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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老規矩 文 / 七十三人行

    王越帶著曹晶晶驅車飛馳,不一會,來到了京郊一片新開發的豪華別墅大院內。這是山西的開發商自己修建的小區,到處都裝修得富麗堂皇,路面上都用金顏色地涂料畫了線條,濃濃的暴發戶氣息撲面而來。兩人一進這一片小區,就看見池塘旁邊的草地上,十幾個身穿名牌運動裝的年輕男女在對練心意拳打法套路。

    “你就是曹晶晶?”看見王越和曹晶晶走了過來。一個穿著雪白運動裝的女拳師,大約三十來歲,頭發扎成斜馬尾,一臉傲氣。女拳師旁邊的中年男人,一身精悍,目光銳利,他就是這女人的師兄戴洪,王越的身份敏感,故而調整了容貌和聲音,再加上功夫上的突破,氣質變化極大,收斂之下,整個人就像一個普通路人,自然被忽略了。

    “周師傅你好。”曹晶晶倒是很客氣。很明顯,這個女人就是周雨馨。

    “嗯,看你走路地樣子,有點功底了。我們心意門收徒弟,主要是看人品,不過我和曹毅是朋友。對了,你吃過飯了沒有?”女人話鋒一轉,突然問曹晶晶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曹晶晶道。

    “嗯?吃地什麼?”女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些你管得著麼?”王越眼神一縮,上前一步,不待女友回答就難在她身前,不屑道。

    “好膽!你是誰?我收徒弟你憑什麼插手?”周雨馨指著王越,斥道。

    “晶晶來這是推掉這場拜師的,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還有,我勸你以後收徒也不要擺那些陳年的臭規矩,辱人者人恆辱之。”王越冷然道。

    王越在唐紫塵的《國術實錄》中曾經看過一些老規矩。即在清朝民國的時候,有很多武術家第一次見面收徒弟的時候,一見面就問吃飯了沒有,吃的是什麼,當要拜師的人說話之後,隨手按胃,使胃翻騰,把里面的食物都嘔吐出來,從而判斷前來拜師的人品如何,另一方面是顯示自己的確有真功夫。總之,這是個炫耀自己功夫和給新徒弟一個下馬威地手段。

    試想而知,如果周雨馨對曹晶晶這麼做,王越一怒之下估計殺了她都有可能。

    “好大的口氣,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周雨馨眼神一寒,惱怒道。她平日里驕橫跋扈慣了,有人教訓她,自然忍不住。

    只見她身子前傾,左腳前進一大步,準確的插進王越兩腿之間的襠下,膝蓋向前一抬,頂向地下身陰部,同時左手沖拳,打向王越的咽喉軟骨,右手擒拿。正是心意崩拳中的“挽弓架”。

    這一手發動如飛箭,狼奔突襲,正面進攻,處處都是殺手,就算化勁老手遇到也要暫避鋒芒。可惜,遇到的是王越,周雨馨任何招式再巧妙、再厲害,但是力量和速度上絕對的差距,結果只有一個。王越只是簡簡單單的踢出一腳,這一腳似乎平平無奇,直接迎向周雨馨前頂的膝蓋。

    但是一旁地戴洪臉色卻很陰沉,眼楮看著面前的情勢,只到王越出手,他的瞳孔猛然收縮,猶如針眼,慌忙喊道,“手下留情!”

    頓時,周雨馨只感覺到自己被一輛飛馳而來的巨型載重卡車迎面撞擊,下一秒,她已躺在兩丈之外。她只是感覺整條腿都好像被人撞得粉碎,痛到了極點,整個人癱倒在地,根本無法動彈。這也是王越手下留情,否則直接把她的腿骨進內髒之中,那就直接斃命。

    戴洪急忙撲上前去,檢查師妹的傷勢,欣慰道,“還好沒有大礙!”

    這一番動手,十幾個山西體委的弟子以及另外幾個拳師教練都圍了上來,把王越和曹晶晶圍在中間,神色都有很濃厚的敵意。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好像一言不合,就好變成群毆的架勢。

    “戴師傅,這是什麼意思。”王越嚴肅道。

    “你們散開,師妹無意冒犯,請將…,這位朋友見諒。”戴洪面色無奈,臉上肉抽動了兩下。此言一出,讓一旁的山西武師徹底懵了,這是什麼情況,上門打了人,還要請人見諒?

