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躺下休息的心渺一闻外面的人来报四爷有请时,心便跟着“咯噔”一跳,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本来见到心渺回来的溪儿,一她看又要出去,连忙拉住她的手:“姨姨,你去哪?”说话间人已经跟着心渺走出房外。
“郡主,你先回好么?”若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溪儿过去,怕是只会让宿魅为难:“姨姨等下便回来跟溪儿一起睡。”心思如此玲珑的孩子,昨晚自然也没睡好。
点了点头,溪儿也不再纠缠:“嗯!那溪儿等着爹爹和姨姨!”说罢便乖乖的回到帐内。
缓缓的来到大厅内,发现众人皆一脸狐疑的看着她,而梅宇轩一双冷笑着的眼眸亦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爷找奴婢过来有何事?”径直走到宿魅面前一个福身。
掠过她那不解的眼眸,宿魅只是一个点头,而后向她们两人说道:“你二人来了便好,现在听好了,问你们问题,必须如实回答!”因为若是十七,只要她能说,他便绝对会相信,就怕她不说,什么也不说。
“奴婢遵命!”
一个转头:“千山海,现在由你来问她们。”自己却只是懒懒的坐下。
“属下遵命!”深吸了一口气,千山海首先问向一旁的梅宇轩:“梅姑娘,请问昨晚戌时你在何处?”
梅宇轩笑着说:“昨夜戌时我一直在自己的帐中。”自然的回答,没有丝毫扭捏。
理所当然的看着她:“可有人作证?”紧紧追问。
坦然回视道:“昨夜帐外的侍卫可以作证,直到与二十万骑兵一起出征之前,我一直没出过帐。”
宿魅不觉插话道:“来人,将昨夜守帐的侍卫叫来。”今早醒来见躺在自己身边的梅宇轩,他便已经能猜到一些什么。本就对她有怀疑,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丝的可能。
大厅内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没一会儿,守帐的侍卫上来,经过一番盘问,梅宇轩在昨夜,确实一直不曾出来。
“嗯!谢谢梅姑娘的配合!”说完便转向一旁的雪心渺:“雪姑娘,请问昨晚戌时你在何处?”
缓缓的,宿魅看着一旁的心渺,脸上满是凝重,他信她对自己的爱,却不信她的善良,因为他知道,在某些时候,他只是一直徘徊在她心灵之外的人。双眸紧张的看着,仿佛在祈祷着她的诚实。
心伤的看着他的凝重,并没有说话,倔强的双唇只是倔强的紧咬着,只是那不争气的双眸却酸的厉害:心痛的想着。
她哀伤的眼神令他发慌,心下却慌忙否认道:不忍的一个撇开,看向窗外奠空,曾经的十七犹如那天边的云彩一般让人捉摸不透,本以为自己摘下了那朵云彩,不想却只是抓住了一阵没有方向的风。
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下否认道:是她太过了么?使得他开始放弃自己了么?
回头看到她心伤的神情,不觉心怜,想张口说,无奈惯有的骄傲怎样也让他发不出声音,心中一贯的强硬:
淡淡的一笑,即使如此的深爱,他亦不会温柔,而是以自己惯有的霸道,强迫她面对自己的心:
深吸一口气看着她:承诺的是一生,许下的是一世。
这一次,她笑了,是那种落雪式的傻笑,灿烂得犹如天上的春日一般,暖暖的,温暖着某些人的心。或许,从一开始她便错了,犹豫,并没有让自己好受,更在伤害着他的心,所以即使是死亡,她亦要真心的面对。
在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宿魅也勾了勾唇角,他终于战胜了她的顾虑,战胜了她对他人的责任,成为心中独一无二的人:“千副将在问你话,由得你那般无视么?”不觉想惩罚下她这几个月对自己的折磨。
并没有生气,心渺只是坦然的说道:“昨夜戌时,奴婢去了膳食放打了一壶水,却并没有回房,只是一人到处走了走。”
果然是躲着他了:“是不是去李庆俸帐中走了走啊?”冷冷的讽刺了一声。
无奈的笑了笑,这男人果然是记仇,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却硬是让她绕舌:“没有,奴婢只是在后山坐了会儿。”当时被他看到自己放药的时候,因着他而痛的心本就难受,自然是无法再次面对他。
一旁的千山海问道:“嗯!竟然这样,你可有证据?”适才梅姑娘便有人作证。
看着座上男子眸间展现的笑意,她不觉有些贪恋他的这种笑意:“没有!”难得他心情好,倒也不妨陪他玩玩。
一个摆手:“罢了!本王问你,如果你出去闲走,为何还需要往壶里放那些粉末?那些粉末是否就是迷惑李庆俸的媚药?这可是本王亲眼所见。”那些粉末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疑问。
“回爷,不是的,那不过是奴婢因着水味较淡,才放在水中叼味粉而已。”
听到从宿魅口中问出的话语,众人本就怀疑心渺的心不觉更加深信无疑。粉末?原来还有这个,想来着雪心渺定是下药之人无疑了。
知道她在敷衍自己,宿魅不觉佯装怒道:“竟然你说那不过是甜味粉,你倒是拿来给本王瞧瞧!”甜味粉?他不信。
“奴婢……”乍然心中又掠过一丝想法,粉末?是了,听闻世间最无色无味的媚药,便是五散粉,或许她此番可以做一些事情,让某些事情浮出表面,想到这便动情的形容道:“那不过是一种无色的粉末,放入水中是看不出来的,只是喝着时有一种淡淡叼味,不知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见到过?”
