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纨绔公子
作者:小卓翔
正文
263.再见隐娘 264 265.李治兄妹 266
267.齐王府 268. 269.路途 270.长安近况
271.新罗女王      
正文 263.再见隐娘
    长孙凛之前对于崔家内院构造的研究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加上唐朝的毫宅建筑设计都有些相似之处,所以他在做了一番实地考察之后,大体确定了崔家的确切构造。///com///按照他的想法,崔隐娘的闺房应该是在内院里。

    从公事的角度而言,崔家现在作为造反的嫌疑犯,长孙凛这个奉旨调查的,则是应该打入对方内部。而就私事而言,长孙凛则是期望今夜能把一切事情放下,上演一次唐朝版的罗密欧夜会朱丽叶。

    作为现代人的思想,长孙凛的想法必然与古人有所不同。譬如说他认为许多事情都不能以非黑即白来划分,即使这个罪名似乎造反。尤其是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崔家造反的真实性,当然,即便这是事实,长孙凛作为整件事情的侦查者,自然能掌握更多的主动。

    夜色苍茫,黑夜宛若幕布降临一般徐徐到来。月牙儿挂在树叶稀疏的梧桐树上,夜色中飘渺高飞的是孤雁的身影。长孙凛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崔家的院墙,借助外墙的几个突出点,他轻而易举地爬上了围墙越了过去,动作如同猴儿在树上一般灵活。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围墙另一边正是崔家厨房后边放杂物的地方,平时这里一般都是做饭时候才有人。所以长孙凛很是轻松地进入了崔家的宅院。在夜幕中借助着路旁地花草树木作为掩饰。他步伐飘移地走在路上,方向是往一栋精致的阁楼上。

    长孙凛在躲过了数拨下人来来往往之后,蹑手蹑脚地贴着楼走着。他隐匿在暗处观察了一小会儿,只有这个院子的这栋小楼,进出地都是丫鬟,尤其是看到了春花那小丫头熟悉的面孔。==http://wwwjzicom首发==

    他像个长臂猿猴一样,十分灵巧地攀入了二楼的闺房,长孙凛从朝南的雕花木窗闪了进去,崔隐娘似乎还没回到房中,他就索性细细打量起这间唐朝小姐的闺房来:临窗摆着长案。上面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线装书。

    长孙凛走过去,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书翻看,是一本《九章》。中间还夹着一张已经发黄了的树叶的标本。案旁另有一张矮几,上面陈着一把古筝,乐谱静静地摊开着。他好奇地将手指划过琴弦,一声浑厚低沉的乐音悠悠响起,弦的震颤透过指尖直达心底,好筝,

    只见在床榻的一侧,立着一个大大的柜子。看样子应该是衣橱吧,真不愧是中国历史上最鼎盛的时期,上面雕刻着极其精致的百花图,甚至连花叶上的脉络都清晰可见,这种唐朝典型的花式。

    旁边的梳妆台上摆着菱花铜镜和妆奁,他轻轻拉开那精巧匣子地一格,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许多女儿家崭新而琳琅的漂亮首饰,闪亮耀眼使人眼花缭乱。

    长孙凛的目光却被不由自主吸引到匣子的最里面,有一对鎏金点翠耳坠平静的躺在那里。他伸手拿起来它,细细打量着,望着可爱的耳坠在自己手上铃琅晃动,脸上的笑容带着由衷的宠溺。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刚开始见到隐娘的时候,那个自称是“隐凉”地假公子,尽管脂粉味浓但眉宇之间也是英气逼人,所以即便是杨氏与她住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这位公子原来是个女孩子。=君-子堂-首-发=可是等到他们上次分别前,隐娘已是开始学着打扮,学着别的女孩子一般,头上手上身上的小首饰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有女人味。

    屋内的红烛闪烁舞动。铜香炉里放着一寸寸烧断地小篆香。长孙凛细细地环顾着周围,淡粉色的梅花图案帘帐内。整整齐齐地放着绣花缎被和大红鸳鸯枕。缎被已被薰上了茉莉花的香味,芳馥迷离,淡淡的沁人心脾。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杂音,他“嗖”地一声,闪到了床下躲藏着。隐娘沐浴过后,去主院给父母请了安后,然后心绪不宁地走回自己的卧房。她一头黑亮的秀发反照着月亮淡淡的清辉,纤纤的下巴越是越发尖瘦。隐娘望着天幕中柔和如水地月牙儿,她紧咬着红唇,眉头紧蹙,脸上露出了忧心忡忡地表情。

    刚从母亲那儿得知,自己那位“娃娃亲”夫君,又多了一个儿子。而孩子的母亲,并不是她所知道地长乐公主、单怜卿、善婷或者是二娘。也就是说明她又多了个慕容无双来分享她的夫君。

    按照正统来说,崔隐娘才是长孙凛的正妻,若论地位,隐娘应该是地位最高的。但是自从皇帝把公主赐婚长孙家后,她的地位就变得很尴尬。如果之前没去并州,隐娘对此还毫不在意。然而现在她都已经死心塌地地想着他,这件事情一直让她担心不已。尤其是隐娘对于自己的容貌没有什么信心,加上许久没见到他,这让她更担心自己会失宠。

    正当隐娘心绪不宁地走在自家的曲廊时,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她一跳。隐娘看见了对方的脸,便惊魂未定地问道:“是你啊,表哥,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有礼但疏远。

    徐俊望着眼前沐浴过后的表妹,心中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想到两人竟然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变成这等生疏的关系,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让他心绪难以平静。

    “隐娘,我有事情想和你说……”徐俊的眼睛坚定地注视着她,希望能看到她点头答应,然而他必然要失望了。

    “俊表哥,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前已经说清楚了,若是你还有别的事情,你就在这儿跟我说好了。”隐娘垂下螓首,她知道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知道自己辜负了以前两人的情意,只是女人若是变心了,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隐娘,我……”徐俊叫了一声,虎目射出一缕缕的深情,望向她,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她那双素洁的小手,隐娘吓了一跳,连忙收住双手,急急地绕过他往前面走去,只是留下一句话说:“表哥,别这样,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咱们以后还是以礼相见比较好。”

    徐俊望着崔隐娘袅娜离去的身影,难堪的脸上更是扭曲狰狞,他狠狠地往一旁的木柱踢了一脚,刚巧路过的两个小丫鬟吓得赶紧往后退缩。徐俊见到有外人,他便勉强地抑制自己心里的不爽,露出了一副牵强的笑容,然后悻悻地离开了院子。

    隐娘吩咐春花在外屋休息,自己迈进了自己的卧房,将门锁上后,坐到了床边,心情还是难以平静。她望了一眼悬挂在墙上那精致的钟,小嘴扁了扁,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大概是越想越委屈,她扭着腰肢反转到床上,从枕头下掏出了包着信件的绸布,抱着嘤嘤哭了起来。

    “坏蛋,你这个坏蛋,再不来接我,到时候等你来了我就成了一块石头了,到时看你后悔不后悔。”

    “是什么样的石头呢?望夫石吗?”长孙凛轻手轻脚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听到她这番孩子气的抱怨,便笑着在后面逗她说道。

    隐娘先是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然后突然意识到这声音的熟悉,她慌慌忙忙地扭过头来,看到了一直让她思念已久的笑容。她先是定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凛郎!……”隐娘娇呼了一声,然后扑到了长孙凛的怀里——然后哼了一声闭上眼睛让他为所欲为。两人辗转缠绵一阵之后,长孙凛一把抱起了她软绵无骨的身子,然后两人倒在了床上。

    她用手臂紧紧揽住了他的脖子,热烈地吻他,一个又长、又深,而且足以表达她深深思念的热吻。欲念的挑起让她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嘴里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双手笨拙的褪去他的衣服,攀着他的身子,任着自己跟心上人一起燃烧。

    长孙凛望着她那张被欲念染上酡红的小脸,品尝着她晶莹剔透的肌肤,现在他除了明白两人的身体结合在一起,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她的双手在他肌肉紧绷的背脊上扣在了一起,并且以癫狂的韵律配合着他。

    初冬的深夜是寒冷的,外面狂风呼啸,而屋内则是旖旎春光伴随着阵阵爱语……
正文 264
    “绿窗深仁倾城色,灯花送喜秋波溢;一笑入罗帷,春心不自持。///com///cc”

    雨润云温,长孙凛顺着隐娘纤细的曲线,轻柔的抚过那一寸又一寸晶莹滑腻的肌肤,两人似是沉浸在那令人颤抖的**美境中。隐娘散乱无章的秀发半遮着秀脸,美眸轻闭着,香腮依然留着几许的红潮,嫣红的唇角漾着浅浅的微笑,像是沉浸适才仙境的流连,慢慢的回味,仔细的品味着。

    “夫君,夫君……”隐娘娇俏的吻了一下长孙凛挺直的鼻子,把螓首伏在他耳畔,红唇轻吻着他的耳垂,嫣红迷人的粉面,不住的轻磨柔擦着郎君的面庞,如痴如醉的叫道。

    长孙凛被她恨不得把自己给融入怀里的紧箍着的手臂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笑着轻拍了她娇翘的小臀,在她的身子上轻薄,惹得她银铃般的笑声和娇糯的嗔语。

