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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154章 文 / 风飞无落

    放下手中的书册,我伸了个懒腰,起了身转向那已经铺好的床铺,正准备宽衣睡觉,屋外却传来了说话声,其中一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宁觉身边的侍卫,叫云飞的,以前在府里时,虽然也常见他,可是他很少说话,但是正因为他说话少我倒记住了他的声音。自嘲的笑笑,我怎么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可却有些好奇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披上披风,拉开门,迎面而来的凉气让我微微的一颤,眼神望向在门口处正在争执的人,我淡淡的开口道:“吵什么呢?”

    侍卫长有些不安的答道:“左相大人,这个人吵着一定要见您,可是这会儿子夜已经深了,况且他又不是传令兵,我就让他明天再来,可他一定要现在就见到您。打搅了您休息,我会让人把他赶走的。”

    我看向一脸豁出去的表情站在院门前的云飞,拢了拢披风,问道:“你这么晚一定要见到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云飞先是看了看了周围的士兵,这才沉声道:“左相大人,能否找个清静的地方谈?”

    我眼神一暗,这人到底想干什么,略一沉思,我轻笑着道:“好啊,那就请进来说话吧。”

    守门的士兵们让了开去,云飞大步的走进了客厅之内,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火焰,那丝火焰大概是从他的心里烧出来的,让他整个人都着了起来。

    能有什么事呢,我微诧异着,挥手让兵士们都退了下去,这才转身关上了门。缓缓的拉过一旁的红木椅子,坐了上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淡然道:“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云飞也不答话也不坐只是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跪在地上有些沙哑的道:“王妃,您别再生气了,您去看看王爷吧。”

    我心头一跳,他这是怎么了,微皱眉,眼神转沉,冷着声道:“你说什么呢?”

    云飞急道:“王妃,你不用瞒我了,我们都知道你就是咱们的王妃,我知道您不认王爷,也不承认您是王妃只因为您还生着气,还无法原谅王爷。王妃,您这些年受的苦我们都知道也看在眼里,可是王妃,王爷心里的苦并不比你少啊。”他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停了停才接着道:“您不知道初听到您的死讯时王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骑死了五匹快马赶到边境,整个人就跟没了魂一样,对着那具尸体待了两天两夜。后来我和云崎实在看不过去,将他打昏了抬了出去,硬掰开他的嘴灌的参汤这才让王爷缓了过来。可他一醒又去看那具尸体,无论我们怎么说他也不听,就是那么呆呆的看着,整个人都空了。直到那一刻我们才真正的知道一个人真的伤心到了极点是连泪也流不出来的。我倒宁可让王爷哭出来,您不知道看着他那个样,说句不敬的话,是真但可怜了。”

    云飞咬了咬牙,硬是将眼里的泪逼了回去看着我道:“后来王爷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说那不是王妃你,我们都以为他是不愿意接受事实,可谁成想他回了京收拾了行装,辞了皇上皇后便要去赤月。皇上和皇后怎么劝他他都不听,皇上急了让侍卫们拿了他,王爷那么沉稳的一个人竟然在皇上的面前抗令与侍卫们动起了手,皇后一见便晕了过去,王爷没办法这才停了手,皇上气极了要处罚他,是四皇子与花卫他们跪着求了皇上,皇上才从轻发落将他看管在了宫里,可是从关起来的那一刻起王爷就不吃不喝就只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从白天到黑夜,伺候的小太监宫女们都吓坏了。皇上虽然生气但是心里多少也是不忍的,皇后更是以泪洗面。最后没办法将他送回了宁王府,第二天王爷找来了风霄,让风霄帮着他离了京。自己来了赤月一待就是三年。王妃,说句不敬的话,若是您当年真的出事了,怕是王爷也跟着您去了。王爷他是真的爱您,我从小就跟着王爷了,王爷这人虽然心善,但是能让他真正放在心里面的人没有几个。王爷一直担负着很多责任,贵妃娘娘去世时让王爷答应她一定要好好的照顾皇上,帮着皇上打理这个天下,为老百姓们创造一个安乐的生活。王爷一直记着这个承诺,用心的办着差,可是王爷并不快乐,直到娶了您,我看的出来那一年王爷笑的次数比以前的几十年都要多,王爷也渐渐的变得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王妃,您就原谅王爷吧。王爷真的不能没有您。”

