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朱 血海棠
朱顏血海棠
楔子
第一章驚變
第二章初見
第三章綁票
第四章往事
第五章劫案
第六章覆滅
第七章斗獸
第八章毒癮
第九章較量
第十章謀奪
第十一章抓捕
第十二章長夜
第十三章假相
第十四章淪落
第十五章救兵
第十六章輪奸
第十七章妓寨
第十八章復仇
第十九章戰爭
第二十章殺榜
二十一章刺青
二十二章訪客
二十三章城寨
二十四章海棠
二十五章夢碎
楔子
湘西自古以來就是蠻荒之地,地勢險要,交通閉塞,經濟落後。
千百年來出入湘西境只有兩條道,官道途經沅陵、常德至益州、長沙府,晴
日塵土飛揚、雨季泥濘難行,還有一條由沅水河曲折流向東北至洞庭湖的水道。
相較之下,水道險灘不多,通行方便,兩岸蒼松翠柏,比官道要熱鬧出了許
多,常有放排的黝黑漢子光著膀子,撐著長篙,晃晃悠悠從河邊集鎮吊角竹樓前
淌過,幾十支排連成一長線,煞是壯觀,每到這時,高高低低的樓里,印藍窗簾
便拉起了一角,或嗲或脆的軟言蜜語紛紛飄了一河。
“阿哥,到妹這里來歇歇嘛。”
“長生,你這個老不死的,老娘叫你都裝不听見呀……”
漢子們自也不示弱,放肆調笑,只因重任在身,還要趕上幾百里水路把新竹
扎成的排賣掉,倒也不敢真跟那些辣妹子來上一家伙,至于回程時,腰包里的銀
子往往會莫名其妙地短少許多,那就是天知地知的事情了。
青竹和山藥,是湘西這塊窮鄉僻壤很能倒騰點錢的兩樣生計。盛產青竹的地
方為數並不多,沅鎮算是最出名的一個,似一顆明珠瓖在叢山之中,玉帶般的沅
水繞城而過,城外整山整嶺都是竹,風一吹,就嘩啦啦響成一片,翠葉起伏連綿
不絕,像大海的波浪,一排排,一浪浪,所以人們習慣叫這里是翠竹海。
沅鎮還有一大特點,以漢族居民為主,湘西這塊地方歷來是少數民族的聚居
地,土家、苗、壯近十個民族混居于一地,民風強悍,極少容得下外族尤其是漢
人,所以,如此純粹的漢人區在此地倒是稀罕。
有這麼一說,宋末元初,元軍大破南宋,南宋樞密使趙起率一部窮逃至此,
意外地幫助平息了當地一場血腥的部落群斗,同時給土著老百姓帶來醫藥和耕種
技術,部落長感念不已,遂集體起誓退出沅鎮,割讓此地給這些漢人永久居住,
後來沅鎮收容了大批隨戰亂逃難的漢人攜妻女落戶,竟繁衍出一支大族來。
當然,歷史無從查考,只有姑妄信之。
我們的故事,就是從民國十六年的沅鎮開始的。
那一年,國民政府定都南京,軍閥大戰的烽火反而愈演愈烈,備受摧殘的神
州大地滿目瘡痍,民不聊生,不知何日是個盡頭,相形之下反倒是這山高皇帝遠
的沅鎮尚能偏安一隅。
然而事實上,所謂的太平也只不過是某些不明世故的鄉紳一廂情願的狂想而
已。
這一年發生的事件,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第一章驚變
九月,正是湘西最酷熱難當的季節,毒日頭當空直射,無遮無擋,路上田頭
早已罕有人跡。
沅鎮東安鄉,一個包圍在叢山密林中的老寨子,悠閑,安靜,是真正的世外
桃源。
一戶人家偏要與烈日別苗頭,三間長條型的木平屋里熱鬧非凡,擠滿了青藍
白各色土布帕子纏頭的男女老少,谷場上臨時拿草席搭起了一個個大涼棚,雖是
個個汗流浹背,卻是歡歌笑語不斷。
幾個年輕女子正在自制咚咚奎的伴奏下唱起了難分難舍的纏綿之詞。
“爹娘恩德比天地,哺育教養心操碎,樹欲靜而風不息,恩德未報就別離。
遠望故里盼歸期,歸來又能住幾時?門前小河長流水,女兒眼淚長長滴。”伴著
優美的歌聲,一只只白嫩嫩的手臂從短肥的大袖中伸出來,在韻律下輕快地擺動
著。
有心人一眼就明了,此地正在舉行一場隆重的土家族婚禮。土家族是古代巴
人的後裔,由于大山阻隔,不像別的民族那樣保留原始,早已與漢族融合,也還
保留著許多自家的風俗,例如哭嫁。
涼棚盡頭擺了幾張方桌,一些不想湊熱鬧的男子隨意坐著品嘗油茶、陰米和
荷包蛋,聊開了天。
有人喊,“新人出來了。”
新郎唐牛一身簇新的對襟短衫,黑臉憨憨的,咧開的大嘴就沒停止過笑。
人們的焦點當然不會在他身上,而是看上去比太陽更燦爛的新娘青紅,她臉
兒圓潤,細眉彎彎,臉泛桃花,胸前飽滿,衣邊、頭巾上瓖五彩刺繡,質樸與華
美搭配,十分別致,色彩斑斕的土錦穿著在她身上艷色逼人,端的是標致的美人
兒。
最外側坐的年輕男人不無羨慕地說,“阿牛,真是有福氣,小獵戶娶了個仙
女堂客,還是山外的。”
年紀較長的大胡子男人笑道,“你蠻伢子整天放排,沒敬得梅神(梅神是土
家崇敬的女山神),下次還是求求她讓你踫上個水仙子吧。”
話題漸漸散了,轉到了最近發生的鄰鄉寨黃老財被劫的案子上來,“據說是
黑鳳凰干的。”
漢人打扮面白無須的男子道,“劫富不劫貧,劫財不傷人,確是黑鳳凰的作
風啊。”
老者說,“話是不錯,但三年前她壞了自己的規矩,對白家的白老爺子下手
太毒,官家才剿得緊。”
那個叫蠻子的年輕男人又插話了,“我倒是想,會一會,大山里頭最漂亮的
女人。王頭說,他打獵見過真人,比新娘還美上十倍,是梅神轉生哩。”
老者罵,“呸呸,打爛你狗牙,她一女土匪,怎能和梅神相提並論?”
正閑話間,突然一陣大騷動,紛紛嚷道,“官兵來了,官兵來了!”
所謂官兵其實是沅鎮的保安團,來了二十來人,一水黃制服,王八大蓋,算
得上浩浩蕩蕩的大陣勢了。一來便把房屋四周團團圍住。
少數民族一向畏官,所有的歌舞都停了下來,人們驚恐地看著這些殺氣騰騰
的不速之客。
阿牛的父親唐老儺慌忙迎上去,對著一個看上去像是長官的人物打躬作揖,
“不知老爺有什麼吩咐?”
長官中等個子,濃眉大眼,算得上個標準的漢子,就是眼光中有些邪氣。
當下正色道,“糾正一下,我們是國民革命軍,要叫長官,不要叫什麼老爺
老爺的。”
唐老儺恭順地說,“知道了,老爺。”
長官輕呲了一下牙,對這些無知小的愚昧無可奈何,便直奔來意,“你是唐
老儺,你崽是唐牛,找了個崽媳婦叫青紅吧。”
“是啊。”
“新娘子呢?把她叫出來。”
唐老儺心頭掠過不祥之兆,剛努力堆上了一臉笑,就被長官肅然之氣嚇回去
了,無助地往四周看看,鄉鄰們都噤若寒蟬。
大顆大顆的汗珠淌了下來。
僵持間,一個女子從屋里排眾而出,俏生生地站在長官面前,毫無懼意地直
視著他,“我就是青紅。”
長官贊道,“好標致又潑辣的妹子。”臉色剎時轉冷,“來呀,把女匪青紅
連同通匪的唐老儺唐牛給老子綁起來!”
士兵一聲吶喊,擁了上來,轉眼就把幾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綁。阿牛一身蠻力
終也敵不過幾條大漢,怒得大叫,“我們犯了什麼事?”
青紅也在叫,“不要難為阿爸。”
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一些青壯年暗暗捏緊了拳頭。
長官見狀,也有點畏懼,下令士兵拿槍彈壓住人群,一邊喊道,“不妨告訴
你們,老子接到線報,這個青紅是與黑鳳凰匪幫一伙的,誰敢阻攔就是通匪,一
樣抓回去。”
恐嚇果然有效,再也無人作聲,還配合保安團一一對現場的人的身份進行了
甄別,方才準許散去。
長官一直冷冷地看,忽然對人們高聲喊了一句,“有認識黑鳳凰的不妨帶給
她一句話,老子白天德來了,叫她把屁股洗干淨了等著老子操!”
大家的臉色不約而同地變了變,埋頭繼續走開。
官兵又在唐家搜了一會,帶上搜出的錢物,押著蒙眼堵口的三人揚長而去。
許久,從屋院後的草堆中爬出來那個面白無須的青年人,汗出如漿,幾近虛
脫,把臉埋到水缸中大口灌了幾口水便匆匆遠遁。
沅鎮原來的縣衙,現在改為鎮政府左側有一個大監,收押了一些犯人,但真
正讓人害怕的卻不是此處,而是保安團後院的地牢,專門關重刑犯和用私刑的地
方。
唐家人與青紅便關押在這里,只是分開了。青紅一人被半吊在一間牢里,所
謂半吊是兩手腕捆著被粗麻繩往上扯得筆直,腳尖剛夠著地,非得踮得,難受之
極。
白天德喝了幾杯老酒,酒足飯飽,面色紅潤,砌了一壺龍井,施施然踱到青
紅跟前,貪婪地盯住她肥碩的雙峰,張開五指作勢往上按,猶豫了一下還是生生
忍住,只比了比,笑道,“不錯不錯,人長得靚,奶子也大。想好了沒有,只要
說出黑鳳凰的老巢在哪個地方,我不但立馬放你們全家平平安安走人,還奉送銀
元,如若冥頑不靈,哼哼,後果很嚴重啊。”
青紅垂頭不言。
“老子跟你耗了一下午,好話說了一籮筐,告訴你細妹子,這可不是老子的
作風,兄弟們也都等急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喲。”
邊上兩個赤裸上身的打手臉上露出猥褻的笑容。
青紅的嬌軀微震了一下,終不發一語。
“別跟老子裝死,也不要妄想黑鳳凰那婊子會來救你。不過話說回來,老子
還真的想要她來,來一個抓一個,來兩個抓一雙,不曉得黑鳳凰的奶子和你比哪
個的大。”
青紅抬起頭,往白天德臉上啐了一口,罵道,“畜生,不要污辱了大姐。”
白天德側過頭,勉強躲開了唾沫,忙亂中卻把小茶壺失手打碎在地,憤怒之
極,甩手就給了青紅一個大耳光,抽得她頭歪到一邊半天沒緩過氣,光潔的粉面
上五個大紅印子。
白天德切齒道,“媽拉個逼的臭婊子,老子看你怎麼個辣法。”這次他下手
再無顧慮,扒著領口往兩邊用力一扯,只聞輕“斯”聲,土布織綿的衣裳便在暴
手下裂成兩半,露出鮮紅色的肚兜,小肚兜前面還精心繡著一對鴛鴦。
白天德忽然悟起,轉慍怒為浪笑,“今天是新娘子你的洞房之夜哩,媽的可
賺了,有老子和兄弟們一起來陪你洞房,就是不曉得還是不是黃花閨女。”
青紅羞愧欲死,緊閉雙眸,兩行清淚卻不由得淌了下來。
白天德將肚兜往上推,一直推到頸下,飽滿挺拔的奶子白生生的肚腹都袒在
詭異的油燈火把之下,袒在這些凶神惡煞眼前。
青紅全身微微顫抖。
白天德雙手張開,還不能把兩只大奶完全控制在手中,他用力象揉面一般揉
著,一條條乳肉從指縫中鼓出來,嘴里也沒閑著,“爽啊,真爽,又大又軟。黑
鳳凰听說也是個美人,要都像這婊子這麼正點,干什麼土匪,開個窯子有前途得
多,老子保證帶著兄弟們倒貼錢每個晚上來剿匪。”
打手早已雙眼噴火,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青紅閉著眼只胡亂罵,“畜生,禽獸……”
白天德忽然松了開手,青紅不知他要干什麼,不禁睜開眼,忽見他把頭低下
來,張開血盆大口往她的胸脯咬來。
青紅拚命掙扎當然是無濟于事,眼睜睜地看著白天德將她的一團嫩肉含進口
中,像狗一般地狠狠咬了下去。
“啊呀呀……”青紅發出一聲尖厲的慘叫,痛得幾欲暈死。被白天德咬過的
奶子留下了兩排近兩分深的口子,深色的乳頭幾乎咬掉,鮮血汩汩地從傷口往外
涌了出來,一滴滴滴到灰塵滿地的地面上,地面褐跡斑斑,不知曾有多少人的鮮
血灑過。
白天德笑道,“老子就是禽獸,有本事,你咬我呀。”
他沖打手打了個響指,“把這小婊子扒光,弄個姿式擺好,老子來親自檢查
她是不是黃花。警告你們兩個家伙,老子沒洞房之前摸摸可以,不準偷食。”
打手笑應道,“這規矩我們懂,老大。”待白天德哼著小曲出去,餓狼一般
往青紅身上撲去。
白天德來到關押唐家父子的牢前,阿牛早已听到青紅的慘叫,不停在用頭在
砸鐵欄桿,弄得鐵柵欄啪啪直響,頭上也是鮮血橫流,唐老儺怎麼也扯不住。
白天德罵道,“蠢才,撞死你,也出不去!”
阿牛瞪著血紅的眼楮,“你把青紅怎麼樣了?”
“還是實際點,想想你自己吧,你曉得通匪麼子罪名吧?槍斃!”
唐老儺跪下來,老淚縱橫,“老爺,長官,求求你放了我崽一馬吧,我們真
的不曉得青紅的來歷啊,如有虛言,梅神不饒啊。”
白天德冷笑,“騙哪個,哄小孩子啊。這麼大一個活人你不曉得來歷,當是
七仙女下凡吧。”
唐老儺一味磕頭,“我只有這麼一個崽呀,麼子罪名都由我擔了吧,我這幾
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長官。”
阿牛抱住唐老儺,哭了出來,“阿爸呀!”
白天德望著這哭哭啼啼的場面早已不耐,他惦記著那邊香艷的美事呢,何況
他早已知道是青紅主動下嫁阿牛,唐家父子都是當地出了名老實的獵戶人家,並
不真是通匪。
怎麼處理這兩父子也心有預案,嚇唬一番再狠榨點油來是免不了的,便說,
“行了,念你唐老儺年紀一把也不容易,給個機會,放你回家,十日內籌一百個
大洋來。”
唐老儺燃起一線希望,“我崽呢?”
白天德轉身而去,“等你把大洋送來再說吧。”
遠處又傳來青紅的一聲尖叫,阿牛又撲到牢門前,抓著鐵欄桿拚命搖,“放
了青紅!放了青紅!”
男女的哭叫混在一起,在陰暗的地牢中激蕩著……
第二章初見
開墟的日子天氣依然那麼酷熱,沒有一絲下雨的跡象。
沅鎮是這方園幾百里大山中的大鎮,每月開墟市也就成了當地的節日,穿著
民族服裝的人們雖一個個汗流浹背,也還是肩扛手提著小簍子、小包包從各鄉各
鎮趕來,擁擠在沿著小攤子夾出來的長長狹窄的青石板路上來回走著,交換著各
色貨品。
人流當中,三個穿著苗族便裝,頭戴苗家頭冠,背著小背簍的女子很低調地
避開人們的視線,大半邊臉都藏到了長長的銀飾後面。
她們走進拐角處的一間布店,掛雙魚銀鎖的女子把店老板引到一側去砍價,
留下個子較高的女子與身穿青色銀衣的女子裝作看布,眼楮卻不停地往馬路對面
團部大門窺去。
不久,她們分別出門,又自然地匯在一起,邊走邊低聲商議。
青衣女子說“團部只有一個士兵把門,守衛松懈,是個好機會。”
掛銀鎖的女子表示反對,“我看晚上比較好,現在人這麼多,萬一失手,躲
都沒處躲。”
“正好相反,白天人多才好混水摸魚,晚上城門鎖住才真的跑不了。”
“我……”
一直沒出聲的高挑女子這時發話了,“金花,銀葉,都別說了,我在想,白
天德明知我們會救人,還敢明目張膽地放話,一定會有防備。我看啊,是出空城
計,誘我們上當哩。”
金花半信半疑。“白天德有這麼高明嗎?”
銀葉道︰“你見過那王八蛋長啥樣嗎?要知道他剛來,青紅姐就折在他手里
了,棠姐說得對,那家伙又奸又狠,小心點總沒大錯。”
高挑女子擺擺手,輕聲說,“你們注意看了沒有,團部大門表面上只有一個
人,但周圍幾個算命的、做小販的,都不像正經生意人,有生意根本不做,眼楮
直往過往的人身上瞄。此地不宜久留,分頭先撤。”
正在此時,人群像潮水一般往兩邊分開,把三個女子趕到了牆根。一股股汗
臭氣挾著熱浪直沖鼻端,叫棠姐的高挑女子還在皺起了眉頭強忍著,身邊的兩個
小妮子早已開罵了,“輕點擠,長眼楮了沒有啊。”
周圍只听得七嘴八舌,“怎麼回事?”
“縣長的新夫人來了。”
“听說是個絕色佳人哩。”
“比黑鳳凰還漂亮嗎?”
“媽的,抬什麼杠,你小子見過黑鳳凰嗎?”
“噓……來了。媽的,真氣派呀。”
四個士兵端著槍往兩邊擺,在前邊開道,跟著是一幫挑夫,挑著一只只的大
箱,兩個丫頭後面才是一桿四個轎夫抬的竹涼轎,上面端坐著一位身穿銀紅無袖
衫子,蔥白線瓖滾,雪青閃藍如意小腳褲的麗人,臉上雖蒙了一層輕紗,但白皙
縴細的手臂、婀娜的身姿依然能讓人浮想連翩。她姿態優雅地撐著一頂小洋傘,
目不斜視,保持著矜持的微笑,也顯出幾分羞澀。
途經天香樓,老鴇洪姨和紅牌如意姑娘邊嗑瓜子邊看熱鬧。
如意笑道,“媽媽,你這里要有這麼一美人,我們可沒得活路了。”
洪姨來撕她的嘴,“呸呸呸,放你媽的屁,不要亂講話折老娘的陽壽了。”
喧鬧聲中,本來無掛無礙的新太太,突然像生了感應,不覺移目往側邊看過
去,正巧與高挑女子隱在銀頭飾後面犀利的目光在不經意間踫撞了。
仿佛是冥冥中的注定,這一無意之間目光的交流會成為她們一輩子孽債之發
韌。
她失神了一下,再定楮看時,那高挑女子已然不見。
城郊破廟處,三人重聚首,把笨重的頭冠取下來。那兩個小妮子竟是雙胞胎
姐妹,模樣出落得一般的俊俏動人,只有在言談舉止中方見差別,姐姐金花活潑
好動,略顯魯莽,妹妹銀葉沉穩內斂,頗有心計。她們是黑鳳凰從小帶大的貼身
護衛,槍法武藝均不弱于男子。
為首的高挑女子窈窕大方,體態風流,常受日光沐浴形成的蜜色肌膚雖非白
嫩卻紋理細致,嬌嬈中又見著一股英氣,便稱絕色也不為過。
此姝實非俗品,乃是湘西境內有名的女匪首海棠,人美且狠,外號黑鳳凰,
她帶的二十來條人槍倒有大半是娘子軍,行蹤詭異,常出沒于沅鎮附近,專挑富
貴人家下手。
最出名的一役是三年前的大破白家堡,將族長白敬軒白老爺子虐殺,虐得夠
狠的,肚子里灌飽了女人的尿水不說,羞憤吐血而死,自此人人自危。保安團雖
多次出剿,卻是一團散沙,多次被海棠擊潰,反奪了一些軍火。
卻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了一個白天德,擔當了保安團長,剛走馬上任就擒住了
下山成婚的青紅,還貼出告示來,十日內將青紅斬首示眾。
想到此事海棠既悔且痛。當初阿牛在山中狩獵,與青紅偶識,兩人陷入了情
網,青紅一再跪求海棠放她下山,論理這是匪幫大忌,海棠如若不是一時心軟成
全了她也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了。
當日她派去賀喜的二喜子死里逃生,逃到山上時已面無人色,當復述到白天
德放出的那句狂言時眾人無不怒形于色,唯有她心神不定,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如冰流涌向全身。
她向梅神祈禱那預感不會是現實。
究竟是誰出賣了青紅已來不及查實,今天已是第五日,海棠心知若不盡早救
出青紅,不僅青紅凶多吉少,自己的威信也將盡失,難逃覆亡的危險。
可怎樣才能從狡詐如狐的白天德手中救到人呢?
明搶,只是看著籠子往里裝,死路一條,智取,計又安出?
