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月筱
去秦府原本很远,需要坐马车的路,仿佛突然变得很短。///com///还没等我想清楚见到尉迟澈的第一句话说什么,便到了秦府门口。尉迟辰的还等着解药,我不能浪费时间,只得硬着头皮叩响秦府的大门。
片刻的功夫,一个长着一张让人讨厌的脸的中年驼背探出了大半个身子,看了我一眼,居然立刻眉开眼笑,笑得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没等我自报家门,表明来意,他就开口了:“是夏月之姑娘吗?主人等你很久了!”
主人是指秦中正还是尉迟澈?为什么这个看上去不怀好意的驼背会表现得那么热情。我正想在问一下,那驼背却伸出一只手来把我往里面拽,我本能抓住门边,不愿进去。正在我就要支持不住,被这个力大无穷的驼背拖进去的时候,一直更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朝外一拖。
终于挣脱了出来,我狠狠喘了几口气,回头看到了洛林。他看上去很精神,好像那些严重的伤势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他对此时怨恨的盯着我们的驼背道:“我说过不准动她的,滚进去。”
驼背犹豫片刻,最后进去了。洛林这才拉起我的手,往远离秦府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对我道:“你好好呆在戏班,哪儿都别去。”
“那你呢?”我停住脚步,抽回我的手,“不辞而别算什么?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自己走掉?”
洛林也停住脚步,他没有回头,背对着我道:“你明白尉迟这个姓的意思。你明白我不可能一直呆在戏班的,你明白我迟早要回去地。我想活,不想死,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才能拿到解药。”
“不,我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我喃喃道,为什么姓尉迟的就要有这么多的无奈,我两步跨到洛林面前。抓着他的双臂,摇晃着问道:“你的任务不是杀我吗?你要完成你的任务,就来杀我啊!”
“如果任务还是这个,我会杀你的。(君&子&堂&首&发)”洛林看着别处,静静的道,“不过现在任务变了,你不再是我地目标,你死不死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何必浪费力气杀你。”
“如果没有关系,你刚刚为什么要把我从驼背手中拉回来。不让我进秦府。”我问道,突然升起一阵恐慌,“秦府里面有什么?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那个很想把我拖进秦府的驼背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尉迟澈有关?”
“原来就算你离开了他的后宫,心里面还是那么惦记他。”洛林凄凉的笑了一下,又道:“和他无关,我只是路过看到那人在拽着你,你在挣扎,所以把你拉了出来。我以为秦中正还是不肯放过你,要把你抓进去。”
“真的只是这样?”洛林只是碰巧路过吗?我不是很相信。
“就是这样。”洛林回答得很斩钉截铁。
我低下头,深深叹口气道:“就算秦府是龙潭虎穴我也还得去一次。辰哥哥被秦府的人所伤。中了他们的毒,必须去他们那里拿解药。”
“你不用去了。”洛林道,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道:“这是解药。”
“你确定?”我心中的疑虑更多,“你怎么有解药的?你知道辰哥哥中的什么毒?”
“你到底想不想救你哥哥地命?”洛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把药瓶放在我手中。“不管你信不信任我,我能说的和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药你拿去,怎么处置也随便你。”
说完,洛林一如他一开始那种拒人于千里的样子,冷冷的转身离去。我呆呆的看着洛林的离去,想喊却没办法开口。想不通不久前还在一起共生死,还那么有情有义的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快就变成了这样。\\\首发Jzicom\\\什么要想活下去。为我拼命那会儿。他看上去像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我捏着药瓶,看着路边地人和物。很鸵鸟的拼命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人那些事。只告诉自己,至少尉迟辰有救了。
尉迟辰已经服下解药,萧天青运功帮着他吸收解药后,尉迟辰吐了一大口黑色的血出来。傍晚的时候又让大夫来看过,大夫说毒素出去了一大半,只是人是虚弱了些,生命应该没有危险了,明日应该就可以醒过来。
思雅当然义不容辞的守着,要尉迟辰醒来第一个就看到她。我和萧天青识趣的叮嘱几句,便回到了自己地房间。此时我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尉迟辰是没事了。洛林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身体上地伤好是好了,但心理上的问题貌似更严重。也不知道他新的任务是什么,危不危险?如果有新的任务,他为什么还会留在扬州。除非他的任务就是在扬州,可是……
尉迟澈在秦府应该还好吧,他会怎么处理我的案件呢?秦中正那只老狐狸又会怎样呢?我心如乱麻。他不会对尉迟澈不利吧?
突然,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最坏的猜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在了一起。洛林地新任务还在扬州,能让安平王在离京城那么远地地方动手脚的事情…尉迟澈!不好,他有危险了。
我腾地坐起来。
尉迟澈在刑场表现出了那么在意我,秦中正却差点将我斩首,而他地儿子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尉迟澈对秦中正的处置绝对不会手软。秦中正也绝对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角色,为了他自己和他的儿子,难保他不会拼一把。特别是,如果安平王再来挑动一下……
今天秦府门口拉我进去的驼背应该是奉了秦中正的命令,等着我自投罗网。而洛林就是留在这里帮秦家的,安平王真是算得非常精,把尉迟澈和秦中正的性格都把握得很好。怪不得洛林会有解药,怪不得会在秦府门口拉住我。他始终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他做的坏事都是被安平王逼的。
虽然洛林是好人,可是安平王和秦中正都是老油条了。他们会采取怎样的动作呢?我不安的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不知道尉迟澈现在还安全不?秦中正是直接谋反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焦虑不已。不行,我得出门去看看。我打开门,萧天青的脸赫然出现在门前。
“你?”我惊讶的看着萧天青,“大晚上不睡觉,你在我门口干什么?偷窥?”
“谁偷窥你啊,又没看头。”萧天青没好气的道。
我瞪着他:“那你到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萧天青挠挠头,然后转移的了话题,“你这么晚了在屋里走来走去干什么?而且这会儿貌似还想出门?”
说起出门,我的焦虑再次被勾起:“我要去秦府。”
“现在?”萧天青一副吃惊的样子,“你不至于这么想那个男人吧?这个时辰了还这么刻不容缓的要去见他?”
“不是这样的……”我把我担心秦中正谋反的事情告诉了,希望萧天青可以帮忙。因为,我想到要是他不和我一起去,我怎么才能进秦府呢?不可能敲响大门,然后“Hi”一声就往里面钻吧。
听完我的讲述,萧天青突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和他平时那种长期挂在脸上的笑完全不一样。笑过之后,他才道:“走吧,没我带你,你怎么去看你的情郎。”
跟着萧天青潜伏到了秦府外面,他去观察一圈之后,带着我从一处据他说比较安全的地方翻过了围墙。
果然很安全,一棵巨大的树把我们遮得严严实实,院中居然时不时还有家丁巡逻。虽然打扮很普通,但萧天青说听脚步声,功夫都不差。记得上次来秦府和秦桧走去他院子的时候,都没遇到巡逻的人,会不会是……我心中的不安更胜。
秦府实在太大了,我们躲着那些家丁在里面东绕西窜,看到还亮着灯火的地方就小心的靠近听听有没有人声。逛了很久之后,逛到了我去过一次的秦府大厅,里面灯火辉煌。萧天青带着我飞上了屋顶,把瓦片轻轻移开一个缝,透过缝隙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屋里只有两个人——尉迟澈和秦中正,正在说话。我和萧天青侧耳倾听。
“臣爱子心切,才会过于急切,皇上……”秦中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尉迟澈的脸在说话。
尉迟澈居然微笑,和蔼可亲的道:“爱卿哪里话,朕能理解你的心情,爱卿不必太过自责。”
秦中正微微松了一口气,又道:“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理臣的不肖子,和臣的失职?”
“何谈处理?”尉迟澈一笔带过,语气好得如同春风吹过,“一个女人而已,朕岂会为此而怪罪于爱卿呢?”
原来,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我巴巴的跑来,趴在这屋顶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觉得很无力。一个不留神,我整个人向下滑去,萧天青伸手抓住了我,阻止了我的下滑。
只是,这个不到一秒的过程,动静很大。我刚刚重新稳住自己的身形,靠在萧天青身上,已经有举着火把的家丁围了过来,大喊着:“来人,有刺客。”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陷入了包围。///com///不幸中的万幸是,我们在屋顶,他们在地面。萧天青立刻抱住我,准备从空中带我逃走。只是,有两个人家丁打扮的人已经飞上了屋顶,分别停在我和萧天青的左边和右边。
萧天青想强行突围,只是他一手带着我,既要格挡那两个的阻拦,又要护着我不被伤着,身形和动作都很是吃力,腾空没几秒就立刻被逼得又停回屋顶。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而地面上的人越来越多,尉迟澈和秦中正也出来了。
“萧大哥,放下我,你先走。”我对萧天青道,“不带着我你应该可以逃走的,趁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在屋顶这里。”
萧天青没有说话,用一种懒得理你的眼神盯了我一秒,然后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最有威胁的和我们同在屋顶的两个人,皱眉在想对策,不再理我。
我伸手去掰开萧天青搂着我腰的手,再次道:“萧大哥,听我说。你带着我肯定逃不走的,我们之中至少得有一个人逃出去,回戏班报信——思雅他们不知道我们跑来了这里。而去报信的人非你莫属,我在这里等着你带着人马来救我好吗?”
听了我的话,本来死不松手的萧天青,手微微松了一些,口中抱怨着:“让你每天吃吃吃、睡睡睡,现在长得这么重,抱你真费力。”
“等我回去以后一定减肥。”我勉强笑笑,“萧大哥,你快走吧。等会走就更困难了。记得上次在树林遭到追杀的时候,你让我走,我立刻走了。现在我让你走,我们一人一次就扯平了。你应该明白的我心情吧,所以……”
终于,萧天青被我说动。他放开了手,低声对我道:“这个皇帝这么看重你,肯定不会轻易让你死地。你自己小心,等着我来救你。”
说完。萧天青向左边掠过去,右边的人见状立刻想扑过来,我笑眯眯的挡住了他,出言挑衅:“这位大哥,只抓他不抓我啊?重男轻女!”
说话间的功夫,萧天青已经和左边那人过完招,略站上风,趁着那人喘气调整的功夫,立刻向秦府外面飞过去。=君-子堂-首-发=屋顶上的另外两个正准备追去,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别追了。下来,这儿不是还有一个吗?”秦中正命令道,然后问我,“你是何人?半夜到秦府来做什么?”
那两个人下去了,留我孤零零的一个在屋顶上,我可怜巴巴的道:“秦大人,我投降了。先声明,我保证没有任何恶意,能不能让我下来再说话啊?你看到我青春活力地脸,一定会认得我的。”“声音是有点熟悉。”秦中正道。还没有认出我是差点被他杀死的那个人,“下来吧。”
“可不可以拿个梯子给我……”sorry我不会飞……地面绝倒一片……
一直没有说话的尉迟澈终于开口了,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听他对紧紧站在他身边的人道:“夜,去抱他下来。”
我终于站在了坚实的大地上。抱我下来的夜消失到黑暗里去了。在举着火把的人中。我看着尉迟澈,尉迟澈也看着我,眼中带着无奈。也不知道刚才是不是他听出了我的声音,所以才叫夜抱我下来地。
“原来是夏姑娘,不知道夏姑娘深夜造访秦府所谓何事呢?”秦刺史终于认出了我,笑着道,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尉迟澈一眼,又道:“说来也是。夏姑娘的案子还没结呢。还是住在秦府好。皇上,你说是吗?”
尉迟澈的眉头都快纠结在一起了。没有说话。我看了看周围的家丁和不少秦府家养侍卫,都是秦中正的人,要是尉迟澈帮着我肯定会不利。我突然明白刚刚听到尉迟澈那么好言好语的对秦中正的用意了,也许他也意识到自己只身前来扬州和这里最有权势的人作对,实在是太冒险了。
他不顾会激怒秦中正的可能,命令夜来抱我,而不让秦府地人来碰我,说明他还是在乎我的。刚才他在屋内的那句“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应该是安抚秦刺史的,我的心情突然雀跃了很多。
只是现在的处境很糟,明显尉迟澈就是不想“处理”我,跟别说让想置我与死地地人来“处理”我了。他地行为明显就和他刚刚说的话相悖,他的不说话绝对不是默认。\\\首发Jzicom\\\我能看出来,秦中正怎么看不出来?
秦中正又道:“皇上,案件的还没结之前,嫌疑人都是要收监的?皇上不会是想打破自己定下的律典吧?”
完了,听秦中正这语气,敢这么顶撞和指责皇帝,看来他是打算走谋反那条路了。尉迟澈突然笑了,语气简直和萧天青一模一样,很无所谓很潇洒的道:“律典既然是朕定的,朕打破了又如何?夏月之就是朕最爱地女人,朕不会让别人碰她地。秦刺史你看着办吧!”
事情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大家都摊牌了。真没想到尉迟澈会说出这样地话,我还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为了他的王位不惜牺牲一切,我微微摇着头,冲尉迟澈露出了好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秦中正也敞开了笑:“臣这里有一个房间,挺不错的,安静而无人打扰,很适合皇上和夏姑娘叙旧。皇上是自己去,还是臣送你去?”
“朕和朕的爱妃自己去就好,夜深了,爱卿也早点休息。”尉迟澈笑着应道。
“段华,还不快带皇上前去?”秦中正指了一个人带我们走,又在背后补充了一句,“夏姑娘应该会很熟悉的。上次和洛林在那个房间里可是赤身裸体的相对了一个晚上。”
密室内,我和尉迟澈坐在地上。我刚刚已经把每块砖都摸过了,没找到上次地机关,想想也是,没道理上次让人逃出去的密室不会改进。
这次真是漆黑一片,连火折都没。我是没这个习惯,至于尉迟澈,你有见过皇帝出门带个火折的吗?我闭着眼睛。回想着刚刚整个造反过程,突然爆发出一阵愉快的大声。
另一边。尉迟澈也笑了,问道:“什么事情笑得那么快
我边笑边喘气道:“我只是没见过这么轻松地造反!不是造反都应该是血淋淋的吗?大家都笑眯眯的,更聊天喝茶一样,没有一点肃杀的气氛,太搞笑了这种谋反。”
“呵呵。”尉迟澈轻笑几声,很是轻松,“那是因为血都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真正的对抗还没开始。”
一阵沉默之后,我开了口:“嗯……好久没和你两个人呆在一起了……”
“如果你愿意,以后我们可以每天在一起。”
又是这个问题。我岔开话题:“还有没有命出去都是未知数。真没想到你刚刚会说那样地话,我还以为……”以为你会真的像你跟秦中正说的那样,任由他处置。
“以为什么?很吃惊吗?”尉迟澈的声音里一直带着笑意。
“吃惊,当然吃惊,完全吃惊!和你的行事风格太迥异了。”我夸张的道。
“你不是老觉得我不爱你不在乎你吗?”尉迟澈笑着道,“所以我决定表现一下,赶来扬州,不要江山不要性命也要你。我可不能输了你身边那些男人。”
我“扑哧”一笑,接着道:“皇上,臣妾身边哪儿有什么男人啊。孤苦伶仃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漂泊啊。”
“爱妃啊,你的性子多野,朕还不知道?”尉迟澈说话越来越随意,“不妨解释一下,你和洛林赤身裸体在这里呆一夜的事情吧?你这绿帽子可是给朕戴得大。”
“那一夜啊……”我拉长声音,引人无限遐想。
“你和他……嗯……后面呢?”尉迟澈竭力想装作不经意。可是这貌似不经意里。我还是听出了一丝急切。
我窃笑着道:“什么都没发生啊。被秦桧扔下来,然后找到机关就出去了,然后……后面就没什么好说了。”
“后面,他为了救你,差点死了是吗?听说你为了保住他,甚至喝下人自醉,对秦桧……”尉迟澈道,没有说完。然后兀自感慨。“共患难,同生死。好感人啊。”
“朋友,生死之交。哈哈。”听着尉迟澈泛出的醋意,我赶紧拉着他走出这片危险水域,“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在这里等着他夺了你地皇位,然后等死?”
“他?你指秦中正?”尉迟澈被我拉出了感慨,说道:“他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妍妍,你不会真的认为凭他就能谋反了吧?”
鄙视我的智慧?我在黑暗中偷偷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道:“我猜安平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难得你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就过来了。你是皇上也,皇上出门不都是前呼后拥的吗?多少人恨不得你出个什么事,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为了你,值得。”尉迟澈毫不犹豫的道,然后又道:“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至多还有一天,秦中正的剧情就结束了。”
听着尉迟澈胸有成竹地样子,我开口道:“哦?那请皇上说说的您老人家的运筹帷幄?”广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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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什么运筹帷幄,不过多留了几个后着而已。///com///”尉迟澈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说说嘛。”我不放过尉迟澈的含糊而过,“我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人多力量大嘛。”
“最迟明日,我的人就要来了。今晚本是想稳住秦中正,没想到你来了。对了,还没问你怎么会到秦府来呢?”尉迟澈突然插了一个问题。
我怎么回答他?说是想到了秦中正要谋反的可能,害怕他有危险,所以迫不及待的要过来看情况?绝对不行。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道:“天气……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随便逛逛。”
“哈哈,你这随便一逛,就把我们两个都逛进了密室。”尉迟澈大笑着道,“不过,我很开心。要不是在这里,你肯定不会和我说话的。”
“行了,废话真多,快讲。”
“来扬州是我太想见你了,等不及调派侍卫,以至于忽略了很多危险;在刑场上抱你,是我情不自禁,给秦中正造成了我为了你一定会处理他的映像。情况很不妙,我本想好言对秦中正,拖延到明日,等我的人来了以后,他便不敢再造次,我可以处置秦桧,为你出气。只是……”
“只是我的错,我知道了,跳过。”我认错。
“不只是你的错,我算漏了安平王。我知道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以为他只是会在京城生事,京城有傅海明等人,我很放心。只是没想到,在扬州城门口,我遇到了尉迟云,也就是洛林。我一直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一个…杰作。”尉迟澈轻笑了一声。“他是来杀我的,带着不少人。我身边只有两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然后我告诉他,让我先去救一个人。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答应。直到我看了你的案件,大致猜到了,他对你……”
“感情戏,跳过。^^首发君-子-堂^^”
“有了安平王的支撑,秦中正就没那么好安抚了。这是我最大的遗漏,我不知道安平王地儿子就在这里。”尉迟澈道,“不过没关系,影响不大。夜刚才已经趁乱走了。明日去接应我的人来。如果秦中正用我们做要挟,那么寂……好像秦中正很是在乎他地儿子,他的儿子正好也在计划中了。”
“你让那个什么寂去绑架秦桧?”我诧异的问道,“只怕秦中正会把他地儿子保护得很好吧?要想……”
“是不太容易。”尉迟澈道,“不过,你觉得一般人会拒绝皇上热情的品茶的邀请吗?今天刚来秦府,我就请秦桧喝了一杯。”“哇,你好卑鄙!”我取笑道,“下毒。”
“不卑鄙。我们就真的在这里等死了。”尉迟澈没有介意,继续道,“现在我们静待事情会怎么发展,也许会有惊喜。我猜。安平王不会让这件事情这么简单。”
睡了一觉醒过来。按照我平日的睡眠时间,应该是到第二天了下午了才对。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人要来接应我们的迹象,密室黑暗依旧,沉寂依旧。
“我…想喝水。”我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知道呆了多久了,只觉得又饿又渴,饿还可以忍受,可是渴……会渴死人的。
“忍忍,肯定外面出了点意外。”尉迟澈拍着我安抚着道。
“会出什么事?”刚睡醒。没心思思考。我胡乱猜测着,“是不是你地人来不了了?或者是他们找不到这个密室?”
“也许秦中正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爱他的儿子。或者是他明白就算他妥协了也救不了他儿子和他自己的命,所以决定一拼到底。”尉迟澈轻声道,“或者,他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首发君-子-堂^^”
“说得对。”秦中正的声音传来,一扇墙壁旋转着打开了,他出现在门口,一步一步的走进来,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一大包什么东西。
尉迟澈抱起我,冲向那扇打开的墙壁,只是秦中正比抱着我的尉迟澈快多了,把提着的东西往室内一扔,伸手往旁边地墙上某处一戳,墙壁迅速关闭。尉迟澈抱着我在墙壁前不到半米处刹住。
“别想出去了,哈哈,能打开这门的机关在外面。”秦中正笑得很歇斯底里,“要死,让一国皇帝陪我死,也赚了。哈哈哈……”
我跳下尉迟澈的怀抱,看着疯狂的秦中正,摇着头道:“你疯了……”
“他没疯,他想得很明白才会做这样地选择。”尉迟澈冷冷的道,“秦中正,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明知道谋反只有一个结果,为什么还要走上这条路?”
“为了我儿子。”秦中正道,坐到了地上,此时的他显得无比苍老,“皇上你表现得那么在意这个女人,我的儿子会怎么样,还有我,会被你怎么处置……安平王又声称他肯帮助我,事实上他也派了琼靳派的少主来,我才有胆子造反。只是……”
“只是没想到安平王会半路拆了台,对吗?”尉迟澈接过话头。
秦中正抬起头,看着尉迟澈道:“皇上果然是皇上。我猜测到京城派来保护皇上的人不会太多,应该没有人想到我会谋反。今日我本想借助琼靳派之力和皇上的人抗争一下,只是那个云少主半路拆了台,突然不出手,反而倒戈。本来我还想毕竟你在我手上,我可以靠我自己的力量一搏,没想到皇上你真是机关算计,把桧儿下了毒药……”
“秦中正,你这是作茧自缚啊。”尉迟澈叹口气,“朕虽然会惩罚你,但朕说过理解你作为一个父亲地心情,秦桧也遭了了应有地报应,所以这罚绝对不会让你不能接受。你只是受他人挑动迷惑。”
“是,我知道,我被安平王利用,用来消弱你的力量,甚至可以借机除掉你。”秦中正道,“但是我没想到云少主他这么快就会倒戈,杀了我儿,把我逼至此。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说过,要死也得拉你们陪葬!”
“你明知你被安平王利用,还要完成他利用你想达到地目的。”我简直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你就这么甘心让那个害得你到这等田地的人得到那么多好处?”
“哈哈哈……夏月之,你少废话。”秦中正声嘶力竭的笑,“整个事情的起因都是你,若不是你让我们秦家绝后,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秦中正的一世英名全是因你而毁,我偌大一个秦家的惨状,也是你造成的。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因我而起?”我冷哼,“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教子无方,纵容出了这样一个儿子,才毁了你们秦家?你怎么不说因为你心里本就存着那么一点野心和欲望,才会那么轻易的受到安平王的挑动,头脑发热的想要谋反?现在的一切,是因你自己而起才对。”
秦中正没有回答我的话,没有反驳我。而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把火把插在了墙上。走到他刚刚扔在地上的麻袋边,麻袋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我突然觉得很不妙,浑身冰凉,往站在我身边的尉迟澈靠了靠。尉迟澈一手搂过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温暖着我。
秦中正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一边解开麻袋的头一边说道:“听安平王说过,要杀你很简单。你的弱点是蛇。你中过一种毒,被任何蛇咬上一口,不管是有毒无毒的,你都会立即毙命。”
我更加害怕,尉迟澈厉声道:“秦中正,你……”
“皇上别担心。”秦中正笑得很变态,“这些蛇都是没有毒的,而且据说这些蛇都会朝中了那种毒的人身上爬。皇上不妨和我一起欣赏一下,一个浑身爬满蛇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吧。哈哈哈。”
我听到尉迟澈恨得手部的关节都响了,只是把我抱得更紧。秦中正伸手从麻袋里抓起一条蛇,朝我这边扔过来,直扑我的面门。尉迟澈侧过身来,挡在我前面,那蛇撞到尉迟澈的背部,软软的滑下去,不过很快又立起上半身,向我游来。
尉迟澈很快回身,把那蛇踩在脚下,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很利落的把蛇头切了下来。
“皇上的身手不错嘛。”秦中正笑道,“听说皇上会两招防身的功夫,不过却不怎么精。那么让我来看看皇上要如何保护你的爱妃呢?”
说完,秦中正提起整个麻袋往下一抖,一大堆纠缠在一起,密密麻麻扭曲恶心的蛇掉了出来。那些蛇在同类中理出自己的身子,吐吐信子,真的不约而同的向我游弋过来。
尉迟澈把匕首递给我,挡在我前面,把我护在身后,道:“如果蛇爬到你面前,不要怕,用匕首切掉它的头。不被咬到就可以了。”
话虽如此,蛇实在太多。从四面八方过来。尉迟澈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更顾不了旁边。我举着匕首也无从下手。
就在这时,身后“轰”的一声,活动墙壁转开,一只手把我拉住,低声道:“跟我走。”
听着熟悉得声音,我抓住那只手,把另一手的匕首丢了,扯住尉迟澈的腰带,逃出去满是长虫的密室。
墙在身后转动着关上,伴随着秦中正的大声嚎叫:“不!”
再见,秦中正。
终于跑出了地道,还是在秦府附近,一个几乎没有人经过的地方。///com///我看^书^斋这个宽大的地方中,只有一棵参天大树,左边和右边各自延伸出一条窄窄的巷道,而我们出来的的那个地方是一堵墙。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刻,秋天的夕阳很是好看,半边天都红彤彤的,映着我们三个的脸。
“洛林,谢谢你。”我对救我们出来的洛林道谢,除了他还有谁知道密道的所在。
洛林对我笑笑,看着我身边站着的尉迟澈,很不客气的道:“你不说要救她?怎么又让她陷入危险?”
“哼,不是你,哪儿会生这么多事端。”尉迟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洛林也没反驳,只是面色平静的道:“你们走吧,你的人包围了秦府,你们去找他们吧。不要单独行动,保护好小
最后一句话,洛林是看着尉迟澈说的,尉迟澈郑重点头。说完,洛林欲走,我拉住他,不甘心的问道:“你要去哪儿?”
“他要上西天,你们也和他一起。”一个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
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冒出了7、8个黑衣人,和那天在树林里追杀我们的人,打扮一样。一个领头的没有蒙面的黑衣人面色很凝重,看着洛林道:“云儿,你太让你父亲失望了!”
洛林并没有说话。倒是尉迟澈说话了:“好久不见,已故地前护国将军,雷建功雷大将
“呵呵。难得皇上还记得老臣。”此人并不老,和安平王差不多的年纪。看上去魁梧强壮,脸上的沟壑很深,一副饱经风霜地模样,“老臣的已故,不过是皇上一手造成的。若不是皇上不信任老臣,要抓回兵权,老臣岂会走到这一步?”
“朕若不抓回兵权。怎么和你的好友对抗?”尉迟澈笑笑道,“若不是雷将军二心不定,在朕和你老朋友之间摇摆,朕又怎么会急着要夺回兵权?”
雷建功“哈哈”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把宽背刀,接着道:“若不是皇上咄咄相逼,怎么会有我们君臣的兵刃相见?”
随着雷建功抽刀的动作,其他的黑衣人也抽出了兵器。尉迟澈和洛林把我挡在了后面,洛林扔了一样东西给尉迟澈,自己也抽出了剑。利刃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诡异地红光。
“云儿啊,雷叔叔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你一定要违背你爹的意思?你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CCneT”雷建功摇着头,“你是雷叔叔一手培养的,雷叔叔真的不想看到你走上不归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雷叔叔,谢谢你。父亲怎么对我的,你是知道的,你见过这样对儿子的爹吗?”洛林道,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每次都是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能也不敢违逆。这一次,我想清楚了,做一次自己愿意去做的事。”
“愿意做地事?”雷建功的表情很悲哀,“救你一个让你没名没分的生活着的人。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去死?”
洛林不语。片刻之后,才道:“这个世界上,真心对我好的人只有三个,雷叔叔你,我娘,还有……谢谢你们。我现在已经决定不再做父亲的工具,去杀我不愿意杀的人,哪怕结果是死……请雷叔叔不要在劝说我了。”
夕阳已经到了地平线下面。天边不再泛着美丽的红色。天色渐渐暗下来,风刮得旁边大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对峙着地人一触即发。
雷建功道:“既然你意已决,休怪雷叔叔无情了。”
说完,雷建功一挥手,那7、8个黑衣人有一半挥舞着武器扑了上来,另外一半和雷建功并未动,而是在旁边围着我们,防止我们逃跑。洛林把尉迟澈往旁边一推,只身迎上那扑上来的四个人。
被推开的尉迟澈神色复杂的看了洛林一眼,然后摆弄了一下刚刚洛林塞给他地东西,迅速扔到地上,拖着我往后退了好几步。原来,洛林给尉迟澈的不是武器,而是——
是烟花。不过不是我们观赏用的烟花,其实在这里学名应该叫做信号弹。信号弹发射出一朵带着火花的光芒,直冲上天,在已经开始擦黑的天空,显得很是明亮。
大家都被这火光吸引住了,望着天空,看着这烟花的绽放,消逝。片刻,雷建功看着洛林道:“云儿啊云儿,你竟然会这么帮着你自小便仇恨着的人……都上!”
最后两个字是一反前面悲凉语气的地犀利,另外地四个黑衣人听到命令,立刻迎了上来。面对那四个人的时候,洛林已经是勉力,此时再上来四个人,他根本没有多余地手去挡,虽然他的动作是有这个想法。
这四个人直扑我和尉迟澈而来,洛林从一个和他对战的人手中夺过对方武器,扔给尉迟澈。就这么一个多余的扔的动作,两个黑衣人抓住空隙,两把剑划过洛林的左臂和大腿,鲜血直涌。
“洛林!”我惊呼出声,尉迟澈把我往身后一拉,把我拖到一条狭窄的街巷里,他一手持刀堵在巷口,玩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洛林!”这次不是我喊的,而是尉迟澈喊的,“到这里来!”
无需多言,洛林一个纵身,退到巷口,和尉迟澈一起把住了关口,格挡着那些黑衣人,且战且退。我明白,发出信号弹之后,尉迟澈的人一定会看到这里的异常,肯定会赶过来。我们就有救了,现在只需要把时间拖到他们来就好了
我安全地呆在巷子里,看着两个拼命的男人。时不时被敌方的刀刃剑刃划破衣服和皮肉,鲜血顺着流下来。我地心痛到麻木,发誓一定要找萧天青学习武功。
“让你跟我学武功,你老是懒,这下知道自己的没用了吧。躲在人后!”正想着萧天青,便听到他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我幻听了。不过,我很快看到了他那张带着痞笑的脸。
萧天青从天而降。带着戏班的人,出现在黑衣人身后,把黑衣人堵在了中间。多日不见的纪飞也出现了,跟土匪似的,兴奋的大喊:“兄弟们冲啊,杀他个片甲不留!”
黑衣人腹背受敌,狼狈不堪地洛林和尉迟澈精神大振,戏班的兄弟势如破竹,我们的险情不复存在。这时,听到并未来追杀我们而是留在后方的雷建功的声音传来:“撤!”
黑衣人乱糟糟的撤退。但是这种情形下能逃走几个?最后,黑衣人只逃走了3个,死了一个,其余4个被活捉。纪飞带着人看守着四个黑衣人,萧天青则开始查看每个人的伤势。这时候,尉迟澈的人才慢吞吞的赶来,就像每次都是罪犯犯罪完毕了,警察才会来一样。
“随行军医再没?”尉迟澈挥手免了他们的问安,只问了这一句。
一个30多岁,背上背着一个木箱。看上去和坚毅地男人走到了前面,放下药箱要为尉迟澈诊断。尉迟澈皱了皱眉道:“朕没事,你去看看那个人。”
尉迟澈指的正是洛林。洛林躺在地上,我跪在他旁边。他的左臂和大腿都血流不止。貌似伤到血管了,我正用撕下来的衣服胡乱的给他止血。
专业就是不一样,那大夫三两下就处理了伤口,然后对尉迟澈道:“皇上,此人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有些失血过度。臣已经为他止住了血,先带回秦府再做进一步治疗。”
尉迟澈点头,看了看正想凭一己之力扶起洛林的我。微微叹息一口。亲自过来,和我一起扶起了洛林。我们朝着不远处一辆专门为尉迟澈准备的马车移动。
刚走出没几步。洛林突然停住了脚步,猛然回身。我和尉迟澈也跟着回身,身边传来一阵惊呼,有人在喊“威震江湖的三连珠”。我看到三枝利箭齐头并进,带着风呼啸着向我们三人射来,近在咫尺,根本来不及躲闪。这生死之间,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一切都好像是慢镜头在播放。洛林伸出双手,挡在我和尉迟澈前面,一边一只,把射向我们的箭抓在手里,而第三只箭,准确无误的插进了洛林地心脏……
洛林优雅的向后仰过去,一番激斗之后有些散乱的头发,飘了起来,一身黑衣也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生命似的,在舞动……
“咚”地一声,一切恢复到正常的运转,时间的流失速度也匀称了。空气静悄悄的,一个苍凉的声音遥遥传来:“云儿,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那么傻?”
一个人影从大树顶部腾空而去。尉迟澈在旁边轻声道:“雷建功的三连珠,三箭齐发,他的成名技。”
我没有理会尉迟澈的话语,麻木地蹲在身子,看着倒在地上,胸口插着箭地洛林。
伤痕累累的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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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皆妃》
书号1165872
简介:
啼者凄然泪下
笑者嫣然一笑
妃子之间,后宫之争,权谋之术不下于棋圣博弈。
当一个崇尚自由的妃子进入了皇宫之后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之下展开了或笑或哭的一场闹剧一场争斗。书号1117706
书名大唐女驸马
简介:一位颇有才华却相貌平平的女子清风,无意中来到大唐,竟然变身为一个美男,而且贵为驸马,众香环绕,何去何从?
一个是对他一见钟情的公主妻子,温柔贤惠。
一个是和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小妾,冰雪聪明。
一个是十岁起就跟着他的通房丫头,妩媚妖娆……
“为什么你不躲开?”我坐在了地上,把洛林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耳边那些迟来的嘈杂的护驾和快追的叫喊仿佛离我很远,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我和洛林,“你躲得开的是不是?”
洛林无力的摇摇头,嘴角开始渗出血迹,我用袖子把他嘴边的血迹擦去,“我告诉你,我从秦桧手里保住了你的清白,这是你欠着我的!你以为你救了我那么三两次就算还清了?我这是高利贷,你救我百十次也还不清!别想着一死了之!”
洛林绽开一个苍白的笑容,只是这一笑,更多的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com///转载自我看書齋就像一片无暇的雪地里,插上朵朵殷红的罂粟花,那么刺目的颜色对比,白得让人心痛,红得让人眩目。
我的眼睛睁得很大,终于眼泪直刷刷的往下滴着。洛林颤颤的伸出鲜红的手来,那红是因为刚刚太过用力的抓住箭,被擦伤的血迹。他的手轻轻的擦去我的泪,断断续续的道:“你记着账,下辈子还……”
我的眼泪更汹涌,握住他的手,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躲开呢?我不想你死,我不要你死!”
“总要死一个……”洛林道,“难道…你愿意…他死?”
我想起《雪山飞狐》里,女配问男主,如果我和她(女主)都要掉下悬崖,你会救谁?男主说。会救你。女配很开心,男主补充,然后我自杀陪着她。我不知道尉迟澈死了。我会不会做出去殉情这样地事情。我很贪心,谁都不要有事。
但,这深深插入胸口的箭,这衣服上漫开的一大片血,我明白……
见我不语。洛林缩回手,艰难地道:“我希望你好好的开心的活着……那只抓住射向你的箭的手,不能缩回。而,如果……我救自己。尉迟澈死,你会伤心一辈子……我不要你伤心……所以,他我也要救……”
“你是傻子,你是笨蛋,你是猪头!”我大声喊着,边哭边骂。$$
洛林笑得很纯洁,不带一丝杂质。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这个给你……母亲的……说给爱……你朋友……拿着……”
这是一个玉镯子,我接过来立刻戴在手腕上。CcNet然后抓着洛林的手,拼命拼命的挤出笑容。洛林地眼睛似乎开睁不开了,轻轻道:“困……睡了……”
他苍白的俊秀的脸上带着熟睡婴儿无暇的美好,再没有平日紧锁的愁眉,一腔的心事,落寞的无奈……无数镜头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一开始总是寒着一张脸的洛林;
不肯配合我出演许仙,别别扭扭练歌的洛林;
板着脸貌似不耐烦却又听着毫不知情地却自以为什么都了解、讲着大道理的我的洛林;
秦府中因为秦桧对我的侮辱而愤怒的洛林;
为了救我被砍成重伤的洛林;
为了救我回到那个他不想去的地方的洛林;
还是为了救我违背他父亲的洛林;
依旧是为了救我和他敬爱的叔叔兵刃相向地洛林;
至始至终都是为了我,甚至不惜以命去救尉迟澈的洛林;
面对蛮横的说他欠我债却依旧承诺着下辈子还的洛林;只是默默付出着地洛林;知道我爱的是尉迟澈对我说出“朋友”两个的洛林……
闭着眼睛,熟睡着的,洛林……
又是洛林的墓前。我放上一束金黄的菊花。
事情已经过去5日,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貌似。张大人接管了秦中正的位置,秦中正死在了密室里。是自杀。尉迟澈还在秦府暂住,没有走,也许在等着我。但他很明智的没有打扰我,只是让菊惠来陪着我。
我还是住在戏班,每天在洛林地墓前在呆上很长很长地时候,回忆着这段并不长久的日子里发生地滴滴点点,时而笑时而哭时而无奈。这种时刻,或是菊惠或是思雅或是萧天青或是尉迟辰。默默的陪着我。
思雅说。他的离开,或许是一种解脱。不再痛苦,为他祝福。
尉迟辰说,不管是亲情、爱情,都不能完满,于他都是无尽的伤,不如一个新的开始。
萧天青说,好歹他死在你怀里了,算是死得其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再续前缘!
人不能一辈子活在回忆里。
我轻轻抚摸了一下戴在手上的玉镯,凉津津的,经萧天青鉴定说是极品玉器,人间难见的。我想,如洛林所说,太后是真的爱着她这个儿子,只是想不到有一天太后给儿子的传家宝会戴在我手上,命运真是讽刺。
“起风了,我们回去吧。”今天陪着我的是菊惠,她给我披上一件披风,轻声说道。
我点头,跟着菊惠回到戏班的住处,菊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我去找思雅。这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砍头谋反,生离死别,我没有时间去研究关于玉坠的问题。现在也是时候和思雅谈谈,我该何去何从。
“思雅,我想和你聊聊。”到了思雅屋里,我开门见山的道。
思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一直等着呢。”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和思雅脚抵脚地抱膝坐在床上。和我们初识时的第一次夜谈的情景一样。
“你想怎么办?”思雅反问。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地。”我郁闷的道,“你帮我做好决定,我就去执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无论做哪个选择,你都有遗憾,你就想我帮你决定了,你后悔了就可以怪我了是不是?”思雅不客气的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还是我的事情?是你的选择还是我的选择?”
我看着自己地膝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都有遗憾,所以我不知道怎么抉择。留在这里,我对不起我的亲人;离开这里。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辰哥哥,舍不得萧天青,舍不得……”
“舍不得尉迟澈?其实我们都是次要,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作为朋友,知道彼此过得很好,就足够了。”思雅接过话去,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问道:“问题在于。在你心中,是亲情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以前觉得都重要,两者我都要。结了婚,和爱人一起,照顾好爷爷奶奶。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只能选择他们中的一方。尉迟澈,帝王的爱情我要不起,也应付不来,也无法去面对他的三宫六院。天生不是嫁入豪门的料。回家吧,万事孝为先,回家照顾好奶奶,全当这里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我还是……回家吧。”我艰难开口。无尽地是苦涩。我人生二十多年来,最最惊心动魄的部分就在这里,现在我要把这一切的精彩藏进梦中了。
思雅微微点头,对我道:“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权衡一下,反正时间有的是。”
“那我先回屋了。”我对思雅道,下了床。推门出去。
我埋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还在无比的纠结究关于玉坠的事情。当初在皇宫里拿到玉坠,发现不能回去时。确实很沮丧。时间过了这么久,当我已经对回家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个线索,让我心里……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面前摆了一个烧饼一样,他是很想吃下去,可是没有水,要下咽真的很困难。
“夏月之,你给我站住!”正当我脑子乱糟糟地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在我身后喝道。我刚刚回身,一个纤细的身影就扑了上来,疯狂的抓扯我地头发和衣服。
“语儿?!你干什么?”我挣扎着,使劲把语儿推开,喘着气问道:“语儿你到底怎么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有话好好说行不?”
“什么事情?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情?”语儿冷笑两声,跟平日温柔如水的她判若两人,接着她声嘶力竭的道:“都是你把洛林害死了!都是你!都是你!你把洛林还回来!还回来啊!”
一边叫喊着,语儿又扑向我,开始抓扯我的衣服。我呆站着,任凭语儿的抓扯,直到纪飞出现,把语儿来开,一边劝慰着语儿,一边对我道:“真的抱歉,语儿这几日有些伤心过度,小月你别介意。”
我看着被纪飞拉着还想冲向我的语儿,喃喃道:“不是我害死他地,真地不是我。我……”
“你还狡辩,就是你!”语儿疯狂的大喊,“不是你一定要搞演唱会去招惹是非,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洛林他受伤也是为你,现在还被你害死了。不是你是谁?你说啊,是谁?”
“不是我!我不想洛林死,我也很伤心,不比你少!”我尖声大喊,眼泪滑下来,“真地不是我。是……是……”
不是我害的的洛林……“是安平王!是安平王害死洛林的!”
“小月,你别理语儿,你快回房间去休息!”纪飞拖着语儿走了。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是的是的,就是安平王,是他一步步逼死了洛林,我要为洛林报仇。这个疯狂的念头浮上我的心头。
洛林不能白死,我要替他讨回公道!
有些想法一旦浮现,便怎么也挥之不去。///com///我看书_斋我坐在自己房间的桌前,很阿Q的想象着正在把安平王腰斩,凌迟,俱五刑(李斯发明,无比残酷),五马分尸……
不行,猛然站起。YY有什么用,我要实施,我要去找菊惠,让她转告尉迟澈,我要跟他回宫。只有回到宫中,才有机会和可能消灭安平王,而且,尉迟澈也是想除掉安平王的!我握紧了拳头,匆匆出门,跑向菊惠的房间。
到了菊惠的门口,刚刚那股热血和仇恨好像退去了一些,我有点犹豫,停顿在菊惠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甘。正在此时,屋内传出了谈话声——
“皇上的意思是,让你还是劝劝小主,一起回去。”是好久不闻的周德的声音,正在竭力说服菊惠,“皇上知道小主一向信任你,你劝劝她,她肯定愿意的!”
“要我怎么劝?不行。”菊惠的声音很是不耐烦,跟周德也没客气。他们多少年的老同事了,想必是随便些。
“你就告诉她,皇上有多想她,多在乎她,几乎日日都在小主曾经的寝宫住,抚摸她的东西,为了她甚至连每年秋季的选秀都停了。那么多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告诉小主事实就好了,又不需要你编造什么。”周德很是着急。“那如花和小路子的事情怎么办?”菊惠慢吞吞地问了一句。
这次很奇怪。周德突然不说话了,就此陷入了沉默。如花和小路子怎么了?我本想敲门的手,收了回来。和周德叙旧的打算也暂时搁在一边。话说,偷听到地,才是真实的。
房间沉默了好久,周德才道:“总不可能瞒小主一辈子吧?”
又是一件瞒着我的事情,嗯嗯,好好听着,偷听是一个必须养成的优良习惯。不会是小路子和如花对上了眼,决定把柏拉图式爱情进行到底。又怕我这个主子思想不够开放,所以央求菊惠瞒着我吧。我暗自猜测,一边猜测一边偷笑。
“告诉小主,按着小主的性子肯定会埋怨皇上没有保护她的人的。还有庄妃娘娘,她是小主难得谈得来的人……唉……”菊惠长叹一口气,“与其知道后痛苦,不如什么也不知道。况且,小主根本不适合宫中你争我夺地生活,她做事情哪有妃嫔该有的谨小慎微。也许她是有些小聪明,但是论起心机城府和手段。她哪儿是那些娘娘们的下饭菜?”
如花和小路了出什么事了?我的心嗖得被攫紧,菊惠后面的一长段话我都没听清楚。cCnEt是不是宫里不准许如花和小路子有不正当的感情产生,所以遭到迫害了?尉迟澈和庄妃娘娘因为疏忽没有保护好他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会保护好小主的,绝对不会让其他娘娘们伤害到小主。”周德回道。
“皇上连如花和小路子都没保护好。”
“那是皇上沉浸在失去小主的痛苦中,根本无心理会周围发生的事情。才会让那些娘娘们……”周德辩解道,“我们可以告诉小主,如花和小路子回家去了,不再呆在宫里。小主不是一样不知道了吗?”
“周德,你好大的胆子!”我没有心思再听他婆婆妈妈下去,推门进去。“竟然想欺瞒我?菊惠,你说,如花和小路子究竟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见我突然出现,都有些惊慌失措。不敢接话。
“说啊!”我喝道,一个很坏地假设在我心中形成,不会是那样的,我否定着。
“他们……他们……”周德吞吞吐吐的道,始终说不出来后面的话。
“他们恐怕再也不能伺候小主你了。”菊惠静静的道,表情带着无尽的悲伤,“小主,节哀顺变。”
“不可能!”我摇着头否定。“就跟周德说的那样。是不是如花和小路子都回家去了,只是不再宫里了而已?菊惠。你告诉我就是这样的。”菊惠眼睛红红,周德眼睛也红红的,我想起很早之前,御膳房的刘师傅说小路子和周德是有点亲戚关系地。我揉了揉有点湿润的眼睛,整理了一下心情,对菊惠道:“菊惠,你告诉我,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火之后,看到西宫那具焦黑的尸体,当时大家都以为小主死了。似玉当众哭得死去活来,如花劝着。只是似玉喊着要去陪你,就要撞墙,如花急得拉住似玉,在似玉耳边说了句什么,似玉才不撞了也不哭了。这是第一个破绽……”菊惠娓娓道来,“我能看出这个疑点,有心人怎么会看不出,后来……”
就在当天,不知道哪个家伙查到如花在我离宫之前曾出过一次宫,而且认定小路子主动去冷宫当厨子居心叵测,加上还有有心人也发现了冰灵蚕衣地失踪,所以皇后,曹妃,容妃等人推测我并没有死。
宫妃私逃出宫的罪名是很大的,后宫的主事者们决定彻查,着手点就是小路子和如花。杖责,披麻戴孝,跪钉板……整整3个时辰的折磨,小路子和如花只字未吐。趁着那些刽子手休息的时候,菊惠和周德送去了毒药,小路子和如花解脱的毒药……
庄妃只是一个很久不问世事的妃子,无权也无力救到他们;而尉迟澈正很傻X地痛苦,根本不知道外面地世界那么精彩;周德和菊惠有威望,但只是在下人中,主子们的事情哪儿轮得到他们插手。
直到如花和小路子离开了这个世界。尉迟澈才恍然回神,宣布了我地死讯。
“泠瑶…我的姐姐呢?”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她是怎么回应这件事情的?”
“她……”菊惠微微犹豫。“她托病在紫云阁,没有插手也没有参与整件事情。托病地妃嫔很多,连位分不低的云妃,德妃都托病了……”
明哲保身嘛,我笑了笑,然后才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不怪皇上,也不怪庄妃。我谁都不怪。好了,周德,你告诉皇上,我愿意跟他回宫了,越快越好。”
周德的面色很古怪,想高兴,却又很担忧,半晌才道:“奴才这就回去禀报。”
“等等,”我唤住了准备离开的周德,补充道:“我要八抬大轿。光明正大的回去,要每个人都得看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周德走后,我对菊惠道:“菊惠,你收拾一下行装。还有我离开后宫里的情况,我也想知道,每件事,路上的时候你慢慢告诉我。我现在去找思雅他们,和他们告别。”
“还是…还是走上了我最不愿意看到地路……”菊惠如同一个姐姐一样,伸出手来理理我的头发和衣服。轻声道,“如果憋得难受,就发泄出来吧!”
“不,仇还没报。憋着好,可以让我清醒。”我拼命忍住眼泪,对菊惠笑笑,“希望你可以一直站在我这边,一直……”
菊惠点头,我转身出门,朝另一个房间走去。不是去找思雅,而是萧天青。我需要一个保镖。只有萧天青。
扬州城门外。风和日丽,没有别离该有的阴雨绵绵或者阴风阵阵。
尉迟澈正和扬州城的一干大小官员告别。而我正和戏班的人告别。谢过武德,林老头,周姐等人之后,我和思雅,尉迟辰,萧天青站在一起惜别。
“辰哥哥,好好照顾我们家思雅,要是她少了半根头发,哼哼!”我威胁的哼哼两声,对尉迟辰道:“小心我告诉你母妃,让她派人来把你抓回去!”
听到我的后半句威胁,一直满不在乎的尉迟辰终于有点紧张了,好言好语的道:“虽说现在我们又不是亲兄妹了,但怎么说也是结拜过的,你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别让母妃知道我在这里!”
“好了,月之。”思雅笑道,又转为严肃,“好好把握自己地人生,不要选择错了。虽然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促使你要回宫的,但是请你一定要开心的笑着活下去,不要被一时的某些情感蒙蔽了双眼。还有,如果你后悔了,想回家了,不必想到和我们告别,立刻回去就是。”
我点头,对思雅的最后一句话,至于全面的劝说,真的抱歉。如花、洛林、小路子,三个为我而死的人,我不能让他们白死,我会让元凶付出代价的。就算是被这样的情感蒙蔽,我也要坚持下去。
“我一直觉得,思雅和小月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地。”萧天青摸着下巴,阴阳怪气的开口,“辰兄,你说呢?她们有时候说话,我们是不是不能听懂?回家?你们的家乡在哪儿?”
“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我地一生只能回忆,不过小月是有机会回去。”思雅柔声道,眼神看着的是尉迟辰,“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重色轻友!”萧天青看到思雅并不是在搭理他,郁闷的抱怨,看着我道,“到底在那儿?为什么思雅不能回去?你能?”
“废话真多!”我横了萧天青一眼,继续道,“听着,以后你就是萧公公了,下人要有下人的样子,哪儿来那么多问题?”
我找尉迟澈谈过,提出了很多要求,其中一个就是我要带萧天青做我的保镖,否则死都不回去,达成的协议就是萧天青只能装作小太监了。至于萧天青,几声情真意切的萧大哥+缅怀一下共患难地经历+对皇宫凶险地夸张描述+可怜巴巴泪光闪闪的眼神,终于把萧天青骗上了贼船,立下了卖身契。
“出发了!”周德跑过来通知我。
四人最后地相视一笑,我带着萧天青踏上了回宫之途。回去了,终究还是回去了,逃不掉的命运。
“紧张吗?”尉迟澈握着我的手,很是关切的问。///com///
我用另一只手整了整遮在脸上的粉色面纱,心中确实是百味皆有,唯独少了一样,就是紧张。我轻声道:“还好,你陪着我,我就不紧张了。”
尉迟澈笑了笑,不顾周围还有那么多随从和下人,突然微微弯腰,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我的脸有些问问发热,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没让下人插手,尉迟澈牵着我的手,亲自扶着我,让我先上了龙辇,随后自己也坐了上来。
这是在京城之外,尉迟澈将会坐着这辆开放式的步辇回宫,让沿途的老百姓们一瞻天颜,说白了就是看稀奇。而我很有幸的成为了稀奇之一,因为我要光明正大的回宫的要求所导致的。
坐在步辇内,我和尉迟澈十指相扣,沿途的老百姓和球场上的人浪一样,一波一波的下跪。犹记第一次随尉迟澈上早朝看到那么多大臣在我下面跪着,我很阿Q的愉悦感。只是这一次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了,苍凉和恨意的涌动会淹没其他很多感觉。
很快,在人们的夹道相迎中,我们回到了皇宫。刚刚进宫,便看到了第一批的迎接之人,一群神色各异的大臣。我的眼神目光和全部的心思只在一个人身上——安平王。他看上去气色很好,对尉迟澈行过跪拜之礼之后。便是满脸地开心,仿佛真的为我们的回来而感到放心一样。
“皇上能平安归来,臣真是松了一大口气啊。真没想到那秦中正竟然会……”说话地人是傅海明。黑眼圈很严重,像是操劳过度,也许在京城安平王也没闲着,让傅海明等人费尽心力。
“傅丞相,这是什么话?”安平王摆出一副貌似很不满意的神色,“皇上是天子,一个小小的刺史能掀起什么大浪?皇上英明神武,岂会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况且。这次皇上出巡得一佳人相伴……”
放你的屁,小插曲?要不是洛林,我们全都死翘翘了。x君x子x堂x首x发x想起洛林,我更加愤怒,你自己的儿子死了,你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你还是人吗你?禽兽!安平王后面的话我根本没听到,我的手越捏越紧。也许是把尉迟澈捏痛了,尉迟澈侧过头来担忧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作疲惫状:“旅途劳顿。朕乏了。爱卿们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
撂下这句话,尉迟澈不再停留,让步辇继续前进。
灏正宫前,我看到了一大批妃嫔衣着整齐正式地候着。尉迟澈牵着我下了步辇,在身后一长串人的簇拥之下,缓步走到妃嫔们面前。藏在面纱下的我的脸,勾起一抹笑容,我回来了,你们看好了。恩仇咱们慢慢算。
“臣妾率各位姐妹恭迎皇上回宫。”皇后穿着红色的凤袍,戴着样式繁复沉重的凤冠,站在最前面,后面的妃嫔按着分位的高低。呈锥形排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妃们免礼了。”尉迟澈笑盈盈的道,牵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
妃嫔们抬起头来,先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尉迟澈,那眉眼里传达的不是思念就是担心,不是关怀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不过很快我成了焦点,妃嫔们把目光放到了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身上,因为我蒙着脸。都不知道我是谁。
最后。皇后众望所归的提出了疑问,带着得体的微笑:“皇上。不知这位妹妹……是皇上在扬州认识的吗?皇上可已经想好册封妹妹的分位了吗?还有住处,下人,需要臣妾安排吗?”
尉迟澈目光很温柔的看了看我,才对皇后道:“不需要皇后操心了,朕已经都安排好了,过几日挑个吉日便行册封大礼。”
一听“册封大礼”几个字,所有的妃嫔们都抽了一口气,因为需要这个礼地一般都是在封妃之上。==http://wwwjzicom首发==想必妃嫔们以为尉迟澈真的是去扬州查案,而我则是他无意间邂逅的民间女子,谁会猜到民间女子的第一次加封便需要行册封大礼地,所以才会那么吃惊。
看着我的目光不仅仅是羡慕、嫉妒了,已经开始带着刀子,凌烈的向我飞来。皇后的惊讶只是一瞬间,随后又笑着道:“不知皇后给了这位妹妹什么分位呢?臣妾好去准备。”
“她的册封礼由朕亲自准备,至于什么分位,到时候爱妃们自会知道。”尉迟澈道,又笑笑,宠溺的看着我,“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妃嫔们的表情太丰富精彩了,以至于我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尉迟澈确实给了我足够地宠爱和重视,只是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是很傻地举动,立刻就为我树立下了无数敌人。罢了,我这张脸一亮出来,效果也差不多。
这时曹妃走上前来一步,媚笑着道:“都是自家姐妹了,何必还蒙着脸。妹妹不妨把面纱取了,要不走在路上都不认识怎么办?”
看着自以为说了搞活气氛的话地曹妃,我眼睛满是讽刺。好吧,是你自己这么急着要看的。我伸手摘下脸上的面纱,嫣然一笑:“曹妃姐姐,这下认识妹妹我了吗?”
很好,我很满意大多数人的表情,跟我预想的差不多。皇后、容妃和曹妃刚刚挂在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除了惊讶,便是满脸的阴霾。德妃和庄妃站在一起,只是微微诧异便无其他。听菊惠说,德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转了性子似的,不再争宠,每日和庄妃抚琴弄舞,照顾孩子。而庄妃地眼中还带着一点歉疚。想必是为着如花的事情。
我接着往下看去,泠瑶和云静娴站在一起,正说着什么。云静娴的肚子已经平了,不知小宝宝是出世了还是出事了。再往后地,我不太关注了,这几个人已经构成了我皇宫生活的大部分了。
“啊!她不是韩素妍吗?”一个人惊诧出声,失态的叫了出来,我仔细看了一下,是柳艳琦,打扮一如既往的夸张而不和谐。脸色很灰暗,“她不是死了吗?烧成那个样子了?”
皇后皱眉回头,正欲呵斥。我抢过了发言权,对柳艳琦,更是对所有人道:“小女子不是什么韩素妍,如这位姐姐所说,韩素妍已经死了,我的名字叫做,夏、月、之!”
说完,我把手插进尉迟澈的胳膊弯里。挽着他,宣布着尉迟澈的所有权和我的特权。然后学着尉迟澈刚刚对那些大人地口气,对不能接受现状的妃嫔们道:“旅途劳顿,我乏了。姐姐们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尉迟澈带着一丝忧伤看了我一眼,才对众妃嫔道:“爱妃们都回去吧。”言毕,尉迟澈带着挽着他手的我,走进了灏正宫。
“小主,你只需要跪下听封就行了。”菊惠为我插上最后一只珠花,轻声道。“别的没有什么事情要小主操心的了。”
“小主,你可算回来了,可想死菱角了。”弯着腰在为我牵衣角的菱角,又一次感慨。“现在回来又能册封,可见皇上是在喜欢小主的,希望小主以后可以幸福。”
我笑了笑,幸福?等到报仇之后,也许会能幸福吧。我没有答话,把还俯着身子力求衣服的每个褶皱都牵扯到完美的菱角拉起来。我轻轻把她散落下来的鬓发卡到耳后,道:“别弄了,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们走吧。”
周德领着我前往妃子接受册封地司礼殿。殿门外很远就是红毯铺地。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两个丫头站在两旁,端着盘子。里面全是些金银珠宝。据周德透露,这些都是要赏赐给我的。想起曾经看到一张木桌木凳都会叹着古董流口水的我,现在已经是毫无感觉,只是麻木的笑着,跟着周德进去。
接受这一切的册封,地位,不过是因为我要想报仇。只要皇后、安平王等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把这些全部送给一个叫花子我都无所谓。
踏进正殿,里面的布置让我惊呆了。除了绸缎、烛火、灯笼那些华丽的装饰外,地上洒满了一种花瓣,类似玫瑰花的花瓣。只是香气不像玫瑰那样浓烈,一股股幽香扑鼻,沁人心扉。
这一刻,我真的很感动尉迟澈地用心。想起曾经对尉迟辰说过关于玫瑰求婚的事情,也许是他哪次不经意间告诉了尉迟澈,所以现在尉迟澈才在我的册封礼上这么奢侈的用了这满地地异花。
殿旁两侧沾满了嫉妒着羡慕着仇视着我的妃嫔,我在这些目光中悠然前行,朝着正前方的尉迟澈和皇后前进。尉迟澈对着我微笑,眼中全是我一个人,我该为我终于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而开心呢,还是为我现在对他的利用更多于感情而伤感呢?
无从得知……
“民女夏月之下跪领旨。”小李子拿着一份明黄的圣旨准备宣读。
“慢着……”尉迟澈突然出声,“不用跪了,就这样听旨。”
“民女夏月之在朕与扬州出巡之时,护驾有功,且又贤良淑德,……”圣旨在宣读,我笑着傲然而立,并未去听圣旨的内容,扫过每个仇人的脸,眼睛中间埋藏着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地恨意与狠毒,“现特册封为正一品地四妃之一——贵妃。夏贵妃请谢恩领旨!”
贵妃?品位仅仅次于皇后?谢谢尉迟澈,我想你肯定是知道我回来的目地的,依照周德对你的忠心,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你。谢谢你还这样纵容我,成全我,丝毫不介意我是在利用你,也不在乎我会把你的后宫怎样。
我接下圣旨,自此,之前那个韩素妍是彻彻底底的死去了。而我,夏月之,夏贵妃将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你们面前!
册封礼的前几日,我一直在灏正宫的书房住着。///com///ccneT虽然尉迟澈每日和我同床,只是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每晚都是聊聊天便睡去。我是因为心里疙疙瘩瘩的,总觉得要和尉迟澈保持一点什么距离,后面也许是他发现了我的拒绝,所以也不再有什么除了拉住我的手、吻吻我的额头之外的举动了。
而昨晚,是在簌芳斋。我没有再拒绝尉迟澈,整个册封礼仿佛就是我真正的婚礼,踏着满地的花瓣,在尉迟澈情意绵绵的眼神中进行着这个过程。末了,我甚至不需要用脚走回去——尉迟澈用所有的一切行动在表达着他的爱——他直接下了座位,不管不看任何人的目光,也不去思考朝臣们会不会说他沉溺美色,不顾礼节,一路把我抱回了簌芳斋。
我还有什么理由要去拒绝他呢?我几乎完美的婚礼和迟来的爱情。
于是,昨天晚上是**的一夜,以至于现在在镜子前面,菱角一边往我的脸上狠狠扑粉,一边担心的问道:“主子还是要去庄妃娘娘那儿吗?脸色这么差,一看就是一夜操劳。要不要再休息一下?或者改日再去?不然说不定会有人要说闲话!”
“不了,今天一定要去。”我坚定的回答,本来一回宫就应该走一趟庄妃娘娘那儿,但之前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拖了这么些天,把似玉搁那儿我心慌。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去了。“好了,菱角。别弄了,已经很好了。把东西带上,去叫上萧天青。”
这次我是轻装出发,带着菱角和萧天青便向着庄妃那儿去了。此去一是表达谢意,二是把似玉要回来。仅此而已。
对于庄妃,我还是礼貌地让昭华宫门口的公公去通传了,没有因为现在的位分高而随意地冲进去。
我让菱角和萧天青候再外面,自己进了正殿,两个人整等着我。庄妃和德妃。尉迟涵和尉迟宗正围着德妃要什么东西,猛然看到我进去,两个大人和懂得规矩一点的宗还没什么反映,保持着镇定。
涵那孩子,肉呼呼的婴儿肥的脸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了我好久,突然冲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把我手上带的护甲呼啦啦的全部扯掉,张开小嘴,对着我地手背。CcnEt一口咬了下来。这孩子这么大一丁点,咬合力一点也不含糊,痛得我丝丝的抽了一口凉气。不过谁让咬我的是我那么喜欢我涵呢,所以我并没有对涵做出粗鲁的动作。
由于没有下人在旁边伺候,庄妃亲自扑了上来,一把抱开了涵,嘴里喝道:“涵,你怎么能对贵妃这样无礼?平日母妃教你的规矩你都忘记了吗?”
“母妃你教我的规矩是对其他母妃和父皇的,不是对素妍姐姐的!”涵不甘心的反驳着,两条腿不断蹬着。要挣脱庄妃的怀抱。
“贵妃请见谅,都怪我没有教好涵,他才这样无礼地。”庄妃说完,又对涵道。“你再吵,母妃可要打你了。”
涵不依不饶,眼睛看着我,还在叫喊着:“母妃骗我,说素妍姐姐已经死了,明明就没有。涵儿要和素妍姐姐玩,要听素妍姐姐讲故事,要问素妍姐姐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涵儿玩!宗哥哥和涵儿都很想素妍姐姐……”听着他一声声的素妍姐姐。我真的很感动。果然孩子才是最纯真最可爱的存在。
“不得胡言。这是贵妃娘娘!”难得看到平日温柔的庄妃那么凶的对人,这人还是自己的儿子。庄妃喝了这一声之后。便伸出手来要拍在涵的小**上。
我立刻上前,拉住了庄妃的手,才发现她手上的力道很弱,不像是要责罚涵。我心下一哂,夏月之啊夏月之,你回来表现得太坏了,连曾经当做姐妹地人都在试探你了。我诚恳的拉住庄妃的手道:“庄姐姐,连涵儿都记得我,你当真不记得了?还是……”
后面半句我没有说完,留给庄妃自己想。我对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的涵道:“涵儿,你是笨蛋哦,素妍姐姐和你玩捉迷藏呢,一直等着你来找我,可是你一直没找到哦!”说完我挂了一下涵地鼻子。
庄妃这才把涵放下来,对我笑道:“这才是我所认识的素妍,总是一脸的纯良无害。终于肯来和我拉拉家常了?”