    我静静谍着,思绪翻涌,以前的记忆如同流水般的在眼前闪过,宁觉的温柔与宠溺,宁觉的笑与愁,微闭眼,都过去了啊。轻轻的我笑了,看向云飞那张激动而又恳切的脸,云淡风清的道:“云飞,这世上谁也不是真的不能没有谁。人总是能活下去的。”

    云飞只觉得一股子凉意兜头泼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直到此刻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不同,这个女人身上已经没有了半点的软弱,更没有当年的温柔与善良,浑身上下除了冷傲便是淡漠。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与丫环们打闹着的宁王妃了。这样的人,真的还能带给王爷幸福吗?他有些迷惑了,可是却依然清楚即使她成了这样,她依旧是王爷心中的那个人,只为了这一点,今天他便要把所有他想说的全说出来。云飞整了整神色,昂然的注视着我道:“王妃,我知道您还在怨王爷,怨他当年没有及时的救您。可是王妃,当年的事情说到底只是一个意外,王爷他也没有想过会受人暗算,当时若是不救花梦灵,梦灵她就必死无疑,可是王妃您凭着宁王妃的身份,明炎便不会对你下杀手。王妃您难道就不能体谅王爷吗?难道一定要看着梦灵去死,让天下人唾弃王爷与您,让您回京面对无尽的指责与刁难,您该知道,若是当日让梦灵死去,非但王爷会对花家永远有愧,随知而来的所有的责难全都会冲着您一个人来,王爷便是有再多的本领,再多的心力也不会完全的不让您受伤害,您和王爷还能安稳的在京城吗?便是王爷愿意与您离开京城,皇上与皇后会同意吗?若是皇上与王爷对立那么您认为皇上会怎么做?”

    云飞停了一下看着我静默着不出声,便接着道:“王妃,王爷中毒之后命悬一线,可是他刚刚好便带人去炎国找你,王爷从没有放弃过你,以前是,现在也是,王爷总是在自责当日没有及时救您,让您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完全忘了这些年他自己有多么的苦。可我没忘,我记着。王妃,您受了这么多苦,怨王爷也是应该的,可您也应该真正垫王爷想想啊。况且,王妃,您自己想想,当日之事,您就完全没有错吗?您不懂武,身分又特殊,您应该知道天玉的形势是怎么样的。可您却瞒着众人私自出府,您想过会出事吗?王爷三番两次让您自己小心,不要随意出府,可您总是不听,总是完全按照您想的去办去做,您有想过后果吗?您第一次私自出府,云崎受伤,可您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还是接着私自出府。虽然您是为了找出所谓的证据,可是王妃,您知不知道当日王爷虽然斥责了你,可是私下里去让人去看住梦灵他们,他是相信您的,为了您的一句话,连亲如妹妹的梦灵他也查。您却不理他不看他,您有想过他的苦衷吗?您为什么做什么事情之前从来不想着跟王爷商量呢,他本是您最亲近的人才是,可是您无论做什么事情却只是独自一人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便是发现了什么也会自己去处理自己去想办法,您太过独立了,完全忘了夫妻本是一体要共担喜乐悲伤的。王妃,您到底是不相信王爷还是太过相信自己了?”

    我一震,心里如同被扔下了一块大石一般,水花四溅,有些自嘲的笑了,他说的对啊,其实这么些年,当日的事情无数次出现在我眼前,我也渐渐的明白一切不能全怪宁觉的,其实当我看到宁觉的那一刻起,口里还说着恨,心里也念着不原谅他,可是我自己也知道我已经没有那么恨他了,当沙海与沙冥死时,我的仇恨便少了一大半了。细想起来一切又能怪谁呢?怪只怪我这个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女子太过独立了,从小受的教育,有的经历都已经让我学会了自己的事自己办,少了依赖少了沟通,渐渐的便出现了问题。宁觉他,其实也很苦吧。这些年的痛苦让我忽略了他的感受。只是一味的指责他,不肯原谅他,其实何尝不是不肯原谅自己。若不是我的大意,我的一意孤行,也许事情并不会走到这一步不是吗?

