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从卧室的门里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小雨急忙起身迎过去,嘴里叫着:“外公,是我,小雨!”
那个老头眼睛里是异常的惊疑,问:“小雨?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在少管所里吗?”
小雨回答说是被批准了三天的春节假。当那个老头子一步步走近我们,当我仔细看他的时候,我顿时惊呆了:原来小雨的外公是王瞎喊。
立刻,我脑海里有关王瞎喊的记忆翻涌着。这个老男人就在八坞城我家胡同口的街上开酒馆,这个老男人还是我二姨刘虹彩的前夫,几年前他得了糖尿病,我二姨就把王瞎喊的存款都卷走了,和我爸爸姚随心私奔了,至今没音讯,后来听说王瞎喊被他省城的女儿接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听到他的消息。天啊,这世界真是太小了,原来王瞎喊竟然是小雨的外公,而且在这里相遇了。我下意识地把脸扭过去了。
但王瞎喊还是很快就注意到了小雨身后的我,眼神锃亮地落到我身上,看了半天,惊愕地叫道:“你是姚随心家的那个小子?”
我想躲避也没法躲了,只得硬着头皮说:“是我”
王瞎喊猛然间就像疯了一般,窜到我的跟前,伸手就抓住我的衣服领子,眼神可怕地盯着我,再次问:“你就是姚随心家的那个小子?刘虹彩是的二姨对吧?”
我对王瞎喊这样粗鲁的行为有点恼怒,先前的少许忐忑顿时消失了,我很镇定地看着王瞎喊,说:“这还有错吗?你又不是不认识我!”
王瞎喊凶恶地叫道:“你快说,你二姨刘虹彩那个小婊子在哪里?我找到她要扒了她的皮,你快说,她在哪里?”
虽然我能理解王瞎喊对我二姨的恨,但这事与我没一毛钱的关系,我一反手把王瞎喊揪着我衣领的手给掰开了,甩到一边去,叫道:“我二姨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我还想找到她呢!”
王瞎喊的手被我掰的似乎有点疼,甩着手,有些恐惧地看着我,说:“小子,你不要骗我,你肯定知道你爸爸和你二姨在哪里,我听人说,你二姨和你爸爸已经从南方回到长春了,你来长春干嘛来了?你一定知道他们在长春的什么地方,你快告诉我!”
我心里一惊:难道我爸爸和我二姨真的在长春?自从我爸爸领着我二姨私奔以后,他们两个的音信一点也没有,我已经淡漠了这两个人的存在。难道王瞎喊一直在暗地里寻找着我二姨?于是我就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下落,自从五年前他们离开八坞,从来就没和我们联系过,我已经和他们早断绝一切关系了,这事你问我问的着吗?你凭什么说他们已经回到长春来?难道我在长春就是和他们有联系吗?”
王瞎喊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察言观色地看着我,说:“那你来长春干嘛,又为啥和我家小雨在一起?”
我当然有必要和他解释这件事,就把我怎样来长春体校上学,又打死了人进少管所和小雨关在一起的经过简单地和王瞎喊说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边呆若木鸡的小雨终于缓过神来,左看看我,右看看王瞎喊,最后问王瞎喊:“外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我弄糊涂了!”
王瞎喊喘着粗气,对小雨说:“你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吗?那个骗了我倾家荡产的女人刘虹彩,就是这个小子的亲三姨,那个和刘虹彩合谋骗我的,又把刘虹彩拐走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小子的爸爸姚随心,这回你该明白了吧!”
小雨眼神惊愕地看着我,带着探寻的意蕴。我当然不能回避这样的事实,就点了点头。但我不得不向小雨解释说:“虽然姚随心是我爸爸,刘虹彩是我二姨,但我早已经不认他们是我的亲人了,在我的心里,我比任何人更恨他们,我妈妈就是被他们给坑害死的!”
小雨更加惊诧地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把这事说清楚。于是,我就把我爸爸和我二姨设套绑架了我,逼迫我妈妈拿出二十万,之后我爸爸和我二姨私奔,我妈妈一气之下心脏病爆发去世的事都和小雨原原本本地说了,当然我也同时是说给王瞎喊听的。
小雨听完我的述说,似乎更加同情我,就对王瞎喊说:“外公,那个女人不仅骗了你,也坑害了姚童的妈妈,这件事与姚童没任何关系,他比你更恨他二姨,你干嘛拿他出气啊?”
王瞎喊的神色有些缓和,说:“我不是拿他出气,我是问他那个女人的下落,我就不信这些年他们会没联系?”
我极其恼火地说:“我爸爸和我二姨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还坑死了我妈妈,他们还有脸和我们联系?我还想找到他们恨不能杀了他们呢!”
王瞎喊似乎相信了我的话,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说:“小子,你真的也想找到他们?那我们联手找他们吧,有人在长春看见过你二姨,年前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找他们,可是一一直没找到,不妨以后我们都上点心,只要他们在省城,总有一天会找到的,我一定要讨回刘虹彩骗走我的那十多万元钱!”
我的心里惊讶而矛盾,虽然我心里一直恨着我二姨和我爸爸,但要说我二姨是完全骗了王瞎喊,也不全是事实,因为我二姨毕竟做了好几年王瞎喊的老婆,虽然在王瞎喊有病垂危的时候我二姨抛弃了他,还卷走了他的钱,是不道德的,但那些家产也该有我二姨的。我和我二姨以及我爸爸的仇恨,还是不能和王瞎喊的事纠缠在一起的。于是我就说:“就算是他们真的在省城,我也没机会找到他们,因为我还在少管所里服刑,今天回来是春节的三天假期,三天后我和小雨还是要回到少管所的,我要五年之后才能释放!”
王瞎喊眼神游移了片刻,有目露凶光,说:“你找不找他们是你的事,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婊子的,如果她不归还我的钱,我就杀了她!”
小雨在一边似乎唯恐我难堪,就想把这件事打过去,就对王瞎喊说:“外公,不要再说这件事了,这事与姚童没任何关系的。不要再说这事了,还是先说说我的事吧!”
王瞎喊似乎知道小雨一定是向她大姨讨钱的事,就马上垂下目光,无奈地说:“你和你大姨的那些事,我也说不清,我也管不了”
小雨见外公又是一贯的语气,就伤心又气恼地说:“外公,你为啥这样偏心呢,难道我大姨是你的女儿,我妈妈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我大姨侵占了我家的房产,还狠心把我送进监狱顶替他的儿子坐牢,这些我都认了,我只求她能出钱治好我妈妈的病,可是她现在又言而无信,把我妈妈仍在医院里不管了,她这样黑心,丧良心,难道你这个当爹的就不能说说她吗?”
王瞎喊也有些愧疚地低着头无语了一会,却马上无奈地说:“你以为我不心疼你妈妈吗,她也是我的女儿,可是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话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糖尿病是你大姨她花了十几万给治好的,可你妈妈也是我的女儿,她却没能力分担一分钱,你现在还让我怎么说话?”
“我妈妈她自己都难活命,她怎么能有钱给你治病?如果她有能力会不管你吗?”小雨悲伤的就要流泪。
王瞎喊自觉理亏,就说:“反正我管不了这事的,你有能力就自己管你大姨要钱吧,我想替你妈妈说话也没嘴说的!”王瞎喊说着就又回卧室里去了。
我和小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大姨回来( 冲向青春的猛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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