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作者:猫疲
正文
第一章 历史的逆流(改) 第二章 “逆流”?“顺流”(改) 第三章、另类结局(改 第四章 意外收获改
第五章 残局 (改 第六章 背景一9改 第七章 背景二 第八章 背景三
第九章 旅程 第十章 两个人的战争 第十一章 保姆一 第十二章 旅途二
第十三章,保姆二 第十四章 保姆三 第十五章 旅途三 第十六章 旅途四
第十七章 妹妹 第十八章 廷争一 第十九章 廷争二 第二十章 北军五虎
第二十一章 暗流 第二十二章 小白的故事 第二十三章 小白的故事二 第二十四章 小白的故事三
第二十五章 小白的故事 四 第二十六章 小白的故事五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权术
第二十九章 阴谋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遭遇
第三十三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 第三十四章 黑与白 第三十五章 前敌 第三十六章 部下
第三十七章 大战初来 第三十八章 阵前 第三十九章 插曲 第四十章 激战一
第四十一章 激战二 第四十二章 激战三 第四十三章 突然 第四十四章 一边倒的对决
第四十五章 乱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九章 第五十章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三章 (修正后,有耐心请再看一回)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六章 月下狂想
第五十七章 月下狂想二 第五十八章 行刺 第五十九章 刺客 第六十章 审讯
第六十一章 构陷 第六十二章 胁迫 第六十三章 胁迫2 第六十四章 胁迫3
第六十五章 分支 第六十六章 游击战(改 第六十七章 羌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九章 新军 第七十章 名人 第七十一章 故旧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三章 变局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五章 晕车  
正文 第一章 历史的逆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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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历史的逆流

    算我倒霉,竟被派上这架货机将这件东西先行押运回国,却又十分凑巧地遇上了这场暴风雨,满腹郁闷的摸摸身上的降落伞,考古队的其他成员这时应该在某个风景名胜区的豪华饭店里潇洒惬意,自己却得抱着这件这次最大的收获——中亚发现的古青铜器-浑天仪残件在这高空该死的天气里颠簸,顺便折腾自己早吐光光可怜的胃。早知道领队贪便宜找的的这架古老的看不出年头旧货机,就打死不受队长提前年终奖的诱惑上了贼船,不对,是贼机,别说仅有那俩位正副驾驶怎么看也长的象本,拉登亲朋好友,面目十分可疑,就那起飞时情形,就象蹲窝的老母鸡,磨磨蹭蹭的,扑腾的机身零件四下眶裆无处不响,让人怀疑随时可能散架重新回归大地那段惊心动魄的过程,现在好死不死的又撞进百回难得一遇的雷雨云。难道今年真和那个无聊瞎子所说的一样,西方大不利吗。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打断我的思绪,突然飞机一个巨颤将我狠狠摔的舱壁上,舷窗外,硕大的电光迅速在飞机周围集结,还未等我回过神来无数闪电以击中机身。炽亮的光芒吞没了一切……

    和无数神秘失踪事件一样,再也没有世界上过这架飞机踪迹。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劲风列列的高空,回过神来脚下棉田小丘依稀可见,差点没晕死过去,越来越近昏昏噩噩中总算拉开了降落伞,巨大的气流冲击重新把他推起来,晴空如洗一点都不象发生过暴风雨的样子,我隐隐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了,但却无法把握。

    却不知道所掠过的地区不断有人惊呼起来然后顶里模拜。忽然燃烧的飞机不知从那冒出来,轰然掠过狠狠撞一坐小山后,爆起满天火雨,无数碎片,然后我发现降落伞也着火了。所幸此时离地不过数十米,天旋地转的直接坠入小山中在密林中霹雳哗啦狠狠挂了一阵后,总算安全着陆,检回一条性命,可是除了一件航空呢龙背心外,衣裤都挂一条条了,现在这个样子和史前博物馆的北京猿人没什么两样。

    (于是当地县志:唐历天宝十三年兵乱,有天人行空,翼展如雪,为陨火击,坠隐然不知所踪。陨没山后,赤光冲天,时逢大战,正中,士卒毙者无数,相率而溃。)当时整个地区许多人都看见了,古人行军打战很有些迷信,令一路的叛军大将亦视为不祥之兆下令停止追击,让许多唐兵逃的性命出来。

    当我发现自己身在古代唐朝时,已穿着唐军千牛(百夫长级的军官)的制服和一大群惊惶的鸭子一样的唐兵一起,给敌骑追杀的满山亡命奔逃。此时他才真正体验到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起先走出山林,见满地阵亡的士兵,弥漫的浓厚而新鲜的血腥味,差点让我昏过去,还没古代冷兵器战场的震撼中恢复过来,踏在脚下折断的的旗帜又给我一个冲击,一个大大的繁体“唐”字。这么就跑到古代了,好歹也给我带点什么,太阳能电脑、冶金化工手册什么把,最不济也拿把军刀什么的混点本钱,很是浑噩了好一阵。

    手脚尚是麻麻的,顾不上晦气,检一件看上去质地不错也是最完好的衣袍,那个倒霉的家伙被人一刀利落的砍去了脑袋,倒衣袍上万幸的没溅上什么血迹,胡乱穿戴起来,不想还没走多远,稀里糊涂成人家追杀的目标。

    如果不是尼龙甲克挡住,早就被那些追着屁股飞的乱箭,给弄成刺猬什么的,本有想投降的打算,可问题是杀红眼的追兵似乎没有要俘虏的打算。见人举手停下来,反倒放弓抽刀加速冲上来了,更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身上很不对劲,麻酥酥的好象电击的后劲还在我身上流动,甚至影响了行动,然后冲过来的家伙就象中了邪一般,栽下马来,挂在蹬上被挣扎拖了老远去。

    早在小时候就听过有媒体有人遭雷击后具有诸如电磁等异常现象的报道,没想到回发生在自己身上,不但一紧张就将刀剑铁器怎么就跑到手上,甚至还隐隐能感到附近有人的想法,刀剑在手自然引了更多的追兵调头追杀过来,也是这种浑浑噩噩,在好几次危急关头不是莫名其妙将追杀者电的大喊“妖人”而夺路而逃。就是突然隐隐感到附近的危险的意识,及时一躲了之。然后我又发现一个事情,这个时代的骑兵居然没有马蹄铁这东西。

    好不容易从相遇同逃有些陕西腔的士兵口中打听出现在的年号是天宝十三年,却是心中大喊救命,怎么跑到这个倒霉的年代,赶上安史之乱的开端了,看摸样正是皇帝都丢掉首都跑路的时节。

    不过命还是要逃的,杀气腾腾的敌军可追的紧紧,随这些无头苍蝇且走且逃,再次逃到一个山坳前方无路,却发现里面已积了有数百名溃军。显然也是走投无路的。

    好容易有个停歇的空,不由我狠狠的喘了几口大气,不顾周围异样各色的目光,正想把这件该死的服装给扯下来,却后面有人跟跑近来,高声大喊“不好,贼兵又来了”,喊杀声又起,全场骚动,大多数愤怒目光都汇在他身上,似乎还可以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不会吧,难道追兵跟着自己这件服装来的吗,我暗暗叫苦道,眼角却瞟到,已经开始有人在寻找藏身之处,有人在往脸杀抹血堆土准备装死。

    突然灵机一动,转身抓起一竿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的肮脏旗子,向外冲去振臂大喝“弟兄们跟我上啊,他们没几个人啦”,顿时一片静默,然后轰的一声呼喝的涌上来,我抹了把冷汗,果然有用,这些古代当兵的真傻的可以,走投无路之下居然也有几个傻瓜跟着冲上来了,有人带头自然有人附从,接着是一大群,然后我让过狂冲上前的士兵,越跑越慢,看着前方混战做一团撕杀呼喝,准备一见不妙就开溜,却发现出路被堵做一团,不想追过来的敌兵真的不多,转眼就被一拥而上的唐兵拉扯下马来收拾了,待到我想绕过他们溜出去,却发现一群面色不善的围了过来,我正响求饶说,我不是有意的。“团头,我等该如何去往请示下”……

    打扫战场,收刮走一切可以使用的事物,再按自报的军阶分派下去,。连几匹战马也在我的建议下驮上一些轻伤的。然后我这股人,仗着人海战术又收拾几小股追兵,又凭借伪装和假死等手段,运气好的避过一些大队人马,结果被士兵共推真正头目,走到那里都有跟了一大票人,甩也甩不掉,(因为现在我的官衔最大,古代冷兵器时代将领在精神上和指挥的作用远比现代重要的多)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一路上不断有人见了来投奔,汇集了约有千人,其中还有抬着担架的,搀扶的伤兵,我本想乘机溜走的打算也越是不可能,那些早期先遇着的那几位,更是以亲兵自居,寸步不离的。偏偏又碰不到官衔比我大的(据说是因为高级一点的军官都死的差不多了,他们脑袋可以领到更多赏钱。)可以一推了之,偶一些身份不够想夺权,也轻易被我占优势的追随者给镇压下去。

    无奈之下,为了我自身安全着想,只好想办法用自己是现代人,看书看来的那点的常识,把这支散兵重新组织起来,分派兵器甲马,还设立了救护搬运伤者的小队,至少可以免的敌人追上来败的太快,自己想逃也来不及。大家精神面貌尚好,只是饿的慌,我也有了新的打算,要是如果遇到将来的官府,这支力量应该也可以换一个不错的身份。

    (很久以后,我问起当年乱军中,为何选择追随我的时候,得到的回答让我啼笑皆非,“因为老大您实在英明神武,混在一堆抽云惨淡的残败乱军之中实在太显目了,兄弟们都为生路渺茫无望一般颓丧之时,您老却是最不见紧张甚至有些轻松。”听的我无语半响,我那时可是还没弄清楚状况啊)

    而先前分道扬镳的其他有命折返回来的散兵们又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各个方向都出现了叛军的踪迹,北上的到了渭水,才发现渭水渡口船都被叛军的游骑给烧了,南逃的也撞上安军大队人马,往东回去的傻瓜更是一个都没回来。更加坚定了大家跟随我的决心

    (史载:四方都有敌踪,唯公远避之,众乃敬)。

    而我之所以决定西去,却是因为历史中皇帝也是往西跑。

    不想他们向西漫无目的走了半天,除了肚子越来越饿,敌兵没碰上半个,却在金城县觅食的时候,好不好的撞上了护卫那位玄宗皇帝西逃的羽林军后队,自然一道口诏就被收遍去保卫皇帝,想躲也躲不了,我权被当做右玉铃卫下京畿道华州新平中府从六品下果毅都尉(这是一个下属替我报上的,其实我连新平这地方在那里都不知道),

    但是,接恰的军官也并不在乎,只念了一句“哦,是哥舒元帅的旧部吗”我也连连称是将错就错了,却留了心,从此可以哥舒元帅的旧部自居了,这位有诗赞誉“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今夜窥胡马,不敢过临姚“的名将,却是棵大树,是个好背景。

    然后空头再升三级改授左领军卫从五品下骁骑郎将,统领原班人马补充一些兵卒凑成三千人,权充做后卫。又派来一个叫韦韬做的副将,这个新来韦韬这家伙年岁和我差不多,不知我的底细,却满听话也很合作的,于是我索性把粮械整备这些一窍不通的麻烦事都推给韦韬,谁叫他是副将嘛!

    这时的我又变了主意,因为他从其他地方陆续来的士兵口里打听出关内东面的京兆府新丰、渭南,南面的岐州雍县,北面的华州郑县不是已沦陷就是有叛军活动,总之是已去不得了,才想难怪大家都往这边跑,现在只有跟着皇帝的大队人马西去汉中了。而且自己现在无钱又无粮,那都去不了,还不如等到了四川,用这个头衔捞点钱再做打算,如果能留在号称天府之国蜀中当个悠闲差事,等到战争结束也不错,用自己的手艺开家奇珍异味馆保准财源滚滚,还可以乘机逛逛古代的四川。

    可惜我好梦没做多久此时从逃过来的百姓口中得知叛军大将崔乾佑进据长安,又追过来了,前锋已过金城,甘露,所谓后卫很快派上了用场,就是留下断后警戒兼阻截追兵,没办法。

    我不得不一边在心里大骂下这个命令的人,一边身不由己被部曲拥上瘦的可怜的唯一的马去。断后自然少不了要与追敌接战,而敌人也不象追杀溃兵拿人头换赏钱的部队那么好对付,尽派的是精锐劲骑来追击帝驾。所幸前些日子将士经过数次接战,已经从败逃的慌乱恢复,再加上我用一些现代人小常识来那些古代军兵们游刃有余,成功的吃掉了几股小规模的追骑,也渐渐恢复一些士气和信心。

    陷坑拌索逮住几名侦骑,用特别的手段很就让俘虏吐出已有大队骑兵即将到来消息,引起新成之军中好一阵骚动,我也是暗暗叫苦,无奈只时不见得能跑,要是这只队伍散掉了,只怕自己死的更快。

    因此不得已,我打起精神,带了我那副将逐营的连哄带骗的鼓舞士兵兼自我吹面打气“不要怕,咱们人多,蚂蚁啃大象也会把他们啃死”“在平原上,要跑也是死的更快”,不由得士兵不相信也只好相信。

    为了保命我不的不想点办法,还好平时书没少看,一急就急出有些急电战例来,按图索骥布置一下阻敌的措施还是会的。而一直以来自己不会上阵杀敌的武技也没有身先士卒的武勇,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肯信的。(事实上,我后来才知晓,由于唐代的武将和文官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而靠近京畿的部队,许多职位都是作为皇帝的赏赐,由文官已及大臣子弟挂名的,连杜甫都做过所谓的从八品左卫率府参军事军职,不会军略武功并不希奇)

    我当下,命人找来扔掉的皇驾车舆伞盖之类的东西,散了一路还弄了些女人的裳裙衣饰,撕碎一路乱挂乱丢到沿途的林子里,在周边堆上大量收集来的枯枝败叶,然后全军用树枝草批掩身埋伏来守株待兔。

    这一埋伏就是好就个小时的光景,天气炎热,士兵早已等汗流浃背,他心里也没多少把握,足足等到天色渐沉,终于有人追来的,烟尘滚滚绵延的老远,足有两三千骑。

    敌将贺言伯年不是个粗支大叶的人,当年讨契丹,还是讨击使的安大王大败而逃,多亏他们这支卫队在成千上万契丹铁骑中拼死断后,最后只剩他和几个弟兄护着浑身是血的崔大帅杀回来,历年边庭征战,才混到今天的地位,历练不算少。“这次大王起兵,所向披靡,自己这些部将的前程身家也是光大的很。只要再……”

    本来只要稍微留心就可以发现蛛丝马迹,有所防备。因为新成之军仓促所为下,不免还有些遗漏的。可惜似乎老天帮忙,他到时黄昏天暗难辩,再加这几天来唐军跑的跑,溃的溃,没遇上个象样的,不免轻敌了许多,

    先前入关后本以为还有一场恶战,哪晓得那个大名鼎鼎的汉家皇帝丢下京都和臣属跑的较兔子还快,入长安时又比其他部队慢了一步,还没抢到什么东西,就传来崔大帅听投降的长安留守边令城的话封了府库,闭城门,说什么要留待安王前来点收的军令。

    看到别人财帛女子的满载而归,弟兄们没抢到什么已憋了一肚子鸟气,才好不容易向崔大帅讨了这个追拿汉家皇帝的差事,这么容易就找到皇驾的踪迹,正在踔躇来的太简单了,而部下又来报发现女人衣物,才想起据说那个皇帝好象还带了很多女子逃命,都是些平日里难得有见的美人。心中不由躁热起来,那些胡家的婆娘固然风骚大胆,但相比汉家的女子娇嫩温柔的滋味,也是期待以久的。

    遂打消了他最后的一丝顾虑,而这时底下兵卒知道有女人都骚动起来了,都不顾军令,嚷着往里追眼见拦也拦不住,再加也难逃俘获皇帝的诱惑,他遂下了一个让他永远后悔的决定,大喝一声“皇帝身边的几个不准动,大王要留着,谁找到归谁”,左右狂笑轰然驱马前行,把逢林慎入的兵家常识抛到一边,狂奔了进去。

    只是深入之后却见只有散落的车驾,晚鸟湫湫,却不见半个人影,心知不好,一声令下,拉着人马往外冲,然后风传烟味,四面火起,喊杀震天,此时正值七月,秋阳正盛,几日爆晒,天干物燥,落叶枯枝堆积无数,转眼浓烟大火充斥林中,饶他叛军士兵个个骁勇,又正处下风位置,一时间也被熏的头混脑涨,掉头就跑,无奈那马儿也被熏晕头转向,根本不合作,而在林间再好的骑术也施展不开,只能相互推搡拥踏乱成一片,林外四下伏兵暴起口蒙湿巾,轻甲执刃,十人一组掩进发动突击,见人就围杀之,结果战况几乎是一边倒,混战中叛军敌我难分,根本不知有多少人,也不知道那里安全,再加上浓烟中马儿很容易受惊,往往不等唐军来杀,先乱蹦乱蹿的把身上的骑者给掼到树上去了,结果被拖死或自相践踏的反比被唐军趁乱砍倒的还要多,

    贺言伯年不是个无能之辈,一觉中伏,马上接战抵抗,一边组织撤退,可惜乱的太快,部下为争功抢女人而四散,军令传不出多远,只能不分敌我的各自为战,,声撕力竭好容易集起身边少许亲兵,四面喊杀,情况不明只有带近身数百余骑小心翼翼冲过火场间隙,向上风处仓惶突出,很可惜的是当筋疲力尽的他们还未来得及抹去脸上的烟灰,又发现自己身陷在一大堆身头插草枝枯叶唐军的包围中,唐军躲在枪林距马抵盾之后面拼命对空斜放箭,就是不接战,箭如雨下,硬将剩下的人马射的差不多,仅余贺言伯年亲卫少许弃马为盾奋力博杀才被冲破一角,却发现弓兵退散之后更多的枪兵围上来,乱枪齐戳,竟无人能脱出。

    打扫战场旌旗甲械所获颇丰,当初匆忙退出长安,装备未全,一路又丢盔弃甲的,正好补充一下,特别是惊跑的战马除伤死的还有千余匹可用,即使不会骑,也可以当驮马用。

    这是我第一次正式指挥军队做战,没有身先士卒的本事,也从未经历过战阵,只剩下一脑子比古人先进的常识,幸好底下还有一些经验还算可以的部下去实施,居然也打了场胜战。

    据那位善后的新副将检点报上来,己方阵亡者数百,伤数百,敌二千五多骑却几乎无一逃脱。残烟袅袅,在士卒怀有敬畏的目光中检视战果,不禁令我一时间踌躇满志,信心大增有点做梦的感觉,发出还是当兵有前途啊之类的感叹。

    仅仅这么一会工夫就轻易断送数以千记的生命,却不知道与其说指挥有方还不如说我狗运好,以新凑的三千部卒迎击数目相近的骑兵,若不是对方贪功冒进上当自己往林子里钻,有心算无心,鹿死谁手,尚不好说呢。

    正在得意,一阵冷风掠过带来腥臭和焦味,也带来间息的惨叫,霍然注意到满地尸体,到处是伤者的呻吟,而打扫战场的军士见就干脆给他补一刀,满无表情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不禁打个冷颤,最直接的感受到战争的残酷,这么多人命就断送在这样在自己手上,感觉怪怪,先前和溃兵们一起抵抗追敌时杀人是为了求生,现在刻意杀了这么多人,不免有少许罪恶感和古代人的性命真是太不值钱的感叹了,正寻思着。

    不过我很快又发现,这古代医疗条件也太糟糕了。胡乱的包扎,和肮脏的药物,还有随意的处置,让我不的不自己动手起来。

    要说我这考古队半个队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虽然拿了父亲老友的推荐书,但那个考古队却没有正式队员编制了,不得不以队医身份顶了一号,虽然我更怀疑他们看重的是我下厨的手艺。

    为此不得不接受了半年速成医疗培训,主要是野外应急救治的内容,其中就有一节战场救护的内容,因为我们将要去的那些国家有些不太平的地方,不如有流窜的部族武装和土匪的风险,用在这些伤员身上绰绰有余,也不知道先进了多少,(冷兵器战争主要是些刀、箭伤、骨伤什么的)。

    而军中仅有两名的医者,据说还是配属太医,专长是药石内科。看他们实在手忙脚乱的,我便找了百多名据说头脑比较伶俐的军士,亲自手把手的教他们,学那羊肠线和曲针的用法,布衣撕条作成绷带,用开水消毒的,制作夹板,切拔锐器,利用一些随地可处可见东西止血疗伤,等等战地急救的技巧。

    而侥幸为我看上的做为演示那些实验品,眼见我这个主将鞠身事亲,为他们做些剥脓挤血常人嫌恶的事情,虽然不免痛的死去活来,但也感动无以复加,幸福的的找不着北之类。

    费了半天的工夫,传帮带之下,总算让一些人至少知晓一些应急绑扎救治之法和最基本的止血消毒的基本方法和注意事项。如果不出以外的话,可以免了好些人将来砍手截腿残疾之厄(冷病器伤害最多的死亡就是外科感染,而古代缺少抗生素,只能靠自真的免疫能力)。

    说实话,看到他们拿把草木灰伤口一抹就是最原始的止血,真是狂恶汗中,这东西对凝血确实有效,只是感染破伤风的几率也一样高。

    正在忙碌善后中。

    前面军士来报意外截到一支粮队,当下审问俘虏,原来已有好几路进关的叛军都派了追兵想抓唐玄宗一行,贺言伯年为了抢功追的太急,未带太多口粮,长安中的崔乾佑担心粮草不济,特命调集了牛马千头负载了几千石米粮,加急赶运接济,先前唐军败的太快,故押运的叛军没预料到贺言伯年会全军尽没,只派了百骑对付沿途的乱民和盗匪,结果反便宜我们。可笑的是由于我军部分人缺少衣甲,还不顾刚死的温热和血腥,就扒下穿戴在身上,结果那些押运的见了后,不但没有见疑还热情的送来门上来。

    此时的我,却不知道,自从站上这片大地的那一刻起,大唐命运的车轮已开始脱离历史的轨道,驶向了不可预料未来。当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正是因为最先进入长安的叛军都督崔佑乾惊见火球西坠,视为异兆,急找人占了一卦,那个王八蛋术士为了赚钱,竟说是西方有大利,使的崔佑乾不顾立足未稳,清剿四城周边残兵,就决定派快骑急追御驾,而随后到达的其他路叛军为了争夺头功不肯落人后,自然纷纷效仿之,没想到害的我挡追兵挡的疲于应付。

    有道是:西方大不利,乱世遇兵祸
正文 第二章 “逆流”?“顺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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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逆流”?“顺流”

    计定马嵬变原为一只猪

    “不会把”我深感到事态严重,赶紧让人给这韦见素包扎。

    本来这批粮草牛羊自当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我很及时下令就地杀羊造饭,饱餐了一顿的士兵喜笑颜开中气十足,倒是很快就在一处小坡赶上了大队人马踪迹,却发现外围居然一个警哨也没有,临时各营驻地也静悄悄门可罗雀,正感奇怪,却也不感懈怠。交代部队留下小心戒备,忽然听到里头却隐隐喊骂喧天乱轰轰的,赶紧带了几名军士过去,却撞见一群士兵骂骂咧咧的追打一个紫衣的文官,有人认出道是本朝之副相,中书省右扑射韦见素韦老大人,方寻思这副相也是颇大的官也,怎么落到这德行,又有人凑上说起此人官声还不错,好象还是留在后队的那位副将韦韬的家中尊上。

    这才赶紧让部下驱拿救了下来,一问那被打的头破血留的韦见素,方晓得知军种逢有大变,杨氏一族已被杀的差不多了。现在士兵不是去围攻行宫,就是到处诛杀与杨氏有关王公大臣。

    “不会把,居然遇上了著名的马嵬之变”我大吃一惊,一时间竟是热血冲头,竟然能够撞上这著名的历史大事件。心潮澎湃之下,再详问韦见素原因,才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大奸臣杨国忠的死因居然是源自一只猪。

    原来几天连续逃亡,士兵已劳累不堪,又正值七月,天气炎热,将士沸怨,不愿前行,侍从搜罗附近的所有村庄,才找到少许食物和仅有一只猪,正好有吐番使节来,自然拿来招待,但那个杨家的厨子处置不当,被饥肠漉漉军士给抢了,杨家卫士杀了几名士兵才夺回来,又引起其他士兵愤慨,当杨国忠和外国使节吃的满嘴流油才出来制止,结果引起士兵的更大愤怒,众军之中,不知谁说了一句“杨国忠与吐番谋反”,再加有心人从中煽动,长久的积怨一暴发出来,一拥而上就把他剁成几块用枪挑了示众。冲动止下的士兵自知必死,索性一做二不休,当场连韩国夫人和其子杨喧被射成刺猬,又煽动更多的人四下扑杀杨国忠族人和朋党来,几位带兵大将也弹压不住,而底下一般军将对杨氏早就颇有不满,根本阳奉阴违的不愿制止,导致兵变失去控制,演变成全军暴乱,连御史大夫魏方这样比较有正名的臣子试图制止,也被暴怒怒的军士乱刀砍死,连其他的王公大臣也受到池鱼之灾。

    倒是韦见素不顾脑袋还在渗血拉住我袖子,声泪具下道,“梁将军请发兵救驾呀”,然后一股脑栽到地上,看在是我那位副将老爹的分上,嘱咐好生看护后。就赶紧带了群亲信的军校赶进去,却四下一片狼藉,到处是追打拖曳的喊骂和惊呼声,驱散了几股乱兵后,到了临时行在的驿所,结果发现临时行宫外以被成千上万气势汹汹的军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根本进不去,不时爆发出呼喝震天,本来象征天子威仪的旌旗帏仗华盖车驾倒了一地,满地任人践踏。场面极是混乱

    不由得我苦笑起来,看这规模人数,好是一番权衡踌躇,不得不承认我这点人根本不够看,凭我的资历更不如那些领军大将,而调来部队镇压这些乱兵,势必造成死伤无数,也未必有胜算,

    却又心潮澎湃思绪滚滚,没想到真是中了大奖,如果……也许发达的机会也在眼前了,难以言语的激动禁不住心中的兴奋,想到可以见到历史传说中的绝代人物,古代四大美女饿,我就忍不住想咧嘴呵呵大笑了起来。

    周边众人不由大惊,俱想坏了,莫不是这位大人帝驾蒙难忧急过度得了失心疯,这可如何是好,正在面面相揆间。又是一阵轰天震想的叫喝声,打断了我的浮想联翩“大人吾等当如何是好”,却发觉他们眼色惊异的具望着我,显然也对当前的情形不知所措。

    我突然灵机一闪当下终于有了决断,率众赶还军中,下令旗号官摆开阵势将敌军来犯的号角擂鼓弄的震天做响,又让士兵将活羊支起连皮毛一起猛火烤的油滚滚的,连同找来所有大锅用猛火炒的新鲜的大麦、鲜豆焦糊糊滚烟的,让滚滚浓烈香气随风四溢,顺势飘散到那些乱军头上去。

    许多乱兵听到警号,还是习惯性的赶忙回防,于那些正在兴头上的交错冲撞在一起,顿时混乱起来,又闻到食物飘香更是觉得饥渴难耐,多日空腹一下子爆发出来,更始丢下兵器甲仗,头也不回,跑的比兔子还快的狂奔而去。

    我分兵两部一部看守分派食物,一部分派做数十队四出恢复秩序,自己也亲自带了一队士兵,连杀了十几名乘机企图强暴女眷的家伙,又连打带砍驱散许多伙乱跑乱蹿还不肯放手的乱兵,而食物的香味也缓解许多人狂乱紧张的情绪,被吸引了许多过去,总算逐渐控制了局势。

    而另一个地方,行宫内,历史中的那位大名鼎鼎的唐明皇却似老了许多,与杨太真相拥而泣,沉浸在一片生离死别惨淡中,缄默不语却哆哆嗦嗦的用筋骨毕凸的手,轻抚同样不再年轻却风华依旧爱人的秀发,还是下了那个痛苦的决定,看完玉人为自己最后的一舞后,相互搀扶来到马道口北墙,轻轻转身掩面,对那伴随多年低首哽咽不成声的高力士,默默的挥下那极是沉重的手,由高力士强忍泪,唤来身后两名身强力壮的小宦人牵了一条素绢缓缓而上,那杨太真声嘶泪竭,已哭不出来,唯断断续续轻泣“请……上保……重!妾确有负……国恩,死也无……恨了!只求……让妾死……在佛前……”

    明皇黯然,本已是枯竭的泪腺又滚热起来,却还是不敢回头,仅轻叹“愿卿……善地投生”这话毕,却似是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遂由高力士领至佛堂前梨树下,忽然听到外头金鼓大作,将士骚动,还道乱军鼓躁,大惊失色却不知,此时行宫外发生戏剧性的一幕,刚才还群情激昂的成千上万士兵,发生了骚动开始散去,然后忽然有人闻到肉香肚子“咕”了一声,然后是无数个肚子齐刷刷的腹鸣如雷,相视苦笑很有默契的象潮水一样轰然退的干干尽尽,只剩下几个声嘶力竭劝的口干舌燥收效甚微的文武官员,跟傻子一般还在那里面面相暌。半响才明白发生什么事却松了口气,几个文官体弱的已是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地上却是累的不想起来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白绫,杨太真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波澜了,对那个兄长的死,她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听到自己那些姐妹的死讯,也未太多悲伤的感觉,自己得到上天的眷顾已经足够多了,当那位至尊愿意用携带的所有宫中珍宝获取自己的一条性命的请求再次被那些烦躁不安的臣子们拒绝之后,她就对自己的命运早有了心理准备。

    心若死水踏上春凳,在两个年轻力壮的内侍扶持下,挽上梨树的素缄已套上玉颈,正待收紧,忽然一个小小的人影飞窜进来,泪汪汪的大喊一声“皇娘娘,不要死啊。”一把紧紧抱住她哭的跟泪人似的,众人惊呼“殿下”,竟是失踪的月月,大家总道她还在外头乱军中生死莫策,好生担心却无能为力。也顾不上什么一把抱这却也是痛哭起来。
正文 第三章、另类结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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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另类结局

    拣来的这个小丫头是个公主却是我没想到,当初带了一群部下象撵兔子一样,把零散的乱兵赶的到处跑,冷不防被一个草从中窜出来柔软的的小东西给缠住大腿,实在下了一大跳。却是个灰头土脸的小丫头,泪痕上还粘着土粒,小衣裳挂的一条条的,叫人好生怜惜,哀哀戚戚的叫了一声“哥哥,救我”。

    兵变一起,还好心惊胆战她机灵钻在草里躲过好几伙乱军,结果整天死缠着她的的杨喧就因为跑来不及在她面前被杀红眼的乱军活活刺死,“阿爹,我好痛,我不想死啊”杨喧垂死的掺呼尤在耳边。若不是本以死透的杨喧,血泪横流的爬起,奔了几步又被追砍成肉泥的耽搁,怕也难得幸免的。只是惊骇的六神无主,只敢躲了一角低泣。

    好不容易钻出来撞上了一队看起来不那么凶神恶煞的,本能抱住一个看起来最有无害安全感的人,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人那时露出的最最温柔的笑容“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了人”然后她一头栽在他肩上嚎淘大哭起来。那一瞬间他二十一岁,她十二岁。

    这也是公主,我案自郁闷中,我带了这一班人亲自上阵,我不是没有想过英雄救美什么,救个的公主成就一段佳话。可救了个看起来还要十几年才能有结果的小丫头,着实失望的很。不过聊胜于无就是了,老鼠虽小总也是肉,不知道能换得多少好处。“没事了,没事了”我努力挤出金鱼佬骗小女孩的笑脸唧唧呱呱的摸着脑袋安慰下来,又取了干脯份子,哄喂的她不再惊惶,把头埋在我怀里抽泣着。

    周围的喧闹慢慢稀疏了下来,还有灰头土脸的乱兵拔除了衣甲陆续被押送出去,事情看来差不多了,我抱着小丫头,带了一群抗猪带羊的军官,赶紧靖见皇帝去了,顺便也见见我想象中的那位。

    才到行宫就感到一股悲呛的气氛,还有隐隐饮泣嚎哭声,小丫头似乎感到什么跳下来像兔子飞似的窜进去,然后里面惊呼尖叫哭成一片,我们的进来又让里面的惊呼尖叫乱成一片,可以看到许多太监模样的人吓的到处乱跑一边还喊“乱军冲进来拉”又有摔倒抱头的,哭喊慌乱成一片。

    此时临时行宫林外远处的空地却是人山人海,先前被打的到处跑的文武百官也夹挤在饿了好几天的士兵中争抢饭食的场景巍为壮观,什么朝廷礼数,官家体面都丢到一边去了,衣冠绶带也扯的挤的七零八落,可是哪抢的过身强力壮的士兵,还好事先交代了往锅里添水熬成薄粥,避免了这些饿昏头的人饥不择食,没有节制的撑死,显然全军的炊具都出来煮还不够用,还有等不及的就干脆领了粮食用自己头盔盾牌之类的家伙另煮去了,更可笑的是有人把庙里的香炉也给抄出来。

    于是另一项奇景诞生了——草地上几千只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锅”摆开阵形,炊烟滚滚好不壮观,还好留守的副将韦韬尊照吩咐,留出几大锅粥才让那些挤不动抢不到的王公大臣勉强裹腹一番。

    当我看见这群女人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暴蔹天物啊,要么那些天杀的古代文人雅士的审美观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古人画技太糟糕了,不然流传后世的仕女图怎么把一个个风华绝代的绝色佳人硬是给画成所谓的头尖足小臀大腰粗身的所谓梭子型富态美人。

    特别是攀在那个的老皇帝肩上的依稀隐有泪迹非常有韵味存在,尽管风尘仆仆,衣裙素简,浅袖明黄绣衫沾上不少尘土,身上的珠环缀饰也断的断掉的掉的差不多,但美人就是美人,无论是岁月还是风尘,也却难掩却那冠绝后宫三千佳丽的绝世容姿,眉如春山,巧盼巧兮,丰润无暇、你一切可以想象到的最好的形容词,动人心魄的让人无法呼吸的美,绝对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忍不住拼命打破头也抢到手,深藏起来,用一辈子看也看不够,嘶守不够,宁愿奉上一切最好的东西换取她一个笑容的女人中的女人,什么叫做倾国倾城,一个轻微的表情就让人热血沸腾赴汤蹈火或失魂落魄的极品尤物,才知道为什么号称开元盛世的玄宗皇帝会死心塌地的恋其一生。

    胜景当前,不禁想起后人评述的种种,他们的之间毫无疑问是难得的患难真情的,又极为难得的有共同对音律的爱好,本来可以成为一段佳话,的只不过但是这种故事发生在帝王家就变成了最大悲剧,甚至是以整个天下兴亡做为代价,何况纠缠的是天下第一人哪。

    自古越伟大的皇帝也是往往越是最无情的人,当感情延伸到对国家的政治决断上,就变成了一种灾难。

    历史中感情丰富的君王好象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不是昏君就是亡国之君(如南唐后主李缢和小周后)。纵然唐明皇年轻天纵奇才英武盖世,文治武功创造一代盛世,到老来也难逃为情丝纠缠,疯狂的爱上自己的儿媳,“*帐暖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进而就这样断送了一代盛世江山……

    还有现在正是夏末,那些薄薄的春袖外面的浅露出来象明玉一样的部分,更引人浮想联翩那浸润在温滑清澈的水泉中的那番风情形……的不由让不由我直楞楞盯了半天,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感觉有人使劲拉我的手指,原来是小丫头洗梳换了件湖黄裙衫,腰束的细细的,在脑后挽了两对小小的双环芫又是另一番韵味,两只大大的眼睛正扑哒扑哒瞪着,似乎对我死瞪着的表情很不高兴的样子。

    “咦你流血拉”我才注意到自己鼻子酸酸,热热,居然让我YY的流鼻血啦,真是失态,还好皇帝现在胃口正好,没空注意,而杨太真似乎对初次见到她而失态见的多了,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却也不以为意,浅浅一笑,却也让人顿时如沐春风,不可避免的感到揣着个小兔儿似心跳蹦哒过速,乖乖好厉害。

    此时,外面又是另一番情景,千军万马煮食吃变成了千军万马如厕去,这些天来只进少的可怜水煮麦皮豆梗只类,吞的太猛,可怜的肠胃一沾荤腥不来稀才怪。最惨的还是那些王公大臣和他们的眷属跑的没军兵快,风水宝地都让人给占了,只好舍近求远,好不容易找片林子,却是蹲满熟人,实在急不可耐了,也只有把那些仪态行止规矩都扔到爪哇去了,用衣围住,连面目都省的掩,权做相互不知,就地解决。还有来不及的找就一泻千里的,只好半途折返偷偷溜往河边去。一时间树林草丛间扑哧不断,臭屁如雷,硬是将好好的一大片地面弄的流浆满地,臭不可闻。
正文 第四章 意外收获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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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意外收获

    先前我们闯进来,确是让内侍们鸡飞狗跳的慌乱不已,连老皇帝也勃然失色,放出皇帝的威严,正欲怒斥我们,“尔等便如此刻也不……”可是肚子却不争气,一闻到抬进来的烤羊的香味还是腹滚如雷狠狠抗议一场,让抬羊的军士想笑不敢笑,硬憋了一张奇怪的表情,我却没有顾忌忍不住痛痛快快的放声大笑,结果引的其他人再也忍不过,笑成一片。这一笑倒是让什么哀伤紧张的气氛烟消云散。

    这位大名鼎鼎的唐明皇狠狠啃了一大快烤羊排,又啖了两大陶碗羊羹玉黍浓粥才意犹未尽的缓过气来,而我低头守侯,一边用眼角偷偷瞟着躲在屏风后面那群娉婷婀娜的丽人,没有任何餐具,那么小的嘴,那么细的腰身,不发出一点声响硬是把两只烤羊啃的干干净净,真让我好生佩服。

    在这期间老皇帝也听完了头还包着纱布韦见素的汇报,出饱喝足恢复了精神与气势的玄宗皇帝和先前后园那个生死别离哀伤欲绝的垂暮老人简直判若两人,这位就是史书中号称性英断多艺,尤知音律,善八分书,仪范伟丽,有非常之表的唐明皇。

    和我想象中天庭饱满方面大耳大的福址之相大不一样,相当清瘦俊朗颇有几分传说中修道者的风范。倒是他的太子李亨略微富态的福相中又透出几分年少时英姿颖发,仪表非常。

    也就是这位倒爬灰爬的轰轰烈烈倾城倾国,最后连江山都差点丢掉的天下第一人。显然真的是爱极了杨太真,才让我不小心看到这个一代天子可能是唯一的一次真情流露的柔情一面。不过这未必是好事,据说越强势的上位者,越是忌讳让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这么说,梁卿平乱救驾功在社稷,又救了皇家的人,要什么封赏,朕许你两个要求”,恩,我这才回过神,在场众人一片哗然惊诧不一,这随意的要求,可是天大的恩遇,而且还是两个,连照壁后面的美女们都探出头,想看看是何许人物,目光交错间让我不由的心痒痒的,若是要一个来应该皇帝不会拒绝的,不过马上又打消这个主意,现在好象不是时候,连自己都没着落,还想带着养一个。

    再说这些君王最喜欢玩高深,嘴上说的和心里希望的未必一回事,还是不要随便的好。而一时间所有人更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来想听听我的打算。

    “仅仅救个小丫头就可以抵上一个要求,这公主还真有分量啊,不会是老皇帝的XXXX把”我尽管心里嘀咕归嘀咕却对这落难中皇帝的许诺并不抱太大期望,不得不学影视里的套路结节巴巴说了一通什么护君侍驾是臣子应尽的责任不需要恩赏云云的话,然后推让再三做出实在被推脱不过的样子,想了半天才提了两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要求。

    一个是请求恩准赦免所有兵变士兵,这倒是出乎皇帝意料,却正合其意,参加兵变的太多根本没法追究,还不如借机下台安定人心,倒是马上就准。

    另一个更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为据说在潼关陷敌的哥舒翰元帅平反正名,让皇帝颇感惊讶,但经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和哥舒翰元帅的恩遇(天晓的他在那里),踌躇再三,皇帝还有几分嘉赏,似乎留下此人好象挺忠义的,知恩图报的印象,最后意味深长的说“卿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那,就准你所奏吧”

    最后虽然准了我的要求,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并从随身携带的珠宝中捡出金花一对,给随身配剑作为赏赐,虽然结果令在场诸人大失所望之余亦大叹可惜了。

    不过花是沉甸甸镶宝石心的真金,而这把剑做工的确烤究,镶金嵌玉,连流苏也是紫缨金烙,抽出来青光凛凛,明可鉴人,见过的人都说是把宝器,我也偷偷找了几枚铜钱,果然一切就断的好用。赶紧收好,日后没得干了,还可以卖个好价钱。也算不无收获。

    “哥舒翰……靖节果勇,入忠烈祠,镒忠正,追授太傅、成国公……”同时嘉奖全军诛贼无罪有功,两道诏书一出上下反响强烈,欢声如雷,兵变士兵上下感激那不用说了,还有许多同情哥舒翰遭遇的将官也心生敬意,毕竟能舍弃功名利禄的诱惑为故帅陈情正名的壮举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其实最后一个要求是我穷极无聊才想出来的,对于哥舒翰我也只是听说个这个名字,不过看来我这一着到是做对了,已经获得相当将士(其中就包括哥舒翰元帅的旧部)的尊敬,日后要指挥这些兵士就顺当的多了,其他幸免于乱得以保全的大臣也自然也顺应形势,好评如潮,连可能从中煽动兵变的太子诸人也表示出对我及时解决了兵变保全宗室(因为兵变最后失控,殃及与杨氏无关的王公大臣,连皇室宗亲不免受累,连公主也查点遭殃,幸为他所救,)的感谢,而切真切客气的很,颇有拢络之意。反正知道日后的皇帝是这家伙,我也客客气气的应承下来,一时间似乎成了最吃香的人。

    (后来才知道其实我做了一件大大的傻事,事实上当时他们先前从逃回来的大将王思礼得到的消息,是关于哥舒翰被俘没有死还不光彩的投降安禄山,封做了司空的传闻,只是担心动摇军心而隐而不宣,虽然这可能是敌军的策略,也未经证实,但我的误打误撞的提议给了朝廷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解决方法,而且默认他已死亡并追赠,未尝不是一个安定人心好办法。起码在日后最大限度的抵消了哥舒翰投敌这个消息传扬后对天下大局的影响)
正文 第五章 残局 (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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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残局

    事后收拾残局清点人数,约有数百人死亡或失踪,查了死的活的伤的,除了诸如吏部郎中郑昂、翰林学士张渐之流杨氏亲信余党被杀的差不多,连御史大夫魏方这样的和杨国忠不是一路的老臣,也在出来劝阻时被乱军不分青红皂白给砍了好些人,素有贤名的左辅韦见素若不是运气好,遇上了我们,也老命不保。

    还有一些人下落不明,其中包括贵妃他姐姐滹国夫人,查问多人之后才在前队有人言曾见过,原来她见机不好溜的快,在兵变前已跑到前头去。现在兵变虽平息,然士卒中对杨氏心存不满大有人在,派其他人她不放心,非要指我亲自去找,没办法美女软言相求我是没有免疫力的,更何况是个皇帝在一边盯着你不说话。

    我带人直追了十几里,觅着行踪,在一个叫陈仓县的小城外一片竹林子里,发现了一大伙气汹汹的人,男女老少皆有的,却是带衙役、百姓从陈仓县官店一路追杀虞国夫人一行过来想痛打落水狗县令薛景仙一干人。见了官军来也不跑,还有欢呼,想拦下问话的。

    我当然不会那么客气的,一个冲锋过去,惊的他们四散,也不想闹出任命,只是用了刀鞘拍打,总算驱散人群,才把围在中间,身边的从人早死的死逃的逃,只把脖子抹了一半的虞国夫人,和一对哭哭啼啼的小儿女给抢了出来,虽然除了杨太真我对这一家子都没有好感。

    只剩半口气的她还问我们是官军,还是叛贼,我索性答都算是,结果她惊的就这么一口血梗在喉咙断气了,没办法我只好把剩下那个带头的薛景仙抓回去交差,倒是那些百姓什么又有返回来的,求我们不要带走这个小官,说他是如何如何的爱民如子纭纭……

    那一对小家伙也吓的只哭不止,被我和部下一人挟一个带回到行宫后,也不会说话,急的杨太真把那些太医们使唤的手忙脚乱,也无济于事,还是我懂小时候的偏方,毫不顾及他们的脸色,每人来一个耳光就打醒过来。

    于是经过以上种种,现在我从一个冒牌校尉一口气蹿到左金吾卫中郎将,为龙武将军陈玄礼副佐,分节右羽林军,加上前次的数日内一气连升四级,而且作为禁军军职侧卫帝非同小可,可谓是异数了。

    不过我心理也多少有数,这次主要是六军哗变,陈玄礼不能约束部下,已不足以信任了,故找了一个颇得军心又解决哗变有功的我,分其权而治,连帝驾近身值宿都换成我带回来的军兵。

    而且,事后皇帝老儿虽下诏不追究,但那只是针对士兵而言,禁军大将右龙武大将军陈玄礼等人不管有无在背后煽动的嫌疑,都难逃治下不力的干系,所以过些日子给个空头的节度副使就把陈玄礼,连同一些旧属十多人打发到河西去收拾残部去了,我还客客气气特别的礼送了他一程。

    然后刚连跳两级的升授左金吾卫中郎将的我,就顺理成章的以副手的名义代署宿卫行军事,接管行在事务行程。

    带了这些人,又算运气好的吃掉了好几路的小规模的追兵,一路陆续也收拢了许多散军,积聚起相当规模的队伍。有提拔任用了些新部下,按照亲疏远近的,那些跟我一起跑路过来的,自然优先了。那位老皇帝似乎也默许了这样的事情。

    没有太多等级观念的我也和那些半路出家的部下混的七熟八烂,打成一片,虽然有人批评我上下不分有失上官体面风范,我的回答是“只要这批兔崽子在战场乖乖听话,平日里要个风范有个鸟用”(没办法和那些阿兵哥混的熟了不免染上了粗口)把他们噎回去。

    趁这期间我拼命找借口向那些部下恶补有关这个时代的军事常识,结果弄了一个不耻下问亲近部署的谦逊美名的同时,也逐渐弄清楚当时的军事制度和体系,以及安史之乱的一些前后事。

    首先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哥舒元帅之败,不在于外而在于内,

    哥舒翰手下本是将帅云集,很有些人马的,依潼关“堑高连天”天险,稳扎稳打几却贼兵,斩获颇盛,功勋日著,但是与当时的权臣杨国忠的关系不怎么好,加上看不起太监,对朝廷派的那些中使也是不假颜色的,招至不少人的怨恨,只是因他武勋正隆,又手握重兵的,不好下手。

    当时有副使王思礼密语翰道:“禄山造反,以诛杨国忠为名,若公留兵三万人守关,自率精锐还长安,入清君侧,这也是汉挫七国的秘计呢。”指意汉诛晁错事。翰摇首道:“若照汝言,是翰造反,并不是禄山造反呢。”。只是这话不怎么保密,也被泄了出来,流言四处。

    当时又户部尚书安思顺,与禄山同宗,前曾奏言禄山必反,所以免坐。此人曾做过朔方节度使,与哥舒翰任内有些摩擦,是时有人获贼书,献诸阙下。书中系结思顺为内应,不由玄宗不惧,且因翰疏陈思顺七罪,也不论真伪,即令赐死。

    安思顺这人是杨国忠的一条重要臂膀,极欲营救,正苦无法,又闻王思礼密谋流言,益加恟惧,遂以宰相管辖的内军府名义募万人屯要害灞上,令亲信杜乾运为将,托名御贼,实是防哥舒翰哪天突然想不开,或者看他不顺眼,想起王的建议,派兵来个清君侧什么,京中人马都被他抽调走了。

    哥舒翰也知国忠私意,上表请灞上军拨隶潼关,并诱乾运议事,枭首以徇。竟也无人敢说的。只是关于哥舒的擅专不轨的毁言欲发猖獗有市场。

    于是国忠愈加怨恨,遂日促翰出关讨贼。翰上书言:“禄山为逆,未得人心,应持重相待,不出数月,贼势瓦解,一鼓可擒”云云。玄宗颇以为然。偏杨国忠日进谗言,但说翰逗留不进,坐误军机,贼军不日可平。

    玄宗乃遣使四出,诇敌虚实,有中使边令城返报,贼将崔乾祐,在陕兵不满四千人,又皆羸弱无备,应急击勿失。想来多是于国忠授意有关。于是玄宗遂疑及哥舒翰久留不出动的动机,促他出兵。

    哥舒翰再上书道:“禄山用兵已久,岂肯无备?臣料他是羸师诱我,我若往击,正堕贼计。况贼兵远来,利在速战,官军据险,利在坚守,总教灭贼有期,何必遽求速效?现在诸道征兵,尚多未集,不如少安毋躁,待贼有变,再行出兵。”这书达到唐廷,又有河北郭子仪李光弼联名奏陈,亦请自率部军,北取范阳,捣贼巢穴,令贼内溃,潼关大军,但应固守敝贼,不宜轻出等语。郭李所见更是妥当。只是这武人联结,正是上位者的大忌。

    玄宗迭览两疏,意存犹豫。杨国忠独进言道:“翰拥兵二十万,不谓不众,就使不能复洛,亦当复陕,难道四五千贼兵都畏如蛇蝎么?若今日不出,明日不战,老师费财,坐待贼敝,臣恐贼势反将日盛,官军且将自敝呢。”这一席话,又把玄宗哄动,一日三使,催翰出关。

    哥舒翰迫无计,只好对西大哭一场,引军东出。

    大军行至灵宝西原,望见前面已扎贼军,南倚山,北控河,据险待着。翰令王思礼率兵五万,充作前锋。别将庞忠等,引兵十万接应,自率亲兵三万,登河北高阜,扬旗擂鼓,算做助威。那贼将崔乾祐,带着羸卒万人,前来挑战,东一簇,西一群,三三五五,散如列星,忽合忽离,忽前忽却,官军见他行伍不齐,全无军法,都不禁冷笑起来。先哭后笑,都是无谓。当下麾军齐进,甫及贼阵,乾祐即偃旗退去。

    王思礼督军力追,庞忠继进,渐渐的走入隘道,两旁都是峭壁,不由的胆战心惊,正观望间,只听连珠炮响,左右山下,统竖起贼旗,木头石块,一齐抛下,官军多头破血流,相率伤亡。思礼亟令倒退,偏庞忠的后军,陆续进来,一退一进,顿致前后相挤,变成了一团糟。这崔乾祐煞是厉害,又从山南绕至河北,来击哥舒翰军。翰在山阜遥望,见思礼庞忠两军,未曾退归,那贼兵又鼓噪而至,料知前军失手,忙用毡车数十乘,作为前驱,自率军从高阜杀下,拦截乾祐来路。

    乾祐见翰军前拥毡车,不宜发矢,竟用草车相抵,乘风纵火。看官试想!毡是引火的物件,一经燃着,哪里还能扑灭?并且贼军据着上风,翰军碰着逆风,风猛火烈,烟焰飞腾,霎时间天黑如晦,翰军目被烟迷,自相斗杀,及至惊悟,又被贼军捣入,阵势大乱,尸血模糊。一半弃甲入山,一半抛戈投河。

    翰率麾下百余骑,西奔入关,关外本有三堑,阔二丈,深一丈,专防贼兵冲突,自官军陆续奔回,时已昏夜,黑暗中不辨高低,多半陷入堑中,须臾填满,后来的败兵,践尸而过,几似平地。翰检点兵士,只剩得八千多人,不禁大恸,忽由火拔归仁入报道:“贼兵将到关下了。”

    哥舒翰急道:“现在兵败势孤,不堪再战,我只有到关西驿,收集散卒,再来保关,君且留此御贼,待我重来协守。”言毕即行。归仁留居关上,竟通使乾祐,愿执翰出降。乾祐乃进屯关下,专待归仁出来。归仁竟率百余骑,至关西驿,入语翰道:“贼兵到了,请公上马!”翰上马出驿,归仁率众叩头道:“公率二十万众出征,一战尽覆,尚何面目再见天子?且公不闻高仙芝封常清故事么?今为公计,只有东行一策,还可自全。”哥舒翰叹道:“我身为大帅,岂可降贼?”说至此,便欲下马。归仁喝令随骑,竟将其足系住马腹,策鞭拥去。余众不肯从降,亦被缚住,驱出关外,往降乾祐。

    历史会改变,但改的越多往下下的难度越大,毕竟主角是人不是神,有时候,历史也会发生修正作用的。
正文 第六章 背景一9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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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背景一

    盛唐之所以强盛,与其强大的军事力量分不开,连年对外战争的需要与沿袭了北朝游牧民族的传统,民间尚武,游侠成风不无干系,连士子都有要求通晓弓马骑射的基本功的传统。主要是为了守边防要的需要。

    特别自从武则天开创武科举以来,国家号称天朝上国坐拥百万雄师不是夸口的,(就算到了晚唐宪宗元和二年为例,光在籍军丁有八十三万,而且还不包括各地藩镇违制私募的兵员和地方豪强的家兵团练。)

    早期唐朝军队沿用“府兵制”。以班田制的农户为基础,于天下各道、州、县要冲设军府六百三十四所,总称折冲府。实行出为兵,入为民的耕战一体藏兵于民的制度,士兵是来自建立在班田制上自耕农、富裕农户,以定期的服役代替赋税,平时于家藏兵器铠甲,国家有需要则马上可以大量批挂上阵。

    依编制规模大小分置上、中、下、三等,府长官为折冲都尉(正五品),副长官左、右果毅都尉,在府下设有团(又称营),官校尉,团下有队,设队正,队下为伙,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三伙,每伙领五位什长,各领十丁。以营为基本单位。

    按军种的功能和配备还可分中垒、屯骑、射生、越骑、步伍、长水等。其部属官依次为:别驾、长史、六曹尉、参军。主管各地戊军及军户,军府依规模分上、中、下三等,兵役以一年五番轮流执役,约为800-1500人,最多时全国有六百多府,共计军卒七十余万。

    常年保持三分之一在役。于中央设十六卫将军衙门专事天下军马,分别为: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左右领军卫、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除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督京师兵马外其他各卫还兼领关中三百多府府兵。

    最高上将军基本不设、以大将军总领诸卫、十六卫每卫长官为赐号将军、下设中郎、中郎将、左右郎将、以及录事参军、仓曹、兵曹、骑曹、胄曹参军等名目。

    每卫维持卫军25000-40000人,所领为常备军。卫军基层营编制略高于府兵,习惯统称为鹰扬卫,营官上多一级旅帅,长官为鹰扬郎将,品级高于府兵果毅都尉。其中本部都驻于长安,约常备兵马二三十万左右。(前身为长从宿卫又称纩骑)

    长安内城皇城另有皇家禁卫左右羽林军,左右龙武军、左右神武军为皇帝亲卫部队、合称北衙六军又称北军,最高长官统军、大将军、(后加殿中、前、后、左、右护军,左右中尉、同正、特进等职)各军领军将军及部属设置同卫军。

    在地方,中央下辖天下十六道(同最原始的省,规模要大的多,但没有常设官,以中央特派管理)及数个大都护府、十几个都督府。

    在道一级设节度使都督、都护三种军区编制,以节度使权力最全面,同常设元帅,但辖地固定署理数州军政防务。于边境设大都督,都督,同样总领数州军政大权,管辖范围大小不固定。

    藩部附国混杂的边庭地区都督上还设大都护府,都护府,除统辖边防外还兼处理边地各族事务,同卫军大将军皆为正三品。

    当时作为主要兵源的府兵执役分征防两种,征即临时调派,防则固定上防,除亲身上番外,还可以输资代番(花钱请人),依军职大小和距离缴纳一定的绢或钱,执役的都是永业田的农户,一年五番,一般最长不得超过三年,否则容易造成士兵逃亡,

    军府按性质又有内府外府之分,内府就是京师地区戍军五府,同京师宿卫军三卫,以及太子三府三卫合称南军(也称南衙宿卫、纩骑),与之相应的就是天子亲检的北衙禁卫六军又称北军,前者多为宰相领下十六卫之金吾卫将官所辖,驻地太极宫前朱雀门内。

    后者一般为亲王或内庭中官领,军衔属十六卫监门卫,居御苑中。而所谓五府即京畿五州所出的府兵,三卫即勋、翎、策等内城卫,分左右两部,多为大臣世官子弟出任,为一般士大夫世家子弟进身之阶,其中又属策卫是诸卫府中最为皇家亲信,可以宿卫内庭,列于内仗,凡朝会出行,还和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骁卫的署兵一起交错立仗,或在京城诸门,交错担任“助捕”“巡警”等任务。以上统称宿卫军,和北军交错共当京师防务,太子三府三卫即太子卫队仪仗,军职官衔同上但,规模要小的多,一般由八辅中太师,太保、太傅等三孤三少名义上挂领。

    禁兵最初是羽林屯兵,又称北门屯军,屯所玄武门,可以远溯到唐高祖自太原起兵时追随后自愿留宿的亲军,每军编制约二万,年代久远,皆以其子承父职,又称世袭父子兵,

    龙武军起源于唐太宗贞观时,择善射精骑者设飞骑七营,经历代累计扩编至万骑,后为因助当今玄宗皇帝有功,增补扩编为左右龙武军,各15000人,为京师各军中唯一的骑兵部队,

    神武军系出自边军轮换时选拔的精锐,数量最少,(后经重置该为神策军兵势最重)皇帝用不同系统的兵源相互擎制,避免了将领同出一门下,防止个人专权,并借以此保持军队的战斗力。

    当时南北衙轮流宿值,不但驻屯和值宿交错,连将领也相互渗透交错管辖,皇帝就是通过这种“相互检侍”的方法,以达到互相节制的避免某将领的权力过大的目的,由于驻地交错要想进入对方营防就必须执赦书,经引驾仗官和监门官奏复方可入。(但后来的太监专政打破了这种制衡,总领禁卫大权,肆意废立更替甚至谋杀天子)

    领天下兵马主力的各卫大将军一职多为虚衔,由权臣或亲王充任,由将军主持实务,而大都督、大都护也是由外藩亲王或部族首领充任名义,平时各卫有兵却无权调动,兵部有权调兵却无兵可管,相互节制,只有皇帝诏旨才能令两者合一,大军出动。

    而边军系统采取的是世袭军户制,有些是府兵演变而来,类似羽林军中的父子兵,即由最初由朝廷招募的义勇为边军基础,就地安置,建立军户,军户可以免除相当的税赋徭役,作为条件,每户必须世代出丁进补上代边军的缺额。

    卫军是朝廷从府兵中选拔善战者组成的野战部队,边军则相当于现代的世袭边防军,府兵为各地守备部队和卫军的后备兵源,都属常备军,

    (此外,还有部分来自各镇节度使的地方部队等系统的兵源,以贞观十九年,唐太宗出兵高勾丽为例,出征的除了随驾禁军,五卫卫军,江、峡、淮、岭诸府府兵,营州,松漠都督的边军,平卢、卢龙镇的地方团练军,还有突厥、羌、鲜卑等族的蕃兵,附从的契丹、奚等藩部的族兵,新罗、百济等属国的从军,以及临时招募佣军性质的“义从”,浩浩荡荡的几十万之众)

    十六卫除本卫兵马外还各领40-50军府,作为戍守和后备部队。

    但每卫所辖的数十军府是交错散布在天下诸道中,既在地方上通过不相统属的关系而相互制约,又在京畿本卫中通过多来源的兵员,防止某方面势力利用乡党等名目抱团坐大。

    这时代的军队,步军主要构成是槊兵和刀牌手,前者配备步槊(带斜刺的枪)、矛、钺、戬、戟等长攻兵器,后者配备大小各式盾牌和刀、斧、宽剑、锤、钩等短战武器,穿的是金属和皮革揉制的镶嵌甲。

    骑兵穿的主要是前后接合的两铛铠或是皮软甲。配备身杆稍短有握槽,尾带可以倒插地上的短刺的马槊(也就是所谓的枪骑兵)针对游牧民族正面具有强大的冲击力,但回转和机动性稍逊于短兵快射游牧骑兵。因此在边军中还有类似游牧骑兵配备由蕃兵和义从组成的胡骑营,以及流放犯组成的泅营。

    唐代的士兵没有什么严格的兵种区别,除骑兵外所受的训练,基本上都可以通用,作战能力平均。差别的只是武器配备的不同而已,因此也没有单一配备部队,就是以弓弩手为主的射生营也会配备上150名的槊兵和刀牌手组合大队,作为近身的掩护。而屯骑和越骑组合中也会搭配少许高机动性的胡骑充当斥候和警戒。

    其装备到火一级,每火备六驮马。具乌布幕、铁马盂、布槽、锸、䦆、凿、碓、筐、斧、钳、锯皆一,甲床二,鎌二;队具火钅赞一,胸马绳一,首羁、足绊皆三;人具弓一,矢三十,胡禄、横刀、砺石、大觿、氈帽、氈装、行藤皆一,麦饭九斗,米二斗,皆自备,并其介胄、戎具藏于库。有所征行,则视其入而出给之。

    其番上宿卫者,惟给弓矢、横刀而已。凡民年二十为兵,六十而免。其能骑而射者为越骑,其余为步兵、武骑(骑马步兵)、排手、步射。
正文 第七章 背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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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安史之乱的前后大概始末,就在安氏叛乱前数年内年发生了许多间接促出安氏产生叛乱的大事件,天宝十年四月,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八万讨叛唐盟约之南诏,(史称天宝战争)于西洱河大败,死六万,同年安西外四镇节度使高仙芝好大喜功,奔袭西域诸国昭武九姓的石国灭之,石国太子求援大食,引兵入攻,同年高仙芝率精锐三万深入大食追击,血战六昼夜,兵败恒罗斯城,大唐在西域的统治一败涂地。八月安禄山领军平卢军七万攻契丹,于土护真河全军覆没。同年又历经百年不遇之天灾,八月南方漕运中心广陵风灾,沉船无数,漕运一度中断,九月京师武库大火,焚毁军械数十万件。十月京城六十天豪雨成灾,淹没无数,庄稼绝收,饿殍遍地,皇帝于宝寿寺大开道场祭天祈福,杨国忠却弄了几棵饱满的秧苗证明天灾不影响收成,皇帝居然也相信了,继续歌舞升平。天宝十三年,杨国忠以宰相兼任剑南节度使,使剑南留后李宓再攻南昭,七万唐军深入遇战和城不下,却因水土不服感染瘴疫而死者十之七八,杨国忠瞒上不报为掩过再多次派军,终至前后多达二十几万唐军,前赴后继无一生还。就在安氏造反前的同年二月,还不顾群臣反对准了安禄山以三十二蕃将接任边镇要职的奏请,于是安氏叛乱时机已经成熟,与十一月初九起兵十五万,以奉诏勤王诛杨清君侧为名,招降纳叛,裹挟无数,先后在三河(河东、河西、河内)山南山北其他党同的中原重镇大将阿使那承庆、安忠志、崔佑乾、张孝忠、蔡希德,工南新、田承畴、李归仁、张通儒、史思明、武令询、达奚珣等起兵响应,麾下本军号称武有三十二番将,文有严庄、高尚、张通儒等名佐智囊,而中原百姓承平日久,不识兵革,叛乱中心的河北州县急警飞报,如雪片飞。皇帝急使封常清为范阳节度使,领军堵截。节节失利,河北二十四州郡相继沦陷,月底叛军入山西,陷太原府,皇帝杀安氏质子安庆忠,再次组织东征军,英王李腕为元帅,左金吾大将军高仙芝副帅,仍是败绩连连,十二月初三叛军过黄河,入河南,初五荣阳失守,初八陈留失守,十日开封陷没,十三日围攻洛阳,虎牢关一战十几万新军为敌军所夺志不战自乱,被叛军一鼓作气追进洛阳南门,东都洛阳一日内告失守。所有留守文武官员绝大部分或俘或降,仅总招讨封常清只身出逃,皇帝欲委太子监国。十九日以御敌不力之名处死的资深宿将封常清和高仙芝两大元帅,起用病退的哥舒翰为元帅,整军八万出守潼关。次年正月初一,安禄山与洛阳紫寰殿登基自称大燕皇帝,哥舒翰凭借潼关天险屡搓叛军,叛军死伤无数而难越雷池一步,关中梢安,同年各镇边军应诏回师勤王,中原以平原太守颜真卿兄弟为首群起举义,河北十九郡一度光复,叛军前后受敌一度退军,眼见形势大好,哥舒却为杨国忠所忌,为内侍边令城所谏,强令出战,兵败青峡,关留守军生变,留守部将火拔归仁临阵叛变,执其投敌,叛军得以长驱直入,形势恶化,中原各镇防御使、太守纷纷弃守潜逃,颜窠卿战死,颜真卿出逃,中原全面沦陷。