海棠斜倚在破廟的門檻上,沖著門外一點點西沉的太陽,陷入痛苦的長考當
中,心痛如絞。
金花銀葉大氣也不敢出,擔憂地看著大姐堅強而美麗的臉龐在夕陽下化為剪
影。
金花悄悄地對銀葉說︰“不知怎的,我覺得棠姐不如以前自信了。”
銀葉忙道︰“別胡說,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要信任棠姐。”
話雖如此,兩人還是無端生出一絲無助的空蕩。
海棠擔心得不錯,保安團的地牢中,正上演著一出血脈賁張又慘不忍睹的春
宮戲。
大牢的正中豎著一根圓木制成的十字架,一具披散著長發全身赤裸的女人體
正懸掛在上面,皆因除了她的兩條手臂張開綁在橫木上外,從豎木的頂端掛下來
一串鉤子,兩個小鐵鉤釣住了女人的鼻孔,迫使她只有盡力仰起臉,秀氣的鼻子
還是拉得長長的變了形。
另有兩個小鐵鉤勾穿了女人的兩只乳頭,將原本豐滿圓潤的奶子扯成了尖錐
形,鮮血從創口淌下來成了線,劃過雪白的肚皮,潔白身子的上多了幾道觸目的
殘紅。
還有兩個大鐵鉤則從橫木頂端處拉下來,掛住女人的兩側膝彎,使女人的大
腿朝兩邊高高揚起,桃型的臀部向前送出。
這樣陰毒的設計幾乎使整個身體都懸在空中,近百斤的承重除了手臂之處,
都落在鼻頭、胸乳和腿彎幾個柔處,略動一動都是劇痛難忍,且陰戶、肛口一盡
羞處畢現,便于玩弄和用刑。
不用細看,都可知道女人已用過重刑了,除了周身青紅的鞭痕外,女性的性
征處看來都很用心地遭受過虐打,小腹隆起像待產的孕婦,陰戶青腫得成了個爛
桃,陰毛被精液粘成了亂七八糟的幾叢,陰道口擠成了細縫,屁股也抽得紅紫象
烤過的臘肉,肛口中插進了一截帶葉的胡蘿卜,在肛門緊張的蠕動下,微微顫動
用。
刑具前面生起一盆大炭火,烤得室內熱浪逼人,無論是受刑的女人還是施刑
的幾個赤膊上陣的男人都是大汗淋灕。
白天德衣著齊整,手中捏著幾根鋼針在女人前面踱著方步,不時拿起手巾點
一點額上的汗珠,看來他也有點吃不消這炭火的威力,終于還是翻起楮珠罵人︰
“哪個王八蛋吃錯藥了,大熱天的生什麼火羅,烤死你爺啊,有病!”
待火盆撤了出去,室內眾人方喘了一口長氣,目光重新匯集到飽滿豐韻的女
人身體上來。
女人沒任何能力遮住這些色狼們投向自己下體的猥褻目光,甚至無暇感受周
身的劇痛,她的意志都集中到了小腹,剛才男人們將他們排泄的尿水和著髒物,
盡數從屁眼里灌進了她的肚子,髒物翻江倒海,像滾開的水不停地倒騰。
劇痛和排泄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她已沒有羞恥可言,就算是在大庭廣眾之中
也會一泄了之,可是白天德連起碼的一點點機會也不給她。
排泄洞口被里頭大外頭小的胡羅卜塞得死死的,只有一陣陣地往胃里倒灌,
女人除了翻白眼、想嘔吐和絕望的呻吟外再也沒有任何法子想,此時,她只想一
個字,死。
白天德不怕她死,好整以暇,剝開粘在女人臉上的幾縷碎發,說︰“辣妹子
啊,何必這樣死撐呢,只要說出匪窩在哪里,黑鳳凰到底是什麼人,我就給你一
個痛快,讓你和那蠻牛過安生日子。多好?”
青紅往日美麗的圓臉上此時盡是血污,因痛苦和脫水而失去了血色,掙扎很
久,頭雖不能動彈,嘴里還是費力地吐出兩個字。“放,屁!”
白天德的方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真正愚不可及。”
邊說邊將一根鋼針慢慢且用力地扎進青紅腫脹的陰戶。
“呀……!”
下體意料不到的尖銳激痛,使青紅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困境,不自覺地往後
扭動,乳頭立時扯裂,剛剛停流的鮮血重新迸出,鼻孔也被拉破,血流不止,內
外交困的青紅,就這一下就差點陷入瘋狂的深淵。
白天德停了一下,讓她喘口氣,恢復一點神智,然後繼續推進,青紅不敢再
用力掙扎,听憑白天德將一寸多長的鋼針扎進她的陰肌深入,沒至針眼處。
整個過程中,她除了忍無可忍的慘叫,就是咬緊牙關,眼淚迸流,只有不停
地痙摩的臀部,方能告知這柔弱的肉體所承受的痛苦。
“考慮好了麼?”
第二根鋼針揚起在青紅的眼前。
青紅閉上眼,始終還是一聲不吭,冷汗一顆顆從額頭冒出。
白天德惱了,道︰“還嘴硬,怕老子玩不死你。”
很快,第二根鋼針也插入那柔肌當中,女人再也禁受不住,大放悲聲,一股
熱騰騰的尿液噴濺而出,倒有大半灑在白天德的手上。
白天德卻不介意,把手抬到嘴邊,舔了舔,感受了一下尿液的堿澀,笑道︰
“媽的,黑鳳凰那里盡是一些騷貨,兄弟們說是不是啊?”
眾人哄笑道是,他們保安團被黑鳳凰羞辱過多次,顏面盡失,就一次好不容
易才抓了個活的,還是個靚妞,新仇舊恨,怎會不激起他們殘虐的欲望。
這時,從牢外進來一個人,附在白天德耳邊說了兩句,白天德心中疑道︰“
第五天又過去了,這婊子竟還沒動靜,是不敢來還是根本不在意她手下的命,不
像傳聞中義薄雲天的人物啊。”
失算兼失望,使他的怒火高熾,繼而轉嫁到面前這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弱女子
身上,手指擰住她的陰蒂,狠狠地搓著扯著,擰得血紅腫大,獰笑道︰“現在你
知道黑鳳凰是什麼腳色了吧,枉你還替她賣命,她早就躲在山里風流快活了。”
青紅直欲昏過去而不能,只能在半清醒的狀態中忍受這無邊的折磨,但是始
終也不再說一個字。
時間一點點過去,青紅的下身扭動得越來越厲害,意識也進入癲狂之中,白
天德知道她已到了極限,再不抽出塞住肛門的胡蘿卜她真的會死了,當然,黑鳳
凰沒逮到,這女人還不能死。
于是,白天德握住蘿卜根處,怪叫一聲,“媽的,去死吧!”
“呀……咿啊……”
青紅仿佛于極寒極冷的地獄中突然拔出地面,泥石流一般的夾著沖天臭氣的
黃湯從屁眼里疾沖而出,痛快淋灕的排泄中,竟于極痛的深淵中產生一種莫名的
快感,縱使再淫蕩的婦人,也會于此種情形下產生深深的羞辱,何況是如青紅般
潔身自好的待嫁女子。
天哪,讓我死去吧………
急火攻心,青紅終于昏迷過去。
白天德正令手下拿冷水將青紅潑醒,突然一拍腦袋,“呀,今天可是劉縣長
迎接新夫人的晚宴,差點忘記了。”
抬腿要走,又有人報,“唐老儺帶錢來贖他兒子了。”
白天德嘻嘻一笑,“不錯,老家伙行動挺快的,說明還可擠點油水,你替我
出去一下,收了那一百大洋,再告訴他這是贖他自己的,要贖兒子嘛,再來一百
大洋。”
晚宴設在縣長劉溢之的家中,邀請的人不多,只有白天德,保安團副團長李
貴,商會會長康老爺及七姨太凝蘭,鎮政府秘書司馬南及夫人奚煙幾人。
始終只有劉溢之在招待客人,卻不見新太太出現,大家好奇又不好意思問,
倒是康老爺子的七姨太心直口快,“縣長大人,我們慕名而來,可不光是來喝茶
的。”
劉溢之笑道,“七太太真是風趣,如霜一路勞頓,不好意思以倦容會客,正
在梳妝打扮呢。讓大家久候實在對不住啊。”
康老爺忙道,“本是內子無禮,大人言重,大人言重了,呵呵。”
一個漂亮的丫頭出來脆聲道,“席已設好。”
劉溢之抬身道,“來來來,請隨溢之至水榭用餐。”
恰在此時,悠揚的古琴聲如流水一般在不經意間淌了進來。
隨著琴聲,眾人來到內花園,內花園很有特色,就是一個小湖,水泊上面七
曲回廊,點綴若干小亭,湖面荷葉點點,蔥綠可愛,即使在炎熱的夏夜,也會是
涼風席席,神情舒爽。
琴聲便來自湖中央的涼亭,一位麗人端坐琴端,手撫古琴,縴縴玉指輕挑慢
拂,人琴合一如在無人之境,獨自沉浸于超凡脫俗的意境和韻味之中。
不論雅賞,皆為這絕美之聲和絕美之景所醉,靈肉仿佛被某種聖潔的東西蕩
滌過一番,說不出的舒坦。
一曲終了,麗人方起身款款步了過來。
待得移近,盛裝之下的麗人方清晰可見,如同有一道光輝透出,瑤鼻櫻唇,
細腰雪膚,明眸流盼,剛換上了隻果綠喬琪紗旗袍,高領圈,荷葉邊袖子,腰以
下是半西式的百褶裙,走動起來步步生蓮,恰似瑤池仙子下凡,盡得傾國傾城之
妙。陪在她身邊的漂亮丫頭金寶與她相比那是微星之如皓月了。
眾人皆驚,再無一人舍得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劉溢之頗感自得,引見道,“這便是我的太太冷如霜。”
“羅薄透凝脂,當真國色天香哪。”康老爺子擊節贊嘆,胡亂拽文。
司馬南倒是附庸風雅,“劉夫人剛才那曲真是蕩氣回腸,不知何曲。”
冷如霜含笑道,“不敢當此謬贊。適才所彈乃是高山流水中的一節《風擺翠
竹》,獻丑了。”
司馬夫人奚煙上前拉住她的素腕,贊道,“好個冰清如潔的仙姑,有你在,
我在司馬心目中怕是要跌了幾分價啦,劉縣長好福氣啊。”眾人皆笑。
康老爺的七姨太自忖美貌,不服氣新太太的艷名才硬要跟過來,此時風頭搶
盡卻唯有又羨又妨,啞口無言。
還有一個不言語的是白天德,他已經呆了,而且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過于失
態,如果眼神是實體的話,一定會從劉溢之的新太太身上剜出肉來︰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天下竟有如此絕色?如能一親芳澤,少活幾年也值得呀!
就在白天德打著齷鹺主意時,新太太眼波流轉,保持著矜持的笑意,已然從
每個人臉上略過了一遍,男人因為她的美貌而現出的丑態她看到過不少,但看到
白天德時,她無來由地打了一個寒噤,從心底涌出一陣不安。
這是這一天她第二次對陌生人生出感應。
看到大家對自家夫人膜拜的神情,其中還包括以道學先生自居的康老爺子,
劉溢之不免自得,輕咳了一聲,將人們的視線喚了回來,方緩緩說道,“正式介
紹一下,這一位是我的內子,冷如霜。”
第三章綁票
夜幕籠罩了三湘大地,海棠三人借夜色掩護,再度潛回了城里,海棠獨自行
動了一個時辰,方回來帶上二姝。
金花發現她們去的方向並不是保安團,不禁問道︰“我們不是要去救青紅姐
嗎?”
海棠一直不作聲,只帶著她們來到一處大宅的牆跟下,方道︰“敵人勢大,
不能明取,只好出此下策。”
她指著院內︰“這里是縣長的私宅。”
銀葉恍然說,“我明白了,我們要綁架縣長,以人換人。”
海棠贊許道︰“腦筋不錯,不過不是綁架縣長,縣長綁了就沒用了,我們要
綁的是他新太太的票,我們不是見過她了嗎。我還打听到,縣長下午動身去了省
府,而且為了在保安團設圈子抓我們,防守的衛兵還調走了幾個,此地才真正是
松懈。”
金花高興了起來,一把抱住海棠,道︰“真是梅神相助,棠姐,對不起,我
們還說你沒信心了,其實你永遠是我們最了不起的大姐頭。”
海棠冷峻了很久的臉上總算綻開了一絲微笑,只是有點苦澀,叮囑道︰“記
住,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綁架行動比想像的更容易,根本沒人想到有哪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會在太歲頭
上動土,縣長不在,有幾個護衛也溜出去賭錢了,另外兩個當班的護衛被銀葉的
吹針和海棠的手刀放倒在地,內宅由此洞開無阻。
晚飯後,冷如霜跟著七姨太去近郊的大戲園子看了一出當地流行的儺劇,劉
溢之派護兵來告知她去了省府開會,接她早點回去歇息,她正好無甚滋味,便婉
拒了七姨太繼續打牌的邀請,帶著金寶往家走。
行至橋頭,此時月朗風清,燈火闌珊,行人稀落,四周竹樓木樓錯落有致,
好一派異鄉風情景象。
橋下靜靜地淌過一串排,沿江而下,船上幾條精赤上身的漢子都拿眼往冷如
霜身上瞧,一個笑,“蠻子,有膽把橋上的美女抱下來。”
叫蠻子的放排漢嘿嘿笑,還沒說什麼,遠隨在冷如霜身後的護兵沖上前嘩嘩
拉槍栓,“媽的,瞎了狗眼,不想活啦?”
放排漢吐了吐舌頭,沉默下來,消逝在遠方。
冷如霜頗不以為然,覺得放排漢的率真大膽可比這些護兵的狐假虎威可愛得
多。
淒清悠揚的二胡聲隨風飄來,一位長衫老者正盤腳坐在了河邊,迎著冷月拉
琴,神情孤高。
冷如霜本是好樂之人,立時就被這個樂聲打動,眼前展開了一幅幅的畫卷,
皆是塵世間一切大悲痛之郁結,又如人之如宇宙蒼天之下的孤獨和無力,听得痴
了,不禁垂下淚來。
老者琴聲一收,點頭嘆道,“果然是禍水。”
冷如霜一怔道,“先生在與我說話嗎?”
老者卻合眼不言了,胡琴又咿咿呀呀地響了起來,這番變了一曲,老者啞著
聲唱道,“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金寶撲哧笑,“這老瘋子。”
洗漱完畢,冷如霜對鏡梳頭,還在琢磨那老者的話,金寶說他是這小城里出
了名的老瘋子,一天到晚對別人說瞎話,命啊運的嚇唬人,要她別信。
冷如霜自嘲地一笑,許是自己太多心了罷。
突然,鏡中多出了一樣東西,一支駁殼槍指住了她的頭。
冷如霜心下驚懼,面上卻強自鎮靜,道,“什麼人?”
個子不高的蒙面女子道,“土匪綁票懂不懂啊?”
另一女子低喝道,“快干活,少說廢話。”
土匪?來湘西之前早就听說有土匪一說,以為那是遙遠的事情,沒想到自己
來沅鎮的第一天就遭遇了。
她還來不及想更多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
冷如霜堵口反綁著裝進了特置的木箱,金花銀葉推著偽裝好的獨輪車,迅速
消失在夜色中。
地上只有幾個被打昏的家人和護兵,還有一封指定兩日後以人換人的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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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德正在把對冷如霜的欲火悉數發泄在了青紅身上,可憐青紅已是幾度昏
迷,身子軟軟地平放在一張矮幾上,四肢大開。
以她此時的狀態也沒必要加任何束縛了,白天德粗大的肉棒插在青紅的屁眼
里使勁做著活塞運動,下垂的頭部也被一雙糙手捧著,另一條粗大的肉棒擠開她
干燥的嘴唇,一直深入喉頭,沒有輪到的就捏奶子干癮,幾人干得倒是爽,只看
見青紅白生生的大腿無力地在兩側晃動。
待得白天德獲知劉溢之的新夫人被綁票的消息,海棠等人早已逃進了茫無邊
際的竹林海中。
白天德恨得想殺人,最終誰也沒殺,只是往青紅的小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腳,
喝道︰“兄弟們別玩了,把這婊子弄殘了就交不了差啦。”
竹海深處,除了茂密的竹林,也有不少低矮的灌木和樹木,山勢連綿,利打
運動戰,所以保安團雖花了大力氣拉網搜山,對熟悉地形的海棠來說,逃逸甚至
反擊一槍都是容易的事。
幾人靈活地在竹林間穿梭,換了海棠背著冷如霜,胸前高聳起伏,兩條健美
的長腳在溝壑間跳來跳去,像一支美麗的靈鹿。
返回居住的大溶洞已經是次日的早上,太陽擋在雲層後面,一層薄霧拉起林
中,失水的竹林早就失去了海一般的氣勢,軟軟地垂下葉子,既便如此,此地也
還是如仙境一般的美麗。
看到海棠等人平安回來,眾人高興壞了,雖然沒能救出青紅,但有冷如霜在
手,還是看到了希望。
冷如霜從布袋里放出來時,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眼楮都看直了,如霜是大
家閨秀,出身于書香門弟,舉止間自然流露著雍容華貴的氣質,與眼前這些鄉下
土匪自有著雲泥之別。
留守的梅子悄笑著對金花說︰“今天請回來的這位姐,可把我們大姐頭比下
去了。”
金花不屑道︰“誰說的,不就是白一點嘛,要我看,還是棠姐漂亮。”
銀葉听到了說︰“要我是男人,把棠姐和這位太太一起娶過來,就是莫大的
福氣了。”
“啊呸!瘌蛤蟆吃天鵝肉,羞不羞啊。”
幾個女人笑著一起啐她。
銀葉說的倒是大實話,海棠與冷如霜氣質迥異,一個陰柔嬌弱,一個高挑健
美,一個膚白如玉,一個黑里透紅,一個如同密室中的水仙,一個恰似田野怒放
的山菊,但從體態到五官,無論誰的細節都經得起推敲,絕對都是萬里挑一的美
人,能娶到其中一個委實已是莫大的福氣。
海棠裝作沒有听到她手下的調笑,一直待冷如霜很客氣,解開繩子後請她一
起吃飯,冷如霜卻是既厭惡又害怕,抱著肩立著不動,果是冷如冰霜。
海棠無奈,便叫二喜子把她先關到內洞里去。
上山之前,海棠已經托關系找到了康老爺作交換的中介人。
說起這層關系很微妙,土匪搶劫了財物之後,一般都要有銷贓的渠道,一般
勢力大的多從黑道走,像當地匪幫的龍頭榜爺,勢力較弱的匪幫往往傾向于走白
道,通過正當經營的商人才不會有黑吃黑之虞,當然,雙方的風險同樣很大。
海棠歷經周折才搭上了康老爺這條線,可以說康老爺的家產有相當一部分就
是這麼來的,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海棠從沒出過面,都是通過神秘的第三方
在牽線,包括這一次。
因干系太大,海棠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帶著雙姝幾個潛下山去了。
入夜,寨里眾人也早早歇息。
一條黑影偷偷溜入內洞,火把映過,正是當夜班的二喜子。
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像二喜子本就是鄉井無賴出身的二流子。
二喜子當年欠了高利貸被人追殺躲進山中,生死攸關之際正巧被海棠所救,
從此上了賊船。他頗有點機智,下三濫的門檻精,黑白兩道游刃有如。有了二喜
子的輔佐,海棠有如神助,聲勢大張,短短幾年能從不到十人擴張到了二十多人
槍,所以海棠對他一直十分依重和信賴。
不過二喜子有點毛病,好賭兼好色,但自從上得山來卻收斂了不少,一則規
矩甚嚴,海棠對奸淫之事尤為痛恨,一向都是殺無赦;二則二喜子對海棠有了愛
慕之心,追隨日久,此心越盛,幻想著有朝一日海棠被他打動下嫁于他,偏偏海
棠不知何故,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從不流露一絲感情,也就漸漸有些淡了。
其實他也知道銀葉對他一直落花有意,但有海棠比著,任他鶯鶯燕燕都直如
花草,只有流水無情了。
畢竟是年青伢子,火氣旺。冷如霜驚人的美艷讓他目瞪口呆,在扯她的小臂
帶她走時,那一下滑膩無骨的感覺,讓他渾身發顫,差點當場出丑,整天都有點
失魂落魄。晚飯時梅子還關心他是不是病了,卻沒留意他精神上的反常。
賊心早就有了,賊膽呼地一下也生了起來。
二喜子心道,媽的,豁出去了,青紅落在保安團手里肯定被玩殘了,老子一
報還一報,玩一玩縣長的女人,就當是為青紅報仇,料想海棠看在自己出生入死
賣命的份上不會太為難自己。
反覆思量之下,他終橫下了一顆心,不顧一切也要佔有這塊天鵝美肉再說。
他主動跟貴生提出替他值午夜哨時,貴生還頗有些感激。夜深人靜之後,二
喜子感覺心跳越來越快,也越來越興奮,確認大家都已深睡,便偷偷離崗溜進了
關押冷如霜的小洞。
冷如霜一整天沒有進食,坐在簡易的竹板床邊心亂如麻,忐忑不安。她是前
清高官的後代,正黃旗人,家道中落後移居長沙,置了些田產,作為掌上明珠,
父母對她期許甚高,讀書識字、針繡女紅、天文地理都有涉獵,使她兼具了新舊
女性的美德,秀外慧中。
劉溢之世交子弟,卻無紈褲之風,特別上進努力,兩家結親可謂門當戶對,
水到渠成。新婚才數月便隨丈夫從省府來到此地作官,還以為當地民風淳樸,哪
料想會有如此驚變。
海棠等人雖為匪,卻多是這等美麗的上乘女子,待她尚還客氣,不像惡人,
但從他們的口風中听出是要拿她交換一個什麼人,萬一不成功,卻也難保她們不
下毒手,恐怕性命都難保了。一時間愁腸百轉,悲從中來,潸然淚下,連二喜子
到了身邊也沒覺察。
二喜子涎著臉低笑一聲,“別哭呀美人,知道你是想我啦,不急,哥哥今天
保管讓你痛快。”
他不敢多言,聳身而上便環抱住冷如霜壓倒在床,“美人乖乖”地亂叫,嘟
起一張嘴巴就往她的玉臉粉頸親去。
冷如霜別說是悴不及防,就算來得及,以她一個柔弱女子哪里抵得往精壯之
虎狼呢,當下便壓得了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還有一股口中臭氣噴來,心中大
駭,直覺天底下最惡心最羞恥之事降臨在她身上,本能地扭動著身體企圖逃開,
張嘴欲呼。二喜子早就防了此招,一條布巾當下塞了個滿口。
二喜子雖說興奮得胯下陽物早就漲大了兩倍不止,還是不敢大意,摸索著將
冷如霜的雙手反剪在背後拿帶子綁了起來,使她基本上失去反抗能力,才略抬起
上身,得意地欣賞著身下待宰的羔羊
衣裳繃得很緊,看得到柔軟如鴿的胸脯在急促起伏。
他抽出一支手來,隔著輕薄的綢衣,近乎虔誠地沿著那條繃得緊緊的優美的
曲線輕輕游走,享受著那股異樣舒坦的感覺。
真是尤物啊。他心中長長地嘆了一聲。
冷如霜緊閉雙眼,沒有放棄掙扎的努力。
男人覺得女人真是愚昧,明明是白費氣力的事情還不肯認命,害怕動靜太大
驚動眾人,索性斷了她的念想,一屁股騎到女人的小肚子上,從腰上摸出一把尖
利的匕首,橫著在她修長的頸子上作勢拖過,惡狠狠地說道︰“還敢亂動就捅死
你,奸死你,再扔到山里喂狼。婊子!”
