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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留下過夜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斷了的弦再怎麼連,我的感覺你已听不見,你的轉變像斷掉的弦,再怎麼接音都不對,你的改變我能夠分辨。——《斷了的弦》

    ★★★★★★

    汽車飛速地行駛在公路上,闖過一個個紅燈。

    “那個,如果你趕時間的話可以隨便在哪里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打車回去。”夏如雪善解人意地說著。可是她的話並沒有讓他減速,車子反而開得更快。夏如雪緊緊抓住安全帶,乖乖閉上嘴。

    “嘶……”車子準確無誤地停在她家的車位。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其實她壓根兒不用擔心,聰明如周毅,又怎會犧牲自己的生命與她同歸于盡。所以,當他們的生命綁在一起時,她根本不需要擔心。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她有禮貌的向他道別,接著毫不猶豫地走下車。惹不起她躲得起。可是他居然也奇跡般地下了車,跟在她身後進了電梯。

    她以為他終于善心大發,或是骨子里的紳士風度在作祟,要送她上樓。她差點就跟他說了‘這里的治安很好,不會有什麼危險,你先回去吧’,幸好她還有點自知之明,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因為他不是送她上樓,而是跟她進了公寓。

    赤著腳地一步一步爬著樓梯,走向自己的房間。他還在她的身後跟著。走到他的臥室時他沒有進去,卻跟著她進了她的房間。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踏進她的領域。走到門邊,她轉身用雙手撐住門框,阻止他的入侵。這是屬于她自己的領域,不想任何讓人入侵。

    “那個,這是我的房間。你的主臥在旁邊!”夏如雪拼命扯出一絲笑容,耐心地解釋著。

    他卻仿佛听不進她的話,繼續著前進的腳步。他危險地一步步向她逼近,她害怕地一步步向後退。他將她逼到床邊,她終于退無可退。他猛地將她推倒在床上,迅速棲上她的身體。的沖擊力讓她的背部,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掙扎。

    “周毅,你要干嘛!不要這樣!”

    “你不是終于耐不住寂寞了嗎?跟男人去飯店,跟男人泡吧!空虛可以找我,我會給你。”他嘲諷地說著,邊憤怒地她的衣服。

    “周毅,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解釋!”

    他當然不會听她的解釋,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想說的話。

    她終于不再掙扎,任由他殘暴地索取。眼楮無神地看著遠方。

    “我說過,在我的身下不準想別的男人!!”他掐住她的脖子,逼著她直視他的眼楮。

    她微笑著看著他憤怒與並存的眼楮,伸出雙臂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迎合著他,包容著他。這也是她兩年來學到的,苦笑可以藏在心中,微笑要綻放臉上。滿足他,順從他才能減少痛苦。無謂的掙扎與反抗只會更激怒他,承受得痛苦只會更多而已。

    “我警告過你,只要你一天還是我周毅的妻子,你的身體,你的心都只能屬于我!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你!!”

    今天,他是真的生氣了。以往她只需深情地看著他,微笑著迎合他,他便會稍稍的對她溫柔些,心情好時或許還會贊美一下她美麗的身體。可是今天,她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溫柔,只能看到怒火。如果不是知道他永遠不會愛她,她或許會以為他是在吃醋。呵,把‘吃醋’這兩個字眼用在他們身上,是多麼的可笑。她寧願相信2012年是世界末日,她也不相信他會吃她的醋。

    當他結束一切,恢復平靜。她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去浴室洗干淨他高貴的身子,鄙視地看她一眼,或是諷刺地羞辱她一番,然後離開這他覺得最骯髒的地方。今天,他沒這麼做,反而神奇地在她身邊躺下。一條腿橫在她身上,一只手放在她胸前。

    當听到他平穩的呼吸聲時,她才確定他居然真的在她身邊睡著了。她被他壓得動彈不得,呼吸都不順暢,想動一下又怕把他吵醒。

    第一次,她的身邊睡著一個男人。第一次,空氣里彌漫著他的味道。轉過頭細細打量這張精致的臉,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認真,這麼清楚地看他的臉。稜角分明的五官,光滑的皮膚,帶著男性的剛毅,這種上帝塑造的鬼斧神工般的俊顏讓人忍不住贊嘆!如果這具完美的皮囊下面包裹得是一顆溫柔的心,那該有多好!或許他並不是不溫柔,也許他的溫柔已經被他最心愛的女子帶走。也許是上帝覺得他太完美要沒收他的溫柔,連同他心愛的人。周毅,其實你的心也很痛對不對?其實你才是傷得最狠的人!我們都是可憐的人,所有的傷痛都往心里咽,所以才有殘破不堪的心。

    夏如雪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他心髒的位置。這里裝著多少傷,多少痛!