    安禄山蓄谋以久,屯兵置甲,修缮城池,违制大肆扩充军队,于范阳起兵时帐下直属牙军就有十五万,号称二十万,打着“诛杨国忠,清君侧”的旗号一路裹胁无数,也让许多对杨氏不满的将官产生疑惑,甚至驻足观望,使其收降纳叛,转眼扩展至数十万之众,不可收拾的局面,而中原各地府兵久无战事,弛废以久,不但兵员不足,连骑射教席也多有缺额,少数及时起兵抗击者,也因为兵微将寡,只是杯水车薪,转眼覆灭,个别极少数城守纵抵抗一时,也因孤立无援,独木难支。最终还是难逃滚滚铁蹄。而各卫精兵不是被李杨两位宰相搞的损失惨重,就是因为战事连同边军大军陈于吐番边境,来不及回师,任安氏短短时间席卷半壁江山。而无力讨伐,又先后失两京,待各路大军回师勤王,安氏已占据大半北方,坐拥兵甲数十万,呈坐大之势,实难以抗衡。自从杨国忠主政以来,朝政败坏,军职估价可售,底下军吏更是舞弊成风,亏空克扣冒领军饷者比比皆是,而对外战争频繁,偏偏又瞒报军情,屡战屡败,硬是弄成大捷,征讨契丹、奚等部屡遭败绩,讨南昭先后搭进去二十几万唐军,远征西域萨各罗斯一役高仙芝全军尽没,丢了整个安西八镇,对吐蕃求和不准,强令哥舒翰攻拔石堡,损兵折将死伤无数,连边军数位大将伤重不治,还再次引发与吐番的全面战争,不得不大军陈于边境,安氏所部皆是久战边庭的精锐之师,又独揽中原最大三镇的军权,待安禄山起兵,朝廷各卫不是元气大伤,就是和多数边军远在唐吐边境,一时难以赶回,以至于朝廷一时无力讨伐,坐看叛军坐大,本想借潼关天险拒守一阵,但南军五府三卫在杨氏手上败的差不多,勉强从禁卫北衙六军中抽了六万,凑齐八万交哥舒翰后屡挫犯敌,形势一度好转,却又为杨国忠所忌,强令出战,终把长安最后一道屏障也断送了。于是无兵可守无将可用的老皇帝只有跑路。
正文 第八章 背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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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守长安的前因后果,本来北衙六军十万众加上南军五府三卫以及关中地区州县戍军至少有兵甲三十万以上,别说守,就是出兵也绰绰有余,但实际情况是,南军二十万长从宿卫纩骑大部分是一年三番轮役,平时执役的只有三分之一,而关中久无战事,在杨李两大宰相人内,军中舞弊成风,亏空吃缺,贪墨军资者盛行,而稍微善战的士卒被抽调走,在对南沼三次天宝战争中前仆后继死伤殆尽,其缺额也成了吃空饷的机会,而不予增补,导致现在许多建制还没有恢复过来。北军监制倒是完好,但在英王宛和高仙芝的组建讨逆大军带走了神武两军,哥舒翰为了筹齐抗击叛军的潼关十几万守军把剩余南北军连同各州府县的地方守备军都调走了,只留先京城维持治安的少量军队,而南军里许多人充名额混兵粮吃还可以,一听打战早全跑光了。以至于潼关失守后,若大的长安城只剩下七千羽林军和二千宿卫可用,相对数十万叛军,力量悬殊任你再怎么城坚墙高也手不住,再加上逃亡路上又跑了不少,才落到今天这个窘境,经过我的一路收编,又凑万多人。

    这时代的主力步军主要构成是槊兵和刀牌手,前者配备步槊(带斜刺的枪)、矛、钺、戬、戟等长攻兵器,后者配备大小各式盾牌和刀、斧、宽剑、锤、钩等短战武器,穿的主要是金属和皮革揉制的镶嵌甲。骑兵穿的主要是前后接合的两铛铠。配备身杆稍短有握槽,尾带可以倒插地上的短刺的马槊(也就是所谓的枪骑兵)针对游牧民族正面具有强大的冲击力,但回转和机动性稍逊于短兵快射游牧骑兵。在边军中还有类似游牧骑兵配备由蕃兵和义从组成的胡骑营,以及流放犯组成的泅营。唐代的士兵没有什么严格的兵种区别,除骑兵外所受的训练,基本上都可以通用。作战能力平均。差别的只是武器配备的不同而已,因此也没有单一配备部队,就是以弓弩手为主的射生营也会配备上150名的槊兵和刀牌手组合大队,作为近身的掩护。而屯骑和越骑组合中也会搭配少许高机动性的胡骑充当斥候和警戒。
正文 第九章 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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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旅程

    作为近卫必须长期伴随皇驾,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也不是个好当的差事,常侍帝侧,自然少不了对应老皇帝的对出身来历的询问,偏偏这位老先生年纪虽大,但毕竟是一代盛君见识无数,精明并不好蒙混过去。还好我还记了一些古代地名,我绞尽脑汁编了一套从小随商队在西域长大,所学师从某个无名老人,近年才归中土的鬼话,好在我因为学业的关系,对这个时代的风貌有所了解,在实在编不下还可以报出一些来顶一阵,再加上我度撰一些当时的西域风俗民情,偶尔问起我的过去,我所幸我还记的一些古代西域的事情,套在身上亦真亦假的应付过去,至于我的言行习惯与他们的差异,也以自小成长的环境不同,也就容易说的过去,至于来历,我的说辞是我自小由无名老人随商队展转于西域各地,所学都是出自这一位不肯具名的老先生教授,直近年才恩师亡故才承命回到中原,(见许多小说里的烂套路)半年多前被抓差从军守卫潼关,成了哥舒元帅的部下。老皇帝信了多少那不得而知了。反正是没有再过问了。期间虽然是在逃难皇帝身边要学的东西还是不少。包括学会把头发留长,然后象其他弱冠之年的人一样在头上结起来,各种朝礼官数等等,至少可以免的和这个时代的人差别太大,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更大的麻烦还在或头,那些拖儿带女的大臣宗室足足有几千号人,老弱妇孺一大堆,带着他们根本走不快,每天只能行进不到三十里,遇敌接战来累赘不说,还跟惊惶的鸭子一样乱跑成一片,不仅影响士气还尽扯自己人的后腿。可是偏偏这位皇帝偏偏突然良心大发,爱惜臣下,下令一个都不能少,能动的就不能丢下不管,害我有时一天内要挡好几次追兵,累计下来死伤虽然少但累计也是相当可观的负担。虽然现在口粮尚不成问题,而经过兵变后那些大老爷也老实了许多,但还是整天还是麻烦不断,动不动就以年老多病为由哼哼叽叽,嫌七嫌八,要求这要求那。烦不胜烦,有时也同情起陈玄礼来,恨不得再发动一场兵变,把这些碍手碍脚家伙都宰了清净。而那些拼凑起来的来自不同系统军兵,也是个麻烦,随着外敌的危险缓解开始闹出摩擦来。害的我要到处弹压树立权威。还有那些女眷因逃的太匆忙没带多少行装,天气炎热,那些薄薄的露肩束胸夏衫长裙根本挡不住里面的春光,在加上奔波之累,汗津津把玲珑曼妙的身材明显更加沟划出来,更是要命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有犯罪的冲动,不得不要预防一些把持不住的家伙去骚扰那些女眷。可谓是麻烦不断(皇帝常常找我伴驾的一个重要原因居然是对我那日做的诸如羊羹玉黍浓粥之类手艺念念不忘,指定我去做菜,后来我把手艺传给上膳监的家伙才免了这麻烦差事)。正好需要拌驾我有了借口,于是常常把队伍整编,粮草配给这些烦心事全推给韦韬那小子全权负责,谁叫他老爹韦见素刚补了死鬼杨国忠的缺,副相左仆射转正升授中书令同平章事,他自己也老往某位家有女初长成的老大夫那里问候的太勤,就当给他创造机会吧,几天下来我看他愁的脸都绿了,也故做不知。实在摆不平的,再由我出头的时候,还可以拉上他老爹韦右相下水,相信也没什么摆不平的。因此常常可以看见,悠闲的长官和愁苦脸的部下鲜明的反差,

    然而我伴皇驾也闲不住,另一个小麻烦又来了,说是伴驾,其实的主要时间被那个小丫头公主缠上了,还有连那一对杨氏的小家伙不知道谁教的整天象小尾巴一样形影不离跟在我后面,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公主自从被我带回来后,对我产生了巨大的兴趣,象牛皮糖一样顽强粘上我,怎么都甩不走,我知道带了这一堆小家伙走到那里都被人指指点点肯定不是好事,但那个矮矮胖胖的高力士说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加害杨氏后人,是杨太真的意思。还义正严词的说难道还要请皇帝下旨吗,就把我的满腹牢骚给堵了回去,我对大奸臣杨氏一家没什么好感,但觉的小孩却没有罪过,不能不理。不是没有横下心凶神恶刹想赶走了事,最后却是好象弄的过火的我在哭的一塌糊涂的眼泪攻势中手足无措乖乖投降,无奈兼职起保姆起来。
正文 第十章 两个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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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才渐渐知道这位丁点大的小丫头公主居然不是个等闲之辈,陆陆续续在太监那里听说过她过去的一些“光荣事迹”,(她虽然名为公主,却是太子李亨早逝的妃子所出,自幼因为被玄宗皇帝喜爱而留身边长大,深受那两位的喜欢,又天资聪颖,古灵精怪的很,才智过人,(虽然我不怎么觉的)常在宫中搞出轰动一时让人苦笑不得的事来,比如八岁就异想天开用仙鹤来放风筝,结果挂到正阳门朱雀大街的旗杆上,差点没把拼命挣扎南沼上贡的珍禽黑颈鹤给拖死,成为当时长安的头号新闻,又如心血来潮想看看御苑里的珍禽异兽喝了酒是什么样子,结果酒性大发的大象啊什么的动物,破栏狂奔,追的宫女太监四散奔逃,惊的正在骊山温泉老皇帝还以为宫中发生兵变,差点没下诏勤王,到最后出动了足足数千羽林军才平息了骚乱,那些到处乱撒的动物排泄物,让御苑整整臭了好几天才清理干净;还有她养了一只叫乖乖的小老虎当宠物,结果有天乖乖不乖,窜出内廷,跑到宫的学坊里。虽然年纪很小,还是吓那帮的皇子皇孙喊爹叫娘的做鸟兽散,惊的正在上课的那位大儒口吐白沫当场中风,连他那位一向低调的太子老爹,也不得不专辟出一位修养特别好,脸皮特别老的别驾的职缺专事负责应付上门投诉和善后。居然连李林浦、杨国忠这两个大奸臣也领教过她的厉害,仗着那老皇帝和贵妃对他的宠爱,偏偏气的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有一次杨国忠实在受不了告到玄宗那里,老皇帝还没表态,反而被杨太真好一阵数落,什么身为一国之相气量狭小,居然跟一个小孩计较云云,从此以后许多宦场老手,老奸巨猾的权臣更是看见这位小姑奶奶了就头大如斗,偏偏她有很有手段,让二老言听计从,疼爱的不得了。据说李亨能被立为太子其中还有她的因素在里面,(还有一种说法是她是她老爹的挡箭牌,挡下了许多攻击太子的火力)。甚至朝野有把她比做太平公主第二的传闻。太子府上下更是无人敢管,除父亲李亨外其他兄长也要让她三分,也正因为这样,许多大臣显宦家年龄相仿的子弟那怕被她整的七荤八素也要想办法赖在她身边,以求一朝垂青,得近天颜,一步登天的仕途捷径,其中最得力的,最有机会的就是死鬼国舅杨国忠幼子杨喧。她是个女孩子偏偏又很喜欢快意恩仇的游侠诗,特别是李白的的诗做,常常突发奇想效仿做些“侠义之举”倒霉的自然是那些显宦子弟了)

    但在此之前我很快也领教了她的厉害,哄我的部下当马骑不过是小儿科,在驴尾巴上吊石头发狂的到处乱踢人,偷偷学我做菜玩把军官的锅里乱加东西,害他们上吐下泻倒了几天的胃,还有炊具莫名其妙的起火,糟蹋我们的晚饭,把方圆百步内的人溅了一身汤也就罢了,居然不知死活,怎么弄的夜半着起火来把我们的运粮牲口惊散了大半,害的我们以为有夜袭,闹烘烘折腾了一夜,还有几个大臣在慌乱中被吓出病来。更糟糕的是那杨雨儿不知道怎么也被惊马掼到河里去溺个半死,抢上来已手脚冰凉,没了气息,而那些御医因为逃难匆忙,什么针石药具没有带在身边,怎么摆弄也不见反应,只能跺脚干着急,嘀咕:“怕是没救了”还是我看那位看护她的那群美女快哭出来了,才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特别是那群美女见了唧唧喳喳脸白了又红),趴到她胸前听出还有微弱心跳,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全套的急救按压,嘴巴和手都累酸了,总算让她痛痛快快咳了几口水,回过气来,抱住我的袖子抽泣起来。大家才松了口气

    然后我想起大学四年,最多只捏过女孩子的小手,学了游泳也是为了守在游泳池希望有日能够有机会英雄就美顺便一亲芳泽,不想把初吻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了一个古代的小丫头,顿时痛心棘手,怒火中烧,老子才不管你公主还是公猪,气汹汹的一把拉过来不及逃跑的罪魁祸首,不顾吓的面无人色的宫女太监,拦腰按在漆盖上,对小屁股就是一顿好打的她号啕大哭涕涕的跑了,在众人目瞪口呆神情错乱担心惊讶敬佩复杂的目光中,每抽一下还不停的大放厥词“臭丫头,叫你不学好,尝尝我的手炒白肉”。而且显然没有冒犯皇族的自觉,根本无若其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本以为她会就此消失,但搁两天她却一点事都没有似的还敢来找我,还变的娇娇怯怯的让人毛骨悚然,让我一度横生警惕,莫不是被打出毛病来了或是有什么阴谋。于是我做出最恶狠狠的样子威胁她“你若敢给我捣乱,我就把你拖到暗不见天日的暗林子里XXX起来XXX掉”。结果她事后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的偷偷跑去的问高力士那个家伙“拖到不见天日的暗林子里XXX掉的含义”吓的他脸都绿了。于是从此我身后都多了一个形影不离老忠狗似的太监。
正文 第十一章 保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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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口气,狠狠咬了一口甜美多汁的荔枝,虽然放久了有点变味了,这是多天来为老皇帝值夜班的赏赐,在兵变结束后送到的,经历了这些事情后老皇帝已经没有心情享用这种来自南方千里迢迢的奢侈水果,就便宜了我,当然还有身边吃相难看,象欢快叼着连骨肉的小小狗咿呜吞吐欢快的,那个来蹭我晚饭和水果的小丫头。

    这小丫头此时抬起小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渍,小脸上露出了一丝骗死人不偿命的甜甜一笑,真能把人醉死,不过这笑容里怎么看都透着三分狡黠,但也正因为此,她的笑容才与众不同,显得更有灵气,更吸引人,让人心甘情愿的被她骗。她摸摸肚子,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往我身蹭了蹭,眼巴巴的等我今天讲大食国的童话(一千零一夜)“话说那个大食有一个国王叫亚历山卓的……”。

    我已经和她妥协了。没办法,她似乎忘了切肤之痛,又精力旺盛的过头,软磨硬泡的对我的事情充满兴趣,(可惜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为了萝卜加大棒安抚她不给我搞出花样来。我还是得哄哄小女孩,哪晓的她的目的。而且每当我不理她,不哭不闹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一种被遗弃加受伤的小动物哀哀的眼神眼巴巴的跟着我,在加上周围那群美女们让我心惊肉跳的眼神,一犯糊涂就只好妥协了。

    小丫头的兴趣简直是个无底洞,精力旺盛,又感情丰富,很粘人,从上古三皇五帝,逐鹿战蚩尤,可以讲到近代的唐玄奘的(西游记),从神异鬼怪(封神榜)到四大名著(三国演义),从西方(伊力亚特)到东方的(太平广记)(世说新语),都囫囵吞枣听的津津有味,尤其喜欢《游侠儿列传》之类人物传记。好在我别不行书可看了不少,她一时半会还掏不空。但自从讲了《人鱼公主》哭的一塌糊涂当场拿我的胸口当手帕用后,我就再也不敢讲悲剧性的故事了。

    听我说完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又教她唱了首江南小调《茉莉花开》她的眼神意犹未尽的样子亮晶晶的,一脸崇拜的样子,心中好笑,该不是象许多无聊小说所描写的一样,象她这样从小被人供在手里呵护的人,从没受过这种遭遇,便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不过后来好象真的是被我言中了。再加上整个队伍之中也只有我又打又骂敢把她当做寻常人看待。又能讲故事哄小孩,不粘我还粘谁啊。这到底还是我作茧自缚了。)不过有这个小东西可以解乏,值宿的时间不那么枯燥,更又不用面对皇帝身边那些刻板严肃明明灰头土脸还整天把朝仪挂在嘴上大臣的苦瓜脸,也就算拉。
正文 第十二章 旅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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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现在头衔是行军都部署总宿卫事,节制各军,部下简称总制,听起来是挺唬人。但实际大部分时间是在兼职皇家专用保姆,

    在此期间就是苦了那个替我打理一切的副将韦韬,,想想队伍整编、粮草配给整天忙的晕头转向外还给一群朝廷大老围堵着要粮要物要人,相比之下我还是不顾他们苦命的表情宁愿和小丫头混在一起。只不过伴驾大多数时间倒成伴她了。

    由于长安出逃仓促,一路下来连仪仗车驾尽失,倍尝艰辛,城中是决计不敢停留的,好不容易路边觅的驿所几间,权做行宫,那也只有后妃皇子才得安身,其他宗师皇亲公卿大臣少不得与粗手大脚的士兵相靠而眠,饱尝风餐露宿之苦,几日下来许多人已呈疲态,又下了场小雨,好些人生起病来,又要腾出牛马人手来载,我实在看不下去,拥沿途募来的几百匹粗布,刷上油脂,削杆为支,赶制了许多简易帐篷,作为挡风遮雨之所,虽然极其简陋,气味不好,但对于连日在野外风吹雨淋,昼热夜寒,与士卒拥而取暖方得入眠,已是难得的享受了。

    看着那些曾经养尊处优、钟鸣鼎食、车马成群的公卿大员,蓬头垢面,衣袍脏乱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在肮脏的地上,啃着干饼就绿糊糊的杂菜汤,啜的老响,一副心满意足甚至怡然自得的样子,我算是感慨良多。这还算好了,外围是更多的眼巴巴干羡慕等待抢夺残羹剩饭饥饿的流民。暗地里为了一点点生存的东西一些丑恶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显然大家都认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没有什么比和一支军队在一起更安全的,虽然这是一支逃亡中的军队,所以跟在我们后面的流民是与日俱增,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我现在知道刘备那个小白脸出逃新野为什么会让百姓随行,这明摆这一堆阻截追兵的活肉盾。我军执行的策略说的好听叫清野坚壁,说的难听叫蝗虫战术,将所过州县的钱粮甲械搬空的大大补充实力的同时又制造了更多的流民。而许多人并没有目标也没有长途逃亡的准备,特别对最早从长安逃出来的人,于是饥饿就不可避免。

    饿肚子问题并不能解决,每天都有人掉队,又又更多人加入。每天大队起程时,总会有一些人没熬过漫漫长夜,再也醒不过来,在一片呼天抢地的号哭声中永远留在原地。同样的事,同样的情景天天反复上演。虽然还没有发展到公然易子相食,但为一两块饼子公然兜售自己的亲生骨肉已经变成很平常的事情,而在暗地里,为了一点食物其他更多丑恶的事情还在不断发生,对那些曾经习惯富贵优裕生活的人来说无疑是永世难忘而可怕的经历,

    曾经也有人好心过,想用自己的份接济流民的小孩,结果拉扯中食物散落,引发了一拥而上的哄抢狂潮,相互践踏中,数名幼童被活活踏成肉泥,轻重伤数十人的惨剧,最后不得不出动军士才把惊吓过度的好心人给抢了出来。其中一人竟被吓出了病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做了。
正文 第十三章,保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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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保姆2

    老皇帝后宫号称的三千佳丽都是各地选送优秀美女,除掉一路上逃散的,目前在只剩下身边两百多人,主要是宜春和梨园二坊的亲自选拔教授的女官,能在兵慌马乱中被急于逃难的老皇帝带出来的,除掉路上逃散的,剩下自然都是其中极其出色的,(要知道史书中记载出逃为了清道,曾让羽林军无情砍死了不少攀住车驾乞求同行的宫人。)无论才貌都是上上之选,可惜……

    我再次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同样来到另个时空,为什么就不能象寻秦记的主人公一般艳遇连连呢。本以为常伴老皇帝身边,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机会常常接触那些美女军团固然是一见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如果有一个超级大灯泡发挥孜孜不倦的精神,时刻缠在身边放射着光和热照耀的你有什么企图都无所遁形就很不妙了。美好事物近在咫尺,你却连进一步接近的机会都没有,无疑是一种煎熬,现在这只大灯泡这继续以百折不挠的精神象树袋熊一样吊着我,看似可爱而无害的外表下掩盖是让人防不胜防足以肠胃发酸神经衰弱的鬼点子的獠牙,再加上她那个人畜无害的超可爱必杀计。现在连程十力那个粗神经号称最迟钝的最不识相的部下也知道对她敬鬼神而远之。我又叹了口气。

    但是,老子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喜欢怎么玩我的那些可怜的部下都无所谓,敢惹事犯到我,是一点也不会客气,比如用吊到树上喂蚂蚁的威胁,或弄只蟑螂蜈蚣蜘蛛什么提醒一下,小女孩的通病就足够让什么把戏花样阴谋诡计都乖乖给我烟消云散。当然我也会教她唱唱曲,讲讲故事,怀柔哄骗威逼利诱手段齐下。

    但总有不管用的时候,她受伤的小动物的眼神,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莹莹小嘴一扁,泪滚滚就要下来的样子,往往就是我手忙脚乱的投降的时候。她的要求不外乎就是赖着我,不影响到其他事情,也就由着她了。

    秋阳的余晖正暖,还带着一丝丝夏天的热力,这是我和她独处的时间,连那个阴魂不散忠狗一号老太监也不知道跑那里去,树阴下,我舒舒服服的把头枕在小丫头的褪是,任那纤细的手指摩挲过发间带来麻酥酥的感觉,惬意的想打盹,(不要误会,我这是让她帮我把新长的头发束到脑后结起来,要知道千军万马中,就我一头短发,别提多显眼了,战场上众将士环绕中更是最好的目标,我又讨厌沉重的甲胄和头盔,只好另想办法,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那些粗手大脚的阿兵哥那是别想了,而贸然找那些美女帮忙也不妥。当然做为交换,我也教她象现代女孩一般用丝带解简单蝴蝶结,只是我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从头上拖了两条长长的丝节,倒更象那种眼睛红红耳朵长长的可爱动物。
正文 第十四章 保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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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小股追兵接战不断,那些刚成军的家伙信心和士气还差点没我压阵不行(也就是做做姿态,喊几句口号,鼓舞士气,煽动那些头脑简单的家伙去拼命,根本没怎么做,其他全有部下代劳,过程乏味),实在烦的狠,好不容易偷得空闲享受一回清净。沉沉低语中,树枝摇曳的光影映射在她鸡蛋一样光滑白嫩的小脸上,五官精致而细腻,宛如画中人物的影子,我忽然发现小丫头长的也不错,将来定是个大美人,不过可惜现在年纪太小了,类似八岁的可爱外型,真的很难让人怀疑她已经十二岁。更别提那与年龄不相称的心智了。属于那种日本漫画中变态大叔喜欢的类型。她好象挺高兴我瞪着她的样子,一副哼哼很自得的模样,我不禁哑然,关心这些事干吗,莫不是这几日过太无聊了。

    “为民除害的后羿由于射杀的是天帝的儿子,所以被剥夺了神籍,贬为凡人,……而他的妻子嫦娥也耐不住身为人类的寂寞,而私吞了后羿从西王母那里为两人求来的不死药,飞升上天。从此天人两隔”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我说的那些神话故事那么感兴趣。但说久了自己也有些感怀投入,神游天外,应景随心轻轻唱起那首流行一时的《我愿意》: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行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

    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

    特别是夜里

    哦-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

    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

    拿爱与我回应

    (我)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为你。

    早生出有几分倦意的我,没留心她听的眼神迷离,“永远保护你,好啊”,反正我现在就是你的保姆。“你会想念我吗”“会”我随口应到,忽然有几分笑意,“小鬼呀,你才几岁啊”古代的女子还真是早熟啊。“什么,快十二岁了,我怎么看都象八岁。难道你老爹从小虐待你,发育不良吗”。敢用这种口吻非议皇族,也只有我和她之间。

    “阿爹说他很欣赏你”“哦”“皇甫哥哥可是阿爹最厉害的人呢”“哦”看来这位太子也不简单,这位殿下并非最长年皇子,谁也没想到的情况下被意外立储,在太子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十数年,在众多宫廷阴谋政争,谨小慎微独善其身,隐忍的很好,历经李林甫、杨国忠两代大奸臣的交攻排挤构陷侵轧而安然不倒,还暗中渗透到禁军中,拉起自己一套人马班底的,这位年近四旬在士民中有着温雅仁厚风评的老太子殿下,绝不会象他的微胖忠厚诚恳的外表那么简单,按史书上的说法这次兵变和他有莫大的干系,弄不好就是背后策动对杨氏系统人马的一次大清洗,不然怎么死的大部分是杨氏亲信故旧,只是过程出了意外,部队彻底失控,连皇族都遭殃,所以他对我无意中制止兵变,应该是感激的成分大于逼杀杨太真计划被我破坏功亏一篑的。所以对他表现的友好和笼络之意,我也是小心客气的应承下来,先前整编旧军时,也是他带头表率,非常合作的将太子卫率府典军皇甫皋为首的太子卫队交给我统一编排指挥。

    但我只是客气的应承他,虽然知道将来的结果,但毕竟老皇帝还没让位,掌握全权禁卫的将领和皇帝的继承人走的太近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非议,历史中多数情况下预示着宫廷权力的变更的征兆。因此被波及的人也不会在少数,打定主意安稳的过完动乱几年的我可不想卷入老皇帝父子两代人的是非恩怨中去。想着想着眼皮有些沉重。

    昏昏寻思间没留心她的要求,“发誓,好”被缠的紧了,我有些迷糊的说“好拉”,“就是样,看着啊”顺手抓过她的小手,行个吻手礼“皇天在上……一摇“……”再摇“……”又摇“还摇“……”……“一大堆影视书籍古今中外所能想到赌咒随便脱口而出。直到她没有反应了。我正长长的松了口气,准备盍上眼找周公做伴去。

    忽然脸上热呼呼的赫然一疼,被狠狠咬了一口吃痛顿时清醒过来,张眼竟然是她细白的小牙,“哎呀呀,喂喂,你干什么哪“我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学小狗咬我。但看到她在我怒气爆发前欢喜的一机灵跳起来,象欢快的兔子蹦蹦跳跳的一溜烟跑的飞快没影了,我不由涌起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我许了什么了吗,不就穷极无聊发了个誓有那么要紧吗,虽然我不是那么把誓言当回事的人,但还是隐约好象在什么地方被这小丫头给赚了,随即感觉到那么一丝奇怪的意味,该不会是有那个意思吧,这个无聊的想法让我脸上的痛处愈加灼热,随即一阵悲哀,难道我真长的那么恋幼吗。

    再回有对水照了照才知惨叫起来,这么明显的一排细细的牙印就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我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偷闲打个盹都不安稳,还莫名其妙就被人咬。(直到我到草原以后,才知道了古代生死之交中还有种叫把臂相噬立誓方式,那已经后悔莫及了)

    (而此时的我也并不晓的让她梳头的举动已经在队伍的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只是有人背后默许才让事态没有表面化,直到日后我才慢慢明白其中的意义:古代男子的头发,只有母亲和伴侣才可以梳理的,也就是所谓“结发夫妻”的来由,只是当时我浑然不知,而小丫头也由于年纪太小没人教导她这些,也没人敢说破就这么将错就错了。)
正文 第十五章 旅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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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美女对你脸笑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当几个美女对你的脸笑会让你觉得春光明媚世界格外美好,若是一群美女齐笑的花枝乱颤,笑的你神魂予授撞了两棵树一面墙摔掉三件餐具,然后每个见到你的人都对你笑,或捂嘴或捧腹,或想笑不敢笑,卡住自己的喉咙憋的象发情的青蛙咕咕做响,甚至还有些可恨的家伙的笑容露出那么一点心照不宣的暧昧和*的意思,那就不那么让人爽快了,都是小丫头惹的祸,再这么下去,我这个将军好不容易混出来的那点英名,通过流言成为大家饭后开胃笑料也是指日可待。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冒险受点伤在脸上来这么一下,好掩盖住这个让我难堪的印记,(脸上的这点纪念品忒是麻烦,我怎么弄也也弄不掉,恼的我就差没把面皮给刮下来了),此时一个小校飞奔而来,鞠身行礼“什么,召开军议”于是我得救了。

    我正在听取部下的例行报告昏昏欲睡,不理会几个新面孔异样的眼神(毕竟和我骗士兵去拼命时所表现慷慨激昂的形象大相径庭),在这个临时围起来的会议上,各部的偏将、裨将、郎将,别将、都尉、校尉、本阵的参军、司马、虞侯。长史、司簿、记室、录事、以及功、兵、仓、胄六曹尉官等好大一摊忍依职衔列席于侧,仓曹尉尚均常报“现我部尚余粮豆麦稻菽各色约二千三百六十七石,活牛三十七口,羊百六头……肉脯一百五十七斤……干菜果蔬二百七坛”……兵曹尉陆少裔报“新甄选入籍男丁精壮共计三千四百三十一员,其中配甲二千二百人,余另派执役一千二百三十一员,其中选干连者委御前执事一百七十五人……”胄曹尉卢延凯“修补革、铁、叶、锁、环、鳞、诸类兵甲二千副,刀牌戟槊余各色兵器一千九百二十三件,步弩五百具,长短弓二百三十件,收检长短各色箭矢九千余只……”法曹言勋报“三起殴斗,各杖二十,交所部长官发落……前日侵扰百姓十七人,为首者已杖毙示众,其余犯军四人发配劳役九人各杖十交所部长官管教,所属队正御下不严降级待任。校尉罚俸三月,以滋苦主用度。”(因为部队成分复杂,扰民事件时有发生唯重典以儆效尤),……功曹刘瑭报“昨日接战,计杀敌千余,斩得首级六百三十一具,俘虏二百,甲械兵器千具,牛马四百,另可堪食用伤马二百已交中垒军伙营处置……后军营以下阵亡一百二十三人,我部共计轻重伤四百余阵亡七百,有队正宋皓以下十七人忠勇果敢,依次补校尉以下衔,(历次战斗下来,都是原羽林军的人伤亡最多,)我注意到列队中又多了几个新面孔。我又打了个哈欠,

    队列中最多的年轻面孔都是因为战场表现出色,经过了激烈的战斗又侥幸没被干掉,被我坐火箭突击提拔起来替我冲锋陷阵兼做肉盾的新进军官,不知我本来底细和内情的他们对我很是敬畏加崇拜,第二类就是一路上收拢归队的散兵中的军官,不过,潼关二十万大军,能象解思一样从叛军的围追堵截中冲出来不多,没死也不愿投降,多少也有些真才实干的本事,而且不论年龄还是资历多在我之上,(高级军官丢掉部队只身逃跑本来多少要议罪,我是带了部队回来才被嘉奖提拔)被我征调降级使用,因为我先入为主的职衔比他们高,最初只是出于军人的本分才服从我,后来看我的确有些非常本事,逐渐认可了我,特别对我敢为元帅哥舒翰请命的精神颇是敬佩,现在对我已很是听命。见了他们才知道我假报身份被揭穿担心是多余的,潼关守军足有二十万,直属哥舒勤王军本部只有五万,其他都是临时调防的府兵戊军之流,面生的部下多的是,恐怕连他自己也第三类就是宇文进、裴述、张敬素之流的前北军将官,对我这个半路窜起来的爆发户很不以为然,(这也难怪,他们又是龙标尉,又是羽林郎的,比我那里冒出来的折冲下府都尉只大不小,转眼间都变成我的部下,心里当然有所不甘)但大敌当前,倒也暂时相安无事。(毕竟生死存亡关头也不敢闹什么花样)。占大部的其他还是听我的,

    天色渐沉入夜,帐中值哨的虞侯送进火盆,照的帐内通亮通亮的,我偶尔发出的决定由录事参军不断将我的决定变成军令逐一分派出去,司薄和记室一个负责将在坐发言记录成案,另一个替我眷写呈报皇帝的例行公文,我再次打了个哈欠。

    “什么,再给我闹腾,就饿他两天,看他还有力气搞事”……“又打架了吗,嫌精力太旺盛了,太闲了就让他们到中垒营砍砍树,挖挖沟锻炼锻炼”……“什敢嫌七嫌八,告诉那个老家伙,现在兵荒马乱的,每天都有人失踪,失踪人口也不在乎多他一个”听着帐内诸位苦笑也只有这位总制大人敢这么支使甚至威胁那些养尊处优的朝廷大老,还拉来公主做表率,美名其曰身体力行民情教育(我是反正将来要走人也不怕多得罪几个,雷厉风行解决了许多麻烦)。曾经有刁头的借口要死要活的集体抗议闹事,结果就被他一句“什么走不动要死了,要死就去死吧,还节约我的粮食,随便找两个人往山沟里一扔就好了,还省了挖坑”给顶了回去,且不论皇上是怎么想的,此言一传出,许多人都坐不住了,还有其他诸如此类的虽然没敢原话传达出去,又例如:为了保持速度下令象赶羊一样的恐吓驱使那些臣公们,他自己也没有少身先士卒揣过一些散漫皇族子弟的屁股。

    不过真的是很有效,起码那些喜欢气贯指使的家伙,一听见大人的名字,就哼叽叽马上要咯屁的样子。不然就是象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跑之不及。苦笑归苦笑,他还是忠于职守的把一条看似荒唐的决定,加以润色变成比较好理解的正式军令不折不扣实行下去

    这位大人到底是不知死活,胆大妄为,还是胆识过人,雷厉风行,这个疑惑盘绕在许多人的心头,但起码经历了他那些不合常例的做法,背后告状的人也相信不少了,皇上那里却一直没有表态。大家还是更相信后者

    而另一些人例如新进的军官则有其他想法,别看这位大人平日一副散漫无聊的发霉的不理事的态度,随口说的都是关键(其实都是副将事先替我准备好的),而且还真有好些非常的办法(我是被逼出来的)

    听着听着再想想这些天变着法子折腾那些世家子弟舒服出身的家伙叫苦连天,在我手下吃尽了苦头,被我打发去割草放马挖野菜砍树的什么杂事都做了,心中有几分得意。

    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这段时间全靠我那个副将韦韬操持起大部分军中事务,连排兵布阵、行军打战也是我说出意向,交付部下讨论补充再施行,因为我一肚子都是看书玩《三国》《帝国》玩出来纸上谈兵的东西,而现实的战场和意料中总会有差别,于是那些经验丰富的部下的存在多少弥补了这个缺陷,倒成了我实习的机会。

    韦韬他年岁并不比我长多少,出身世家子弟却显示出难得的干练,为什么肯替我分担主将的军务做白工,直到我后来通过逐渐接触才知道,他身为赫的文官家族次子,就是什么都不干坐着也会被安排一个不错的前程,但他却和许多梦想从军开疆建功立业的年轻人一样,仰慕先辈的光荣事迹选择了仕武一途。但因为门第的缘故,一直在父辈的阴影下,空有抱负却一直未能到战场上一展手脚,连原来在南衙左勋卫参军事的军职也都是承袭了父亲的余荫,根本也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当初到断后的后军来也是他自己背着父亲而要求的。粮草兵备营防结阵这些东西早就接触过,和我一样所欠缺的只是真正战场的历练,所以搭上我这个半桶水又不爱管事主将,倒也相得益漳。
正文 第十六章 旅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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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议的结尾无非就是说一些,“望诸位戳力效命,共赴国难”之类没有营养的官样话,大家各自领命去了。

    营火星星点点,掩映着赫色的营帐间交错巡哨的身形,夜风中我揉了揉有几分麻木的头部,领了卫士,巡起营来,沿途士卒不管认识不认识,无不颔首示意,眼见他们慌忙纷纷肃然致礼,还有几分兴奋和感动,我读过的名将传中据说象岳飞之流的名将都会有亲身巡查营防、关怀士卒情况的习惯,象这种细节还有很多,是治军的手段之一,虽然麻烦了一点,但对一般士兵来说挺有用的。我看了那么多人物传记,依葫芦画瓢还是会。

    其实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巡视,一边却正在消化这几天偷师来的知识。

    现在我军用的的结阵,正是唐军最常见六花阵,源自开国名将卫国公李靖的发明,据说取八图阵为原形,在对抗突厥铁骑的作战中发展出来兼备攻守的阵营。名为六花,实置七个军阵,以中军为圆,外结六军方阵,每阵内结一个小六花阵,以大阵包小阵,大营藏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声息项通,一旦任何一阵受到攻击至少可以得到三阵的支援。任何一阵失陷,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最大程度遏止骑兵马揣联营的突击效果。其他还有什么五行阵、四象阵、七星连锁阵,八门阵等其他形形色色的阵势。光阵势的变化就足以让我头晕目眩,

    而当时战时的骑兵队列叫跳荡,列相间三十步(根据所执兵器长短变化,胡骑间二十五步),骑兵进攻每波冲锋间距为三十至五十步……步军防守队列叫的驻队。进攻队列的站队,各间十步,……进攻前五个十步以后的队列笼枪跪坐,以节省体力,待吹角起身准备,以十息为一个战斗波次,听鼓声三呼三击……”

    我再次搓了搓头,把眼光放到重重栏珊外一堆堆围火坐着的流民大军中去,风中隐约传来小孩啼哭和老人的叹息,较当初夜夜哭号已经好的多了。

    自从上次抢食事件之后,我乘机大放一通马后炮,严格约束他们的行为。(教训大家所谓行善也要讲求方法,光凭一相情愿,还可能把好心变成灾难)但实际的问题还得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法,最后还是我想出一个权宜之计,即从流民中抽调男丁精壮,用他们的劳力换取一定的食物配给,必要的时候补充军队的损失,他们虽然缺乏训练,但从事挖坑砍树运送等辅助工作却可以胜任,战时还可以在阵后摇旗呐喊充个场面声势,是挺好用的。而剩下的老弱中以百人为单位自选出头目,抽调少量军士协助他们维持流民队伍秩序,一定程度上可以遏止作奸犯科欺恃强凌弱现象的发生,同时战时可以进行有组织躲避,也有效避免了追兵一来,惊慌失措的流民一窝蜂的满山到处乱跑,反扯我们的后腿。后来加入的流民都依照此法处置。

    忽然一黄门官上气不接下气跑来,我认出他是殿中监内值典太监张承,也是那个对小丫头形影不离的头号忠犬“大人真是让老奴好找,陛下招见”,拌驾期间因为差事的缘故,不可避免的接触到这些诸如内庭殿中总监高力士、内侍监总管袁思礼、东宫内坊监事李静忠、宫厩知事鱼朝恩之流的一群阉人,我表面做足功夫,客气的虚与委蛇。所以他们对我的态度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些家伙都属于职权不大却很麻烦那类,往往成事不足却很会坏事,而且大多数特别容易记仇,虽然我现在固然有资格不鸟他们,但反正是打算偏安蜀中做我的太平官也就犯不着了。(我可不想落得明袁崇涣一般,为崇祯皇帝拼死拼活,打的清太祖努尔哈赤抱恨而亡,却得罪阉人莫名其妙成为叛国贼,凌迟处决无知百姓还生啖其肉拍手称快)还特别是其中还有几个日后出名的麻烦人物。当然了,如果他们敢找上我的麻烦,为了日后着想我也会在乘这兵荒马乱让他永远消失。不过目前好象是没有这个下手的机会了。这些家伙因为逃命中的关系都老实的很。
正文 第十七章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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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转角,“哥哥”一个脆生生声音,原来是杨雨儿现在该叫梁雨了,因为上次行刺事件的后遗症,(所谓的“行刺”事件本身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个发狂的汉子揣这把磨快的菜刀怎么跑到皇帝的车驾旁边企图砍死杨太真,我正好在场,被擒后大骂杨家个个丧尽天良,害的无数人家破人亡,都该断子绝孙。做鬼也不会放过云云,事后我仔细回想起来事情大不简单,这个疯汉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这么容易就跑到护卫众多的皇驾旁,目标直指杨太真,恐怕还涉及到老皇帝父子之间的恩怨,我可不想涉入,故最后仗责了所有值日的营官和军曹而草草了事)更重要的是她的表弟杨烯据说因为在旁的过度惊吓而病不起。他们说为了保存杨氏一门的最后一点血脉,将杨雨儿改姓充作我的妹妹便于保护云云,我也禁不住那倾国倾城的杨太真的好言相求,再加上一大堆美女帮腔,一时热血沸腾就冲动的答应了下来,后悔也没用来。不过她的确是很乖巧,哥哥前哥哥后的亲热的好象真的一样,让长期孑然一身的我一下有了家的感觉。(我后来才知道,作为杨家的仅存的后代,其实她的身世也很可怜,从小和小丫头一样内心就落寞的很,所不同的是小丫头之所以闹出那么多事来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排解精神上的无聊。而她表现的相当内向就是了。她身为滹国夫人的女儿却姓杨,表面上是特例恩准承袭母姓,实际是因为连她亲生母亲滹国夫人生活糜烂,连自己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杨国忠或老皇帝还是其他情夫的孩子,索性让她跟了母姓。正因为她身世暧昧,虽然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却是在别人羡慕而异样的目光中长大,却没有一个知心的人,而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裴炎,人称奉旨成婚的御用绿头大乌龟,更不能给她真正的温情)。(当时甚至还有人提议让我收养她,我自然打死也不干,拼命给否决了,虽然说古人早婚,我二十多出头,要是有这么大个孩子做招牌,明摆是写着美女勿近了)。

    我满心怜惜的摸摸她的头,从袖子里掏出两串烧的金黄喷香的雀儿和几颗拇指大的蛋塞给她,(这可是部下孝敬的,也是我身为主将的一点特权,一般将士们的口粮份我是给足了,决计不准克扣,所以他们有什么好东西也乐得孝敬一份上来)“雨儿乖,到初情去吧,我还有事”

    那个初晴据说曾经是行院什么名满长安的大美人,落难起来连狗都不如,踢打中被几个人手脚按在地上准备上演动物世界春天的故事。刚好我巡视流民大营,逮了个正着,我对这种与生存无关的下半身行为很是反感,正好当做现行犯典型,宰了为首的,其他一个个重仗五十,不准任何人救治,拖在担架上一路痛嚎下来,足以让众多的犯罪企图烟消云散,以儆效尤。而事后他们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把她送到我帐里来给我“处置”,而她显然早被这种事情吓坏了,发誓做牛做马的求我收留,军中是不能留女人的,我只好将错就错,打发她去负责照顾雨儿。
正文 第十八章 廷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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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院的露天临时朝会已经吵吵嚷嚷的,关于今后的去向正在争论的不可开交,大臣肮脏破旧的袍带衣冠和严危正襟的各种神情形成巨大的反差很是滑稽。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朝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更多一些。反正老皇帝已经恩准大家无须站立奏事,我找了一角坐下来,不久稍微就看出点门道来,庭院中或站或坐的两百来号人虽然看上去很乱的,但依据表情和言语隐隐分为几个阵营和十多个群体。

    派系党争我在影视宫廷戏里并不陌生,有时候这也皇帝高度集权治理国家的必要条件之一,治理偌大的天下,需要人,有人存在就会有*,有野心,也就不可避免的各自的存在和立场产生分歧和矛盾。有才干的人往往越是如此,所以说党争是古代政治生活的特有产物。历代朝野党派林立,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我这些天在老皇帝身边伴驾也见识了一些,从其他人其他方面的渠道也了解了一些(包括小丫头那里,大概是久居宫廷,受到耳虚目染的缘故,她对某些事情有出呼意料的洞察力,让我惊讶不已。),再加上我自己的历史常识,大概可以分辨出,象本朝比较明显的大致有:

    延续自南北朝的士庶之争,初唐以寒门出身的天策上将兼太师李绩(徐世绩)所代表的庶族与北魏北周鲜卑大贵族出身的国舅兼太尉长孙无忌为代表的高第士族的之间的党争(门阀大族可能因为失势、子孙不肖等原因败落成庶民,而庶民也可能因为建功立业成为新的门阀,因此两者间的斗争是永远不会平息。例见晚唐的牛李之争)

    在武则天时代达到顶峰,以太平公主李姓集团政治与武三思的武氏集团之争为标志的,亲王宗室与外戚后家的所谓帝党、后党之争,

    再就是本代数十年来才兴起的,以司宫台总监高力士谏死玄宗自亲王时就追随的家臣兼心腹兵部尚书兼辅相王毛仲事件为代表的内廷中官与外朝大臣的内党、外党之争。

    其他还有什么御史言官清流和司局台省的口笔之争,士林清流保举的清望官和旁途捐钠的散官之争,连仕途出身也有因科举、世袭、承荫、保举、积功、资纳等多途而产生不同的派系。至于那些因同乡关系所形成的地域性的松散政治集团也有十多派之多,分为几大片,相互间的政治竞争相教前者也不多让,比如其中又以江南道的人脉最广,所出名士最众,近年来西北系多出名将而在军中的影响最大等等。

    本来如果是正式的朝会至少千人以上,但实际情况是:因为逃亡的匆忙,包括老皇帝宠信的宰相陈希烈,张均、张自,王维储光懿等大半臣僚都失陷在长安,加上一路颠沛流离上失散的,兵变中诛杀的杨党,和受池鱼之灾波及伤的病的,参加朝会的超臣实际十停还不到二停。而朝廷中枢机构内三台外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十六卫衙门,所属各部、堂、司、衙、所、局,由于许多缺少主官,而导致政事陷于停顿。因此这次朝会,就是对逃难中的临时朝廷新一轮的权力更替和人事调整。也是对生者、死者进行一次总的嘉奖和追封,显然有安定人心,振奋士气的意图。

    那些劫后余生的朝臣,对权倾朝野的杨党覆灭后的留下的空缺,进行的权利和职位的再分配显然早有心理准备,挂着谦逊和可亲的笑容相互道贺,也许之前他们是水火不荣的政敌呢。权势魅力还真是可怕,哪怕是在逃亡中也没有丝毫改变。还没摆脱危险,大家就忙着连党合众,为共同的利益或必要的让步,不余遗力的算计将来的前程,在各种各样对皇帝不遗余力的表达忠心,示虔诚的言语下,是人人对荣华富贵前程的渴求。

    那位韦见素韦老头显然是大赢家,长子韦鄂补左御史中丞加光禄大夫,次子韦韬金吾卫右郎将加龙禁尉,还有几个族人受遗泽赐同进士出身,可谓一门显耀。其他人等都各有升迁。连我都加双俸(虽然现在一个子都拿不到)授散骑常侍。

    而我也注意到中书令韦见素和他新任御史中丞的长子韦鄂所形成的也一个小***,明显都是兵变后临危受命的几个人。也许那才是现在皇帝最信任的人。
正文 第十九章 廷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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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书侍郎余怀贞,门下舍人方佐,尚书司郎中于畴,给事中沈介,韦老头显然看见我,越过众人十分亲热的招呼我过去,一口一个“容若”直呼我的字(古人都有字,我也编了一个好称呼嘛),为我一一介绍。他现在身为一朝宰辅,用不着和我这从四品下阶的中郎将客气什么,不过现在形势是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多少得依仗我,我当然也没有头脑发热到以为是我本事够大魅力够高的缘故。

    这个外表温雅很顺眼的韦见素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可是杨国忠亲手举荐的人,却被人称为贤相。要知道杨国忠是有名的妒贤忌能,更忌讳比自己有名望的人,他能在臭名昭著的杨党中混出贤名来决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起码说明他的才干和他做人的工夫一样好。

    (唐代文臣武将并没有明显区分,身为武将有治世之才同样也可以入阁拜相,而文官熟知兵法韬略也可以引军打战,开疆拓土。所以我这个不会武技的将军也可以混的很好。)

    从他的交谈中我才知道,散骑常侍是个文职,品级职事虽然比我的中郎将还要低,但却是个随时御前行走的高级顾问侍从官,可以和他们一起参赞议事,我嘿然。我算是那一派呢,老皇帝身边还真缺人用,带兵我还带的头大,参议政事我也只能做个摆设罢了吧。

    朝议的重头戏是今后的去向问题,也争议的焦点,我面无表情一边听他们的争议,一边心中暗自叹息,这些都是什么人,尽是没营养的废话,御驾亲征,天哪,又是一个头脑发热的老头,难道你都忘了怎么狼狈的跑出来,你当长安周围的十几万叛军都是吃素,关中多平原,长安周围都是一马平川之地,当初在长安的时候就无法据守,现在又赶着去送死,出塞,昏了头了。还有什么往说河陇的,或往灵武的,往太原的。形形色色。

    我再次摇了摇头,这几天对付追兵打的太顺了,居然人有头脑发热的喊出打回长安去的口号。显然都不合其心意,玄宗踌躇不语。

    争执愈加激烈,甚至不顾斯文体面,面红耳赤,象戳毛的斗鸡一般扯着对方的脖子领子,口沫四溅的怒斥对方别有用心,居心不良想陷皇帝与险地云云,让老皇帝几次喝斥才稍微收敛,

    最后明显的集中在北上和南下之争。北上的主张“北去灵武,河陇,西北朝廷经营多年,钱粮兵马多有积余,陇右、蒴方,安西、北庭四道尚未为贼兵所乘,边军府卫兵马也大部完好,另还有陈于吐蕃边境的十六卫兵马可以调用,可做讨逆之依据,”

    而南下的主张“依巴蜀之富足,四塞之险固,剑南节度使兵多粮足,进可攻退可守,既可据险避贼军正盛的兵锋,亦可日后反攻关中的栖身之所,认为西北地广且平,无险可守”

    “国忠部下,多在蜀中,我等怎可前往,自投死路?”说这话一看就知道是个胡人血统的军官,他北军内六营的人,他们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与那些世勋子弟一样,没有实际建制,属于挂职的宿卫军官。按照传统,为了表示唐王朝的效忠,臣附大唐的部族酋长首领王公贵族,都会将自己的次子送到长安充当皇帝的宿卫(实为人质),故又称质子营,被杀了祭旗安禄山四子安庆吉也曾是其中一员。

    他的话不仅代表了大部分原北军将士的意见,也代表了许多对杨党十分感冒的朝臣的心意,老皇帝不可能置之不理,虽然老皇帝曾表态,必除尽杨党。但他们还不肯罢休,甚至跑出一帮将官帮腔联名上奏坚决反对,显的很有计划。

    我虽然讨厌卷入这些是非中,但老皇帝并没有让我置身事外的意思,一句话就把问题的难题给踢过来了,“粱卿,你依所见呢”,把我推上台面的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多重含义,一提醒他们之上还有我这个上司的存在,一就是试探我的意思是否知情和他们联成一气,还有就是希望借我之口回绝他们。

    我无可奈何的出列,好这些天我朝廷奏对看了不少,有样学样的我先说了一堆我人微言轻不着边际的谦虚废话,直到老皇帝觉的烦保证不追究我所言过失过失,才慢条斯理用我习惯的口语,东拉西扯一一驳斥了其他各种异想天开的建议,“去太原,你有本事先给我冲破灌中十几万叛军的重围,然后再突破天险潼关,愚不可及”“出关外,真是好主意,没等回纥人赶来,什么突厥啊契丹的强胡相信很高兴的先把你给灭了,再把皇上请去做客”特别是痛斥了打回长安去的疯狂想法。“什么民心所向,人心大齐,贼势正盛,你拿手无寸铁的百姓去叛军拼命是什么意思,想陷圣上于大不利”,大帽子一顶扣一顶。那些人脸色变了又变,直到被老皇帝也不耐烦了,打断我,“粱卿,如你所见,吾等何往,简单说来”

    谈到去向,我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顿时全身发冷,我好象错过了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就是沿途人民,聚集在一起遮道请留,无非就是恳求皇帝留下主持抗敌。玄宗传谕太子宣慰,在这个关键时候太子表现出了非凡的智慧和口才,将众人劝散。并因此脱离大队北上另立新朝主持抗敌讨逆大业。

    而我现在虽然知道历史进程,但那只是个大概印象,关于具体的细节和内情我也是没办法全部把握。前天其中行程发生了个插曲,外面有百姓拦路闹事要求面圣,还大喊什么宫殿陵寝,收复宗庙,东行破贼,当时我听说有百姓阻道,当成又是一群头脑发热的傻瓜,就派人强制驱散了事,现在想起来坏了,这好象就是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百姓遮道乞留,愿戳力破贼,玄宗遂委太子宣抚,遂北行”就这么被我稀里糊涂的给破坏了,太子一行人真要和我们全进了四川,那不糟糕了。从个人的私心来说,我并不在乎历史的结果,但如果四川因此变成战争前线,我安稳渡日的大计不就泡汤了。

    显然我再次面临了一个历史选择的关口,顿时心潮翻涌,心跳瞬间加速,先前破坏了马嵬之变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不怎么后悔,对杨太真的生还有庆幸的心理。现在是明白的让我选择了。我反而有些恍然。在这种情况下,目前还没有任何派系背景又身负要职的我说出来的见解,反而显的更有分量。

    “臣以为西行,南下皆可行”大家哗然,纷纷露出这不是废话的表情,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才学了几天这种半生不熟文绉绉的官样话也能一气说下来。正当大家以为我又要和稀泥时,我扔出个重磅炸弹。“臣以为,陛下可委太子殿下北上召集西北边兵勤王,陛下入蜀主持大局。两相不误……此外……”,按照历史的进程,该说的我都说出来了就看他们的反映了,显然没想到我说的这么直白,一时一片哗然。连老皇帝都是一片惊讶之色。

    看他的神色还有其他的意思,我顿时心想坏了,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容易猜疑,刚才我把话说的太满了,明摆的是倾向太子,在老皇帝那恐怕起了反效果,他果然不可制否,模凌两可的轻描淡写几句容后再议就先让我退下了。

    我又想起另一件事,借朝会把大批新进军官的升迁奖罚和收容的军官过多,进行改编的问题当场提出了,老皇帝倒是出呼意料的爽快决定了。还把原羽林的建制也交我重组,显然是看那些人不爽,又不好名言借机发挥。只是这样操作,原北军的许多人要降级使用,还有一些宿卫官变成没兵的空头衔,就等于进一步排挤和架空了北军旧将的存在,他们不有意见才怪。当然马上一片反对,老皇帝倒是当场拿出君王的气魄,当场拍板,还有国难当前私心作祟等理由,训斥的那几个北军旧将噤若寒颤。还快刀斩乱麻当场宣口喻,赐我的那把剑“……诸王公以下节制……抗命不从者,立斩复奏”。彻底绝了他们的念头。还有这种好事,不仅大家一片震惊,连我都呆若木鸡,这算不算是尚方宝剑呢。老皇帝这招做的妙嘛,一下把矛头都转到我身上来了。会跑出这种结果是我所没想到的。

    最后还是韦见素最明白老皇帝的心意,出列进言道:“若要还京,当有御贼的兵马,目今兵马稀少,如何东归?不如且至散关,再定行止。”总之一个拖字决了事,(散关为川北门户,到了那里也就等于入蜀了)。玄宗这才点首。传谕众人,得多数赞成,乃继续扈驾前进。朝议得出没有结果的结果,
正文 第二十章 北军五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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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我开始寻思今晚该和他们摸出去弄点什么宵夜当我起身谢恩之际,照例与旧北军那些人打个照面时,宇文述、裴进、魏光良那些人的脸色显然都不怎么好看,他们懂的把握机会,但毕竟年轻,表现太过急功近利,反而让老皇帝感到反感,结果反当场借机削权便宜了不知所谓的我,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离去,看到我时纷纷眼中闪过的那种难以言语的复杂光芒,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是怎么善意的。

    这位平时应该忙的天昏敌暗的韦韬却难得表情严肃的靠过来耳语“老大,他们就北军五虎”(这是我努力的结果,在正式场合部下称总制或大人,但我觉的这种带有上海滩帮派色彩的称呼更亲切,硬是帮他们纠正过来)

    和那些羽林军过来新部下混熟了,没少听台面吹嘘自己在长安城的风光,什么北军五虎也有耳闻,并不是说这五个人象传说中的五虎上将有不世的勇武,或是显赫的战功,而是形容他们的之麻烦。禁军中的老大,一个特殊团体。作为皇帝的禁卫北军在长安城中本来就是一霸,素来凌驾于其他系统军兵之上。而禁军军官更是由于高第显宦的家世和世袭身份而横行无忌,以出名的难缠而有鬼见愁之称,而这五位虽然职位不是最高,不错的本事再加上显赫的家世又很有些手段,却在禁军军官中成为人见人怕的老大级人物。对于这点我倒并不担心,虽然平日里这些人底下多少有点阳奉阴违的小动作,但没有影响到大局,我也懒的去管。老皇帝既然授予我临时生杀决断大权,不用也太可惜了,相信他们不会傻到这当口还撞到我刀口上来,至于这千军万马乱烘烘的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们要是搞出点花样也真说不准,韦韬既然这么在意,我也不是独断专行的人,就由他派得力的人盯紧也算有备无患了。韦韬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我忽然想起韦韬和他们应该算是同科出身的世家子弟啊,他感觉到我的疑惑,笑笑“我是南衙三卫翎卫的人”,南军北军分属不同的系统,想在京师里也该摩擦不少。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精彩的过去”。我不禁生出几分兴趣。

    骑部别将解思走了过来。“着你……”“得令”他没问为什么,没有流露出其他的表情,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不那么冷冷冰冰的了,他本来是哥舒翰元帅本阵精锐骁骑郎将,自潼关数十万大军青峡兵败之后,只有他的所部不溃不降,从层层安军的追杀和叛变的同僚尾追堵截奋力杀出来,期间之惨烈难以言述,仅存千多骑在渭水和我们遭遇人人浑身浴血煞是可怖,根本看不请旗帜番号,被当成敌军还稀里糊涂的打了一场。我最欣赏他的就是寡言少语却对年纪资历都少于他的我无条件服从的态度,部下千骑人马都追随哥舒翰转任河西、陇右,安西、北庭等边庭的百战劲旅,也是我最倚重的突击力量。他好象对哥舒翰被俘一事耿耿于怀。也是因为我敢为传闻成为叛贼的哥舒,请命平反正名的“义举”而折服。

    (后来才知道其实当时我没弄清楚历史细节,做了一件大蠢事,事实上当时他们先前从逃回来的大将王思礼得到的消息是哥舒翰被俘没有死还不光彩的投降安禄山官拜司空,只是担心动摇军心而隐而不发,虽然这不排除可能是敌军的一种策略,但我的误打误撞的提议却给了朝廷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体面的解决方法,默认他已死亡并予以追赠,未尝不是一个安定人心好办法。在双方各执一词真伪难辩的情况下,起码在日后最大限度的抵消了一代名将哥舒翰投敌,这个消息传扬后对天下大局民心士气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我到这世界已经第几天,我也记不清了,一切好象做梦,历史好象有点变样,但我的生活还是得进行下去,我好象已经习惯了这里没有水没有电,远离网络的生活。身体带电的异状早就五影无踪,但我还是能隐隐觉的发生了什么变化。

    说到北军五虎我忽然想起几天前我刚组织完流民大营的那件事情来。

    当时我心学来潮到流民中巡视,眼前的情形让我的很不爽,我早就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很公平的社会(即使我来的那个世界也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这世上的不平事实在太多,我真要管累死也未必管的过来,但既然碰上了也不能当作没看见。

    有人在流民中闹事,而且居然还有军士在外围替他把风。我们的出现,马上有人上前来拦住我们,“兄弟们正在拿问几个奸细,不干你们的事”我扫了一眼躺了一地所谓的奸细,男女老少都有,鼻青脸肿的嘴角尚有血渍,周围流民人群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真的拿我们当傻瓜了,叛军会派这种老弱妇孺来做间隙,真是天大的笑话,没等他话说完,在我示意下已被身边卫士一顿狠揍昏拖下去。

    然后我看到火堆旁边,一个肥头大耳的华服青年拿着块饼对几个显然是小孩拳打脚踢,强迫其做出种种屈辱的行为,几个男子按住一个女的手脚,发出撕帛之声,还发出“贱人,敢咬我”“为少爷我解闷是看的起你”之类的声音,还有几位军官摸样的人在一旁轰笑,“令狐你的胃口也忒烂找了这么个母无盐……”我一阵血往头涌,火起一声不吭上前飞身,“**你妈”一脚把他揣到田埂里去,“哎呀,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骂骂咧咧的狠狠滚了几个跟头找蟾蜍做伴去了

    其他人反映一不慢,马上围了上来由于我没有穿铠甲的习惯,所以他们显然没认出我的身份,只道是那一哨的巡兵,但也见我们人多,没敢造次“是哪一部的兄弟,哥几个寻个乐子,给个面子的话就当啥事都没见着,咱们虎威营的人承你的情了”这一句话软硬兼施,还隐含了你别自不量力抗不下来的威胁的意思,(那个虎威营是羽林军中少数几个因为战绩卓著而被御封的老字号世袭营,在北军战斗力也是属一属二),