冷冷的鋒刃透出了濃厚的死亡氣息。
她的腦海嗡地一聲。死的恐懼是如此強烈,如此迫近,排山倒海向她襲來,
將深深的屈辱也暫時壓倒在一邊,無法抵擋。女人長長的眼睫毛一陣急顫,反抗
明顯地弱了下來。
二喜子無聲地笑了,順利地將她翻了個身,面朝下,匕首從背心小心劃開,
幾乎一點聲息沒有。
後背大片雪白的肌膚袒露了出來,只剩下幾根系著褻衣的帶子,春光無限。
體香撲鼻,中人欲醉。肌膚白得晃眼,像是一片光把這死氣沉沉的洞壁都照
亮了。
二喜子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被老天爺的慷慨賜予感動得想哭,尋思祖上許
是積了大德吧。
冷如霜牙關緊咬,她想過嚼舌,卻終于缺乏魚死網破的最後那點勇氣。曾經
以為自己多麼貞潔,也曾經以為自己多麼高傲,這意志只不過薄如羅裳,都在一
枚薄薄的鋒刃和男人肆無忌憚的邪惡下一點點崩潰。
伴隨著背心一片冰涼,她的心頭也一片冰涼,女人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眼看
即將失去,她真的能直面這殘酷的現實嗎?
清淚從鳳目中無聲地淌了出來。
二喜子眩暈了片刻,很快又被更多需要征服的聖地所吸引,奶子,大腿,神
秘的三角區域,天哪,太奢侈了。
他的手指顫抖起來,往下稍稍用力,新煮雞蛋般雪白的雙丘就像褪去雲彩的
聖潔雪山,慢慢地,一點點地,剝露在他的面前。
“嗚……”
冷如霜被堵住的嘴巴里發出了最後一聲長長的悲鳴。
“爹,娘,溢之,救我啊……”
二喜之的臉已經完全扭曲,在火光下顯得那麼猙獰。
突然,一聲鈍響,二喜子腦後受到重擊,整個身子委頓在地。
背後,站著臉色鐵青的海棠和金花。
月色冷冷,燭火搖搖。
冷如霜已換上海棠的衣服,臉色木然地坐在床邊,臉沖洞壁,無悲無喜。
剛才的打擊就算對一般的女人來說都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沒有最後失守,但
失貞的痛苦感受有過之而無不及。
海棠只撂下了一句話,“我會給你一個交待。”說罷提槍走出門外。
二喜子被捆在一根大青竹上,面色倉惶,山寨眾人都圍在一旁,氣氛十分凝
重。
海棠走出去時,正好看到銀葉沖到二喜子面前,狠狠扇了他一個大嘴巴,淚
水也止不住滾落下來。
海棠要銀葉退開,切齒道︰“二喜子,我會給你多燒幾柱香,念幾卷經,好
讓你到了閻羅爺那里能早點投胎。”
二喜子嚎叫起來,“我在替蓮香報仇哇!棠姐,二喜子為你出生入死,沒有
功勞也有苦勞呀!”
“你不是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奸淫之事,誰犯天條就是找死。”海棠
說罷,抬槍要打。
銀葉突然轉到海棠前頭跪了下來,扯住她的衣袖,哭道︰“棠姐,都是自家
兄弟,一起流過血,共過患難的,放一條生路吧。”
金花隨即跪下,眾人全都跪了下來,“求棠姐開恩。”
海棠其實也是矛盾痛苦之極,她又何嘗對二喜子沒有兄弟之情,生死之義,
又何嘗願意自斷膀臂,打擊士氣,恨只恨啊這二喜子不爭氣,自取滅亡,恨只恨
啊自己心腸太軟,終難痛下殺心。
海棠看著跪了一地的兄弟姐妹,不由得心中長嘆,罷了罷了。臉上依然陰霾
濃重,厲聲道︰“就算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貴生,抽他八十重鞭,抽死活該,
抽不死扔到山下去,由他自生自滅。”說罷頭也不回進了內洞。
從洞口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二喜子受刑的場面,鞭掄得呼呼海響,血花四
濺。貴生縱然手下留了點情,八十鞭也不是一般人經得起的,二喜子很快成了個
血人,這家伙倒也硬氣,咬著牙一直抽到暈死也沒弄出多大動靜。
親眼見著污辱自己的人受到了嚴懲,冷如霜心中總算好過了一點。
海棠坐到床邊,柔聲說︰“妹子,我能體會你此時的心情,我也是個被男人
害慘過的苦命人啊。”
她不管冷如霜會不會听,自顧自就把話匣子拉開了。
第四章往事
海棠的本名其實叫安鳳,祖籍是四川成都,年幼時,正值滿清覆滅,軍閥混
戰,父母帶著她一路逃難輾轉到了湘西,投奔一房遠親,不料他們早已遷走,不
得已在沅鎮的白家堡傾盡積蓄置了幾畝薄田,就此安身立命下來。
安鳳打小就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生性好強,體質強健,對一些舞刀弄槍、
頑皮打架的事兒比男孩子還來勁,不過父親對聰慧的女兒期許很高,一心讓她讀
書,日後好出人頭地或嫁個好人家,好早早擺脫生活在下層的命運。在別人家的
孩子都在田間地頭玩耍的時候,她就背著小書包,走十幾里地到鄉里上私塾。
每天茫茫的翠竹海里面,總能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碎花衫子,斜挎著粗布
縫制的書袋,輕輕巧巧地跨過一道道山壟,穿過高聳林立的竹林,俊俏小臉上總
是蕩漾著微笑,淺淺露出一雙迷人的梨渦。
安家有女初長成,出落得眉清目秀,美人胚子。遠近鄉里提親可不少,其中
還有白氏宗族族長白敬軒的寶貝小兒子白富貴。白福貴年紀與安鳳相仿,卻成日
好吃懶做,仗著老子的勢,帶著一幫壞小子盡干些雞零狗碎的勾當,欺壓良善,
橫行鄉里,鄉下百姓也唯有忍氣吞聲,避而遠之。安鳳的父母可不願把好端端的
鮮花插到牛糞上,又不敢開罪白家,只是告誡女兒離他遠遠的。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安鳳的美貌在這一帶可算出了大名,白富貴哪能不
知,只是在鄉里都是熟門熟臉的不敢太放肆。
那一日正是十月金秋時節,安鳳終生難忘。她偷偷進山采山藥,想賣點錢作
老師的節俸,不料讓那幫壞小子逮個正著。一伙人圍著安鳳不讓她走,起哄要白
富貴抱著安鳳親嘴,安鳳當然寧死不從,兩人扭成了一團。
白富貴嬌生慣養,年紀雖比安鳳大一兩歲,力氣不見得比自小在山路上鍛煉
的她大了多少,偷雞不從還讓安鳳扇了個嘴巴,眾人一陣哄笑,這下掛不住了,
漲了個雞冠紅,指揮兄弟們一涌而上按住她的手腳動彈不得,他擺出一幅征服者
的姿態,大搖大擺騎坐在安鳳柔軟的小肚子上,模仿偷看到的阿爸的行為,掀開
她衣裳下擺,將手插進了安鳳的褲襠里,摸到了尚在發育中的少女溫玉般光禿滑
嫩的陰戶。
“光板子,光板子!”白富貴怪聲怪氣地叫起來,眾人下流地哄笑。
安鳳狂怒了,娘說過,女人的身體是金,別說摸,就算讓男子看了一次就變
了鐵,變得連木石都不如。雖然還不懂得男女之事,也深知讓男人摸到下體是極
恥之事,盛怒之下,她激發出神力,掙開了壓制她的眾人,白富貴猝不及防,在
混亂中撞下了山崖,下身重重地撞在半截老竹墩之上。經救治性命無大虞,命根
處卻被創甚重,請來的不少名醫都搖頭表示失去了生育能力。
要白家斷子絕孫!
這一罪名可大了,讓安鳳一家大禍臨頭。白敬軒將他們鎖拿在宗祠,直嚷嚷
要殺人。
數日後,鄉長當著眾鄉親的面宣布了家法判決結果,將安鳳永遠發配給白富
貴為奴,安家的土地財產盡歸白家所有,安家兩老為白家充當雇工謀生。
安鳳的娘當場就暈倒在地,在父親淚眼滂沱嘶啞的呼喊聲中,小安鳳被幾個
大人抓著,扒光了褲子,臉沖下腰肢彎折在一條長凳上,小小的臀部高高翹在空
中。
“茲茲……”一縷青煙升起,燒紅的烙鐵毫不留情地印在白嫩的臀肌上。
接下來的一個月,安鳳躺在白家的柴房里,高燒不退,痛醒又昏迷,反覆幾
次,在生死邊緣來回走了幾遭,竟然命大挺了過來。
從此,在那本是女人最可驕傲的地方,留下了一個一生也磨滅不掉的、如同
烙進心底的深深屈辱一般烙進了肌體深處的“白”字,那一塊兩寸見方、翻出了
鮮紅的肉塊的疤痕,帶給她的是幸福的毀滅,是屈辱的見證,更是一生悲劇的開
端。
從此,白家堡少了一個活潑靈動的安鳳,換之以一個滿面悲色形容憔悴的小
鳳奴,她弱小的身子承擔起了伺候白家老小生活起居的重擔,挑水、干活、劈柴
樣樣要干,無盡的責罵和毆打,她都默默承受了下來,真正不能承受的卻是從肉
體到靈魂的變態摧殘。
白富貴就不用說了,伺候祖宗一般,吃喝拉撒都要叫她服伺,夏天打扇,冬
天暖被。所謂暖被就是每天夜里,她都要光著身子先鑽到被子里,把冰冷的被窩
睡暖和,才讓小少爺睡進去。心情好時就會放她到柴房去,心情不好或是邪性上
來了就會留下她,在她的身子上亂踢亂抓,弄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摸嫩乳摳下
身更是家常便飯。更邪性的是,坐完馬桶還要安鳳給他擦屁股。
一個冬夜,白富貴讓尿脹醒了,外面冷得結冰,不願鑽出熱哄哄的被窩,于
是踢醒了卷縮在一頭的安鳳,叫她直挺挺地跪到床榻前。安鳳迷迷糊糊的,不知
道他又想起什麼折磨人的鬼主意了,直覺得光身子被冷空氣包裹著,冷得直打哆
嗦。白富貴叫安鳳張開口,從被子里把小雞巴拖出來塞到她嘴邊。
一泡熱騰騰的黃尿沖了出來,灑得安鳳滿面都是。
安鳳驚惶失措地逃開來,無論這小子怎麼罵都不肯再過來,抱著肩躲在角落
嚶嚶地哭。
第二天,白敬軒以安鳳抗命為由,把安鳳的娘抓來毒打了一頓,當晚,安鳳
一動不動地跪著將白富貴的尿液喝了個一干二淨。
以後多年,喝尿成了慣例。
“我崽還真是個天才。”白敬軒高興得這麼夸兒子。
白敬軒當然更不是個好鳥,表面上的道德文章,一肚子的男盜女娼。無時無
刻不在惦念安鳳白生生的身子,一看到她就兩眼發光,趁她一個人做事的時候猥
褻她,那雙骨節粗糙的大手在她柔嫩的身子上倒騰的感覺真叫安鳳作嘔。只是畏
懼家中凶悍的母老虎他還不敢過于放肆。
這種不是人過的日子令安鳳備感煎熬。她學會了一件事,什麼也不說,再痛
也不叫,咬著牙忍受著上天的不公。
又是一日,白富貴帶著她,還有那幫壞小子來到當日的那處山崖,人相似,
花相同,境遇卻已是天差地遠。
白富貴儼然像個皇帝,喝令安鳳自己脫光下身,跪在地上,屁股朝天,讓那
幫小子看那個印在屁股上代表著權屬的“白”字,還允許小子們一個個輪流來摸
她的“光板子”。
每一個摸完,安鳳都要顫抖著聲音大聲地說,“謝謝XX哥玩了安鳳的光板
子。”
那一刻,曾經心高氣傲的安鳳徹底馴服了,照做了白富貴下的每一道指令。
當一雙雙骯髒的手肆無忌憚地插入她聖潔的禁地時,剛強如她再也控制不住
淚水,大哭了起來,
那無法忘卻的一幕成了她永生的噩夢。
在她的心靈深處,也植下了對白富貴無法克服的恐懼。
幾年後,安鳳長大了,飽受摧殘的她並沒有在暴風雨中枯萎,反出落得愈發
楚楚動人,豐滿如玉,像一顆艷光奪人的“黑珍珠”,直叫人感嘆天生麗質不自
棄,梅花香自苦寒來。
然而磨難也接踵而至,白家堡里無好人,一雙雙淫邪的色眼開始盯住她日益
飽滿的胸脯,都在企圖佔她的便宜,沒有誰把她當人看,只當作白家的一條狗。
安鳳的爹媽受不住這磨難,拋下了孤苦的女兒早早謝世。安鳳失去了唯一的
慰藉,日子更加難過了,在沒有尊嚴,沒有羞恥的地獄中苟活著。
白富貴自小落下的病根一直都沒好,無論怎麼興奮也勃不起,成了無用的太
監,越是懂得了男女之事,他越是痛恨安鳳,變著法兒虐待她,拿鞋抽打她的下
身,針刺紅豆大的乳頭,怎麼讓她疼痛難忍怎麼折磨她。
白家堡徹夜回蕩著安鳳淒厲的尖叫。
次日,總有些無聊的人拿安鳳來打賭,等安鳳步履蹣跚地出來干活,便在路
上堵住她,非要她展示昨晚哪個部位受了折磨來決定勝負。安鳳往往一言不發,
埋著頭想沖出去,又被人群擋回,一次又一次,你一捏他一摸趁機揩油,眾人嘻
嘻哈哈淫笑不斷,當成了這一天最好玩最香艷刺激的游戲。
白富貴的老娘地主婆知道了,頗不以為然,一方又面心疼兒子的身體不能熬
夜,再也覺得此事有損白家的顏面,強行命令安鳳晚上回柴房睡。
這下可給了白敬軒這老狗機會,趁老婆子搓麻將的機會,摸進了柴房,硬是
將熟睡的安鳳生生奸污,聖潔的處女血散開在黑暗的地獄,從始至終,再痛苦她
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咬著牙關,雙目圓瞪著天棚,沒有淚,只有恨,無窮無盡
的恨。
破處之後,白敬軒食髓知味,幾次偷食都得了逞,終于在除夕之夜讓地主婆
抓個正著。老太婆又氣又恨,不怪色心不死的老頭子,遷怒到無辜的安鳳頭上,
罵她狐狸精,騷貨,下流種,把她吊到門前的老槐樹上剝光衣服拿大皮鞭抽,上
上下下沒有一塊好肉,打得她奄奄一息,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眼看不是打死就是
凍死。
迷糊中她讓人抱了下來,匆忙披了一件單衣,在她的耳邊叫了聲“快走”。
她還來不及看清恩人是誰,就衣不遮體地逃出了白家堡,慌不擇路之下逃到
了斷頭崖邊,身後星星點點的火把向她在圍攏,再無去路可言,她心下一橫,跳
下了懸崖。
也許是老天見憐,命不該絕,安鳳讓當時的一個土匪頭子黑虎救走,入了匪
幫,改名海棠,才算找到新生之路……
後面一截海棠語焉不詳,更沒有說起她在若干年後,是怎樣掌到匪幫大權,
率部血洗白家堡的事情,但冷如霜已是听得淚流滿面,她做夢也想不到這世上會
有如此淒慘的生活,如此丑陋的現實,如此悲苦的命運。
不知不覺,兩個身份懸殊,卻同氣相憐的女人的心已漸漸貼到了一起。
翠竹海山下的桐溪邊,在康老爺子的主持下,開始交換人質。現場雙方的代
表是梅子和李貴,海棠與白天德本人都沒有露面。
白天德早已經布置了大批人手,只要冷如霜一脫險就向匪幫發動無情攻擊,
當然,海棠一方也是高度戒備。
冷如霜向路都走不穩的青紅走去,攙著她送了回去交給梅子,看著她們消失
在莽莽竹海之中。
枉費心機的白天德不明白冷如霜為何要維護匪幫,不敢當面指責冷如霜,反
而殷切作勢要扶她上轎,邊打听海棠的長相和匪窩的情況。
冷如霜冷冷地拒絕了他,只說了一句,“累了,回吧。”
小轎遠去,受到了羞辱的白天德眼冒凶光,站立了半晌,方一跺腳,心里發
狠,媽個巴子的,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海棠、冷如霜,小娘皮們就慢慢等著大
爺來收拾吧。
匪幫里面,大伙對苟活下來遍體鱗傷的青紅境遇之慘無不痛入心肺,大罵出
聲,紛紛提搶要殺下山去,誓殺無人性的白天德。
海棠一面派金花接一個老中醫上山救治青紅,一面阻止了部下的盲目沖動,
要他們等待時機,再決死戰。
她也問起青紅同樣一個問題,白天德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
“他不是人,是畜生。”青紅一提起那個惡棍就珠淚漣漣,斷斷續續地把她
的遭遇講了個大概。
海棠突然莫名其妙地自言道,“莫非不是他?”
