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暗道(5) 文 / 徐大輝
“謝謝大哥!”
離開老巢的胡子,就像出洞捕食的狼,打算落腳的北大荒離這兒遠著哪,走一路搶劫一路。
砸開草原上小屯謝力巴德一個姓呂的牧主大院,大櫃君子仁對七爺說︰“弟兄們折騰半個多月,人困馬乏的,我看這挺背靜,喘口氣。”
“中,明天我帶幾個弟兄往前摸摸,路通就照直往前走。”
“兄弟你安排吧。”君子仁似乎听到自己衰憊的腳步聲,說,“乏啊,腰酸腿軟。”
次日,七爺率領十人組成的精干馬隊,帶足干糧和水,從謝力巴德出發,奔太陽落去的方向走。
這一帶十分荒涼,走了幾十里仍未見一個村落。他們只好露宿野外,十匹馬圍成一圈,躺在馬肚子下睡覺,就不用擔心狼的襲擊。
“二爺,你看。”清早遛馬的胡子驚喜地喊道。駱駝形狀沙坨間升起裊裊炊煙,依稀听幾聲毛驢叫。
瞄準村中那個土大院,七爺帶頭沖進去,沒遭一槍一彈抵抗。巧得很,這戶正是彭憲臣,他老淚橫流說︰“旁水蔓綹子昨天送來帖子(索要財物信件),要五袋高粱米,十頭肥豬。明晚來取,愁人啊!”
“別怕,有我在這兒。”
“我家大活人在他們手上……”
“綁票?”
“硬搶去的。”彭憲臣哭腔講述道,“倒霉的事一樁連一樁。”
彭家在大母都拉遭精武綹子搶劫,連夜逃到這里。好在有些積蓄,買些撂荒地,飼養一練駱駝,很快成為村中富戶。富就招風,活動這一帶旁水蔓(姓汪)綹子搭上眼。首次送來帖子,彭憲臣照勒索數目拱手送給。然而,這綹子胡子繼續勒索錢財且口胃很大。
一天晌午,大櫃旁水蔓帶馬隊大搖大擺進了彭家,進院就喊︰“小尕飲馬,爺們晌午在這劤H弧! br />
彭家不敢怠慢,張羅飯菜。人手少,彭少爺小禿被當爹的支使給胡子大櫃旁水蔓牽馬在院內溜達。他見那馬的距毛(長在蹄子上)白得透明,便動了心思,剪下一撮扎毽子。或許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他拉馬到後院背靜處,剪掉了四蹄上距毛,得意地說︰
“夠扎兩個毽子。”
坐騎沒四撮銀白距毛,立即變丑,大櫃旁水蔓急眼了,大喊大叫︰“插(殺)了小兔崽子。”
“爹……娘……”小禿聲聲揪心地呼救。彭家老少齊刷刷跪在胡子面前,磕頭如雞啄米,“大爺饒命!大爺……”
彭桂琴沖破家人的阻攔,跪到大櫃旁水蔓跟前,說︰“我替小弟死。”
冰冷的槍嘴玘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