    可惜我不吃他们这一套,一听火更大了,本来还想带回去内部处理,既然他们这么猖狂,现在只有摊开来办了。我并不是一个正义感泛滥的人,但现在事关到我治军的威信问题,“中军押衙”“在”“全部给我拿下”其他人一阵慌乱。“那个敢动老子”,一群军士如狼似虎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将那几个军官按在地上。

    这些人显然有些分量,周围有见势不妙回身大喝一声“弟兄们,有人找茬子,”呼拉拉其他地方涌出一些士兵围了过来,纷纷拔出刀来围过来,想抢回他们,喧哗也惊动了今天值夜的军官,带了队伍赶过来。

    此时为首的军官一个照面显然认出我来,我忽然笑了起来,笑的他们心毛毛的,现在他们武器已经亮出来了,这就已经给了我很好的理由。“总制大人”这些天这些人没亲身领教也应该听说过我的手段,无不变了脸色。那些人的主官也赶过来了,就是那位龙标尉裴望。

    爬上来他没想到有人敢对他动手,脸都青了口水四溅咆哮“呜呜,我爹是相国,不长眼的东西你找死……”被我是一脚揣在他的肥脸上,狠狠挤在地上呜呜,我的笑容有些狰狞,“该死,你们身上衣裳口中食,哪个不是百姓的血汗,军士哪个不是百姓生养的子弟,没有他们完粮纳税出丁出役,什么人的都得给我饿肚子。还敢欺负百姓”一阵爆打,舒畅多了再在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使人把这个肿猪头拖下去……

    这个死胖子他还真是什么相国儿子单名冲,经过熟识的军士讲解原来他老爹就是开元九相之一的令狐嵩,虽不及姚崇宋憬出名,但在位期间也是个的能臣贤相,死后追拜相国,这位他老来生的幼子,让我很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不过显然这位令狐冲和后世金庸先生笔下那位的大侠的品德和性格有天壤之别,“什么相国公子,就是天王老子给我认命吧,再加十棍,不打的这个败类两瓣开花,不知道花儿是为什么这么红”我命令如是说。

    而那些军官的处置就有些麻烦,为他们说情的人不少,被我权衡利弊之后否决了,人也抓了如果不能令行禁止,军纪不整,今后还如何治军。

    我惩治他们的罪名主要是“擅自职守”“私自离营”“抗命不遵”“忤逆犯上“等违反军纪的行为,并不是什么调戏妇女,欺压百姓,因为我当时留了个心眼,这些人有些背景,如果真按这些罪名就未必能从重惩治他们,现在光凭拿武器对准上司就可以按军法当场处决。他们不甘就范自然软硬兼施的拼命抗辩,可惜经过这些事情我铁了心要当场处置。有人反抗,还有人试图冲出叫人帮忙,被我调来的射生队一次齐射变成刺猬。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平时散漫的我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裴述这个家伙脸色一变再变,见事情急转直下,最后撕开脸搬出什么他们本来是左龙武将军属下,就算处刑,须待我名义上级左龙武将军陈玄礼的决断,我这是擅越职守,还拿左龙武将军陈玄礼来压我。我索性抽出一卷黄帛摔在他脸上,他心觉不妙摊开一念的面色大变,其他人脸上也是一片死灰。“兹四品以下文武官属,抗命不从者便宜行事”旁边一个若大的朱玺“天授其昌”,这是兵变后我顺带向老皇帝讨来的,本意是当心有些人不听指挥有个凭证,一直没机会用过,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处。

    然后当时正在火头上的我还要他亲自执行军法,如果有所徇私打的轻了就让他同样军法行事。这样一来他这个虎威营主官龙禁尉的颜面尽失,威信扫地,这个恩怨就这么结下了。我看到这个宇文述不虞愤愤的眼神,就有心想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我后来才知道,本来他是没那么容易对付的,做出这么失态的事情,是因为他的不成器弟第也在其中,导致他关心则乱,处处落下下风,反给我了对付他的把柄)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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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连带当晚擅自离营为他们出头的,也全打发到中垒营去做苦力。接着老皇帝那里有人弹劾我苛酷下属滥用私刑,特意招我问询过,我的振振有辞,理由是他们实在太清闲的无聊,逃命中竟然有精神去搞女人,不严惩对不起队伍中这么多女姓之类的,于是也就没有下文了。(谁叫皇帝身边带的女人最多)

    而那个女子不知道被谁带回来,被当成了我的私有财产送到我的那,死命的求我收留她,当时她脸盘弄的灰黑的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姿色,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安全起见,把自己容貌做了掩饰,可惜还是逃不过人类丑恶的*。而整天皇帝身边美女看多了,我也实在对她兴趣乏乏,只问个名字叫初晴,就打发她去照顾雨儿。没想前脚人送走,后脚就在皇帝那里传招,有人投诉我私藏妇女(依唐律疏义典,军中私自挟带妇女可议重罪),最后自然查无实据,弹劾者妄议臣僚训斥了事。现在想来两件事之间,包括那个初晴谁有办法送军营我的大帐里来,谁暗示她想办法留在我身边最安全的,不用说也在的也和北军那些人脱不了干系。

    上述种种,不管我愿不愿意,与北军五虎这梁子是铁定对上了,不差这一笔了。我以前曾经看过许多小说,都喜欢雷同一种变态的情节,那些主角空有一身恐怖的力量,或得到不得了的奇遇和能力,却被三流的小人和肤浅的阴谋家耍的团团转,甚至弄的走投无路或家破人亡,明明看一眼就可以让对手屁滚尿流的超级高手,却幼稚到肤浅之极的诡计害的亡命天涯,或者傻到白痴的放走可耻该杀又很有背景的败类,好让他纠集朋党来为自己制造无尽的麻烦和挫折。然后山穷水尽绝处逢生,从此走上称王撑霸道路,若干年后积聚庞大的力量,弄的声势浩大的七拐八弯来复仇的脱裤子放屁的无聊英杰人物,还美名其曰成长的代价,或是被一点无聊的情感问题弄的自我放逐自暴自弃的所谓至情至圣之流,或暴怒的毁城屠人的变态枭雄。诸如之类还有很多,令我狂恶心不已。(所以我喜欢看历史小说,喜欢那种交织着偶然与必然的真实和残酷)。

    和尚没次过猪肉也应该看过猪走路,史书中宫廷朝野相互侵轧的故事也看了不少,我决计不想犯这种白痴的错误。人家既然能被叫做五虎,就不会只有一些二流的伎俩,今后的日子想必还会精彩的多,当然了,我并不是什么怕事的人(只是有时候懒了一点),有了散骑常侍的头衔,伴驾就不只是简单的护卫,还可以参知政事(虽然现在我还没多少分量),但那些人想弹劾我就没那么容易了,就背后打小报告也得掂量掂量,(有必要的话,还可以利用一下那帮死太监)自然也没有什么必要和他们客气什么,只要给我多盯着点,最好随便出点什么状况,就该轮他们当心日子难过了,想到这一节我心情顿时开怀了许多。

    又顺手招来一个小校“大人”,“给我找老程来”,解思是正规的军人,有些东西不方便他去做,老程就不一样了,他大名叫程十力,小丫头叫他程大头/

    程十力的手下是一支服色五花八门的队伍,在我们显的中格外碍眼,连铠甲衣袍都是从追兵身上扒来的,他本人属于那种一眼看上去身形魁伟意气风发的满脸横肉一看就不象什么善类的家伙,当了几天官军就变成这副德行。

    而在四天零六个时辰以前,还在领着四十几个弟兄做没本钱的剪径生意。好死不死的不长眼把跑在先头的我等一行人,当成了连续数月生意清淡之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超级肥羊,又看骑马到处乱跑的小丫头的衣裳华贵又有十几名护卫随从,正想发个大利市,不想这几只应该吓的屁滚尿流的肥羊,没有表现出理所当然的恐惧和惊骇,而是吃错了药一般纷纷闪过不知所谓的惊喜、诧异、狂热、之类的古怪神情,那个看似应该最柔弱最胆小的小女孩拍手喊出一句让许多人当场想撞墙的话“太好了,终于看见山贼拉”,大喊留下值钱的东西走人的喊话没完卡在喉咙里,随后被追我们追的满头大汗,差点没急坏的大队禁卫军给一拥围上堵个正着,一个都没走掉。

    我说他们只要值钱东西不伤人命还算是义贼。让部下放他们一马。结果他们就感动的一塌糊涂,说什么从来没有人对对他们这么好过,官府和那些大侠什么的也是对他们喊打喊杀,死缠烂打跪西啊来抱上我的大腿,要死要活,说追随我赴汤蹈火报答不杀之恩云云。本来我可以把这些烦人的家伙全干掉。但想到有人肯替我干白工当肉盾送死,自然是多多益善,又看在他们山寨囤积的钱粮充公后对我们大有补益的分上,给他一个临时亲兵队的名义,就让他们死心塌地的大人前老大后的效力。反正我好歹现在是个将军了,可以自组押衙亲兵,虽然许多人颇有非议,但好在这家伙有几分勇力和武勇,手下虽然良莠不齐打起战来却很拼命(因为我让他们发挥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也就是说兵器装备需要自己从敌军身上解决,自给自足),逐渐在崇尚实力的军中下层士兵获得了认可。现在是他该发挥业余余热的时候了。

    我找他干嘛,也没干嘛,就是我刚好从高力士那里打听到几个言官的名字,顺便让程大头去问候一下他们的家人,不要误会喔,威胁恐吓这种卑鄙下作容易落人把柄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我真的是只是让他好心的问候一下那些人的家人,就是问候,没有别的意思。当然了,一个外形粗旷凶恶不象什么善类,前些天还在干杀人越货生意的前山贼,奉命出现在你面前,拼命堆起笑容可掬的模样,问候你老人家的家人是否安好,吃的好,睡的好吗,这一路上安全吗,暗示一下需不需要我们大人特殊照顾,诸如此类的关怀倍致的话语,是否具有可信度和说服力,会让他们产生什么样的联想,那就不是我个人的问题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小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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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次朝议后的第三天了,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发现自己似乎很有做恶人的潜质,或则说在我那个世界,平凡的我被平淡的生活压抑的太厉害了,到了这个世界要变本加厉的赶回来。无论是在恐吓勒索小丫头那些堂兄弟姐妹(这是自从那次以补偿为名把肿得和猪头似的相国公子剥削成白猪后,我和小丫头发现的新乐趣,折腾那些可怜的倒霉蛋又多了一项新节目),还是威逼驱赶倚老卖老的老大臣们,借助朝议的效果,短时间内皇帝身边那些叽叽歪歪的不和谐声音暂时是消失了,整军的事情也磕磕碰碰的进行下去,不但乘机收拾了一些不大对路的家伙,顺便给中军中垒营送去一些免费劳力(什么敢偷懒的、阳奉阴违的、贪生怕死的、犯事的,都给我滚到中垒营砍砍树,挖挖沟。不用出生入死和人家拼命,又安全又能锻炼身体何乐而不为呢,不干吗,没关系,饿上两天为我节约粮食),但到了北军五虎那里却没有意料中的激烈反弹。让我很是郁闷。

    我们继续西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军营部下-行在老皇帝-小丫头之间三点一线的生活,而我似乎越来越习惯了这种没水没电,远离网络和纷繁的信息的生活,那种一路走来,山青水长天高云淡,空气澄澈,与我那个时代的陕西漫山黄土高坡沟壑纵横,风起土飞扬尘满天的景致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不时有象苍蝇一般讨厌的小股追兵追来骚扰,倒有几分正在旅游的错觉和兴致,虽然条件较我随考古队在外露营的条件,差的远了,但每天可以看看美女养眼,还有个小丫头解解闷,也不至过于无聊。

    小丫头这两天好象出了点状况,不知道是不是被前天我无意说溜嘴那套厨房、朝堂、闺房的“三妇论”给激的。还是自从听了骑士八大守则晕乎晕乎,缠我做她的XX骑士。被骗的正去向皇帝老爷子活动,难得不来缠我,我就多了点和部下混在一起的时间。

    (得换回第三人称,不然大家普遍反映看的有点乱了,因为后面有许多其他人的描写,光靠“我”的视角,恐怕不好体现出来)

    用过简单的晚饭后,难得没有什么军情处理,现在是梁笑与部下围火而坐,信口开河他在泰西的种种见闻传奇的时间,不是他夸口,要纸上谈兵说的天花乱坠,那些部下有什么疑义也问不倒他,因为大部分都是后世人所著的成果,真才实料有依有据的,也不怕被人揭穿。毕竟他在大学四年毕业两年无处可去,靠死鬼老头的余泽在图书馆的兼职可不是白混的。而且要骗人就得真象那么回事,身为主将自然至少要能表现出比人高明的一面,他似乎已经很好的溶入这个角色,几回下来众人已经对他丰富的学识佩服的五体投地,(按当时的说法已是不得了的博学多才)

    前天从荣誉即吾命骑士八大守则“谦逊、公正、怜悯、”一直讲到昨天的匈奴人肆虐欧罗巴,一代天骄“天神之鞭”阿提拉席卷欧陆,征服野蛮人百族千部,东西罗马两大帝国相继纳贡求和的传奇,说的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弄大家的心境情绪也象潮水奔腾翻涌,尤其是说到那位“天神之鞭”阿提拉席即将成就大业的前夕却莫名暴毙大婚的晚上,让许多人跺足扼腕不已。中间还夹杂了所谓的泰西风土人情奇闻逸事,比如什么西方男女相慕可自由婚配,无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则聚,不合则散,礼尚崇简,一切随心所欲。听的一群部下一片啧啧称奇,感叹不一。对于这种效果,他满意的很。

    而现在他所正讲的就是孙子兵法,及其后世发展出的一些要义,诸如:风、林、火、山,“侵如火,动如风、静如林、定如山。”的四字箴言(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黄易的书看过没有,街机街霸玩过没有、电视剧武田信玄知道吧,还不知道去新华书店自己去看,卖的最烂的)

    “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最后总结他又吊了一句某位兵家名人名言。满意的看到又是一片崇拜夹杂着惊叹的眼神,甚至还瞟到还有人手忙脚乱急着用炭条在自己的衣服上写什么。不由几分窃笑,古人还真好欺啊,不过用的着这么夸张吗。(当然他才到这个世界不久,并未注意到当时的社会情况,由于活字印刷尚未发明,书籍成本偏高,大量藏书仍是富裕人家的专利,象兵法韬略之类书籍更是由于统治阶级出于维护政权的考虑,刻意管制而显的特别稀罕,大多数情况下许多知名将帅早年所能依仗的都是出生入死战场磨练摸索出来的经验和阅历,而且其经验的心得基本都是在亲族内世代相授,珍不外传,那象他这样随便用来聊天,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能吸引众多听众和顺便制造一些崇拜者也是自然)

    他说的高兴,自然也不会理会这些东西将来会对他们产生如何的影响。

    筚拨的篝火映着大家暖烘烘的脸盘,烤的一只金黄兔子滋滋的直滴油,被他吊足了胃口的众人都眼巴巴等着他的下文,连那些从军多年老资格的人,也露出凝重认真的表情,接过部下殷情递上的水罐润润嗓子,啃了两口烤腿又说起了所谓“守则藏于深溟之下,敌不知其所攻,攻则动九天之上,敌不知其所守”的奥义,这些可都是后世人心血的结晶,字字精辟不由他们不信。

    忽然,那位说话一急就容易脸红的小白又来了,已经是第四次,他看的有点不爽,上次白吃白喝大家孝敬自己的夜宵(也就烤雀儿、烹田鼠什么的)好象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一点惭愧的自觉,看在小丫头与他熟识的份上,没有计较,这个家伙倒得寸进尺了。有没有必要给他一个提醒,我叫他小白当然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他外貌长的相当白净秀气,属于那种面如冠玉,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后世让许多女人愿意倒贴的那种类型。

    (用梁笑的话说)自从那次相国公子事件后,他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质疑我的决定,大有挟私小题大做的意思。被大不爽的我当场抓住领子,面对面狠训了一顿“别看你长的人模狗样的,原来也和那些轻贱人命的家伙一路货色,告诉你老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自以为身家高贵高高在上就可以为所欲为肆意践踏别人的……”呛的他脸色惨白,大感快意之余心思一转,好象有点说了过火了,自己决定再吓吓他,缓了口气“别以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这是在救你们这些兔崽子的命,纵容那些人侵暴他们的妻女,掠夺他们的身家,践踏他们的性命,哪个人没有有父母妻子儿女的,士卒也有百姓的子弟啊,你能保证他们的妻女就没在里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到时候忍无可忍,奋而群起攻之,先宰了我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当官的,然后百倍的还在你们身上,还在你们的妻子儿女身上,知道当年在江都之乱隋炀帝一族是怎么死的吗,最小的儿子落到乱民手中象狗一样整整嚎了一夜才断气的。前些杨国忠又是怎么死的,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了”看他他已经面无人色,我心中大呼痛快,(其实事情没这么严重,有军队足够的压制力量在,也没有多少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只不过他显然是缺少这方面的阅历,又有先前兵变的先例,竟然被吓住了,本以为会象那些家伙一样吓的灰溜溜的滚蛋,没想到等他缓过气来,竟然跑过来冲我拱手行礼说一堆“古人云,三人同行必有我师,果不欺我,在下受教了”之类话来,然后说从我这里受益良多要师从我,日后继续向我多多请益。搞的我是目瞪口呆。旁边有一个跟随的家伙脸色大变,急忙想劝阻。被他一个眼色就乖乖闭嘴。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小白的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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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小白的故事二

    本来早前的经历我对这种人感冒的很,俗话说的好,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文章,这个家伙的衣色一般但质料上乘,言谈举止有一种天然的气质,一看就知道又是哪家公卿子弟,但看在他表现和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天下大饥,为何不食肉”(注)的那种类型又大不相同的态度。又没有多少显赫人家骄纵跋扈的习性,对我也做足了老师的恭敬工夫,又很有些蟑螂的顽强品质,被我有机会“师长有事弟子服其劳”为名呼来喝去,也难得不生气,满脸挂着有些腼腆又有些诚恳的笑容,老大叫十分的勤快,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般软磨的工夫我也只好认了,结果变成现在这个德性。

    然后几天下来我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以求师为名,好每次名正言顺的来我这里骗吃骗喝。老师、师傅我是绝对不让他叫的,不为什么,就是嫌他年岁比我差不了多少,这不把我叫老了。于是用老大这种通用好的称谓代替了师傅。

    看他露出一丝有些腼腆的笑容,我又回忆起他自我介绍的情形,他的自称姓李名淑,我一想起还是火大,这个李姓这毫不希奇,按照我的常识,这个年头姓李的太多了,这可是唐王朝的一大特色,唐朝历代君王喜欢动不动就赐国姓。一国上下皇帝姓李,上至一品宰相姓李,下至九流小吏也姓李,带兵的大将军姓李,当兵的也姓李,甚至上至大半朝臣,小至斗升小民也姓李,那些打了胜战的功臣固然奖赏赐姓,被打败被征服的北胡南蛮也赐姓以示王化,弄的李氏遍布满天下,大漠戈壁、白山黑水都可以找到李姓的渊源,以至于数百年后正宗的国姓反而因为来源太过复杂而难以考证。

    但是他竟然敢大大咧咧的说,让我叫他“阿叔”就可以了,叫你阿叔,我不亏大了,当场白眼外加就是一顿“炒栗子”敲的他不知所措抱头蹲在地上直呼痛,“臭小子你敢占我便宜,看在小丫头份上不和你计较,敢让我叫你阿叔,我还是你大爷呢,敢再让我叫那个字小心我揍你,……名字是什么东西,只是一种代号,我管你是谁啊,以后就叫你小白好了”。于是这个代号经大家的公认,他本人多次抗议无效后,再加上我的输灌,只好默不作声捏鼻子认了下。虽然他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

    而小白似乎对我的事情很有兴趣,而且问题特多,被问的烦了就拿他脑袋先撒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却不知道在场的人多少有类似的想法,毕竟这位充满争议长官身上显然隐藏了太多东西有待发觉。只不过忌惮这位大人的难以揣摩的品行和手段,未敢逾越,现在有人不知死活肯送上门来打出头,还不正好乐得推波助澜了。)

    他显然家世很好却很缺钱的样子,当我以不能白听我的讲座,要向他收费,额外多余的问题要收费的,他显然拿不出钱来,听了我的讲座上瘾了,又不肯乖乖的滚蛋,结果就他就只好用身上的东西做抵押,打欠条,好歹赖下来了。而且是只有签名画押没有金额的白条(嘿嘿)。那些玉件入手温润细腻,肯定价值不菲。

    相对小丫头喜欢的神话和传奇,他感兴趣的是我杜撰的西方游历记和历史典故,特别是对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阿基米德这些所谓的西方先贤的事迹和他们的学术思想感兴趣。这在当时恐怕也算是个异类了。

    我收下他身上一块玉纽讨价还价值了他三个问题,这家伙转念一想居然问起大秦历史来,妈的这可是一言难尽啊,他倒懂的值回价值。“大秦国都古称罗马,创立者传为兄弟二人,幼为亲所弃而为母狼所哺,……至西汉时,大执政官名恺撒独掌军权罢元老会初代君王,……”然后是前三巨头,后三巨头的地位之争,与埃及女王克拉屡巴克的惊世之恋,斯巴达克斯的奴隶大起义。还有战争史、高卢战记,征波斯记等等内容一直到匈奴入侵。听的他脸色变化不已。

    纵论罗马的君王政道得失,这个家伙倒也不是绣花枕头,肚子里还真有些真才实料,这些天提的问题,要是别人没准还难住了,“你知道大秦是怎么亡国。”

    然后我开始讲我自己加料编的大秦(罗马帝国)兴亡史“大秦之亡,有匈奴挟蛮族侵攻之外患,始于内侍勾结禁卫之乱,……大秦之君王非世袭,初以贵族元老推选,……有暴君为长保权位世袭,不信外臣,重用内侍,军政大事皆委参之,于是内侍逐渐控制禁卫,把持朝政,受到皇帝的恩宠,日益走向腐化,贪欲日增,赏赐不能满足,往往发生哗变,杀死旧君另立新帝,于是废立篡弑之事屡屡发生。甚至还出售帝位,谁肯出大价钱,便可登位。许多僭主系由近卫军长拥立而来。之间相互攻伐杀掠,有数月六易君王之记录,进而上行下效,行省军事长官也有为拥军团立者。一时间数君并峙,内战不止,各省独立,政令不出国都,朝廷威信名存实亡。国势日衰,乃至本*镇行伍已不可信,而引哥特、汪达尔、萨马提、阿勒曼、法兰克、高卢等境蛮族入境助战,招募蛮族从军。来自蛮族的军士骁勇善战,积功上升为军官,进而又效法前人联手把持政权,或挟持君王,各拥部曲割据,自此国不将国,自然亡矣。自三百年前,西大秦最后一个皇帝罗慕路斯·奥古斯图卢斯在日耳曼即匈奴雇佣军首领奥多亚塞所罢黜而告亡。”又一片唏嘘感叹不已,丝毫没怀疑到其中我结合将来杜撰的成分。我看他本来就很白的脸更是发白,我心中一阵痛快。

    对不起,感谢诸位读者的关心,近来会多,什么党务工作会议、系统退休老职工工作会议接连不断,三个代表、两个务必之类的充斥大脑,实在难以有完整的思绪,没法有新的。一句老话“国民党的税多,*的会多”是深有体会了,尤其本人又是兼搞助理政工的。前个礼拜有幸得闲,单位组织上北京旅游了一趟,才调节了过来,所得感受只能用三个“大”概述“地方大”“东西大”上了年头的建筑无不占地广阔,建筑也都是高门深宅大院,人和物品都是人高马大的,而“脾气大”大概是天子脚下,人人沾点官气的特色吧,计划经济的后遗症,让服务意识远差与南方,越靠近老北京城区越是如此。所幸没有赶上沙尘爆,但也感受了一番扬花柳絮满天的“春城无处不飞花”的景致。最后临上飞机最后一天,还赶上了北京发现第一例*,颇有点好事多磨一波三折的味道。显然扯的太远了,不过在我看来北京作为一个首都的历史太久了,多朝故都积聚了无数历史文化,也耗尽了地理资源,虽然迁都不太可能,但为了生存环境和未来着想,分流一部分人口显然是势在必行。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小白的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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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小白的故事三

    我今天不知道怎么特别郁闷,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这个年轻人开怀扯了一大堆,也没注意关于罗马的选帝制度,怎么就和他扯到了君道的得失上,扯到足以让一些人心惊胆战话题,(最初当他问起我对当前一些看法,我可不是傻瓜,感觉到其中可能隐隐涉及到皇帝和太子,马上就反应过来,左右言顾把话扯开了,哪知相处下来竟没留神还被他套出来了)

    然后他又问起一些关于我个人理想啊信念的问题,最后被我挤兑了急了,化了一个问题的代价“大丈夫安身立命,难道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我好笑又有些奇怪,你是谁啊,干吗老鼓动我想不想成就功名大业。“那就做个逍遥自在的弄臣就好了”,我忽然觉得很喜欢看他气结的样子。

    当听我说只想安稳做个弄臣,这小子两眼一翻,挂了满脸惊讶和难以置信的样子,说不出话了。“老大您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傻瓜,没事学人家什么名将,胸藏百万兵,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又怎么样,掌握敌我数十万将士生死存亡尽,却把握不了自己命运的可怜虫,因上位者一句话身败名裂抄家灭族死无葬身之地的比比皆是。自古下场如卫霍者少,李广者多。君王为了子孙千秋万代江山,兔死狗烹者更多。

    再说,表现的太出色,万一哪个雄才大略的上位者觉的你功高震主什么的,有本事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便宜了别人,死的更快,或者把你放在外面不安心,为了千秋万代江山,干脆顺便找个借口把你喀嚓掉,那多冤啊。有的时候开开心心自由自在比什么权势富贵都吸引人,但别人就未必理解的了,所以要做还是做个弄臣比较安全自在,”

    “不明白吗,自古多的是兔死狗烹的例子,也不乏只可工患难不可共富贵的君主,当然自以为成就大业有功,恃宠成娇,背法逾礼,纵容门人子弟肆意妄为,最终自取死路的骄臣悍将也多的是。当然了,惟独太宗皇帝文治武功为古往经来第一人,天纵其才驾御有方,功臣元勋不论故旧多能保全善终。这就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连始皇帝都不及。

    成就功名?,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古来征战几人还,劝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盛世名君的宏伟功业,背后是无数尸骨堆起来的,拜托我可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我再次敲了他一个暴栗“白痴,做皇帝有什么好的,你想啊,世上人人都以为皇帝最凤光,最舒坦,只要做上这个位子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应有尽有,予取予夺。却不知道这也是天下第一累人苦差事。没天大的本事非常的气度是坐不得的,权力越大,所负担的责任也越大。天下之大,庶务之繁,竭心劳虑,食不能安,夜不安寐的,又有何乐趣可言。

    显然没料到一直脸色变幻不定的他听了反而眼睛一亮“那公主呢”手中抚摩着那块玉纽,我想起历史书中的种种,想起那位末代皇帝崇祯的名言,不由叹了口气,用一种充满了沧桑的意味口气说:

    “最可怜是生在帝王家,公主有什么好的,表面上无忧无虑享尽人间的一切荣华,却不知道一出生就决定最终的命运就是为了国家的需要,和亲外番或笼络大臣的政治工具,嫁给素未蒙面莫名其妙的男人。好歹连最贫苦百姓的女儿也许可以选择自己丈夫的机会。笼子就是笼子,哪怕它是镶金嵌玉的无数光环和荣耀打造的,身不能由己,在怎么显耀的荣华富贵也只是一座豪华的负担,又有何乐趣可言。这些女子往往都和不幸联系在一起,文成公主和亲名传千古,谁又知道风光荣耀的背后一个花样年纪的女孩子千里迢迢远嫁一个半百的老头的凄凉和悲苦,人生地不熟的还要受人家正室的气。金城公主就更惨了,文成还有一个可以指望的娘家,但到了她这一带,两国干戈不断,夹在母国娘家和夫家的国家之间做人何其为难啊。就是能幸运随心所欲的也不外乎肆意妄为落得太平、高阳一般的下场。所以说有什么好羡慕的。

    哪怕就是身在皇家,有什么好?,世人皆云帝王无家事,家事即是国事,一举一动天下注目,无不上行下效,稍有错失就是灾难。

    做了皇子有什么好的,家有薄产,兄弟尚争,更何况天下至尊之家,就算你无心别人也不见的放过你啊。皇位只有一个,一大堆兄弟姐妹勾心斗角争的你死我活,猜忌这个顾忌哪个,越是亲骨肉越要提防,又有何亲情生趣可言,就算你没有野心,也要活的谨小慎微,担心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别人又是否肯放过你。活的多累何苦呢。

    他们显然都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派沉默后,我发现身边听众已经少了许多(我也没有留意到,当时能承受这种级别的话题的人,除了神经特别大条的,想必也没几个吧),小白除了深深的震惊,眼中甚至还抖动一些别的东西,嘴巴嚅嚅却说不出话来,我有些不解瞪了他一眼,我说我的,就算有点夸大其词,你干吗激动成这个样子。继续说下去。

    “……”

    “就算真坐上了那个位子又怎么样,没有与之相称的才干,又怎么会坐的稳,要上防宗室的野心,要下制群臣着之不满。整天活在提心吊胆中有有何快乐可言,不是内制于亲党,就是外困于权臣,真要肆意妄为结果就是和那个死鬼暴君隋炀帝一般下场众叛亲离死在自己人手里。”

    “……”(无语中)。

    “连随便喜欢个女人都要受天下瞩目,臣僚之谏言,没有子嗣遭人诟病,有了子嗣,又争宠夺嫡打破头不得安生。”

    “……”

    儿孙不出息要烦心,担心江山内受困于女子小人之手,外制权臣和野心勃勃的宗室,儿孙太出息了又要烦心,担心为了皇位争的你死,兄弟手足骨肉相残,这那是人过的日子。没有这种非常的本事和气量,就是痴心妄想。

    “……”

    圣祖太宗皇帝吗,一代英主,我最景仰的不是太宗统一华夏,开疆拓土宏伟功业,已有诸如秦始皇之类先人完成过了,而是他包容天下,功臣多能善始善终的气度和手腕啊。

    “……”

    不会吧,连这都不知道,也就是什么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以人为镜拉,还有什么创业难守业更难,子孙不知创业之辛苦,以为天生权势富贵该如此,肆意挥霍,因而往往富贵不过三代。这世上那真有什么千万世不变的天下,先人再怎么能干,子孙不争气又有什么用。

    “……”

    我再次嗤之以鼻全然没有注意话题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

    “君牧民者,虽富有四海,贫者无立锥之地,饥者无隔日之粮。身无长物,只剩烂命一条,这都是为君者的责任,不找你皇家算帐找谁。天下贫弱,百姓饥寒交迫都快死了,又有谁去理会掌握天下是那家哪姓的。只要能给他们带来安平富足就行了。

    “……”

    再说,本朝以来,打击豪强世族,重用庶族,有什么不对的,那有什么天生的世族,现在的风光还不是靠出身贫寒的先人拼搏而来,凌烟阁上又有几个世族,天下又哪有永远的世族,天下是世族多还是庶民多,显而易见嘛,世族已经享尽荣华,给它再多的好处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为政者牧天下恩泽四海,那有不帮助多数人而去讨好少数人的道理,再说世族给再多的好处,也不见得多感激,反而可能尾大不掉,南北朝之乱又哪个和世族脱的了干系的,庶族出身贫寒,只要稍加恩遇,就无不拼死效力。孰优孰劣不是一目了然了。庶民之变只不过求生存,求丰衣足食,多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贫者五立锥之地,家无隔夜粮,而沦为盗匪,圣人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拒之。失去的是天下人心,世族之变则是为了满足权势和*。不过是介藓之处,

    “……”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和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高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生皇家以守万民,而非天生万民以守皇家,天下非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沧海桑田,改朝换代,世上哪有不亡的王朝,惟有这华夏子孙黎庶百姓绵延万世。”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小白的故事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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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小白的故事四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和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高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生皇家以守万民,而非天生万民以守皇家,天下非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沧海桑田,改朝换代,世上哪有不亡的王朝,惟有这黎庶百姓华夏子孙绵延万世。”

    “……”

    “再说了这个世道,才高八斗顶个屁用,不会做人照样完蛋,那个适才傲物的被宰了的杨修知道吧,他还是曹操的女婿呢。不照样当成乌鸦嘴给宰了,没听说过吗,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举廉孝父别居,举秀才不知书……高第良将怯若鸡。你不用这副表情,敢说这不是实情。”

    不理会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我继续喋喋不休的荼毒他。

    “……”

    “你以为当官容易,没听过伴君如伴虎吗,为君者最喜欢高深莫测,你敬而远之他觉的你不堪用,一生气就就斩了,你若是事事体察,深解其异,他说不定又觉的你太来了解自己,过于危险,找个理由把你给喀嚓了,我何必去自寻烦恼呢。”

    “……”

    我再次敲了他个暴栗,因为每当他露出这种若有所思,深沉装酷的表情,我就很有想敲人脑袋的冲动

    “苯,好话谁不喜欢听,但听多了就变成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我也不能保证我明知道是假话,但听多了就自以为是以为这是理所当然是真的,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夸的你天上独尊地上稀有的人肯定是居心叵测,别有所图,

    “……”

    太宗不是说过以人为镜,贤君闻过则喜无谏则优,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也说明了有人敢说真话。君王也是人,人无完人,也会有得失,七情六欲哪怕是善意,贤明的君主就贤在他把自己的得失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并通过臣子的规谏恰当的补正,兼顾了自己的享受与天下的得失,不闻圣祖太宗也好过花鸟角诋鞫马娱戏吗。

    “……”

    你以为当将军容易啊,上位者不知用兵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任人,所用非人,上兵伐谋,可兵不血刃却为了所谓名将的面子让将士去拼死拼活就是最愚蠢的事情,所谓的面子并不比将士的性命更重要。我又为什么要在意它呢。

    “……”

    当兵的那更惨,君不见,秦时明月汉时关,白发将军怔夫泪,这万里边疆都是用无数将士的尸骨堆出来的。长城是什么,长城是活生生的人。没听过《兵车行》吗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路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或从十五防北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怒异鸡与犬。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好,反是生女好;

    生女尤得嫁比邻,生男埋骨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史载见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六鲜于仲通八万击南诏,军大败,仲通仅以身免,杨国忠掩其败状,仍叙其功,……制大募两京河南北兵以击南诏,人闻南诏多瘴疫,未战,士卒死之*,莫肯应募。杨国忠遣御史分道捕人,连枷送诣军所。所在哭声震野。)

    此句一出,众人面有戚戚哉。连小白都有些不豫的面色。连我自己都有些意性阑珊,

    “……”

    气氛有点压抑,一时找不到下文,(我忽然有些后悔,又做过火了,此情此境,这可是自败士气的行为,我还要靠他们打战呢)于是我突然想唱歌,便自顾自盼的唱起了那曲号称当代的士兵之歌《白桦林》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

    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祥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

    心上人已战死在远方沙场

    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

    望眼欲穿的每天守在那里

    mmm

    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

    他一定会来来这片白桦林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这首《白桦林》已经挑动大家感怀伤情的共鸣。我然后不得不接着解释,按泰西传说战士死后的灵魂会升入天堂,而歌词里的天使是泰西信仰中接应灵魂上天的神明,相当于佛教中极乐世界西方接引使者。而大地为孕育万物之母,战死后能得到掩埋等于回归母亲怀抱。不由纷纷点头称道。总算把他们从低沉的情绪里拉出来,然后又唱起其他比较开朗一些歌曲来。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小白的故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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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唱了几曲〈山查树〉〈绿岛小夜曲〉所谓的泰西民歌后,再半威胁半强迫的教他们有样学样的和声齐唱,然后顺便讲解一番杜撰的来历和出处的典故,再次调起大家兴致来。

    瞥到还沉浸在《红河谷》悠扬略带别离伤感意境中的小白,我顺手又赏一个栗子,“你啊,也别给我装模作样的,听不明白就问。别给我搞什么,无知不可恨,可恨的是不懂装懂,无病呻吟,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这首辛弃疾《丑奴儿》就好象说到他心底去了,(这好象是少年人的通病)顿时一阵脸色发窘。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出名难缠的小丫头对这家伙心仪,这个人实在太独特了,独特的连有小魔星之称的她也要甘拜下风,有时仿佛博学多才什么都知道,有时又头脑简单的似乎对世情一无所知,集多种性情为一身,和他一起着实有趣,自然而然轻松自在,所作所为以至于人家不知道说他是胆大妄为还是胆识过人好,恶形恶相的同时他身上有一种让人相惜折服的东西,也很迷惑,更想深入的了解探究。

    “我没有家乡,早年的生涯都是随商队行走各地而度过的……只知道我是个汉人”再次重复了一遍杜撰的越发熟练的来历。

    再次谈到我最初的理想,我赫然想起才出校园那段无所事事的茫然的日子,“大概是做个大厨吧”轰的一片哗然,还有人太过入神,竟然惊慌失措从石头座位上栽下来。不会把,反应之强烈连我吓了一跳,显然大家难以适应这巨大的反差。连小白眼珠都快掉出来,结结巴巴的“你想做厨子”(这可是大实话,自小被老爹千篇一律的手艺折磨我的最初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大厨,最好是当上美食家,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品尝美食,并这种享受做为有身份又有收益的职业)

    然后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一片震撼“人生在世,谁能够料定将来如何,自己真心喜欢什么,何须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是为我自己而活,只要高兴就要,爱好厨艺又有什么难为情,在说古人云,治国亦如烹小鲜,也要讲究工夫火候的,过犹不及,平凡中也可以体现天下大道的”,小白也是一副被我震住肃然起敬的表情不再多言。

    而我后面所说的又让他们心情掉入深渊,更让一些人跺足捶胸不已,我所叙述的考古队的经历,考古所从事的行为在当时他们的理解似乎和为人所不齿的盗墓者没什么两样,大概很难想象这是一位身份显赫的将军的经历

    不可思议的表情,难以置信的表情,深受打击的表情,沉重受伤的表情,严重上当受骗的表情,心脏受不了的表情种种不一而述,一时让人大开眼界。

    当我说到回中原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是算无业游民,厨子还只是副业,那些风土人情诗歌书画属于业余爱好,兵法韬略只是偶尔的课外读物时,就开始有人受不了露出快发疯的表情,还有的拼命扯自己的耳朵,抓自己的头发,叉着自己的脖子好象在发噩梦。

    再说到回中原最大的理想学《史记》人物列传中做个游侠,仗剑行游天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奸恶贪妄人人的而诛之。他们都露出快昏过去了的表情,还有人小声的呻吟“怎么又来了一个”。

    最后当然我也不知道,精神饱受折磨创伤的众人得出的结论(这位大人的趣味绝对太独特了,那样的学识还只是业余爱好的水平,如果真按他所说,兼职盗墓精通兵法韬略史传诗歌的厨子,那人不是个头脑发疯的怪物、超级骗子就是学啥会啥的不世天才,)

    “……

    然后乘这大家一片混乱,小白却是最早恢复过来,居然小心翼翼的问我似乎对那些宗室子弟有点意见?,我哼了声“,意见,那是自然,这些天潢贵胄,自以为出身高贵,仗着家世予求予取,早就习惯了事事恭顺的那群奴才的嘴脸,自然觉得只要自己喜欢,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还管你是否情愿,也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这种货色我看的多了,遇上点挫折就受不了。不给点教训,不知黎民疾苦,还以为粮食都是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的。”显然他们没料到我会把皇族说的如此不堪,不禁脸又白了几分“一想想要与这些娇纵成性的金枝玉叶朝夕相处,就掉尽了胃口,当然那个小丫头例外,你也不用当心,有我罩着你,谁找你麻烦我让他好看”(说实话我也很想让他尝尝这种滋味,一种很轻微的教训,也就是号称百用百灵治疗偏食特效,让人脸色发绿的忆苦思甜饭)我注意到他脸上难得的浮起一丝苦笑“老大,真是非常人,也许大多如此,相信总有可以与老大好相处的吧”

    “你还是饶了我吧,那一个小丫头就够了,再来几个还不要我命”(小白)他暗笑不是人人都似小丫头那般肆无忌惮,也就你这个绝配制的了她,真是一物降一物,暗暗有了一个打算。

    “……”

    看他一副自己呵呵傻笑,我给了他一个栗子“想那么多干什么,人生得意须竞欢,该乘早及时行乐才是。只要你就积极去争取了,日后就不会心存遗憾,

    “……”

    “当然,就算将来你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你也不用紧张,这是人类的通病。就算我现在身居这个位子,看事情也要保持一个平常心了,时时告诉不要自持身份,事事以高人一等的眼光去看待。说实话我真的很不习惯别人诚惶诚恐的摸样,虽然我不知道的我的平常心可以保持多久。我想人的天性软弱,当时光漫漫过去,我觉的这一切理所当然之后,别人不对我恭敬行礼,我恐怕反而会不自在,这大概就是权利腐蚀人的原因,古往今来,无数英雄功业,全始者易,全终者难,不能及时功成名就身退,都是因为权利这东西实在太令人放不下了,一但沉溺其中,万难自拔。本来为国为民的万丈雄心,最后都变成权利的争夺上去了,就算起初摸样恶意,但因为舍不下权位,却也去做那些许多不该做的事情。臣民百姓尚如此,更何况天子,无论言行,要是都有天下称颂,上下赞颂,天长日久,有怎么能看清自己,看清这个天下呢。所以需要有人在身边,时时提醒,时时警惕。才不至于迷失在私心和*中。”他好象有点感动。

    “……”

    我感觉又扯的远了,语气顿时一转恶狠狠的道“天下熙熙,惧为利来,天下攘攘,俱为利往,所以,你问的太多了,赶快给我交钱”(当然众人又一片感叹,大有长官真是了得,连勒索都能引经据典的意味)

    我这是怎么了,一口气喋喋不修了怎么多。这也不能怪我,毕竟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和大家实在没有多少共同语言,那些部下虽然混熟,好使唤,但显然也不是畅作为所欲言的理想对象,特别当了官后天天伴驾,天子身边事事得注意约束言行,实在有些不爽,好不容易有个小丫头可以排解,可惜有年纪太小,不时还得萝卜加棒子哄着,显然也不是倾诉的好对象,这些日子下来憋的有些郁闷,难得找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冤大头可以无条件接受的听众,活该不拼命的滔滔不绝折磨他一番。也忘却少了许多言谈上的顾忌。
正文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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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给我酸溜溜的吊书袋子,老子最恨读圣贤书读坏脑袋的书呆子,那个孔老二,哦不,孔丘的东西虽然好,但毕竟是千年前的人,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预见到将来会怎么样,随着时过境迁,总有一些已经变的不合时宜的东西。所以怎么能一味的生搬硬套。每听过一句话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再说下去,我都要把上政治课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都倒给他了。

    有才有德的人用人才,有德无才的人敬才,无德无才的人嫉才,有才无德的人害才。我绕口令正饶的起劲。“行万里路,破万卷书……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说的好!”

    一个很耳熟的声音,我想也不想应“谁在那唧唧歪歪的”,然后我见到难得一见的奇景,身边的人好似瞬间见了鬼一般瞬间面色大变,我还不知道人的脸可以象六月天气连变了好多种颜色,连那个小白也不例外呆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狠敲了他一把,转身却见我的副将韦韬他们一群呆若木鸡的模样,显然见我把这个小白的脑袋当锣随便敲,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还不算什么,当人群分开露出一个微胖的身影。我脑袋轰的一下,心中大大的惨叫一声“完蛋了”

    我看见那位胖胖的太子殿下眼睛贼亮贼亮的一脸似笑非笑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刹那由于惊骇的本能反应,我表情全凝结在脸上,所以看起来不是很惊讶的样子,好象又让他的评价高了几分,眼中闪过几分光芒。

    “父亲”小白慌慌张张的起身,轰的一声把我打入更深的深渊,完了,我本来还打算如何使些手段让这某些人乖乖闭嘴。这下全砸了。这才会过神来,周围人又一片欠身行礼“参见太孙殿下”。

    这臭小子居然是什么太孙广平王,我***见鬼了,第一个念头就是一把捏死这个臭小子,然后再去撞墙。今天这是什么狗屎运,兵荒马乱拣个小丫头是公主,落水救人救个妹妹回来,随便抓个小弟也是什么太孙,我和你李家犯冲吗,这个天杀的早不说这不是存心害我吗。惨了掺了,我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可以算犯上大逆不道的言论,也不知道到底他听见了多少。

    我立刻生出争取时间借机尿遁收拾家伙马上弃职潜逃的想法,并开始盘算逃跑的最好时机,却不知道感想连篇满腹心事不仅仅是我。

    他从小身为宗室的嫡嗣子弟,又是兄弟中的长子,特别是自从太皇帝赏识并亲点为嫡长孙以后,就无时无刻不被输灌一言一行代表了皇家和朝廷的体面,必须遵礼谨言慎行的思想,为天下之表率的的思想,身边之人不是战战兢兢就是严危正座,或极尽恭顺,或必恭必敬,尊法守礼就是不敢亲近一步,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多了敬畏、生份和约束,也许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无所顾忌的小丫头,但是也从未象现在这么纵情心境大起大落痛且快意自在过。他隐约觉察到自己以后恐怕永远也难以忘却这个特别的人和他相处的那种解脱的感觉。

    其实太子亨的震惊也难以言述,心潮翻涌、百感交集,自己这对儿女真是找上了什么样一个人物,他言谈居然涉猎天文、地理、兵法、韬略、国政等无所不包甚至还包括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君器若水,兔死狗烹之类忌讳甚多涉及帝王之道的内容,关于帝王之道的见解让人吃惊。特别是身在帝王之家的那套言论可以说是字字惊心,看的实在太透彻了,连自己都不得不感叹,几乎要怀疑他是李家皇族的哪位辈的后人,他已经毫不怀疑他是个人才,而且是个百年难得一见奇才,月儿还真是捡到宝了。当儿女身边负责起居录的内执侍,例行报告他与自己女儿谈论的内容,囊括了天文(看星星辨星座)、地理(各地的风土人情)、居然还有兵法、韬略、国政(名将事迹名人传记)以及其他林林总总难以理解的东西,自己已经大是吃惊,现在观其言谈,才知还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家伙的才学涉猎极广,许多方面远出自己可以理解的范围,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言谈胆大无忌几近叛经离道骇世惊俗,却见表现的识过人且不拘礼教,还了解皇家许多隐晦的逸事密闻,不得不重新考虑计较起此人的无法考证的来历背景以及其在此时突然出现的所可能存在难以琢磨的动机和将来可能的危害性,对自己大计的影响。明明可说是胸怀韬略却对相关的功名权位表现出兴趣却好象不是很大,这样的人往往难以掌握而且危险不可预料,一度生过是否对付他,并如何寻机将其除去的念头,但另一方面却话说回来,这样特殊的人可以说很难得当世稀有,若能收为臂助,未尝也不是百年罕有经纬栋梁之材,特别在当前危难的局面下。反复权衡得失,计较利害激烈挣扎之后,最终还是爱才之心占了上风,毕竟现在天下大乱人才难得,出色的将才更难得,依往常的经验越是出众的人往往越难驾御,但若能收服为己所用,对考究为人君的气量和手腕来说,也未尝不是充满吸引力的挑战。这点信心自己还是有的。

    他也很快想通了,动机和目的,在目前这种情形下已经不会在有什么好图谋的,也许只是出身域外,品性表现的比较特殊而已,当前的情势也实在没有必要考虑他另有用心的可能性(要有异心早投叛军去了)。再说此人虽然言行异类,但别的方面还终究是个常人,也不脱一般年轻人的习气,显然在人情事故上的苍白和对美女们表现出明显的别样兴趣,与月儿的亲近等因素都是可以在掌握中的人之常情,而先前对背负叛贼骂名的哥舒所表现出知恩图报的心性可能既是他最大的优点也可以是最大的弱点,最让人放心的地方,也是自己可以好好把握的地方。至于这个人的言谈语多惊人勃意如果理解为自幼的环境,倒也不难理解。只要假以时日的历练,未必不是可造就之才。连聪慧善为己谋的月儿也对他很有好感。现在也不得不感叹并佩服父皇的起用人的眼光。也许这样的人寻常的功名富贵这些手段,恐怕不见的太管用,得重新好好计较一番。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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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关于帝王之道的那番话也触动了太子亨的一个心事,他这个儿子虽然天资不错,但自小好结交文士而疏于武事,虽然从小就有宇量弘深,宽而能断,喜惧不形于色,仁孝温恭,动必由礼之类的诸多赞誉。而且因为幼而好学,尤专《礼》、《易》,为上皇所钟爱之,已经亲点为皇嗣太孙。但另一方面幼年受到文人影响太深,虽然后来请皇甫等名将指点韬略,还请过太白居士教其击刺,但自己这个儿子性格已成,终不脱文人气象,在往常天下承平的年景,这本来并不成问题,辅以忠臣良将当个守业兴邦的贤主是绰绰有余。但现在天下纷乱,正是重武备、兴兵戈之时,将来要面对那些那些老练强干的权臣宿将,彻底把握其忠诚并完全驾驭他们那就实在令人担心,因此这未尝不是一个转变的机会。这个人也许就是一济很好的猛药,他处事的方法虽然有些出格,但不能否认也是最见成效的,连自己耳边都清净了许多,行军打战也是坚决果断雷厉风行,有些大将之风。他心理斗争权衡过种种利弊关系有了另一个想法。

    见到自己并没有象其他人一般有太多的表情,心中又让他加上了“荣辱不动,处变不惊”的评价,哪晓得人家是惊吓过度面部痉挛,表情都僵化在脸上。

    梁笑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字惨,做人真不能得意忘形啊,好不容易摆平了小丫头这个大麻烦,又招惹上一个看似无害背景显赫的,还被人家太子老爹抓个现行。

    等等,没听错吧,没有“大逆不道”“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无礼大不敬”之类拿人治罪的斥责,也没有为诸如自己把他宝贝儿子脑袋当锣敲的当当当,作小弟训的抬不起头来之类不良行径怪罪,甚至连语气中一点责难的意思都没有,那位太子殿下还大大赞叹了一番,说小儿这几日得卿家教诲,真获益量多,看来要日后还得向自己多加请教云云的结果,

    我靠,这位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唐朝虽然不象清朝,康乾盛世掩盖下是残酷到写句打油诗“清风不识字,何古故乱翻书”就是影射清朝统治缺少文化,而杀你全家的文字狱,然而唐朝的律法再怎么宽平,唐朝的皇帝再怎么开明,玄宗老皇帝好象也鲜有因为言论杀人的记录,但是把闲话都直接说到皇家头上这个份上,再怎么开明不会有人无动于衷吧。难道先褒后贬,抬的越高摔的越狠,还是是有其他图谋。

    还说要向陛下请旨让太孙随军见习历练呢,就是把他儿子安排在自己身边,说是随时可以请教,博闻广见。这城府也太深了吧。

    难道就是为了安排个现成眼线在自己身边,也许自己这些天来的手段已经引起一些人的不安了。可是谁不好,干嘛是这个小白呢,梁笑随即否定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拌随的太子的长篇大论,他因为惊吓而僵化的头脑也开始运转,太子殿下显然没有当场追究他言谈得失,也没有乘机要挟的意思。反而通过这一番话,三言两语就把整件事情给淡化了,还顺便替打了很好的掩护,令大家生出一切是出于太子默许下,他所言所述一直在有目的教导太孙的错觉,这般就算有人想借题发挥的理由,也就站不住脚。

    太子这般维护,难道是有心在拉拢自己吗。虽然是误打误撞当上了这个看似风光的差事,打起战来也有一些常人所不及的想法,但其他方面梁笑可自认并没有太过突出的表现,倒是整治了不少人,也得罪不少人。虽然自己知道,现在追究不是时候,但是值得他以太子的身份帮我开脱吗,梁笑立刻感觉到权术的厉害,真是无所不至。明知道这只是一种手段,但你还是不得不按人家的意思顺水推舟(要知道虽然我这番的言论,在目前的情形下不至于让我被喀嚓掉,但也很容易被成为有心人利用来攻击我的口实)。

    太子的这番表态显然很有作用,转眼大家已经一片恍然大悟的表情和原来如此的赞叹声此起彼落。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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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更让我毛骨悚然的,他把着我的手用一种赞许的看着珍奇货物笑容,突然凑过来,低声的说“你应该还未成家吧,孤记的父皇的身边和那些宗室大臣里头还有好些待阁的女儿,要是哪天有觉的不错的,尽管和孤讲,这点面子,孤还是有的,呵呵”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一块石头落地,太子真的是打算笼络自己啊。光这一阵看似亲密毫不避嫌的耳语,已经可以让某些人产生足够的联想了。可我明知是收揽人心的手段,还是会让你感动的直接把表情放在脸上。

    他更注意到的是太子的随从散开来站着,有意无意间把其他人隔开到足够让人看的明白却听不清楚的距离。

    虽然说,禁卫大将和皇位继承人走的太近,对现任的皇帝来说并不是让人放心的事情,而且据我看的那么多影视中所知,玄宗老爷子当年还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旁系郡王,也是凭借卫尉卿的身份,结纳了禁军万骑大将的助力,利用武周倒台之后权利空白,在激烈残酷帝党、后党的廷争之中,将三代权倾朝野武氏家族和武则天留下的众多暗棋和党羽逐一剪除,再联结大臣宿将自己的父亲睿宗推上那个至尊皇位,又“劝”得长兄相王主动让出了储位,最后一步步逼死那位干政数十年野心勃勃的姑母太平公主,彻底掌握了政权。这般人物,想必今天说的话,很快就会有人反馈到他那儿去了,太子殿下显然不会不明白,恐怕再怎么刻意避嫌也没用。

    再说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知道他是将来的皇帝,早点有所表态也好。既然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只有顺他台阶下,说了一句语含双关的话“谢殿下盛情,敢不从命”。

    他笑眯眯的面上,果然闪过一丝满意的神情,稍颔首又劝勉了几句,遂引一群从人离去,却把小白留了下来。

    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李淑有些歉意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心中一阵黯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来又要失去一个可以畅谈的友人。

    此时的梁笑当然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想到刚才的凶险种种,他嘿然摩拳擦掌走向心目中的罪魁祸首。

    哪晓得……此人一把扑上来掐住自己的脖子就是一阵暴栗“臭小子,你老爸是太子都不说想害我啊,亏我还浪费了那么多口水-##¥%%%省略若干问候语”,敲的他不由龇牙咧嘴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眼泪都差点滚处来,心中却涌过一阵自己也说不清的畅快和暖意,说不出的轻松,这人真是无畏无惧本色不变,难怪幼妹喜欢粘着他。

    梁笑早盘算过种种对策,“你真的不在乎我是谁”李淑揉着脑袋有些难以置信又小心翼翼的说。

    “老子管你是谁啊,你叫淑啊还是树的与我无关,反正我只知道你是小白……”,他眼中闪过感动和激动的神情,头脑嗡的一声豁然开朗,心中充斥涌动着“你永远是我的小弟”这句话,当然没留意忽略了诸如“是我的小弟,今天的事别给我乱说,不然要你好看”“别以为你老爹是太子就可以赖帐,赶快拿钱来”之类的下文。

    哪晓得人家正在窃笑这些世家子弟还真没见过市面,这么容易就给哄的过去了。

    人家父王才走就敢明目张胆的找人清算,这位大人今天给大家的惊吓已经够多了,现在,钩肩搭背揽着太孙的脖子直翻白眼,压惊费和咨询费精神损失费什么名目索要钱财,害其他人还没从太子离去战战兢兢中反应过来,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目瞪口呆在脸上。

    从值闻季自承被委派侍奉太孙之前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怎么也比不上这一晚的连连惊吓,也许是一辈子恐怕也没经历过这么“丰富”的经历,偏偏自己的主子还很受用的样子。

    “你们看见了什么没有吗”他觉察到那位不良大人扫过来不怎么善良的目光,眼见大家在的眼神横扫之下纷纷侧头做无知状,不由忆起关于这位大人一些诸如背后说他闲话的人很容易发生意外、隔天被人发现鼻青脸肿的躺在地沟里,连自己都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或干脆无故闹失踪之类的不怎么让人放心的传闻(这是天大的冤枉啊,我真的啥都没干,如果是有人被我“问候”了之后因为紧张过度,心神不宁,晚上看不清路等原因掉进沟里,或者被马揣车撞之类的事故这怎么能怪我呢,至于人员失踪,这兵荒马乱的每天都有,也不差那几个,尤其是叛军追上来撕杀的时掉队一些人很正常的,那些年老体衰跑不快出点状况的也不足为奇,这些帐怎么能都算在我头上呢),脑海里顿时浮想起自己生死不明的躺在荒野的情景,几分寒战,不由自主的和其他人一样连声附和道说“咋家可啥都不晓得,”“俺都不晓得”。“俺啥都没见着”。

    整件事我在背后还嗅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在小白嘴里我套出一些东西,给我料了个七成,小白怎么好好太孙不做,会有心情天天跑来听我说书,宇文进的弟弟被我打了一顿军棍还躺在担架上,怎么会转性在别人面前说起我的好话来。小白老爹太子殿下又怎么就那么刚好出现,背后隐约都有原北军那帮家伙的影子。这群家伙显然有高人策划,做的不露痕迹,把一切细节都相当高明的串联在一起。他们显然吸取了教训,想寻间接对付我的理由,却的做的极是巧妙,并没有说过我的一句不是,只是通过某些人旁敲侧击的“无意”谈论起我的一些“光荣事迹”的点点,就足以引起他的兴趣,而我的言行另类是众所皆知,俗话说言多必有失,最好找到什么诸如忤逆、大不敬、诽言的证据,待暗中收集到足够的分量攻击,又有他这个毫不知情的太孙身份为旁证,显然我的罪名是逃脱不掉了。

    就算最不济也可以也抓住我擅议朝政的依据。而且必要时,还通过另外一些渠道的反馈,促成太子的出现,而太子的到场,也只是他们实现这个目的的双重保证。不想大出意料的是,太孙被我的言论所吸引,而作为最后一环的太子,反而因此表现欣赏的意思,竟然为我出言开脱。想必很让人失望吧。
正文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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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说呢,经过前面那么多事后,再加上有心人的刻意渲染,那些公卿子弟看见自己避尤不及,惟独小白这个家伙却被教训了还傻呵呵的凑上来,一副欠扁的德行,原来小丫头一家都有这种受虐的潜质。

    看来有些人实在太闲的无聊了,经过那些大量的体力活动,还能让他们很有上下活动的“活力”,看来有必要让录事参军好好再安排安排,给这些家伙多找点事做,就说不放心敌情变化,加派人手轮番多出点留后侦察斥候费时费力的任务,最好能再找个过失请他们好好“锻炼”一番。

    当然此时我不知道,他找上我还有一半原因却是拜那个爱现的小丫头所赐,她把我这边学来的东西,回头在她最好说话(在我看来恐怕是最好欺压的)的长兄那里卖弄,不由他不感兴趣。但是,由于他特殊的身份,本来可能犯禁的言辞,以师长的身份说出来,就变成一种变相的教导,亦可以理解为教导他为人处世君王之道的一部分。相对大不敬来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再加上太子的澄清,这样情况下企图攻击我忤逆犯上,散播违禁言论的理由就缺乏多少说服力了,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幸运吧。

    我敲了他一下“你小子放在身边可害苦我了,战阵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要是出点什么三长两短,圣上和太子还不吃了我,再说如果有人想对付我,只要在你身上弄出点什么状况,谁都饶不了我啊。所以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有事就说,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没事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要离开我的视线,知道吗”(我这是先打预防针,数十年前那在朝鲜战功赫赫的十大元帅之一彭德怀是怎么死的,功劳再打也抵不过领袖儿子的一条性命,哪怕那是不是拟的责任,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李淑感动之后是苦笑,多少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多少也会有所顾忌,哪象这个家伙不但不见收敛,还变本加厉的拍肩揽背大大咧咧的说“有我罩着你”“不过,别忘了拿钱来”。那种哭笑不得荒谬绝伦的感觉真叫自己不知道说十分好。也许和这个真性情的“不良师长”一起会是自己这一辈子最难得的体验了。

    另一边的人群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是“你们真的以为大人说的都是无心之语吗,那些话恐怕不止是说给我们、说给太孙听,恐怕也是说给太子殿下和那些般搬弄是非的家伙听的,你们没留心大人在殿下面前一点都不紧张吗(真的是错怪我了),这就是大人的风范,你们这些家伙得多学着点”顿时引起一片“哦”“哦”不已为然或深以为然的反响。

    我这是走的什么狗运,兵荒马乱的拣个小丫头居然是公主,教训人顺便收个小弟又是什么太孙,落水救人救了个妹妹,再这是啥世道啊。也太象无聊小说的情节了吧,要不再救会人说不定连老婆都解决了。

    我忽然想起既然小白是太孙,那应该是和清乾隆一样是老皇帝亲定第三代接班人,我记的李亨后面的皇帝代宗,好象叫李豫的,难道就是他吧。(这好象是唐朝的一个传统,原来亲王成为太子后都要改名以示。象那位太子亨原名就是叫屿)。按照我的印象安史之乱以后唐朝的国势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历代的皇帝当政期间可以说是多灾多难,外有强大起来的回纥政权挟平乱之功对唐王朝苛索无度。内又有宦官内侍专权作乱处处擎制,甚至随意更替废立皇帝,因为战争而设置的藩镇也不安分,时降时叛,还联结起来对朝廷阳奉阴违,甚至对抗朝廷,成为社会动乱的最大根源。而自西部有吐蕃大军乘而入步步进逼,甚至一度被人家长驱直入攻进长安扶持起傀儡政权。而镇边的戍军也因为朝政*混乱,军饷钱粮等问题屡次哗变,甚至在途径长安时无处就食发生兵变而赶跑皇帝。要说历史上要说他做的皇帝我没什么印象,唯一的认识来自杜甫的诗文,有赞扬他的内容的注解,说的是他当太子的时候就为了避免回纥军的烧杀劫掠,而只身不惜亲身犯险拦在大军前面,迫使回纥首领做出保证的壮举,这样一个人应该是个勤政爱民的家伙,既然如此就让我好好改造一下他。

    反正东西收了不少,人家老爹也发话了,再用那些似是而非的狗屁大道理糊弄人子弟就太说不过去了。

    小白看见那位“老大”大人看着自己的眼睛,闪烁着有些欣赏又有点狂热的眼神,“我决定了”

    “恩……”

    “从今天我们开始开始特训”

    “什么特训”

    他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当然是民情体察速成特训”……无语中。

    我已经打定了主义要我所知道的东西在最短的时间输灌给他。

    “说说看你都学过些什么。”

    “《连山》《归藏》《文外大义》《礼统》《义疏》《圣证论》《史记正义》《帝王编年录》《三国典略》《古今诏集》《贞观政要》《职令古今百官注》《自古诸侯王善恶录》《修身要览》《百寮新诫《经史要录》……”我晕,

    “为什么要博取百家,圣贤书只能教你做人的道理,并不能解决吃饭睡觉的这些现实的具体问题。要实践你还有好多东西要学。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

    “……”

    “藏富于民,民富才能国富,国富方可强军,大兴王道……这个民富就是国家的经济基础……而王道就是治理国家的上层建筑”