不久,可憐青紅病情反覆,一直高燒不退,終因傷勢過重,回天乏術,如季
未的青紅般凋零,隨風逝去了。眾兄弟姐妹圍在她的身邊舉槍悲鳴。
槍聲如同淒厲的哭嚎,劃開山谷的沉寂,久久回蕩。
此後兩個多月風平浪靜,劉溢之一听到太太被綁票的消息,次日就從省府連
夜趕了回來,正巧接著了平安獲救的冷如霜,心有余悸,把沒有盡到保護之職的
白天德痛罵了一頓。
白天德不免又生了一場悶氣。不過此事涉及面不大,包瞞得緊,除了當事人
心知肚明之外,沒有多少人知道,也就過去了。
唐老儺在一個午夜里跳進沅水河自殺,死得靜悄悄的,除了債主幾乎沒誰會
惦記。尸體泡了幾天,面目全非,讓人拿破草席卷了扔進了亂葬崗。
數日後,獲釋出獄的唐牛拿老父的衣裳埋了個小墳,叩了幾個響頭,孤身一
人頭也不回地進了山。
復仇的種子于無聲之中在瘋狂滋長,該發生的總會發生的。
第五章劫案
年近歲未。
一小隊人馬在翠竹海中緩慢地行進著。
李貴帶著的這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兄弟擔負著一項隱密的任務,將一整車大煙
土押運到常德府。
這車煙土關系重大,沅鎮這地方偏遠窮困,省府周濟不多,唯有通過非正當
渠道弄些收入來維持縣鎮一級公務人員的開支,這已是公開的秘密。
照常規,煙土的運送時間和線路是絕密,防備也很森嚴,一般的匪幫也不會
打這個主意,避免官家的瘋狂報復,
李貴輕松地哼上了小調。
沒有一絲征兆,走在最前方的兄弟腳下裂開了一個大坑,嘩地一下栽進去幾
個。
隨即傳來後方的驚呼,一排排長達半公尺尖銳的竹簽從地面上彈立起來,將
路封死。
周圍全是密密匝匝粗壯的竹子,無路可走,整支隊伍全被堵死在方寸之地,
擠在一起,驚慌四顧。
他們落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中。
林海騰起一層輕霧,不知道有多少槍口正瞄著他們的腦袋。
李貴頭上冒出冷汗,躲在人群中間壯起膽子叫道,“在下沅鎮保安團李貴,
向道上兄弟借條路走。”
“留下車子和槍,走人。”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傳來。
李貴心下不甘,要試探一下。眼珠四下里轉了轉,擺手要一個小嘍�@低低 br />
後溜。
‘奪’一支駑箭從暗黑中掠過來,紋絲不差地穿起小嘍�@拿弊櫻 衛蔚囟 br />
到對面竹竿上。小嘍�@毓 袷保 柘亂涯蛄艘豢恪 br />
隨即,從不同的方向射過來幾支駑箭,從他們的頭頂飛過。
識時務者為俊杰,李貴才犯不著拚死,死心解開皮帶,將手槍扔到地上。
其他人將坑里的兄弟拉上來,扔下槍和子彈,抱著頭一個個在竹簽陣中跳來
跳去,往回頭路逃去。
沅鎮的一車煙土被劫了,什麼人干的一點線索全無。
這一劫,等于劫掉了保安團一年的軍餉和鎮政府額外開支的主要來源,更抹
掉了不少頭面人物和保安團上上下下的面子。
劫案發生時,白天德正在合歡煙館的小間里與七姨太偷情。
兩條赤條條的胴體糾纏在一起,淫聲浪語不絕于耳。
七姨太早先是常德府的名妓,頗負艷名,三十出頭之後倒了紅,開始走下坡
路,康老爺子則是色中老鬼,你儂我意之下,從良隨了他來到偏遠的沅鎮。
此地民心淳樸,比起長沙、常德那些大城來沒什麼新鮮刺激,康老爺子畢竟
年事已高,體力不濟,如何滿足得了她如狼似虎的需求,正煩悶間,正巧在劉溢
之家中遇到了白天德。兩人一下子王八對綠豆,算是對了眼了。
七姨太無聊時喜歡抽點大煙,白天德本無此嗜好,為了勾搭她,也只好時不
時往煙館里跑,在煙館開個獨間幽會,掩人耳目。
白天德果然勇猛,七姨太讓他弄得媚眼如絲,也拿出了當年在妓館的功夫,
把白天德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難分難舍,“臭老公”“騷婆娘”地一把亂叫了。
七姨太其實有一般常人難及的妙處,動情之後,男人的根插入私處,那玉戶
內的嫩肉自己會動,像一張小嘴一般緊緊咬著龜頭吸吮。康老爺子當年迷戀的正
是她這般本事。
此番苟合,七姨太竭盡心力,當然令白天德大開眼界,大快朵頤。
七姨太柔軟的舌尖在男人的小乳頭上打轉轉,刺激得男人剛剛軟下去的根子
又起了反應。
“不如把那老家伙搞掉,我隨了你。”
女人的想法往往比男人要瘋狂得多,縱使膽大如白天德也要嚇一跳,欲望全
消,“你冒搞錯吧,他可是商會領袖,老子會掉腦袋的。”
七姨太不屑地說,“屁,財產都是土匪分的贓,被發現了,掉腦袋指不定是
誰。”
白天德感興趣了,大力捏著女人的肥奶,大腿在她的胯間磨來擦去,弄得女
人面色紅潤,淫水流了一地,方裝作不經意的問,“知道是和哪幫土匪一起做生
意嗎?”
“噢,用點力……不清楚……听說為頭的是個女的……”
白天德心忖,怪不得上次交換人質會是這個老小子當中間人,哼,這里面有
好戲。
正在纏綿間,門口突然一陣喧嘩,有人吵吵嚷嚷要沖過來。白天德大怒,不
是早就交待煙館張老板不準任何人騷擾他們嗎,七姨太早已臉色發白,四處找衣
裳,以為是康老爺子打上門來了。
听得一個人撲通跪到門口,拍著門板哭道,“團長,不好了,一車貨全被劫
了!”
就在白天德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之時,劉溢之也接到了報告,坐在政
府大堂里愁眉不展。沒有錢,年關都過不了,還要擔心保安團嘩變,這可如何是
好。
守衛門的老吳頭給他送來一封匿名信,十個紅得刺目的大字。
“拿白天德的人頭換煙土”,落款處毛筆勾出一只鳳凰的模樣。
劉溢之急召老吳頭問是什麼人送的,老吳頭說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送完信早
不見了蹤影。
劉溢之陷在太師椅中尋思著,鳳凰是海棠一伙人的標志,這一次如此明目張
膽,大違規矩,看來的確是與白天德有滔天之仇,十有八九是她們干的了,可是
自己真的能拿白天德的人頭換煙土嗎?
回到家中,他長吁短嘆,無心茶飯,冷如霜不由得問他何事如此煩心。
劉溢之嘆道︰“劫煙土這事鬧得太大,眼看年關將近,我劉溢之恐怕過不了
這年羅。”
冷如霜心有戚戚,輕嘆一聲。
劉溢之說︰“我現在想通了,不管是哪個人還是哪些人,只要歸還煙土,既
往不咎,什麼條件都好商量。”
冷如霜抿了一口清茶。
劉溢之繞了半天也沒得到結果,無奈之下只得很直接地說,“不知夫人有沒
有辦法可以與黑鳳凰聯系上。”
冷如霜當即變色,“莫非溢之懷疑我與土匪勾結?”
劉溢之突然立起身來,長跪于冷如霜面前,冷如霜大驚,相跪于地。
劉溢之流淚道︰“我絕對信任夫人,實在是為夫性命懸于一線,病急亂投醫
了,拜 夫人與我想想辦法。”
冷如霜天人交戰,心亂如麻。
劉溢之看出了冷如霜的心思,續道,“其實我有一法,絕對對他們有利,就
是收編黑鳳凰的隊伍為正規軍,驅逐白天德,由黑鳳凰擔任保安團團長,再不受
風餐露宿之苦,你看可好?”
冷如霜終道,“這可是真心之言?”
劉溢之面色凝重道︰“蒼天可鑒,我劉溢之可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
冷如霜垂首道,“容我想想可好?”
劉溢之的眼楮的確夠毒,早就發現自從獲釋後,冷如霜的態度有了一些微妙
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麼痛恨土匪,特別是對海棠頗有回護之意。
他猜想,冷如霜與黑鳳凰之間必然存在著某種聯系。
他猜得不錯,臨下山前,海棠贈給冷如霜一個鳳凰釵子,憑此信物可以隨時
找到她在城里的聯絡人。
冷如霜一回來就將它深壓在衣箱中,並沒打算示人,也沒有心思找海棠聯絡
感情。雖然她對海棠充滿同情,但山上發生的一切畢竟不堪回首。
劉溢之的一番聲淚俱下的做作,讓冷如霜憶起了這支釵子,入夜,她背著劉
溢之偷偷帶著信件偷偷出了門。
劉溢之早已料到,嘴角浮起了笑容。
翠竹海的山寨中,發生了一起激烈的爭執。
爭執的起源就是劉溢之的那封信,信上的大意是只要海棠歸還煙土,解散匪
幫,歸順官府,可以考慮將白天德驅逐出境,海棠可以接替白天德出任保安團長,
所有幫眾都可以優厚安排。
信中最後還著重提出,條件都可以商量,但必須海棠一個人前來縣府面議,
否則後果自負。
“這是騙人的把戲!”金花首先叫了起來。
“劉溢之不是好人,棠姐有去無回啊。”大家嚷嚷成一片,反對海棠赴約的
倒是佔大多數,也有主張慎之又慎,或是多帶人手,或是又綁人質,銀葉干脆說
由她冒名頂替。
海棠問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語的唐牛,“阿牛,你的意見呢?”
唐牛是前不久自己跑上山來找海棠的隊伍的,可惜那時青紅已芳蹤杳杳,他
再次傷痛欲絕,從此投靠了海棠,本就不擅言辭的他變得更加木訥,一心想著報
仇。此次劫煙土他苦苦蹲守數日,立下大功。
听到海棠問他只說了一句,“誓殺白天德。”
海棠坐回座位,緩緩說道︰“我還是想搏一搏這條命。”
她抬手止住別人說話,道︰“有三個理由,第一,我信任劉夫人,她是個好
人,不會害我,劉縣長也是很有口碑的君子,過去有些得罪,我相信可以解釋得
清;第二,我們有煙土在手,比人質更強,想必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第三,我們
也確實到了該想想前程的時候了,我倒不會真去當那個勞麼子團長,你們呢,老
大不小了,不可能在這大山里呆一輩子吧。”
她深情地環顧了一眼面前這些衣裳襤褸的兄弟姐妹,鼻子發酸,這些年,由
于保安團的清剿,其他匪幫勢力的擠兌,他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能撐到今天
全靠海棠個人的感召力,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沒人願意做一輩子土匪,能找個
好地方安居樂業,耕種紡織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確實不如借坡下驢的強。
大家明白了海棠的深意,不少人眼眶都紅了,貴生說道︰“不如賣掉那些煙
土,自己分就好了。”
銀葉擰著他的耳朵說︰“你腦殼壞了?這麼多煙土招人現眼,不想活啦?何
況,這是拿來買白天德的人頭,為青紅姐報仇的。”
一提到青紅眾人就心情沉重,說起來那車煙土能順利劫到也與青紅有莫大干
系。受囚期間,青紅被輪奸至神智不清,朦朧中無意識地听到了蹂躪她的兩個保
安團員聊大天,說起有批煙土將于月內沿著什麼線路送走,當下暗記在心中,果
真這情報還來得及派上用場。
海棠揚起眉,英氣飛揚,毅然說道︰“就這麼定了,金花,你隨我下山,銀
葉,你代我坐鎮山寨,如果三日後不返,定是身陷不測,不許報仇,分了寨里的
財物和煙土,各自下山遠遠避開此地。”
她望著眼楮通紅的唐牛,“我答應你,一定為青紅報仇,想方設法也要宰了
那了畜生。”
“棠姐!”眾人皆跪下,淚水盈眶
一日後,海棠和金花秘密出現在劉溢之的家中,有前事在身,海棠不免有點
尷尬,倒是劉溢之爽朗過人,笑道︰“不打不成交啊,想不到名震大湘西的黑鳳
凰秀外慧中,見面更勝聞名。”
海棠道,“豈敢,縣長,海棠是陪罪來了。”
冷如霜也出來見她,雙姝相見分外驚喜,並無半點芥蒂,一股暖流在心中穿
過,攜手在劉宅後花園里漫步。
“姐姐,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海棠苦笑,“只想做個普通人,過上正常的生活而已。”
冷如霜驚訝地說,“要做人上人還難說,做個普通人難道很難嗎?”
“命運總是難以預料,別人很容易的事可能對我很難,”海棠看著前方,眼
中光芒閃動,“不過,只要有一個夢,不放棄,就總會實現的。”
海棠固然處處謹慎。金花更是茶水不喝,按著懷中的駁殼槍,警惕地打量四
周。
劉溢之有些不悅,說他這里連衛兵都撤走了。言下之意是將全家性命都作了
人質,交付給了海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海棠本就是爽朗之人,聞言璨然一
笑,的確顯得自己有些小氣,索性稍放懷抱,慨然同意與他們共進晚餐。
晚餐的氣氛相當融洽。金花專挑他們先嘗過一筷的菜再挾給海棠吃。冷如霜
很細心,看出一些端倪,便不再勸菜,倒是海棠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笑之下,嫵
媚橫生。
劉溢之再一次由衷嘆道︰“海棠姑娘不穿武裝換紅裝,定會羞殺天下多少女
子。”
海棠謙道︰“縣長過獎了,您夫人才真正是傾國傾城。”
飯後,劉溢之叫下人扶冷如霜回房休息,他與海棠擺茶面談,言笑晏晏間,
海棠突然感到四肢越來越沉重,有點抬不起的感覺,暗中試了一下,果真如此,
腦袋也有些發暈,她暗暗吃驚,心知中了算計,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努力站起
來,說︰“縣長,我想我們改日再談。”
劉溢之端坐在椅子上,微笑道︰“請便,不送。”
金花身上的藥性發作得更快,剛邁步差點跌跤,海棠尋思今天是走不出這門
了,便瞪著劉溢之,“想不到你們也是食言而肥的小人,怪我瞎了眼。”從腰里
掏槍想制住劉溢之,卻發現軟綿綿的沒有了一點氣力。
劉溢之搖搖頭道︰“不要白費力氣了。”
話剛落地,“砰”地一聲,海棠帶著椅子玉山傾倒翻倒在地。
劉溢之望著兩個昏迷落擒的女子,臉色頗為復雜,嘆惜一聲,把金寶把解藥
拿進來。他也同樣失去了力氣,只是份量輕一點而已。
“夫人呢?”
金寶說︰“剛喂了解藥,很快就會醒了。”
有人在門外放肆地說道︰“縣長敢拿夫人作為誘餌犧牲,小弟真是佩服得很
哪。”
大搖大擺推門而入,正是海棠必欲殺之而後快的白天德。
劉溢之皺眉道︰“人都交給你了,你也要記得軍令狀,三日內找回煙土。”
白天德怪聲怪氣地說道︰“放心縣長大人,這點小事什麼時候難倒過我白某
人?”他轉到兩名女子身邊,嘻笑道,“這個高的從打扮看像是名滿天下的黑鳳
凰,老子來瞻仰瞻仰到底是何尊容,不會像母夜叉吧?”
低頭往地上看去,海棠側身躺著,看不真切。白天德挑起腳尖把她的臉翻過
來,突然驚疑不定,再仔細打量了幾番,臉上浮起一絲詭異的微笑。
“原來是她。”
“你說什麼?”劉溢之沒有听清。
白天德大笑道,“我在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將手一招,進來了幾個保安團的士兵,將兩個女子用麻繩五花大捆,抬了出
去。回頭略一揖。
“標下告辭!”
“你這種人渣也配談天道?”劉溢之望著洞開的門外黑洞洞的天空,仿佛真
有天道在看著他,心內矛盾之極,再無絲毫暢快之意。
第六章覆滅
整個過程其實都是白天德的精心策劃。
那日劉溢之接信後,就召來了白天德研究對策,白天德眼珠輪幾輪道︰“我
倒有個妙計,就看縣長您老人家有無此膽識了,包括夫人,可能都要擔上一些風
險。”
劉溢之當即道︰“我不成問題,不可讓夫人涉險。”
白天德道︰“這個絕對安全,全包在小弟身上。”
他附耳說了一通,听得劉溢之心驚肉跳。
劉溢之本非奸惡之人,但自幼飽讀詩書,對綱常倫理、正邪之分看得很重,
官是正,匪是邪,貓鼠焉能同榻?終使海棠再有可憐之處,可恕之道,那也得主
動投誠自首才是正理,哪還有劫煙土以挾持之理,法理難容,不可輕縱。
私心里,劉溢之卻也有一個疙瘩解不開。
表面上,上次人質交換事件沒起多大波瀾,實則沒有不透風的牆,像長了翅
膀早已偷偷飛入了千家萬戶,成了沅鎮士紳走販茶余飯後的佐料,固然有笑話白
天德的無能失算,更多惡趣味卻集中在美貌的縣長太太落入匪穴之事,版本越傳
越多,越編越極盡下流齷齪。講的人固然是口沫橫飛,听的人自然也春心騷動。
世人飛語本無足掛齒,偏生劉溢之那日趕回來,發現冷如霜從內到外都是穿
的匪首海棠的衣服,且怎麼也不肯說出在匪幫的遭遇,加之白天德添油加醋描繪
她如何護著匪幫,更不由得他疑竇叢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劉溢之才三十出頭,上有靠山,家有豪財,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不
料竟出了這麼一檔子丑事,顏面盡失。他心機深沉,又深愛冷如霜,不會在她面
前表露什麼,卻將一腔怒火盡數潑向罪魁禍首的海棠,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然今日一見,海棠風采過人,襟懷坦蕩,並非傳說中的那等惡人。心中已感
躊躇,拿不準自己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更大的麻煩是自己如何跟冷如霜交
待。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白天德真能把煙土搞回來,兼之又消滅了匪患,
未嘗不是大功一件,今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如霜應能諒解這一時的權變吧。
海棠從長長的混沌中一點點清醒過來。
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困境。房間布置得精美,她正平躺在木制的繡花床
上,身體並無不適之感,衣裳也完好,武器收走了,雙腳被鐵鐐緊銬在床上動彈
不得,只有上身好像可以坐起稍稍活動一下。
她立馬挺身坐起來,仔細檢查機關,不放棄任何逃脫的機會,擺弄了半晌,
只好無奈地重新躺下。
失去自由與遭受背叛的痛苦同時向她襲來。
雖然她還不能完全明白真相,但也猜得出是劉溢之夫婦合謀的結果。枉她精
明一世,終讓雁啄了眼楮,輕信于人,鑄下大錯。
想到金花,不知道這妮子怎樣了,看當時的情形只怕凶多吉少。
再轉念一想,又心存僥幸,抓她無非是為了那批煙土,看這室內的裝飾和布
置,不像在監房,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內宅,說不定就是在劉溢之的家中。這麼說
來,應當還有談判的余地。
一個下人模樣的年輕女子端著茶走進來,看到她醒了,忙把茶放在小桌上,
伺候她起身,拿著銅盆給她打溫水洗臉。
海棠抬手擋住她,板著臉說道︰“把劉溢之給我找來。”
下人指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啊啊比劃了一陣,意思是自己又聾又啞,什麼
也不知道。
海棠忍不住氣,一拳將銅盆打飛,只听到匡當一聲,水灑了滿地,鐵鏈嘩嘩
作響,
下人對她的反應無動于衷,無聲地收拾好局面退了出去,又端了飯菜前來。
不吃,過兩個時辰重新做過,再送了來。
這次來帶了個紙條,寫了一句話,“你不吃,金花受苦。”
海棠急怒交加,“你們把金花怎麼樣了?”
下人嘻嘻笑,依然裝聾作啞。
海棠望著盆中食物,想明白了,現在是籠中之虎,任人宰割,你劉溢之要害
我也不會在這一餐飯里,干脆吃飽喝足了再找機會。便放開肚量吃了起來,連湯
也喝了個干淨。
吃罷暗中運氣試了試,鐵鏈的終端都是深深在釘在牆里,紋絲不動,長度也
限死在這方寸之地,堅毅的臉上也不禁掠過一絲失望。
陰暗處,兩雙眼楮從窺孔中偷看著海棠的一舉一動。
李貴美色當前,心癢難禁。
“黑鳳凰這小婊子既已落入我手,那是脫毛的鳳凰不如雞了,何不交給弟兄
們好好樂樂?”
白天德搖搖頭,道︰“看你這點出息,只曉得干干干,把那個騷洞干爛了也
就是那點意思,還不如老母雞的屁眼夾得緊。海棠不是一般角色,可不能像蓮香
婊子那樣玩殘了,慢慢來,講點情調嘛。”
李貴心里大罵,都是你娘的帶壞的頭,現在倒轉性了?嘴里卻猛灌迷湯。
“還是團座高明,比標下有見識得多啦。只是就這麼養著,煙土的下落問不
出,標下擔心縣長那里不好交待。”
白天德冷笑。
“一介書生,老子還沒放在眼里,鳥他那麼多干嘛?不過嘛……”
他摸摸下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要擔心,煙土已在我掌握之中了。”
不理會李貴崇拜得一踏糊涂的目光,白天德大手一揮,“看看另外那個小婊
子去。”
金花被囚禁在曾經關押過青紅的那間地下牢房里,與海棠相比,她的處境就
是煉獄了。
她被扒個淨光,仰面禁錮在一條狹窄的老虎凳上,手腳牢牢反綁到橫木下,
剛剛發育成熟的奶子危危高挺著。
這妮子個子不高,卻性子烈,力氣大,從清醒後就沒停止過反抗,還踢傷了
一個人,手腿捆住了,嘴也沒閑著,把那些保安隊員的親屬問候了個遍。
惡棍們吃了些苦頭,下手也更毒,往她嘴里塞進一把馬糞叫她作不得聲,還
在腰下塞進一塊窯磚,將那白生生的小身子繃得發紅。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抬起一只光腳板踩在她的小腹上,手持寬皮帶,發了狠
地沖著小妮子張開的胯間猛抽,抽得金花象正在剝皮的青蛙一般渾身痛得亂顫,
起先還能啊哇啊哇地叫,後來叫都叫不出來了,芳草稀疏的玉戶立馬青腫得像個
饅頭,小便失禁,灑了一地。
一伙人圍著她的下身看,嘻嘻哈哈鬧成一片。
白天德皺眉對李貴說︰“你去告訴那幫家伙,下手莫他媽太重,老子還冒玩
呢。”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白天德並不著急煙土的下落,每天悠閑得很,還時
不時溜到煙館找七姨太打打牙祭,連金花都沒興趣干,完全交給手下的弟兄們打
理,壓根不想審訊她們。
海棠倒是吃得飽喝得足,就是有點奇怪,起初幾天,一吃過飯就有點頭暈眼
花,惡心想吐,慢慢地感覺飯越來越香,特別是那湯,神仙湯似的,喝過之後不
多久就有欣快感,全身心都放松得飄上雲端。
她害怕睡覺,睡著總是做春夢,夢見自己脫得光光的被不同的男人干,有時
是阿牛,有時是二喜子,有時竟是死了的白老太爺,淫穢不堪。
她總是在汗水和高潮的淫水當中驚醒,身體還在余韻中顫抖,手指正搭在胯
間。雖然沒有旁人,她還是脹紅了臉,羞愧不已,受盡了男人的苦,早就斷了對
男人的念想,自從黑虎死後,再也沒有男人近過她的身子,就算有過生理周期也
生生壓抑住了,怎麼會突然格外想這事呢?
