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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卷(6) 文 / 九峰

    第三十二卷(6)

    就在他徬徨无计的时候,徐洁梅接过了话茬说,谢谢各位领导的好意了,我有个要好的朋友要跟我去北京办点事,他开车送我,我顺道带杨处一程就是了。既然如此,县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便改口说要送他们出柳林界。徐洁梅说,界迎界送,见外了吧?

    苟书记说,怎么见外呢,你和杨德不但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更是我们的亲人,亲人送亲人,有什么见外的!

    徐洁梅便笑着答应了。一边的杨德水有些坐立不安了,徐洁梅跟自己一样,要柳林根本没有什么朋友,这样一来岂不穿绑了?

    吃过午饭出来,杨德水看到门口的墙上贴着一张善款榜,捐款最多是徐东海,十万元,其次是徐洁梅和杨德水各五万元。杨德水压根就没掏过钱,他偷偷地问徐洁梅是怎么回事。徐洁梅笑着说,我总不能让你白来呀,要不岂不薄了你的面子?杨德水明白了,一定是小梅替自己捐了分子钱!小梅总是那样心思慎思,处事周到体贴,他激动得很想把她搂到怀里,附在她耳际说,你太会办事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强抑着内心的冲动,轻轻地说了声谢谢。谢什么呀,你来这里,本来就是给老颧窝撑面子了!徐洁梅不无娇嗔地说。

    告别了乡亲父老,县里的一行人把他俩送回到下榻的老树窝宾馆,并送了大枣、沙棘油等当地的土特产。徐洁梅答应过他们,说是在县城用过晚饭后再出发去太原。可他们前脚刚走,徐洁梅便跟杨德水说,我们马上收拾行李走人。杨德水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笑着说,原来你早就打好主意了呀!

    徐洁梅说,没办法呀,再不走,天知道还会有多少事呢!

    看来她也跟自己想得一样,希望能有更多的单独相处的时间。杨德水心里美滋滋地,感觉浑身都要飘了起来。两人飞快地上了楼,进房间收拾行李。杨德水的行李很简单,三两下就收拾完了。当他出现在徐洁梅房间的时候,徐洁梅还在洗漱花妆。杨德水便主动承担起服务工作,把她挂在衣柜里的衣服整理得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上。徐洁梅从卫生间出来看了,笑着说,你真行啊!边说,边拿起衣服往行李箱里装。

    杨德水问,你不喜欢吗?

    徐洁梅说,喜欢,可有点不习惯!

    杨德水说,等你当了大领导就习惯了!

    徐洁梅说,当什么大领导呀,表面看起来挺自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实际上一点自由都没有,我才不要当大领导呢!

    杨德水说,你不能这么想!

    徐洁梅问,为什么呀?

    杨德水说,你当大领导,我给你当秘书呀!

    徐洁梅已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站起来笑着说,那我岂不要天天接受你全方位服务了呀?

    杨德水抱着她说,能天天为你服务,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呀!我没能娶你为妻,就给你当秘书,效犬马之劳呗!

    徐洁梅也动了情,紧紧地拥抱着杨德水,轻声地说,德水,对不起了,我当初不该那样对你!说到这里,她又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命运弄人,看来我们只能当一辈子情人了!

    杨德水说,你本来就是我一辈子的情人,这些年来,我是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你!

    徐洁梅说,别说了,我都知道!

    两人又柔情蜜意了一番,提着行李下楼。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徐洁梅不时地四处瞅上一眼,生怕冷不丁就冒出个熟人来。杨德水虽然没有像徐洁梅那样表现在脸上,心里也是很紧张。直到离开宾馆,上了出租车,两人才长舒了口气。不告而别的感觉就像在偷情,特别让人兴奋。事实上,他俩也确实在偷情。杨德水和徐洁梅两情相悦,但有距离,有阻碍,有煎熬,不能朝朝暮暮。而今难得碰到一块,怎么能错过分分秒秒在一起的机会呢?

    车上,两人相对而笑,搞得出租车司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杨德水问,你真回北京了呀?

    徐洁梅轻轻地甩了甩长发,反问,你想去哪里?

    杨德水说,还记得十一年前,你跟我说过的话吗?

    徐洁梅说,什么话?