    轻轻稻息一声,我有些累的道:“云飞,你起来吧。”

    云飞看了看我,慢慢地站了起来部小心翼翼地道:“王妃,您这样是原谅王爷了,愿意与王爷和好了。”

    我淡淡的笑了,以手支头,看向云飞,缓缓地道:“云飞,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喜欢以前的宁王妃,还是现在的左相?或者说你认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云飞一呆,似乎是想不到我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愣了愣才道:“这我说不清,以前的王妃,虽然也略有些冷漠可是性子其实很真,也很和善。有智慧有能力,而且还有很多的奇思妙想。而现在的左相沉冷,难以捉摸,可却有着非凡的才能,就是似乎更加冷硬了。但是无论怎样,您还是您啊。”

    我笑着摇头道:“不一样的,现在的我可以杀人面不改色,以前的我见到砍头便要晕的,现在的我便是看着有人受苦求我救他我也会算计着划不划数,以前的我却是会心软的。其实我倒觉得现在的左相也许才是我的真面目。我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没有你们王爷的爱心,没有他那些子的责任,也没有太过明显的事非观。当日若是将我换成宁觉,梦灵换成皇上,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救宁觉,管他皇上死了宁国会不会大乱,管他是不是宁觉的父亲我的公公,我只会去凭本能救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去考虑,不会去思索,不会去比较,我便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而我所认同的爱情,便是同我一样的自私,我不需要多么伟大的爱。这便是我与宁觉的不同。我们之间的差异、距离、矛盾并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清的,当年那件事情并不是全部。你让我回到宁觉身边。可是这样的我会给他带来什么?只能是无尽的烦恼。而我,说实在的,我依然爱他,可是爱他并不是说就适合在一起,我对他缺少信心。我对自己,也缺少信心。况且,”我顿了顿,在心里长叹一声,宁国如今这样的形势,有什么样的变数谁都说不清的,难道真的让宁觉扔下生他养他的国家于不顾,扔下的亲人独自面对一切?苦笑着摇头,可能吗?我用手轻揉着额角,淡淡地道:“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云飞怔愣的站了一会儿,缓缓的退了出去,不知怎地,浓浓的愁绪如烟般浮上了心头。他低低的一叹,也许,只是也许啊,王妃与王爷是有缘而无份的。第二天一早,花卫一大早的就派人来请我去前厅,我慢慢悠悠的晃了过去,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整个宁洛城守备的将领差不多都到齐了。宁觉坐在大厅的中央,花卫正略有些焦急的同他说着什么,左边花梦奇与花梦灵这对兄妹正坐在那略有些凝重的看着上位的宁觉与花卫。右边留一个空位想必是给我的,卫燃毫无形象的懒散至及的坐在它的旁边,不时的往门外看着。见我过来了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我的身边,顺势便拉起了我的手,低声说:“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本来说要到你的院落去,可是赵海说我去了肯定又搅的你吃不好饭所以我就来这等了,你吃过早饭了吗?合口吗?要是不习惯我让人出去再买些过来。”

    我先将手从他的手中挣开,这才勉强笑道:“我已经吃过了。这儿什么事?”

    卫燃眼神略沉了沉,赌气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又被人打了罢了。还能有什么?”虽然口气不好,可却亲自给我拉了椅子,见我坐了下来,随手便将一旁的茶杯递给了我道:“给,你爱喝的。”

    我接了过来打了开来,扑鼻的清香正是我最喜欢的极品龙井。不由得微微一笑,轻抿了一口笑看向他道:“谢谢。”

    卫燃乐开了颜,一张脸比春日里盛开的鲜花还要光彩夺目,简直有些晃眼,就见对面不少的宁国将领们全都有些呆呆的看着他,就连一真没什么好脸色的花家兄妹也有一瞬间的怔愣。

    我闭了闭眼,真是,真是妖孽啊,一回头却对上另一双湿润如玉的眼,那里面有关心有爱意还有说不清的伤痛,宁觉有些僵硬的对我笑了笑,一双手却握成了拳。我心里微微的一痛,再抬眼时却已经是无情无绪,淡淡地道:“宁王,一大早的叫我们过来为的是什么事?”