涵开始往我身上蹭,我看看宗道:“宗儿,来,带着涵儿去找别处玩,素妍姐姐等会再来给你们讲故事。要是你们不乖,素妍姐姐就再也不和你们玩了。”
宗带着涵乖乖的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德妃,站起身来,弯腰捡起落在一边的我的护甲,递给我很随意的道:“那两个调皮地小鬼还真是听你地话,三言两语便把他们哄走了。我这个做母妃的可是嫉妒得紧呢!”
我看着变化很多地德妃,很惊讶,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事情变化得快得让你措手不及。庄妃见我不说话,笑着道:“我猜到你肯定会来的,只是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贵妃娘娘?素妍妹妹?跟你行礼?还是如同姐妹见面那样?”
“庄姐姐,在你眼中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我笑问,“如果今天我进门你会对我行礼,跟我疏远的话,也许……涵儿真是个宝呀!”如果不是涵,也许今天的场景会演变得很尴尬。
“这次,你来,是为了似玉吗?”庄妃一语道破我的所想,然后又低着头歉疚的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如花,她……”
“不关庄姐姐的事情!”我打断了庄妃的话,“除了要回似玉,我这次来是想好好谢谢,谢礼一会让菱角拿进来,都是些小玩意,希望庄姐姐会喜欢。”出门的时候让菱角挑了些昨天尉迟澈赏赐下来的东西,给庄妃。
庄妃正想开口,只是德妃却比她快了一步,阴阳怪气的说话了:“素妍,我今天也是专门在这里候着你的!”
我皱起眉头,德妃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什么也不争的了吗?候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跟她还有什么恩怨情仇没有了解?我仔细想了想,貌似她以前放过出过狠话,要我好看的,现在吗?我如日中天之时?
我看了看庄妃,庄妃肯定不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对于庄妃的为人和人品,我还是很信得过的。庄妃看着我的表情有异,赶紧道:“德妃妹妹说话就这个样子,谁听了都不舒服,可是她心眼是好的,素妍你可别介意。今天她是专程来跟你道谢的。”
道谢?我和德妃一直以来都是只有仇,没有恩的,我更加疑惑,仔细回忆着出宫前和德妃的点点滴滴。刚刚庄妃居然会说德妃心眼好?完全不能理解。
“我这人肠子直,脾气也坏,有什么说什么。”德妃闷着头的道,“我是诚心感谢你,本来这个谢很早之前就应该给你的,只是那连着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韩素妍,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原来是这回事,那日还是和如花似玉一起的时候,在湖里我救起了尉迟宗。我笑着道:“德妃…姐姐不必道谢,宗和我关系不错,平日常常玩在一起的,救他是我完全自愿的。”
“总之我谢谢了,我先走了,你们聊。”德妃逃也似的走了,似乎很不喜欢做和别人道谢这事,做了这事会很不好意思。
庄妃笑盈盈的看着她的离去,才对我道:“德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蛮横无礼,那只是她保护自己隐藏自己的方式,你知道,在这深宫中谁没有一层保护色呢?接触后才发现她真的是一个真性情的人,而且言出必行,心眼儿也不太多,以前都是听着皇后的吩咐做事,后来她自己和她儿子都出了些事之后,她知道自己一人无能为力,所以就和我一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了。”
我没有说话,德妃的言出必行我是知道的,那次的那个赌,她就那么没有推脱的去执行了,确实够直。拉回思绪,我问庄妃:“似玉呢……”“似玉!”庄妃回头对里屋唤了一声,然后我看到似玉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抱着两个木牌——灵牌。
四目相对,曾经的那些欢乐的不欢乐的在一起的点滴一下涌了出来。在脑海里飞过的画面全是和如花似玉在一起嘻哈笑闹的日子,回忆一幕幕重演。这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看到那个灵牌,比我听到如花和小路子的死讯的时候痛苦难过伤心百倍。
没有犹豫,我和似玉同时移动,冲向对方,撞在了一起。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着,我们两个,不,我们四个紧紧的拥抱再一起,像是永远也不要分开似的。
更正一个重大失误,簌芳斋就是在昭华宫内,庄妃居于主殿。///com///但是VIP章节不能自己改动,所以请亲们谅解,下面地理位置就会回到正常的描述。
庄妃虽然是好人,但是有些话和有些感情还是得回到自个儿的簌芳斋再说的。我和似玉再次谢过庄妃之后,便离开了主殿。
一路上,萧天青和菱角跟在后面,我和似玉走前前面。除了才见面那会儿似玉是很激动的泪流满面之外,此时走在路上便是不言不语。她的脸上以前那种纯真无暇少了很多,更多的是忧郁和沉默。
我没有去打断她,也许她在想一些问题,或者说有些话她在思考着该如何表达。终于,在快要到簌芳斋的时候,似玉开口了:“对不起,素妍姐姐,我知道自己缺心眼,我知道是我的错,我知道我不应该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我害了……”
“似玉,别哭。”看着似玉的眼泪又要往外掉,我轻声道,“既然知道不该把情绪都放在脸上,现在就不要表露情绪。这昭华宫内说不定早有别人布置的眼线,哭了岂不让人看笑话。”
似玉止住眼泪,揉揉眼睛,对我道:“素妍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菱角,天青,你们先回去吧。”我吩咐道。回头去看到了一直用一种怪异地眼神盯着我的萧天青,皱了皱眉,开口道:“你…你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先和似玉逛逛。”
“我还是跟着你吧,万一……”萧天青说了一句,低声道,“这昭华宫内跟着我们的人都不少,出去之后谁知道还会怎样?”
原来,已经有人盯着我地一举一动了,不过这也是预料之内。我对萧天青点点头,然后道:“三米之外。女孩子的私房话你就别听了。菱角,你先回去,看看菊惠把下人调回来没。”
出了昭华宫,场景很美丽。到处都是金黄色的落叶,踏着落叶,看着这被装饰得很美丽的秋天,我和似玉轻声聊着。::Junzitang.com首-发君*子*堂::
“如花在被抓走之前,让我转告你一些话。”似玉突然像下了决心似的道,我认真的看着似玉,“如花说。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一定不能让你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不要让你回宫;如果你回宫了,一定不要想着为她报仇。她说,她只想你平安的,幸福的……”
“似玉……”我轻声唤道。
只是似玉没有理睬我,像是自言自语地道:“我是想为如花报仇的,我也想素妍姐姐为如花报仇,本来我想就瞒着,让我们一起把这仇报了。可是。可是……素妍姐姐,我不想看到如花白白的死去,我想把那些折磨她的人……我是不想告诉你的……”
“那你为什么又告诉我了?”
“因为我知道,要报仇素妍姐姐一定会过得很艰辛。我也只想看到素妍姐姐幸福……”似玉说到这里,抬起眼睛看着我,一瞬间又像是那个单纯无比的似玉了,“如花是对的,仇恨会使一个人变得忧郁,会使一个人的心再也快乐不起来,就像…就像我一样。我不希望素妍姐姐也像我一样……”
“好了,别说了。”我笑得很酸楚。这孩子一个人在宫里熬得肯定很辛苦。“我们会为如花报仇的,不是被仇恨蒙蔽着。而是让仇恨鞭策着。当那些害死如花和小路子的人得到应有地报应的时候,我们就会回到从前了。”
“可是如花再也回不来了,不能和我们一起玩,不能像以前一样三个人挤在床上疯闹……小路子再也吃不到他心心念念的火锅了,再也不能做他最拿手的蛋糕给我们吃了……”似玉喃喃的低声道。
我的眼眶忍不住红了,什么时候似玉变得这么煽情。不对,不是煽情,这些是发自内心的遗憾和追悔,是失去后深深的叹息和无奈的痛。
“哟哟哟,这是谁呀?”一个声音自前方传来,我抬眼一看,是曹妃,带着几个丫头,手里还抱着一只长得很可爱的毛茸茸地动物,“夏贵妃,臣妾有礼了。$君$子$堂$首$发$”
曹妃随意的说了句,根本就没有行礼的姿势。她这么嚣张,想必是觉得我虽然位分是高了上去,不过手里暂时还没有任何实权,也没有任何势力,而且她还有皇后在背后撑腰。
看着她漫不经心的嘴脸,想起她曾是害死如花和小路子地凶手之一。我不禁怒从心起,越愤怒我越理智,理智得觉得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摆出一个笑脸,很是恭敬的道:“曹姐姐哪儿的话,月之得皇上一时恩宠,才侥幸得到这个分位。曹姐姐是宫中老人,姐姐的礼,月之哪儿受得起?”
曹妃疑惑的看了我两眼,宠溺的抚了抚怀中的动物,然后走近我,低声道,“韩素妍,你装什么装,别以为你回来是什么目地我们不知道。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是贵妃又如何?你上面有皇后压着,下面还有一群嫉恨着你地妃嫔。你想翻起什么大浪,想都别想!”
“姐姐在说什么啊?月之不懂,月之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装作很无知,然后很惊喜地看着曹妃手中的动物道,“这是什么动物啊?好可爱啊!让我抱抱好吗?”
说罢,也不待曹妃答应,便伸手去夺她怀中的动物。曹妃像是很心疼那只动物,虽然不想给我,但是看我去夺生怕弄痛了她的宝贝宠物,也不敢用力和我争夺。只好让给我抱着。
我抱着它假意很惊喜地道:“好舒服的毛,好可爱的脸啊!它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动物?”我把一连串地问题抛给了曹妃,带着护甲的左手放在了那动物的肚子下面。一般来说动物的肚子最敏感也最柔软。
“它是一只貂,就叫小貂。”曹妃咬着牙说道,“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还给我!”
恐怕你拿不回去了,我心道。狠狠心,调整了一下小貂的位置,让它的面对着我,然后放在小貂肚子下面的手,指尖拿捏着力度戳了下去。那貂受痛。双脚一蹬,往前冲来,直扑我的面门。
“啊!”我地尖叫和曹妃的尖叫混在一起。那貂窜出了我的手,跳到了地上,吐着气,却并没有再走远,看来它和曹妃的感情确实很好,都知道跟着主人了。感情越好我越高兴,不过,小貂对不起了。
“这只该死的貂竟然冲撞本宫!”我厉声道。看了看正想朝小貂走去的曹妃,回头对萧天青道,“去把那只小貂捉来,掐死它!”
萧天青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皱着眉,似乎不愿去做这事。我一跺脚一瞪眼,喝道:“还不快去!”
萧天青叹了一口气,脚尖点地,掠过曹妃,飘到了小貂面前。他捡起小貂。再次看了我一眼,也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决然和煞气,不再犹豫,伸手夹住小貂的脖子。在曹妃尖声的“不要”中,小貂地脖子歪向一旁,圆溜溜的眼珠不再有任何光彩。
曹妃顿在原地仿佛不敢置信,满脸的惊恐。突然,曹妃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朝我扑过来,大喊着:“你这个贱人,毒妇。还我小貂来!你还我!”
曹妃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加之又急火攻心,扑向我是扑得很猛。不过……我侧身让开,脚下一绊,曹妃面朝地,很华丽的扑在了石板地上,估计摔得不轻。她的那几个丫鬟,立刻就想上来。
“站住,谁都别动!”我喝道,昂着头道,“曹妃冲撞本宫,理应责罚。现在本宫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但是,你谁都不准来扶她,否则,杖责。”
丫头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片刻一个可能是曹妃贴身的丫头,不怕死的冲了上来,想要来扶正在挣扎着要起来的曹妃。似玉很敏捷的一下子挡在了那丫头前面,以丝毫不亚于我地决然和冷然的语气道:“大胆丫头,还不跪下!听不懂贵妃娘娘的话吗?还是,你想杖责?”
那丫头犹豫了片刻终于一言下跪,真是官大一品压死人,想当初我就是这么无力的。曹妃终于挣扎成了坐姿,面朝着我,鼻子貌似摔出血了,正往下流着,嘴唇也青肿着,微微动了动,竭力想说话。
没有理会她,我对着跪在我面前地丫头,缓缓开口,“你不听从本宫的话,私自上前,本应该杖责的。不过看在你知错能改,杖责救免了。不过——似玉,去掌她的嘴,以示惩戒。”
“啪,啪,啪……”清脆的耳光声音,似玉下手一点也不轻,对仇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想当初再冷宫的时候,你们就是这么欺辱我,和我地丫头地。我丝毫不觉得愧疚,只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住手!”曹妃终于喝出声来,我笑靥如花地看着她,静待她的下文,“有本事,你冲我来,今日你给我的,我会十倍还给你!你这个毒妇!”
“在曹妃娘娘面前,我哪儿担得起毒妇这词儿?”我笑着道,“我今日也是再还你的呀,当初你给了我那么多,这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哦。似玉,我们走。”
似玉停下打那个丫头,跟在了我身边。我低头对恨恨的看着我们的曹妃道:“记住,看到本宫要好好行礼,跪拜之礼!这宫里礼数的重要程度,你比我清楚。”
曹妃没有说话,我起步,落脚的时候很“不小心”的落在了曹妃放在地上的手上。曹妃低低的“啊”了一声,抬起满是恨意的眼望着我,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哎呀,你的手挡着我的落脚处了,不能怪我。”我很无辜的道,耸耸肩,“以后手的地方搁好一点,别碍着别人,否则下一次说不定会被踩断。”
撂下这句话,我带着似玉和萧天青离去。
我的态度很鲜明,是的,我就是一个复仇者。
晚上,簌芳斋内,我枕着尉迟澈的手臂平躺在床上。///com///我看书&斋
“簌芳斋太小了,不配合你的身份。”尉迟澈侧身望着我道,“我想了一下,荣华宫和淑华宫你挑一下吧,这两个宫的主殿都还留着的。”
我没有拒绝,略作思考,答道:“就淑华宫吧,什么时候搬进去?”
“让司礼部的选个日子,就搬进去。”尉迟澈道,“还有下人,让菊惠看着去挑,人数你定。还有什么需要没?”
“嗯……”还有什么需要呢,什么都不缺,对了,还需要——“需要一些人来保护我的安全,会点功夫的那种。天青说,现在在昭华宫都有人盯着我了,我怕……”
“这么快就有人盯上了?”尉迟澈皱了皱眉,“这些人怎么这么……”
“还是你太宠我了,大家嫉妒呗。”我嗔怪了一句,“再说,出宫之前我都和不少人结了怨的,你要我回来,难道没预料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我会尽快给你安排的,好好保护自己。”尉迟澈应道,接着又突然问:“今天,你和曹妃……她摔得鼻青脸肿的来找过我……”
“怎么?你心疼?”我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是她不敬在先,摔倒也是因为她想扑过来对我动手,自己不小心,与我无关。你要责怪我吗“怎么会责怪你。我宠你爱你都来不及。”尉迟澈见我语气不善,赶紧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没有啃声,听着尉迟澈无条件地纵容,心里有些许的愧疚。又想起白天那只无辜的小貂晦暗无光地眼睛,忽然有些怀疑自己做得是不是正确的。如果在我的复仇之路上,为了要达到目的,还会有更多无辜的生命牺牲。我还应该继续下去吗?
无辜?哼,那些人残害小路子和如花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无辜;我无意和她们争宠的时候,她们可曾想过我地无辜;安平王培养尉迟云成为杀手的时候,可曾想过他的无辜?脑中另外一个充满怨恨的声音响起。犹豫只是片刻,我重新坚定了信念。仇一定要报,让我的仇人得到应有的。我_看书斋对于无辜的人,我会尽量注意分寸,不去危及到他们的安全。
“澈……”我轻声唤道,在很久之后的第一次这么喊他,尉迟澈的身体微微一震。“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责怪我,一如既往地爱我吗?是真的吗?”
“是真的。”尉迟澈没有丝毫的犹豫,“哪怕你把后宫的妃嫔们都……”
他是知道我回来的目的的,他也默认了我这么做。我把头靠近了他的怀抱,喃喃道:“谢谢。”
尉迟澈只是搂紧了我作为回应,我也紧紧的搂着他,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尉迟澈轻声道,“在我离宫期间,安平王连同多位大臣提出了接太后回宫地要求。此事现在已成定局,太后不日便要回宫。”
“太后?!”我惊道,“她怎么可以回来?她是因为和安平王有私情才过去的,现在怎么……那些大臣是怎么想的?”
“当初让太后出宫的理由是去清修祈福……”尉迟澈道。“毕竟有些事情是家丑不外扬地。总之,现在太后回来的事情已经没有可以争议的余地了,妍妍你要小心。”
太后……洛林的娘。我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一个大胆的设想在心中形成,也许这样可以除掉安平王和容妃,至少让安平王元气大伤,然后尉迟澈就可以除掉他了。也许太后回来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后庭起火不失为很好的一招。
没有再说多地话。我和尉迟澈相拥着睡去。
似玉和菱角跟着我去拜访华贵太妃。当然随行地还有我的贴身保镖萧天青。萧天青和我并排走在前面。
“我发现,你在宫里和在宫外简直判若两人。”萧天青在仔细观察了很久之后下了结论。“且不论昨日你地心狠手辣,连眼神,动作,表情都完全不一样了。”
“宫外的时候,假如你出言戏弄了我,我也一定会戏弄回来。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是有仇必报的人。”我看着前方,回道,“你是没有看到这些人曾经是怎么对我的,你也不知道他们害死的人是多么可爱和我多么亲密。你不妨假设一下,如果一个人把我或者思雅杀死了,你会不会报仇?”
“我会,我会杀了他们。”萧天青道,“但是,不会像你这样一点点的折磨人家,而是痛快的一刀,以他们的血祭奠我的朋友。”
“我是女人,我们的方式和你们不一样。”我道,“好了,不说了,我们到了。”
门口的丫头并没有通传,看到我直接道:“夏贵妃,太妃娘娘一直在等你,请跟奴婢来。”
我点头,跟着那丫头进去了。华贵太妃很闲适的坐在一处环境优雅的地方,地上铺着红色的毛毯,摆着桌子,桌子上全是各种水果糕点。她坐在一张红木椅上,拿着一卷书,很闲适的读着。两个丫头在旁边伺候着。
“月之给太妃娘娘请安来了。”我笑着走过去,边走边道。
“月之……”华贵太妃若有所思的放下书卷,然后也笑道,“难得你还记得来看望我这个老太婆,来,坐这里。”
我依言坐在了华贵太妃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静待她的下文。华贵太妃对着那两个丫头轻轻一挥手,那两个丫头立刻识趣的走了。见状,我也微微偏头看了似玉他们一眼,似玉和菱角立刻很懂事的扯住了愣在那里的萧天青往远一些的地方站去。
“我现在该叫你素妍呢?还是叫月之?”华贵太妃语气和表情都模糊得让人琢磨不透,只是不冷不热的问了这一句。
“太妃娘娘喜欢叫臣妾什么,臣妾便是什么。”我更暧昧的回答。
华贵太妃笑了:“亏你还有胆儿来,我的两个儿子都被你弄得失去自我,一个人在宫内,心却只念着你,荒废政事,日日戒酒浇仇。一个得知你没死,立刻就跑出了宫去,至今下落不明,你就不怕我找你算账?”
我猜到华贵太妃会对我有微词,因为我的册封大礼,她托病没来。只是今日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她对我的意见已经这么大了。不过没关系,今日我来是另有目的的。
“娘娘,今天我来本不是跟你说你儿子的事情,只是既然太妃娘娘说到这里,我也不妨交代一下。”我悠哉游哉的看着华贵太妃,“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了解吗?既然你肯帮我消失,就该料到这些结果。现在我回来了,你的澈儿可以专心理政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至于辰,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比在皇宫幸福得多。月之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亏欠太妃。所以,太妃要算账,我一点也不怕。”
“如此说来,我倒该谢谢你了。”华贵太妃道,“我的两个儿子先前的失常都是我造成的?现在的恢复正常都是你的功劳了?”
“太妃何必揶揄我。”我道,我明白华贵太妃是不会正面针对我的,因为她很爱她儿子,而她儿子很爱我,“我们何必在这些问题上纠缠。我来的目的是关于太后,想必太妃已经知道,太后就快回宫了吧。”
华贵太妃的脸色一下变了,我能理解,在尉迟澈还小的时候,太妃是被太后逼出了宫去,这场恶斗太妃是惨败了,所以现在才有阴影。不过她很快调整了脸色,看着别处问道:“她回来又怎样?”
“明人不说暗话。”我轻声道,“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在这后宫之中,太后回来要针对的第一个人想必就是太妃你。而在你之后,第二个人肯定是我。我和太后的过节,太妃应该有所耳闻。”
“所以呢?”华贵太妃轻笑了一声,“你不会是想和我联手吧?”
“何谈联手,臣妾人小力微,哪儿有资格和太妃联手。”我客套了一句,“不过只是希望得到太妃的帮助罢了。太妃试想,与其和那些心思难度的人合作,不过帮衬一下我这个目的明确的人。”
“目的明确?”华贵太妃道,“你的目的不是皇后等人吗?太后何时纳入你的计划了?而且要我帮你,凭什么?”
“太后一直是我的计划。而太妃帮我有三点好处。”我轻声道,“第一,太妃可以多一个一起对付太后的人,第二,皇上的江山会更稳,毕竟太后和安平王的关系……第三,一血前仇,还可以稳固你在后宫中的地位。”
“那你能起什么作用?”华贵太妃问道。
我扬起左手,右手轻抚了一下玉镯,道:“不知太妃可认识这个?”
华贵太妃眯起眼睛辨认片刻,然后笑了:“这个合作,我接受。”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走在回昭华宫的路上,访问华贵太妃之行我很满意,基本上完成了目标,取得了需要的效果——只要她不因为尉迟澈的原因排挤打压我,偶尔出手帮助我一下就可以了。///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对于如何着手报仇还需要再多策划一下,刚开始只是一个粗稿而已,我在心中反复想象着可能遇到的情况,和我成功的可能性,无比头疼。
这时,走在我旁边的似玉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角,小声道:“素妍姐姐,你看……看前面,那是……”
我朝前望去,看到来人,我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来者是一个我始终心存愧疚始终是欠着她的人——泠瑶……我该怎么去面对?我心里微微发慌。她是我的姐姐,她曾经是那么的爱我,我不会忘记,在我最最无助的时候她给与了我亲情友情;而也是因为我的一部分原因,她才会走上今天这一步,成为妃嫔,而我却蛮横的夺走了她的所爱,把尉迟澈的爱占得一滴不剩……
我埋着头,脚步越来越缓慢,恨不得地上裂出一条缝来让我钻进去。即使我走得再慢,终究还是和泠瑶相遇了。她没有带着成群结队的下人,只有惜春跟着她。我不敢看她的眼神,只把目光停留在她的衣服上,衣服质量很好,对啊,泠瑶也是妃子了。泠瑶会怎么对我呢?一声不响地装作没看见?这个不可能发生。毕竟一个宫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或者直接把我当做谁也不认识的民间女子夏月之,客气礼貌;再或者。还当是我妹妹……我兀自摇摇头,这比第一个假设发生地可能性还小,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在那么多隔阂和冷漠之后。
“妍儿……”泠瑶开口了,声音很柔很轻,一如我在那间小屋泠瑶第一次唤我为妍儿的声音,让我一暖。@@
我抬起头,看着很久很久没见到的泠瑶。她更加清瘦,却也因着这份清瘦而更显得动人。伤感在我心中泛起微澜,我有些艰难的开口:“姐姐……”
泠瑶的嘴唇动了两下,没有说话,突然她上前一步,把我紧紧拥进了怀里。CCNet我呆了半秒,然后**的抱紧她,我的姐姐,对我那么好,为我付出一切的姐姐……
“妍儿。你回来就好。”泠瑶地声音在哽咽,“你没有事就好,姐姐差点真的以为你就这么去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我们之间的那些误会和疏离再也不能弥补了……妍儿……妍儿……姐姐好想你……”
我的眼泪潸然而下,说好不哭的,说好这次回来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眼泪的。可是,这份姐妹情,怎能不让我动容。我的恨意只是针对皇后那些人,面对其他人。我还是那个我,那个会哭会笑容易情绪化的我。
惜春在旁边轻轻开口:“主子以为你离开人世,还大病了一场。病了好久之后才知道皇后审问如花的事情,这才猜想到也许你没有死。后来主子终于开始吃药好好养病。说是要等你回来。”
原来泠瑶没救如花是因为这样,我还以为泠瑶是不念情所以才……我真是小人之心,我在心里狠狠骂着自己。我搂着泠瑶,一边轻拍她地背,一边拼命忍住泪水道:“姐姐,别哭……别哭。妍儿、妍儿回来了,妍儿还是姐姐的妹妹,我们就像最最开始相依为命的时候那样。是最好最好的姐妹!”
泠瑶只是压着我的肩头在呜咽。我只是抽着鼻子红着眼眶轻轻的不断的拍着她的肩。我们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去考虑到今天会有多少人看到这一幕。
很久之后,泠瑶抬起头,擦干泪痕道:“要不去我那里坐坐,我们好好说说话,姐姐真的好想你。我地紫云阁应该会比昭华宫的情况好一些……”
我明白,好一些是指眼线少一些。虽说我们没有什么阴谋。只是叙叙姐妹之情,可是,谁愿意自己干什么都有人盯着啊?我点头,道:“好。”
泠瑶轻轻的笑了一下,仿佛冰雪融化,接着看了看我身后的人,看到萧天青很是意外地道:“这位公…公公是?”
我真担心泠瑶一不小心就会说成公子,萧天青虽然长得不是阳刚型,但是看上去那么清秀美丽的他怎么也和公公扯不到上关系。我冲泠瑶眨眨眼,示意一会再说,口中答道:“这是萧公公,我的内监总管。”
说完,我回头看了看萧天青,只见他黑着一张脸,一副很想爆发又爆发不了的样子忍着。我忍不住冲他贼笑两下,换来他更多的卫生眼。
这一整天,我就耗在紫云阁,仿佛和泠瑶有说不完的话,毕竟她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个亲人,对我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其实,大多数时候是我在说,说宫外地经历,说趣事丑事和历险,泠瑶只是静静地听着。
宫里的情况,我不敢问,怕问了泠瑶伤心。在回宫之前,菊惠跟我讲过很多关于宫里情况地事情。泠瑶,一直被冷落着,不仅泠瑶,所有的妃嫔皆是如此。
因为尉迟澈只是念着我,几乎没有踏足过其他妃嫔的宫殿。菊惠告诉我,甚至连云静娴孩子掉了这么大的事情,尉迟澈都没有过问,只是在皇后的处理下了结,定性为失足流产。就算后宫的意见再大,就算太妃乃至大臣都有微词,尉迟澈依然我行我素着,为我“守身如玉”。
天黑的时候,泠瑶开始赶我走了:“妍儿,你先回去吧,天黑了,外面不安全,指不定出个什么意外……”
“那我不回去,就在这儿陪姐姐。”我如同曾经那样撒娇。
泠瑶笑了笑,打趣我道:“你不回去,皇上万一寻来这里了如何是好?”
我听着心里有些别扭,虽然泠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我总觉得很愧疚,就像是第三者闯入,抢走了姐姐丈夫的该死的妹妹。我讷讷道:“姐姐……我……”
“别说了,快回去。”泠瑶整了整我的衣衫,柔声道:“姐姐早就死心了,姐姐早就不怪你了,只要你平安幸福,姐姐就满意了。对了,这个,你拿着……”
泠瑶塞给了我一个香囊,我闻了闻,很清幽的味道。我把香囊佩戴在腰间,对泠瑶道:“再也不取下来了。”
泠瑶笑笑不语,只是推着我出了紫云阁。
现在后宫中的人都不用操心皇上会去哪儿过夜,因为答案很清楚——“皇上今晚还能在哪儿?这问题需要问吗?还不是那个狐狸精那里。”,“谁是狐狸精啊?”,“你进宫也有10来天了,还不知道那狐狸精是谁?就是那个传说中和死去的淑妃长得一样的来自民间的那个女人,夏月之!”
这一段话是洁儿告诉我的,这是菊惠挑来伺候我的丫头,刚进宫,还保留着宫外的纯真和无拘无束,说话和曾经的似玉很像。现在的似玉则和曾经的如花很像,细心敏捷,只是多了一份恨意和忧愁。
言归正传,关于尉迟澈的留宿问题。我现在已经搬进淑华宫了,淑华宫里的人员很单纯,只有一个更衣和一个选侍,一直被尉迟澈忽略着的。我搬进去的时候她们来迎接了,看着她们灰暗无光的脸上终于燃起的希望之光,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清楚是不是在古代呆久了,还是好不容易和泠瑶,我有劝着尉迟澈去泠瑶那里,尉迟澈总是笑着答应,决不执行。或者去,也是白天去看看,我无奈着也感动着,我纠结着也开心着。我痛并快乐着。
“今儿个是去庄妃娘娘那儿,还是去韩妃娘娘那儿?”似玉给我带上耳环,问道。
“似玉,你糊涂了?”我回身点了点似玉的鼻子,轻笑道,“今天晚上可是太后回宫的大日子。白天我们就在淑华宫里养精蓄锐,晚上我们去接太后。”
白天,我整理着思路,关于对付太后和安平王的那个计划。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说来就来。为什么会把太后的接风定在晚上,并不是因为晚上太后刚好回来,而是尉迟澈的压制,给太后和安平王的警示。其实,要不是那么几个月之中尉迟澈没有专心理政,安平王哪儿能这么快东山再起,又在朝中拉拢一批势力。
我知道,是我的错,不过,尉迟澈,我会帮你干掉安平王的。
此时我们所有人正等在灏正宫外,皇后站在尉迟澈的左边,我站在右边,依次下去是其他妃嫔。不过尉迟澈只是和我说着话,直接无视了皇后,皇后的脸色很难看。
我左右看了看,貌似华贵太妃没有来,之前也没有听到华贵太妃生病的传言。我揣测着,太后回来这一幕注定不凡。
远远的,看到有几个人走了过来,莫非来者就是太后?我有些疑惑,还以为太后回宫会前呼后拥的呢,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副凄凉的场景。///com///我偷眼看了看眯着眼睛望着正前方的尉迟澈,看来他的打压工作做得还是非常到位滴。
太后越走越近,终于站在了众人面前。就这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看上去老了至少5岁,不再是那个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只有接近四十岁样子的太后了。她脸上的皮肤松弛了下来,一身灰色的衣服更显出她灰暗的脸色。
尉迟澈盯着太后,脸上堆起了酝酿很久的漫不经心:“儿臣恭迎太后回宫。”
后面的妃嫔也跟着尉迟澈行礼问安,只是因为尉迟澈的态度是那样的,所以竟没有人跪迎,都只是口中自称某妃某嫔的来恭迎太后一类。
貌似去清修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若是在以前,谁这样不尊重的对她,她肯定已经仗着自己的身份要有所表示了,现在她只是笑笑道:“免礼。其实何须皇上亲自相迎,本宫还是认得路的。”
说完这句话,面带微笑的太后环视着前来迎接她的人。很快,她的目光落到了就站在尉迟澈旁边的我的身上,而且有再也移不开的趋势。她的笑容慢慢消失,目光里的恨意明确的展示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安平王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告诉她这个做母亲地儿子是被我这个妖女害死的,我就是他们仇人。我心里紧了一下,如果太后已经先入为主了我该如何是好。我还以为太后在回宫之前是没有机会和安平王接触的,我以为尉迟澈会把他们隔离得很好,是我疏忽了。
见机行事。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懒懒地传来:“姐姐,你可回来了。**Jzicom首发**可想死妹妹了!”声音的主人是华贵太妃,她这时才慢慢悠悠的从半路杀出来。
太后的眼神终于移开,看到了走到她面前的华贵太妃,笑了:“真是好久不见啊。姚妹妹,妹妹菩提庙的苦修这么快就结束了?什么时候回宫的?也没说知会姐姐一声。”
“有姐姐去先帝陵前清修,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不敢抢了姐姐地功德,只好回宫了。”华贵太妃笑得如春风般动人,“姐姐肯定是尽心尽力的为我大黎祈福,这脸色憔悴了好多,还有,啧啧,都有白发了。”
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变,美丽始终是一个女人的致命点。不过她还是稳住了。得体的答道:“为大黎祈福再苦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妹妹的这清修,却修得更加水灵了,难道菩提庙就这么养人?莫不是……”话没有说完,潜台词在站的妃嫔都能听懂,她们老一辈的恩怨大家也都能猜到。不过谁敢插手?只是默默看着,包括尉迟澈。
华贵太妃的表情有些挂不住。那个意味深长的“莫非”,可指任何事情,给人无限遐想。唉,我叹口气。不管怎么说华贵太妃都是我地同盟了,我只能上去为华贵太妃解围。
我从尉迟澈的臂弯里抽出手臂。然后缓步上前,站到了华贵太妃和太后的中间,看了华贵太妃一眼,然后转头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旅途劳累。不如先回宫洗洗休息。明日再和太妃娘娘叙叙姐妹情吧……”
我话还没说完,容妃抢步上前,站在太后身边道:“不如儿臣来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晚上还要陪皇上呢,哪儿忙得过来?”
容妃这么着急,是不是意味着安平王还没和太后联系上,现在派容妃第一时间告诉太后关于她儿子的死,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首-发www.Junzitang.com||既然如此。那我更应该抢先了。我一把挽过。太后的手臂,不顾太后仇视着我的目光。把手腕上的玉镯亮了出来,手有意无意的拂过。太后的眼睛一闪,被玉镯吸引去了目光。
我轻笑着对容妃道:“还是我去送太后吧。”
“容妃,你来我这里。”华贵太妃出手了,和蔼可亲的对容妃道:“今晚就宿我宫里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外人是看出了我们之间地波涛暗涌,只是谁也猜不到究竟真实情况是什么。太后原本欲推开我的打算被那个玉镯的引力消除得一干二净。她凝视着我的手腕,口中很是冷静地道:“既然姚妹妹有话跟容妃说,那还是让素妍送我吧。”
感情她还不知道我现在光明正大的名字是叫夏月之,不过没关系,她肯让我送就好了。容妃再也没有多的话可说,只能认命的跟在了太妃身边。我回头看了一眼尉迟澈,他只是望着我一言不发,任凭我做着这些跟阴谋有关的事情。
我并没有扶着太后,她自己能走,而且很精神。身后的几个应该是她最忠心的下人,我看到了第一次见太后时来传我的孙姑姑。太后一路沉默着,我也没有多话,到了她地宁仪宫,她一定会问到底地,也许她现在是在组织语言。恩好,那让我也模拟一下对白和具体情况。
终于到了宁仪宫,太后把我放在大厅里,让我干等着,自个儿居然跑去洗澡换衣服了。她是真的那么爱干净,还是还需要时间酝酿台词,或者是故意这样做,让我有点心理压力,表白她其实也不是那么在乎。因为一般情况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地软肋是很糟的。
我安心的等,太后这样子的态度更表明她是真的很在乎洛林的。终于,太后梳妆打扮完毕,出来面对我了。
她轻轻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押了一口,又回到了那个气势过人的太后。她看着我,开口问道:“近日过得可好?听说你的荣宠是如日中天啊!”
我呆住,要玩也不是这么玩的吧,我知道你在乎你儿子,在乎你儿子是好事,用不着这么迂回这么开不了口。不过想想也是,她贵为太后,却和王爷私通生下儿子,是不太好问出口。于是我很善解人意的道:“我好不好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又抬起了手,摸着手腕上的镯子,眼神不放过太后的每一个表情。她确实紧张,连拿着杯子的手倒在颤抖,忍不住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从一个你我都很关心很爱的人那里得来的。”我道,“是他给我的…遗物……”
“啪”一声脆响,太后的茶杯着了地,身体赫然站起。“遗物?你说什么?遗物!怎么可能,云儿他怎么可能……说,他人呢?!我只知道他是去杀你了,他不可能杀不死你!遗物?哼,你在撒谎,什么遗物!他人呢?”
“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我残酷的宣布着噩耗。原来太后根本就不知道洛林的事情,她最开始眼中的恨意,应该是因为我害得她去清修。怪不得容妃那么急着要跟太后解释,我继续道:“在扬州,我亲手安葬了他。”
“是谁干的?是谁害死他的?”太后的声音在颤抖,貌似在竭力克制,想扑向我却一步也走不动,“说,是不是你害死他的?
“是,是我害死他的……”我的泪水充满了眼眶,垂头看着镯子,“如果不是为了我,他就不会去找安平王,继续吃他给他的毒药;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就不会被雷建功的剪给射死;如果……”
“你住口!”太后在咆哮,“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安平王是他什么人吗?你知道雷建功又是谁吗?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声音不亚于太后,然后再压低道:“要是你不想其他人知道的话,我劝你小声点!”
太后压低了声音,依旧是颤抖而愤怒的对着我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是安平王,凭什么说是雷建功?你今日是不是就是来糊弄我的,我告诉你……”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你!”我吼了一声,“雷建功是对他很好把他栽培出来的师傅,安平王是让他成为工具的没有人性的爹,而你,是他最爱最爱的母亲。”
太后看着我,眼睛红红的,嘴唇蠕动着没说出话来。她相不相信我,是等会儿的事情,我现在只是在给母亲传递儿子的噩耗。我抚摸着镯子。轻声道:“他说,这是你给他的,让他给他爱的人。他是死在我怀里的,带着笑容,带着你从未看见过的笑容,很美丽,如同天使……”
一滴眼泪从太后的眼眶里流出来,她声音沙哑的道:“告诉我是假的……告诉我……”
这一刻,她看上去那么苍老,就像一个真正失去儿子的母亲那样无助和悲痛。我站起来,泪水也在划过我的脸颊,我走到她面前,把她轻轻拥进怀里,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你是洛林的母亲,一个失去儿子的可怜的母亲,我把肩膀借给你。
太后愣了楞,随即把脸伏在我的肩头,没有声音的哭起来,背部一直抽动着……
过了好久好久,直到桌上的烛火都燃尽了,太后才在黑暗中停止了哭泣。///com///我&看书斋她离开了我的肩膀,坐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道:“坐下,好好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我依言坐下,轻声开口:“我和洛林认识的时候是在武林戏班,你说得没错,他是来追杀我的,可是在和辰的对决中双方都受了重伤。戏班的班主救了他也救了我们,后来他发现我在武林戏班的时候也是想杀我的,只是他自己因为没能吃到安平王的解药而武功尽失,不能轻易动手……”
我缓缓的讲述着,讲洛林的沉默和孤独,讲他唱歌多好好听动人,讲在秦府因为武功尽失而差点被辱,讲在密室中他抱着头痛苦的说着根本不爱自己的父亲,讲他为了救我而做的事情……我所讲述的几乎都是实情,偶尔添上一两句对安平王的痛恨,再暗示着造成洛林一生的痛苦和最后的死亡都是安平王。
太后听完我的描述,没有任何感**彩的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
“我没指望你能相信我。”我道,“我只是说了所有的实话。我想作为一个母亲有必要了解自己的儿子经历了什么,知道所有的……实情,而不是歪曲过的。”
黑暗中我看不到太后的表情,我心里有些忐忑,太后毕竟是人精,不是那么好勾引得动的。我决定再说一点,“当然,你看到这个玉镯应该会明白他和我……”
我暧昧的没说下去,太后还是没说话。我只得继续:“我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太后可以帮助我,帮助我为他报仇。我不想他白白死去,我想要对不起他的人为他付出代价!”
“对不起他的人?”太后喃喃道,后面的声音低不可闻。“敖松……”
“安平王。”我抑扬顿挫的道,“我知道在你心中很难做出选择,爱情和亲情……我不会要求你做什么,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继续复仇。我只想让你知道真相,还想告诉你他很爱你这个母亲。”
说完。我褪下手腕上地玉镯,递给太后道:“这个。给你。我知道是你的家传宝,你收好。现在算是物归原主。”
太后并没有伸手来接,我摸索着把镯子放到了桌上,然后不再多言,转身离去。cC
“等等。”身后传来太后的声音。
我停住脚步,等着太后究竟要说什么。
太后压抑所有情绪地声音开口了:“你是否真的爱过云
“爱。”我答道。然后不做任何停留,离开了黑漆漆的宁仪宫。爱不爱洛林,我没有想过,只记得那日下午为他揉太阳**的一瞬间的心动,只记得在秦府**相对那一瞬间地脸红,其他的,真地什么都不知道。
爱情,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
我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了淑华宫,只和守夜的下人们说想休息了。没有去惊动菊惠她们,便回了自己的寝宫。
寝宫居然亮着灯,尉迟澈斜靠在床上,眼睛微微闭着,貌似是在等我而不小心睡着了。我本就很糟糕的心情更加酸楚,轻柔地为尉迟澈盖上毯子,然后吹灭了床头椅子上的蜡烛,想让尉迟澈安心的睡觉。我另外睡一间房就是了。
只是我没走成。尉迟澈貌似已经醒过了,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角。我身形顿住。听得他在喃喃道:“妍妍,别走……别走…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了。真的……真的……就算是我的江山我的性命……”
一滴眼泪划过我的脸颊,我知道尉迟澈是在说梦话。我轻轻挣开他拉着我地手,没想到尉迟澈又说话了,声音很清晰:“回来了?累了吧?不睡觉,你要去哪儿?”
说话间,尉迟澈已经重新点燃了蜡烛,我擦干眼泪回头看到尉迟澈正望着我,应该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我道:“看你睡着了,我还想去别处睡呢。”“最近有些疲惫,所以不小心就睡着了……”尉迟澈道,看着我的脸,突然他皱眉:“你哭过?太后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尉迟澈站起身来,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见我没有损伤才道:“怎么哭了?是不是怪我没有等到你独自睡着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纵容我越是对我好,我越难过,因为我根本不是为你回来的,我是来报仇的,我现在更多的是再利用你对我宠爱。我的头埋得更低,闷声道:“不关你的事,也不关太后地事,睡觉吧,我累了。”
没看到尉迟澈脸色地变化,只感到他抓着我的手突然变得很**,“你哭,是不是因为尉迟云?你送太后是不是因为她是尉迟云地母亲,你不想再和她作对?你…你告诉我,你…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你是不是…不再爱我?”
我的眼泪更加汹涌。我是不确定对洛林的感情,可是我很确定对尉迟澈的感情,我依旧是爱他的,虽然已经掺杂了很多其他的成分,虽然没有以前那样干净透彻。我抬起泪眼,看了尉迟澈绝望的脸一眼,然后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大声道:“我爱你,我爱你的,澈……虽然……虽然……”
那个虽然后面的内容我说不下去了,只是在我说出第一句我爱你的时候,尉迟澈已经把我抱得好紧好紧,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胸膛,揉进他的内心深处。
“你明白的……”我轻声道,回应着他的全力相拥,也回抱着他:“原谅我,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嘴已经被尉迟澈封住,吻得如同狂风暴雨,仿佛要席卷一切的情感扑面而来。很久,尉迟澈松开我的嘴,“我说过,你做什么我都不怪责怪你,何来原谅。只要你跟在我身边,心中还是爱我的,我愿意为你付出一起,也不会让任何人和事情伤害到你。我尉迟澈发誓……”
这次是我主动,我吻住了尉迟澈的嘴,不让他再说别的话,让我们都淹死在这个漫长的吻当中……
一大早,一个意外之客来访,真的意外得不能再意外。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跪在地上如玉一样的人儿,好半天才开口道:“免礼,珠儿。”
珠儿一如初见时的那样给人淡淡的感觉,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突然让人始料不及的说了一句:“素妍,好久不见。”
好久没有听到如此随意的语调,整个昭华宫内,大家对我都是战战兢兢的,奉为菩萨那样尊敬。我微微愣神,然后开怀一笑,对身边的洁儿和似玉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和珠儿叙叙旧。”
说实话,最早在柳艳琦那儿的时候,我对珠儿就是有好感的,她也曾多次出口帮助我。还没等我开口,珠儿微笑着道:“我是来投奔你的。”
我再次楞掉,我一直都觉得珠儿很难琢磨,现在觉得更难琢磨了。还是没让我说话,珠儿再次道:“柳艳琦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恕奴婢不敬,我也知道。所以……”
说着,珠儿掀开了她的衣袖,上面是可怖的密密麻麻的抓伤,青肿……我不禁皱眉,对柳艳琦的厌恶更深,看来她因为一直被冷落,拿丫头出气的坏脾气又出来了。好歹她在宫中也这么久了,一点也没有长进。不过我对于她只是厌恶,她还没有重要到让我想去对付她。我轻声开口:“这些……”
“这些不算什么。”珠儿道,“背上的还要厉害。我知道你的心地善良,我们也算相识一场,你也许会收留我的。而现在这宫中也只有你这么做,才没人敢有微词,所以……”
“可是……”我还是有点微微犹豫。
“我还带来一个消息……”珠儿朱唇轻启,“听完我这个消息若是你还不肯收留我,我立刻回到柳艳琦那里去。”
“说……”我点头。“谢谢你珠儿。”我道,“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你就来我这里吧。”
珠儿笑着点头离去。
菊惠从门后出来,看着珠儿远去的背影道:“她,可靠吗?”
“不知道。”我笑道,“她曾经和我一起共同伺候柳艳琦,是一个很精明也很会做人的人。不过,她倒是带来一个大情报,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都值得收留了。”
菊惠皱皱眉,不置可否,移开话题道:“你让我查的时候,已经有些眉目了,过些时日,应该可以找到那人。现在的问题是,今晚太后的接风宴……”
“太后……”我垂下头,不知道太后现在的内心争斗怎么样了,是否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是否会为了儿子去对付她的爱人安平王,这关系着我整个计划的成败,“菊惠,今天晚上接风宴不会那么简单啊。对了,你带人调些精致的礼物去曹妃那里,就说是我为那日让她摔跤赔礼。”
菊惠虽然不明白我在计划什么,不过还是依言退下。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揉着自己的太阳**,心里的无奈和痛楚一波胜过一波。
昨天忘记章节数了……嘻嘻……今天更得好早OO
我穿戴整齐,带了菊惠和菱角前去太后的接风宴。///com///我看书&斋
“菊惠,去见过华贵太妃没?”我问菊惠道,“把我的话带到没?”
菊惠点头:“太妃说,一定会帮你的,让你放心好了。还有,太妃要我跟你说她明白了,还有谢谢。”
明白什么?谢谢什么?这无厘头的两句传话反而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接风宴设在宁仪宫,我进去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布置有些微微吃惊不过稍后便放心不少。周围的妃嫔已经到了很多了,都压低声音议论着。
还记得华贵太妃回来的时候,她的接风宴是布置得灯火辉煌的,显出了喜庆。而太后这次的接风宴,没有半点喜庆,布置显得那么淡淡的,仿佛笼罩着一层愁云。除了外面挂着红色的灯笼照明,大厅里面是被白色的蜡烛照得惨白的亮。
看来她是接受了洛林死去的事实,而且也以这种方式表达了哀悼,这说明洛林在太后心中的位置确实很高,至于有没有高到让她对付安平王我不知道。我走进大厅,上面有五个位置,只在从右边数第二个位置上端坐着皇后,盘算了一下,其中应该有个位置是留给我的。
果然,我还没决定好。皇后已经注意到我地到来,热情的道:“妹妹,来坐这里。”说着指了指她旁边最边上的位置,是了,那个位置就是我的。
我笑盈盈的走过去,对皇后道:“谢谢皇后娘娘提醒。”言毕,便坐了下来。
没过多久,华贵太妃也来了,这次她没上演迟到的戏码,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应付了其他妃嫔的行礼问安,便在最左侧的位置上坐定。
最后到场的永远是主角。令人大跌眼镜地是。如果大家有带眼镜的话,尉迟澈是很温柔地扶着太后进来地。两人的感情看上去非常融洽,甚至胜过尉迟澈和华贵太妃。我脑中急速转动,是不是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是不是有关于安平王的。
太后没有看我,倒是尉迟澈看了我一眼,透着深深的眷念和爱意。除了尉迟澈的目光,一同飞来的还有很多注意到尉迟澈目光走向的妃嫔们恨意的眼神。cc最近我已经是百炼成精。该无视地无视,该回瞪的回瞪。
片刻之后,太后和尉迟澈在位置上坐定,尉迟澈端起酒杯面对所有人道:“太后娘娘不辞幸苦,前往先帝陵前清修,为我大黎祈福,保我大黎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如今功德圆满。回到宫中,现在朕提议,所有人都敬太后娘娘一杯,一表敬意!”
所有人都起身,端起酒杯,对太后道:“太后娘娘幸苦了。”
我抿了一口我酒杯中的酒,然后轻轻放下。心想着太后是不是要说一句:“同志们幸苦了,宫斗也不容易”之类的。
刚刚放下酒杯。众人坐下之后。华贵太妃依然站着,为身边的太后斟了一杯酒。自己又拿起杯子,很是真诚的道:“姐姐,你为我大黎尽心尽力,妹妹自叹弗如。借此机会,妹妹敬姐姐一杯,这一杯不仅是敬是谢,更是希望在姐姐眼中若妹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姐姐大人有大量一定要原谅妹妹。”
说完,华贵太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太后也不推辞,很豪爽的端起酒杯,对太妃一敬,然后喝干了杯中的酒。
女人呢,真是一种善变地动物。昨日,她们两个还在唇枪舌战,今天便把酒言欢,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了。看来我今日不该闷在宫里,应该多出来走走,了解了情况的。
不过,根据今天尉迟澈和华贵太妃的态度来看,是不是太后对于和他们母子斗已经举了白旗,所以……是我昨晚说的话奏效了吗?太后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我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华贵太妃让菊惠给我传来的谢谢和明白我的意思了是不是指的太后的事情,表示已经搞定太后了?我还没彻底理清楚,便听到皇后在说话。
“……今日华贵太妃为我们这些晚辈开了好头,以前有什么磕磕绊绊地地方,便在今日地一杯酒中化解。”皇后笑着对皇上和太后太妃道,下面的妃嫔们都仔细听着,我琢磨着,原来柳艳琦也是皇后地棋子一枚,至少是在皇后的监视下,“臣妾提议,姐妹们若平日有什么恩怨不如也以一杯酒来化解,毕竟都是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的。皇上和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以为臣妾的提议如何?”
这么好的提议,有什么好拒绝的呢?尉迟澈点点头,笑着道:“皇后不愧为朕的贤内助啊,这个主意甚好。”
太后和太妃也默默点头,我笑着道:“姐姐真是聪慧过人,这样一来,姐妹们的感情岂不是更加亲密。”
“不如就从本宫开始。”皇后笑笑,大方的道,优雅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举起杯子,下了座位,走到德妃面前,把酒递给德妃道:“德妃妹妹,这杯酒是敬你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德妃接过酒杯没有犹豫,一口喝下。皇后满意的点头,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道:“现在就由德妃传一下……以此类推。”
和解酒就此传下去,我静静的等待,等着到我的那杯酒。终于,我看到柳艳琦出列了,只是有点意外的是,给柳艳琦敬酒的是泠瑶。想想也是,当初泠瑶也算是利用了柳艳琦才引起尉迟澈的注意的。
柳艳琦斟了一杯酒,迈着莲花小步,缓缓移到我面前,把酒给我道:“贵妃娘娘,这杯是我敬你的,请你原谅以前的我。”
我看着脸不红,手不抖的柳艳琦,有点佩服她。用毒酒取人性命的时候,也这么自如,真是个疯狂的女人,珠儿就是这么跟我形容现在的柳艳琦的。今天珠儿带来的消息便是柳艳琦打算和我同归于尽,不知道她从哪儿搞来的毒药,在这个接风宴上会想办法敬酒给我,毒死我,然后自尽。
皇后很巧妙的给了柳艳琦这个机会,皇后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我不知道,也许是她也安插了人在柳艳琦身边,或者还是珠儿去告的秘,或者根本就是皇后亲自策划的,不过最后一个可能性很小,因为这行动太冒险。
柳艳琦说完话之后,我们就这么僵着,我皱眉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没有伸手去接杯子。这时华贵太妃适时开口:“艳琦,别为难月之了,她最近喝不得酒,一喝酒就胸闷,前几天她还在跟我说来着。”柳艳琦一脸不甘心的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是,想想要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肯定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的,被这个很没道理的理由一档确实不甘。至于华贵太妃的这句台词是我让菊惠去传达的,为我解围的。
看着尴尬的柳艳琦,我多善解人意啊,我接过酒杯道:“不管怎么说,是柳贵嫔的一番心意,我就接下了。谢谢柳贵嫔的和解酒。”
我话语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接下了,喝不喝是我的事,你可以下去了。柳艳琦这才磨磨蹭蹭的走回了位置。我笑笑道:“现在该我了。”
我端起柳艳琦给我那杯酒,走下主席,来到曹妃面前,伏笔已经埋好了,便是我让菊惠送去给曹妃的赔礼,现在去敬她酒也不会太唐突。我把酒递过去,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虽然扑上厚厚的粉依然遮不住的青肿的曹妃,道:“曹姐姐,这杯酒,请你喝下,原谅妹妹的不是,前些日子……”
我的话没说完,声音低了下去,表达着我的歉疚。其实内心在思索,如果皇后有参与此事,不晓得曹妃她知道不,若是知道,她会怎么处理这杯酒呢?
结果是曹妃她并不知道,我拿着杯子恭敬的站了很久,曹妃耍足了大牌,才接过那杯酒,口中洋洋道:“看在你入宫不久,不知轻重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今天上午你的赔礼我也收了,这杯酒就给我吧。”
不知轻重?怎么说我的分位也在你之上,你居然这样大言不惭?算了,容你最后再高傲一次,这杯酒中究竟是什么毒,我也不知道,珠儿不知道,只说柳艳琦会在酒中下毒和我玉石俱焚。毒是即刻毙命还是慢慢死去,就要看这药在曹妃身上的效果了。
我在曹妃接过酒杯之后便走回自己的位置,毕竟还是不想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我面前。
我才走到座位上坐下,便听到曹妃一声尖锐的“啊”,接着她一手卡住自己的脖子,不能言语,口中吐着白沫,另一只手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曹妃痛苦的挣扎,把她面前的桌子都掀翻了。周围的妃嫔接二连三的传出尖叫声,散开去,躲着疯狂扭动的曹妃,曹妃把手指着我道:“你!你……”
接着,她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地上软去,生命应该就此结束。
整个过程不到10秒……
如花、小路子,这是我祭你们的第一个人的鲜血……
直到曹妃彻底没了气息,才听得身边的皇后尖声喊道:“快传太医,传太医。///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我呆呆的看着曹妃的尸体,其中一个仇人就这么死了,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快感了?心里空荡荡的,觉得很无助很害怕,曹妃的眼睛还死死的瞪着我,死不瞑目。
不是我,不是我,毒药不是我下的,我只是敬给你喝下去而已。我望着曹妃黯淡无光的眼睛在心中辩白着,不敢不想再去看曹妃,我挪开目光,却看到了盯着我的尉迟澈,为什么他的眼睛里的情感那么痛苦,那么悲伤,看到我的目光,他为什么立刻移开了眼神,望向其他地方……
哈哈,现在我是一个凶手了,遭人嫌弃了。虽然毒不是我下的,可是我明知道酒中有毒,却依然把酒给了曹妃。她就这么死了……
她活该!她罪有应得!另外一个尖锐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是她害死小路子和如花的,她让他们受了那么多苦,她是罪有应得!
我狠下心肠,压下罪恶感,看着眼前一幕幕的发展,模拟着我的台词,调整着我的表情。仇还没完,我要继续,还有皇后、容妃和安平王!一个都不能少。
“都呆在原地不许动!”尉迟澈扫了一圈惊乱的妃嫔,很有气势的喝了一句,“小李子你们去把曹妃扶到椅子上,等太医来。”
太医很快就来了,还一次性来了三个。他们围着曹妃不到两秒便摇着头对着尉迟澈跪下,其中一个年长的沉痛的开口:“皇上请节哀,娘娘已经……”
尉迟澈还没什么反映,太后太妃皇后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离曹妃最近的容妃突然蹦起来,跪倒在曹妃身边。哭喊着:“曹妹妹,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昨日你还和我说天冷了做一点人参鸡汤给太后和皇上呢,你怎么就这么突然……”
我冷冷的看着容妃的表演,没去琢磨她是否知道酒中有毒地事情。只是等着她把矛盾指向我。
“曹妹妹,你死都没有合上眼中……你放心。有皇上、太后做主,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果然,容妃语气一转,轻轻合上曹妃的眼睛,朝着我恶狠狠的道:“夏月之,你在酒中下了什么药?害死了曹妃娘娘?说!”
“我…我没有……”我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我也不知道酒中有毒……我真地不知道,我是真心诚意给曹姐姐赔礼道歉的,我真的不知道……”说到此处我已经是泫然欲泣,垂头抹着眼泪。我看书_斋
“你装什么装?”容妃指着我。说话的气势就差唾沫横飞了,“谁不知道你册封后就掐死了曹妹妹的小貂。还让她摔得鼻青脸肿。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明明就是你在酒中下毒的。”
“容姐姐,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捏着手帕,假意擦了擦眼睛,真诚的说:“那日是我被小貂吓着了,才会……后来我还让菊惠给曹姐姐送去了赔礼道歉的礼物的。我真地是想和曹姐姐和解。”
越说到后面,我的语气越平稳:“毒真地不是我下的。第一,我根本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个和解酒的事情,是皇后娘娘临时起意,我怎么可能揣度得了皇后娘娘的意思?第二,这杯酒本是该我喝的,还是华贵太妃好意提醒我不能喝酒。我才转敬给曹姐姐的。而这酒……难道大家都没看到是柳贵嫔敬我地吗……”
下面响起一片蜜蜂的嗡嗡声,容妃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能再针对我了。我不认为容妃和曹妃的关系会有多好,两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现在,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在不停颤抖的柳艳琦身上
我有些疑惑,柳艳琦难道不知道她的酒中是要人命的毒药吗?刚刚不是那么镇定的把酒递给我。现在怎么才知道害怕?我看了看旁边地皇后。她肯定和此事有关的。皇后此时一眼不言,双唇紧闭。面色铁青,手指在微微颤抖。
莫非现在的状况甚至出乎皇后的计划了?和解酒一事是她提出的,她应该是知道柳艳琦的酒是有问题地,只是……难不成皇后也被人摆了一道?
“去把柳艳琦拉出来。”太后突然发话了。
然后太后地贴身侍婢孙姑姑走了下去,把恨不得把自己缩进人群里抖成一团的柳艳琦拉了出来。柳艳琦被拖到正中,腿一软,自己就跪了下去,抬眼求助般地望着皇后。
“柳艳琦,说,这酒究竟是怎么回事?”尉迟澈冷声问道。
柳艳琦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皇后,仿佛都快被吓哭了似的,道:“嫔妾嫔妾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尉迟澈皱紧眉头,喝道:“不知道为什么酒中会有毒?别人的酒都没有问题,就你的有问题?不要狡辩,否则……”
柳艳琦再次瞟了皇后几眼,我离皇后很近,看到皇后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然后便听到柳艳琦坚定事实”:“嫔妾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酒中为什么会有毒药,嫔妾只是倒酒敬酒而已,没有想到……”
皇后微微点头,尉迟澈等人皱起眉头,谁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我该推波助澜吗?我正犹豫着,可是这出戏不需要我出场了。
云静娴出列了,看了一眼跪着柳艳琦,对尉迟澈柔声道:“皇上,不妨审问一下柳贵嫔身边的丫头吧?”
尉迟澈点头,问道:“谁是柳艳琦的贴身丫头?”
玉儿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跪倒在柳艳琦旁边,明显玉儿各方面的能力还要比柳艳琦第一个档次。今天珠儿没有来,我暗笑一下,以珠儿的才智,怎么会来这趟浑水,肯定借病推脱了。
玉儿不停的偷看柳艳琦的脸色,只是柳艳琦现在都是处于胆战心惊之时,没有余力给玉儿什么暗示。反正现在是事不关己了,我的戏份已经结束,我冷眼旁观着一切事情的发展。
皇后依旧一言不发,我看到她的额边流下一滴汗水来。尉迟澈继续开口,声音好像变得很疲惫,仿佛对这一切都没有兴趣,没有心思和心力问下去了:“你是柳贵嫔的丫头吧,你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玉儿结结巴巴的道。
太后突然发话:“哼,也不知道!难不成是我宁仪宫在这酒里下了毒?孙姑姑,去把家法拿来。看你们这些丫头还说不说实话。”
“太后,儿臣以为家法就不必了吧。”皇后终于说话了,“今日是太后的接风宴,怎么能让血污了这里呢?不如交给儿臣,儿臣带回去好好审审?”
“我看还是在这里审吧。”我轻声道,一副害怕的样子,“给大家一个清晰的交代,让曹姐姐也看清楚究竟是谁害了她,免得曹姐姐以为是我……我怕……”
我一点也不迷信,真的。
皇后侧过脸来,恶狠狠的看着我。云静娴也道:“太后说得有道理,难不成还是宁仪宫的人在酒里做了手脚?无论如何也要早日查处,否则会危及到太后的安危的。”
皇后无法在反驳,孙姑姑已经拿来了“家法”。我一震,原来太后的家法那么残酷——夹手指的刑具。传说这是非常惨烈一种酷刑,革命英雄江姐曾经受过此刑,期间痛得晕迷了很多次,很有兴趣看一看玉儿有没有当江姐的觉悟。
很明显,玉儿没有。架子刚刚架上,孙姑姑只微微**,玉儿便忍不住的惨叫起来,一声接一声,一浪高过一浪。
孙姑姑停了手,冷声道:“还没见血呢,叫得跟杀猪似的,现在你是说还是不说?”
“说说,我说。”玉儿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虽然已经是气都喘不过来,却忙不迭的道:“药是小姐吩咐我偷偷放进去的。”
“玉儿你——”柳艳琦失声指着玉儿的鼻子道。
玉儿无礼的摇着头,道:“对不起小姐,真的真的太痛了。比你平时掐我打我都痛,我受不了,忍不住了。”
柳艳琦不再理会玉儿,而是回身跪着一步步向前靠近,对主席上的人疯狂喊道:“那药不是毒药,不会要人命的,真的,只是加了些麝香和红花,只会让韩素妍怀不上孩子罢了。真的不会要人命!”
“住口!”尉迟澈突然爆发,“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毙!”
“皇上,等等。”云静娴忙道,“皇上不问问毒药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想到要毒害贵妃娘娘吗?皇上……”
尉迟澈只是很厌烦的一挥手,不让云静娴再说下去,立刻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公公,拖着柳艳琦下去,柳艳琦挣扎着喊出最后一段话,我猜也是云静娴最想听到的一段话:“皇后娘娘救我,救我!你说那药不会要人命啊,你说只会让她怀不上龙种的!为什么你要害我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众人哗然,面面相觑,更多的人把目光放到了皇后身上。皇后再也坐不住了,腾然起身道:“住口,你血口喷人,休得胡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主席,我猜在坐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希望皇后能遭到什么处罚,而不是草草了解了柳艳琦的性命。///com///转载自我看書齋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我看着中间的尉迟澈,他只是望着地面,面无表情。
太后出声道:“皇上,你看这……”
太妃也道:“皇上,柳艳琦是不是留着性命,审问一下再做定夺?”