    “夫君,你这次来清河是为了来接我吗?”隐娘紧紧依偎在长孙凛的怀里,撅着小嘴问道,语气带着一丝幽怨,似乎对于他的姗姗来迟相当不满意。

    “呃……当然,这次我回长安,就把你也带回去。”长孙凛犹豫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他捋了捋她前额被香汗粘着的碎发,并不打算把某些内部事情告诉她。在他看来,有些事情是女人无需过问的,尤其是以隐娘的个性,

    隐娘再望了望真真切切搂着自己的情郎,脸上的微笑和满足是难以抑制,她紧搂着他,送上一记又热又烈的长吻,才微微喘息着睨了长孙凛一眼,娇声说道:“算你有良心,我还以为……以为……”虽然她嘴上带着不满的情绪。然而两支裸露的粉臂,在他的腰肢上圈得那么紧,生怕他会再离开自己似地。

    “以为什么?”长孙凛舒服地伸了伸懒腰,慵懒地躺在床上。感觉到怀中的柔软,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以为有人会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学那司马相如寄十三字书……”隐娘语气里带着无比的委屈,想到这一年多的苦苦相思,她不由得委屈起来,亮晶晶地单眼皮下的眼睛几欲泫然欲滴。我看&书斋

    这十三字的书信内容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无亿则表示“无意”的暗示。这是当年司马相如发迹之后写得一封绝情书。古人说话喜欢引用前人典故,你若是不把史事背得滚瓜烂熟,若是碰到崔隐娘聪明的女子。有可能会碰到“不明所以”的尴尬场面。

    长孙凛先是愣了愣,不过这封绝情信倒也颇为有趣,因此他也记得。于是便吃吃笑了一声。伸手自下往上滑动,直至她那盈盈可握的双峰。隐娘被他这么一弄,敏感的身子不禁猛地颤了颤。只觉两颊一烫,艰辛的移开他使自己感到“难受”地手,娇喘着气息,有点舍不得的把依偎着长孙凛的娇躯移开,扯上棉被盖住自己地胸脯,然后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小嘴微微嘟起。

    “隐娘,若是这次我直接把你带回京城,不知岳父岳母是否会答应,这样合不合礼节?”长孙凛略带试探地问道。毕竟这样几代传下来的大家族自然有他们所谓的家法家规,比起长孙家曾出现过断层地家史而言,崔家似乎应该规矩得多。而且若是崔家真的打算造反,那么崔家是万万不会让她到京城在皇帝眼皮底下“当人质”的。

    隐娘听了便嗤了一下琼鼻,娇哼了一声,然后转了个身,将光滑的背脊对着心上人,故作不理睬的姿态。

    长孙凛这番说话不免让人有几分异想。尤其是对于政事不甚知晓的隐娘。说到礼节。崔家自魏晋南北朝以来一直延续的家法自然是非常严厉的,但崔家大小姐既然已经开门迎客。而且在床上任由他这良人随意轻薄。也就说明隐娘已经不顾所谓的礼节家法,长孙凛这**郎竟然在巫山**之后提到礼节这一卫道士用词,她自然很有理由生他的气。

    “好娘子,拜托,拜托请笑一下,小地哪里敢开罪您老人家了?”

    长孙凛连忙陪笑着靠了过去,从后面揉着隐娘圆润如玉的香胛,隐娘轻轻笑了一声,握起粉拳,转身不带劲的在他那坚硬的胸膛击了一下,故意噘起红润的小嘴,嗔着娇道:“你这坏人最没良心了,我不管,这次你要是再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就……我就……”

    隐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合理的惩罚,只得咬牙伸出纤纤小手在长孙凛的腰部拧了一下,见他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抿嘴轻笑,然后却是柔顺地把柔软地身子拢入他地怀里,继续说道:“总之这次无论爹娘同不同意,你都要说服他们让我跟你回长安。”

    真真是“女大不中留”,不知道崔父崔母听到隐娘这番“怂恿言论”会不会感到无奈,这女儿还没嫁呢心就早已飞到了长安,内心的天平完全倾向于夫郎那边。

    “待我把朝廷派下地任务完成,就向岳父岳母说我们成亲的事情。”长孙凛温柔地搂着她,引得一阵出神,心里想着别的事情,而手却是在无意识地揉走在如脂玉般滑腻的肌肤上。

    隐娘被他这番动作给挑逗地**无力,美眸隐隐漾着一股饥渴的春情,粉臂如水蛇的勾着他的颈项嗲着声,按住他的手,让它停留在自己胸前,贝齿轻咬着情郎的下颔,声音随着已是急促的气息,显得有点模糊。

    “凛郎,夫君……”隐娘的鼻息咻咻的叫道,一扭娇躯,翻上长孙凛身子。

    “嗯?”长孙凛眼睛半睁半闭,似乎有些促狭地望着小女人向自己求欢。

    “坏蛋!”隐娘像是按捺不住的朝他噘了一下小嘴,粉颊泛上一片春潮,娇躯紧紧靠着长孙凛,美眸漾起迫切渴求的眸光,鼻息急促而混浊。她压上他,带着几近贪婪、疯狂的吻住长孙凛;他被她吻得透不过气来,两手轻轻在她胴、体滑动着。

    “你先别急,咱们把话说完。”长孙凛亲了亲隐娘的小嘴,忙不迭搔了一下她的腋下,笑着说道。

    “我不管!”隐娘不依地回了他一句,不等对方说完,两手紧紧搂住他的颈项,凑上干热的红唇,而身子则是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地挑逗。

    长孙凛被吻得欲火直升,忍熬不住反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伸出两手在那柔滑白嫩的肌肤急速游动……

    李世民希望新立的太子李治尽快学会储君该做的事情,刻意让他留在自己身边,见习处理政务。可是李治却对繁琐的朝政颇不耐烦,甚至感到头痛,终日里就像关进笼子的小鸟一样,坐不稳,立不安,很不自在,满脸疲倦,还夹带着一些麻木和发窘的神态。

    他的体质本来孱弱,喜欢清静,不热心朝政,一时很难适应。李世民无法勉强,只得尽量克制心中的焦灼和忧虑,安慰自己:“急也没有用,让他再习惯习惯,日子长了,习惯也就成了自然。”然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心头却又泛起了另一种感觉:“瞧他的形样,整日蔫不拉几,弱不胜衣。立他为太子,是不是失策?”

    其实以李治在历史上作为唐高宗所做的一些成绩来看,虽然是籍着李世民为他所打下的基础,但其能力也并没有那么平庸。只是李世民是一个要求甚高的人,也颇为自负,尤其是想到长孙凛这个女婿,更让他心里不免有根刺,对太子的要求也是更高了。

    武顺则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这几天因为皇上身体不适,而大杨妃因为年纪大了且久居深宫,体质一直很虚弱。因此服侍皇帝的任务就交由小杨妃和武顺负责,而武顺比起小杨妃的优势在于她更年轻且更貌美妩媚,且李世民对于武顺的了解还停留在她毫无心机的初级阶段,却不知人会变,而且女人变化起来比男人还要坚决。

    “皇上莫要怪太子了,太子勤于学问,亲近良师益友,又是皇后遗留下来的嫡子。且每日到皇上跟前侍奉陛下,可见其至孝厚道的本性。这朝廷内良臣名士如此之多,必然能把太子教导成一代明君。”

    不好意思,去越南出差一趟后,码字状态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
正文 265.李治兄妹
    李世民听到武顺这么一说,反而心里面还更窝火,他一脸不满地说道:“正是因为他是皇后遗留下来的儿子才能成为太子,不然朕诸多皇子当中,自然能找到比雉奴更似朕当年英伟的太子!”

    武顺之前的那一番话,恰好戳到了李世民的两点痛楚,所以他也是无缘无故地向她发了一顿火,然后便皱紧眉头想了一会,甩手示意让武顺退下。///com///武顺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迈着款款步伐,婀娜多姿地离开了皇帝的寝宫,正准备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此时已是夜色降临,皇宫上空明月当空,月光低洒在宫殿顶上,四周的空气寒冷却又清新。武顺望着明月不知在想着什么,久久之后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宫女和太监说道:“你们在这儿带着,我在前边的花园里走走逛逛。”

    “是,娘娘……”宫女和太监都面面相觑,虽说皇宫的确是相对安全,不过这夜深人静的,不呆在自己的寝宫中似乎没有什么安全感,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伫立在路旁守候着。

    武顺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在这个皇宫囚笼里,她毕竟身边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就算是李世民,在她内心也是抗拒的。所以每当月圆之时,总会让她无比思念宫外的亲人。尤其是在贺兰家留下的那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当然还有她的母亲和两个妹妹,又或者还有那个能弥补她少女缺憾的良人。总之。一个失去了自由和幸福地女子,总会有许多想要的东西。

    “……驭臣下,抚四夷,恩威并济。一生中不尚声色。务求简约,不因一己安乐而劳人……”

    正当武顺走在花园小径上流连时,只听到前面传来了略带沉厚的童音。||首-发www.Junzitang.com||这是男儿变声期的声音,而她也听出了这是太子李治地声音。果然。再走几步,前方因为挂着数盏灯笼甚是明亮,只见前方李治正手捧一本书,沿着花园小道,边走边摇头晃脑地念着。

    “哎哟!”武顺正迎头往前走去,却不想李治突然转过身来,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而武顺则是灵活地挪了一步,避免了两人相撞的尴尬。李治见撞了人家。忙作揖道歉。

    “念什么呢,这么入迷?”武顺咯咯儿一笑,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帝范》,翻看了一下,又笑眯眯地递给李治,一脸慈爱地说道:

    “学怎样做皇帝呢。殿下真是好学,大唐有您这样地太子,真是何其幸甚!”