    杨德水摇头晃脑地吟咏起徐洁梅说过的那段充满诗意的话:那里的男人胡须能梳理出五千年的文明,女人巧手剪出的每一朵窗花都能宣扬一个纵横五千年的动人故事!

    徐洁梅欣喜地说,你还没忘记啊!

    杨德水说,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你还跟我说,我们要一起去西北做一次心魂的飞翔,去领略那里独有的西岳奇险呢!

    徐洁梅大为感动,心想,今天是星期四,回北京也上不了班了,便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飞翔?

    杨德水说,那太好了!两人想起了十一年前的光景,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击掌为盟。

    徐洁梅是个循规蹈矩的女人,如果放在平时,绝对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抉择。今天现在异地,除了杨德水,她什么人都不认识,心也就野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把自己的心囚禁在传统和习惯中,再这样下去,生命就会枯萎而死。于是,两人取道吕梁。运气非常好,到吕梁机扬的时候,刚好赶上了去西安的末班飞机。晚上七点,飞机徐徐降落在西安的咸阳机场。从飞机上下来,两人手牵着牵,俨然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机场出口处,有个导游正在招待一个从广东过来的旅游团。杨德水上前一问,正好是去游华山的。他便跟导游商量,能不能搭个车。导游都是生意人,哪有放着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的,提出要收他们一人两百块的搭车费。西安到华山,约一百六十公里,两百块显然是杀猪价。杨德水也不跟他讨价还价,爽快地付了钱。导游发了笔小财,自然对两人另眼相待,安排了最好的位置给他们坐。这一车的旅客,除了杨德水和徐洁梅外,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男女搭配,成双成对,估计是一群驴友自行组织出游的。奔波了一天,人也累了,不一会,徐洁梅便在怀里睡着了。杨德水在飞机上打过盹,此刻没有半点睡意,便小心地搂着徐洁梅,生怕惊醒了她。她睡着的样子依然是那么美那么漂亮,双手轻放在脸庞的姿势充满着写意,像绿叶衬托着红花,身体柔柔地蜷缩着,像一只乖顺的小猫,又无处不彰显着阴柔之美。杨德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徐志摩的一首诗《她是睡着了》:

    她是睡着了——

    星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莲,

    她入梦境了,

    香炉里袅起一缕碧螺烟。

    她是眠熟了——

    涧泉幽抑了喧响的琴弦,

    她在梦乡了——

    粉蝶儿,翠蝶儿,翻飞的欢恋……

    他觉得怀里的徐洁梅就是仙子一样,三春的颜色移上了她的香肌,玫瑰,月季,水仙,鲜妍芳菲!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听着她均匀的鼻息,杨德水好想化作一缕空气,顺着她的呼吸潜入到她的梦底去探寻幽秘,在她的花心恣意地唐突,温存。

    车内人多,有点闷热。上车后,徐洁梅便脱下了外套搭在手挽上。杨德水怕着睡着了着凉,把外套轻轻地从他臂挽里抽出来,盖在她身上。徐洁梅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侧了侧身子又睡去了。这样一来,她的胸脯就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了。秀挺的椒乳把件低胸内衣高高顶起,深深的**清晰可见。这两天来,他摸遍了她的全身,吻过了每一块的肌肤。可是当他再次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心里腾升起再去摸再去亲的欲望。对于不同的女人,他已经很熟悉了,不管她有多美,只要上了几次床后,他都会兴趣索然。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总是让自己爱不释手,恨不得无时不刻都能跟她在一起。他问自己,难道这就是爱情吗?只有爱情才会教人生死相许,不离不弃!他以为自己的爱情早已死了,吴芯、林小小、还有杨敏,都无法让他全身心地投入。和她们在一起,只是出于一种最原始的需要。而跟徐洁梅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但在床上,更在床下,在每一个相处的时间里。就在他抱着徐洁梅的时候,车上的年轻人们一刻也没有消停过,他们讲笑话**,相互拥抱亲吻,彼此在身上摸索着。现在的年轻一代,越来越热情奔放了,照这样闹下去,不知会不会上演活春宫。

    车子快到华山所在地华阴市的时候,徐洁梅醒了,她睁开眼,见自己躺在杨德水怀里,便又闭上眼睛,美滋滋地说,多么希望一觉不醒啊!