“真的不关臣妾的事啊,那贱人不知道受谁的指使,血口喷人,胡言乱语……”皇后看着尉迟澈争辩着,“臣妾是被冤枉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皇上还是查查清楚吧,臣妾看此事不那么简单……”云静娴也道。
底下的妃嫔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一致要求尉迟澈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了结了柳艳琦的性命,一定要问明白此事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行了,都别说了!”尉迟澈突然道,然后对拖着柳艳琦的人宣布:“还不拖下去,杖毙。至于皇后,禁足凤鸾宫三个月,闭门思过,管理后宫的权力暂由贵妃和德妃负责。另厚葬暴病而终的曹妃。”
说完这一切之后,尉迟澈起身离席,把一干人等都晾在了这里。我的心凉得很透彻,是他这种拂袖而去的态度,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他是在怪我那么心狠手辣吗?他明明说过不会责怪我的,当他曾经的枕边人死去的时候,他还是违背了他的誓言……
不过他把管理后宫的权力交给我又是什么意思呢?是在说他虽然对我现在的复仇行为很伤心,但是还是放任着我把复仇事业继续下去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琢磨了,本来我回宫的目地都不是去琢磨他的。这一场接风宴真的很奇妙,我的两个仇人一死一失势,生活地目标突然轻松了很多。让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我并没有真的去策划杀人,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安平王才对,却想不到有人借着我和皇后曹妃柳艳琦等人之间仇恨一举消灭了两大势力,甚至还成功的引起尉迟澈对我的冷……
我看了看已经坐回位置上的云静娴。为什么我看到她的第一眼会有她是与世无争的感觉呢?今天地她,布下整个局的她……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云静娴腹中的孩子是“失足流产”,或许一个母亲地心情会让一个人做出很多疯狂的事情来的。我看_书斋
“都回去吧……”太后起身,和太妃一起离席进了里屋,貌似去谋划什么事情了。我期待着那是在谋划如何除掉安平王地。
回到淑华宫,今天尉迟澈没有来,我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坐卧难安。自回宫以来。习惯了尉迟澈的日日相伴,脖子后面突然少了一条可以枕着的胳膊,我真的睡不着。琢磨着他去哪里了,在想什么做什么,是不是对我充满了失望……
失眠失眠。我终于决定换个地方折磨自己。穿好衣物鞋袜,我出了房门,在宽大的淑华宫里如同一缕幽魂一样晃荡着。
“你胆子真是大,明知道宫里眼线众多,你还大半夜的出来游荡,这么不怕死啊。”萧天青的声音响起,他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身后。
“今天大家很忙,没有功夫管我的。”我道,皇后和曹妃两大敌人地事故,我想这些暗线们暂时应该不会轻举妄动。“而且,你不是时刻保护着我吗,萧大哥?”
“你就只会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喊我一声萧大哥。”萧天青笑着道,“怎么,今天这么不开心?”
“萧大哥,我……”看着萧天青暖暖的笑脸,我突然很想表达我的谢意和歉意。他明明是自由自在的一个浪子。现在被我骗进宫里背着一个公公的名声,失去了自由。$$不能去做他想做的事情,生活中心都成了我,而我什么也不能回报给他,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我只能用简单的词句来传达我地意思,“对不起,谢谢你。”
“错了错了。台词错了。”萧天青一脸严肃,“思雅说,对不起后面,应该是我爱你,谢谢你是另外地。”
我笑了笑,然后认真道:“萧大哥,如果你在宫里待得烦了,你就跟我说,回到你原本的生活中去,你也好久没看马叔了吧,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萧天青不语,半晌才扯开一个笑脸道:“送佛送到西,我萧天青做事岂会半途而废。对了,你一直岔开话题,还没说你怎么大半夜地出来溜达,什么事情那么不开心?”
“没什么,就是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皇后禁足除权,曹妃、柳艳琦都死了,我一时适应不了形势的变化而已。”
“她们……她们……是你……”萧天青吞吞吐吐的没问出来。
“不是我。”我道,随即又道,“也可以说是我。我没有亲自策划要对付她们,不过是借别人的手而已,或者说是别人借了我的手。”
是啊,谁借谁的手说得清吗?我以为我是将计就计,殊不知一切都在别人的预料当中。也许就是云静娴吧,她得知皇后和柳艳琦要密谋给我喝做了手脚的酒,也不知道她买通了谁,把手脚做得更彻底一些,让我死,然后让柳艳琦和皇后受罚,以我在尉迟澈心中的地位,这罚绝对是很残酷的。
至于珠儿,她到底是真的来给我通风报信,求我收留,还是也是云静娴的计划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就是让珠儿来透露线索,让我敬给其他人,有人死了,引出皇后和柳艳琦也被责罚了,我和尉迟澈突然变冷了,因为尉迟澈觉得我心狠手辣了,策划者的目的达到了,甚至比预期效果还好。
因为死心比死人来得更残酷。尉迟澈对我死心才是所有高明者乐见的,而不是我人死,在他心中永永远远的占据着那个位置。
珠儿的可信程度瞬间降低了几个层次,是了,说不定珠儿就是策划者的暗线,我也是在她的计划当中。我笑着摇了摇头,还以为自己聪明的算计了别人,没想到还是逃不掉被别人算计的命。
“怎么了?”萧天青再次出声询问,打断了我的沉思,“一会皱眉,一会苦笑的,有什么心事说不出听听?”
“没事。”我道,有情不自禁的问出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去哪儿了,在干什么?”
“他好像去了你常去的那个什么紫云阁……”萧天青道,一下就会意到我那个他是指的谁。
“你怎么知道的?”我反问萧天青。
“啊,那个……”萧天青突然结巴起来,像是有什么玄机,“我跟着你去了宁仪宫……看到尉迟澈去的……”
“你要关心我,保护我也不必遮遮掩掩的。”我勉强笑了一句。紫云阁?泠瑶那里?我的苦笑更深,尉迟澈还是去了那里,听从我的劝说去的。我能说什么?表达我的不满,闹脾气,发泄?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
既然尉迟澈现在在温柔乡里,我又何苦让自己在夜风中吹凉呢?我对萧天青道:“走吧,别站在外面吹风了,回去睡觉。”
我的痛苦有谁知道?我的无奈有谁理解?我的无助谁能帮助?
“菊惠,我们去柳艳琦宫里看看,顺便把珠儿带回来吧。”我道,此时我刚刚起床,在镜子前面插着那些繁重的头饰。
“还是要带珠儿回来吗?如同养着小蛮那样留个奸细在身边?”菊惠问道,对我的做法有些微词,我已经对菊惠讲了我对昨日接风宴风波的种种推测,包括珠儿很有可能就是云静娴的暗线,“而且依我看,这珠儿也比小蛮伶俐,云妃的城府一点也不比皇后差。”
“带回来吧。”我再次道,“如果珠儿是云静娴的眼线,至少她们专程来给我报了信,没想过要要我的命。让她们看着我要干什么吧,反正我现在的仇人只剩下安平王和容妃了。”
菊惠也不再反驳,和我一起前去柳艳琦那里。
奇艳堂里一片狼藉,丫头太监们争抢着值钱的物件,没有管理。没有人为柳艳琦的死而悲伤,想来是平日作恶作多了。对了,我想起来了,管理后宫的权力现在是在我手中了,我没有来安排这些事情,这些人便无组织无纪律了,而德妃肯定忙着带孩子也没来得及管。
“都住手!”我喝道。
丫头太监们见我来了,齐刷刷的跪成一片,口中喊道:“恭迎贵妃娘娘。”
“珠儿在吗?”我问道。
“在。”珠儿出列应道,头发有些凌乱。
“嗯,好,跟我走吧。”我道,又吩咐,“菊惠,你熟练些,把这些丫头太监分配到缺人的地方去。”
我带着珠儿准备离去,可是一个声音怯生生的唤住了我:“贵妃娘娘……”后面是欲言又止。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碧烟,没想到她还在柳艳琦手下。我望着她,笑了,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帮助的人,让我觉得自己不那么惨的,“碧烟?何事?”
我是多此一问了,看着碧烟欲语还休的样子,看着她望着珠儿羡慕的眼神,我善解人意的道:“碧烟也跟我走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更新拉!更新拉!等一会七点的火车,现在赶紧来更新嘻嘻……
不主事什么都不知道,总觉得皇后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做的那种闲人。///com///我^看书斋现在分得了皇后的一些权力,才发现要付出很多的心血去打理。
整个后宫之巨大,事情之繁杂,每日被一些这总管那姑姑烦得不行,大到曹妃的葬礼,小到这匹上好的料子该分给哪些妃嫔,鸡毛蒜皮的事情多不胜数。最后我终于当起了甩手司令,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菊惠打理,菱角和百事、可口等人从旁协助,果然还是无官一身轻啊。
尉迟澈除了那一日在紫云阁留宿,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回到了我这里,一如既往的谈笑关心宠爱,仿佛接风宴上拂袖而去对我冷目相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他不提起,我亦不多说,何苦去自寻烦恼?
这段日子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有什么异动,也许是皇后势力的倒台和我的独宠使得整个后宫进入了适应期,一切都还在慢慢的酝酿和萌动。我想,终有一天会爆发。只希望在爆发前,能搞垮安平王和容妃。
我曾去求见过太后,结果太后每次都借故不见,我也不再去打扰,也许需要再多给她一点时间,或者她也需要多一些的时间来思考策划。让我不安的是,容妃的求见,太后是每次都见了的,我担心……
随着日子的溜走,曹妃皇后等人的事情基本上平静了下来,人生如棋局局新,旧人旧事在后宫之中很快便化作烟云。我经久不断地恩宠已经变得理所当然。不过新的谣言又起,这次是针对我依旧平坦的肚子。
由于有前科,不少人说我还是在服用避孕药,不肯为皇上怀孕。我这次倒是真的没服用什么避孕药。怀不上孩子也许是因为以前地长期服用留下的后遗症,天意啊。
也罢,我也没想过要怀孩子,在我连累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之后,阴德早就被我消磨光了,生下来的孩子没福分的。而且我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能警惕好,不让自己和孩子受到任何伤害,毕竟在皇宫怀孕是一次巨大的冒险。
只不过,现在华贵太妃要找我谈话。交流感情了。听来传话的姑姑的意思,好像也是为着我怀不上龙种的事情。
在碧烟地陪同下,我来到了华贵太妃的宫里。转载自我看書齋
“月之给华贵太妃请安。”我看着闲适的坐在树下椅子上。一手拿一卷书一手拿着什么水果在品味地华贵太妃,心里非常不平衡,为什么每次到她宫里来看到她都是这样的姿势。让人羡慕的安逸。
“坐啊。”华贵太妃放下手中地东西,屏退了身边的丫头,指了指旁边的贵妃榻道。
我轻缓坐下,先开了口:“不知太妃有何事专程唤来月之?”
“何事?”华贵太妃看着我笑了一下,“月之啊,你看看德妃,宗儿都那么大了。你现在已经是堂堂贵妃,年纪刚好合适,皇上又日日宿在淑华宫,是该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时候了。为何你……”
“月之无能。”我面无表情的道。除此我还能说什么?观念不一样,我懒得去争辩,反正说句软话我也不会死。
华贵太妃倒是没想到我这么爽快的就认了错,还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好半天,她才道:“这也不能全怪你,我这里有个方子,对调理身体大有好处,你不妨拿回去一试。”
说着。华贵太妃从刚刚放下的书中抽出一个单子。递给了我。我笑着接下,道:“月之多谢华贵太妃的倾囊相助。月之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倾囊相助”把华贵太妃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我暗想,这方子恐怕也是她压箱底的东西,宫里貌似都流传着这些所谓地偏方,现在为了抱孙子也都舍得拿出来了。华贵太妃轻咳一声,道:“你也别笑,回去照着单子煎药。我还等着抱孙子,现在瞧着皇上宠你的样儿,指望别人是不行了。”
我笑了笑,轻轻叹息一口:“在宫里怀上个孩子难,要安全的等待孩子出世更是难上加难。云妃姐姐……”
这是我刻意套话,菊惠对这件事情了解得不清楚,消息都是被皇后等人封闭了的。上次云静娴利用我和皇后只之间的恩怨,得到了很好的效果。现在又安插珠儿在我身边,用意不明,我不得不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华贵太妃看着别处,很久才缓缓道:“可怜她腹中的孩子了……”
“是不是皇后……”我略微急的问道,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此话问得冒失了。
果然华贵太妃地眼神重新落到了我身上,不再像刚才那样飘忽,只道:“此事已经过去,再说皇后也……”
我垂头不语,又听得华贵太妃道:“月之你回去吧,记得按着方子吃药,会有效果地。还有,荣宠虽盛,你还是要处处小心,好自为之。”
“谢太妃教诲,月之谨记。”我起身离开。
走出半路,华贵太妃的声音再次传来:“月之,太后地事情,你做得很好,太后已经不足为惧。”
我立刻转身,想问个明白,只是华贵太妃已经再次捧起了书卷,直接当我不存在。我识趣的没有再去问,听华贵太妃的意思,太后应该是搞定了,她要帮着我,帮着尉迟澈除掉安平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了。
不行,还是得找个机会去见见太后,不然会憋死我的,事关为洛林报仇和帮尉迟澈扫清障碍,我怎么能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凭太妃的一句不足为惧便满足?我要搞清楚太后的态度,她究竟是怎么决定的。
“娘娘。这是去哪儿?”碧烟紧紧地跟着我,问道。
“去宁仪宫。”我毫不犹豫的道。
“娘娘,娘娘——”碧烟扯着我停下脚步,“你忘记了。今日初一,太后已经宣布过每逢初一便不见客,只让容妃娘娘陪着她抄写经文的吗?”
我一拍头想了起来,只是更加郁闷,如果说太后不足为惧,那她那么亲近容妃干什么?容妃绝对不是吃素的料。难不成,是打入敌人内部,然后再瓦解?
“我们去韩妃娘娘那里吧,娘娘你不是早就说过要去地吗?”碧烟很具创造性的提出建议。
我点头。反正回宫去也没事,说不定还会被菊惠教育着去学习怎么处理那些烦人的事务。于是,我和碧烟便折回去紫云阁的方向。
就快到紫云阁了。远远地,我看见一个人,有点熟悉的身形。走得很是着急。碧烟眼尖,或者说碧烟比我更熟悉这个人,她捂嘴轻声道:“娘娘,那不是珠儿姐姐?”
是的,就是珠儿。她…是从紫云阁出来吗?我的心一下子沉下去,珠儿…珠儿真的是从紫云阁出来?我不敢也不愿相信。也许只是路过,我告诉自己,我怎么能怀疑泠瑶,我好不容易才和泠瑶和好的……
“今天娘娘是不是吩咐珠儿去浣衣局取衣服了?浣衣局应该是另外一个方向吧?”碧烟小心翼翼地道,“娘娘。要不要喊住珠儿,问问?”
“不要。”我低声否决,不想去面对,不想去拆穿。
“娘娘,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回淑华宫去?”碧烟关切的道,边说着还边掏出手帕给我擦了擦额头。
“没事。”我轻轻移开碧烟地手,深深呼吸了一口道。“走。我们还是去紫云阁,去看看泠瑶。去看看……”
紫云阁内,泠瑶正在弄琴。是我熟悉的曲子,是那首《云水禅心》。在这空灵而透彻的曲调里,我地心平静了很多。曲子都能如此洁净人的心灵,何况弹曲之人呢?肯定是一位出尘脱俗的佳人。
看到珠儿我为什么要那么一惊一乍的,不过是珠儿从这条路过,又不能证明珠儿就是从紫云阁出来的。而且就算是从紫云阁出来又怎么了,也许是珠儿看到浣衣局也有泠瑶的衣服就一道送过来了,毕竟大家都曾经在柳艳绮手下,珠儿也是帮过我们最多的人,也还算有几分交情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责怪起自己,我真是该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自己的姐姐。我这人也太不厚道了。
一曲完毕,泠瑶见我来了,便起身想过来。我笑着走过去,把泠瑶按回座位,自己一**坐到草地上道:“好久没听姐姐弹琴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好听,有如天籁之音。姐姐别停,多弹几首来听听,我想听个够。”
泠瑶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额头道:“都是贵妃了,还这么没规没矩的坐地上,让人看见了不笑话?”
“反正就姐姐看见,没关系了。姐姐快弹!”我催促。
泠瑶柔柔一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琴上。琴声响起,优雅动人,我闭着眼睛很享受的听着,接受着初冬暖暖的阳光,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么放松这么从里到外的舒适。
咦?奇怪,怎么琴声抖了一下?是我听错了吗?不对,又断了一下。我睁开眼睛看着泠瑶,只见她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紧紧皱着眉头。
我正想询问,却见泠瑶似乎忍不住了,住了琴声,伸手捂着口,脸侧向一边,干呕起来,那症状……
我发誓,这一刻太阳是黑色的……
“素妍姐姐,素妍姐姐……素妍姐姐!”是似玉的声音,仿佛是由远及近,事实上她是一直站在我身边的。///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啊,嗯……咳咳,咳。”此时我正托腮坐在窗前,听到似玉的呼唤,我拉回了飘得很远的思绪,回应似玉:“怎么了似玉?啊,对了,东西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似玉轻轻把手搁了一只在我肩上,道,“素妍姐姐,如花不在了,但是似玉还在的,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事情,开心或者不开心,就对似玉倾诉吧。现在似玉知道轻重了,不会像以前那样的……”
我侧过脸,把似玉的手拿下肩头,握在了我的手中,柔柔的笑着道:“我真的没有什么事,也不知道说什么……”
“素妍姐姐!”似玉皱起了眉头,那模样真的像极曾经的如花,“你心里有没有事,连洁儿都看出来了。不过要是素妍姐姐真的不想说就算了。似玉只是不愿意看到素妍姐姐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抗,会憋坏的。”
似玉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头,道:“这里,都快起皱了。知道吗,你现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这里都是皱起来的。以前是笑得皱起来,现在是深沉的皱起来……我不愿意看到素妍姐姐这样,如果说报仇真的是一件那么难的事不如就像如花说的那样,别去想什么仇恨了。”
“……”我依旧不语。
似玉兀自说着,也像是在说服自己:“现在曹妃已经死了,皇后也失势,两个仇人都被报应了,至于容妃就饶过她吧。皇上现在也只宠着素妍姐姐你了。我们在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好不好?”
“呵呵,似玉……”要罢手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容妃是事关洛林的,是我万万也不能任其逍遥的一个仇人。而且,我所愁地事情,不仅仅是关于报仇,更多的是为了泠瑶。让时间回到那日在紫云阁——
泠瑶住了琴声,侧过脸去干呕。我一下子僵住了。呆坐在原地。直到惜春跑过来对着泠瑶的后背又是拍又是揉的,我才回过神来。我起身走到泠瑶旁边,帮着惜春给泠瑶揉胸拍背。泠瑶渐渐缓过来,不再呕,只是有些费力的呼吸着。转载自我看書齋
我舔了舔异常干燥的嘴唇,摸了摸仿佛没有心跳的胸口,轻声问惜春:“姐姐她…她怎么了?”
惜春地眼中全是止不住地笑意,尽管她已经拼命掩饰了:“主子从前几天开始就这样了。老是干呕,还老说想吃酸的。”
这时候心跳回来了。只不过他仿佛刚刚被拿去灌了铅。那么沉重而灰暗。我有些机械有些麻木的道:“那可要好好休息。叫太医来看看。”
“主子不肯叫太医,说是……”惜春眼里的笑意还带着些许让人难以发觉的挑衅,也许我平时察觉不到的挑衅,只是现在的感官异常敏感罢了。
“惜春……”泠瑶已经缓过劲来,止住了惜春接下去的台词。然后泠瑶转脸对我道:“妍儿,我……我怕你怪我,你知道……”
我拼命地挤出笑脸,对不远处的小柱子和小桂子道:“小柱子,你去传太医。对了。叫常太医。小桂子,你去通报皇上。来紫云阁。“
“妍儿,你……”泠瑶有些诧异,也许是我平时地善妒和独占给人地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泠瑶会认为需要瞒着我。
“姐姐,这是好事,怎么能瞒着不说。”我扶着泠瑶坐下,说着作为一个妹妹对于姐姐怀孕应该说的话,“恭喜姐姐了,撒花撒花。姐姐好生养着身体,等下让常太医来看看就好。皇上应该也很快回来的。”
“其实,都还不确定,只是……”泠瑶低着头,轻声道:“万一只是凉着胃或者是吃坏肚子而已呢?”
“太医来了就知道了。”我极度麻木的道,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姐姐,我先走了。我那个…似玉…还有事,那个……菊惠……我先走了。姐姐注意身体。”
说完我逃也似的离开了紫云阁,甚至忘记了叫上碧烟。
过了好久,碧烟才追上来,气喘吁吁的对我道:“娘娘怎么自个儿就走了,都不叫上碧烟,还是小柱子来告诉我你走了呢。话说,小柱子这人还不错,挺健谈的。”
“他是话包子。”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的异样,不想他们来问我怎么了,我没怎么,我现在的感觉一团糟,我自己都形容不清楚,也理不顺。所以我拼命让自己地思维跟上碧烟地所诉,不去猜疑泠瑶的事情,“小柱子他说什么了?”
“他说得可多了。对了,我刚才出来地时候,好像看到有太医进去了是吗?”碧烟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如同往常一样,随口说道,“是给谁瞧病啊?”
“还能是谁?”和碧烟交谈我心里微微好受了一点,“能让太医来看病的,难不成是宫女?当然是韩妃娘娘。”
“韩妃娘娘病了?”碧烟大惊小怪的道,看到我疑惑的目光,便解释道:“听小柱子说,这么久以来没见韩妃娘娘生过病,现在突然听娘娘你说她病了,所以觉得奇怪。”
“没生过病?”我的心掉到了肚子里,沉重得要死,“一直都没有病过吗?包括……包括我刚刚出宫那会儿“应该是没有吧。”碧烟瞅着我的表情,有点担忧的轻声道,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小柱子说,娘娘得知你的噩耗便日日去华贵太妃那里一起念经送佛,希望你早日登天,修成正果呢。而且还隔三差五的去皇上那儿候着,应该是没病的吧。”
可是,可是……为什么惜春对我说泠瑶生病了呢,为了我大病一场……是碧烟骗我?还是小柱子骗碧烟?是惜春骗我?还是泠瑶指挥惜春骗我?
一片乱麻……
我觉得胸闷气短,有点晕,在碧烟的搀扶下回了淑华宫。
从那日我便病了,身病,心也病着,太医说是凉着了,调理调理就好。这些时日便在淑华宫里养着,尉迟澈依旧会每天来报道,只是……他也会去泠瑶那里,看看他未出世的孩子,甚至他也会走走云静娴那里了……
时间回到正常,我捏了捏似玉的鼻子笑了笑道:“今天晚上和我挨着睡吧,我们来彻夜长谈,你想知道什么八卦我都对你讲。不过,现在先去紫云阁,把礼物带好。”
“今天晚上皇上不来这里,我就和素妍姐姐睡……”似玉这才笑了,接着便开始念叨着,“礼物带好了,有这些:一对金镶玉的锁,琉稠做的童衣,还是素妍姐姐亲自设计的样式呢……”
走在去紫云阁的路上,这次去是因为泠瑶怀孕的消息已经公布了,大家纷纷都去祝贺,我没道理不去的。只是,我的心很木然。
泠瑶和尉迟澈仿佛是两柄剑扎在我心的两端,是两块永远拔不出的痛。如果是泠瑶仅仅是怀孕也就罢了,可是,把整个事情联系起来想竟然是这样:首先是惜春骗我说泠瑶为了我病了,泠瑶和我和好;接着便是接风宴上出事,晚上尉迟澈便鬼使神差的去了泠瑶那里;仅仅是这一晚,泠瑶便那么不可思议的怀上了孩子;……
还有其他零碎的,如现在尉迟澈会去云静娴那里了;回宫那日,云静娴和泠瑶亲密的站在一起;曾经对泠瑶目光和特别的珠儿从紫云阁出来;云静娴在接风宴上的出头……
我不能再想,也不愿意去想,更不敢去着手查,我怕,怕那个结果,虽然结果已经在我心中……我只期盼着,都是巧合,都是误会。泠瑶的怀孕只是意外,并不是蓄谋已久的,是我想得太多。
偌大的紫云阁竟然门口都没有一个通传的人,大家都在忙什么?我疑惑的走进去,院中静悄悄的,我和似玉从前面转到后面,终于看到了人,怪不得前院没有任何人,原来大家都集中在这个角落……
我正想过去抽个热闹,只是似玉多了个心眼,她拉住了,冲我挤挤眼,意思我们偷偷看一下。我点头,在回廊的柱子后面偷看后院的情景。
大家围在一起,中间好像有什么人在说笑着什么,气氛很是热烈和喜庆。难道是因为泠瑶怀孕在庆祝,原来紫云阁的人那么团结啊……
只是我的耳边响起了新的声音,是歌声,很整齐的歌声,而且是生日快乐歌……
是谁过生日?我疑惑,泠瑶的生日已经过了,还有谁能这么兴师动众的让整个紫云阁的人连班都不值了,而在这里守着……
很快我的疑惑揭开了,透过人缝,我看到了泠瑶的头和一个男人的头,那个男人理所当然的是尉迟澈,莫非这次的生日歌是唱给尉迟澈听的?
“咦?!”一个突兀的女声响起,这是我不认识的一个侍女,不知怎么她发现了我,很大声的道:“贵妃娘娘来了?”
中间的人仿佛听到了,泠瑶走过来几步,看到了我,一个笑容自然荡开:“妍儿,你来了,来,一起给皇上唱生日歌!”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是,**别人被抓现行的感觉真的非常糟糕,更糟糕的是抓住我的人还一副很宽容的样子,笑咪咪的邀请我的加入,最最糟糕的是这个我要加入的活动是我姐姐和我所爱的人的甜蜜……
我摆摆手,**脸部肌肉,也不知道笑出来没有,只是对泠瑶道:“不了,我只是来给你送礼物的,恭喜你怀孕……似玉……”
我招呼了似玉一声,似玉把礼物交给了泠瑶身边的一个丫头,然后退回到我身边,轻轻在我身后戳了戳我的背。///com///cC我没有明白似玉这一戳的意思,只是觉得脚底像长了针眼似的,再也站不住了,只道:“我……我先走了……”
“急什么呢。”泠瑶拉住了我,温柔的道,“再过一个月就是皇上的生辰,我是提前的。既然妍儿你也来了,不妨一起给皇上一些提前的祝福。刚刚我还在说,这歌和蛋糕都是你以前想出来的呢。”
“不了,姐姐。”我看到了人圈中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蛋糕,移开眼神,我看着地面道:“我……还是走了……”
我也不再去想措辞想借口,只这样说了一句,便没有礼节没有形象的撒开脚丫子跑掉了。整个过程中我没有去看尉迟澈一眼,不敢看不愿看也不想看。怕看到他的甜蜜和满足,怕看到他对我的疏离。
出了紫云阁的门,我把鞋子脱了,拿在手里,光着脚在石板路上彻底开始狂奔,没有方向。只听到似玉跟在我身后的不停的喊我,声音越来越远。
直到我冲到好几个人面前,我这才不得已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脚步。
“哟不是贵妃娘娘吗?跑得这么急,这是去哪儿呢?”容妃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我,上下打量着。扫过我拿着鞋子的手,最后把视线定格在我没有穿鞋的双脚上,“这连鞋都脱了。贵妃娘娘千金之躯。不怕这坚硬的地面硌着脚了?”
千金之躯?我不过就是一棵小草,我讽刺着自己,没人疼没人爱。
“这方向,贵妃娘娘应该是从紫云阁过来的吧?”容妃见我不说话。又道,“是不是去看过韩妃?贵妃娘娘你也真大方,竟然让韩妃怀上了皇上地龙种,你们可真是姐妹情深啊。cCNet感觉如何?姐姐比你先怀上孩子的感觉?跑着这么狼狈,莫非……”
我恨不得把手中的鞋子扔过去。不过面对容妃。刚才所有地情绪都不能泄露,我调整好面部表情,带着贵妃应有地笑意和高傲道:“不知容妃可曾听过人的身体**位在脚部最为集中,脱了了鞋行走可以按摩脚部**位,有利于身体健康,容妃不妨也试试?”
“我倒是很想一试。”容妃抿嘴一笑,明艳动人,不过立刻转了语气,沉下脸来:“难道贵妃娘娘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吗?身为一宫娘娘居然这样没有礼数的在宫里毫无顾忌地跑得这样放肆。也不怕传出去会怎么说?这种无视皇家颜面的行为。贵妃娘娘你觉得该怎么处置呢?”
“哼,本宫的行为还轮不到你来数落。你吃饱了撑着没事的话可以好好思考一下这宫里的妃嫔等级谁大谁小!”我毫不示弱地道。
“本宫在这皇宫地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伺候哪个小姐。”容妃阴阴一笑,针锋相对,“贵妃娘娘怕是得搞清楚,这皇宫的等级是一回事,论起资历和辈分,身为宫中老人的我,怎么说也该提醒你一下这规矩。”
“谢谢容妃的提醒,本宫觉着自己的行为很是得体。”我亦微笑,“现在本宫既然握着管理后宫的权力,看来是得建议一下,改革一下这等级制度,不够严谨啊。==一个妃子竟然数落起正一品的贵妃来,不知这规矩何在?容妃你是年纪大些,不过,莫非这宫里还允许倚老卖老?”
女人最怕别人说老。容妃的脸蹭的红了,随即变白,厉声道:“你地行为就是不合规矩,宫妃岂能在宫里赤足而行,有伤风化,本宫绝对不能放任你。”
“本宫已经说过了,我地行为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有种你去把皇后叫出来呀?”我嫣然一笑,“再说了,我不是告诉你了,我这是在锻炼身体吗?哪儿像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走几步都要人扶的,怎么替皇上分忧?”
“你!……”容妃气结,不过她突然露出了好看地笑容,“贵妃娘娘呀,你怎么出门就你一个人呢?这可不安全呢,是不是?”
我心一紧,容妃身边还跟着还几个丫头太监,太监看上去都身强力壮的,就算他们现在把我打一顿做个啥,我是无力反抗的。就算事后追究,若是容妃一口要定根本没看到我,不是她做的,我能怎么办?没有证人。说不定她再去串通随便哪个妃子为她作一个不在场的证,我更是有口难言。
就算尉迟澈相信我又如何?他也不能没有根据的就定容妃的罪,而且现在安平王还杵在那儿,容妃不是能随便动的。再说……再说现在尉迟澈会相信我吗?自从我报仇开始,说不定他会认为是我为了报仇利用他去处理容妃的。
容妃肯定是想到这些了,才说了刚刚那句话。疏忽了,以为曹妃和皇后都处理掉了,就没事了,所有没带上萧天青。我在想的时候,容妃已经有了动作。
她使了一个眼色,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一步一步后退。我是很想爆发一次刚刚的狂奔,只是我没有把握跑得过这几个伪男人。而且,我现在才发现,刚刚的赤足狂奔的后果已经出现了,我的脚无比的痛,貌似有的地方被硌伤了。
“贵妃娘娘你锻炼身体可真是卖力啊。”容妃这时候很开心了,笑得很真,不像刚刚那样的是强扯出来的,“看这脚,哎呀呀,好像在出血也。”
我看着几个越来越的太监,直视容妃道:“告诉你,除非我死,不然……哼!”
“怎么会让你死?皇上现在或多或少还是在乎的,等着他的注意彻底转移了,你想活都没机会。”容妃笑道,“不过你这眼神我真是喜欢。你和如花不愧是主仆呢,连眼神都这么像!想知道如花受刑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吗?”
我怒视容妃,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看你的样子就是很想知道了。”容妃得意洋洋的说道,“记得她跪钉板的时候也是你刚刚那个眼神,简直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一声不啃,直到硬生生的痛晕掉。啧啧,我都佩服呀,你说你怎么就培养出这么一个刚烈的下人来?还是你们这种人天生就是一副又臭又硬的贱骨头?……啊!”
最后那声尖叫,是因为我把手里的鞋子飞过去的,直接拍到了容妃的脸上。我的声音很刺耳,对着容妃道:“闭上你的狗嘴,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不过是尉迟澈玩腻了的东西,不过是安平王手里的一把工具。你有亲情吗?你有爱情吗?你有友情吗?你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白痴,偏偏长了一副蛇蝎心肠,把你的心肺喂狗都嫌臭!”
容妃楞在原地,我趁着她愣神,忍着脚部钻心的痛,转身便跑。我不会那么傻乎乎的等着容妃回神发飙,我还没报完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去把那个贱人追回来!”容妃疯狂的喊叫传来。
我听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我闷头向前跑,猛然撞到一个胸膛上,我抬眼一眼,原来是萧天青,一个扑扑乱跳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那几个太监追了上来,看到我身边多的只是一个俊秀的美少年,便觉得不足为惧,摩拳擦掌的准备着随时扑上来。
容妃也赶到了,眼神凌烈看着我,甚至没看到萧天青,她咬着牙道:“告诉你,我还有什么,我还有仇恨!给我上!”
几个太监扑上来,战局是一边倒的情况。不过是转眼间,这几个太监被萧天青轻松的撂到了地上,痛得滚来滚去的直呻吟。
容妃呆立在原地,不相信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便没了,而且情况的优势还直接倒向了我这一边。
我走到容妃面前,以最冰冷的温度看进她的眼睛里,道:“告诉你,我还有什么,仇恨!血债,我们慢慢算。”说完,我伸手朝着容妃的脸狠狠的扇下去,使足了我所有的力气,五个清晰可见的指纹立显。
容妃并没有反抗,只是垂头哀哀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不用想她为什么会突然示弱,肯定是我身后来了不该来的人。
我回身,眼神和尉迟澈的眼神撞在一起。他不是在和泠瑶提前过生日?我只觉得心里一阵乱烦,不想看到也不想理会尉迟澈。疼神经突然很敏感,脚下的伤口在很疯狂的痛着。我试着迈出脚部,只是刚刚落地,脚部传来刺骨的疼,我膝盖一弯,身子一斜。
正在此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我,是萧天青的。我侧过脸,对萧天青道:“抱我,离开这里。”
萧天青没有犹豫,把我打横抱起在胸前,朝着尉迟澈的方向前行。
我靠在萧天青的怀里,和尉迟澈擦肩而过,他只是没有任何反映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原地,仿佛是一座雕像,那么僵硬。///com///我看^书^斋
眼神的相触也只是瞬间,悲伤、凄凉这些词语都不足以描述他的眼睛里所包含的情绪,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我想他也许也是麻木了,也许……也许我们就此错过了彼此的感情。
在我很纯粹的爱着他的时候,他对我的感情并没有升华到爱;当我对他的感情不再纯粹的时候,他突然给了我曾经想要的一切……我们只是时机没把握好而已,不知道会不会有让彼此的时间都走对的时候……
我把头埋进萧天青的胸膛,如同鸵鸟把头插进翅膀里,不想看到这个烦人的世界,不想理会这折磨人的生活。萧天青迈着稳稳的步伐,把我抱回了紫云阁,尉迟澈没有跟来,也许他还在那里装雕塑吧。
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果他现在还爱我的话——被另外一个男子抱着,从自己面前走过,会是怎样的感觉呢?如果我看到他抱着泠瑶从我身边不闻不问的走过,我会是什么感觉?我不想去想象。
就此。就此……
“素妍姐姐,你已经回来了?”在寝宫里,萧天青帮我洗脚的时候,似玉终于气喘吁吁的进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愣。
萧天青把湿漉漉地手从水里拿出来。甩了甩,很识趣的笑着道:“似玉你来给她洗吧,我先出去了。”
似玉看着萧天青出去的背影,半晌回过头来对我道:“素妍姐姐……他……究竟……你们……”
“朋友啊。”我打断了似玉的话,似玉知道萧天青是我从外面带进来的,“快来帮我搓搓脚。痛死我了。”
见我不愿意多说,似玉也不再问下去,半蹲着给我清洗伤口,口中道:“素妍姐姐可遇着皇上了,他看到你跑走就追了出来。==”
“碰到了。”我应了一声。又问道:“韩妃娘娘说什么没?”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我注意到她的脸色很难看,甚至……”似玉犹豫了一下,“甚至带着怨恨,我走之前看到她好象把蛋糕都扫到了地上。我看&书斋素妍姐姐。我觉得韩妃不像是以前那个很疼爱素妍姐姐地小主了,那眼神好像曹妃容妃等人的。我觉得……素妍姐姐应该多个心眼儿……”
我没有说话,脚很疼,头也很疼,最痛的还是心。
“皇上呢?”似玉一边帮我擦脚一边问,“我还以为皇上会和娘娘一起回来呢。”
“萧公公抱我回来的。”我言简意赅的道,想起尉迟澈最后地眼神和表情。猜测着今天晚上他会不会来淑华宫。或者说日后还会不会来淑华宫,我想他肯定是对我绝望了,死心了,不仅凭借着他的宠爱报仇,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让别的男人抱着。身为那么高傲霸道的他能容忍吗?
两度狂奔于我实在太累,而且也没办法行走,所以我躺在床上睡觉。
很意外地是,尉迟澈晚上来了,带了太医还带了很多药膏。说是替我看脚伤。白天他脸上那些所有的负面表情一扫而光。只是一脸宠溺,疼惜。
“痛不痛?”借着烛光。尉迟澈小心翼翼的给我的脚部上药,关切的问道,“怎么那么傻,脱了鞋子跑步?”
看着这个被我磨得没有原则不会计较只是一味的包容着我的所有地男人,我心里地酸楚一浪高过一浪,垂着眼睛道:“不疼,跑步按摩脚底。”
尉迟澈把药盒子放到桌上,也上了床,吹灭了蜡烛,把我拥在怀里,道:“今天,我去看望泠瑶,毕竟她怀了孩子,而且又是你姐姐,所以我……去了她就拉着我到后院,说是为我提前庆生。==我……”
“你无法拒绝对吗?”我忍不住,带着压抑很久的烦躁和郁闷,一并发泄般很无礼的问道:“为什么你要让她怀上你的孩子呢!”
“是意外,你知道吗?”尉迟澈的声音极力隐忍着,终于隐忍不住的道:“如你所说,我是人,不是冷血动物,我也有感情。曹妃陪伴我很多年,她就这么被我心爱的女人杀死,我能怎样?我只想逃一晚上,酒是个好东西,我只是醉了,泠瑶给我一夜的放松……我放任着你,纵容着你的一切,可是你现在还是要怪我!”
原来,原来在他心中我就是那个真正地杀人凶手,他看不到云静娴地策划,更看不到藏得更深的泠瑶,他觉得她们是温柔善良地,而我是蛇蝎心肠。我大笑:“既然如此痛苦,你何必还要对我好言好语,你冷着我不就行了,你去你的温柔乡啊,反正你的选择那么多,何必要来看如此狠毒的杀人凶手!”
尉迟澈没有说话,侧过身去,声音低沉的传来:“已经不能没有你了。等你,报完仇,回到以前你全心全意爱我的那个时候。等你……”
我默然无语,半晌才道:“可是泠瑶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了,你拿什么等我?你的责任呢?你不要你的妻儿?真的回不去了。”
“你还在赌气吗?”尉迟澈道,有些气恼:“泠瑶的孩子只是一个意外,而且我是皇帝,现在子嗣单薄,你让我怎么做?你又不肯要孩子!”
“我没有不想要孩子!那只是以前,没想到你也这么是这么看我的。我没有!”我冲口而出。
“你有!”尉迟澈的声音不亚于我,“你日日带在身边的那个香囊!刚才太医偷偷告诉你,香料里面掺有花碧香!我真的没想到你还是不想……”
花碧香!我呆住,曾听菊惠说起过这是一种很厉害的绝育药,就算是它的香气也足够让人很难怀上孩子,若是长久闻这味道同样会达到服用的效果。泠瑶送给我的香囊,我日日带在身边的香囊……
我呐呐的道:“那个香囊,是泠瑶送给我的……我……”
“你别再说了。”尉迟澈猛然打断了我的话,“因为你我已经冷落了她,而她丝毫没有责怪与你,一个人默默承受,常常我对说起你的好,让我包容你。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真的很对不起她,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你现在竟然这么说你姐姐,你真是太狠毒了!就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吗?若是你再让她的孩子有半点闪失,我一定不过再纵容你的!”
“好,好!”我从头顶凉到脚底,整个人仿佛都不是飘在浮云里,那么不真实,包括尉迟澈的声音,我大笑:“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我回来是为了如花为了小路子,更是为了洛林,你算个屁!你的泠瑶你的儿子我不会碰的,没兴趣!你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滚啊!”
尉迟澈腾然坐起,黑暗中我听到他的手部的骨节捏得咔咔作响,最后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他下了床,把衣物套在身上,再次重复道:“好。”说完,踹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尉迟澈刚走,另外一个人冲了进来,刚到我跟前便劈头盖脸的问道:“你们怎么了?他怎么走了?他没把你怎样吧?你没事吧?”
“萧大哥……”我的泪水已经泛滥成灾,因为尉迟澈的决然离去,和萧天青如此关心的对比,让我难受得不能自己,“可不可以把你的肩膀借给我。”
我伏在萧天青的肩膀上哭了一夜……
“熊猫眼,熊猫样……”我一边嘀咕着,一边给自己的眼睛上涂上更多的蛋清,昨天晚上哭得太久了,现在眼睛肿得不得了。
唯一的好处便是,泪水流尽之后,我已经做出了新的决定。就算泠瑶怎么算计我,我也不会对她怎样,她始终是我的姐姐,始终是在我来到这里以后第一个对我好为我付出那么多的人。而且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是我抢走了她的男人,剥夺了她的宠爱,她现在只不过想拿回她应有的。
我打算等处理了安平王和容妃,便试试那个“掌心血”的提示,看看能不能送我回到现代,让我开始我正常的生活。泠瑶和尉迟澈,我就祝福他们好了。
不去想不去想,我的目标是报仇,然后回家。我麻痹着自己,不去触及心中关于爱情和亲情的那一块。
“娘娘,娘娘!”是洁儿的声音,她三步两步的跑了进来,看到我正在进行的美容事业,不由问道:“咦,娘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美容!”我简短的回答,“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慌慌张张的?”
“啊,对了。”洁儿这才回过神来道,“太后娘娘请娘娘前去,说是想让您帮着她老人家抄抄经书什么的。”
“好。”我应下。
太后有请,我的心跳了一下,看来她是拿定主意了,根据几次见面她的态度和华贵太妃的提醒,貌似结果不会太糟。我期待着,也许太后已经想好改如何行动了。
“洁儿,叫上菊惠,我们走!”我把鸡蛋壳扔到一旁,干脆利落的道。
宁仪宫内一处环境优雅的小亭中。///com///ccnEt
“近日过得可好?”坐在我对面的太后看着我很随和的问道。
“还好。”我应道。
“昨天晚上……”太后笑笑,又顿了一顿道:“半夜,皇上突然从你的淑华宫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回了灏正宫。你们……”
“呵呵!”我轻笑一声,避重就轻的说道,“太后娘娘的消息真是好灵通,我还以为半夜大家都睡觉了呢,没想到……”
太后端起桌上的杯子,押了一口道:“不是我消息灵通,多少人日夜盯着你的淑华宫你还不知道?这消息恐怕三宫六院都传遍了。不信你着人去打听打听。”
我默然,怪不得今天来宁仪宫的时候,碰到路上经过的宫女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还以为只有皇后、曹妃和容妃等人才会注意我,我还真是大意得可以,天真得可爱。不知道今天太后找我来是否也是为了这事。
“你到底和皇上怎么了?”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再次问道。她的动作表情那么自然,掩饰得那么好,我看不出她的用意和情绪。
“只是斗嘴而已。”我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然后道:“不知道太后叫月之来所为何事?不会就是问我和皇上怎么了吧?”
“只是随口问问。”太后也同样轻描淡写的道,说完站起身来,望着亭外的枯树和飘落的黄叶,轻声问道。“你和…云儿,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讶然,设想了无数个太后会问我地问题。也没有想到这个,莫非我变迟钝了。我微微犹豫,太后已经回身直视着我,容不得我说半点谎话。我轻声叹息一口,反问:“太后希望我们到什么程度?或者说太后猜测我们能到什么程度?”
“听说你们在秦府有过…独处?”太后省略了一个词,我明白那是形容我和洛林独处时候的状态。==
“当时我们都中毒。”我道,“我们之间很干净,太后可以放心了。如果你要对付我的话,不必有什么顾及。”
太后微微笑了笑。像是松下一口气来,道:“这样最好,真怕你们做出什么不应该有地事情。”
这句话听得我一头雾水,心里泛起点点疑惑和猜测。cCnEt忍不住就问道:“敢问太后言下之意是指……”
“你要听真相吗?”太后道,“我怕你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现在还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我露出笑容:“若是太后愿意告诉我,就请讲,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太后认为我的承受能力还不够合格吗?”
“好,你要听,也无妨。本来今日我就想把我的态度和原因都告诉你,免得你疑神疑鬼会碍了我的手脚。”太后干脆利落的道,看来她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告诉我的,“我先要告诉你。我相信你。相信是云儿违抗了敖松,敖松终于背着我下了狠手,杀害了云儿。”
原来果然是相信我了,只是我还缺一个原因。为什么太后会如此轻易的相信我,相信一个曾经是她的敌人地人。不可能凭那个太后的传家玉镯和我一面之词就让她相信我,一定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理由。
“是我对不起云儿,没有告诉他真相,让他一直沉浸在痛苦里,连他离开这个世界都不知道事实。都是我的错……”太后先感伤起来。
“太后……”我轻声唤道。拉回了思绪陷入神游地太后,“节哀……”
“云儿他……”太后整理了一下情绪。让语调逐渐恢复了正常,“云儿他确实不是敖松的骨肉,敖松也许是擦觉出来才会那样对云儿,才会那样对他,才把他当做工具一样使用。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以为我做得很好,谁都不知道,所以……而且敖松在我面前隐藏得很好,假装把云儿当做亲骨肉对待,云儿又是个不爱说话的孩子,怕我操心,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
我呆呆的望着太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后继续道:“之前我一直相信敖松,甚至还天真的认为就算敖松知道云儿不是他的亲骨肉也会包容,会好好待他。直到你那日告诉我云儿的痛苦,我这才联想到一些以前不曾注意到的事情。这也是我会相信你的原因。”
我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貌似大脑的氧气不是很足,我地嘴唇蠕动好几次,终于才问出:“那…他是……他是先帝地孩子?”
“对。”太后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会问你和云儿发展到了什么程度的原因,以免你们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和洛林?天理不容?慢着,此话的意思……想到这里,我腾然起身:“你说我和他?天理不容?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太后显得很吃惊,“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也是先帝的女儿?你娘和先帝的那段孽缘你也不知道?难道华贵太妃、皇上都没告诉你?你就这样一无所知的回来了?”
“不是,不是。”我不敢置信的摇着头道,“华贵太妃说了,我不是先帝的女儿,你们都误解了。我不是地……”
“你是,当年孙姑姑看着你出生地,她当时是先帝身边的丫头。”太后道,“先帝一直守着看着你娘把你生出来,接生地稳婆已经不再人世,唯一见证你出生的就是孙姑姑和华贵太妃。”
“不是不是不是!”我否定,太后一定是骗我的,为什么我始终逃不脱和尉迟澈是兄妹的命运?难道上天让我穿越过来就是为了受此情劫?
“你镇定点。”太后见我情绪有些不对,拉住我道,“你和云儿虽然彼此倾心,可是也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刺激挺大,但你不必如此激动。毕竟你们只是……”
太后误会了我的情感,同时也提醒了我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出对尉迟澈的感情,不然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看现在这个样子,太后要出手对付安平王的可能性很大,我不能因为一时的激动而毁了整个我酝酿许久的报仇计划。
我深深呼吸几口,才对太后道:“刚刚失礼了,太后见谅。那可否告知太后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在一旁看着就好了。”太后松开了拉着我的手,眼睛里透着凌烈,“我不会让云儿就这么白白死掉的,他是我唯一的最亲的人。”
“那……”我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忍住,问道,“那安平王……太后你能狠下心来……你们……”
“哼。”太后冷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眼神里说的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知,“你以为皇宫中,能有多少真情?你以为个个都像先帝那样能真心的对你娘?我和他不过是彼此借势罢了,就算产生了感情,其基础也是见不得光的。”
太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飘入我的耳中,我的意识还是有些恍惚,心里还念着我和尉迟澈是兄妹这个消息,怎么放也难以放下。
“……后宫的女人不过都是一群可怜之人罢了,只是看谁稍微幸运一点。”太后越说越感伤,接着语调一转:“本以为和敖松就此保持下去,留着那一点点的情愫,没想到他竟然狠下手了杀了我的云儿,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太后……”我出声,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我听得累了,现在只想着找华贵太妃再问个明白。
“扯远了,今日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态度,不想你对我猜疑。这个镯子……”太后深吸一口气,从手腕上取下镯子,道:“不管你和云儿是不是兄妹,云儿既然给了你,你就好好收着,好好爱惜,我想……”
太后又感伤起来,我赶紧接过镯子,对太后道:“我会好好保存的,太后你…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他一定希望看到你好好的,不要太为他伤心。”
太后点头:“你去吧,安平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转身离去,太后又道:“谢谢你。”我不解的回头,太后笑着解释:“云儿在扬州之后给我写过几封信,被雷将军收着,他已经转交给我了。云儿说,让我别担心。他遇到一个女孩,跟她在一起他很快乐,这辈子最快乐的时间。谢谢你给他带来快乐。”
我没有说话,勉强笑了笑,离开了宁仪宫。
“娘娘,我们又去哪儿?怎么走得如此匆忙?”洁儿气喘吁吁的跟在我身后,问道。
“华贵太妃那。”我还没回答,菊惠帮我回答了。
我停住脚步,望着菊惠道:“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的身世,关于我和皇上和洛林。”
“不,我不知道。”菊惠摇着头,“但是我知道能让你怎么神色慌乱的只有一件事,这件事情在很多年前传言很多,我说不清楚。”
我没再说话,继续着我的脚部,直奔华贵太妃处。
这次我要一次问个明白。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我不理会华贵太妃宫门前的丫头,直接冲了进去,“华贵太妃正在小憩,贵妃娘娘……”
那丫头的声音已经被我甩在了身后,我觉得一秒都不能耽搁,一定要立刻见到华贵太妃问个清楚明白。///com///我看_书斋关于尉迟澈和我的事情,不想再从任何人那里听到一面之词。菊惠和洁儿已经不知所踪,跟不上我急速的步伐,我孤身前进着。
我直接冲到了华贵太妃的寝宫门口,正想推门而入,守在门口的小丫头拦住了:“贵妃娘娘,现在不能进去,太妃娘娘正在小睡。”
“我有急事,一定要现在见到娘娘。”我只觉得头顶在充血,恨不得立刻能拉住华贵太妃一股脑的把所有疑惑都问清楚。
“若是贵妃娘娘有急事,可以先到前厅等一会。”那丫头客气,但是毫不相让的道,还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我恨恨的看了那丫头一眼,打算掠过她,直接进去。只是那丫头很是敏捷,看到我的动作,立刻迈出一步,挡住了我的去路,容不得我前进半步。
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屋里传出了华贵太妃的声音:“月之吗?进来吧。”
听到华贵太妃的吩咐,那丫头才让开路来。我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推门而入。
华贵太妃正半卧在床上。还有纱帐挡着,当真是才睡醒地样子。隔着纱帐,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道:“月之,这么急,到底怎么了?”
听着华贵太妃沉稳的声音,我沸腾的血液冷却了不少,如果我想听真话,一定不能这么冲动的。我略作思考,然后道:“月之今天去了太后那儿……”
后面的话我没说完。故意留给华贵太妃去扯开话头,这样就不会显得我很刻意的去打听我想知道的消息。
“那么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华贵太妃并没有扯开话头,只是反问了我一句。重新把问题抛给了我。还真是滴水不漏啊。我心中冷哼。
“知道了太后的态度,还知道了原因……”我道,小心翼翼的想看清楚华贵太妃地表情。“太后说,洛…尉迟云是先帝的儿子。并不是安平王的。”
“嗯,还有呢?”华贵太妃懒懒地问道。我看&书斋
她地语气让我的血液又开始沸腾,对我而言如此重要的身世,还是有关于她儿子地,她怎么可以这么随意。血冲脑顶,我不想再兜圈子,直直的道:“太后还说,我和尉迟云是兄妹,我也是先帝地孩子。”
“嗯。”
简直是一个想让人发疯的答复。我的愤怒再也不能克制。直接被华贵太妃的态度点燃到了最高点。我几步上前,把挡在我和华贵太妃之间的纱帐一把扯开。看到了华贵太妃如同死水一般的脸。
她的表情让我有些惊讶,听她的语气我以为她的表情应该也是漫不经心,没想到此时她地表情这么错杂,这么痛苦,看上去有些绝望。我呆了呆,怒火下去了一大半,张了张嘴问道:“你没有什么要告诉我地吗?”
华贵太妃的嘴角微微上扯,拉出一个怪异地笑容,没有丝毫笑意:“你想我跟你说什么?太后应该给你说得很清楚了吧,你的身世,你和尉迟这个姓的关系,你还想我告诉你什么呢?”
“我不相信!”我摇着头,不肯接受我和尉迟澈是兄妹这种荒唐的说法,“是不是太后还是想要和你作对,打算挑拨你和我的关系,所以才故意给我说那些的?”
“你的想法很有趣。”华贵太妃看着盖在她腿上的被面,目光停留了好久,才转眼看着我道,“也许,你换一个时间来问,我会告诉你就是太后为了挑拨你我才故意编造了这些谎言。@@可是,现在,我要告诉你——”
“我不是先帝的女儿对不对?”我大声道,“我是死去的爹娘的女儿,和你们尉迟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对不对?”太后告诉你的都是实情,你确实是公主,先帝和你娘彼此相爱。”
“不是!”
“事实如此,不想骗你。”华贵太妃平静的道,“先帝很爱很爱你娘,你娘离开后没多久,先帝就驾崩了。你娘留下的,只是我给你的那个古怪的东西。”
我不能接受,不住的摇着头听着华贵太妃的讲述。
“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我就那么反感你吗?”华贵太妃一口气讲下去,“因为我知道了你是邹青青的女儿,在你身上我感觉到了和她一样的气息,那种对帝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气息。所以,我不希望澈儿走上和先帝一样的道路。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帮你出宫的原因。本来我是可以杀了你,可是澈儿他们也许会查出来,而且毕竟我和你娘姐妹一场……”
“是吗?你只是不喜欢尉迟澈和先帝走上一样的道路,而不是因为我和他也是兄妹?”我笑了,华贵太妃真的太搞笑了,“你毫不在乎你的儿子和他的亲妹妹**?你有这么开放吗?受邹青青的影响那么深刻,连这个都不在乎了?”
“你和澈儿不是兄妹。”华贵太妃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道,脸上又露出了那个古怪的笑容,让人无法理解的笑容。
“不是兄妹?哈哈哈!”我揉了揉眼角,“你不是又要拿出对尉迟澈的那套说辞,什么我娘并不爱先帝,我不是公主。刚刚你已经承认太后说的实情,你倒是解释一下我和尉迟澈不是兄妹又是什么关系?”
“你和尉迟澈没有血缘关系。”华贵太妃道,“你走吧,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
我如何肯走?我一**坐在了华贵太妃的床边上:“你觉得我会走吗?太妃娘娘你看人这么准,我是什么性格,你很了解。固执如我,会就此离开吗?”
华贵太妃没有任何波澜的看着我,道:“我不说,你能把我怎样?”
“我能怎样?”我笑了,“你说我跟尉迟澈说点什么会怎样?你这么疼爱的儿子,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你猜猜看。”
“夏月之!”华贵太妃静如死水的表情终于变化了,身子也坐直了。片刻,她又躺了回去,疲惫的道:“罢了罢了。”
“太妃请讲。”
“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华贵太妃反问了我一句。
此时我已经静下来不少,也平静的道:“我从来没看清楚过太妃,也没有打算妄自揣度太妃。恕我愚笨,我不知道。”
“一点也不笨,回答得很聪明。”华贵太妃道,打开了话夹子,“谁没有年轻过,哪个女孩没有对爱情有过幻想,特别是在你娘的影响下。本来你娘和先帝都一见钟情,后来因为一些巧合和误会,你娘嫁进了韩家,生下了泠瑶。再后来,我入宫了,你娘就来宫中看我,那一段日子很快乐啊……”
太妃说得云里雾里,越说越远,我有些急切。
“马上就到了。”太妃看出了我的急切,道,“先帝和你娘又再次相见,很快坠入爱河。然后有了你。而我,呵呵,耐不住寂寞……”
“太妃,你……”我一下明白了七八分,莫非尉迟澈并非……
“你猜到了吧,想不到我是这么不守妇道的人对吗?”华贵太妃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只是和我在入宫前的爱人好上了而已,他为了我委曲求全,居于人下,入宫做了侍卫。我和他是真心相爱,如同你娘和先帝。后来,我有了尉迟澈。”
原来,整个事情竟然是这样,原来我是公主,尉迟澈并非真正的天子。对了,我想起一个人来:“那尉迟辰呢?他是?”
“他是先帝的骨肉。”华贵太妃道,“所以当我得知你和辰儿走得太近的时候,便更急了要送你出宫,生怕你们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怎么样?这就是你要听的真相,就是我的疮疤,你满意了?是不是还要去跟澈儿说什么呢?”
“不。”我喃喃道,短时间内给了我这么多消息,让我一时怎么消化得了。脑中一片混乱,全是理还乱。
“回去吧,安心做你的贵妃,不用担心你和澈儿的关系了。”华贵太妃合上了眼睛,最后又说了一句,“一个月之后,你会看一场好戏,不过现下,你安静点别动容妃。”
看出太妃的疲惫,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我狠狠的去触动了一个人最隐私的地方。我低声道:“打扰太妃了,月之告退,今日月之只是向太妃请教了一下后宫的管理之道,获益匪浅,多谢太妃指点。”
华贵太妃点点,没再说别的话。
我退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那丫头看着我,表情有些其奇怪,我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屋外的空气,走出了华贵太妃的宫殿。
“娘娘,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洁儿一副急得团团转,看到我出来把我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
“聊了一会天。”我心不在焉的应道。
“娘娘一定累了。”菊惠道,“我们回淑华宫去吧。”
我龟缩在我的淑华宫里整整20日,足不出户,闭门谢客。///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应该由我管理的后宫的事情,已经几乎完全是菊惠在处理。日常陪在我身边的就是碧烟、洁儿。似玉等人,当然,还有萧天青。
根据菊惠收集情报,现在后宫一片风平浪静,前朝也是君臣一心的繁荣景象。不过,从周德那里套出一些消息,尉迟澈现在整日整日的呆在御书房处理政事,除了会去太妃、太后处,就只是偶尔踏足一下泠瑶、庄妃、德妃这几个有孩子的妃子那里,没有点过任何妃嫔到金晓阁侍寝。
还听说尉迟澈现在比以前更紧密的召集傅海明、严青等心腹在御书房议事,一议就是一下午。尉迟澈的动作让我想起了太后那日所说的一个月后的一场好戏,也许那就是安平王下马的那一天。
反正,不需要我再插手了,我的作用不过是挑动几个大人物之间的斗争,看到安平王得到应有的报应就可以了。虽然有些窝囊,但是我总算是导火线,而且只要结果是我要想的,我就满足了。我不是神,我只有这么大的能力
“娘娘,该你出牌了!”洁儿提醒有些走神的我道,“我刚刚出的一对A,娘娘你要不要?”
“不要。”我道。这二十日,我再次把淑华宫变成了赌场。当然只限于我这里,侧宫里的那两个什么妃嫔我直接闭屏了,最常的赌徒就是我、碧烟、洁儿和似玉等,其他人都要忙着帮菊惠。
“洁儿你都不记牌的啊?”似玉笑着道,现在她比起这几个还算是老手了,“2已经走了三个,娘娘肯定不要了。”
“万一我有炸弹呢!”我笑道。
“娘娘肯定没有。”洁儿丢出最后一把连牌,“谁说我没记牌的。我知道你们都没炸弹了。嘿嘿,我赢了。nbsp;”
刚刚放下手里的牌,菊惠便进来了。后面跟着菱角:“怎么又在打牌了?菱角你带着似玉和洁儿去分发一下西国进宫的绸缎。”
看着菊惠打发走了她们几个,我笑着开口问道:“菊惠,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让她们几个都下去了。”
“听说——咳。我看_书斋”菊惠拉长了音调,貌似很难开口,还清了一下嗓子,才道:“听说韩妃娘娘怀胎不稳,常太医说情况不是很好。这段时间,皇上忙于政务,没有怎么关心此事。皇后禁足。现在贵妃算是后宫中最大地妃子,理应去关心一下韩妃娘娘,再说,她又是你姐姐。只是,我怕……”
我没有告诉过菊惠关于泠瑶送给我的香囊的事情,我笑着摇了摇头道:“菊惠,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些日子足不出户,是因为那日我看到皇上在紫云阁便受刺激了,躲在宫里地?其实不是,你知道吗……”
我一股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菊惠。包括太后和太妃所告诉我的那些信息。这些天来,我真的是被憋坏了,此时说出来仿佛是像宣泄一般,我真的觉得有些撑不住了。需要一个人来宽慰我,帮助我。开导我。
尉迟澈,本来我期望着,他一直站在我身边,等着我把坏人做完,只是没想到他这次真的就一去不复返了;而萧天青,我觉得实在欠他太多了,不想再去麻烦他,让他担心我。现在菊惠,就像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了。
“菊惠。你说我该怎么面对。怎么理清楚这所有的事情。”我终于讲完了最后一句话,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妍儿……”菊惠第一次这么唤我。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却又很温馨,她带一点微笑看着我道:“为什么不早些跟我说呢?”
我不语,现在与我而言,菊惠就像是替我扛起整个家的大姐一样,那么坚实而可靠,让我可以蜷缩在她地肩膀之下。
“太后说了,让你看戏你就看啊,等着那一个月后会上演怎样的一出戏。只要自己无碍就足够了;太妃说让你安心做你的贵妃,你就安心做,后宫杂事我处理得过来,天塌下来太后太妃一般来说都会帮你顶着。”菊惠道,“既然后宫中,最有权势的人都给了你定心丸,你还担心什么呢?何必去想那么多自寻烦恼?”
“可是……”可是泠瑶和尉迟澈的事情呢?我能不乱吗?
“至于皇上,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吗?皇上对你的深情,岂是说了就会了的?”菊惠继续宽慰着我,“我猜你回来之后的某些变化。皇上一时接受不了,又被其他人所挑动或者蒙蔽,冲动之下,才会那么不相信你。这段时间皇上又忙着政务,没有时间来理清这些。你别担心,等这一浪过去之后,皇后自会来跟你和好的。”
“我要的不是和他和好,他一次次地这样对我,不相信我,让我的心真的伤透了。”我沉沉的道,“而且,泠瑶,我该怎么对她?我真地不愿意相信她是要害我的,不相信她才是接风宴那次事件地主谋。我甚至在想,是不是那个香囊被调了包,而不是她……”
“那不妨去一趟紫云阁,去看看她,说不定你会找到答案。”
我终于点头,忽的想起一个问题:“菊惠,你说太后应该会认为我和尉迟澈是兄妹,华贵太妃这么放心的让我们在一起,难道太后对太妃没有一点怀疑?”
“依照太后的心机,肯定会有所怀疑。”菊惠道,“不过,现在对于太后来说,丧子之疼和报仇的意图占据了她的全部心思,就算她怀疑了她也没把这事放在第一位。或者太后只是故作不知的提醒你,让你去套太妃的话。”
“也许太后依旧是想要对付太妃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赞同道,“借我来为她日后可能会有地行动埋下伏笔。”
“常太医正在给主子诊断,暂时不能打扰。”我们被惜春拦在了正厅地门外,惜春一脸疲惫,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怨恨,仿佛她地主子需要诊断都是我造成的一样,“请贵妃娘娘在门口等着。”
“是妍儿吗?”屋内传来泠瑶的声音,“惜春,让妍儿进来吧。”
我看了菊惠一眼,进去了。
泠瑶斜靠在上方的椅子上,看上去很是憔悴,肚子也平平的,一点也不想一个接近两个月身孕的人。不可能这么不出怀吧?我没有经验,不太会判断。不过那一瞬间我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觉得泠瑶根本就没怀孩子。
“妍儿,你是不是在怪我?”泠瑶看着地面,精神很恍惚的样子,“要是怪我,我就不要这个孩子了,我压根儿就没想要怀上他。”
“别说这样的话。”我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坐在旁边还在替泠瑶把脉的常太医道:“常太医,韩妃娘娘她情况如何?”