    她见到这个身子单薄的依然像个男孩地李治,自然会想到自己的儿子贺兰敏之,面对着李治也难免会有一种亲切感。只是怜他未到志学身上却压着储君之责。不由产生几分怜意。

    李治见是漂亮和善的武昭仪,脸上红了一下,讷讷地说道:“姐姐取笑我了。”

    这个父皇的宠妃,他在这段时间是经常见到的,只觉得她脸如满月,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魅力。举止大方,爱心满溢,让早早失去母爱。高高在上的太子李治感到难得的温暖。每当看到她,李治心里就掠过一种异样地感觉。

    武顺则是摇了摇头。像是对待敏之一般,飞快地用兰花指戳了一下李治的额头,笑道:“叫我姐姐?我可比你大一辈哦。\\\首发Jzicom\\\你这家伙,天气寒凉之夜跑到这个地方来看书,难不成想让你父皇看到后能夸你几句?”

    李治恰好今日刚被父亲训了一通,听到武顺的话后脸色也变得有几分低沉,他消极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低沉地回道:“我还真是没用,这些天老是惹得父皇生气,这本《帝范》背了数日,却是难以掌握,唉……”

    武顺听了之后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前后看看,见侍卫宫人没有跟上来,便低声说道:“这些国家之事并非一天两天能处理好的,慢慢学习才行。不过你也不能老是盯着一本书来看,平日也要做些事情来讨皇上的欢心。”

    李治依然是讷讷地一副苦瓜脸,然后撇了撇嘴说道:“这……我还刚入主东宫,岂能做出一番成绩来让父皇看到……”他虽然已是贵为太子,但是言语上还没有太子的习惯。

    武顺则是咯咯儿一笑,然后说道:“谁说让你去理睬那些国事,如今皇上最心烦的恐怕就是你兄弟之事。我听说汝兄承乾处境颇为困苦,衣不蔽体,饮食粗劣,难以下咽,状况可怜。若是太子能上一道奏章,恳请陛下赦令改善其衣食,想必能让皇上龙颜大悦。”

    李治听了愣了愣,然后迟疑地问道:“大哥密谋造反,且害得青雀哥哥身亡,本来是罪该万死,父皇已是饶他一命。若是我上奏恳请父皇宽待大哥,那不是更让父皇看我不顺眼?”

    武顺则是笑着解释道:“这造反之惩罚并不由得你说了算,但孝父兄必然是你作为人子人弟所必须的。陛下既已失去一子,这是无奈之事,即便是对承乾有气,但也必然不忍看他落魄。如今令陛下神伤的便是你们兄弟之间地关系,若是太子能把这事做得妥善,倒也能让皇上慰怀,也算是弥补之前的伤痕。”

    李治思索了半天,也觉得颇有道理,便向武顺连番道谢。正在这时,小道上又突然蹦跳出了一个小姑娘,冲到李治身边发出银铃般的脆声说道:“哥哥,兕子来晚了让哥哥就等了吧?”

    原来李治有个亲妹妹,大名叫李明达,幼字兕子,封为晋阳公主。母文德皇后去世时,公主年不到五岁,曾经过母后生前所游历过的地方,睹物思情,哀不自胜。公主早熟聪慧,临摹父皇的飞白体书法,苍劲老练,惟妙惟肖,人莫能辨。宫中谁要犯了错受太宗惩罚时,公主总是看着父皇的脸色徐徐替人辩解,故宫中人多受其惠。

    公主脸上未尝见喜愠色,小小的年纪即显得心事重重,平日不言不语,惟有和哥哥李治最为要好,李治每有事出宫,公主总是把哥哥送至虔化门,流着泪告别。只是李治当上太子以后,搬离了原来的寝宫入主东宫,所以兄妹两人相处地时间也比从前少了许多。

    李治虽然思念妹妹,但终日里为太子政事所扰,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至有一次还因为去后宫见兕子耽误了课程而被父亲训斥。昨日李治从羽林军部出来,觉得老长时间没能见妹妹了,便径直来到后宫,宫人说晋阳公主在皇帝那里,李治便留下话说今夜会在花园里等她,所以今日他便带着一本帝范在这边边等边背。

    粉妆玉琢地兕子挽着李治的手臂,瞥了一眼武顺,然后嘟着小嘴哭啼啼地抱怨道:“哥哥这些日子总是不见身影,现在没人和兕子一起玩耍了。”

    “哥哥做太子了,忙啊。”李治替妹妹擦着泪说。

    兕子抱住哥哥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听嬷嬷说哥哥现在要与群臣一同上朝,再也不能在内宫陪伴我了!”

    李治一听,也觉伤感,当上太子,整天处理一些杂七杂八地事,再也不能在后宫无忧无虑地玩了,于是抱着妹妹也大哭起来,边哭边说:“身为太子,身不由己,哥哥也时时想陪着妹妹在后宫玩啊!”两个没娘的孩子抱在一起痛哭。

    武顺看着这一对可怜的没有母亲的兄妹,又联想到自己的敏之和敏月,心中是一阵伤感。她便走上前去轻柔地拍了拍两兄妹,然后哄了这两个孩子一阵子之后,感觉到四周风更加寒冷,便柔和地说道:“你们也真是的,两兄妹要见个面还跑到花园里来,这夜里风冷霜寒的,怎么不在宫中见呢?”

    兕子睁着一双泪眼愣愣地望着武顺又望了望哥哥,看得出她对这个陌生的女子还是有些警惕,而李治则是一边抹泪一边说道:“说得容易,父皇觉得我平日里找兕子只是为了顽耍,再加上今日里在政课上又惹得他生气,所以我哪里敢惹他生气贸贸然地跑到后宫去找兕子,只能留话给一个好心的嬷嬷让兕子过来这边。”

    武顺看了看这对可怜的孩子,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们啊,以后兕子可以到我的寝宫去见你哥哥,这冬天里哪还能让你们两个冻着呢?”

    兕子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然后疑惑而又兴奋地问了一句:“真的吗?!”

    武顺柔和地拍了拍兕子的小额头,笑着道:“咱们现在就回去……”
正文 266
    雄鸡唱白,光线从窗棂外溜进来,一道明亮射到了床上挂着的朴素的帷帘。///com///CCNet春花挣扎地撑着迷糊的双眼,勉强地起了床。作为崔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她每日都是这个时候起床,先自己整理梳洗一遍,然后便到小姐的闺房去服侍她起床。

    这样的情况是日日年年如此,她是自豆蔻之龄就开始服侍小姐,两人也是感情较深,只是在老爷太太面前她们还是保持着主仆礼仪的。只是昨夜她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耳边能听到小姐房间了传来异样的卿卿之音,然而也许是太瞌睡了,她翻了一个身后又睡了下去。

    现在春花记起此事,便觉得有些不妥,便赶紧匆匆抹了一把脸,然后拉开门端起一个小洗脸盆准备去打些热水给小姐洗脸。此时已是近临深冬,打开门后寒冷的冬风渗入屋里,寒风灌入脖子中,春花暗吸了一口气,把自己身上的袍子又紧了紧。

    内院紧锁着的门早已被早起的婆子给打开了,清河上方的天空一片空净,清晨冉冉升起的阳光使得整个蓝天染上一层橙色,这个时代没有工业、没有尾气,一切都是自然的美好。

    春花笑眯眯地捧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又从厨房转了回来,她的脸被早寒冻得通红,便把脸凑到了热气上暖和暖和,然后蹭蹭蹭地跑上了崔家小姐的阁楼。她将热水盆往地下一放。然后打开了房门端起盆子往里面走去。

    “小姐,该起床洗漱了……”

    春花巧步走进房间,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想那么多,将盆子放到了一个木架上,将一条丝巾在热水了润湿,转过身前去床边准备服侍小姐起床。

    “啊!……”

    然而床上凌乱淫、靡地景象却让她是一下子难以接受,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然后又想到这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便赶紧又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事实上崔隐娘和长孙凛两人都被缎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我看^书^斋并没有春光外泄,只不过隐娘一双洁白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了长孙凛的脖子,温热的秀脸也枕在了他的颈窝上,两人的姿势动作亲密无间。而她纤瘦雪白地肩膀微微露出被外,可想而知被子里面是一丝不着的。

    长孙凛事实上早就从春花的细微脚步声中判断出她地身份,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在被子里轻轻拍了拍隐娘的小臀,让她去安抚一下那个小丫头。然后自己又转过身去沉沉入睡。

    一夜疯狂使得隐娘也是睡得尤其香甜。即使是春花的一声尖叫也无法让她从甜甜的美梦中醒过来,而后还是长孙凛的一个小动作让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夫君……”隐娘见长孙凛转身过去,便伸出双手又揽上了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春花正站在自己的床前。