    看著他的臉,她居然不知不覺睡著,睡得那麼安心。

    如果不是清脆的鈴聲將她吵醒,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睡過頭。她從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機,是喬雨霏的來電。看他熟睡的樣子,她很不忍心叫醒他。可是她又怕錯過了喬雨霏的電話,他會罵她。

    她輕輕推著他,他冷哼一聲,整個頭埋進她的胸前,手臂裹住她的腰肢,像極了媽媽懷里貪睡的孩子。

    她壓抑著笑再次輕輕推他。

    “吵死了,女人你煩不煩?”他終于從迷糊中醒來,一臉惱怒地看著她。

    “你的電話!”

    他奪過她手中的手機,坐起身,一點兒也不介意在她面前展露他健碩的身體。

    “喂!”

    “放心,早餐我會吃!”

    “不用你送過來,別麻煩q了。”

    ……

    夏如雪沒有偷听別人講電話的習慣,穿上浴袍躡手躡腳地下床,簡直跟做賊似的。跳下床的夏如雪手腕被扣住,周毅稍稍用力便將她帶入懷中。

    “啊!!”夏如雪的頭撞上周毅健碩的胸膛,吃痛的叫出聲,接著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周毅白她一眼,將她緊緊箍在懷里。

    “中午我要開會。”

    “晚上再說!”

    “我知道,晚上若過去會提前打你電話!”

    “我知道了,早餐我會吃,你不用擔心。”

    “好,就這樣。拜拜!”

    等他終于收了線,她才從他懷里抬起頭。喬雨霏才像他真正的妻子吧,管著他的一天三餐。以前就覺得她很賢惠,很聰明。如果說一個成功男人背後必定有個聰慧的女人,那毫無疑問,喬雨霏就是周毅秀外慧中的好老婆。

    “在想什麼?”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

    “我在想喬小姐很愛你吧!她才像你真正的妻子。”

    他靜靜地看她一眼,看到她的眼楮深處。

    “周毅,那麼好的女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像個老者似的語重心長地說。

    他猛地將她拉入懷里,輕柔地吻上她的耳垂。多麼難得的溫柔,她受寵若驚。然而他的吻卻一路向下,沿著她的脖子吻到她的肩胛,繼續蔓延……

    “周毅,我還要去上班!”

    “周毅……唔,我想上廁所!”夏如雪絞盡腦汁想出這麼瞎的一招,不過倒是管用了。周毅抬起頭懷疑地看著她,紊亂的氣息撲在她臉上。

    “我想尿尿!”夏如雪認真又委屈的說。周毅冷哼一聲,將她推下床,自己重新躺下,頭埋進被子里。像極了吃不到糖果的小孩。

    夏如雪笑著甩甩頭,走進浴室。第一次見到這麼孩子氣的周毅,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夏如雪洗完澡,洗完衣服,梳妝完畢,周毅還躺在她的床上,不過頭倒是在被子外,仿佛睡著了。

    “周毅,你要不要起床?我要去上班了!”

    他沒回話,再次把頭埋進被子里。

    “你今天穿得衣服我已經放在浴室,你待會兒洗完澡可以直接穿,我燙過了。”

    還是沒反應。

    “早餐我做了三明治,放在微波爐里,你自己拿著吃。家里沒有咖啡,只有牛,我泡好了,也是在微波爐里,可以直接喝。”

    “還有,那天跟我一起去飯店的是我弟弟響,你們見過,我還以為你會記得他。昨天,我們公司員工聚餐,所以我才會去酒吧。請你放心,只要我一天還是你妻子,我就不會背叛你。我去上班了,再見!”

    一連串的說完,夏如雪轉身離開自己的房間,輕輕關上門。今天是她結婚以來第一次做早餐給老公吃,第一次像個主婦似的照料老公的生活。心里居然有莫名其妙的滿足感。曾經她夢想自己能夠有個美滿的家庭,體貼的老公,可愛的兒子。她可以做滿滿一桌菜等老公下班,等兒子放學。曾經也有人許諾過要給她這樣的生活,可是跟她組成家庭的並不是那個人。那樣的生活對她來說只是一種奢望,永遠的絕望。

    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他才起床。干干淨淨的浴室里飄著淡淡的茉莉花香,這是他在她身上總能聞到的一種味道。衣帽間里整整齊齊的擺著他的襯衫,西裝,燙的筆挺,沒有一絲褶皺。

    再次回到她的房間,昨天是他第一次進她的房間,還沒來得及好好打量這里的布置。不大的房間卻充滿著溫馨。陽光透過白色碎花窗簾照射進房間,照射著窗台上那兩盆仙人掌。雪白的牆上掛著他們的大幅結婚照,笑靨如花的新娘和面無表情的新郎是那麼的不和諧,床頭櫃上縮小的結婚照安然的瓖在相框里。台歷上圈圈點點作著許多標志,這一頁的最後一天用紅色的筆醒目地圈著,旁邊工工整整的寫著‘結婚兩周年紀念日’幾個大字。原來這個月底就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了,時間過得好快,兩年了!其他幾頁還有一些標志,‘我的生日’‘毅的生日’‘結婚五百天’‘結婚一年半’……

    他不敢再看下去!害怕莫名的情緒會糾纏。離開她的房間,有些狼狽滌離她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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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現實前我們真誠的互相說再見。我說以後別記得我,就當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秦海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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