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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文 / 茶不二

    在接收到歐陽柳致不可抗力的訊號後,只是一個瞬間,張蘭突然有了莫名的緊迫感,她不想隨歐陽柳致回京,她想去的地方時銀川。

    “我要去銀川,我要去銀川……”

    張蘭不斷重復著這句話,聲音不大,卻不再帶有顫抖;這樣的張蘭是歐陽柳致不曾見過的,在歐陽柳致的記憶中,張蘭永遠是那個站在他身後,帶著卑躬屈膝的討好,跟隨在他身後,被人叫做蟑螂的莽婦;雖然一直以來,歐陽柳致不曾在乎過她,第一次,將她視為妨礙自己前進的絆腳石,要她嫁給陳麻子;第二次,人為了自己的計劃不出絲毫意外,將她的性命棄之不顧;第三次……當他看到張蘭的身影瞬間在懸崖邊上消失,他知道,又一次,他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只是,或許是老天眷顧這個可冷的女人,她並沒有死,還讓他們再一次重逢。

    或許,這一生,他不能給這個女人所謂的愛,可是他卻已經暗下決心——他會把她留在身邊,照顧她一生一世。

    殊不知,這一生一世的承諾,歐陽柳致從未許諾于他人,卻再重遇張蘭後默默許下。

    因此,由不得張蘭此時的任何意見,他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

    可是回念一想,如今的張蘭不願留在他的身邊也是正常,因她知他不愛她,盡管如此,留她在身邊的決定亦是不能改變。

    歐陽柳致提氣,一個回眸的瞬間彎下腰,在即將踫到張蘭的雙唇時,又很快的吻上了張蘭右臉上的那道疤痕。

    這一吻,讓張蘭徹底沒了聲音,馬車里頓時安靜下來,清晰的可以听到車輪滾動與馬蹄前行的聲音。

    歐陽柳致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卑鄙,哪怕是當年設計陷害他曾經愛過的隋子繼時,他也不曾像此時此刻這般嫌惡起自己。

    他此刻的表情,在張蘭眼中卻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

    連夜趕了幾天的路,歐陽柳致一行人找了處客棧準備休息一晚。自那一吻後,張蘭便不再開口說話,一路上像失了表情的木偶一般,歐陽柳致看在眼里,更加懊惱起來。

    這夜,歐陽柳致命客棧里的店小二準備了酒菜,在客棧的庭院中自顧自的喝起悶酒來。說來,歐陽柳致並不嗜酒,可是今夜他卻緊抱酒堂子,似要將自己灌醉了一般。

    在暗中保護歐陽柳致的元北有些擔心,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從暗處走了出來,來到了歐陽柳致的身邊。

    “大人,別喝了。”

    元北奪過歐陽柳致懷中的酒堂子,歐陽柳致也不反抗,只是看著元北忽然笑出了聲。元北竟一時失了神,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歐陽柳致這般笑顏。古人常說“回眸一笑百媚生”或許就是形容這樣的感覺。

    “元北,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歐陽柳致笑著問道,語氣頗有自嘲之意。

    元北實在不習慣自家主子這般笑言,但卻知道,自家主子如今的反常只因為那本該已死卻突然再次出現的張蘭。只是,張蘭這一路因自家主子所遭遇到的一切,他一直看在眼里,雖然自己也是看不上這等女子,可是卻打從心底心疼張蘭。

    “大人,元北本不該說這些,只是……如今的張姑娘不比從前,雖然她只是市井女子,卻一直對大人您無怨無悔,這麼多年,這麼多事,這一路過來,換做是元北這般男子怕也是早就想過一死了之,因此元北是佩服張姑娘的,至少她一直活著……在佩服張姑娘的同時,元北更多的是同情于她……雖然情愛之事是萬萬不能勉強的,想必張姑娘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沒辦法做到的僅僅是——不去愛大人您吧!”

    “呵……可她說她要去銀川,不願留在我的身邊……”

    “大人,您認為,在經歷過這種種之後,您要張姑娘以何種姿態留在您的身邊?就算是再沒有知覺,臉皮再厚的人,在經歷過那些事之後都知道您的態度是如何,試問要她如何留在一個視她的生命如糞土的人的身邊呢?”

    “視她的生命如糞土?元北,你真是這般想的?”

