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鸭嗓低声喝道:“蹲这儿,快点儿!……”、
蒋叶吭吭唧唧的,却听到‘咚’的一声,显然又挨了一脚踹。
黑暗里,估计三个人没干什么好事儿。我正要转身走,听的蒋叶嘴里像含了个茄子,囫囵着哼唧道:“哥……唔……下回,洗洗吧……忒臭了……唔……”
回到劳教大厅,马云龙看到我问:“干嘛去了?半天找不到你……”
“我?……哦,没事儿……撒尿去了……”
“上台湾撒尿去啦?这么半天……”
“怎么的?有事儿啊?”
马云龙笑笑,道:“回哥说了,让咱们201赶明儿个开始,都跟你学功夫呢,这叫相应所里号召:全民健身……”
“操!那哪是所儿里号召,那你妈是国家的号召!”
回哥凑上来,仰着头问:“怎么着?教不教吧?”
我也笑着仰起头“不教!怎么地!”
回哥梗着脖子,脑袋歪着凑过来,奸笑道:“行!有种!没事儿,不教拉鸡巴倒。回头我跟老邵说你丫半夜尿裤子……”
想起那天晚上的‘跑马’,我脸刷的红了。
郑小雨看到我的逖,红着脸笑着,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中国结。
众人坏笑一团,回哥又凑过脸来:“教不教?”
我红着脸坐下来,白了回哥一眼:“教也教你葵花宝典……”
回哥故作惊讶,脸夸张的扭着,喊道:“我操!那牛逼啊!我你妈也是东方不败!”
马云龙笑的腿都搭在了桌上,拍着大腿指着回哥说道:“童童骂你呐,你丫傻啊?”
回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明所以。
马云龙说道:“要练神功、必先自宫!”
回哥听罢,转身朝我扑来:“好哇!你小子!我要是太监了,你丫的玩意儿我也得给你揪下来……”
快打铃的时候,蒋叶回来了。低头耷拉脑儿的,众人都在打闹,没有在意他。
紧随其后进来的是那个大高个儿,后面跟着丘剑锋,俩人脸上一派满足的表情。一进屋,就左拥右簇的牛逼起来,看起来,那大高个儿的地位也不薄。
下午自由活动刚开始,回哥就飞奔到讲台去。
众人大笑,王话不明所以问:“童童,回哥他干嘛呢这是?”
我把小纸条的事告诉王话,王话笑道:“嘿!哥们儿出去这几天,回哥哥还呲了个妞儿……”
“操!还没呲着呢!走4看去!”
那边回哥手里已经捏着纸条,脸上表情兴奋着。
“写什么了?”我凑上前去。
回哥捏着纸条递给我,摆出一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骄傲神态,伸手接过王话从外面顺进来的烟,‘啪’的一声点着,坐在一边儿美去了。
众人围过来:“写什么了,写什么了?”
我摊开纸条,上面一行娟秀的小字:“我叫程雪,24岁,你多大了?”
众人哄笑着围着回哥:“还不赖啊,这字儿写的……”
回哥骄傲的一扬头“那是!我的妞儿,能赖么!”那样的神色就好像那个女生已经在他的身下了一般。
“回什么?”回哥捏着笔头,若有所思,却迟迟不下笔。回哥就是个近乎文盲的主,行文写字对他来说简直是太难了,他憋得脸通红,眼神四处求救。
我懒得管他们这传纸条的游戏,一把将李奇拉到一帮。
“干嘛?”李奇笑。
“问你个事儿……”
“说呗!”
“你们屋儿有个大高个儿,跟你这个儿似的,特瘦,比你还瘦……”
话还没说完,李奇满脸鄙夷,道:“嗯,知道。葛松,丫最不是东西了……”
说完,转头狐疑的看着我:“怎么了?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我把李奇拉到一边,省略了前面蒋叶当奸细的事儿,只说看到丘剑锋他俩黑暗中逼迫蒋叶的一幕。
李奇坏笑道:“呵呵。他俩憋不住了。那天半夜,蝈蝈儿自个儿‘手逮’来着,弄了半天也没弄出来……”
“操!至于嘛……”
“至于吗?!你知道吗?我进这号儿之前,听他们原来的人儿说,蒋叶原来在这屋儿,天天‘伺候’丘剑锋和葛松……”
“操!葛松看来是丘剑锋的红人儿呗?”