    杨德水说,那就继续睡呗!徐洁梅笑了笑,起身问,你一定累了吧?抱了她近两个小时,不累才奇怪呢!杨德水早已被她压得双腿发麻。他说,能抱得美人归,再累也是值得啊!

    徐洁梅说,你这张嘴呀,比以前更会说话了,是不是平时都这样哄女人的呀?杨德水说,哪有啊,我就哄你一个!这时候,导游手持话筒提醒大家,马上就要进城了,做好下车的准备。说完,他又走到杨德水身边,问他要不要跟团去住宿。旅行团安排的那有什么好住处,导游大概是觉得他好蒙,天花乱坠地向他推销起来。杨德水也不点破,只说,自己跟朋友联系好了,住朋友家。下了车,两人打的去了华阴市最好的宾馆御馨园酒店订了个豪华套房。

    这一夜,两人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彼此再也没有半点避忌。杨德水说,小梅,我们一起洗鸳鸯浴吧!徐洁梅不加犹豫地答应说,好啊!等杨德水放好水出来,徐洁梅正在脱上衣。看到他,她笑了笑,手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一件一件地脱,一件一件地放到床边,直到身上只剩下胸衣和短裤时,才住了手。杨德水说,你真美!车上的年轻男女们拥抱亲吻慰抚的镜头一直在他脑海里晃个不停,要不是碍于那份浅薄的道德观,杨德水早在车上就依样画葫芦了。到了宾馆,关了门,那个蠢蠢欲动的心终于有了安放,情不自禁地去抚摸她的娇躯。不得不承认,徐洁梅是天生**,这个年纪了,身材保养得丝毫不亚于青春少女,肤如凝脂,色如白玉。她的身上有着绝大多数女人没有的淡香,随着她衣服的脱下,室内充满了一股极好闻的香味。那香味如同干燥的柴禾间一粒火种,瞬间引燃了他体内的火焰。他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口渴难当,胯下已软之物不自觉地鼓胀起来,硬挺热烫。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徐洁梅也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主动,而且**。她搂着杨德水,下身紧紧地贴着他的硬处,左右摇摆着。这样一来,越发显性感、魅力,风情万种。男人骨子里喜欢激情,都以征服女人为乐趣。女人表现得越**,男人就越有激情。男人喜欢跟床下是淑女,床上是**的女人相处,道理就在这里。

    厮磨了一会,徐洁梅推开他说,先洗澡吧!说完,飘然而去。进卫生间的时候,她又回头对着他嫣然一笑,推门进去。这一笑,万种风情集于一身,看得杨德水有些痴了。正如李白《长恨歌》中所言: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半天,杨德水才回过神来,赶紧**衣服追了进去。不用说,这一晚又是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不知什么原因,徐洁梅身上有一股魔力,徐德水总是觉得尝不够。他进去的时候,徐洁梅正躺在浴缸里闭着眼拭擦着身体。杨德水站在浴缸外,先用喷头对着下身冲洗了一番后,再进浴缸。浴缸虽然不小,但杨德水身材高大,两个人一起洗,有点挤。但挤有挤的好处,近距离接触嘛!洗了一会,徐洁梅坐到缸岸上,低着头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杨德水也站起来了,静静地欣赏着她的动作。徐洁梅擦干身子,抬起头来,嘴唇碰到了他那硬物,不由得“哦”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阳根细看。它早已昂首挺胸,怒发冲冠。怎么这么大啊!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虽然两人深入接触过几回,她还是第一次正面端详那物。比起前夫黄江庭那根火材棒,杨德水简直就是擎天柱了。杨德水说,男人嘛,顶天立地!又问,喜欢吗?徐洁梅说,喜欢,不过它好丑哦!话说这么说,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疑,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杨德水心情一荡,便伸手搭在她的肩上。也是凑巧,那物像长了眼睛似地滑进了徐洁梅的嘴里,顶在了她的舌头上。滑舌生津,温暖滋润,好不舒服,杨德水痛快地哦了一声,浑身一颤,那物就在徐洁梅嘴里抖起来。那感觉真是太奇妙了,从来没有过舌交经验的徐洁梅的表情有点僵,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被塞满了想说又说不出来,只呜呜地蜂鸣着。杨德水大受刺激,顶得越紧了,抖得越厉害,叫喊得也越欢了。徐洁梅见心上人一副欲死欲仙的模样,便不再蜂鸣了,再说,她也体会到一种全新的感受,男人这东西含在嘴里,一点也不亚于塞在身下,甚至更有充实感,连大脑里的每个空隙似乎都被填满了。她用手拿着阳物,含羞吮吸起来。唇吮舌咂,如饮琼浆。