    毕竟差了千年的人,光用当时能理解的概念,解释政治经济学中的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关系,就费了我老大的劲,更别提好些人一副鸡听鸭讲的模样。

    没办法只好最最基础的土地问题说开始,历代动乱民心得失,皆源于土地,而关键就土地兼并严重,失地破产的农民成为社会动乱的根源。

    “如果我朝如果不抑土地兼并,皇室、贵族、官员、地主、富商、寺观等诸般势力,就会如虎狼般鲸吞掉百姓土地。更为可恶的是,他们虽有大量的土地佃农,却隐瞒田地和人丁数量,持势拒交赋税。如此一来,朝廷只好向那些尚有土地的农民徵收更多的赋税。可怜那些肥沃的土地都被士族占去,剩下来的都是贫瘠之地,光靠那些又如何能应付沉重的税负?农民只好将手中的土地出让,自己成为士族的佃农,有土地的农民减少了,朝廷只好向剩下来的农民徵收更多的税,于是迫使更多的农民卖地。长此下去,土地都会集中到从不交纳赋税的官员地主手中,试问国家如何强大?百姓如何富裕?所谓农为国家之根本,故而自圣祖太宗广授班田,命田永业,时代相传而不得买卖,就是为了防止土地侵占兼并之弊,而本朝以来,就一直严行保护班田之制,严打土地兼并,特别是官绅士吏巧取豪夺侵占永业田官授田,又清理丈量豪族大户田地严惩隐报田地之策。就是为了确保这“耕者有其田”的千秋之计啊。”

    “……”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宗的祖训需要正确的理解”。

    “这是一个长久以来的社会问题”

    要知道天下百姓是最温顺最善良的,天生万物以养人,百姓的全家的衣食生计就维系在这一点田地,繁衍生息,交粮纳赋出丁出役都要靠这点土地,只要能世代守下去,他们就是朝廷最温顺的良民。

    毕竟真正有异心的人只有绝少,但是当贫者愈贫,富者愈富,再加上朝廷横征暴敛,地方官吏舞弊盘剥无度,百姓卖儿卖女,亡命他乡,也无法应对的时候,家破人亡饥寒交迫一无所有他们就会为了生存铤而走险,反正只剩下一条烂命,为了生计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打不了豁出命去拼一把也许还有活路,人为了活下去所爆发出来力量是最可怕和最无畏的,民变算什么,杀官造反也无所谓,一个黄巾之乱为什么能顷刻席卷天下。因为反正失败了也就是丢掉一条无足轻重的烂命,就不用再在这个吃人的世上继续受苦,可万一成功了就可能得回失去的一切,甚至更多的东西,又怎么不让天下没有活路的万千人不向往呢。所谓积重难返,再任君王如何勤政,臣子如何卖命,纵有百万雄师,也是无力回天了,不明白吗,当兵的毕竟都来自百姓的子弟,当他们知道自己的父母妻儿死线上煎熬,又怎么会为这个让自己家人朝不保夕的朝廷卖命呢,不奋起反戈相向才怪。圣人有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拒之,百姓这个支撑国家的基础崩溃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将相又怎么能坐的安稳呢。自然垮台狠狠摔的粉身碎骨。要知道隋朝版图之大,国势之盛,军伍之强,能臣良将之多,顷刻间就崩解离析,烽烟四起,各路反王却大半都是隋的故将,可谓前事之师啊。

    当然,隋炀帝荒淫无道,隋文帝管制苛酷太严也是重要原因,身为皇子饱受苛酷限制所以得势后变本加厉的寻欢作乐恣意妄为。前朝那位隋文帝不失为英主却不是一个好父亲,治驭天下有方却失教于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是另话。

    “……”
正文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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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从小培养的继承人,这些“君器若水”的大道理小白并不少了解,但象我讲的这么*裸血淋淋真实与残酷,这么透彻具体生动。给从小被输灌“授命于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他带来的巨大冲击的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我也不指望他能一下接受,把种子种下去,待日后发芽就是了。不过显然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好。

    “……”

    “作为一个成功的当权者,听话的奴才和能干的人才都是必须,轻贤臣远小人虽然至理,但不现实,小人也有存在的价值,小人的作用就是用来衬托上位者的存在并取悦上位者,太宗说国以人为镜,这小人的存在就是印射世情人性丑恶的一面镜子。”“上位者既需要人才的才干治理国家,也需要奴才的忠诚来完成一些上位者不方便的事情,有为的主君善于把握两者的尺度,做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奴才没有本事但其的优点就是听话,可以宠之信之,给予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无所谓,但可以信任却绝对不能授之以权柄委以重任,没有足够的能力而谋其政,为了保住权位势必迫使其妒贤忌能排挤人才剪除异己,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无论对他对上位者,还是对政权来说,都是一种可怕的灾难。人才多少都有点傲骨,可以委之以重任授之以权,但不可长期专权,容易结党营私。那些许多人就是混淆了两者的区别,把人才当奴才用,把奴才当人用,本末倒置的结果把江山弄的一团糟。

    (这可是《厚黑学》的内容了,也是一个政治家必须经历的,不管他愿不愿意将来都要接触的。反正有人肯付帐,我才不在乎是否有误人子弟之嫌)。

    “……”

    “要有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

    “不明白吗,一个强大的国家不是仅仅靠某个或是几个能臣名将撑起来的,把国家的兴盛全维系在少数人身上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真正的兴国之路,只有靠层出不穷选拔人才的制度,提供无数的人才,不断的为国家的肌体注入新鲜的血液,才能维持朝廷长久的活力,千秋万代的传下去,这也是那位圣祖太宗皇帝广开科举的用心所在。”

    “……”

    “吏治嘛,说复杂也简单就八个字:文不贪财,武不怕死,天下大治亦。”

    “……”

    这些在梁笑那个时代属于任何一个上过初中历史政治课的人都知道的老生常谈,但显然从他的身份和立场对李淑说出来的震撼却是难以描述的。因为他资历与年龄极不相称,所可能产生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对在胸怀天下深明大义的肃然起敬中烟消云散,感受到父王的良苦用心,发自心底的把眼前这个亦师亦友加不伦不类的老大,当成真正值得信服的师长来礼遇。

    本来民情体察速成特训,隔天被小丫头知道后也参了一脚,还拉上了一班同样年纪的宗室少年,可是玄宗老皇帝和那位太子殿下,连吭都不吭一声,对此好象熟视无睹,还真把我当成了他们李家的免费保姆了!,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借机从他们身上什么咨询费、培训费好好收一笔,将来打算捞足本钱,(虽说这回没事了,但说不准万一将来有人觉的我没用处了,再翻出来炒炒来个秋后算帐呢)。毕竟连太孙殿下都交钱了你们敢不给吗。没钱没关系,身上的东西金啊玉的都可以,没有东西也行,打欠条,一个个身家显赫什么郡王、公爵啊什么的不怕你将来付不出钱来。大不了让小丫头和太孙小弟去向他们的长辈要,不怕有人敢赖帐的。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常常可以看到我这个彻底不务正业主将,带这一班人少年在流民中搞什么社会调查,围一堆开会、搞忆苦思甜什么,弄的好些人摇头叹气不已。

    而看见那群娇贵宗室皇族的少年们被我呼来喝去的,乖乖的替我打下手,被骂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更有人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既然知道他是历史中将来继承皇位的人,我就输灌他各种能想到的东西,并进行民情体察特训,反正满地的流民都是活生生的教材。小丫头也来参了一脚顺便把那些皇族子弟也给拉进来,在我的威逼利诱的教导下,让他们也经历了也许一生都很难接触也难忘的体验。

    说实话,我向他输灌的东西有多少效果不得而知,会对将来产生什么影响也无法预料,光要解释那些社会、经济、政治这些现代用词就费了我老的的劲,至于其他人能领会多少那更不得而知了。

    当然,作为喻教寓乐的调剂,我也讲一些天方夜谈、荷马史诗什么的奇幻传奇冒险,什么歌声迷人的海妖、恐怖的独眼巨人、忘却一切的无忧果,种重匪夷所思奇丽无比的传记,没想到一下就抓住这些喜欢做梦少年的心,本来好象是小丫头威逼利诱来的面对我有些勉强的人,现在却是赶也赶不走。小丫头更是乐此不疲,替我要钱拉人还可以从中分成,玩的不亦乐乎。

    虽然其间李淑也曾觉的这位老大的所从事的行为似乎与自己所受的教育有很大的出入,但此君丝毫没有会教坏人家小孩的觉悟,而身为当事人的小妹也是一副乐在其中,遂也无言中。

    我用一把石头上煎的金黄的蝗虫哄他们说“这可是当年圣祖太宗皇帝享用过的佳肴”。或者搭上一只熏的香喷喷的田鼠干“这个可是少有的香肉啊,你这一辈子还未必吃的到”。如果有人敢露出难受的表情,就用一通“要知道他们那些人为了充饥别说树皮草根,就是土也照样吃的撑死,你敢挑三拣四浪费粮食”的大道理。压的对方欲哭无泪的表情要命的咽下去。

    这可是我的民情体察特训中忆苦思田饭的项目之一,其他还包括让他们学习象流民一样在野地里刨找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找不到的不免要体验一下饥饿的滋味,当然也少不了误中副车的闹的上吐下泻让人印象深刻的个例。美名曰:野外生存训练,通过自己的身体力行体会常人生活的艰辛。

    我变着法子折腾这些家伙,就是想尽可能的磨去显赫出身娇生惯养目空一切之类的习气以及浮华骄作的作风。虽然说短时间能有什么效果。

    置身流民其中,他并没有留意到,流民中隐约的耳语“神仙……妖怪”“真象那天上飞下来的神仙……”“你饿昏头了吧,那位可是……”还有一些藏藏掖掖包含惊疑和怪异的目光

    而当时,我的一些言论因为与那些宗室成员相处的关系,被录进入了宗正府的起居注,有条件的选节增补修饰后刊进皇家档案中,又在后来一些情况下被当做范文传了出去(诸如《士族庶族优劣说》《小人有用说》)。所造成的后果,是当时我所没有意识到的。

    当然,对我看不顺眼的自大有人在,什么成天无所事事,荒业好嬉戏拉,尽鼓捣些有*份体统不知所谓的东西拉,因为我教他们的东西里面不乏当时看来颠覆传统礼教、叛经离道的东西,诸如“小人有用说”之类更让那些自诩清流直臣的老家伙痛心疾首的东西,可不管他们闹的怎么厉害,只要那两位不发话,还是我行我素能奈何。而且我有一种隐约的感觉,好象我树敌越多,他们越是对我放心。

    当然特训最大的收获就是,当旅程结束后就我这个临时老大名副其实的拥有了一票身份显赫小弟,和厚厚一叠的各式欠条的收获,这当然是后话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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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天高云淡海阔天空,碧空如洗,青山如画,与此很不和谐的是一眼望不到头黑压压的逃难大军,沉闷的气氛下却传出隐约的歌声,不用想了那就是我。

    自从那次夜谈之后,我发现唱歌也是一种舒解心情的好方法,这一路上此情此景心情一好就吆喝起来,顺便也教那些少年们唱。当然最好的听众就是我的那些部下。当初唱《信天游》,“山丹丹那个花开哟,……红艳艳的火”吆喝一出,感觉周围一下静下来,大家一片侧目那个惊异的,还道我唱的很难听吗,转问身后的副将韦韬“我唱的不好吗”。他迟疑了一下,奇怪的反问“非也,大人祖上也是关西人吗”“不是,别人那学的”,一片感叹,然后我应他们觉的很有亲切感的要求下,又唱了几曲陕北风格民谣《兰花花》什么的。

    然后少年长短不一的各色声音,有样学样唱起来,虽然有些参差不齐,那也是轰的鸟飞兽走,颇为惊人的气势。不管是否真的入耳动听(相信就算有想法也没人敢抗议吧),倒冲散了不少逃亡中愁云惨淡的压抑气氛。

    至于那曲《来自北方的狼》怎么会被他们当成了突厥民歌,还说什么若不是知道我的底细,还真以为我是突厥人云云。我细想这才记起这个时代好象比如突厥、契丹之类的一些游牧民族,把狼视为了精神象征,崇拜狼为族群的图腾,我这一曲倒象他们的心声写照了,呵呵。

    这一切要回朔到我那可怜的童年,七八十年代出生的那当口儿,单亲家庭,搞学术的老爹没空教我儿歌,就天天拿他收藏一大堆什么《小二黑结婚》〈燕燕做媒〉〈康定情歌〉〈走西口〉《柳堡的故事》之流的过气老唱片充数,毒害的我是自小耳熟能详,哄小丫头时也没少唱过。

    当然我没注意到,这些所谓民谣相当程度上也是包括了一些经典的情歌。

    而再队伍的另一个地方,有另一些反映不同的听众,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董卿,这是什么曲子,听着利索”“回官家,据老奴想看这音色,怕是关中三秦之地民风古腔,而且曲意还是男女思情相慕的郑卫之风”“圣上,臣亦有闻番胡之地人好以歌舒怀咏志达意,婚丧嫁取诸俗百事皆可入歌,想是应该如此”“呵呵,看来此子也是性情中人,粱卿啊,朕是愈觉有趣了”当下心中已有了一些想法。

    傍晚时分,早秋的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新折的清香,淡淡的晚霞隐入天色中。现在天色渐沉,百鸟归林,大队停息,难得今天小丫头这个缠人精不在身边,那些小家伙也被打发消化我布置的课题去了,我也可以清净一番。

    我以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蹲在一个树丛后面,前面是一条较为僻静清浅的小河以及一些美好的事物,根据某些YY小说的定律,在这种环境下很有撞见美女出浴,之后不得不以身相许或者成就一番壮烈缠绵的感情纠葛的概率。

    虽然现在的情景,离期望值还有一段距离,但也相当的清凉养眼了。根据女*美喜洁净的天性,老皇帝身边的那些美女连续好几天来夹杂在大队人马中人多口杂,只能稍微用水搽拭脸面,忍的相对辛苦,现有好不容易才有这样的机会,还不好好梳洗一番。现在外围是我那些部属负责警戒,因此以四下巡视为名我,可以躲在一个舒服的位置上,从容的欣赏着小河边的良辰美景。

    由于那些女子出逃的匆忙并没有准备换洗的衣裙,许多所以身上还是宫里轻薄隐约,相当的清凉养眼的夏装,特别在天气嫌热把裙裾纱袖都尽可能撩起来的情况下,那些露粉妆玉琢的部位让人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来。

    现在的我心里只狂念一句“泼啊。泼啊。快泼啊……”因为四下无人的缘故,美女们放松了心情,已经有心性好玩的少女,实在忍不住清凉,撩起水花相互嬉戏起来,那水花飞扬下,被溅到的地方轻薄柔软的夏装根本掩盖不了美好的东西,比啥都没有反而更加诱人,不由让我狂后悔看书看的太多怎么没保持住2。0的视力,又恨不得凭空变个望远镜来,好看的更清楚一些。那莺声燕语奔走嬉闹间,满眼都是那动人的玉臂美腿冰肌雪肤香肩粉背,一片肉光致致绚目的撩人。

    视野中,还有一些女子,为了搽拭方便,那些裙袖被尽可能拉的高高的,束的短窄的裳裙根本掩饰不了相当火辣的身段,把美好的曲线都毫不吝啬的突暴露在空气中,让人颇有目不暇接之感。而解开裳裙,把芊芊玉手伸进,轻轻抚摩那些看不见却让人容易想入非非的身体部位,所流露出的惬意徕目,更让我的某些部位明摆的背叛了我的意志,头轰耳鸣温热的鼻血在第一时间欢快的雀跃而出。

    话外题:去年因为病毒的缘故,在年积累的原稿连同猫的大量收藏都一起被病毒给格式化掉了,现在手头上是陆续凭记忆恢复的片段,前后文衔接很成问题,猫又不希望让大家看过于的凌乱。所以对大家的期待,猫只好说抱歉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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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霞下美女们在河边的洗梳嬉戏,构成了一副绝美的风景,那静静一角,紫裳明裙的她,满脸典雅恬静的神情,与欢快愉悦的氛围绝大的反差,却又不露痕迹的和谐。那藕似的玉臂气度优雅挽起如瀑长发,沾湿的班驳玉梳用画一样的动作轻轻拉过,肌肤欺霜赛雪的,凝玉似的纤足浅踏在水里,轻轻挑动着澄清透亮的水花,也轻轻撩动着我的心弦。还有那个绿裳的,能把纤手再低点儿,那个……的撩上一点就好了……

    正在目不暇接间,突然一只嗡嗡叫划过我的眼前的东西。把我的目光引向了十步外,枝叉间上一个深赫色的球体,还有隐约嗡嗡声。是那种喜欢一拥而上不要命却更让你头痛的危险昆虫,我马上想起一个念头却是晚上的加菜有着落了,这东西用烟熏过后,在用蜂密慢火培出的蜂蛹是绝佳美味,蜂蜡也是极好的日用材料。虽然天色近晚大多数已归巢,但不小心惊动一拥而上就惨了。权衡再三,暂时告别一下美好的事物,为我的晚餐努力一回。

    我秉气息声,蹑手蹑脚上前缓缓扳倒树枝,用脚踏住,再解外披小心翼翼的盖上,拔小刀轻轻割树枝粘连的部分,其间不敢有丝毫震动。这种野生拇指大的家伙可不比家养,漏出一两只就够我受的了,眼见大功告成,

    忽然附近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的我心头一跳,寒毛肃立,东西差点松手而出。心中暗骂,再仔细听却是很有规律的向水边的移动声。我静心一想,这附近应该不会是动物什么的,要知道这一路下来,每次扎营的地方,方圆十里内的可能存在的不管毒蛇猛兽,凡是能吃的东西都被饥肠辘辘的大队人马斩尽杀绝填了肚子不留活口。现在外围又有人看着,不会让等闲人摸到这里来,而这地方唯一的好处就视野好且隐蔽,离水边也最近,那看来就是和我一般的同好者了。松了口气,檫了把冷汗,伸展挪动一把有些僵直的身体。

    却不知这一分神动动可不好,顾此失彼竟忽略了脚下,踏住的树枝顿时松开立起甩在我的手上,打的我那包“夜宵”弹力十足,脱手飞跃而出,在我痛惜和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划过一道短短的曲线,蓬的一声数十尺外的树丛中,然后轰的象喷泉似的一下涌出无数遮天蔽日的小黑点。

    我惨叫一声不好,双手抱头猛扑倒地,却闻一声惊心惨叫,压倒了轰然大起嗡嗡作响,抖动的树丛中窜出一位抱头鼠跃的仁兄来。

    夕阳印衬下,我清晰的看到此君的脑袋显眼沾了几块黄澄澄的东西,伴随着狂风卷过紧追不舍的一群嗡嗡声,象火烧屁股的莽牛一般哎呼呦呵的,连蹦带跳的,朝河边狂奔而去,拖出一条长长的黑云,一头扎进美女群中,惊的水边那些莺莺燕燕花容失色鸡飞狗跳四散奔逃,刹那间尖叫声,拍打声,还有人扑进水中的哗啦声。一时哭声喊声一片不绝于耳。

    我从来没有这么头大过,怎么处置那个脑袋肿的象畸形的葫芦的罪魁祸首,还有安抚那些受惊的女子,怎么找个理由和那位陛下解释,怎么面对杨太真,旁边还有一群美女哭哭啼啼的。然后更大的麻烦又冒出了,又人带着哭腔惊呼出来“阿蛮姐姐不见了”。更有人看见水面上曾飘起一截紫色的衣带。

    显然这里的僻静效果很好,又早吩咐过不得打扰,所以闹了半天,哭声一片,还没个人过来看看。更可恨知道有人落水后,在场人的脸上无一例外,都露出了“我是旱鸭子”的无助加白痴表情,一致泪光光眼巴巴的望向了我。不会吧,又是我,虽然我很想把那个被叮的满头是包昏头昏脑的家伙下去,不过恐怕就是再增加一个溺水者了,好象……也只有我了,虽然这是我期望了很久的事情,就这么摆在我面前……“我靠你……”还没等我转念成行为,就有某个等不及的好心人以实际行动,在背后“帮”了我一把,就是在我愕然的挣扎和叫骂中,很不情愿难看的姿势扑入水中,顺便痛快的灌了几口清水。

    轰然入水的喧嚣之后是死一般的清净,初秋季的河水有些凉意又有些柔和,见底的河床不很深也不急,看容易看到,那一个袅袅的紫色身影,半浮半沉荡漾在水流的波纹中,俏白的让人心痛的面容上,随河水跳跃荡漾着河床反射阳光细碎的光影,随水纹纠缠飘舞的裙带袖炔,紧闭的双眸,散落沉浮的华美动人身姿,似在随波舞动,透出一种圣洁和孤寂的味道,又格外的孤立无助,一点都不似落水者的仓皇,刹那间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痛快的迸出来。那种清冷到骨子里,清冷到人心里又泛出来的怜惜,想紧紧揽在怀中的冲动,甚至生出了别样的想法,要是能一生一世永远这么抱着下去多好……甚至,联想好象的某个电影里看到过的情节……

    当然等我意识到正面面对一个溺水者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那柔韧光滑的肢体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已经象八抓鱼一般死命的纠缠住了我。狠狠呛了几口,翻滚的气泡中,我终于也溺水了。

    这片刻的时间内我就好象经历了很多感触了很多。

    当我,在亲密无间的肢体纠缠中,以很暧昧的姿势反抱着死死盘在我身上的那位,从水中吃力爬出了来,以是岸边已是人声喧哗。已是第二次遭遇这事情的我想也没有想,就进行例行了急救,。但似乎有些人是不怎么想的。

    看见这个男人接着以让人面红耳热想入非非的姿势,跨压在昏迷不醒的浑身湿透曲线毕露的阿蛮姐姐身上,肆无忌惮的又摸又按(心脏起博按摩),还无耻的用嘴对嘴的又咬又啃(人工呼吸),欲哭无泪的那些美女们转变成震惊的表情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都露出了“阿蛮姐姐这一辈子都完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然而更不妙的是我面对这丰润柔腻,曲线贲张好的没法说的身躯的亲密接触,远不是那种还没有发育青涩小丫头片子可以比拟的,冰冷柔腻的朱唇,吹弹可破的肌肤的嘶摩,入手饱满丰盈弹性十足的触感,直让我的血液以超常的速度往下某些部位集中,不可避免的起了蠢蠢欲动想昂首犯罪的很不雅观冲动,让我尴尬不想起来,而我的鼻子更再次背叛了我。在她的衣裙上淡开了几朵鲜艳的色彩。引起一阵“有人受伤了”的喧哗。

    话外:由于猫职业的缘故,七一节日前后,猫从事了大量谋杀脑细胞的文字工作,对记忆和灵感都是很大的影响,那几天实在想不出东西来,所以就不得不拖了下来。请大家谅解。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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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回过气来咳出水来,我才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上爬起来,后面的事情扔给那群惊尤未定的女子。

    直到这会,才有军士围过来,还架着那个倒霉蛋,高声大喝“好贼子,赶在皇上的地方生事……”我正心烦意乱,大喝“闭嘴”他们一见是我,面色一变顿时下文卡在喉中,齐声“呃,属下参见总制大人”,“见过大人”。没等他们继续有所表态。

    看到他们,我一转念就是批头盖脑一顿训斥“一群混帐东西,守的是什么哨,都让人给摸进来才……这么久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去了……出事半天才有人过来,要是真是让居心不良的贼子摸进来怎么办……谁担待的起……要不是老子刚好到这……今日当值的是谁……职守有亏……按例校尉以上都到工曹那里去领罚吧”一通骂的他们唯唯诺诺,全然大气不敢出,显然忘记了考虑诸如四出巡营的大人为什么会只身巡到这里来之类的无关紧要的小节。

    我歇口气,又指着那位肿的看不清面部轮廓的同好者“这家伙是什么来历,核查清楚了吗”“是,大人”

    根据他们的汇报,当哨的巡官少了一人,我因此知道了那位同好者的身份,他叫吐突承晖,具有突厥血统,官拜云骑尉、武承男,也就是上次朝会上极力反入蜀那个内六营的家伙。

    他们这批人由于身份特殊,在长安城都有自己的高宅良邸,很多人在长安已经是第二代第三代。所谓的宿卫军云骑尉的头衔只是一个军官资格,当然用不着真的去给皇帝守夜值宿。但目前因为情势需要,作为战力也编在我手下。他们的身份可以轻易从姓名上看出来,都是承晖、承光、承恩、怀恩、克己、克用、尽忠、定国什么的,代表了他们祖辈父辈对大唐的世代臣服和效忠。而且由于出身先辈的传统,他们多数并没象其他汉姓世家子弟荒废了武事,除了有点桀骜外已经汉化的差不多了,从小练就的骑射的功夫都相当不错。派做斥候、只是袭扰、前锋也都挺好用的。

    只是没想到他有这种偷窥的嗜好,还因此闹的难以收拾,害的我都牵连进去,这前因后果要琢磨个合适的说法。再说了,有人说过一个女人可以比的上一群鸭子,要是几百群鸭子因为受惊而到处乱跑乱叫,那是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包藏的住的,今天傍晚发生的一切细节,想必很快就会众所皆知了。

    所以必须先搞定那个吐突承晖,他显然和北军那些家伙走的比较近,又有太子的背景,这天上掉下来的无妄之灾,谅他怎么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吧。反正他满头浮肿的,短时间内语言表达都很成问题。前因后果还都是凭我说了,又有现行的目击者一大堆,绝对是逃脱不得了,也不在乎罪名多一条少一条的。看来所有的事情也只能由他继续抗下去了,不然太对不起我自己了,谁让我官比他啊大呢,顶罪也就让他顶到底了吧。

    为此,我还特意借审问为名,假惺惺的到功曹那里,严词训斥了躺在担架上无法言语的他一顿,把问题说的要多严重有多严重,什么冒犯陛下的女官、私闯禁地,过失致人死命,那条不是立即处决死罪啊,还有那落水的是谁啊,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有个好歹。嘿嘿看你几个脑袋可以砍。

    唱完黑脸再唱白脸,语气一转,安慰他作为上官我没有即使即时制止,也有责任,会替他分担一些罪责的。而且看在他一直以来表现都不错(天晓得),我会在陛下面前尽力替他陈请,尽量开脱。一定会他争取饶他一命,在这让他安心养伤,将来有机会还要戴罪立功云云,一通鬼话。说的嘴肿不能表达的他激动的呜呜不已,眼中露出痛哭流涕的神情才放过他。

    但老皇帝那里就不怎么好说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做详细的汇报,比如作为主官巡营怎么会巡到那里去了。我心中已经准备一些说辞,虽然事情落到我身上不会太严重,但一顿治下不力的斥责恐怕是少不了。

    高力士传见时,正逢有几个随行太医出来。打个照面探听了一些口风。让我窃笑不已,那些太医什么的还真会瞎掰,对我能连续两次把逆水者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人工呼吸很感兴趣,又很难理解我对她的人工呼吸的急救原理,经过我安排的某些人旁敲侧击的暗示(威胁)过,

    就根据自己的理解引申,顺水推舟在老皇帝那里说成传说中道家失传的一种养生奇术——回阳接续法,还根据我的说辞郑重其事的解释了用本命的元阳之气激活卒毙者的生机的机理,可能对阳寿有所影响云云的煞有其事。更夸张的是那韦相老头也合时宜的接口说这可能就是那传说中的什么天机门的养生秘法,结果越发弄假成真了。

    反正是没法考证的东西,但是日后官方编撰的《唐医秩、疑难杂记录》中就多了一条,以口注元气,辅以心脉推拿令口息断绝的溺水者还魂的,回阳接续*的记载,并郑重其事的注明:慎用,疑损元寿。这条注解却是因为我的流鼻血的症状所致。因为那些太医有听说过心脉劳损导致呕血的,却想不明白怎么会从鼻子里喷出来的。所以最后胡乱给我开了几剂补气血的药了事。

    那破裂的蜂巢我早交代人拣回来,弄了一碗黄澄澄的蜜汁,使送到老皇帝那儿,顺便请高力士探个口风。那知道高力士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摸样。可惜小丫头不在身边,由她去探探情形也好。

    妈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来善后报告,怎么变成了受审。这还是那位扒灰扒的轰轰烈烈,连江山也查点丢掉的皇帝老头吗,虽然我在电视里没少看过类似情形,也有一些龙颜震怒的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身体还是不可避免本能颤栗起来,一时间全身冷汗津津似水里涝出来的一般。

    妈的,不愧是当皇帝的人,一个无表情的眼神都可以造成那效果,比被食肉动物亲密接触,面对面盯上了还可怕,你有过被龙瞪上的感觉吗。虽然只有那瞬间,那种恒古以来神秘悠远莫测不可抗拒,包容天地无所不在至高力量渺视苍生如无物的存在和窒息感,整个人毫不掩饰的被刺穿透彻,让心里的阴暗无保留倾倒一空的恐惧。精神上我努力克制恐惧,但身体的反映却背离了我的意志,手软脚软提不起劲来,想好的说辞也彻底忘的一干二净,险些当场就露出丑来。

    这些君王怎么都喜欢高深莫测的一套,光一言不发,就能让我这么狼狈。偏偏什么都不说,却让你空自紧张万分。

    旁边杨太真怀里揽着雨儿,完美无暇的面容上开始有那么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老皇帝面无表情看者我行礼行完,依旧一言不发。还是杨太真那棉棉撩人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容若,你说让陛下怎么处置你好呢。”我脑子轰的一声,燥热的天气下还是禁不住眼前发黑,全身发凉。事情败露了无力感……

    一席话下来,我才晓得,那个家伙不是问题,原来真正问题还是出在了我身上,严格的讲是出在了我急救的措施上,同样的方法用在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年轻女子,绝对是天壤之别的含义。我那些措施在那些女子的眼中就和色狼公然猥亵没什么两样,更何况宫中历来条禁森严,严禁与男子亲近,哪怕是为了救人从权,出了这等的事情还得了。

    更何况根据杨太真的言语中透露,那些女子口称的阿蛮姐姐,姓谢,也是我在水边注目的那位,身份并不简单。

    (事后我才知道,她的身份可不比的那些梨园、宜春坊的女乐弟子或是掖庭、中宫的女官,地位可说相当超然且颇受礼遇,拥有正四品宫廷供奉的尊崇头衔,论官品尚在我之上,平日是负责宫中歌舞培训的首席教习,一身舞技的造诣和她的容貌一般出类拔萃,与酷爱音律玄宗皇帝身边汇聚的李龟年、雷海青、董兰庭,贺怀智那些当世的曲乐顶级名家一起著称于世,尤善舞艺,有柔骨冰姬之美称,某些方面的舞技,连杨太真自承还是师从她的。而另一方面,世人皆知杨太真的霓裳羽衣舞曲闻名于世,但以作为天下致尊身边唯一的那一位,杨太真的身份之尊贵,是除了皇帝陛下外,不可能轻易抛头露面为人舞的,因此逢有大朝宴乐,真正的舞乐都是由她来领舞当纲的,为此她拥有自由出入宫禁的特权,并被授予杨太真的养女身份。她出了问题是绝对更不好善了。

    而且,象这样一个在宫廷里自由行走,地位和容貌又一样出色的单身美女,仰慕和追随者绝对少不了,我这下是惹上大麻烦了。虽然是为了救人,而亵渎这样一个大众心中的偶像的结果恐怕不会好过的。)不管是皇家的颜面还是当事人的名节,都得有个交代。

    动人声音依旧悦耳,但表面上我已经是战战兢兢骇的大气不敢出的摸样,心里却开了锅了。怎么是这样,什么当事人救醒过来哭的死去活来,没脸做人还不如死了算了。听起来怎么好象是拿部言情剧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节。怎么交代,该不会是要我赔偿什么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吧,虽然我这段时间诈了不少……不会是想宰了我给她出气吧。要是这样也不用找我进来听他们一大堆长篇大论了……

    而且,据我以往了解,隋唐法律有一个很有名“八议”制度,其中的议“功”原则,即有治军才干、为国立有战功的官员犯事时,可以适当减轻或勤劳免除处罚。有时对于那些功劳极大者,甚至由皇帝诏命,赐予“恕死”的特权(这也是那些什么免死金牌、丹书铁卷的由来),而且实际执行中,对于将领的过失犯罪,一般不轻易加刑,只是降职、免官,让他们以“白衣”身分戴立功,唐朝有卓越战功的名将刘仁轨、薛仁贵等都曾因此免死。比照之下我最严重也就夺职留用,更何况我这算是什么罪名呢。

    难道是还有其他的目的……,正胡思乱想间。

    这下倒是雨儿坐不住为我这个“哥哥”求起情来,让我颇为感动。

    杨太真安抚的拍拍她,以让人心猿意马的幽雅姿态的泯了一口蜜汁,口风一转,说我知道你先后两次救人有功,也知道你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就算两下相抵,但人家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总该有所表示吧。

    原来说了半天,并没有要怎么处分我的意思,我心中稍安,石头落地,“但是……”,我心又再次提起。

    接下来听语气她的言中之意竟然透露出了要我有所负责意思。不追究我的罪责,却要我负责,要怎么负责,我很快反应过来。古时说对一个女子名节的负责,好象也就是把她终身许给你的表示。我没听错吧,杨太真的表情给了我一个回答。又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那种一下从地狱掉回天堂的巨大反差之后,幸福感刹那间象燃烧的火焰瞬间从头到脚蔓延开来,充斥着我全身。虽然我很快明白过来这可能是人家权术的一部分,一种先打后拉的手段,但还是发心底感到高兴的把欣喜若狂放在脸上。想想那个手感,想想那个身段,那个肌肤,就这么给我赚到了。疑似做梦的荒谬感过后,我直想就这么高兴的大叫起来的冲动。激动的连说话都变的急急巴巴。“臣……臣……”

    在这期间老皇帝一句话都没说,任由杨太真主导着这一切。直到我半真半假半自发半夸张的作感激涕淋状,信誓旦旦再三谢恩之后,一直不动形色的老皇帝这才面色稍雯,表示一点对我进来一直的态度和表现似有满意的意思,颔首示意我可以退下了。

    虽然还心有余悸,退下出了行在后,夜风徐徐的凉意逐渐让我从不知所措的狂喜中冷静下来,有那么一点荒谬绝伦的感受,犯了事不但没有受到惩处,反而得到了意外的奖赏,而且那奖品就是你的受害者。

    但事情过程也太突然了,有点太匆忙的味道,按道理这种应该很容易四出流传的带有诽文色彩的消息恐怕到现在也没几个人知道,不似深思熟虑的权衡后的结果。也太直接太简单了,不象是皇帝陛下的作风,倒表现出一切安排急于息事宁人的意愿。

    对于为什么这么做,老皇帝的用心良苦我隐约也猜到了一点,不露行迹创造机会让我对她感恩戴德,实质上是为家族彻底失势又孤立无援的杨太真,将来的多一分保障做打算。再想下去,我那便宜妹妹雨儿恐怕也是这保障中一部分。

    如果上述我猜的不错的话,那我在目前的位置上,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安全的。不然我还因为自己有些事做的过火了,人家反应的太强烈,乘机借题发挥找你的麻烦呢。

    还真是报应不爽,先前我还有心算别人好顶罪,现在是被别人抓住了过失玩心跳,相比之下我某些方面毕竟还是太嫩了点,被人家玩的团团转,吓要死要活的,玩的心脏差点出毛病,最后还得真心实意的感谢人家。这不是自找犯贱吗。

    我算是长见识了

    感谢大家的关注,这种等待的心情猫也可以理解,猫也是许多网文的忠实FANS,但毕竟猫还不是专业的写家,大部分时候为了饭碗着想还要考虑工作第一,写作第二。太监同志是坚决不干的,但时间还得请大家多多见谅,特别近来电大考试又要开始了,如果不临时抱回佛脚,实在对不起那一学期十几节课所费的二千六百大元。所以抱歉了。

    基本大纲构架已经大致完成了,但很长一段时间内,零碎写好不同的章节间的衔接,依旧是猫要头痛的问题。今天发多一点点给大家侃侃。

    如果愿意的话,就帮猫点点这个连接,这是猫用的一个BT下载站*btep8***/activeaspid=MAOPI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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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夜色

    你有没有尝试过,做了坏事之后人家不但不找你算帐,反而表扬你做的好要奖赏你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那种快活想当场傻笑的心情。可是,有的时候越漂亮的女人越带表了麻烦,杨太真本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而谢阿蛮是另一个,在我的能力和地位好象还没有达到可以完全无视这些麻烦之前,我的贸然行为似乎是很无智的。

    但第二天事情发展却大出我的意料,愤慨、鄙视、痛心、不齿的眼神以及震惊、冷笑、幸灾乐祸、种复杂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出现许多人的脸上,因为关于我用卑鄙的方法轻薄了人家,才不得不被皇帝赐嫁的传闻早传遍了。

    早会上,简短的口喻一出,我身后人群是一片抽冷声,甚至还耳尖的可以隐约听到冒出丝丝一片啮齿动物令人牙齿心酸的磨牙声,我一转身,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在看大家的表情(遮遮掩掩的羡慕、妒忌、怨恨、感叹)五花八门的情绪,最多的还是忍不住鲜花插在牛粪的沉痛和无奈,甚至还有不知所谓的后悔和伤感。再加上她对自己命运默然没有表情的表情,的确是是让人痛惜不已,热血沸腾想为她出头。

    这算是什么,再发展下去就是现代版的一桃杀三士吗,表示许婚的意愿却不给明确的态度,什么择日完婚的文字游戏,一个遥遥无期的概念,既暗示了对我这个效忠皇家的典范的恩遇,又为别人留下了足够的希望,想把我放到大众的对立面去吗,这种拉一把推一把的溲主意应该不会是出于老皇帝的杰作吧。

    此刻我才体会到她暗中庞大的追慕者的威力。若不是碍于我的身份,光众多目光灼灼的一齐瞪起来就可以把我给烧死。

    “陛下,此事不可”终于有个傻鸟忍不住出头了,义正严词的罗列了一番太过草率,定夺太匆忙对她本人也是不公平的理由,我一言不发冷眼看他一通废话说完。狠狠一通抢白“莫非你对谢供奉也有所企图……什么妥当不妥当,看我不顺眼还是不甘心吗”“不是?”“不是的话,跑来对圣意说三到四什么企图,难道你的陛下和娘娘都不如你明白吗,找死啊,还不给我一边晾着去”呛的他脸红一阵青一阵,剩下长篇大论硬生生全噎回肚子。几句话顺便把其他人的反对的企图给扼杀了。

    然后我注意到,那位太子极难察觉的眼神和别人交换之后,率先上前高呼“父皇英明,真乃良配之选”,然后退后转身对我意味深长一笑“孤,在这儿恭喜梁将军了”,然后是中书令韦见素带头齐声附和一片,他们的表态似乎引导了大多数人态度,就算有人不满也只好缄口不言。

    我看着这场闹剧,忽然觉的有必要找回一些主动,再这么给人家牵着转,自己身为主将似乎太缺乏立场,“陛下盛恩,臣感泣,但请收回成命”然后在一片比刚才更大的哗然和惊讶还有一些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详细解释了按泰西的风俗如何如何,男女是如何自发相悦相守的,大方的表示觉不愿强人所难(当然也有暗着挤兑她表态的意图),然后是老皇帝他们释然的一片笑声,如何声情并貌的劝慰我,软硬兼使,最后还搬出诸如现在是大唐的臣子要遵从王命,在中土就要遵循中土习俗等大道理,劝的我“勉强”接受了皇帝的好意,而她没有表示的表示也被说成是羞涩的默认了。随后在有突发军情的通报后,结束了这闹烘烘的一场临时早会。

    我看着源源不绝的的涌过来的流民潮,心情大坏,那些陆续赶上我们的难民,不断带来了长安方向的,诸如:

    “叛军各部在长安周边纵兵四下烧杀劫掠,所过华清池温泉宫、郦山避暑行宫、万年县甘泉宫等皇苑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数百里火光内昼夜可见”

    “叛贼征讨左路阿史那承庆部掠左藏库,与守卫的崔佑乾的征西行营中军火并死伤不少”

    “叛军大将孙孝哲部,奉贼首安禄山之命,在关中大索出逃躲避的公卿大臣,捕获无数”

    “叛军不分青红皂白驱杀围堵出逃的百姓士民,赶进渭水淹毙无数”

    “金城尉挟县令投敌”等断断续续的坏消息

    我们也走的实在太慢了,真不知道那位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连呼老携幼的难民都可以追上来,更何况叛军呐。正郁闷着

    虞候来报,又有一股叛军中了后军的埋伏,正撕杀的要紧。一时间身边请战声不断。还有人建议把叛贼放过来,摆开阵势,让大家练练兵的无聊想法。

    我摇摇头,这些都是什么家伙啊,轻敌之心滋生这么地步,没见过战阵又容易冲动好骗去送死的毛头小子(虽然我也曾经是)也就罢了。

    这些因为皇帝的口喻而随我从军历练的人,居然还有一些读兵书读坏脑子的家伙,满脑子老想的是用堂堂正正王道正兵的与敌决胜,私下对我的坑敌的手段很不以为然,平常不在眼前,我当他放屁也任他去了,但今天冒出来指手画脚的出叟主意,就被我骂个狗血淋头

    “放屁,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真按照你他妈按部就班我们早就死光光了,你***躲在后面指手画脚当然一点风险都没有了,但对士卒来说命只有一条,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成就,而对为将来说以最小的代价保全自己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就是最大的成就。你妈的再敢咭叽歪歪,看老子不押你上战场”在一片将士感动和异样的目光,骂的灰溜溜不敢再吱声。

    早前,就曾经有过一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家伙,对我的手段颇有微词,当时我只是不动声色的听他说完,并且点头称是,正当他觉得孺子可教,得意不已的时候,然后我请士兵把他驾出去,他大惊而问为什么,我告诉他要“请“他上战场,既然象他说的这么有用,我就让他的仁义道德去替我阻挡追兵好了,省的老子和弟兄们拼死拼活的,最好还能因此被送到洛阳感化那叛贼之首安禄山放下武器自裁,这战都不用打了大家都回家过好日子算了,结果此君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当场就晕死过去。当然有关我的粗横无礼“西域回来的梁蛮子”的大名也名满全军了。

    对于小白产生的类似疑惑,我当然也有我另一番的说法,所谓军人从来就是为了打仗,为了杀人而存在的,从来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所谓旁门左道也能救命,多花点气力造点简易陷坑机关什么,就能少流点血。

    比如这蹄坑,碗粗半尺深的小坑,可以轻易折断骑兵的马腿,这是消尖的短木签,插在草丛不起眼也扎不死人,却能使任何踩上的倒霉蛋抱脚痛嚎,彻底丧失行动能力,设置不要多少的工夫,使用起来也几乎没有地形的限制。这样让追兵心惊胆战防不胜防的小把戏还很多。(最大的好处就是,往往在接战前就可以消耗敌军的士气和斗志,这种伎俩在大战之中没有多少用处,但对付小规模的阻击战斗却很有效)我是不在乎多多益善。

    不过倒是有些人好象对我层出不穷的古怪想法已经有些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当然了,要是有人无意联想万一这些东西“不小心”出现在自己走的路上或者应在自己的身上是什么后果,那就不是我所要关心的。

    (最后当然,让他又是肃然起敬又是惭愧了好一会)]

    当然,面对底下那些不时叫苦的新人,我的说法是,与其让你们在战场上被别人干掉,还不如让我拼命多操练操练你们,有空多制造一些陷阱,也许还会让你们活的久一些。

    当然这一切只是冠冕堂皇的表面,如果要是说我现在的真实想法,那是郁闷,十足的郁闷,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没水没电没有网络,风餐露宿,白天乱哄哄晚上静出鸟来的鬼地方啊。

    带这一大群七拼八凑的杂兵,一班不怎么可靠的的部下,我现在运气还真不知道是好还是背。那些世袭羽林军的老爷兵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经历战阵了,充充仪仗还威武雄壮,真要派上阵,还不如各镇逃过来的边兵、府兵好使。

    而本来就缺乏那中叫领袖风度的东西,躲到人堆里毫不起眼的的我,大学四年,连个社团的小头目都没混上,也从未想过领导别人的我,现在仅凭书中的知识和熬夜对战《帝国》《星际》之流练出来得可以在网络上大言不惭的纸上谈兵的经验,带领这帮不怎么可靠和实在缺乏信心的部下,为上万人的安危劳碌。连自己想起都真是可笑的反差啊。

    不断的接战,遭遇敌,也我也在很短的时间内似乎习惯了死亡,如果学不会漠视生死,是很难在险恶的战场中活下去,最初我是为了保命才带领大家拼命想办法对付追兵,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承担了许多责任,心里偶尔浮起一些对征战杀戮的渴望与冲动来,会让我有些困扰,怀疑自己的血液中真的隐藏嗜血好战的因子。

    在这个年代一无所长、身无长物的我,唯一可以利用的资源也只有我头脑中的学识,所以有什么诡计陷阱我是不会吝啬的。

    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了,看着穿梭其间从尸体拔箭簇的士卒,耳旁传来催促声“弟兄们手脚利落些,说不准而又要赶下一场用了”,他们秉承了我充分利用剩余价值的教导,连死尸也不能放过,把盔甲武器所有可以拿走的东西都给毫不客气剥的干干净净,连射进去的箭簇也不怕血腥的拔回来再利用。留下一具具象宰杀干净的白羊似的尸体,还有些干过山贼变态的家伙表现出一些变态的趋向,不但粗手大脚的把尸体弄的很难看,连死马都就地剥皮割肉改善伙食,那些处理剩下骨皮烂肉,嫌麻烦就地和那些满地狼籍的尸体混杂在一起,以至于让后追来的人产生了一些可怖的联想,留下了食人的传说和有关拆骨剥皮军之类的无聊传闻,让后来的追兵无意平添了许多心理压力,发挥不少却敌的效力。这是在我的充分利用一切有利条件的原则下,让大家献谋献策的结果,盔甲武器脏破了一点没关系,可以用来欺敌,这队倒霉鬼就是上了我们伪装的溃军的当,被我们前后夹击杀了个措手不及。为我们贡献了千人份的装备和军粮。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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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部下

    这几员年轻将领浑身浴血,却多是敌人的,满面掩不足住杀敌建功的兴奋,我扫视着他们心中暗叹,明摆是让你们去拼命,还这么兴高采烈的,真是服了你了,但口中却说“秋寒露重,赶紧把这一身换了,再来向我陈请吧,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可不想病倒任何一员大将”看着他们一脸感动的神色,我记的一个叫卡耐基的老头曾经说过,身

    为领导者的素质之一就是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和优点。我正在向这个方向努力。

    说实话,这个年代的所谓军人的荣誉、国家民族的大义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所做的一切多半还是为了我自己,毕竟一个人再怎么本事也作用有限,需要有一些好使唤的手下才得力。这些家伙中将来说不定就有我的班底。

    象为首的这位闻少名,前京师驿路营的都头,据说曾经前途不错,是京师五府三卫里的最年轻的果毅都尉,因为巡街值勤过于认真,得罪了正在夜游做乐的杨氏家族的某个权贵,事后被上司找个借口发派到驿路营负责为贵妃的口福,从岭南千里递送荔枝的苦差事,但人我惊讶的是他一丝不苟的敬业精神,他这一路风尘仆仆赶来得知长安失守后,皇帝下落不明后,在兵荒马乱中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依旧带着一包荔枝一路追踪着我们大队人马的行迹赶上来,就在兵变结束之后的赶上了我们,其中的艰险和困难不言而寓,虽然老皇帝诸人已没有心情享用荔枝,都是我和小丫头一人一捧当做晚饭消灭了,但我有感于他的忠于职守的敬业精神,兼感谢他的荔枝,征为部下,现官拜中军两司马之一的左司马。

    看见我毫不掩饰崇敬的温疡,则完全是另一类人,再此之前和军队没有一点干系,原是队伍随行京师大户的护卫,在一次敌军偷袭中表现出高明的武技,待我等赶去后,发现在他拼命护着一个女子,那些想冲过他的敌军的尸体已经身边整整堆了一圈,于是和其他人一样被征招入伍,对他来说我对他有天大的恩遇,不但给了他功名地位和前程,还替他出头得到了暗恋已久的那小姐叔父的首肯,并请身份尊贵的太孙殿下为之见证(慷他人之慨的事情不做白不做,我不过的找两个魁梧粗壮的弟兄去和那家人“好好商量”就解决了,俗话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更不用说乱世之中人命轻贱,用那两位仁兄的话说,就算是要他老婆,恐怕屁都不敢放一个,就乖乖写休书把人叫出来了)所以对我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效力。

    对我正在挠头浅笑的是最年轻的校尉余宏,他也是我那些新部下中看起来最不象军人的一个,当然那是拿起武器前,秀气外表却有不相符的实力,属太子三府三卫中的执戟(负责开道的仪仗兵),原是编中在中垒营,因一次战斗被敌军冲进后阵,那团校尉不敌怯阵脱逃,我临时随意点到他,结果临时受令赴援的他表现出非常的武勇,不但领中垒营的新兵们,杀了带头逃跑的军官还连砍杀十数敌硬将形势顶住。被破格跳三级取为二十四校尉之一。

    我身后的皇甫皋,来自前太子左卫率府典军事,正宗的将门世家出身,其父就是太子的密友,与哥舒翰、高仙芝并称的一代名将,前十大节度使之一的皇甫惟明,随乃父征战过许多地方,家门世传的武艺和韬略都相当不错,可惜有太子殿下的背景,现官拜右郎将掌管法、功、胄三曹,仅次于我的副手左郎将副总宿卫事韦韬的第三号人物。

    那个对部下比画着滔滔不绝的卫伯玉又是另一类典型,世袭边军卫出身,少有膂力,自幼习艺,曾作仗剑游侠安西,见历很广,名义算是我的同乡。后回家曾袭父业,入边军累功至边军镇戊将,与外番对战经验丰富。自安史之乱爆发,激奋思立功名,领数名亲兵私离本镇,东归长安报效。如果不是刚好遇上我们,本来镇将弃职擅离职守是死罪,但正是用人之际,又难得有长期从军的资历。在那次朝会上,以报国之心可嘉为由赦之。现效力中军右司马。官也不算低了,却常常带着部下自己就冲前头去了,与那位喜欢默不作声冲杀在前骑部别将解思颇有点相互较劲的味道。

    其他四郎将五别将十部都尉六曹参军以及二十五校尉的刘昌周、吕希用、高达夫等人虽然阅历出身各不相同,但或是弓马娴熟或冷静多智或经验丰富或长于事务,都有不错的表现。套用某些人的话说,都算是我的亲信走狗的范畴。

    经过这么多事后,在他们看来我这个大人除了品性有点怪之外,还算唯材是用,不计出身,值得信赖,特别是知道了我从哥舒帐下一小兵崛起的鬼话连篇的神话般经历后,更是多生出许多亲近和景仰之情(用他们的话说)。

    照例把兵器甲胄交到胄曹,其他战利品交给仓曹,由功曹登记战绩,中军的人负责清理战场,这些日子天天要应付追兵甲不离身衣不解带,虽然有轮换,大家也积累了相当的疲惫。我继续巡视下去,顺便对经过的行礼士卒,说几句慰问的话。全然没有当初仓促成军那种大败之后有奔波逃亡的惨淡之气

    现在军中的情况已经好的多了,要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相互不熟悉或者临阵的经验等因素,属下的校尉们的提升更换率和阵亡一样高(其中包括临阵怯战被处决掉的),尤其是那些羽林军的旧人,现在能站在我面前都是历经多次战事还活的好好的家伙。

    其中也包括了那位面目青肿未消的吐突和表情微妙的宇文等人,让我暗叹不已,北衙六军以及那些内营里也不完全是无能之辈,起码能被人称道北军五虎除了背景和手段以外,手上本事也的确有那么两把刷子,不然我让他们出了那么多容易遇敌的危险任务,身上除了多些伤痕外也没见谁挂掉,显然不是偶然。再说了,战阵上搏杀生死关头容不得他们三心两意偷工减料,所欠缺的只是实战的经验。

    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一样,所谓战场就是最好的老师,同袍的死亡就是最好的教育,许多幸存下来的新人就这样成熟起来。

    最多的时候一天可以三次发生遭遇战,所幸连续遭遇的追兵都不是很强,规模也没有强过我首战的,虽然因为素质和磨合关系还不时出点状况,在我众敌寡的优势下,多数有惊无险的成为我练兵的机会,让我恶补了不少临阵的经验,也指使部下渐发得心应手起来。这只临时拼凑的军队军士的协作也将就磨合起来。

    但让我纳闷的是我记的历史中可没说唐玄宗西逃会有这么多追兵追的这么急。难道就是因为我的出现,轻松的阻挡了许多追兵。结果让老皇帝放下心来,随着大队人马的慢慢走。好顺便收拢逃散的臣撩。一走就是走了半月多。

    西大行营中军都督领下,征讨左路骑督孙延秀本阵直属豹字旗迅骑旅前锋营校尉可浑一面用头盔鞠起清水浇在爱马和自己的鳞甲上,一边咒骂这可恨的天气和倒霉的遭遇,浑然忽略了树从中掩映的扎满草枝的人形和涂绿兵器的微弱反光。这几日星夜急弛追索逃亡的王公,结果在马嵬驿废墟遭遇了有生以来最狼狈的事情,比遭遇所谓的埋伏还要糟糕的事情,那成千上万人进食后消化不良集体留下的“纪念品”随雨水淌了满地,在狂奔践踏之下,沤了数日黄汤肥水四溅,收马不及几乎人人中奖,时间一长,日晒散发出来,熏的那些习惯刀口舔血的老兵当场连隔夜饭都恶出来,好不容易见着水了打死再也不肯再前,让人马下河清洗,留小半人警戒,

    清水浸过几日奔波风尘仆仆的脸,一阵惬意,多面的经验让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太平静了,自己人马入水喧哗,却不见半只鸟惊飞,正想吩咐……眼角忽然撇见对岸瞬闪即逝类似金属的光泽,心生警兆,嗡嗡声大作,扑在水中,耳中箭石落水哧哧做响和人嚎马嘶声混成一片,左腹剧痛已然中箭,无暇查看,闪在死马后,急呼反击,警戒的人马促不及防死伤绐尽,那些水中弟兄们表现出久经沙场骁勇的一面,不退反进,一面躲闪一面纷纷跨马猛扑向箭石来处,仓促上对阵,无奈兵器甲胄不齐,准备时间太短,闪避过箭雨中奋力冲上河岸的十几名弟兄,被树丛中纷纷跃起的草人,手挺数杆银亮的枪尖连人带马扎倒,那些中箭仆倒的人瞬间将河水染的殷红。看的他几欲裂目,奋力抄过一匹无主弃马,乘前拨冲击造成对方的短暂停却,在下一阵嗡嗡声降临一片惨叫声中,表现出非凡的骑技,夹腿飞身跃上冲进树从,闪过林立突兀的枪尖,血红的视野中看着对方纷乱仓皇的脸,狠狠践踏冲揣砍劈枪丛下的人体,刀挥如风喷溅起无数艳丽的血泉。当他转身提马冲向纵深,试图造成更多的伤亡,却被一个巨大力量狠狠扯了一把,狠狠翻离坐骑倒贯在地上,痛苦的猛吐出一大口鲜血,眼角的余光看到追随身后的许多士兵也似被无形的力量挂住,纷纷栽下马来,和在天昏地暗的眩晕和冰冷刀枪加身刺痛中失去意识前,心中翻过一个念头——拌马索。

    本来前两天要,不想*站好象出了点状况。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大战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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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大战初来

    从那个本来半死不活被拷问的快完蛋的叛军前锋校尉,口中得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叛军各部主力进关中后只顾分兵大肆抄掠财物,对名义上的西大行营中军都督兼总招讨崔佑乾继续进军的命令阳奉阴违,虚应了事,而崔佑乾本人要坐镇长安无法腾出本部的兵马来,叛军来势汹汹的整个征西攻势因此也停滞不前。坏消息是眼前就有一只叛军大队人马盯上了我们。因为按照惯例,斥候不会多于总军力的十分之一,他这一个前锋营就至少有八百人,依次推断,我们还真是遇上了大麻烦。而且从前几次零散逃回去的残卒中对方也知道了,西行的唐军中还有残忍厉害的人物(该不会指我罢),已经早有警觉,因此格外慎重,派出整营人马为前哨。

    而那些俘虏能够这么快招供,是因为一个意外,有个家伙打着哈欠一句“要是审不出来,老大还不吃了我”的口头禅,误打误撞的让俘虏根据某些恐怖传闻,而联想到不好的方面,居然吓的魂飞魄散不得了。虽然有些人可以不惧死,但没有人愿意死前还成为别人的盘上餐。反倒宁愿全盘托出得个痛快全尸。(当然我没料到的是,某些无良之辈发现这一点后,丝毫不顾虑别人的声誉的想法,就非常混帐的充分利用在审问俘虏上,结果让一些可怕的谣言愈演愈烈。)

    根据断断续续所述详情,俘虏所属的是目前正奉命抓捕流亡,叛军左路行招讨,兼贼首安禄山养子孙孝哲的人马。

    叛军攻略西京的部队,因为要对付潼关、长安这样的坚城巨塞,主要是以步军为主,各部只配属了一定数量的骑兵(为了袭取逃亡的皇帝都已经分派了出去),而且经历大战之损失不小,急待休整,惟有作为留后(预备队)的孙部马军甚众且完好。只是没有预料到潼关失守后唐军败逃的如此快。为攻坚所做的大量准备反成了累赘。

    因此,按照安禄山的军师尚书令高尚的部署,孙部为先头,快速迂回穿插长安后路,本应该阻断长安往西北的要道,并侍机阻截西北来援,却运气奇差的在追击途中,遭遇了突如其来天降火球的异变,孙孝哲和亲军正当其冲,当场死伤数百人,连孙孝哲本人都被余火烧伤,全军上下疑为天意,军心大乱,不得不后退百里重整队伍,又杀了好些惊恐不安的士卒,才入复行进,只是这一耽搁,反而成为最后一路进入长安的人马。所有的好处和功劳都让别家拿去了。

    而且作为左路行招讨的孙孝哲由于路上延误错失战机,让汉家皇帝一干重要人等跑了,受到总招讨崔佑乾的呵斥,若不是安禄山养子的身份,随军长史建议先报请洛阳的安禄山定夺,几乎要被夺职拿问。

    本来孙部在潼关会战中寸功未立的,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头功的机会又丢了,在邱县养伤的叛将孙孝哲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因此当追击的人马陆续败亡的消息传来后,有心借机将功补过,便借这次外派大索王公群臣的便利,避开总招讨崔佑乾的耳目,集所部之骑交由其亲信部将兼族弟骑督孙延秀统领。望西昼夜不停循迹追来,后军歼灭的那团前锋营只是负责追踪皇帝一行的行迹而来斥候而已。本阵距离我们还有百多里,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骑兵全力行进不用半日,关键是对方是否发现了我们的存在。要是作为我的话,知道了肯定是乘无备一鼓作气袭杀上来。

    不管怎么样,要紧急备战,我不断传令下去,各军变换位置,安排前军急行军,后军加派游骑斥候,左右军疏导人群,中军就地整备,我需要一个适当的战场。可惜这个时代军事情报的手段实在太有限了,尤其是在逃亡中,效率大打折扣,我不得不把宝贵的骑兵小队的分散出去,加强前敌侦察的力量。

    对方的耐心也太好了,或者说是知道了前哨覆灭后谨慎起来,大概一天一夜了,斥候换了至少二十多批了,仍然不见进逼的踪影。让我们在长时间的紧张戒备之中,空消耗士气和精神。还好我让士兵轮换休息,并严禁谈论此事,内紧外松只做一般战备,不然惊的那些流民到处奔逃,纯粹给自己找麻烦。

    我引一干将官站在一个小山丘上远眺不已,这地方叫梅岭,这里是进入关西要道骆谷的前站。转过山丘就是谷口。沿谷往前行就可以到达以子午岭为界的分水领,有多条路可以分往河西陇右剑南等方向,还有三国两晋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寨口,要是到了那里,敌军的追击就没有多少优势了。随着我们越往西走,越近蜀地,地势逐渐抬高,道路逐渐崎岖起来,那些沟壑峡谷已经让我们损失一些车马辎重,因此岭下是众多军士忙碌的整理行装,调派人员,入内后,为了大军行进的通畅,就必须抛弃一些过于笨重容易阻道的车驾,顺便就地给追兵制造点麻烦。

    在这里远眺到的谷口内,果然是山如斧削,壁如倾城,记得老杜甫有首诗叫《出骆谷》形容这里的艰险,“二十一家同入蜀,惟残一人出骆谷。自说二女啮臂时,回头却向秦云哭。”不过这一路下来,有什么不长眼的毒蛇猛兽都被我们捕杀打了牙祭,那些山贼盗匪之流,大军一过也是杀的杀降的降,跑路的跑路。清净了许多。只要我们进入骆谷,安全的保障就多了几分,不是我惧敌切战,平地开阔视野内的准备充分的骑兵对步兵的一边倒战斗力,并不是简单的乘以双倍人数来计算的。进入之后,谷道内狭长曲折的地形,不利冲刺,施展不开的骑兵便威力大减。因此,对方要有所行动,也就在这里了。因为进入谷口前段,由于两边是山势由丘陵到高山的过度,形成一片开阔的小型谷地。两边的山脊太矮,属于兵家战中利攻不利守的情形,但这也是我选择的战场。当然,要是对方迟疑不前,让我们全进了骆谷也好。

    我现在手头的人马满打满算近万五人,勉强凑够一个平时左龙武军编制,按惯例分前、后、左、中、右五部,暂编二十营兵,数量虽然看起来不少,但兵员素质参差不齐,而且其中至少有六营人马是从队伍临时征募义勇组成的新编中垒(辎重)营,既缺少武器铠甲,也根本没有多少训练可言更别提战斗力了。其他部队的装备也由所属不同而五花八门,有的干脆是从别人手缴获过来的,从射声、步射的轻革甲、镶皮甲、步军的铁铛镶嵌甲、链甲、锁子甲、铁叶甲,到骑兵的密环甲、鳞片甲、缀叶软甲,武器刀斧戟钺,枪矛锤棒长短不一,有的在逃命中为轻快丢的只剩一把团刀。只有原羽林军好一些,清一色的半身描金虎纹细纹钢明光铠铁环肩批链子外档,长戟狭刀,但弓箭等远射武器却丢在长安。

    而按照最基本的府兵编制配备,自都尉下每营有兵八百余,领两团及直属一队,亲兵一伙:以三百为一团,官校尉,领有两队,一百五十为队(马军为百人一队),官队正,领有三伙;五十人为一火,官火长,各领五位什长。每什长要配备六驮马,配给乌布幕、铁马盂、布槽、锸、䦆、凿、碓、筐、斧、钳、锯皆一,甲床二,鎌二;每伙配备火钅赞一,胸马绳一,首羁、足绊皆三;每人有弓一,矢三十,胡禄、横刀、砺石、大觿、氈帽、氈装、行藤皆一,每旬给麦饭九斗,米二斗等,这还只是府兵的基本配备。那些边军、卫军、禁军的配备的东西更多更全,依照需要又略有不同,我军现在可是什么都不够。

