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崮乡距离县城泸溪镇有四十多公里，中间还隔着竹市镇和望塘乡。
从县城到黄崮乡之间，只有一条七十年代修的柏油路相通。
这条公路，除了泸溪至竹市镇这五公里路的路况较好外，竹市至黄崮乡这一段的四十公里路，路况非常差，在使了二十多年却从没翻修的情况下，很多地方都是大坑杏的。
由于缺少资金，公路养护所的人，平时最多也就是用拖拉机拉点泥沙往坑里一填，就算应付了事。遇上雨天，就是一路泥浆水，那些坑又被冲了出来。
这样的公路，虽然只有四十多公里，但由于路况不好，车速根本就快不起来。
特别是过了竹市镇，进入望塘乡的路段后，沿线都处在山区丘陵地带，一路都在丘陵上九曲十八弯的拐着，公路的两边，一边是长满毛竹的山坡，一边是水溪湍急的溪涧。
这样的公路，从县城一路过去，一个多小时能到黄崮乡，就算是快的了。
在向前开行了半个多小时后，石磊终于憋不住了。车里两人都不说话，那种压抑沉闷的感觉，让石磊感觉很不舒服。
“黄主任……”石磊一边稳稳地开着车，一边通过车前的后视镜，看了一眼脸色冷漠的黄春芳，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
“有事么？”黄春芳的语气，和她的脸色一样，都是那么冷。
“对。有个事，我想问一下。”
“什么事？”
“我听周主任说，县委办秘书组最近有个副主任科员的晋升指标？”
石磊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心里的信九给暴露了出来。
“哦。是有这事。”黄春芳冷淡地答了一句。
“对了。黄主任，秘书组，也就我、陶振东、黄江明、陈飞云、黄婉仪五个人……”
“你想知道，这个副主任科员能不能落你头上，是吧？”石磊还没说完，就被黄春芳给打断了，脸带揶谕地问道。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论资历，我虽然不算老，但在县委办满打满算也呆了一年了，就黄江明和陈飞云两人资历比我高些。黄婉仪是今年新进的应届毕业生，陶振东目前严格而论学历、能力，似乎，我比他们几个都强些吧？”
石磊一口气说了一大通。黄春芳这次也不打断他，任由他将自己的短板和长处都剖析了一番。见他停了，才问道：“就这些，还有么？”
“没了。”石磊老老实实地回道。
“你认为，这个副主任科员，你能争取得到？”黄春芳冷笑道，“不说别人吧，就说陶振东，你觉得你能竞争过他？你要是比他厉害，为毛新来的王书记选他做通讯员，不选你做通讯员？”
石磊被黄春芳一句话，就给问得蔫了。确实是呀，陶振东虽然学历没你高，但人家背景比你强，关系比你硬！你怎么争得过他？
“你不要拿组织关系来说事。杜主任，也就陶振东的表舅，现在正在帮他办这事儿呢。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他的组织关系就要转过来了。”黄春芳又给石磊当头一瓢冷水。
“你大概以为，是我安排陶振东给王书记担任通讯员，将这个本来应该是你的差事给抢了吧？所以，内心有些不平衡吧？”黄春芳见石磊被自己几句话，就给问得蔫头蔫脑的，不禁又拿语言撩拨了一下他。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石磊就感觉心里窝着一把火。
“黄主任，那个，虽然之前……之前我嘴贱手贱得罪了你……”
“你给我闭嘴！”黄春芳见石磊嘴里无端地冒出这句话来，立即喝止他。
“黄主任，但我实在忍不住要告诉你，我是真的无心的！”石磊并没有闭嘴，而是解释了一句。
“我叫你闭嘴，你听不到吗？”黄春芳的脸色开始有了些绯红的迹象，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想到那天石磊在自己胸前抓了一把给羞的。
“好吧。我不说了。”石磊见黄春芳有发飚的迹象，也就不再继续这个想起就令人尴尬的话题了。
可是，这只有时不进的才有一辆车经过的冷清路上，一路闷着声开车，真的很不舒服呢。就连坐在后排的黄春芳，也觉得气氛有些太压抑了，确实憋着不太好受。
“石磊呀，那个副主任科员……”黄春芳这次主动开口，打破这种沉闷的僵局。
“黄主任，不说这事了。”石磊觉得这事还是不说算了，说起来就让人伤心，反正到时候自己去找周榇瑜帮自己使力去吧。
黄春芳见石磊打断自己的话，顿时有些不悦。正想说什么么，石磊又抢先一步开口了。
“黄主任，我想唱个歌，可以吧？”
“随你吧！”黄春芳被石磊给打断话头，心里不悦，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了。
石磊却豁出去这些不管了，一边开着车，一边扯开喉咙唱了起来：
“哟……大山的子孙哟……
“爱太阳喽，太阳那个爱着哟，山里的人哟……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水路九连环；
“这里的山歌排对排，这里的山歌串对串；
“十八弯弯出了土家人的金银寨；
“九连环连出了土家人的珠宝滩，耶……
“没有这十八弯就没有美如水的山妹子；
“没有这九连环就没有壮如山的放排汉；
“十八弯芭连环，十八弯九连环；
“弯弯环环，环环弯弯，都绕着土家人的水和山……”( 官途野望：为女领导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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