意说出众所周知的野心。
外面已经传来羽清夜来接落雪的通告,打断两人间的伤感。
与宿魅分开,便被羽清夜领着上了鸾轿。
街市上一片繁华,这个喧嚣的世间,总是那般的热闹,无论他人如何是如何的喜怒哀乐,总是在随意着自己的心情。
还记得年幼时,女扮男装的与哥哥上街游玩,那个时候,是最简单的幸福。如今一切已经沧海桑田,心中的牵挂不再是繁华街市上的怡然自得,而是某一个人,某一个抱负天下的人,所以心不再纯真,情不再随意。
一个冰糖葫芦从轿帘处伸进:“丫头,快些尝尝,这是你儿时最喜欢的零嘴了。”哥哥宠溺的声音传来。
默默的接过,没有答谢,因为对哥哥,她无需太多的客套。
鸾轿缓缓抵达丞相府时,门口早便候着的家人皆跪地相迎。
紫衣和甜甜掀开轿帘,迎出落雪。
“草民给夫人请安!”
入目之处皆是一片磕地的头颅,爹爹的一头青丝已然慢慢染上薄霜,五年的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容颜,还有着渐渐疏远的亲情,轻轻跪倒在地:“女儿不孝,让爹娘挂心了。”头轻轻磕下,是五年间的心酸。
手上的冰糖葫芦不曾放开过,微热奠气使得那红红的冰糖,糊成一团,缓缓的滴在落雪的手上,一滴一滴,温暖宜人。
紧握的是手,温暖的是心扉。
就这样,落雪与家人相聚,从起初的生疏到后来的随意,她又成了那个傻傻的丫头,不是深宫中帝王宠溺的夫人,不再是满怀心事的怨妇,只是在爹爹面前仍旧频频出错的傻丫头。
爹爹和娘亲,仍旧是那么待她,像是五年间她不曾离开过一般,关心着她的日常、在意着她的琐事。
用过晚膳,落雪便与哥哥去了花园,兄妹两多年不曾在一起走过。
两人默默的走着,不曾说话,但紧拉着的手却不曾放开。
许久之后,两人在府中的小桥上停下。
望着高高悬挂的明月,羽清夜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落雪,你变了,以前的你即使也是满怀心事,却是让哥哥能一目了然。如今的你满怀心事,却是深深的藏下,让哥哥无从看见。”落雪,不再是当初的落雪,而是当今帝王最在意的女子。
清亮的月挂在天空,漂亮,却是遥不可及:“是啊,落雪似乎已经改变,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这种改变,是跟了宿魅后的必然:“哥哥,若是落雪离开世间,伤心的人是不是很多?”
笑着转过身来看着仰望夜空的她:“这才是我的落雪,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如此美丽的她,果然是轻盈所不能及的。
幽幽的望着天空,黑暗的夜空掩盖了她的落寞:“哥哥,落雪中毒了,中了很严重的毒,皇上如今想方设法的为我解毒,月风却也只找出用他身体移毒的方法,而后再让其他七名七夕女子为皇上移毒。”淡淡的说出,仿佛在描述着她人的毒素一般。
“这种毒,以前在江湖中似乎有人说过是忍爱丹,因为只有这种毒才会用此种方法解毒。”轻轻的转过她的身子,深深的看着她:“是谁告诉你需要这样解毒?是不是轻盈?”眼光中带着肯定,带着不平。
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
“怪不得昨日我说紫衣是七夕生辰时,你会提起轻盈说还差一位七夕之女。”皱眉想了想,羽清夜缓缓说道:“你先不急,我也认识一个解毒高手,指不定不一定要这种解毒的方法。”
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指望会有其他的方法:“哥哥,落雪似乎很难满足了,现在紧紧是想到皇上与其他女子亲热,我的心便会疼痛难当。”不是幻情诀发作帝痛,是一种心高高悬起没有依靠帝痛。
“傻丫头,这是理所当然的。”看了看越来越深的夜色,转身说道:“不要想了,我一定会找到其他解毒的方法,不然我的丫头伤心。”
淡淡的笑了,哥哥,永远都是那么温暖。
双手支着她的肩头:“记住,丫头,无论怎样,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永远是那傻傻笑着的羽落雪!”
深吸了一口气:“嗯!落雪依旧是不到最后时刻不伤心的人,所以不可以再想那些,要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长长的拉出,在湖中投下摇曳着的身影。
与哥哥道别以后,落雪并没有回房去睡,只是四处的走动着,在这个家中四处的熟悉着,深怕将来的某一天会忘记仍然有一个家,在静静的等着她、爱着她。
爹娘会来皇城,怕也是宿魅下的旨意,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想什么从来不跟自己说,只让自己感受。她何尝又不知道,他这是在补偿自己,补偿他不能让她过想要的日子。
不经意的,在一条小径处,她仿佛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在意谍,却仿佛听到关于自己的字眼,不觉屏息凝神,提着内力倾听。
似乎是哥哥和紫衣的声音,他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
“紫衣,你昨日当真听到轻盈对落雪说那些话?”羽清夜的声音。
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爷,奴婢亲耳所闻,皇后有说过还差一位七夕女,当时夫人只说让皇后找到便说一声。”语气中不是沉稳的紫衣,而带着一些不平。
“我就知道,落雪那傻丫头还当真以为轻盈还是当年的轻盈,不知这么些年的斗争已经让她只贪恋了权势。其实解忍爱丹的毒,只说要移毒便是,何来七夕之谈。如今想出这一招,亦不过是想要一个嫡子。”
紫衣轻声说道:“可是爷,神医说的话,皇上可是深信不疑呢!”提醒着不仅仅是皇后,还有着月风。
一阵久久的沉默之后,羽清夜这才说:“不怕,若是落雪的毒解了,皇上再对月风深信也不怕,如今你便在宫中好好的保护落雪。”
“奴婢自然知道。”
请叹了口气,羽清夜柔声说道:“紫衣,这么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当年是落雪没回来,我便也没跟皇上要你,如今落雪回来,却还要你留在宫中。”
“奴婢不在意,只要有爷的心,奴婢便无怨无悔。”
……
没再听下去,却已是泪流满面,哥哥,为自己做了如此多,牺牲自己和紫衣的幸福,默默的守护着她。只是轻盈,怎么会跟月风一起来骗她,怎么会变得这样,她的妹妹,已经不再纯洁么?
她不信,真的不信,可是如今哥哥和紫衣的对话,不就是轻盈在背叛自己么?
乱,好乱,或许她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事情的始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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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着第一次帝痛,那种毁灭心扉、摧毁心魂的痛楚;而他却忘了那次在他身下痛楚的女子,只是将她当成偶尔想起的玩物
不带情和爱的融合,不过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春梦,所以在他抛下之时,她亦能够那般的淡笑出声,只是心中凄凉的念道:终究归去、归去……
PS一句:上面的话不会花亲们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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