竟還和白老太爺……
天哪,羞憤死人了。
次數一多,她開始覺著不對頭,就算是白天,好端端的也會覺得下身發癢,
奶子發脹,周身不舒服,眼前總出現男人的影子,有次忍不住將手指掏進了陰洞
中,一股激流從下身立時蕩漾開來,呻吟出聲,馬上覺察到了自己的丑態,咬牙
停了下來,忍著,再難受也不做第二次。
她察覺是飯菜里有問題,再次絕食。
但是一絕食就全身難受,蟻叮蟲咬一般,沒有一點安生的時候。
白天德听了報告,嘆道︰“了不起啊,罌粟和著春藥下飯,是頭牛也受不了
啊,她竟忍得住。看來,是我們見面的時候了。”
第七章斗獸
內花廳。
幾個如狼似虎的漢子沖進門來,把躺在床上的海棠按住,先用麻繩反捆,再
卸了鐵銬,一點也不敢大意。
海棠找不到任何機會反抗,只得任人宰割。
蒙上眼,似乎坐了好長一截馬車,又下車,一路推推掇掇,在一個陌生的地
方轉來轉去,又下了階梯,听見水滴聲,火焰燃燒聲,鐵器交錯聲,顯得十分空
曠。
她被帶到一個地方立住,雙手高高舉起,縛在一起往上拉緊拉直,雙腳分開
栓住,最為羞恥的是,衣裳終于也被一件件剝掉,直至一絲不掛,直覺中有不少
熱辣辣的眼光向她投射而來,這種裸裎相對的滋味比死還難受。
這一天終于來了,她覺得有些緊張,口里發干。
她感覺到有人近前的呼吸聲,是男人味濃重的臭氣。
“白板?”
兩個字如同強烈的電擊,打得海棠哆嗦了一下。
這是個多麼侮辱人的名字,這麼多年了,只有一個人曾經就是這麼叫過她,
天天叫她,听一次就如同拿刀在她心坎上劃一次,使她在惡夢中尖叫,在恐懼中
發抖,沒錯,只有他,白富貴!
“看來你還記得我,安鳳兒。”男人低沉地笑了。
蒙面布緩緩取下,白天德也就是白富貴那張充滿邪惡的臉浮現在眼前。
十年了,冤家還是終聚首,她也終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再一次落到了白家的
手中。
白天德格格大笑起來。
“想不到吧,安鳳兒,我們還是見面了,你為了找老子,殺了我老爸,踏平
得白家堡,干得好,干得漂亮之極啊。”
他切齒道︰“可惜你晚了一步,我早就到外地去了,讀書,經商,治病。”
他臉上浮出詭異的表情,把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說︰“對了,忘記告訴你,
我那病根讓西方大夫治好了,植了珠,女人都愛死了它,你要不要試試?”
海棠頭腦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她殺白敬軒時的確尋找過白富貴,一直沒找著,心里就一直不踏實。
自從白天德到了沅鎮,她就有不祥的預感,失去了靈性,才會一再被動,也
許白富貴(白天德)真是她命中的克星。
白天德伸出手來,捉住她堅挺的乳房,慢慢地揉捏著,夸道︰“好結實的奶
子,越長越漂亮了。”
又摸至小腹,在深邃的肚臍眼淫浪地捅了一捅,接觸到毛茸茸的下身時笑說
了一句。
“還是白板兒好。”
海棠閉上眼,將頭扭到一側,羞憤欲死。
魔手一路摸到了修長圓潤的大腿,長年野外鍛煉使大腿肌肉繃得鐵一般硬,
又充滿彈性。
白天德像在檢閱自己的領地,一路摸一路贊,將海棠躁得滿臉通紅。
白天德突然大聲說︰“在黑鳳凰背後的,你們看到了麼子呀?”
海棠身後幾個保安團員亂叫道︰“看到了屁股蛋。”
白天德笑罵。“操你祖宗,老子問那屁股蛋上有麼子玩意沒有?”
眾人答。
“有字。”
“何字?”
“白字。”
“可曉得白字有麼子意思?”
“不曉得。”
白天德捏著海棠尖俏的下巴,抬起來,強迫她看著他凶暴的眼楮,一字一頓
地說︰“小子們,听好羅,凡是屁股上有個白字的,就表示這個人過去是,現在
是,將來永遠是老子白家的奴隸,生生世世也別想翻身!”
一番對答如支支利箭直射海棠的心頭,一點點擊碎了她的尊嚴和信心。
更糟的是,在白天德的撫弄之下,她的身體竟又起了反應,桃源洞口變得濡
濕,一股晶亮的淫汁溢了出來。
真是一種倒錯而崩潰的感覺。
白天德不放過任何揶揄她的機會,道︰“又發騷了嗎?放心,老子給你發泄
的機會,看前面……”
火把燃起,把四下里照得通明。
他們所處是在一個地下溶洞中,中央天頂垂下的幾支倒鐘乳石上系著幾支火
盆,空間很大,鐵欄在廣場上圍了一個幾十平方米的大圈,周圍高高的暗處影影
綽綽地有一些人影,整個形狀像極了古代的斗獸場,只是較簡陋罷了。
圍欄側邊有個籠子,關著一條格外高大的黑狼狗,赤紅了眼,不知是在發春
還是發瘋,不停在圍著籠子打轉,時不時沖著人群嗥叫幾聲。
籠子頂端有幾根鐵鏈栓著,上面有機關控制,可以隨時把籠子吊放、移位。
白天德說道︰“老子花了很多心血才建成了這個斗狗場,原來是打算賭狗,
正好今天有大名鼎鼎的黑鳳凰來剪頭彩,還請了不少達官貴人來觀賞,安鳳寶貝
兒,你殺了我父,我都可以放過,但今兒個可得賣點氣力,不能給老子丟臉。”
海棠方才明白了他險惡的用意,羞怒交加,一口呸道,“畜生,我就是死,
也不讓你如願。”
白天德早已料到她的反應,也不動氣,道︰“莫急,你會答應的。”
海棠索性闔上眼。
白天德冷笑一聲,拍了拍手,兩個大漢將一個赤條條傷痕累累的女子拖進了
場內,扔在地上,又將一盆黃濁的水倒在她的下身。
那女子掙扎了良久才爬起來,又重重地跌倒在地。
白天德高喊一聲。
“開閘!”
听得眾人的歡呼聲,海棠張開眼,竟是思念多日的金花,不由得淚水盈眶,
痛叫道︰“不!”
待不到鐵籠完全地升起,狼狗一罩就沖出來了,眨眼間氣勢洶洶撲到金花跟
前,金花情急之下,虛揮一拳,勉力站起身來。
惡狗起先摸不準底細,吃了一驚,往後跳了一步,圍著金花打圈子,尋找破
綻。
連日的折磨早就讓金花體力透支,眼前發花,疲憊不堪,剛站直就是一個踉
蹌,根本談不到與凶猛敏捷的惡狗對抗。
惡狗很快繞到了她的後面,一躍而起,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準確地咬住了金花
的一塊臀肉,金花慘叫一聲,生生讓狗把一塊血淋淋的肉撕扯了下來。
金花委頓在地,倒在自己的血泊當中。
惡狗躲得遠遠的,把肉吞掉,血紅的眼楮里還在閃動著貪欲的光芒,折了回
來,盯著地上的金花,大嘴再度張開。
海棠心痛如絞。
“放開她!”
白天德在一側冷笑道︰“現在講可有點晚了。”
說話間,惡狗再度撲了過來,前肢把失去抵抗能力的少女踩在腳下,沖天嚎
叫了一聲,擺出一幅勝利者的姿態。它鼻子嗅了嗅,又圍著金花轉了幾圈,好像
感覺到什麼,一下子興奮起來,低下頭在少女的胯間部位使勁嗅。
場邊有人大叫起來。
“搞她,搞她!”
惡狗似乎在眾人的鼓勵之下越發春情勃發,也不理會金花的臀肌還在淌著鮮
血,狗爪子將昏迷的少女扒翻個邊,擺成俯臥的姿式,坐下身子,要從後面將狗
雞巴捅進去。
眼見狗奸人的一出好戲就要上演了,眾人看得激動難安,狂呼亂叫,群魔亂
舞。
可惜金花奄奄一息,身子扭曲,狗雞巴根本找不著進去的洞口,惡狗急得拿
嘴咬,拿頭頂,爪子撓,把玉背上的肉咬得稀爛,可憐金花變成血人似的,無聲
無息。
惡狗急火攻心,索性一口咬斷了金花的喉管,一縷香魂終得安息。
“金花……”
海棠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哭喊,暈死過去。
“冒意思,冒看頭。”
眾人發出不滿足的抱怨聲。
白天德提來一桶冷水,從她頭上淋下去,將她弄醒,說︰“想通了麼,上不
上?”
海棠的瞳子里充滿仇恨。
白天德道︰“到時你會求老子上。”
有人操縱機關,將惡狗罩住,把金花的尸體拖了出去。
不久,又一個同樣赤裸的女子被推到了場中央,她被剛才的慘劇嚇得臉色刷
白,以至于都忘記了羞恥去捂住下身和奶子,呆立半晌,突然暈倒在地。
包括海棠在內,幾乎所有人都發出驚呼聲,別人驚的是這個妞竟與剛死的金
花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不知道的真以為死鬼還魂。
海棠驚的是留守山寨的銀葉竟也落入了敵人之手!
難道山寨出了意外?
白天德看出了她的心思,得意地說道︰“沒錯,你那狗窩讓老子剿得干干淨
淨,死在死,抓的抓。不信?找個人出來給你見見。”
他暗示了一下,李貴帶著一個人走到跟前。
二喜子!
海棠一下子全明白了,啐道,“叛徒!”
二喜子起先還有些畏縮,待見到海棠無助的羞恥模樣,又被迎頭罵了一句,
一下子勾起了潑皮本性,變了一副急色模樣,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義氣,死瞅著海
棠那飽滿堅挺的奶子嘿嘿一笑,“棠姐,不要怪我,你做得初一,兄弟就做得十
五,你不仁在先,我不義在後,扯平了。”
海棠怒道︰“我只怪自己收了一條狗。”
二喜子怪聲怪氣地說,“我看待會,你連狗都不如。”
白天德不耐煩了,叫二喜子退到一邊,道︰“安鳳兒,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
份上不難為你,只要你說個不字,老子就任你在場邊看,看那些麼子金啊銀啊杏
啊之類的,一個個陪狗玩,反正死一個還有一大票,不著急。”
海棠閉上眼,淚水潺潺而下,道︰“把她們都放了。”
白天德冷笑道︰“你有資格和老子談條件嗎,你上,她們就下,你不上,她
們上。”
海棠的俏臉因痛苦而變形,終于將頭發往後一甩,毅然道︰“我上。”
白天德鼓掌,大聲道︰“兄弟們看好羅,黑鳳凰親自上陣,人狗大戰。”
這一次的吹呼聲比上次大了數倍不止。
海棠靜靜地站在場地中央,黑發揮散下來,在火光的沐浴下,她像一尊赤身
的女神,完美無瑕,健美無匹,是力與美的化身,也是悲憤與仇恨的混合。
她與籠中的惡狗對視著,彼此看到了對方的殺氣,她要用赤手空拳殺掉這頭
惡狗,為冤死的金花報仇。
照例有人端著一盆水過來,沖著她的下身潑去,好濃烈的腥騷異味,她方才
明白原來是狗尿。
一聲鑼響,白天德興奮地高喊。
“開閘!”
籠子吊起。
惡狗呼地竄了出來,這一次,它感覺到新對手不同尋常,沒有上次的囂張,
離海棠遠遠地,警惕地打量著她。
僵持了一陣,海棠謹慎地移動著腳步,朝惡狗靠近。
對付山里的野獸海棠頗有經驗,親手就打過不少野豬,斗一支惡狗自然不在
話下,可一則她從未經歷過如此羞恥的環境,一絲不掛地讓人環伺,難免分心;
二則手無寸鐵,用一雙肉掌對付凶性大發的惡狗鋼牙,的確難度太高;三則絕食
了一日,餓得前胸貼後背,只有速戰速決,哪有力氣過多地糾纏?
僵局很快打破,還是惡狗忍耐不住,率先沖了過來,到了跟前往上跳起,直
奔喉管,迅猛之極。
電閃之間,海棠急擺頭躲過一劫,化掌為刀朝惡狗的身子切去,這惡狗反應
夠快,空中來了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地上。
赤裸女大戰惡獸,第一個回合就精彩萬分,眾人大飽眼福,哄然鼓掌,所有
人的眼楮都死死地盯在海棠上下涌動的波峰和若隱若現的溪谷上面,不禁一個個
血脈賁張,都感不虛此行,恨不得這場怪異的比賽越久越好。
海棠和惡狗在較量中都發現低估了對方,第二個回合相持更久,海棠突然感
覺下身奇癢,其實她不明白,白天德給她下的這種慢性春藥最是害人,非得有人
或是自己弄出高潮來把火泄掉,否則越是忍耐,越是難受,時間越長,搔癢越厲
害。
但一旦她習慣自慰,卻又會尊嚴崩潰,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所以無論她怎麼做,都逃脫不了白天德這惡棍的算計。
剛才白天德有意挑起她的欲火,讓她在此時爆發,陰險之極,可海棠已沒有
功夫去想這麼多,只有苦苦撐著,雙腿不禁絞在一起,眼前模糊,步子移動也變
得遲鈍起來。
狡猾的惡狗發現了破綻,左右撲了一下,飛快地繞到了海棠的身後,又想重
施故計。
這下卻上了海棠的圈套,她有意賣了個關子,往前跨了一大步,讓惡狗咬了
個空,待得惡狗去勢將盡,反身一腳踢在惡狗的小腹上,這一踢來得重,有力的
腿勁踢得惡狗慘叫一聲,飛了出去,海棠除惡務盡,在惡狗沒來及喘息之際,就
鉗住它的頸子,手臂注滿力量,就待一下扭轉狗頭弄死它。
“住手!”
場外一聲斷喝,白天德拿槍指著銀葉的頭。
“把狗放開,否則老子一槍崩了她。”
海棠悲憤之極,又不敢不從,手勁稍松,惡狗就活轉了過來,反口咬在海棠
的裸腿上,海棠慘呼一聲,勉力掙扎開來,但已是牙痕宛然,鮮血迸開,痛不欲
生。
此時,海棠下身的騷癢已蔓延到了全身,剛才集中精力的最後一擊視為無效
之後,最有力量的腿部也受了重傷,一邊要與內心的煎熬作斗爭,一邊外傷流血
不止,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一直被動地防御。
再好的防御也有攻破的時候,在海棠一下失神間,只見眼前黑影乍現,風聲
響起,一頭大物將她重重在壓在地上,兩支前肢踏在她柔軟的兩峰上,後肢站在
她的胯間,發出勝利者的長長嗷叫。
“不!”
她眼前金星直冒,仿佛看到了死神翩翩而來。
但是,惡狗並不想殺她,而是把她扒拉過來,像之前對付金花那樣要奸她。
海棠的力氣已用盡,就算明白這惡狗要干什麼,也沒有辦法反抗,搏斗中身
上又有多處咬傷,終究如狗之意被迫翻轉了過來。
惡狗不停地撥弄著她的屁股,心急如焚,可海棠尚還留了一線神智,抵死不
從。
眼看又一場慘劇要上演,白天德對李貴說︰“去幫幫它。”
進場來兩個人,捉住海棠的手腳,硬是往她的小腹下塞進一根大圓木,讓她
的屁股高高翹起來,惡狗兩肢搭在她的玉背上,得意地叫了一聲,將粗大的狗雞
巴狠狠地擠進海棠狹窄的谷道之中。
“梅神啊……”海棠禁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在狗的抽插中,海棠被春藥徹底迷失了自我,周身被欲火焚燒,就像在極痛
與極樂交界的世界,一時清醒,一時糊涂,不知身在何方,不知自己是何人,甚
至在那血跡斑斑的臉上,還掛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棠姐!”剛剛甦醒的銀葉淚流滿面。
“無聊。”
劉溢之再也按捺不住,憤憤然拂袖而去。
白天德笑著目送他,意味深長。回望場中,喃喃自語道︰“老爸,你可以安
息了,兒子不但要讓她被狗奸,還要讓她這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悔枉做
女人。”
第八章毒癮
風從山外送來濃濃的秋意,自然界開始凋零,黑夜漸長于白晝。
清晨非常涼爽,熱了整整一夏,人們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雞過三巡,露水還沒有褪盡,青石板路上晃晃悠悠地過來一頂二人小轎,一
個俏麗的丫頭走在前面。
城門剛開,兩個守城衛兵打著呵欠來回走動,看到小轎過來,來了點精神,
好歹有點事可干了。
“站住,檢查。”
丫頭沉了臉,“瞎了狗眼,也不看看是誰。”
“喲,媽的,小小年紀嘴挺臭,管他天王老子都要檢查。”
一個衣著不整但像個小長官模樣的家伙從城門樓里鑽了出來,邊扣衣裳邊罵
道,“吵死,大清早的,不讓人睡啦。”
兩個兵立正敬禮,“中隊長。”
中隊長湊到轎門邊,說,“我親自看看不就得啦。”
丫頭忙叫道,“里面是縣長太太。”
她喊得遲了,中隊長的手已經揭開了轎簾,與里面的人雙目相對。
真是冤家聚首,冷如霜在城門口踫到的竟然是她最厭惡一輩子最不想見到的
人,二喜子。
二喜子一愣,隨即滿面堆歡,“原來是太太,標下真是該死。”
冷如霜象吞了一只蒼蠅,惡心得想吐。二喜子的笑容里似乎也蘊含著邪淫,
你縣長夫人什麼了不起,老子不也差點扒了個精光嗎?
她突然說,“金寶,掌他的嘴。”
二喜子表情呆滯了,結結巴巴地說,“標……標下職責……所在……”
金寶聞言早就沖上來,狠狠地扇了他正反兩巴掌,瞪著他,頗為解恨。
從冷如霜憤怒而仇視的目光中,二喜子恍然明白了什麼,悻悻地摸了摸有些
發熱的臉,沖著小轎鞠了一躬道,“得罪太太了。”
小轎遠去,二喜子追思前事,臉色一變再變。
不老峰上白雲飛,聆听著峰頂觀音庵的暮鼓晨鐘,冷如霜拾階而上,心中充
滿著虔誠和肅穆。
海棠失蹤後,劉溢之包瞞了大部分的真相,堅持不肯告訴她海棠的下落,她
還是能夠猜得出幾分,與自己絕對脫不了干系,一念及此,就心如刀割,難以入
眠。
她不願過多責怪丈夫,他立場不同,職責所在,無可厚非。只有將一切罪孽
承攬在自己身上,日日�經誦佛,企圖消除業孽,幾乎每隔數日就要到不老峰上
的觀音庵去燒香。
面對莽莽大山,秀美的叢林,海棠俏麗的面容不知不覺又浮現了出來。
她真的能得到救贖嗎?
冷如霜似有點冷,抱緊身子,一聲長長的嘆息。
“啊呀……”
海棠痛苦地尖叫著,一縷縷亂發沾在布滿了分不清是汗水、淚水還是鼻涕口
水的臉上。
她身無寸縷,整個身子卷臥在一人見方的木制狗籠中,頸上套著一只黃牛皮
帶狗圈,栓在欄桿上。
此時,她狀若瘋子,在籠里翻滾嚎叫,像得了瘧疾一般劇烈痙摩。
白天德和李貴站在籠外觀看。白天德拿著一根手杖從柵欄中穿過去,使勁捅
了捅她鼓漲的奶子,海棠恍然未覺。
李貴道,“沒想到鴉片癮發作起來會如此厲害。”
白天德道,“那是當然,這麼多天外燻內服,連續強化,達不到這個效果才
怪呢,倒是浪費了老子不少壓箱底的好藥,真正純的哩。”
“能馴服這頭烈馬,值啊。”
白天德笑了笑,“倒也是,這麼多年不見,這光板兒他媽的越發標致有韻味
了。”
“團長您總叫她光板兒,到底是麼子意思羅。”
“你小子別急,會明白的。”
自從上次人狗大戰後,不少人大呼過癮,要白天德多來幾場,不想白天德反
起了私心,覺得這麼標致的一朵花兒還沒給自己多采幾下就這麼完了實在是暴殄
天物,于是將海棠又秘密送到了白家堡自己的老巢,要好好調教調教她。
不過他也知道這妞從小就辣得很,不然也不會成一方匪首,非得想得什麼招
降住她。
最好的一招當然就是大煙了。
實際上在海棠被擒的初期,陰險的白天德已經在她的飯食中下了鴉片粉和春
藥的混合物,當時海棠就在不知不覺中已染上毒癮。
現在海棠當然不會听從白天德去吸食鴉片,白天德就千方百計地強灌,點燃
了放在鼻子底下燻,再就拿銀葉來威脅,
這過程當然不那麼順利,海棠的意志非常堅強,也格外抗拒,總是想盡辦法
來反抗。但白天德不著急,海棠現在在和自己斗,和自己的身體、思想斗,盡早
會垮掉的。
他料得不錯,海棠不是神,終究只是個普通人,日子一長,毒癮終于深深植
入了她的身體,依賴日重,再難擺脫這毒物的控制。
白天德這天有意斷了一天,試探一下海棠的反應。
結果非常理想,此時的海棠象垂死的泥鰍一扭一扭的,在絕望的深淵中掙扎
著。
白天德拿出一盒鴉片膏,蹲下身,慢慢湊到海棠的鼻端前。
那溢出濃香的玩意對這些癮君子來說簡直就是聖物。海棠在沒入深淵之際總
算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突然瞪圓大眼,貪婪地盯著它,一眨也不眨。
她的雙手也慢慢地伸了過來。
邪片膏又收回去了一點,停在海棠夠不到的地方。
海棠那種由極大的希冀轉為絕望的表情實在讓人不忍卒睹,她慢慢望向主宰
著鴉片膏命運的白天德,就像看著主宰了她的命運的神一般,本來茫然無神的大
眼楮中,一點點地流露出企憐的目光。
“你終于肯馴服于老子了嗎?”白天德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那麼威嚴和
難以抗拒。
海棠不言。
半晌,慢慢地點了下頭,眼楮一眨,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了出來。
白天德咧嘴想笑,終生生忍住,繼續用剛才的語調說,“那好,表示一下,
把你的兩只腳打開,把騷洞翻給老子看。”
海棠的毒癮雖然還在發作,但剛才狠嗅了幾口香氣,平復了一點,行動雖然
尺緩,身體至少還是可以自主了。
這一次她沒有太多的遲疑,兩只本來絞在一起的修長的大腿緩緩張開,張到
籠中能張的極限,深紅肥膩的玉戶坦露了出來。
“動作快點,磨磨蹭蹭老子走人了。”
海棠臉色一慘,臊得通紅,吸口氣,終于還是將一只手搭到自己的下身處,
蔥蔥玉指將兩片蚌肉一點點扒開,露出一線溫潤潮濕的洞口,陰蒂那塊紅潤的嫩
肉由于極度的緊張和羞恥都立了起來,在顫危危地歙動。
白天德感到身上熱流涌動,“媽的,那狗還沒把這騷洞捅爛嗎?”