    杨德水长长地叫了声,小梅……他觉得不能再让她这么做了,她的唇舌似乎一强大的引力,每吮吸一次,他都有要喷薄的危机感。他把她抱到床上,揉身而上,下身抵住了她肥肥嫩嫩,柔柔腻腻,芳草萋萋之处。徐洁梅双腿一分,他便趁水带滑,摸索着去处。触到津津之地,股部一沉,已是没柄而入。经过前边的全新尝试,徐洁梅早已情海泛滥,浑身软塌塌的,如酥如麻,不等杨德水几下出入,已是娇声连连,呻吟成串。杨德水最欣赏的还是徐洁梅爱爱时浑身泛红模样,那真是艳若桃花,美胜仙子。看着身下醉颜如花的小梅,他越发卖力了,死命抵入,往来冲突,肆意妄为起来。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九浅一深,阳根酥麻难捱,小腹急缩,大力撞得几下,闸门已开,洪水一泻而下。徐洁梅只觉下身如遭电击,细腰曼扭,丰胸甫挺,一声长吟如同凤鸣,恰似灵魂脱身而去。双双安静下来,再也动弹不得。

    华山,古之曰“太古山”,属中国五岳名山之西岳,北临坦荡的渭河平原和咆哮的黄河,南依巍峨的秦岭。并以“奇、险”而闻名遐迩,华山是由一块完整硕大的花岗岩体构成的,自古就有人称:“华山天下险、奇险第一山、自古华山一条道”等诸多美喻。这些美喻想必都是历代的那些游侠、闲居之士在游历过后而言传开来的吧,华山论剑、陈香劈山救母等典故也和华山有所关联。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知那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修山工的巧夺天工。

    本来,说好要徒步上山的,可经过昨晚这场恶战,两人都没有体力支持了,再加上天气不是太好,便改乘缆车上山,先游玩北峰。广播里说,阴有时有雨。早上刚刚还是晴空万理,转瞬之间就有延绵的蒙蒙细雨。山上的气象更是变幻莫测,一会艳阳高照,一会狂风骤起,磅礴的乌云铺天盖地地压过来。这不但没让人扫兴,反而增加了许多趣味。不同的气象,呈现出不同的风景。从半山腰上看山下,薄雾下的平原一望无际,田舍村落星罗棋布,田园美景如梦如幻,两人都感慨国家疆域的辽阔与风光的绮丽。不知不觉,在浮云之间凸现出一个山峰,并由一个点渐渐化为了一根擎天柱。同乘缆车的导游告诉顾客,马上就要上北峰了。

    再看身上的山道上,爬山的游客堵成了蚁队,整个队伍停了下来。导游说,自古华人一条道,由于游玩的人多,山路常常被堵得水泄不通。山顶不断有人传来叫喊声:“不要再继续上山了,上山的路已经被堵死了”。听到此言,游客们有的失望,有的抱怨。前面是看不到尽头的堵车长队,后面是络绎不绝的登山游客,而对于被夹在中间的游客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上不去又下不来。下面有一大群游客已经开始组织有序的下山了,甚至能隐约听到他们的愤怒声。爬了半截,又要退回去,可以想像他们有的表情是多么失望,心情有多么失望和愤怒。也有心有不甘者,不肯失去亲近华山的机会,坐在寒冷的石块上休息,等待着继续登山的时机。不管是饮恨而归,还是停在原地等待的游客,无不羡慕地抬头看着徐徐上升,一路畅行的缆车上的人们。杨德水跟徐洁梅对视了一眼,庆幸没有爬山,选择了乘缆车登山。

