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B形儿老... 文 / 陈十一
“又咋得啦?”曹玉树一付不安的样子,怕温南安又出什么夭蛾子。
“主任啊,你得写上最晚在今年的年底,就把钱还给我。不然你一直拖个没完咋办。”温南安嬉皮笑脸的说。
“还年底,等我后天开饷了就给你。保证一分钱儿都不能少了你的。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欠账总也不还那。”曹玉树使劲儿的白了温南安一眼。
“呵呵,你还是写上吧,不差那几个字儿。”
曹玉树没办法,掏出了笔恨恨的又补上了几个字。然后把条子再次给了温南安。
“好嘞。啧啧……这有文化水平的人,就是不一样。你瞅这字写得,龙飞凤舞啊。”温南安见了钱,那肿眼泡儿有挤到了一起。竟然还对曹玉树拍起了马 屁。
就像怕到了手的钱会飞了一样,温南安赶紧把纸条儿给折了折放到了衣兜里。
“得了、得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走了。”曹玉树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主任那,那啥,我赶牛车过来的,你坐我的车,咱们一起回去呗。”温南安笑眯眯的朝曹玉树喊着。
曹玉树装做没有听到,头也不回的走了。
“哼,不坐拉倒!你以为我愿意拉你是怎么的。不叫你是主任,鬼才愿意搭理你呢。
就会在外人面前装人儿,到了自己的老娘们儿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以为谁不知道啊。呸,没有尿性还装b。”
温南安一边去牵自己的牛车,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他觉得自己在家里那才像个老爷们儿的样子,最起码的,他说一,严灵芝不敢说二。
他让她站着,她严灵芝就不敢坐着。
他的尊严都在自己的媳妇身上体现出来的。他觉得这样很男人。
一路上,曹玉树窝囊个够呛。
当初发生了这事儿,他自己醒了酒之后,是既害怕又后悔。
自己本来也不是那种人,也不知道那天喝了点儿酒怎么了。
一想起温南安经常去自己家的小卖部买东西不给现钱,佘了帐也不及时给,欠着、欠着就烂帐了。
想起这个,他就一肚子气。
再加上,自己家的老娘们儿也成天跟他的面前叨叨个没完。于是那天他就借着酒劲儿去和他要帐。
钱倒不多,就是为了出口气儿。
n+bsp; 谁知道,那晚温南安偏偏不在家,只有他媳妇儿严灵芝一个人在家。
听说自己是来要帐的,严灵芝就撅着屁 股挨个儿抽屉里找钱。
看着她那诱人的姿势,再加上又喝了点儿酒,他的那个劲儿就顶上来了。
档里鼓得老大。胀得他难受。正好严灵芝这时也找到了钱。
走过来把手伸到他的面前,他一时没忍住,就把她给放倒了搞了一回。
当时,那严灵芝也怪。虽然她是又踢又挠的,可是她就是不出声儿,如果她要是大喊的话,自己当时一害怕,可能这事儿也就拉倒了。
出事儿之后,他提心吊胆了好久,等到终于觉得没事儿了的时候,偏偏事儿又出来了。
曹玉树倒不是心疼那三百块钱,他就是怕温南安得了好处之后,会没完没了的,像蚂蟥一样的喝自己的血。
眼下这个钱窟窿,他都不知道怎么向自己的老婆交代呢。那个女人对钱,能和温南安有个一拼。
如果不是她成天跟在后面逼自己去和温南安要帐,也不会发生这么档子事儿。
走了不长的路,曹玉树愁得就抽光了整整的一包烟。
虽然只拿到了三分之一的补偿金,外加还有一张欠条儿,可是温南安知道那些剩下的钱,曹玉树一定会给他的,这个他并不担心。
一路上他都美滋滋的,就像中了大奖一样吹着口哨儿,赶着牛车就回家了。
回到家后,温南安一边把牛往牛棚里拴,一边喊着他的老婆灵芝。
严灵芝一看自己男人回来了,便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
“回来啦,那钱,他同意给了吗?”
“同意?不同意能行吗。已经给了一部分了,剩下的,他钱不够就给我打了欠条了。”温南安说着拍了下自己的衣兜儿。
“南安,差不多就行了,别和人家要得太多了。他那晚也是喝多了,不然他也不会来要烟钱。
过后儿他也赔礼道歉了。”严灵芝边说边瞅着温南安的表情。
“咋得?你还让他弄出感情来啦,竟然帮着他说话。”
“不是……”
“行了、行了,别吭哧了,你去给我买瓶白酒去,再炒两个菜,今儿心情好,中午我要喝一点儿。”
“哦。”严灵芝答应着走出了院子。
灵芝低着头延着路旁的一排树荫,往村子里的小卖部走去。
温南安拿着自己受辱的事情,竟当作了发外财的机会。
按照他的人品来说,严灵芝不应该觉得意外。但是却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没想到自己的男人,对钱财的执着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在他眼里,什么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什么事情他都首先想着能不能用来兑换成人民币。
只要能,其它的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严灵芝的心里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她正低头走着,忽然一个小石头打在了她的腿上。严灵芝抬头一看,见是村里的二流子楚鹏飞扔的石头。
严灵芝被小石
头儿打到,可她非但没有 。生气,还朝楚鹏飞笑了一下。
楚鹏飞蹲在一棵,能有双人合抱那么粗的一棵大树下,嘴里叼着烟卷儿,痞里痞气的看着严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