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麗的直覺的確沒有錯。
喬穎與“孫長老”之間確已有了非同一般的關系,而且二人間的這種關系遠比蔣麗麗的猜測和想象更加復雜、離奇與荒誕。
早在喬穎婚前,她與“孫長老”就已有染了。而且這種關系也不是蔣麗麗想象的那樣,是“孫長老”利用手中權力潛規則了喬穎。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倒不如說喬穎潛規則了“孫長老”更合適。
這事兒最初的起因是在學校後山的松竹庵里,喬穎的一次小小失誤,或者應該算作小小的失職吧。
那是個周三下午,喬穎因為課題問題去了老板、也即她的博導“孫長老”的辦公室。
“孫長老”只是喬穎本科那一屆學生私下里使用的稱謂,這一屆學生畢業離校後,這個稱呼也就成為歷史了。“老板”才是弟子們對這位博導最慣常、也是最流行
的稱呼。其實,不只是在這家醫學院,現如今,在各家研究機構與大學校園里,弟子們也都是這麼稱呼導師的。這里面除了有表示敬重的意味外,也賦予了很多潛在
的時代內涵,至少這個稱謂可以折射出導師對弟子前途與命運舉足輕重的影響。比如專業課成績如何、論文答辯能否過關、最後能不能順利畢業,還不都是導師一句
話的事兒。即便是畢業後,導師的影響也同樣不可小覷。大家都是在一個圈子里混的,圈子里的“大佬”也就那麼幾個,彼此之間免不了有利益輸送和禮尚往來,諸
如你接受我推薦的弟子、我給你弟子的課題開綠燈之類的事兒,在圈子里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也正是導師手里的這種在某種程度上接近于生殺予奪的大
權,才導致圈子里出現了靠金錢開路、借身體上位等五花八門的潛規則的滋生。至于鞍前馬後地為導師充當走卒、無償為導師打長工,更是業內約定俗成的“光榮傳
統”。從這個意義上來講,稱呼導師為“老板”,似乎也的確並不為過。
在喬穎就讀的這家醫學院博導級的老板里,“孫長老”是最年輕、也是名頭最響的,身邊听候差遣的弟子也就最多。細究起來,這其實還得感謝那位用尸身成就了他論文與事業的“帥哥”呢。
可能因為喬穎是一路從本科跟上來、又是女生的緣故吧,老板對喬穎似乎有些另眼相看,一般的雜事兒從不安排她去做。到現在,喬穎都跟著老板讀了半年博士了,還從沒為老板的私事兒效過力呢,哪怕是幫導師查閱一下資料、校對一下文稿之類的小事兒都沒做過。
喬穎慶幸之余,私下里也隱隱有幾分擔心,老板這樣對待自己,不會是不信任或者是不待見自己吧,不過看老板對自己一向都是和顏悅色的,她又寧願這是老板對自己的恩惠。
沒想到,這次剛到老板辦公室,就被老板抓了現差。
“跟我去趟松竹庵。”老板見喬穎過來,不待她開口,就不由分說地將自己的手包望喬穎手里一塞,轉身向門外走去。
快步跟上老板之前,喬穎心中略微楞了下,倒不是因為老板塞在自己手上的手包,幫老板提包,這是弟子分內應當的事情,喬穎並不奇怪。她奇怪的是,老板居然
事先也不打個招呼,甚至連點征兆都沒有,就直接要帶自己上路。幸好自己是一身運動裝扮來的,這要是穿著及地長裙、踩著高跟鞋裊裊娜娜地來見老板,那可就慘
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或許是老板見了自己這身裝扮才帶自己前往的也說不定。
早就听師兄、師姐們說起過,老板有隔段時間就要到後山松竹庵待上半天的習慣。剛听說此事時,喬穎頗有些不解,人家是尼姑庵,老板去哪兒干什麼?
一個師兄就壞笑著瞅定她,“你以為呢?”