    而目前部队构成中,北军约占四千,当初护送皇帝出长安有七千羽林军和二千宿卫军,但在一路上因为人心涣散逃散了大半,又经过连日激战折损的厉害,因此现在数量少了反而精干了不少。路上收拢整编的散军约占大半数,也还可靠。其余的就是从流民中征募的缺乏经验也缺乏训练的新军。混杂在一起,比杂牌军也就好一些,以大优势众击寡还行,要他们去对付大量骑兵那就很令人担心。因为我宁可对点时间让他们多做一些陷阱障碍的准备。

    我刚完成了激动人心的战前动员,这也是我领军以来的第一全军演讲,为此我酝酿了许久,把什么保尔。科察金在烈士公墓前“关于人生价值碌碌无为还是轰轰烈烈”的心声、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的经典阐述、初中课本“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论述,莎士比亚戏剧中关于老死在床上还是战死在沙场上的经典对白等等,我所能想到的题材都被成我的话,发表了一通,虽然有些地方有点衔接不上不伦不类,但却极尽煽动加煽情的演讲。害的那些已经习惯我散漫作风的部下,在千万将士呼声雷动中,一时满脸难以置信,仿佛今日才才认识我这位大人一般。连在场北军那些家伙也是满面凝重和深沉,不是很好看,让我心中一时大爽。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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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阵前

    因为早年,玩三国之流的游戏时,也不是没有想象过,驱使那些英雄豪杰征战八方,指点江山,但没想到现在离梦想相差也不是太远了。虽然还没有笑看千军万马,指点天下的程度,但被众多顶盔贯甲的部下簇拥,无数执戟甲士环卫,总揽群山,也是很威风的事情,大有“借问大将谁,恐是霍姚嫖”的豪情满怀,心中涌动着大战在即的激动,忍不住喉咙痒痒的就想抒发一番,念起陈毅元帅的《梅岭三绝》

    断头今日意如何

    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

    北国烽烟正十年,

    此头须向国门悬。

    后死诸君多努力,

    捷报飞来当纸钱

    又自觉的太消沉了又念了秋瑾的诗。

    万里乘云去复来,只身东海挟春雷。

    忍看图画移颜色,肯使江山付劫灰。

    浊酒不销忧国泪,救时应仗出群才。

    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一片下巴掉到地上的表情后,响彻云霄的轰然叫好。“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喃喃念着这段名句,诸将最年长的高达夫看着那位大人不以为然的表情,由衷的感到崇敬。(本想这位大人只是运气未免太好了点,自古由诗文见人心,现在看来从诗句胸怀气魄都高人一等,还真不是一般懂得人物啊),那些将官年轻者眼中毫不掩饰的狂热、欣喜、赞叹和崇敬。

    惊人之语传的也同样快,一时间好几个地方,纷纷冒出的另一般性质感叹“旌旗十万斩阎罗吗,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来,此子还真有天生的将器啊”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此位好大的豪情气度,能出此言,可见大将之器,孤还是走了眼了”

    本朝盛行诗文,人人皆长之,俗语有云由诗可见人心,可见品德本性,同样在一派轰然叫好声中,宇文述望着意气风发的那个人,心里现在是百感交集,从他诗文中流露出那种大将之气,那种苍黄凛然之意,绝非简单的经历可以成就的,连自己虽然深恶之也不得不感叹的。

    到底,大家都被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引用这位梁大人的用语),给骗了,(什么散漫不羁,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主将大人,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吧。底下盛传的不讲理的梁蛮子,睚眦必报的梁疯子,那都是假的,也许正是他巴不得的事情,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心里可都是明白的很哪。也许现在这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一切灾难都是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家伙开始的,真是枉费了自己虎中诸葛之名,哪有想过北军五虎也有处处被压一头时候。此人借平乱邀宠于圣上,得居要职,风光得意,却行事从不按理出牌,就是有心对付却很难下手,自己兄弟反而不时吃了好些暗亏。更兼整天不理事闲的发霉的德行,引了那个麻烦公主及一大群皇子之流天天缠在他身边。有企图也难得接近。

    所任用的也都是些什么人啊,掌军法刑律的那个皇甫皋虽然是太子的人,却和自己不是一路的,给个右郎将职位就拉了过去,成天不假词色,巴不得自己出点状况。而主要在管事的副将韦韬做事慎密,背后父兄都不是可以简单打发的货色;那群山贼更整天把他奉若神明,最忠实的走狗,他提拔的那些新人来历复杂也多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货色不用说了,那些半路来投的军队也多以解思等人马首是瞻,根本不会买自己这边的帐。现在又通过整编为名收拾北军旧的势力,要找他的不是越发困难。

    原本因为他狗运好的出奇,嚣张跋扈却没人参的倒他,几次精心暗中准备的设计都被他该死不死的给避开去,后来反倒主事的人事后落得一身狼狈。好不容易设计鼓动太孙接近他,本想借太孙之手收集一些这个家伙“大不敬”的依据,最不济依他的嚣张的性子肯定冒犯得罪太孙制造一些麻烦,出人意料的却反为他折服。费心请太子去见识他的罪行,却搞对他赞誉有加欲大加拉拢,眼见自己这班人倒被他想方设法收拾了不少,北军的一些其他人却因为太子的缘故也倒向了他,自己的影响越发的势单力薄。

    后来干脆明摆被人家秋后算帐,使唤的没命奔波,想抗议也没用,人家根本不理会你,见了面还笑嘻嘻的好言一番诸如“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俗话说能者多劳嘛”之类让人发不出火来却想吐血的话来,给堵了一肚子怨气回来了。想怠工也不行,人家走狗盯的紧正巴不得你怠命好收拾你呢。

    曾经个以生病为由抗命的傻瓜,干脆被他当场找上门来一番似真还假的慰问,一句“安心养病”顺便解除了军职,拆散了部属。打发到中军辎重队去发霉了。连自己也在他面前也生出有力无处使的失败感。要知道现在身边又有几个是熟面孔呢。

    还有裴进也真是的该死,自己多少交代过不要正面找惹这个得势正猖狂的家伙,至少在目前他得志当权的情况下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可气那个冲动的家伙枉称五虎之名,先前的横行长安的经历都白混了,竟然忍不住一时之气,为了和那个过气的相国公子混在一起的弟弟强出头,不智的杠上他身为主官名义上的权威,自己喊糟已是阻止不及,还连累自己,气急下一时失算。

    早前自己实在是看走眼了,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家伙也够深藏不露的狠,竟然能抓住口实,逼的自己在众目睽睽亲自动手行刑,裴进身为一营的主官,一时失策,被抓住把柄当众一顿棍子下来什么威望颜面都尽失,再统御那些部下就没那么得力了,而且自己当时如果拒绝的话,恐怕是哪个家伙巴不得的事情,也许自己也和那个裴家二少一样现在还躺在担架上直哼哼,还提心吊胆的提防那个家伙的下属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偷偷把你扔到路边变成失踪人口。可恨那个家伙事后变脸也快,笑呵呵的称赞自己做的好,立竿见影让自己五虎间马上起了嫌隙,尽管解释过自己不得已而为之,大家也明白这个家伙的打算,但他屡次单独召见自己,只是无聊聊天,却让自己无论怎么解释,还是在其他人中还是留下了心结,可谓一石多鸟。

    现在不但在自己这帮北军旧人的威信扫地颜面尽失,另一些见风倒的家伙也意识到这位外形散漫的大人并不象外表那么无害,自然隐隐与自己这些正在倒霉的人疏远开来,而且,自从他在陛下身边闹出了那样无礼的事情,不但没受到惩处,反而抱得美人归后。很多人开始重新考虑他在皇帝心中分量,自己这边的处境越发难堪了。

    现在不但表面上要对他低头示弱,敬而远之。还要拼命克制自己那帮兄弟,不要被人家找麻烦,再授人以柄,实在甚是难受。虽然明白,现在的对抗是不智的,也没有任何好处,最好是低姿态的尽量做出合作的态度,但实在的郁闷啊。

    “宇文”那位大人最后叫到自己的名字,他心中一凛“属下在”莫不是他又有什么新花样。

    “着你所部龙骧营,护卫陛下诸臣等周全,不得有误,”他意外松了口气,出乎意料的只是派了个看似安全的闲差事,“要是有什么差池,不用提脑袋来见了,就地自绝了吧”那种不容质疑的口气,令他不由自主的应道“得令”。但随后往细处一想就明白了,自己这帮人被他借机挤兑调的换的差不多,仅余自己手上这龙骧营被他要人要马的,又派差事,还剩不满额的六百多人,要照看的王公大臣连同眷属足足有数千人,还得维护皇上一干人等的护卫周全,实属于吃力不讨好,而且很容易招人憎的差事。还“不用提脑袋来见,就地自绝”来挤兑死自己。

    “护驾事关重大,光凭属下恐力有未逮”他一片为难之色道。必要的争取还是要的,“好那就给你两营人……”那人倒答应的爽快,反而心中有不好的感觉。“就给你中垒五、六两营”,他心中冷笑,这两营可都是那些民壮和犯事的军卒混编的,合计也不过千人,砍树挖沟维持秩序还可以胜任,但说要去保护他人,恐怕还要自己另派人手多看着点别出状况才行,不然倒霉还是自己这位主官,这位大人可真是一片好心啊。

    痛苦啊,前几天台风边缘稍微擦过了猫的家乡一点,那个暴风骤雨中,电闪如炽,猫灵感大发,正在一边看了网文,一边爬格子爬的起劲,忽闻头顶一声雨天霹雳,赤夜如昼,心惧嘭嘭,等猫回过神来电脑一片黑屏,宝贝宽带猫只剩两灯苟延残喘,重启小机无恙,上网无响应,一时心如刀割,待雨停急找客服,数日后方上门诊之,猫无恙,网卡罢工而已。又闻,那日一声惊雷,举楼数十电脑罢工,网卡集体击穿阵亡,故排队换卡至今,呜呼哉,郁闷哉!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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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插曲

    真是无语啊,听我念个诗会反应如此强烈,这些古人也太敏感了,个个仿佛今日才认识重新我又好象发现新大陆一般,不就是诗吗,对他们比我浪费那么多口水的演说还顶用,个个象吃了兴奋剂,号令行事起来热情百倍。

    我已经开过现场会,说好听叫群策群力,说白了就是对于这种大战我暂时没什么好想法,让听诗听的头乃发热的他们拿主意。(虽然念诗念出意外的后果,至少现在有一个好处,似乎暂时没有人会怀疑我的能力了),也就是所谓“头脑风暴法”,把每个人的看法计策各自默写下来,相互传阅讨论,最后我再来综合中庸一下就有不错的东西。虽然是现代人的东西,偶尔用用是效果不错的,当然经过大小这么接战大多数对目前的状况适应的很快,也熟悉我的行事风格,有一个新调来的家伙提出为什么不正面迎战想法后,差点没变成对他的批判会。然后就是分派任务。

    这两日来,我用了孙膑的减灶法,每顿依次减少士兵做灶的数量,做出畏惧追兵,队伍日益逃散减少的假象,示之以弱,吸引对方来攻,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如果不是很苯的话反而还会犹疑谨慎从事,多给争取点时间。

    我看到远处黑压压狂涌而来的人潮,心中沉了下去,这只叛军大不简单,用最简单的手段给我们制造了最麻烦的状况,逐杀流民为前驱的人海战术,而我留后的一整营的虎威营竟然连个报信的烟火都没发出,显然已经凶多吉少,整整一营刚补全的八百将士啊,那个裴进怎么搞的,好歹一身本事也不是白混的,怎么一个人都没跑出来。然而我已经无暇心疼了,果断号令各军放弃手上作业,全部火速提前进入阵地。

    但底下却出现了我最不想看到却无能为力的状况,不顾一切的到处乱跑的流民,冲倒踩踏那些完成和未完成的拒马陷坑,死伤累累的同时,也将我们的作业破坏的七七八八,而流民大潮那些老弱病残行走的不快的更在前推后拌之下,相互纠缠推闪拖拌成一团,转眼淹没在蜂拥耳至的后来人流的践踏之下,挤在谷口一时哭喊哀号连天,场面惨不忍睹。

    我心中顿时喊糟,忽略了人心的因素,这种场面对我军的士气是一大影响,我军中又不少募自流民的,敌军尚未出现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遂火速追加命令下去“火速传令各部,诸军不得妄动,违者斩立决,有主官敢违者,次官者立杀而取代之。”身插小旗的号兵四散狂奔而去半响后,我心稍安,埋伏各处已经出现了变化。在流民的哭号声中,有陆续有人跑出树林和山坡,喊着什么向流民冲去,眼见跑近,却被后面突然飞来的箭矢射倒,狠狠栽在在地,痛苦的将手伸向流民的方向逐渐不动。然后又有人冲出来想将他们拖回去,让我大骂愚蠢之际,又有一片箭石飞出将前头几个人射倒。让其他人都赶紧退了回去。

    然而已经有流民注意到这边的存在,呼喊着什么开始转跑过来,试图求助,又是同样的一片箭石飞出,毫不留情的穿透最前头者的胸口,死了一堆人后,将绝望哀哭的他们驱赶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我虽然心中大是不忍,另一方面却大松一口气转身说“这是谁射的,我要给他记功”,第一次能够坚决执行我的命令。第二次第三次仍然能够当机立断处置,却是十分难得。这样善于理解主将意图和把握大局观念的家伙绝对是个人才。

    然后忽觉的帐中静寂一片。大家眼神有些异样。对我的态度,在帐中诸将反映也径渭分明,与那些年轻新进的将官温疡、余宏、范佐之流的疑惑、不解或是吃惊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有过从军有年或老资格的将官们脸上,诸如闻少名毫无表情的服从、韦韬的略有所思乃至解思的豪不掩饰的敬意。

    我也看到了以临时监军为名参与军议的小白,脸上那种的不豫和欲语还休。我忽然觉的有必要再给他们上上课了。

    小白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最初他是被我以没有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到彩虹为由被强拉到这里来体验军旅生活的。

    屡次参战下来,每每看他脸都煞白了,吐的没东西好吐,却硬是咬着牙撑着不转过头的功夫,可是让我佩服不已。(要知道最初在带队逃命中,常常遭遇敌军,撕杀下来,就有倒霉蛋砍死在我面前或,然后面对那半个曾经是脑袋,还往下淌红红白白的东西,我差点惊吓加恶心的晕过去。我的不知所措,从头到脚都惊的僵直久久失神表情僵化的反应,所幸居然被那些所谓的部下当成不动声色镇定和信心的表现,然后还要强忍狠狠大吐的*捂嘴强做胸有成竹指挥他们收拾现场,不然万一他们对我失去信心全跑了,这兵荒马乱的我找谁保护去啊,最后才以出恭为由找个没人的地方,呕个天昏地暗,甭提有多窝囊)后来他的太子老爹干脆给他讨了这个随军的名义。

    “是不是对我面对流民之悲苦,不但无视还阻止别人救助百姓之事颇为不解吧,如果觉得我很残忍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我的话让他们一阵惊讶,纷纷出言“末将不敢”“相信大人自有论断”,“属下资质浅薄,不敢妄猜”,我打断“是非已经很清楚,你们也不用替我辩白,他们可以说是被我牺牲掉的,因为我有更重要的责任”

    我觉得的,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的好,不然要是有人万一日后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就不好了。

    然后我解释了两个问题,“为什么杀那些兵卒,因为这些人该死,为了救助民众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私自出阵,置军令不顾,是为死罪,暴露我军所在,将全军陷于危险的境地更是最大的罪责”

    “要知道这众多流民固然凄惨可怜,但我们身负的陛下等人的安危呢,更系天下国运命脉,要是有了差池,又会造成多少人死伤,多少家破人亡。相较之下,哪个孰重孰轻,诸君自有计较了吧。”

    “或者你们觉的我军覆灭后,叛贼就会放过这些百姓了吗,如果我们胜了,也许还有机会救得一些人,但要是我军有不测,又有谁能逃脱了和他们一样被逐杀的命运,因此那个射声营的将士果断处置的很好,战事了后我要大大奖赏他”

    他们默然无语,一片肃然起敬对我深深的行了一礼。

    然后我对小白说

    “我是军人,也是一军之主,我的职守和立场的要求,所以我首要要考虑我的将士,我身后所负的职责。但你不同,你将来是胸怀天下,成就大事的人,能够时刻心怀百姓是一件好事。所以这种不顾百姓死活的骂名由我当担就可以了”,他听了也对我深深的行了一礼。我暗自叹了口气,总算又混过去了。

    然后大家就看见那位大人叹了口气,抬起手来,纷纷识趣的转过头去该干啥干啥,只做无知状,不闻耳边传来痛呼声,“臭小子,说了多少次你不是我部下,这么多礼干吗,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付点精神补偿费和军情咨询费好了,不多就收你这最后一块玉钮好了……”省略若干。

    这战前短暂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我对此次战事的期待,对方似乎与先前的之敌有所不同。

    当人潮消散后,象耐心的狼一样不动声色尾随了我们两天后,敌军终于出现了,拉出一条首尾不见底的长龙,铺天盖地一派压倒性的气势惊人,让我庆幸我自己的判断。

    要是在阔地上列队迎战的话,就很容易被疯狂的人潮所冲乱,就算我们能及时制止住流民,也给对方夹杂在流民中乘势袭杀的机会。

    从高处的斥候观察到,对方显然看到先前那些追兵的下场,显相当的小心谨慎,虽然来势汹汹,声势惊人,却保持了很稳健的队形,甚至宁愿步步为营的,化骑为步,分两路搜索左右两侧制高点,以牺牲速度代价程犄角势与中军并进。任何一角遇敌就可另以中军反包抄之。可以说回转进退自如。不过也对方显然错估了我们,他们的谨慎,反而给我尽量反布置的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和空间。

    而且我选择战场时也考虑到了,进入谷口前段,由于两边是山势由丘陵到高山的过度,一片开阔的小型谷地,两边从缓向陡的山脊,土石草木丰茂,这一片最为开阔,也是个埋伏的好地方。而在这段位置,对方分派上山掩护的两侧步军因为与中军的间隙拉大而收缩。经过了一个狭窄的转折后视野突然的开朗,展开的同时会造成本能的短暂精神上的松懈。

    眼见进入伏击圈,敌军的谨慎对我军不是什么好事,我决定在烧上一把火。没等他们派出先头部队试探的机会,然后必要的戏码上演了,慌乱的羽林军护卫这一群显眼黄裳的人,簇拥黄舆罗盖飞快的涌出树林,迅速尾随汇入滚滚人流中,在汹涌人潮中冲挤裹挟跌跌撞撞的前行,更显的象仓皇奔逃那么回事,也格外的碍眼。

    当然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黄舆实在太烂了,破的好象是什么七零八碎的东西硬拼贴起来的,那黄罗伞盖的长短不一的边缘,也是好似刚用大力猛撕过的锯齿形,顶上飞舞的长短不一的幡条,更象是某人的腰带。那些人身上的衣裳也乱七八糟的,把黄色的中衣、内襟都穿在外面。

    作为诱敌的手段,演戏就要演的象那么回事,皇帝老爷子的坐驾行舆早不知道丢哪去了,那些行头重新办起,虽然俺不敢扒皇帝陛下的衣裳,也不敢打那位太子的主意,但不是有一群现成的小弟吗,都是什么公的什么王的,有的是黄衣。威逼利诱一通后尽管扒就是了。(唐朝的服饰颜色森严等级,黄色是皇家专用的,朱紫是公卿的颜色,而平民百姓穿的最多的就是没有身份既便宜又省染料的白衣,所谓白丁就是这么回事。)至于太监衣服那更简单了,哄小丫头出马连高力士都都得乖乖双手奉上。
正文 第四十章 激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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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激战一

    本来一切都在意料当中。

    先前的插曲并没有对追兵的到来有什么影响,面对着一派狼籍,零散士兵的尸体,反而对仓皇急促的逃亡显的更有说服力。

    反观敌军虽然人人难掩满面风尘,却队形满满,间列有序,放眼尽是齐列金属兵刃的寒光凛凛,军容颇为鼎盛,光这副势头,就与我们先前所遭遇得那些贪功冒的追兵们大为不同。

    虽然仅仅初秋,日头的余热尤在,随滚滚尘烟而近兵刃反光的冰冷压迫感,令人虽然相距甚远,所在也足够隐蔽,还是忍不住屏息凝神,手心隐约握出了汗水。

    虽然那些用两三块大饼骗来客串临时演员,表演的实在蹩脚。那些由于犯了事,被我威胁不来就死,来了还可以晚点死,说不定还有命活着回去为由,逼来充任“羽林军”兼诱饵的“不安定因素们”,也个个仪容不整,士气不振,表现有够差劲,被追上后逃生无望在谷前倒拼死抵抗了一阵,然后就假败变成真败,被杀的四散奔逃。

    但那位皇帝陛下的“魅力”还真是没得说的,眼看要掩进谷内若隐若现的黄影,那些本来大半进入战场刚阵容展开,放慢脚步重整队形的敌军,刹那象被滚油中浇进了一泼冰水沸腾起来,就如见了血的苍蝇一般,再不顾保持适当马步协从的警戒阵型,象决堤的洪水闯出队列奔散开来,前追后赶,拉的老长。有将官摸样的人呵斥,也喝止不住,反而被裹挟其中奔涌而去。

    毫不理会那些大包小包跑不快惊而逃散的流民。只有阻挡在面前飞揣过去。

    待敌军的先头发现这些“羽林军”的数量和表现都不大对头时,那边埋伏发动,滚石擂木滚滚咆哮而下,顿时将谷道中的敌军惨叫连天断成两截,

    由于谷内的那一面,我是安排老将高达夫负责监守,久历战阵的他果然没让我失望,远眺可见,那儿先下滚石砸的入谷之敌血肉飞溅四散躲闪,打乱队型,后推下檑木连轰带砸顺便阻碍敌军后军的跟进,后来发现时间太短,滚石檑木准备不足,就让人把山上砍断的大树,未加处理就整棵整棵直接推投下去。

    整棵大树连枝带叶轰然坠在前推后拥的骑兵头上,未经处理的浓密枝杈就是拌阻骑兵最好的障碍物,有些还带着鲜绿颜色和草木芳香的坚硬枝杈在重力作用下轰砸横扫甚至直接刺穿,前后拥踏不已骑兵们的身体,而另一面山坡涌出的伏兵却很容易的刺杀拌在其中的残余骑兵和围堵漏网之鱼。最后撒下无数火把枯枝败柴等易燃物,混合青枝草叶烧起来那浓烟滚滚,连熏带烧身在其中几乎无一活口,也断绝了敌军后面大队人马冲入谷的企图。

    按照常理,那谷内才是埋伏最好的地方,军队因为狭窄的地形拖开一字长蛇,人数上的优势反而难以展开,是很容易下手的对象,所以也是对方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却未尝想到我干脆反其道之。拥挤在谷口的军队成为上好的把子,两侧山坡上冒出无数弓弩,万箭齐发,来自后方的突袭,短时间内就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咻咻的密集破空声中,密密攒射的箭石,以遮天盖之势,,带着无数银亮的光点划过长空,象狂风暴雨一样落在敌阵中,激起无数密密匝匝致命的血花。

    由于战斗力较好的部队需要投入战场,两侧山体上负责远射支援的大部分是新军,于是作为补充,我在每火安排了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军射手专事测距瞄准,每轮齐射时为全队指定一个射击方位,并在战斗不断指挥上弦调整角度力度,校正杀伤范围和距离。这样作的好处是,即使是刚学会拉弓放箭的人也能轻易上手,还能提供理想的面杀伤效果。

    而且由于是向上自由落体的抛射,根本不需可以要瞄准,整片整片的攻击,对方缺乏牌盾等掩护具的轻甲骑兵根本没有办法抵御来自头顶的落矢,泼雨般落在人群中溅起密密匝匝的血花,不停的带走大量的生命。

    对方饶是了得,面对滚石檑木硬许多人前后相撞,却生生勒住战马,待少停欲冲前接应,但落下剧燃数丈的火把,让大多数马匹惊惧不前,少数有冒险越过者,又没能快过火势蔓延之速,皆落入其中掺叫连连。只能干听前方撕杀呼号不断,为首大将当即返身再战,但谷口地方就那么大,这大队人马一进一退间,又不知道被两边射倒多少。

    但对方懂得一鼓作气之理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伤亡而停滞运动。短暂的混乱付出惨重的伤亡后很快就恢复过来,果断的放弃失陷的前锋,前后军迅速完成转换,返身冲杀回来。

    分兵冲击两侧射手所在的山坡的企图,在连片陷坑马刺拌索中伤亡连连中手挫后,很快又合兵冲向来路,只前后这一进一退的耽搁,我军的大部已经就位。

    待其近前,才发现不知何时,来路上那些遗弃倾倒的车驾被翻转过来,露出底下可以存人的段段沟堑,两下组合变成一道道车垒。无数军队人影重重藏身其后,明显的按前后分为槊队、排手、步射重重叠叠蹲站着。

    可惜由于虎威营来不及预警就全灭了,给我准备的时间不多,那些滚石檑木很快用完了,堵住去路是足够,但杀伤效果就打折扣了。后头纵深的沮马和壕沟的数量不够,(虽然我已经发动流民从后方不停抢运支援),剩下的空隙只能用将士的身体来填补了。

    一时间满山旗帜招展,喊杀声四起,无处不在的箭如雨飞,埋伏似乎无所不在。

    但是很快他们用强悍的表现给我们上了一课。这是什么样的军队啊,强悍,我用的是军事的老祖宗孙子兵法中“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的原则,予以首尾夹击。本来应该是乘对方大乱,冲杀上去将截几块,以兵力优势打散击溃逐一剿灭。

    但对方强的也太离谱了,从开始的石砸木缒陷壕,先前箭如雨泼的横扫杀伤,伏兵突起暴杀个措手不及之下,短暂的慌乱之后,还能保持强盛的士气,杀伤愈烈反激起凶性从混乱中组织起来,抄起马鞍等家什顶着飞矢踏着同袍的尸体不要命的往前冲。在大规模骑兵密集冲锋下,我准备冲击的部队更没有优势,不得不改变用途。

    在古代,真正稍上一点规模的战役,由于当时传讯条件和战场环境所限制,战斗打响后,主将就无法再面面俱到的对撕杀中的各部队同时进行直接指挥。而且战场瞬息万变,一阵风一场雨就改扭转局面,甚至转败为胜的事情在历史中也不是没有过。

    象那种YY小说中动辄轻易指挥十万数十万大军,挥洒自如,进退轻松,奔走如风,指哪打哪的情形,在显示情况中基本不可能发生。那些变态主角们是怎么做到的让我很是郁闷。

    要知道,军队编制越大,指挥需要经过的层次就越多,命令传达和战场变化的周期就越长,因此主将所能做的就是通过战前的谋划和准备把可能的不确定的因素尽量减到最少,所以开战后很大一部分要依靠战前的排兵布阵的部署和将官士卒的训练水平和临战应对的经验,而主将所做的是针对具体情况调配军队作出一定的补正或从战略上发布一些全局性命令,对应战场的情势。

    眼见滚滚铁流轰然逼近,忽然前排人马整列整队轰然栽倒,与后队狠狠倒撞在一起,人撕马鸣的拌成一片,是事先挖好的大量蹄坑,随车驾的移动而露出来,临战又抢挖了许多。对方似乎毫不顾及伤亡,前赴后继用身体铺路,更多的骑士不管死活毫不犹豫的从上飞踏而过,很快用尸体掩没了大部分陷阱,很快踏上第一排车垒。

    突然车阵后冒出的身着明光铠手执亮铁盾的士兵对光整片站起的列开。大片炽亮的光斑对光散射出去,刹那间绚花了对面来人马的眼睛,甚至还有的马惊倒蹿起来,就这么一短暂的失神,就足以让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密集抵刺的长枪轻易的将大批骑兵掀倒在地,前排戳杀拖倒,让过后排再冲刺前戳杀拖倒,更多拥有居高、冲撞优势的骑兵猝不及防,顺势撞在了枪林上,直到后面的人眼睛恢复过来,揣踏劈杀的步军不断后退。

    随着战鼓的急促,敌军也在加速,后继的骑兵象汹涌的潮水狠狠的撞在严列的墙一般的盾阵上,后面的士兵死命砥柱冲击,身边的槊手冲间隙反复戳插出去锨翻刺倒,却在数拨后被敌骑连人带盾锨倒撕开劈倒,然后突进者也被狂顶上的长矛狠狠刺倒,后排的矛手顶前刺进来者胸膛,还未拔出却为后续的马上快刀砍倒,不时也有骑兵踏上盾牌,闪过枪林的间隙撞进阵中,在巨大的冲力下连揣带踏狠狠撞翻砍倒一片同时也被数枪扎死。转眼敌后阵的飞矢也落下,洞穿许多人体,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填上,纵有未死伤者在友军和敌军交错践踏中失去了生命,一旦形成混战,拼的是大家的意志和力量。直到眼前的敌人死光。

    看了大家的留言,惭愧不已,大家的关心,真的让猫很汗颜啊,偶尔上*甚至不好意思再看自己的留言了。一个月没了,但在这里猫只能说是对不起。

    虽然俺也很想尝尝广东名菜“龙虎斗”,可把猫炖了也没辙啊,前些台风、暴雨、洪水,短时间竟然有四次台风过境,莫不是海峡对岸那些喜欢动不动钻人家美日裤裆抱人大腿的龟儿子们闹腾的天怒人怨,惹的害的,猫要夜夜值班,前段日字猫的城市干脆一夜风声水起,上班的地方化为一片鸟飞人游任鱼跃的泽国,然后到来的十是几天几夜的清洗几天几夜的晾晒几天几夜的卫生消毒防疫,还伴随着不时断水断电,猫的心思也象那阴雨天一样郁闷。

    偏屋漏逢连雨,由于洪水来快且高,猫的文件也未得幸免,尽泡黄汤,又逢单位年审,日夜加班补文件,形容日见憔悴。创作也不得不一拖再拖。

    好不容易熬到中秋,现在盗版终于出现了,在一个叫文心阁的站叫jard186的家伙照抄了《幻之盛唐》,还在文后大言不惭谈“创作”的感想,让猫很是无语,猫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有人肯剽窃,起码说明猫的书还有一点点市场,悲哀的是随意转载就算了,干吗还换个名字,听说某位读者留言连盗版书都有了。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然猫也常看盗版术!)。希望那位读者能介绍一下盗版书的情况。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激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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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章激战二

    虽然战场情况还在我预计之中,但观战的我却不禁有大骂的冲动,都是猪头啊,这温疡、余宏、范佐几个家伙打昏头了,干嘛留在原地死拼,有节奏的后退以空间换杀伤效果的交代丢到那里去了,马上传了一个旗号出去。

    号令之下,后队压阵的卫伯玉带了一队弩手冒险冲近,高呼闪开,擦着友军头顶就是一轮密集平射,将明显高人一头的敌骑整排射的人仰马翻,突然打乱敌军攻击的节奏后,几员将领乘势带前几排的槊队数次轮番拼命的反冲锋后,终于将剩下的人很是勉强的给退下车垒来。

    然后首重的突破点上被迅速扩大,在被强行填平清除出来的空场上,士卒毫无掩护再次结阵与缺口狂涌而出的敌骑接战成一团。

    蹲站举的上中下三列枪林构成最基本的对马阵,在正面有利的抗击冲刺的同时也有同样侧后也明显的缺陷,交锋中,一旦侧后被袭击或者前后协调衔接配和不上,被冲开一个缺口,那转向不灵的枪兵将被一面倒的屠杀。但由于是依托阵地作战。侧后左右都是友军,没有这个问题。

    因此,这中密集的阵势紧密协作是最重要的,老兵和新兵的分野就可以轻易看出来,不时有经验丰富老军呼和士卒注意前后手脚相,在后退中,利用后队同僚身体层层叠叠的缓冲,抵挡吸收骑兵的冲势。新兵却往往因为用力过猛,太过突出反被揣刺砍杀。

    在混战的情况下老军和新兵的差别也很明显,其挡格砍杀,流畅而没有多余的动作,凭借丰富的经验捕捉对方的招架的空挡,铠甲的间隙隙,熟练的把握节奏和力量,砍拼冲刺也尽拣要害,力求一击了决,直取要害,一招要命,根本不用再浪费多余的气力,最不济也让对方无力再战,尽可能节省气力,看似没有章法的抽放挡格,一气呵成,不见丝毫迟滞直挥下个目标,直到被别人砍倒。

    反倒是冲喊猛打的新手,却因为刀枪卡在的对方体内的的一刹那,或是去势过猛未回过气来的间隙,被人砍了脑袋,几下力竭,挡格不及被刺死。

    不时有骑士垫着同僚的尸骨仗着优越的骑术,飞身越过马障,风一般掠起几个人头的同时,也被眼急手快的士兵自下而上,连人带马穿成一串。

    还有不顾密实的箭石,数人一组冲前抛索反退拖开车障,倒下就有人接上,周而反复竭力循环,根本不顾死伤,把后面的步卒暴露出来,拥上揣踏砍杀,但是并不见得顺利,车障之后也是众多防不胜防的蹄坑步刺(原先被车体所掩盖而保存下来),守军步卒的重量不足陷,但骑兵人马的重量加在一起,就陷的五体投地,为人宰割,前后拥堵的守军也杀出了血性,缺口一开便枪槊齐顶,刀剁马足,往往戳的短兵接战的骑兵无力躲避,人仰马翻变成新的障碍。更多的人嫌目标太大,干脆弃马步战,驱马为掩护冲近,踏着同僚和战马的尸堆,掩护骑兵越过车障与后面唐军杀做一团。虽然进度缓慢却顽强的撕开阻击的防线。

    敌我的尸体交错的堆积起来,而两侧的我军士兵还在不断的补上来。我军人数的优势就在这方面体现出来。我把军队分成多阵轮番顶上去。

    虽然看来整体上敌军步骑看是各自为战,却在冲杀的节奏上衔接的娴熟无间,扑进杀出将眼前之敌咬的死死的,丝毫不予喘息之机。稍露松懈,就往往被抓住间隙将有节奏的后撤变成局部的突破。

    前方胶战一团,弓矢就没有了用处。经管如此,因为全军未全施展开拥堵在防线上,后队毫无遮掩的骑兵,因为前军队的阻滞而暴露在箭石下,因为目标大而纷纷以马为掩护围成防线,但因为箭石是从天上抛射下来的,没有良好盾防的骑兵。实在阻挡不住。虽然也有弓箭但无论射程还是高度,都无法与居高临下的步射相抗衡。只能为前方交战中提供有限的支持。

    箭雨强袭之下,对方也没有束手待毙,迅速分散开来,闪避之间向两翼射手所在的方向冲刺掩杀过来,两翼掩护射手的刀牌手槊队也迅速顶上去,杀做一团。

    虽然居高临下的情况中马槊和步槊的枪刺相差的长度就足够要命了,更不用说更多的是利于近战的刀剑,还有足够的拌索蹄坑的阻却。但他们的不计伤亡的牵制却有效的分散了压制突破部队的箭石。在他们不要命冲击的威压之势下,更有新募的射手在惊慌失措之下纷纷后退,甚至出现逃跑的苗头,尽管有老军压阵,但毕竟以新军居多,各队各火均不同程度出现后退混乱的情形。待砍杀数人重整队型,对方已得一线喘息之机,全力又突进了不少。

    我军指挥的所在,玩的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一套。他们绝对想不到,我的本阵中军就安排在战场让敌军试探试探攻击受挫,一看起来满布旌旗,不断飞出箭石,喊杀动天,但林立的旗帜也十有*是虚的,实际士卒训练与士气都相对最弱的一侧的山坡上。

    临时大帐外盖树枝草披的野战伪装,相当的隐蔽和安全,也只有我军可以识得。不过相对的安排在这里满布灌木树丛利步战不利骑攻的地形,急于突出重围的人中有一点头脑都不会在这里多纠缠,给人包围的机会。

    所有号令在这个隐蔽的指挥所传出,通过外面若干旗帜和鼓号的变化来传达,底下的事情已经把身边所有得力将官都派出去,全委之临机处置之权,根本不用我这个主将露面。

    对于这个时代相对简陋的传讯系统,我改了点,又加了点类似旗语和摩斯密码的内容,所以也不担心对方能够察觉和破解。

    看着惨烈撕杀中的长条旗帜又倒了一支,代表着又有一团人马被击溃。不过对方也好不了,这层层叠叠的防阵待他们杀出来,已经失去大部分的坐骑,徒步作战的骑兵短兵利战之下,并没有太大的优势,而且轮战到现在也积累了可观的疲惫,在我看来只凭一股意志撑着。

    据我所了解,古代战争中,旗帜代表了一个作战单位的指向标,同时也是发布传达军令的手段之一,如团、火、队都有各自的旗。无论攻守,所属的士卒都要尽力追随围绕在旗帜周围,形成一个的战斗团体共同进退。只要旗帜在,即使被冲打散,混乱士卒也可以凭借旗帜的所在,迅速靠拢相互集结形成新的战斗力。因此夺旗毁旗也成为战争中时常交错上演的重要戏码,而战场上的旗手、旗头和掌旗官也因此成为与先锋官并列容易阵亡的危险职业,夺旗、护旗也成为为攻防中常常上演的戏码,古代战争史中不乏诸如中军大旗被夺被毁而导致全军溃败的例子。

    于是一声号令传下去,一组旗色发生变化,一支旗帜飞奔出阵代表又一团生力军顶上去。

    当时对战场的旗号军令,《在唐律疏议》的《军防令》、《唐六典》的《兵部格》中都有严格的规定,有诸如“旗头被杀,不能争得其尸首者,一旗皆斩之”的严酷规定,以及:友军危急而不救者,全部队皆斩之;“守围不固,敌溢,一火及主吏并斩之”,甚至连“拾得阑物隐不送官”和“违总帅一时之令”皆可斩之,体现出军法从严从重的鲜明特色,可以说军令处罚手段严酷,株连广泛。因此在强势的环境下,将士不敢不用命。

    而且在车垒壕堑这些人为刻意造成的层叠的狭窄范围内,只要前军未战死,后队就根本补不上去的,纯粹毫无战术和技巧可言的死拼硬缠的残酷的局部绞杀战。毕竟我军多是仓促成军队的组合,军队的耐力和士气持久有限,尽管以地形的特点最大限度的抵消对方骑战快攻的优势,但几轮侵攻下来一线疲惫度远高于对方,在这种拥堵的无法退却的情形下,逼的他们只能死战不休,结阵与敌军不断对耗。

    面对敌军马步配合突破一点渗透一片的全面扩散之势,新补上来的士卒也改变战法,在狭小的地域内三五十成群结成一个个小圆阵。

    针对那对马阵侧后方的软肋的,已经被我改成这种若干个圆形组成的刺猬阵,虽然整体机动力极低,无法有力进攻,但对任何方向都是正面,最适合深陷敌阵交错中混战,而且旋转交错的队列,可以让后面的人源源不断补上阵亡造成的缺口,缩小防御半径,并且相互配合象绞盘一样把冲到两阵中间的部队碾碎绞烂。就算身陷敌阵中也可以坚持自守足够时间。

    但对士卒协调配合的要求也更高了,我也是第一次战场运用我自己的东西,纯属试验品,不时可以看见有显然不够纯熟的士兵,在运动中被甩出圆阵被砍踏死,或者抵不住被冲的倒退撞在后面人的兵器上,被人乘势抢进砍杀一片。

    但对方显然对此更没有准备,一时被绞的阵脚大乱,赫色骑甲会聚成滚滚铁流才席卷过战阵大半,就象撞在了无数个顽强的小礁石构成的堤岸上,交插激荡间,撞击崩碎礁石的同时也被稀释成许多微弱的细流,突破的进度明显的被阻滞下来。

    整个锋矢形的队列干脆被挤撞的四散开来,表面上看寻隙顺势淹没了我军全阵,大有形成合围之态,但实际却四散首尾难接呼应不及缠战成团,在前后左右的突杀中,整军被割的支离破碎。

    全身是刺难以下口就是所谓刺猬阵的特色,虽然原理简单缺陷也很明显,但在屡屡侵攻未得奏效显然让对方锐气剧衰,生出了一些无力感。

    对了有哪位兄弟可以给俺个代理服务器的地址,最好是国外的,理由嘛大家不用响也知道了。俺的邮箱是MAOPI007@TOMCOM,有什么好的提议,也可以发过来。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激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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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激战三

    无数铁骑带起的雷动,足以让胆小的士卒魂飞魄散;无数人齐声的呐喊,分明叫弱者为之心惊。但那股能开山裂谷的奔流,却总是一次次的冲上,又一次次的在磐石面前无奈的停留、退散。失去主人的骏马在战场上盲目的徘徊,于遍地残肢断刃中长声嘶戚。干裂的泥土在铁蹄下碎作灰尘,在空气中不停起起落落。

    虽然对战场的残酷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真正战阵上血肉横飞惨烈用武器用手用一切可以抓到的东西,甚至用牙齿进行攻击的死命相博,一照面的数把武器交错切割砍杀戳刺对方的身体,活生生的人顷刻在间枪林刀丛绞杀一堆没有生命的血堆烂肉。迎风不时送来空气中弥漫着浓血浸啧金属皮革混杂人类体液的臭恶,哀呼惨怒喝嚎交织着兵器交击人体交错穿刺破开铠甲肌肉骨骼沉钝的撕裂声刺激着耳膜,所过之处滚滚的旌旗重叠人流中绞杀喷涌着红红白白的液体和碎块。

    一切的一切,让我那位自称已经无碍的观军容使大人终于禁不住剧烈的恶心,再次狂吐出来。而且好死不死就近一把抱在离他最近的我身上留下无数热腾腾的纪念品。

    虽然我告诉过他,战场中主将不能因为无谓的情绪而影响了判断之类的道理,但我实在有忍不住想掐人脖子人的冲动。此时战场中突然发生了变化。

    我那些郎将校尉们各率一小队精悍健勇之士,轮番进击,冲杀上一阵,他们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硬将敌军奋力汇集的企图打乱。我敢用步兵突袭骑兵就是看中了谷地间距,用阵地压缩了敌军的空间,让骑兵难以展开有力的冲刺。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衰。这一进一退的往还反复,敌军锐气已挫。虽然敌军的顽强和凶悍都出乎意料,但毕竟以众击寡,有心算无心猝起伏击,又是以逸待劳,利用地利大大抵消骑兵的优势,战斗虽然激烈艰难,但随着我军人数的优势逐渐显现,结果似乎已经没太大的悬念了,但意外还是出现了。

    突然在敌军中露头,破阵而出的敌军大将,挥舞如飞的兵器象在我阵中刮过一阵飓风,一人一骑以一去无回的气势,每进一步都有一大片周边的人和事物被扫飞出去,虽然行进速度不是很快,短短距离竟然根本没有人能够近的他的后身,任何企图扑近的人都被挥舞如风似的兵器一样横挡扫击出去,短时内劈杀数员试图挡格将官,又单骑揣撞冲散一阵,纠缠混战苦苦支撑的敌兵一时精神大振,纷纷以他为中心聚拢紧随其身后,以敌我尸身为抵盾垫脚。合力形成一条的尖锥型长阵。在他当头杀的人仰马翻的开路下,象铁锥一样狠狠刺穿本来胶着的战阵。

    面对迅速足见局部优势兵力的堵截,那敌将也不直打硬冲,反倒非常有技巧引兵环转奔走曲线性的左冲右突,锋锐之下那些本来进退有序的小圆阵象雪浇滚水纷纷溃决开来,但也并非没有代价的,每一阵被冲破的同时,士卒的反扑也在突击的长龙上挂下一些人马来,让长龙消瘦一些,随后又被汇集的敌兵补进。无法有效抵抗之死伤连片之下,我军阵中溃乱的局面愈发扩散开,许多士卒已经开始慌乱本能闪避逃散开来,反冲乱了别阵。

    看来对这些新军来说这种无优势抵死撕杀硬战还是太勉强了,反正敌军大部已陷入我的战阵,混战中弓矢没了效果,我抬手发下最后一支兵牌,号兵捧令而去,原先掩护原本掩护步射的步卒作为新的生力军,在整列成队飞奔而下,很快也杀入了战场,

    在左郎将韦韬的指挥下,稍让其锋,以我山贼亲军为首的前锋,高声咆哮,拦腰一头撞进敌阵最厚实的一段,长柄阔刀大开大阖横扫如飞,手起人催,硬生生的在敌军突破队型撕裂开来,象一把尖刀狠狠在敌军会聚咆哮的长龙肚子上破上一大口,撞成两段。

    首当其冲的程十力表现的出人意料,凭那雄健无比的臂力,抡刀如飞,虽然招式简单,但每下击如狂风卷过连人带兵器的放倒一圈人,象根锥子一样牢牢钉在敌阵中,将迎面狂涌过来的敌潮破开两半,左右两侧乘机拢齐了冲散士卒的温疡、余宏、范佐各将,领头扑上顺势将撕开的缺口补上。

    那敌军大将也是个当机立断的人物,毫不理会被截断合围的后军,头也不回,凭一腔悍勇,一鼓作气也不多纠缠,避实就虚,利用我部新军老军衔接不上的间隙,迂回奔杀而出,一路横冲直撞,竟然兵势一转,顺势直插威胁我军后方。

    后军那些辅助作战的民壮那见过这个阵势,惊骇的被冲杀的抱头四散本逃。看见我军自然如救命稻草般狂奔过来,反又阻挡干扰了我追堵的军士,杀个对穿后,已拉开足够的距离,我正在可惜这部敌军就要这么跑掉,要扬尘而去的敌军,竟然队型一变又掉头杀回来。还纠缠混杂那些民壮不成阵型的追击部队竟然被反冲的不住后退,溃乱开来,转眼优势荡然无存。

    眼见后阵嘶杀哀号一片混乱,情况不明,前方围堵各军大受影响,不同程度出现了动摇,我现在的主力到堵在了下面,最近的刘昌周部,为捆兽尤斗的残敌不计死伤拼死纠拌住了,脱不开身,完成任务的高达夫部正在火速赶过来支援,久战不下众将士的精神和意志都到了极限,再给一点压力,一发就可能连溃全军,一时情势急转直下。

    眼见返身之敌再次杀穿包围最外围的刘昌周部重新汇做一股,虽然刘昌周本人刀泼如雪,奋勇抢进杀出无一合之敌,所过身边很快堆起一圈尸体,但遇到那个敌将也就金铁轰鸣的连接三击,震的周围军士捂耳急退,坐骑就承受不住倒地,转瞬淹没在冲击的人潮中,生死不知。见识那敌大将厉害的将士已纷纷开始自发避让不及,让人冲的七凌八落。正当精神大振敌军正待一鼓作气,忽然纷纷感觉地皮微微的震颤起来,有经验老道的顿时脸色大变。

    只闻奔雷般的马蹄声滚滚而来,两股漫天尘烟刹那间也从梅岭后山上奔涌而出。那是解思的骑兵,还有用缴获的马匹武装起来的内六营的家伙,分两路直插而下。其中一路服色各异的,为首正是那极欲戴罪立功的吐突承珲。这本是我埋伏中致命一击的手段。但早前敌军之凶悍远过我料,与之硬捍自找死路,后来在阵地战中也没有用处。几次请战都被我压住了。直到这时候才派上用场,基本可以最终解决问题了。

    几息间撞进敌阵,满腔怒火几乎就是踩着密集的人头人身践踏戳刺砍劈,象两把把锋利交错的尖刀,将敌军的抵抗撕裂分割开,又象在滚水中砸进了巨石,沸沸扬扬激荡飞溅起人破碎的肢体和兵器,所过之处血肉飞溅,象筛子一样把敌军狠狠滤走生命,将敌阵滤的愈发的稀稀拉拉。

    已经丧失了座骑久战脱力的敌军虽然惊乱,却没有一个投降的意图,仅凭手上骑兵的短兵器,以死人的尸体为依据,甚至有手脚牙齿,舍死忘生的对以绝对优势冲锋中的骑兵,顽强扑击撕打,前赴后继发动死亡性的阻滞冲击,不少骑者一失手就被人拼着刀枪入体的最一口气撕扯下马来,在同伴滚滚奔流中转瞬没有差别的践踏成肉泥。前面的死伤惨烈的反冲击并非没有用,为后面的人争取到了抄起步军的长槊组成对马阵的时间。

    但绝对悬殊的差距仅凭意志是不能弥补的,战争已经没有悬念了。

    回读者的质疑:

    为什么清王朝要把资本主义萌芽掐灭,为什么非要搞什么“儒家思想”来愚弄百姓,为什么那些中国帝王非要抱着封建思想不放!清醒了啊,你去过去在去向帝王说教,要自由!要爱民!你当你是什么啊!jy00126657

    我只能说这位老兄对唐朝的东西不甚了解,要知道,唐朝是全世界最大的国家,也是整个封建制度乃至封建社会发展繁荣鼎盛的顶点,而当时所谓“民主制度”的发源地,还在希腊罗马文明毁灭的黑暗时代中,日尔曼、法兰克等野蛮人的后裔正两眼一摸黑到处找不到几个会拉丁文的人。根本不存在什么民主共和的时代环境和觉悟,一个社会历史阶段是经过长期的潜移默化才逐渐形成的,有其当时与时代相适应,存在合理价值,这也是当时中国能够长期领先世界的基础。跨越性的强行改变一个时代的社会制度要付出代价,强行改变千百年,传承下来的传统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十年浩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主人公知识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无聊情操,更不会刻意去要求什么,这些种子播下去,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实,就不是他想考虑的内容了。超前的意识也许在当时很突出,但并非都不能适用的,因此他也只是有选择性的采用了长期历史发展,封建社会中一些相对比较先进的东西而已。一切手段都是为当时的社会环境所服务的。

    我一直很不明白那些喜欢跑到古代搞共和的家伙,要知道社会制度是与当时的社会生产力相适应的,什么样的时代适用什么样的社会体制,这是文明的发展规律。象明清内部已经开始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外有资产阶级大革命的世界格局,超前一点的出现民主共和也就罢了,有的明明是封建制度和*统治最成熟的时期,也能凭空弄出个共和来,偏偏还有一群觉悟和思想一下子突飞猛进上千年的当时人物追随,那就很很让人匪夷所思了。

    所以不要搞错了,把本书和什么不合时宜的狗屁自由民主扯上关系。

    唐朝也是封建社会最开放的时代,女子即使在婚后也可以男装外出交游饮宴,形成自己的社交***,相当范围的自由和民生思想也并非不容许存在。一个强大的国家绝对不是用腐朽的思想和愚民政策可以统治出来的,唐太宗广行天下不分出身开科举士选拔人才,武则天号令天下道州府县传授武艺,开创选拔将帅的武举制度。孔子是什么,只不过几千年前,兜售自己的学说却四处碰壁,只能靠教授平民来传播相当潦倒的穷教授而已。什么学说都是为政治服务的工具。

    真正的愚民政策是在政治军事极度弱化的宋朝后才盛行起来的,后按理又经历了外族的统治,为了一少数民族统治多数汉族,更要推行迂腐消极的东西来分化瓦解民族的血性和对不合理的反抗精神。

    你也不要以为好的东西都是现代的产物,我们的老祖宗还是很聪明的,古人的东西也不是一无可取的,历史中也不乏眼光超越时代的人物。

    虽然名目大不一样,但是,土地国家所有,重新分配使用权的土地政策,实际在二千多年前,王莽改制就实行过了失败的原形。生产兵团式的支边,从西汉朝的边屯制度就开始了。城乡差别的户籍制度,自春秋战国开始,过了几千年不还在实行吗。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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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突然

    什么,就……这么冲上来了,我的脸色肯定很难看,世事真***反覆无常。

    正当我揪着那位“表现的很不称职”军容观察(监军)大人的脖子,做一些足够让那些御史言官们大惊失色的“不顾身份地位”的事情,考虑该从他身上挖掘多少价值才够“为人师表”的索赔。

    而对于这两位大人这个习惯性的过于“亲密”的教诲,一众官佐僚属早熟悉这场面,个个突然觉得帐内怎么胸闷气短头昏眼花,纷纷见机避到外头呼吸新鲜空气去了,并主动的过滤掉里头传来一些足以让御史们咬牙切齿参奏的字眼,毕竟大家晓得这两位都是极麻烦的主,又事关到皇家的体面,没人想给自己找麻烦。

    突而外面,各种鼓号声大做,我一时大惊,谁敢擅发号令,无人可答,却回身见到后方一杆明皇大嗉高高升起,顿时目瞪口呆,竟然是天子御驾亲征的标志。

    不禁暗暗叫苦,这位皇帝陛下还会给我找麻烦,怎么这当口来这一手,不是明白的告诉人家我在这里,我是目标吗。还有我匆匆训练成的军队大局上指挥主要依靠的是鼓号传声,只要有鼓号声和旗帜在,不管中军大营何在,部队都知道命令,连代表主将的大旗都不用打出。现在这一来这些连我军的号令都打乱了。

    一时间战场中各部,固然士气大振,但另一方面那被冲成数股苦苦支撑的即将崩溃的敌军,也似吃了什么兴奋剂一般,突然齐声狂喝再度暴发强大的斗志,利用各部惊谔不明号令不知所从的短暂间隙。冲的围杀的部队猝不及防,重新汇做一股。大有重新翻盘之势。

    滚滚烟尘中隐约可见,身陷绝境的敌军似乎被打的昏了头了,竟然不分敌我的开始狂暴冲杀起自己人来了。然后很快我们就发现不对,在这壁垒分明一边倒的的屠杀中,被宰的都是先前企图逃散和投降的士卒,更有夸张的就地抓起身边的人活生生举在头上当挡箭牌狂冲而来。这是什么臂力,什么怪物。硬生将战线逼退数十步。

    用缴获的战马配给那些内六营中的家伙,凑成一营本是作为我的奇兵。但成为骑兵并非许多YY小说中那般简单的人+马就可以,训练一个合格的骑兵所需要的大量时间和金钱,无论是马上的技艺还驾御马匹的默契和经验,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成就。暂时的冲锋陷阵这些因为游牧传统自幼善骑长射的家伙勉强可以胜任,但缠战之中的默契和配合就说不上了。

    于是,在残敌奋勇仆前用身体扑挡撞出一条血路的没命攻势中,吐突的骑兵反成了压力最大最薄弱的一面,甚至在局部形成数人围攻一局面,许多人连人带马被扫倒戳杀,一时被冲的大乱。虽然解思的骑兵很快从另一边返身冲杀过来,再次击溃了敌军的企图,左右军的步卒迅速补上,将缺口合拢。然而就这一差着,失去压制的敌军竟然又从瞬间产生的缺口,突出一小股人来。那些被围的残敌,更是不要命的用身体挡格扑击出一条血路,只求能阻得片刻,拼得极度劣势被下斩杀揣踏的死伤籍籍的代价,拼命掩护这股人马脱出,硬是死死拌住欲追击解思大部分骑兵。只是为了让这小股人马脱出,残敌又锐减了上千人。

    对于再次脱出的小股人马,各部虽然知道可能有重要人物,吸取了教训,只是加紧绞杀残敌大部,并未分兵违堵,因为失去了坐骑,他们跑的再怎么也快不过我军骑兵的逐杀。

    然这股人马只有寥寥百多人,显然都是敌军的精锐,齐声冲杀竟能爆发出千军辟易山地动摇之气势,虽是疲惫之军却是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狂奔而去。眼见敌军竟然是从自己这里跑了出去,吐突余众亦是大忿,奋起狂追。

    那知对方却极是难缠,只是看似逃跑却是虚幌一枪,眼见被追上连砍倒十数人后突然换阵折转,利用马冲的惯性险险错开骑兵的纠缠,付出被揣踏死十多人的代价后一气冲上了山坡。

    待勒马整队返身再战,上坡的残敌也分出一股返身迎击,在坡下与追骑抵死拼撞成一团,惨烈的撕打纠缠中,表现出可怕的顽强,只要没被斩断手脚,甚至就能挟着入体的刀枪一跃而起将追骑连人带马反扑倒在地,倒在地上还能用身体做拌马索,被踏死的刹那将马足斩断,这一顽强的阻拌,硬是将骑兵又拉开一段距离。

    先前在底下混战中看的不甚清楚,现在从我的观察所中,可以明显分辨出,这冲上来一彪人马弓马和兵器都要比寻常的大一号,很容易就区分开来。为首大将一身黑甲浸啧出血红的光泽,头盔击落后露出瞠亮的大光头,脑后还拖了一支猪尾巴的小辫子,“是契丹人”身边有人叫出声来,虽然唐朝军队中多胡籍的兵将,但自从本朝名将张守圭,屡破契丹王姓击杀可突干、于浑等两任大可汗后,以大八部联盟为主的契丹人与大唐的关系就一直很紧张,拥有成建制的契丹籍番兵,只有安禄山所领三大节度使的范阳节度使下平卢军、卢龙军等。而这班人马的表现尤显与众不同。

    从铠甲就可以判断其身份,游牧民族极其缺乏铁器,仅有的金属都作了兵器,主要以多层的软、硬皮甲护身,而作为中原军队从来就不缺乏铁器,所以最普通的士卒也可以拥有在胸背心腹要害点钢镶铁的皮衬镶嵌甲,而象明光甲这样整片的全金属甲,只有作为主力军的十六卫和边军才有,如是更精密一些的锁甲、链甲、环甲、鳞甲、铁叶甲,考虑工艺和成本,通常是伙长以上或是主将亲军有配备。能拥有上下一体全身披挂,只有校尉以上才有资格,更复杂的从头到脚组合式的全身护甲则是高级将官的特权,能在衣甲上饰以狮虎豹彪的图案也只有统兵万人以上的高等将领和天子的禁卫。

    象这股残敌人人内环外锁多层结构的复合甲,身插多矢不见有碍,只有相当身份的人才配属的起,加上为首的光头左右肩黑虎吞胸绘赤麒麟黑篷紫璎,一看就知道是敌军大将,而且身份绝对不简单,身披重甲鏖战许久身插数十失却不见疲态,那轮番冲击居然没把他冲死,只在他身甲上留下纵横交错的大小伤痕。

    我真的很惊讶,这是支什么军队啊,先前的破阵带有明显游牧民族的游战的风格,而后来马步协战的三才阵,却是大唐马步操典中正统战法。而这一小股人马尤显与众不同,用的是胡骑的索套弓矢,却身着重甲穿戴,手执斧锤棍等重兵器,显然都是健勇善战之辈。能够打到这一步依旧死战不竭,遂发下号令。

    然而。要命的事情再次发生,这节骨眼上刚好箭石用的七七八八,那些没经验的新兵的不懂的控制节奏和速度,浪费了不少,看见敌人上来了更始没命的乱射,根本不顾准头,没放倒多少,却把我军这一路上收罗来的箭石都给用差不多了。

    待收拾了缠敌的吐突等,亦弃马亦急追而上,但已经被拉开老大一段距离,只能眼睁睁看着,几息间这伙残敌付出十多人伤亡后,已冲约过半坡的层叠壕沟拒马,飞身闯进射手阵大肆砍杀,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场面一时大乱,那些新军初历战阵的弱点彻底暴露出来,前队被杀没命逃散,关键时刻这些缺乏训练新兵果然还是不行,敌我彻底混战起来,后队的那些新军手足无措不知是否该放箭阻击混杂在友军中的残敌,反被冲大乱,直到迫到近前方才想起仗着人多欲围堵之,却总是反被抓住射手近战协作不力的弱点杀的溃不成军。

    敌我一前突杀一后急追,始终被拉开了距离,就这么一重重杀穿我射声军的长条阵。虽然火速严令固守其阵,不得妄动,以人数地势层层阻之,但乱军之中号令不灵,溃乱的士卒反成了己方的阻碍,残敌以其百人之数,象一把灵巧的匕首避实就虚,每每切开防阵最虚弱的部位,让我们那些不利近战的射手一触即溃,左冲右突间竟然是迂回的向我中军杀近。

    我看的心中暗叹,原是擒贼擒王的战术,虽然我不认为自己象贼,但不得不佩服对方对形势变化掌握之准确,迅速察觉我中军之薄弱,能够再次放弃突围的希望,孤注一掷全力一博直取要害。就算突击不成也给身陷绝境的敌军重新制造了突围的机会。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解围、破敌、逼帅,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眼见这小股顽敌,围而不灭,反复穿插在前后军拉开的间隙中,目标直取威胁中军大营所在,战场中激战的各军果然骚动不已,俱是大惊,旗帜开始移动,虽然我再次发出旗号严令各守本阵,但已是对中军有失的念头令人心浮动焦躁起来已经压抑不下,狂攻之下,战阵明显多次露出破绽,但敌军似乎同样遇上了指挥上的麻烦,主将已去,没能很好的利用机会,虽然有再突出者却很快被外围的步卒分割斩杀迨尽。

    这场战打成这样,不够成熟的我和冒进的对方都犯了不少错误,现在就是看谁的错误更多,累计的到让对方取得决定胜利的优势。我曾预料过那些新军在战场可能会出状况,才把亲军分派下去压阵,没想到溃乱是发生在我的本阵。结果我发现身边没有预备队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将军毕竟还是缺乏经验,没有留足够的预备队,最后连身边仅剩的亲军都派下去加快结束战斗,结果给了人家可乘之机,当前的局面一部分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又下了一个命令。

    但即便如此,我认为事情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久战不下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我这边的人虽然菜了一点,但要拖住他们一会还是足够了,只要这一点足够让我那些部下,反抄围歼他们的大部了。其它部队堵死了战场中出路,就算他们能冲上来,也无处可逃。虽说山坡上剩下都是近战能力有限的弓弩射手,以及一些摇旗呐喊充声势的义勇。但据我这段时间来的了解,与西方径渭分明的特色军种相比,中土军队训练通用性很好,掌握步射原本就是步军中操典的必备项目,只是以内战事需要配属不同,并非不擅长步战,即使大多是半路征募来的义勇,有老兵带领之下,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然而是我很快发现,实在太估了对方的决心和意志,在射手拼死的阻击下,这一支人马杀进杀出,竟无人可挡,我军凭人数之多反复围住又被冲开,无人能挡起片刻。

    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能够突围或是解围,不顾后路被合围,也没有乘胜追击扩大战果,战之即走,毫不停留,竟是抱着一种拼死同归与尽的念头长驱直上,想是以必死之军多拉几个垫背的。而那面御驾亲征的天子旗下显然有最好的目标。

    凭借那些射生营的新兵人数虽众却分散,哪是亡命一击的对手,虽然我在其中安插了不少老兵压阵,却难见成效。更要命的是射声营本是没有护甲的,本着好钢用在刀刃上的想法,有限的兵器甲胄全配给了近战的步卒,按照某个人的说法,连弓兵都要上战场的话,那打战也打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乌鸦嘴很快就应验了。缺少防护的射手虽然有心奋战,但削弱之躯在敌军的大刀阔斧前的哪堪得一击,又多是义勇是初历这血雨纷飞哀号连天的场面,对手个个如血泉里泡过,形如恶鬼,不由胆寒。当领头英勇拼挡的老兵极其惨烈被屡屡击杀后,其他人的斗志也一泄千里。

    待我亲自召集中军外围仅有上百弓弩手不顾敌我,对这追逐混战中的敌军锋锐,无差别的几轮猛然齐射,方才稍阻其势,终还是迟了一线,一路下来堆到百步前尸枕狼籍的人形刺猬中,仍有数十人悍不畏死的推开挡在身前插成箭猪的同僚,在那大将带领下,拨打着稀疏的箭雨一鼓作气冲过百步之距,在我临时召集的中护军里卷起一阵残肢断体的血色死亡风暴,将最后一点阻挡摧垮。