    随着山势的越来越高,路也变得越来越险峻,尤其到了“千尺幢”、“百尺峡”和“老君犁沟”,阶梯与阶梯之间更是成了80度的角,每一踩阶梯只够放下半只脚,人像蚂蚁一样,密密匝匝地粘在铁链上慢慢挪动。他们手脚并用,匍匐着,弯着腰,抓着铁索向上攀登。铁索外,壁立千仞的峡谷深不见底。坐在缆车里看外边,不免有些心惊胆颤。徐洁梅大概是有点恐高,身体紧紧地贴着杨德水。在华山的险峻深深折服的同时,杨德水更为今天的明智选择感到高兴。跟情人出来游玩,如果爬得死去活来,那就失去了游玩的一半目的了。更重要的是,以徐洁梅娇弱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高山险道的折磨,要是把她累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缆车经过“老君犁沟”的时候,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云开雾散,一个个峰峦依次从雾中浮出,熙暖的阳光穿透了薄薄的云层,把光明送上了群峰之颠,太阳从容轻盈地从漫天的红霞中脱颖而出。阳光依次洒向大地,虚幻的山脉在阳光的照耀下云雾向上升腾,挺立如剑的群峰渐渐露出了峥嵘,薄雾笼罩下的华山有如仙境一般,“玉石似剑刺苍穹”的美景展现在游客们的眼前。从缆车下来,徐洁梅长松了口气,抱着杨德水的腰,像孩子似地高呼雀跃起来,太美了!掏出随身携带的照相机一刻不停地抓拍着变幻的景色。

    大概爬了一百多米高的山路,两人到了华山的第一个峰—北峰,北峰四面悬崖,上可观浮云,下可揽大地,一峰独秀,犹若云台,北峰虽矮,但因其地理位置优越,成为华山的入山第一峰。出乎杨德水意料,徐洁梅的体力很高,走起山路来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只有到临崖处,她才会慢下来,小心翼翼地牵着杨德水的手。原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坚持练舞蹈。健康、精力,就像华山的珍奇异景一样,只有富有探索精神和坚毅不拔个性的攀登者,才能收获真正拥有。

    大概是出发得早,从北峰到东峰这段路很安静,路上的游客不多。太阳高挂,阳光照在身上,感觉特别神定气爽。徐洁梅双手挂在杨德水的脖子上撒娇,你写一首诗给我好不好?

    杨德水抱着她的腰,问,喜欢什么样的诗呢?

    徐洁梅把头埋在他怀里,说,你写的我都喜欢!

    看着不远处雄伟奇险的山峰,回想着这几天来跟徐洁梅的抵死缠绵,杨德水感触良多,略想了下便念了开来:

    壁立千仞巧天工,

    玉石花剑刺苍穹。

    梯径玄妙穿云雾,

    铁骨松韵展雄风。

    话音刚落,徐洁梅就拍手称赞说,好诗好诗呀!又说,诗有了,取个什么名呢?

    杨德水说,这倒没想过呢,要不,你帮它取个名吧!

    徐洁梅说,就叫咏华山,你看怎么样?

    杨德水说,这个重名太多了吧!

    徐洁梅点点头说,那就叫华山即兴。

    杨德水还是说不好,徐洁梅嘟着嘴说,那你来个好的呀!杨德水问,梦里华山怎么样?

    徐洁梅说,我们可是身临其境,怎么说是在梦里呢?

    杨德水说,山上的天气是一会晴空万里,一会乌云密布,有时候还会下起小雨来。这一路上的风景,可以说是亦真亦幻,恍如梦境一般。还有,这么大的华山,我们真正能领略到的奇妙又有多少,就像梦一样,醒来后记得的却很少,两句小诗也只能略表心意啦!最最主要的,我觉得这几天就像在做梦,绮丽无比的梦!你就是我的梦,我的天,我的云雾,我的华山!

    连日来跟杨德水滚床单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徐洁梅明白过来,羞得满脸通红,娇声轻骂道,你坏死了!

    杨德水深情地说,小梅,我是真的太喜欢你了!

    徐洁梅说,我知道,我也喜欢你呀!可我觉得这不是梦,这是缘份。该来的,躲都躲不过去。你知道吗?毕业后,我一直对自己说,我们的感情的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交叉点了。可是,这十一年来,心却无时不刻地挂念着你。当我听说叔叔要到江海工作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前阵子,叔叔打电话给我,说要派你来柳林祭祖,我的心就怦怦跳个不停。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一来柳林就住进了老树窝宾馆。命运让我们分开,命运又让我们重聚,这就是缘分,就是上天的安排。当在宾馆里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暗暗对自己说,就顺着命运的安排,跟着感觉走一遭吧!说到这里,徐洁梅流下了幸福的眼泪。杨德水伸手替她抹去眼泪,柔声说,小梅不哭!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永远的缘分!