    “小姐……”春花一脸尴尬地站在床前,走也不是立也不是。只得讷讷地叫了隐娘一声。

    “恩……啊!——”隐娘正想要把长孙凛扳过身来,突然听到身后春花的声音,这才意识到已是早晨例行地起床时间。

    “小姐。要——不要——洗洗脸?”小姑娘第一次碰到这样地状况,究竟是继续例行公事还是识相离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问道。

    隐娘也先是有些窘迫,不过她和春花自幼在一起,倒也是亲密无间的姐妹,两人也没有必要遮遮挡挡的,而且长孙凛又是她自幼定下的夫君。甚至只要长孙凛想要。春花还是一个陪嫁丫头。所以崔隐娘很快镇静下来了,她浅浅地笑了笑。犹如在阳光下盛开的一朵鲜花,带着幸福和美丽。

    “你把丝巾给我好了,其他地由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吧。”隐娘接过了手巾,她想了想后然后又把春花叫住,说道:“你待会去跟我爹我娘说我今儿不起床去用早饭了,就拿些糕点馒头到我屋里来——还有,姑爷到咱家这事我爹娘还不晓得,先不要跟他们说。”

    春花这会儿也恢复了原来的心态,听到小姐的嘱咐后先是答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看隐娘那张粉扑扑地瓜子脸,似乎联想到昨夜隐约听到的声音,不由得掩嘴扑哧一笑。

    “死妮子!”崔隐娘暗啐一声,而春花则是奔奔跳跳地逃离了这个让人尴尬的现场。

    闹腾一阵过后,隐娘已是全无睡意,尤其是想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躺在自身身边,更让她心中喜不自胜。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像被注入了一剂强心剂一般,便开心的摸索着爬到了他身上,温柔地抚着他乌黑的头发,含情脉脉地望着那张熟睡的脸。

    “起来了,坏人……”隐娘望着他,美滋滋地,这样时光实在是太美妙了,美妙得足以让她如同在蓝天白云中飘荡的风筝——灿烂而飞扬。

    长孙凛之前为了赶到清河来,在路上倒是奔波了几天,而昨夜里两人神女巫山卿卿我我也是耗费他不少睡眠时间,所以现在正是补觉时刻,即使是未婚夫人似乎也是没面子可给的。他嘀咕一声,然后又转过身掉了个头。

    长孙凛这样一个反应无疑会使隐娘觉得有些委屈,两人分别了很长地一段时间,再加上长孙凛身边总是美女如云,这样一种热脸贴对方冷**,对于为他着迷地隐娘而言,足以使她敏感的内心产生难过地情绪。

    尤其是再想到分开这一年多他又不声不响多了个儿子,更让她心里有些幽怨。不过现在肯定不是埋怨的时候,隐娘只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移动了位置,将自己娇小的身躯埋入了他宽阔的怀里。

    青葱般的玉指在他胸前比划着,她抬起臻首迷恋地轻吻他轮廓分明的下巴,然后痴痴地说道:“你这个坏人,无论如何,你都不准抛开我,不准偏

    说到“偏心”二字,她又想到了娘亲跟她叮嘱的,现在女孩子在婆家最实际的就是给夫家生儿子传宗接代,而想到生儿子的同时,她的小手也下意识地往下探了探,不小心碰到了他烫人的身体,让她瞬间满脸犹如红布一般。虽然她已经多次为他做过各种服务,不过现在趁他熟睡之时偷偷这样,隐娘下意识觉得不大对。然而等她偷偷抬眼望向他时,却发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笑意浓浓地望着自己。

    “夫君……”崔隐娘羞得满面通红,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手上却是不饶人,轻轻拧了他腰部上的肉。长孙凛笑嘻嘻地翻过身来把她压在了身下,嬉皮笑脸地对她眨了眨眼,顿时把她心中的幽怨立马消除,双手揽上了他的身子。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刺穿她整个心房,挑起她全身的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喃喃着,哭着,笑着……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麻烦事都是因为世人自视过高,贪欲过大而造成的。这句话即便是在古代也成立,如果每个人都在凭己力,在其位,谋其职,那么整个社会消耗的成本是最小的。但是偏偏有人就不自量力,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权利。

    齐王李佑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是李世民的第五个儿子,如果一辈子做齐王,相信也能一生荣华富贵无忧食禄。然而这么一个庸庸无为的人也对长安宫廷里的九五尊位蠢蠢欲动,尤其在他的身边还有一群同样有着欲望的宵小们。

    这些宵小包括李佑的舅舅阴弘智,姻亲燕弘信,以及他们用大量的金银财宝招募的壮士。总之李佑这群自高自大的一群人处心积虑经营下,竟然也能让他们凑合出了一列造反小分队。对于不曾有任何大作为的人而言,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成就,足以让李佑本人觉得,他与他那位十八岁劝父起兵的英明神武的父亲等同而言。尤其是当有一位世外高人投奔他的时候,更是让李佑有着一种必胜的信心。

    “与其让李治那个胆小如鼠的娘娘腔当皇帝,还不如我来当。”每当想到这些想法时,李佑的内心是兴奋得极度膨胀,仿佛皇位随手可得。
正文 267.齐王府
    李世民怕子女沾染上恶习,走上邪路,遴选正派直率的人辅佐各位亲王,担任长史或司马,亲王如有过失,得及时奏报。///com///李佑亲近小人,又喜好打猎,长史权万纪屡次劝谏,他都不听。权万纪为了自己不受上头责罚,曾多次上奏细数齐王的过失,因此遭惹李佑的恼恨。

    而李佑在害怕李世民做出惩罚之余,心里不免开始产生反叛情绪,也正因为这样,他便轻而易举的被他的舅舅阴弘智和一些宵小给怂恿起了反心。在这个胜者为王弱肉强食的年代,不想当将军的士兵绝对不是一个好士兵。

    当年先不论李世民的野心,若是没有他身边一群干将的鼓动,若是李世民再犹豫几天,说不定中国的历史走向又会不一样了。所以在这个封建王朝统治的年代,任何一个亲王谋反都不会令人感到惊讶,反倒是那些老实低调做人的亲王更令人感到惊奇。

    这日李佑把权万纪给赶回家去,他便和一群狐朋狗友聚在齐王府的大厅里,肉林酒海一片奢靡景象,甚至还安排了几个歌女唱着小曲儿。李佑一面跟着小曲的旋律哼哼着,一面用脚尖轻敲鼓点,脸上显出沉迷的样子。众人在下面也是你一杯我一口,喝得不亦乐乎。

    谈笑间,说到朝廷兵马的厉害,尤其是谈及那个西征突厥颠覆了西突厥政权的长孙凛,燕弘信则是扬起他那两撮粗黑的浓眉,表现出一副自命不凡和趾高气扬的神态,做出指挥若定和目送风云的姿势,对李佑说道:

    “王爷不必担忧,我右手端着酒杯,左手操刀,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李佑睁着一双醉醺醺的眼睛。对着他咧嘴呆笑,然后举着杯子又转到另一方,向着坐在左上座的一身劲服的中年人说道:“来,梁大师,我敬你一杯。”

    此人正是从刘德裕谋反案中轻松逃出的梁雄,野心勃勃的他虽然遭遇了一次挫折,但是对于刚愎自负地梁雄而言。只不过是因为刘德裕的无能,与他自己的能力毫无关系。

    梁雄见齐王如此给面子,便是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连声说“不敢”,然后另一只手护着杯子把里面的酒全都喝了下去。

    “好!好样的!”李佑笑吟吟地喝道,他把自己的酒也一干而净后说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小王若想要成就一番伟业,还需梁大师高超地武艺助我一臂之力。”

    梁雄闻言便是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能让龙子龙孙青睐有加。也算是对其能力的一种证明。比起刘德裕而言,齐王如果能称帝,即便是因为造反,也算是实至名归,名正言顺。而且他这段时间也或多或少了解了李佑的性格,了解到此人将来即便是坐上皇位。也不会专注于政事。如此一来,凡是具有野心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将会有很大的空间发挥。

    而梁雄则认为,届时谁若是要横在他面前碍手碍脚。那么下场恐怕是必死无疑。这是一笔很有前途的交易,李佑需要梁雄的绝世武功,而梁雄则需要李佑这个身份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不过梁雄心里很清楚,现在一切都只不过是齐王府的人自己意淫而已,要想面南称帝,他曾提议要想办法回到长安进入皇宫,他自然有把握能够当场弑杀皇帝扶持李佑坐上宝位。而阴弘智则认为太极宫内高手如云,凡事还是要小心为妙,最好是做足了准备。而不是到皇宫内放手一搏。当然。事实上,阴弘智不过是不想梁雄占第一大功。

    这样一来齐王府地人就出现了两派意见。一派是以阴弘智为主的保守派,他这一派人员居多,几乎占据了齐王府所有的主力;而另一派则是以梁雄为主的激进派,基本上只有他一个人,也许还有半个李佑支持。

    李佑虽然是令人可笑的妄自尊大,但这也不代表他完全没有能力。毕竟他也出身于当年以长孙皇后为首的后宫中,史书上对于这位皇后管理后宫能力地记载是大表赞誉,事实上李承乾和李泰小时候在学识上都是成功的。不管是否言过其实,但相信李佑地基础还是扎实的,至少他能隐约地察觉到梁雄这个建议地可靠性和可能性,只不过在其他所有人都投反对票的情况下,他也是一直拖着犹豫不决。

    “自前太子李承乾造反,四皇子李泰惨遭杀戮,皇上也是越来越糊涂,竟然立了最为懦弱无能的李治为太子。想齐王年纪轻轻资质天纵。只因并非皇后所生,便只能做这逍遥王爷,想想可真是天妒人才,让小人好生为王爷叹息。”

    燕弘信的弟弟燕弘亮也是一个牛高马大的壮汉,但这一看上去的莽汉却是能说出这样的马屁话,让李佑听了极为舒服,李佑撇了撇嘴轻蔑地说道:

    “当年在宫中我和其他皇子学武论文时,雉奴也不过是躲在奶妈怀里的小屁孩,只要有什么大动静,都能让他吓得像个娘们一样哭个不停。皇后过逝的时候,他也是哭得最凶地。给了父皇一个”孝道“地印象,可谁都知道这家伙是最懦弱无能的,他哭不过是因为皇后走了之后没人能够护住他了。万一真地让这小子当成了皇帝,那我大唐江山还了得?恐怕其他蛮夷族人都会笑话咱大唐皇帝,听到打仗就尿裤子吧?想到这些我就痛心疾首,我大唐真是不能有这么一个尿床皇帝!”