“胎像不稳,怕是经不起任何的折腾是刺激,否则孩子一定保不住的。”常太医皱眉沉吟道:“她应该是心情不定造成的,不过……”
“不过什么?”我有些急切,到底泠瑶是我的姐姐,我……我总是心太软。
“不过,以我的愚见,造成韩妃娘娘这个样子的,除了心情的影响,还有……”常态有有些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道:“恐怕还有药物的影响。”
“药物?”我惊讶之极,“你是说韩妃娘娘被人下了药,才造成孩子保不住的?”
“应该是。”
我一掌拍在旁边一张木桌上,愤怒一下腾起:“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韩妃娘娘的食物中下毒,这紫云阁……”
“药物不会是直接喝下去的。”常太医打断了我的话,道,“如果是直接吃下这种药物,怕孩子早就没了,应该是通过其他方式。”
“其他方式……”我重复着这几个字,脑中灵光一现,莫非泠瑶也是被害者?我不再理会常太医,几步冲到门口,打开门抓住惜春就问:“惜春,姐姐最近有没有什么贴身的东西,时常带在身边的。比如……”
“有啊。”惜春白了我一眼,打断了我那个还没完的比如,“自从主子怀上孩子以后,又绣了一个香囊,和你那个可以配做一对,做好后,她便是日日带在身边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泠瑶空空如也的腰间,再回过来问惜春:“那现在呢?香囊在哪儿?我现在要。”
惜春道:“最近的时日主子精神有些恍惚,许是忘记带了。应该是在主子房中,我这就去拿。”
不久惜春便拿来了香囊,当真和我那个看上去就是一对,我拿到常太医那儿让他检查。他只放在鼻子边一闻,便沉沉的道:“花碧香。”
果然如我所料,我眼中全是煞气,问惜春道:“香囊中的香料,是哪儿来的?”
惜春也看出了些什么,咬了咬唇道:“皇后分来的贡品。”
“好个皇后!”我咬牙切齿的低哼一句,“菊惠,去叫萧天青,我们现在去皇后的凤宫拜访拜访她。”
“娘娘,三思。”菊惠道。
“不需要思了。”我恨得牙痒痒,“快去。”
我带着菊惠冲到了紫云阁门口,正欲出门,却瞧见了看门的小柱子。///com///我看_书斋
“娘娘,今天这么快就要回去?”小柱子笑嘻嘻的道,以前在紫云阁的时候常常和他们玩成一片,现在说起话来也没有其他下人那么毕恭毕敬。
“好好照顾你主子。”我应道,心中的怒火还在燃烧。
“奴才会好好照顾主子的。”小柱子很是严肃的道,又补充了一句,“谢谢娘娘对主子这么好,才派珠儿送了补药,又亲自来看主子。”
珠儿?我有派过珠儿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回头望了忧心忡忡的菊惠一眼,刚刚还在沸腾的血液顿时冷却了不少。
不能再冲动,我告诫自己。我对小柱子点了点头,带着菊惠,依旧是刚才那副急匆匆的样子,离开了紫云阁,直奔淑华宫。
进了自己的寝宫,我端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喝了几个水。刚刚走得太急,口干舌燥。放下杯子,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对已经关好门的菊惠道:“来,喝水。”
菊惠也喝了几口水,才低声问道:“冷静了?想通了?”
我哂笑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太冲动,你知道泠瑶对我来说的意义,我……”
“唉,她现在差不多已经不当你是妹妹了,该用的手段她都用上了。先不说要不要报复她,难道你还要继续任她利用你?”菊惠叹息道,“现在还去凤宫吗?”
“去。”我笑了笑,“我想最后再证实一次,证实一下泠瑶究竟……菊惠,你去准备一些礼物,我们去探望皇后,还是带上萧天青。还有,让菱角盯着珠儿,她的任何行踪都告诉我。”
菊惠依言而去。我在屋中来回踱步。
泠瑶,我的姐姐。难道你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曾经那么相亲相爱的妹妹吗?我以为你如我一样,始终是念着那些情的,不会对我那么残忍。关于香囊,本来我都相信你了,相信你也是受害者,都是皇后想要害我们,甚至还觉得你不择手段的利用我来对付皇后都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小柱子提到的“珠儿”一下让我冷静了。想想整个事情,有这么多地破绽。你也是在兵行险着,你知道我做事有时候会很冲动,很多血质。不经过大脑,你赌的就是这个。还有,你也在赌我对你地眷恋和我对你的情意。
我闭着眼睛,心里真的很难过。cCnEt怎么会那么巧,我去的时候就看到常太医在诊断你,不是小柱子说漏嘴,我怎么会想到是珠儿去报信说我就来。如果真的是要绣一对香囊,不可能是一前一后的绣啊。一对就该一起绣的。还有,常太医和你地关系不浅。我不信常太医是才知道香囊里面掺有花碧香。
曹妃,你和云静娴已经借我之手除去,现在皇后也被禁着了,你还想要再次利用我吗?除去皇后,一劳永逸,顺便带着尉迟澈来看到我对皇后下狠手,让尉迟澈对我彻底绝望,你就继续扮演你柔弱温柔的形象?
“一个人在屋里摇头晃脑,走来走去的干什么?”萧天青不知几时出现在房里。一直想着心事的我竟然没有觉察到他地进来。“莫非,你现在有雅兴要吟诗作对?”
“没有。”我坐在了椅子上。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菊惠告诉你没有,一会跟我去凤宫。”
“已经说了。”萧天青道,“你不会又要我去做凶手吧?”
“现在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是蛇蝎心肠了?”我冷笑了一下,“我只是去看望皇后娘娘,顺便证实一件事情罢了。”
“是不是,你要证实的事情让你很难过,不能接受?”萧天青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听菊惠的口气,事情好像……”
“假如曾经和你亲如姐妹的人,不断的利用你,现在还一门心思地要害你,铲除你,你会怎么对她?”
“有仇必报。@@”
“哈!”我干巴巴的笑了一声,“走吧,菊惠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凤宫一副死气沉沉地样子,门窗紧闭,偌大的一座宫殿,除了在门口有两个守卫是活物之外,便没有任何人气,堪比冷宫。
“娘娘,请留步。”守门的侍卫,拦住了我,面无表情的道。
“我是来探望皇后娘娘的。”我露出笑脸,和颜悦色的道,甚至没有自称本宫。
“皇上亲口下令皇后禁足,任何人不能进入凤宫,还请娘娘回去,别让我们做下人的为难。”雷公不打笑脸人,守卫尽量客气的道。
“我正是奉了皇上之命来探望皇后娘娘的。”我随口胡编,“宫中有传言说皇后娘娘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皇上还是有恻隐之心地,所以这才让我来地。”
两个侍卫都有些不信,对望一眼,又把我打量了一番,问道:“不知娘娘是哪宫的?可有皇上地手谕?”
“是口谕。”我神秘兮兮的道,“皇上毕竟和皇后是结发夫妻,怎么会不念着那些情意,所以悄悄吩咐我来看望一下皇后。不过因为当初说禁足的也是皇上,这才只下了口谕。我是贵妃,你不信可以问皇上。”
我分析得合情合理,再加上贵妃的头衔,这两个侍卫有八分信了。在菊惠偷偷的塞了银子去之后,门神终于让出门来道:“娘娘请进,不过要快些,毕竟是禁足,传出去也不好。”
我带着萧天青和菊惠顺利的进了凤宫,虽然我可以让萧天青摆平那两个侍卫,可是我现在在做一个姿态,一个温柔的探望者,而不是冲动的闯入者。
“小月,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假传圣旨这事儿你都干了。”萧天青嬉皮笑脸的调笑道。
因为我知道尉迟澈不会把我怎么样。不过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只是闷着头去往正殿,不知道皇后在哪儿。这凤宫也太大了,看能不能碰到什么人问一下。
菊惠帮我回答了萧天青:“萧公公。我看你才是胆大,娘娘的闺名岂是你随便叫的。娘娘这是不假传圣旨。而是探望心切,明白吗?”
凤宫转悠了好久,终于逮住了一位心不甘情不愿的宫女带着我们找到了皇后的所在,在一间华丽的寝宫里。饿死地骆驼比马大,我现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就算禁足,皇后地生活条件也没差到哪去。
“真是贵客临门啊。哈哈!”皇后笑得很张扬:“贵妃怎么有时间来本宫这里?不怕本宫在茶水里下点毒药?如同在接风宴上一样。”
“皇后娘娘,今天月之是诚心来看你,并不是来找茬的。”我用上了无比真诚的口吻,“而且。月之不是傻子,接风宴上的毒药并不是娘娘下的。”
皇后只是微微诧异,接着冷笑一声道:“那你觉得毒药是谁下的?”
“月之愚钝,不能猜出究竟是谁用了这一石二鸟之计,既陷害了皇后,也让皇上对我……”我省略了后半句,此话一来可以套一下皇后的意思,二来可以让皇后觉得我来地意图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所以想请教一下皇后如何看待此事。”
“你会不知道那酒中有毒吗?”皇后反问,“想想你的消息是来自于何人。顺着此人追下去,你还会查不到,何苦要来问我?”
“皇后不愧是皇后。”我也不再装模作样,“我来是想问皇后一个问题,在你禁足前是否有分发过香料?”
“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怎么记得。”既然我不装了,皇后此时更是不耐烦,“就算我还记得,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那香料里面有花碧香,有人还不肯放过你。”我道。并没有点出名字。又补充:“还有我,怕是我现在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皇后这次是真的震惊了。把我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道:“你来就是向我求证这个?我没有在香料里面放任何东西,也没有把香料给你。你该问问给你香料地人,那人最可疑。信不信我随便你。”
“既然我来问皇后娘娘,岂有不信之理。”我道,皇后没有必要骗我,恐怕她现在最想对付的人应该是害得她落到这等田地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说,现在我和皇后的敌人几乎一致。我的心里一阵刺痛,果然还是泠瑶吗?
“看样子,你知道是谁了?不能接受?”皇后带着浅笑道,“想不想报仇?”
这个问题我还没回答,一个宫女便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神情激动得跟生了儿子一样:“娘娘,娘娘,皇上、皇上来了。”
皇上先是一喜,接着沉下脸了看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耸了耸肩,不再多言。
接着是一脸冷峻的尉迟澈进来了,身后跟着…跟着满脸担忧的泠瑶。
姐姐,我还在幻想也许你会一个人来。可是。你果然还是带着尉迟澈过来了,你是故意去惊动尉迟澈地对吗?你就想让尉迟澈看到更丑恶的我,彻底把我遗忘对吗?
看到我曾经亲爱地姐姐,我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演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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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泠瑶演得如此之好,我怎么能不配合好她。///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姐姐,你应该好好休息的,怎么过来了。”我掠过尉迟澈,向前几步,走了过去抓住泠瑶的手,关切的问道:“你身子还弱,又怀着龙种,本来就……万一……”
看来,我和皇后其乐融融的场景并没有让泠瑶惊讶,或者说泠瑶的演技实在太强悍了,她的表情一直保持得很好,担心忧虑,还有柔弱和憔悴,一样都不少。她回握着我的手,轻声开口道:“姐姐担心你冲动做错事,这才赶着来看看。”
不想让泠瑶察觉我已经怀疑她,或者说至少表面上不想和泠瑶撕破脸皮,我苦想着该如何解释我和皇后这么和睦的。尉迟澈出声打断了我和泠瑶的交谈:“皇后怎么了?”
我回身看向皇后,不由一震。
此时的皇后和刚刚精明的她判若两人。只见皇后的目光呆滞,表情凝固,嘴角边貌似还有点亮晶晶的唾液在流淌。她正以一个奇怪别扭的姿势坐在地上,手里玩着自己的裙边,一看就是一个智力有障碍的人。刚刚那个急匆匆的宫女也已经是一副悲伤的模样站在皇后身边,把皇后轻轻的扶到了椅子上。
哇靠,实力派的一家子。
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一来,她可以躲避关于香料里面是否是她放的花碧香的解释——在皇后和泠瑶之间,尉迟澈百分之九十都会相信泠瑶。无赖之下,装疯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以退为进,同时既可以让泠瑶掉以轻心。还可以博取尉迟澈的同情。
二来,她应该七七八八地猜到了我为什么会突然造访她,现在很是配合的装疯卖傻,以此解释我为什么能和她和睦相处。既算是帮了我一把,又要我表个态,是否和她统一战线,因为这出戏还需要我的配合。@@她刚才那句“想不想报仇”,现在便是我回答的时候,不由联想到萧天青那句“有仇必报”。
且不论我是否想要对付泠瑶,我皱了皱眉头。她这是在赶鸭子上架。我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配合皇后演戏,麻痹泠瑶,不然指不定泠瑶还会出什么手段。而且现在的情况看来,尉迟澈在我和泠瑶之间大概会相信泠瑶多一些。CcneT
花碧香的事情,尉迟澈应该是知道了。本来这件事情算是干干净净的推到了皇后头上。现在,我不打算让泠瑶的阴谋得逞了。我决定好,这次我就和皇后互相帮助!
这么多的念头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偷偷看了泠瑶一眼,只见泠瑶面色有些紧。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时间没能想过味儿来。表情有些疑惑。
“皇后娘娘最近……”那宫女凄凄惨惨地回答尉迟澈的问题,“皇后娘娘有些神智不清了,有时候是好好的,只是有时候谁也不认识,只说些胡话。”
我站在尉迟澈后面一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有些生硬地道:“为什么不让太医来看看?”
感情他老人家是忘记了皇后被禁足着,这凤鸾宫如同冷宫一样,里面的人岂能随便出去。更别说去找太医了。其实找来也没有用。古代没有神经科,皇后硬说她疯了。也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姐姐。”我回身扯住了泠瑶的手,一副同样愁眉紧锁地表情,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能让尉迟澈听到,“我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后娘娘是这个样子了,真是太可怜了,说不定皇后娘娘也是遭人陷害的……”
泠瑶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然后柔声对尉迟澈道:“皇上,我看就算了吧……皇后娘娘都这个样子了,就别追究了。====”
尉迟澈这才回身,只是,他回身后眼睛里全是我,而且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不说话,包含了深情吗?还是歉意?还是懊悔?我不知道,也无心去猜测了。
为了转移这种尴尬的气氛,我向泠瑶出招:“姐姐怎么把皇后也叫来了?莫不是姐姐想让皇上来阻止我做出什么错事?”
“不是地我叫的。”泠瑶急切的道,“是常太医告诉皇上关于花碧香的时候,也说了你气呼呼的冲向了凤鸾宫,皇上就立刻来了,我这才赶紧跟来看看……妍儿,你是在怪姐姐吗?”
“妍儿只是……”谁不知道常太医是你的人啊,我低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如果一口说不怪,泠瑶反而会对我更警惕,“妍儿误会姐姐了。”
“妍妍……”尉迟澈终于缓缓开口,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小月!”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尉迟澈,接着是萧天青窜了进来,以及其轻快诡异的身法飘到了我身边,劈头盖脸地说道:“你没事吧,我刚刚逛了这凤鸾宫一圈,回来便听菊惠说……”
貌似萧天青地眼里也只有我,直到我狠狠的拽了几次他地衣角,他才看到了还站在周围的尉迟澈和泠瑶,这才住了口没有说下去。随后菊会也疾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周德,两人看着眼前的场景,知趣一句话也没有说。
“萧天青,你也太放肆了!”不知道尉迟澈的怒气爆发于何时,“贵妃的闺名岂是你可以随便叫了?你以为你是谁?见了朕,你一点该有的礼节也没有。别以为……”
毕竟还有泠瑶在场,尉迟澈也没有说下去。萧天青只是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尉迟澈,丝毫没有要低头的意思,尉迟澈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挥向紧紧站在我身边的萧天青。
萧天青此时更放肆的说了一句:“想打架?你是我对手吗?别以为你是皇上我便怕了你,不是为了小月,你以为我会把这皇宫放在眼里?”
“大胆!”尉迟澈大声道,“不许叫她小月!”
这两个像斗鸡一样的男人和看不出神色的泠瑶让我无比头疼,我求助的望了菊惠一眼,菊惠也只是皱眉摇了摇头。
“曹妹妹!你死得好惨啊!”皇后突然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打破了这边的对峙,“曹妹妹,究竟是谁害了你了?那毒药究竟是哪个不得好死的下的,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曹妹妹啊!”
感谢皇后,我感激的望了皇后一眼,从来没想到会有我感激皇后,针对泠瑶的一天,这后宫啊,我真恨。
“皇上,今日来不是为了调查花碧香一事吗?”周德抓住时机,提醒尉迟澈道,与此同时菊惠和我都拽了拽萧天青的衣角,听得周德继续道:“皇上,您看这情况,怎么查?”
“皇上,姐姐,可否听我一言?”皇后刚才帮了我两次,我怎么能不回报,“最开始我才听说香囊里的香料是从皇后娘娘这里来的时候,也冲动的认为是皇后要暗害我们姐妹。但是现在……”
我拖了一下声音,转折道:“我看这花碧香的事件不那么简单。依照皇后的聪慧怎么可能采取这么简单的手段,只要一查不就知道是皇后这里分出来的了。而且皇后又不知道姐姐一定会用她给的香料来装填香囊。姐姐,你说是不是?”
“可是,香料毕竟是从皇后娘娘这里分出来的,平日我们姐妹也和皇后娘娘有些嫌隙,我想……”泠瑶还是想把这事往皇后身上引的,因为如果皇后排除了嫌疑,那么她的嫌疑就很大了。
“我想是有人想陷害皇后吧,从刚刚皇后娘娘的哭喊中,我猜连接风宴那件事情皇后娘娘说不定都是被陷害了。”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泠瑶的话,“姐姐,我想问一下,这香料还经过哪些人的手?或者有谁知道姐姐要绣一对我们姐妹俩用的香囊?”
泠瑶蹙眉不语。
“朕会彻查此事的。”尉迟澈已经从对萧天青的醋海里浮了出来,利落的宣布道:“去传太医来看看皇后的病情,泠瑶先回紫云阁好好养着身子,菊惠你们也先回去,我要跟贵妃说几句话。”
说罢,尉迟澈朝我这里一步,猛然拉了我的手,拖着我朝宫外走去,不再理会任何人。
毓秀湖,尉迟澈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沿着湖畔漫步。
“你和萧天青究竟怎么回事?”在一棵树荫下,尉迟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满脸的不爽,“你又在给我戴绿帽子?”
“我哪儿敢?”我看着湖水,如同湖水一般平静的应道。
尉迟澈猛然扳过我的脸,直视我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是我的女人,我一个人的,不准你把别的男人带在身边,不准和他们说话,不准多看他们!让萧天青离你远点!”
“变态啊你。”我努力的想扳开尉迟澈的手,感情这堂堂皇帝还以为自己是琼瑶阿姨故事里面的男主角了,那么“不准”。
尉迟澈猛然把我搂紧他的怀中,用力揉着,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仇恨彻底把你改变了,我以为你……”
“又是几个对不起来解决问题吗?”我觉得眼眶发酸,只是心没有暖起来:“你能不能换个台词,总说这句话你不累吗?”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怎么说才对,才能让你感受到我爱你。///com///5Ccc.NEt”尉迟澈的声音里带着痛苦,“我以为我可以等着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情,我以为我可以……”
“但是你没有你想象中的能够包容我。”我接过尉迟澈的话头,没有反应的任凭他抱着我,“而且你不信任我,这就是你给我最大的伤害。”
“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一时气愤冲动!。”尉迟澈大声道,“我以为你又像以前那样吃醋乱发脾气,这些日子政事和你的事情都让我很心乱,所以我才离去。后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不敢来看你。”
“行了,别说了。就算你有这些想法,你可以指责我做得不对,或者和我好好谈谈,开导我,可是你没有。你只是在不信任我之后,拂袖而去。”
“我该怎么和你谈呢?告诉你,放下仇恨?你会按照我说的做吗?或者说,我完全支持你去对付那些妃嫔,我也做不出来,毕竟她们都是我的妃子。我只能默默的纵容着你,等着一切风平浪静,等你发泄完心中的愤怒和怨恨,一切就会回到从前了。”
“哈哈,现在天真的人是你!”我推开尉迟澈,“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伤害我,就像把一颗钉子钉入了我心中,虽然你事后会把那颗钉子拔走,但是有一个深深的洞却永远留在那里了。许多个洞连成一片,那便是一个不可弥补的裂痕。你算算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你伤害了我多少次?还不够吗?”
“怎么才能填满那个裂痕?”
我摇了摇头,退后几步,道:“臣妾先告退了,皇上也去处理政务吧。”
说完,我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转眼间,尉迟澈的生日便来了。我没有费心去准备什么礼物,实在有些心灰意冷了。和他之间的好多事让我太伤痛了。这几日我都好好的听着太后和太妃的话,乖乖的在淑华宫内,哪儿也没去。
听说尉迟澈也是日日在御书房,专心理他的朝政,也许是忙着准备除掉安平王一事。想起他承诺我要追查花碧香的事情。不由冷笑,看来已经被他抛至九霄云外了。不过也是,现在是安平王地事情最重。CCNet
泠瑶那儿我没有去,不想和她演戏,心里会很难过。没想到这一次回来,在这后宫之中,仅存的亲情就这么悄然而逝。离我远去。也许,在我成为尉迟澈的人的时候,这份亲情便在消失中,更说不定我出宫前,云静娴和皇后等人联合策划的那次事件,泠瑶也有参与。避孕药地事情,只有泠瑶知道,我不信小蛮真的一闻就知道药丸是麝香。
现在去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和泠瑶的关系只是名存实亡而已。她也应该猜到我知道了她对我所做的事情,这些时日也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静。连肚子里的孩子听说也安稳了。
“娘娘,我们真的要这么空着两手去吗?”洁儿一边心不在焉地出着牌,一边问道。“听说其他的娘娘们都有准备,除了贵重特别的礼物之外,还有手工艺品,或者就是些歌舞诗词,希望有机会展示一下。”
“素妍姐姐唱歌那是信手拈来的。”似玉笑着道,“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看素妍姐姐是有准备的,一定是一个大惊喜。说不定娘娘每天都在准备。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对哦,今天晚上的晚宴便是皇上的生日了。”我道,放下牌,“碧烟,你说准备点什么好呢?”
“娘娘还没有准备?”碧烟讶然,似玉和洁儿哑然。
“走吧,去梳妆一下。也快到晚上了吧。我们还是不能迟到的。”我站起身子,“对了。碧烟去把韩妃送给我的那个香囊拿来,我们就送那个给皇上。”
“这,不太好吧?”碧烟犹犹豫豫的道,她们几个都是不知道我和泠瑶之间地事情,“虽说娘娘和韩妃娘娘姐妹情深也不用帮着韩妃出头吧。”
“对啊,素妍姐姐是不是又和皇上斗气了?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似玉道,她是有些知道泠瑶对我不那么单纯了的,“再说,现在韩妃娘娘身怀龙种,不需要素妍姐姐再帮她什么了。”
“对啊,娘娘应该多为自己想想。”洁儿道,“最近皇上没有怎么来,娘娘也不去灏正宫看看,听说好些娘娘都常在灏正宫门口守着,带着些补品。”
我只是笑了笑,觉得很心暖,不管怎么说我还有这么一帮为我着想,对我衷心地下人。不对,我鄙视了自己一下,来这里也不过才一年,怎么就分下人不下人的了,她们都是我的姐妹才对!
“好了,都别说了。”我道,“就带那个香囊去吧,我自己去拿算了。”
很快在几个人的帮助下我便梳妆完毕了。送香囊的决定,让我有种报复的快感,在向他展示他的错误,他如何让我伤心了,他如何对不起我了。我还在香囊里放了一张字条——缘分两个字本来就是矛盾体,缘、分。缘尽人分——以此宣布我们的分手。
其实我很讨厌我有这样地冲动和决定,让我觉得自己很幼稚,还像是才穿越过来的自己。原本以为我已经心如止水,没想到,还是想去刺激他,让他知道我的存在我的重要。何必呢,反正如果今天真的能如太后所说,安平王的事件顺利结束,我处理了容妃之后,说不定就回现代去了。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越飘越远的思绪,我问道:“谁?”
“是我。”是菊惠地声音。
“菊惠,快进来,事情进展如何了?”我唤道,还不待菊惠完全进来,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样了?”我再次问道,这可关系到处理安平王一事是否顺利。
“一切顺利,根据天青的跟踪,证实了你地推测。”菊惠道,“你让我查的那个人也确确实实不在人世了。”
“很好,让萧大哥盯紧那个人,必要的时候……”我道。
菊惠点头:“放心好了,我们把这个潜在的问题解决好,皇上最近应该已经把朝堂上的势力调平了,现在我们就只需静观太后的表演了,看她究竟会采取什么手段。”
“还能用什么手段,难道你猜不到?”我笑了:“女人的手段。”
菊惠不置可否,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该去赴宴了。”
“好。”我点头,出门,“再带上菱角,你们两个稳当一些,免得其他人出了什么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晚宴设在灏正宫,好久没有踏足这里,再次进了这宫却让我差点认不出来。虽然此刻天还没有真的黑下来,灏正宫已经是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到处装饰得火树银花,宣布着今夜注定不凡。
宫内到处是穿梭忙碌的丫头下人,手里端着各种器具,前往宴厅。与平日都是女人参加的宴会不同,这次除了打扮得正式隆重的妃嫔之外,很多穿着朝服的大臣正三五成群的谈论着什么,没想到黎国皇帝生辰还真是图方便,朝臣和妃嫔们聚集了,一并庆祝。
我让泠瑶把香囊交给了专门负责收集贺礼的人,便进入了宴厅。没想到,尉迟澈、傅海明、太后、太妃、安平王等人已经在席间相谈甚欢了。
不多时,参加宴会的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宴会便在万岁声之后开始了。席间的热闹,食物的精美,人们之间的虚伪就不一一赘述。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很有秩序很规矩的吃喝着,不久之后,特别是尉迟澈宣布不分等级高低,尽情狂欢之后,便是乱七八糟的开始相互敬酒,笑闹。
我安静的呆在角落,和菊惠、菱角小声谈笑,不去介入他们。偶尔有来敬酒的,菊惠便帮我回绝了。
月亮高高挂在空中,尉迟澈已经有八九分的醉意,面红耳赤。此时,一个公公用虽然尖细却很嘹亮的声音宣布道:“大家静一静,太妃娘娘有话要说。”
如此喊了三遍,人们才七零八落的安静下来。只见宴厅正中,太妃慈爱的看着醉醺醺的尉迟澈道:“今天是我儿的生辰,我特地准备了烟花,为我皇儿贺生。若是大家想一睹烟花的美丽,跟着我们到毓秀湖一观!”
我和菊惠对视一笑,差不多是时候了,刚才我们就发现安平王和太后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于是,我们怀着看客的心情跟着众人随太妃和尉迟澈前往毓秀湖。
一路上人们七嘴八舌的交谈着,颇有些吵闹,快到毓秀湖的时候,太妃让大家安静下来,说是烟花要静静欣赏,才能体会出它的美感。大家这才住了口,安静的跟随着太妃前进。
本应该漆黑一片的毓秀湖,却在毓秀亭发出了不和谐的光亮,只是一个小光点。众人均觉得很是疑惑,走近了些却隐隐约约能听到女人的**。
好个太后,为了给儿子报仇,竟然真的连这一手都用上了!
听到那断断续续,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声音,我相信所有人都在浮想联翩。///com///CcNet
太妃皱眉带着众人又向前几步,那靡靡之音真切了许多,不再像最开始那样飘渺了,听得人面红耳赤。我和菊惠跟在边上,看到这一帮妃嫔和大臣都在面面相觑,当然也有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人,只是封紧了自己的嘴巴,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尉迟澈那副醉态似乎是因为听到这声音少了许多,面色越来越凝重,似有怒火立即要爆发出来,终于用压抑着的低沉声音道:“夜,寂,去把毓秀亭内的人抓来!”
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刚好足够让所有人听清楚。他的话刚落音,便从暗处窜出两人,掠向毓秀亭。另有不少着装整齐训练有素的侍卫举着火把上来,众人被团团围在中间。本来只有几个太监提着灯笼勉强照路的毓秀湖畔,立刻被照得通亮。
这准备,真是齐全。还怕安平王火拼,连侍卫都上场了,这架势哪儿像是偶然撞见这丑事,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很快,夜和寂押着两个人过来了。在灯火下,这两个衣衫不整的人虽然低着头,却是已经能让人能把他们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安静的人群,再也忍不住的有了声响。惊叹,错愕,议论接踵而来。接着在晃动的火光中,我看到太妃微微的笑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当然,这件事情中,受益最大的就是她的,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搞垮安平王,但是太后也顺带牺牲了。在后宫之中,再没有人能和她争了。就是她最大。
“太后!安平王!”尉迟澈怒不可遏的喝道,“你们两人地位尊贵,权势过人,却竟然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来!该当何罪,难道你们不清楚?!你们还有什么好说地?”
太后头发凌乱的披下,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也没有说任何话。此时我真的是很佩服她,没想到为了给洛林报仇,她竟然真的做到了这一步。明知道可能会有很多人看到、听到。却依然这样执行了。
“哈哈哈,这么多侍卫?”安平王现在倒是抬头挺胸了,先是笑了一阵,用鹰一样犀利冰冷的眼神扫视了周围的人,轻蔑的道:“恐怕皇上你期待看到这一幕已经很久了?何必和本王惺惺作态?”
“安平王,你是先帝的弟弟,朕地叔叔,是我大黎如同顶梁柱一般的王爷。我^看书斋平日朕对你尊敬有加,真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后宫的事情。”尉迟澈并没有和安平王理论,口中义正言辞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且不说传出去会给皇家添上一个多大的丑闻,你有没有想过,先帝在天之灵,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会是什么感受?你对得起他吗?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说得好!”安平王甩开了夜,鼓掌大声道:“还有没有?继续?”
安平王这样的态度真地激起了尉迟澈的愤怒:“哼,你还想朕说什么?这么多人看到你和太后的苟且,朕还需要说什么?现在朕给你一个机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别事后说什么别人陷害,朕不会再理会的。”
“今日我栽你手里,是我时运不济。我确实有话,不过不是对你说的。”安平王傲然对尉迟澈道,也不等尉迟澈再说什么。转过脸,看着一言不发垂头而立的太后道:“燕儿,我只想问你。为什么?”
安平王真是让我意外,我还以为他是只重权势的权力至上者,我还在设想会不会出现安平王把责任全部推到太后身上的情况,看来是我多虑了。安平王现在应该是已经猜到太后和尉迟澈联手设下了这个圈套,他并没有对太后愤怒,只是心平气和的问了“为什么”。原来,安平王对太后是有情地,还不浅。
太后这时才微微抬头,眼神那么复杂了看着安平王。有爱有恨。有苦有挣扎,还有泪痕。太后骗了我。她还说皇宫没有爱,她和安平王只是相互利用,结果呢……或许,是太后也在骗她自己,其实这么多年,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在宫中艰难存活的经历,让他们早就彼此真心相爱了。我觉得心中有些酸楚,两个有情人就这样被我拆散,是不是我太残忍。
“妍儿,别难过,想想洛林,想想如花、小路子,你会好过些。”菊惠轻轻拉了我的手,对我低语道。
我失笑,原来菊惠是如此的了解我。是的,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心狠地人,本来我就是下不了手来亲自操作这一切的,才会采取只是旁观的姿态来完成报仇地事。
众人目光聚焦下的安平王和太后对视了很久,我们谁也看不懂他们眼中的意思,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也许,在现在在站的很多人心中,王爷和太后的相爱,故事是凄美,可惜伦理道德不容,结局的悲惨是必然。
突然,在火光中,安平王笑了:“我明白了,明白了。云儿……好个韩素妍!”
这一声韩素妍让我一震,安平王已经不再看着太后,而是再次扫视四周。终于在人群的角落里,发现了我,很快又把视线移到尉迟澈身上。目光锁定,安平王的嘴角浮出一丝鱼死网破的笑意。
“皇上,你刚刚说我**后宫是吗?”安平王笑着道,“皇上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怎么能五十步笑一百步呢?”
“你什么意思?”尉迟澈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地。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中秋之前我不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真是没想到你还是不顾一切的把韩素妍接了回来。”安平王不疾不徐地道,又把目光移到华贵太妃身上,“太妃是一开始就知道的,没想到也纵容皇上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世俗唾弃的事情来!”
我知道安平王要说什么了,菊惠抓着我手更紧了,连菱角也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有些担
“安平王何出此言?”太妃倒是胸有成竹的语气,“就算月之确实为素妍,确实曾经离开过皇宫,也不至于到安平王所说的地步吧?”
“太妃何必装作不知道,你可是亲眼看着韩素妍出生的,你的好姐妹邹青青在灏正宫里把韩素妍生出来。”安平王道,“当然,还有先帝一直在旁边候着。”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次众人的惊讶、错愕、议论一点也不比看到安平王和太后凌乱的出现时的声音小。
“安平王请你不要血口喷人。”太妃一字一顿的厉声道,“虽然你今日和太后被抓了现行,我能理解你心中的怨恨,但是你不能因此就污蔑皇上和贵妃,你应该明白这可是死罪!”
安平王仰头一笑,冷哼一声:“**后宫不是死罪吗?不需要太妃再用死罪来威胁我。我现在想说的只是事实,也算为先帝做一件事情。若是先帝在天之灵看到自己的儿女竟然有违天理的事情该做何感想呢?”
“先想想你和太后的事情,先帝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吧。”太妃也有些怒了,毫不客气的回敬。
安平王眨了眨眼睛道:“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情,韩素妍是先帝的女儿,这件事情太妃是最清楚的一个人,为何会纵容皇上和韩素妍……莫非……莫非……”
**的省略让我、肯定还有太妃都抓紧了心,就怕安平王猜到,还捅出来。特别是不排除安平王真的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我和尉迟澈是兄妹,那太妃就更不好解释了。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会怎么想呢?这对尉迟澈的皇位可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安平王有何证据证明朕和…贵妃是兄妹?”尉迟澈打断了安平王那个**的省略号,只是道,“若是没有,安平王应该知道说这番话的后果的。”
听太妃和尉迟澈的语气,貌似她们已经销毁了安平王的证据,这倒是与我所查到的情况不符了。
我注意了一下太后,她没有参与这次谈话,只是默默的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我猜,她也不是那么单纯的打算只是要对付安平王。也许对太后而言,有尉迟澈、太妃甚至包括我去陪葬,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证据?皇上和太妃要证据是吗?”安平王道,说完对着毓秀亭处大声道:“宁仪宫的孙姑姑可在?”
安静了好一会,安平王都有些急躁了,才看到孙姑姑从毓秀亭那边走过来。
她站在离人群有些远的地方,火光也照不清晰她的脸,只听她用有些机械怪异的声音道:“奴婢在,王爷有何吩咐?”
太后有些疑惑的回身看了看孙姑姑,突然又看了我这里,带着意外和凝重。
果然,自己身边的人自己最熟悉,有些不一样了,太后一眼就看出来了。面对太后的眼神,我报以一笑,我也要保护自己对不对?
虽然孙姑姑姗姗来迟,不过总算还是来了。///com///情绪有些波动的安平王也终于安心下来,自信的笑意又重新浮上了嘴角。
安平王转过脸来,对面色发紧的太妃和尉迟澈道:“这就是我的人证。想必宫中老人和一些老臣都知道孙姑姑当年可是先帝的贴身侍婢,她的所见所闻可以证明一切。”
“安平王,这就是你的证据?”太妃是真的紧张了,看来他们并没有想到孙姑姑是安平王的眼线,“一个下人的话也能当真吗?而且孙芬本就是追随太后多年的人,谁知道是不是你买通她的?”
“太妃此言差矣。”安平王道,“孙姑姑在宫中的地位不是一个下人就能简单描述的。再说,她伺候先帝多年,能那么容易被我买通?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今日会在毓秀亭……怎么会事先就准备好串通她?”
“母妃,朕想听听孙姑姑怎么说的。”沉默了许久的尉迟澈终于开口。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真相,知道我和他是不是兄妹,甚至,不惜用皇位在做赌注。
“澈儿,你休得听安平王胡言乱语。”太妃是真的急了,有些沉不住气的想阻止孙姑姑说实情。
“太妃何必急躁,这么怕真相让皇上听到?”看到华贵太妃越急,安平王越开心,接着转向了孙姑姑切入正题:“孙姑姑,你说说十六年前,韩素妍是不是在灏正宫出生的?”
火光中,孙姑姑的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呆滞古怪,声音平板的道:“韩素妍是韩大人的女儿,出生在韩府,和先帝没有任何关系。”
“孙芬!你在胡说什么?”安平王惊怒道,“让你说真相。告诉他们十六前在灏正宫里,你和华贵太妃同时见证了韩素妍的出生。先帝一直在旁候着,为了他这个女儿甚至那日没有去早朝,你现在在胡言乱语什么?”
“韩素妍是韩大人的女儿。出生在韩府,和先帝没有任何关系。”孙姑姑再次机械的重复。^^君子堂首发^^
安平王愤怒不已,不敢置信的瞪着孙姑姑道:“你是怎么了?你难道忘记了先帝是如何爱那个邹青青?难道你忘记那天地情况吗?你好好想想。你还告诉我,先帝亲自为他的这个女儿取名为素妍,因为邹青青从来都是素面朝天,为什么你不说真相?”
孙姑姑呆立不语,安平王想愤怒地冲过去质问孙姑姑,只是被夜拉住。动弹不得。尉迟澈剑眉紧锁,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华贵太妃此刻深陷在她的思绪里,暂时没能回神。
怎么说我也是主角儿之一。而且又是贵妃,是时候站出来说点话了。我从角落里走到华贵太妃地身边,对还在叫嚷着让孙姑姑说实话的安平王道:“王爷冷静点,孙姑姑已经说了我出生在韩府,不是先帝的女儿,安平王何必还要纠缠呢?”
安平王真地很听话的冷静了下来,把目光的焦距聚集在我脸上,突然了然一笑:“原来是你,我怎么能忘记你。说。你对孙芬做了什么?”
“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啊?”我委屈的道。“难道王爷怒火攻心,气糊涂了?”
这安平王真是眼尖。思维迅速,孙姑姑确实是我让萧天青去处理的。我给萧天青的指示是,不能让孙姑姑消失,她必须出现在尉迟澈生日这天,但是,她一定要说我并不是先帝地女儿。至于萧天青怎么做到的我暂时还没过问。
那日知道太后和太妃他们会在尉迟澈生日的时候行动后,便设想了一下安平王在紧急地突发情况下会怎么反击。尉迟澈的把柄在他手上的,只有这一点最劲爆,他肯定会用这一点来拼个鱼死网破。只是,他得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我是先帝的女儿的,至于证据是什么,我想来想去只有人证最有可能。
太后告诉我,看着我出生的除了太妃、稳婆之外,还有就是孙姑姑。稳婆确实已经死了,死在不久前。当时我还以为是那稳婆自然死亡,现在看来,稳婆的死并不是意外,也许太妃以为稳婆是安平王的证人,所以派人解决了她。(junzitangcom首发)
幸好我在后面补了一刀,挽回了孙姑姑这个遗漏。太妃肯定是认为孙姑姑是太后地人,这次地事件也是太后主谋的,便把她忽略掉了。现在想来,孙姑姑地最终主人应该是安平王,替安平王监视先帝和太后的。
孙姑姑才是关于我和尉迟澈是兄妹这件事情的关键证人,才是安平王的王牌!
“哼,你少装。”安平王恶狠狠的道,打断了我的思绪,“真不该留着你,若不是你回来挑拨我和燕儿,怎么会这样?我不怪她,只怪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住口!”尉迟澈突然从沉思中醒过来,“你先是和太后私通,败坏皇家颜面,后来又出言污蔑朕和贵妃,现在污蔑不成,狗急跳墙,胡言乱语,对贵妃不敬。其心可诛,其行可灭,你……”
“韩素妍,告诉你,我绝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安平王的声音高过尉迟澈的声音,望着我怒道。
“来人,把太后押回宁仪宫好好看守,安平王押往刑部,待审!”尉迟澈几乎是吼出来才盖住了安平王的叫嚣。
早就准备好的侍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动作迅速一致的冲上来,“簇拥”着安平王而去,而太后则被几个太监和宫女押着去了宁仪宫。
我和太妃都常常的舒出一口气,事情总算解决了一大半。尉迟澈回身对周围一大帮大臣、妃嫔道:“爱卿、爱妃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朕也累了。”
说完,众人在请安之后,便七零八落的散去。
“素妍,做得好。”站在我旁边的华贵太妃,在我耳边低语,“幸好有你,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麻烦。”
“素妍只是碰巧补了一个小缺漏而已。”我亦压低声音道,“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太妃和皇上。没有你们在前朝后宫做的准备工作,也不会这么顺利没有丝毫非议的就把安平王捉了去。”
华贵太妃没再说话。带着她身边的丫头,对尉迟澈微微点头,便离开了。我也该走了。我走到菊惠她们身边道:“走吧,菊惠、菱角,天怪冷的。”
菊惠冲我狠狠地眨了眨眼睛。表情滑稽,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正疑惑,一件披风不知道被背后哪个人披到了我身上。
我回头,对上尉迟澈温柔地眼神。
“娘娘,我和菱角先走了。”菊惠拉起菱角,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现场。把我抛给了尉迟澈。
“皇上……”我转过身只好面对尉迟澈,干巴巴的道:“天冷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啊。天冷了。”尉迟澈似乎心情不错,一边替我系着披风前的扣,一边含笑道:“天冷了,我却没有一个枕边人,你说可怜不可怜?”
“皇上还愁没有枕边人?”我冷嘲热讽,“每日在灏正宫外守着地人可是成群结队,皇上随便拉一个人回金晓阁不就结了?”
“原来你是关注灏正宫的情况的,原来你是在意妃嫔们地动向的?”尉迟澈笑得眉毛弯弯的,显得特别开心。“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和我形同陌路呢1”
我语塞。那些关注在意已经成为惯性,我之前丝毫没有觉得不对。现在尉迟澈这么一说,我还真成了有心人。
“走,带你去看好看的。”尉迟澈没有为难我,强行拽了我的手,拖着我到离毓秀湖湖水很近地地方就地坐下。
我正想发问,尉迟澈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拍了拍巴掌。掌声在空旷宁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接着想起接二连三地“嗤嗤”声。尉迟澈指了指湖面上的天空,我抬眼望去,不由惊呆。
五颜六色光束从湖畔四周升起,直冲上去,打开她们的美丽,展示她们的光彩。漆黑的夜空开满了绚烂的烟花,一朵接一朵的绽放着。色彩斑斓的花火构成一组组美丽的花海,把天空这一空灵地画布点缀得很热闹,装饰得很灿然。
尉迟澈轻轻扯过坐在他身边地我,把我的头按在了他地肩膀上。我没有抗拒,静静靠着他,欣赏着这刹那的芳华。
终于,花海结束了。尉迟澈搂着我,轻声问道:“好看吗?”
“嗯。”我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还没完。”尉迟澈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再次拍了拍掌。
火红的光束冲上毓秀湖的上空,这次的烟花并没有很快消失,而是在半空中停留着。天空中赫然闪耀着六个字:“对不起,我爱你。”
原来刹那的芳华也可以永恒,我觉得这几个字闪进了我心里。终于,有一股久违的暖流从心间流过,就算四周再次恢复了黑暗,那股暖流还在心头缭绕。
“跟我回灏正宫。”尉迟澈的声音充满蛊惑。
不过,我抵制住了这种蛊惑,离开尉迟澈的肩头,一本正经的道:“今夜太晚,皇上明日还早朝,请早些休息。臣妾也有些乏了……”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尉迟澈的声音里带着那么一点委屈,“我可是正值壮年,禁欲这么久,你就不怕我……”
“你可以找别人啊。”我道,“反正你不是常去韩妃、云妃、德妃她们那里吗?”
“我只是去看孩子,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尉迟澈道,真不晓得他从哪儿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还是他本性如此,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接着尉迟澈叹气一口道:“你要我如何才肯……”
“你以为让人原谅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我笑着道,“皇上继续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说完,我起身离去,带着微笑。
在夜风中,裹着尉迟澈给我披风,我带着轻盈的心情,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淑华宫。///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只是刚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就呆住了,原本以为大家都各自休息去了,却在我的屋里等着三个人。菊惠一脸郁闷的站在一边,看着屋中的两个人。一个是一脸谄媚、央求的萧天青,一个是霸占着我专用椅子的一位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的老者。
这位老者持一拂尘,身着道袍,乍看上去倒是仙风道骨的。只是他此刻的表情,太不符合他慈祥的打扮了,满脸的不满、傲然。纵然萧天晴是站着,他是坐着,可是给人的感觉还是他在俯视萧天青。
“师傅,您老人家就先回无尘山,等徒儿履行了给别人的承诺之后,一定会无尘山来看望你老人家的!”萧天青苦苦哀求,一只手甚至还拉着那位老者的衣角,可怜巴巴的道:“师傅,您就先回去吧,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徒儿一定一心一意的跟着你在无尘山修道成仙,好不好?”
老者没有理会萧天青,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进屋的我,带着审视,接着笑着对我道:“想必你就是夏月之夏姑娘吧?”
我顺手掩上房门,也报以微笑:“请问这位老道长是……?”
“贫道正是萧天青的师傅,无尘道人。”无尘道人站起身来,那种仙逸地气质自然而然的流露。只是虽然是笑。却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
我朝屋中间的人走近几步,萧天青一直挤眉弄眼的向我使着眼色,像是要传达什么机密信息,可惜我和他心意不通,未能理解。菊惠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看无尘道长,又对我摇了摇头。
我没有再看他们,把目光重新放回到无尘道长身上。笑着道:“萧大哥武功过人,道长一定是位绝世高人,小女子能见到这样的奇人,真是三生有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菊惠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位道长来肯定没什么好事,而且从刚刚萧天青地话语中,貌似这个道长要带着萧天青去什么无尘山,那山名一听便是一群和尚道人住的。萧天青那个性子怎么受得了。萧天青帮了我这么多忙,怎么说我也要帮他一次。cCnEt
无尘道长笑盈盈的并未答话,我接着道:“不知道长来。所谓何事?”
“夏姑娘是不是以为贫道是专程找着来的?非也。”无尘道长轻轻摇了一下拂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萧天青一眼,接着道:“是这不争气的小子不辞辛苦的找到我,要我来帮忙的。”
“师傅……”萧天青一脸受虐地小媳妇模样。
莫非今天关于孙姑姑的杰作是萧天青求了这无尘道长帮忙才办成的?想来也是,不能死,还得让她说希望她说地话,岂是一般凡人能办到的?我礼貌的道:“多谢道长出手相助,若不是道长……”
“非也!”那位道长又道。一口一个“非也”,感觉他很像金庸先生笔下的一个人物。“贫道当然不是来帮你的,只是来替我的徒儿了断尘缘,早日跟贫道回无尘山去修仙。”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惆怅升起,我知道我把萧天青留在身边真的很自私。我知道,萧天青对我也许是有情的,我正是在糟蹋这份情。我根本没有考虑过他地感受,我爱着尉迟澈,他怎会不知道。而他依旧还是默默的守着我。保护着我,在我危难地时候出来帮助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他。
“夏姑娘,请你想一下,把天青弄进宫,围着你一个人转,你于心何忍?”见我不说话,无尘道长继续道:“听说天青和你交情不浅,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适合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你把他关在在皇宫中,做一个太监……
“师傅,我说过多少次,我并不是一个真的太监。$$”萧天青在一旁叫屈,“师傅,你可以检查一下,我……”
“住口。”无尘道长一瞪眼,喝道,对萧天青远没有对我客气,随后,无尘道长又说了一句让我们另外三个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话:“你好还意思说你不是太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还围着人家团团转……”
“师傅!”萧天青爆发,止住了无尘道长的继续。
黑线出现在我和菊惠的额头,感情这无尘道长虽然一副道貌岸然地样子,这实质上……也难怪,能教出萧天青这样地徒弟的师傅,要想很正经,是不可能地。
“咳咳——”自觉自己有些失言,无尘道长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仙风”,“夏姑娘,请你想一下,把天青留在皇宫,留在你身边,合适吗?对天青的未来好吗?”
不好,我心道,我一直知道的,只是一直想着,等我把仇报了,就让他走。现在想来,我真的太自私了,从始至终,仿佛萧天青对我来说只是像是复仇的工具一样,只是一个利用对象。不对,不是工具,只是我太依赖他了,像依赖一个大哥一样。有他在身边,我会觉得做什么事都踏实,都有底。
“如果说夏姑娘是担心贫道带天青去的地方也不适合他,那就错了。”无尘道长继续道,“无尘山虽然名为无尘,却不是指凡尘的尘。山上的生活跟山下一样,只是少了纷争和仇恨,而且有很多修仙的仙姑仙子,很适合天青……”
“师傅!”萧天青又一次出声,看来他的这个师傅很让他抓狂,“徒儿在你心中就好色之徒吗?几个仙姑仙子就把徒儿收服了?”
无尘道长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哪儿还有仙家的气质,简直就像一个耍赖的老头。
“道长说得有道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无尘山是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何必还要捆着萧天青,让他遵守着那份不平等的卖身契,“萧大哥确实不合适也不应该留在皇宫这种污秽的地方,道长带他走吧。”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萧天青和无尘道长都楞了,只有菊惠冲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在萧天青的事情上的挣扎,也许只有菊惠明白,虽然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那……贫道这就带天青走了?”无尘道长似乎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也许他以为我会扯着他撒泼耍痞,哭着喊着不让萧天青走。
“你让我走?”在无尘道长说要带走萧天青的时候,萧天青瞪大眼睛很是吃惊的问了一句,那表情,让我很有负罪感,仿佛让他走是在害他一样。
“人家都让你走了,你还要死皮赖脸的呆在这里不成?”
“萧大哥,既然那里有那么多美女,妹子我不能挡着你啊!”
我和无尘道长同时道。
萧天青俊美的脸皱成一团,半晌,看着我道:“可是……我走了,谁来保护你……”
“对了,今天孙姑姑的事情还真是谢谢你了,安平王已经被顺利的解决掉了。”我努力扯出一个笑脸,我怎么舍得让萧天青就这么离开我,去哪个什么仙山,“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仇人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难道你要在这皇宫生活一辈子?”萧天青突然一脸严肃的问了一句,“那个皇帝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让你为了他可以放弃你的信仰?”
“不,我也会回家。”我笑着道,等我处理完宫里的事情,我也寻思着试试掌心血了。
“回家?”菊惠突然插了进来,“你要回哪儿?在这宫里不好吗?皇上那么宠着你,为你……”
“菊惠……”我冲菊惠摇摇头,示意菊惠别说了。菊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没再说了,看来她以为我只是为了哄好萧天青。
“可是,可是……”萧天青皱着眉头,继续寻思着理由,“容妃不是还在?而且你姐姐恐怕……”
“天青,为师再给你7日时间,7日后,为师便来接走你。”无尘道长插嘴道,又转向我,“夏姑娘觉得呢?”
7天?我苦笑了一下,随即点头:“就如道长所言,道长是在这宫里暂住还是……?”
“贫道先在京城游玩几天。”无尘道长道,说罢,从开着的窗户跃了出去,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几个起落纵身之间,便干净利落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我呢我呢?”耳边,萧天青还在嚎叫,“你们为什么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就把七日定了下来?”
“萧大哥,回屋去休息吧。”我笑着对萧天青道,“到时候记得好好泡几个仙女姐姐,让妹子我见识见识。”
“今天你大哥大哥的叫得还真是脆生生的,平日怎么不见你这么礼貌?”萧天青一脸恶狠狠的道。
“好了,快去休息吧。”我双手推着萧天青的背,把他推到了门口,最后认真的说道:“萧大哥,认识你,是我夏月之三生有幸,真的很谢谢你,非常非常。”
“素妍姐姐是在写什么呢?”似玉站在我身边,歪着头问道,“什么菜式的配料吗?素妍姐姐怎么突然有心情研究起这个来了?”
我搁下笔,看着似玉,带着微笑道:“似玉,你说如花和小路子的仇人还剩下谁在嚣张着?”
“曹妃死了,皇后禁足,而且听说现在还疯了。///com///”似玉板着指头,“那主要人员…现在还剩下容妃了。”
“好,我们抓紧时间吧。”我道,萧天青还有7日就要离开了,我必须在这七日之内和容妃好好做个了断,哪怕是很三流和粗劣的手段,只要能搞定容妃,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做的也无所谓了。
“似玉,去叫菊惠来。”
似玉依言而去,不一会菊惠便来了。
“容妃现在怎么样?”我看着一脸疲惫的菊惠道,什么事情都是菊惠去操作的,我只是动一下嘴皮子,真是辛苦她了。
菊惠微微一笑,接着道:“听说,昨晚容妃并没有随着众人去毓秀湖,而是留在宴会上和韩妃在一起。后来容妃得到消息后,便连夜在灏正宫前跪着,跪到了第二天,皇上只是派人把她强行送了回去。”
“那现在呢?”
“现在容妃好像是着了凉,不过,还是在大发脾气。”菊惠道,“天青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东西放在容妃那里了,我们可以随时过去抓赃,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天。”我的嘴角露出微笑,我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邀请函递给菊惠道,“让菱角和碧烟去把这些请帖分发了,你跟我去一趟灏正宫。”
御书房里,尉迟澈正在看眼前堆积如山的折子,头也不回不耐烦的道:“周德,不是说了别打扰朕吗。怎么又来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御书房里面曾经无比熟悉的气味,轻声道:“真香。”
尉迟澈猛然回头,书桌上的折子都被他的袖子带下好几本,望着我,有惊喜也有不敢置信:“你怎么……?”
“怎么,不欢迎啊?”我笑道。
“你能来太好了,我正在处理安平王的事情呢,毕竟还是引起了朝堂地一些动荡。别担心,”尉迟澈见我皱起眉头。又补充道,“都是小问题,主要的党羽在事发前已经解决掉一些了。安平王很快会受到他应有的处罚的。”
“那太后呢?”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毕竟……
“太后送去清净寺苦修。”尉迟澈道,“这是很轻很轻的处罚了……”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我点头,把手放上了尉迟澈的肩头,轻声道:“明天下午有没有空到长歌亭来,我想…给你庆生。”
尉迟澈的脸上立刻写满了笑容,点着头道:“好。我一定来。一个不是你绣地香囊,你以为就把我打发了?”
“那就是泠瑶给我香囊。”我忍不住道,提醒他的罪行。
尉迟澈尴尬了一下,然后起身拉住我的手道:“对不起,我……”
“没事。”我给了尉迟澈一个笑脸,“记得明天到长歌亭来就好了。”
“别走……今天……”尉迟澈挽留。
我地心不争气的刺痛了一下,然后挣开尉迟澈的手。转身离去。
这个冬季很厚道,又是一个暖洋洋的下午,我带着似玉、菊惠和萧天青已经在长歌亭布置好了。昨日似玉看着我写的便是火锅的菜谱——小路子心心念念的火锅。
妃嫔们很给面子地七七八八的来了。而且一个不缺。我是打着给尉迟澈庆生的口号召唤来这些人的,人不是很多,我只叫了几个分位都在妃以上的人来:庄妃、德妃、泠瑶和容妃。本来以为容妃会托病不来,没想到她倒是最先来了。
我笑盈盈的招呼着大家坐定,便看到尉迟澈风风火火的赶过来,我提着裙子迎了出去。尉迟澈看到我先是笑了,不过当他看到长歌亭里面地人立刻皱上了眉头:“妍儿,你不是说给我庆生吗?她们怎么……”
“庆生啊!”我躲避着尉迟澈的眼神。
只听到尉迟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随你。走吧。”
我和尉迟澈并排而坐。对面坐着庄妃和泠瑶,两边分别是德妃、容妃。下人们都在亭外候着。总体来说。各位客官都还是很给面子地,夸赞了一番火锅的好吃,给尉迟澈敬酒。除了席间容妃唯唯诺诺的提了一次“安平王”被尉迟澈瞪回去之外,一切都好。
吃得正欢之时,突然庄妃和泠瑶眯起眼睛,盯着我后面,还没等我和尉迟澈有什么反应,便听庄妃和泠瑶同时大喊,“小
我本能的回身去看后面,却被一人正拍在胸口之上,顿觉气血翻涌,喉咙里泛起腥甜,随后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去,在石板地面上撒成一片。
来人是一个黑衣人,见我只是吐血还没倒下,便反身带着一阵气势汹汹的掌风再次而来。尉迟澈动作迅猛的把我护在身后,整个人挡在我前面,引得其他妃子不住尖叫。
危机关头,尉迟澈如影随形的贴身保镖出现,应该是夜和寂,或者是独。总之两条同样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飘了出来,一个人接住了黑衣人的一掌,另外一个带着剑直接刺向他地面门。
看得我心惊肉跳。
不过黑衣人不慌不忙地在空中收手,丝毫不念战,回身便飘走了。尉迟澈抱住我,怒喝一声“追”,便看出手的那两个人立刻追了过去。
“愣着干什么?快宣太医!”尉迟澈喊道,然后焦急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妍妍,妍妍,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没……咳咳……没事……”喉咙里貌似还有些血呛着。胸口有些隐隐作痛,仅此而已,我道,“真的没事了,你看我声音都流畅了许多,而且,你看……”
我缓缓从胸口处掏出一个护心镜,给尉迟澈看,弱弱的笑了一下:“仇人多。我随身带着的。”
不一会,太医来了,诊了诊我的脉。确认我确实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也站起来走了几步,证实给尉迟澈看,我没事,尉迟澈这才放了心。
正在我试走之时,追去地那两个人回来了,并没有带会刚刚的刺客,我悬着的心放下。
“皇上。属下无能,没能抓到刺客。”是夜的声音,听过好几回,我还是记得的,“不过,那刺客,消失在丽华宫。而且……”
“而且什么?”尉迟澈沉声问道。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容妃,丽华宫的主人正是她。
“属下在丽华宫发现了这些……”夜甩出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应该是刚刚那个黑衣人穿的。还有两个草扎地人偶,上面扎着针,写着几个字,应该是传说中的诅咒娃娃,“人偶是在容妃娘娘的寝宫里找到地。”
办事效率真高,居然这么快就搜遍了整个丽华宫,包括容妃的卧房。我的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事情还算顺利,就是萧天青那一掌着实重了点。害得我现在都还痛。
“去看看人偶上的名字。”尉迟澈甩出一句话。
周德便屁颠屁颠的去捡了看。随即道:“上面写的是贵妃娘娘地名字和…皇上的……
“好大的胆子,竟敢诅咒朕和贵妃!”尉迟澈的眸子里全是冰冷。此时正看着浑身发抖的容妃道:“容妃,你做何解释?”
“冤枉啊,臣妾从来没有做过人偶!”容妃大喊,带着泪痕,“那个黑衣人更不关臣妾的事情,臣妾是冤枉的,这是栽赃啊!”
“住口。”尉迟澈喝道。
我则在旁边委屈地道:“容姐姐,我知道你素来看我不顺眼,要让人杀我,或者是用人偶诅咒我,可是,皇上……你怎么能对皇上也这样呢?”
“我没有!”容妃想扑过来,不过被寂拉住,口中疯狂大喊:“原来是你!就是你!我就说为什么你会请我来吃火锅,果然是鸿门宴,你陷害我!”
“闭嘴。”尉迟澈从鼻子里哼出一句,“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而且刚刚贵妃就差点死在那个黑衣人掌下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要为你叔叔安平王报仇,所以才做了这些!”
容妃突然不喊叫了,怨恨的眼神盯着我和尉迟澈一言不发。
尉迟澈皱了皱眉头,道:“现在皇后被禁足着,容妃交由贵妃娘娘处理。”
谢谢你的成全,我心道,然后开口:“来人,把容妃带往淑华宫。”
“哈哈哈!真是天大地笑话。”容妃被拖着离去的时候,突然一反刚刚的沉默爆发了,“堂堂一国天子,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她只是利用你,把你当成工具,为尉迟云报仇!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哈哈哈,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是尉迟云,只有我是爱你的……”
终于,容妃的声音消失掉了。不过因为她这一番话,尉迟澈的脸色很难看,我的脸色也很难看,庄妃和德妃则是担忧地看看我又看看尉迟澈,泠瑶倒是一个高深莫测地表情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还带着一个她所不知道的也姓尉迟地人的仇恨。
“都回去。”尉迟澈走到长歌亭门口,背对着我们道,说罢,不做停留便走了。
菊惠和似玉掺着我回淑华宫。
我满心想的都是容妃怎么折磨如花和小路子的,现在好了,不说十倍奉还,至少我一一还回去!
每个华丽的宫殿都有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此时我正在淑华宫的暗室里看着被捆着跪在地上的容妃。///com///我看&书斋
窗户被黑色的纸糊着,不透一丝光。只是我在这暗室中命人点上了许多蜡烛,一点也不暗。似玉、菊惠、菱角和萧天青站在我旁边,我端坐在屋中唯一一张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被捆着跪在屋中间的容妃。
容妃在火红的烛光下,脸色显得很苍白,怨恨和恐惧交织。她咬了咬嘴唇,最后很有骨气的恨恨的道:“现在落在你手里,我认栽,你给我个痛快!”
“痛快?”我笑了,“你是否给了如花和小路子痛快呢?”
容妃不语,脸色越发苍白,恐惧开始多过恨意,声音有些颤抖:“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如果你太过狠辣,皇上知道了……”
“闭嘴。”我收起笑意,怒视容妃:“不久前是谁在我面前说如花和小路子有多么惨的?是谁趾高气昂的跟我描述如花她受刑的样子的?是你!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似玉!”
似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刑具,和菱角一起走到了容妃身边。容妃看清楚是什么刑具之后,脸上的恐惧藏都藏不住。
“这是钉板,正是你对如花和小路子所犯下的罪行。”我重新带上了微笑,“我也不过分,只是把你给他们的还给你。似玉、菱角,用刑。”
似玉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硬是按住了不停挣扎的容妃,把钉板按在了容妃的膝盖之下。放好之好,似玉带着深深的仇恨,双手按在容妃地肩头,不遗余力的往下使劲。
血迹和容妃的尖叫同时漫开。整个暗房一时间充满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容妃从小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种罪,受过这种痛。
“不是我,不是我下的令!”容妃终于开始崩溃讨饶,“是皇后下的命令!不管我的事情,我只是看着而已!”
“不是你?哈哈!”我疯狂大笑,“你当我那么好欺骗,你、皇后还有曹妃,哪一个不是蛇蝎心肠?哪一个不是凶手?现在你知道后悔知道害怕了?”
随着似玉和菱角的不断用力下压,容妃哭叫声越来越大:“啊!你杀了我吧!我下辈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有本事你杀了我!”
“杀了你?那么简单?为什么你们那时候不给如花他们一个痛快?折磨了他们那么久!”我的声音苍白而残酷。我从菊惠手里接过一件东西,起身缓缓走到容妃身边,嘴角拧出一丝笑容:“看看这个是什么?”