    徐洁梅睁大眼,问,真的吗?

    杨德水用力地点点头说,华山为证,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经常到北京去看你的!

    徐洁梅说,我也会去江海看你的!

    那我们一言为定!杨德水伸出了食指,要跟徐洁梅拉勾上吊。那一刻,他想到了吴芯,心不由地疼了一下。当初吴芯要跟自己拉勾上吊的时候,他觉得她幼稚,却不知道这里边包含了多少的深情厚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手中有勾不轻拉,只是未到动情时。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变了就是王八蛋!徐洁梅破涕为笑,笑得花枝乱颤。她说,这诗就叫华山缘吧!

    杨德水说,就叫华山缘!

    经过了狭窄的“擦耳崖”、陡峭的“天梯”和“苍龙岭”,闲聊之间,两人不知不觉便抵达了金锁关。石梯两侧的铁索上系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金黄色的锁,据说只要你把祝愿的话刻在锁上并系在铁索上,不但能够保平安,而且能保人心想事成。徐洁梅买了挂锁,让人刻字的时候,坚持不让杨德水看。杨德水很听话,闭着眼,直到她把锁锁到铁索上后,才重新睁开。杨德水也买了一挂,让人在上边刻上了六个字,小梅,我的最爱!徐洁梅既没看,也没问,仿佛事不关己。半年之后,两人再次问起这件事,彼此才知道,原来两人都想到了一块。徐洁梅在锁上刻的也是六个字,杨德水,我的郎。

    在东峰上,有一块悬石,悬石下便是一望无际的深渊,上连苍穹、下接大地,把华山奇险的特征体现得淋漓尽致。环顾东峰一周,四处长满了巨桧乔松,弄荫蔽日,在松林下转战南峰,无疑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一阵微风拂过,阵阵的松涛声在山间回荡,这大自然的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超然物外。南峰是华山之巅,以巍峨之势笑傲群峰,站在南峰上可以把群山尽揽,星斗可摘,远处可以观望如丝如缕的黄河和渭河。近则可以俯视那如帛如绵的关中平原。也只有站在南峰上,才能领略华山的高俊与雄伟。在峰顶上观光休息的时候,杨德水抱着徐洁梅深情地说,如果这时候身边有一只大雕,再配两把剑,那我们就是神雕侠侣了!徐洁梅反问了一句,要剑干什么?

    对啊,要剑干什么?这个看似很平常的问题,难倒了杨德水,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剑是兵器,兵者凶兆也!看着身下的群峰和远处的苍茫大地,他怔怔无语。

    徐洁梅挽着他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说,别傻想了,我们上西峰吧!

    走在笔直如削的到达西峰的山脊上,稍有一丝乏困和松懈,便可跌入万丈深渊。华山的西峰是最秀气的峰,一块巨石浑然天成,四周的绝壁似若刀削斧截,才使西峰有了阳刚之气,最奇的还是要数山顶上的一块被拦腰截断的巨石,传说这是当年陈香劈山救母时留下的遗物,虽然这是神话,但大自然巧夺天工的造化无不叫人拍案称奇和惊叹不已。在领略了北峰的幻、东峰的玄、南峰的雄和西峰的秀,整整花去了八个小时。按理说,应该人困马乏才对,可两人居然都不觉得累,一路上卿卿我我,打情骂俏,精力十足。爱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让人有着浑身使不完的劲。

    那扎根在花岗岩的石缝、崖壁之中,根茎下看不到一丝的土壤的华山松,为什么依然茁壮成长、枝叶茂盛、四季常青?好事的文人总喜欢把它们跟铮铮铁骨和民族脊梁之类的精神联系在一起。在杨德水看来,华山松顽强生存,风雨不折,顶风傲雪,只是为了守候那一年一度的爱情!