海棠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根本沒有心思去分析白天德的淫詞穢語。
白天德拿手杖輕輕點了點海棠的下體,“想早點抽膏就把騷穴挺起來。”
這句話海棠倒是听進去了,她不顧一切地將身子反弓起來,毛茸茸的陰戶正
好貼近了籠子上方的一個方格。
白天德彎腰,伸左手,將一叢長長的陰毛卷在中指和無名指間,暗暗運力使
勁一扯,嫩肉急顫,只听得海棠慘叫一聲,捂著下身跌倒在地,男人手中多了一
簇帶著血珠的毛發。
白天德踢了踢籠子,喝道,“快點,繼續,大煙可在等著你。”
海棠哭著將身體再度弓起。慘叫。翻滾。又弓起。
周而復始。
陰毛一簇簇地離開了身體,血珠也一顆顆地從被扯掉的地方冒了出來,不多
時,下身腫成了一個血球。
男人很耐心也很愉快地等待著女人自己送上前來受虐,哪怕時間一次比一次
長,一點點地把他認為是累贅的東西親手消滅干淨。
對女人來說,唯一的好處是在劇烈的痛苦中暫時壓倒了毒癮,不至于受到雙
重煎熬。
當最後一縷陰毛飄到地上的時候,白天德方才示意一旁目瞪口呆的李貴給海
棠端上大煙槍。
海棠迫不及待地搶到手里,咕嚕咕嚕猛抽起來。
白天德拿過一條濕手巾,溫柔地抹去女人臉上的淚跡,又來抹她鮮血淋灕的
下身。
海棠的身子抖動了一下,沒有再反抗,反而微微張開來,任憑男人動作。
鮮血止住了,整個玉戶雖然還是一片紅腫,但沒有毛發的遮掩,如同烈日下
的山丘,女性最隱秘的風景當真是一覽無余。
白天德拍拍手站起來,說,“看到了嗎?這就是光板子。”
他打開籠子,拎著鐵鏈把女人提了起來,海棠旱得狠了,正抽得歡,還沒過
足癮就被壓去了煙槍,不由得像被奪去了愛物的嬰兒一樣悲鳴了一聲。
男人沖她的俏臉上抽了一巴掌,喝道,“放明白羅,老子是來收回十年前逃
跑的奴隸的,臭婊子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女人茫然地說,“是的,我明白,我明白。”
“明白什麼啦?說!”
“白板……白板兒永遠是少爺的奴隸。”
海棠再也禁不住這崩潰的感覺,伏到地上大聲啜泣。
“李貴,看夠了沒有,把銅環拿過來。”
白天德從李貴的手中接過一個小銅勾,看上去像一根加粗了的鋼針,一端尖
利,身子卻是扁平的。
“白板,抬起頭來,老子給你裝個鼻環。”
海棠恐懼地瞪大了眼,“不……啊不……”
白天德根本不理會她,叫李貴把她的腦袋用力夾緊,讓她動彈不得,手指插
到女人的鼻子里,捏了捏,又在軟組織的地方搓了搓,然後將銅勾鋒利的一頭從
女人鼻孔內側沿著軟骨的縫隙鑽了進去,動作堅決,毫不手軟。
一股尖銳的激痛從鼻端迅速蔓延到全身,又集中到頭腦中。海棠痛得渾身發
抖,想掙扎又被李貴死命按住,只有眼睜睜地看著的針頭在自己鼻孔中從一側鑽
透,從另一側血淋淋地鑽出來。
少年時被人拿燒紅的烙鐵往身子上烙的噩夢重現了。
她想死掉,至少暈倒,好逃避這極度的痛苦和羞辱,可是都不能如願。身子
底下突然濕了一灘,失禁了。
鮮血大顆大顆地從鼻孔中滴了出來。
或者這就是地獄麼?
白天德拿過一把鐵夾子,用盡二虎九牛之力將銅勾的兩頭彎起來,夾成一個
類似橢圓的圓環。又將她的頭按到砧板旁邊,圓環平擺在砧板上,拿小鐵錘小心
而用力地錘緊,原來的兩端合得嚴嚴實實的,不留神還看不出來。
白天德給海棠上了點雲南白藥,止住血,又拿濕巾抹去她臉上的污跡。不由
得贊嘆道,“真漂亮,這才像我的小奴隸白板兒嘛。”
只見海棠淚跡未干的臉上,像水牛一樣多了一只裝飾精美的銅環,端端正正
在掛在鼻端,散發出殘忍妖艷的光澤。
白天德欣賞了一會,忽然說,“老子要拉尿了。”
見海棠沒有動靜,他臉色開始發紅,再一次緩慢而沉重地說,“老子要拉尿
了。”
海棠終于听明白了,抬起了身子,慢慢跪坐在男人腳下,手指解開男人的褲
帶,掏出那根沖天而立粗壯驚人的肉棒。
扶住肉捧,紅唇張開,慢慢地把傘形前端含進口中。
一會,一股黃濁的尿柱沖了出來,狠狠地打到海棠的口腔深處。
腥臭味是那麼濃烈,那麼陌生,又是那麼熟悉。
海棠差點嘔了出來,眉頭緊蹙,“咕杜”一聲,修長的頸子翕動,拚命咽下
了第一口尿液。
小屋中,全身赤裸的女人跪在地上,一口接一口喝下了男人臭哄哄的尿液,
來不及咽的尿水和著殘血從女人的口中溢了出來,長長地掛在女人飽滿的胸前。
李貴被這妖艷無匹的氣氛弄得如痴如醉。
第九章較量
“二喜子前來報告!”
“進來。”
二喜子滿面風塵,荷槍實彈走進門來,“啪”地一個立正。
白天德正摟著一個美貌婦人躺在矮榻上,女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舉起一桿
長長的煙槍歪到一邊吞雲吐霧去了,怡然自得。
二喜子自然了解面前的麗人是康老爺子的七姨太,恐怕已是公開的秘密,可
能就瞞著康老爺子一個人了。
二喜子報告,“貨已安全送到,錢將在三日內由對方負責押運過來,這是憑
條。”
白天德隨便看了看,塞到懷里,點頭道,“辦得好,想要什麼賞賜呀?”
二喜子立馬想起了海棠修長赤裸的身子。
白天德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小兔崽子,想女人啦?”
“標下不敢。”
“放屁,在老子面前還講不得真話嗎?你把事兒辦成了,老子不會虧待你,
你到帳房領十個大洋,再到後廂房候著。”
二喜子喜形于色,彎腰鞠躬,“多謝團座。”轉身離去。
七姨太懶懶地說,“這種人渣你還留著干嘛?”
白天德摟著她,在她滑嫩的臉上親了一口,嘻笑著說道︰“老子自己就是人
渣,怕甚。”
“他腦後有反骨,敢背叛黑鳳,難講今後不叛你。我還听到一個傳聞,說他
還對劉夫人無禮過,你收留他,劉縣長怕有疥蒂。”
“你講的有理,不過這家伙有點本事,老子現在還得用他。”
說罷振衣而起,道,“你提起黑鳳,老子今天安排了一場好戲,有沒有興趣
看。”
七姨太不屑道,“還不又是人狗奸的把戲。”
白天德正色道,“比那可精彩多啦。”
七姨太身子歪向里邊,“不去。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小騷貨。”白天德在她肥臀上輕擊一掌。
後廂房中,二喜子踱來踱去,心里燒起一團火。只有一個人的影子在他面前
晃來晃去︰海棠海棠海棠……
白天德真會大方得將海棠送給他品嘗?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白天德雖然並沒海棠當成了禁□,但也不是那麼輕易
的,特別是進入密室調教之後,無人再能染指了。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女聲在門外說,“奴婢伺候大爺。”
聲音似是很熟悉,卻不是海棠。門開處,一個衣著單薄的少女垂著頭走了進
來,跪到二喜子跟前。
“銀葉?”二喜子驚道。
少女渾身輕震,頭仍沒有抬,恭順地回答,“奴不是銀葉,只是老爺的一條
狗。”
二喜子托著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雖然紅潤尖俏的臉上失去了血色,
靈動的大眼楮失去了神采,神情冰冷,但分明就是失蹤多時的銀葉。
二喜子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他可以黑起心腸背叛任何人,包括海棠,唯獨對銀葉心中還有愧疚。
是銀葉默默單戀他,毫無保留地獻出了一顆少女的痴心,是銀葉始終在關心
他,維護他,讓他在山上寂寞的日子里感受到家的溫暖,是銀葉在他鑄下大錯面
臨殺身之禍時挺身而出救了他。
而他對銀葉又做了什麼呢?讓她踏進陷阱,痛失親人,受盡凌辱。真是一場
惡夢啊。
二喜子不由得相向跪了下來,“銀葉,對不起。我……”
銀葉冷淡地說,“大爺有什麼吩咐只管吩咐,老爺說了,不把您伺候好,他
會扒了奴的皮。”
說罷,蔥白的小手一粒粒解開衣裳的鈕扣,里面沒穿內衣,雪白的胸一點點
釋放出來,胸小如鴿,細嫩柔軟。
二喜子呆呆地看著,看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女子。
這是那個視貞潔如生命的少女嗎?這是那個剛剛失去親姐姐的銀葉嗎?
銀葉的確馴服了。
非人的暴虐壓垮了這個柔弱得像根稻草一般的少女,金花的慘死更如同一場
無邊的噩夢,讓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從昏迷中醒來後,待不到用更殘酷的手段加身,銀葉主動打開了雙腿,獻出
處女的貞操來伺奉這幫魔王。
當白天德粗過兩指的肉棒凶悍地捅穿了那層柔弱的薄膜,就像捅穿了整個身
子,大量的鮮血涌了出來,染紅了白生生的身子,格外觸目。
銀葉痛得想死。
她的臉上不再有笑容,但是的的確確也不再反抗,可以服從任何命令,做任
何事。
就這樣,她獲得了赦免,成了服伺白天德的家奴,也是白天德用于賞賜弟兄
們的性奴。無論是哪一個角色,她都做得盡心盡力。
誰又能責怪她呢?或者,誰又會悲憫她呢?
有心悲憫責怪她的人或許自身還難保啊。
白家大院里,一場詭異的較量正在進行。
白天德對海棠。
帶刺的護腕護膝、全副的短打裝扮、神采飛揚的白天德對著全身赤裸,面容
憔悴,局促不安的站在一側,鼻子上穿著銅鼻環,像狗一樣系著長長的繩子的海
棠。
以身手論,海棠的身手槍法在匪幫中是出了名的狠辣,實戰經驗頗豐,白天
德縱使扎扎實實學過多年西洋拳術,也不見得能勝過她。無奈此時的海棠備受摧
殘,身心屈服,毫無斗志可言。
這就很顯然了,這場較量沒有一絲公平可言,只具備娛樂性,純粹為白天德
和周邊幾個團丁增添惡趣味而已。
白天德舞起一套花拳繡腿,倒也虎虎生風,團丁們不由得一陣喝采。海棠一
味的見招拆招,又要注意不讓繩子把鼻子扯裂了,邁著細步圍著場子移來移去,
胸前雙峰跳躍個不停,看得團丁們鼻血淌個不停。
纏斗多時,白天德一個黑虎掏心往她胸口擊去,海棠慌忙雙掌擋住,但白天
德勢大力沉,女人連退幾步還是坐倒在地。
掌聲四起。
團兵們絕不放過大拍馬屁的機會。“團座真是英明神武!”“海棠婊子哪抵
得上團長的一根小指頭。”
還有說的,“團座您老人家可比那大黑狗強多了!”
白天德啼笑皆非,心情好,懶得跟這些沒文化的家伙計較,哈哈一笑。
幾番下來,白天德自然佔盡上風,但海棠防衛得當,也沒讓白天德真佔到多
少便宜。
連團丁也看出海棠沒盡全力,喝采聲越來越低落。白天德覺得無趣,罵道︰
“媽的,臭婊子,玩老子啊,不準守!打起精神來,亮出臭腿來,否則斷了你的
炊。”
說罷惡狠狠地揮拳而上,殺氣畢現,海棠被迫認真應付,以攻對攻,見招拆
招,漸漸忘卻了身處的困境,眼前只剩下一個強大而邪惡的敵人,一身武藝也施
展開來。
海棠的腿功最強,一雙玉腿健美修長,最是美麗性感,也是殺人的利器,邁
開之時嬌健異常,光禿禿的玉戶也若隱若現,春光無限。
團丁們的鼻血奔涌。
白天德料不到對手一下竟會變得這麼強,攻守之勢易手,連連後退。海棠覓
得破綻,飛起腿來一個漂亮的側踢,光腳板狠狠地抽擊在他的左臉上。白天德眼
前一黑,踉蹌幾步終跌倒在地。
團丁們止不住爆發出尖銳的笑聲,又像割斷喉嚨一樣戛然而止。
海棠漠然站在中央,渾身散發出凌人的氣勢,眼神透出凶悍之氣,盯著倒在
地上的白天德,像看著一條死狗。
白天德爬了起來,臉色陣紅陣白,輸一場並沒有什麼大不了,驚恐的是海棠
似乎又開始恢復調教之前的自信,要徹底馴服這頭美麗的雌獸真不是一件容易的
事。
白天德叫女人跪下。
海棠置若罔聞,雙手抱在胸前,擠出一條深深的乳溝。
白天德臉色越來越猙獰,制止了團丁的沖動,就要從氣勢上壓垮她,讓她自
己求饒。他有王牌在手,不怕她不重新屈服。
“白板?!”白天德悠悠地說,聲音輕柔,臉上卻是殺氣。他的手指也輕輕
扯了扯那根長繩。
雖然沒有太用力,海棠的鼻子還是感到了疼痛。
這只是警告,更大的懲罰還在後面。
短暫的沉寂之後,海棠明白了自己的對抗是何等愚蠢和不合時宜。她決定放
棄。
俏臉雖然還繃得緊緊的,但銳利的眼神消失了,身子也緩緩下沉。
白天德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奴隸,跑到場邊拿了根馬鞭,喝令自
己把一條腿扳過頭頂。
女人既屈辱又無奈,明知道他要對自己干什麼卻不能反抗,這種感覺比死還
難受。
一條修直的大腿慢慢舉過了頭頂,胯下風光一覽無余,被拔光了毛的花瓣在
火光之下縴毫畢現。
白天德狠狠一鞭子就沖著那密處抽了下去。海棠呀的一聲慘叫,抱著下身滾
倒在地,一條血痕從大腿直貫小腹。
“手拿開,不準護著。”白天德咆哮著,劈頭劈腦地又抽了幾鞭,打得海棠
滿場滾,雖然不再痛得叫喚,但身上平添多處傷痕。
白天德略出這口惡氣,將鞭扔掉,抹了一把汗,“重新來過,好點打,听到
啦?”
海棠細聲若蚊地答道,“听到啦。”
“放什麼屁哪,大聲點會死人啊。”
海棠挺起胸,眼眶紅了,羞恥而大聲地回答,“白板明白了,少爺。”
後面的比武中,海棠再也不敢還手,一味躲閃。白天德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
游戲,在場內來了場追逐戰,海棠受繩子所限,移動的余地不大,用不了多時就
會被白天德逮到。
白天德發了興頭,滿身大汗,上衣脫掉,露出一身肥肉,獰笑著在女人周圍
轉來轉去,專挑她的私密處下手,在奶子上抓一把在屁股上踢一腳,輕佻之極。
時不時還要來點無賴手段,海棠躲得狠了,他就扯住繩子把她拖過來。
海棠打了個呵欠,癮又上來了,此時她遍體都是傷,柔嫩處青腫不堪,就算
真正放手一搏也沒有了絲毫還手之力。
最後一擊,白天德狠狠一腳挑在她的下腹。
“恩!”女人發出一聲苦悶地呻吟,光身子仰面凌空飛起,劃出一條白色的
弧線,長發甩過,在空中散開,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滑行過程中,失去保護的
鼻子又被鼻環扯裂開來,海棠再度一聲尖叫,鮮血同時從鼻孔和嘴角掛了出來。
海棠這次再也站不起來了,像一只肉蟲在地上翻滾,蠕動,呻吟。
“給我……大煙……”
白天德掏出一顆鴉片丸,說,“想要的話,就把你的臭屁股翹起來。”
修潔的身子蠕動了一下,痛得臉都扭曲變形,還是拚命翻過身來,變成狗趴
式,將桃型的屁股湊到白天德的面前。
白天德蹲下來,撫弄了一下女人圓潤的屁股,堅硬的指甲沿著臀溝從尾椎一
路刮下來,刮過柔嫩的菊門,停留在有點充血勃起的陰蒂上,女人哆嗦了一下。
臀部輕搖了幾搖,似在懇求,又似乞憐。
白天德露出戲謔的笑容,將一顆鴉片丸放在海棠的肛口,女人不知道他在干
什麼,感覺很緊張,臀肉繃得非常緊,菊門也收成了一條線。
“把屁眼放松點,否則老子就把煙土扔給豬吃。”
肌肉放松了。白天德順利地用一根手指將鴉片丸頂進了她的體內,推入腸腔
深處。
看著女人的手就要抓過來,白天德把她的手拍掉,“急麼子,還冒完哩。”
如法炮制,他將另一顆鴉片丸推進了女人干燥溫暖的玉戶深處。
剛一放手,海棠就迫不及待地兩手探到下身,手指叉進玉戶里尋覓。在旁人
看來,這個美麗的女子就像是當著眾人的面,兩腿大開,毫無羞恥地自慰。
這場景實在刺激,看得白天德和手下們谷精上頭。
海棠感覺越來越不好,越來越焦急,根本顧不得旁人的眼光,幾乎要將整只
手都要插進自己的陰穴中里,體液溢了出來,鴉片丸變得更滑溜,幾次觸到了都
沒掌握住,反而進入得越來越深,可能都進到子宮口去了。
好不容易才將那顆小丸子用指尖挾住,就要取將出來,白天德突然將光腳板
壓在了她的陰阜上,大腳趾捅進肉花中攪動,鴉片丸再度脫手而去。
女人發出一聲兒啼般的哭聲。
白天德道,“取後面的。”
女人不敢相爭,雙手只得轉向肛道。可憐此處狹小異常,蜀道難行,一根手
指進去也嫌粗,難度大上數倍不止。
海棠從未在自己後面的排泄處如此淫弄,不由得玉面飛紅,痛苦羞怒麻癢五
味雜陳,難以自已。
望著女人的一根縴縴玉指捅進自己的屁眼里,自己玩自己,白天德大笑,“
你們這幫兔崽子可見過這等好戲?”
團丁們轟然答,“多謝團座讓我們開眼啦。”
白天德想起一事,不禁眼楮發光,“李貴啊,你說說,女人上面的那張嘴是
抽大煙上癮了,下面的兩張嘴會不會也能上癮呢?”
李貴道,“這個,團座不知有何妙計?”