    这两章,我自己也不甚满意,找不到那中铁马金戈的感觉,但为了剧情的延续,还是先贴上来,日后再有所修改了,如果各位读者实在觉的无味,那请先忽略过去。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一边倒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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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一边倒的对决

    史载《后唐书补遗。天宝逸事》“帝驾蒙难西幸,……敌酋突近,伤无数,众大惊,……唯凛然不惧,徐徐击而仆之,曰“好大的锤啊”

    事实上是:

    “好大的锤啊”在我脚软下屈的那一刹以分毫之差袭过我的额前,卷起的烈猎气劲,刮的我头皮作痛,击中另一个倒霉蛋,红红白白的碰的四溅。转眼倒飞没影。没有时间害怕,抬腿继续狂奔。

    当时我看到那身如铁塔,光头澄亮后脑拖条小辩,面目狰狞长的象熊瞎子他大叔的黑大个,踏着那种史前巨型食肉动物的步伐,震的满身铁叶叮当做响,使的一杆黝黑的狼牙棒似暴风声如兽咆,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那些英勇的军士们如破纸墙,捣、砸、敲、轰的枪碎人飞,每狂喝一声,就有数人卷起来然后手断脚断飞出去,我甚至还有观察他的奇怪心情。这根棒子肯定是个好东西,砸了这么多脑袋和身体就象没有阻碍一样,利齿未缺损,甚至连血污都没有沾多少。另手操个是个小西瓜一般的带链银锤,每每白光一闪,就有人被轰的满堂开花。

    大营有失,背后就是主帅的场面,让那些弓兵们亦是急红了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奋勇,无视实力的差距悲壮反冲上去,竟然没有一个后退的。数人围打扑击一人,用弓乃至赤手撕打扯咬,笨拙的用弓弦勒用箭支戳,甚至就抱着对方从山坡滚下去撞的两相血肉模糊。再次拼的两败俱伤,令对方本来不多的战力急速锐减至数人,最近一股重新汇集援军也在残存的主官带领下,急追过来的战成一团。

    最后一次十数名军士冲进他身边,面对面就齐射,却被他的身边仅存的几名部下奋力挡在身前,硬是给拦下了,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刺猬人,唯一漏网的一支似乎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反激起了野兽般的凶性,几个箭步冲近手起手落就相试图拔刀迎战的那些军士,象纸糊梗扎一般,连人带家伙扫飞到一边去。转身如入无人之境,在援军中锤起锤落,杀得惨呼连天。转眼竟然逼至我面前。

    第一次面对死亡的感觉离我如此之近,刹那间冰冷的杀意一下子捕获了我,连转身逃开的力气都失去了。见他手起锤飞……

    战场的部队见到一小队人马势如破竹冲进了自己中军,楞了一下然后发了狂似的从各个方向冲击结成一团的敌军。离的最近的一些士兵甚至放弃了正在撕杀的对手,急追过来。

    没想到,我因为嫌沉重而不穿铠甲的习惯救了自己一命,原先穿了多天的军官袍服也因为小白的“恶行”而刚换了身常服,全身上下大概怎么也看不出任何与大将的身份有关系的东西,结果就被人当成无关紧要的无名小卒,懒的理你。

    但我身边另一位就没这么幸运了,只闻一声刺耳破空,我抱头侧身一滚,只见那一衣甲光鲜显眼的倒霉蛋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象呼啸的炮弹轰的一声撞穿木墙营帐,连声传来几棵树木催折倒地声。

    生死一线骇的我手软脚软,脸色白之余,转身就跑,暗为这位仁兄叹息不已,还真是冤啊,虽然说中原盛产铁胄甲,但象这种手工精细纹理精密的虎吞银铛软胄,在战阵上比那些羽林军通透银亮的明光铠还要抢眼,一看就知道你身份不低,明摆是做了我的替死鬼。

    那些英勇的军士用生命和身体,为我阻得片刻时间。惊魂未定的我得以逃进中军大帐,却发现尚有人在。

    先前见情势危急,我不惜呼喝着连哄带骗,外加踢揣强令余下没有战斗力的官属,连同他们拖着小白迅速从帐后面疏散,去找护卫皇帝陛下的龙骧营。哪知他们会错了意,大概以为我有壮烈成仁之心,感动的他们热泪盈眶誓要于我共进退,直到我气急败坏的废话了一堆身为主将未能身先士卒上阵杀敌,企能临阵脱逃,弃部下而不顾的大义凛然的道理,总算在一片悲壮的气氛中。好说歹说哄走了这群傻鸟加累赘。

    却是小白又跑回来了,说什么皇命所系监军,也不能擅离职守。那群家伙干什么吃的,你要是出事,我也不用混了,我还用你来帮,我心中大骂这个白痴,他这一身带龙纹金边黄衫就是最要命的东西。

    只闻轰的一声巨响,后脚那要命的煞星就已经解决外面零星虞侯和号兵的抵抗冲进来了,臂粗的拒马尖栅在他面前好似麦杆般脆弱,大锤落在工事上轰起漫天木屑,这是什么恐怖力道。径直在围栏上破出一个偌大的缺口,尾随而来。

    我已无暇反应,本能拖着他跑出帐外,耳边大帐中传来那个家伙找不到人大肆破坏的怒哄声。赶紧的把这身衣服扒下来,一脚将昏头的不肯走的小白揣滚到草丛中去,破空声响,险险闪开一个飞锤。扒下黄衫还在手上却发现自己已经面对最大的麻烦,经过这一折腾他已经盯上了我。

    更要命的是刚才小白告诉我,那突然跑出来御驾亲征的皇帝陛下就在这附近。他就是来传话的,要我前去护驾,我晕这不是找死吗。这位皇帝陛下要是有什么闪失,那我也不用混了,那位太子殿下相信会很高兴的顺理成章接手主持大局,顺便以护驾不力为名把我碎尸万段祭旗哀悼他的父皇,作为登基前的序曲。如果是小白出了问题,保护不力的替罪羊还是我。再想却是浮起小丫头那大大的眼睛。

    热血冲头,心中一横豁出去了,学那三国中的情形,大喝一声“毋那贼子,敢与我一战乎”操起昨天夜宵剩下一支羊褪砸在他光头上,只见油水四渐,好象一点事都没有了,却成功激起他的怒气。结果造成了我现在最大的麻烦。

    于是我就开始了绕着营地周围的没命的逃跑大计,干嘛就对我紧追不放,若不是我曲线性的尽往树丛草木里钻时常挡了视线,早被他的飞锤轰上西天去了。只见身后草木纷纷伏倒,象台风经过一般,被这位人形暴龙一样开出一条路来。又是一声呼啸,一棵桶粗树木树皮木屑纷飞,崩了大半无力折倒下来,心中颤颤暗自叫惨。本因为只要拖延一时,待亲军和卫士回救,哪知道这家伙冲进杀出跑上跑下的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和我赛跑。而且我发现自己跑着跑着什么方向感也没有了,别人又怎么找我。该不会就这么狼狈的翘在不知名的荒山野岭里。

    忽然见眼前开阔,满地的锅碗盆瓢,竟跑到后方的厨营来了,我不惊大喜,直线万分惊险的飞奔跳跃而过,一路带起一连串惊叫声,拍打声,摔打声,碎裂声,还有膨的一声伴随着痛嚎,我转身大喜,原来他左脚挂着口破锅,原来是身手没有那么灵活踩中了正在烧饭的“地雷”,却几下兔子跳一脚蹬碎妨碍,反又气汹汹一瘸一瘸的追近了不少,又是几锤把我跳过的一筐筐瓜菜,打的满天飞。惊的我只好继续跑啊跑啊。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被追的视野模糊,肺如破棉絮塞死的风箱一般,揣的上气不接下气,手脚入灌铅恨不得马上趴在地上装死,突然一阵喊杀声,是留守的宇文那一营人终于从另一个方向蜂拥而至,包了密密实实,还没等我象死狗撑在棵树上多喘两口气,那人群中间,随后中间象袭过一阵旋风,惨叫声一片不断有红红白白类似人体的东西飞出来。这群北军家伙躲在后方,没见识给这家伙的厉害,只看到人家主将只有一人,就想凑上去见便宜,自然是吃了大亏。

    而且虽说救援是来了,可是他们的一句话又让我陷入绝境“保护总制大人”,我大骂这群猪头阿三,害我还是救我,这不是明白的告诉人家把我干掉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了吗。果然他眼神一亮,一个大招扫飞面前一片人,其他人为他威势所慑楞了以下,一个飞锤就越过人群又奔过来,我闪啊。

    正当这会,又一支人马高喊“大人我来助你”,回身却是军中的司厨、厨子,手持形形色色哐铛做响的家什,齐声大喝之下,一时间满眼“锅碗与盆飘齐飞,溲水共剩饭一掷”,惊的那些军士避尤不及,一片砸的对方满头满脸乒乓做响,流了一身汤汤水水,天昏地暗不辩方向,毋自只顾手飞舞如飞,将破空飞来暗器横扫出去,竟顾不得追我,我暗道一定要奖赏这些家伙。

    这一耽搁,那些剩余的军士见得便宜再涌上,虽然又被击倒数人,却以近身狠狠扎了几槊。痛的他震耳大吼,再次一个大风车擂,把乘势刺中的步槊连刺磕断甩飞,一手抹去脸上的事物,又对我冲杀过来,铛琅声中又中了不少不明飞行物。那飞瓢碎碗却越见的稀疏。

    我大叫“还有吗”,又见二人合抬一锅热气滚滚的汤水,急匆匆赶来,我大声叫好,一二三连锅迎面当头砸出,惊的周边之人四散奔逃,唯他眼界不好不辩事物,又是狠狠一档,嘭,哗啦一声,满头满身浇个正着,一时云蒸雾绕,彻骨痛嚎之声不绝于耳。仔细一看他“满脸红光”,露外的肌肤全变成“健康”的粉红色。

    这样你还不死,也太夸张了罢,满头被飞渐的碎片割的流血不止,身上还零星插着枪头,却速度依旧迅猛无比。死盯紧追的我疲于奔命,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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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乱

    事实上是:

    事实上我已经吓的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任由“保护大人”的呼声中拼命挡在我面前那些军士被撕成碎片,血肉纷飞,毫无花俏的硬干,连那些稍后赶来的皇帝陛下的护卫也被一棒一棒把砸的吐血狂退。已是脱出包围抢至我面前。那种被大型食肉野兽盯死的震慑再次凝固了我仅存逃跑的气力。

    然后我再次说了一句很没营养的话“好大的锤啊”,一个巨大的黑影就笼罩了我的视野,就这么完蛋了吗,我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呜呼,好不甘心啊。这个世上无数尚未谋面的古代美女们啊,学项某某弄一大身家找上一群老婆混吃等死的理想啊,小白的弟弟建宁王欠我的钱还没要回来,早知道这么倒霉说什么也要找个机会“先斩后奏”把谢沅吃掉。还有保管在小丫头那里的一份该不会给吞了吧,一大堆乱七八糟未了的念头,象潮水一样奔涌而过。

    据说人面临生死关头会激发意想不到的生命潜力,我的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就是,被雷劈失事后的那种久违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四肢百骸腾起的热流,冲的全身酸痒麻难耐的想狂叫乱跳,却手脚沉重依旧动弹不得,但见忽忽大锤象慢镜头一般要和我的脑袋来个亲密接触,突然生异变,我看到他面部扭曲了一下,然后我身上一阵轻松,麻痹与沉重的感觉一下子释放出去,同时他在动作硬是生生僵住,露出痛苦的表情,低低怒咆了一声,全身抽搐扭曲打起摆子来,口吐白沫,失足栽在地上,大锤错手掠过我身边,以分毫之差凛冽的风挂的我鼻血涌流都不觉,沉重甩贯出去。砸的最近的一名护卫身上连人带兵器少了半截。

    这一切只是在瞬间发生的,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何事,但众军士见是机会,马上抢上刀枪加身按死制住仍在抽搐卷曲的他。刹那恢复了气力我赶忙退了几步。看着那些军士紧接而上,恨恨的用枪将他手脚钉在地上,脸上隐然露出得色。生擒敌将的大功看来是跑不了了。

    刚才的事情让我头脑一片混乱,全身似乎无处不痛,想叫个人来帮忙,却闻一片惊哗,转身却是刚才还死狗一样的他突然暴起挣碎身上十数杆刀枪,不顾伤痕入骨拖出十数条血泉,左右开弓轰的军士口爆血喷而飞,猛扑一把掐住毫无防备的我,就在一片惊乱的叫喝声中,自觉身体挂在悬空眼蹿金星,要命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却跑的无影无踪了,憋的脑袋要暴开来,痛的脖子似快断开来,空中无处使力挣扎间,抽到腰间冰冷的剑把,便拔起死命向前乱挡,眼前越发模糊的视线中,那遮天闭日的黑暗豁然开朗,然后温热猩红的液体喷了我一头脸,刹那间将我的视野刹那间染成了赤色。一头狠狠栽在地上,摔的浑浑噩噩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杀了他”。

    我深喘了口气,才觉全身汗湿,连跨下也是温热一片。从没这么接近过死亡,刚才那一瞬间,温热的感觉象是冲开我心里的一道闸门,无数的兴奋和杀意、恐怖等阴暗负面的情绪溃决的洪水冒出来。以至于很长一断时间大脑一片混乱,整个世界一切都浸滞在猩红的颜色的,只能木然的看着周围的剩下的人赶过来问候请示,忙碌收拾残局,无论他们说什么入耳都是一片嘈杂,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动不了,也听不清,只剩下自己膨然的心跳声,最后只记得太子兴致高昂亲自跑过来,相当满意和欣赏的表情下是一大堆似乎赞赏的话,连我未及时行礼的也不以为意便洋场而去。

    然后在一阵拉扯中,我才逐渐缓过神恢复知觉。却见小白情绪激动指使着几个老头的,还在我身上七摸八摸的,眼中隐约还有叫泪光的东西。顿时一阵火大,一顿板栗把这家伙敲到一边去,妈的两个大男人一见面摸来摸去,偏你又长的象小白脸,我可不想被人误会和你有那种特殊的关系。

    才发觉我帐下一干将领人人带伤,却显然顾不得救治,围在我身边,俱是一片关怀与要紧之色。见我无佯,方得一片释然。

    待我下令收拾了场面,重新升帐议事,查问后来事,才知晓,眼见敌军大将毫无抵抗的冲进中军大帐,交缠撕杀的各军几乎全线动摇,纷纷放弃战线,引兵来救,如果敌军此时乘机突围,或则再尾随反袭必然可令我军付出沉重的代价,不过那时对方显然也出现严重的问题,缺少了主心骨的敌军余部只是在原地各自为战,缺乏灵活应变。看到中军的变化后,也一股脑向我中军靠拢,两军在同样的方向纠缠在一起,反而相互阻滞了行动。结果还是高达夫所部亦是赶到,才给了残敌最后一击。

    这一耽搁,待主力赶回中军,却见一片尸横狼籍,大帐不见各人踪影,又寻我不得,急的那些将官到处翻检尸首,多是面目不可辩,皆以为要就此领罪了,却闻后山有大动静,才找到我所在,亦是尸横累累极见惨烈,却见一无头尸体边,我满身是血呆坐不动生死不知,摸的有心跳,才放下心来。太子前来看望过,却发现我无知觉的症状,小白引了太医来,给我检查却查不出原由,急满头是汗。急的小白顾不上温雅的形象,就差叫人拖出去砍了,直到我就恢复过来。

    搜拣战果,才知这一战大的实在惨,

    前后左右五军俱是损失惨重,那些营、团完好的十不过二三,底下队、火、什更是整建制的损失掉。自校尉以下新提拔将官阵亡过半,尤其是那些旧人,校尉以上将官阵亡十七人,伤二十五人,最惨的就是原北军一系的人,本以为都派在后方最安全,那知敌将一来手当其冲,五虎尽在其中二死一伤,军中合议时帐下一下多了好些年轻的新面孔。

    而打扫战场,光清点出敌军的首级就有七千多,还有被千军万马践踏的已经没法辨认。这样的部队也太恐怖了,主将以下死的差不多,身陷死围,都到了这种地步,却还死战不退,拼死不降,反搭上了我军不少性命,最后还是韦韬下令只围不打,调上剩余的射手仗高一个个轮射,才把这些疯子全给放倒。

    苦战下来只是惨胜,把我的部队给打残了,大家体力和精神都到了极点,筋疲力尽的士卒松垮的横七竖八的或躺或靠了一地,疲惫的脸上尤自回味着还活着的感觉。只要再来那么几百骑生力军,就足以把我这支没有士气也没有气力的充斥伤残和疲惫的队伍收拾的满山跑。

    可见的方圆里许的山坡上,灰黄色的尘土依旧悬浮在半空,坡上坡下,尸横遍野,满目狼藉,残肢断臂交织在一起,延伸到老远,在血色的斜阳映照下,诡秘而凄厉。

    可以几乎没有俘虏,被围的敌军力战而尽,从高达夫那里几个第一时间被砸晕还算完整的活口得知我们敌手的进一步详情,被伏击的这支正是威震辽东渤海,令契丹、室韦那些外族咬牙切齿却忌之如虎,以善战闻名天下的卢龙军下的幽燕铁骑。无怪令我军将士吃尽了苦头。

    正在思量着,忽闻外头高力士那独特的嗓音,“陛下驾到”忙拥出迎行大礼。簇拥着那位皇帝陛下,周边众人眼里一片惊慨和更多的敬意,莫道这位大人平日散漫文弱,却有紧要关头,生死当前,千军万马崩于前,不动形色,突而斩杀敌酋的过人胆色。(当然这个过程没有多少人看见,知道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我是惊吓的面部抽筋,表情凝固)甚至暗中有个老家伙对儿子说“吾儿,危难关头方显英雄,千军万马中冒死无惧,这就是真正兵法中的将帅之器,你要多加亲近才是”。

    而我在老皇帝和太子的的神情中还看到另一种东西,兴奋,绝对难以抑制的兴奋,大概是第一次切身经历战场惨烈撕杀的缘故。

    现在我一身是血别提多可怖了,其他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老皇帝却熟视无睹一般,紧步上前亲手扶起赞叹道“好个粱容若,好一帮殚精竭虑奋勇争先的将士,若是人人都似尔等这般,又和愁逆贼不亡!来人,给赏”虽然有一点权术做秀的味道,但也令人感动。

    我虽然心大骂这不和时宜出来搅局害的我差点死去活来的皇帝陛下,但还是要说一番保护不力让皇帝受惊之类的官样话,然后,痛心疾首的请求皇帝为了国家社稷着想不要再亲身犯险了云云,不过老皇帝的反应出乎我意料,虽然他经历无数但也显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大军搏杀的激烈场面,听我这是说更是有些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当场宣喻众将官各加一级,诸将士皆有赏,让人不禁感叹,果然是天子身边好做官也好升官啊。

    真正反思起来,可以说我这一大战打的烂,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反而明显的漏洞和缺陷不少,更多有运气在里面的成分,让敌军主将冲到中军里杀人放火又被我干掉,就是最好的说明,但总还是胜利了,显然包括老皇帝在内的大多数人也只看到了这一点。这就足够了。说实话,显然他们也需要这样一场胜利,不管这胜利怎么来的。

    在一片“陛下天命所归”“你贼覆灭指日可待”恭维赞叹声中,皇帝又解下一方玉诀扔给我,让周围人一片惊羡神往的神色。看来也是件值钱的宝贝。那位一向温敛的太子殿下也禁不住微微的眼神一变,又无若其事浅笑。看来这见东西不只是饰物那么简单,也许还有特殊的意义吧。

    于是在一片君臣知遇感怀至深的融融气氛中,我很识相的顺应形势,大义凛然的说了一大通大有“虽千万人,吾往亦”之势,大义凛然且冠冕堂皇的废话,让某些知情者不禁大叹这位大人不但懂得带兵打战,还很懂得把握机会,也会做人啊,前途不可限量啊。
正文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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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按理说这两位也都是没少见过世面的主,怎么说也本不至于为一场激战就这般溢于颜表,但后来接触多了我才明白,

    要说这太子当年也算带过兵的,原来是当年契丹首领可突干欲叛离唐朝,将当时亲唐契丹王邵固弑杀,另立屈烈部为新王,且胁同奚众,降附突厥。邵固妻陈氏,及奚王李鲁苏夫妇,相继奔唐,玄宗乃令幽州长史,知范阳节度使赵含章,发兵往讨,又命中书舍人裴宽,给事中薛侃,就关内河东河南北分道,广募勇士,充当兵弁。随即有制拜当时的忠王为河北大元帅,以御史大夫李朝隐,京兆尹裴伷先为副,统领十八总管,出击奚契丹。后为开元三杰之一的宰相张说劝阻,改命朔方节度使信安王袆,为河北道行军副元帅,与赵含章出塞讨虏,击破可突干,收降奚众,班师献俘。后来被立为太子后,更不让他接触军队了,所以这太子只是过了几回空头元帅瘾。故有此反应也不希奇。

    老皇帝更不用说了,虽然当年执掌卫尉卿,手握万骑军,但当时都是统治上层内部的宫廷政争,虽然再怎么残酷激烈,是不会出现大军对阵撕杀的场面的,死的失败者都是被一边倒的屠杀。真要是想带兵对付谁,自是有人代劳,也不轮不到他自己动手。当然不会有这么刺激的场面的。故而一时心情激动也不奇怪了。

    自是有机灵的人赶紧顺势献上那敌大将的首级,那人头尤留生前表情瞠目裂嘴显的极是不甘,却引起齐刷刷一片抽冷滋牙声。“竟是此僚”

    我一时不明所以,皇帝也不以为意,自是有人娓娓道来,加其他人的补充,加上俘虏的一些供述,前后事情大概有个轮廓,这敌大将名曰熊雷,安氏叛军之中亦是大有名气的人物,在安禄山倚为臂助的内外三十六番将之中排名不低,身为安禄山近身带甲的风云雷电四大卫将(侍卫长)之一,据说此君若不是为人性格暴烈,得罪者甚众军中地位还会更高。

    自安禄山任幽州军下讨击使起就追随左右,在土护真河之战中,拼死护安禄山脱围身受数百创而不死为安禄山拔为亲卫将,人称不死熊将,单论亲信程度尚在叛军征西行营名义上的总招讨崔佑乾之上,善使一双棍锤,极是犀利。当年随安禄山在长安述职,在与宰相杨国忠门下争斗中因一气之下力毙过多名京师好手而闻名,最后闹的皇帝亲自出面为两大重臣调停,各自训斥抚恤了一番,故而识的得他的人却还不少。

    在他统领下的,而我们后来所面对的,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就是大名鼎鼎的曳落河,所谓曳落河,大家也不陌生,,是安禄山经营三大节度期间,以最精壮的死囚、战俘、奴隶重重淘汰,反复死斗选拔出来的死军,伤亡率之奇高,以至于安禄山不得不用重金从外族购买死囚、奴隶,又通过对契丹等族发动战事,掠劫其部族的精壮男子来补充损耗,历经多年经营才勉强凑足八千之数,与追随安禄山出生入死其他亲卫部队不同,这是一只纯粹死士构成的部队,其凶悍勇猛,连边境上那些最骁勇的游牧民族也要敬畏三分(在契丹等族语中一意为勇武之士、二为恶鬼)当年安禄山入京述职时,诸王公对曳落河的气势风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皇帝还大加赞叹了一回。

    但真正让曳落河的名震天下的,是在东都洛阳攻略之役中,熊雷和另一卫将贺电各领八百曳落河为前锋,强攻天下名关——虎牢关,杀的守关的十几万关洛新军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一路被追的没命狂奔的溃不成军竟然直接冲进了洛阳,兵败之速,以至于除招讨元帅封常清等只身出逃外,东都留守绝大多数文武百官还来不反应就做了俘虏,雷霆双杀将之威名也响彻中原,朝廷震怒之下杀资深元帅高仙芝、封常清以谢天下,才有了本来养病的哥舒翰出山主持大局。没想此役却栽在了这不知名的山坡上。

    这一来听的我是直冒冷汗,与身后脸色不见得好的部下诸将亦交换了惊异眼神,大有心戚戚哉的感受,难怪后来被围那批人,被杀的人越少越勇猛,恐怖的个个刀枪入体面不改色,顺手还能砍翻数人。身上反复插了几把刀枪,还能鼓起余勇撕咬你几口。

    后来陆续才知,这支曳落河队伍名义上是随安禄山养子孙孝哲的幽州军帐下,实际暗行督战监察诸将之责,由于孙部贪功追击唐军溃部,遭天降火球所惊,耽误了时间,丢了率先夺取长安的大功,早就心有不甘,接到消息后,又不肯让人后,派族弟孙延秀,点给精甲劲骑六千追击出逃的汉家皇帝,但部队分散在外得到消息出兵的晚了,西边有残卒逃回说明厉害,虽然不以为然,但还是说动正在附近扫荡的熊雷所部曳落河,快马追加抢夺追击出逃皇帝的大功,因此让我们又平白多了三千以上的意料之外劲敌。

    也就是这队人马,使人化装成难民,避过了游骑的耳目,从背后袭击留后的虎威营,上演了前后夹击的一幕,以迅类不及掩耳之势,把四出监哨八百多号精壮人马一个不漏的全包了饺子,连求救的烟火信号都没法发出来,

    因此,我们此战虽然是惨胜,那也是十分侥幸了,因为一开战曳落河冲在最前,在谷道也最先被截击,虽然本事再怎么强横也抵御不了滚石檑木的巨力,当即折损了千人,主将孙延秀更是当场毙命,导致临时领军的熊雷,因为担心孙部不听号令,将余曳落河分散指挥,更有督战押阵的意味,虽然短时内可以迅速整军再战,但曳落河可怕的战力也被分散了,如果光是这三千曳落河,采取个个击破。就足够让我们这些数量虽众,却实力不均的杂牌军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寻死路,有句老话说的好,永远不要和你不了解的敌人作战,这句话不但适合对方也适合我们。我说这战这么打的这么乱,原来因为一照面,那主将孙延秀就因为冲的太前,被淹没在滚石檑木之中。而熊雷虽然战绩累累素有悍勇之名,但也是个出名喜欢猛打猛冲,嗜杀好战的主,发现遇伏,对安禄山相当重要的亲军无故在他手上折损了千多人,这是开战以来还没有过的事情,当场反应就是暴怒不顾一切找人最多的地方的硬干杀将上来,结果就变成了后来这种奇怪的混战局面。当然另一方面,这也要感谢我部拼凑起来的人马,大多数不知情,不晓得曳落河的厉害,大有所谓的无知者无畏的因素在里面。

    于是在一片“陛下天命所归”“逆贼覆灭指日可待”异口同声的恭维赞叹声中,皇帝龙颜大悦,又解下身上一方玉诀扔给我,在周围人一片惊羡神往的表情,看来也是件值钱的宝贝。那位一向温敛的太子殿下也禁不住微微的眼神一变,又无若其事恢复浅笑。看来这见东西不只是饰物那么简单,也许还有特殊的意义吧。

    以上种种,多是来自太子那边人陈述,显然这位太子殿下虽然一直很低调,在立为太子之前,默默无闻,世人对其最多的影象还是以孝道著称忠王的那个忠字。但暗中并不是无所作为,起码情治手段上下了不少工夫,算起来他应该是杨国忠之外第二个觉得安禄山有威胁,很是关注的人吧。

    另外,还有一件让我揣测不已的事,当时小白以皇命为由在那群家伙中拖拉的不肯走,我急了,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你们速速护卫他退下,一切责任有我担当”。他们颇有些吃惊的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办了。

    这句话本身没有没有什么问题,但虽这个道理人人都知道,但当着皇帝的面讲出来,古往今来恐怕就只有我一人了,如果不采取不久措施消除影响,恐怕会留下后遗症,无论好似当作野心家的前兆,还是纯粹的赤子之心,那都要看我的表现了。但老皇帝的态度让我是不出点什么来,也只能憋在肚子里郁闷。

    后我才打听到,那事后果然有人不爽,故意挑起此事,追究逾礼背法大不敬的情由,在老皇帝那里只是未可置否,只是的淡淡说了句:“人才难得,没有私心的将才更难得”。而太子则是面有喜色进言,“此乃好事,能重情义而知变通,是难得一遇的将才,虽性情乖张,却勇而知义。要是没有自己的性情也不是人才了,而是奴才了,惟命是从的奴才要多少有多少,已经够多了,但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却十分难得啊”。那韦大宰相摸着胡须更是说了一句“此子还真是个福将啊”,于是一切事端就没有了下文。

    而另一方面,我编的履历无从考证和巧合也实在太多了,再加上这一直以来的经历也是奇巧不断,别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我却一点批都没碰破,最后还能杀死敌军主将,结果就是传成了福将,虽然运气这种东西说不清楚,但按照我看的那么多书上的记载,显然一个好运的福将比什么智将勇将都让对手头痛。
正文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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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其实在我看来,北军那些家伙的及时出现,未必是真心来救我的,多半是隔着老远就高喊一通的主,只是见人家只有一个,以为有好便宜可检,都一拥而上,急着抢个大功劳来了,可惜这些多是养尊处优没经历多少战阵的家伙,一照面往日的本事倒没发挥出多少,却大意之下被人家临死反扑,当场被放到一大片。最后还是我得了便宜。

    既然龙骧营军官以上死伤惨重,连主官宇文大腿都吃了一下,只能横躺着哼哼,眼见不能视事。分派后事,我就乘这会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名正言顺的提名一批作战有功的家伙,顺便让吕希用顶了宇文的缺,副手也另委了与五虎走的不那么近的他人,反正这营人军官多半死的死残的残,剩余也全打散了分派各军,乘你病还不要你命,把这些石头彻底给踢掉。

    当然我是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就此可以一手遮天了,适当的留下一些可以控制的麻烦在显眼的位置,是很有必要和好处的,顺便还可以将一些本来暗藏底下的不安定因素引发出来。而历史那些妄想在皇帝的近卫能够为所欲为的家伙,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随后,我又私下吩咐,给我查查是哪个王八蛋给老皇帝出的狗屁御驾亲征,振奋士气的叟主意,全军上下差点就被他给害死了,找出来我要他好看,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收买个太监用一块腌肉风鸡什么的比真金白银还管用。当然如果实在有不识相的家伙,我也不介意再多那么一两个失踪人口。再说这蜀道山高水长路途艰险,中途少了几个人也因该没有什么大碍嘛

    封赏完毕,诸将各归其职,我寻个借口,将后面的事委诸那位苦着脸的副将大人,拉上那群小弟海吹上那擒杀敌大将的惊险过程。顺便给小白讲讲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监军。

    “身为主帅,要尽量置身于战场之外,这并非胆怯,而是职责所在。耀武扬威,于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充其量也仅为一勇夫。要得士卒仰慕容易,可要让他们敬畏你就难了”皆点头称是……

    “未尝一败这是好事,老大为什么还叹气呢”却是小白。

    我做正色道“正是未经过败绩,容易容易胜而骄,从而小看敌人,俗话说骄兵必败。轻视对手的结果就在下次战争中,付出更大的代价,不经过挫折。怎么能知道自己可能的缺点错失所在,更别有所长长进了。贼军正因为连战连捷乃丧师的亡军之道,是故作叹,以求警己戒人。连战则兵疲,连胜则将骄,以骄将御疲兵,焉能不丧师亡军”众深以为然。

    我拍拍他继续吊书,“为将者不易,所谓庸将,士卒离心,军纪败坏,该胜者不胜,该败者必败,所谓常将,该胜者胜,该败者败,所凭者,兵力多寡,士卒精弱,所谓良将,该胜者胜,该败者挫,兵力不如,形势不足,善败者可为良将,而所谓名将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真正的大将,该胜者胜,不战该败者。所谓名将,决不在自己没有把握的时机开战,敌弱时我攻,敌强时我退,知进退者,方为不世名将……

    为什么自古以来监军都是招人憎的形象,那是因为君王担心将帅引军在外不听节制,太阿倒持,派亲信以制之,这些家伙忠心是没问题了,但本事却不一定。

    历来君王都不是傻瓜,如果监军能够带兵打战,那还派那些将帅干什么。直接让监军领军就好了。但往往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监军只是作为天子的代表,巡查纠检宣抚各军,并将所见所闻如实呈报之外,尽力协助主将获取胜利。而不是对自己不擅长的事务指手画脚。忘记了作为天子耳目的本分,把监军当成赚取个人表现的资本,招致将士们的怨恨和离心。

    真能够谨守本分的少之又少,作威作福贪功没绩不影响大局也不过也不过是小节,但如果遇上一个好大喜功的家伙,挟天子之令狐假虎威,从来上过战场却强行以外行指挥内行滥施号令,那就是全军将士的灾难,往往导致该胜的不胜,不该输的输了。而且平白损兵折将是小事,因为天子亲信的缘故,最倒霉的还是那些底下将领。故而历来招骂名者多有赞誉者寥寥。

    就如突然让你领兵战敌,你有信心和本事打赢吗。当然你不同,你的家世极好就算躺着不动照样或的好,也不用不着抢我的饭碗……

    让陛下亲自领军,你不是开玩笑吧,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假话就是陛下英明神武自然无往不利战无不胜,想听真话,那就准备逃命吧,不用那副表情吧,战阵之上个人在怎么厉害作用也是有限的,天子的本事是治理天下和用人,打战真到要天子亲自领兵上阵的那一步,那表示我们这些忠臣良将都死光了,一个国家已经无人可用了,那离完蛋也不远了,不逃命更待何时,再说天子富有四海,还要和臣下争战功,那不是太无聊了吗,而且你叫一个从未打过战的外行去指挥军队不是找死是什么。就算读过兵书有什么用,那个害死四十万大军的纸上谈兵的赵括读书还少,会学以至用才是关键。你们不要又是这副表情。我说错了什么吗,啊啊啊啊,什么,陛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没走远,……臣只是信口胡说,请陛下治罪吧。

    老皇帝似乎因为御驾亲征打了胜战大好心情尚在,好言勉慰小白一番,说什么我的话不好听却很中肯。那位太子殿下尾随其后,还是那么一副温厚仁雅的模样,连连颔首称是,饶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监军是上位者的耳目,说的好啊,”我已是惊的屁滚尿流,心中暗骂,你们李家的人都属猫吗,怎么这么喜欢站在别人背后说话。

    “嗳,何必多礼,孤又不是外人,胜不骄,败不妥。战后还能三省己身。汝总是让孤惊喜啊”

    这是什么意思。我记的在你没当上皇帝之前,和你不是外人的家伙,似乎多没好下场。却不敢出声。突然怀念起那位副将大人,真是得意忘形了。

    另一个地方,被人念叨韦韬再次叹了口气,这战后的诸事繁多,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却是杀八百,自损一千,还不包括那些民夫义勇的数目。收拾后事这话说的简单,死者要埋,伤者要救治,重伤的要人运送,这兵甲器械的损耗,为了阻敌把大部分车驾都搭上了,还有用来诱敌,加上敌军杀进中军的破坏,辎重的损失的厉害,被杀散的民夫,还得重新召集补充,不然这一大堆人行进不了多远,那些损失惨重各军的营、团、队、火、什得重整编排,自然事有人欢喜,还得考虑底下人的反应,大人那些口中“不安定因素”的反弹,把不利的影响减到最小,那些重新归附过来的流民的处置,可谓千头万絮。一堆麻烦啊。有时还真羡慕起自己这位上司,一句话就撇得干净。自己是什么时候习惯被他劳碌的过程。

    有时候也真纳闷过,这位上司倒底算是底下私传的胆色过人,还是真是人口非议的不知死活。为人处事,根本不计毁誉,我行我素,手下敢用人,也敢做事,毫不顾及别人的想法,虽然品行怪异了一点,其他还不错。对亲信的手下极是体恤维护,全无通常为官特有的谨慎与顾忌,也总些让人惊讶的非常之法,对付那些敢出头麻烦。明明是让好些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连那些眼高于顶的宗室子弟,也收拾的服帖。还能对未来的太子之流侃侃儿谈改朝换代等为人臣者讳的话题,为人所非议的最多,偏还能得到陛下和太子的赞赏,不是一般的好运释然可以说的明白。在他手下做了许多自己想不到,或不敢想,却着实羡慕的紧的事情,想起陛下那句非常之时用非常之人有非常之手段的风评,还真是恰如其分啊。

    连那位清流著望不假权贵颜色以固执体统谨礼遵道著称的太常大夫老大人,见了此君也要头大三分,不知道被他用了什么法子,送瘟神般主动找上门来把自己期待的好事给仓促定了。而老父的话还历历在耳,“如今韦氏一门蒙皇恩文相武将兼有御史掌握言路,尽人臣之显赫,众人瞩目,也是臣子的大忌……有这位大人做尔上官,未必不是件好事”还许多话未尽却也心中明白。

    自己在家中只是庶出的次子,本不引人注目,也不象兄长那么受人瞩目也担当了继承家业的责任,早年在长安也同那些浪荡子弟纵意轻狂过,略得薄名,却总觉的缺少了什么,故而毅然选择从军一途,在同辈中还招至不少风议。但在京畿中当那个太平校尉,虽力图有所作为,却总脱不出父兄的影子,当初背着父亲请命出放这只传说残军构成不怎么可靠的后军,也不过是年轻气盛建立功业的一时冲动,虽然从未上过战阵,也不被看好,只不过因为自己是辅相之子,还有一些人推波助澜的撩拨。未尝没闪过后悔的念头,直到遇上这位大人。

    那残乱的军伍之中冲出特立独行(外形最不似军人)的那位,眼中爆发出难以形容的狂热,大喝的“就是你拉”,一把抓住兀自目瞪口呆兼心中发毛毛的自己,然后就莫名其妙圣喻下达被拉上了战场,

    大概是从这位大人丝毫没有见外感觉,拉住素昧平生自己交付领军布阵重任的那句“我信你就行”,开始了这短暂却水涨船高的副将生涯。相处的长了,才会这位品行怪异著称的大人着实的不简单,虽然时常言行出类,有不务正业的倾向,有时还喜欢做些让人无语奇奇怪怪的行径,但更多的时候却是表现出让人惊异叹服的非凡见识。令常人颇有无所适从,介于高深莫测与肤浅粗鄙的困惑中。

    思虑种种要计较心中可有不满,却也提不起任何可恨的念头,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这个家伙给吃透了性子,在无可奈何中习惯了这种紧张而充实的过程,难道还真是如这个家伙所言,有天生被劳碌的倾向,一时间心思交杂,又在新呈军文上涂了笔错批。

    说这几节猫自己也不是很满意,连标题都没想好,但却是后面发展的重要铺垫,将来定是要修改,目前请各位读者大人暂且看之,如果觉得无趣,且先跳过罢
正文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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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大家加餐吧”

    传令虞侯原封不动的话毕,那韦大副将闻言手一抖,画出老大一片涂鸦,顿生出一片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方道这位大人又语出惊人了。可想那些属下们当场的表情了。

    好歹这满地的死马少说也有数千,这天气尚热,容易起瘟疫就不好了,找人处置了吧,我寻思了半天故而做如是说。转身却见众将一片似要人仰马翻的举动。

    方才眼见大人自面圣后,久久不语,看这昏色下面对满地的尸横狼籍的战场,颇有感触的摸样。众将有人上前劝慰之,言及身为属下愿为大人分优。却没想到这位大人发了半天呆,一脸深沉的却是说出这种让大家很想仆地,若有墙壁的话很容易撞墙的话来,这位老大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反正行事难以琢磨,时时出人意表也不差这一通了,只是方才对这位大人尊重敌人,下令不分敌我掩埋尸体防止瘟疫的决定感动不已的心情,也顿时化做哭笑不得的奇怪感觉。然后这位又发话了。

    “还有,埋尸的事情就让那些流民来做,传令下去,每埋一具可自中军取马肉一斤,那些尸首虽然是敌人,但既然用生命证明了武勇和价值,那我们也大可以给以相应的尊敬。”众将收拾心情连连称是。

    马肉虽然粗了点,都好歹也是肉啊,相信那些好些日子油水未沾,饿的眼睛都发绿的家伙肯定不会介意的,

    于是这人手一捧缺少作料的马肉炖野菜的杂烩成为许多人有生之年难以忘怀的一餐。只是也莫名其妙的加著了某人食人的恶名。

    因为疲病伤残众多,大队休整了一天才重新上路,好在加倍的步哨和探马分派了出去,并没有发现来敌的踪迹。三天时间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首先是多日不见的小丫头,一出现就给了我个大大的“惊喜”,为了实践下得了厨房的理想,“偷偷”跑到军官小灶专用的厨帐,把那当成了自己的试验田,累的是我那些的部下叫苦连天,最后实在忍受不了,集体跑来求我赶忙去挽救大家的晚饭,那三五大粗的司厨、厨头们看见我时,哀怨的表情,楞是让我鸡皮疙瘩直往蹭,心中不由直嘀咕关我啥事呢。

    结果那罪魁祸首被我给堵住训了一场泪汪汪,反噙这眼泪给我看她小手上烫出的水泡,列数她是如何千辛万苦,费尽苦心的一片焦黑还在冒烟的成果,掰着指头和我历数还欠这她的若干种种,反是那些尾随我来受害者们不忍纷纷求情不已,最后我亲自动手教她烧红的石头做了一顿油灼铁板烧,又多许她三个故事,方才了事。

    然后,又发生随军百姓聚众请命事件,甚至还有好些军卒参杂其中。导致了分兵。

    因为聚拢在一起请命的人黑压压的围在行在,害那位皇帝陛下及身边人心有余悸的还道又发生了兵变,一面紧张戒备,使太子安抚,一面急招我去询问,听说是集体请愿,不是兵变,我也吁了口气,但皇帝那里十分敏感,还得派我副将过去好好解释一番,再说虽然是请愿,但处置不好,也有变成动乱的可能。到了地方才知道是这段时间积压的问题一起爆发出来了。

    本来这一路上就有人提出回师关中,号召百姓抗敌的煽动性口号,都被我一哧了之压制了下来。但这次情况不同,原来是这一路连胜,又打了大胜战,加上某些家伙处于政治的目的对战绩宣传太过,不少人自觉贼军不可畏,连最强悍的曳落河不过如此,一时信心大为膨胀,竟然向上情愿,要打回长安去,光复故土,加上有心人鼓动,闹的十分厉害。而军中多是关中子弟,还有些自流民中招募的,不免在大队流民中遇到同乡,得知家乡遭受荼毒,心忧家里没逃出来的人,一路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不免火上加油,响应者不少。

    虽然占大多数的是外来的军士未必赞同,我在军中号召力也还是有绝对的优势,经过我和那位太子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软硬兼施劝阻那些人还是散去了。虽然这些人也其心可嘉,情有可原,但对目前的情况却不是好事。一味压制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要出问题的,还有惊扰圣驾的罪名,让那些为首者的处置又成另一个问题。

    而被众人推出头的这位是我认识,还是我提拔起来的,为人难得沉稳,虽然是老北军旧人,却没有老北军世家子弟普遍骄浮激进习气,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在部下中颇有人望,拿问的时候,还有好些人自愿为他分担罪责,让我很是惊讶。但我也没有办法,在这种非常时期之下,对任何可能造成军队内部的分裂苗头必须坚决予以取缔镇压。

    他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自承领罪,言明一切只是将士思乡心切闹出来。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决的神情。让我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我让兵曹以擅自动摇军心,仗二十,去职,然后问他可愿意领军断后,大家都认为这是我变相的处刑了,对真正的军人也算是比较体面处置了。果然他反欣然向我敬谢保全之恩,明知这一去可能多是死路,他能够留后也有决死慷慨赴义的味道。

    然后大家都以为就此尘埃落定,我又出惊人语“我已经上奏过陛下,委你为敌后留守游击,自行选派人马一千,专刺探关中方面事务,上特赐号靖难军”这下众大哗然,他也难以置信。我居然把事情弄假成真了。

    我这并不是突然产生的想法,当然有借助他一并解决一些不安定因素的打算,不是口口声声要打回长安去吗,那就都让你们去好了,反正这些家伙留在军中也不能安心。但是虽是有让人送死之嫌,但好歹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就完蛋了。我又道“还有缴获完好的战马,你等尽数带去吧”。

    又嘱咐道“敌后游击,谨记,敌进我退,敌驻我扰……”传授了,十六字老毛同志的游击战的精粹。他再次露出那种士为知己者的决绝和激烈感动的眼神。“……游骑贵在精干迅速,避实就虚,不可死战硬碰”无语再次重重行了一大礼。

    听了这番话,连那些本是看热闹心思的众人中,好些尚抱着“众所周知这关中之地已尽入叛军,这点人马能有什么作为,还不是明摆去送死吗”想法的,也迅速变成郑重和心悦诚服的态度。在一片感恩知遇的气氛中,算是比较妥善的解决事端。

    (当然日后有人问起,我的说法是,虽然有好些家伙实在碍眼,但我也不至于为了个人问题,在国家之大义上浪费将士的性命。)

    相比之下,由于越近蜀地,地势逐渐抬高,沟壑山从增多,道路逐渐崎岖起来,让我们不得不丢掉一些容易阻道不行的辎重。还损失了一些车马,所幸伤亡只有区区数人,这类无足轻重的小事,不提也罢。

    但行至三川口古寨时,突然而来的消息,打断了我们的行程。也不知道是第几批逃出长安的宫人,带来了新的消息和一个天大的噩耗。

    原来孙孝哲等,奉命收捕妃主皇孙,及百官内侍宫女等,悉数囚禁中,遣人驰报禄山。禄山大喜,派张通儒为西京留守,命崔光远为京兆尹,使安忠顺率兵屯苑中,并发布一系列命令,一是唐室大臣,若肯归降,当酌量授官;二是查明杨贵妃兄妹下落,三令除陈希烈张均兄弟等已经投降,应即令来洛授官的大臣外,所有在京皇亲国戚,无论皇子皇孙,郡主县主,及附马郡马等,悉行处斩,致祭原本起兵时在长安为质被杀的爱子安庆宗。结果,就在十多天前,那些拘住的妃主皇孙,并搜得马郡马等,尽数统城巡街后,牵至崇仁坊安庆宗故居灵位前,一一剖心生祭,惨无人道。还有那平日与杨国忠高力士走的近的,捉一个,杀一个,还有扈驾出奔的王公将相,留有家眷在京,尽行捕戮,连襁褓婴儿没有放过。其他梨园子弟,教坊乐工,及驯象舞马等物,前时曾供奉过皇帝,尽输发往洛阳备赏玩。

    消息传出,几乎人人有份,上下顿时号哭成一片,哀哭彻野,有体弱的哭着就这么昏死过去,少不得又是一场手忙脚乱。
正文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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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自古以来皇帝就是以兄弟多、老婆多、儿女多、三大多著称,叛贼的屠刀席卷之下样样有份,也无怪老皇帝老泪纵横,前代皇帝睿宗这一支由于武则天的刻意打压,人丁不旺,这位玄宗也有兄弟四人,儿女数十人,当然还有传说中号称三千佳丽的后宫,虽然其中有些一辈子也未必见得几回或者恐怕根本从来没碰过、用过,怎么算也是损失惨重,伤心欲绝也是自然了。我充满了贫下中农式幸灾乐祸的心情和恶意趣味暗揣想着。

    环顾四周,左首的太子及韦相等已是泣不成声。他们身后小白和那些兄弟姐妹们也是泪痕斑斑。可怜的是我要参加这个愁云惨淡凄风泣雨临时朝会,不幸身在右边这一堆掩面而泣的臣子其中,怎么也挤不出半滴眼泪,偏偏还要做出一附哀伤的姿态来,别提多别扭了。身边还有象个泪泉似的小丫头扯着我的袖子,从一边抹到另一边,抽泣两声,拼命糟蹋我第三次新换的衣裳,让许多人感叹不已。心中大是后悔,早知道把韦家老二也叫过来,也能替我打个掩护。忍的难受,面部抽搐之下,到也象那么会事。

    情到激动处,痛心疾首,就地割袍为幅,做了祭告文,又发诏罪己,文辞切切,字字泣血,说一句,哭一片,中途几次还因为哭的背过气去,被宗室群臣手忙脚乱的搀扶推拿才缓过神,又不顾心力憔悴的又声嘶里竭念下去,闻者无不落泪,哭声愈烈。好不容易完了。

    又命召齐诸将士同王公臣僚,语“朕近年衰老,任相非人,以致逆胡作乱,势甚猖狂,不得已远避贼锋,卿等仓猝从行,不及别父母妻孥,跋涉至此,不胜劳苦,这皆为朕所累,今遭贼戮,朕自觉无颜,亦愧对祖宗社稷啊,”竟似要倒下,又欲对众行礼,当场被众人慌忙扯住,无数声高呼“宗庙社稷为重”“陛下保护龙体”,连我都情急之下大叫“陛下不可”。

    老皇帝只是不理又言“今将西行入蜀,道阻且长,未免更困,朕多失德,应受艰辛,今愿与眷属中官,自行西往,祸福安危,听诸天命,卿等不必随朕,尽可东归。”,这下人群中轰然炸了窝了,群情汹涌的哭喊声中,纷纷声嘶里竭极力劝慰“贼子暴虐,与陛下何干”“陛下如此,臣等将何以自处呀,”

    一时间见到此幕的外围将士均不禁感泣,激动的陈情诉衷声滔滔不绝,连我虽然觉得眼前的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却也情不自禁赶紧领头跪倒表态“臣等追随,誓死无贰”。

    但更让我佩服的是以弘文馆直学士温哲为首另一些臣子几可化腐朽为神奇的逢上的本事,明明是被人追逼的没命出逃的简单事实,同样在他们口中说出,渲染的不着笔墨,口沫横飞,侃侃而谈,忽而热泪纵横,忽而咬牙切齿,极尽慷慨激昂之能事,将自己说成一个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忠臣义土。若不是我早知前后情由,甚至会产生这出逃其实是皇帝高瞻远瞩的一次伟大壮举错觉,不由大开眼界,感叹原来人还可以这般高水准的无耻啊。

    依旧不理,又使人推出一车车事物陈于庭下,掀开却是一卷卷色彩鲜艳的事物,我心中恍然,他复道,“现有蜀地贡彩,聊助行资,归见父母及长安父老,为朕致意,幸好自爱,无烦相念!”那是声泪俱下。于是包括我在内的将士上下“无不感极而泣,相率效死”,众志成城宣诚献忠之下,方才劝得老泪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皇帝,哽咽良久,方留下一句:“去留听卿!”乃起身召入内,又传喻使人分派贡彩。

    原是由于皇帝出走的突然,加上蜀道山高路远,消息传递迟缓,剑南道成都府按例上解京师十万段春彩,还是照常起运,而一路行来,由于关中大乱,通驿邮路奔散弛废,押解的人一直没得到准确消息,自然也不敢怠慢,依旧往东来直到撞上我们。

    分派下去,按官秩大小,人人皆有,伤者加给一件,无不欢欣不已。我那些部下中也有识货的,据他们说,这蜀锦可以说是天下闻名的名产,在市面上已是价格不非,又是专门供皇家用度的贡彩,品质更是上乘,每一匹就是一笔相当可观的金钱。

    挂了半天的将军,总算领到了第一批收入,清点名下的贡彩,足有三百件,心中狂喜,也是发了一笔横财。抚摩着那细致精美的纹理,我那发热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下,想起前后事,不禁赞叹那皇帝陛下实在是高明之极,想来老皇帝的这般作为,虽有些权术的味道,却没有丝毫做作,不由你不感动。一步步很好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适当在时机非常恰当示之以利,及时制止了人心涣散的危险。既安定了人心,又使将士愿相率效死,各无异言。至少西行入蜀大家是没有异议了,即使有也不敢再有言他。因为军队的表态对那些因为叛贼的残暴和手段,私下产生不稳的家伙,亦是釜底抽薪,说都知道没有军队的保护,回去的路上是到处流窜的贼兵能否有命在还是个问题。

    而且在那位身边呆的久了,也对这位创造了中华民族五大盛世之一的唐玄宗有了一点感触,反省自己这一路来也干的实在太顺风顺水。

    前几日,我本是一时冲动先斩后奏委派游击军,还拉上太子为见证,为他们誓师鼓舞士气的事情,事后呈报老皇帝,却非常好说话的得到了“无妨,卿尽管处置,无须再议”结果,这也是一个信号,因为现在观众广大地区,为叛贼所占据。或许考虑到这只逆向孤军的存在,至少也可以转移一下那些有意紧追不放叛军的视线。

    也许对我来说的这些不安定因素,对那位陛下又何尝不是呢。要知道马嵬之变还历历在目,虽然说绝对不追究,且嘉奖诛国贼有功,但针对的是场面上说法,人家一代君王被如此胁迫,气量再怎么好不说也是个耻辱,无论是皇家的体面还是帝王的尊严,都得有个说法,御下不力的陈玄礼出走河西大概就是这说法一部分。

    进一步说,虽然说君无戏言,身为一代名君却也不至于事后反悔,睚眦必报,但怎么说心里也不会舒坦的。特别是偏偏那些参与逼宫的那些家伙还活的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活的好好的。

    普通协从附和的将士都可以不计较,但那些暗中煽动领头首从者还留在军中,怎么说也是人家心中的一根刺。但毕竟有言在先,皇帝陛下虽然心中有数,却不会做那种打自己脸事情。另一方面虽然不可靠,但一时之间还要以来这些人。

    但我就不一样,(虽然我的出现是个意外)外来的我有自己的班底,且与各方都没有多少厉害关系,相对没有倾向性的立场,要收拾谁,也无所顾及要容易的多,不至于引起不可收拾的猜疑和动荡。而且我一个外来的空降主将,那些旧人都是一向眼高重资辈的人物,未必心服,也未必听话,为了自己的权威和地位不由我不压制和对付那些反弹的动作和声音,而同时我要有得力的班底任用新人和提拔亲信同时,不免又和旧有势力产生矛盾和冲突,只要适当的引导,就可以达成一意想不到的效果和目的,所以一直以来,上面可以容忍、漠视、默许、甚至放纵我看起来为所欲为甚至肆意妄为的所作所为。

    那位皇帝陛下敏感的及时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形势和变化,用一个“权知龙武将军同正”的头衔就把我套了进来,并以种种看似令人羡慕甚至毫无理由的恩遇,有人羡慕自然有人忌恨,步步相扣的形势使然之下,一切不动声色顺理成章间制造条件,驱使我自动排斥那些已经不可靠的北军旧将,且很自然而然替那位陛下完成了锄草杀虫种的清理工作。当然了,这一切所产生的怨恨和嫌隙也冲我而来,和那位皇帝陛下没有任何干系。

    当然不免也把太子殿下养的一些花花草草给锄了,但人家也不是等闲人物,修养又好又会隐忍,从来没有把帐算在你头上的意思,还处处称赞维护,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十分热心。

    所以说,我忙活了半天,却也多是为别人锄杂草杀害虫。北军五虎那只是顺带的夹在中间的倒霉蛋。因为现在是特殊时期,乱世宜用重典,一旦安定下来,没有了外在的威胁,我要再找借口对付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故而宇文他们也意识到如此,一反常态,小心夹这尾巴做人,行事低调,不落我口实。本来也就这样过去了,也是他们时运不及,一场战事下来就死了两个,另外三个全成了担架一族,眼睁睁的看我把他最后一点自留地也给端了。

    一时想的远了,却有黄门召我等将领入内议事,才知后面还有内朝。鱼贯而入,简陋的大堂里文武百官齐聚一堂,连那些一向被晾在一边的与杨党有牵连的家伙都在场,定是有重大事情要发生。
正文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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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太子终要北上了,忽然发现才几天时间,因为我无意偏离的历史,又在冥冥无形力量下,不知不觉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虽然还有不太明白的地方,但那位皇帝陛下似乎因此下定了某些决心,让我颇有感叹,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历史巨大的惯性还是发挥了作用。不知不觉中又将偏离的进程逐渐修正回来。

    而事实上,大概是上次战役的惨烈和军民请愿事件促成了我们队伍的分道扬镳,出于自身安全和国家社稷的考虑,皇帝和继承人都在一起被人家一锅端的的危险,老皇帝终于下定决心让太子北上另行召集人马,主持光复大业,

    简陋的大堂里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把撤除了桌椅的两侧挤的满满当当的,然后在那张一动就咯吱做响的铺上皇绫权做临时龙椅上的老皇帝肃然不语,使高力士宣谕道:“太子仁孝,可奉宗庙,汝等善事太子便了。”顿时在臣下中如石滚油锅,掀起泫然大波。听这个话中的饿预期,竟然有托付太子大宝的意思。

    宣布委太子总领军国,总摄朝政,北上主持天下找讨大业,并示可另行称制的诏书读完,已是场面大乱,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了,不动声色的,不知所措的,号啕大哭的,张手顿足锤胸大泣劝进劝退的,众生百态不一而述,连那位太子亨亦是方寸大乱,当场涕泪满面跪而抱求老皇帝,口口声声绝不敢有此心,再三顿首泣求至尊千万收回成命,众人也是一片拜倒在地七嘴八舌恳求种种,经过一番感人之极,至性至孝两代间再三授受退让的闹剧,这位太子方才明白老皇帝的坚持和决心,并不是姿态,但仍是垂泪不已,反复连连道“不可啊,父皇春秋正盛,儿等鄙薄,尚多赖襄助辅弼啊”。

    老皇帝叹道:“人心如此,就是天意。我儿勿再推脱做态,”,方才起身,又对极力劝进的众臣,高声云“朕自感年事已高,欲效法先皇颐养天年,汝等欲何为,勿要再议”。然后事情就这么成了定局,遂命将后军二千人,及飞龙厩马,分与太子北上仪仗护卫之用。又引太子进偏厅。竟口谕由我亲自监门,有擅入者杀。

    手把宝剑约肃立了半个时辰的电线杆式的POSS,直站的腰酸褪疼头昏眼花百无聊赖胡思乱,想要是因此殉职了,是否会象秦琼、尉迟敬德因为人家唐太宗睡不好觉,就给人看大门的两只傻鸟前辈一样就此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三个门神,皇帝父子才搀扶而出,却是一片和气融融,如语家常,淳淳嘱咐道“此去路途遥远,社稷为重,不必念我。我前待西北诸胡,多惠少怨,将来必定得用,我亦当有旨传位呢。”太子泪痕未干,却是真情流露,哽咽道:“父皇言极是,一切所嘱,儿臣断不敢相忘”,群臣一时无不为之感动垂泪。

    刚才没有发话,群臣自是不敢离去,借这这段时间,大家也调整了心态,这会有心思机敏反应快的,已开始纷纷向新老二位致礼献贺,顺便也对既成定局的新主表态示好。

    老皇帝父子的密谈让大家充满了猜测,但我相信这个退位也是有所保留的交换条件。毕竟主动退位,获得足够的主导权,远比,不知不觉在被人架空的危险中,不得不承认既成事实这位陛下还是有所决断的。果然中书相韦见素亲拟的新昭下,言辞纠纠吊了一大堆什么熊弼、皋昭,什么熙熙的古文,盛赞了一通上古尧舜,虽然没有一个关于任何退位、传位的字眼,却明白说明将由太子承制大统,并援照先皇睿宗的前例,也保留了部分底线作为交换条件,诸如正二品以上的官员任免,和禁卫大将的调迁还是必须事先报请老皇帝等“尚待襄赞”的内容(我想应该还有老皇帝的身后事以及杨太真等有关人等的将来),伴随而来的是开列了一堆人事迁调的名单,隐然就是为北上人员的准备。自是一片纷然,众人眉眼间或喜或忧或不动行色。不过应该与我无太大干系了。

    正无聊的神飞天外,却听到直呼我的名字,一片静默,那位太子殿下亦是眼神灼灼的看着我,其中意味不明的让人发毛。我一时大感不妙。

    “容若啊,你可让朕好是失望啊”,温和的语气,我却没有这种和风细雨的感受,我脑袋轰的一声,心中如光电般迅速闪过无数,难道“那些事”东窗事发了,蹭的一下冷汗狂冒。应该也就是那件事了,其他我都做的很干净。看见小丫头挤到老皇帝身后被太子揽在身边,

    时间昨天傍晚……“我流血了“不大声的轻轻一句话,却被周围听个清楚,顿时引的众人一片静默,然后恢复无若其事状却悄悄侧头竖耳留心不已。我也是目瞪口呆哑然无语,几天不见,也不用刚见面就是这种很容易让人想入飞飞的话题,还真当我是你家的全职保姆啊。赶紧把她拉到一边问个明白,留下身后一片窃窃私语。

    “都是你欺负我”捂着臀部,娇怯怯的语气在加上可怜楚楚的表情,让我轰的一声我血倒冲上脑,这是什么表情,这是什么语气,这是什么动作,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也能乱说吗,一口口水呛在喉咙中差点别过气去。

    “欺负”,这个词可以有很多种意思,爱人间打情骂悄的亲昵,还是逞强凌弱的行为,但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让人更倾向理解为那种令人想入非非的非自愿性质的超友谊行为,我手疾眼快赶紧捂住那张惹祸的小嘴,兼心虚四下观望无人,才心落地敲了她小脑瓜一个栗子“饭可以乱吃,这种话怎么能乱讲呢,哪知越发泪旺旺“人家真的流血了”轰的一声我再脑充血,左右旁顾还好四下无人不然真是越描越黑了。

    真是倒霉晦气,上下看了了一番也没见着哪伤着了,一问还越发哭的厉害,哄了好一会儿许了多个故事才知道……是女孩子的生理年龄到了,我的天哪,古人都这么早熟吗,难怪老子可没听说过打屁股会打出内伤来的,现在还一知半解的要我负责,大概是颠沛流离中混乱饮食起居造成的内分泌紊乱,因为战乱身边也没合适的人教导她面对这些问题,不知所措怕的要命,一度还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对身边人难以启齿,怎么得翻来想去还是算到我头上了。我的妈呀,怎么难堪的事情全叫我摊上了,那也不用跑来对我哭的是我好象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一时真是欲哭无泪,这哪是我的错,我比窦蛾还冤哪。

    没办法谁叫咱是现代人(根据中国现在教育制度下的国情,我敢说,有80%以上的青少年的生理卫生教育是自己从盗版片和电脑网络上完成的,想当年,因为众所周知,那个时代的教育特色,学校中的生理卫生教育,总是在一片让人期待从脑部开始,避重就轻好不容易蹭到了肾脏肠胃,再下两寸就成了到了太监们用不着的那个部位,就下面没有了,连带那些大腿小腿排泄器官一起被祖国的园丁们也给下半身截肢了,于是许多男生对生命的奥秘几乎都是从盗版影碟和街头小放映厅到网络图片视频的过程中,完成了对制造下一代“自学成材”的过程。所以一片滚滚红尘中,俺也是属于那种某位高僧所说过的“和尚虽没吃过猪肉,但也看过猪走路”的类型。)

    没办法,我硬这头皮楞是赶紧给她上了一堂生理卫生速成课才把她哄过来,其间由于没法举例,又无实物图片,被她认真问了一些“诸如XXX为什么长成XXX样”“XXX和XXX为什么不一样”“XXX那么小怎么孩子是怎么钻进去”天真无邪表情下却很是墒情,正常人响找个洞把头插进去的问题,害我面红耳热的节节巴巴口齿不清解释的差点没背气过去。