    从华山下来,两人又在宾馆房间里呆了一天,直到星期天,两人才迟迟踏上归途。在西安咸阳机场,当目送徐洁梅进入安检门后,杨德水竟发现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雨雾空朦一线天,霞光漫壁映层岚。

    梯纵云宵穿峦殿,不畏山高与谷险。

    孤松垂悬磐石上,金锁堆砌群峰巅。

    自古英雄常论剑,哪懂儿女情线牵。

    这次远游,让杨德水对人生有了全新的思考。许多人都说,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自从跟莫小燕离婚后,杨德水也一直这么认为,暮暮朝朝又一载,每个人都是匆匆的行者,都是时间的过客,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现在,他更觉得,真正的旅者,更关注的是目的地。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的就是目的重要性。工作也活,生活也好,失去了目的,人就成了行尸走肉。这样一场刻骨铭心的流浪,虽然挽不住彼此的归途,心中有太多的眷恋和不舍,更泛起丝丝惆怅,可也让他记忆里美好的爱情复活了。他决定要重要规划自己的人生,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没规划的人生叫拼图, 有规划的人生叫蓝图 ; 没目标的人生叫流浪, 有目标的人生叫航行!从徐洁梅身上,他找到了蓝图和航向,突然觉得自己有了精神动力。徐洁梅告诉他,叔叔徐东海是她最崇拜的人,不但稳重睿智,而且很有担当。她爱上杨德水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杨德水不但长得像徐东海,而且也像徐东海一样沉稳聪明。她还告诉他,在同学会后带他去宋庄的原因,是要提醒他,人生即使物质上再清贫,也不能失去精神上的追求,就像宋庄里那些无名的艺术家们一样。

    回到越州已是晚上七点钟了,不知是心虚还是忏悔,杨德水没有去迎宾馆,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室。一走就近一个星期,桌上叠放着近一尺高的待处理材料。放下行李,他先去了徐东海的办公室门口看了看,见里边没有开灯,便折回来,开始埋头处理文件。一直工作了五个小时,才把文件处理完,累得一碰到床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又跑去迎宾馆陪徐东海晨练。江南的清明时节,阴雨绵绵,只能在室内打乒乓球。见到杨德水,徐东海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德水说,昨天晚上。

    徐东海说,怎么这么久?

    杨德水编了个谎说,去看山西的两位同学了。

    徐东海瞅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说,小梅还好吧?

    杨德水的心咯噔了一下,要是老板知道自己跟他的亲侄女搞到了一块,肯定会暴跳如雷,没准一张红牌就把自己罚下场,永不能再上场了。幸好料事在先,早和徐洁梅串通过了,说是一起见同学。杨德水说,好着呢,跟在学校时差不多,几乎没什么变化,显得特年轻。

    徐东海便不再说话,先出门去了。杨德水不知道老板的心思,有些忐忑不安地跟在后边。打过乒乓,休息的时候,徐东海说,我听小梅说,你成柳林县的名人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德水如此这般地介绍了一通后,补充说,那是县里领导看在你的面子上抬举我。

    徐东海说,你的想法不错,柳林这地方穷,除了旅游,也没别的资源优势。小梅还打电话给我,让我给家乡的旅游打打广告呢!我明白了,原来都是你小子给我惹的麻烦。你惹的麻烦你来处理,搞好了算你的功劳,搞砸了我饶不了你!

    杨德水听懂了,徐东海这是在表扬他,也在鞭策他,他满口保证说,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徐东海笑了笑说,我提醒你,这事既要办好,又要低调。

    杨德水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徐洁梅对自己太好了。他正愁如何向徐东海开口,小梅却替他先向徐东海说了。这样一来,问题就简单多了。上班的时候,杨德水去了一趟池文良的办公室,衔接工作。一进门,他就说,池秘书长好!池文良说,好啊,回来了?

    人都站在面前了,问这话岂不是多此一举?许多在老百姓看来荒唐的东西,在官场却显得很真实。他这样问,你可理解为领导对下属的关心,也可以理解为打招呼的一种方式,就如人们碰见,会问吃饭了没有一样。池文良这样问,似乎还有一层更重要的意思,那就是要告诉杨德水,自己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杨德水想,自己去柳林是保密的,整个江海省除了徐东海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自己的去处。假如池文良真知道,那也是听徐东海的。虽说秘书长是书记的左膀右臂,池文良又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关系更是非同一般,但也不至于无话不说。清明祭祖,完全是私事,跟公事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杨德水代他回乡祭祖的事传出到政敌的耳朵里,很可能就成了政敌对付他的一块砖头,虽然不会要命,但也能致人头破血流。以杨德水对徐东海的了解,应该不会跟池文良提这种事。就算池文良问起,他也会含糊其词地回答,我派杨德水去办事去了。至于办什么事,池文良是绝对不敢再多问的。当然,就算池文良早就猜到了点子上,他足够聪明的话,也不会说出来。