    宁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沉声道:“福田、永泰两个地方已经失守了,不出一日,这两个地方的水泽大军便会与宁洛城外的水泽军会合,他们若是会合之后,兵力上我们的优势便会少很多,而且他们的火器也会增加不少,所以我们这么早找大家过来,商议提前出兵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们来不及会合。若是能够打败宁洛的水泽军,那么我们便能够更好的掌握主动。”说着看向我和卫燃,接着道:“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卫燃连看也不看他,只是懒懒的坐着,含情脉脉的看着我。那样子十足一个色狼样,哪里还有在炎国之时一国摄政王的样子,他身后的赵海、寒野二人两眼低垂,面无表情,简直就像两个石像一样杵在后面,估计是想着眼不见为净吧。

    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静静地道:“抱歉了宁王,我不同意。”

    宁觉似乎有些意想不到,轻声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既然先前说好了明日出战,那便一定要明日才出城。”我坚定地道。

    宁觉不语,沉思着看着我。

    花卫有些忍不住了,急道:“左相大人,这战事紧急,若到了明日我们的胜算会少很多,而且伤亡必定会更多,左相大人,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您要考虑全局才是。”

    我笑了,冷冷的盯向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考虑全局,我说明日便是明日,若是元帅今天便想出战那你今天便去好了,你们宁洛的兵力也不少,我不会拦着你们。”

    花卫一滞,心里已经有了三分的怒气,若不是因为她那一手驭鹰的能力能将伤亡降低,胜率提高,他也不用在这求着她了,再者他现在的兵力一定要保持了住才行,决不能轻易的折了,这也是他求圣上向赤月请求结盟的原因之一。本来他也不用这么急的,只是现在不仅是外患,内部已经开始了变动,若再不加快速度,只怕那件大事会有变故,福田、永泰突然就失守了,这怎么不让人疑心,怕是那人故意的吧。一想到这,花卫硬是压下了心头的火气,十分恳切的求道:“左相大人,您的能力与本领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我们本就是对您十分的佩服,现在您说您已经考虑全局,那您能不能说说您的计划,这样我们也好事先有个准备。”

    我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服,看也不看他,悠哉的道:“我的计划便是明日里出战,至于兵力分布我们听宁王的安排。”

    花卫一听这话脸都青了,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真正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这边人家都快打到门口了,她这女人倒一脸的自在,即不出战也不说明原因,真是完全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宁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道:“一定要等到明天吗?”

    我抬眼看向他,定定的道:“一定要,”随即又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道:“还是那句话若是你们想先去迎战我也不拦着。”

    宁觉垂眼思索了片刻,沉声道:“若是到了明日,那我们兵力的优势会降低,他们的火器也会增多,我们的危险会大大增加,托娅,若我听你的不出战等到明日,我们打赢的把握会有多少?”

    我看着一脸严肃的宁觉,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感觉到他是宁王,宁国的三皇子,不管怎样,宁国是他的国家,是他的责任,他是必须要守护着它的。突然之间,心里涌起了浓浓的累与伤心,我们之间毕竟是不同的,我从另一个时空而来,对我而言在这里我是没有家的,宁国也好,赤月也好,只不过是我呆过的一个地方,他们的存亡于我而言并没有太深刻的意义。况且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就是在一个个的朝代交替之中进步着。这是自然规律。可对宁觉这是不同的,宁国有着他的亲人,他的臣民,他的功绩,他的一生都已经与宁国的有着浓浓的联系,这种联系是剪不断的。我垂了眼,淡淡的道:“战场之上的事,没到最后一刻谁也没法预示结果,我只能说一半。”

    宁觉静默的坐着,幽暗的双眼之中有着流光在闪动,半晌,他果绝的道:“我相信你,有了一半的把握便是好的开始,明日出兵。”

    “王爷!”花梦灵失声道:“您怎么可以这样轻他人。只有一半的把握便拿来赌吗?”

    宁觉淡淡的看向她,冷冷地道:“那么你说,现在我们出战能有多少的把握?”

    花梦灵一滞,说不出话来,她自己也知道,现在出击他们也没有多少把握,若是没有联军的帮忙,或者说白了若是没有那个女人的帮忙,他们的伤亡不知道要有多少。花梦灵银牙一咬,怨恨的瞪了我一眼,不再吭声。

    底下的将领们小声的议论着,半晌有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站了出来拱手道:“末将方荣,敢问左相大人,您一定要将战事推到明天可是有什么明确的理由,若只是单纯的时间上的问题,那么今天的时机绝对要优于明天,而您坚持明日出兵,在兵力布置之面我相信您所带的赤月兵士与我们宁国的兵士都没有接到命令去伏击。那么您的坚持是否是在等什么人或者是等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在等天气的变化?还望左相明示。这样我们也可以做一些布置。”

