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浴火重生 文 / 南巷舊人
殺父凶手，是古胖子！
“不管是不是古胖子讓你干的，最終人也是你殺的！”韓磊在旁邊厲聲呵斥。
“不……不……你們都冤枉我了，人不是我殺的，那時候古胖子要和我做交易，以放莊萍讓我殺你爸，我確實想過要殺他，可是最後猶豫了，我去找了老大刀疤劉，問他要怎麼做……”
“然後呢？”我急切地問。
“刀疤劉告訴我，古胖子已經打過電話給他了，他和古胖子已經約定好了，這一次的事情，最後處理方案就是，古胖子放了莊萍，我這邊把你爸殺了，並且接著在壹號國際娛樂城干十年的免費活。”
“我還是很猶豫，殺人不是小事，後面刀疤劉就說把你爸交給他，他來處理後面的事情，我就把你爸交給刀疤劉了，後面發生了什麼，其實我根本不知道的，你爸真的不是我殺的，我也是後面才听說了你爸已經死了的事情。”
李龍拼命辯解，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的，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你們都要殺我了，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殺死你爸的人，其實是古胖子和刀疤劉，古胖子為了報復你，讓我們殺人，而直接殺了你爸的人，是刀疤劉。”
“我是有罪，砍斷了你爸的手指對你報復，可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要他的命的，你們不要殺我啊。”李龍整個臉都扭曲了，不斷求著我們。
我和韓磊互相對視，韓磊點點頭說︰“他沒有說謊！”
“大哥你怎麼知道的？”我好奇問他。
“我在部隊里面接受過訓練，一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有沒有說謊，我會看。”韓磊這麼說，我自然相信他。
之前我也了解過一些看人有沒有說謊的微表情，估計韓磊就是通過李龍的微表情判斷的。
李龍依然在求饒，我的大腦里一片混亂，他說的話，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事情居然逆轉了。
殺死父親的人，竟然和李龍沒有關系，而是兩個雲城的黑老大一起殺死了父親。
古胖子和刀疤劉為了利益的交換，處理李龍和莊萍的偷拍事件，居然以殺死父親作為交換條件，古胖子是為了報復我砸他要讓父親死，而刀疤劉則是直接殺死父親的人。
我渾身一軟，對付李龍，我還有辦法，這下子知道殺父仇人，竟然是古胖子和刀疤劉，我心里一沉，要報殺父之仇，就要對付他們兩個人。
而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如何能夠和霸佔了雲城的兩個黑老大抗衡？
我突然心里一陣酸楚和無力，強烈的憤怒讓我又焦急又自責，各種復雜的情緒。
對付古胖子和刀疤劉的事情暫且是後面的事情，眼前如何處理李龍成為了難題。
“大哥”我六神無主之中，望向了韓磊。
韓磊拉著我到一邊，靠近我耳朵說︰“雖然李龍沒有殺你父親，是刀疤劉和古胖子干的，但是這件事情多多少少，都是因他而起。”
我點頭，小聲說︰“大哥覺得要如何處置他？”
“這種小混混，非常難纏，不弄死他，留著就是禍害，貽害無窮，我敢保證，今天晚上我們放了他，改天他會找上來捅我們，這是肯定會發生的，你要想明白了。”
“不會的，大哥，我絕對不會的，你們放了我，我保證再也不會騷擾周偉。”李龍听到了韓磊的聲音，立刻大聲嚷叫了起來。
韓磊說的道理，我懂，農夫和蛇的故事，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可是讓我真的殺了李龍，我還真的是做不到。
“如果不想以後被捅死，今天必須痛下決心！”韓磊小聲說，再次把西瓜刀拿給了我。
我接過了西瓜刀，但是手根本不受控制，抖索不已，韓磊推著我一步步靠近了李龍。
“啊……人不是我殺的啊……饒了我……我以後不會找你麻煩的……”李龍失控大叫，整個人在地上爬著，想要逃走，可是他哪里還逃得了。
韓磊靠近他，又是一腳，直接踢在他的頭上，李龍昏厥過去，一動不動癱倒在地上，四腳朝天。
我拿著西瓜刀對著他，久久都沒辦法砍下去。
韓磊看我還是不敢殺人，從身上又逃出來一把匕首，塞在我的手里。
“最簡單的方式，插入他的心髒！最快結果他的方法。”韓磊給我指出來李龍的心髒位置，對著那里比了一個捅下去的動作。
“大哥，我……我……我沒做過，我不敢。”我還是渾身顫抖。
“大哥，你幫我？”緊張中，我突然想讓韓磊幫我。
“不行，你必須親自解決這件事情，殺了李龍，我剛才說過了，這是為了練你的膽氣，讓你變得不一樣。”韓磊拉著我的手，讓我把匕首握地更緊，對準了李龍的胸口。