    “哈哈哈哈……!”大堂里爆发出各色各样的嘲笑声,虽然李佑说得愤愤不平,但是这些熟悉齐王的跟班,自然能很配合地把自己的嘲笑赠予了远在京城的李治。

    “没错,陛下千岁的确是越老越缺少了当年的果敢。竟把如此懦弱的小儿定位太子,若是李治那小儿当皇上,可真是要把我大唐的江山给毁于一旦。只不过王爷兄弟众多,咱们还是要及时争取最好的位置……”

    阴弘智桀桀地阴险笑着,附和着李佑的话,还打算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这时外面的卫士传报,说外面有一个叫徐俊的人想要见他。阴弘智愣了愣,然后笑着对李佑拱手说道:“王爷,我想为你引见一个人,此人便是上回我跟你提过的徐俊。”

    “哦?那就快快请这位壮士进来与我等一起享用宴席。”李佑兴奋地对卫士示意道。正当大家都在疑惑这新加入的壮士是何方三头六臂的神圣时,只见一个身着儒杉的颇为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与在座被拉拢的彪形大汉不同的是,此人相对来说身子骨实在是太瘦弱,大家都在疑惑此人究竟有何能力竟然能让齐王和阴弘智如此兴奋。

    在经过一番行礼之后,徐俊被安插到了阴弘智之下的一个位置,这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位子,至少比起下面一群先来的壮士来说好得多。如此一来必然会有些人不服气,五大三粗的昝君谟便是一脸不满地起身问道:“王爷,不知这位壮士是何方大人物?想必对齐王府成就大事有所作为吧?”

    他的“壮士”二字咬得特别重,明显是在讽刺对方不够强壮。李佑听了只是阴险地笑了笑,然后转首对徐俊问道:“本王早就听吾舅说徐壮士这两年一直都在为齐王府奔走忙碌,能得汝极力帮忙,实乃是本王一大幸事。”

    来人正是崔隐娘的表哥徐俊,对于齐王如此的礼见,自小寄居在崔家长大的他倒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便赶紧站起来连忙向王爷回礼。然后赶紧邀功似地说道:“王爷过奖了,在下不过是崔家一个小小的管事,能为王爷效力乃是在下的荣幸。当日若非能有幸得到阴直长的赏识,在下也不能为齐王效劳。”

    “原来是崔家的一个管事……”梁猛彪和昝君谟小声地交头接耳,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在场大多数人听见。阴弘智则是出声为徐俊说话道:“别小看徐壮士乃是崔家的一个管事,这崔家自南北朝以来便是我中原数一数二的世家,虽然历经数朝,但祖上留下来的金财可是令人难以想象。徐俊乃是崔家当家夫人的外甥,而且深受老夫人的信任,在崔家的地位比偏房的少爷强多了……”
正文 268.
    徐俊为何会与齐王府有所交集?这还要从当日他陪同崔郑氏把隐娘自并州接回清河说起。///com///CCnEt想必大家都会同意每个孤儿寄居他人家中背后都有着难言的辛酸,徐俊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更是把别人对他的待遇看得更为严重。自卑与自负同在,《红楼梦》关于林黛玉的种种心理描写证实了同样的道理。

    虽说郑氏对于这个自幼失去父母的外甥倒也颇为疼爱,但是毕竟不是自家的亲生儿子,尤其古时候这样出嫁从夫的年代,一个自娘家来的孩子自然得不到更多的关爱。再加上徐俊的自负心理,稍微有一些不如意,他更是自我怜惜,胡思乱想。

    而崔隐娘这位女以稀为贵的千金,却是自小得到了与徐俊天壤之别的溺爱。几乎崔家所有的长辈,对于这个长房家的千金是尤其疼爱。这种让人无比妒忌的情况徐俊也曾碰到过,那是在其父母尚未过逝之前,而他却更羡慕崔隐娘,因为在崔家这样一个有底蕴的世家里,你能得到的会比你想要的还要多得多。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徐俊也就会下意识地去注意崔隐娘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幸运的姑娘,她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长辈的关心,众人的羡慕或者嫉妒,而崔老爷过逝之前甚至想要让隐娘接下崔家的大业,要不是考虑到崔家数百年辉煌的家业不能落到一个女子手中,说不定崔隐娘还真的能继承崔家数代积累下来的无数金银财富。

    当然即便是这样,据徐俊所知,崔老爷还是立下遗嘱留了一笔非常丰厚的嫁妆给这个孙女,并且还赋予了她一些关于崔家的重大权利。因此隐娘无论以后嫁到哪儿,她在崔家都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件事情在崔家已是众人皆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成长的日子里,这一对青梅竹马的表兄妹更是越走越近。在徐俊地努力下。这对少男少女终于又成就了一部老套的恋情。不管徐俊的动机是否过于功利,但在这份感情上,他倒是投入了许多,自然足以使隐娘深为感动,虽然她依然按照家规守身如玉,但是却不惜为了他离家出走,只为了能与某人断绝那段娃娃亲的婚约。cCneT

    毫无疑问,在去并州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徐俊心里都是带着无比的幸福,尤其是崔郑氏对于这两个孩子的感情是支持的。而且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撬墙角的成功足以让他产生无比地自豪感。你能想象,一个能给敏感少年带来财富和爱情的少女,这是多大的幸福,以至于徐俊并没打算去考取功名,而是早早地去帮助姨娘管理崔家的家业。

    然而一切的幸福泡沫都是极为容易幻灭的,尤其是当他本人得知所爱的女子对未婚夫投怀送抱,而那个男子更是他最看不起的花花公子。在外人的眼里,崔隐娘和长孙凛琴瑟和鸣这是名正言顺的事情。而在曾浅尝感情滋味地徐俊看来,这是一种巨大的耻辱——男人的“绿帽子”情结。

    更让他心里烦躁的是,隐娘自从回到家以后,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不仅她见他是能躲就躲。崔郑氏也是经常为他做媒提亲,而且崔家的下人看他的眼神也没有以前尊重。的确,你徐俊若非崔家的姑爷,那么即便是做得再好,也不过是崔家地管家。说到底也就是下人一个。

    必须承认在这种巨大落差的现状下,很少人能够维持着一种平和的心态去度过这一道关卡。圣人可以,庸人不行。贪人更加难过。而对于徐俊这样一种渴望成功、渴望温情地人而言,这种情况足以使他的心理扭曲。尤其是在他必须要装作圣人,必须还要依靠崔家生活的情况下。

    日复一日,随着崔家小姐绝情的拒绝和回避,往昔那段青梅竹马的美好的回忆也是烟消云散。由于隐娘的负情,徐俊对于自己起初那功利动机所余留下的一点点内疚也就被抹得一干二净。

    心理学家曾研究得出一个结论,失落情绪能够使人产生两种心理反应,一种是消极心理。而另一种则是攻击心理。总之但凡自负地人都会产生第二种反应,因为他们需要一场胜利或者是别人地失败来赢回自己的自信心。

    在这样地心情下。徐俊忘却了曾经与隐娘的情谊,忽略了崔家对他多年的养育栽培之恩,漠视了自己与崔家的血缘关系。他要做的是出人头地,而且还要让曾经带给他耻辱的人们遭到报应。

    齐州和清河相隔不是很远,如果快马加鞭也就一两天的路程。所以崔家在齐州也安置了许多的产业。崔郑氏对徐俊这个外甥还是颇为信任,加上他精明能干,又肯吃苦耐劳,因此一直都很放心让他管理重要的产业。

    徐俊到齐州次数多了,也就结识了阴弘智这一位在齐王府掌管大权的国舅。虽说李佑乃是大唐皇帝的儿子,齐州府的王爷。但是齐王府平日里的收入也不过是上面拨下来的月俸,虽然说足以够他自己奢靡,但即便是有地方官进贡,他们肯定也无法为李佑凑到造反所需要的资金。