    他话音一落屋内的众人的议论声少了不少,倒是一致的盯向了我,各种眼神都有。

    我上下打量了说话的方荣一眼,方字脸,眉宇之间布满了正气与阳刚,眼神坦坦荡荡,看的出来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况且能问出这样一番话来,必定也是有几分智慧的人,有些欣赏的笑了,我淡淡地道:“方将军,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等,但是等什么我不想公布。至于布军,明日与水泽的一战,该怎么部署就怎么部署,我们既然是联军,那么就听宁王的安排。”

    方荣微一皱眉,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人便又开始议论纷纷。

    此时花卫神色微转,口气缓和的道:“左相大人,既然您一定要等到明日,宁王也决定等到明日,我们做下属的也只得听令,只是左相大人,若是明日与水泽开战,那么盟城的守将今日便要出城,况且依目前的形势来看,福田离盟城并不是很远,水泽军也许会将一部分的兵力分到盟城去,所以希望卫大人能带兵去镇守。”

    我微怔了怔,缓缓的看向一旁的卫燃,卫燃依旧是懒散的坐在那里,闻听花卫的话,只是微微不屑的撇了撇唇,将眼光看向了我。眼神信任而又温暖,我从未想到这人的眼神也能这样,一时间竟有些呆愣。

    忽然间听得咣当一声响,花梦灵惊呼道:“王爷。”

    我猛然惊醒过来,慌忙的看向坐在主位的宁觉,只见他手中的茶杯碎成了一块一块,水流了一桌面,他的左手瞬间全是鲜血,有几块瓷块深深的扎在了他的手里。可他的脸上却是笑着,上扬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扎的是别人的手,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我,里面的深沉让人无法对视。

    花梦灵已经一叠声的叫着下人去拿药盒过来,她自己忙忙的去挑宁觉手里的瓷片,眼泪直在眼里打转,水湿了衣服也不在乎。

    我心里猛的一疼,咬着唇死死的盯着宁觉的手。

    花梦灵叫着:“王爷,把手放开了。”宁觉好像没听到似的依旧是紧握着手,血流的更多了。

    整个大厅一瞬间有些诡异的静,然后便又乱了起来,下人们已经拿来了水和药盒,宁觉却依旧紧握着手,不知怎地,心里一股子火旺盛的烧了起来,我快速掸头对上他的眼,恨声道:“我说宁王,你是操心军事操心的呆了吗?若是不想要你那只手,那么明日战场之上多的是刀枪,用不着这会儿子慢慢的磨。”

    宁觉原本上扬的唇角忽然上升的更高,缓缓的松开了手,两眼带着笑意暖暖的看着我道:“好,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轰的一声,我仿佛听到心里紧崩的怒火快要彪出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这句话,我只想对着他已经受伤的手再狠狠的打上几十下才甘心。咬牙再咬牙,狠狠将头转过去,转眼却对上了卫燃那淡淡的自嘲的眼,若有若无的伤心,疲惫划过那张绝世的脸,尖锐的凄凉明白的昭示在他的脸上。

    我不知怎么搞的便有些愧疚的垂下了眼,卫燃却只是淡淡的一笑,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扶上我的肩,他轻声道:“小离,你不是说过让我去守盟城,既然明日要开战,那我就听他们的带兵去盟城。只是寒野就留在你身边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轻柔的语气,没有责备没有不甘没有刁难,仿佛是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我本以为要他去盟城恐怕还要说上好一会儿,没想到他自己这么痛快的便提出来了。

    我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卫燃却猛然站了起来朗声道:“花元帅,将守盟城的士兵们召集起来,中午时分我们便出发。”

    花卫明显的一愣,似乎也是没有想到这个炎国的摄政王此次会这么好说话,呆了一呆才忙道:“好,本帅马上将去守盟城的士兵们召集起来。”

    卫燃只是轻一点头,转过身来笑着看向我道:“走吧,去看看我集结士兵。”

    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真心的笑了,“好,”我答应着跟他一起出了大厅。

    主位上花梦灵依旧小心翼翼的忙活着。而宁觉,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那两人步出自己的视线。

    出了大厅,卫燃领着我去了他的院落,同寒野交待了几句便拿了一个银色的背心出了来,不由分说的塞到了我的手里道:“这是寒蚕甲,是由最高的山峰之上的寒蚕吐的丝做成了,坚韧异常,平常刀剑砍不断,你从今天起便穿在身上别脱。一定记住了。”

    我看了看手上的寒蚕甲,推给他道:“还是你穿着吧,我不会有危险的,我有把握。”

    卫燃眼里闪过惊喜,一把握住我的手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微微的一笑,看向他道:“不行吗?”