    下属的一个重要职责就是帮领导守好果实,领导种棵苗,你得让它长成树,领导划个圈,你得让这个圈丰满起来。领导是点,你就得是圆,最好能形成一个球,这就是官场上的滚雪球,所谓把蛋糕做大,首先得把领导的蛋糕做大,很多政绩就是这么滚出来的。

    回来了。杨德水一言带过后,问,徐书记这一周有什么安排?

    池文良没有提安排,而是说,你看先给继永挂个车队副队长怎么样?

    池文良是杨德水的上级,征求他的意见,也算是给足他面子了。杨德水哪能不知足,点头说,继永同志参加工作也没多久,多历练历练也好。

    池文良又问,你看谁接曾专孚的位置比较合适?

    这是池文良的自留地,杨德水当然不便再横插一杠,便说,我对车队的情况不了解,没有发言权啊!

    池文良笑了笑,问,林振锋怎么样?

    林振锋是个老方向手,给黄俊平当了十年的司机,虽然没有挂过一天的队长职务,但实际权力仅次于曾专孚。他很会办事,车队里有一帮人都追随他,唯他马首是瞻。柳树智去了北京后,人心越发是一边倒了,曾专孚这个队长几乎有名无实。杨德水知道一些林振锋的情况,但他不愿发表看法,让池文良觉得自己爱管闲事。人是应该戴点假面具的,这个世界向来不欢迎太率真太直露的人,每个人都愿意活在假象里。杨德水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池文良说,你也知道,我来省委的时间短,许多情况都不熟悉,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看得出来,池文良是真心实意向自己请教的。杨德水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可转念一想,池文良在地方任过多年的一把手,如果连一个车队都管不好的话,怎么给徐东海当好左膀右臂啊!便语气肯定地说,你就饶了我吧,我是真不了解情况,不能闭着眼睛瞎说啊!

    池文良就不好再勉强了,他说,那就这样吧,我再摸摸底,小郭地那边,麻烦你跟他先通个气。

    杨德水明白,池文良给自己送了个顺水人情,便说,行,一会我就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

    池文良从桌子上拿起笔记本,对着笔记本说起了徐东海这一周的工作安排。杨德水认真地记录下来,有疑问的地方,便做个记号,等池文良说完后,他再一一问个明白。说是工作,主要也就是迎来送往。越州是全国著名的旅游城市,中央各部委办每年都有大量的会议放在越州开。如果部委办的一把手过来参加会议,徐东海就要例行出面招待。杨德水粗粗统计过,平均每个月都有四到五位正部级和正部级以上的领导来越州,至于副部级的就更多了,有十多位。如果地方领导都出面接待的话,那正常的工作就几乎没法开展了。徐东海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凡是正部级的领导来了,只要自己在越州,都会挤出时间来见上一面,再不济也会陪人家吃餐饭。如果部级以上的首长来,那是非全程陪同不可的。至于副级级的,能不见则不见。即使是如此,徐东海还是忙得欠一双腿跑,整天早出晚归。这一周一个工作重点是陪全国人大一名别委员长到宁州、海州和获州考察非工经济。这名委员之前长期在中央政府分管经济工作,对非工经济有着特到的见解,曾多次考察过江海省的非公经济,发文力挺非公经济,可以说是改革开放的功臣。没有他的呼吁和身体力行,非公经济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改革开放的步子也会慢上许多。退居二线后,他又去了人大分管经济工作,继续为强国梦贡献力量。考察的时间安排了三天,周三到周五。

    交接完一周的安排,池文良说,你知道不知道孟省长病了?

    孟新德的身体壮得跟牛一样,怎么就突然病了?再说,如果是感冒、咳嗽之类的小毛病,池文良也不可能会特意提起。杨德水警觉地问,什么病?

    池文良面色凝重地说,我也是刚听说,好像是肺癌。

    人啊,什么都可以有,就是千万不要有病。癌症,那是死病!杨德水一听,觉得情况严重了,忙不迭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首长秘书腾云录:抓手  http://www.agxs6.com 移动版阅读m.agxs6.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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