    而阴弘智恰恰就看中了徐俊手里所掌管的一个小金库,对他也多次拉拢。而徐俊所想要的权力成功,也恰恰成为了他的软肋,阴弘智也就握住了他的命门,成功地把他说服成为了齐王府手中的一颗棋子。

    就这样,各取所需的两人狼狈为奸地凑合到了一起。徐俊也心甘情愿地成为了齐王府的一员,因为他知道若是按照正途,他已经无法迅速取得梦想要的一切东西——有时候,利欲熏心足以一叶障目。

    长孙凛打了个哈欠回到了客栈,他跟隐娘说明了要去办公事,并且对她发了无数个数日便回来拜见岳父母的誓言,才能从她的又亲又吻,紧箍的双手下逃离了崔家——悄悄地离开。

    历史书上对于李佑造反的记载大多只是一笔带过,他肯定不记得确切的年份和日期,而且也不敢肯定现在的历史会往那个轨道发展。所以最为保险的就是先到齐州去查明情况。若是在足够的时间内,他还没赶到齐州李佑那边就学习老爹好榜样,拉起了造反大旗,这必然是长孙凛醉在温柔乡里失职了。而昨天晚上,在他看来人必然也要休息的,在未婚妻闺房里休息一个晚上那就不算是失职。

    才刚走进客栈,长孙凝已在大堂内走来走去,时不时往门外张望,希望看到弟弟的影子。绝美的她吸引了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而她身边守着的两位雄赳赳的军爷,足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轻佻公子望而止步,也让大家在猜想这位究竟是谁家的小姐。

    “你这个坏孩子,昨夜一个晚上不归,你在家里不规矩也就算了,到了崔家那样家风严格之世家,你就不能老实那么一回?”长孙凝一见到长孙凛进入客栈,便迎了上去。由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说话,两人到了后面的客房后,长孙凝便摆出大姐的架势,开始对这个弟弟训话起来。

    在古代这样依然是封建保守的年代,长孙凝唯恐的是长孙凛被崔家长辈当场捉奸,虽然说他二人都已订下了娃娃亲,但毕竟两人尚未成亲,而且又是在小姐的闺房过夜,这似乎对两家的声誉都不好,尤其是长孙凛这次来还是带着任务而来。

    长孙凛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抓起小几上圆盘放着的苹果往嘴里咬了一口,抱着苹果的右手又被长孙凝给抓住了,她恼恼地说道:“这苹果是刚才买回来的,我还没让小二洗干净,你吃了小心肚子疼。”

    长孙凛发现他虽然被长安的娘给抛弃了,这边又出了一个好管闲事的小娘亲,自从姐弟二人冰释前嫌之后,长孙凝脸上的冰冷如同草莓冰激凌般在温暖的阳光下解冻,与此同时,也开始插手到了他的生活里面。尤其是这次出行,给他一种很相似的感觉,有点类似于,类似于长孙凝的母亲高氏留给他的印象。

    长孙凝被他怪异的眼神看得直发毛,便是故作镇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事地说道:“你看我做什么,这苹果本来就不该吃不干净的。”
正文 269.路途
    长孙凛的眼睛怪异地盯着长孙凝,他黑亮的眼珠子骨碌转,嘴角带着一丝使坏的笑意,看得长孙凝极为不舒服,便不自觉地伸手打了他一下,然后故作权威式地喝了他一句:“看什么,你这坏孩子,肚子里又冒什么坏水了?”她的声音和语气都像是学窦凤的,带着一些震慑力。///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长孙凛的笑意更浓,他说道:“姐,我发现你越来越适合做妻子和娘亲了,怎么越看越像娘亲了。回去看来该让娘亲给你找个好人家了。”

    他这话可把长孙凝给惹恼了,她恢复了原来冷冰冰的神态,然而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满,猛地伸手一把夺过了长孙凛正要啃的苹果,说道:“拿来,我这苹果买来是自己吃的,不是给你这没良心的弟弟吃的!”

    她娇俏的柳眉轻挑,秀脸虽然冰霜却是很明显在生他的气。可见嫁人这件事情对于长孙凝来说已经构成了烦恼,不过想想也是,作为一个权贵家族的女儿,到了她这么一个尴尬的年纪,即便是吃惯了天山的冰雪,也会感觉到来自世俗的压力。

    虽然现在窦凤因为各种家庭琐事,尤其是长孙凛的事情,暂时还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女儿身上。但长孙凝也明白,她迟早都要面对母亲的压力,不论是为了现在的养父养母,还是为了已经逝去的亲生父母。

    总之长此以往下来,婚事便成了长孙凝心中的一个隐患。平日里也许她还能将这件心事置之度外,然而长孙凛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下,她倒是觉得有些恼羞,尤其是更不愿意听到长孙凛的提起。

    长孙凛当然意识到她的不高兴。很识相地闭上了嘴,然而却是迅速地抢回了自己咬了一口地苹果,狠狠地再啃一口后,对着长孙凝很无赖地坏笑。长孙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笑骂不惧的弟弟,她也的确没有什么办法。

    “吃完后赶紧收拾你的行当,咱们今日还得赶路去齐州呢。CcnEt”长孙凝绷着脸对他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然后伸出纤纤玉手用力地推了一把长孙凛的右手,使得正在吃苹果的他被撞到了牙齿。看到弟弟一副龇牙的模样。长孙凝这才轻笑一声然后盈盈款款地走了出去。

    “宁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长孙凛嘀咕了一声,然后坐上了身后的桌子,悠哉游哉地吃着手中的苹果。不过很快客房的门又很快吱呀一声被拉开了,长孙凝俏然立在门前。依然绷着脸对他说道:”这是我地房间,都被你给气糊涂了。

    她的声音娇俏动听,虽然表情严肃,但是眼神柔和。看着眼前这个神采飞扬、俊朗非凡的家伙。也许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再加上小时候她对这个弟弟也是细心照顾,所以无论长孙凛坏到什么程度,她对他总是多了几分牵挂。这些年在外面也是心系着他比较多,也只有他能维系住长孙凝仅有地一些母性柔情。

    长孙凛是昨天一放下行礼就跑到崔家去了,他哪里知道这间客房是谁的,不过就算知道他也无所谓,只不过目前的形式他必须离开,总还得留给长孙凝几分面子。于是他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潇洒地走出了房门。随手把门给关上。

    长孙凝呆呆地望着紧闭地房门。有些凌乱地心跳这才渐渐平息下来。她地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房中地一切。心里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她那光洁如玉地玉面上竟然飘上了两朵红云。犹如荔枝肉般滑腻水灵。却又像初熟桃子般透着润红。煞是好看。

    相对于那些长途跋涉地旅人而言。清河到齐州。算是一段不长地路。只不过对于长孙凛这样地现代人而言。风尘仆仆地骑着马走在路上。地确是挺难过地。尤其是他和长孙凝地关系猛地变得有些怪异。说是怪异。那是因为尴尬也谈不上。但是远没有之前和好时地亲密。

    起初。一直在用思考打发时间地长孙凛倒没有发现这一点。不过他地亲兵周三石倒是觉察出长孙凝地不对劲。怪就怪长孙凝长得过于美丽。以至于跟随他们地士兵们都在注意她。当然长孙凝对于每个人都是表情冰冷。但也不妨碍她受到这些血气方刚地青春少年地偷偷欣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因此当大家都觉得这位长孙家大小姐有点不对劲。便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就像是一个学校里校花地一举一动总会有许多人关注。最后大家指定最接近长孙凛地周三石作为代表。委婉地提醒一下为人弟弟应该注意一下美人姐姐地情绪。

    正是午饭时间。士兵们都在忙碌地做饭。而长孙凛则是斜倚在一颗光秃秃地大树下。眯着眼睛望着天上散发橙光地太阳。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他想起了若是在现代应该是一家人聚在一起过圣诞节。两个孩子应该坐在壁炉前拆礼物吧?

    既来之则安之。好在这个世界他也拥有了一儿一女。也许这次回去可以建造一个壁炉。无论任何时代。北方地天气总是特别地冷。周三石站在一旁。有些讨好地表情。不过也有些尴尬。他委婉地说出了大家地发现。却没有得到上司地回应。只见长孙凛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地。望向天空。思绪仿佛踏着筋斗云飞到十万八千里。

    “长孙将军……长孙将

    长孙凛这才回过神来,他剥了一个板栗扔到了嘴里,嚼了两口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知道了,我姐就是这样。你们行路时不要弄坏百姓家的庄稼,她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显然他是误会了,以为周三石害怕的是长孙凝冷冰冰的态度。

    周三石因为是长孙凛近卫的关系,也算是军中的大红人,俸禄和军衔因为长孙凛的职位不断提升也在不断提升,最近还娶了一个钟爱的小娇妻,正是处于新婚燕尔期间,自然更懂得女儿家的心事。

    周三石看了他一眼,然后讪讪地对长孙凛说道:“俺隔壁家的小娘子平日里总是寡寡欲欢,长久下来就病倒卧榻不起……”

    长孙凛眯缝着眼睛看了周三石一眼,周三石讷讷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以下犯上是不太合规矩的。长孙凛笑了笑,挥手示意道:“知道了,你去看看他们把饭做好了没有。”