    曹晶晶也終于看出門道來了,戴洪一定就在之前交手的時候認出了王越,至于為什麼這麼恭敬,那麼一定和龍魂戰隊有著密切關系。

    “師兄,你瘋了麼?”周雨馨拉著戴洪的臂膀,艱難的站起身來,惡狠狠道,“他今天來了,就別想走。”她的話音剛落,就從遠處,又沖來了十多個年輕人,手里都拿著雷明頓散彈槍。

    這些年輕人,遠遠就指著了王越和曹晶晶,一副受過訓練的嫻熟樣子。曹晶晶臉色一變,這是山西煤礦老板的私人武裝,又叫做護礦隊,她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把護礦隊的私人武裝帶到北京來,這得多大的能量。

    “你的武功再厲害,現在怎麼樣?你抗得住散彈槍麼?”周雨馨有了憑仗,底氣十足道。她家里老爺子是山西煤炭進出口協會的會長,可謂是億萬富翁的暴發戶,隨便丟錢,一大捆一大捆,都可以砸死幾百號人。

    可惜王越依舊雲淡風輕,似乎眼前的年輕人拿的是玩具槍。不過他確實有淡定的資本,在千萬人的戰場上都應付自如,這些比較起來,也不算什麼。

    “師妹!快讓他們放下槍,否則就闖了大禍了。”戴洪見到這種情況,饒是身經百戰的大拳師也差點崩潰了,拿槍對付天子手下最看重的實職中將,而且這人還是龍魂的首腦,這簡直等于造反了,不對,這就是造反。

    “師兄,你到底在怕什麼?這個年輕人就算是紅三代我也不怕,讓我受傷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周雨馨瘋狂道。說完,還從自己的一個保鏢手里拿過一條散彈槍,唰啦一聲,開了保險。黑洞洞地槍口對準王越的腦袋。

    她見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局面,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又驕傲的神色,道,“功夫好又怎麼樣?能好過程廷華?程廷華都死槍下,我手里的散彈,比那個時候的洋槍可先進了一百倍都不止。”

    “師妹,小心走火!”看見周雨馨這個架勢,戴洪徹底要哭了,急忙拉住她。

    就在拉扯的這一瞬間,王越動了,快得不可思議,一個箭步,探手一抓,就捏住了周雨馨地手腕麻筋,周雨馨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一軟,散彈槍已經被王越奪下。接著身體左右穿插、肩打、腹打、臀打、手打、足打、背靠,十多個護礦隊的保鏢剎那之間,被全部打倒,跌出幾丈開外,掙扎著匍匐在地上。他們手中的散彈槍全部掉到了地上,卻沒有任何人有力氣去撿。

    “這些人的素質太差了,連龍魂中最不出色的戰士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拿槍卻不開保險,怕死還玩槍,簡直是個笑話。”王越苦笑道。對付這種下三流的角色,讓他都有些欺負小孩的負罪感。

    “這還是人麼?”周雨馨一晃神,徹底傻眼了,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戴洪,這件事還沒完。”王越頭也不回,帶著曹晶晶,直接走了出去,留下一幫人面面相覷。

    就在王越離開大門的下一秒,地面上的雷明頓散彈槍全部破碎了,原來,四周早已埋伏著眾多的狙擊手,開槍把散彈槍毀了。

    過了好一會,戴洪,周雨馨,以及幾個山西的拳師,那些年輕地弟子才從驚駭中回過神來。

    “師妹,這人你得罪不起,以後躲著點,千萬別想著報復。”戴洪長吁一口氣。說實在的,王越就算下令把他們這幫人都射殺了,也照樣一點事情都沒有,只是攜帶非法槍支入京這一條,足夠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了。

    “為什麼要報復?我喜歡還來不及哩。說心里話,這人實在太帥了,無論是武功還是權勢,都太強大了。師兄應該認識他吧,他到底是誰?”周雨馨一改之前的驕傲,興奮道。

    “……”戴洪無語了。

    入夜,體委,辦公室內。

    廖俊華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觀看著此次“武道金劍”交流會的詳細資料。這次“武道金劍”交流會,是中日韓三國的武道一次最大規模的交流,但另外一些國家的格斗家,格斗大師都可以參加,並沒有國籍的限制。

    “誰!”就在廖俊華恍惚的的時候,突然之間,他的耳朵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脖子上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好像斗雞。他是化勁高手,全身敏感無比。他的眼楮望向了窗戶,窗戶突然一下打開,一個影子閃了進來,無聲無息。

    “廖哥,你的感覺似乎退步嘍。”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招牌般的俊臉,自然是王越了。

    “是王老弟你又進步了。不過,這麼晚來體委,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廖俊華感受著對方深不見底的氣息,時隱時現,在心底生出一種無法與之抗衡的心思。