似玉和菱角放松了力道,容妃低低地抽泣、喘息,终于有力气抬眼看我手中的东西。茫然的摇头道:“不知道。”
“听说过梳洗之刑没?”我继续笑,扬起手里的铁刷子道,“这个铁刷子的每一个刷毛都是铁质地,尖端锋利无比,别说皮肉,就是骨头,被它梳一下都会留下深深的痕迹。”
我满意的看到容妃的颤抖那么明显。眼中的恐惧无与伦比。CC我笑着解释:“你看,我这么一梳下去……”
我拿着铁刷子在都成筛子一样的容妃脸上比划了一下,口中继续道:“一块带着血的皮肉便下来了,再梳一下,便可以在你地骨头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怎么样?一下一下的梳到你的身上,直到你的身体的皮肉全部变成肉泥,直到你只剩下森森白骨……别担心。我一定不会在你的要害部位下手了,我会让你慢慢享受……”
“啊一声长长地尖叫,容妃身子一软。倒在了钉板上。
“刺激过度,只是吓得晕过去了。”萧天青检查之后道,直起身子看着我,沉沉的问道:“你真的要对她用这个刑,是不是……”
我看了看萧天青地脸,再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容妃,突然觉得心里空洞得厉害。报完仇了,可是,为什么一点成就感和喜悦都没有。特别是想起萧天青就要去无尘山。想起尉迟澈在长歌亭离开时的表情。为什么,这么难受。
我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萧天青一把扶住了我,表情有些痛心。我把手中的刷子扔到了地上,对萧天青道:“你和菱角把容妃送到寂玄宫去,菊惠和似玉,我想回寝宫休息。”
“他知道了吧?”走在回房间的路上,脑中反复播放尉迟澈离开长歌亭时的表情,我觉得步伐着实有些漂浮,被萧天青那一掌拍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肯定知道了。”菊惠点头,问了另一边的似玉,“似玉也知道了吧?”
“知道。”似玉点头,“黑衣人是萧公公吧?那个人偶是娘娘派人做地吧?萧公公故意引着皇上地人去丽华宫找到这些东西,嫁祸给容妃的。”
“连似玉都知道了,我还能瞒着谁呢?”我摇着头苦笑道,“算了,我也没指望能瞒着谁,反正目地达到就好了,我和容妃之间的恩怨也是人尽皆知的。”
菊惠和似玉都没在说话,只是把我扶回了房间,让我睡下。
一直在昏睡着,恍恍惚惚中觉得不知何时竟然有人来拉着我的手了,我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却发现漆黑一片,原来我睡到了晚上。
“醒了吗?”熟悉的声音,是尉迟澈的,带着关切还有疲惫,“你一直昏昏沉沉的说胡话,害得我担心。”
“只是……乏了……”我呐呐道,没想到他还会来,“你不怪我吗?”
嘴被一只温热的手捂上,接着放开又覆到了我的手上,手的主人道:“说过你做什么都不会怪你的。我已经失信好几次,已经错过好几次了。没有做到自己所说的,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做到,哪怕……”
“哪怕被我当枪使?”我苍凉的笑了两声,拆穿了那最后地一层纸,让一切的利用和阴谋显得那么**裸。
黑暗中,尉迟澈沉默,好久才道:“本来我就应该是一把永远守护你的枪,是我一直没做到,我自以为我做的很好,我一直在错。一直给你的都是伤害……”
我不语。尉迟澈轻轻把我拉到怀里,柔声问道:“现在,你的怨恨平息了吗?不需要在背负着仇恨生活了对吗?心里好过些了吗?可以……再回到我的怀抱了吗?从今以后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怀抱……”
我的眼睛突然酸了,心里最柔软最纯洁的部分像是被施了咒一般,被一只无形地手轻易撩拨。眼泪约好了似的一起涌向了眼眶。我再也忍不住,伸出双手,抱住这个我爱的男人,伏在他的肩头,开始把鼻子眼泪全部蹭在他的龙袍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离开了尉迟澈地肩头,尉迟澈轻轻拍着我背。哄着我道:“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人再来伤害你了,我们可以好好的重新开始了。”
“重新开始?”我重复道,理智回来了,虽然我不迫害妄想症患者,但是我轻轻摇了摇头,“没人来害我了?后宫佳丽何止三千。你以为少了那几个其他人会一直忍受着我独霸着你?”
“孙姑姑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吗?母妃说,她以为安平王买通的是其他人来作伪证,没有料到是孙姑姑。”尉迟澈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怎么知道孙姑姑会是安平王的人地?”
我愣了半秒钟,尉迟澈在怀疑什么,是在怀疑他自己的身世了吗?我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我不是去和太后谈过几次,从她的话语中,根据我的观察加上推测,猜到可能会是孙姑姑。”
“你有没有觉得安平王把你和我的关系作为王牌很奇怪,他那样谨慎的人怎么会犯这么严重地错误——一直把一个莫须有的事情当做底牌?”尉迟澈虽然是疑问,声音却是很平静,仿佛已经想透了。只是在跟我说一样。“而且看他那言之凿凿的表情,似乎他很是认定你确实是先帝地女儿……”
“他谨慎怎么会糊涂到在那晚和太后……”我掩饰起心虚。“再说你也就这么认定我和你是兄妹?那你现在不是在……”
“不是。”尉迟澈只是轻声打断,“为什么安平王会和太后在那天做出那样的事情那是太后的手段了,只是我不明白……”
“有没好不明白的,安平王就是一派胡言,你还听了他的不成?”我不让尉迟澈想下去,不知道心高气傲的他得知自己只是太妃和别人偷情而生下来的孩子会怎样。
“呵呵,你和母妃一样,在敷衍我。”尉迟澈突然笑出声来,随即又道,“罢了。”
我不知道如何接话,想必尉迟澈是有些明白的。安平王不可能平白无辜的说我是先帝女儿,太妃如果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容忍我和尉迟澈在一起。我究竟是不是先帝地儿女,尉迟澈再去查一下邹青青和先帝地暧昧,其实事情很清楚。而太妃容忍着我们的兄妹之恋,那就表示,尉迟澈地身世上有问题。
我和太妃都这样遮遮掩掩,加上安平王的证词,以及尉迟澈的智力,他怎么会猜不到也许,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
“你说,你的那个好姐妹叶思雅会不会是一个好皇后?”尉迟澈突然没有头脑的问了一句,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会,她和我一样,独占欲强。”我答道。“你说,辰会不会是一个好皇帝?”尉迟澈若有所思的再次问。
“你说,隐居市井或者山林的生活会不会适合我们?”尉迟澈没等我回答,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淡淡的轻松道。
“你是什么意思?”我腾然起身,心中有一股股轻快的气体在膨胀,忍不住就站了起来,大声问道。
“你说呢?”尉迟澈的声音里有一丝狡黠,“明日我就派人去扬州让辰和叶思雅回来,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我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笑意,“市井比山林好,山林没有好吃的,太原始人了,中隐隐于市嘛。不做最大,也不做最小,做个中间的!”
“坐下来,手给我。”尉迟澈道。
我依言坐了下去,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中。他拿着我的手,在摸索着我的指头,然后把我的小指头和他的小指头缠绕在一起。
“拉钩?”我惊愕的道,记得很久之前是我对他做了这个动作,没想到他记得的,而且现在还做这个无比幼稚的东西。
“一百年不许变。”尉迟澈很有磁性的声音出来,“台词是这样的吗?”
“是。”我觉得我的眼眶又酸了酸。
拉完勾,尉迟澈起身道:“今晚我先回灏正宫,处理一些政务,尽快把安平王的事情结了。还有容妃,把她了解了吧,我怕她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
我点头,“嗯”了一声。他是想安顿好一切,让尉迟辰平稳一些吗?不过,皇帝易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想必还有一大堆麻烦吧,而且尉迟辰接不接受都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呢。
尉迟澈离开后,我实在睡不着,便在淑华宫瞎转。
“每次睡不着你都在外面逛?”萧天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出现在我身边,“怎么那个皇帝没有陪你?”
“他刚刚回去。”我笑吟吟的道。
“一脸甜蜜的小女人。”萧天青摇摇头,“看来你又掉进温柔陷阱里面去了。仇报了,心情如何?”
“很好,嘿嘿。”
“天呢,都傻了,简直没办法和你交流了。”萧天青不住的摇着头,突然又严肃了说,“希望你以后和那个皇帝以后可以开心的过日子,再不要像这一段时间那样,不停的在争斗在防范。只是,这皇宫……”
“你操什么心。”我打断了萧天青,“对了,无尘山真的有你师傅说的那么好?”
“非常好,真的是一个世外桃源。”萧天青笑嘻嘻的道,“你就不用操心我了,把你自己管好就是了。”
“萧大哥,我……”
“别说谢谢,我听腻了。”萧天青捂着耳朵,一脸不耐烦,又道:“我睡觉去了,大冬天的,你也早些回屋去,我知道你兴奋,也别乱晃了。”
我点头,道:“萧大哥,辛苦你了,真的,大恩不言谢。”
萧天青扮个鬼脸,便离开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絮絮叨叨的念着我不能老不吃早饭的洁儿和碧烟,把我从温暖的床上拖起来,我才了结了我念念不舍的睡梦。///com///cCNet\\\\在洁儿和碧烟的监视下,我认认真真的吃了午饭。
“洁儿,你去叫下菊惠。”我擦擦嘴吩咐道,“碧烟,你去叫萧公公。让他们到我屋里来一下。”
我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被我压在枕头下很久的逐日坠和已经坏掉的MP3。我站在窗前,拿着这两样东西抚摸着,思索着,挣扎着。
逐日坠+掌心血真的可以让我回去吗?我要试试吗?我右手食指从左手中指指尖轻轻划过,直到腕部,最后又停留在掌心。如果我用力划进去,让血滴在玉坠上,我是否真的就可以嗖的一声回家去了?
我想起了已经逝去的爷爷的脸,想起了奶奶卧病在床的样子……
可是,很快又有很多其他的脸出现,菊惠的、似玉的、碧烟的、洁儿的、思雅的、尉迟辰的、洛林、如花小路子的、甚至出现了周德的……最后定格在尉迟澈挥之不去的脸上,耳边回响着昨日的“一百年不变”,口中喃喃念着那句“中隐隐于市”。
“我来了,怎么了?”是菊惠的声音,“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回神,把玉坠和MP3都收进怀中。对菊惠笑笑道,“昨天晚上皇上说。容妃留不得。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按照宫中惯例,要处死冷宫地妃子,该怎么……”
“这个不用操心,一会我去准备。”菊惠点头答道。
“本来我是想放她一条生路的,让她一身一世地在冷宫中不失为一个好的报复方法。”我道,“可惜……”
“皇上也是无奈。”菊惠道。“容妃和安平王的关系如此深厚,而且那日在长歌亭她甚至喊出了尉迟云的名字,谁也不知道她对于皇上和娘娘的身世究竟知道多少,皇上是留她不得啊……”
“她始终是得死的……”我点头,哂笑一笑,“我在想,一开始何不让萧天青或者直接求皇上帮我解决掉她们。我何必这么辛苦……”
“韩素妍是不会那么做的。”菊惠摇摇头,“报仇这事儿,如果全部都由别人代劳,那还有什么意义。而且,她们只是直接死掉,还是会风风光光地厚葬,不能像这样让她们品尝到失去一切的痛苦。Cc”
“罢了。反正都过去了。”我道,看了看门口,“怎么萧大哥还没来?”
正说着。碧烟慌慌张张的进来了,礼节之类完全没有,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口中道:“娘娘,萧公公不见了!”
我一惊,神色一暗,疾步到碧烟面前道:“你好好说。”
“刚…刚刚,我去萧公公屋里,敲门没…没人……”碧烟气喘吁吁的道。“后来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屋里没人。于是我退出来。在淑华宫寻找,问了一下其它的宫女内侍都没有看到萧公公。我再次去萧公公房间里,仔细找,终于找到了这封书信。”
碧烟把书信递给我,我颤颤的接过,信封上写着“小月亲启”。忍住眼眶的湿润,我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白色地信笺,上面写着:
现在你没有什么烦心事儿了,你萧大哥我就不耽搁寻花问柳的时间了,等着我泡几个仙女嫂子让你见识见识。
不管你是回那个不知道在那儿的家,还是和那个什么破皇帝过下去,请记得一定要开心幸福,一定要像你在戏班那会,每天笑着闹着,希望你的眼睛再次恢复那时的纯净。
你萧大哥我最讨厌看见女人哭哭啼啼,你道别的时候肯定是那副样子,还外加烦死人的谢谢谢谢个不停,所以……嘿嘿。
勿念!
就这么几行字,我看了很久很久,泪水终究没有流下来,他是去找美女,过他闲云野鹤地日子了,我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我把书信折起来收好,放到枕头下,整理了一下情绪,对菊惠道:“萧大哥已经走了。”
菊惠微微点头:“你应为为他高兴,这里并不适合他。”
碧烟听得莫名其妙,不过没有多问,而是悄悄的退了出去,掩上房门。听得她门口不知道对谁说:“不用找了,萧公公调离淑华宫了。”
我和菊惠相视一笑,碧烟的长进也这么快。
“菊惠,你去准备一下容妃那事,今天下午我们便过去吧。”我道,早解决早好,容妃地命本就应该赔给如花和小路子的,而且她又知道那些会威胁到尉迟澈,威胁到整个朝廷的安稳与否的事情。
我带着菊惠,还有百事在内的四个太监去执行皇上的口谕——赐死容妃。
寂玄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在这寒冷的冬天让人觉得格外的阴冷,我紧了紧身上地貂皮披风,踏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小很拥挤地房间,虽然只有一张床。容妃端坐在床上,像是等着。
“哼!真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容妃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一切,或者还是有人已经通知了她?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脑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中午在房间听到碧烟不知和谁说的话,碧烟会在跟谁说话呢?没有称呼那人名字,应该比较熟悉吧。
“怎么?”容妃冷笑了一声。“不说话?要我帮你说你应该说地?”
我止住胡思乱想,对百事点点头。百事上前,很有气势的宣布:“容妃平日作恶多端,排挤其他妃嫔,犯七出之妒,此为罪一;容妃对待下人,动则打骂,曾经因为其丫头打碎花瓶而将其活活打死。此为……”
百事不歇气地念着,容妃只是静静的望着我,仿佛已经视死如归,只是眼中的怨恨丝毫不减,而且还多了一丝我说不出来的感觉。
终于,百事念完了,挥手让其手下一个小太监端着盘着上来了。掀开盘子上的白布,露出来的是三样东西,很没有创意的和曾经太后给我看地三样东西一样:毒酒,白绫,匕首。
“这杯酒需要多长时间?”容妃如同烈士一样,平静的端起盘上的酒杯问道。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百事答道,又转过对我道:“娘娘你先出去吧。你娇贵之躯,不适合呆在这里。完事之后,奴才再向你汇报……”
我点头。也不想看到容妃在十几分钟的时间内死在我面前。正准备离去,容妃突然出声:“慢着,我有话对贵妃娘娘说。”
我顿住脚步,转身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容妃环视了周围一圈,意思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只是没有人离去,毕竟她是一个危险分子。容妃笑了一下,一口喝下毒酒,把酒杯摔到地上道:“一盏茶时间。足够我说了。韩素妍。韩泠瑶的事情你听不听?想一个人听还是大家都听?”
我皱眉,容妃也已经把毒酒喝下去了。向我证明她真地只是想告诉我事情。我道:“小路子你们先下去吧,菊惠留下。”
如果容妃想怎么样,菊惠和我两个人,量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且她现在已经是一副认命的样子了。
小路子他们很快下去,酒的毒性也开始发作。容妃的额头开始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脸色苍白,一只手抓着胸口。
“自从你住进昭华宫开始,泠瑶便不再把你当成妹妹,几乎所有害你的活动,她都参与或者甚至就是她撺掇起的。”容妃地语速很快,“小蛮发现的避孕药,云静娴的失足,发现如花和似玉隐瞒内情,你回来后,柳艳琦和曹妃地死,皇后禁足,每一件都和她脱不开关系……咳咳……”
一口血随着容妃的咳嗽出来,她俯身在屋中唯一的床上,一直咳嗽着。
“这些我都或多或少的猜到。”我对容妃道,“我只想知道,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思?让我和泠瑶斗吗?那可惜你白费心机了!”
“不是,哈哈。”容妃突然笑了,“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
容妃探身在床上那破旧的棉絮里一抓,一包东西到了她手上。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回身就把那包东西往我身上招呼过来,然后我看到了许多常常在我噩梦中常出现的东西。
蛇,又是蛇!
不多,只有十来条,有2、条被直接投到了我身上。
这一刻,我眼中只有容妃,原来她的平静来自于一早就策划好的同归于尽,她告诉我有话跟我说,只不过想让我跟她独处,她才好下手。
那蛇在我身上爬着,我感觉到有尖利地细小地牙齿,插进我的肉里,浑身升起万虫蚀骨地痛。我想起秦府密室,秦刺史说的话,我不能被蛇咬,但是蛇看见我就情不自禁的要咬上来。
我听到菊惠慌乱的呼喊,抓着我身上的蛇;我听到小路子进来嘈杂的脚步身;我听到容妃疯狂的大笑“这也是她安排的,你爱的姐姐!”;我听到……
我只能听到,因为我已经看不到,我软了下去,脑海又在播放秦府密室,我和尉迟澈……澈,中隐隐于市……
我不要死!
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和理智,我把手伸向了怀中的逐日坠,握在手里,拼尽最后的力气,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的肉里,血流出来……
是死?是回家?
我带着笑安静的等待着宣判……
黑暗中,我在不断奔跑,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就这么拼劲全力奔跑着……
如梦如幻,虚无缥缈,无论是周围的场景,还是我自己的躯体,都没有半点真实感,是我死了吗,现在只是一个灵魂在飘?
只是奔跑带来的脱力感和疲惫感真实的不像话,让我不能判断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这身体到底是幽魂还是实体。///com///我&看书斋
不是我自己想跑,其实我是很想停下来休息,或者思考。只是有一只冰冷的手一直拽着我在跑,我不得不跑而已。
身不由己,我很郁闷。我很想停下来,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或者是看看这只紧紧拽着我的手的主人是谁,就算在在漆黑中我看不清楚,我至少可以问一下她。
那只手握着我的力量并不大,我不会感觉手腕被拽痛或者有任何不适。可是我就是挣不开那只手,它的力量永远那么恰到好处的控制着我。想看,视觉只是一片黑暗,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差别,就算拖着人的只隔半步,我也看不到。
渐渐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亮堂堂的圆形小点,随着我疯狂的奔跑,那个小点离我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像是……传说中的出口?
虽然有了亮光,只是我依然看不清带着我奔跑的人,只是一抹模糊的影子,有一头长长的黑色的头发,白色地衣服。飘飘地。我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贞子……
我不由抖了一下,拽着我的人虽然继续前进,却没有忽略我这个及其微小的动作。步伐猛然停住,握着我手腕的手突然就松开了。我止步不及,几个趔趄,一头撞向前面。
我是紧闭着眼睛的。这是条件反射,心中思量着完了,就此一头撞在了那个一切都不明确地人身上。
只是意外的,我并没有撞上任何物体,没有丝毫阻挡的朝前猛冲几步之后,我终于刹住了车。
惊讶之余,我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可是周围还是一片黑暗,一片死寂,只有不远处,那个带着光亮的地方似乎在向我发出呼唤。
“有人吗?”我不死心的问了一声,回答我的依旧是死寂。
我驻足在原地,试图理出头绪,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看_书斋\\\\只记得那些蛇咬了我,只记得万虫蚀骨的痛,只记得菊惠他们的慌乱。只记得我让掌心地血洒在了逐日坠上……
莫非,我望着那唯一发出亮光的地方,莫非,逐日坠真的可以把我带回现代。把我带到奶奶身边,我回去之后会是哪一年,哪一月,会真的回到自己的身体,亦或者不知道在哪一个时空依附在一个不知名的人身上?
我犹犹豫豫的站在原地,朝着那光亮的地方走了两步。只是这两步并没有让那亮光显得大一些,倒是像是往远处退了退。我停住脚步,带着对未知的恐惧,站在原地看着……
“还愣着干什么?”一个尖锐地女声自四面八方而来。带着果决和一丝怒气。“非要等着时空之门关上,永远在这黑暗的时空隧道里漂流才甘心?”
我愣了半秒。然后发足狂奔,朝着那个有缩小趋势的亮光所在,用尽全力的奔了过去,原来,真地,可以回家了……
那亮光之处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是一个通道,只是一团光亮而已。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就这么摆在我的面前,在它的前后左右依旧是黑暗,它的光芒似乎在微弱了,并且在不断缩小。
我不再犹豫,把双手伸了进去。一股很奇特的,暖暖的力量像是勾住了我的肚脐眼一样,我被拉进了那光团。光团内部非常耀眼,让人昏眩地耀眼,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我便终于失去了知觉。
“月儿地月儿啊!”一阵哭天喊地,接着一阵质问:“你怎么搞的?不就是她爷爷死了吗?怎么把她给累得晕了这么久?”
“她……”这是姑姑地声音,嗫嚅着,没能接着说下去,声音里面是无尽的疲惫。是了,这是我熟悉的姑姑,对什么都不会去过于争执,包括爷爷过世,我妈妈说没空回来,她也不曾多言半句作为一个儿媳应有的责任。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不再是古代那样,再破旧的床都有一个帐子罩着的帐顶。
妈妈还在对着姑姑指责,说是姑姑把我给累晕了。我冷笑一下,二十多年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没能超过一年,把我扔在爷爷奶奶这里不闻不问的,对我,真的有这么深的感情吗?
“姑姑……”我出声唤道,并且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疲惫的身体,好在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只是我还是有很多疑问很多情况需要了解。
“醒了?”妈妈和姑姑同时扑到我床上。
我点头。
姑姑还没来得及说话,妈妈又开始抹眼泪:“月儿你可真是吓死妈妈了,听说你今天早晨去给爷爷送葬,然后就昏倒了,现在都到晚上了,你才醒过来。”
“妈妈,你不是说你忙,来不到吗?”我问道,妈妈的脸色有些尴尬,我也没有再说其他过分的,毕竟她还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关心我了。
“你没事吧?奶奶还不知道你昏迷,我只说你累了,想要休息。”姑姑解释道。
妈妈又想说什么,我开口阻止:“我还想再睡会,你们也去休息吧。”
见我神色坚定,而且已经重新躺回了被窝里,只好离去,姑姑还小心的替我关上了房间的门。我终于可以好好想想了。
回家了,一直昏迷,并且昏迷的时间只有从早晨八点多到现在晚上七点多,一切仿佛丝毫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我的心境。
外面天已经黑了,只是城市的灯火霓虹,不像是古代,一天黑便漆黑一片,窗外依旧会透进光来,我看到那个根源——逐日坠就在我的枕边。
我把那个玉坠握在手里,手心不经意的痛了一下,借着外面的灯火和十五的月光,我看到掌心确实有几个指甲形状的疤痕,我惨笑,要是我的指甲没有那么尖利,要是我没有那么悲伤的把指甲按进手心里……
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荒诞又那么真实的一梦?
抚摸着沉甸甸的玉坠,像是在抚摸过一张张曾经哭过笑过恨过爱过的脸,那些死去的人,是否安息了?那些活着的人是否在快乐着?那从来不曾安宁过的皇宫是否还在上演着一出出闹剧?
是否一切都在梦醒时分便结束了?
我的心底升起一阵阵刺痛,曾经以为回家是我最大的目标,曾经幻想回家之后的美好与安心,曾经幻想回家所能带给我的喜悦,曾经幻想回家我会如何感谢各路神仙……
可是我现在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情要去感谢,要去觉得美好安心喜悦,只是强烈的思念一波接着一波的涌来,丝毫不亚于生离死别的思念……
菊惠、菱角、似玉……你们是否在为我的死而哭泣,而想法设法的查处凶手,想方设法的报复她或者她们?泠瑶、皇后、还有无数恨着我的妃嫔,你们是否因为我的死而感到开心,感到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尉迟澈……澈……那你,有在想什么做什么呢?
澈,为什么我闭上眼睛,那些我们在一起开心的不开心的画面,在脑中越来越清晰,甜蜜也好,争吵也罢,我发现,我从未如此的想念你……
“真的如此思念着这些人?”一个女声响起,是那个隧道中的女声,“一直以来,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回到这里吗?难道你想回去?”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片虚无的白雾,在这片白雾中,一个若有若无有着黑色发丝的白色影子在前方不处。
“你是谁?”我眯着眼睛努力着,想看清楚。
“我?哈哈!”那白影大笑两声,“不就是那个你曾经求着念着,却不知一滴掌心血便能触发条件的逐日坠吗?或者说,我只是其中的一缕幽魂而已。”
“幽魂?”我念着这个熟悉的词,看着这种陌生的灵体,却没有升起恐惧,只是好奇,“我现在在梦里吗?”
“你觉得呢?”幽魂反问,复又笑问:“你不怕我吗?”
我就地坐下,笑着道:“你又不会害我,还送我回家,我谢你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怕你?你带我进入梦中,应该是要告诉我什么吧?”
幽魂失笑,又问:“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还是那个问题。”我道,“你是谁?是谁的魂魄?为什么会在逐日坠里面?”
“我是谁?不就是大黎传说中的开国皇帝的皇后吗?”幽魂笑了,“至于为什么在这里,还不是因为开国皇帝那个负心汉!”
开国皇帝,皇后,负心汉?不是伉俪情深吗?
我愣在原地,等待着这个故事,等待着逐日坠的渊源,包括,我这一年来我绝对不会认为是在做梦的经历的根源!
“不是传说你们……”我嗫嚅着,看着眼前若隐若现的白衣女子,传说你们相互扶持,不离不弃,还把一对玉坠作为定情信物,代代相传,怎么会……
“哼,一旦权力在握,一旦荣华富贵,一旦美人环绕,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呢?”白衣女子冷声道,“可以说我特立独行,可以说我小肚鸡肠,可以说我是妒妇,可以说我不能母仪天下。///com///我看书_斋虽然我和你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是,我对于爱情的要求就如同你们一样,从一而终。”
“我们?”我抓住了她话里面的一个并不重要的词语,“除了我,还有哪些人?”
“还有邹青青,就是你在古代的娘,她和你的身份一样,和你来自一个时代,相差不了几年。”女子道。
“她……”我心中有太多疑问,一时也不知道该问哪个先,最终问了一个我觉得最诡异的:“她怎么会知道我是她女儿?”
“我告诉她的。”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等我把所有的根源说完。”
我点头。
女子接着讲下去:“我和他的分歧越来越大,常常冷战,误会、疏离越来越多,曾经的感情在他一次次册封妃子、选秀中一点点的消磨。而后宫之斗,你不是没见过,就算我无心伤人,仅凭皇后的这个位置便是人人觊觎,恨不得能取而代之的。”
她的声音有些悲愤,虽然我并未完完全全的深入的宫斗过,但是我能理解那其中地痛,和那个他所爱的男人带给她的伤,我静静地听着这个千年前的幽魂继续讲述着。
“后来。我终于被他当时正宠爱着的一个妃子害死了,死时,我就握着这个玉坠。掌心的血染在了上面。”她突然冷静了,轻飘飘的把她被害死的这一段带过,“我并未想到,因为满心的不甘怨恨使我地魂魄困在了这个玉坠内。我报仇了,我害死了那个害死我地妃子,所有对不起我的人都没有好结果。我甚至还害死了他——后来竟会传言他是因为思念我而死,可笑!我在别人手中一代代地轮转。遇到我憎恨的那些背叛和算计时。我就会用我的力量把这些人一一害死。”
“你的力量?鬼魂的力量?”我笑了,点着头。超自然地生物总有一些我们所不能窥测的能力。
“怨恨憎恨越积越深,被我诱惑致死的人越来越多,只是想得到我的人从来没有少过,因为我是逐日坠,皇后的象征。CC后来。也许是在梦中,也许在虚无中,有一位神人点拨了我,让我不想不愿再继续看着这些猜忌陷害,只想解脱,只是这解脱……”
“解脱肯定需要你真正的顿悟。”我轻轻的接过她的话头,“顿悟……会是怎么样的顿悟呢……”
“什么样地顿悟我也无法表达清楚,总之我明白,只要有一位帝王肯为一个女子放弃一起。让我看到至少世上还有帝王地完美爱情存在。也许我便不恨了不怨了……”本就飘渺的女子说着这番话地时候,虚无得简直让人看不到她。“也许这样的情能感动我,这样的爱能让我得到解脱……”
“但是古代的女子又有几个能想过要真正去得到帝王的爱呢?你找不到合适的对象的……”我道,且不说在那样很少有人懂得爱的时代会不会有女子冒出那样疯狂的想法,在帝王之家,或者是进入皇宫的,稍微有点头脑的谁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与利益和权力挂钩的,谁能真的奢望爱情这种奢侈品?
“对,几经失败,让我更加绝望而愤恨,所以那位愿意帮助我解脱的人,把玉坠带到了这个时代,寻找合适的人,加上掌心血,便能回去那个时代,证明帝王的完美爱情。”她轻声道,“你是我找到的第一个人。”
“我是第一个?”我愕然,“那邹青青呢?”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穿越过去的,与我无关,所以她才会是带着身体穿越回去了。而她能回来,也只是因为那位神人要带我到这个时代,顺便带着她一起而已。”女子道,接着解开我的疑惑,插了一句,接着道,“她的奇怪,她的特异,她的才智,和那代皇帝对她的深情,在她还在黎国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现身和她交谈过。”
“带邹青青回来也不是顺手那么简单吧?交换条件是什么?”我笑了,推测道,“邹青青始终是想回来的,为了让你们帮她,于是便说那个时代的女子不行,我们这个时代的女子才会对爱情有那么多的要求,才可能有那么大的决心和足够的资本让帝王倾心。条件便是,她的小女儿作为载体,让这个时代的灵魂穿过过去?我只是疑惑,万一她的女儿没死呢?还有为什么你和邹青青一起回现代,又怎么成了我的传家宝?”
“哈哈,你想得到通透,完全正确。”女子一笑,也不隐瞒了,爽快承认,“那位帮助我们的神人自是能掐会算,知道韩素妍会死。而我怎么成了你的传家宝,不过是源于邹青青的不自信而已。”
我一挑眉,不明白这怎么和邹青青的不自信扯上了关系。
“本是时空的旅行,她自半路将我抛下。因为……”看不清楚女子的表情,只觉得声音里有一丝奇异,“本应该是她作为我的第一个试验,看她能不能把帝王带走,让帝王抛弃王位而随她。只是,她没有自信,她不能确定自己有本事将那个声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帝王带走。所以……”
“所以,她就动了小手脚,把你抛给了我的祖先?”我失笑,“只是你发现那时的人还是一样迂腐,三妻四妾,于是。你耐心的等着,等到了我?而现在,想让我会古代。带着尉迟澈走?”
“对。”对方爽快的承认。
“为什么我在黎国地事情,你没有现身见我,何必要往来这么麻烦?”我质问。
“那夜,你们约定中隐隐于市之后,我都觉得可以不必出现了,也许看到你们离宫而去之后,我便会悄悄的得到解脱。只是……”她无奈一笑。“你第二日便出事,还好邹青青有提醒你掌心血。发动了我,我不得已带了你回来。”
“现在,我凭什么要回去?”我问。
“我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威胁你,比如,将你的意识永远囚禁在这虚无里……不过。除非不得已,我不会那么做,我会说服你。”女子很是自信地一笑,“第一,你本就是想念着那里的人的,你的那些朋友;第二,无关成败于你,不会有任何损失,我会把你送回来。只需要占用你几个小时的时间——那边的一月不过这边的一小时;第三。难道你不想见见你地心爱之人?你不想看看他是如何悲伤地渡过每一天的吗?你不想安抚他,不想把他带回来。和他真正地做到过上普通小市民的生活?”
我想!我几乎想喊出来,可是我控制着我自己,保持冷静的思考:“你这样说来,我除了花费这边的几个小时,确实没有任何损失。如果成功,帮得了你,还可以让我和他真的在一起,而失败,我依旧是可以回来地。只是,你凭什么保证你会言而有信?“
“信与不信,都是一样的结果,你只能去。”听似不在意的声音却透着强硬,“不答应,我可以让你永远昏迷着,直到你答应为止。”
“可是我奶奶……”我皱眉道,“回来之后我都还没有去看她,也许于她只是一天,而于我却是近乎一年,我……”
“于她这是一天,这不就够了?她现在虽然很伤心,但是身体无碍。”女子很无所谓的道,“或者,你想她看到你陷入永远的昏迷?我是不介意多个人伴陪着我的。”
我不语,开始道理还讲得好好的,现在就直接威胁了。
“回去吧,证明给我看,证明帝王也可以用全部的热情去爱一个女子。”她突然飘到了我旁边,一张清秀之极的脸,竟带着一丝悲伤和哀求,“我真地好累,真地好想从这玉坠之中解脱……”
我呆呆的望着她,终于用极轻地声音道:“好,我去。”
“好,现在就去。”笑意出现在那张脸上,于我远去,声音道:“正好是你的时代的晚上,你可以有10几个小时,在那边一年多了,足够了。还有,记得你要想尽办法拿到逐日坠才能回来,我已经为你找好一户人家,你可以再最快的时间内接近尉迟澈。”
“还要自己去找玉坠才能回来?刚才你怎么没有说?”我气急败坏,“还有接近尉迟澈,我还得自己想办法接近他?喂!”
没人理我,她这完全就是把我连哄带骗的拉上贼船的!我郁闷。罢了,她说得很对,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把我强制扔过去。现在,她还算是有良心告诉了我前因后果,也答应帮我回来,当然是在拿到逐日坠的前提下。
四周又复陷入一片黑暗,我大喊几声,没有人,只好颓然坐到地上。
这是在我回来的时空隧道内,还是在玉坠内?这个传说中那么强大的女人,只是在这死寂的黑暗里不知生活了多少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看着皇宫里不断上演的一幕幕背叛与被背叛,抛弃与被抛弃,伤害与被伤害……
她只是想能看到一份真正的爱,便可以得到解脱了…“时辰到了,跟我来。”声音不何时响起,那只冰凉的手一如我回家的时候握住了我,带着我狂奔。
依旧是那团光芒,依旧是是把手放进去,依旧是肚脐被暖气一勾——跌进一具已经冰凉,未来由我代活的身体。
我夏月之如同小强般顽强的杀回来了!
呜呜呜,由于以前上传错了,有尚未发布的章节……所以,没办法分卷了,见谅
一阵强烈的干渴感将我从沉沉的睡意中拉了出来,我低吟出声:“水……”
“水……”一个有些迷糊的声音重复着,随即是反应过来似的兴奋的尖叫声,由小到大:“小姐醒了……二夫人、二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我蹙眉,觉得声音很刺耳,身体有些无力。///com///cCneT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影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手忙脚乱的倒着桌上的水,激动得水洒得到处都是,接着又双眼含泪的让我喝下水,口中不住的道:“小姐,你能醒来太好了,欢儿担心死了。”
门外一个人影急匆匆的晃了进来,一个30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扑在了我身上:“薇儿,你总算醒过来了,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娘了……”
我伸手抱着这个身体的娘,听着她略带哽咽的话语,轻轻拍着她,安抚着她。还没等这位娘亲的心情平复下来,又有两个人进来了,一男一女。男人4上下,一脸怒容,他身边的女人也是30多岁,看上去稳重平静。
“老爷,大夫人,你们就别怪清儿了,她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怀中的女人换过了劲儿,恭敬的起身对屋中的两人道,“她还小,不懂事,现在总算没事了,你们就别生气了。”
说完,她转头向我使眼色。我怎能不心领神会,规规矩矩的对那男人道:“爹,是薇儿不懂事。以后薇儿一定乖乖听爹的话。”
那个被我称为爹的人脸色稍微缓了缓,我心中非常无奈。这次过来,我还真是委屈。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认错,按照我以前的性子……不过,目前的情势来看。乖一点,为好。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事情,一个可怜的女孩寻死。这个父亲还会这样愤怒。
“老爷,薇儿醒过来就好了。她也只是孩子,是任性了一些。”大夫人缓缓地劝道,“她也认错了,选秀的事情不会被耽搁就是了。”
“薇儿,不是爹要生气。你已经16岁。不小了。”男人终于开口,典型的扇了一耳光,再随便塞两颗糖给你,还觉得是给你多大地恩惠似的,虽然不到5分钟,我已经不喜欢这个爹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道:“只是你太任性妄为,为了一个公子哥儿竟然寻死觅活。CcneT爹身为朝廷命官,这次选秀你去是必然。若是你抗旨寻死不去选秀。你连累地可是全家人,爹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偏不听“薇儿知错了。”我乖巧的道,眼中闪过笑意,“以前是薇儿不懂事,薇儿会乖乖去选秀的。”
一番说教之后,爹和大夫人就走了,留下欢儿和娘对我嘘寒问暖,好半天,才给了我休息时间,我静静地躺在床上。
原来,接近尉迟澈的方法是选秀?参加,我当然参加。
我笑,我才回那边几个小时,这边也就才几个月吧,尉迟澈就又要选秀了?真是薄情。不过转念一想,也许不是他地意思,也许他是有理由的。于爱人,第一应该给与的是信任,我老是指责他不信任我,其实很多时候我又何尝是信任他的?
摇头,叹息,笑笑,静待那一场选秀,完成我来古代的任务,带着他回到现代去,只希望曲折不要太多,不要太虐人就好。
这几日就在家中养身体,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采用地是什么寻死的手段,身体调养了好久才觉得有力了。不过也大致弄明白了我现在叫游雨薇。爹是黎国的大臣,一个中书侍郎,官品不大不小,选秀这事刚好也摊上了,有必要也有义务。
其实这次选秀并不是非得我去,我还有一个姐姐,是大夫人的女儿。大夫人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入那深似海的皇宫,我猜是她对我那个爹吹了什么枕边风,于是把我报了上去。
以前看小说对选秀只了解个大概,并未深入研究,说不忐忑是不正常的,甚至我害怕还没见到尉迟澈,便被刷了下来。
在这个家中没呆上几日,日子便到了,我带着欢儿带着娘给我她所有的私房钱,在一大家子亲人说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的“难分难舍”中,踏上了选秀地征途。
一顶轿子把我带到了集合处,我踏出轿子地时候已经是在皇宫内部,虽然我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应该是专门为秀女所准备的。
跟着一个小太监,我和欢儿手拉手地走进了院子。院中已经有很多人了,都是些年轻女孩,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自己的丫头,在窃窃私语着。
“姑娘现在这儿等会,一会管事的姑姑自然会来给你们交代。”带着我们进来的小太监道,说完,便离开了。
“小姐,你紧不紧张?”欢儿拉着我手问道。
我笑着摇摇头,示意她安心。虽然和欢儿还没相处几日,但是这丫头倒是和游雨薇情同姐妹,当初我本想不带一个丫头进宫的,欢儿是死活不愿意离开我,哭着喊着求着我带了她一起。
“各位姑娘注意,这是惠姑姑,由她来给大家宣布一下注意事项。”一个太监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人潮涌动,所有的待选秀女都往前挤着,都想在这位主事的姑姑面前露个脸,也许还可以借机套近乎。毕竟,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姑姑几乎能很轻易的决定着这些心怀梦想的女孩子的命运,哪怕你曾是豪门千金,亦或者朝臣之女。
欢儿扯着我随着人潮拥,最后的位置是我被夹在了中间,游雨薇的身材娇小。被一个个子稍大的女孩挡住了,完全看不到前面。
“各位姑娘别挤。”一个稳重的声音响起,那么熟悉。我一震,心里全是说不出地激动,那声音继续道。“虽然以后姑娘们不一定都留在宫中,可是这宫里的规矩,我还是得说说。第一就是……”
“小姐,怎么了?”欢儿望着我问道。轻轻的皱起眉头,撅着嘴道,“小姐不是说不紧张吗?为何那么用力,把欢儿地手都捏痛了……”
“没事,忽的又有些紧张了……对不起。”我松开了欢儿的手。敷衍道。
那人地声音断断续续,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可是我的心情起起伏伏。菊惠,这几个月你过得还好吗?在这个后宫之中,你一直如同大姐一般照顾着我,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便已终结了那份生命。
你在我耳边慌乱地呼喊好像还在回响,这才意识到一直那么稳重深沉的你,也会惊慌。我知道。你不是怕对尉迟澈不能交差。你是真地担心我,真的害怕我离开这个世界。你是这个世界对韩素妍最好的人之一。
此时。我多么想冲上去,抱住菊惠大喊:“我回来了,菊惠,我回来了,我好好的,还有了一具更加健康的躯体……”
“今日各位姑娘就先行回屋去休息,明日,挑选正式开始。”菊惠讲完了最后一句话,“希望各位姑娘好好相处,记得我说地,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不管你是哪个大臣的女儿,一律按照皇宫的规矩处置。”
说完,菊惠转身欲走,只是一大堆女孩已经带着谄媚的笑脸围着她,以我现在的身量想挤进去只怕太难了。
我是那么迫切想要和菊惠相认,和她紧紧相拥,告诉我很好。当然,不可否认,我想让这选秀变得轻松一点,我可以尽快见到尉迟澈,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履行那个中隐隐于市的约定。
我瞅着院中有一个很大的瓦质花盆,里面不知什么花儿开得正艳。欢儿看着那群人堆,正在想着什么。
下一秒,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成型。不管是否能成功引起菊惠的注意,不管会不会给选秀带来什么不良后果,也不管是不是会招来其他女孩的嫉恨,我都要赌一把。
趁着人们地注意力都在菊惠那儿,我两步走到那个花盆前,一脚踹翻了那个花盆,“啪”地一声脆响,花盆四分五裂。我顺势跪了下去,把手掌往一片碎片上一擦,掌心一痛,我满意的看到血冒了出来。
花盆足够大,碎开地声音足够震撼,鲜血的颜色足够刺眼,还有欢儿惊慌的跑过来,一声声“小姐,怎么了”也足够响亮,我瞟到那一群人已经顺利的注意到了我这里。
以菊惠的八面玲珑,以菊惠的万事小心,怎么会不来关心一下我这个意外摔倒,日后可能成为后宫一员的女孩。
菊惠带着和蔼的微笑缓步走过来,我终于看到了菊惠的脸。心突然黯然了,才几个月,于我才几个小时不见,菊惠怎么会苍老了憔悴了这么多……
“这位姑娘,没事吧?”菊惠柔声开口,“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千金?”
“没事。”我低着头,随即抬眼望着菊惠笑了,“逐日坠最后花落谁家?容妃那句这也是她安排的有没有成为证据证明谁是主谋?皇上…过得怎么样?为什么还有心情选秀?”
菊惠的表情千变万化,嘴唇变得好苍白,更映衬了她憔悴的脸。
“菊惠,不管你是不是因为我娘而对我好的,我一直都忘记跟你说一句话了,现在我特地回来跟你说我没来得及说的话。”我没有回避菊惠的目光,把眼睛看到她的眼睛里,“谢谢你给了我姐姐般的照顾,谢谢。”
今天看到一句超经典的话,贴出来和亲们共享:
假如我是我,是因为我生来如此,那么我是我,你是你;但是假如因为你而我是我,因为我而你是你,那么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com///——孟德尔
一时间菊惠只是呆呆的望着我,本来千变万化的表情没有了丝毫起伏,木木的静静的就这么望着我。
“菊惠,你信不信借尸还魂?”我回望着菊惠问道。
我知道,我冲动,我冒失,我有欠考虑,我不顾后果;我知道我应该一步步顺着秀女大流按照正常的顺序过关;我知道我爹怎么说也是侍郎,我本来长得也不算差,要选进秀女也不算太难……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想和菊惠相认,我真的不想再浪费更多时间,我真的不愿在这群小女孩中去斗去算计和防备,我只想快点见到我想见的人,快点和他们相拥……
“小姐,让欢儿给你擦擦手掌……”欢儿刚刚不知上哪儿去把手帕打湿了,现在过来准备替我擦去手掌上的血迹,“小姐,有点痛,你忍着些。”
欢儿边帮我清理伤口,边用嘴轻轻吹着。
看着这一切,一直没有说话的菊惠终于恢复了正常,她一如在听到我的话之前,带着柔柔的笑,对欢儿说道:“你叫欢儿是吧?你先随赵公公去房间安排行李,还有一些选秀的注意事项他也会讲,我带你家小姐去处理一下伤口,你这样光用水擦洗是不行的。”
欢儿微微犹豫,一副舍不得离开我半步的样子,我冲她笑笑道:“欢儿,你先去,我处理好了伤口自然会回来的。”
欢儿这才点头。用手帕裹住了受伤那地方,扶着我起来后,便去找那位赵公公了。菊惠领着我,在其他秀女猜疑、不满的目光中离开。
这是一件整洁清净的屋子。菊惠把门窗关好,然后转身定定的看着我。仿佛要在我身上脸上眼中找出些什么。
我能理解地,假如一个自己亲眼目睹死去的人。事隔几个月突然又以另一副模样另一个身份出现在自己眼前,把那些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一个个的点出来,能不震惊吗?说实话,菊惠地定力一向是很好的,现在也没有抓着我大喊大叫。只是看着我。
“在这五个月内已经有两位妃嫔冒充贵妃娘娘了。”菊惠看着我带着沙哑地声音道,“前一位已经被处死,第二位正得皇上的宠爱。你……”
哈?我哑然失笑,除了微微摇头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何反应才好。半晌,我觉得很是好笑的问道:“冒充的人?他信?你信?”
“你是谁?”菊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或者说,你……”
“我现在叫游雨薇,我爹是中书侍郎,让女儿参加选秀是我爹的义务,只是我和一公子已经私定终身,受不了爹地逼迫,我在游府自尽。”我明白菊惠是想问什么,缓缓道。“不过。这具本该冰冷的身体,又让一缕游魂的我暖了过来。我进宫,想见你们。”
“那你……”
“我就是很久之前的韩素妍,前不久的夏月之,现在地游雨薇。”我尽量镇定的道,看着面色苍白的菊惠,“还要我再说什么吗?”
菊惠眼眶一点点便红,嘴唇蠕动了好几次,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好久,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把我拉向她的怀里,我和菊惠紧紧相拥,泪水终于溢出眼眶,虽然对我而言分别不过几日,弹指一挥间。
“似玉她们都好吗?”情绪平复之后,我开始向菊惠询问,“还有,他好吗?”
“似玉她现在还是守着淑华宫的,皇上下令让那里一切都要如同你在的时候一样,似玉在那里管理。”菊惠轻飘飘的带过,没有多提其他人,只是神色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忧伤逸出,接着又轻轻皱眉,“我不想瞒你,宫里地情况……不好,真地很糟“很糟?”我挑眉,随即一笑,“也是,都有二个人冒充我了,能好到哪儿去?”
“第一个冒充你的人,原本是宫里地妃嫔,对你倒是有些了解的,托词和你告诉我的一样。”菊惠忽的笑了,“说是思念皇上,舍不得离开皇宫,所以便借尸还魂了。”
“这样皇上也能相信?”我笑,摇头,何时尉迟澈这么白痴了?
“你…离开之后,皇上对你的思念、对所有人的冷漠和巨大的变化,谁都看得出来。不管妃嫔们怎么劝,甚至太妃还有七王爷都劝过骂过,没有任何效果。他只是不理朝政的醉生梦死,那段时间是七王爷和傅丞相撑起了一切。”菊惠道。
原来尉迟辰已经回来了,那就是说思雅应该在京城了,我默想。
菊惠继续道:“于是有心人,或者说敢赌的人,便冒充了你。对于思念成疾,甚至入魔的皇上来说,就像是绝望中抓到了一根稻草,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
“纸是包不住火的。”
“不错,皇上虽然不愿再次面对你已经不再人世的消息,但是依照皇上对你的熟悉,就算他再怎么不想去面对,还是很快发现了那个妃子是在骗他。”菊惠点着头,“欺君之罪,不用我多言了吧。”“唉……”我只是长长的叹息,尉迟澈……这次我真的回来了,你还会认得我,相信我吗?
“至于第二个就不简单了,是曾经的韩妃现在的贤妃娘娘捧出来的。”菊惠带着冷笑,我的心沉了下去,当然,泠瑶捧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得宠,那么聪明的泠瑶,“那个女人用的是你的名字,占的是你名分,可以细数你的过去,甚至用的是你曾经的下人。”
“对啊,有那么熟悉我的泠瑶的帮助,皇上又一心希望我在世,不会去计较很多,怪不得……”
“不只是泠瑶的帮助,那女子不简单。”菊惠缓缓闭上眼睛,眉目之间是说不出的沉重,“她甚至长着你的模样,性格行为和曾经的你那么像,会和皇上斗嘴,会做一些稀奇古怪不和规矩的事情,对下人很好,一切都完完全全的合了皇上的心意,甚至连我也一度以为那是你。”
我敛起笑意,原来不只是泠瑶的傀儡……难度更大了……
“不过以我和你的熟悉,那么多的秘密,多几次的试探,我便知道了那不是你,似玉也知道。”菊惠继续道,“她也没有躲闪隐瞒,很大方的让我们去告诉皇上她是假冒的。可是,我们不能。第一,她的一切和你那么像,连如此亲近你的我们都还观察那么久,加上贤妃的维护,没有充足的证据,要想拆穿她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再者,皇上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把她当做你来宠爱,我不忍心再看到皇上陷入无尽的痛苦中去,所以……”
“不怪你。”我听着菊惠的解释,只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和似玉能看出那个她并不是我,他却看不出?”
“刚刚我说,淑华宫一直空着,有似玉在管理。而我,则在皇上身边做管事姑姑。”菊惠静静道,“就算她占着你的一切在使用,但是皇上并没有把她放进淑华宫里。也许皇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明白那不是真正的你,他只是不愿意去深究,不去揭露真相,他真的不愿意再失去你,不愿去面对现实。就算是梦是幻象,就算被欺骗,他也认了,把她将你重合,麻痹自己,那就是你。”
我默然,不想再去思考这个问题,不想追究谁对谁错。于是,岔开话题道:“菊惠,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真的了?万
“你一语就说出了只有我们两个听到的话,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菊惠笑了,“而且,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在后宫中那么长的日子,那么多次仅能依靠眼神交流的场景,让我想不熟悉你的眼神也难啊。”
我开怀一笑,接着道:“这次我回来是想带他去履行一个约定,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貌似很难也,菊惠大姐,我又要麻烦你了。”
“你麻烦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了,还在乎多一次?”菊惠居然一反常态的开起玩笑,想必见到我她是真的很开心,“选秀这一关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定会让你进,会让皇上注意到你的。”
“暗箱操作哈!”我大笑,随即又正色问道:“现在宫里的情况怎么样?泠瑶一人独大?对了,她的孩子……”
“孩子没了,不过也得到一个贤妃的补偿。”菊惠面无表情的道,“云静娴去了冷宫,皇后也重新掌了权,而且我看现在的贵妃也不是完全在贤妃的控制之下了。”
“皇后,贵妃,贤妃,三足鼎立啊。”我笑,“怎么回事的?几个月而已,变化也太快了吧。”
22日的第一时间,嘿嘿
“你还记得皇上生日的时候你把泠瑶给你的香囊给了他吗?现在的那个贵妃出现之后,皇上便想起了这香囊的事情,要追查。///com///”菊惠提醒我。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不过是为了让尉迟澈自责,转回思绪,静听菊惠解释三国风云的来历。
“上面有云静娴的针脚,据此一番层层推进,发现皇后根本就是被云静娴陷害的,酒中下毒的人是云静娴,而香囊自然也是云静娴动的手脚,顺带还让泠瑶的孩子没了。”
“好狠的泠瑶,好狡诈的泠瑶,真是没想到。”我摇头,香囊上居然还留着后手,“为了保住自己,推出云静娴,连孩子都可以不要。”
“你现在才知道?”菊惠笑了一声,又道:“耽搁了这么久,我带你去秀女那边吧,现在这个情况,你还是得一步步爬。”
我点头,随着菊惠出了屋子。
“小姐,手好了吗?”欢儿见我和菊惠进了屋子,毫无礼节可言的冲过来,抓起我手便捧着看。
“没事了。”我笑着道。
手刚刚已经处理过了,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一点伤口而已。我环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间集体宿舍,有4个正主儿,外加好几个丫头。
在回来的路上,菊惠告诉我,是太妃、皇后、贤妃,当然不会少了我的替身贵妃一起劝说皇上。才有了这次选秀,毕竟选妃这事,还牵涉着政治。
只是皇上说不想搞得太大,所以只有京城的大臣和一些富豪之家才需要贡献秀女,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影响到全国范围内,也没有选当丫头的,选进地都直接是主子。
现在我终于能理解为什么我的侍郎爹一定要我参加。理解了为什么选秀的日子这么快,理解了为什么这些女孩人人都有本事带着丫头。有气势去巴结菊惠。
“欢儿,你把行李收拾一下。”菊惠道。“跟我来,你家小姐要换个地方。”
这是我的要求,不想和这些雄心勃勃的孩子住在一起,我会觉得自己老了。而且我怕我一个冲动会和某些张扬跋扈的千金起冲突,这里哪一个不是大臣大户的女儿。我不认为出了事情我爹会帮我,我还得完整地进宫去见尉迟澈,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那不就是那个那天在院子故意伤了自己的人吗?”不远处有人在指指点点,“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贿赂了惠姑姑,惠姑姑会对她这么好。”“听说惠姑姑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屋子呢!也不知道前面几关有没有作假?”另外一个脆生生地声音道。“不是说惠姑姑一般不会接受秀女的贿赂地吗?”
“谁知道呢?反正等会是由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和德妃娘娘挑选,她想做假也做不成了。”再一个声音插进来,带着不屑,“哼,德妃娘娘是我姐姐,她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假,让我姐姐好好处置她!”
德妃是她姐姐?我本毫不在意的眼神,被吸引了过去,那个小姑娘还真有德妃的影子。很漂亮很明艳的女孩。多了一份稚嫩而已。这个傅海明,说他是忠心呢还是担心呢?一个接一个地女儿往后宫塞。我微微摇头。
“你看什么看!”德妃的妹妹看到我正含着笑意望着她,便噔噔噔的过来了,雷厉风行的作风和曾经的德妃颇有几分相似,“说你有没有贿赂惠姑姑?她是不是帮你在前几关作假了?”
我哑然失笑,还真是全无心机啊,只是,我真地不希望这孩子被选上,后宫那地方,怎么会允许单纯的存在,我不想看到德妃的妹妹这份纯真被抹杀掉。
我带着微笑:“我没有贿赂惠姑姑,我家不像丞相府那样有家底,并没有余钱给我。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惠姑姑我贿赂她没?”
“第一组的姑娘请准备好。”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白,然后我看到四个很是紧张的女孩跟着刚刚说话的公公进到正殿去了。
现在我们所在这个宫殿叫点秀宫,宫如其名,专门是给选秀准备的地方,今日是最后一关。前几日是检查身体发肤一类地,今日便是所有地过关的20名秀女去面见娘娘们,分为五组,每组四人。
很快第二组、第三组都进去了,每组20分钟左右,也就是说每人五分钟。出来地女孩有高兴有沮丧,依旧散在宫外,等待宣布结果。
“第五组,进来。”依旧是那个声音,我是第五组,德妃的妹妹也是第五组,我跟着进去,排在最后一个。
进了正殿,主席之上,我看到了几张无比熟悉的面孔——依旧雍容华贵的皇后、神采奕奕的贤妃泠瑶、面沉如水的德妃。旁边一张桌上菊惠和几个姑姑级别的人在整理着什么东西,还有一个画家一类的人在作画,想必都是美人图。
在四周摆着各种乐器,还有笔墨纸砚以及一些舞蹈用的衣物,这一关的主题是什么,我大致已经猜到了。
我们进去行礼之后,皇后便笑吟吟的看着我们四个,和蔼可亲又不失威严的道:“各位妹妹也不必多礼了,本宫知道各位都是大家闺秀,平行礼节气质自是过人一等。今日,本宫和几位娘娘想看看你们的才艺如何,第一个是……”
“傅玉清。”菊惠在旁边念道。
是德妃的妹妹,我看到德妃的脸色紧了一下,更沉了一些,想必她是不愿意她妹妹再入后宫的。
傅玉清踏出我们四人地行列。一点也不怯场,然后直接从腰中抽出一把软剑,“唰唰唰”的舞起了剑舞,真是身形妙曼,精彩纷呈。
舞毕,傅玉清微微喘着气,脸蛋红扑扑的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德妃,全是喜悦。想必她也是很满意自己的这一舞的。
“不错,不愧是德妃娘娘的妹妹!”泠瑶鼓掌笑道。满是赞许。
皇后也笑着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出色,又是德妃地妹妹,不如……”
“皇后娘娘,可否听妹妹一言。”德妃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了傅玉清一眼,接着重重的叹气道:“我这个妹妹好是好,只是平日被爹惯着,性子被宠坏了,怕是不知礼节规矩。而宫中……”
“无妨,好好教教就是了。”皇后笑吟吟地道。
“姐姐,我会好好学习的!”傅玉清出声地,确实一点也不明白这里根本没有她插嘴的份儿,“我现在的性子……”“住口!”德妃一瞪眼,又面露难色道:“看看她这样子……唉,我只怕日后进宫,我会花太多的心思去教她,更怕有天她会惹恼了皇后娘娘……”
德妃真是为了她这个妹妹。挑明了要和皇后对着干。皇后默了一会。才道:“先搁着,下一个。”
下一个女孩表演了一阵琵琶。很是一般,几位娘娘也是意兴阑珊,那个女孩表演完之后一脸沮丧的退回行列。
“游雨薇。”到我了。
我走出行列,欢儿对我说过,游雨薇有一副很美妙地歌喉。我抬起头看着泠瑶,道:“雨薇想唱一个曲儿,希望各位娘娘喜欢。”
泠瑶看着我,表情微微奇怪,我想起菊惠说的那句,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变的,不知道泠瑶会不会也借此认出我来。
“多少的往事,已难追忆;多少地恩怨,已随风而逝;两个世界,几许痴迷,几载的离散,欲诉相思;这天上人间,可能再聚听那杜鹃,在林中轻啼,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如归去……”
在熟悉的曲调中,泠瑶步下主席,走到了古筝旁边,和着我的歌声,轻轻弹起来。这首歌是我还在紫云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的时候,偶然想起来把谱给了泠瑶,词却是还没来得及添上去。这首曲叫庭院深深,应和这深深的后宫。
际遇真的很奇妙,明明不可能在和的词和曲却又这样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了。
“是谁在唱歌啊?唱得真好听!”刚唱完最后一句,一个明亮清脆地声音便飘了进来,接着——可不可以借用一个恐怖小说的书名——我遇见了“我”。
进门地女子不必任何人做介绍,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就是现在的贵妃,我的冒充者。我回身看去,真的,那鼻子那眉目至少有7分像我,而说话的语气表情连带笑容都是我的。我叹,怪不得尉迟澈会把她当成我了。
女子进门后,立刻奔到泠瑶身边,一脸撒娇的表情:“姐姐,你弹得真好听,比以前更好听了,今天晚上妍儿要过来听姐姐弹琴!”
原来我以前跟泠瑶说话是这个样子啊……虚拟的黑线出现在我的额头……
“妍妍,明天再去听泠瑶弹曲,朕陪你一起去。”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自耳侧传来,我的目光从泠瑶那边移向门边。
尉迟澈就这样站在门口,春日的阳光从他身后照来,把他照得如梦如幻,显得那么不真实,我甚至控制不住想去过抚摸他的脸,让我感知他的存在。
只是,我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因为——
他的目光只是在泠瑶身边的另一个“我”身上……
春日的阳光怎么也会那么刺眼,让我有种眼泪将要流出来的冲动。///com///我看&书斋我呆呆地望着尉迟澈,多想告诉他,我在这里;多想问他,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皇上怎么来了?”皇后娘娘站起身,想要带着大家行礼,她的声音也让我恢复了理智,我收回了盯着尉迟澈的目光。
“皇后,不必多礼了,刚才是谁在唱歌啊?唱得不错。”尉迟澈挥手让皇后坐下,扫视了下面站着的四个女孩随口问了一句。
站在泠瑶身边的“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又蹦到了尉迟澈身边,吊着尉迟澈的一只手臂,开心的道:“你也觉得好听啊,难得我们能达成共识,不容易啊。”
几个娘娘倒是见怪不怪了,和我一组的另外三个秀女大眼瞪小眼。初见天子的那种感觉立刻就消失无踪,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尉迟澈身边的…贵妃身上,不能相信娘娘说话竟然这么放肆随便。
尉迟澈只是宠溺的看了看那个“我”一眼,然后道:“能让泠瑶为其伴奏的人倒是少有了,是谁啊?让朕瞧瞧?”
我垂头出列,控制着内心的波涛汹涌,轻声道:“回皇上的话,是民女游雨薇唱的,歌名叫遗忘的时间。”
“遗忘的时间?本宫这曲叫庭院深深……”我看不到尉迟澈他们的表情,只听得泠瑶有些诧异的道,接着又听她笑笑道:“那是巧合了,想不到这词和这曲这么配,雨薇真是本宫的知音呢!”
呵呵,当然,词曲本就是配在一起的,我从别人那里搬来而已。不和怎么可能?我的计划是,唱这个曲子,泠瑶自然会觉得疑惑,会对我感兴趣。只是,我不信泠瑶会真的相信借尸还魂、死而复生这事儿。
“多少的往事,已难追忆;多少地恩怨。已随风而逝……”泠瑶低低重复,陷入无限的回忆中。
是啊,我和她之间有多少已难追忆的往事,又有多少的恩怨在她眼中已经随风而逝了,不知她是否还记得那个一声声喊着她姐姐的韩素妍;是否还记得那些相依为命的夜晚,在同一张床上地笑闹;是否还记得……
“两个世界,几许痴迷,几载的离散,欲诉相思……”尉迟澈接着泠瑶念了下去,眼神有些迷茫有些悲伤地望着铺着红毯的地面。转载自我看書齋神情游离。
也许他是明白逝去的人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回来的,他也隐隐约约的会感觉到不管他现在身边的那个人有多么像我,始终不是真正的我,不过是他潜意识里拒绝去承认我不存在于他的世界的现实。
所以他才会宠着这个“我”,想把我曾经想要地一切一一给“我”;所以。他才会情不自禁的默念着两个世界。几许痴迷,确实是两个世界……
站在尉迟澈身边的贵妃皱眉看了看低落的他,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我太了解这阴霾的目光了,多少次被这样地目光瞪视,能不熟悉吗?只是一瞬,贵妃已然换上了无害地笑脸:“确实是好词。这位雨薇妹妹,文采不错,不妨……”
“你又要为难别人了。”尉迟澈已经回神,目光重新灌注在贵妃身上,笑着道。
“哪儿有,我就觉得她词做得好嘛,学习学习不行啊?”贵妃一撅嘴,抱怨道,随即又看着我。目光闪烁。笑着道:“你就现场作一首诗,形容我的!”
这题很难。我无奈的想,原来“我”这么会为难别人?韩素妍,我看着她不施粉黛的脸,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灵光一现,素颜朝天不是正好一首诗吗。我展颜,笑笑道:“雨薇愚钝,诗没有作出来,不过看着娘娘的容貌,倒是得了两句词。”
“说来听听。”她满脸期待。
“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我轻轻吟出。
正殿沉默了下去,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到。好一会,尉迟澈鼓掌大笑:“不错不错,倒是一个才女。妍妍,记好这两句词了。好了,别为难别人了。”
尉迟澈没再多看我一眼,领着身边地她坐上了主席。在他眼中,也许我只是一个才华出众的女子,最多温柔贤良,如同泠瑶一样。他现在拥着那个“我”,还会关心别的女子吗?
我不知道我该抱头痛哭,哭他那么笨,抱着的不是真正的我,亦或者仰天大笑,笑尉迟澈竟然这么爱这个名为韩素妍或夏月之的女子,眼中再也没有余地给别人。
谁能告诉我,这场爱情我是成功还是失败?
最后一个秀女展示的是书法,平时应该是她的拿手绝活。只可惜由于尉迟澈的到来,那个秀女更加紧张了,写出来地字那叫一个抖啊,弯弯曲曲,还填填补补,惨不忍睹。
走出正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室外的清新空气,脑中回放着离开地时候,尉迟澈和那个“我”的甜蜜,恍然觉得自己就是是局外人一样,虽然有一具实实在在的躯体,却反而让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灵魂与身体的分离
空气真的好清新,清新得让人窒息。
“小姐,这就是婉怡苑?”欢儿拉着我望着院子上的牌子道,“我们要和那几个小姐一起住在这里吗?要住多久啊?”