如此的东西,谁人见过,想来也不过是她的一番托词罢了,众人皆是缓缓摇头,确实没有见到过此等甜品。
已经可以确认是她了,千山海却仍旧公平的问道:“雪姑娘,竟然你说是甜味粉,请问姑娘现在可否拿出一些让我等看看?”想来也不敢拿出来,毕竟那是媚药。
双眸一个灵转,引诱的说道:“已经没有了,那是师父专门为我做的。”师父跟梅宇轩,她能肯定她们之间定有着某种交易。
在听到这句话时,梅宇轩眼前一亮,闪过一些狡黠的光芒,心中在算计着什么。
果然没有,千山海不觉咋舌,这不明摆着是她么?“没有了?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叼味粉不是媚药了?”见心渺点了点头,他才缓缓转身朝宿魅说道:“四爷,您看……”
没说话,宿魅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十七眼中的灵光,似乎可是说明这女人又在想着什么,在算计着什么。
无色?或许她可以让她罪加一等,想着梅宇轩便上前一步:“爷,奴婢有话不知当将不当讲?”故作犹豫的看着雪心渺,面上有着不忍。
轻轻的一个挑眉:“哦?你有何话且说来听听。”掠过一眼,见十七脸上并没有什么慌乱,他也不担心。
“是这样的,昨夜月风神医不也曾中媚药么?”没敢说宿魅,毕竟他将来是君临天下之人,这些于他来说算不得风光。
“不仅仅是他,还有本王!”并没有觉着难为情,只因那为他解毒之人是她。
愕然的看了一眼,明白他是认定了昨晚是心渺为他解毒的,心下更加的怨恨:“冒犯王爷了,事后奴婢在墙角发现一张白纸,见上面沾了些粉末,当时便觉着有疑问,想着兴许可以查出是何人下的药。如今想了想,那纸袋上的些微粉末似乎与雪师妹形容叼味粉有些相同。”说完自水袖里拿出一个整齐的纸包呈给宿魅。
让人接过,宿魅看了看,心下便也明白十七想要做什么了。
众人一见如此情况,连声愤恨道:“王爷,事情已经了然,是否可以为青虎将军……”
摆了摆手,宿魅并不着急,只是看着心渺道:“事已至此,你可有话说?”该是她说出一切的时候了。
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她做的一切:“王爷可否将那媚药给奴婢看看。”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媚药,心下一个苦笑,举了举手中的媚药:“各位请看看,此媚药虽然无色无味,但还是可以看出此处的份量似乎不少对么?”
虽然不知她要做什么,却仍旧是相继点头认同。
已然明白她要说什么,宿魅赞赏的看着她,是她,是他的十七,是那在瞬间绽放智慧的傻女。
“适才梅师姐也曾说了,是在墙角发现了一张纸,见上面沾了些粉末,可如今,令我不明白的是,为何那一些粉末变成如此之多了?难不成还会生多不成?”
赞同的点了点头,众人满脸的茫然,只是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万没有料到一向傻傻的不问世事的心渺如此精明,梅宇轩不觉有些慌了:“可……可能是我记错了,并不是一些,捡到的便是这样多的。”一时太过心急,竟然忘了。
“就算是如此多,若是我下药用来对付王爷和月风神医,自然是一切适量,怎可能还会剩下如此多放在角落待她人发现?”
如今只有死不认账了:“你的事情,那我怎么知道,指不定故意如此做,犹如现在一般好用来开脱。”
“暂且不说这个,那我问你。”缓缓的走到梅宇轩面前,心渺淡笑道:“如果我记得不错,师姐的帐在整个军营的南侧是么?”