    “大人,就算元北知道這一切不是你所願,可是張姑娘呢?我只是說出了張姑娘如今的想法罷了!只是,大人……事到如今,元北有一句話……”

    “你說便是……”

    “大人如果只是為了彌補,或是讓自己內心好過一些,那還是放張姑娘離開。”

    “你……”

    歐陽柳致早已失了的笑顏卻再一次出現,只是這一次自嘲感充斥了一切。

    是啊,連元北都看得出如今他對張蘭抱著彌補以及讓自己內心好過一些的自私心理,何況是張蘭,想必她更是這般深信不疑。

    歐陽柳致第一次有一種被人窺視內心所產生的不安與惶恐,這一刻,他想見到張蘭的心情越加的急切。

    他自經離開庭院,不讓元北跟隨,之後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張蘭的房間。

    房里暗著燈,卻不妨礙歐陽柳致來到張蘭的床邊。

    張蘭面朝里,側著身子躺在那兒,整個身子曲卷著。

    就是這個連睡覺都這般糾結的女子,在那個醉酒的夜里,任憑自己奪走了她的初夜;突然間,多年前的那個夜晚所發生的一切越加清晰的浮現在歐陽柳致的眼前。

    他不是一個在這方面熱衷的人,甚至帶著一絲禁欲的氣息,可是這一刻,他只想將張蘭擁入懷抱,將她佔為己有,與她融為一體。

    事實與思想同步,歐陽柳致上了床,從後面擁住了張蘭……

    睡夢中的張蘭感覺到了一股燥熱,她的身子只從被陳麻子休了後便不再有過這樣的感覺,做為一個曾經是別人妻子的張蘭,她熟悉這樣的感覺,明白自己的需要。她迫切的回應著這個在她身上輾轉的人,卻在下一個瞬間猛然睜開雙眼!

    歐陽柳致親吻著張蘭的額頭、鼻子、臉頰、下巴、頸間、胸口……唯獨不曾親吻她的嘴唇。張蘭的思想和身體卻不能同步,她的腦袋中有一個聲音在呼喊“推開他,推開歐陽柳致!”,可是她的身體卻在回應,回應這個多年前第一個佔有她的男人,回應這個自己到死都無法忘記的男人。

    第二天,張蘭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被安置在馬車的被褥中,而馬車中僅僅只有她一人。想到昨晚的瘋狂,張蘭的臉瞬間通紅,她偷偷的看向車外——馬背上那挺直的背影在光束的照射下美的詭異,卻讓張蘭陷入沉思。

    無可否認,昨夜她與歐陽柳致發生了關系,這在張蘭看來比第一次還來得不可思議,只是在昨夜的纏綿過後,張蘭知道自己想要離開的念頭已經漸漸消失。如果說歐陽柳致的目的是這個,那麼他做到了。

    就算當初親眼目睹歐陽柳致精心設計的圈套,張蘭卻從未覺得歐陽柳致可怕;就算當初自己三番兩次因歐陽柳致差一點搭上性命,張蘭也從未恨過歐陽柳致。可是,當歐陽柳致抱著強留她在身邊的目的而再一次委屈自己的身體和心理,去抱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子,張蘭是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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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她恨自己,明明知道歐陽柳致不愛她,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彌補。

    她恨自己,明明知道這一切只不過是歐陽柳致自私的表現,卻依然無可自拔。

    她恨自己,明明清楚的知道所有,卻還是著了魔的陷入其中。

    她恨自己,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卻還是自甘墮落。

    難道,她這一生,注定要與之牽絆?也罷,這個身子也好,這樣的人生也罷,如果歐陽柳致覺得這些能夠被之掌握是能給他帶來心安,那麼她就如了他的心願。不再提離開,就這樣跟在他的身邊,隨他處置……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不僅僅是歐陽柳致的借口,也是張蘭的借口!只有張蘭悲哀的知道,她是一個賤到骨子里去的女人,落到今天這番田地確實怪不得誰,如今這個男人對她只是憐憫的施舍,可她卻無法自拔的再一次陷入那從始至終都未曾逃脫的漩渦中。

    一行人馬不停蹄很快便回到了京城,這一路上張蘭都被歐陽柳致安置在同一輛馬車上,成天不是坐著就是躺著,身子明顯的恢復過來。一路上,歐陽柳致雖然不再與張蘭說話,卻總是在張蘭熟睡後為她右臉頰疤痕處上藥,漸漸的臉頰上的傷疤也一天一天的淡了下來。

    張蘭沉寂在歐陽柳致這種冷漠的關懷,她甚至希望這回京的路程能夠一直走到世界的盡頭……

    回京後歐陽柳致命元北帶張蘭回相國府休息,他則進宮面聖。

    自從解決了武陵鐵騎,玄遠便用盡全力治理朝綱,廢寢忘食的玄遠積勞成多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宮中御醫開的藥方也不見起色;歐陽柳致得知消息後不能安心,便帶著赫連藍趕回京城,希望赫連藍的醫術能夠治愈玄遠。

    赫連藍沒有讓歐陽柳致失望,僅是半個月的時間便將玄遠的身子調理過來,看著恢復健康的玄遠,歐陽柳致這才徹底安心。在這過程中,玄遠這才知道有赫連藍這麼一號人,並一眼看出了赫連藍對歐陽柳致的心意。