    卫燃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开心地道:“不管为什么,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我真的好高兴,活到现在,现在是我最开心的时候,真的。”

    我的心因着他的话微微的有些酸楚,还有越来越明显的愧疚。本来想挣扎的身体也静了下来。

    卫燃抱着我欢喜地道:“我有你的关心就够了,这寒蚕甲你一定要穿着,这样我才能放心,你知道的我本来并不想离开你的身边,这是战场,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怕是也活不下去了,只是我也知道,你是真的想打败水泽,不管是为的盟约还是为的他。这是你的心愿,我便会按你说的去做。虽然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担心你却不是我能控制的,所以这寒蚕甲你一定不能离身知道吗?”说着放开了我,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要我的保证。

    说不感动是假的,他明明知道的,明明什么都看的那么清楚的,为了我却愿意去介入一场根本与他无关的战争。有战争就有死亡,这点他比我还清楚,可却依然愿意去做。不由得咬紧了唇,艰难的开口道:“值得吗?你……,你可以不去的。”

    卫燃淡淡的一笑,定定的看着我,墨绿的眼睛清澈无比,“你希望我去不是吗?你说过,我去了你才能无后顾之忧,现如今你是赤月的左相,不是宁国的三皇妃,你总要有个人为你守好退路不是吗?只是这一点便是值得的,只要是你希望的,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呆住,忽然之间,眼眶有些发热,猛的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心忽然跳的很快。

    卫燃怔了怔,看着突然空了的怀抱,眼里划过黯然与痛,可却马上又扬起了笑脸,轻快地道:“小娅,我喜欢你这个名字,托娅在赤月的意思便是光辉,你是能够给人带来光辉的人,也是我的光辉,更重要的是,托娅是可以追求的,那我就是有机会的对不对。”

    我哑着声道:“胡说什么呢?”

    他也不反驳,只是突然很严肃的道:“小娅,你在这里万事要小心,最好让沙朗再派人来在离宁洛不远处接应你。”

    我扬眉,“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卫燃沉声道,墨绿的眼珠转暗,深沉与暗黑在其中流转,“我相信你的能力,况且有宁觉在这多少也能护着些你,只是这宁国却也是是非之地,福田与永泰与水泽抗衡了有些日子了,仗着地理的优势,水泽一时也难以攻下它们,可是突然之间说丢便丢了,水泽军并没有增加兵力的动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这两地方一丢,宁落的危险马上就增加,看来肯定是宁国内部自己人有什么想法。恐怕这宁国怕是外患未除,内忧已起。”

    “你是说……”我斟酌着看向他。

    卫燃淡淡的点头,低声道:“所以你在宁觉的身边也不一定安全,况且,我隐隐的总觉得这宁国的战事有些不对,以前并没有把它们的事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没在意,可是现如今既然是要同他们一起对抗水泽,多多少少也要了解些他们的情况才是。我这几日看宁国的这些士兵们也并不是如同软脚虾一般的无用,军绩也罢,操练也罢,虽然比不上我们炎国但是也是有模有样,我让下面的人试了试他们的身手,倒也是说的过去的。如此一来,有些事情就有些不清不楚了,他们与水泽打了一年多,虽说水泽有着武器的优势占了一部分宁国的土地,可是若他们齐心协力,未必能让水泽这么轻易的成功,光是看他们现在将水泽逼入胶着便可知道他们还是有一定能力的,毕竟水泽军并不习惯地上作战。可是宁国还是丢了土地,这里面就有问题了。”

    我沉思着细细的想着他的话,果然如此,那么依这样的情况看,再想想当日在宁国时的日子,看来,怕是要有一场内战了。

    卫燃看我眉头紧急,微微稻了一口气,“别发愁了,你先要顾好你自己才是,以后不管怎样,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记得一点就好,我永远都会帮助你,永远都会护着你。”

    我一呆,看向他那双坚定的眼,淡淡的暖意渐渐的在心头散了开来,。记住新龙腾小说永久地址:http://www.xltxsw.com,方便下次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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