“都住这里,直到加封了自然会赐住处,就可以搬出这里了。”我笑着道,想起曾经从这个院子里拼出去的柳艳琦、云静娴,当然还有我和泠瑶,只不过除了泠瑶,我们都败了,还都败在泠瑶手上,我笑。
“那要是一直不加封,皇上会不会让我们回家啊?”欢儿很天真的问道。
我捏了捏欢儿的脸蛋道:“就数你问题最多,走,进去。”
是啊,尉迟澈会不会退货啊?会不会来了以后甚至连尉迟澈的面都见不到?会不会拿不到逐日坠,就此在皇宫消磨一生?
菊惠说,逐日坠是被尉迟澈拿走了,现在应该是在那个“我”手中吧。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该怎么对付,我怎样才能拿回玉坠呢?
没想到绕了一圈之后,我又把问题回到了原点——我意外穿越过来之时,便是心心念念的想着拿回玉坠回家,现在我得研究的还是这个问题。
在婉怡苑安顿好以后已经是晚上了,这次的选秀,总共有五个人选上。德妃的妹妹依旧被选上了,原因我懒得去想,自己的事情都没操心好,别人的事……
欢儿和另外两个分配给我的丫头已经去睡了,我独自坐在房中捏着手中的字条,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只觉得前途一片渺茫。字条是菊惠今天来分配丫头的时候悄悄塞给我的,让我三更时分到婉怡苑后院的东南角等着,说是有人来见我。
三更时分,我把已经被我揉碎的字条用烛火烧了,披了一件深色的外套,便出了门去。
虽然是深夜,虽然是漆黑,虽然只有月光,我还是看见了那一袭白衣,一如很久之前总是在深夜出现在我身边的身影——韩素妍的亲生哥哥,尉迟辰。
对方已经看到我的到来,并未说话,只是露出了微笑,一如往日的温柔和和煦。
“辰哥哥……”我轻声开口,游雨薇原本清亮的声音,压抑得沙哑,“你来了。”
“居然这么顺溜的叫上了哥哥?”尉迟辰轻轻一挑眉,故作惊异,随后又道:“不行,菊惠说信任你,我还是得考考你,确认你是不是真的……”
“你问吧。”我笑。
“思雅说,只需要问你一个问题。”尉迟辰道,致以革命的敬礼。”
“紧紧的握你的手。”我答道,一把抓住了尉迟辰的手,笑说,“原来我的辰哥哥是妻管严啊,思雅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自己都没有要问我的?话说,你和思雅发展到哪个地步了?娶了她没?”
“思雅说要我八抬大轿的娶进门,我还得先过了母妃那一关。”尉迟辰笑笑,又道,“先别说我们的事,你自己的事情怎么办?”
“不知道。”我皱眉老老实实的回答,抱怨道:“我真的很想冲到他面前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才是韩素妍!”
“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你们之间肯定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尉迟辰笑答,“不过,现在却是不妥。”
“不妥?怎么不妥?”我郁闷的道,“我还以为你是来带我到他那儿去,让我证明了我是正牌儿的,然后我就可以……”
“就可以……干什么?”尉迟辰很有兴致的问我下面半截,我刹住车的半截。
我没那么天真的告诉尉迟辰,我要带走他哥,于是,我理直气壮的道:“就可以干坏事了,有意见?”
“没有。”尉迟辰笑,“不过,真的不能就这么带你去见皇兄,向他说明一切。”
“为什么?”我疑惑我郁闷。
今天看到一个评,写评的亲是末绯,题目是乱侃侃吧,写得真的好好,让我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把我想要传到的感情都写了出来,洒泪……亲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在置顶里面的(*^^*)
我真的以为只要给我和尉迟澈一个单独的空间,我证明了我是韩素妍,然后问他愿不愿意跟我走,履行我们中隐隐于市的约定。///com///我看_书斋再然后无论结果如何,我就可以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回家的,为什么现在情况变得这么复杂?
尉迟辰皱皱眉,才道:“太医说前一段时间皇兄受的精神打击太大,最好不要再受什么刺激,所以……现在他已经认定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夏月之就是韩素妍了,如果你再突然冒出去,我怕……”
“他堂堂大黎国的天子神经有这么脆弱吗?”我嗤之以鼻。
“唉……”尉迟辰深深叹气,“只能说明,皇兄他真的很爱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事再从长计议吧,切不可冒失。再说,你就那么有把握,皇兄一定认你不认她?”
“我……”我不知如何回答,事情发展的方向,越来越偏离我原先计划的美好。一时间我和尉迟辰静静的站在那里,相顾无言。
“有人来了。”尉迟辰侧耳倾听着什么,低声道。
看着他一副紧张的样子,我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跟着他侧耳倾听,却什么都没听到。
“来人不少,你快回屋去,我先走了,有事让菊惠找我。”尉迟辰急急道,看着我的脸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我说的话,不要太冲动,不要刺激到皇兄,慢慢来。”
说完,尉迟辰便离开了,我也赶紧回到自己的屋中。
果然,我刚刚脱了衣服躺倒床上,便听到有人进了婉怡苑。是光明正大的进来的,把整个婉怡苑都吵醒了。
“小姐,小姐!”欢儿边整衣服边冲了进来。一脸兴奋,“小姐快起来!”
“怎么了?”我佯装刚刚才醒,睡眼惺忪的看着欢儿手忙脚乱的把蜡烛点上,把我扯了起来,开始给我套衣服。
“来了个公公,说是这会儿皇上点了人侍寝,让婉怡苑的主子们都赶紧出去候着呢!”欢儿一边帮着我套衣服,一边满脸喜色地道,“说不定就点了小姐呢!听说。小姐今天在殿上表现很出色,都不给欢儿说一声。”
“你从哪儿听说的?”我把脚塞进鞋子里,笑着道,“看你满脸喜色的样子,这还没说点谁呢,你就高兴成这样?”
“肯定是小姐了!今天在殿上小姐肯定给皇上留下了深刻地映像!”欢儿欢快的道,“我听傅小主的丫头说的。说是小姐在正殿上表现出众。有个什么妃还给娘娘伴奏呢!皇上也对小姐刮目相看呢!”
“就数你消息灵通。”刮目相看?算了吧,他眼中哪有现在的我。我站起身子,带着欢儿出了房间,来到刚刚还黑暗寂静,现在已经灯火通明的院中。
面色不太好的周德站在中间,后面跟着两个小太监。已经到场了三个小主。都带着各自的丫头,忐忑不安的等着,有一个胆大地正凑在周德旁边问着什么。
刚刚听欢儿的消息,加上周德的出现,确实是尉迟澈要点了妃嫔去侍寝,只是为什么呢?今天早上还看到他和那个“我”如胶似漆,而且听菊惠说,尉迟澈现在几乎不会让别人侍寝的。CCNet怎么会这会儿突然就这么猴急了,大半夜的要从新晋的小姐中选一个去。是不是太不合常理了?
看着阴晴不定的周德。我在心中暗暗揣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终于在傅玉清姗姗来迟之后。人总算到齐了。
“各位小主,本来今日才住进这婉怡苑,暂时不需要侍寝地,不过事出突然。”周德用他那特有地阴阳融合的声音说道,“这也算是一个机会。皇上要今天在殿上唱了遗忘的时间的那位小主去侍寝,请问是哪位小主?”
原来他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下,却将歌曲记好了,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且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至少进宫第一天我就有了一个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正准备出列,却忽然听到一个尖细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更多的是坚决:“是我!那首歌是我唱的!”
我顺声望去,看到一个娇媚的女孩,此时正咬着唇却抬头挺胸的站在周德面前,宣布着她今天晚上的侍寝权。
周德点头,问道:“请问这位小主是……”
“我是谢采女!”明亮的回答,那丝颤抖也没了。
“那好。”周德转身,心不在焉的道,“就请谢采女跟奴才前去金晓阁吧。”
“慢着!”一个声音抢在我之前,是傅玉清,周德转身疑惑的看着她,谢采女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现在大家地目光都集中在了傅玉清身上,她皱眉道:“唱歌的不是谢佳。”
我笑,难不成还有一个要争这次机会地?若是我也只是一个偶然的穿越者,我一定会把这次机会让给你们的。不过,我这次回来是带着任务的,为了解脱一个人,带走一个人,完整我的爱情,所以,我得争。
“你叫谢佳?两个字的名?”周德看了谢采女一眼,又望向傅玉清,问道:“那唱歌的是谁?是你?”
只见傅玉清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应周德疑惑的目光,指着我道:“是她,游雨薇。”
“是吗?”周德有点魂不守舍,不知道尉迟澈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周德这样,他看着我道,“是你?游雨薇?”
“是。”我点头,“要不要我唱歌周公公听一次?”
“不用,皇上说了名字是三个字的,而且又有这位小主给你作证。”周德摇头,随即看着谢佳,“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谢佳身子无声的软了下去。她身边的丫头迅速扶住了她。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红得出奇。
“念在你初进宫的份上就算了。”周德疲惫的一挥手,明显不像再追究此事。“各位主子先回去休息吧,游小主跟奴才走。”
我跟过去,和傅玉清擦肩而过。我低声道:“谢谢你!”
傅玉清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带着自己的丫头回屋了。还真和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性格却直得出奇的德妃有得一拼,这丫头,我喜欢!
我让欢儿在婉怡苑等着,含笑跟上了周德。上那我从未坐过地春恩车。
灏正宫,金晓阁门口,周德提着一个灯笼把我送到了这里。
“小主,奴才就把你送到这里了。”周德道,声音压得低低的,“皇上就在里面,小主好生伺候着。”
“谢谢周公公。”我尽量平静的回答。周德好奇的看了我两秒。转身欲走。又似不甘心的回身问了一句:“你不紧张?”
“嗯……还是有点紧张吧。”我道。
现在心情很复杂,以至于不知道紧张该是什么滋味。而且,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只是,好久不见,现在是平静。但不知道我看到他的人的时候会是怎样,会不会如今天上午在殿上的失神。
“你和所有第一次侍寝地娘娘的表现都不一样。”周德带了一丝淡笑,又似自言自语的道,“怪不得菊惠会说你特别,让我照顾着你。”
我不语,只是笑着看着周德。
见我不说话,周德又意味深长的补偿了一句:“皇上现在心情不好,在生闷气。今晚,贵妃娘娘和皇上争吵过。”
说完。周德像没事儿人一样离开了。当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原来是吵架啊,怪不得大半夜的尉迟澈还想找人发泄。现在他和“我”吵架后的发泄方式变成这样了吗?我望着周德,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推开了金晓阁地门。
屋内很明亮,本就是金黄色地色调的布置为主,现在到处都点着灯火,反射出来的光芒交相辉映,整个屋子给人的感觉很好,而且到处飘着一股浓浓的诱人的香气。
“皇上,嫔妾游雨薇前来侍候您了。”我合上门,大声道。屋内有几重黄色地幔帐,看不到尉迟澈在哪儿,我只好先出声询问。
“过来吧。”尉迟澈的冷冰冰的声音从屋内深处传来。
我掀开幔帐走了进去,尉迟澈坐在一张装饰得很暧昧的床上,床两边淡金色的纱帐系在两旁,他正闭目靠在床上,脸色还有着怒气,一如我每次惹恼他的样子。
“澈……”我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多想走过去捧着他的脸告诉他,我在这儿,你不要为那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生气,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的妍妍在这里!
这一声“澈”,明显有些冲动莽撞。尉迟澈猛然张开了眼睛,眼睛里放出光芒来,口中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句:“妍妍?!”
“皇上……”我换了个台词,正了正声音。
尉迟澈看到了我,眼睛里全是失望,刚刚地光芒瞬间暗了下去,茫然若失的道:“是你啊?叫游雨薇?”
“是嫔妾。”我应道,心里说不出地难受,恨不得扑过去,摇着他的肩膀,狠狠质问,菊惠都认得出来你就认不出来,你眼睛让猪油给蒙了啊?!
“过来坐下。”尉迟澈指指身边的床位,“你嗓子不错,唱歌给朕听吧!”
好想拍他,居然又对我说起“朕”这个字眼来了,我克制克制。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坐到了尉迟澈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皇上要听什么曲子?”
“就今天上午那首遗忘的时间吧,真的很符合朕的心境。”尉迟澈望着地面道。
快看我的眼睛啊,快看我的眼睛啊!我在心中呐喊,菊惠说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改变的,你快看看,会认出来的,我相信你!可惜,尉迟澈干脆的把眼睛闭上了。
“不如,我给皇上换个曲子吧。”我实在忍不下不甘,我千里迢迢从那么遥远的时空赶过来,你怎么会不认得我?你怎么可以不认得我?!
“换曲子?”尉迟澈睁开眼睛了,带着惊讶,看了看我认真的眼神,很快移开,快得像我的眼睛是太阳,会灼伤他一样。
“是的。”我保持着笑容,心里有点颤抖,尉迟辰,我只想多探出这一步步,不会刺激到你的皇兄的,“歌的名字叫:城府。”
“城府……”尉迟澈默念着这个歌名,又看着地板,像是陷入了回忆。
“皇上是不是觉得很熟悉的?”我笑着问道,这是我曾经唱给你听过的,你身边的那个“韩素妍”是唱不来的。
尉迟澈扫过我的脸颊,缓缓道:“朕只是没想过你会提出要换曲子,你唱朕来听听,若是不好听……”
我笑了笑,我从来都不是小白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开始唱起来:“……一层一层院墙把你的心困守,如果没法回头,这样也没不妥。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是我太笨,还是太认真,幻想和你过一生。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不想再问,也无法去恨,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们之间缺少了那么多信任,最后还是没有,打开那扇心门。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是我……”
“够了!”尉迟澈突然喝一声,打断了唱得非常投入动情的我,猛地站起身来,背对着我,声音非常压抑,“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我当然会,因为我就是韩素妍啊!还记得你利用我来捉奸那次吗?我就是唱这首歌给你听的,告诉你,我被你的城府你的利用伤害了。
我很想这么告诉他,可是想起尉迟辰的话终究还是忍住了,是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也不敢拿尉迟澈来冒险,于是——“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学会的。”
“什么偶然的情况?”尉迟澈情绪真的很激动,抓住我的领子,一把提起了我。
终于,四目相对。我定定的望着他,望进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里。
尉迟澈,澈,你可认得出我,我就是你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韩素妍,就是和你一起经过了一年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的韩素妍,就是那个本该不在这个时空却又回来的韩素妍……
第一次写番外,跟流水账一样……亲们别PIA偶就是了……埋头
当大火吞噬寂玄宫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心跳真真切切的停止了。///com///我_看书斋从来没有如此绝望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瘫痪了,在没有她存在的世界里,我该怎么生活……
我疯狂的在已经成为废墟的寂玄宫里寻找她的痕迹,那具烧焦的尸体如此陌生,不是她的,我不信!
前一天她还站在水里和辰谈笑,不可能今天这么突然的就没了。就算她给我戴再大的绿帽子我也不会责怪她的,只要知道她还在,还在我的身边我的周围,和我呼吸着一片蓝天下的空气……
我不该,不该把她丢进冷宫里,她肯定以为我是为了云静娴而在惩罚她。不是的,是因为安平王,他告诉我,我和她是亲兄妹!我以为那时候已经是我此生最为绝望的时刻了,以为我已经失去她了。
没想到这彻底的失去,才我让明白真正的绝望是什么。
我怎么会认为是她推到云静娴的?多少次看到她那么疼爱着涵和宗,那么喜欢小孩子的她怎么会去谋杀一个未成形的婴儿。后宫的斗争我从来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管,女人们的事情她们自己解决,谁在此中胜出,便给谁嘉奖。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生存要出头,得靠自己。包括我的女人,也不能是一无所知没有大脑的女人,皇家的人注定如此。
只是她,有时候傻得可爱,天真得可以,仿佛对一切都没有心机没有算计。只是没心没肺的想让自己过得高兴,过得随心所欲。我怜惜,我疼爱。在后宫之中。我第一次想到要去保护一个对我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人,尽量让她避免受到伤害。
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垂头而立,却用一双明亮的眼睛很是放肆的偷看着我。当时觉得是初见天子的好奇,没再注意她。第二次见她。是她以人意想不到地方式和勇气救了涵,她依旧扮演着一个小宫女地角色,规规矩矩。第三次见便是她站在桌上指手画脚的谈论着那个故事,在宫里这样放肆和大胆的女子确实少见,不由对她多了一点兴趣。
近些时日辰不断地对我提起一个女子。是宫女,叫小夏。这个大胆的宫女竟然说我是花心大萝卜,一点也不稀罕我,要知道多少女人追着求着要跟我。
在这个男子为尊地世界里,她尽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把丈夫说得像是她的奴隶一样。想见识一下。这个头脑不清醒的女子,这个胆敢侮辱我的女子,这个让辰为之着迷地女子。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和她,吸引辰的她同样吸引着我,她们是同一个女子,应该说是女孩才恰当。
我越来越频繁的去往紫云阁,泠瑶的柔情和才情确实吸引着我,可是在内心深处更多的时候我想看一下那一抹活跃和快乐地身影。心里会觉得愉快很多。
终于。我从泠瑶那里确定了素妍便是小夏,于是迫不及待的从泠瑶那里要走了素妍。泠瑶是不愿意的。看得出泠瑶很在意这个妹妹,不愿意她也卷入后宫,也许…还有一层深意,泠瑶的潜意识里觉得素妍会是她的一个威胁。女人呢!
我只是想把她放到身边,因为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她是一个不错的消遣品,辰真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我还得好好质问她,为什么这样说我,看她还知错不知错。
也许我这个决定是错误的,造就了我地死**,也造就了她持续不断地伤痛。
在我身边,她充分表现出了她的过人之处她地才智,智斗安平王,巧解难题,甚至还说动太医帮着她救了泠瑶,面对玻离国的种种刁难,都被她举手之间,言语之下,轻易的化解。我看书_斋
我开始觉得这个玩具越来越有趣,越来越舍不得把她还给泠瑶,恨不得她一辈子都是我的。可是,她和泠瑶是姐妹,她对于丈夫的要求又是那样的极端,她的个性有时候又太强烈,我一直忍着自己开始越来越强烈把她抱入怀中的冲动。
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我的心,玩具的身份越来越重要,甚至为了她的一句话,我会做出一些自己都不能理解的行为。越来越喜欢看她明明就拘泥于规矩,却又害怕我罚她而故意作出来的严肃,越来越喜欢看到她瞪着怨恨的眼神,口中却不得不说着恭维我的话,虽然我知道她在心里已经把我骂了千百次。
终于,在一个雷雨之夜,我禁不住内心的**,想把她压在身下。却遭到她断然的拒绝,她拒绝得那样理所当然,让我愤怒不已,直至她不再挣扎麻木的任我摆布,我才发现我怕她难过,我的心在痛惜在懊悔。我想要尊重她的意愿,我想要得到的不止是她的身体,还有一样我以前从不在意的东西……
大雨中,她回到了紫云阁,我一直跟着她,看到她坐在毓秀湖边,我真的好想冲过去抱住她,跟她说对不起,带她回到灏正宫。可是帝王的骄傲让我说不来软话,也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
紫云阁她大病一场,一直昏迷着,我守在她身边,为她擦拭额头,听着她稀奇古怪的胡话,一步也不想离开,直到太医说她已经渡过危险期,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休息。
她不在我身边,我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仿佛心缺了一块,连处理朝政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了。我不想碰任何女子,就算碰也是把她们统统当做是她,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我调整着,让自己恢复正常,别再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浪费心力。
长时间的不见,理智的不断告诫和政务的繁忙。终于让我恢复了不少。偶然想起她在我身边的日子,有些伤感有些怀念,也是仅此而已。
可是。造化弄人,我得知她很消沉。忍不住去看她了。原来是为了逐日坠,没想到她说这坠子是她的传家宝,被柳艳琦拿走了,一定要找回来。这个玉坠在我手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就是忍不住把这本该给皇后地玉坠给了她。看到她地惊喜和振作,我一点也不后悔自己这个疯狂的决定。
只要她觉得开心,我能看着她的笑脸便觉得满足了。
那碗黑米粥,我真地很感谢沈贵嫔,她成就了素妍和我。我问她后不后悔。她坚定不移了说了不后悔,原来她是愿意跟着我的,那一刻地开心无法言喻,也没人能懂,我的兴奋被黑夜遮盖着,藏得很好。
她确实不是后宫争斗的料。她善妒,她蛮横的宣布着要独占着我,不让我和别人妃嫔在一起。她不懂,荣宠太盛。会被嫉恨。会给她带来很多的麻烦。虽然她有些小聪明,但是却不懂得大局。不懂得怎样才能回旋有余。此时我正在处理安平王地紧要关头,没有那么心思来照顾到她。
她过于在乎我,跟我讲爱讲情的行为让我有些厌烦,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这么缠着我跟我说这些,就算她们心里有这么想过。我知道,她是爱我的,为了爱我,她也改变了很多,只是这是帝皇之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和应该做地事情。
安平王的事情是我利用了她,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在密室里发现她的时候我第一次明白的理解到恐惧这个词的含义,恨不得立刻把安平王和太后碎尸万段,只是傅海明阻止了我的冲动。
幸好她醒了,我如同卸下了心头最沉重的担心和害怕,连安平王最横行的时候我都没有的担心和害怕。我去看她,我想让她感受到我多么在乎她。只是——
只是我忘记了,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猜到事实地真相。我知道她怪我怨我,她用那样尊卑分明地态度对待我,我心如刀绞。我情愿她扑过来骂我对我动粗,我都受不了她那样冷漠的态度。
我也想过既然要疏离就疏离吧,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只是,我地心中始终牵挂着她,牵挂着她是否吃药了,身体还痛不痛,是不是依旧不理会我的解释而怨着我。
终于,情难自禁。
等不及她的平复,等不及她来找我,我第一次违背自己的重诺,去找了她;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吟诗带一个女人泛舟,第一次放下所有跟她说对不起。
和好如初。不,比最初更多。她说过,很爱很爱的感觉是要经过很多事情才能有的,我想这算是一件加深感情的事,我认为是很爱她的,给了她一切别人没有的殊荣。
可是,她说我不懂爱,她说爱字只能容下两个人。她怎么就不明白,身为帝王,也许可以有最爱,但是不可能有独爱的。为了整个朝野的平衡,也是为了她的安全。
争吵不可避免,我们总是分分合合,用她的话说是什么“八点档的泡沫剧”?不过,我想,这样算是一些增加感情的经历。我开始有一点点了解对一般妃嫔的宠爱和她口中的爱的一些微小差别了,我努力的理解着她的观念,朝那个方向发展着。母妃回来了,却是不喜爱她的,让我远离她,说她不适合皇宫,不适合做我的妃子。要是舍得,我早就远离了,我努力的改善者母妃和她的关系,一边宠着她,一边忍受母妃的数落,一边忽略所有人对我独宠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的非议。
我所承受的她不得而知,但是看到她开心的在我的怀抱中,那样期待的眼神等着我的到来,我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我的爱依旧给她带来了伤害,容妃在饭菜里动了手脚。她的生命再一次濒临危机,我只是守着她,等着她快点醒来。静娴、泠瑶等劝着我,让我休息。可是我无法离开他半步,我想她醒来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我要在她耳边唤醒她。让她听到我不准她离开我。她必须陪我直到永远。
这是我的旨意,她不能违抗!
看着她地睡颜,我终于明白了爱字地意义。是的。只能容下彼此,哪怕那么多国色天香的妃嫔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还是只能看到她,只是握着她地手,只期盼着她醒来。
总算,她醒过来了,虽然虚弱。却是活生生的了。我终于有时间和力气来思考来愤怒,来对付那些害了她地人。容妃、安平王,一个也跑不掉。
只是,我激烈的动作,和燃烧一切的怒火。也让安平王下决心和我拼个鱼死网破,他告诉我她是我的亲身妹妹,我同父异母的兄妹!我如遭雷劈,直觉得绝望一波胜似一波,甚至对我一向敬爱有加地父皇也升起怨恨和愤怒。
我不能告诉她,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性子如此烈的她,我预测不到她会怎样,所以所有的痛苦和绝望我一个人承受。那个晚上。我在灏正宫不能成眠。只是回想着她的味道她地笑容她的声音她的一切,想着以后再不能……
第二日便发生了云静娴的事情。我去了,我知道不是她,不过就是一出拙劣的嫁祸,只是没想到一向温柔的云静娴也参与其中。我想也许让她去冷宫,是最好的处理我们之间事情的办法,我不必向她解释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我可以不面对……
遇到她,我才发现,我有那么多不能面对,我的担当一溃千里。
她看着我,是那么期盼我为她说一句话,告诉她我相信她,告诉所有人,她是无辜地。可是,我不能,我情愿她恨着我去冷宫,也不愿意她承受和我一样绝望地痛苦。至少她可以有人可恨,算是一种寄托,而我,只能恨虚无的命运。
她去了冷宫,我知道辰每夜都去看她,我没有阻止。她需要一个人开导她安慰她,辰无疑是一个最佳人选,他说她一直当她是妹妹。我希望她快乐,我不能快乐地部分,她帮我快乐,看到她活蹦乱跳,我便心满意足。
所以,看到她和辰在水中嬉戏,我只是淡淡的伤感。她却误会我是根本不在乎她,不会吃醋,不是不是,我多么想和她在一起嬉戏的人是我,可是我不能,我只能告诉她,她和辰也是不可能的。
带着自己心头的伤,去某个角落舔舐伤口。
我站在已成废墟的寂玄宫西宫,妄图找到她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我找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时间,却什么都没找到,除了燃烧的灰烬,只有荒芜。那场火那么猛烈,还会给我留下什么?
我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心已经不在胸膛里跳动,天上给了我一个机会,真切的去体会绝望这个词的意思,原来我以为的绝望并不是绝望,真正的绝望该是如此——失去一个生命中不能失去的人。
“皇兄——”是辰的声音,强硬而坚持,“回去休息。”
我摇头,笑了。
“皇兄,你究竟要找什么?”辰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找她。”除了找她,还有什么需要我这个皇帝亲自去找而不是别人送到我手上的?
“找她也不是在这里。”辰缓缓道,“你可记得那日她穿着那件冰灵蚕丝的衣服?火是烧不坏那衣服的,而那件衣服现在不在宫里任何一处。”
那件衣服是我为她专程寻来的,因为她怕热。不在宫里,会在哪里?我看着辰,突然心中一闪,心跳快速回到胸膛:“不在宫里,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
“皇后在审讯两个她的下人,说是有隐情。”辰继续道,牵动着我的心,“而且,那人也有动作,似乎在宫外找人。”
我好久没有思考的脑子迅速运转,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她并没有死,她只是离开了皇宫。我抓住辰的手:“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皇兄!你冷静点。”辰反手抓着我,“出事前,她把自己的丫头都调开了,也许是早就计划好要出去的,难道你不明白吗?”
“计划好的……她想逃离这里…吗?”原来她心冷了,她不愿再被囚禁在这里了,她终于如同脱缰的野马奔向她时不时提起的自由了。
“也许,对她来说,离开皇宫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辰道,“与其把她丢进冷宫,何不让她干脆的离去。”
是啊,对她来说是真的解脱了,是新的生活的开始。而我,便从他的生命中淡去,消失。罢了,这不正好,本来我们就不能在一起,我不能自私的霸着她让她得不到幸福。离去,确实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皇兄,你放心,我会去保护她的安全的!”辰坚定的道,“你是天子要为百姓着想,我,来当好这个哥哥。”
我是天子,我还有百姓。我沉重的点头,无奈的牵动唇角:“辰,她就交给你了。”
不日,我宣布了她的死讯,追封她为淑妃,国丧之礼。
我不能拥有,便还给她一片天地,希望,她能幸福,永远如同我才认识她是那样开心快乐,永远是笑着。
就这么在静默的空气中,眼神相交,我甚至忘记了被勒得难受的脖子,只是想用眼神传达给他我不能说的秘密。///com///CcnEt
“怎么学会的?”尉迟澈终于松开了手,躲开我的眼神,再次看向空无一物的地面,有些落寞却又锲而不舍的轻声问道。
我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揉了揉的脖子,然后道:“未入宫之前,有次去寺庙上香,路过一片树林,听到有人在林中唱,觉得好听便记了下来。”
“是吗?”尉迟澈的声音很游离,像在想着什么。
“皇上,在想什么?”我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想起了我,意识到那个现在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真的,“还要雨薇给你唱曲吗?”
“不用了。”尉迟澈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朕还有些政事未处理,你先在这金晓阁休息会,一会周德会来接你回婉怡苑的。”
说完,尉迟澈依旧没有再看我一眼,往外走了去。只是他掀开幔帐,停在那里,略作犹豫后,极低极快的说了一句:“你的眼神很像朕的一位故人,简直一摸一样……”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我开口,成功的让尉迟澈停下迈开一半的步子,压抑住我内心的激动冲动,我继续道:“所以,也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眼神,除非……是同一个人。”
一阵沉默,我原以为尉迟澈会回头,会问我很多问题,甚至有可能就此相认。结果是。沉默之后,他没再多说一句话,没再做任何停留,直接离开了金晓阁。
我瘫在屋中软软的床上,尉迟澈啊尉迟澈,你简直是个白痴!躲着我的眼神,不敢问出你心中的疑惑。究竟是为什么?现在那个“我”就让你那么满意那么沉迷,以至于遇到什么都逃避?
既然你不能一下子接受事实真相。不忍心一下子打破你精心构造起来地和谐美好。我偏不让你如愿。辰说不能太刺激你。那么我会让你一步一步地发现谁是真地我!
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
规矩永远摆在那里。也许曾经我可以不遵守。只是现在……
现在我正带着欢儿走在前往皇后地凤宫地路上。妃嫔侍寝后。是要去皇后那里请安地。虽然尉迟澈并没有真地碰我。我^看书斋
皇后还真是有本事。我在心中暗暗想着。短短几个月地时间里。由失势、禁足、装疯地惨况。又恢复成了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地国母。那日见她地神色。一点也没有苍老憔悴。反而神采奕奕。
也许。对她来说。要得到尉迟澈地宠爱。是一件太奢侈地事情。她和尉迟澈永远是先臣后妻。尊卑分明。责任明确地。于她而言。她只需要抓住她地权利。稳固她皇后那个宝座。能够把握后宫妃嫔便足够了。
当然。皇后的东山再起,不得不说到泠瑶。没有泠瑶的嫁祸策划,没有泠瑶把一切都推给云静娴,就算皇后想起也起来不了。
泠瑶,已经不再是那个我认识地姐姐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想得到尉迟澈的爱的,如她所说,她要求地不过是尉迟澈三千分之一的宠爱便足够了。只是后宫的环境让她就算只得到了这一点点的宠爱也吃尽苦头,被人陷害。后来我的出现。让尉迟澈把所有地爱都倾注在了我身上。连仅余的一点怜惜也被我盘剥干净,泠瑶便一无所有。
也许她曾痛苦曾挣扎。曾经只想独善其身,只是最终她把那些独守空闺的寂寥和怨恨都放在了我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于是她开始一步一步的害我,先只是让我和尉迟澈争吵,让尉迟澈不再爱我,后来发现无论我做什么,尉迟澈还是爱我的,便是她便干脆的取走了我地性命。
而现在,她已经转化成可以找一个与我相似的人来让尉迟澈爱,而不再是去争取爱了。我想,她对爱情是心死了。她明白尉迟澈的心里永远有我的存在,她便为自己做最好的打算——给一个傀儡让你爱,让你更加觉得对不起我,给我更多的权力和地位。
对于现在的泠瑶,权力和地位便是填满她空虚寂寞的最好食物,勾心斗角则是她生活的调味剂了。
“小姐,小姐,小姐——”欢儿在喊我,我回神看着她,“小姐,你在想什么啊?欢儿在问你问题,你也不理欢儿?是不是……还在想皇上啊?”
“你呀!”我笑着点了点她地脑门,看着她一脸坏笑地模样,“我在想等会见到皇后,礼节该是如何,该说什么话,该怎么应对。”
“皇上到底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很英俊?听说皇上才20多岁……对了,皇上对小姐好不好啊?昨天晚上……”
欢儿还在喋喋不休的问这问那,我们便已经到了凤宫。
“欢儿乖,到时候你什么话也别说,免得出乱子知道吗?”我严肃地叮嘱欢儿,“皇宫不比家里,要是乱了礼数,后果很严重的!”
欢儿点头,进去通传的公公也出来了,说是皇后在里面等着。
“嫔妾游雨薇,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我礼貌的道。
“免礼。”皇后笑容可掬的道,又一挥手,“赐座。”
一个丫头抬了一把椅子过来,我略作推辞,便坐了下去。刚正好衣服,抬眼却正好看见皇后正在打量我。
“清秀可人,倒是一个美人胚子,又有一副不错的歌喉。”皇后笑道,“怪不得皇上那么猴急,大半夜的也让你去。”
我微微犹豫一下,有了一个决定,于是很是委屈的道:“昨夜,皇上只是要我去唱歌,并没有……听说,皇上和贵妃娘娘吵架了……”
“吵架了?”皇后皱眉,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思索片刻,又笑得意味深长的道,“你倒是老实,只是,你可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对任何人老实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是,我知道,对皇后娘娘老实会是一件好事儿。”我对上皇后的目光,亦笑。我要的就是和皇后合作,不然我一个人怎么能实现那个计划。现在,不过是借此像皇后表示衷心和我的立场。
“不错,孺子可教。”皇后点头,很是满意,又问道:“昨天晚上,皇上除了让你唱曲,就没做别的?也没说别的?”
“皇上说,我的眼神很像一位故人。”我一笔带过,忽略掉皇后突然惊讶的表情,又故作愤怒不满的道,“贵妃娘娘实在有些恃宠而骄,竟然和皇上也吵架。皇上、皇上他还迁怒于我,我……”
“雨薇,真是委屈你了。”皇后一脸了然,又叹气道:“皇上是很宠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行事是有些……可是,你不能这么说,若是被听了去……”
“嫔妾在进宫之前,曾听说过后宫要雨露均沾。”我正气凛然的道,“我原本以为在皇后娘娘的管理下,后宫应该是一片祥和,姐妹们相亲相爱。位份高的姐姐们,更是应该知书达理,能够好好伺候皇上的,只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么……”
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毕竟我这话有贬她的意思,不过忍了忍还是道:“雨薇你放心好了,后宫该是什么样子,始终还是会是什么样子的,有些人也许改变得了一时,但是……”
听着那个“但是”,看着皇后眼中闪过的决然之光,我心中无比畅快,目的基本达到了。我再循循善诱,小心翼翼的道:“听说,关于贵妃娘娘的事情,很奇异,还有很多秘密……宫里传闻,她是……她是……”
“既然知道是传闻,何必多问。”皇后这才真是摆出了脸色,“雨薇,这宫里有些话当说则说,有些话则千万不可说。有些问题问问不管紧要,有些问题最好碰都别碰。本宫看你值得栽培才特意提醒你,也许在本宫面前说了无妨的话,若是有心人听到,那本宫不敢保证能保得了你。”
我知道今天有些操之过急了,本来计划今日只对皇后示忠心的,挑起皇后对贵妃和泠瑶更多的不满。只是,忍不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毕竟现在我和皇后还没有完全达成共识,果然话不能多说的。
我点头,规规矩矩的道:“雨薇知错,日后还望皇后娘娘多多提点。”
皇后这才换上了开始的和颜悦色:“你先回去吧,皇上的加封一会就应该来了。记得本宫说的话,祸从口出,你要好自为之。”
我点头,起身告退了。
想必这皇后手边也是缺人,缺少亲信,所以才会对我一个粉嫩的新人这么客气这么好。现在泠瑶是皇后最大的威胁,两个以权势来填满空虚的女人,当然争斗不可避免。培植亲信则是一个必要的手段,想必是皇后之前装疯势力被消弱大半,现在才会这么急切的要拉拢妃嫔们。
我一边琢磨着,一边走回了婉怡苑。
皇后说得对,没多久,周德便来宣布了我被加封的消息,我被光荣的晋为了从五品的小媛,搬去丽华宫的东殿住。
我只知道丽华宫原来是容妃管的,现在容妃死了,应该是谁来管理呢?经过欢儿的打听,听说,丽华宫的宫主,正是“我”——另外一个我,贵妃娘娘。
丽华宫当真配得起丽华两个字,不仅外观修得极其华丽大气,连里面的一花一草无一不极尽奢侈。///com///我_看书斋一路走来,看得欢儿大呼小叫,说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奇特的植物。
“欢儿,听说皇上两度最宠爱的妃子都住在这个宫里,当然会装饰得很华丽了。”一个名叫小雪的丫头开口了,对欢儿解释,“特别是现在住在这个宫里的贵妃娘娘,更是被皇上捧在手心里宠着的。”
“宫主很得宠?那小姐住进这样一个宫里,岂不是……”欢儿更是开心的接口道。
“欢儿——”我拖长声音止住了欢儿的口无遮拦,看看小雪笑了笑。她是菊惠特地调给我的,说是这丫头很是伶俐,特别善于打探消息,对于宫里的风吹草动她都有办法去弄个清楚。
嗯,我暗自定义,基本上这丫头是个八卦女。
我一边走向东殿,一边环视着这丽华宫。想当年容妃就是住在这儿的,容妃,被我陷害致死,却也是直接杀害的我凶手,谁欠谁的恐怕是算不清。只是不清楚现在的正主儿,那个“我”实质上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找机会问一下小雪。
“小雪,你知道这种花叫什么吗?开得好漂亮!”欢儿很是兴奋地拉着小雪,指着一处红艳艳的花问道。
小雪摇头:“不知道,不过这儿的植物肯定都很名贵。听说前一位宫主容妃娘娘,是一位王爷的侄女,入宫之时,这丽华宫就好好装饰过,珍稀植物本就不少。而现在的贵妃娘娘更是喜欢各种稀奇的植物,皇上便为她弄了不少来,种植在这宫中各处。”
“现在的贵妃娘娘喜欢植物?”我惊讶的问道。我对花草向来是没有研究地,这人要冒充我,却还偏偏还带着她喜欢花草的习惯。
“对啊,不过,听说呀——”小雪神秘兮兮的道,“以前的贵妃娘娘喜欢赌博,什么扑克、麻将都是她发明出来的,可好玩了。只是,出事之后。现在这个贵妃娘娘开始还偶尔打几回扑克,只是技术很糟,后来就不玩扑克,只弄花草了。”
是啊。谁能有我那么精湛地牌技。我得意地想。随即黯淡下来。又明知故问:“出事?出了什么事情?”
我很想听听宫女之间是怎么流传关于我死而复生地事情地。我看^书^斋菊惠说。尉迟澈对外宣布了我地死讯。这个女人来以后。直接把她封为了贵妃。没做多地解释。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拥有我地容貌和个性。用着我地名字和地位地人。宫女们地猜疑和议论绝对是很精彩地。
“小主新进宫来。难怪不知道。”小雪贼眉鼠眼地瞄了瞄跟在后面帮着我们搬行李地下人。然后小声地道。“传说贵妃娘娘死过一回。皇上可思念贵妃娘娘了。恨不得随了贵妃娘娘而去。正是此时。贵妃娘娘地亲生姐姐贤妃娘娘。说是召回了贵妃娘娘地魂魄。附在一个人身上。”
“皇上信了?”我挑眉。
“奴婢猜皇上也是思念过度。病急乱投医。便信了。”小雪摇着头道。表示她也不赞同地。“只是说来也怪。在贤妃娘娘请来地招魂道士所说地地方。皇上真地找到了现在地贵妃娘娘。长得和以前地娘娘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地。而且据贵妃娘娘身边地丫头说。真地和以前地娘娘性格极像。还能知道贵妃娘娘地所有事情。”
“呼我呼出一口气。不甘心地问道。“真地一点漏洞都没有?真地让人一点也不怀疑?”
“要说漏洞么……”小雪眯起眼睛认真回忆。“听说贵妃娘娘是有些事情不记得了,可是这大家都能理解嘛。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借尸还魂回来,许是有些事情是不记得了。再说了,她是贵妃娘娘的亲姐姐贤妃娘娘找回来的,还能假吗?而且皇上也认了,娘娘身边的丫头也认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确实,没有什么好怀疑地,就算怀疑,又有谁敢说出来呢?我甩甩头,指着前面地一处院子道:“这就该是我们要到的地方了吧,走,进去!”
一切都安顿停当,小雪便提醒我应该去拜见一下丽华宫地宫主贵妃娘娘。我点头,是得去看看了,我还真的蛮想念我那一帮丫头的,不知道洁儿、碧烟、菱角还有百事、可口是否都还好,他们怎么就把别人当做是我了呢?我真郁闷,我辛苦培养出来的丫头下人啊,就被别人这样随随便便的用了。
“娘娘请你进去。”是笑容满面的菱角出来告诉正在门口等待的我。
我好想扑过去抱住菱角大叫,我才是你们娘娘,你们、你们怎么都人贼做主子了呢,我伤心啊我。
我捧着我的玻璃心,带着小雪和欢儿跟着菱角进去见“我”。
“雨薇前来拜见贵妃娘娘。”我进去看到了正在和洁儿、碧烟热火朝天的斗地主那个“我”,不知道是她真的如我那样大条,不拘礼节,还是故意摆给我看的。
“免礼了。”她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把眼神放回手上的牌上,口中却吐出了几个字,让我心一跳:“听说,昨天晚上,皇上让你去侍寝了?”
“回娘娘的话,皇上只是让我去唱曲。并没有……”我回答,心中暗自揣测,难道她是真的在在乎尉迟澈是否和别的女人发现了关系?她真的那么入戏,把自己当做了醋海滔天的韩素妍?
“真的?”她放下手中的牌,走到我面前,“菱角,你去接着玩。”
“真的。”我看着她,平静的道,“娘娘还信不过皇上对你的情谊吗?嫔妾都能看出皇上有多宠爱娘娘。”
这是我第一个这么近地看她,确实和以前的韩素妍很像、极像。只是。眼睛微微大了一些,嘴唇薄了一些,比韩素妍还清秀可人一点,特别是那对大眼睛,总是在传情,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韩素妍怎么会有这么风情万种的眼神,尉迟澈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和我的差别吗?还是,她在尉迟澈的面前装得太好?
她观察了我很久,忽的笑了。拉着我手,很是活泼的道:“雨薇妹妹,既然住进了丽华宫,咱们就算是姐妹了,一定要好好相处地。来来来。会不会玩扑克,这个很好玩的,一起来玩!”
“娘娘在玩什么啊?”我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探头看,顺便把洁儿和碧烟都瞄了一眼。第一步,我要夺回我的丫头!
“斗地主啊!”她笑嘻嘻的道,我想那表情真地很像我,说话的风格也那么像,怪不得碧烟她们会认不出来,“要不要我教你?”
“我会玩。太好了!”我欢快的道。不顾身后欢儿吃惊的眼神,自己拖了一条凳子,和碧烟她们围坐在了一起。既然是韩素妍,就不该计较是不是够礼貌。
半个时辰之后——
“炸!”我兴奋的大叫,手气怎么就那么好。
“碧烟,你们陪着游小媛斗地主吧。我想去看看我宝贝的花草。”看得出这个“我”真的一点也不爱赌博,终于兴味索然的道。
“要不,今天就不玩了……”我念念不舍的放下牌,好久没和碧烟她们斗地主了,真是畅快淋漓。
“没关系,你们玩,碧烟她们挺爱玩这个的。”她说道,起身便带着菱角出门去了。
“小雪,欢儿。你们站得挺累地。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我很是体贴地对睡意朦胧的小雪和欢儿道,“再说。东殿还没布置好吧,你们去看看。”
小雪和欢儿开心的走了,我和碧烟,洁儿继续大战。
一个时辰之后——
“游小主,碧烟送你过去吧。”碧烟跟着我起身,笑着道,“洁儿,你收拾一下桌子。”
我点头,要的正是碧烟送我。多次的失败经验告诉我,在敌人身边放上自己的亲信,无疑是一个无比正确地选择,小蛮和珠儿的事情,都是极好的例子。
空无一人的东殿门口。
“游小主,碧烟就先回去了。”碧烟带着微笑,“游小主斗地主的样子和娘娘以前的样子好像,拿到好牌就那么兴奋,拿到坏牌便一脸郁闷,都不带隐藏的。”
我哂笑,原来,我以前斗地主是那么喜怒形于色,她们都没告诉过我。
“游小主有时间常过来玩啊,碧烟很喜欢喝游小主斗地主,让我好像是回到了……”碧烟没有再说下去,陷入了回忆。
是在回忆我吧,我窃喜。碧烟也是很聪明的,天长日久的伺候在那个“我”身边,或多或少地能发现其中地不一样的,而且似玉和菊惠都不在那里,碧烟应该也是怀疑地。
我清了清嗓子,出声道:“碧烟,你爹现在可好?哥哥还是没回来吗?最后那对耳环当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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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烟原地石化,就那么痴痴愣愣的看着我。///com///ccNet
我还记得我们都在婉怡苑的时候,那个漆黑的夜晚,被玉儿欺负了的碧烟躲在树下哭泣,述说自己家里面的惨况。那时候我特慷慨的把柳艳琦赏给我的那对耳环给了碧烟,让她拿去当了,给她爹治病。
这件事情,泠瑶也不知道的。除了我和碧烟,谁也不知道,那个冒牌货更不可能知道。
不等碧烟回过神来,我再次投下一个炸弹:“那次,你冒险去帮我找玉坠的事情,我也没有好好谢过你,现在补上,碧烟,谢谢。”
碧烟的嘴唇开始蠕动,可是依旧不能说出话来。
“你斗地主的技术长进了不少哦,虽然还不是我的对手!”我的笑容保持得很好,又假意嗔怪道:“你居然说我以前斗地主喜怒都形于色,而且还一直瞒着我,不提醒我,我还没好好跟你算账呢!”
“你、你……”碧烟摇着头,一连说了好多个你,“你是、你是……你是韩素妍,你是真正的贵妃娘娘!”
我点头,这丫头总算说出来了。
“你真的回来了?怪不得这么像,这么像……怪不得……”碧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随即低着头很神经质的开始念叨,“原来人真的可以死而复生,原来这世上真的是存在鬼魂的,原来贵妃娘娘真的被皇上的思念所困,回来了,原来……”
“碧烟!”我伸手拉住了碧烟,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害怕吗?你害怕我吗?你害怕我害你吗?我会那样做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碧烟摇着头。泪水划出眼眶。“我只是。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娘娘……”
下一秒。碧烟已经紧紧抱着我。哭泣。口中一直在叨念着什么。我只能听清楚她说得最多地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回来不好。处境困难啊!
突然。碧烟推开我。恨恨地问道:“娘娘。你究竟是怎么死地?皇上什么也没说。菊惠姐姐也都没说。只有百事说是容妃娘娘拿了蛇出来咬了娘娘。可是碧烟不信就只是容妃。容妃在冷宫之中。如何能拿到蛇呢?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操作地。5ccc.net碧烟想知道是谁。碧烟一定会把那个人碎尸万段地!”
“碧烟……”我有些苦涩地道。“你相信吗。是现在地贤妃娘娘。我曾经亲密无间地泠瑶姐姐。你让我如何面对?”
碧烟呆呆地看着我。突然特别温柔地帮我理了被她弄乱地衣服。很久才轻声道:“无论娘娘地决定如何。碧烟一定会帮着娘娘地。”
“碧烟,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忠心。”我亦轻声道。
好一阵,这样沉闷伤感的气氛才过去。碧烟缓过劲来。揉了揉眼睛,看着我,认真地问了一个让我很想抽人的问题:“娘娘,死后是什么感觉?”
“没啥感觉,死的时候很难受,死后就是一缕幽魂。飘啊飘。”我干巴巴的道。
碧烟笑了笑,又道:“那这具身体是?”
“如果我不附上来,那这就不是一具身体,而是一具尸体了。”我道,“对了,现在那个贵妃娘娘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没有认出来那不是我?”
“这个贵妃娘娘是贤妃娘娘**来的,皇上也认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错认了。娘娘能回来,虽然开始的时候不能接受。不过后来所有人都很高兴了。所以……”碧烟的说法和小雪的大同小异,又补充道。“不过后来,似玉和菊惠走了,我和菱角这才开始怀疑,有意试探,发现贵妃娘娘并不是真的。但是,木已成舟,我们这些小丫头能翻起什么大浪?而且皇上也好不容易不再那么难过,我们都不想……”
“所以,你们就把她当做我来伺候着了?”我笑着道,“感情你们也和皇上一样是在自我安慰了?”
“娘娘不会怪我们地。”碧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问道:“娘娘打算怎么和皇上说啊?不能像跟我说这么直接啊,那时候皇上所承受的伤痛是我们的十倍百倍,太医说……”
“我知道太医怎么说的,我也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让皇上明白谁是真的才合适。”我截住了碧烟的话头,又道,“现在你就好好地帮我监视着那个贵妃娘娘就好了。”
“好,碧烟一定听从娘娘的吩咐。”碧烟点头,又不放心的道:“娘娘你要小心,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被人害了,不管是谁都要防着点。”
“知道了。”我笑着道,“你现在帮我当卧底,也要小心才是。”
“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菱角吗?”碧烟小心翼翼的问道,“菱角她也是对娘娘……”
“如果你认为她会相信的话,你就告诉她吧。”我道,这样我的姐妹们就回来了一大半了,真开心,让那个冒牌货冒充我,我要架空她。
“那碧烟走了,娘娘有什么吩咐就告诉我!”碧烟道。
我点头,碧烟才离去。
又是夜半时分,我在品竹园静静等待。
“才住进丽华宫没多久就这么急切的找我来?所为何事?”尉迟辰的声音自身后突然响起,若是以前我一定会被吓到,只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吓到我了。
“当然是有求于我地好哥哥了!”我转身,笑着看着白衣王子尉迟辰,却意外地看到了另外一个倩影,“思雅?你也来了?”
思雅笑着点头,把我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这才道:“不错,没事就好,又换了一个身体,感觉如何?”
“还能有什么感觉,都一样呗,该有地地方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我笑着道,“除非穿成男的可能会多一点感慨。”
“你呀,几经生死,这骨子里的调皮性子还是改不了。”思雅笑道,“还没问你,是不是阎王不收你这个异时空游魂,所以飘荡了这么久又回来了?”
“不是。”我笑嘻嘻的道,“在我的时间观念里,我飘荡于身体之外的状态可能只有一两个小时。我回去了,回家了!”
“回家了!!!”思雅夸张的大叫。
“雅儿,月之回个家能有那么惊讶吗?”尉迟辰涵养再好,也忍不住道,“还有,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有一半都听不明白,什么是异时空?”
“哈哈哈,雅儿!”我大笑,又望着思雅道,“你还没有告诉你的如意郎君,我们家在哪儿,我们来自哪儿吗?”
“哪儿?”尉迟辰皱眉看着思雅。
“月之!”思雅河东狮吼,对象是我,直接把尉迟辰忽略掉,“你回去了,千辛万苦总算回去了,怎么会又回来?你不是舍不得你家男人吧?说你是怎么回来的?不会是你这一死,便获得了自由穿梭时空的能力?”
“当然不是,我才不愿意回来呢,我是被逼的!”我嘴硬道,其实虽然名义上我是被那个玉坠给逼回来的,实质上,我是愿意回来的,为了尉迟澈,为了见到他,为了和他共同奔向幸福的生活。
“被逼?”思雅挑眉。
“事情是这样的……”我徐徐道开。
就这样,我和思雅不顾被忽略的尉迟辰,自己说自己的,我把自从死后的经历大致上跟思雅说了一遍,也说了关于现在面临的困境。
“我也不支持你直接告诉你家男人实情。”思雅皱眉道,“你是没有看到他所受到的打击,没有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没有看到这个贵妃给他带来的希望。如果就这样突然把他用了好几个月树立起来的美好一下子打破,我担心他会接受不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很有可能会造成他精神混乱,崩溃。”
“我知道,我大致想好了怎么做了。”我道,“在告诉他,那个贵妃是假的之前,一定要让他知道真正的我还存在,还在他的身边,就算他没有了那个替代品,真正的我是会出来安慰他的,这也是我今天找你们来的目的。”
“我相信你的计划。”思雅点头,“要我们怎么帮忙?”
“需要你们帮我找几种药,单子在这里。”我把写好的需求递给思雅,然后双眼闪光的看着尉迟辰道,“还有就是辰哥哥的绝世神功了。”
尉迟辰正低头思索着什么,听到我喊他的名字,突然抬头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这么说,你和思雅都是来自几千年后的未来世界?是这样吗?”
“我知道你肯定很难接受,但是就是这样。”我笑着对尉迟辰道,特喜欢看到他不能置信的傻样,特别可爱。
“可是……”尉迟辰还想说什么。
“好了,有什么你回家去问问我嫂子你媳妇吧。”我打断了尉迟辰的可是,他要问起来,肯定是十万个为什么,“现在让我说说我的计划,和你们怎么帮我吧。”
午夜星空下,静谧的品竹园内,三颗脑袋凑在一起,研究着谁也不知的内容……
“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了吧!”尉迟辰问道,“要不要去灏正宫?”
“不去灏正宫,免得你们一个个都说我刺激到他了,刺激到他脆弱的玻璃心。///com///CcneT”我爬下尉迟辰的背,以前都是抱的,现在有了思雅,我只能用他的背了,“你回去吧,明天暂时不用来,让我看看效果,再通知你。”
尉迟辰一边揉着自己的肩,一边道:“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每天晚上背着你东奔西跑,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我拍了拍尉迟辰的肩,玩笑道:“正好啊,我可是给了你机会,你可以让我嫂子帮你揉揉肩捶捶背什么的,受这点累算什么,关键是有美人为你心痛。”
“行了,就别油嘴滑舌了。”尉迟辰笑道,“快回去睡觉吧,记得要好好应付,别出了什么岔子,难保皇兄他会做什么。”
我点头,目送尉迟辰飞天
“小主,该吃中午饭了!”小雪又来烦我,好不容易才睡了那么一小会,“你早饭都没有吃,怎么也得吃中午饭吧!身体会被饿坏的。”
“让我再睡会吧……”我拿被子捂住脸。
“小姐,以前从来没见你这么贪睡过啊。”是欢儿的声音,“起来啦,不然我告诉夫人,你又贪睡!”
夫人?哪个夫人,对了,我身体的娘。很明显,欢儿的这句话对我来说丝毫没有威胁效力。我翻个身,继续拿被子捂住脸。
“小主。你起来吃了中饭再睡可好?”小雪哄着我。“今天中午地菜可丰盛了。不吃可惜了。”
实在被这两个丫头吵得不行。我终于决定起来吃饭。
“小姐。你晚上干什么去了?”小雪看着我吃饭。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地眼睛。又黑又肿地。晚上都没睡觉吗?”
“谁说地!”我反驳。虽然我这几天夜里确实是奔波劳累于各处。几乎没合眼。而白天又会被两个丫头要死要活地吵起来吃饭。
“也许是失眠吧。是不是小主也听到了……”小雪有些神秘兮兮地说了半截。八卦地表情尽展无遗。
“听到什么?”欢儿一脸不解地插嘴问道。
“欢儿你每天睡得那么沉,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了。”小雪白了欢儿一眼。继续神秘兮兮的道:“半夜总有人在唱歌,不知小主听到没?”
我心里微微一动,控制住情绪,皱眉道:“前晚好像是听到有些断断续续的歌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子在唱,也没听清楚是什么歌。我看*书斋”
“真的有人在唱歌?”欢儿脸茫然,“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听到过。”
“我们丽华宫只有前晚才有人唱歌,其他宫的好多宫女都说有听到这几日每夜每夜地在唱歌。”小雪一副很诡异的模样,“几乎是每个宫的人都有听到,而且。还有人说看到白色的影子飘过。吓着了不少人呢。”
其实,我是没想制造白影的,歌声就够了,不过看到尉迟辰那么一身在夜晚很显眼也很诡异地白衣,总觉得不能浪费,这才将就着让他出去飘几圈。
“会不会是看错了?”欢儿看上去一点都不迷信。依旧迷茫的问道,“晚上哪儿能看得那么清楚。”
“一个人看错也就算了,可是大家都这么说。而且——”小雪拉长了声音,欢儿忍不住吞口口水插了一句“而且什么”,讲述者得到满足,继续下去:“你们知道吗,那首歌不是别的歌,正是某次贵妃娘娘当众唱歌皇上听的歌曲。”
“原来是贵妃娘娘唱歌给皇上听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欢儿明显少根筋。
“当然奇怪。贵妃娘娘不是每晚都陪着皇上吗?”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尉迟澈被别的女人陪着。可是这是事实,不是尉迟澈到丽华宫。就是那个“我”去灏正宫,两个人如胶似漆,我心烦,却也没道理去怪尉迟澈,因为他还以为他在宠着我。
“是啊,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那样奇特的曲子,除了贵妃娘娘还有谁会唱呢?”小雪点着头,“关于那个白影,有人说得更玄乎,说像是贵妃娘娘……”
“可是,那不是就有了两个贵妃娘娘?”欢儿皱眉认真思考,然后问道。
“对啊,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小雪也皱起眉头,“不行,欢儿,你监督着小主吃饭,我出去在打听打听,这事儿太蹊跷了。”
说完,小雪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这个丫头,真是……
正想着,却见一个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来人是菱角。我有些诧异,为什么菱角会来这里,还这么着急。
“你……”我刚开口。
菱角已经几步走到我面前,无视掉欢儿的目瞪口呆,菱角伏在我耳边轻声道:“皇上在那个娘娘那里,碧烟借机引出了这几日夜半歌声地事情,皇上和娘娘争吵起来,正要过来求证呢!”
我看着菱角,还没来得及说话,菱角从怀中掏出一物,塞给我道:“菱角自作主张带了了这个,可能会对娘娘有帮助,娘娘准备准备,菱角得先走了。”
说完,菱角一阵风似地消失。
“欢儿,让人来收了碗筷。”我吩咐欢儿道,看着手中黑白分明的棋子,“一会小姐我教你玩一种很好玩的棋。”
我刚摆好架势,教欢儿玩了一盘五子棋,门口小太监的通传声便来了:“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欢儿欲站起来,准备接驾,我按下了她:“别,我们下棋。等会问起就说下得太投入,没听到通传。”
欢儿微微犹豫,很快又似一脸了然的冲我点了点头。
“没听到通传?”是尉迟澈的声音,我抬眼看到尉迟澈带着一脸郁色地那个“我”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碧烟。
“皇上恕罪,嫔妾和丫头下棋太太投入,以至于……”我一脸慌张的道,“嫔妾见过皇上,见过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尉迟澈走进来。快速扫视了我一眼,看到了棋盘,面有疑色,终于问道:“你下的是什么棋?是不是……”
“回皇上,是五子棋。”我很有礼貌地道。
“是谁教你下的?!”尉迟澈的声音突然急切了很多提高了很多。冲口问道。
我看着尉迟澈的眼睛,调皮一笑:“我本来就会。”
尉迟澈望着我有片刻的失神,他身边的女子如同警犬一样迅速嗅到了这不寻常地味道,立刻插话道:“皇上……”
尉迟澈回神,然后侧过头对那个“我”道:“妍妍,你问问吧。”
“雨薇妹妹,前夜你可曾听到了歌声?”她开口问我,一边冲着我眨眼睛,使眼色。
我恭顺地低头,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道:“姐姐。嫔妾是有听到一些歌声。难道姐姐没听到?”
“胡说,明明就没有。”她地声音带着愤怒。
“真的有,小雪也听到了,不止小雪,大家都听到了。”欢儿见我被怒喝,立刻挺身而出。证明我话的真实度,“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其他宫里问问,好多宫晚上都唱起过这首歌……”
“闭嘴!”她喝道。
“妍妍,你跟朕解释一下,为何你会大半夜的唱歌?”尉迟澈低头看着地面,似乎想为她想一个合适的理由,“你是不是教过别人唱那首歌?”
看来尉迟澈也知道了此事,甚至连唱地是哪首歌都弄清楚了。也算我和尉迟辰这几天没有白费功夫。只是。我怒,为什么就算察觉出了有不合理的地方。他还在愚蠢的给这个韩素妍找理由呢?或者说,他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我……”她顿了半秒,很快有了说辞,“我未曾教过别人唱歌,这首歌不是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唱的吗?也许有心人听了去,记了下来。”
“是这样吗?”尉迟澈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重新燃起希望。
“皇上还信不过妍儿吗?”那个“我”委委屈屈的道,“皇上又要再次不信任我吗?妍儿为了来见你,为了和你相守,已经……”
“朕当然相信你。”尉迟澈赶紧道,如同天底下最傻的傻
“原来是贵妃娘娘的曲子?怪不得那么好听!”我期待的看着她,发出邀请,“雨薇也素爱歌曲,不知雨薇是否有幸能听娘娘唱来听听?”
她愣住,要是你会唱,那真是见了鬼了,或者说你确实做足了功夫。不过,明显我那一时而唱的曲子哪儿有那么多人记得,她道:“我今日有些不适,不想唱,改日可好?”
“妍妍唱来听听吧。”尉迟澈不知是故意还是真地想听,“就是那日你在母妃地接风宴上唱的那首曲子,朕好久没听你唱曲了,也十分想念。”
“奴婢也听说游小主的曲子和娘娘的曲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娘娘唱来让游小主见识见识!”碧烟火上浇油,偏偏眼中闪着骄傲,“碧烟最喜欢听娘娘唱歌了,也是好久没听到了。”
“不舒服,不想唱。”她最后无奈之下用了耍赖这一招,一跺脚,便转身离去。
尉迟澈追出去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我一笑:“那个棋,朕也好久没下了,有时间,来陪朕下下。”
尉迟澈离去,碧烟得意的冲我比了一个V地手势——这还是我教她的,也跟着那两人跑了出去。
是的,今天很成功,我满意的叹了口气,坐回棋盘旁边。
谢谢你们,碧烟、菱角,还有欢儿。
“你要的东西我都拿来了。///com///”菊惠笑着放下一口袋东西给我,“现在不再半夜唱歌了?”
“哪儿还敢唱?”我笑着道,“他知道了,我的目的便达到了。无论他口中多么相信那个女人,肯定还是会暗地里去查那个唱歌的人是谁的,我可不要被他抓到。”
“抓到岂不是更好?”菊惠道。
“唉,一是你们都不准我太直接,二是那个我现在还能牵动他的心,我想一步一步把她打败!”我斗志昂扬的道,“要让她明白,谁才是正主,要让她明白,欺君之罪,罪不可赦!”
“别忘记提防着,她身后可是贤妃娘娘啊。”菊惠最会泼冷水了,“你已经做好和你曾经的姐姐争斗的准备了吗?”
“我……”我呐呐的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逼不得已的话……”
“真是想不通你为什么对贤妃这么例外,她甚至连你的性命都拿去了,你还……”菊惠摇着头,不能理解。
“唉,泠瑶对我来说意义非常,在我身心都最危难的时候,是她给了我温暖。”我低声解释,“而且,是我先不对的,是我先抢走她所爱之人……”
“你付出的代价也够多了,连命都被她拿走了,你真的不欠她了!”菊惠打断了我,接着又道,“我不方便再这里久待,有什么记得让人来告诉我,还有,你是不是该去看一下似玉,她……”
“恩,我会去看的。”我点头。
今天我起了个大早,可是我还是得感慨时间不够用。今天的行程排版实在是太满了。
辰时三刻。凤鸾宫里和皇后交流感情。
近些时日。我常到凤鸾宫走动。皇后想要对付地人同样是泠瑶和那个“我”。那我们理所当然地是同盟。不过。也许在她眼中,我是棋子才对。
“小主。你怎么最近每天都往凤鸾宫里跑。皇后虽然是地位尊贵。可是更重要地是皇上更宠谁啊!”出了凤鸾宫。小雪忍不住提醒我。“咱们丽华宫不正是有一个吗?小主若是想……也应该多和宫里那位走动走动啊……”
看来这丫头是以为我为了要得到尉迟澈地注意,在讨好这些娘娘们。很是善意地指出我没能慧眼识人。没找对主子。
我笑着道:“好听你地。一会你去邀请贵妃娘娘。在丽华宫地后院玩羽毛球,就是前几天教你们玩的那个。我看书_斋”
菊惠给我找来地东西。正是我曾经灏正宫里带着尉迟澈玩地各种运动器材。而今天菊惠找人知会过我。尉迟澈下午可能回到丽华宫来,让我好好准备着。
“好。”小雪荡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迫不及待快步奔向丽华宫,生怕我反悔似的。
“欢儿你去御膳房传些好吃的。”我吩咐欢儿,“顺带传一些糕点。今天下午运动累了饿了。方便补充体力。”
“那小姐,你一个人回丽华宫吗?”欢儿皱眉道。
“你家小姐难道是小孩子,连路也找不到?”我笑,捏了捏她地脸蛋,“快去吧,记得要传杏仁糕。我最爱的。”
欢儿这才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处,我一折身,前往我的老窝——淑华宫。
如今的淑华宫虽是干净整洁,却是无比地冷清,可以和寂玄宫一拼。我推开了淑华宫沉重的大门,一眼望去,整个庭院空荡荡的,宫内竟然空无一人。
我看着熟悉的一花一草。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越走得深入,心里面的酸楚越是浓烈。莫非。似玉那傻丫头,真是一个人在这寂寥的淑华宫里守着,为我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染尘杂。
“你是谁?”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是似玉的,“难道不知这淑华宫是闲人免进的吗?”