白天德呵呵笑道,“老子就像這樣,每天拿點大煙沫子抹在她的臭屁股里,
日子長了興許有點作用哩,想一想,到那時這婊子上下一齊發騷放浪的樣子。”
他摸摸下巴,想到美妙的前景,眼楮眯成了一條線。
他的腳板踩著的女人私處早已泛濫成災,就像踏在一個積水的小肉包上。
女人還在努力尋找著自己體內的那顆鴉片丸,躺在地上,私處踩在男人的腳
下,眼神迷離,痛苦地蠕動、呻吟,哪里還有昔日黑鳳凰絲毫的神采。
白天德胸中升騰起強烈的自豪。
黑鳳凰黯然消失了,代之的是空長著黑鳳美麗軀殼的肉奴。
…………
第十章謀奪
一晃又是數月,天氣漸熱。
天上有月,夜色清明。
城郊康家花園是康老爺子的一處別院,暑熱難當的時節,他一般會帶著最寵
愛的姨太太到這里來避暑。
他倒是老當益壯,剛出了趟遠門,帶回來一個女學生,叫阿月,剛十四歲,
模樣挺清純的,打算今晚就在康家花園開苞,以後收作八姨太。
對七姨太凝蘭出軌之事他其實有所耳聞,但一則抓不到真憑實據,二則不敢
正面得罪氣焰正熾的白天德,隱忍了下來,只是加強了對七姨太的限制,不再允
許她上煙館,出門都有人相隨。
在家中,七姨太的地位也明顯不如以前,康老爺子對她失去了寵愛,涼在一
邊,形同打入冷宮。
阿月的出現,明顯是一個信號。
往年都是七姨太在康家花園伺候康老爺子,今年卻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只落
得七姨太空守家中大發脾氣,什物都砸了個稀爛。家人們早就看不慣她的狐媚作
風,暗地里都幸災樂禍,這個狐狸精終遭報應了。
正值二更,康家花園的正房升起兩盞大紅燈籠。
一個老媽子擁著一個讓織錦絲綢裹起來的少女沿著長長的回廊小碎步往前走
著。
少女的頭發挽了起來,高高地盤在頭頂,一雙小小的肩膀裸在外面,皮膚非
常細嫩光滑。
兩個家丁遠遠地偷窺,看不真切,還是咋舌不已,“老爺還真是艷福不淺,
又到哪里找來這麼年輕漂亮的妞兒。”
“你注意了沒有,她長得有點像劉縣長的太太。”
“咦,還真是,乍一看,還真有點幾分神似,只是年輕了許多。莫不是咱老
爺子對劉太太也有意思?”
兩人猥褻地相視而笑,一個又說,“其實七姨太也蠻漂亮的。”
“七姨太啊,就是窯姐味太重,上次給我拋一個媚眼,哎呀,老子差點尿褲
子。”
“別說了,老子受不了啦,到後面去解決一下。”
家丁甲轉到假山後面,半天沒了動靜。
家丁乙叫了叫,沒人回答,正驚疑間,肩頭被輕拍了拍,扭頭一看,竟是一
個半裸的高大美女,全身就是腰間圍了一塊紗巾,私密處若隱若現,一對豐滿挺
拔的奶子則傲然袒立。更詭異的是這個女人的鼻子中央還掛著一個黃澄澄的小銅
環。
家丁乙呆呆地看著,錯以為是見了鬼,或者狐女下凡。
女子的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輕言道,“房子里還有沒有守衛?”
家丁乙目光呆滯,盯著女人的奶子,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裸女又氣又急,一掌砍在他的頸動脈處,家丁乙不聲不響地癱倒在地,不死
也殘了。
裸女將大門的門杠抬起,放到一邊,大門便形同虛掩。然後身子一扭,拔地
而起,借助矮檐雕欄的突出物,幾下攀爬就越過了障礙物,白生生的身子消失在
夜色之中,身手迅捷之極。
老媽子走到正堂,輕輕叩門,“老爺,新人來了。”
“進來吧。”
門吱呀開了,堂屋對面正中是個神龕,並排供著孔夫子和財神爺,正可說明
康老爺子的亦商亦學的雙重身份。兩張太師椅並排放著,康老爺子微閉著眼,瘦
長的指尖不停地捻著幾根山羊胡子,正襟危坐在右邊的椅子上養神。
老媽子扶著少女小心地跨過高門檻,走到康老爺前面。
阿月沒多少新人的喜色,白淨的臉上倒似有幾分憂愁,身子微微有點抖動,
垂著眼瞼不敢看人。
康老爺看著少女花一般的身體,混濁的眼楮也亮了起來,對老媽子揮揮手要
她退下。
老媽子掩上門走了。
康老爺子干咳了一下,柔聲道,“不要怕,我康必達向來雪中送炭,不會乘
人之危,給你家渡難的那點錢嘛……”
像一陣風起,大門突然洞開來。
康老爺微吃一驚,叫道,“王五,李四?洪媽?”
無人應答。
康老爺只得自己走到門外看看,月光下,枝葉扶疏,哪有一點人跡?
他搖搖頭,剛把門合上,卻听到身後阿月驚呼一聲。忙扭頭看時,卻見屋里
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一位美艷絕倫幾乎全裸的女子,手上雖無任何武器,身上
的殺氣足以使任何人冷汗浸出。
“你……你……你是何人?”
“哈哈哈,她呀,可是你是老相識啊。”回答聲卻來自門外,堂屋正門應聲
而開,一個白衫白褲,一臉痞氣的壯年男人搖著紙扇踱了進來。
康老爺子驚怒道,“白天德,你在搞麼子鬼。”
白天德施施然走到太師椅上坐下,翹起一條二郎腿,從腰後摸出一把駁殼槍
擺在小茶桌上。
裸女也迅速轉移到門口,關上門,封住了出口。
白天德笑道,“白板兒,告訴他,你以前是何人。”
裸女漠然地一字一頓地回答,“奴先前是翠竹海女匪,人稱黑鳳凰。”
康老爺子血色頓失,“你就是黑鳳凰?”
海棠被捕之事不算太秘密,但白天德以追問煙土為由將她密藏起來,就算康
老爺這樣的士紳也未睹其真人。他心中有鬼,一心只怕黑鳳將自己供出,當然也
不敢謀求與本人晤面,只暗中打听問訊的結果,並悄悄轉移了大量的浮財,他就
是在轉移財產的時候遇到阿月並乘她家有難之際買下她作小妾的。後來沒有听得
新的消息,一顆心方才稍放回了肚里。
不料在他自己家中,竟冒出來一個自稱黑鳳凰的妖艷女子。
康老爺強笑道,“白團長真會開玩笑,把這等不知廉恥的風塵女子也叫黑鳳
凰,豈不恥笑于人了。”
白天德眼楮瞟到了縮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阿月身上,一面使勁拿色眼瞅她裸露
的部分,一面說道,“你可不要不信,當日的黑鳳現在只是我白某人的一條狗而
已。老子不想扯這些爛事,只來請教一個問題,有人與土匪勾通,窩銷匪贓,該
當何罪啊。”
其實康老爺子早就相信身後那個冷冽的美女就是傳說中的海棠,這院里上上
下下七八個人,無聲無息就都擺平了,除了黑鳳凰,誰還有這等本事?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海棠讓白天德收服為奴了,反正這狗日的來者不善,看是
沖著他的家財來敲一筆來了。
康老爺子反而鎮定下來,微笑道,“白團長說笑了,緝拿案犯本就是你們保
安團的本職。如果我沅鎮有此等人,康某第一個不饒他。”
“如果此人就是康老爺您呢?”
“白團長請慎言。”
白天德冷笑一聲,從兜里掏出一冊帳本,“這就是你與黑鳳凰勾結的明細,
想看看啵?”
康老爺子一見封面就五雷轟頂,豆大的汗珠在額頭涔涔滲出,第一時間就想
到了七姨太,“準是那個賤人”。
海棠表面上古井不波,黑鳳凰的名字一再提起似與她無甚干系,身體內卻是
驚濤駭浪,苦苦支撐,身體呈現出不正常的緋紅。
這些時日來,白天德將她的身體當成了煙土的試驗地,請教了西洋大夫使用
注射器使她毒根深植,再也無法擺脫,最可惡的是他使她的陰戶和菊肛長期與煙
土接觸,也如上癮一般對煙土產生了輕度的依賴,沒有煙土的滋潤下身就麻癢不
堪,一刻也不自在。
這種麻癢不同于春藥,發作起來萬蟻噬身,苦痛不堪,就算是有無數根肉棒
在里面抽插也無濟于事,唯有黑色的煙土一來,就渾身舒泰,飄入雲端,仙人般
的享受。
毒品成了她現在唯一高于生命的東西。
從小為奴的惡夢,全軍覆滅的打擊,還有方方面面人生不如意事在她身上體
現得淋灕盡致,她一直在強撐,強顏歡笑,連最好的兄弟姐妹也不能訴說。
她好累,好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于她而言,這麼簡單的事情卻成了
奢望。
如今,終于一切都幻滅了,她不用再背負那麼多的東西,只有在煙土的麻醉
中,才能暫時擺脫塵世間的苦痛和屈辱,才能有那麼一點點的勇氣直面殘酷的生
活。
或許,這才是她不再抗拒毒品的主要原因罷。
白天德看準了她的弱點,虐待她,調教她,喚醒她的奴性,一步步淪入不可
回頭的煉獄。
他不但想把海棠訓練成忠心不二的性奴,還看中了她的卓越的武藝,如果能
成為他貼身的保鏢兼殺手豈不妙哉?
這一次,白天德派她來對付康老爺子就是為了這個目標走出的第一步。之前
已明里暗里考驗過多次,發現海棠的確喪失了自己的意識,成了依附在鴉片身上
的奴隸,這才放心把她在沒有束縛的情況下帶出來。
當然,鴉片就是她最好的束縛。
白天德算了時辰,海棠就算跑也熬不了多久,何況他自己帶了槍,四下里也
布了哨,發現海棠有異動就不留情。
為慎重起見,他沒有發給任何武器給她,還只允許在腰間系一條紗巾勉強遮
住私密花園,任憑她赤手空拳去對付那麼多粗漢。
海棠身手果然不凡,戰斗經驗更是豐富無比。雖然受毒品所累,體能下降了
不少,一路上偷襲加色誘,使盡各種手段,時間長了一點,竟能在無聲無息間各
個擊破,消滅了所有的護衛。自己除了一身香汗淋灕,毫發無損。
如此驕人的成績不由得讓白天德對她另眼相看,重新評價了。
而對于海棠來說,對付康老爺子並不覺得如何罪過。雖然他們以前是合作伙
伴,但康老爺子仗著渠道暢通和與多支匪幫有關系,黑白兩道路路順,黑了他們
大量的銀洋,黑鳳凰講義道,只要過得去,沒有太計較得失,但也對此人的人品
不恥。
何況他們根本沒見過面,都是第三方在聯系,感情上也疏離得很。
談判還在繼續,康老爺子處在絕對的下風。
他一咬牙,“白天德,算你狠,你開個價。”
白天德陰陰地說,“沒什麼好說的,拿錢換命,財產留下,你就卷幾件換洗
衣裳遠走高飛吧。”
康老爺子本以為他會要幾座宅子或田土之類的,不料想他的胃口這麼大,臉
氣成了豬肝色,“你在……放……放屁!”
白天德懶懶地說,“天氣太熱,康老爺都燒糊涂了,人話也不會講了。白板
兒,給他喂點營養的清涼一下。”
海棠恭順地說,“遵命,少爺。”說罷走過去拿了只紫砂壺,將茶水倒掉。
康老爺子目不轉楮地盯著她,不知她要干什麼。一個赤裸的美女在眼前晃啊
晃總是賞心悅目的事情,康老爺子有寡人之疾,就算馬上有性命之憂,美女也是
要多看幾眼的。
他越看發現這黑鳳凰越耐看,膚色五官雖然不白,而且頗有憔悴之色,卻精
致大氣,胸脯飽滿,腰腹有力,遠遠勝過一般的塵世女子,可能還只有冷如霜能
各擅勝場。
最奇特的是鼻孔上穿了個鼻環,走動起來一晃一晃的,平添幾分誘色。
強大與卑順,貞潔與放蕩,高傲與屈辱,竟同時完美地集于這女人一身,混
合成了一種奇特的氣質,說不清道不明卻是如此誘人,使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按
捺不住征服和被征服的欲望。
康老爺子閱女無數,品評之功不算第一也無人敢言在先。這一番感慨可惜只
能放在心底了。
胡思亂想間,海棠突然作了個駭人的舉動,她撩起紗巾的下擺,將一條長腿
抬起來擱到凳子上,將揭開蓋的茶壺湊到光光的玉戶下面。當著眾人的面從,片
刻,尿水浠浠灕灕撒著歡兒地出來了,大部分灑到了壺里,還有一小部分淋到了
外面,把她自己的手和壺體濺了個透濕。
康老爺子起先驚詫,旋即悟到白天德和海棠要對他干什麼了,慌亂欲逃。
門已鎖死,他無路可走,海棠輕輕松松地就把他提拎回來,一手端著茶壺比
劃了一個喝的姿式。
康老爺子老淚縱橫,嚎道,“禽獸不如,有辱斯……咕嘟咕嘟……”
後面的聲音自然是海棠把尿灌進他的嘴里的聲音,康老爺子猝不及防,不由
得連喝了幾口,待得意識過來,兩眼翻白,氣血不暢,身子就往地上滑。
就在海棠虐弄康老爺子期間,白天德對始終裹在錦袍中的象貓一樣的女孩子
發生了興趣,盡量裝得和顏悅色。
“小姑娘多大啦?”
“……”
“老家哪里的呀?”
少女的眼楮忽閃忽閃的,驚恐地看著他,就是不作聲。
白天德有些氣惱,媽的都是一路貨色,他的臉又陰了下來,將手槍拍了拍,
“老子做不得好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把外面袍子脫了,過來,否則崩了你。”
少女听懂了,晃動著身子,薄薄的錦袍掉落在地,露出花一般的小身子。
她雖然是個美人胚子,細皮嫩肉,到底年紀小,還沒發育完全,胸脯微微隆
起,恥部只有幾根絨毛,顏色和膚色一樣白,也是微微墳起,夾著一條緊細的小
縫。
她站在白天德跟前,知道他是個大惡人,明顯非常害怕,顫抖個不停。
白天德的大手在她光潔的下體一路摸過去,肯定她還是個沒有開苞的處女,
不過,他不像康老爺子興趣廣泛,對幼女沒有太多感覺,又不想留下白璧便宜別
人,便舉起駁殼槍,沖著槍口吹了吹。
“小妹子,這把槍跟了我好多年,救過我的命,跟兄弟一樣,這樣,你讓我
兄弟也開開葷,見見血,好不好?”
阿月似懂非懂,呆呆地看著他。
白天德捏住她的一只小手臂,引導她張開腿,將槍口沖上對準她的小穴口,
要她自己坐下去。
少女突然哭了起來。
就在康老爺子迷痰堵喉生死莫測之際,阿月的處女膜也被一支冰冷的槍管捅
破了。
一縷鮮血沿著槍身蜿蜒而下。
白天德沒有過多蹂躪這小姑娘,見了血就把槍抽了出來,把她像垃圾丟開到
一邊。起身走到海棠的跟前,手掌撫在海棠挺翹緊實的屁股上捏弄。
“這老家伙怎麼樣,不會死吧。”
“沒有大礙,少爺。”海棠垂眼道。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白天德一攏身,海棠就產生極強的恐懼感,不要說反抗
了,就是對視的勇氣也在失去。
也許,白天德真是她命中的克星。
白天德踢了踢康老爺子,“別裝死了,從不從一句話兒,老子可不耐煩久候
了。”
康老爺子身子動了一下,長長地嘆息一聲,“罷罷罷,命該如此啊。好,我
走,我走。”
白天德臉上浮出笑容,從口袋中摸出張紙,不無譏諷地說,“這是我草擬的
一份協議,您自願將財產無條件贈送于我,這等大恩大德,鄙人無以為報啊。”
康老爺子無言,看也不看就畫了押,印了指模。
白天德斯井慢條地收好協議,又摸出一根長長的銀鏈,這次卻是掛到了海棠
的鼻環上,海棠乖巧的象狗一般趴下來,四肢著地。
白天德牽著海棠往門外走,走得幾步又回頭對卷縮在牆角縮成一團的阿月說
道︰“小妹子,你隨我走不羅?”
阿月一動不動,狀若痴呆。
白天德搖搖頭,“算了,不勉強,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過來,跟著這老
狗沒什麼好處。”他頓了頓,“對了,康老爺,還得告訴您一件事,七姨太和您
轉移到外地的財產我也照單全收了,這協議上都寫得有。”
康老爺子噴出一口鮮血。
白天德這才哼起小調,一搖三擺地走了出去,在他身後,緊跟著一條美麗的
人形犬,四肢修長,秀美的臀部也是一搖三擺,漸漸沒入黑暗之中。
紅燈籠在風中微微晃動著,吱吱呀呀的,似在發出譏諷的笑聲。
第十一章抓捕
黃昏時,蜻蜓低飛。
沅鎮街頭早早就罕見人行了。天氣悶熱得無處躲藏,就算坐在家中也是一身
細汗。
老人講,這一夜會有大雷雨。
“啪!”
劉溢之一拍桌子,極為震怒。“竟有此事,實在猖狂!”
“求青天大老爺為小民做主哇。”頭纏白布條一臉病容的康老爺早就不成個
人形,還在努力要坐起來給劉溢之磕頭。
白天德那日逼得一紙協議後,再不容情,次日便按冊清點財產,由白家來接
管,對外名義上是康家因故外遷,轉給了白家經營,白家勢力由此在沅鎮由鄉入
城,迅速擴張。
另一方面,白天德將康家的僕役盡散,派團丁拿馬車將康老爺子一家遠遠送
走,不準回頭。
這事在當地頗為轟動,物議甚多,康老爺子已一病不起,康家人怕白天德下
黑手,萬般無奈之中揮淚離去,打落牙往肚里吞,不敢言語真相。
行至中途,康老爺子病體沉重,時日無多,不宜遠行,主要子佷都不在他身
邊,只得乘夜溜回來,不敢進城,在鄉下胡亂找間破房住了,康老爺子的一個堂
佷作主偷偷派人把劉溢之請了過來告了白天德一狀。
劉溢之年輕有血氣,一听果然怒火勃發,一疊聲地要把白天德拿下來是問。
政府秘書司馬南倒是冷靜,在一旁勸慰道,“此事不宜急,回去之後再從長
計議。”
劉溢之冷笑道,“從長計議,從長計較,什麼都要從長計議黃花菜都涼了,
怎麼處理此事你們馬上拿個辦法來,給康老一個交待。”
司馬南只得答道,“是,我們一定加緊辦。”
劉溢之說得嚴厲,也知此事棘手,無心停留,對康老爺子撫慰了幾句便匆匆
回城。
夜深了,雨還沒下得來。冷如霜半躺在涼席上倚著竹枕輕輕打扇,不知是否
天氣的緣故,心緒有些躁動不寧。
她的小腹微隆,業已露懷,再有三月的光景就有一個新的生命呱呱落地了。
懷孕的消息讓劉溢之欣喜若狂,他是家中的獨子,傳宗接代的重任全指望在
他身上,這一來越發恨不得把冷如霜含在嘴里,疼愛萬分,冷如霜也謹守婦道,
一般不再出外應酬,把自己保養得水光滋潤的,本來削瘦的身子眼見得有些發圓
了。夫婦間以往的一點小芥蒂自然再也無人提起。
听得劉溢之回來的聲音,冷如霜忙欠起身子,用力大了,肚子里一陣絞痛,
冷如霜不由得呻吟了一聲。
“當心啦夫人。”劉溢之慌忙搶進房來,小心扶起冷如霜,側坐在床邊。
“不礙,不礙。”冷如霜含笑道。
兩人相擁而坐,心頭纏綿。劉溢之一手輕撫著冷如霜圓起的小腹,無限愛憐
地說,“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命根了,萬萬閃失不得。”
“上次你說給孩子取個名字,想好了沒有?”
“我希望將來孩子長得像你這麼美,叫霜美如何,小名美美?”
“你準知道是個女孩啊?”
“挺矛盾的,我呢真想要一個女孩子,老太爺他們非逼我們生個男孩傳宗接
代,要不,一次生兩個,一男一女。”
“呸,想得美,我的肚子不會爆了啊。”
冷如霜只穿著件貼身小褂,平日里遮掩得嚴實的身子此時畢現玲瓏,雪白的
大腿坦在外頭,微微閃動的燭光給冷艷的肌膚鍍上了一層肉欲的光輝。她畢竟是
這小城僻地罕有的美人,一姿一式,一顰一笑皆撩人之至。
劉溢之看得呆了,身體突然注入了一股熱流,給冷如霜附耳說一句話,冷如
霜紅了臉,啐了一口,低下頭去,嬌羞無限。
燭火弄小了一點兒,劉溢之俯身輕吻她的香腮,一手溫柔地撩開冷如霜的衣
裳,在清涼滑膩的肌膚上撫摸著。
小衣無聲滑落,酥乳坦露了出來,細膩的肌膚驀然布滿了一層小小的疙瘩,
粉紅的小奶頭微微顫動。
男人動起情來一發不可收拾,喘息聲越來越大,手勁也越來越足,瓷白小巧
的奶子在大手的捏弄下變了形狀,一條條雪白的乳肉從指縫中鼓了出來。
“噢……”冷如霜情不自禁地嚶嚀了聲,她本非情欲旺盛,就算成婚一年有
奇,對此夫婦人倫之事依然羞澀,此時星眸微閉,在夫君執著的愛撫下,身體也
漸漸酥麻。
她刻意承歡,將平日里做不來的一些兒女情態也拿了出來,柔軟如水,在男
人的身體上輕輕滑過。
情迷意亂之中,冷如霜只來得及輕聲提醒一句,“可別壓壞了。”
大風過來了,陰雲四合。
屋內的雲雨漸收。冷如霜只系著一個小肚兜,伸出藕臂環抱著劉溢之的腰,
懶懶地伏在夫君的懷中,忽然說,“你把海棠放了吧。”
她原以為劉溢之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只輕輕嘆了口氣,說,“是啊,當初
可能真不該抓她,我感覺是上了白天德那無賴的當。”
他把康老爺子的事情說了一遍,歸納道,“事實上,白天德通過這些手段,
鏟除了對他不利的分子,現在變成了沅鎮一霸,無法無天,越來越沒把我這個縣
長放在眼里了。”
冷如霜猶豫了片刻,咬了咬貝齒,說,“溢之,有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告訴
你。”
“我們夫妻還有何話不能明言?”