    周三石答应了一声,溜也似地飞快离开了。长孙凛望了他一眼之后,视线开始搜索长孙凝的身影,他这两天也是在忙于考虑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加上长孙凝一直对他冷冰冰的,倒没有留意到她的情况,不过想想,这个姐姐似乎自从清河出发之后,也没跟他主动说过一句话。喜怒无常的女人,长孙凛嘀咕了一声。

    冬季的北方寒气袭人,北风萧索,鸟雀惊飞,各种荒木败草上挂着皑皑寒霜的冷寂。一望无际的天空空旷、阒寂,雁戾长空的悲凉更反衬出天穹的寥廓和冷落。

    寒冷的阳光下,长孙凝亭亭玉立在一条几近停流的小河边上。她近乎粉润的双颊上,衬着两个漆黑如潭水般的眸子,秀气的鼻子下是一抹淡水色的嘴唇。削瘦的线条,像一件无懈可击的雕像那么完美。然而很幸运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俏女子,散发着骇人的魅力,给这片荒凉带来了一片耀眼的光华。即便是情场常胜将军的长孙凛,在某一瞬间,也不由地被她的光芒震得呆了一呆。

    “估计下午咱们就可以到达齐州了……”长孙凛走了过去,与长孙凝搭起话来。

    “这次前往齐州,如何完成这次的任务,你想好了一个周全的计划没有?”单单凭脚步声,长孙凝就知道是谁走了过来,她没有回头,脸上的表情是沉稳和安静,只是精致的细眉宛如远山般紧蹙着,些许透露出她的心境。

    长孙凛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嚼着板栗,无所谓地说道:“齐州现在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即使是提前做计划也是白费功夫,有这闲工夫我还不如多睡一个时辰。”

    长孙凝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意他的回答,冷冰地说道:“娘现在还住在舅舅家里,离春节也没多少天了,就算不顾家里的媳妇,你总不会让晴儿和念儿过节也没有爹爹给的压岁钱吧?
正文 270.长安近况
    天气渐渐寒冷下来,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长安又进入了最萧索的季节。///com///当然这种萧索是针对天气和百姓而言的,对于帝王和显贵们,金钱可以解决很多天气带来的问题。

    不过身为大唐一国之君的李世民,每当冬季来临也会碰到令他头痛的问题事情。寒冷的天气是许多疾病得以肆虐的“温床”,李世民年事已高,加上身具气疾和胃病之类的顽症,一到了冬天就浑身不舒服,年年如此,年甚一年。

    当年长孙皇后就是因为服侍他昼夜操劳,导致自己之后更是一病卧床不起,最后香消玉殒。所以每到冬天,李世民就会陷入一个低潮期,尤其是今年在经历了太子叛变,爱子命丧之后,更让他终日噩梦不断,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

    可怜李世民身为当今世界最强国家的皇帝,面对自己的一身病痛却是毫无办法。一身的荣华富贵现在却没有健康和长寿区享受,可想而知李世民内心的痛苦。

    这个时候的他也许是意志力最为薄弱之时,早年的李世民还会嘲笑前朝皇帝迷信道术吃丹药害死自己,现在只要是给他一丝希望,那么任何办法想必他都愿意尝试。

    武二娘在之前就碰到了一个让她左右为难的事情,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姐姐,血脉至亲是她无法拒绝。而另一边二娘也要考虑以后嫁入长孙家的情况,虽然她和长乐公主之前不曾有过交集,但她和她毕竟要守在长孙凛身边,共处一生。

    长孙凛不在,没人给她拿主意。经过左右思量之后,在武顺和长乐公主之间,二娘还是更偏向于姐姐这一边,因为敏感的武顺已经感觉到李世民对于长孙凛的忌惮。于是负责看管自天竺带回来的军犯的楚中天。则迎来了提拔他的老上司——长孙凛的未婚妻,宫中目前最受宠地武昭容的妹妹武二娘。

    这世家小姐就是不一样,武家二小姐听说这里关押着一位天竺番僧,由于杨氏夫人一心向佛,而且由于玄奘历经十来年自天竺取经而归,长安最近也颇为流行天竺佛经,因此武二小姐要求见一见这位番僧,交流一下佛经也无可厚非。

    既然未来的长孙夫人有求于自己,楚中天只觉得脸上特有光。反正这番僧也不过是可有可无之人。于是楚中天大权一挥,给二娘开了个直通车,让她可以畅通无阻地去见那番僧。而二娘则是以短期学会的天竺语,口传笔授了这番僧一些东西,比如说如何能取得大唐皇帝的赏识。

    而缺少主母、小姐以及两位少爷的长孙府上则是颇为冷清,长孙无忌还是和以往一样忙忙碌碌的,所不同的是没有了窦凤在家里主持大局、活跃气氛,再加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整个府上地丫鬟仆役管家似乎都没什么精神。

    甚至有不少下人对于慕容无双或多或少私底下有非议。这也难怪,以往温文尔雅地长孙况对待他们,可比混世魔王三少爷的态度好得多,更不用说给他们发薪水的主母窦凤。

    这次慕容无双和三少爷闹出那么大的事情,这些不明内情的下人们自然都认为是慕容无双负二少爷。因此平日里大家似乎也不怎么待见这位三少夫人。包括对她的语气和态度,若不是有怜卿这位暂时的少主母主持大局,恐怕还有更恶劣的事情发生。

    无双正带着晴儿和念儿在屋子里面,屋内的炭炉烤得整个屋子暖烘烘地。长孙念正闭着眼睛在自己的婴儿床上呼呼睡着觉。而晴儿则和小妈在大床上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无双的身材已经恢复了以前的苗条,不过因为哺乳等各方面地原因,她比少女时期更为丰满,身子也更为玲珑曲线。只是如今她的穿衣风格与以往已是有所不同,一身石榴红绸缎长裙让她比以往的黑色绣花劲装更具女人味,手上抱着秋晴,而眼睛里还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虽然住在长孙家里碰到了不少地委屈。然而比起长孙凛和长孙念这对父子而言。在无双心目中可没有比他们更重要的。所以即便长孙凛离开的这段时间,她也吃了不少人的闲言闲语。不过依然是非常坚定地守在长孙家,等待夫君的回家。

    单怜卿每隔两天就会到窦家去给婆婆请一次安,虽然每次都不见效,不过她还是坚信金石为开,能够把窦凤在新年之前请回家中,这也是尽到妻子和儿媳妇的责任,因为长孙无忌自从上次从窦家铩羽而归之后,就再也没登小舅子的门。

    无双对于这个婆婆的态度是无可奈何,不过对于孩子地伯伯长孙况,她心里可是带着一种无辜地委屈和怨恨。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在新丰的那次意外,如果不是因为她怀上了念儿,那么她对长孙凛萌发地感情,必将因为长孙况的一厢情愿,而坠入滔滔江水向东流。

    以前她对长孙凛那种萌芽的好感,如是先天夭折,那也只能怪两人有缘无分。但是到了现在这样一种状况,尤其是大家似乎都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让她心里对长孙况总是有些不满,因为客观地说,她根本不欠长孙况任何东西。承诺、感情,任何一样都不欠。

    总之每次面对下人的冷言冷语,每次想到就因为长孙况而差点错过与长孙凛一起,无双心里总是或多或少对长孙况有着很厚重的怨气,只不过她没有将之表达出来而已。

    “晴儿肚子饿了吗?你善婷姨娘还没把粥煮好呢,咱们再玩一会儿?”晴儿似乎对于五颜六色的毽子玩厌了,开始像个小章鱼一样巴到了无双娘亲的身上,小胖手熟练地搜索着无双胸前,对着无双露出了两颗雪白的伶仃牙。

    看着晴儿胖乎乎地往自己敏感部位蹭的小手,虽然没有人看见,看无双的脸还是霎时红润起来。虽然她平日里行事如男儿,但在这方面的事情上却不如以往那般豪爽,就连给念儿喂奶,她每次也都是躲在床上,避开所有的人才能安心下来奶孩子。

    “娘……吃奶、奶……饿……”晴儿这个小奶娃睁大着她那与生俱来的漂亮的大眼睛,粉粉嫩嫩的脸蛋上露出了可爱而有无辜的表情。按照长孙凛和怜卿商量的计划,晴儿正处于断奶期,所以小家伙也并不能像从前那样想吃就吃了,这些天善婷和萧氏总是会给她熬些粥或奶,也算是小家伙出生遭遇的一个困难期。

    晴儿估计是在娘亲那无法再为所欲为,这个坏坏的小家伙也许继承了她爹善于“开源”的优点,可爱的小脸和小手在无双这位二娘身上蹭来蹭去,那可怜而又可爱的小模样让无双很难去拒绝这个小家伙。“就一次,唔?”无双心软了,忍俊不禁地点着晴儿尖尖的小鼻头,温柔地笑着,与她做出一个约定。晴儿见娘亲答应了,咧开红红的小嘴笑着往无双处凑,至于这个契约对于一个一岁半的孩子而言,似乎没有什么约束力。

    “小晴儿,饿了吧?你的小粥粥来了……”萧氏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了进来,较之刚住入长孙府的压抑,现在的她粉脸上红光润泽,喜气洋洋。在窦凤不在的情况下,尤其对长孙凛的两个孩子极为照顾。

    只可惜对于一个小婴儿而言,母乳的诱惑力远远大于**的食物,晴儿紧紧地依偎在无双娘亲的怀里,眼睛半睁半闭,嘴上也不清闲,正在享受她最喜爱的大餐。

    萧氏看到无双略带着羞涩的脸,摇摇头笑吟吟地把手中的托盘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然后走过去给睡得正香的长孙念掖了掖被子。无双已经恢复了原态,她一边轻轻拍着小家伙哄她睡觉,一边问道:“善婷还在厨房里忙吗?”