喬穎搖了搖頭,心里卻在暗自琢磨開了,是啊,老板去尼姑庵究竟會有什麼事兒呢?沒听說老板喜歡參研佛法呀,雖說這事兒最近在老板間很流行,一個個老板似
乎都成了精通佛法、通曉前世未來的高人。不過,老板這個專業,正經八百地去參研佛法,于情于理似乎都有些說不過去。可能這也是老板從沒動過這方面心思的原
因吧。听說松竹庵里有個半路出家的女尼很漂亮,剛來時,曾引得師兄弟們一個勁兒往後山跑,而且回來後還一個個贊賞不已,說是這女尼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極有
才情,活脫脫就是《紅樓夢》中居于櫳翠庵里的那個妙玉的翻版。老板莫不是也……
師兄見喬穎滿腹狐疑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你心里打什麼鬼主意呢,實話告訴你吧,老板是去那兒放松身心了,說是只有在那兒,才能靜下心來想些事情。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不過,听了師兄的解釋,喬穎仍是一頭霧水,放松身心,難道非要去尼姑庵不成?
松竹庵座落在學校後山近山頂的一處緩坡上,佔地面積不小,低矮的院牆將庵堂圍成了前後三進院落,加上東西廂房,有二十多間屋子,卻只居住著四五個女尼,在房價如此飛漲的時代,這些女尼的人均居住面積也算得上是奢侈了。
喬穎跟在老板身後,沿著崎嶇的山路,一路迤邐來到了庵前。小路隱隱約約,幾乎快要被雜草淹沒了,看來這條路平常少有人行走。
喬穎記得有段時間,學校里曾頒布過一條禁令,嚴禁學生去後山松竹庵附近游玩,打擾出家人靜修。這好像是那位據說才貌堪比妙玉的漂亮女尼來了之後不久的事
兒,大約是這位漂亮女尼引來了不少借故進庵搭訕的學生,庵主不勝其煩,告到學校,校方才出了這麼一條有些可笑的禁令吧。不過,現在來看,這條禁令似乎還真
的有些效果。
到了庵門前,老板熟練地按了下大門一側的門鈴,院子里立即響起了《嘻唰唰》的音樂。喬穎聞听有些啞然失笑,這尼姑庵也現代化了,用上了電子門鈴,響的還是這麼不倫不類的一首曲子。
喬穎假期外出游玩時,也曾去過不少寺廟參觀,對寺廟里諸如電子照明之類的現代化設施倒沒覺得怎麼礙眼,但有時冷不丁遇上一個拿著手機的和尚,腦子卻總是繞不過彎兒來,似乎猝然跌入了一個蹩腳穿越劇的劇情里,現在這個電子門鈴帶給她的就是這種感覺。
一個滿臉仍是稚嫩之氣的小沙彌尼出來開了門。
“庵主在嗎?”老板淡然發問。
“庵主與幾位師父下山化緣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了靜宜師父。”
“哦,那我就找她說吧。”老板說著,一只腳已跨進了門內,又回頭對喬穎說,“你就在這附近先轉轉,等我一段時間,不要進來打擾。”
喬穎答應一聲,黑漆漆的庵門隨即又“吱呀”一聲關閉了。
喬穎打量著庵門前粗大的松樹下一塊石碑上
的“松竹庵”三個朱漆隸書刻字,心里邊記起了小時候背誦過的一首詞——岳飛的《小重山》,那里面有句“舊山松竹老,阻歸程”,這松竹庵的名字莫不就是來源于這首詞吧。庵周圍倒也有些松竹,但都稀稀落落的,不怎麼茂盛。
喬穎在庵四周轉了一圈兒,感覺有些累,找了塊石頭一屁股坐了下來,習慣性地拿起手包,準備摸出手機打會兒手游、借以打發掉這段無聊的時光時,才驀然發現自己手上拿著的居然還是老板的手包。
壞了!怎麼剛才忘記遞還給老板了。唉,堂堂一個美女博士,連個小跟班都做不好,真是失職!也不知老板現在需不需要這手包?