    更糟糕的是正当我穷于应付之时,突然不远处轰一大片营帐的帷幕全倒下来,赫然韦韬程十力他们挤一堆人压人全滚在地上,难堪无比之余一个个强压着爆笑的冲动兼挤出奇怪的笑脸,更可气是不约而同的作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无辜表情。让我牙痒痒的有砍人的冲动。

    虽然事后一个个掐这脖子逼问,那些无聊的家伙,信誓旦旦的保证隔的尚远他们未必有听见多少,但当时我却不知道这般举动已经引发了更大的误会。因为据众人一贯以来的相处,这位大人一向性格散漫连宗室都不当回事的人物,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脸色那么尴尬和紧张呢,加上耳尖的人联想到听到的那句话,以及后来偷听到的片言片语,足够让他们充分发挥天花乱坠的想象力了。不想为传闻增加一些精彩的内容也不行了。

    每次上来看见这么多书评,既高兴且惶恐,当初刚写作的冲动和激情随这时间已经平淡,能支持我写下去的只剩下读者们的鼓励和关心,谢谢。

    元旦,且发上一章聊备赏玩,象这样途中发生的小节还有一些,但显然有读者指进程过慢,不堪忍受,遂之后退后寻机以回忆模式再现了。前文有些仓促粗糙的地方,只好以后再修正了,我是绝对不搞什么新版了,再说,我的主角并不是那种动不动以天下为己人的人物,并不刻意追求改变什么,除非自己有关的事情。
正文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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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接着今晨,眼睛红通通的象只兔子的小丫头,再次出现一脸奇怪的表情让我有种不妙的感觉,我还未及反应过来,小丫头一反常态脸烘烘往我手心塞了件东西,飞似的跑了,是个料子质地名贵的小袋,绣的是金鱼戏荷叶的图案,还有淡淡高雅的香味。只不过样式有些奇怪,象是从那里割下来的,边缘裁减的不也怎么整齐,旁边还露了老大一茬,那金鱼头部未免了大点,身体小,两眼歪歪斜斜大小不一,荷叶也是方的更象块烙饼,针脚大小不一,细密的却又不象是匆匆赶出来的,还有点点粉色的淡迹,象是后来什么东西染上的又洗掉留下来的。纯粹是生手做的东西,我正奇怪,旁边他们已经抱着肚子笑开了,却是轰然一片上气不接下气的“恭喜大人”声。

    大家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举动,对天高呼老天有眼的,终于可以解脱了,抱着树直撞头口中念念有词“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又蹦又跳大笑抱在一起准备庆祝,还有语无伦次的什么当麻烦遇上麻烦,恶人自有恶鬼磨,终于熬到这一天了纭纭的不知所谓。活脱一片精神病院集体大逃亡的景象。

    抓住还算正常只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韦韬,一招夺命缠死手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时代,这东西就是荷包,又叫袋、囊,做为饰物已相当盛行,甚至发展成佩带的样式,根据身份品级,都有严格的成文和不成文的规定划分。依本朝《唐六典》定例,规定六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配绯鱼袋,依次向上颜色样式图案各有规定,如正三品以大员上为金龟袋,后世那吊金龟的典故大概也就由此而来。我正五品左吾卫中郎将的军衔领左龙武将军同正(代理),依例配发的金鱼袋。这本来也没什么。

    只是作为女儿家成年礼的标志,女红的第一件成果也多是这荷包,而且往往具有特别的意义,一般是送给如父兄之类女子最亲近的男性。

    我在电视里也看过类似的情景,再不明白我也是傻瓜了,看着他们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是自谢阿蛮之事后,对我来说又一个沉重的打击。我的魅力真的那么差劲吗,只对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有吸引力,难道我的样子长的真的很恋幼吗。

    只是我一直以来并不把这种的小女孩朦懵胧胧的好感,太当回事,不排斥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那里知人家怎么感觉的,却等不及了,再这种场合提出来,顿时就弄的我措手不及。

    直想哀号(我的妈呀,娶这么个小丫头。我还要做全天候保姆多少年啊。虽然我一度喜欢看那个盛产电车之狼、变态大叔、猥亵欧巴桑的国家的动漫,也玩点《大恶司》《大番主》之类调教的HGAME。但俺可是个正常的大好青年,绝对没有那种喜欢幼幼的萝莉控倾向)

    在小丫头红着小脸满是期待和期盼的眼光中,我荒谬的象在做梦的心情中,那位皇帝陛下,列数了我一大堆违礼逾制的可算鸡毛蒜皮的过失,又赞扬了一通我危难付命的行迹,又说我本是“情投意合,心有相惜”,却“私行盟誓”实在逾礼背法,对皇家大不敬,为正法度,嘉靖勋臣,特是赐婚,看看太子和老皇帝一副早有定论的表情,再看看众位众位王公大臣没有多少意外,甚至还有人一副“地球人都知道了”的无谓态度。

    “情投意合,私行盟誓”,我的妈呀,我到底干了什么,现在想来,我和小丫头的相处,惹出的非议也有所耳闻,老皇帝和太子那里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太不正常,本来我还以为人家一直不当回事,原来是早另有想法。

    可我的理想是追随前辈项某人的伟大足迹,在这一夫多妻制的古代找上一堆美女混吃等死,在成都舒服的熬过安史之乱。虽然皇家的前景似很诱人,小丫头长大后,也并非没有让人流口水的预期,但我可不想这么早栓死在在一棵还要等上好几年才能开花结果的幼苗上。况且什么东西牵连上皇家都特麻烦,更别说那谢沅的好事不更遥遥无期了。

    心中一急,在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心中大是惶恐,一不小心喊出半句“陛下不可”之后,事情就变成一场灾难,惊呼声斥骂声,还有哇的一声某人委屈的惊天动地的哭声。大惊失色的,幸灾乐祸的,忧心不已的,面沉如铁的,目瞪口呆的乱成一片,面对群起而上的质问者和劝说者,还有乘机对我落井下石的大肆数落的,铺天盖地的口水瞬间把我给给淹没,场面一片大乱。连那位韦大相爷也变了颜色,“陛下盛恩汝尚敢推三阻四的,是何道理”。大有一片声讨始乱终弃,罪大恶极之风。

    还好我见机的快马上转口,绞尽脑汁力陈非我不愿,列数种种小丫头年纪太小不宜为人妇的种种理由,最后连“匈奴未破何以成家的”大义凛然的姿态都摆出来,那位太子铁硬的刮下霜脸色和皇帝陛下眯的象冰刀子刮你骨头的眼神才才有所缓和,众人方才释然。

    最后还是那韦大相爷打个圆场。说“我等自知梁总制之忠义,只是陛下盛情怎可却之。老臣以为,可依本朝户婚律,殿下年纪尚小,先定下三礼,待年长再成大礼如何”我再不识相,就是自找倒霉了。看韦见素、高力士等皇帝亲信近臣,早有腹议的情形也不象一两天的,显然皇家是不会允许不在控制中的人继续掌握军队的。要是不答应,别说有所企图,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没得预期。

    最后连两眼哭的跟桃子子似的小丫头也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表示愿意等我云云,才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我不是没有想到过在这乱世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的情事,但现在是轰轰烈烈了,但突然发生在这么点大的小丫头片子之间,说实话,我只有哀叹想撞墙的念头。只是我看小丫头神情,目前对此事的理解,绝不会超过比两人名正言顺呆在一起可以做些更有趣的事情,更多一些的范畴,也只好认命了罢。

    万事诸定,太子即宣慰百姓,留图规复,欢声雷动。选精兵二千,民壮义勇一千,还有马匹千五。但原羽林军只占了五百,其余尽边军以及外州府卫的人马,连原哥舒一系的骑兵也排除在外,还顺带把我任上提拔的新人给带走了大半,却把解思等于我相近将属给留了下来,显然有所想法地。而带队的最合适的人选赫然就是那左郎将皇甫皋。

    余下新军连同伤员还有宗室大臣中的老弱和百官眷属以及大部分百姓由我带队随太上皇入蜀。

    临行前,各军整理行装,那太子亨留我说话,端下身份扯了一通“一路行来,仰仗良多”“月儿自小久离孤旁,不免有所失教,日后赖你多加看顾了”之类的家常废话,然后摒退了左右,仅余亲近数人,笑眯眯的说“如今自家也不是外人了,孤知容若自外邦而还,西北所见,对今后之势,应有些得看法,能否让孤家听听”,

    妈的考我吗,太子亨竟是要我论势,是因为我曾经对小白说了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还是为了上次朝会我建议他去西北的事情,来试探我的动机,或是让我对新朝廷表态。见我一时哑然,又笑道“莫不成容若惜字如金,也要孤效法买之不成”。

    当然我是不知道,以前我也有和小白谈起去西北的好处,什么地域广阔,拥有战略纵深,攻守皆便,常年对外征战,民风骠悍,兵甲充裕,有安西北庭朔方等的众多兵马。

    不过后来也有,两人以同样的理由也曾经进言,说过“如殿下从至尊西行,若贼兵烧绝栈道,中原必拱手授贼了。人心一离,不可复合,他日欲再至此地,尚可得么?不如招集西北边兵,召入郭子仪李光弼诸将,并力讨贼,庶或能克复二京,削平四海,社稷危而复安,宗庙毁而复存,扫除宫禁,迎还至尊,才得为孝,何必拘拘定省,徒作儿女子态度呢。”一个是内府侍李静忠,另一个是小白的弟弟建宁王,那太子深以为然,后听到小白同是说起此般,故而特别留心。如今眼见要走了方有此问。

    我心中闪过无数,却道这也是个机遇,关于历史中西北朝廷的事情,我还知道一些。虽然我马嵬之变中,我并非刻意去改变历史,但好歹这个家伙也算我名义上的“岳父”了,今后再难得想见了,也没那么多顾忌了,既然眼前有机会,凭我的认识,不管效果如何,还是有心为将来尽尽人事,“臣惶恐,但自塞外而还,略有所见闻,愿呈殿下参见,”

    “内忧外患,近忧远虑”

    “什么”他显然没有想到我直接说出来,我是有意出口惊人。这八个字就够这几人为之震撼一会的了。连太子温煦的笑脸也抖了一抖,自然也有露出不以为然的人,显然是光凭空口白牙的怎么令人信服。我自有后着。

    我已经想好了说辞“自臣返国,闻中土有大乱,外番各族无不整军备战,对我朝虎视眈眈。此为外患。也是长远之患。”太子眉头一皱,明显这就足够打动他们的了。

    我继续加料。

    “恕臣无礼,殿下此去,当小心西北,虽说大军内戍,自然有所得失,一切以平贼为上,但臣以为也不可使外族无故占了好处去”。

    “哦,但说无妨”他也听出言有所指,自是严肃了起来。

    “这外患之最就在西北之吐蕃,却也是近忧,如今只有西北之军最是完好,故如讨逆大军尽出且,久战不下这样的话,就是吐蕃大军乘虚进犯之时。”太子不语,眼中却有鼓励之意。

    一个阴柔的声音“莫不是危言耸听了,要知吐蕃使节尚在我朝,早求和之议”我白了他一眼,却是东宫内府内官李静忠,一个阉人能够被赐国姓李,决计不容易。能够那些亲信近臣一起被留下来议事,属于太子绝对的心腹,而且据说他也向太子进言独自北上,一个深居内宫的阉人有此眼光,也是大不简单。不过我却看他很不爽,妈的死太监,国家大事敢乱插嘴,弄不好以后就是历史上著名权阉之一,若不是眼看要北上没机会看我不把你种荷花了。不过随即为太子挥手制止“且听梁卿怎么说”“是主子,老奴轻率了”能曲能伸,我心中又多了重评价。

    “殿下可知,这些番胡最是无信,吐蕃国常年俯视河陇,于我朝时战时停,目前正与我朝大军相持。求和之态不过是我朝势大之时的缓兵之计。如今正逢赞普新立不久,欲大有作为,兴武备重兵事,以征战树立王威。如今我朝蒙乱,殿下尽起勤王之兵内戍讨贼,边防削弱,一旦稍有疏松,可能尽其国内之兵,乘虚取我西北腹地。”

    我这话一起下来,在场数人皆眉锁甚然,显然也想到了什么,颇有慎重之意。“那又如何”却是小白的弟弟建宁王。

    我心中暗喜,就怕你不发问,继续解释“西北地域广阔,兵精粮足,且尚未遭受兵火,为殿下今后立足之根本,而河陇是为重中之重,不但殿下主持大局,粮草战马财税兵员势必仰仗甚多,且连通西域塞北,有海外通商之巨利,有失则安西往来断绝,孤悬海外独力难支之下易为外敌所乘。且如被吐蕃长驱直入,收并河陇诸羌杂胡人口牛羊,则兵势愈盛,再逐则难上加难,如果其野心不止再乘势东进,殿下之朝廷就有腹背受敌之厄,南下则断我朝南北之通路。实为心腹大患。然其新王初立,内诸权贵王公争权颇烈,各拥部众互不相让,举兵犯我大唐,自有使祸水东流之意,我朝亦可反制,只要厚币接纳其中一二,使其相攻,可分化牵制之。”

    太子正色道“且再说来”我略为放心又继续语:

    “西北边患次者,塞北诸胡各族分立,唯回纥独大所压制,只要能够结好回纥,四下牵制,就难有大作为。即便有所寇略,只要据城严防死守,粮尽而退,当无失土之忧。”。

    “有远虑者为大食国也,”我继续说

    有人接口“这吐蕃我等自是明白,可这大食远在万里……”却是左拾遗兼侍御史张镐等

    我解释道“大食国疆域辽阔,部族无数,善战者众,以教治国,国主同教之宗长,以神意号令民心。征战往往可拼死用命。对我朝西域早有所图,只是当年正逢国中大变一时鞭长莫及。”

    “如今其新朝阿拔斯王族,立国不过二十年,欲自古都大马士革迁离,正以倾国之力营建新都巴格达,其国地广人稀,许多部族新为征服,此番发尽民夫劳役民力,所费无数,非二三十年不可尽功,国内已多有积怨。且新朝更立中得安息人出力甚多,当权后的阿拔斯王族,却践所约,颇有沸怨,故原安息国故地也不太平,不得不陈兵弹压,实已无力大举东图,然而大食人素来奸诈,知我朝内顾不暇,恐其虚张声势借机讹诈我朝一番,尤其有声言愿出兵我朝助战,若允之,则一入我西域再也难退去了。”

    “而且该国国内所奉唯一真主至大,禁绝他教,严禁所有具体的造像图画,每所进一地,毁寺庙,焚书籍,杀僧徒,迫信众改信其教,用其语言文字,如此往复,所占之地三代之后只知有真主,不知其祖先。并好以神意为名征战杀戮,号称圣战,鼓惑所从者为教献身悍不畏死,极具侵略之性,一旦在我朝蔓延,就不可收拾了,如今之朝堂中不乏不知边事,且胆怯苟且妥协之辈,易为人所赚,不可不防。”

    这些可都是我自己发挥了,虽然有所夸大,但却是有所根据的,早期的伊斯兰教的传播,很大程度借助了武力。如果有疑问的话,只要留心一下初中历史课本世界史的插图,关于穆罕默德传教的壁画就是最好的证明,画中外出传教的先知穆罕默德和他的弟子们人人执刀跨盾全副武装,象军队更甚于教士,不象去传教更象去打战杀敌。早期伊斯兰教的扩张精神,由此可见一斑。

    “那又该如何”又是问我,难道你们都没有一点见解吗。

    “臣以为,日后大食若有交涉,千万不可有丝毫退让,否则必将变本加厉,使其教其民蚕食渗透我安西之地,如安西屏障要冲一去,大食尽可对联结塞北诸胡,互补兵马财货之利。外可窥视我大唐边疆万里随时进退图谋,内可鼓动支持我朝藩属叛离倒攻,实在危亦。我安西军民数十万计,如能使委老成得力之人且众志成城,有所防备,大食人决计讨不得好去。尽可强硬以对。”……

    “如今,臣所虑内忧,不在叛贼,眼前贼势虽炽,然不过是跳梁小丑,贼兵烧杀掳掠,早不得人心,只要殿下举臂振呼,天下响应,覆亡指日可待,然可虑是内有党争之祸,宦官乱政,”

    关于明成皇后的一点看法,大家都说韩流寒流的,本来且看且信,也不觉的如何,直到明成皇后开播,我才晓得厉害,真的很佩服韩国人的手段,一个小国寡民落后保守的封建王朝,就那么寥寥十几人,可以拍出个数十集偌大的剧情,一个传统了六百年的宫廷居然充斥了革命与现代化色彩,一个明显是朝鲜版的慈僖老佛爷的人物,居然被拍成了个越王勾贱式的卧薪尝胆的救国救民的急先锋。封建王朝天生的腐朽堕落和残酷压迫,也成了情有可源的同情理由,仿佛近代朝鲜灭亡的所有过错都是日本啊清朝啊沙俄啊这些外来因素,我过的好好谁叫你来惹我。一群争权夺利斗的你死我活把国家都玩跨掉的的家伙,精神动机上居然都是无比的高尚,高尚的就和那婊子的牌坊一样干净。外战外行内战更外行的末代国王在日军刺刀下拼命表现王室体面的大义凛然还只是让人悲壮的恶心的话。那位居然让侵略军头目跪在面前痛哭流涕乞说求“你去做韩奸吧,你不做韩奸,我就死给你看”的大人,就让人马上狂吐出来了。做韩奸居然能做连残暴的侵略者无比的仰慕你,这是何等的水平啊。不由你不直冒冷汗。

    结果最明显效果的就发生在那个每集必看,看了难过不已,又不得不再看的俺妈,只要我一说有关那位亲日皇后的是非,就俺跟你急。
正文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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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章

    我又投下个重镑炸弹。太子诸人又是一片哗然动容,但不知道是真被我所说的给唬住了,还别有其他的想法,那些的亲信近臣。未再出言,一通下来尽由我一人发挥了。

    不过看这些家伙的表情,显然是对号入座,多半联想到了高力士、杨国忠、李林甫之流身上去来,当我说宦官乱政的时候,同样身为阉臣的李静忠居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在那位皇帝身边身边久了,说话也学了不少,除了口音与通用的陕西官话尚有差别外,咬文嚼句也可以吊的文诌诌,而且这也不是我胡说的,在我那个时代,关于汉唐盛世一直是网络上讨论的热点,我也看过一些名家的研究,要找点东西言之有物,实在太容易了,当我说到朝廷主弱副强,以藩镇对付藩镇,怎么能保证没效法前人者,他们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一口气说完,心下一片轻松。不论是被人当做当作居心叵测,还是哗众取宠也好,都不关我事了,却发现除了太子外,那几位亲信近臣死盯着我,仿佛楞是能看出花来,心翻覆,难道我说太多适得其反了。这些家伙听傻了。

    静默……

    静默……还是静默……

    “好个容若”忽然一声大笑,却是那太子,“果没让孤看错你呀”一向外表温雅仁厚的太子,身上一下展露出那种糅合了熟稳、雍容、睿智、冷静种种的气质,竟让人生出洞彻世情把握一切的感觉。我恍然,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某一面吧,在老皇帝盛世名君文治武功的阴影下,作为他的继承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但小心隐藏自己的光华和*,应付上面的猜忌和外来的嫉恨,又要适当保持足够的表现和能力,才不至于让皇帝觉的窝囊被人废掉,在一个宽仁无害的外表下隐忍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

    据我的一点记忆和那些宫人太监相处的片言支语,知道一些有关这位太子的种种,太子原名李嗣升,为玄宗第三子,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杨姓宫人,说到他的出生纯粹是个意外,查点就夭折在腹中,当初武氏当权的时候,立了几任皇帝或死或废,作为相王一系仅存的李姓皇族朝不保夕,当时的夏王李隆基无心养子,使人打胎,只是因为药力不够,才有了这位忠王。史书上说他性仁孝,好学,玄宗尤爱之,遣贺知章、潘肃、吕向、皇甫彬等名士侍读左右。早年行事低调温和,颇有仁厚名,直到前皇太子瑛及二王坐谋反案废死后,排行第三的他,才出呼意料浮出水面,顺位成为太子,正式登上政治舞台。在此前世人对他最多的印象,多是忠王的那个忠字。

    据传说当初还是平卢节度使下一员讨击使的安禄山因攻契丹兵败被押解来朝,这位太子识其有反相,请上喻以罪诛之,玄宗不听。反重用之,随后来禄山造反的事情。虽然无法考证他未卜先知的本事,但足见他当时的眼光和政治敏感性。

    有些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有些心照不宣,我也就没敢再说下去,他也不再提起了。反正足够这些家伙,好好消化一阵了,竟然连我告退,都曾未理得。

    后面太子尽是关心淳淳嘱咐的话,音尤在耳一片恳切,却不知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也是话中有话。我还能说什么呢,拜别出来不远。“老大保重了”,却是小白追上来,紧握我手,为我敲得抱头“何须如此肉麻,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哪”却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起我说过的“可怜生在帝王家”的那一套,安慰他说“尽可安心”。

    “不过小白啊”我转念一想,正色道“要小心阉人,对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一个庸弱的君主要比一个有主见的君王更好控制,如果陛下因此不再相信武人,重用宦官,那就麻烦了”

    却是那尾随的建宁王若有所思的眼光一动,“这又是为何”

    我看了一眼他,这个建宁王的品性与乃兄小白谦厚沉稳不同,好武事、喜欢兵典,属于宗室中的另类,别人都是随军见习,这个家伙却要求亲身参战,我不会让他上战场,但最后还是打昏穿了某个倒霉的家伙衣甲,混在质子营的骑军冲了下来,杀的尽兴是血染衣袍,差点没把我领军那些部下给吓死,所幸本人无恙。同时也是我的小弟中欠债大户之一,眼见走了,还念念不忘让我把一百多年前的君士坦丁保卫战,拜占廷人用“希腊火”大破大食海军的精彩战例,剩下的说完才肯上路,也许对我希望的那个结果会是个助力。

    “这历代都以为,寺人无亲族家世之累,最是忠心,却不知道,就是因为无家世之牵绊,行事更无所顾忌。要知道阉人也是人,除了身体残缺不能人道,也有天生的*渴求,宫廷之中权势厉害耳酗目染之下,对权欲功利之向往,往往也要更甚于常人,况且这些人心理残缺,又缺少世人道德礼义的约束。若被其掌握了宫禁军权,主君年富力强尚可安分无所作为,若是有所变故,而宦官离天子最近,深知宫廷内情密要,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自古祸起宫闱小人,有东汉十常侍之乱,皆源于此。”

    另一个地方,

    太子这般热切的眼神,却也变许多,多了赞叹的味道,还有深深的惋惜,显然这大部分东西是他早有所思虑的,但在某些事情上深度和眼光,就让他吃惊了。离去良久,太子看这自己形色各异噤声不语的一干臣下有所感。

    “汝等以为如何,且说来”

    “不想他行事不羁,倒是个有心人”,是左司御同崇文馆学士。

    “臣以为,有越俎代庖之嫌,言嫌夸大,不可亲信,但也不可不信,”是左春坊录事同太子备身。

    “恭喜殿下”还是那侍御史张镐

    “奴才想,他这算不算是向主子输诚呢”却是李静忠

    “但且看之”慎重的是太子少詹事。

    “妄言国事,其心可居”是右监门率府参事。

    “这个容若倒常有惊人之处,孤想到了,他想到了,我等未所料及的他亦想到了,就冲此般,也不枉孤平白个好生生女儿许与他了。光这吐蕃王更立、大食迁都之事就足对本朝事关重大,我等却一直闻所未闻,尔等还需有所作为啊”

    一片称是。“那……殿下欲如何”却还是那张镐

    “良马难驾,却可以越千里,太在意进退得失,反耽误了人才,他也算自家人了,父皇还真是有眼力,孤倒觉是越期待日后了。”

    只是太子他心中还有没说出来的,据其言这个家伙数月之前还是个一个被抓差的白丁,才领军也不到月余,拌驾御前,能够接触朝政的时间更少,就能够看到这么多东西,这等眼光和见识如果不是隐藏的很深居心叵测之辈,就是难得的天才(却不知这都是后世人书上写好众所周知的)

    小白回来后,又是一番密语……

    “父王非责你结交过甚”

    “这用人之法,贵在扬长避短,这天下难有完人,所用其长足以,你需记得此般,更何况当前,”……

    太子亨似乎和老皇帝达成了什么交易,对我不能北上表示了足够的遗憾。虽然他很有重用之意,但显然在富饶安定的成都舒服的过完安史之乱对我更有吸引力。

    而据欠我债用消息抵偿的家伙说过,小白之前曾有好几任老师,都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我居然能和这些家伙并列,心有荣鄢,但李白被放逐、贺之章被构陷、皇甫惟明涉嫌谋反被赐死,豆薯却没有好下场。

    其实也有我的想法,因为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当然明白,别看我现在风光的很,只不过是恰逢起会,我有点必不可少的用处,夹在皇帝父子两代中间我实在还不算什么,最多只算的上维系两边阵营平衡的一根脆弱的稻草,随大队人马北上后年龄资历辈分人脉都是最低的,又有郭子仪、李光弼之流的人物、还有那个顶头上司陈玄礼等一批忠臣良将,我算哪根葱,我这个刚去掉“权知”“同正”扶正的左龙武将军就得靠边站为别人挪位子。

    再说我虽然知识不少,但实际军事经验少的可怜,那套纸上谈兵的本事唬唬那些从未见过战阵的公卿贵胄还可以,还有得力的部下替我卖力,真遇上了擅长用兵的行家,我的差距就明显暴露出来了,还是随老皇帝西进我还有些机会。再说我雷厉风行的手段恐怕也得罪了了不少人,到时候想看我笑话的也不在少数

    幸好我见机快,马上想到一旦大家安定下来,我这个将军就算不会当到头的用处也会大为削弱,若没与亲近皇家的干系,人家怎么会放心让你把持军队。当然我还不知道的是,皇帝可以放心我甚至放任我的重要,就是因为我无亲无故,没有父母家世牵拌,纯粹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任何立场和背景,给了我一个妹妹就有了亲族的羁绊,许婚之后又加指婚不过是双重保险,用亲情加上恩德可以彻底保障我的效忠。

    小丫头还是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好象那件事情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摆弄着手中两半圆的水晶片,听小丫头说起长安所见种种,特别是称安禄山为光头安大象,我脑海中浮现出身材魁梧却大腹便便的秃子可笑情形。

    只是她毫不避嫌的腻在我身边,不时还蹭两下,根本不用顾忌我那部下强忍不已的怪异面色,这回连什么借口都省了,不过看她对这种两人在一起会发生的很多精彩事情似非懂的模样,经过一番“你喜欢不喜欢我,不讨厌就代表喜欢,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的绕口令式的问答后,在泫然欲滴的眼神下我只好放弃了。

    看的出小丫头真是高兴的很,但与男女之情是两回事,属于那种对有趣好玩的向往,虽然目前看不出有任何那种住在河的东边那种食肉动物的倾向。但依旧让我唏嘘不已。

    而从小丫头嘴里得到,“私行盟誓”的真相是,小丫头去向皇帝老爷子讨个骑士的封号,人家怎么懂的这是啥东西,还以为是骁骑将军之类的勋职,当然是要问个明白,扯出我说的骑士八大美德这一摊子东西,小丫头是怎么解释,向她宣誓的专属骑士含义,被加以足够的想象,就联想到类似驸马都尉的方面去,然后加上陆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推波助澜,结果就没有悬念了。听完她的原话,我实在是无语。

    可惜那谢沅自从许婚后就一直不见人影,让我产生点企图的机会都没有。连找点安慰都没办法。

    眼见小丫头说完,还得意的邀功式的问我收取报酬,歪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掰着手指和我一个个算帐“阿笑还欠我三个故事,让月月去弄高公公的衣裳四个,还有琰哥哥的……”我赶紧摆手“那好今天先说《天鹅糊》和《美女与野兽》的故事”

    身边一片低低难以抑制的哗然,“美女……与……野兽”离的近的不由顿时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耳朵,脸上露出独特的兴奋和兴趣盎然欣然向往的神情。

    “混帐,你们那是什么表情,这是说给小孩的故事,大人快滚,还有不要笑的那么*,看不然我放你去锻炼锻炼”我的锻炼很让人印象深刻,躺在担架上那几个面无人色的家伙就是最好的说明。

    看着在我喝令下他们悚然一轰而散,去时依旧难以掩饰神色各异但同样心照不宣的暧昧表情,隐约留下了“老大果然是好手段”“未雨绸缪……”“我辈之楷模……”云云的嘀咕,我生出一种无力感,这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家伙。恐怕又有新的流言满天非了。

    猫又要考书了,看到大家的留言真是无比的汗颜,几乎都不敢上来看自己的书了,各位老大们拿刀砍、拿砖头拍、拿大锅吨的急切心情,猫也认了,随叫你调人家胃口,只是书评和投票,是猫的动力,大家也不要吝啬了,谢谢拉。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修正后,有耐心请再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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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于是两人开始幸福的生活”我结尾道,小丫头夸张的拍拍胸脯,吁了口气,娇俏的仰起小鼻子,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欣喜和崇拜的雨儿夸耀。“还是阿笑好吧,给哥哥他们说,可都要收钱的。”狂点头中,全然没有了刚才听急了快哭出来样子。

    一切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我这业余保姆变成了专业保姆。越近蜀地满目苍翠,空谷轻灵,流风如新,不时惊起鸟飞猿跃,兴起跨马越众而行,还颇有“轻裘肥马春游兴”的景致,如果不是有个坐在我坐骑前面死命往我怀里挤,不时还不安分的扭两下,扯着我到处指指点点,不是大呼小叫就是欢快的叽叽匝匝小丫头的话。

    可惜偏偏是个要胸脯没胸脯要臀部没臀部的小丫头,还在众人的目光灼灼之下,实在让人生不起什么胡思乱想的兴趣,看她兴趣昂然的模样,反更似我家过年常来的那个小表妹,抓住那只比她人还大的泰迪熊不肯放手时的情形,让我直恼自己怎么就没有那么点吸引力,怎么就没法象YY小说里那样摆个姿势就可以看见你的美女美目异彩连连,日思夜想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荡妇闺秀名媛小姐夫人的象飞蛾扑火一样流着口水倒贴上来,而自从谢沅事件后,那些有适龄女儿的大臣家眷忽然都对我表现出了敬谢不敏或敬而远之的态度,直到指婚后才有所改变,然后愈加恭敬的背后,是那些家有未成年小女的家伙又开始对我藏藏掖掖的躲得远远的。表面更加客气的背后保持了足够的警觉和距离,让你有气也无从生起,我到底干了啥了。

    虽然我真的很无奈,但也不想去改变什么,据看了许多史书所知,对一个君主来说,能干且完美的臣下远不比好使唤又容易招人非议的臣下更让人放心,所以我所需要的就是一些让别人不觉得难以掌握的缺点,比如需要突出我的一些让人诟病的“爱好”就可以了。在皇帝身边看多一些东西,我也明白,如果想在这复杂且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场安稳的呆下去,就必须有一个可以让上位者认为可以控制我的弱点,比如贪财、好色等等。

    反正我有打算找上一群美女混吃等死的理想,所以我毫不掩饰对美女的兴趣也算歪打正着,也不怕皇帝对我这个“毛病”的想法。毕竟世上追求名利、权势、金钱、美女者泛泛海了去了,我也不介意成为其中之一,相对那位陛下来说,后者两者恐怕更容易把握的多吧。

    (其实我是多虑了,后来从高力士那帮近臣口中陆续知道了一些东西,这一路下来关于我让人诟病的东西只多不少,不用刻意去做什么了,种种传闻早在队伍中沸沸扬扬。说我贪财好色更是有板有眼的,并非空穴来风。按照某个人的比较接近真相的说词,这大人比山贼还象山贼,比奸商还奸恶,试想一个连未来内定的太子殿下,都敢拳打脚踢扯着脖子索要钱财,犯天下之大不惟胆敢在宗室子弟诸王世子中敲诈勒索、放贷取利的,肆无忌惮的欺负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明目张胆的对皇帝宠妃身边的首席女官无礼儿逍遥法外,这样家伙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

    当然想激于义愤,欲解大众乃至救谢沅谢大家于水深火热的将来的有心之士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人太过奸猾诡恶,尤善蛊人心而惑上听,让有识之士处处碰壁而已。

    光那次私藏女眷事件之后,就有人大做文章,私下联名柬议说我私德不修,不足以依仗重任,请皇帝以换之。因为老皇帝并无怎么表态不了了之。后又有人屡屡用我的言谈得失,诸如所谓“三妇论”痛诉败坏纲常,误人子弟的种种不是,请上惩戒之,哪知皇上连同太子的态度更值得玩味,听的多了,只丢一句摩恁两可的“此子真乃性情中人”,就没让人再多嘴了。

    直到皇上赐婚前,还有人觉的此君圣眷正隆,善于蒙蔽圣听,自己恐怕分量不足,便想到拿位一向善体圣意的韦相,上门陈情厉害关系,暗示去奸妄后愿联上下力举他儿子扶正,那知道碰了个软钉子,人家也是明白形势的人物,自是不会为这般小利打动,劝说的急了,才眯着眼睛说了一句了一句不冷不热的“人家私德,干卿何事”打发回来。当然还有他没说出来事后对长子韦鄂的交代,“韦家的权势已经够高了,用不着他人锦上添花了,杨家的下场还在眼前,这些人劝我更上一步是什么意思。什么清本源正纲常的大义,多半不过是那些看人家突然得势心有不顺,子侄又在手下吃了亏,想找回场面的老大人们的托词。什么蒙蔽圣听,挟功自居以祸国,哼,一群豚尔,圣上是那么好蒙蔽的吗,太子素来温厚就真的可欺之以方的吗。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在圣上那里碰了壁,方才转来这里,父新入相位正是易招人忌,为这些各怀异志的衮衮诸君空许之利,去扳陛下和太子殿下一致看好的所谓“奸妄”的阵脚,这些自许国纲大义的衮衮诸公还真是不可类同啊”。这些却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要是仅仅这样也就罢了,自然还有不死心想有所作为,偏偏第二天那位居中牵头,跑最得力的大人就误食了毒菇吐泻不止,这一路尽是在逃命又那有救治的药物,抽搐折腾的死去活来,还是某位好心的将军大人出了个强灌不文之物催呕的匪夷所思的偏,才勉强拣了条性命,虽没死,但老命也折腾去了半条,这一病带吓留下的病根加上被灌那黄白物老面尽失精神上的打击,留下头部中风口蜒横流无法言语的毛病。多数时间只能躺在板车上哼哼了。

    而他的饮食都是公用的大锅分出来,汤料的果菜也是许多人多手杂采集,问题出在那里,怎么会就他吃了毒菇,在在兵荒马乱的时刻也无可追查,随这日久自然不了了之了。只是某些人看那位大人就多有了些兔死狐悲式戚戚然),

    关于谢沅一直没见人,向小丫头打探过也没结果,让我好是无趣,倒是这些日子与我那个妹妹雨儿泡在一起的时候。得知那个半路检来的侍女初晴,据说还有不错的姿色,用小丫头的话说决不比朝会大宴上跳舞的那些姐姐差,只是由于半路来历不明在那些女子中间好象多少受到冷落和排斥,让我多少有些安慰。

    正在得意,远远传来“急……报,有军情”一骑背插两旗探哨滚滚而至,飞身落马半跪我面前,“前锋斥字队,报总制大人呈上,西南有一军”,“前军怎讲”我收起心情正色道,

    放眼尽是步军,阵容整齐,但番号不明旗色有些混乱,且态度从容不是很快,而且身上很干净,不似是长程奔袭,行进了多天的模样,尾随还有随同大量的后勤人员和辎重,这些因素很快在我那子里形成了轮廓,这只军队显然不会是叛军,轻骑大老远绕道陇西来抄我们的后路,他们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条件,带了辎重慢腾腾的行进显然也不会是去增援北方的,不用想都知道应该是接到消息,前来迎接老皇帝的剑南道的蜀军了。

    我很满意,显然就是这个斥候队正观察的很仔细,且能从这些看似细小处中,把握到重要的信息,顺便从战术层面上给我上了一课,看也是个人才,当场署功曹、兵曹签押,提为校尉衔,仍以本职留侯待用。这倒不是我不想用他,而是经过骆谷一战损失过半,又经过游击军成军、太子北上的两次分兵,现在手上兵员太少了,连带伤员也不过三千。

    回头再看这只队伍,说实话拉的太长了,前后军兵的间隙也不太合理,警惕性也太松懈了,如果暴起突击很轻易的杀做两段。让我那些属下感叹不已,议论纷纷都言只要有一支训练有素骑军,光这等表现,足够杀个三进三出的来回了。全然没有月前自己也同样曾是未经战阵菜鸟的自觉,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因此当他们发现,刹那间周围山林起伏,树间灌从中想滚潮一样,冒出无数尽是盖满枝叶的潜伏军士,身后烟尘滚滚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冲出来,自己已经前后断绝身陷重围之后,顿时人仰马翻的炸了营相互错乱开来,待反应过来鸣号指挥,费了半会工夫才拢齐队伍,内三圈外三圈的槊队、刀盾、弓弩、辎重列开,结阵以对。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冲杀进攻的意思。不由更发戒惧。

    看见底下军队手执兵器微微颤抖,和人人脸上充斥的紧张和慌乱一样隐隐起伏不定,我很满意这个下马威。再亮出旗号,刀枪举弓崩弦的对方,才松了口气,未得令便哗啦啦纷纷落下兵器,弛出数骑,举貘旗拼命高喊着“自己人”过来接洽,让高达夫、解思之流的资深老成的将官看的一阵眉头大皱摇头不已,

    那几人文武俱有,自报为汉中司马及长史、别驾等官属,搜身缴了兵器,查过身份印信不似伪做,才拥着见了老皇帝,距三十步立马迎头拜倒山呼万岁“某等奉汉中藩署都督命,闻圣上幸蜀,引所部三千前来接驾”

    果然是蜀军的前锋,我说这些天打的一塌糊涂,老皇帝出逃也有些日子了,剑南方面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过这领军的却是位藩王,而不是预期中的剑南节度副使,不由让人揣测这蜀地是否发生了什么变故。

    直到那位领军汉中王的大队人马到达,领一干文武官员亲自来朝见,一见面就是当下拜倒不起,口称请治死罪,众的哑然,一般陈情述故才晓得,这一月来噩耗连连,长安失守,北边局势大乱,皇帝出走,蜀中大小官员情况不明之下,大多是抱了守土观望的态度,不敢轻出,后来还是马嵬之变中,以身形相近的忠仆替死,才逃脱的杨国忠的三子杨晓等数人逃至汉中,为当地藩属的汉中王所捕杀,方才得知了皇帝要南下的消息,这才安排关防遂出兵接应。因此这部队不但有王府的亲事兵、汉中司马的城卒、还有剑阁军的一部,故而造成旗色番号编成上的混乱。表现的那么差劲。

    这蜀道多坎坷,从汉中到这里还有相当的路程,难为他还组织大量民夫和车马淄粮一路前接应,还带来的大量的仪仗器物,牛马车驾极尽周全,老皇帝自然心怀大慰,直道是“危难更见人心啊”,当场亲手扶起,又赦去汉中王自请的擅专处置之罪,把手入帐中,当场加授大都督衔权知剑南留后,余属也各有赏赐。

    又与随驾的文武群臣一一见礼,我这才注目起这位四旬过半的汉中王李禹殿下,除了外表那种宗室共有的贵气和优裕生活养成的面色白皙外,和那种街道里常可以碰到笑容可掬的邻家老伯没有什么两样,但刚才据他请罪内容所言,算是非常严重也不为过,

    就是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伯,在汉中大街上带着王府的亲事兵,象打狗一样仗杀了逃到蜀地来求援的杨相国的三公子杨晓,而且虽然他语多不详,但我还是能分析出,杨晓一行还是被先好吃好喝的侍侯着,使人骗出所需的东西后,然后驱赶其他们逃跑途中再被打死的。要是这样也没有什么,杨家是不讨人喜欢,比如我帐下那个以戴罪侯处之身被我废物利用,暂领军从记室的前陈仓县令薛景仙也干过同样的事情。

    而同样是几天前,也还是这位汉中王殿下,从只身出逃的杨徇口中,骗得皇帝南下,杨氏一族发生重大变故的消息后,就发矫诏除逆,以王府亲事典军联合汉中司马城兵,以商议迎圣为名,诱禁剑阁军将数人,夺其关防印信,又用杨晓的名义,将杨国忠刚委派不到一年的亲信党羽剑南道北观察使吕琰、采访使连琼、卓韩彰以下十九员等诱到剑门商谈事宜,当场捕拿收监,等待上谕处置。

    依上种种看来,起码他是一个心思坚忍果断却很有耐性儿的人,

    诱捕监禁擅断朝廷命官,而且个个品级不低,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不过另一方面,皇帝也发过了《罪杨从逆》的口诏,在这种情况下老皇帝倒也没说什么,反倒对极尽惶恐满口死罪的他好言劝慰不已。

    关于近年来,后妃外戚和宗室王亲的党争我也算有所闻了,不想居然的表现这么激烈,虽然他听说杨太真能够幸免于难以及太子北上主持大业,不免惊讶,却又满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之意的恭贺,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的变幻的表情中,似乎包含着点其他的东西。

    隔了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年前年后是我们单位最繁忙的时候,猫有一个毛病,见多了“三个代表”“两个务必”之流的东西就会头脑打结,实在抱歉了。

    说实话写这书要比单位那些公文,麻烦多了,公文虽然麻烦还好说,写个千字文是没问题,什么思想的深度啊,题材啊都是前人烂熟的不能再熟,就那么几个八股格式体制,现在网上范文又那么多,基本是天地大家一起抄的东西,特别是纲领性思想的性的东西,就翻来覆去那点八股文,翻炒一下换个名目又是新时期新思想的东西,而且就算人家知道你照抄的也不能说什么,不然就是思想落后跟不上时代。

    不象小说,凭空想象无中生有的东西,要阅读和背讼许多材料酝酿发酵最后变成自己的东西,即使是完成的东西还要反复锤炼词句语法,时常还要受到环境条家的限制,而且就算你万事具备静下心来,也未必就能挤的出东西,毕竟灵感这种东西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要谋杀脑细胞也是公文的数十倍计。

    所以对反映我文章有些粗躁的只能说抱歉,肯定是要要修改的。但故事还得继续下去的
正文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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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那杨家人的死活,我倒不太在意。要说这杨氏一门没几个好东西,杨国忠数子都是属于那种典型的权门恶少,被打死的杨家老三杨晓在京师的时候也是号称京畿之狼,与让人头痛的北军五虎一起在长安有着如狼似虎的大名。连同是亲族的杨雨儿因为出生的问题,也没少吃过这些表兄的欺侮,父母不在的时候被骂做X种之类的。

    当然也有极少数例外的,我家的雨儿当然除外,纯粹就是一个容易害羞内向的小家伙,或也是因为年纪太小还没机会学坏。

    至于另一个杨太真,对这个历史上争议很多的女人,我倒也没有多少红颜祸水女色祸国的岐见,经过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也是如此。至少我认为,长的倾国倾城不是自己的责任,要找也是问爹妈,一个王朝的倾覆,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是很多因素相互作用而成的,往往后世有大男子主义情节的文人以为尊者讳的手笔,在史书中把国家败坏皇帝昏庸无道的后果都归罪到个别女子的身上,本身就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而且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女子永远是从属的地位,无论在怎么得宠,真正许多事情的决定权也未必在自己手上。

    世人都言她不知廉耻,败坏人伦,却不知道*这种传统,流趟在李唐王室血脉中,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史书自古有称“汉经学,晋清谈,唐乌龟,宋鼻涕,清邋遢”,唐乌龟就是说的是唐朝皇帝有让别人做乌龟的“光荣传统”,而且越是盛世名君越是如此,首推最有名最典型的,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盛世名君的唐太宗李世民,这位太宗皇帝不但雄才大略,也是出名不禁女色,象玄武门事变杀兄拭弟,而纳其妃嫔杨氏,还为他生了吴王恪。后来李靖、苏定方大破东突厥后,所获的隋朝遗民,中有故隋炀帝皇后萧氏,又为其收入后宫,(要知道,按照五服之辈,天下人都知道,唐高祖李渊与隋炀帝表兄弟,他的的妻女却入了外甥李世民后宫,这乌龟也做的绿透顶了)。后来叔父庐江王造反败身死,他的未亡人亦被充入后宫侍奉。这一切的一切,连那忠言直柬而著称于世一代名相直臣的魏征,也知道这是君王的私德,讳莫慎言。后面诸如高宗纳父妾、武则天蓄面首、韦后乱政等等让别人做乌龟的已不可言数。要说最干净的,也只有那位玄宗老爷子的父亲,在位相对短暂的睿宗了。

    至于史书中喜欢把杨太真和安禄山扯在一起的说法,在见过她本人之后,要说她这样丰采雍容绝代颦笑倾城的大美人和那粗鄙丑陋痴肥著称的光头大苯象安禄山有一腿的传闻,不由我嗤之以鼻,这是哪跟那,若说她一生身居富贵繁华优裕而少虑,久居深宫对外界的人和事缺少防范之心却是不假,如果按史书中说与安禄做母子戏,亲溺无忌,而不避左右嫌倒有可能,因为她有的时候,实在有点让人无语,比如听小丫头的报告后突发奇想,特意召我去,然后靠的极近一番端详,就在皇帝眼皮底下,在我心弛目眩之时,忽然想摸那个牙印在那里,吓出我一身冷汗出来的举动。

    再说这帝王的独占欲和妒忌心是出名的强,特别越是英武有为的皇帝越是厉害,老皇帝虽说晚年少闻政事,大部分精神却都倾注的对她的宠爱上了,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后宫存在出轨的机会,对后宫中与外臣相处,更是不可能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更别说那杨国中把身家名位全系于她身上,视安禄山为政敌水火不容。单说安禄山单方面仰慕她风姿倒更有可能,这种流言倒更象宫廷中相互排挤的把戏。

    而另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未来不择手段,吃醋争宠本来就是后宫内廷中世代上演的戏码,并不因为某个时代某个特定的人而有所不同。要说到干涉朝政,酷爱音乐歌舞而少问世事的她,相比前任宠妃武惠妃,绝对要少的多了。这也是皇帝能够长期固宠于她的原因之一。杨国忠的得势,她也只是一个因素,更多的责任应该是皇帝任人用人上的问题。

    正思虑着,却和汉中王瞟过来的眼神对个正着,楞了一下微微颔首,却见他眼中大是友善之外另有所意。

    当然这位汉中王李禹自然也是心有所怀,所谓天威不可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陛下的心思不好揣摩,随行一干蜀地大小官员自然自发的,私下逐一打探皇帝随驾人等情形,好确定那权倾天下的杨氏倒台后,自己采纳的立场和将来靠拢的政治取向。

    要说那陛下身边最值得关注的那几人中,首当那新主中书的韦见素,汉中虽敌处西南,却也与关中道京畿有交通声息通畅之利,此公本属杨党一系,贤名著著,却是杨氏亲手提拔的,此般杨门族诛杨党覆灭,他不但没有受到清算,反父子同晋,一门出将拜相,和中书侍郎余怀贞,门下舍人方佐,尚书司郎中于畴,给事中沈介这些杨氏倒台后崛起的新贵一起,继承了杨氏的大部分政治影响,还有那杨党虽尽去,但那杨门得势最大的根源和助力,杨太真依旧安然在侧,虽杨族灭而圣眷未见减之,是否意味着什么,还有太子奉诏北上称制……倒杨之后种种变故,纵是他有备而来,却也不免于惊。

    相比之下,那些新崛起的衮衮诸君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最具传奇色彩的,当属这位堪称横空出世平步青云,却又以特立独行著称的——总制行宿,以右金吾中郎衔署左龙武将军,梁笑梁容若大人了。

    关于这位年轻左金吾大人的事情却不用什么费劲,稍打探就是林林总总一大堆,关于这位大人和他一群属下的奇奇怪怪匪夷所思的事迹,诸如伏击友军,将杀死的敌军洗劫暴尸,传说选俘虏精壮分而食之的嗜好,更是多的让人目瞪口呆生出无所适从之感。

    然后关于他治军有方破敌无数的赞誉和目尊长上纵下妄为的恶评一样多,要说光凭这一两件事情,这些官场老宦断出子丑寅卯来,可传言和真相混在一起,太多了就反说不清道不明了,他在朝中的倾向,也越发显的难以琢磨的一个人物。

    再说他领下这是一群什么军队,当初看到拱卫陛下一行人马,虽有所闻,但还是禁不住吓了一条,能够完立的衣甲几近褴褛,东倒西歪、三两闲坐,充斥颓散与无精打采的味道,除了少数将官尚做完好以外,余众人人甲胄上尽满布纵横交错的痕迹和暗色的渍绩。全然没有天子之师的威仪,让人怀疑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却也难以相信就是这些人马将,将自己的前军骇的人仰马翻。

    一旦受令之时,人人眼神中却透出难以言述的凶悍之气,全身隐而不露凌厉的杀意。还有见到这边的大队人马,象狼一样的直冒绿光的眼神。(试想拼死拼活又半饥不饱的熬许多天后突然看见好吃好喝的情形)却使人正午骄阳之下生出酷寒悚然却又无法忘怀的感觉。

    听了来历后,更暗自心惊,这汉中和范阳虽然相隔数千里,但这些年安氏贼子权焰薰天,从朝廷的抵报中也听说过安贼早年战功卓著,帐下精兵良将无数,这“曳落河”虽说只有寥寥八千,却无不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号称一抵百的强悍之士,对上他们……这些将士破烂的甲胄和上面班班血迹,可见其惨烈,无怪如此狼狈,对这位满头另类短发的年轻总制大人,不由又留上三分注目。

    汉中王他满面笑容快步走过来,执手有礼就是“梁大人这一路辛苦了,但闻梁总制如何了得,执金乌护圣驾于危乱,连路大破逆贼十七路兵马,于战阵中擒杀贼悍将熊雷,其中风姿吾等不胜仰慕,只恨未尝亲见啊”让人舒服的飘飘然的赞誉,言及伏击之事,旁边汉中司马带着几分尴尬苦笑说“千万莫要折损在下了,大人治军如虎狼,小将算是见识了,当敬佩的紧”又说“那些儿郎少见过这样的场面,让大人见笑了”。

    汉中王亦说“孤也有闻古时汉飞将军治下少律,部属却善战无匹,今却得见了”那些蜀地的官员,更是一片口口声声的“年少有为”“前程无量”的附和不已,丝毫不给人谦让辩释的机会。

    可这奉承的你实在相当舒服。只听的我心中苦笑,什么变成连破逆贼十七路兵马,也太夸张了吧,恐怕那些百多人的散兵游勇算上还不够。战阵中擒杀贼悍将熊雷,这谁追杀谁,只怕该倒过来说才是。

    当然和这些家伙说肯定也没人信,连我那些部下也不信,反道这是你谦逊谨慎、不计损益的表现,做到一定的位置,说太实了反没人信了,做官就是这么奇怪的。
正文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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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干嘛对我这么得力的示好,看了他们的服色品秩我才明白,原来按照军中的职衔,除了他这位刚授的都督,就怕我是最高的了。不过他这个都督缺少分量,按照玄武门之变后太宗留下的规矩,宗室当任的这类头衔,多是有名无实,乃是防止外藩坐大的手段。这些家伙大概是见了我部下的厉害,又听说了我的一些事情,为自己前程来探口风来了,大概还有摸我的立场的意思吧。

    于是在与那位汉中王殿下更是拉着手亲切熟捻的“梁总制英雄了得,年少有为”“殿下为难赴义”相互吹捧中,混个遍熟,也让他们觉的我这位大人虽然盛名在外,却也是不难相处的。

    当下,加快行程过了大散关,夜宿河池县。

    四下查看,由旁河池县官属人等介绍地方风貌,说这河池是年岁三万石左右的中下等的小县,城中口民不过三千户,却因为地处剑南、关中、山南三道毗邻交界,是个紧县。“紧县”见我稍得不明,马上有县典史殷勤的为我解释:原来依唐代行政区划制,分天下县治为四类四等,即处长安、太原、洛阳三都治内为京县、三都治外为畿县,繁华重要之地为望县、交通枢纽军事要冲为紧县,另依产出户口又分县为上、中、中下、下四等,县下尚有乡、里、保、邻等层层治,这河池就属山南西道南部的凤州治。却由于临近蜀中门户大散关,有驻军就食,属紧要之地。

    一下涌进这么多人,河池县上下自然鸡飞狗跳的大大忙乱了一番,不过那县令倾尽所出,又动员城中户户输纳供给。才将城内城外偌大的队伍安置了下来。让许多人吃上了一顿这么多日子来第一回真正象样的饱饭。这一路上行程匆匆,过州县而尽避之,好不容易才可在这里稍事休憩。

    这县令周引章和军从记室薛景仙同榜出身,凭借这层渊源,一直跟在我身后套近乎,看他满头大汗强打起笑脸,生怕怠慢的模样,也难为他了,这小县县令不过是个从八品下阶的未流小官,无论是随驾还是迎驾的官属文从武随,随便抓一个出来都压死他。我那些部下都是眼高于顶的天子禁军,这处处人要粮马要料的,生出个什么事端来,谁也不见得买他的帐。要说军职目前也只有我最高了。跟在后面小心讨个说法。

    所以他们拼命挂在嘴上称道的,这一路下来关于我“无不所闻,禁侵暴,束部属,安流民,抚百姓,活人无数”的功绩,又口口声声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当尽力而为,仔细想来,却是生怕我放纵了部下,做出什么扰民的举动,先用个大高帽子套住我,倒也是个爱护乡民的官。

    但说多了我安民救难的那一段,却让我却颇为汗颜,这所谓的束部属、禁侵暴的义举,可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潼关失陷后,各州府县无力抵御,望风而走,每天都有和当初的我一般溃下来的散兵,无主无食不免流为盗匪,到处流窜打家劫舍,我们那时候正是缺人,尽是有错过,没放过。所过之处,见一批抓一批,收拢了许多残卒,也顺便惩治一批作奸犯科的家伙。

    另外还就是因为,那些日子军中闹点不安定因素,我刻意打压某些势力,弄了些执法队天天找事做,存心找某些人的晦气,顺带也扯出不少劫掠奸淫的事情。两下处置,非常时期自然以非常手段,对犯事的人严刑重典。尤其我特别痛恨强奸这种与生存本能豪无干系的无聊行为,逮到那只有一个死字。为此我的押衙亲军已经在路边吊死了一些,还有一些被重杖后丢在路边不准救治,哀叫连天,其中有军士也有流民,见者无不触目心惊。

    结果这些事情做的多了的后果是,因为战乱中衍生出的杀人抢劫之类也大为绝迹的意外收获,连那些那些轻一些罪行,也因为我所说的,当前最缺的就是劳力,这些家伙吃饱了有精神犯事,不用来拼命劳役到是对不起自己,被送到更好的去处去。一时竟然军队周围风气大好。

    期间和北军五虎的矛盾,也因此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突然爆发出来彻底撕破了脸。本来那些流民整天跟在我们后面,有人掉队失踪是很平常的事情,自从相国公子之事后,那些流民推举的头领喜欢有事没事向我问候报告,讨点秋风,有人报连续有女子失踪,我抱着应付的心情,使人去表示一番,不想查出北军五虎里有个叫魏光良的混蛋弟弟带了十几个人趁夜越出营盘的事,结果派人蹲点,这些混蛋东西跑到流民中抓走了几名女子,被发现还想要杀人灭口时喊出声来,让我安排巡夜的军兵堵个正着,在我刻意安排下,一番搏斗抗争后,只扣下为首的,却故意放水让其他大半脱逃跑回去招引朋党,然后封锁消息,严禁各营出入,却由他们闹去,最后闹成那些傻瓜拥部属与进入抓人的值日官聚众对抗的严重骚乱事件,口口声声的大声喧哗,顺便惊动附近的太子。

    本来乱世人命轻贱,民不敢与官争,知道对方是军队后,那些人平日多半是默默忍受了,可这会不一样,有我的支使,那些流民的头目拥着苦主,哭哭啼啼的直接向老皇帝告状先下手为强,要说身边女人最多的是老皇帝,对出了这种事情最是敏感的,再经小丫头向身边那些女人添油加醋一番,还有我以让他们破案为名,骗到现场蹲点的宗室子弟为旁证情况下,事情的结果就有了定性,北军那些人就算什么打算也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本来有部下建议只惩首恶而抚其众,却没想到我早有预谋,比他们意料中的更狠更绝,趁北军五虎那些人被阻在营帐中不明所以,反应未及之时,招来早有准备的马军,以雷霆之势暴起冲杀,砍的血流遍地,敢违抗者当场被格杀七十多员,又重仗了一批多达百人的胁从者,许多人夺籍发入中军劳役,不但撕破脸把那些老北军有关的人狠狠给治了一回。还挟事态以治下不力降职裁撤了数员官将,又从各军抽人补了缺额,把北军那些内六营最后一点可以抱成团的势力,给连根拔掉了。

    回想那些流民对我感恩戴德,口口声声拜谢我仗义扶弱的情形,当时的感觉就是可笑,然后是悲哀,居然说我不畏强权,却不知道我也是他们口中强权的一部分,只是我所代表的强权比那些家伙更强势,位置所站的更高而已。显然又被当成了安民禁暴的功德之一了。

    至于什么抚流民、振饥荒,世上那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那些流民乱世中见得有安全所在,虽不免忍饥挨饿受劳累,来投日众队伍也越发壮大大。只是我实在嫌那些流民拖后腿,赶又赶不走,所以想了权益之计,组织起来找些人管管,也是有一旦有什么纷争变故也方便弹压的想法,不想他们自成一体,在不断有流民的加入的情况下自动组织成了相当规模,一仗之后,也让他们清理战场,拣点残余,节省资源,至于所谓招收流民青壮辅军资用的想法,那纯粹我不想让他们闲着,无故吃白饭抓壮丁的缘故,究尽有多少人因为得到一口吃的活了下来,那我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

    他这么惶恐还有另一个原因,在进城时,我多留了个心思,我能用的部下不到三千人。这位汉中王口上虽说的慷慨大义,极尽恭殷,但谁也说不准,难保还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突然再策动部署来个清君侧,顺便把我也清掉那就不好了。

    故而,我以防叛贼为名,将那一部剑阁军三千步卒,名正言顺打发去增援大散关上加强防务去,又以要粮要钱要补充兵甲为名派人占了几处府库和署衙营房的枢要,将汉中来的城卒混编以统一协防之名打散指挥,顺便接掌了县城三门的防要。

    当心流民中混入贼军探子为由,置于城外,严禁城中闲人行走,有发现即以奸细拿问,那些差役城丁也派到城外去维持秩序,这样光凭城内那点王府亲事兵,很难掀起什么风浪来。

    另密令城外的解思所部骑两营,轮番休憩不下鞍不解甲彻夜待命。用膳时那位韦相也似有所觉,不显山露水的还向我提点问候了几句。只是害那县令空自揣测,是否什么地方得罪了我,陪了十足的小心。

    但人家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便使他拿了我手令去行事,有什么意见就直接来找我罢了。才打发了这群跟屁虫。

    当晚有诏分发器物饮食,赐宴犒赏诸军将士,我也再次被召奉御厨,众却是轰然大喜,都知道这位大人是出名的好美食而精于厨,一路过来,闲暇所创出的泥包火培的“富贵鸡”(叫花子鸡)、羊油煎白肉血肠,酒烧咕噜肉、盾牌煨猪柳等等菜色那样不是让食者谗而难以忘怀。

    好在我到了这个份上也不用我自己动手了,自然有十几个太监供我吆喝差使,还有一大帮火头军打下手,着实过足了一把超级大厨的瘾,结果又是引的汉中王那些人等哑然频频侧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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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月下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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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章月下狂想

    我捧了一捧调好的汁液,进了内门,早有宦官高声通报,有熟捻的迎上来承接了过去“娘娘正等呢”,却是对我常有这些个奇思妙想显然见的惯了。

    野外露营少不得蚊虫叮咬,先前逃命中还不觉得,安定下来后,那些女眷柔嫩的肌肤就很不好受了,现在安顿与河池县内,我有了充分的材料,我用土方中的白酒、姜汁等给她们配了一剂气味很淡的去痒避虫的药水搽在手脚上,结果大受欢迎。不得不应杨太真所招增加奉送。

    出来后,我寻个理由,挥退欲尾随的虞侯和太监“我四下看看就好”,然后熟练避开暗哨和侍奉的宫人,靠内墙转而行爬到我白天看好的大树上,这里视界良好,还有枝叶和阴影的掩护,可以偷偷看着见些口水横流的东西,那些梨园、宜春坊成群美妙人儿,正对着清亮的月色,用我的药水,相互拉下撩开掀起衣襟裙带,搽轼抚摩,粉臂玉股交缠,娇语轻声腻人的动人的场面。

    只可惜太子北上后,我少了许多可用的人手,自从谢沅事件后,我就以成人必须经历的观摩之名,半诱骗半威胁的把小白那些小弟一并拉下水共犯,顺便给我把把风打打掩护什么的。几次下来,不免为人撞见一回,也有做学问的说辞。有那不识趣的家伙,追根问起为何学问还要扒墙蹬树的,就振振有辞,说那泰西之国其俗迥异,男女相悦而合,有心仪之选,便夜赴其窗下,鼓瑟高歌,闻者若中意便开门户,使其缘墙而入相会,成就一段佳话。我不过是教他们做个示范而已。听的那些年轻的色狼和准色狼心弛目眩之余,却也啧啧称奇。当即有恍然大悟状的,说难怪大人通晓诸多曲乐之缘故,也有的暗自嘀咕回去后定要使人看紧了自家门户才是的。

    其间又发展出了,就某个女史、女乐今日内襟颜色之类的问题,开出彩头的博戏,却也不会无趣。我因为有小丫头这个百试百通的内应,总能占得先手,自然是赢多输少了,联手把那些宗室大羊沽给宰了一堆欠条,我输了不过是再教他们一样新奇事物,他们输了可是真金白银珍玩宝货的贡献上来,最背的是岐王的小儿子南陵公,输的身无寸物,欠条上连将来就藩的年俸都预支了半年出来,结果作为公证的小白收了分红还颇有感叹,说这些宫人女史平日也见的多了,却怎么就没有暗处瞧着那么有感觉和情致。

    正在精神和视觉双重享受中神弛天外,“哥哥”突然一个细小的声音惊的我差点蹿起来再从树上栽下来,却又失却平衡手忙脚乱挣扎一通,才头下脚上紧紧攀树很不雅观的定住身形,翻倒的视野中赫然是我便宜妹妹小雨儿在吃吃的笑,不枉我带那些王孙小弟常常堵兔子洞打鸟掏蛋什么,顺便把她喂足足的,当初骤然失却所有亲人孤立无助的惨白小脸,也变的红扑扑的,对我自是熟捻的可以开怀的笑语彦彦。

    侧着小脑袋眼睛忽悠忽悠的看了我一会方才说“哥哥在上头做什么哪”。“阿……呃……我在看月亮”我脑筋一转,“月亮上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吗”我刚翻身落地,闻言差点又一头栽倒,“恩……为……为什么”我赫然无语,“哥哥口水流出来拉”。我晕,赶紧用袖子抹去,“啊。恩。是啊,实在是又白又大又圆,吹弹可破的漂亮……恩哼!……可爱……的兔子”。