“上次我看到一個人,在白天德的手下當了中隊長。”
“你是說的王喜吧,只有他是新來的,白天德引薦的。”
冷如霜流下淚來,“他的渾名是二喜子,原本在海棠那里,他,他就是凌辱
我的人。”
劉溢之的身體立刻僵硬了,半晌,一言不發地披衣起床,往門外走。
冷如霜含淚道,“你去哪里?”
“我去收拾那兩個畜生。”
屋外霹靂一聲。
暴風挾帶驟雨果然如期而至,從高天上砸了下來。
冷如霜吃了一驚,爬起來看著窗外,閃電掠過,她的臉色也是刷白。
一連串重大的變故正在暴雨的掩蓋下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劉溢之連夜召集來司馬南商量對策。
白天德的保安團下轄三個中隊,一中隊隊長由副團長李貴兼任,是白天德的
心腹,是打擊土匪的主力軍,戰斗力最強,二中隊隊長由司馬南兼任,一般用來
保衛鎮政府,防守沅鎮,三中隊是在白天德手中新成立的,作用也不明顯,以干
雜活為主,中隊長就是王喜。
要抓捕白天德與王喜,二中隊就會要和另外兩個中隊火拚,正面沖突凶多吉
少,只能突襲方有勝算。
司馬南主張利用三個中隊不在一起駐防的特點,打蛇打七寸,放棄王喜,集
中力量全力進攻一中隊,抓捕白天德。
劉溢之不同意,那樣的話二喜子就會跑了,在兩者之間選擇他甚至傾向于先
對付王喜。
司馬南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明其故,只好修改原計劃,同時出擊。
二中隊的官兵在睡夢中緊急集合,頂著大雨分兩路出擊。
同一時刻,白天德摟著七姨太赤條條地躺在煙榻上,抽上了一管大煙,手指
在七姨太陰毛濃密汁水豐厚的陰戶里摳弄著。
同樣赤裸的銀葉溫順地跪在榻下,伸出舌頭一根根舔著他臭哄哄的腳趾。
當溫軟的舌尖掃過腳趾縫,白天德舒服得眯上了眼楮。
他的手動得越來越慢,銀葉的眼楮也越來越亮。
同一時刻,二喜子正泡在妓寨里,他是這里的熟客了,也是天香樓最討厭又
不好得罪的客人,誰也不願意接他,老鴇洪姨被纏得沒法,只好將新收來還沒來
得及調教的一個稚妓推給了他,二喜子一看就兩眼發光,因為這女孩子面容有些
神似冷如霜,問她的名字不肯說,便變著法兒地弄她,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女孩
早就受不了,唉喲唉喲地叫喚,流著淚說她叫阿月。
同一時刻,兩個團丁嘻嘻哈哈地前去地牢接班。從白家大院回來後,海棠一
般就關押在保安團的地牢中,專屬他個人所有,不讓別人淫辱。
輪流值守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卻吃不到嘴,團丁們不免牢騷滿腹,好
在每天分發煙土的權利在他們手里,就利用這麼一個機會來要挾那個可憐的女匪
做出諸多不極度不堪的動作,意淫個夠方才得到滿足,這也算枯燥的牢獄生活中
一點小樂趣了。
這兩個家伙喝了一點黃酒,醉意朦朧,正好到那個女人的身體上發泄發泄。
地牢里嘻嘻哈哈喧鬧不已,只看見一個大白屁股高高舉起擠在牢門鐵欄的夾
縫中,粗大的紅燭捅在屁眼里,燃融的燭淚已重重蓋住了肛門周圍的肌膚,屁股
不停地顫動,火苗也隨之擺動不定。四五個衣裳不整的家伙圈腿坐在牢門外一側
就著燭光玩牌九,吆五喝六的正起勁。
地上沒一個銅板,幾個家伙卻玩得非常認真。
兩個醉鬼嘻笑著加入進去,問道,“今天的規,規矩是什麼?”
“輸家喝那母狗的逼水,母狗喝贏家的尿。”
醉鬼們往牢房看去,方明白為什麼屁股會顫動個沒完,原來是海棠的一只手
在伸向自己的陰戶中拚命地攪動,刺激出淫汁來,一滴滴地滴落到胯下一只瓷碗
中,碗內已有小半碗米湯水一般的汁水了。
醉鬼甲嘻嘻笑道,“換了我,寧願,輸。”
正說話間,突然外面听到槍聲,好像來自三中隊的駐防處,還挺激烈,屋里
所有人都條件反射地抓起槍往門外沖去。
很快李貴也過來了,匆匆叫道,“弟兄們快隨我走,有叛亂。”他看看兩個
醉鬼,皺眉道,“你們兩個留下守牢,門窗緊閉,小心防著。”
一隊人馬在大雨中急匆匆離去。
醉鬼乙道,“出,出大事了。”
醉鬼甲點頭道,“一點不錯。”
兩人站在門口大發感嘆,早把李貴的吩咐丟到了九霄雲外,只听得啪啪兩聲
槍響,一齊做了糊涂之鬼。
一個頭纏白布巾的漢子從黑暗中跳了出來,在死人身上摸到鑰匙,搶進牢房
中。
海棠並不關心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還在一個勁地自瀆著。
“棠姐!”看到這副光景,漢子大喊一聲,肝膽皆碎,虎目含淚。
海棠停了下來,沒有轉身。
漢子沖到牢門前,一把將紅燭抽掉,遠遠扔在角落,“棠姐,我是唐牛,阿
牛呀,我來救你來了,看看我呀!”
海棠將身子卷縮起來,好像非常寒冷,臉深深地埋在陰暗處。
唐牛急了,將牢門的鐵鏈嘩拉拉打開,也顧不得羞恥,進去扯海棠光裸的玉
臂,“沒時間了,快隨我走吧。”
搖撼了許久,海棠方才抬起頭來,她還是那麼美麗,但憔悴了許多,整個臉
都尖了,眼神暗淡無光。
她看了阿牛一眼,又低下頭去,“你走吧,我不會走的。”
唐牛難以置信,“你在說什麼?我逃出白天德的圍剿,又尋找你的下落,在
這里守了好幾天找機會,哪一件事不是在提著腦袋,現在機會來了,你不肯走,
是不是腦子讓這幫畜生打壞了?”
海棠低聲說,“你就當我死了吧。”
唐牛蠻勁上來了,道,“不行,今天我怎麼著都要把你弄出去。”
他將海棠的一只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強行將海棠半摟半背從地上拖起來往
門外走。
海棠並不很堅持,也不很情願,就這樣別別扭扭地出了門。
大雨嘩地淋了下來,海棠赤裸的身子連打幾個寒噤,在泥濘之中,步伐更慢
了。
剛才安靜了一會的槍聲又響起來了,這回是往這邊移近,人聲也從幾個方向
鼎沸起來。
“站住!”“抓住他們!”
唐牛停下來,轉過身,雙手捧起海棠的臉,流下淚來,“棠姐,算我唐牛求
你了,活下去,為我和青紅,為死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
說吧,也不待回答,拿著長槍跑開了,過了一會沖人群打了一槍,立刻所有
的人槍都朝著他的方向射擊。
唐牛越跑越遠,但包圍圈也距離他越來越重,只見他身體突然一頓,緊接著
又是一頓,身上綻開著一朵接一朵的血花,又旋即被雨水沖刷個干淨。
中彈仿佛與他沒有關系,他還在跑,跑不動了就走,走不動了就爬,誓死不
停……
海棠遠遠地看著,枯竭的眼眶中流出淚來。
她跑起來,沖著大山的方向,邁開長腿拚命跑起來。
暴雨無情地蹂躪著大地,盡情宣泄上天的淫威,伴隨著撕天裂地的怒吼,一
道道閃電如利箭劈開了厚厚的陰雲,半邊天空刷地變成了慘白。
大片大片的矮樹林在風雨中瘋狂地晃動著枝葉繁茂的腦袋,波浪般一圈圈蕩
漾開來。
蒼穹之怒!
天際最黑暗處出現了一個白生生的人兒,在暴雨的沖刷下努力向遠處的山林
奔去。
遠方幾聲槍響,還有狗吠,追捕的人們越逼越近。
那個修長而削瘦的身子有些踉蹌,但沒有絲毫遲疑。
沅水橫亙在眼前,女人站住了,回頭沖著敵人發出最惡毒的詛咒,躍入急流
之中。
海棠跑了。
第十二章長夜
天破曉,下了一夜豪雨,空氣中都是濕漉漉的。
當白天德帶著李貴、二喜子和幾個團丁大搖大擺地走進劉宅的時候,冷如霜
正襟危坐在堂屋階前,臉色和衣裳一樣全身素白,金寶肅穆地侍立在身後。
冷如霜整整坐了大半夜,听著槍聲起,槍聲稀落,槍聲消失,劉溢之卻一直
未歸,心頭已有凶兆,見到來人,就明白最壞的結局出現了,芳心寸斷,直墜入
萬丈深淵,看到了人群後躲躲閃閃的一個人,又抱了一絲僥幸,說道,“司馬先
生,我的丈夫呢?”
司馬南只得現身出來,滿面羞愧,期期艾艾地說,“對不起太太,司馬南不
可能做做不到的事情。”
事實上,白天德自己心中有鬼,雖就一直在監視劉溢之等人的舉動,劉溢之
會見康老爺子、與司馬南密謀都在白的掌握之中,只是沒想到他會下手那麼快,
但白天德反應更快,利用他們分兵出擊的弱點迅速組織起有效的力量各個擊破,
並挾制了司馬南的家人,逼迫他臨陣反水,控制了局勢,可憐劉溢之秀才帶兵十
年不成,活活葬送在白天德的槍口之下。
白天德干咳一聲。
冷如霜根本不理他,眼眶發紅,只盯住司馬南,重復道,“我的丈夫呢?”
司馬南眼神閃避,垂下頭去。白天德叫他退開,笑道,“太太,劉溢之對我
不仁,我白某對他有義,怎麼不會讓你們夫妻相見呢?”
人群兩分,一幅擔架抬了出來,停于場地中央,退開。白布揭開,劉溢之平
躺在上面,胸口正中一個彈孔,浸開成碗大的血花,早已氣絕身亡。
“溢之……”
冷如霜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悠悠醒轉時,金寶還摟著她,眼淚汪汪。
看來時間不長,眾人皆在原地,姿態也無變化,都像在安靜地等待著她。
白天德盯著這只待宰的羔羊,浮出暖昧的笑意。
大悲痛之後,冷如霜倒有些鎮定了下來,只是冰涼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姓白的,看來你也不打算放過我們了。”
白天德漫道,“悉听太太尊便。”
冷如霜說道,“財產你隨便拿,我的身子清清白白,決意一死,只有一個請
求,求你放過金寶他們,他們無辜。”
金寶哭道,“我隨你走,太太。”
白天德沉吟了一會,揮手道,“你們都退下,讓我和太太說句話。”眾人皆
退出門外。“還有你,小金寶。”他看著淚人似的金寶。
金寶拚命地搖頭,冷如霜安祥地說,“光天化日,神靈昭昭,沒有關系的,
你先到後院收拾東西吧。”
空曠的院子中只余下兩人。
白天德道,“白某人很坦爽,今天來一不為財,二不算老帳,就只希望與太
太一親芳澤,而且我確信太太會答應。”
冷如霜眼瞼低垂,恍若未聞。
“理由有二,一是早就听聞太太家中高親是滿清貴冑,天子門下,想必最重
臉面,如果太太尋死,我白某人將太太赤條條的身子掛在貴老太爺的大門口,不
知幾位老人家和鄉鄰鄉親會作何感想?”
冷如霜全身劇震,忍不住罵道,“卑鄙無恥!”
“承逢夸獎,白某大流氓一個,以此為榮啊。至于二嘛,”他的狼眼溜溜地
望向冷如霜圓隆的肚子,“听說劉縣長有子嗣了,還沒來得及賀喜啊,又听說他
是家中獨子,唉呀可惜,如果有人不小心把那剛成形的孩子弄沒了,劉家豈不絕
了後?”
冷如霜額頭冷汗泠泠,臉色慘白,柔弱的身子象風中蒲柳一般顫抖起來。
白天德輕聲說,“好好考慮考慮,別匆忙做決定啊,決定了就來後院找我,
好嗎?太太。”他把太太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無力跪坐在劉溢之的尸首旁,冷如霜撫著丈夫冰冷的臉,無聲嗚咽,清淚長
流。
身邊腳步聲往來頻繁,家人的哭聲和團丁的怒罵聲、搬動東西聲、砸毀花瓶
聲不絕于耳,但她都听不到,看不到,白痴一般地坐著。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日頭從東挪到了西邊。
金寶將茶杯端過來,她依然泥塑木雕,動也不動。
隨即金寶就尖叫著被他們拖了進去。
白天德出去了一趟,召集政府人員和鄉紳開了一個緊急會議,報告昨晚有小
股土匪入侵到城里,經過保安團的奮勇戰斗,斃傷土匪若干,但縣長劉溢之不幸
中彈,光榮殉職。司馬南代表縣府宣布,在此期間由白天德暫代縣長,署理一切
事宜,同時將詳情上報省府。
在司馬南、李貴等人的操縱下,自然恭賀聲一片,白天德志得意滿地發表了
重要講話,誓死保衛一方百姓的平安,不鏟盡萬惡的土匪決不罷休。
隨後,唐牛鮮血淋灕的尸體被懸掛在城門口示眾。
白天德回到劉宅時,已是夜深時分,整個這里戒備森嚴,無人知曉里面在發
生什麼事情。
一伙人正在凌辱金寶,小姑娘被按在床上奸得挺慘,剛剛破瓜的下半身血糊
糊的,一根黃瓜粗的肉棒正捅在菊肛里攪來攪去,肛肉早就撕爆了,傷上加傷,
嘴里還叫不出來,因為嘴里也是讓一根惡心的家伙塞得滿滿的,嗆得流淚,小身
子上布滿了抓痕和青紫。
正在奸小姑娘屁眼的就是二喜子,她身上的傷多是二喜子留下來的,別人都
不知道他為啥下手這麼狠。
白天德遠遠地看了看,對胸脯平坦的小姑娘沒多少興趣,踫都不踫。踱步進
了劉溢之的居室,房間挺大,樸素無華,全是書卷,書桌上一本案呈批注的墨跡
都似未干,一張大黃銅床擺在中央。白天德來回走了幾步,心情還是不太平靜,
便坐到躺椅上,能清楚听到自己心髒的跳動。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人,等待
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
她應該來了,她真的會來嗎?
冷如霜站在門口,短短的幾個時辰象跨過了幾十年,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形容清峻,沒有一絲血色,眼楮里卻布滿了血絲,整個人像幽靈一般飄飄蕩蕩。
白天德站起來,笑道,“想明白了嗎?”
冷如霜嘶聲道,“叫你那些匪兵把金寶放開,我與你談條件。”
“如若不呢?”
“我一頭撞死在這里,你們什麼也得不到。”
白天德不欲逼她太甚,走出門,高聲叫了一聲。二喜子他們停了下來,金寶
彎起身子,痛苦地呻吟著。
“好啦,說吧。”
“不行,你要放她走,還有那些家人,我看著他們走。”
白天德皺起眉頭,叫兩個團丁把金寶扶起來,抹了抹身上的污跡,胡亂套上
衣服。
冷如霜望著窗外,目送金寶,幾個家人相攙相扶走出門去。她沒有注意到白
天德沖二喜子使了個眼色,二喜子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終于到攤牌的時刻了,冷如霜欲言又止,那話始終說不出口。
白天德冷冷說道,“老子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冷如霜心中一酸,道,“你要發個毒誓,一生一世不準動我這個孩子的一根
毛發,還要保護他不受別人的傷害。”
白天德道,“老子憑什麼要答應,”
冷如霜直視著他的眼楮,一字一頓地說道︰“憑我的貞潔,我的身體,夠不
夠?”
她的眼神無比悲愴,聲音顫抖,雖嬌柔無力,但是,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
在大地回蕩,那一瞬如同即將付出犧牲的女神般發散出聖潔的光輝。
白天德也不禁在氣勢上被壓倒了,咽了一口口水方邪笑道,“那你也發個毒
誓,一生一世做我白天德的奴隸,不得違抗。”
禽獸般的家伙霸佔了劉溢之的房間,他的財產,即將把魔掌伸向他最心愛的
女人。
交易達成了。
屋里只剩下兩個人,白天德,冷如霜。
門沒關,屋外圍上了一圈人,準確地說,是名義上叫人的兩腳禽獸。
白天德知道,如果允許手下這些惡棍輪奸,別說胎兒,就是大人也會活活奸
死,再說,好不容易才將這個朝思暮想的尤物控于手中,沒盡興之前也有點舍不
得由任他們作踐。但是他吃肉不讓弟兄們喝一點湯也擺不平,便不顧冷如霜的激
烈反對,同意將門窗都大開,讓他們飽覽秀色。
群狼環伺中,冷如霜眼中蓄著濃得化不開的悲意,素腕輕抬,特地為孕婦訂
制的寬衣大袖衫無聲地滑落在地上,她的動作非常慢,多麼希望這個時候有一個
浩然正氣的聲音大喝,“住手!”但是沒有奇跡出現。
倒花蕾形的繡花抹胸和紅綢內褲一件件除去,赤裸出格外白皙膩滑的身子,
一手橫著捂住胸乳,一手掩住下身,站在人群中間,羞憤得抬不起頭來。
冷如霜的乳房不太大,像兩只圓潤精致的玉碗倒扣在胸脯上,快要做母親的
人了,乳暈還是粉紅色的,乳頭更是小巧的可愛,米粒一般。至于下身,陰毛也
只有稀疏的一小簇,細細地緊貼在微微墳起的陰阜上,玉戶的顏色也與肌膚相差
無幾,顯得非常干淨。
小腹前端有小小的凸起,比起大多數女性來,依然還算那麼縴細。
眾人木偶一般僵住了,一生之中哪有如此艷福能得見如此美麗的女體,哪里
不是玲瓏有致,動人魂魄?
包括白天德在內,所有人竟有好一陣失神,隨後才齊聲“嘩”地醒過神來,
有人不禁吹起了口哨,還有的開始搓下身的雞巴。
“手放開。”白天德喝道。
冷如霜臉上本來失去了血色,此時卻又變得緋紅。慢慢將手放開兩邊。
“嘩!”眾人的眼球再度爆出。
既有少女的清純,又散發出少婦的嫵媚,冷如霜實在是天生的尤物。
白天德失笑道,“想不到太太的身體比小妹子還鮮嫩,劉縣長真是把太太保
養得好啊。”
一提到劉溢之,冷如霜就如遭重擊,臉色陣紅陣白。
白天德偏不放過她,道,“不知昨日劉縣長與太太搞了沒有?”
冷如霜咬住貝齒。
李貴喝道,“團座問你話呢,快說搞了沒有?”
眾人皆喝,“搞了沒有?”
冷如霜輕輕點點頭,珠淚欲墜。
眾人大笑起來,仿佛得到極大滿足。
白天德沒笑,冷然道,“既然身子髒了,那就快去洗洗。”
這話實在太羞辱人了,全沅鎮再無冷如霜一般高雅素淨之女,竟會讓這般比
土匪還惡心的家伙嫌髒?!
本來冷如霜為了肚里的孩子,已決意付出所有的代價,她已想好,只有幾個
月了,如果生的女孩,她就與孩子同歸于盡,如果生的男孩,她就想盡辦法將男
孩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尋死,反正身子已經骯髒,再也無顏見九泉下的丈夫,只要
能為老劉家留下一點香火,也死得暝目了。沒料到她面對的比想像的更要屈辱百
倍,差點將她完全摧垮。
許久,冷如霜才木然往外走。
白天德叫住了她,“哪里去,就在這里洗。”
冷如霜的眼楮紅紅的,像失去靈魂的玩偶,赤裸著身子,拿過銅盆來,打上
一點溫水,蹲在眾人中間,牲口一樣不知羞恥地洗起下身來。
洗完了,白天德要她爬上床去,擺出劉溢之干她的姿式來。
冷如霜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無言地跪下,雙手撐地,像狗一般挺出屁股,
听憑自己的隱密花園暴露于一雙雙色眼之下。
白天德邊脫褲子邊恥笑道,“原來堂堂的劉縣長是一條狗,天天就是這麼干
的。”
眾人皆淫笑不已。
當粗大滾燙的肉棒直頂頂的捅入冷如霜的狹窄的花徑時,冷如霜再也忍不住
太重的悲憤,失聲痛哭了起來,為了身子與心靈的雙重痛苦。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墮入了苦難無邊的阿鼻地獄,再也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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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大山中,一個女人在黑暗的林中小徑上打滾,嚎叫。
她的力氣是如此之大,經至于被她攥著的大竹竿都撼動了,枝葉索索發抖。
她整個人也比這枝葉抖動得更厲害。
赤裸的身子上布滿了泥漿,像一條肉蟲不停地蠕動,翻滾。
“啊呀……!”
帶著哭腔的一聲長嘶,挾著無盡的憤怒與屈辱,直上雲霄,驚起林中宿鳥,
撲啦啦地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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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寶踉踉蹌趴地跑上沅水橋,跨過去就是官道,衣裳不整,身無半文,周身
疼痛不堪,夜半三更之際,還不知道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她一頭差點撞到一個人的身上,那人嘻笑道,“別著急,老子干掉了其他人
之後就專程在這里等,可是等你好久了。”
金寶大驚失色,因為說話那人正是二喜子,模樣罩在黑暗中,倒是他手中握
著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