喬穎趕緊從兜里摸出手機,打了老板的號碼,手包里隨即傳出了熟悉的振鈴聲。得,原來老板的手機也還在這手包里,這下可怎麼辦好?
給他送過去吧,可是剛才老板已吩咐過了,讓自己不要進去打擾。自己要是貿然闖進去,會不會惹得老板不高興?也許,以前老板的手包就是這個樣子交由庵外等
著的弟子拿著的呢,放松身心嘛,應該就像武俠小說上說的閉關修煉差不多吧,應該心無旁騖,也不需要手機什麼的這類雜物吧。喬穎有些心存僥幸地想,本想給師
哥、師姐們打個電話請教一下,又怕被他們誤認為是自己跟了老板來,故意顯擺。算了,老板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等在這里,真要需要的話,應該會出來找自己的,還
是以不變應萬變吧。
等了一會兒,見老板並沒有來找自己,喬穎那顆忐忑的心有些放下了,邊留意著庵堂的大門,邊隨意往山上走去。上到山頂,找了個稍微平展些的大石頭坐了下來,眼楮卻一刻也不敢離開庵門,緊緊地盯住,生怕老板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老板手包里似乎有個鼓囊囊的東西,拿出一看,原來是一架高倍望遠鏡,看了下上面的文字,居然是日本貨,怪不得看起來做工很是精細。
喬穎靈機一動,用這個望遠鏡來監視庵堂的門不就輕松多了,這不會是老板特意為跟隨來的弟子準備的吧?
喬穎雖然以前沒用過望遠鏡,但顯微鏡是操作得純熟的,原理都是一樣的,看了看,很快上就手了。這點兒小事兒,還是難不倒我這個醫學女博士的,喬穎頗有些得意地想。
望遠鏡驟然拉近了山頂與庵堂的距離,庵堂一下子就近在咫尺了,甚至庵堂門兩側的楹聯都看得清清楚楚︰
松竹峰巒,萬物皆虛無;
功名利祿,一切歸塵土。
剛才跟在老板身後,自己竟絲毫沒留意到這副楹聯。現在想來,這松竹庵似與岳飛的“舊山松竹老”根本就扯不上關系,自己那會兒的猜測顯然是過于想當然了。
喬穎拿著望遠鏡在庵門周圍好奇地看來看去的時候,記起了大家口口相傳的那個據說才貌堪比妙玉的漂亮女尼,就想,不知那個小沙彌尼口中稱的靜宜師父是不是
就是那個漂亮女尼,如果她這會兒在院子里,倒是可以借助這架望遠鏡看個究竟,這女尼究竟是不是真如大家說的那麼漂亮。這架望遠鏡視野清晰,人臉在里面,應
該就像呈現在顯微鏡下,細小的瑕疵恐怕都逃不過去吧。
喬穎又看了一下庵堂門,依然緊閉著,老板應該一時半刻還不會出來吧,這才放心地抬高望遠
鏡,向院子里掃了一圈兒,遺憾的是,別說那個漂亮女尼了,偌大個院子,居然靜悄悄的,一個人影兒都沒有,連那個開門的小沙彌尼也不見了蹤影,好像憑空消失
了似的。這里面倒是真夠清靜的,像是個真正的佛門淨地。
也許是老板來了,那個叫靜宜的女尼去庵堂招呼他了,這種拋頭露面的事兒應該是那個漂亮女尼的吧,要不師兄弟們怎麼會輕易就能見到。這麼想著,喬穎又調轉望遠鏡,重又對準了庵堂的方向,透過庵堂上寬大的窗戶逐個房間掃描了過去。
鏡筒里終于出現了一個女尼,而且很可能就是那個漂亮女尼。只是這女尼此刻的情狀讓喬穎感到極為不堪,心跳不由得驟然加劇,周身也立即感覺燥熱得不行。
望遠鏡筒里,呈現出來的竟是個****的女尼!|||( 風流台長花海戲鳳︰迷情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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