    玄遠倒是覺得赫連藍是一個難得適合歐陽柳致冷漠性格的女子,她那大草原上的豪氣與爽朗也著實討玄遠的喜歡,再加上他的身體能夠恢復健康也多虧了赫連藍,帶著日後撮合之意,玄遠賜封赫連藍為藍醫郡主。

    在這之後,歐陽柳致還是按自己的計劃,準備回巫陽,赫連藍自然跟隨于他;只是在歐陽柳致離開的前一晚,玄遠收到了鐵幕納西的戰書。雖然朔州被攻陷是事實,可是以玄國的兵力與兵器,要對付一個小國實在是綽綽有余。對方很顯然是明白這些,于是搭上了朔州全城百姓的性命。

    對歐陽柳致一直抱有彌補心理的他任由歐陽柳致做自己想做的事,鐵幕納西攻打朔州之事,卻不得不使玄遠違背之前的決定,他清楚的知道,只要是他開口,歐陽柳致就一定會答應。這就是他的柳致,那個曾經病弱的孩子,那個曾經天真的孩子,在經歷了種種之後,卻依然對他忠誠的孩子。

    他知道,歐陽柳致對他的忠誠恰恰是他最大的包袱。他甚至希望歐陽柳致能夠違背自己一次,哪怕一次也好……這樣,他可以少一些糾結。

    是的,他後悔帶上歐陽柳致走上這條滿是險境之路,這一路下來,歐陽柳致失去的怕是真正的幸福。

    果不其然,他開口了,歐陽柳致一句話也沒說,便踏上了前往朔州之路;而赫連藍則留在宮里等他。當然,在這之前,玄遠也已經與歐陽柳致商討出了對策,無論如何玄遠都不會讓歐陽柳致有任何危險——事實上交鋒那天,歐陽柳致早已在四周布下炮軍,他出現的唯一目的就是引鐵幕納西出現在大炮瞄準的位置。

    只是最後這一切都成了枉費,鐵幕納白的出現不僅僅救了鐵幕納西,也給了歐陽柳致不一樣的全新開始。

    在鐵幕納西退兵的第二日,玄遠就收到了歐陽柳致的飛鴿傳書。歐陽柳致在信中清晰簡單的交代了事情的始末,玄遠胸口的石頭再一次放了下來。他知道歐陽柳致當他是這世上僅有的親人,他又何嘗不是呢?

    如今,他只希望能夠為歐陽柳致解決一件人生大事。

    歐陽柳致不在的這段日子,留在宮里等候歸期的赫連藍也沒有閑著,有了皇宮中太醫院這樣好的地方,赫連藍簡直是流連忘返,先是調配了一些珍貴的丹藥作為禮物送給了玄遠,後是開始研究調配新的丹藥。

    日子這麼一天一天下來,赫連藍的收獲多多,玄遠對這些小至補血補氣,大至續命的丹藥可是非常喜愛,由此對赫連藍的好感也日漸加深。他看得出,雖然赫連藍嘴上不說,可心理卻十分惦記歐陽柳致。

    歐陽柳致進宮後直奔華生殿,華生殿是玄遠皇帝就寢後宮,歐陽柳致是被皇帝唯一特準隨意出入之人,事實上整個皇宮亦是如此。

    這時已快入夜,歐陽柳致沒有想到赫連藍也在華生殿,還沒來得及等歐陽柳致開口,赫連藍整個人就已附了上來,那力道著實讓歐陽柳致不自在。

    “咳咳,藍兒你不是給朕送丹藥來的麼,怎麼看到相國大人就這副興奮的模樣。”

    玄遠看著眼前一對璧人心情異常的舒爽,可在歐陽柳致眼中,玄遠的語氣與神態都預示著什麼。

    御花園,月色當空,美酒佳肴,知己,紅顏……

    玄遠命人在御花園布了美酒佳肴準備與歐陽柳致、赫連藍一同把酒言歡。

    “柳致,這一行辛苦了!”

    “不辛苦,值得。”歐陽柳致回答的干脆,語氣中帶著赫連藍察覺不出的愉快。

    想起能夠再次見到張蘭,歐陽柳致竟然露出了難以察覺的笑意。

    不知為何,玄遠可以感覺到歐陽柳致這一趟歸來後,整個似乎不同于前;只是十分細小的變化,外人很難察覺,可在玄遠這里卻很難逃脫。

    “知道鐵幕將軍沒有死,真是太好了!”赫連藍忽然開口,之後也有些不自然的問道︰“那阿柳,不,是張蘭她……”

    “她活著!”歐陽柳致打斷了赫連藍的問話。

    “哦?”發出疑問的卻是玄遠,“為何在飛鴿傳書中未曾听你提及張蘭一事?”

    “當時我還未曾見到她……”確實,他離開朔州之前便飛鴿傳書至京城,而他是在返京的途中才重遇張蘭。

    “原來如此……那她現在在何處?”赫連藍僵硬著身子問道,玄遠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卻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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