我缓缓回神,看到似玉一身素衣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张抹布,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我,对我这个闯入者充分表示出了不满。
“似玉……”我轻声唤道。
似玉神色略微动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严肃:“请问你是哪宫的主子?不知道这淑华宫不让人进来地吗?”
我苦笑了一下,似玉怎么会有这样严肃地表情,她一向是纯真可爱的啊,我问道:“似玉,你不记得你的素妍姐姐了吗?”
“……”似玉无声的看着我,半晌居然轻蔑一笑,“又来一个冒充的?”
我哑然,和她对视很久,我轻声道:“谢谢你把淑华宫打扫得这么干净。”
似玉没说话,我继续道:“可还记得在紫云阁无忧无虑的日子?可还记得在音华宫我们齐心协力地日子?可还记得在寂玄宫我们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的日子?可还记得在淑华宫,为了给如花和小路子报仇那些算计阴沉的日子?”
“我……”似玉被我一连串的是否记得给问得愣住了,“你……”
“你说过,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你还说你希望我快乐,现在……”我一只手搭上似玉的肩膀,“现在你竟然不认得我了?”
似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看了我好久,突然开口唱道:“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从不寂寞,从不烦恼……”我接着似玉唱下去,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喜欢无聊的时候哼歌的习惯,看,成就了多少接头暗号了。
“真地是素妍姐姐…吗?”似玉地眼眶红了,咬着嘴唇再次问道。
“你觉得呢?”我笑着道,“不然你再问点问题来考考我?”
“素妍姐姐……”似玉扔下抹布,扑向了我。我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地背。
“好了。似玉,别难过了。”我正色道,“我不能久待,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你也知道现在有个人在冒充我,我要扳倒她,我需要你地帮忙。”
“素妍姐姐的吩咐,似玉一定照办。”似玉也擦干眼泪道,“可是,素妍姐姐。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你呢,我……”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你可以问菊惠,她什么都知道。”我对似玉道,如果小雪和欢儿久等我不回去。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立刻就咋呼咋呼的来找我,“似玉,听我说,我要你做的事情是这样的……”
似玉一边听着,一边郑重点头。
“还有这个,收好,记得我的吩咐,千万别出岔子。”我从怀里掏出我写好的字条,递给似玉,那个字条的落款正是我的标示——Alice。
告别似玉。出了淑华宫。我便冲冲赶回了丽华宫东殿。小雪和欢儿正着急着我怎么还没回去,正准备让人来找我了。我只好不好意思地告诉她们,我迷路了……
未时,我带着小雪和欢儿在丽华宫的后院做热身运动。
“雨薇妹妹,你让我来玩什么啊?”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我看见“我”迈着轻快地步伐走了过来。远远的就带着笑意问道。
“玩这个——”我拿起了放在石桌上的羽毛球,笑得很无害的道。
“这是什么?”她皱眉看着我手中地器材,迷惑的问道,“我不会也……”
“这个可以强身健体的,不会可以学嘛。”我笑嘻嘻的道,“我教你,不过,我教会了姐姐你,你可不可以唱歌给我听啊。我好想听。”
她没有答话。只是笑笑,看着羽毛球有点犹豫。
“娘娘。你以前不是说人要多运动吗?”碧烟在旁边适时开口,“你说老闷在屋子里,会发霉的,不如就和游小主玩一会吧。”
她这才点头,我们便愉快的玩起了羽毛球。很显然,这个“我”,几乎一点也不会这玩意儿,不过倒是玩得挺开心的。
“娘娘,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小太监的声音飘了过,带着一副总算松了口气的语气,“皇上来了,到处找你呢!”“皇上来了?”贵妃娘娘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开心地道,“现在他在哪儿?”
“皇上正在过来地路上的,应该马上到了。”小太监应道。
她看了看同样满头大汗,头发凌乱的我,微微犹豫,这才道:“那…就让皇上到这里来吧。”
很快——
“妍妍,原来你在这里!”尉迟澈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干什么?”
“玩这个!”她扬了扬手中的羽毛球拍,很是开心的道,“皇上也来玩吧,挺好玩地,还强身健体。”
“嫔妾见过皇上。”我行礼。
“免礼。”尉迟澈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集中在那个“我”手上的羽毛球拍上,笑问:“你怎么想起玩羽毛球了?”
“羽毛球?”我还没告诉她这项运动的名字,她有些惊异的道,“皇上说这叫羽毛球?雨薇妹妹,是叫这个名字吗?”
“是,这东西就叫羽毛球。”我笑了笑,露馅了吧你,我就要这样一点一点拆穿你。
尉迟澈脸上的笑容换成了深深的疑惑,皱着眉头看着那个“我”,轻声问道:“你第一次玩吗?”
“是雨薇妹妹教我的。”貌似她也察觉到了尉迟澈的突然转变,小心翼翼的回到,又猜测道,“皇上是不是不喜欢我玩这些不适合女孩子玩地游戏?”
尉迟澈只是缓缓地摇摇头,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你们先玩,朕还有点事情没处理。”
说完,尉迟澈便逃走了。
看着他逃走地背影,我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小姐,昨天贵妃娘娘开始玩得好好的,怎么后来一点也没精神了?”欢儿问我,此时我、欢儿还有小雪正在丽华宫内进行我所谓的午后散步。///com///cC
“不知道啊,也许是累了。”我笑着道。
“会不会是因为皇上啊?”小雪插话,随即若有所思的道,“听说,昨天皇上情绪很不好,回宫之后谁也没见,连贵妃娘娘都被拒之门外了。”
“昨天,贵妃娘娘去了灏正宫的?”我疑惑的问道。
“对啊,好多人都看见了,贵妃娘娘在灏正宫外等着。”小雪点头,“皇上一向是很宠贵妃娘娘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拒绝贵妃娘娘的求见。后来,贵妃娘娘便眼睛红红的去找贤妃娘娘了。”
“还去了贤妃娘娘那里?”我盯着地面,那估计现在我就没以前那么逍遥了,泠瑶肯定会注意我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昨天夜里都在贤妃娘娘那里歇着,现在都还没回来呢。”小雪又补充了一句,感慨道,“现在贤妃娘娘和贵妃娘娘的感情可真是好啊,贵妃娘娘还经常拉着皇上往贤妃娘娘那里跑。不过……”
“不过什么?”我很有兴趣听听别人口中的“姐妹情深”。
“不过,听说以前的贵妃娘娘很自私的,霸着皇上,哪儿也不让皇上去。”小雪压低声音道,“有一回,贤妃娘娘都被点到金晓阁了。贵妃娘娘硬是不让皇上去,让贤妃娘娘躺了一夜。不过贤妃娘娘真当得起这个贤字,连这都包容了贵妃娘娘,依旧帮着她。”
我突然觉得心情很糟,低落的道:“回去吧,走累了。”
刚进了门,左侧的欢儿和一个急匆匆跑出来地人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走路地啊?”欢儿不满地抱怨。
“对不起。”那人站定道歉。我猛然发现此人竟然是小李子。尉迟澈身边地小李子。我地心开始碰碰直跳。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
“你是?”小雪疑惑地问道。
小李子打量了我们三人一眼。随即双方放光。看着我道:“是游小主吗?皇上正等着您呢!您可算回来了。奴才正要出去寻你呢。”
“皇上来了?”欢儿比我还激动。“来了多久了?”
“才到。”小李子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满意欢儿地莽撞。欢儿自知失言。cCneT便低了头。
“我这就进去。”
尉迟澈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枚黑色棋子,看着桌上摆着的我和欢儿下了一半的五子棋残局。
“皇上——”我进门唤道,又低头弯腰行礼,“嫔妾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过来坐下。”尉迟澈笑笑,指了指他对面地椅子,“来陪朕把这一局棋下完,刚才朕自己跟自己走了几枚。接着来——朕说过会来找你下这个棋的。”
我笑着走过去,依言坐下,和尉迟澈认真下棋五子棋来。尉迟澈的棋艺并没有因为多日不下而退步。反而显得比以前更熟悉,落子也更沉稳。我不得不全力应付,才能堵住他如火如荼的攻势。
转眼间,棋盘便被黑白相间的棋子摆满了,谁也没有赢。尉迟澈还是拿的欢儿下地那副,在我这边的情势还好一些的情况下。才下了个平局。
“棋艺进步了啊……”我笑着低声叹道,想当初,和尉迟澈下棋,我没有这么狼狈的。
“你说什么?”尉迟澈抓住了我无意间的感慨。
“我有说什么吗?”我看着尉迟澈狡黠一笑,随即动手把棋子都理开来,又道:“皇上,再来一局?”
第二局开始,于我很不利,特别是现在。又有一个一箭双雕的棋。我不得不眼观八路,仔细搜寻破解之法。
“羽毛球。你什么时候会的?”尉迟澈好像在问我这个问题。
“很小就会了。”我随口应道,终于发现了破解之法,于是开心的落子,抬头看着尉迟澈道:“该你落子了。”
只是,我这一抬头,对上了尉迟澈的眼睛。这一次,他没有躲闪,没有回避,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在我眼底寻找着什么,像是要看出什么端倪。看得我不由有些心虚,更多地却是期许。
“你的眼神真的很像一个人……”尉迟澈低声道。
“你说过。”
“你告诉朕,眼神能一模一样地只是同一个人。”尉迟澈道,眼神一点也没有移开,不放过我的任何一个表情,“你还会下五子棋,会唱那种奇特的曲子,会打羽毛球……接下来,你准备让朕看什么呢?”
“你想看什么?”我笑得很自然,把脸凑到了尉迟澈的面前,手肘放在棋盘上,把一盘局全给搅坏了,右手托腮,“想不想看一出灵异事件?”
尉迟澈还没回答,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原来皇上你在这儿呢!”穿着一身紫色衣服地那个“我”走了进来,虽然是笑,可是眼睛里全是阴霾,连口气也不善,“皇上,你可让臣妾好找。”
尉迟澈看了我一眼,迟疑了一下才道:“妍妍,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去贤妃那里了吗?”
“你不愿意我过来吗?你不愿意看到我吗?”她嫣然一笑,然后脸色立刻变成了醋海滔天的委屈,“是不是妨碍到皇上和游小主了?我这就走!”
“妍妍——”尉迟澈迅速起身,几步跨了过去,拉住了那个“我”。急急的道,“朕怎么会不愿意看到你呢。朕来丽华宫找你,才知道你去了贤妃娘娘了,估计着你今天应该回来了,便在丽华宫里逛了逛,和游小媛下盘棋而已。”
虽然听着尉迟澈对别人的甜言蜜语,我恨不得把棋盘给掀过去,终于还是忍住了。我笑吟吟地起身,很有礼貌的道:“皇上只是过来下棋而已。才下了一盘,娘娘要不要也来下一盘?”
“对啊,妍妍,你也来下这五子棋吧。”尉迟澈笑道,望了望棋盘,又意味深长的望了望我道。“你以前最爱下这棋了,好久没下了,不妨来几局。”
她怎么会下,我在心里暗笑。可是她也不能再用昨天那一招耍赖就跑,她肯定也会担心尉迟澈对她起疑的。
最后,她用了撒娇这一招,蹭着尉迟澈道:“我看你和雨薇妹妹下。”
这称呼变得可真快,不过看我们下棋确实是一个好选择,即避免了不会下的尴尬,又可以从看中学习。琢磨出规则究竟是什么。以后就可以很嚣张地和尉迟澈对弈,而不用采取其他手段了。我和尉迟澈地对战继续拉开,那个“我”拖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一边吃着糕点水果,一边很认真的看着棋局地进行。几局下来,我和尉迟澈平分秋色,几局之后,坐在旁边看棋地她。居然也能说上她觉得怎么走的意见了。
此时,她正喂给尉迟澈吃什么糕点,看得我一阵心烦意乱,以至于手一抖,手中的白子落错了地方。
“啊,错了,不是这里。”我叫唤了一声,伸手欲把落错地方的棋子拿回来,却被一只大手握住。
“君子落子不悔。”尉迟澈笑得很温暖的看着我。不允许我反悔。
于是。我冲口而出一句以前和尉迟澈下棋时,悔棋就会说的话。也是最俗套却最有反反驳力地话:“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尉迟澈的眼神闪了闪,还是笑,不过笑得却别有深意:“这句话,真是好耳熟啊。让我想想,是在哪儿听到的?”
我愣了愣,他居然对我说的是“我”字,他对现在这个贵妃都说的是“朕”,现在却对我说了“我”字。随即,一如曾经的场景,我撅嘴不满的反抗:“放手,我就要悔棋,你能把我怎样?”
“大胆,你一个小小妃嫔岂能这样和皇上说话!”被我和尉迟澈都忽略了的她一声怒喝,然后她猛然起身,在我和尉迟澈回神之前,一甩手,“啪”的一声脆响,我只感觉到眼前花了一下,然后脸颊火辣辣的痛开了。
不管换多少个身体,对于别人扇我耳光地条件反射都是不会改变的。尉迟澈估计是楞了,我被他握住的右手轻易地抽了回来。
我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反手甩回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同样是那么清脆的声音。一屋子的主子丫头太监全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集中在我和她身上,我平静的看着她眼中的怒火醋意和不敢置信。
片刻之后,她再次举起手,我对面地尉迟澈终于有所动作,起身,拉住了她准备扇下来的手臂,低声道:“妍妍,这不像你。”
“她用那样的态度和你说话!你竟然……”她的眼中带着委屈的泪光,“你说过,和你不拘小节是我一个人的特权。而现在我被她扇了耳光,你还要拦着我还回去,你……!”
“好了,是你先扇她耳光的,而且朕都没有计较她的无礼。”尉迟澈的声音很低沉,“妍妍,这真地一点也不像你。”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才像?”她地眼眶里终于沁出泪水,“要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而视而不见吗?这样你才满意?口口声声说爱字只能容下两个人地人是你!不对,这句话是韩素妍说的。我在心中冷笑,你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你越激动越没有分寸,破绽就越多,好好好,我喜欢。
说完了那一段话,她终于甩开尉迟澈跑了出去,尉迟澈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终究还是跟着她追了出去。
看着他们的离去,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还需努力!
最后一章过渡章节(*^^*嘻嘻……
尉迟澈和那个“我”前脚刚走,欢儿和小雪便冲了上来看我的伤势。///com///cCneT我本想告诉她们没有关系,可是转念一想,有了新的主意。
“小姐痛不痛?”欢儿小心翼翼的为我吹着脸颊,一边抱怨,“那个贵妃娘娘也真是……”
“小声点。”小雪提醒,又贼眉鼠眼的道,“贵妃娘娘一向是醋意很大的,刚刚小主和皇上的样子那么甜蜜,贵妃娘娘闹脾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而且,欢儿,你注意到没,皇上刚刚跟小主说的是我也,由此可见,小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一般了,也难怪贵妃娘娘会发那么大的火。再说……”
“我的脸是不是红了?肿不肿?”我轻轻的抚摸过的脸颊,感觉到火辣辣的痛,于是打断了小雪的喋喋不休,开口询问。
“很红,很清晰的掌印。”欢儿从来不懂得何谓委婉,仔细看了看我的脸,又道:“有一点点肿,小姐是不是很痛?欢儿给你吹吹?”
“欢儿你少说那两句。”小雪贴心的道,“小主别担心,我这就去拿帕子来敷一下,再差个小太监去太医院拿一点药。”
“小雪,不用拿了,我要去皇后那里。“啊?”准备去拿手帕子的小雪一脸惊讶,皱了皱眉头又道,“恕小雪多嘴一句,皇后娘娘也不是什么善于之辈。”
“我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了,而不有所动作。”我摸着自己的脸颊。表情委屈,但是却坚决的道,“去皇后娘娘那里。”
“雨薇,你这脸是怎么了?这么清晰的掌印……谁伤了你?”皇后一脸惊异,看着我红肿地左脸,“告诉本宫,本宫一定为你做主。”
“是…贵妃娘娘她……”我委屈得不能再委屈的捧着自己的脸道。
“小玲。去把活血养颜膏拿来。”皇后打断了我地话。把她身边唯一地一个丫头支开。又对我解释。“这活血养颜膏可是上好地贡品。本宫都只有这么一盒。平日里擦着也对皮肤颇有好处。雨薇。你回去之后擦一点。保管明天你地脸恢复如初。”
“谢谢皇后娘娘。娘娘对雨薇实在是太好了。雨薇无以为报。”鬼才会用你地什么膏呢。德妃那次晒伤地事情我可是记忆犹新地。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也是如此呢。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贵妃娘娘她……”皇后和颜悦色地把最开始地话题继续了下去。“事情是这样地。皇上和雨薇下棋。贵妃娘娘在一旁看着。后来雨薇和皇上笑闹了两句。贵妃娘娘便责骂雨薇无礼。动手打了雨薇。”我继续委屈中。“再后来娘娘跑了出去。皇上也追了出去。雨薇实在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皇上也在场?”皇后皱眉。“那皇上说什么没?”
“皇上没说什么。只是跟着贵妃娘娘跑出去了。”我愤然道。“贵妃娘娘实在欺人太甚。还请皇后娘娘为雨薇做主。”
“这……”皇后有些为难。Cc然后勉强开口。“皇上现在是被贵妃娘娘迷得团团转。本宫也实在是……”
“可是,雨薇不甘心!”我抬头,让眼中闪烁着决然,“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要让贵妃娘娘付出点代价,难道皇后娘娘就这样坐视一个贵妃横行霸道吗?”
皇后还是不语。
看来泠瑶和那个“我”给皇后造成的威胁不小,以至于情愿不要脸面也不敢妄动。只可惜我没这个耐心帮皇后走出心理阴影,再利用她对付她们。
“罢了,雨薇告退,皇后娘娘保重身体。”实在没有什么效果。我也不想为难别人。有些事情,还是靠自己地好。
“慢着——”皇后唤住了起身欲走的我。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贤妃娘娘的生辰,肯定是要大肆庆贺一番,如果你想发泄心中的不满,那倒是一个好机会。”
“谢谢皇后娘娘提点。”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我竟然会忘记了泠瑶地生日就是这些时日,竟然忘记现在已经是贤妃娘娘的她一定会大肆庆贺,脑子开始迅速转动,如何才可以把这个机会和我原先的计划切合在一起。
“本宫还是觉得你有些操之过急了。”皇后皱着眉头轻声道,“本宫把你当做可信之人栽培着,可不愿意你……”
“皇后娘娘,雨薇有个提议。”没理会皇后说的话,我脑中已经出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贵妃娘娘的生日,皇后娘娘肯定也是要参与布置的,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可以为贤妃娘娘的生日设一个晚宴呢?夜色之下,一切都会更美好。”
皇后看着我犹豫片刻,最后终于郑重点头。
刚谈完,名为小玲的丫头便拿了一个巴掌大地红木雕花盒子给皇后。皇后笑吟吟的拿过盒子,递给我道:“拿着,记得回去擦脸,保证很快就好。”
我谢过接了盒子,满意的走出了凤鸾宫。宫外一致反对我在此时贸然见皇后的小雪和欢儿正焦急的等待着,看着我完好无损还面带微笑的出来都特别开
“走,我们回丽华宫。”我地战意高涨,领着小雪和欢儿回宫,心中计算着该通知那些人,分配她们各自做什么。
夜色如水,屋中漆黑一片。只是屋内的人并未休息,菊惠正在和精神亢奋的我悄悄谈论着我的计划。
“这几天,进展不错。”菊惠很是满意的道。“从周德那里打听到消息说是最近一段时间,皇上有时候会说很多莫名其妙地话,总是在思考什么,甚至还提到过你的名字。”
“好好好。”我心花怒放。
“还有,冒充你那个人去贤妃那里的那天,皇上去了淑华宫,在你曾经的屋子里面静坐了一晚上,这是似玉那里得来地消息。”菊惠接着道,“当然似玉顺便很含蓄地提醒了皇上那么一两句话。”
“好好好。”我不住的点头,笑得更灿烂。
“最后就是从七王爷那里得到地消息了。”菊惠继续跟我汇报情况。“听七王爷说,昨日,皇上找他喝了酒,也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根据七王爷的分析就是。皇上对现在这个贵妃娘娘确实有了很多地怀疑,而对你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对我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原来他这么容易移情别恋啊,我还以为要多幸苦才能转移他对那个我的注意力呢!”我闷闷地道,心中想起了下棋那天。尉迟澈看我的眼神和对我的态度,以及后面不让那个冒牌货打我的动作。
“皇上不注意你,你要郁闷,注意你了,你还不满意。你呀,真是……”菊惠笑道,“五子棋,羽毛球之类地东西还不够吗?还有你的眼神,皇上特别跟七王爷说过这个。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切偏偏还和那个冒牌的人对比着,一起出现在皇上眼前。皇上能不对你感兴趣吗?皇上对你感兴趣,不过是因为你和你自己太像了。”
“哈哈,菊惠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像我自己?”我大笑,其实我是明白菊惠的意思了。“我知道了,现在我一点也不郁闷。”
“言归正传,这是最后一击了吧?”
“当然,前面做了那么长的铺垫了,我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应道,“再不动手,我真的没耐性了。”
“也是时候了,不过怕就怕,就算对付了这个冒充你的人。她身后的贤妃不会那么轻易地……”菊惠提醒道。“你现在考虑清楚了吗?是否还是坚持着她只要没有拿把刀冲到你面前,指着你的心脏说要杀了你。你就坚决的不为难她。”
“我……”
“你不能给贤妃先动手的机会,她每次出手,都是把你往死里整,让你根本没有机会还手。”菊惠简直就是苦口婆心的劝着我去害人,“你好好想想,你入冷宫,你回宫后遭到皇上的猜忌,你地死,哪一次不是她操纵的?”
我低头:“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菊惠很不满意我的语气,“要想好好和皇上在一起,你就不能再被她害了。你不能给她出手的机会,你得先出手,知道吗?”
菊惠,你不知道,我是要带着尉迟澈走的。只要我和尉迟澈相认,泠瑶根本就没机会害我。
“我会想办法的。”为了让菊惠安心,我再次承诺,然后转移话题,“你已经和似玉还有辰哥哥说好了吗?”
“我已经通知了似玉和七王爷他们,似玉在贤妃过生日的前一天行动,贤妃生日之时七王爷也会进宫相助。”黑暗中,菊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你已经把东西给碧烟和菱角了吗?吩咐好没?”
“都搞定了,具体怎么做我没说,看他们地自由发挥了。”我笑着道,“我还告诉她们要是很艰难就别做了,要不要那种迷幻药都无所谓,那药只是一个辅助作用,不想她们去冒险。成败地关键不在于她们。“有总胜于无。”菊惠是万事都要求稳妥的人,“成功几率大些是好事。而且依我推测,贤妃地生日,和她那么姐妹情深的贵妃必定插手准备,到时候菱角她们要动点手脚不是难事。”
“怕就怕因为我的出场和表现,以及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对我的特别照顾,泠瑶已经对我起了疑心,自然也会小心翼翼的防着菱角她们了。”我提醒道,“虽然我不认为菊惠会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威胁,那天那个冒牌货不是去和泠瑶谈过吗?泠瑶肯定会打压我的。”
“唉……当时对你照顾确实莽撞了一些,是我太心急,以至于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要扶持的人。”菊惠深深叹气,“好了,成功必定伴随着风险的,你自己要万事小心。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你就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我看皇上经过这两天的事情应该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了,不要太畏首畏尾。”
我点头,很是感动,菊惠始终是把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
“还有这个……”菊惠递给我一个盒子,正是那日在皇后那里,皇后给我的所谓“活血养颜膏”,菊惠面色凝重,摇着头道:“皇后始终不会真的相信一个人的……这药膏,根据七王爷找人检验后的结果是这样的:擦少量对创伤确实有奇效,但是若用得不当,多擦一点点,或者擦在皮肤没有受损的地方,都会让皮肤慢慢溃烂……”
我接过木盒,随手抛在桌上,笑着道:“我牢牢记得,她是经过那么多风吹雨打依旧没有倒下的皇后。我也没指望她是真的信任我,对我好。”
“就怕别人对你微微好一点,就会全身心去相信别人,对别人好,就像贤妃那样。”菊惠语重心长的道,“我得回去了,记得我今天说的话,别让我操心。”
听着菊惠最后一句“别让我操心”,我无比感动,像是家人那样温馨的关怀。真好,就算没有泠瑶那个姐姐了,始终有菊惠这样一个一直支持着我帮助着我照顾着我的人在。
“菊惠……”我拉住了准备离去的菊惠,伸手抱了上去,嘴角偷偷向上弯起,“我是成年人,你不用那么操心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怎么说我也是活过几回的人了。倒是你,一眼就是睡眠不足,思虑过多,小心长皱纹哦。”
菊惠轻轻的拍着我的被,暖暖的道:“你看你说话的样儿,哪儿像个大人。好了,我真得走了,好好休息去。”
送走菊惠,我躺上我的柔软的床,静待泠瑶的生日。筱筱错了,贪玩了,和朋友过节去了……只更了一章……亲们要原谅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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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好女嫁缠郎
书号:1220124
作者:清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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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有做过亏心事,为什么被雷劈?好在芊芊因祸得福,有了异能!可是……为什么这异能时灵时不灵?
对别人不灵也就罢了,为什么在他身上也不灵光?要知道,我最在乎他哎……
一个披着异能外衣的言情故事……
一个涩女的爱情经历……
“小姐,今天贤妃娘娘的生辰,听说邀请了好些妃嫔前去赴宴呢。///com///{我}看.书*斋”欢儿一边帮我梳头,一边小声道,“都是些位份不低的妃嫔,不知道会不会邀请上小姐你。”
“会的,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早起床?”我坚定不移的道,我从来没想过泠瑶会不请我去她的生日宴会这种情况的发生,我的计划怎么办,不是全部泡汤了?所以,我从心底坚信泠瑶会邀请我的,虽然我这种坚信具有很强的主观性。
“贵妃娘娘到。”我正和欢儿商量着给泠瑶送什么礼物好的时候,一声通传打断了我们的交谈。
我和欢儿赶紧出门,便在院子了和正往里走的贵妃“狭路相逢”。
“才起来?”贵妃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把目光停留在了我还没有完全梳好的头发上,“游小主的日子过得可真是悠闲呀!”
“嫔妾自然是比不上娘娘的忙碌,日日要陪着皇上,最近还要为贤妃娘娘的生辰操办而费心。”我含笑应道,心里狠狠骂着,现在还这么早,天才刚刚亮,是故意来找茬的吧,“娘娘在这么忙中,依然能保持神采奕奕,嫔妾真是自叹弗如,佩服之极啊。”
“哼,你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对方并不理会我这一番可好可坏的话,只是冷哼一声,从她身边的菱角那里拿出个东西,递给我道:“拿着,这是贤妃娘娘给你的请柬,今天晚上戌时到紫云阁赴宴。”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依照泠瑶的性格。没道理不请我的。我接过请柬,看了看一脸欢欣的欢儿一眼,然后对贵妃道:“谢谢贵妃娘娘前来告诉我,也谢谢贤妃娘娘地邀请,雨薇会准时到的。”
“准时是自然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提醒你。”她压低了声音,脸上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狰狞,“到时候你别又想搞出什么乱子来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告诉你。现在的韩素妍韩贵妃是我,你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
“我知道现在你是贵妃娘娘啊。”我暗笑,原来泠瑶是觉得我是又一个妄图冒充韩素妍的人,“雨薇不明白娘娘的意思。5Ccc.NEt”
“不要和我装糊涂。别以为我和贤妃娘娘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她继续狠声道,“别太天真,要得宠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特别用某些铤而走险地手段。”
我睁着小白兔一般单纯地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她:“雨薇没有要争宠地意思。贵妃娘娘肯定是误会了。”
“五子棋。羽毛球还有你进宫那日唱地歌。会是一个侍郎地16岁地女儿能想出来地吗?”这倒是。若说原本地游雨薇。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很有兴趣继续听听这个冒牌货和我姐姐泠瑶对我究竟作出了什么推论。“你以为你进宫选秀地第一日。和菊惠地密谈瞒得过所有人地耳目吗?”
“我只是受伤了。惠姑姑她好心帮我上药……”
“后来。在选秀中。菊惠没少帮你吧?我想菊惠肯定告诉了你很多事情。包括…我……”我明白她地意思。她们猜到菊惠告诉我了她是冒牌地。“我知道菊惠对那个死去地贵妃很忠心。不过就算菊惠要帮着你又如何。一个小小地菊惠斗得过堂堂贤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吗?”
原来如此。她们以为是菊惠为了替死去地我讨个说法。想搬倒她们。才……想象力不错。只不过方向错了。结论也只能是错地了。
“而且。菊惠对你好。只不过是利用你。到时候要是事情败露了。欺君之罪是什么结果你可知道?”对方连哄带骗。加上这个威胁。“要是苗头不对。菊惠会立刻把你推出去地。你真是天真得可以。告诉你。菊惠只对那个死去地贵妃娘娘才忠心。你不要痴心妄想。害了你自己。”
“娘娘相不相信真的有借尸还魂、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我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道。
“你说呢?我当然信啊。”她突然笑了,笑声很清脆,不肯钻入我的语言陷阱,“你看我,不就是最好地例子吗?”
“我也信。”我点头,真正的例子是我。
冒牌货带着猖狂的笑意离去,她前脚才走,后脚小雪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看她激动、惊异、欲罢不能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丫头一大早出去不知道打听到了什么“惊人”的八卦,这会儿准备回来刺激我们了。
“小主、小主,欢儿,你们知道吗?大事件!”小雪人都还没站稳,便迫不及待的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事情,进屋来说。”其实我能猜到大概是什么事情了,肯定是似玉按照计划行动了。不过倒是没想到,似玉弄出了这么大的阵势,以至于八卦满天飞,虽然我和菊惠的要求是让大家或多或少知道点。
进到屋里,轮到欢儿迫不及待,立刻满是得意地告诉小雪:“小雪,你知道吗?今晚贤妃娘娘地生辰邀请了小姐了。”
“真的?那太好了,听说这次宴请地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妃嫔啊,原来贤妃娘娘也这么看好小姐啊。”小雪欢快的应道,接着又神秘兮兮的继续她刚刚的激动,“猜猜,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不会是有关今天贤妃娘娘的晚宴吧?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是因为晚宴弄得太隆重,以至于到处都在传说。”
“不对,小主你猜。”小雪神秘的摇头,端起茶水自己喝了一口。
我微微一笑,缓缓坐下,然后斩钉截铁的道:“闹鬼!”
“噗”的一声,小雪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倒像是见了鬼一样。
“不会吧?”欢儿还在迷糊中,“不是前几日闹鬼的事情才平息下去吗?难道现在又出现半夜有人在唱歌?”
“欢儿你真是笨啊,看我反应你就该知道小主猜对了啊。”小雪擦干净了嘴,这才贼兮兮的道,“还真是闹鬼,不过这一次可闹得不一般,据说还留下了实物呢。”
“哦?说来听听。”我面带微笑的看着小雪。
“今天天刚亮,灏正宫里面的小太监便发现了跪在宫门口的一个丫头,说起那丫头,也是一个曾经被议论了好久的人物。”
“丫头也能被议论很久?”欢儿奇道,“快说说,那个丫头到底是个什么的人啊?”
“那个丫头叫似玉,原本是贵妃娘娘的丫头。”小雪开始讲述,“后来,不是贵妃娘娘逝世了吗,那丫头便痛苦得跟发了疯似的,口里胡言乱语着,要找人报仇。于是被押去关了好多天,才安静了下来。”
我心念一动,轻声问道:“她说要找谁报仇没?”
小雪皱眉仔细回想,好半天才道:“这个消息被封锁得严实,实在是没能打听到详情。不过听说有死去的容妃,可惜容妃死都死去了,还能找谁呢!”
我不语,心里很沉重。只听得欢儿又问道:“后来呢?贵妃娘娘不是回来了吗?跟今天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莫非她现在疯病又发了,出来找人报仇?”
“听我说嘛。”小雪嫌欢儿问题多,接着道:“后来那个丫头恢复了安静之后,不再找人报仇,只是求皇上恩准她守着淑华宫,谁也不让住进去,皇上当时也处于伤心期,便答应了。再后来,贵妃娘娘回来之后,那个似玉也不理人,只是依旧守着淑华宫,一个打扫整理那个偌大的宫殿……”
“这个丫头是不是疯了啊……”欢儿道。
“谁也不知道啊,反正淑华宫自此就空了一下,至于似玉一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了这么多日子的。”小雪继续感慨,“可惜她没出来看看,现在贵妃娘娘不是回来了吗?应该是神志不清了吧……”
“够了。”我猛的起身,大喊吼了一句,看到小雪和欢儿受到惊吓的表情,我意识到自己失常了,清了清嗓子,扯着脸笑道:“呃,那个……不是在说今天的事情吗?今天到底怎么了?”
小雪楞了一会才恢复正常,接着讲道:“今天天刚亮,灏正宫的下人就发现了似玉跪在宫门口,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反正是说誓死也要见到皇上,有要紧事情相告。言语之间,神情激动,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
“说什么了啊?”见小雪又停住,欢儿急切的问道,“小雪,你讲个事情好麻烦啊,半天讲不出来。”
“听说——”小雪一张开就是她标准台词“听说”,然后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似玉说她昨天晚上在淑华宫见到死去的贵妃娘娘了。”
“啊?!”欢儿张大嘴巴,“昨天晚上难道不是贵妃娘娘侍寝的?应该是的啊,昨天晚上你不是说看到周公公把贵妃娘娘接到金晓阁去了吗?”
“是、啊!”小雪一字一顿的道,“所以才说是闹鬼嘛,跟前几次每天晚上听到贵妃娘娘唱歌是一样的。///com///CCneT而且,你没注意到我的用词吗?死去的贵妃娘娘!”
“有什么区别吗?”为了迎合说书人的兴致,我也问了一句。
“死去的贵妃娘娘和现在这个贵妃娘娘还是有些差别的。”小雪摸摸下巴,做福尔摩斯状,“很早之前,在贵妃娘娘的册封礼上我曾经有幸见过以前的贵妃娘娘一眼,虽然现在这个贵妃娘娘长得和以前很像,但是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什么差别?”这次是我真的很感兴趣,“只是样貌上吗?性格上呢?”
“性格上,差不多吧,不过我觉得以前的贵妃娘娘要小心眼一些,而且行事还要不拘礼节一些。”小雪思索着,“样貌上,总的来说就是,现在这个贵妃娘娘比以前那个贵妃娘娘要漂亮一些。”
靠!我骂了一句脏话,居然被自己的冒牌货比下去。
“不是贵妃娘娘的鬼魂被召回来了吗?召回到了现在贵妃娘娘的身上……”欢儿若有所思,“怎么会……似玉看到以前的贵妃娘娘呢?”
“所以大家就猜想,似玉是不是看到的才是真的贵妃娘娘的鬼魂,而现在的贵妃娘娘根本就是假冒地!”小雪低声说道,我很满意,要的就是群众们这么想。为了我今天晚上的行动更顺利一些。
欢儿打了个激灵,又道:“是不是似玉…她看错了?她不是本来就有些神志不清吗?会不会是她自己臆想的?”
“开始我也这么认为的。”小雪道,“可是这次似玉拿出了证据。据说,是一张字条,皇上见了之后神色大变,和似玉详谈了好久,而且还跟着似玉去了淑华宫呢。”
“字条上写地是什么?”欢儿眼睛睁得特别圆。
“那我就不知道了。就这么些消息。都是我费尽心思才打听来地呢!”小雪道。“你不知道灏正宫地下人们口风多严。”
“这么严地口风。还不是让你撬开了。”我笑道。
“只是可惜不知道那张纸条上究竟写地什么。5Ccc.NEt会让皇上立刻地神色大变。还立刻去了灏正宫。”小雪一副欲求不满地样子。
“唉……”两个丫头无限遗憾地同时叹气。欢儿突然一扬眉。又道:“是不是写地以前贵妃娘娘和皇上地私房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地。”
“应该是吧。”小雪点点头。
我在旁边默默的笑,其实我是很想满足她们的八卦欲地,上面写着三行我歪歪斜斜的亲笔字:“为什么0>2>5>0?因为石头剪子布。皇上可还记得?”
落款是Alice。正是那日我交给似玉的纸条。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夜晚很快就到来。
“欢儿,东西带好没?”我问欢儿,再次看了看天色,“我们是不是去得有点早啊,是不是该再休息一下啊?”
“不早了啊,再说早点去可以多和那些有地位的妃嫔聊聊天。”欢儿愉快的道,“小雪说的,这有好处的。”
“小雪……”我拖长了声音喊道。斜着眉毛看着低着头的小雪,“你家小主在你心中就这么需要和别人套近乎?”
“必要的嘛……”小雪撅着嘴,“我也是为了小主好啊,除了皇后那里,小主你哪儿也没去过。根据小雪在宫中这些年地经验,小主你这样是不对的。”
“罢了。就数你心眼最多。”我半是无奈半是嗔怪的道,“欢儿,你还没说你带上那个东西没?”
“带了的,小姐你真嗦。”欢儿捧出一个木盒子,正是皇后给我的那个“活血养颜膏”,我不想把这样的物品留在身边,“我们可以走了吧。”
我点头,带着她们踏上今晚注定不凡地紫云阁。
紫云阁装饰得很漂亮,让我吃惊的是。今晚的装饰全是各色轻纱罩着的灯笼。正如去年泠瑶生日,我为她在房间里布置的那些灯火。这些灯笼挂在树上。回廊上以及各处,使得整个紫云阁即五颜六色不失亮度,又有一种淡淡的如梦如幻的感觉。
我来得是早了些,除了一些我不是很熟悉的见过或者根本没见过的妃嫔之外,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熟悉地正主儿。
我带着小雪和欢儿在一个角落,看着忙忙碌碌,来来往往地丫头下人们,心不在焉的听着小雪和欢儿地无聊八卦。都怪小雪和欢儿,催着我这么早来了,现在该无聊了吧。
正想着,猛然发现在另外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角落里碧烟一直在我对挤眉弄眼,示意我快过去。我微微点头,然后对两个无聊的女孩道:“我尿急,去去就来,你们聊着。”
说完,不等她们回答我,我便转身七绕八拐脱离了她们的视线,然后直奔碧烟。
“什么事?”我贼眉鼠眼的看看了四周,压低声音道。
碧烟同样也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对我道:“我和菱角已经把那些药粉放进了饭菜里,还有,昨天偷听到一点消息,好像是关于贤妃娘娘那个未出世的孩儿的。”
“是什么消息?”我皱眉,一直以来我都忘记去想关于泠瑶这个孩子的事情,也许是潜意识里面就不愿去想关于她的事情吧。可是,菊惠说得也有道理,万一泠瑶又打算对付我。我可是防不胜防地,不管怎么说,多听到她一点情况,我便多一份自保的能力。
“娘娘可知道云妃娘娘入冷宫的事情?”见我点头,碧烟继续道,“云妃娘娘入冷宫除了毒死曹妃、陷害皇后的事情外,还有就是在香囊里面放入绝孕药的事情。”
“这些我都知道,这些事情不都是泠瑶做的吗?跟泠瑶那个孩子有什么关系,莫非……”我脑中一闪,都是泠瑶做的是不是意味着。她自己的孩子也是她自己搞死的?我摇着头,“不可能!”
“娘娘应该猜到一些了吧。”碧烟看着我的表情,继续道,“当时宫中有权有势地又想争宠争权的除了云妃就是贤妃娘娘自己了。其他的小虾米是不可能害到她的。如果不是云妃做地,那……”
“是不是泠瑶她根本就没有怀上过孩子?”我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了,常太医和泠瑶的关系本就不一般。说不定,只是为了泠瑶,而欺瞒大家的。”
“不对,是怀上了孩子地。”碧烟摇着头,“菊惠亲眼看见泠瑶流产的,怀上孩子的事情确实是真的!”
“那你听到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我越来越想不明白。
“其实就是昨天那个冒充你的贵妃娘娘想试探出贤妃娘娘和云妃娘娘之间的恩怨,我无意间听到的。”碧烟道,“她肯定也不愿意一直做贤妃娘娘的傀儡,所以抓着一点贤妃地把柄。听她的意思好像就是云妃娘娘说了些什么关于贤妃孩子的话。”
“说什么了?”我问道、
“没听到。”碧烟低下头,又道:“贤妃娘娘好像是一口否定了,然后说云妃娘娘已经疯都疯了,她说的话可以一个字也不必听信。”
“看来,有时间,我要去冷宫探访一下云妃了。”我点着头。心中思索着这其中的联系,微微有些头绪,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而已,等我去问过云静娴便知道了。
“那碧烟先过去了,皇后、贤妃娘娘和那个贵妃娘娘都在屋里面,我过去看看情况。”碧烟轻声道。
我点头,目送她离开,然后踱步回了小雪和欢儿站着地地方。
“小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又迷路了吧?”欢儿问道。不是。我肚子不适。”我应道。
“小主。严不严重啊,在这节骨眼儿上。”小雪看着我面色不佳。关心的问道,“要不要过去坐坐,休息休息。”
“不用。”我摇头,又吩咐,“小雪,你去给我弄点粥来,我想喝粥。我怕我这肚子不能吃等会的美食了,只有喝粥了。”
小雪点头而去,欢儿继续陪着我等待。
终于,百无聊赖了很久很久,宴会终于开始,来的人并不多,大家在惜春的安排下,围坐在院中的一张圆形的大桌上。席上,除了德妃和庄妃我能叫得出名字,其他的人我一概不知道谁是谁。
“各位姐妹们都来了吗?”皇后笑盈盈的自里屋出来,走到院中又道:“我们地寿星来了-
皇后向后微微侧身,我便看到了我地冒充者扶着泠瑶出来了。这是我回来之后第二次见到她,她看上去气色很好,比以前更加成熟而有魅力,那种天生贵人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便流了出来。
“谢谢各位姐妹地赏光,希望今天大家能玩得开心。”泠瑶笑着开口,和皇后、贵妃一起入了座。
面对一个曾经我视如至亲,后面却又亲手害我多次,最后取走我性命的人,我以为我看到她会有很复杂的心理。可是,我就只是这么看着她,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那些温馨和感动也好,那些仇恨和伤痛也好,都恍如隔世。
确实是隔世,我自嘲一笑。
一抬头,正好对上皇后探究的目光,我冲她眨眨眼,再没有别的表示。///com///Cc
“贤妃娘娘生辰,皇上不来吗?”等待上菜期间,不知道谁这么不懂事的问了一句,本来其乐融融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皇上今日……”泠瑶秀美蹙起,有些为难的道。
“庄姐姐,你听说了今天早晨那件事情没?”德妃突然大惊小怪的道,又转过头来问冒充我的那人,“贵妃娘娘,你昨天晚上回过淑华宫?”
庄妃抿嘴而笑,贵妃瞪眼而怒。
皇后打圆场:“今日皇上政务繁忙,想是累着了,或者皇上是想和贤妃妹妹单独呆在一起,要等我们这些碍事的走了才会来呢!”
“是吗?”德妃更加一脸不明白,“皇后娘娘何时这么了解皇上的日常生活和想法了?皇上不是日日和贵妃娘娘在一起的?”
“你!”皇后面红耳赤。
好个德妃,我太喜欢你了,平日里和庄妃修身养性,没想到关键时刻,骨子里的“劣根性”还是一样的。
正在这尴尬的局面上,门口一声响亮的通传让不少人送了一口气,其中也包括我,“皇上驾到——”
就怕你不来,你不来,我这出戏还怎么演下去,之前所做的一切也毫无意义了。
众人皆起身相迎。尉迟澈带着一脸不知意味地笑意走了进来。语意也不详地道:“爱妃们都免礼了。谁说朕不来地。贤妃地生辰。朕当然要来。”
尉迟澈在泠瑶和冒充我地那个人之间坐下。皇后被很没面子地挤到了一侧。尉迟澈扫视了一圈在座地人。最后竟然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笑问:“游小媛也来了?”
“承蒙贤妃娘娘看得起。雨薇有幸受邀而来。”我笑着应道。
尉迟澈微微点头。看了看只有些瓜果地桌面。又道:“怎么。还没开始用膳?贤妃是在等着朕吗?”
泠瑶不置可否。只是对身边一个丫头低声吩咐了几句。又对尉迟澈道:“皇上。臣妾已经吩咐了下去。很快就上菜了。”
饭菜陆陆续续地上齐了。真是相当丰盛。小雪也回来了。手中提着个圆形饭盒。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到了我面前。
一时间觥筹交错。席间大家吃喝谈笑,不亦乐乎。我缓缓喝着我的粥,等待好戏的开场。
“光是吃饭也是无聊。”尉迟澈笑着道,大家静了下来。“不妨让朕出个谜语给爱妃们猜猜?”
哈,我知道他要出什么。我瞟了一眼尉迟澈身边的那个冒牌货,不好意思,不是我刻意要为难你,谁让你什么不好做,偏偏要来冒充我啊。
“这题,朕也是听别人说的。题目是这样地……”尉迟澈在众人的一片应和声中,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道,“解释一下。为什么0>2>5>0?今天谁猜出来,谁就跟朕回金晓阁。”
此言一出,众妃哗然,倒不是那题目有多震惊,而是尉迟澈的最后一句话太刺激人了。我|看书(斋)我旁边地林修仪碰了碰我的手臂,低声道:“皇上难道要结束独宠贵妃娘娘的日子了?看来今天那个似玉确实给了大家一个福音。”
我左边的一个婕妤也道:“莫非。现在这个贵妃真地有问题?莫非,这道题有什么玄机?我得好好想想,抓住这个机会。”
我笑而不语,环视着已经由议论纷纷陷入了沉思的妃子们,最后目光落在了尉迟澈身上,没想到他正带着淡笑看着我,眼中仿佛在说,我抓着你了吧!
我只是一笑,没有再理会他感情很丰富的眼神。低着头跟其他妃嫔一起做思考状。
“爱妃们都没有一个人想出来吗?”尉迟澈一脸失望。可是眼中全是笑意,“那朕再加一个赏赐。猜中的人品味皆升一级如何?”
尽管妃嫔们都绞尽脑汁,拼命的想回答了这个问题,想得到尉迟澈那两个巨大的诱惑,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是没有人吗?”尉迟澈是真的失望了,又突然道,“游小媛,你也没有想出来吗?不要让朕失望啊。”
“雨薇愚钝,实在想不出来。”我答道。
“罢了,答案是剪刀石头布。”尉迟澈慢悠悠的道,又拉住身边的贵妃地手,声音无比温柔吗,“爱妃,你也不知道这答案吗?这题可是你出给我的啊。”
“我……我一时忘记了。”她小声嗫嚅着,“你知道,有些事情我忘记了……”
“是吗?”尉迟澈反问,松开了她的手,又道:“似玉说,昨天看到你了,看到你在淑华宫,昨天晚上你去过淑华宫吗?”
“我、我……”冒牌货看了贤妃一眼,随即镇定下来,语气通顺的解释道:“昨天,皇上休息后,我不是回去了吗?途经淑华宫,突然很想去看看,但是似玉……我没有惊动她,悄悄进去坐了一会。”
“这样啊。”尉迟澈点着头,又挑眉道,“似玉拿了一张纸条来,可是你的亲笔字,你有写过什么纸条吗?”
贵妃的脸色更加惨无人色,看得我都于心不忍了,尉迟澈也太会**人了。我端坐着,静看尉迟澈地戏份,一会才轮到我表演呢。
“我…我是写了一张纸条,不过已经记不清楚写的什么了。我……”我甚至都能看到她的额头沁出了汗水。
“爱妃为什么在颤抖呢?忘记了朕可以提醒你嘛。”尉迟澈依旧是笑,不过眼中一点笑意都没有,手又轻轻的拉住了她,“纸条上写的就是朕刚才出的谜语呀,爱妃想起来了没?”
冒牌货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点着头道:“想起来了,我是想让姐姐地生日晚会上多点惊喜,所以才写了那个谜语,想让皇上出给大家猜的。”
虽然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但是她总算是勉强自圆其说了。只是,只怕现在在座地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贵妃并不是真地我了。不过,我没有想通,尉迟澈为什么会帮着她逃出这一考验。
“爱妃真的想起来了?”好在,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冒牌货坚定地点头之后。尉迟澈的再次提问便让我明白了答案:“想起来了就好,朕一直都没弄明白为什么石头剪子布怎么就解释了0>2>5>0,爱妃可否解释一下?”
她当然不能解释,脸色白得简直不像是人。她的嘴角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望着尉迟澈,似乎不敢相信昨天还对她甜言蜜语的人。今天怎么就会如同修罗一样咄咄逼人。
尉迟澈扯住贵妃地手,把她往旁边一拖一扔,她应声倒在了地上,我抽空看了看泠瑶的面色,双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同样的面无血色。
“说,你到底是谁?”尉迟澈一声怒喝,脸色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沉了下来。连带空气一起凝滞了。
正在此时,四周五颜六色地灯笼一下子齐齐灭了,四周顿时陷入黑暗。我精神一振,是尉迟辰他们来了。
一道白影飘过,接着平静如水的歌声响起:
空山鸟语兮
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
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
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
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
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
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
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
魂梦常相依
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
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
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歌声空灵动人,眼睛适应了黑暗的众人们。已经能够看清楚眼前总有一个白色身影飘来飘去,当然还有那如坠梦中的歌声,让人心底泛起凉意……
舞动地是尉迟辰,唱歌的是思雅,众人能不辨真假,感觉像见鬼一样,全拜药物的功效——我让碧烟和菱角下的药只是一些迷幻散,能让人精神微微恍惚,很快便会恢复正常。
至于这首曲子。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至少有两个人是知道的。去年,泠瑶生日的时候。这正是我给她的生日礼物,而当晚,她便弹唱给尉迟澈听了,也是那个晚上,尉迟澈把我要到了他身边。
曲毕,众人恍惚之间,那个白影飘到我身边,旋即消失,就如同那白影上了我的身一样。
不过,我手中多了一个东西,一个包装过的简易蛋糕,这是我让思雅准备地。蛋糕盒的盖子上,有一盏泛着绿色光芒的灯火。
我能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把蛋糕捧在手上,那灯火照着我的脸颊,我知道一定被照得绿幽幽的。
我现在地样子,说不是鬼上身都没有人相信。
我把蛋糕捧在手里,一步一步走到已经面无人色的泠瑶身边,低低的声音在整个紫云阁回荡:“姐姐,刚才的曲子由妍儿来唱好听吗?”
“你……”泠瑶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
“姐姐,你忘记了吗?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把这首曲子的词送给你的。”我凄凄惨惨的道,把蛋糕递到泠瑶面前,“姐姐,你看,今年你地生日,妍儿也给你送蛋糕来了,你拿着吧……”
“你、你别过来……”泠瑶个后退,没有站稳步子,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你……真地是妍儿?”
“妍儿”两个字出口,周围被吓傻的众人总算回过神来,响起一片尖叫,然后三五个挤成一团,有地七零八落的脚步声代表着有人正在逃跑。
“妍妍……妍妍……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尉迟澈丢下被他扔在地上的冒牌货,掠过倒在地上的泠瑶,一步跨到我面前,声音如此颤抖,不同于泠瑶的害怕的颤抖,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轻声道:“妍妍,你回来了?真的是你?这次不是朕错信?”
“澈……”我唤住他,“你把我送给泠瑶姐姐的蛋糕弄到地上了……”
尉迟澈楞了一下,我知道我这句话有点破坏气氛,可是我准备好给泠瑶的台词还没用完,你为什么要抢镜头,先去一边站着。
“澈,让我先送给她好吗?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我轻声道,尽量让声音虚无一点,。
我捡起蛋糕,跪在跌坐在地的泠瑶身边,一只手抚了抚泠瑶的头发,轻声道:“姐姐,你还记得吗?那日你说,你不知道会不会终有一天你忍不住,参与到这后宫争斗之中来。你说,你怕你会为了那一点的宠爱变得很残忍很狠毒,变得谁也不认识……姐姐,你还记得吗?”
“妍儿……”泠瑶的声音镇定了很多,却多了一丝忧伤。
“当时,我说,不管姐姐你变成什么样子,妍儿都会支持着你,你永远是最痛妍儿的好姐姐。”我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像是卸去了心头一块沉重的东西,“所以,姐姐不管你怎么对妍儿,妍儿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对付你。”
“可是姐姐,我入冷宫的时候真的好怕好怕,怕会一辈子在那里耗下去。”我继续道,“那蛇,咬到我的身上也真的好痛好痛,可是,心更痛。那是曾经最爱我最痛我的姐姐啊,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
“我……”泠瑶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伤。
“姐姐,别说话,听我说。”我接着道,其实我一直想我和泠瑶能恩怨一笔勾销,和平解决问题,“我知道是妍儿先食言了,抢了姐姐的老公,是妍儿不对在先。所以……姐姐,我们可以不去追究谁对谁错了吗?”
我把蛋糕放在泠瑶身边:“姐姐,这个蛋糕是生日礼物,你就收着吧。”
说完,我起身,走向一直望着我的尉迟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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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在黑暗中,我依然能够看得清楚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那么多浓烈和炽热的感情。///com///CC
“妍妍……”他的声音那么低沉,像是在拼命的克制着什么情绪,“真的是你吗?这次……我……”
没有等他继续说下去,我走到他面前,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映上了他火热的唇,让唇香在彼此的鼻息之间蔓延……
只是这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我离开了尉迟澈的唇,双手的力道松了些,但是他依旧环在的脖子上。
我轻轻一笑,看着他的眼睛道:“刚刚你问,为什么石头剪刀布能解释0>2>5>0?我第一次给你说答案的时候,你还一副很了然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想明白了的呢!原来你是不懂装懂啊!想要听我的解释吗?”
尉迟澈只是那么深刻的看着我,一言不发,只是傻乎乎的点头。我真的怀疑他是否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因为,零就是一个拳头,就是石头。而二嘛,你看……”我把手拿下来,伸出两个指头,在尉迟澈的面前晃晃,“就是剪刀,剪刀当然要输给石头,所有零就大于二了。至于五……”
我把五个指头都张开,笑着道:“这就是布了,布包石头,被剪刀剪,对不对?”
尉迟澈一眼不眨的盯着我,伸手捏住了我的手,然后点头。
“你说,隐居市井或者山林的生活会不会适合我们?”我带着一丝轻松和狡黠,问道。这是我死的前一个晚上。尉迟澈问我的话,我一字没变地问了出来。
“我觉得……”尉迟澈的眼睛里多了几丝神采,“市井比山林好,山林没有好吃的,太原始人了,中隐隐于市嘛。不做最大,也不做最小,做个中间的!”
这是当时我明白过了他地意思后回答他地话。同样地一字没变。我笑着从他手里抽出我地右手。伸出小指头。朝他示意。
他微微笑笑。然后也伸出了右手给我。我和他地小指头缠绕在一起。我用低低地声音道:“一百年不许变。台词是这样地吗?恩?你有没在听我说话啊?眼睛瞪那么大。像在发呆!”
“妍妍。我在听。”尉迟澈应道。“只是。CCNet我不想眨眼睛。我怕一眨眼睛你就消失了。就再也不出现了。我想…看牢你。”
我觉得心里暖暖地。轻轻点头:“我不会走地。你要好好记得我地眼神。这样。不管我长什么样子。你都可以找到我地。”
“我记得。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之前一直害怕直视你地眼睛了。”尉迟澈道。“因为我发现你地眼神让我太熟悉。熟悉到要推翻我精心建立起来地美好。推翻我唯一地精神寄托。我是不敢面对现实而已。不过。现在你回来了。肯承认了。我便不再害怕了。”
“是不是说。你一直知道你所宠爱地并不是真地我。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而已?”我反问尉迟澈。“而且。你之前已经察觉到我才是真地……现在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我了?”
“也许之前我自己也没有去辨认是真是假,可是你的出现,带来的那些只有我的妍妍才会地东西,让我开始去辨别,去幻想你才是真的。”尉迟澈淡淡的解释道,“信你,不是轻易,刚才你地三言两语便道出了别人永远不可能说出来的我们之间的秘密。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你是傻瓜!”我低笑道。“你是大傻瓜!”
“是,我是傻瓜。”尉迟澈笑着承认。接着又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你还会离开我吗?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不,我要走地。”我应道。
“别走。”尉迟澈一下子急躁起来,颇有些激动的道,“我不在乎你是人是鬼,不在乎你现在长什么样子,用的是谁的身体,不去过问你为什么回来,怎么回来的,只要你不要再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是不是该打破原计划,现在就对尉迟澈说明一切呢?我犹豫着。
正在此时,尉迟澈一把抱住了我,把我深深的拥进怀里,口中重复着:“不要离开我了,永远陪着我,我和你去履行我们的约定,我们去隐于市井,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澈……”我道,心已经被融化,无力挣扎这温柔这深情,“我不离开,不会离开你,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你…愿意吗?永远的离开你地皇位,你地江山,甚至是你的亲人,甚至是华贵太妃、辰哥哥,还有涵儿和宗儿……你愿意吗?”
“我愿意。”这是尉迟澈坚定地回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我不是开玩笑的,你一旦跟我走,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再次强调,心里有种感觉,像是结婚时,神父在问双方的那个愿不愿意一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尉迟澈低声承诺。
“好,没有后悔的机会的。还有很多事情,我晚点告诉你。”我轻轻离开尉迟澈的怀抱,该好好处理剩下的情况了,我低声道,“现在,你就对外宣布我是鬼上身,并说我已经走了,你一个人明白我还在的就行了。”
说完,我看了看离我们不远的泠瑶和我的冒充者,不知道她们听到了多少。冒牌货倒是一直望着我们这个方向的,泠瑶依旧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我放在的身边的蛋糕出神。桌子的另外一边,还有四五个身影挤在一起,并没有离开。
尉迟澈点点头,又问了一句:“现在,你……”
“我会倒在你怀里,你大声喊我的名字,灯自然会亮。”我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至于其他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完,我往尉迟澈的怀里倒去,尉迟澈接住了我,把我抱在怀里,并大声呼唤:“妍妍!妍妍!妍妍……你走了吗?你为什么不肯陪着我……”
呼唤的时候,灯笼在几个恍惚之间,全都亮了起来,重新把整个紫云阁照得明亮,我听到皇后的声音,还有德妃的庄妃的,还有我不认识的声音,全部都在同一时间,惊恐的喊了一声:“皇上……”
尉迟澈花了一点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道:“爱妃们都看到了吗,刚才回来的时候真正的贵妃娘娘,至于这个……”
“皇上……”是那个“我”的声音,听不出喜乐,只有一丝绝望。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贵妃娘娘?是谁指使你的?”尉迟澈的愤怒爆发开来,震得周围的人静悄悄的,没有了任何动静。
“皇上,臣妾……”是泠瑶的声音,无比的平静,难道她是要自动认罪吗?只是,我没能听到泠瑶后面讲的什么,一个很尖锐的声音插了进来。
“是我和那个道士串通,欺骗了贤妃娘娘!”那个“我”的声音响起,我大吃一惊,真的没想到她会为泠瑶挡住一切罪过,她继续讲下去,“我本是宫里一个位份低贱的宫女,整日埋头于苦工,一次洗浴,听到另一个宫女说我长得像贵妃,我便利用了这个机会,装成贵妃娘娘,和道士合谋欺骗了贤妃娘娘!”
没听到泠瑶反驳,只听到尉迟澈的声音很沉:“那你为何会知道那么多贵妃娘娘的事情?难道不是有人教你的?”
“我告诉贤妃娘娘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借机打听。那些日子,贤妃娘娘因为皇上的悲痛欲绝而操心,看到我出现,就想让我尽快出现在皇上身边。所以,我说我失忆,贤妃娘娘只是拼命帮我回忆,就是这样的。”
尉迟澈沉默了,整个紫云阁的人都沉默了。
“哈哈哈!”那个女人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大笑,“皇上,你那时是如此的宠我,给了我如此多的特权,你那样浓烈的爱,让我沉醉。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真的就是那个皇上痴痴爱着的女子,我感激上天赐给我一副与她相似的容貌。”
“可是后来,我好恨。”那个女子的声音变得充满怨恨,“我恨为什么每次你抱着我,却是叫着别人的名字,甚至看着我,眼睛里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我突然明白,做一个替代品是一件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哪怕你对我如此之好,我却根本就不在你心中,我不过是扮演着一个叫做韩素妍的女子。我不甘心,我要你看到我!”
“所以,你在慢慢改变,把真正的你变化出来。”尉迟澈接过她的话头,“却没想到,我却开始有了怀疑。”
“是啊,我知道她从来不种花,可是,我爱,所以我要来那么多奇珍异草;我知道她爱玩爱赌,我偏偏就不!”她的声音变得很平静,接着笑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我以为我能改变你的所爱,可是,我改不了。游雨薇的出现,立刻让我明白了这一点。”
“欺君之罪,我知道的。不用可怜我。”她微微停顿,接着道,“我不怨皇上你,也不怨贤妃娘娘,我只恨一个人,我恨韩素妍,为什么她可以那么轻易的得到你所有的爱,而我却分不走一份,我恨她!”
“你没有资格恨谁。///com///Net”尉迟澈冷冷的声音,我猜要是那个冒牌货不说恨我什么的,尉迟澈也许会真的同情她的,“是你自己作茧自缚,贵妃娘娘没让你冒充过她,你为了荣华富贵为了一己私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错全在你。”
“是的,全是我。哈哈,错的确实是我。”她笑,“权利、地位和帝王的独爱,都是多么大的诱惑啊,引诱我从一个不见天日的宫女一步冲天。值了值了,用生命去换取这几十日的宠爱,值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结果会是如此。”尉迟澈的声音软了一点。
“我以为,可以一辈子做着这个贵妃,可以一辈子得到你的宠爱。真的好幸福,从来没过的幸福。”她悲凉的声音低低的叙述,“谁会想到人会死而复生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我怎么知道是这个结局?所以,我恨她,都是她,她若是不出现……”
“够了!住口!”尉迟澈再次喝断了她的声音,接着道:“现在承认是你一手促成,我也不再去追究其他人了。”
说到这里尉迟澈的声音顿了顿,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看了泠瑶,又听他道:“夜,把她带去刑部,欺君之罪是死罪,本该凌迟,让刑部的人给她个痛快。”
夜冒出来,带走了她。我很疑惑,为什么刚才尉迟辰飞来飞去的时候,夜没有出来呢?莫非……尉迟辰把这个夜也一并说通了的?