我感覺緊張到了極限，更加六神無主了。旁邊突然出來韓磊的怒吼︰“刺下去！只要一刀就夠了！”
這聲音非常大，我被震懾住了，整個精神好像被韓磊給控制住了一樣，身體不由自主，將手中拿著的匕首一下子刺了下去。
噗噗噗！
匕首刺穿了李龍的心髒，鮮血瞬間噴了出來，噴地我滿臉都是，而我整個人像傻了一樣，根本反應不過來，只感覺臉上熱乎乎的，用手一摸，再一看，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看到手上的血，身前李龍還在抽搐的身體，我整個人一片空白，兩眼上翻，直接就癱倒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殺人了！
我殺人了！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叫著，身旁的韓磊在我的視線里，開始變得模糊，越來越模糊，一直到最後，我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直接昏迷了過去，什麼都看不到了。
在昏迷的中間，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夢見李龍滿臉是血，胸口位置上徹底空了，心髒被人掏出來，我可以透過那缺口，看到他身後的東西。
他手里拿著我殺了他的匕首，惡狠狠地看著我，對我怒吼著︰“拿你的命來還！”
我拼了命的跑，在樹林里面不斷逃亡，而李龍則在後面一直追，追到我再也跑不動了，終于停了下來。
我癱倒在地上，李龍露出猙獰的笑容，拿著匕首對我說︰“輪到我殺你了。”
他拿著匕首對著我的胸口一下子捅了下來。
“不要！”我失聲大叫，用手捂住了胸口，下一秒鐘，我被自己嚇醒過來了，條件反射就坐了起來，滿頭大汗，非常驚恐。
我睜開了眼楮，剛要環顧四周，看看我在哪里。
“二哥，你終于醒了！”這是韓娟的聲音，我抬頭看去，發現她正站在我的身邊，一臉關切。
“這是在哪里？小娟？”我疑惑地問她。
“醫院啊，我的病房里，你和大哥到底去哪里喝酒了，喝的大醉回來，昏迷了好幾天，把我嚇壞了。”
韓娟說完，我環顧了四周，發現這里確實是她的病房，本來是三個床位的，正好有一個空著，所以我正躺在上面。
“哦！是，我和大哥喝醉了。”我應了一聲，隨後回憶起樹林里發生的事情，我在韓磊的催促下，居然真的拿匕首殺了李龍了，刀子刺穿了李龍的心髒瞬間，鮮血噴出來的場景，永遠定格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殺人了！”我失控地喃喃自語。
“二哥，你說什麼呢？殺人？”韓娟滿臉驚訝。
“沒……沒什麼，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我殺了人了。”我騙她。
“哦，做夢很正常啊，我也經常夢見稀奇古怪的事情。”韓娟滿臉微笑看著我。
我感覺昏昏沉沉，半躺在床上，問韓娟︰“大哥呢？他去哪里了？”
“可能在外面買東西，我打電話告訴他，你醒過來了。”韓娟拿起電話打給了韓磊，語氣非常激動，告訴他，我已經甦醒過來了。
我渾身無力躺在床上，腦海里依然浮現李龍臨死之前的模樣，渾身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你殺人了！你是個殺人犯！”無盡的黑暗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腦海里響起。
這以後，我發了高燒，天天迷迷糊糊，精神萎靡，醫生說我高燒四十度不退，給我連續掛了三天的點滴，這才退了燒。
總之三天里，一切事情都迷迷糊糊的，第三天的時候，我徹底清醒過來了，發現我躺在床上，而韓磊正站在旁邊看著我。
“好點了嗎？”韓磊見我睜眼，連忙問我。
“好多了！”我掙扎著起來，半躺在床上。
“這一次，大哥可能做錯了，強迫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沒想到把你給嚇壞了。”韓磊臉上滿是愧疚。
“不能怪大哥，是我膽子太小了。”我從小到大，一只雞都沒殺過，現在卻殺了人，想起來都覺得不敢相信。
“是我太急了，應該給你一些緩沖。”韓磊被我昏迷了這幾天，嚇壞了。
“大哥做的沒錯，李龍確實是一個禍害。”
“現在對你來說，是全新的自己了，浴火重生。”韓磊話鋒一轉，這個時候，我並沒有體會到自己有什麼變化，但是後面的日子里，我是真的發現經歷了那個晚上，我真的徹底地改變了。
“李龍的尸體？”我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