    “如果明目張膽的來,那幫人就要睡不著覺了。”王越也不客氣,打開辦公室的酒櫃,拿出一瓶珍貴年份的拉菲,兩根指頭輕輕一提就拉開瓶蓋,倒了兩杯,遞給廖俊華一杯,然後想喝水一樣灌了一杯,微微一笑。

    “我的好酒被這麼個喝法,遲早讓你給喝完了。”廖俊華品著紅酒,有些心疼道。

    “嗯,酒是好酒,不過就是缺了點沖勁。”王越似乎意有所指。

    “這次我被他們擺上台,堂哥本意讓我推掉總領隊的頭餃,但是我卻不甘心,我練習國術也有近二十年了,發揚國術,奪得交流會的勝利,我義不容辭。”廖俊華振奮道。他年輕的時候,是美國洪門的雙花紅棍頂尖打手,身經百戰的角色,越是有壓力,他越是會扛上。

    “國術只殺敵,不表演。這次的炒作有些過了。尤其是由韓日武術界聯合打造地那柄用鑽石瓖嵌成“武道”兩個字的24K純金長劍,把比賽的興致都給破壞了。何況,以他們的鍛造技術,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王越搖頭道。這次“武道金劍”大賽號稱是全世界有史以來,規模空前絕後,最高水平,最高獎金,最高榮譽的一次交流盛會。但是真正的高手會參加麼?那邊黃金劍簡直是對一些高手的侮辱。何況有的高手在隱居,有的清高看不起體委,還有些高手不會輕易暴露實力,高手大部分都是有個性的。

    “舉辦這次盛會,得到了日韓許多大財團的支持,除此之外,百分之五十,也是由美國地大財團出資支持。炒作和黃金劍只不過是前奏而已,因為從一開始,這次大賽交流就是沖著打破中國武術的神話而來的。”廖俊華揉了揉太陽穴,緩解疲憊。

    “這次的陣容怎麼樣?”王越問道。

    “哎!這次高手太多了!天朝的年輕人之中,也就曹晶晶和霍玲兒的功底深厚點。這次我們的這些武術家,都不夠看啊,只有一個吳泉南功夫高一點,林霆鋒、戴洪、段國超也不錯。劉青,江海比起來,就有些遜色了。而日韓的武道家,有很多有相當高的水平。其他年輕人之中,也有很不錯的。只可惜啊,少林寺的三大高手,死了兩個,廢了一個,周炳林也斷了手,不然的話,這次我們地陣容,還有很多勝算一點。”廖俊華分析道。

    “這些都只是國家武術家的冰山一角,真正的高手根本沒幾個。這些能上的高手似乎都很有背景啊,估計要調和關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王越一語中的。

    這次交流會,有巨大的好處,巨額出場費,以及巨大名聲。有關系的都走關系,更有之流在其中招兵買馬,真正能參加比賽的又有多少高手?即使有高手,背景深厚,又不听話,內斗就很正常了。廖俊華雖然是暫時地領導,但如果全部換上自己的人,又毫無疑問,會得罪一大批人,這也是為什麼王越說他沒沖勁了。

    “頭疼啊頭疼!可惜你和王超兩兄弟的身份太敏感,否則隨便上一個,足立于不敗之地。哎,如果這次交流大賽失敗,搞得我們拳術功夫比足球的名聲還要臭,哎!那我就可以去自殺了。我師傅首先就不會原諒我。”廖俊華死的心都有了。

    王越隨意拿起辦公桌上的資料的翻看起來,微笑道,“伊賀源,船越山田,田村信子,植芝小丸子,三井不二雄,嘉納治剛田,有點意思,日本武術界基本上實戰前十的武術家都帶了徒弟來交流,講道館、皇武會、花郎流、長白流、格雷西柔道、踢腿道,美式全接觸流,菲利賓拳,泰拳,踢腿道,美式截拳道…,這次大賽的規模確實可以稱得上空前了。”

    “你還在玩笑,我為了這比賽都快瘋了。”廖俊華心里不平衡起來。

    “喝了你那麼多的好酒,自然不會白喝。”王越一臉淡定,轉身對著門外發話道,“巴老哥,既然也到了,也進屋喝兩杯。”

    “哈哈…”一位九尺壯漢推門而入,龍行虎步,威風凜凜,“還是瞞不過王老弟的耳朵,不過老夫我可不會喝資本主義的紅酒,那等于是喝老百姓的血。姓廖的小子,直接上最烈的二鍋頭吧。”

    “是巴老前輩,你出獄啦!”廖俊華眼楮一亮,興奮道。

    “要殺鬼子,怎麼能少了我巴立明。”巴立明爽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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