“爱妃们都回去吧,朕也要回宫了。”尉迟澈对所有人道,“泠瑶,你的生日也不遗憾了,有妍儿送给你的蛋糕,好自为之吧。”
撂下这几句话,尉迟澈抱着我离开了紫云阁。
灏正宫的御书房。
“妍妍,你还在不在?还是你吧?”尉迟澈小心翼翼的问道,仔细的看着我的眼睛。辨别着,生怕再认错。
“是我啊。”我笑笑。“现在这个身体地主人已经死了。我代替她活着。”
“那就是说。你不会走了?”尉迟澈问。带了笑容。
“谁说我不走地。我要走啊。刚刚我不是说了。”我应道。“我还说要带你走地。你也答应了啊。难道。你现在要反悔?”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反悔。”尉迟澈赶紧道。“只是。cCneT你现在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之前一直不相信有借尸还魂之事地。”
“那你还不是相信她了?”我反问。
“那时不一样地。我并没有追问过她任何问题。我就怕问出来发现她并不是真地你。”尉迟澈道。“而你。刚才地说话。已经很充分地证明了你就是我地妍妍。妍妍。你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你不说不问为什么的?”我笑。
“那……”尉迟澈有些窘态,接着又一脸窃笑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所以灵魂又依附于这具身体之上,特地进宫来见我地。”
“不完全是。”我正了正颜色,既然要带走尉迟澈,就要告诉他一切事情的始末,让他再好好想想,做出决定。“其实我连韩素妍都不是,韩素妍原本也是死了的,死在柳艳绮手上,我也是附在她身上而已。”
“你……”尉迟澈的脸上写满了惊异,“那你到底是谁?你有原本、最早、最原始的身体吗?你……”
“停!我在这个世界没有身体……”我看着尉迟澈不能理解的表情,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话语,忍不住想恶搞一下,其实我说的也是实话,我的身体在21世纪嘛。我笑得很妖孽的道:“你不要害怕。我其实是……”
我看着尉迟澈,朝他走进一步。他地反应太不让我满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害怕的退一退。我舔舔嘴唇,朝着尉迟澈地肩头一口咬了下去,狠狠的……谁让他认不出我,还得我这么辛苦的又荒废了那么多时间和脑细胞。
这家伙的反应太可爱了,他没有躲没有退,没有把我当成吃人的妖怪。只是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然后伸过手来抱住了我,把我搂紧怀里,任由我咬着他地肩膀。
“你干嘛不推开我?”我抬起眼睛,“你就不怕我这个老占用别人身体的妖怪吃了你?胆子倒不小啊!”
“发泄够了?”尉迟澈笑笑又道,“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真名是不是叫夏月之才对?”
“不错,我正是叫夏月之,我的身体还在家里呢,好端端的。”我笑着道,“我现在就是想来带你去我的家乡,不过,去了以后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尉迟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皱眉思索了一下:“你的家乡是不是和这里不是一个世界,所以你每次到这里来都需要借用别人地身体……难道……你是神仙?”
我无语,张大嘴巴看着尉迟澈,他老人家想象力还不是一般地丰富。
“看你的表情,我应该没猜对。”尉迟澈自己摇了摇头,又道,“不是神仙,难道你真地是妖怪?你们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修炼,你一向是静不下心的,所以偷偷跑出来玩,暂用了韩素妍的身体?”
“别猜了,让我来告诉皇兄你吧!”一个声音突兀的插进来,尉迟澈的脸出现在窗户外,笑吟吟的看着我和尉迟澈。
“你偷听!”我怒,这人怎么完成了任务还不走。
“辰,你快进来。”尉迟澈招呼道,尉迟辰冒着我杀人的目光进来了,身后居然还带着思雅,“辰,你也知道真相?我就说,夜刚才为什么没有动手去抓住那个飘来飘去的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她们两个都是来自距离我们时代1000多年之后的时代……”尉迟辰指了指思雅和我道,“并非皇兄所猜测的是仙是妖。她们和我们一样是人……”
尉迟辰和尉迟澈两兄弟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讲开了,这边思雅开心的拉了我道:“刚才我唱得好不好听?”
“当然了。我们思雅唱的,能不好听吗?”我笑着应道,“今天还真是多谢你了,我终于可以和尉迟澈那个傻子相认了。”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思雅笑着问道。
“啊,我居然忘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我一拍头,大喊一声,“尉迟澈。逐日坠被你搞到哪里去了?”
“真地会有这样的事情吗?”尉迟澈还在问尉迟辰,一脸向往地发着感慨,“人怎么可能穿越时空呢?21世纪又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1000年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真的想去看看。”
“喂,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再次喊道,“逐日坠在哪儿的?菊惠说是你从我的尸体里拿走逐日住的啊!那可是直接关系到我可不可以回家的!”
“不在我手中地。”尉迟澈道,语气有些吞吞吐吐,“逐日坠……我把它给了冒充你的那个人……我当时一心把她当成你来对待。”
“我的逐日坠啊,我可怜的孩子!”我眼泪汪汪,“我要去丽华宫找到它!”
两个时辰后,汇合于灏正宫御书房——
“翻转了丽华宫。依旧没找到。”我垂头丧气,看着思雅道,“我还问了日日跟在那个女人身边的碧烟她们。也都不知道逐日坠在哪儿……”
“我刚刚去过刑部了……”尉迟辰一脸沉重的推门进来,“只怪刑部的动手太快,已经把她……”
“靠,什么时候政府机关的办事效率这么高了!”我怒。
“妍妍,那个玉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尉迟澈皱眉,轻声道。“而且,你真的那么想回家,觉得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好吗?”
“澈……”我停止了我地愤怒,认真的对尉迟澈道,“我是一定要回家的,家里有我放不下地事情,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家,不然我不会这么巴巴的跑来,冒着巨大的风险。”
尉迟澈点点头。
“留在这里。我始终忍受不了你的三宫六院。如果你愿意跟我隐居。不如跟我回到我的家乡,是一个道理。”我继续道。“现在你知道真实情况了,你好好考虑清楚,不要冲动。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尊重地,不会怨你。”
尉迟澈继续点头,表情很迷离,不知道他是否听到我在说什么没。
“小月,是不是真的只有拿到玉坠你才能回家啊?”思雅问了一句,“你不说玉坠中有一个幽魂吗?说不定你呼唤她,她也能出来的。”
“不行啊,当时她交待得很清楚,说是必须有玉坠,还有掌心血啊。”被思雅一提醒,我又开始抓狂,“玉坠究竟会在哪儿去了呢!我最迟得在10个月之内回去,不然就晚了,让我家里人看到我还在昏迷,奶奶肯定会担心的,完了完了!”
“别急,明天再去丽华宫好好找找,说不定只是因为今天天黑没找到呢。”尉迟辰道,“再说,回不去就留在这里嘛,也省得我皇兄苦恼了。而且,我也不想永远也见不到你和皇兄。找不到,就是天意要你留在这里了。”
“啊!找不到?!”我尖叫,是不是意味着,我永远都只能留在古代了啊,“我不要啊!我要回家,我好想念我的床,我的奶奶,我的家,我家的电脑,我没看完的小说……”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我坐在桌前,百无聊赖的扯着手中的花瓣,一边不住口的叨念着“回不去了”。///com///那个天杀的冒牌货究竟把逐日坠藏到哪里去了?今天一大早直到下午,让人把丽华宫的每个角落都搜了一遍,依然不见踪迹。
“碰碰。”两声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进来。”我有气无力的应道。
“皇上让我来看看你……”是菊惠的声音,她坐到我旁边的凳子上,“到底怎么了?逐日坠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菊惠,皇上跟你说了多少?”我看着菊惠,问道。
“皇上只说你要找到逐日坠,你要回家,没说别的。”菊惠答道,“对了,皇上还说,你在哪儿他便在哪儿。”
最后一句话,我的心不由一暖,渐渐笑逐颜开。尉迟澈,昨天看你的表情,还以为你会失言,不愿意跟我走,去那个你完全不知道的世界。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可以做到离开这里,离开你所熟悉的一切,离开你的所有亲人,只为了我。原来你真的还是决定无论天涯海角,都和我在一起……
“关于逐日坠,我想到一点。”菊惠打断了我的思绪,看着我脸色开朗起来,也嘴角含上了笑容,“想想是谁把那个冒充你的人提上来的吧……”
“泠瑶……”我喃喃的吐出这个名字,竟然忘记了这个可能性,“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泠瑶一心要得到权力地位,而象征着皇后身份的逐日坠,她肯定会想办法拿到手里。说不定……就在泠瑶手里。”
我“嚯”的站起来,拉住菊惠,很有干劲儿的道:“走,菊惠,我们现在去紫云阁。找泠瑶,拿回逐日坠!”
“等等……”菊惠扯住我。笑着摇了摇头。“你打算怎么拿回来?直接冲到贤妃娘娘面前。对她说逐日坠是我地。给我吧?且不说你和她之间地恩怨。常理推断。你觉得她会那么轻易把她费尽心机才拿到手地东西给你?”
“我……”我想起了昨日我在紫云阁说地那一席话。我是想就此了结我和泠瑶之间地恩怨。可是泠瑶呢?她肯不肯放手。肯不肯和我恩怨一笔勾销?我没有问过她。甚至没有仔细辨别她脸上地表情……
“再说。万一她一口否认她根本没有拿过逐日坠怎么办?就算我们可以搜。可是理由呢?”菊惠继续道。“她让人假冒你地欺君之罪已经让人全全顶去。她现在遵纪守法。你有什么理由去搜她地紫云阁?”
“菊惠说得对。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点着头。脑中突然浮现了昨天碧烟给我消息。“所以。在去紫云阁前。我们先去一次寂玄宫吧。”
菊惠错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会意地点了点头。
“小姐。你可算出来了!”刚出门。欢儿便扑了上来。拉住我地手。{我}看.书*斋一脸深情。“小姐。你还是…你吧?昨天晚上……那个……”
“欢儿……”站在一边的小雪扯了扯欢儿,瞟了瞟我身旁的菊惠,示意欢儿别冲动。
“我没事。”我笑笑,“我先出去一会,你们两个无聊地话,就玩玩羽毛球,下下五子棋一类的,等我回来看看你进步没!”
“真的是小姐!”欢儿眨了眨眼睛,荡开了笑意。“那我和小雪先玩着。等你回来!”
寂玄宫,西宫。
西宫真是一个好地方。有点权势和地位的,都住这里。最开始是我,然后容妃,我们都死了。而现在,云静娴在这里住着。
“你们是谁?”刚走进我曾经呆过的院子,便看到了院中一个正在洗衣服的丫头,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着眉头看着我们问道。
没想到云静娴到冷宫来,也有丫头愿意这样生死相随。我笑了笑,想起了初见云静娴时,对她那种风轻云淡的感觉。也许,她在这个染缸里,很多事情也是不得不去做。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云妃娘娘在吗?”菊惠开口询问。
这一声“云妃娘娘”,让这个丫头颤抖了一下,脸上的敌意和排斥消失了很多。她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然后微笑道:“娘娘在里屋,我去通报娘娘。请问这位主子怎么称呼呢?”
“我……”我想了想,抱什么名字都不合适,看了菊惠一眼,道:“就说菊惠前来探望云妃娘娘。”
不多一会,便看到那个丫头掺着云静娴出来了,此时地云静娴真的有一种林黛玉的风情,看上去病怏怏地,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后宫真是一个减肥的好地方,我想,无论多胖的人在后宫生活上一段时间,一定能苗条多姿的。
云静娴清瘦归清瘦,但是她的美丽一分也没有减少,依旧那么倾国倾城,美得如同天上的仙子。她扫过我和菊惠,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看上去有分量得多地菊惠身上。
“是菊惠姑姑,不知来到静娴这里,所为何事?”云静娴把手臂从扶着她的丫头手中抽回来,轻声问道,声音沉稳而不见波澜。
“我也不跟你说那些惺惺作态的话。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菊惠道,确实,跟云静娴这样聪慧的主儿打交道,何必还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更为妥当。
“请讲。”云静娴笑了笑,只是微带疑惑的看了看显得那么陌生的我。
糟了,只说了有些问题要问云静娴,还没告诉菊惠我的问题是什么呢。菊惠笑了笑,把我推出来,对云静娴道:“是她有问题,若是云妃娘娘能回答就回答她吧。”
“是关于贤妃娘娘的事情。”我直奔主题,看着云静娴有些好奇的目光,“我知道云妃娘娘你肯定是因为贤妃地陷害,才会进到这冷宫来地。我想问的是……”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地。”云静娴笑着却很直接地拒绝了回答,接着又道:“菊惠姑姑。虽然我本不该多问,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位小主是?”
“她是韩素妍,当然也是夏月之,贵妃娘娘。”菊惠笑着回答,又反问,“云妃娘娘。我这样说你信吗?”
“信,有什么不信。”云静娴笑了,带着一丝了然,“无论真假,在菊惠姑姑手中揉捏一下,便也就真了。只要皇上相信了,那更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只是不知,贤妃娘娘捧出来地妹妹现在在哪儿?”
“我姐姐捧出来的冒牌货昨天晚上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我笑着回答了云静娴,又道:“现在皇上已经相信我是真的了,只是有一件东西在我姐姐手中。我想要回来,不得不先来向云妃娘娘问一点问题……”
“那真是恭喜你了,贵、妃、娘、娘!”云静娴的咬字很清晰。又道:“不过,你们要斗要争,自是你们的事情,而静娴却已经没有那份心思。我和贤妃之间的事情,除非是贤妃娘娘的妹妹死而复生,否则我是不会多说地。”
“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我笑着摇头。“是不是怪我忘记跟云妃娘娘道谢了?”
“道谢?”云静娴和菊惠异口同声的问道,问完,彼此看了对方一眼。
“是啊,还记得在婉怡苑的时候,我和姐姐都是柳艳琦的下人。云妃娘娘得封搬走那日,我正被柳艳琦罚着,跪在院中。”我缓缓的道,“偌大一个院子,里面的下人也好小主也好。看到我都避开了远远的指指点点。只有云妃娘娘你。去帮我说了情,我才逃过了那一劫。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说谢谢。”
云静娴脸上带着的淡然终于烟消云散,回忆了好一会,不敢置信的盯着我道:“你……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菊惠笑着道,“云妃娘娘说话可算数,现在可以回答我们地问题了吧?”
“呵呵。”云静娴摇着头,“你们问吧。”
“我想知道,云妃娘娘和我姐姐本来是那么好的,为什么她会陷害你?”我问道,我一直觉得泠瑶陷害云静娴跟泠瑶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
“为了自保。”云静娴冷冷地道,“曹妃的事情嫁祸给皇后也就罢了,主要是那个害得你没有生育能力的香囊,皇上追查之下,我才知道泠瑶早就留了后手,香囊我是帮着她绣过,没想到她就借机把此事推到了我身上。”
“是这样啊……”我皱眉,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单纯的,泠瑶可以推到任何人身上,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难度较高的云静娴,“那……泠瑶的孩子究竟是谁下地手……我知道不是你……”
这次云静娴沉默了。
“是不是她自己?”我小心翼翼的讲出自己的猜测,“可是,我觉得她不可能为了陷害你,而亲手杀掉自己和皇上的孩子,我觉得……”
“你为什么不认为就是我把泠瑶那孩子给做掉的?”云静娴笑了,“我可以下毒手杀害曹妃,陷害柳艳琦,陷害皇后,为什么就不能对泠瑶也下毒手?你别把我想得太善良,曾经在毓秀亭我不一样也想陷害你?”
“我宁愿相信你就是我初见时的你。”我应道,“对皇后他们,我猜是因为你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儿,她们肯定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而对我,我知道当时我独霸着皇帝,是任何人的眼中钉,你地孩子出世,需要得到照顾,需要被重视,所以你不得不对付我。我对于母爱,能够给与充分地理解。”
“哈哈,真是想不到……”云静娴突然笑出声来,“所有人都说你小肚鸡肠,心胸狭窄,不能容人。现在听到你这一番言论,真是、真是太好笑了。”
“我的那些缺点只是对爱情地偏执而已。”我抓抓头,原来我的形象真的这么差啊,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这人神经大条,不爱计较的。
“爱情……哼……”云静娴轻轻“哼”了一声,是了,我抢走了她的爱情,抢走了泠瑶的爱情,抢走了这后宫女人所有的爱情。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泠瑶那孩子……”我言归正传,“我想知道不是要去对付泠瑶,只是想有把柄逼迫她把一个东西还给我,那个东西对我真的真的太重要的,关系到我的生死存亡。”
“真这么重要?有皇上在,你的生死岂是一个物件就能决定的?”云静娴不太相信,不过还是叹气道,“你刚刚说泠瑶不会亲手害死她和皇上的孩子,可是,若是那孩子并不是皇上的呢……”我当场石化,连带菊惠也一起石化了。我瞪着云静娴不能说出一句话,虽然我心中大致已经知道那个孩子的爹会是谁了……
“那日,曹妃被毒死,皇上确实去了泠瑶处。不过,皇上只是喝酒,也是泠瑶故意灌酒给他的。”云静娴无视我们的惊讶,补充道,“我放了暗哨在泠瑶身边。当时泠瑶本来是想灌醉后,和皇上……这当然是我的猜测。只是皇上是直接睡着了,并没有碰泠瑶,所以……”
“泠瑶所怀的孩子究竟是谁的?”菊惠问了一句。
“不知道。”云静娴道,“我的那个暗哨后来被泠瑶发现了,泠瑶便明白我是知道那日皇上并没有碰她的事情,我想,应该是自那个时候开始泠瑶便想要算计我,而我却不知她会算计我,依旧帮着她绣了香囊,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香囊掉包的。”
“后来,她怀了快一个月,终于瞒不住,公布了出来。”云静娴叹口气,“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和别人……便开始防着她,却已经晚了……”
“怪不得……”终于能理解泠瑶为什么会把孩子除去了,终于理解泠瑶为什么一定要搞垮云静娴了……
我带着菊惠沉默着出了寂玄宫……
“真是没想到,贤妃竟然……”菊惠终于开了口,满是不敢置信,“可惜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会是谁?”
“我知道。///com///Cc”我轻声道,随即用正常的声音吩咐,“菊惠,你去灏正宫,我一会儿会过来,现在我要先去一下太医院。”
“太医院?”菊惠更加疑惑,“你是要去收集证据吗?”
“不是,我只是要泠瑶把逐日坠给我,又不是真的要对付她。”我否定了菊惠的猜测,又道:“我还有一个想法……”
“你是不是还是下不了手对付贤妃,你的姐姐?”菊惠突兀的插了一句,“就算现在有这么好一个机会,你还是要放弃?非要等待她来对付你?”
“我……”我躲着菊惠的眼神,“我不会对付泠瑶,我只是想拿回逐日坠而已,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对付她。”
“那如果她根本就不肯给你呢?”菊惠反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有十层的把握保证她按照你说的做?要是她不给,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拿不回,我会请皇上帮忙,搜出来。”我坚定了信念,看着菊惠道:“她始终是我的姐姐,我认定的事实,我就是这么固执。”
半个时辰后,灏正宫,御书房。
“我进来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进去。尉迟澈正在伏在案前奋笔疾书,一副忙得不得了的样子,菊惠和周德恭恭敬敬的站在两旁。听到我的声音,三人同时把头转向了我。
“妍妍,你过来了?”尉迟澈最先开口,一脸笑意,然后又吩咐周德和菊惠,“你们先下去吧。”
于是。房间里面只剩我和尉迟澈。
“你来看看。这是我给母妃留地信。”尉迟澈指着写好地一份东西笑着道。又拿起另外一个刚才正在写地。一脸郁闷:“你说。怎么给辰留书比较好啊?我觉得很难下笔。毕竟我这样地行为……”
很不负责任……我在心里补充。不过。各路神仙。不要怪他。就让我们两个为了爱情自私一回吧。反正我相信辰也能当好皇帝。照顾好华贵太妃地。照顾好所有该照顾地人。我看&书斋
“让我看看……差不多了吧……”我一目十行。扫过一遍。点着头道。“其实。辰和思雅肯定会想到我们会偷偷溜走。然后把这个皇位和这些国家大事丢给他们地。他们没有阻止我们离开。也就是默认了。”
“我们什么时候走。怎么走?”尉迟澈问道。
“这个……”我咬着唇。然后道。“你把政事好好处理一下。我出去走走。好好想想。然后再告诉你我们地行动计划。”
是时候去问问逐日坠了……
“这位公公。贤妃娘娘在不在?”我问门口地小柱子,“劳烦公公通传一声,就说游雨薇游小媛前来看望娘娘。”
小柱子狐疑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眼,然后道:“娘娘今日身体不适,已经吩咐过我们,不见客。游小媛请回吧。”
“娘娘说。若是游小媛来,便让她进来。”惜春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满色沉沉的道,“希望游小媛不要刺激到我们娘娘,娘娘她的精神状况真的不好。”
我点点头,跟着惜春向泠瑶的寝宫走去。
依旧是曾经无比熟悉的屋子,连装饰都没有怎么改变。泠瑶正斜靠在床边,长长地头发并没有如往常一样高高挽起,只是垂在脸颊旁。把整个脸蛋都遮住了。
惜春退出去。把门关好之后,我缓缓走到了泠瑶身边。坐下。却赫然发现昨日我给泠瑶的蛋糕正摆在床上,并未拆开。
看着泠瑶饿样子和那个被她摆在床上的蛋糕,我的心里酸楚泛起,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和那些和泠瑶争斗的日子在脑中不断冲撞着。菊惠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来了……”泠瑶的声音沙哑而无力。
“姐姐……”我低声唤道。
“你还肯叫我姐姐?”泠瑶抬头,我看到了她的脸,只是一夜,变化怎会如此之大,昨日还神采奕奕,今日怎么就成了这样让人心痛的憔悴。泠瑶兀自摇着头道:“你还肯叫我姐姐……”
“你本来就是我地姐姐……”我轻声道,“我还记得在婉怡苑,我不能动那会儿,你帮我洗身体,擦药;为了让爱闯祸的我不被欺负,甚至想到参与进后宫这个大染缸里,违背你之前劝说我默默呆到25岁离宫的打算;在紫云阁,你纵容着我,宠着我,让我越发地无法无天,虽然有下人的伺候,可是我受伤还是你亲自帮我上药;这张床,我们一起睡过多少次,我每次踢被子,都是你……”
“别说了,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泠瑶的声音在哽咽,眼中噙着泪花,“后来我如此对你,陷害你嫁祸你,挑拨你和皇上的关系,让你进冷宫,逃出宫去又遭追杀,甚至最后还要了你的命……你难道不恨我?!”
“我恨过。”我平静的道,“我一直最爱最爱地姐姐这么对我,我怎么能不恨不怨?可是更多的是心痛,我不甘心这一份姐妹情就这么流逝,我想抓住她,我想挽留她,包括到现在,我依然想要和你和好如初……”
“这是不可能的……”泠瑶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的……这么多的事情……”
“姐姐,听我说好吗?”我握住泠瑶的手,“我一直觉得是我先不对的,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和你抢老公。可是,我没有做到,我不仅和你抢老公,甚至那一夜,还让你在金晓阁冷冷的躺了一夜,第二天还一脸无害的喊你姐姐,指望你地亲近。我知道,我肯定是狠狠地伤害到你的……”
“那时候,我……”泠瑶低声道,“我只是很难过,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效仿鹅黄和女英,看到你得宠,我甚至为你高兴。可是,那一夜……我只是太失望了……”
“都是我地错。”我自责的道,“今天听到别人说我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不能容人,当时我没有意识到,我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理由了。现在才发现,我真的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别人,包括我的姐姐你……对不起……”
“不、不、不。”泠瑶摇着头,眼中的泪花滑下一滴,“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那些时日之后,你越发的得宠,我只是躲着你,不想看到你。可是,后来皇后的言语跳动之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很不甘心,开始恨你,恨你知道我爱皇上,却霸占着他的身心,恨你和我那么深的姐妹情,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我……”
“别说了,姐姐。”我知道泠瑶想说是她告诉皇后,我在吃避孕药的事情,我扯出一个笑脸,“出宫后,妍儿过得很开心呢,认识了好多人,还有……”
“如花、小路子!”泠瑶突然喊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开始往下流,“我没有救他们,我明明是可以救他们的……我狠着心,没有救他们,我以为那样可以让你伤心,我会开心。可是,我一点也没有开心起来,我每日过得更加黑暗……”
“姐姐……”泠瑶肯定也没有一天是真的开心过,“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我忘记那些不开心,只记得开心的,我们感情很好很好的日子,记得那些笑闹赏花谈天说地,没有勾心斗角的日子好吗?”
“不,你要听我说,你要听到我对你有多残忍,我是那么的对不起你。”泠瑶抓着我的手,哭泣着道,长长的头发甚至被眼泪打湿了不少,“你回宫之后,我实在看不下去皇上竟然会那么那么的爱你,变本加厉。我嫉妒……”
“姐姐……是我不好,你别说了好吗?”
“不是你,不是你,你要听听我的罪行有多深重!”泠瑶哭得更厉害了,“嫉妒真的是一种好可怕的情绪,它让我变得残忍狠毒,不择手段,它让我变得我自己都认不出我自己来了,我不知道曾经那么洁白无暇的韩泠瑶在哪里!我看到皇上对你好,就如同一把刀刺进我的心里一样,我痛得不能自己。我告诉自己,我这样痛都是你们害的,我要让你们和我一样痛苦。咳咳咳……”
“姐姐,姐姐……你别说好吗?”我拍着被呛着了的泠瑶,抹去她不断流下来的泪水,眼睛早就被一层雾气模糊。
“我要说啊!你让我说!不说我好难受,我恨不得立刻去死……”泠瑶推开我帮她擦眼泪的手,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充满怨恨,我说通同样充满仇恨的云静娴,策划了太后的接风宴上的那一幕。我和云静娴的目的都顺利的达到了……我害死了曹妃和柳艳琦,我是杀人凶手啊……我是杀人凶手,知道吗?”
“不是的,姐姐,你别这么想,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com///转载自我看書齋”我劝慰着泠瑶,“而且小路子和如花的事情,曹妃也有份的,我也会要曹妃付出代价的。姐姐你是帮了我做了坏人。”
“你别再安慰我了,我并不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啊……”泠瑶哭着道,“我杀了他们,我挑拨了你和皇上,可是皇上依然不会在我这里停留,我明白的,他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给你了,我再也抢不回来了……特别是容妃的事情之后……”
说到这里,泠瑶突然停住了一直没有断过的哭泣,抬起哭花的脸看着我,抓着我的双臂,摇撼着道:“我没有要杀你,我从来没有想要过你的性命,我只是…只是派人去看容妃,告诉她你要来了,问她需要什么,满足她便好。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要你死,包括那次曹妃的事情,我都是让珠儿来通知了你的,我……”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真的想要我的命的……”原来如此,原来泠瑶没有想过要杀害我,原来、原来……
“不对,还是我害死你的。”泠瑶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她又突然大声道,“我虽然没有直接下命令害你,可是我应该想到容妃对你有多恨的,我竟然不闻不问的就……我……你不该喊我姐姐,你知道吗?你应该恨我,你昨天就应该拆穿我,是我让她冒充了你,是我做了这么多坏事。我也是欺君之罪,我也该死,而不是苟活于世,我……”
“姐姐——昨天晚上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我把泠瑶抱在了怀里,“我说,我是多么希望和你恩怨一笔勾销,继续做好姐妹。你还记得吗?你愿意吗?”
“我……我没有这个资格……”泠瑶软软的靠着我的肩,低声道。“我把你害得这么惨,我哪儿还配做你的姐姐。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做的是对的,我拼命让自己忘记我们做姐妹的那些日子,我让我自己恨你的,并且告诉我自己,如果我不恨你不对你下手,你肯定会让我没有活路的。”
“姐姐。我怎么会……”我哀哀地道。
“我以为你会,我对你做得那些事情,足够你恨我一辈子了。”泠瑶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直到昨天,你就那么捧着蛋糕过来,你唤起那些被我强行深埋地记忆,你告诉我我是你姐姐,是曾经最疼爱你的姐姐。你还说,是你不对在先,所以我做什么都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要和我和好,你不和我计较,你不会对付我……”
“姐姐。不要再说那些不开心了的好吗?”我道,轻轻拍着泠瑶的背,“我们多想想以后,不要沉湎于过去了。”
“我才发现,我错得有多离谱。”泠瑶依旧喃喃自语,仿佛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我一直以为是你心眼小、心胸狭窄,没想到真正心胸狭窄的人是我。我一直以我来揣度你,结果我一错千里,我错失了一个多好的妹妹啊,在一个残忍地姐姐害死她的之后,她依然能在这个姐姐生日时送来蛋糕,还告诉姐姐,她永远记得自己说过不管姐姐是什么样子,都要支持姐姐的……而这个姐姐却不记得。自己发誓要好好保护妹妹的……”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不住地安慰着。“不管以前地事情怎样。不管那些恩怨如何。也许痛过伤过哭过恨过怨过。但现在我们两个都好好地活着。我只想问你。还愿不愿意做我地姐姐。最疼爱我地姐姐?”
好久好久。才听到泠瑶在耳边用很重地鼻音道:“只要你还肯做我妹妹……”
说完。便是泪水地潸然而下。泠瑶伸手抱住了我。紧紧地。她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哭出声来。可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地不断颤抖。压抑着地抽噎……
泠瑶地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不再是歇斯底里。能和我正常交谈了。
“妍儿。你到底是怎么回来地啊?”泠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人人都会问地问题。“人死后真地会有灵魂吗?”
“应该是有地吧?”我想起逐日坠里面地幽魂。又补充。“也许有一些特殊条件吧。比如。怨念呀什么地……反正我是有地。我猜也许是心中有放不下地时候。死了自己也觉得自己存在。便飘啊飘。附到了这个刚刚死去地女孩身上。再一次有了身体和生命。”
“妍儿……”泠瑶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垂下眼帘,满是自责的道:“都是姐姐不好,都是姐姐的错……我……”
“说了不许说这些地。”我笑着道,想了想,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姐姐,逐日坠是不是在你这里?”
“原来你始终是记得这块娘留给你的玉坠地,那次昏迷后醒来,也是问这个玉坠的下落。”泠瑶笑了,笑起来很好看,接着从脖子里掏出了玉坠,取下来,放到我手中:“拿着,这是玉坠,我一直戴在脖子里。{我}看.书*斋你…的那个身体死后,我一直只是下意识的想拿着这个玉坠,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因为这样会感觉你就在我身边一样。”
“谢谢姐姐。”我握着玉坠,没想到它就这么在一问一答之间回到了我的手里。我可以回家了,很快。
“收好,别再弄丢了。”泠瑶笑着道,正了正脸色又问,“昨晚,你说……你说你要带走皇上?你和皇上约定中要隐居于市井之中?是真的吗?你要离开这个皇宫,带着皇上一起?”
“我……”我嗫嚅着,不敢直视泠瑶的眼神,“姐姐是不是舍不得皇上……我……”
“还有什么舍得不舍得?”泠瑶笑了,笑得很苍白,“昨晚他虽然没有怪罪于我,可他已经明白了我是一个怎样恶劣的女人,我还凭什么去留他?”
“姐姐,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终究是我要带走泠瑶所爱的人。连让她默默爱他看他的机会都不曾留给她。
“妍儿,不关你的事。我早就看淡了。”泠瑶道,“我留在他身边有什么意思?留在一个心中根本没有给我空出一点位置的人身边又是何苦?早在你的那个身体死去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地,无论我如何努力。所以我才会让别人冒充你,因为我根本不再去奢求得到他的爱。我只是想得到权力地位,以为这样就能填满我心中地恨意,或者说是空虚吧。总觉得自己要抓住什么东西。爱情?我不再奢望。”
“姐姐,我对爱情……”我抬眼看着泠瑶,认真的道,“我对爱情是有些别人不能理解的偏执,甚至是姐姐也不能……姐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能明白我的……”
“我明白的。”泠瑶打断了我的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对吗?曾几何时,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在他身边,我便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去接受他身边地莺莺燕燕。可是。这恰恰磨去了自己的棱角,变得和所有人一样,最多落个贤惠的名声。而你,那么强烈的坚持着自己的观念,最后终于赢得了一切……”
“因为姐姐你不像我,有着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我道。“不过,妍儿看到姐姐能看淡,能不再怨我,能够好好过日子,我就放心多了。”
“不怨了,我有什么资格去怨别人?”泠瑶凄凉的笑了笑,“我害了那么多人,她们的怨恨只怕能把我深埋。而你被我如此残忍对待的妹妹都能心平气和的对我,我有什么好怨恨地。皇上愿意抛下一切和你在一起。做姐姐的当然是为你祝福。希望你日后能过得很开心很快乐,能和皇上相守到老。”
“姐姐。谢谢你。”我轻声道,“那你……
“你不恨我,唤我做姐姐,已经是我最大的满足了。现在你有了一个能够为你放弃一切地夫君,姐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眷念了。”泠瑶捋了捋我的头发,又道:“这一年的后宫生活所犯下的罪孽,已经需要我一辈子来恕罪。我想请求去清净寺清修,断却这所有的烦恼。”
“姐姐,有一个人……”我咬咬牙,还是说了,不想看到泠瑶自此一个人便在荒凉地寺庙里面清心寡欲的过一辈子,她还不到20岁,如此如花一样的年纪,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谁?”泠瑶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常太医……”我缓缓开头,泠瑶的神色猛然一变,表情那么复杂,不能用语言描述,我鼓起勇气,继续道:“常太医,他最近几个月过得很不好,精神恍惚,常出岔子,已经被贬级了。我询问过,若是在这样下去,常太医的官职肯定不保……他……”
“你去看过他?”泠瑶的眼睛看着床单,“是我对不起他……我……”
“姐姐,你刚才说我和皇上在一起让你放心了,你觉得你只身去清净寺我会放心吗?”我唤回泠瑶有些飘忽的神智,“常太医说,只要你点头,无论天涯海角,他都会跟随在你身边……”
“我又怎会点头?”泠瑶微微闭目,好久才睁开眼睛,“我明白那种留在根本不爱自己的人身边的痛,又怎么会让常太医这样一个为我做了那么多地人来承受这份痛?永不再见,也许对他来说才是更好。”“每个人地坚持不一样。”我想说服泠瑶,“常太医说,他知道你并不爱他,你甚至把你们的……”
我住了口,原本是不想提这事地,结果还是提到了。
“我甚至狠心杀死了我和他的孩子,对吗?”泠瑶的眼中又出现了泪花,“我只是不想让那个意外成为我们之间的束缚,我只是…不想再耽搁他的一生。”
“可是别人愿意为你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没有你,他一分钟也过不下去。”我道,“他说,不管你爱不爱他。只要能让他看到你过得好就可以了。他想照顾你,哪怕是作为下人。在身边看到你;如果你不愿看到他,他说他可以躲起来悄悄的远远的看着你,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能默默地给你帮助……他的期望只是这样,他从来没想过要得到你地爱情,难道姐姐都不能成全他吗……”
泠瑶还是缓缓摇头,轻声道:“他有一个很好的职位,一身不凡的医术。一颗善良仁慈的心,他应该得到一个温柔贤惠并且一心爱着他的妻子,而不是守着我这个蛇蝎心肠,身体破败的人……”
“姐姐,要我怎么说你呢?”我叹口气,“对于他而言,只有看到你才是幸福的,日子才能继续,你一意要远离他,说是为了他。事实却是让他连日子也过不下去,连最后地远远的看你的幸福,你都给人家剥夺了。”
“我……”泠瑶不知道如何回答我。
“姐姐。如果你想去清净寺清修,我不拦着你。”我道,做出了最后的结论,“可是,你得答应我,让常太医陪着你。好吗?”
泠瑶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笑着道,双手握住了泠瑶的手,“姐姐,妍儿也许很快就会和皇上走了,也许没有机会在见到姐姐了,姐姐你一定要过得好,不要让过去的事情压着你一辈子了。我们约定好。一定都要幸福。好吗?”
泠瑶终于缓缓的点了头。
“小月,现在就要走?”沉默中。思雅最先开口。
此时,在这个月圆之夜,我、尉迟澈、思雅和尉迟辰正在御书房里面,另外三个人的目光都看着我,表情均是同样的皱眉,紧张,严肃。
这几日,尉迟澈忙着交代国家大事给尉迟辰,我则和菊惠她们告别。虽然是不舍,虽然有眼泪,但这次不是我又要死什么的,而是去和尉迟澈过幸福地小日子。所以,总的来说大家还是祝福我们的,为我们高兴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的心情很好,泠瑶的事情和平解决了,思雅和尉迟辰终于答应我们接受管理江山这个烂摊子了,我可以回家了,还能带着尉迟澈回家,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你们两个去逍遥了,就把我和雅儿抛在这儿去处理你们的遗留问题,你们该怎么报答我们啊?”尉迟辰不满意的开了口。
“啊,对了,说到这个遗留问题。”我补充道,“我姐姐泠瑶要去清净寺,有个叫常文涛地太医随行,你要准了哦。还有,冷宫的云静娴也只是个可怜的女子,你把她放出来吧……”
“在你眼中哪个不可怜啊?就你最幸福是不是?”尉迟辰笑道。
“辰啊,日后……”思雅的口气里面透露着一种危险气息,“日后你做了皇帝,希望你不要制造那么多可怜的女子就好了……”
“怎么会呢?我有雅儿相伴就够了。”尉迟辰赶紧道。
“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尉迟澈似乎在沉思,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而且,就算真的能穿越时空,你家里突然冒出一个大男人你怎么解释?”
我挠挠头,这个问题我还没想清楚,“这个,暂时别问,我先把玉坠的姐姐叫出来吧。澈,这可是你的祖先哦,开国皇帝地皇后!”
忍着痛,我拿一小匕首把掌心拉开了一道口子,把逐日坠握在手中,让血染上去……
屋中地灯火一下子灭了,顿时陷入了黑暗,只余下月光。站在我身边的尉迟澈一手把我揽在了他地怀里,另一只手握着我没有拿玉坠的手。
片刻之后,我掌心中的玉坠慢慢飘出一缕发亮的白色的半透明的雾气,在黑暗中很是显眼。那团雾气飘落到地上,慢慢形成一个人形,正是我曾经见过两次的玉坠幽魂。
幽魂长发乱飘,看上去那么群魔乱舞,白色的衣服无风自动,无声无息,跟拍鬼片一样。幸好我之前有描述过玉坠里面这个鬼魂的情况。大家地情绪都控制得很好,不动声色的等着幽魂说话。
“你就是这一代地皇帝?”那个幽魂扫视了一周。最终把目光投在了紧紧把我抱在怀里的尉迟澈身上,声音不似人间。
“正是。”尉迟澈点头,平静的应道。
“很好,器宇不凡。”那幽魂评价道,然后发出了一连串疑问,“你真的愿意为一个平凡的女子抛弃皇位、权力和所有的美女?你真的愿意去过平民老百姓地生活?你真的可以抗拒现在的一切诱惑去适应一种新的生活?也许你根本就是你无法接受的生活?”
该死的,你不是要解脱吗?为什么倒是像在劝着尉迟澈别跟我走一样。我在心里暗骂。抓着尉迟澈的手不禁紧了紧。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确定找到了那种很爱很爱的感觉。”尉迟澈道,“我愿意为了这样的爱情放弃所有。”
通过那幽魂发出来地逛,我看到尉迟澈的脸上全是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种无法言喻地美好感觉充满了我的身
“你要想清楚,你一旦跟她走了,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再也见不到你的国家,你的亲人,你二十多年已经习惯的都不复存在。”
“我想得很清楚了。”尉迟澈应道。
“你地高高在上。你的一言九鼎,你的一切特权和身份,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幽魂似乎还不放心。继续道,“到了她那里变化荡然无存,你的地位就真的只是一个平民而已,还要为生活拼打,也许是寄人篱下,你……”
“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好了。”尉迟澈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我愿意为她做一切,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这样表达,你应该不必再多说了吧?”
“好!”幽魂道,“好!好!好!”
连续三个好,那幽魂又道:“你去拿出挽月坠,穿越过去需要一个媒介,挽月坠不错,而且还是和逐日坠成对的。”
尉迟澈依言拿出了挽月坠。握在手中。另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握着我,一点也没有松开。我们手拉手并肩站在幽魂面前。
“好了。我要开始了。”幽魂说道,冲我一挥手,紧接着挽月坠和逐日坠光泛出奇异地白光,很快光芒大盛,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忽然有听到幽魂说了一句:“那边地两个,他们两个的尸体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尸体?我无语,难道能过去地都只是我和尉迟澈的灵魂,而身体则……完了,思雅和辰麻烦了,说不定会落下一个弑君之罪,TNND,这个幽魂为什么不说清楚!
没等我多想,随着她的话音,有一股不知来自哪儿的旋风刮起,直指人的心底,刮得人头昏目眩,恍惚中,我只能紧紧抓着尉迟澈的手,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奔跑……
一如上一次死亡时候的奔跑,一只若有若无的手正拽着我前进……
“妍妍,你醒了吗?”另外一边,我听到尉迟澈的声音,估计他也是才醒过来,“我们这是……”
“我们死了!”我欲哭无泪,冲前面带着我们奔跑的魂嚷道,“你为什么不说清楚情况啊……我也就算了,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也是这样啊……”
“你应该想得到的啊?”幽魂道,“我带你穿越不都是只是灵体吗,你几时跟着我身体穿越过?你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可是,邹青青她不是……”我争辩,虽然我确实没有想到我都是魂穿,我一直觉得尉迟澈是整个大活人跟我过去。
“邹青青她能身体穿越,是因为那个仙人带着的啊。”幽魂笑着道,“我的法力还早着呢!”
“怎么说你刚才也应该提醒我们一声,现在这个情况……”我满是怨气,“澈他怎么办,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生活!”
“不是他让我什么也别说的吗?而且他说他能够适应一切的。”估计这幽魂终于能解脱,心情很好,说话非常赖皮,“好了,我不带你们,就在前面,你们自己去。”
“慢着,你至少要告诉我,澈他会到哪个人的身上啊?”我大声道,“也方便我找到他啊,你别这么不负责任好不好?”
“天机不可泄露……”声音有些远了,根本不再理会我的大呼小叫。
手上的感觉一松,我和尉迟澈都停下了脚步,拉住了彼此的手,然后再开始前进。没走几步,便看到不远处那处闪闪发光的地方。
“是那里吗?”尉迟澈问道,“我那个身体死了,我会附到哪个身体上呢?怎么才能……”
“这个问题……”我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
“还不快走,你们是想在这里接替我吗?”空旷中响起那个幽魂轻松的声音,“时空之门就快关闭了……”
我拉起尉迟澈开始跑,口中吩咐:“听着,你记得这一串数字:1364767610X,快记下来,一定不能忘了……”
“1364767610X。”尉迟澈复述了一遍,又问,“这是什么数字,有什么用?”
“什么用处你到了我们那里自然会知道。”我们已经到达了光芒处,它正在变小,“记得照顾好自己,我们那里跟你待的世界不太一样,你要小心观察,保护好自己,切不要把自己再当做皇帝。还有,当你知道怎么用那串数字的时候就能找到了我……”
“可是……”尉迟澈还有很多问题。
“快,来不及了。”我催促尉迟澈把手放到光团上,我知道的,你还有好多疑问,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什么都没来得及讲,便……
肚脐一暖,一阵天旋地转,我再次失去知觉。
回家了吧,可是,澈,你会流落到哪里呢?我能否找到你呢?你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学会怎么用那串数字,那是我的手机号……
终于完结了,撒花……谢谢亲们的支持和喜欢!
第二十二章结局之外不能不说的在现代
“工伤,也称职业伤害,是指劳动者在生产、劳动过程中,因……”老教授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端着话筒,中气十足的讲课,“而工伤的认定,依旧《工伤保险条例》第14条的规定,以下情况……”
正在上劳动法,我和同寝的阿呆坐在最后一排,这课是在240人的教室上的,所以,讲桌给我的感觉是可以直接无视。阿呆听着老师的课,奋笔疾书的记着那没完没了的笔记,我望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已经4个月了,爷爷过世的事情已经风平浪静,奶奶已经想通了不少,重新振作,每日和一群老年人学佛听课,修身养性。而我,则老老实实回到了我的大学课堂,继续着无聊又枯燥的法律。
“抽个同学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教授推了推眼睛,本来充满人声的教室一下鸦雀无声,大家都把头埋着,避免和教授的目光相撞。
“没有同学自愿起来回答吗,那我就点名了。”教授低头看着桌上的名册,我依旧心不在焉,几百个人呢,哪儿有那么容易就轮上我,可是——“夏月之——”
教师的气氛一下轻松了,不少脑袋转过来转过去搜索着是谁这么“好”的运气。我慢慢腾腾的站起来,边站边听着阿呆在一旁告诉我关键词:“这个人在工作时间上厕所拉屎,出了事故,算不算在劳动时间内,是否应认定为工伤。”
“是工伤。”我望着教授,很爽快的道,“人有三急,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如果用人单位这个时间都要单独算的话,也太不近人情了。”
“请从法律角度分析……”教授提醒。
“好吧,劳动法的立法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劳动者。”我叹口气,“所以基于这个保护目的,自然应该把这个时间纳入到工作时间内。”
“还有呢?”教授似乎还不满足,再次问道。
不过,销魂地下课铃声响起,于是大家自觉的骚动起来。无奈之下,教授道:“同学们先休息一下,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我们下节课接着讨论。”
课间休息时间——
“小月,阿呆,我发现一个好帅的帅哥,超帅的!”小妹凑了过来,她的外号来自一个话剧中。她饰演了苏小妹这一角色,于是,从此便叫小妹了。
“是谁啊?是唱歌的,还是演电视的?”阿呆兴奋的道,“有没有我们家superjunior帅啊?”
“当然有了。跟你说,是最近热播地《天下唯我独尊》那个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了,演皇帝的那个。”小妹的眼睛简直要成了桃心,“那气质。那举手投足之间,完全就是一个皇帝的范本啊,我没见过比他更像皇帝的人了,演技叫一个绝啊!那种王者霸气……”
“别、别,又是王八之气,最近看小说都是这样,王八之气一流便名将来投天下无敌了,太yy了……”我咬了一口我的早饭面包。打击道:“听着这人都不咋滴,要说皇帝么,谁能比我更熟悉……”
皇帝……尉迟澈,你在哪儿呢?要不是逐日坠真真切切的存在,我真地会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那么曲折而真实的梦。你过得好不好?你为什么不找我?难道你没记住我给你的电话号码吗?还是……你出了什么事情……
“切,就你,都不看古装电视剧的人。哪儿知道什么皇帝!”小妹不屑。打断了我的思绪,接着又现宝似地掏出了手机。在我和阿呆面前一晃,“看,我把他的图片设置成手机桌面了……”
“我看看,我看看。”阿呆叫起来,抓着小妹的手看那桌面,“确实还是蛮帅的,不过,还是比不上我家庚宝。咦,我有在网上看到过这个人,好多他地图片,现代装比古装帅也,好像他是最近突然蹿红的,是吗?叫什么名字啊?”
“废话,他的粉丝可多了,我现在就是其中一个。他叫殷飞。”小妹道,我撑着头看着她们两个的说笑,而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去凑热闹,“他演的这个《天下》一播出,立刻受到了大家的喜爱,火得不得了。帅啊,就是帅,帅得没天理!”
“殷飞……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啊,他爹是不是那个殷氏家族的老大,那个什么殷、殷……”阿呆想起了什么,满脸的惊异,“想不起他爹地名字了,总之他家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家族是不是?”
“是啦,豪门也。所有这一个又帅,又是明星,又很有气质,而家庭背景还这么好的极品男人,能不惹人爱吗?现在好多人都幻想能被他看上呢,要是能嫁进他家,可就真是人才两得了。我不贪心,我只希望能看到他真人一眼就好。”小妹笑着道,接着又皱眉,“不过,他就是绯闻太多了,出道才这么几个月,听说就和好多明星有火花了!”
“人长得帅,家里面有钱,想要傍上去的人能不多吗?”阿呆笑道,“他没拍新片吗?不来内地宣传吗?到时候你就可以去参加他的见面会了,再说不定他如同大多数明星一样,紧接着走上唱歌路线,你机会岂不是更多了?”
“他说过他不唱歌的。”小妹失望的,又说,“那些明星想傍他,不仅是因为你说的那些了,听说和他接触过地人都说他非常有人格魅力,让人臣服,真地,王者气质啊,天生的,戏里戏外都一样。”
“行了,什么气质啊。听你们这么一说,他红起来说不定还是他家里面地人帮他暗箱操作的呢。”我道,“我看也没多帅,包装的啦,演技肯定也很一般,走后门嘛。家大业大的。随便怎么勾兑一下,他想不红都难。”
“胡说,他是有实力的!”小妹嘟起嘴,把手机伸到我面前来,“他演的皇帝真地很传神。不信,你看看!”
“不看,对他没兴趣,要说起皇帝。没有人能演出我心中皇帝的味道。”我推开小妹的手。
“看了再评价!”小妹不依不饶,一定要我看。
“小月你就看看吧,真的还不错,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赶上庚宝了。”阿呆在旁边笑着劝说我。
我勉为其难的拿过小莹的手机,只一眼,便呆住了。手机桌面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他的面容……面容,鼻子。眼睛,嘴巴,每一处地轮廓……为什么会这么熟悉,熟悉到我想流泪。
这不是、这不是我的澈吗?
“看傻了吧?”小妹得意洋洋的道,“桌面是他古装的样子。古装非常霸气对吧?还有现代的装束了,更加帅气一些,多了一份阳光。你要不要看?”
“在哪儿?”我觉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我要看!”
小妹三两下翻出来给我看。我捧着手机,一张张的仔细翻看。照片上都是那个我这四个月来日思夜想的人,全是澈地,各种姿势,各种打扮。他个傻子竟然学会摆poss,装cool了,居然还有装可爱的……
澈,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看到你。
澈。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澈,你忘记我了吗,日夜都思念着你的我……
尉迟澈部分——
白色的屋顶——
渐渐有了意识,我睁开眼睛,已经不再是刚刚狂奔中地黑暗,屋里一片刺眼的明亮,甚至远远超过玻里国进贡的夜明珠……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屋顶。为什么屋顶这么低矮,为什么那个材质看上去那么奇怪。并非木料也不是瓦当。会是什么……
手里有东西?凉凉地,我撑起身子。原来是挽月坠,在那样强烈的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没想到它跟我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
也许是让我明白,一切并不是梦。那个幽魂真的把我带到了妍妍的世界,1000多年后,存在于另一个时空的21世纪……
一盏茶之后——
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白色地墙壁,甚至我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的,妍妍她生活的地方竟然这么喜欢白色,处处都弄成这么刺眼的白?还有空气中,为什么弥漫着这样刺鼻的味道。
整个房间非常狭窄低矮,我知道我躺着的是床。床的对面是一个低矮地柜子,上面放着一个四方形地盒子,不知道什么材质,是黑色的。柜子旁边不远处便是…应该是门,不过却是与我所见过地门都不一样,依旧没有雕花。
柜子的另外一边挂着窗帘,窗帘留着一节,让我看到了窗户。这里的窗户是透明的,不知道什么材质,边框依旧是我不知道的材料。窗外的天色告诉我现在时夜晚,可是我却看到窗户外面依旧灯火通明,五颜六色,让夜色显得那么美丽。
窗户斜前方是一些奇怪的器材,上面有什么东西在闪动,是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床边还有一个木质的方形小柜子,却并没有雕花,只是被漆成了和房间非常和谐的白色。原来,妍妍生活的时代这么贫穷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雕花,连最简单的都没。我叹气,世界发展了1000多年,竟然没有进步。柜子上面放着一些水果之类的东西,依旧还是我没见过的。
还有一样,让我非常怀疑自己现在的处境。在床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挂着奇怪的透明的瓶子,一根长长的管子一直连到到我的手背上,虽然不痛,可是,我看到那是一根针,扎进了我的肉里。
莫非这是现代的一种刑法?
我记得在触摸一团光芒之前,妍妍有叮嘱我一些事情,让我仔细观察,保护好自己,不能把自己当做皇帝。
我已经仔细观察了,可是,这里的一切只是让我更奇怪而已。
对了。妍妍还让我记住了什么东西,是一串数字,说是当我知道那串数字的用法便能找到她了。那串数字是……是……是……
该死,我怎么会想不起了,头为什么这么痛?
我伸出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扶上头,咦?头被包扎着……莫非这具身体受伤了,或者这具身体应该是死去了,我刚那鬼魂放到这具身体上……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妍妍在哪儿?我要怎么才能知道她……那串数字,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了?
会不会是因为这针扎着我,所以,才会让我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管中的会是什么毒药吗?应该叫夜来看看……不对,我自嘲地摇摇头,夜早就不在身边了。现在我不是什么皇帝,只是一个在异世迷失了的人而已……
针头?我笑笑。伸手一把把手背上插着的针头拔掉了,只有一点点的刺痛和一点点的血迹。
只是,我刚刚伸手拔掉了针头,一阵急促的奇怪的声音响起,那边的仪器上出现了红色地字在跳动。我触发了什么机关吗?
只是片刻我功夫。我听到了有好多嘈杂的脚步声在逼近,我是该躲还是面对?躲又能躲到哪儿?在这样一个狭窄的屋中。
我侧耳倾听,从脚步声上辨别,应该有5、6个人左右。而且。我放松了不少,这些人一点功力都没有。
如果他们想要对我不利,我应该还是能对付的。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和全身,除了头有点痛之外,一切都还好。妍妍,在找到你见到你之前,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飞儿,你终于醒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伴着开门的同时,传入了我的耳中,“你真是要吓死妈,医生刚才还在下诊断书,说你是植物人了,你知道做妈的有多心痛吗?”
医生?诊断书?植物人?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穿着蓝色衣服地中年妇女便扑到了我身上,哭哭滴滴的。这人自称是我妈。妈妈就是母亲吧。我是她的儿子了。我该怎么对待她呢?略作思考,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母亲?呵呵。
“儿子,你醒过来就好,老爸也就放心了。”一个穿着黑色奇怪衣服的中年男人接着走了进来,看上去很沉稳也很霸道,这个男人不简单,我防备地看着他,他继续道:“醒过来就好,你妈刚听说你成植物人了差点没寻死觅活的。”
“爸?”我重复着,喊我儿子,便是我父亲了,既然他们都是我的亲人,还一脸关切,应该是没有恶意的,我戒备地心理放松了不少。
“怎么,不认得你爸了?”那人继续道,然后拉起了伏在我身上兀自哭个不停的女人,“别哭了,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两个个白色衣服的人站在了我旁边,拿着一些东西在我身上检查,商讨着什么,还有一个和白衣服一起的女人给我头上的伤换了药,动作很娴熟,不比我的那些太医差多少。然后,再把我刚刚拔下来的针头又插进了肉里,还和颜悦色的让我别再拨出来,说是瓶中地是药水,在给我打点滴。
妍妍说,这个世界是和我那个世界有些不一样的。我一定要慢慢学习,学会适应,找回我失落的那一段关于数字的记忆,找到妍妍。
那几个白衣服的人和我的那对父母说了些,我的父母不住的点头,然后他们才离开。
“飞儿,医生说你地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除了头部身体地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现在你醒了,代表你的头部也没事了。”刚才自称是我老爸地人,“再在医院多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飞儿,你放心,妈会陪着你的,这要几天。”我的娘说道,“不要任性,好好熬过这几天,你想干什么,爸妈都满足你,一定不再拦着你。你想当演员,让你爸去通通关系,一定安排你去做演员的。”
“她是谁?”我这才发现在门边还站着一个女孩,衣着也是那么的奇怪。头发还是卷的,黄色的。
“她是你表妹啊?”娘说,一脸的惊异和不敢置信,“你不记得她了?那你还记得我吗?你说我是谁?”
“你不是说我是你妈?”我皱眉道。
“飞儿……”这位娘的泪光又开始泛滥,连带旁边地爹也皱起了眉头,那个表妹也是开始泪光闪闪的。
“姑姑,别担心。”表妹虽然是泪光,可是还是懂事的过来安慰我的娘。“表哥的车祸是头撞到挡风玻璃,可能是忘记了很多事情,我们慢慢帮他想起来……”
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星期了,是的,用这里的说法是应该表达星期……
我知道了这里叫医院,医院是给人治病的地方,而我则是除了什么车祸,伤到了头部。所以才住进来,我想这也是让我想不起妍妍告诉我地那串数字的原意。
我基本明白了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和用途,那个摆在柜子上的是电视机,可以看到会动的人在上面演戏,很有趣。我知道了他们可以通过一个很小的方块。和在很远的地方的人说话,再后面几天,我见过了电梯,见识了楼层。看到了各种铁质地玻璃的塑料的东西,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而丰富多彩……
我也有了一部手机,我知道了手机号码,原来妍妍让我记住那一串数字正是手机号码,只可惜,我真的无法想起。
今日便是我出院之时,我可以看到我一直没弄很明白的电脑网络和汽车了。
昨晚,妈问我。愿不愿意做那个什么演员,表妹很是期待,说我一定能成为大明星。其实我不明白明星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演员可以上电视,而电视可以让很多人看到,也许妍妍会看到我。
我看过镜子——一种能清晰地把人的模样照出来的器件,我的模样依旧还是我以前地模样,妍妍会认出我来的。就算我暂时没办法找到她。她也一定会找到我的,然后我们永永远远也不分开了。
好吧。明星,演技……我还不熟悉吗?
相聚团圆——
“小月,你不是吧,你已经看了足足两节课了也……”阿呆在我耳边大惊小怪,“自从那天小妹让你看了这个殷飞之后,你便彻底的迷上他了,日日夜夜都看他的视频,照片,翻来覆去的。”
“因为他帅……”我心不在焉的应道。
“你不会这么肤浅吧。”阿呆彻底无语,“那天你是怎么打击小妹的,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茶不思饭不想地,这么夸张!”
“行了,你别烦我了。”我道,“你对你们家十三只不是一样的痴迷,我都没笑过你,你还笑我?”
“小妹来了,你们两个可以了一眼门口,忧郁的道。
我也看去,小妹正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看到我手里拿着的mp4便双眼放光,直接扑了过来:“在看殷飞对吧?怎么看怎么帅是不是?告诉你,我兴奋死了!”
“兴奋什么?”我看到小妹兴奋就知道有好消息,“快说,快说!”
“6月1日,殷飞要到我们市来做宣传!”小妹大笑着道,“到时候会有一个影迷会,你去参加吗?”
“我去参加,当然参加!”我蹦起来,“终于可以看到真人,而不只是虚拟的图片了,哈哈,终于可以摸到他了,尉迟澈……”
“你在说什么啊?”小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别理她,她疯了。”阿呆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又道:“我一直没搞懂,你怎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去加入他地粉丝团呢?只是下载他地视频和图片看有什么意思?连最新消息都要小妹一点一点传给你。”
“因为我不是他的影迷啊。”我笑,我是他老婆,最后一句话,我偷偷在心里说地,不然非得让小妹拍死。
“那6月1日我们一起去参加他的影迷见面会哦?”小妹欢快的道,没有追究下去,“就这么定了哈!”
我点头。澈,你做演员是为了找我吗?肯定是的,一定是有什么意外,你忘记了我告诉你的那一串数字,于是你便用了这种方式来找我对吗?
“小妹,我好紧张啊!”我握着小妹地手,坐等尉迟澈的大驾,“他怎么还没来呢?怎么这么大牌?”
“时间不是还没到吗?”小妹看了看手机。白了我一眼,“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激动过,跟要见自己的初恋情人一样。”
bingo,你答对了。
终于,尉迟澈来了,他穿着一身休闲服,很现代,英俊依旧不减。器宇依旧轩昂,连走路的姿势都和曾经一样,一点没有变。
我看着他在台上,只觉得眼前越发的模糊,没有人在意到我的激动。因为大家很激动,眼眶发红的人不止我一个,所有人都在尖叫,挥舞着手中的灯牌或者横幅。都喊着他地名字——殷飞,可是有谁知晓他叫尉迟澈呢?只有我……
耳边的声音那么大,可是我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眼中只有他,他的笑容,他的气质,他的一举一动,整颗心都在他身上。只是。在那么挤挤挨挨不到我,他只是没有焦距的微笑着望着下面的人潮涌动。
“好了,大家静一静!”主持人拿着话筒道,“我知道大家看到我们地殷飞是很激动的,可是除了看他,你们不想做任何更深层次的交流吗?”
“想!”尖叫声更大,但是很整齐。
回答之后。大家终于安静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台上还没说话的尉迟澈,他带着春天般地微笑。不知道迷死了多少人。
“大家好,我是殷飞!”尉迟澈拿起桌上的话筒,驾轻就熟的道,“很高兴大家今天能够来捧场,见到大家真的非常非常高兴……”
尉迟澈在上面讲起了场面话,这才几个月啊,这家伙就这么熟悉这一切了,真是地,害得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那地方艰难困苦到连电话都没有,还在想我千辛万苦的把你带过来,却不得不面对永远见不到你的可能性。
没想到你会混得这么好,家庭背景也是高人一等,现在有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明星,在你面前我依旧那么平凡,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xx市的火锅很有名,这次终于有机会来好好品尝一番……”尉迟澈提到了火锅,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那次我让御膳房做的火锅。他会不会是查到火锅这个地方时最出名的,所以便特地来了这里,希望我能看到他。
“下面是互动时间,我们将会按照进场券地号码随即的抽取三名影迷朋友,上来和自己的偶像做一个亲密接触。”主持人在尉迟澈洋洋洒洒讲了很多话之后,终于开口说了这让人不断尖叫的活动,“被抽中的朋友,你可以提问,可以要求一个拥抱……”
拥抱两个字已经让所有人疯狂喊叫,根本听不到后来的人在说什么。不过尉迟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家再度安静了下来。
“就有殷飞来选吧。”主持人道。
“恩,那就……”尉迟澈带着合适的微笑,澈,你一定要选到我啊,选不到我,我永远也不要见你了,“33号……”
“33号是哪位朋友?”主持人重复着,在场地人第一次那么安静,四处张望着,“请33号地朋友出来一下。”
“我是34号……”旁边小妹在说,接着大声道,“小月是你也!33号在这里这里!”
周围投来嫉妒羡慕的目光,我有些恍惚地站起身来,穿过人群,我走到了台上。不,穿越的不是人群,而是千年……
主持人递给我一个话筒,我站在了尉迟澈面前,和对他对视。
“澈……”我没有用话筒说话,只是低低的唤了一声。
尉迟澈浑身一震,脸色的笑容一下不见了,眼中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也没有话筒,低声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尉迟澈,你是笨蛋。”我低着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没有看到尉迟澈的表情。
“咦?两位再说什么?能不能用话筒说话?”主持人很是奇怪的道,“这位小姐说了一句什么话,会让殷飞的这么震惊,表情变得这么复杂呢?”
我重新抬头,看了一眼主持人,看着一眼台下的人,然后拿起话筒,带着笑容道:“我作了一首诗,想送给殷飞。”
“说来听听。”这是尉迟澈的声音,脱离了最初的激动,有了一丝笑意。
“柔情好似水清澈,红颜至尊难及你。点点滴滴皆是爱,愿与厮守便是我。”我笑吟吟的念完,看着表情不断翻新的尉迟澈。你这家伙,终于让我逮着你了吧。这首诗是我中毒那次,尉迟澈为了挽回我,带我到湖中泛舟赏荷花的时候作的藏尾诗。
“我也有一首诗。”尉迟澈笑了,“我自飘零花自芳,爱恨情愁作曲殇。素日珊阑何日秀,妍花处处遍地香。”
这是他做给我的藏头诗,我笑了,笑出了泪花,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隔了这么久这么久,今日,终于在这台上,这么戏剧性的相见相认了。
“为了答谢这位小姐送给我的诗,我想给你一个拥抱。”尉迟澈眨眨眼睛道,引得台下一战尖叫和不甘心的声音。
不理会下面的任何声音,电灯泡主持人帮我们拿着了话筒。
尉迟澈轻轻把我抱紧怀中,一如我们曾经的每一次深情相拥。他把头靠在我耳边,轻声道:“终于找到你了,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知道就好。”我也低声道,“记得,1364767610x,不许再忘记了,否则你就真的找不到我了。”
“你也记着这个。”尉迟澈,满是笑意的声音,“28156573x,我的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