“什么红人儿啊M是一个傻逼。丫那脚可臭了,一脱鞋,满屋子臭味儿,据说,那会儿,天天让蒋叶打水洗脚,跟你妈伺候皇上似的……”,听罢,我一阵反胃。心里不免多少有些同情起蒋叶来了。
我看看李奇,可惜他分到了203了,要是在201,我们正好切磋武术,肯定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哎,你天天防风儿跟我们混,丘剑锋不说?”
李奇一脸鄙夷的道:“丫算个鸡巴!淞逼一个!他们看我会功夫,也不敢招惹我,他们一堆儿,我自己挺好……”
“要是能把你和蒋叶换换就好了,各取所需……”我感叹着。
“哎……谁说不是呢……”
转眼,元旦已到。在中国人的传统里,元旦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新年。这个观念,在这个能抠则省的少管所里就更不是例外了。
200八年元月一日的当天。我们每个屋儿只多分了几个苹果。剩下的什么都没改变,回哥招呼着大家一人一口啃四个苹果,剩下的四个让小雨收到柜子里去了。
蒋叶吞着口水,干瞪着眼看着我们七个吃。
小雨好心,看着他怪可怜的,将自己手里的半个苹果递给他。
回哥斜着眼睛看着小雨:“给了他,你可没的吃了啊!”
小雨不言语,低着头摆弄衣角。
刘波凑上前,将手里的半个苹果递给小雨.
回哥气的干瞪眼:“怎么着!跟我作对是不!”
刘波坏笑,回哥却也无可奈何,他和郑小雨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别说是半个苹果了,郑小雨怎样他都不会责怪的。
这天没有劳教,又正好赶上王管教当班。大家聚在一处,放松的好像在家一样。
回哥和那个叫程雪的女犯勾勾搭搭了几天,纸条传来传去的,我们也跟着大概了解了点情况。
那女孩比回哥正好小一岁,因为在校外交友不慎,当时的小男友跟别人打架,打伤了人,小男友跑了,她却在现场被抓了个正着。就这么着糊里糊涂的被送了进来,判了个一年半。信里信外的充满了后悔和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回哥对这个程雪着迷很深,整日介嘴不停的念叨她,以至于让我们听都听烦了。也许是因为程雪的原因,天雷勾地火的把回哥那点青春躁动的心勾搭的心急火燎的,隔三差五就让蒋叶伺候他,蒋叶彻底的成了回哥的‘撒火罐儿’。但面对回哥对那个女孩子的勾搭,郑小雨似乎心情不好,可是每当她与我的目光相遇的时候,似乎又明朗了。
元旦的到来,让大家对枯燥的时间多少产生了点关怀。算了算,时间已近过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是春节。
在劳教大厅门口悬挂的标兵黑板上,头几条都是201,后缀邵班科、王为民的名字。
不仅使我们有了盼头,就是邵班科也不像从前那样找我们的麻烦了。天天哼着小曲儿,脸上浮现得意的笑,不知道这样的绩效对他的前途是否有帮助。对于我们来说,只要不是他动不动就加刑于我们,就是天大的幸运了。
劳教课上,一派过节的喜庆。所有的做工都和春节沾边儿。不是给骏马腾飞的造型装点包装,就是给泥塑的马驹描眉画眼,总之,从每天的做工中体验着马年的临近,让我们这些望墙兴叹的牢狱犯们更加渴望外面的世界。
这天的自由活动放风儿的时候,我们扎着堆儿聊天儿。当然,我们不自觉地就聊到了回哥那个小情人的话题上了( 冲向青春的猛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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