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浪花飛石 文 / 馮宗凡

    [第11章第十一章]

    第25節25、浪花飛石

    杜愛英說，你口口聲聲說我騷，是，我承認騷。我問你，你不做這些事。

    我不是說我不做這事，這是人的本能，需要。但也得有個度，不是像你這樣天天就想整這事。

    沒辦法？身體好了，需求就高，你不是說這是身體的需要嗎，趁年輕不多做幾次，今後老了，想做又沒水了。

    你真是三句話不離那事。

    有句俗話說，一天不談b，太陽不偏西，和你說說，打點精神牙祭，消磨時間。

    高新走在前面，他一路走，一路等，不知舅媽和杜姨在後面商量些什麼秘密，生怕他听見，叫他先走在前面。他被一路的風光迷住了，這些絕色秀美的景致同，一定會被游客接受，今後這里的旅游定位在走賣山水風光、賣空氣陽光，賣自然生態，賣休親娛樂的途徑，一定能賺得金銀滿缽。他走到前面的一個岔路口，上下兩路，不知道該走哪一條，他站在岔路口上，見她兩還在後面慢騰騰的沒跟上來，就問她們，是走上還是起下？

    白玉蘭說他走下。

    高新說，你們走快點，像她們這樣慢慢騰騰，要走到什麼時候？你兩個是在商量什麼國家大事，那樣神秘，生怕讓我听見？

    杜愛英逗笑他說，我和你舅媽要商量給你找女朋友的事情。

    高新說，我的事，你們別操心，我自己會找。現在要緊的是怎樣把這里宣傳出去的事情，快點跟上。他站在谷口，抬頭望天，目極之處，溝壑縱橫，高岩陡壁。往光緒里看去，薄霧繚繞，如輕紗蒙面，茂林修竹，溪澗怪石，充滿了一種神秘感，如臨仙境。

    白玉蘭和杜愛英跟了上來。高新說，這里太美了，猶如川行于畫中。

    杜愛英說，這不算，最美的地段還沒來，越往下走，景色更好看。

    她們往下行走了二百多米，溝壑越來越深，光線也暗淡起來，腳底的路突然被一巨石阻擋了。

    溪水撞擊在巨石上，弄得水花卷浪，起伏跌宕，翻騰滾珠，然後從巨石兩旁奔涌到後面匯合一處，又歡暢地向峽谷口流去。

    巨石被溪流沖刷，天長地久，上面的沉積物和一些苔蘚，形成了一幅天然的浪花圖案，與溪流撞擊成的浪花渾然一體。

    高新說，巨石上的圖案是一幅天然的水粉畫，太神奇了，有沒有句字？

    白玉蘭問杜愛英，叫什麼名字？

    杜愛英說，沒听說叫什麼名字。

    高新說，如果沒有名字，今後可以叫浪花飛石。

    白玉蘭說，我這個名字可以，浪花飛石，好听。

    杜愛英說，石頭上的畫，听老人們說叫神畫，這幅畫是一個叫祥雲的人而作。

    高新問，這位叫祥雲的人是何方神聖？

    杜愛英說，听說這位祥雲是甦城人。

    白玉蘭問，甦城是哪個地方？高新曉得不？

    高新說，甦城是哪里，我也沒听說過，會不會是甦州那邊的。

    白玉蘭說，甦州那麼遠，他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作畫呢？

    杜愛英說，听說是為了避難，逃到這里來的。

    白玉蘭說，他一個畫畫的，為啥避難，難道想殺他不成？

    高新說，有這種可能，畫家都很清高，可能是得罪了有錢有勢的人。

    杜愛英說，高新分析得對，听老人們講，祥雲的畫很受百姓歡迎，當地豪紳們也以得到他的畫作為榮。貧民百姓如向他求畫，有求必應，分文不取，豪紳顯赫的向他求畫，給再多的錢他也不畫。許多豪紳顯赫的因求畫不得，認為是祥雲掃了他們的臉面，非常生氣，但又無可奈何，只能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高新說，這就是文化人的臭脾氣，看不起達官貴人們有幾個臭錢，因此招來禍事。

    杜愛英說，高新是一針見血，說到了要害。俗話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人怕出名，豬怕壯。祥雲的畫作得好，恰好當朝太子又特別喜愛山水畫，他登基為帝後，就昭告天下，誰能進獻使他滿意的山水畫，官升兩級，不願為官的賞以黃金百兩、良田百頃。

    白玉蘭說，這下好了，祥雲升官發財的時候到了。

    杜愛英說，鄉鄰們知道這事後，都來勸他去獻畫，但都被他拒絕了。

    高新說，像他這種脾氣的人，肯定不會去。

    杜愛英說，他不想升官發財，但有的人可想，當地知縣早就想升遷了，苦于沒有門路，見到昭告後，認為這機會來了，但又不知怎麼辦好，他知道祥雲是不會給他畫的。正當知縣苦于無法時，有位豪紳求見來了。知縣本不想見，但在師爺的建議下，見了。那位豪紳得知縣的苦衷後，這有何難，先禮後兵，他不識抬舉，就設法搶奪！祥去此人，是毛廁里的石頭，又硬又臭，別無它法。在沒有更好的辦法的辦法下，知縣采納了這個建議。