愣愣的点了点头:“当然不是,我的营帐在北侧。”连她住哪都不记得,看来刚才不过是被她瞎碰到而已。
“不给过多的时间,心渺连忙问道:“那昨晚随大军出征自然也是从帐中走出了?”
“那是自然!”
“好,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看了看众人,而后朝孟余庆福了福身:“不知孟将军还记不记得?当时师姐说也要随军出征,是从何处走来的?”这一点,即使孟余庆不记得,在场如此之多的人,不可能无人注意。
虽然不知她要问什么,但仍旧是配合的回道:“昨夜梅小姐似乎是从营帐的南侧走来的。”这一说完,便想到先前梅宇轩说的话,孟余庆不觉开始佩服的看着雪心渺。
“谢谢孟将军!”淡淡的一笑。
如此的笑容,当下竟然让孟余庆这个莽夫怔得无法回神,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她。
座上的宿魅可不乐意了,这女人在玩火,不觉猛地一拍桌子:“雪心渺,你有话快说!”虽然是在说着雪心渺,但一双眼眸却紧紧的盯着孟余庆。
回过神来,孟余庆打了个寒战,怎么感觉似乎在朝他发火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雪心渺继续说道:“刚才梅师姐也承认她的帐在军营的北侧,而当时整个出征大军在军营东侧,请问一夜不曾出过帐的师姐是如何从军营的南侧走来?”
冯远山猛的一个拍大腿:“属下知道,李副将的帐营就在军营的南侧。”由刚才的一切看来,这些事似乎都是梅姑娘所做。
梅宇轩不觉有些急了:“怎么可能?适才不是有人作证我一夜不曾出帐么?”太多要露出的事情,让她不得不慌张。
这一次,雪心渺不曾心软:“一夜不曾出帐可以代表两层意思,一层当然是在帐中不曾出来;另一层便是从来不曾在帐内,自然也是不可能出来。”她做任何事,要么不做不在意,一旦做了,便要做个彻底。
声音不觉提高,毫无往日的沉稳:“你这是在污蔑我,明明是你自己下的药,不然你昨夜为何要打水,为何要下药?”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这个是宿魅最关心了:“你不是也下药了么?”双眸紧紧的看着雪心渺,想要知道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众人也不由得转头看着心渺,现在才是关键时刻。
深深的一个吸气,该来的总是要来:“我昨日喝过水的水壶,如今还在后山的石块旁边,不信王爷可以让人去找,最大的一颗树的石块旁,届时找来便知那是否为媚药了。”适才没有说出,只不过是引诱梅宇轩的诡计说出,不想她还真的上当。
话刚落下,孟余庆便已经飞身而出:“属下这就去!”被宿魅的一吼,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些什么。
顿下,整个大厅的人都静静的不说话,众人脸上皆是一脸震惊,梅宇轩一脸惨白,宿魅一脸的满足,雪心渺则是一脸的淡然。
片刻功夫,他便已经拿着一壶水回来:“请王爷查看!”算是将功抵过吧!
众人皆一起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确实是一模一样的水壶。”原来雪小姐不过是被冤枉的。
满意的笑了笑,宿魅知道,他的十七终于回来了:“梅宇轩,你还有何话好说?”为何人会变成这样,当初的浣尘怎的变得如此不堪?
狠狠的咬着嘴唇,梅宇轩不死心的说:“雪心渺,你如此与同门师姐为敌,明明就是仰慕王爷已久。”
“不错,我是仰慕王爷已久。”这句话说出,她便看到座上男子眸间闪过的那一丝惊喜,那绽放出来的喜悦,心情也不觉跟着提起,让他幸福不就是自己此生的心愿么?“无需不好意思,因为我本就是五年前掉落千风崖的魅夫人。”
此话出口,在场之人无不震惊,从适才的一番轮回中还没回过神来,却被听进耳里的声音再次愣住。魅夫人?那不就是四爷心心念念的人儿么?回首望了望座上四爷,只见他只是一脸温情脉脉的看着雪心渺,脸上的柔情是那般的让人心酸,仿若是千年的等候一般,如此深情。
缓缓的转过头来默默的看着他,许久许久,两人都不曾说话。终于,酸涩的双眼慢慢铺满雾水,闪着的泪花让双眸一片朦胧,沙哑的声音暖暖响起:“爷,十七回来了!”话刚说出口,一串泪珠便不断滴落。
十七,他的十七终于回来了。心下一阵悸动,宿魅连忙站起身来,疾步走至雪心渺。
却在触手可及的瞬间,只闻大厅屋顶一片响声传来,大大的屋顶硬是击出一个洞来,一群白衣女子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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