    “没有,窦家表小姐到府上替念儿他奶奶拿些东西,善婷正在招待她呢。”窦旖虽然之前一直对长孙凛没有好脸色,不过她还是陪伴在窦凤身边,因此成为了两家的交流大使。

    无双闻言脸色也顿时黯淡下来,虽然长孙无忌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支持老三,不过大家都知道长孙凛与母亲是最为亲近的,现在看来窦凤还是打算长期住在娘家,这怎能不让无双心里难过?
正文 271.新罗女王
    新罗,金城皇宫。///com///CcNet

    作为大唐王朝的附属国,新罗的皇宫的确没有与唐皇宫媲美的实力。只不过每个国家都有她自己的历史和特色,也有其自己的民族文化和地理风景。新罗,是一个面向大海,交通闭塞,却土地肥美,是富足的鱼米之乡。向南是另一个国家高句丽,西面是百济。再往西,则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强国——唐王朝。

    按理来说这三个国家边界紧靠,唇亡齿寒,而且同样拥有着同一个强大的邻国唐朝,三国之间应该更为通力合作,和谐友爱才对。然而多年来,三国虽然明争暗斗不断,却争相与大唐交好,通往内陆的要道上,来来往往的,是三国的使臣,同去的,还有三国进贡的美女和珍宝。

    而这一时期的新罗是最为艰难的,在骨出身的王族男子都世的情下真平王的长女金德曼承王位,号圣祖皇姑,是新罗国的第27代君主,也就是史上著名的善德女王。

    对于一个儒教盛行的国家,男尊女卑的国家,一个女王要面对的困难必定要比男皇帝要多得多,尤其是像善德这样出生在一个他人掌握大权的皇宫中。只不过她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最后一步一步地成为了新罗的第一代女王。

    这是一段非常励志的女权故事。说不定,在历史上大唐的武,也许是因为了解到了这个女子传奇般的经历,才有了足够的信心和野心,去攫取李家皇朝的权利。

    然而善德虽然征服了新罗国内所有的男子,但是她所要面临的问题并没有因此减少。尤其是新罗的两个邻国,百济和高句丽两国地君主和武将们,都对这一女子称王的国土十分感兴趣。百济王国就与高句丽王国联盟,不断地骚扰着新罗的边境。

    不过不管边境处于何等危险状态。新罗百姓似乎还是对他们地女王极为热爱。他们相信,这个传说中美丽、聪明、爱民如子的女王,将会如当年颠覆逆妃孙尚宫那样。也同样会把边界的险情化险为夷。

    清晨的新罗皇宫沐浴在一片寒冷的薄雾中,曙光已现,月儿渐渐西沉。5Ccc.NEt皇宫里的尚宫和内人们,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善德女王身着一身精致地绸缎大礼服,头上带着镶嵌着金饰和珠宝的冕冠,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雍容端庄地走在宫道上。

    宫道两旁忙碌的宫女纷纷向她行跪礼。善德自幼就经历过不少的苦难,所以虽然她依然年轻,但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光彩夺目,美仑美央。而她那冕冠下明艳胜雪、文雅秀逸的秀脸,却是使得宫中那些经过千挑万选的宫女们,都感到相形见惭。

    “这是一个多么优秀和完美的女子!”相信不少的宫女心里头都是如此地热爱和崇拜她们地女王。甚至认为女王之所以依旧孤身一人,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男子可以配得上她。

    只不过善德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考虑自己绝世地美丽和毫无头绪地婚事。她这些日子都被国家之事所烦恼。每日地清晨。她都是踩着星月。在宫檐上玉石缀成地美妙地风铃声伴随下。走入那庄严神圣地摄政大殿。

    大殿之内。在执礼官拉长嗓音地叫唱之中。殿堂内地大小官员皆缓缓伏到地下行礼。恭迎女王地到来。然后。整齐而响亮地敬礼声在雄壮威武地大殿内回旋。这足以让人对于权力地优越感感到羡慕不已。

    “免礼!”善德女王一脸平静而庄严地走到了王位前。双手扶着两个宫女地手臂。徐徐地坐了下来。她地动作优雅、从容、落落大方。那张冷艳如霜地绝美脸蛋。却是这个大殿之内最令人赏心悦目地绝色。

    “今日有何事需奏?”她地声音柔美动听。有着强大地吸引力。虽然声调柔和。但这殿内地所有男子却都不敢放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女子温柔地声音之下。蕴含着巨大地能量。

    只是这一次地劫难。不知道这位以强悍和福气著称地女王。是否还能够为国家消灾除险呢?

    “陛下。百济军队近日内又攻破了原州城。我们地军队始终抵挡不住百济和高句丽地联军!”辅国崇禄大夫张善则焦急地上奏道。他作为前朝真平王地信臣。倒是对善德女王也是忠心耿耿。为国费心费力。

    “唔,再往西北边境加快派遣兵力。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坚守着等待大唐的援兵救援。”善德这些日子也是为了这场兵祸终日郁郁不安,早在得知百济和高句丽结为联盟,准备切断新罗向唐朝朝贡的道路之时,未雨绸缪的她早已派出使臣前往大唐向唐朝皇帝求助。

    善德心里很清楚,即便外界传诵她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圣祖皇姑,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面对着兵力更胜于己方十倍以上的敌国联盟军队,新罗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大唐求助。这也就是为什么新罗与大唐国境虽无临界,却向唐朝称臣,每年向大唐皇帝进献珍贵贡品。说白了就是现代弱小者向本地的地头蛇交保护费以求安全。

    而且善德对于大唐出兵保护新罗也是非常有信心,先不论唐皇帝李世民在种种事迹上的英雄行为,所谓英雄就是愿意帮助弱小来实现自己自大的优越感。大唐这位天可汗之下可是拥有不少的藩属国,每年也都享受着这些国家的进贡,如果新罗这一藩属国没有受到大唐的保护,那么李世民在面子上的确是挂不住的,而且保住新罗对于其他的藩属国是否能够忠心也会有所保障。

    至于以大唐的兵力是否能突破百济和高句丽的防线,这似乎不是善德认为值得考虑的事情,尤其她最近听说,大唐宰相长孙无忌之子,仅仅率领了不到一万的兵力,竟然把不可一世的西突厥骑兵给完全颠覆。

    如果唐皇帝能派遣军队,如果是这位长孙凛将军,那么朕倒希望这位将军能够指导我新罗王国的武将们就太好了,毕竟作为一个弱小国家,能够拥有这样一位能够以少胜多的常胜将军,那是吾国之永福。善德女王每次在思考这些战争问题时,总是有着这么一个愿望。

    “唉……”张善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回奏道:“陛下也许还不知道,前些日子长安发生了一件重大事件,也许唐朝皇帝尚且没有心思来处理我国所面临的困难……”

    善德虽然抱着谨慎的态度,但对于大唐出兵倒也抱有乐观的期望。然而听到崇禄大夫这样的说法,她不由心中一紧,细细的柳眉紧蹙起来,赶紧连声问道:“什么大事情足以让大唐皇帝如此紧张?”

    “唐朝太子李承乾竟然犯上作乱,意图行刺皇帝李世民,并且残忍杀害了其皇弟魏国公李泰,这一夜之间李世民两个嫡子一死一反,作为一个父亲,我想他应该会有一段时间对国事有抵抗情绪,更何况我们这远离他大唐的一个藩属国?”从一品的崇政大夫赵无级走了出来,回答女王的疑问。由于敌国的封锁和交通不便,他们也是刚刚才得知大唐最近的状况。

    “恩……我知道了。”善德闻言脸色依然没有呈现出慌乱,而是陷入一阵沉思。她令她的臣子臣服的地方在于她的临危不乱,镇定的状态能够让她的学识和智慧发挥完全,这也是善德在经历了多次宫廷变乱和刺杀而全身而退成为女王的重要原因。

    “照我的说法,百济王郑允浩不过是想要女王嫁于他为王后,两国联姻,无论是实力还是对于本国百姓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好事,为何女王却是拒绝了郑允浩的求婚?郑允浩自太子之时就对女王一直痴心不改,女王这些年来并没有定下王夫,郑允浩也从未娶上王妃。这次若不是陛下一口回绝了郑允浩的求婚,让这位百济国王恼羞成怒,想必这场国祸兵灾也可避免。”崇禄大夫金一男长得是尖嘴猴腮,说起话来倒是尖刻,他是主张两国联姻最为积极的鼓动者。

    “两国联姻,我国实力有了百济国相助,必将如虎添翼,高句丽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倒好,陛下的拒婚倒让这两个国家联手欺负到我国……”金一男的喋喋不休倒是引起了大殿内多数官员的侧目。

    “按照金大夫这么说的话,朕似乎也不应该选择百济国王郑允浩,本王最好是向大唐皇帝求婚才是最正确的?!”善德脸上毫无表情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