    白玉蘭說，這個畫師可要倒霉了。

    杜愛英說，還沒等知縣準備采取之前，祥雲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家中作畫，一個鄉民急匆匆跑來叫他跑，說縣衙差人捉他來了。祥雲一听大怒！心想，自己沒有犯法，縣衙憑啥捉拿他？他沒有跑，繼續作他畫。沒過多久，縣差果然來了。要他帶上所有的畫作去見知縣。他不從，縣差就將他鎖上連同所有的畫作一並押往縣衙大堂上。

    知縣把驚堂木一拍，說大膽草民，敢于違抗聖旨，沒收畫作，押入死牢，秋後問斬！祥雲從夢中驚醒過來，他早已知道知縣暴虐無道，便立即吩咐家人收拾行裝，帶著所有的畫作攜家人前往深山躲避。

    祥雲剛走不久，知道就帶著縣差來了，見祥雲家中無人，立即進行搜查，結果一無所獲。知道大怒，一把火把他家化為了灰燼。

    知縣惱怒異常，給祥雲加了一條欺騙皇帝的罪名，不僅將他的田地沒收了，還懸賞四處捉拿。

    祥雲原想離家避一避，待風頭過後再回家。沒想到知道給他加一條莫須有的罪名，非常悲憤，家被毀，田地被沒收，他一時之間，沒了主意，竟然想到一死了之，結果幾次自殺都被家人發現。他經過幾天的生死抉擇，最終選擇了活下去。家沒有了，田地沒有了，畫作雖然可以賣錢，但自己從來沒賣過畫，短時間可以依靠積蓄過，長此以往怎麼辦？怎麼活下去？到哪里去安身？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他安生之地？便于避禍，他決定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他一路走，一路賣畫維持一家人的生存。他們為了逃避知縣的追捕，他們曉行夜宿，風雨兼程，終于逃出了知道追捕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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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他們一家逃到了一個小鎮，準備在這里歇息休整一兩天，祥雲又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他在深山里迷了路，饑寒交迫，走投無路。昏迷中，一位老者告訴他，朝廷正在四處緝拿他，叫他趕緊往一個叫明月山大山跑。那里不僅風光秀麗，而且土地肥沃，在那里既可以自耕自足，又可以畫畫。祥雲醒夢後告知家人，家人都說做了同樣的夢，認為是神仙指路，于是前往神仙指示地方奔跑。

    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跋涉，他們終于找到了神仙指示這個地方，那時這里全是荒原之地，他們岩洞里住了下來，然後經過踏勘，選定一塊靠山臨水向陽的土地，伐木砍竹割草，修造起幾間茅屋，搭床打灶，建起了新家。新家門前甚為開闊，適宜農事。他暫時放棄繪畫，率領家人開墾荒地，買來耕牛種子，過起了日出扶犁耕、雞回荷鋤歸的純農生活。由于勤于耕耘，加之風調雨順，他們的收獲除家用外漸有結余。逐漸地，他又想拿筆繪畫。每當他拿起畫筆準備畫畫時，眼前就會浮現出一家曾經顛沛流離的情景，就會不由自主地放下畫筆。一旦放下畫筆，他就會陷入痛苦之中。是重新拿起畫筆還是永遠告別繪畫，成了他的痛苦抉擇。痛苦時，他常會走出家門四處觀望，想通過觀察自然景觀以消除心中的痛苦。一天，他發現田邊的有一塊石頭上有幅圖畫，他很驚喜，但走近一看，那哪里是畫，分明是流水留下的痕跡。流水在石上的痕跡能成畫，這不與墨、彩在絹或紙上成畫是一個道理嗎？過去我把畫畫在紙上別人拿得走我不給成為災難，如果把畫畫在石頭上別人拿不走不就可以避免災難嗎？想到這，他心理豁然開朗了，想畫畫又不敢畫畫給他帶來的痛苦頓時雲消霧散。就決定今後就在石頭上畫畫。他勞動之余或農閑時，就帶著筆、水、墨、彩四處轉悠，發現哪里有平整的石頭就在上面畫畫。很快，房前屋後、田邊地角的石頭上都布滿了他的畫。正當他在為自己又能畫畫高興時，意外發生了。由于連綿細雨，他的畫有的消失了，有的變得模糊了，他開始有些灰心了。

    一天，狂風暴雨後，他路過這里，發現這塊從上面沖下來的巨石，很平整，非常適宜繪畫，就立即回家準備筆、墨、彩，可剛要出門又折了回去，原來他突然想到石頭上有水不便吸收墨、彩，只有等石頭干透後才宜繪畫，而且這麼好的材料，應當畫上最美的圖畫。他經過幾番冥思苦想，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他一鼓作氣在上面畫上了構思奇特、內容新穎、舉世無雙的這浪花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