    “月亮上当然许多好东西拉,四季盛开桂花树拉,象雪球一样的玉兔拉……另外除了犯了错天天砍树砍不完个筋肉男吴刚外,月亮上还有个漂亮不象话的嫦蛾姐姐,她是偷吃了西王母的长生不死药所以才……”好不容易转移话题讲故事把这小家伙对付走。

    已是月沉影斜,佳人袅袅散去,之余下似有似无的香息,却闻丝丝缕缕的萧声,悠扬曲婉,倒是谁这么有心情,这逃难途中还有心思奏乐行乐。我也不紧离去了,起了兴趣。

    缘墙绕过几处跨院,经过多处暗哨现身行礼后,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后庭,月色下草木芳菲摇曳,矮篱花树从中,循声去去饿是那让人魂牵梦绕的人,紫衫绯裙明袖雪挽,纤手玉指轻扣一只光泽萤动的玉箫,搭在一点惊心的绛唇,淡淡的月光印射在她恬静无畴却净玉无暇的脸廊上,眉目如花莹莹流彩,发挽如缎青丝流彩,罗薄透凝脂而又幽柔清沏,形影浮幻而婀娜翩翩。

    只教人生怕惊扰这雾里画中梦一般的幻境,就会转眼消散无踪的那种溺尽心腑的怜惜和遗憾。那一刹那的失神,初见敦煌那些眩舞的飞天也难及万一的感动,杨太真之外,我彻底的理解了那种叫做惊为天人的东西。

    此情此景,心中有无数的东西郁涌如潮,狂号着、嘶吼着似要迸发出来,高声应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

    那景中人一动,如画的玉容现出难以言寓的表情。美目流光了然飘望过来,如春水暖流,畅然于心,我心下兴甚,又唱起张信哲的《白月光》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

    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

    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

    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

    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

    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

    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

    怎么补偿

    你是我

    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

    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

    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

    无法释放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在生长……

    这下显然太露骨了一些,惊的她如受伤的兔子,刹那认出我来,又想起什么事情,瞬间莹玉的俏脸唰现的浓的化不开的殷红,烧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竟然扭头就跑,跌跌撞撞干倒一干器物和痛的轻哼了出来的声音。

    然后哗然几声“咦”“阿蛮这怎的了”娇声腻语的“陛下恕罪,娘娘恕罪,奴……”竟是还有他人在场。

    我心中暗道坏了,乱吊书,好象打扰了别人,特别是里面“夷“的一声,让我心惊胆战的老皇帝的声音,“谁在那里”赫然是老皇帝正色的声音。“臣梁笑参见圣上”,“进来回话吧”“遵命”

    里面原来另有天地,散放着几只锦墩,居中是老皇帝和紧紧依坐的杨太真,高力士垂手身后、宫中供奉的董兰庭董大先生等分坐其旁,几件崭新的器乐呈然案上,显然是我的突兀是坏了人家的演乐,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回见面了,但每次见到杨太真,依旧是象第一次见面那般惊心动魄的动人冲击和惊艳感,以及伴随而来难以自制的耳热心跳。唯一的长进,就是能尽量不把它放在脸上

    赶紧曲身行礼告罪,小心瞟得那位至尊实在没多少生气的模样,兴趣昂然的瞧了我心中膨膨狂跳半响方呼起,却道“梁卿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我心中方才大定“微臣实在冒犯了”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老皇帝转首左右,反复咀嚼了三分“卿家是好文词,汝有这般学问,何罪之有,只是这诗文体制,好象……本朝所未闻有”

    我心道真是废话宋词当然几百年后的事情了,却还谦虚的说这是习自域外涂鸦之做。然后心虚的解释这宋辞的公仗词整的原理,文章仪色的规矩。什么奇偶相生,阴阳迭平,听的诸人啧啧有声却也称奇巧精妙,独成一家。

    我不禁大叹命苦,没事念什么词,这不老皇帝大感兴趣,以此情此景特命奏对唱和,硬是背了我记忆的唐诗宋词十几首名句,才勉强应付下来。这位老皇帝是历史少有多才多艺的雄才大略之主,他的诗句哪怕是咏月也有那种“长空万里,风兴雷动”的大气滂然,其他人的诗文也是各擅周长,精湛奇巧,只苦了我,绞尽脑汁为合适的诗文想的的满头冒冷汗,还要选合适压韵的应对上,正背有些急急巴巴的。那个表情……苦啊。

    背的多了也会有些恶意的联想起,要是几百年后苏轼、欧阳修之流苦心历作公诸于世,却发现被指责为剽窃前人老大我的大作,冤的欲哭无泪的情形。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听春雨

    故国又逢春……

    雕栏琢玉声尤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最后这南唐后主失国身囚的伤怀之作,显然一下切中他们此般的心境,打动的众人竟然有些痴了,被惊雷劈过一般呆若木鸡的浸在这意境中,那杨太真更是一副幽然伤怀,口中念念“雕栏琢玉声尤在,……只是朱颜改……”美目莹莹。

    老皇帝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心如鼓战,叹然“不想卿也是个知己体心的人啊”

    那知道这老皇帝的惊讶更在众人之上,作为以史上“性英武,善骑射,通音律、历象之学”最多才多艺的帝主著称的他,早年就交游广泛,文才武略都相当出色。一眼就看出来这些诗文的精奇神妙,大扫自南北朝以来,流行通用的六朝姘文,讲究辞藻绮丽华美公仗的靡靡之风,也大异于当代兴起的律诗杂句的简约明朗的文风,诗文词句间大起大落,风格如天马行空无从度测,或气势磅礴或婉约动人,取意根本不拘一格,无论是词章造诣还是文义水准相当出色,却有别具一格,(废话集唐宋大家之所成,任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那个奇妙的新诗体——词,已经脱出了这世上诗辞格律的范畴,另成一路前所为闻的独特新文体,已经大有创文坛新潮诗风一代领袖,另开宗立派的味道。(废话这些词都是历代名家的千古名句,请大家为苏轼欧阳修之流默哀吧,因为很难想象不远的将来宋词变成唐宋词,出生在后世的他们要称颂主角为宋词之祖鼻的情形)

    关于《辛进》老大等人的好意,猫着实感谢和感动,可惜猫是搞业余,杂事繁多一天两万字的宏伟目标,猫一时还难以实现。只能说抱歉了。

    关于4955同学所说的恒罗斯之战,在十多年前,早已经发生了至于高仙芝在当时洛阳保卫战后就因为作战不力,和封常清一起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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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月下狂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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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关于词的渊源,词是我国古代诗歌的一种。它始于梁代,形成于唐代而极盛于宋代。据《旧唐书》上记载;“自开元(唐玄宗年号)以来,歌者杂用胡夷里巷之曲。”由于音乐的广泛流传;当时的都市里有很多以演唱为生的优伶乐师,根据唱词和音乐拍节配合的需要,创作或改编出一些长短句参差的曲词,这便是最早的词了。从敦煌曲子词中也能够看出,民间产生的词比出自文人之笔的词要早几十年。

    但当时的词,和后世流传的本质和文学水准上有很大的差别,主要是乡间里坊流行的市井文学,多用旁白俚语,文辞少修,还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和公仗、格式。也并不象宋词那般精深崇高到可以压倒诗文的存在。而且与其说象诗歌文学,还不如说是唱曲填词过程中衍生出来的,歌谣、曲谱的一种变体。

    唐代,民间的词大都是反映爱情相思之类的题材,所以它在文人眼里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被视为诗余小道,更不用说帝王家了。只有注重汲取民歌艺术长处的人,如白居易、刘禹锡等人才写一些词,具有朴素自然的风格,洋溢着浓厚的生活气息。以脂粉气浓烈的祟尚浓辞艳句而驰名的温庭筠和五代“花间派”,在词发展史上有一定的位置。不过那也是数十年后的事情了。被当成一种开创性的全新文学体裁,是很自然的事情。

    这词,颇有南北朝以来世上流传的《北府谣》的遗风,可是修辞和文义达非常之高度,已呈一代大家之风。相较之下,自己那些学士、翰林、国老、侍讲,虽称渊博广长天下,竟然未有所及。只是他做的这些词好是好,但各自有些不搭意,取意和风格差别也太大了点,对景照物梢显生硬突兀了些,显然修酿文思即兴成章的火候尚缺,还道是他出身海外,所学文章辞修与中土不免有所差损岐别的缘故。即便如此,那也是难得的意外的收获了。

    老皇帝想起了的许多事情,遂摇首叹了口气,那高力士察言观色,赶忙上前服侍,“官家”老皇帝示意无妨,

    “朕只是遥想起当年,阿蛮初进,清元小殿的盛事,“白头阿瞒”声尤在耳,今得几得安在……道是物是人非不胜唏嘘了”竟有转眼沧桑沉暮之感。(史载:时新丰初进女伶谢阿蛮,善舞,上与妃子钟念之,,因而受焉,就按于清元小殿,宁王吹玉笛、上羯鼓,妃琵琶,马仙期方响,李龟年,张野狐箜篌、贺怀智拍,自旦至午,欢恰异常,有妃女弟秦国夫人端坐观之,上遂戏而请以乐籍供养讨缠头,得秦国出三百万为一局。)

    眼被见众人这首《虞美人》闹的意兴阑珊,也没心情再唱和下去。我告罪之后,擦冷汗正想告退,“对了,容若啊,你日间唱的那些可是秦腔”却是那董兰庭,心思活络见得的气氛不好,赶紧转移了话题。“秦腔”我转念想大概就是陕北民歌。

    “或是吧,出处我也不明,只是不过是行路多了,道听旁人而来的”我赶紧撇清,这种考据的东西最是麻烦。

    “别人那听来的,原来卿家还有过耳不忘的本事”果然那杨太真调整了心情,又起了兴趣。“那容若久居海外,应该见得不少胡曲吧”

    那两位目光灼灼之下“臣识得有些,不过一些不入流的域外之作”我汗又冒出来了。

    “原来你还会胡曲,那就好啊,朕也略有所得”老皇帝接口道,我心中暗暗叫苦,弄巧成拙了不是。“那恐对陛下和娘娘大不敬,那些尽是些不敢入耳,鼓瑟思慕的乡野俚曲,怕有污圣听”

    “尽管道来,无妨”……

    “朕说过会赦你无罪,反推搪是什么意思”眼见推曳不了,我暗自后悔,搬石头打自己的脚,我怎么忘了这两位是历史上有名的乐痴,杨太真更是以通晓百艺,遍搜天下曲谱出名,所创的霓裳羽衣舞更是包容了西域龟滋乐、天竺婆罗门等诸多域外音乐元素,对新乐题材最是感兴趣。

    这选曲可是个大麻烦,我记忆中的流行曲绝大是情歌,我那个时代的东西,不沾上个情字好象就不流行,好不容易选了几首不那么露骨的《莫斯科郊外的夜晚》《三套车》《小路》那些五六十年代的苏联民歌唱了起来。那个曲调听的老皇帝一阵皱眉,

    待唱到《梦驼玲》而杨太真的眼中,我可看到那一丝欣赏了。重新解怀开来。余众,亦有眉飞色舞的,欣然有色的,或悠然或沉吟,

    有出声赞好的,我就得再仔仔细细唱了一回供其品评,“曲词多有直白,那曲调却是难得的好”我唯是。

    及曲续意,问及出处背景,我就不免讲起歌中的曲意渊源,域外地方的衣冠饮食,大漠风光,日可如酷暑夜可凝冰的戈壁古原,沙起遮满天,风走石如斗的胜景,沙如海,驼如舟,行走其间,早穿皮袄午穿纱,夜围火炉出西瓜的著名典故(梦驼铃),还有那楼兰故地,死水之海浜,号称,生立三千年,倒三千年,死而不朽又三千年的万年之木胡杨树(喀什特的胡杨),极北之地的万古冰封千里冰原,毛胜雪奔如风的白熊,牙长盈尺四肢俱鳍的海狮海象,身及百长吐息如曝的巨鲸。驯狼为驾饮雪砌冰为屋的爱斯基摩族人。曲意逢迎之下,讲起种种妙处,再弄出一些诸如“葡萄驾倒了”“苏格拉底和骡子”大可付之一笑的寓言典故,遂令那位心怀大开,我发现自己也有了做弄臣的潜质。

    老皇帝和那位浸淫歌舞曲乐多年,对音律绝对是大行家。那位更是音律爱好狂。为此头大的我还要解释泰西的音律——五线谱七阶音色和古代中国传统五音十二宫的区别,才绝了他们对我继续探究的念头。

    “都录下了没,”皇帝身后已站了好些人。看我满头大汗,满面尴尬之色,宽声慰道“朕所闻,胡人好以歌咏志诉衷思情,诸事百杂皆可入曲,今见固然不假,怎会怪得你”

    “关关鸠鸠,人之常情,怎会见怪。只是好奇,那永远的伤,不知是那家女子,本宫可有成人之美的机会”听了两遍《白月光》轻哼那曲调的杨太真亦笑而言之。

    她笑的万花颤动,笑我小心肝突突狂蹭,“这什么曲儿倒也好听,只是仰慕人家的心思也显太过露白了,本朝的女儿家可消受不了,有白首之约也要说你唐突了,”我唯唯称是哪敢和这位说三道四的。

    见我一时嘿然无言以对,似又想起了什么。吃吃一笑

    “明白你的心思,只是这军中不好置留女眷,这大唐的风土也不比域外,要一步步儿慢慢来,冒失到人家窗下高歌,多半是要生出事端来的,放心明儿会给你个说辞”

    最后临走被赐佩三尾金鱼袋,而杨太真还发话了,说要日后使人和我慢慢讨教域外的东西,我警惕的看了两眼董大先生,该不会就是这个糟老头子吧。看见他对我看见珍稀动物式,热切的眼神,我心中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人去数远,杨太真忽对树丛后,叹了口气说“沅儿,这般人才,也不算辱没了你吧”,许久,黑暗中一个低低轻柔的声音“但凭陛下、娘娘吩咐”。

    端起一盆翡翠芙蓉汤(其实就是菜炖蛋花汤,那些人就喜欢这套冠冕堂皇的名堂),品了滋味,我又往准备做童子鸡的粉里散了些椒末、姜、盐,准备打下蛋清和肉糜调和,这所谓的童子鸡就是炸鸡,原本是哄小丫头喜欢的东西,跑到皇帝餐桌上后,还杜撰了一个童子逐鸡,鸡落油釜,遂成此菜的典故。

    膳事坊的太监在路上都跑光了,新派来这些太监苯手苯脚,最初连挖个土灶都成问题,直到现在也只能给我打打下手,调味和配料这些关键还得我自己完成。

    相对三省六部的外三省,还有皇帝直属的秘书、殿中、内侍的内三省,以及一些集贤殿书院、司天台等附属机构,构成庞大的内朝体系。由于一路离乱走散,各司署部坊的主官去的七七八八,这殿中省尚食、尚药、尚衣、尚乘、尚舍、尚辇六局的差事,所谓衣食住行,倒大半由我兼了,手下也管了一班太监。由我这个外臣来管理这些内官,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按照高力士的说法,光他主持的司宫台和内侍监,内侍监有六局二十四坊,其中侍奉的品官就有一千六百九十六人,其他品制白身二千九百三十二人,司宫台所属的长安大内、大明、兴庆三宫,皇子的十王宅,皇孙的百孙院。东都大内、上阳两宫,大率有宫女四万人,品官黄衣已上三千人,衣硃紫者千余人。还不包括以外各式行宫、别苑的员额。逃出长安的不过是极小一部分,加上一路散亡,和太子北上带走的,现在能侍侯皇帝身旁的不足百人,所以不得不一人顶多人用,连我这样外臣都抓来凑数。

    猫真的很无奈啊,又有人把那篇所谓“XX女大学生的喜欢日本男人”狗屁东西,翻出来吵,还一片仇日的有志之士跟风漫骂叫好,我当然不是说什么爱国不好,但是凡是都有个限度,这种事情就好象一只狗在人群中汪汪狂吠了几声,大多数人本来是不会理会,因为有点头脑的都不会和狗一般见识,自然也用不因为狗叫,而去骂它反驳它。最赶走就是了,可偏偏有人不明白这个理,或者说是不甘愿,发这个帖子的人,不但自己对狗狂叫你该如何如何,还鼓励大家一起声讨也就罢了,更恶心的是,把狗叫和反驳狗的道理录下来,到处播放,污染环境污染视听不说,还希望我们也一起学狗吠,反驳狗的道理声讨它,口水再多狗还是狗,不会被骂成人的。这种浪费爱国情绪,一看愤慨,两次看生气,三看就只剩下恶心了,制造精神疲劳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做的多了,就让人怀疑转贴者到底是真傻还是别有用心。毕竟仇日的不只是中国一家,毕竟挑唆热血青年打头阵,也是某些民主国家的拿手好戏。

    上了好些论坛都是一片跟风谩骂的帖子,说实话,真按照那些精神爱国,口水杀敌的热血青年的逻辑,中国近代最大的汉奸不是汪精卫、而是国共两党都推崇的伟大先驱,中国共和之父孙中山先生了,因为他不但不抵制日货,也不号召别人抵制日货,反而还接受日本人的资助从事革命活动,刺杀颠覆破坏,推翻所谓的代表“中华正统”的满清王朝,这不是崇洋媚外的外国势力代理人的典型吗。爱国有时候不是看表面,而是看结果。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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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行刺

    我这是走什么狗屎运,这队巡兵一看就知道不对头,绝对不对头,领头和他身后军士穿的袍服,都多少有些不合身的感觉,更重要的是那几个军丁腰上跨的居然都是口剑,要知道唐军的标准兵器是刀,边、卫、府、禁四大系统的普通士兵的标准配备主要是横刀(直背长刀)、陌刀(双刃刀,兼顾砍劈突刺功效,边军中还有专门的陌刀营,以及左右陌刀将的特殊设置,同西方的双手剑士营),禁军和侍卫、亲事兵是狭长的仪刀、鄣刀、虎牙刀,只有校尉、旅帅以上校官才有佩长剑这种高档的东西。

    最关键的他们居然把我当成了太监从侍之流,板着个死人脸,看都不看一眼,低着头就这么从我面前晃过去了,虽然我这副模样就象个厨子。可这一直以来宿卫人选都是我亲自安排的,没有理由不认识我。

    我心中顿时一阵凛然,难道汉中王动手了,随即权衡左右,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城中要害都使人看紧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高达夫等人的能力,我还是信的过的。那剑阁军要是敢偷偷回师,那首先面对的,就是本途解思骑兵的伏击。最关键的如果汉中王的人就不可能不认识我,那就是……我顿时想到许多小说里常见的一个特殊职业“刺客”。

    荒谬和刺激,恐惧各种情绪夹杂中,我反而面色如常,却转过许多心思,却将正待喝人进来的想法给按下,

    能够不惊动层层岗哨的混进来,穿戴配件整齐,不象匆匆而就的,显然有足够准备的时间,身上干净而整洁没有异味,说明不必动手杀人,而是光明正大的引进来的,我只能想到一个词“有内应”而且是身份不低的内应。情况不明之下,这样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贸然叫人只怕……我心念一转有了一个极是冒险的想法,清了清嗓子出声呵斥道

    “尔等是谁的部属,好是无礼”,却见队正身后那几人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那人转过身来,一副你有什么意见的模样。“不知……有何见教……”我看个清楚,他身貌健硕,手脚粗壮而脉洛贲张骨节分明,显然非善与之辈,却张有一张很大众化的脸。

    我强压中心中的惊颤与恶寒,做正色道“梁总制、韦中郎都在里头侍侯着陛下,严禁有人打扰,谁让你们进来的”,虽然他们都表现的很正常和平静,我看对着那个方向有人眼中闪过异彩。

    却是他闻言堆起满面的笑容,只是客气之下让人很不舒服的危险感。揣测我的身份,“我等自散关而来,正是有紧急军情秉明君上。”

    我如他所愿道做为难状“这可不成啊,……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身后那些人的表情微变了变,闪过奇异的神色,我咳了几声,反复搓了搓手,他露出恍然之色,掏出一沉甸甸物塞了过来,眼中却闪过释然和轻意,显是当作了贪利小人,轻声“有劳了”。我做满意道“我等会上菜进去,给你们传个话什么却不是问题。”

    返身厨房,我急顾四壁,看有什么称手防身的东西,身边锅碗盆瓢,当然还有菜刀,不由想起后世号称YY第一人有武功最差、卑鄙第一的韦小宝前辈,把那些英雄豪杰收拾的鬼哭狼嚎的的三*宝:迷药、石灰、宝衣。这石灰一时找不到,但调好的米粉可是现成的,又往里加了点料端起就走。

    出门狂奔而走,转过死角,放下东西,一身冷汗透背的我,直冲进草丛中方才趴下,随后就闻衣诀破空刷刷声,随即我看见一副令人难忘景象。那些人显然是等不及了,没走正门,却似装了弹簧似的一越而起,飞身纵上了墙头,又轻巧无比的几起几落下来,直奔里***通明处去,我……我看见传说中的轻功。只是我给他们指的临时行在的方向,好象正驻着汉中王和他的数百亲事的所在,他们就这么闯进去,只有自求多福了。

    惊的半响才回神,见他们都进了里头,赶忙蓄足气暴喝一声“来人,有刺客进来了”

    这一声暴喝不要紧,在沉寂的夜晚如石拍惊潮激千重浪,私下一下炸开窝。如我所愿,里面骤然惊叫怒骂声、痛哼哀呼惨叫声,和捉拿刺客的大呼小叫,交织着乒乒乓乓摔打激斗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炸响成一片。

    不想这一时间,竟然接连多处此起彼伏响起慌乱奔走,高喊“捉刺客”声,显然刺客竟不止一处。不过这么一闹,相信老皇帝那里该是有所防备了。

    城中亦是忽然数处火光突现,烧的极快映的半城通亮,喧然哗声呼喝叫骂大做,更有撕杀冲撞喊声传来,隐约还有高喊“贼兵杀来了”的,竟是有同伙为之呼应制造混乱。我心中不由一沉,这么一来,情况不明之下,那些混编的城卒训练和经验不足,只怕要出问题,反成我部的累赘了。

    好周围那些明卫暗哨的循声会集过来,倒也有二十多人,举槊执盾的把我团团护在中间,心中方才大定。遂分派人去召唤兵马,打探情形。又想起内院还有一帮恐怖分子,又集中了手头的弓弩盾牌,抄上面盆引余众往汉中王的内院去。

    却见院中的情形,人声鼎沸中剑光纵横,人影飞舞,呼叫喝骂尤然未止,显是还没得手。触目惊心的血水从半倾的大门里倒流出来,直踏的我们脚下劈啪做响,若大的院中数十人混战一团惨烈无比,虽是以多击少,场面却是反过来的一边倒,那些刺客出手极是凶狠犀利,身形如电又配合默契,每出必有死伤,砍杀劈刺无人可挡,如利刃斩破布,硬将挡在面前十倍以上的兵卒死死压制住,被杀死兵士更是陈尸累累,从大门口一直堆到了内堂台阶上。

    纵横冲杀血肉横飞中,几度逼近汉中王身边,血光喷溅到人家脸上,汉中王尚且无恙,只是受惊过度的情形,任由众人护着直往内拖,纯粹是仗着人多不断补上,才支撑下来,不过也快了。

    见到我们近来,有人回身,迎面就是一大片亮晶晶的东西飞过来,我刚道是暗器,就听一片闷哼,伤了数人,好在这些都是战阵下来的人,没有乱了方寸,又是有盾牌的防护,没有死人。反一阵排弩过去,不免误伤,拥踏之中有刺客闪避不及也被放倒两个。汉中王的人一时士气大振,又将那些人逼出了内堂。那些人也急了,手动作中愈发的紧。为首者忽然看清我的模样那个眼中都红了,突然反身杀过来。直劈的大盾爆裂做响,前排有数人把持不住脱手而倒当即斩杀当场。后人挥剑乘隙而入,剑光闪烁中,又有数名弩手倒地,竟是轻易破开我的防阵,几至面前。

    我暗叫不好,一声号令,那左右突然的分开,让过那些人,只听中间狂呼一声“看我五毒散的厉害”,那刺客之见一泼洋洋洒洒的事物飞散出,披头盖脸的扑个正着,人人十足落了一滚足了粉的炸鸡模样,那众人只觉眼前一白,手中落空,眼中口鼻却辛烈灼痛无比,越抹越是历害。道对方有能人异士使毒的出现,自己着了厉害,心下大惊,不免步伐身形大乱,砍劈挡格越乱挥乱舞,不见章法反自己人冲撞格杀在一处,周旁军士乘机长枪四面八方齐上,目不能视听风辨位再怎么厉害,一时那里挡的了那么多支,凄厉惨呼中就有数人正被捅个对穿。余人大骇,纵身而起,又被射倒数人,又被刺死了数人。剩下的自知无望,存了死志,表现的极是硬气,直拼的刀枪入体,又杀了数名槊手才死去。最后一个倒下的那个曾经贿赂我的家伙,浑身插满枪刺,满眼悔恨和怨毒的模样,让我心中说不出大快。

    这会功夫,外边在甲叶撞击的哗啦声声大做,弓弩枪槊刀剑排盾三十人一组的亲军飞快狂涌而入。为首正是我的押衙程十力手抄一血迹斑斑的长柄大斧,口中高喊“老大,某来也,那有贼子受死”,点集人马,又汇集了汉中王身边剩余人手合做一股,我让人去匆匆寻来的破鱼网、栓马的套索,还有河池准备迎驾,用粉刷街道的整筐的白灰,也都就位了。

    就引兵前呼后拥直奔内庭处他处。有了先前经验,只要被我们撞见的,哪怕再怎么厉害家伙,我们散灰,撒网,套绳,诸般手段,一股脑儿招呼上去,任他如何凶悍勇猛,又如何*轻如燕,却往往躲的了这般,躲不开那般。只要拌住了手脚,我们群枪刺杀,弓弩齐发,几乎没有不中招。如法炮制连收拾了两股刺客,这本是我自从遭遇熊雷后,想出来预备对应猛将冲阵的法子。不想让这些家伙先实验上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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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刺客

    期间不断有虞候来报

    “韦中郎正引兵一团护驾”

    “高左郎将已封街设垒禁杀闲游人等”

    “闻别将闭三门禁出入,格杀妄闯者数人”

    “刘司马引县吏逐门查点户籍搜检可疑中”

    “谢别将骑部已弹压城外流民变乱”

    回馈纷至,城中的嘈杂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下去。更多的是此起彼伏军队跑动和交互高呼号令声,显然是我那些布置派上了用场。

    那程十力亦难掩满面崇拜,猛拍不休“大人果然神断,料有贼子作乱,我等仰慕的滔滔江水,滚滚而来”我心中暗道还真是歪打正着了,却也不多解释。

    回报外面情形,竟是有人穿了禁军服饰,攻击汉中兵和河池县衙,四处纵火,虽然人数不多,却闹的一时人人自危,不辩敌我,造成很大的混乱,一时间只有最近的能够亲军赶到。

    老皇帝的临时行在是城中几个大户的宅第打通墙连成片的产物(那县令的宅院反而寒酸的很),穿过曲折蜿蜒重重门径通道颇多了些功夫,所见之处也是满地一片狼籍。

    杀进里面,似乎遇上厉害的家伙,早有一大堆人被堵在门口楞是进不得,不要命的轮番冲击未进寸步,却是死伤累累,只能并立两人的门廊内外,战死的军士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尽是胸颈一剑封口。见我到来,纷纷让出位置,七嘴八舌禀报。

    “韦中郎正在攻打另一门”

    “有数十弟兄冲进去了”

    里面撕杀声愈烈,我不由心急上火,这么一大群人就被堵在这里了吗,破口大骂这群昏了头的家伙“一群笨蛋,不会砸墙而入吗”,外围军士闻声恍然,显然是有过攻坚经验的,抄起斧锤等重器对墙就是砰乓猛砸的星火四溅砖石乱飞,又有合力对着打松墙跟的位置顶墙而推的,那里头的人闻言大紧,竟有冲出之意,瞬间惨叫连连门前栽倒一片,又是暗器,

    我高喊“油来,速让”,却是两名虞候把那锅我炸鸡上午油也抬上来了,前方围的正紧赶忙四避不及,方见人影抢出,一锅滚油飞泻而出,泼哧一声,门里门外爆发出不似人类的凄叫惨嚎,在漫天蒸腾,几个皮焦肉烂的人形抽搐挣扎翻滚不止,显是毫无防备被浇个正着,今夜炸鸡未成却叫这些刺客都享用了。

    我心下却是定然,初见那些刺客可怕身手和传说中的武功带来的震撼,早抛脑后,本事再怎么厉害,毕竟还是人类,肉身凡体还是抵不得水火刀枪的。此刻轰的一声高墙数处倾倒,缺口中军士一拥而入。

    按我的吩咐高声喝到,“中书韦老相爷”,“左司宪韦大相公”,“韦二将军”“余侍郎”“姚中书使”……几个重要人等都安好,我才在严密的簇拥中踏进内院。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人类的速度可以达到那种程度,就象流动的影子一般。那些唐人游侠小说《红线女》里的东西看来不是空穴来风了,我想是否和人类未觉的潜能有关”

    显然是加入了生力军的缘故,那些刺客浑身浴血,被逐渐围在面沉无波老皇帝面前的一个小***,战做几堆,地上层层叠叠的不知道倒了多少,那些军士未是几合之敌,却前赴后继拼的刀刀见血,惨烈无比。

    更让我震撼的是遇刺客缠战不休那几个人。这几个我都识得,那是平日里被我使唤的顺当,低眉顺眼的老太监。

    明明是净面无须柔声细语的太监,每出手给人感觉却是刚烈威猛,搭配着娘娘腔的喝声,楞给人匪夷所思的感觉,甚至生出决死沙场那种一去无回的惨烈错觉,相较对手的刁狠毒钻犀利无匹,虽是空手对刃,却毫不落下风。有刺客几欲纵起,却每每被轰了下来。

    就听有人惊呼出声“少林大般若拳”,却见当中满脸折邹眉眼细长的老太监突然猛喝一气,变手为锤,拳拳如炮,击空劈烈,连轰在兵刃上,却砸的对面那刺客的面色连连翻白,猛的喷血狂退,

    又有声“大菩提手,铁袖劲”,左首望去,却见另一名刺客双刺寒光如雪,却被一支袖筒绞的脱不得,弃手急退,却被一只如开花一般幽雅的手掌轻轻拍在肩上,只听哔剥有声,整人半边身子就象被抽尽了骨头一般,软软委顿于地。

    还有另一名老太监,举手投足,明明看似动作不很快,却充斥着空气颤抖的呜呜,无论对手多快多猛,就象被牵引着走了一般,老是主动迎在他的攻击处。

    最让我大掉眼镜的却是那高力士也在其中,一反常态,肥胖臃肿的身躯轻快象松鼠,跳跃闪避间,使一支拂尘使的水泼不进,和几个刺客斗的不亦乐乎,还能抽空反着一冷子,打在兵刃上沙沙有声,身上只要擦上一点儿,就是连衣裳带皮肉的一片血肉模糊。

    看的我神驰目眩,心中翻滚狂喜无比,我居然在这个时代看见了传说中出神入化的武功,而且是还是传说中深藏不露与少林有关的高手。

    想过那影视小说中关于少林寺的种种,却也恍然大悟,凭那历史上十三棍僧救唐王的典故,这少林寺与李唐皇家历代的渊源,当是如此。

    无怪皇帝老爷子能那么放心任由我掌军,有他们在,要收拾不通武技的我实在是小菜一叠,只是有这些人在,马嵬驿怎么还会那般狼狈,大概身手再好也抵挡不了成千上万愤怒的军士吧,是瞬心潮澎湃百感交集于心。

    这一切其实只是短短的时间,另一端我那副将韦韬冲过来,在皇帝身边汇做一股,相互见礼后,也投身加入战团,使的一对我战阵上见过的银枪,击出满天星点,刺、戳、绞叮叮铛铛,飞身抢进,从那些普通军士中突然暴起,刺客促而无防,一照面就闷哼连连瞬间被伤了数人,

    大局已定,只是那刺客十多人也是坚狠卓绝,人人带伤进退合击默契,面对人多势众军士却没有一点逃跑的意思。

    由于皇帝在场人多手杂,我那些手段派不上用场了,但那些刺客的表现,让我看的眉头大皱,这些人不是白痴吧,困兽犹斗,究竟在等待什么呢。

    我想起骆谷之战经历,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悄然泛上心头,一声惨叫,又有一满身十几个血洞不停流血的刺客倒下来,只是我看那人倒下去那种带有点兴奋和期盼的奇怪表情,让我心中直发毛,问题究竟出在那里。又陆续有人倒下。

    他们眼睛自觉或是不自觉,一直在瞟一个地方,因为战斗,院落早就清场了出来,那个方向没有什么可以隐蔽的东西,除了满地尸体,等等尸体,“难道”那具尸体似乎移动过了,我暗叫不好,抄过身边铜鼎烛台就猛砸过去,反正如果是死人不会有感觉的,才一出手,就有一具士兵装束的“尸体“突变炸起。

    在四下惊的目瞪口呆中,喷薄的风雪一般卷起漫天剑光,席卷过来,相距甚远咧咧寒气逼面。剑光所过无不掩喉喷血而倒,刹那在人群中清出一片空白,

    竟是一剑封喉,十几名挑选出来的卫士,迎面无一合之力,缭绕闪烁的剑光中喷血倒地,转眼倒了一大片。对方身形极快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人群中滚动,所过之处血光喷涌,银色的剑光不断绽开血色的死亡之花,转瞬逼到了面前。

    我惊的一头栽倒在地,却意外从一个诡异的角度,瞟见那老皇帝身后的悄然接近的内侍,手中毫不起眼黝黑长针。

    刹那间,我全身冰冷,好深的心计,眼睁睁,看着同伙死伤绐尽,却只为等那最合适的时机,计中计,连环套,最后出手的刺客居然还有明暗两批,潜伏者竟然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一明一暗先后出手

    真是精心策划的刺杀,一环紧套一环,刺杀大计竟有四重,只有最后一重一个人才是关键。就在我们以为所有刺客服诛心神懈怠的那一刻出手。躲在死尸中。可没想到连他也只是真正杀着的掩护。

    这下惨了,我连抓带爬,只及钩住衣角顺势一把扯倒老皇帝,一片哗然声中,却已经发现自己正好夹在了刺客和那名内侍之间,随手抓起一物砸去,裂裂剑光如雪已到眼前,胸口剧痛不知道被刺了多少回,便丧失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死了吗,还没充分享受人生,不甘心啊,连女人的温柔都没享受过,就这么不明不白在古代完蛋了,没有天理啊,黑暗中周围为什么飘忽这么多人的声音,奇奇怪怪的声音,有喜有忧有幸灾乐祸,众生百态,而且其中好些很熟悉的感觉。

    周围感觉一下子全中断了,然后是闹轰轰的嘈杂议论声钻入我耳鸣其中夹杂着“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一下恢复了知觉,

    胸口的疼痛千真万确,可心跳和血液流动声音提醒着,我明显还活着,只是就好象是被吓晕过去事情让我有些尴尬啊,只好继续装死。

    可是有人拼命在我衣服上搽眼泪,哎呀呀,钻心的疼痛让我不得不马上活了过来,却是小丫头和雨儿泪汪汪的小脸,只是被小丫头这么一压,我真是痛彻心肺,恐怕连肋骨都断了。详细摸过自己后没有明确的外伤。还好那些御医知道我的手段也不敢确定,说了恐有内伤似是而非的话,给我留了一点面子。

    问起前情,随后发生的事情却道是我运气极好,非常人所见,的确是大福之相纭纭,避无可避之下,最后扔出是只熏炉,使那刺客不得不偏了一偏,封喉变成穿心,却不知怎得未能穿过去,这一耽搁,却被飞散开来灼热的炉灰影响了视线,那些赶后而至的高手,全力齐出打的不成人形。那名内侍也被随后察觉的高力士一拂轰在脸上,打的血溅人飞当场拿下了。

    又到五一忙碌的时候,评比啊总结啊什么的,“要从老一套的东西里发现应用新时期,新思想的先进内容”的工作又开始谋杀我的脑细胞,不得不停了一个礼拜。读者怪我速度太慢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乘五一休息,赶紧赶了一章出来。可能有些仓促,希望大家多多指正。
正文 第六十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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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审讯

    什么大福之相,全是扯淡,我小心扯开内襟,却见里面尼龙甲克三层面料已经破了许多小孔,里面的黑色内衬上是无数剧烈摩擦后的白点,这前苏联军用航空器上的东西还真是没得说,坚韧的居然救了我一命,只是剧烈的冲击,也够我受的了,碰一碰都痛的厉害。才觉口中咸腥一片,胸口郁结发痛,怕是有些毛细血管破裂了。却有些心疼了,这可是我和那个世界唯一纪念了。他们也只道我内穿了软甲,得以身免,却未得究竟。

    这一晚上的惊吓也够多了,好象做梦一般,影视小说中的轻功、暗器、打得人吐血内功,流光烁影的剑技,现在就算有只母牛在我面前飞也不会太惊讶了,相较之下,我后世所见那些现代武术,说不客气的只剩下空具其名的花架子的东西,难怪现代武术多被称为花拳绣腿,精气神上都少了那种蓬勃的力量和无往搏杀的气势,失去实用实战的精髓,剩下只有眼花缭乱的招式和观赏表演性质的皮毛。

    身边围了一圈,只怕随行的太医都在这里了,还有韦韬等几名部属,以及他老爹韦见素那些近臣。早各色的眼光中,听他们七嘴八舌争先赞许恭贺,却是我为老皇帝挡剑事迹被大肆渲染为忠君爱国的典范。

    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爱卿,醒了吗”内外顿时朝门外一片拜到,老皇帝精神硕毅的踏进内间,气度雍容间毫不似刚遭遇了生死之变,紧上几步就是一把按下欲起身请罪的我,温煦雍然的好言勉慰道“不必多礼,卿之忠义,朕心自晓……危难方见人心……只是莫要再以身犯险了,要有个万一,朕遇朝廷企非痛失一宏股……保重好了身子,朝廷还需尔大用”淡淡几语,却如温言春煦让人想不感动都不行。只有无言感泣以对。

    如果这时还有人说我来历不明,情状可疑什么的,只怕老皇帝毫不犹豫的拉出去砍了以正人心,生死关头不是谁都能后顶上去,虽然这非我所愿的意外。

    只是这样的情状也实在太危险了,我当这差使才短短不足一月,就遭遇了两次差点没命,不是被人追杀的满山跑,就是顶刺客的挡剑牌,我现在知道那些跑到古代的YY小说,为什么都喜欢把猪角写成十项全能,特种精英的超人了。

    当然对我来说。这种出生入死,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名字变成一个让大家缅怀的人或是某某大号石碑上冰冷的铭文的机会,还是越少越好。没有厉害武功护身实在不行,起码象我副将韦老二那样的身手。所以我有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保镖,作为舍身救驾老皇帝口许的嘉赏,我请赐一护卫。

    似乎看在我舍生忘死奋不顾身的表现份上,老皇帝倒是爽快,说理当如此,令高力士领他们过来,当场让我指了一人为常从护卫。我就选了那使出“大菩提手”的家伙。

    “怀石,自后你就随侍梁卿,一切唯是,再与皇家无干了”老皇帝如是语,他诺然领旨,一声“见过主子”便古井无波的站到我身边,隐然却已然开始履行职责了。

    又好声免慰了几声,方才引众散去,又好容易哄下了两个哭了又笑的小家伙,把袖子衣襟权做了一回抹布,才收拾停当,带了新保镖,起身升帐。诸将呈报情宜,才知一晚变乱,却还有其他大事发生,尾随监控剑阁军的探马带回另一个消息,让大家高呼大幸,直道我确是个福将。

    原来是那尾随剑阁军的探子,发现大散关方向,天边烟火燎饶,断断续续传过来的喊杀声,持续了一夜。直到天明,方有结果,竟然是有数目不明贼军潜入关下,乘夜偷城,以健力善攀者,在夜色掩护中缘城而上,纵火为乱,守军促而无防中,惊乱杀伤无数,差点炸营开了关口,万幸正撞上了移防赴援的剑阁军,两下撕杀,硬仗着人多的绝对优势方才把这股奇兵压了下去。

    另一股却已乘机声东击西,破坏了机关,冲开了关门。贼军蜂拥而至,几被冲进小半,眼见危急关口,却是派随军的都尉卫伯玉,当机立断奔城上,命士卒群力推倒小箭楼,轰然阻于门道,暴以炮石檑木灰瓶滚油倾下,有贼军大部乘夜掩于关下猝不防,死伤累累,大乱而退。援军与守军合做一处,围歼了城中之敌。又依城硬是把后续强取的敌军死死压在城下,一夜苦战方才退去,日出之时隘内关下已是尸骸累累,所幸的是这散关虽然处内地,久未经战事关防有些荒废了,但守御用的器械物资却不知道是什么内原因相当完备,只是蒙尘甚厚。待贼军天明整军再战,却见有备,又长程奔讨而来,明显攻坚器械不足,讨不得好了缓缓退走。其中情形寥寥数语却是难掩个中凶险激烈。

    相比之下后来审讯俘虏的过程,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本来这种事情交付别人,可老皇帝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竟然指定我亲自在场不可。所以我不得不皱眉头,隔着扇屏风,听里面不似人类发出的大呼小叫声。

    由于那些刺客极是硬朗,可以身陷重围苦战不逃,只为了掩护最后一击,最后自然没能留什么活口下来。仅剩那名刺杀未遂的内侍更是死硬无比,虽然找了县中熟悉此道的公人协从,但结果还是不那么令人满意。虽然他们连夜审讯轮番使尽种种刑求只得反复一句话。

    “狗皇帝杀我子民,毁我家园,残我骨肉,安得生啖尔肉”这个阉人刑求之下,临死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脸扭曲着,口齿不清的吐出来的唯一一句话,那无法掩饰咬牙切齿的怨毒,让所有人为之毛骨悚然。

    虽然那些典狱表现的很专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把下巴脱下来牙齿全部敲掉,再合上是为了防止嚼舌自杀,四肢关节全错开,想撞墙也不可能了。但他的还是想办法撕开伤处令自己的伤重而死。

    听他的话语早有死志,竟是外族人怀刻骨之恨隐伏了多年,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不是配合刺客来袭的话,只怕还藏的更久。只是要知自大唐开国以来,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扩张的脚步,灭国灭族数不盛数,即便按他入宫的年纪所推,这二三十年前也正是玄宗皇帝年富力强,正锐志进取之时,圣喻之下那些吐蕃、突厥、契丹、安西、西域诸国那个没有攻打过,那些年头夹在其中被消灭的部族实也不少,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已难查究。

    而查点那些刺客的尸身,足有一百三十七员之多,还不包括行在之外城内作乱被杀的。却造成我部了数倍的伤亡,这么大的手笔,显然没有极大的势力支持和组织绝难成型。前有刺客后有追兵两下呼应对照之下,是谁主使的不用想已经毫无疑问。因此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是一些具体的东西

    待问起查验尸体的结果,却是那些军士满面惭愧回报“属下等无能,所检刀革弓马尽出我军,其他竟未有所获。”向我请罪。

    我摇头叹道。“一群蠢材,这些家伙既然铁了心来刺杀,便早有死的觉悟,有怎么会留下有关身份的明显线索。这怪不得你们”。

    然后我掩着鼻子,亲自出马让人做一些诸如翻死尸扒衣服之类很恶心的事情,查看了一番后,心有所思,当下顺便用福尔摩斯、江川、金田系列小说的业余常识,给在场的将官好好上了一课。

    “给我看清楚了,他们是抛去了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但是“我话锋一转,“某些常年类月形成的习惯和积累的痕迹,却不是可以轻易抹杀的,”我使人挑开一具尸身“且看,虽然他们的武器和尸体上留下的物件都是无法辨别来源最普通的货色,只要留心他们的手足和头脸等部位,就可以找出于中土人不同的地方。”用剑绡点住一处。“只要你们留心过塞外的风土人物”

    “比如这头额苦寒之地长年戴毡帽留下的压印,……头脸颈下饱受风沙习惯成的粗褐的肌肤,……头皮中由于特殊的发形所留下长期日照的分界线,……手指粗壮有力的骨节以及常用某种兵器摩出的厚茧,……熟练的控缰搭射在掌缘扯出的痕迹,……还有再怎么洗澡也掩盖不掉的长期撕食牛羊所留下微微的腥膻味,只要详细辩究,都能够说明问题……可以使熟悉塞外的人来辩识依稀,身份便可昭然欲出了……综上种种,就如本朝一位先辈所言,所谓的在特定条件下,只要有心,即使是死人也有办法能让它说话”。

    这一番大道理,楞是唬的他们是人五人六的,一片顿然叹服。连那些旁从的公人也不由“大人果然见闻广博,我辈万万那不及”高赞连连。

    “不知大人所言那先辈怎得称呼”又有人小心问起,“自然是本朝一代刑狱大家,狄相怀英公狄仁杰了”,再说起一些生平事故,一片悚然,众不由大惊而敬,就没想道我乃是狄仁杰断案系列小说看的多了,信口所言。

    正这些言语间,又虞侯通传,却是城外的解思所部竟有意外所获,拿到了两名活口。却说是昨夜有人是在流民中煽动变乱时,被那些流民头目察觉卯端,报了官军来拿,围住杀了十数人,其中两人被骑兵冲踏撞飞出去,却侥幸留了性命,昏死中才活的拿住的。自觉事滋重大,不敢擅专,故待天明诸事甫定才解送了过来。

    待我处理公务妥当,再到临时刑房,却听见程十力和吕希用那两个家伙,正对那两名犯人,严词灼灼的讨论自己的上官是如何吃人的,尤其是喜欢精壮的男子身上哪个部分,

    听了我大骂“混帐”一把揣开门,“尔等身受皇恩怎么能行此之事”,惊的他们赶忙鞠身行礼,大气不敢出口中连连称是,我见那人犯虽遍体鳞伤面容憔悴,却一个是面无表情,另一个是惊疑不定,心中有了些计较。

    顿时正色道“尔等怎么能行如此血腥野蛮之事”这话让那另一有些惊乱人的犯不由眼光一振,然后又被我的话打入地狱“生吃也太不卫生了,也不利于营养的吸收,起码要洗干净了,乘活找最肥美的部位速割而烹之方保鲜嫩”,楞骇的他一片眼神涣散,张口欲吐,原本表情坚决强硬的那位却也难掩一闪儿过的惊惧之色,我心中暗道有戏,

    却兀自强横一口血吐的老远“狗官,吓谁那,吾等既来就未想回去,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却将边旁那位惊过来,我不由叹而摇头,如此冥顽不灵,

    对程十力他们说“你知道江南有一道名菜叫蚂蚁上树吗”听的他们一片摇头不明所以,小心翼翼说“莫不成老大想教属下等学做菜不成”

    “正是”我一把拍在他头上,“去取一罐糖稀来,再寻一窝蚂蚁,要那种又大又黑的”指着最强硬的家伙“那糖稀把他身上仔仔细细的给我刷上一便,记的一个伤处也不要遗漏,拖出去放在蚁窝旁,今个儿就那他做道蚂蚁上树的好菜”,

    “得令”闻言满面兴奋的军士,一拥而上把哪个骇的面色大变家伙摁倒,破口大骂中象死狗一样的拖出去如法炮制了。

    然后剩下一个面无人色的家伙,他的表现就差的多了,当我我不过给他讲了韦小宝同志的“关于生切人棍的故事”,列举了水银剥皮法、铁板烧几种的详细过程尚未说完,就闻一股异味,这个家伙吓连屎尿都迸出来了,然后几度醒来,有几度听了昏死过去后,剩下事情就很简单了。不得不再次醒来之后,彻底崩溃的他,用他们的话说连老婆怎么偷人的事情都给问了出来。

    而另一个家伙用了我的方法后,经过一个下午隐约不断的鬼叫狼叫的哀号,一脸异色好象吐了多次的吕希用,来向我报告那个家伙也招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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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构陷

    因此看了这份口录,不由想起方才的情形,象这般出身外族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从小被阉割送进宫,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多少,但至少引进宫廷的有关人等是罪责难逃了,还有那些素与之亲近的。更糟糕的据称是这个家伙在宫中隐忍潜藏了多年,过去人缘一向很广,许多人都担心他一心求死,若是胡乱攀咬一气,只怕好些人都得沾上干系。因此午膳时,却就有人托转向我暗暗示好兼陈情撇清厉害,不外是担心“此逆贼心怀死志而间惑君臣上下”纭纭。

    “担心胡乱攀咬吗”我心中一动,却想起大学时网上盛唐研究论坛的一个师兄的论文,

    说这唐代的宦官弄权之祸,始于肃宗(太子亨),兴起于代宗(小白),而最初一切的根源,却是来自这位大名鼎鼎的玄宗皇帝陛下。这几位人物我都领教了。从前太宗定制,内侍省不置三品官,但黄衣廪食,守门传命。即宦官的地位还相当低下,主要只是负责生活起居杂秩:内侍省不立三品官,以内侍为之长,官阶第四,不任以事,惟门阁守御、廷内扫除、禀食而已。武后时,稍增其人。中宗时,七品以上已有千余人,至玄宗超擢力士为将军,竟列三品以上,于是宦官逐渐增多,且逐渐显赫,这也是玄宗朝的一大弊政。为后来宦官祸国埋下了伏笔。

    而玄宗皇帝对宦官的信赖,大概因为是早年还是旁支郡王时,在继储拥立,中宗睿宗两朝历次宫变廷争中,都得到过那些宦官寺人通声传气,所出助力甚多,登基后便和后世那位明成祖朱棣一般,开始提升宦官的地位和权势,即所谓的“玄宗承平,财用富足,志大事奢,不爱惜赏赐爵位。开元、天宝中,宫嫔大率至四万,宦官黄衣以上三千员,衣硃紫千馀人。其称旨者辄拜三品将军,列戟于门。其在殿头供奉,委任华重,持节传命,光焰殷殷动四方。所至郡县奔走,献遗至万计。修功德,市禽鸟,一为之使,犹且数千缗。于是甲舍、名园、上腴之田为中人所名者半京畿矣”。(中人即宦官,至明改称太监)

    其中荣华恩宠之盛者,前所未有,先后就有黎敬仁、林昭隐、尹凤翔、韩庄、牛仙童、刘奉廷、王承恩、张道斌、李大宜、硃光辉、郭全、边令诚等寺人获宠于上,并内供奉,或外监节度军,所获无不动巨万计,京师甲第池园、良田美产,宠与高力士略等。

    而如高力士等还身具了左监门卫大将军,虽然只是个挂衔,而且在玄宗一朝尚称英断有为的环境之下,这些宦官荣耀恩宠也罢,作为一种政治势力尚无多少大作为,但左右监门卫和左右千牛卫属拱卫京畿内四卫,兼掌京师城要门禁之则,高力士出任此职,实际上为后世的宦官权阉以军中尉、枢密使身份把持控制军队,进而挟制皇帝把持朝政,开了个很糟糕的先河。

    而且据说后世那诟病甚多的宦官监军制度,也是出自这位玄宗皇帝之手笔,开元之前,历朝历代虽然已有监军出现,但偶尔为之,没有成为一种制度,所派的也主要是监察御史、宣慰安抚使之类的文官充当,但到了本朝,这玄宗喜用宦官,不但连带监军全派上宦官,还在开元二十二年亲自下诏,将其变成了后世固定的制度,实在大有成也玄宗,败也玄宗的意味。

    所以摆在我眼前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虽然我早前并非没有动过冒点风险把某些人干掉了事的想法,但只要皇帝的宠信还在,那些小人杀了一个未必能保证就没有第二个,还不如因势利导制造一些有利的条件,这件事情运用的好的话,就是一场严重的信任危机。

    当下有了初步想法,“传左司马,口录尚不够详尽,我要亲自再审”,又传另一名虞侯“有请宪台韦大相公一会”。

    “边令城”听说此名的老皇帝深眉紧锁,铁青的面色令左右无不噤若寒颤。半响吐出一句“好贼子”,声音不大,却字字杀意浸骨,如坠寒渊。

    同样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些有资格同列左右十数名近臣,闪过一片包含了震撼、惊乱、不知所措的表情,惟有那位韦大相爷表情微妙,眯足了眼睛,若有所思,余下左司宪韦鄂、侍郎余怀贞等心有所怀,眉头微动,目光一抖,斜瞟齐望向那面色苍白汗颤如斗的高力士。

    余有满面恭顺垂手不语的,有心中愕然,暗道这姓梁还真有办法,怎么就扯出这般人物来。不过大都晓得了,这些刺君犯上的事情,既然与自己这些外臣无干,自然还是沉默是金的好。只有那汉中王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终于不敢说话。

    然后的发生的事情就与我没有太大干系了,韦韬的兄长,左司宪韦鄂早年出身秘书省,对内三省的人和事已经不会陌生,先前我不过找他请教了有关禁内一些人事情,虽然有些话七拉八扯的始终没有说出来,但这么一个机会摆在前面,北门学士和内廷中官的心节由来以久了,他如果不知道如何去运用了,那就不配站在这里了。

    也无怪皇帝陛下震怒异常了,这长安留守边令城可是大来头的人物,老皇帝出走前亲许的留守忠臣,潼关保卫战时,做过哥舒元帅的监军观察,最早向朝廷弹奏哥舒翰挟大军以自重的也是他,在内廷也是仅次于高力士的几大中官之一,官拜内侍省少监,几次拟旨宣喻传诏他多少都有份,如果他出了问题,那朝廷的军国大事,就很难有多少机密可言了。历次讨贼大军接连一败涂地,也就有了合理的情由了。

    因此我倒也不完全是陷害他,而是他所做的事情太糟糕了,问题可大了。先前有杨国忠在,替他消停,现在杨国忠已经死无全尸,……

    而且我也没有直接说他是内贼,考问那两人犯,知道的东西其实不会太多,所以到后面为了一个痛快,可以说是我要他说什么都行。其中正有一个正是潜伏在流民中奸细,负责临时召集那些人,一路追随而来,也他一直把我们的行踪送出去。招来了袭关的叛军。我呈上的口录,只不过是稍微强调了一下他们的供述中,只说道接洽隐约提到某个在长安身居禁内的中贵人而已。他们要怎么对号入座,那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观那位老皇帝陛下如此的表情,却是早信了几分,竟未想到我有他用心。直闻扑咚一声,一把拜倒却是高力士,猛磕头如捣“老奴有罪啊,竟使贼子近天颜,万死不足以辞啊……”那韦大相爷也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饱含不胜惋惜和同情,却是有些卸了万般重负的意思。我心中暗大叫好,这高力士这一出,却省了我大事。

    本来这种事情我就没有蠢到,想把高力士也构陷进来,就算能够牵扯到他,多年的随侍的感情加上他的资历,也未必彻底搬的倒他,最多算是被贼人蒙蔽,误用奸人之过,因为那众所周知的理由,他已经位极内臣,就算投靠叛贼,也未必能得到比现在更高的权位了。所以相反我还尽量要为他开脱,这样的话,他不会为了自保和别人联成一气,对我计划构成影响。

    至于其他人,要对皇帝有足够的触动又不至于牵连过大无法让我自圆其说的人。而同样够的上分量,地位相近的监正袁思艺已随太子去了西北,要动什么手脚已经不太方便,剩下的张承、姚盛之流,不是分量不够,就是与小丫头的关系非浅,不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我自己。

    所以剩下那个留在长安据说已经投敌的边令城就是最好的目标,投身敌营的他,是绝对没有办法辩白的,况且就算他不承认,作为一个叛臣贼子的话,相信也没有多少人会理会的,这也算是帮那尚未蒙面却沾了老大的光,哥舒元帅的冤死出口气。

    且不论后来老皇帝是如何的震怒异常,几乎是把供书摔到高力士脑袋上,高力士又是如何磕头泣血口口声声万死莫辞。这件事的结局,就是在那些大小韦相公察言观色,有意无意的一边辩白一边扣帽子之下,成功的使龙颜大怒的老皇帝对身边宦官的怀疑升级和扩大化。

    本拟下诏,将当夜值侍的,那员内侍下属的,还有平素与之交好的相关人等,不管有过无干一律仗死,还经那韦相极力缓颊,说如今国难之时,正缺忠贞之士,这内官诸人一路随驾,忠坚可嘉无过有功,不宜一律株连,还是改交有司,以堪别甄鉴忠奸为宜,以彰圣上之宽怀。卖了一个老大的人情。

    只是我看,这正是他微妙之处,言辞中只说不好株连,却也不为他们做任何实质辩白,如果让皇帝的盛怒一口气仗杀了那么多人,日后平心静气之后,不免念起其中某些人的好处,留些后悔和遗憾,成为再起用另些人的契机。不如现在刑狱里过了一便再出来,多少留下些嫌疑什么的,那些人今后就绝难再得那般宠信了。

    又因为早前长安就有内侍辅璆琳处,搜得安禄山通交的逆书,约为内应的先例,现在又出了内外勾连的刺客案,连皇帝自己也不敢太确认身边有多少值得信任的阉人,又有多少似如他一般早年怀特殊的心思自残入宫有所图谋的家伙。要说他这么多年潜伏在宫廷中没有发展党羽为之呼应,是决难让人相信的,因此不惜明令不惜酷法刑求那些中官内侍。连高力士也不免受了牵连,被责免左监门卫大将军衔,俸一年。

    但出呼意料的,所有的刑求再次指定我秘密主持,因此老皇帝下了大决心,把全权的付我,整个过程却将御史台、大理寺系统的人,还有随汉中王而来的推官判事,那些地方刑名体系的人统统排除在外,任我放手所为,对皇帝身边的宦官进行一次大清洗。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大有宁抓错,勿放过的意图。

    一气拘拿了三十多人。对这些养尊处优的家伙,就不好再用对付亡命的那一套了,起码要保持个体面,便用上了程十力那些前山贼从前对付肉票割要赎金的法子,分开逐个审问,再反复对照,反复审讯,不过端了一架炭烧牛肉摆上场,用那两个人犯制造一点音响效果,并不能保证这上面烤的不是牛肉,而其他什么东西的肉之后,基本上这些身娇肉贵的家伙就涕泪横流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当然绝大多数都与叛贼无关,(最大的罪状,也不过是某年某月收受了当时还是炙手可热的藩镇大员安禄山的好处,为他好话陈情的陈年旧事)。反供出了从前种种贪贿徇情舞弊不法的事由。当然还有大量自己和其他人密闻,让我大开眼界。

    不满意,很不满意,找不到那种酣畅淋漓了感觉了,有谁能够提供以下这个时期比较出色的女性资料,这个名人太多了,掩盖了许多人的风采,象李十二娘之类的。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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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胁迫

    有选择的报上去,又一番鸡飞狗跳后,再度起程时,陛下身边已少了一些熟面孔,听说到岭南去开发边疆了。

    在那朝议发落之后,却有那韦老相爷与中书门下等数人,抚须相视而笑,方有言道。

    “这班内官也有今天,今是方寸大乱了,那周中使也急昏头了,正是关心则乱啊,只听了些言语,就诉他所事苛严酷急的罪名,在这危乱之际,不苛严酷急,陛下怎肯用他,自然不惜稍减曲直,也要厘清左右。况且这话不是谁人能说的的,若是御史、言官也几罢了,今时今地,那由他所言,那就不由陛下疑有私心了。念在故情上斥发岭南算是好了。”

    “那是老相爷的周到了”

    “非也,那位梁某人有意无意也出了大力了,有人说他挟嫌私报吗,这个情由就蠢了。虽然说他乃是哥舒的旧属,有些心意在里面陛下未必不明白,但哪怕是有所不尽不数,陛下也会信他的,毕竟此君至多是个外来的新人,与那些朝党故旧派系干系最少,自是不易有所偏倚。”

    “况且,他所报这些贪弊之事,虽多是陈年故旧,无关眼前,但积少成多,陛下也不会无动于衷的。他越是查究的琐细,越使人觉得有关人等办事认真,不苟丝毫。哪怕用了些手段,那些仗着旧恩的,对陛下哭诉种种遭遇,相关人等却无甚伤出,这便足够了,纵有人劾他滥刑失当,在这般情形下,只怕陛下反越觉得他得力果干。那高力士显是晓的这一节,方才一言不发的”

    “不过这个容若倒也是个妙人啊,居然让那些人相互投举倒报,一场下来,该死的死、该流的流,余下的纵使有侥幸脱的身去,也难作为了。因为举告了他人,多少有些把柄被人家拿捏在手里,又能有多少底气呢。经此事后,知道了自己的旧事被人举发,却不知道到具体是谁。那些宦臣同旁旧从相处间,又不知道会留下多少暗嫌微隙。余下的也应该知道了他的手段,自是不会轻易惹他。只怕连高力士也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又语重心长对韦鄂言:

    “如今御史一台三院上缺,唯我儿长,正是当谨慎,宪台司要,为天子拾遗补漏尔,一味的谄佞上意,未必大佳,人云亦云,就得不到皇上的注意。但是也不能为了些清流直名,老和别人对着干,累嫌生隙,总之有个度,这个度掌握得好,大义上把住了,小节就不必太计较了。不过,尔今次承了别人老大的人情,日后当是有所表示……”

    待到上路,身后大队人马仪仗已是面貌一新,由于汉中王准备的齐全,进汉中城时各式黄罗伞盖、玉牌团扇、紫幡朱旌、朱车华舆,憧憧影影,各色步骑执戟擎旗开道,那些手捧熏炉香饼宝瓶的宫监女史簇拥中的皇驾,还隐隐有丝竹女乐传出,无数百姓在官员带领下迎出数里夹道跪伏。我打首前呼后拥在衣甲一新毫光崭亮骑仗甲卫中,那种俯瞰纭纭藐视众生感觉,真是豪情勃发。

    只是为了威仪,勉为其难的这一身披挂,是光亮威武无匹了,但实在太难受了,为了这一身零零碎碎几十斤,先要宽松的麻布束衣,套上柔韧耐磨皮内忖,然后才胸腹肩背腿脚腰跨的一片片结合扣锁。上兜下挡前披后挂的叮当作响,穿在身上着实重厚闷沉,还要在马上保持平衡和形象别提多麻烦了,为了昭示武功,还要在马身前扣刀挂枪的,后夹大弓、箭壶,前后动动就顶的紧,蹭的人很不舒服。才两刻走下来,我就大汗淋漓了。

    我身上的衣服也十多天没换过,热的时候和那些士卒一样在河水里泡泡,现在大概什么味都有了,在河池的时候,因为有所提防而彻夜衣甲不解没能好好歇息。而且睡了那么久的门板草堆,此刻格外渴望清冽的热水和柔软的床铺,所以安营立帐之后,就马上行使了主讲的特权,征用了一干房屋器物

    因此我现在惬意的没在大半人高曾经是马饮水的大木槽里,任那热力将我的疲惫和劳累从每个毛孔中逼出来,充分享受肌肉血脉松弛膨张的舒适感。却有点后悔死要面子把汉中王特地派来侍侯的两个使女赶了出去了,不然来推拿那么两节的也不错。

    秋天下午的阳光琐碎班驳,透过雕花纸格的窗楹,飘忽落在荡漾的水面上,令人舒坦的直想昏昏睡去。升腾翻涌的水气幻做种种奇丽的形象。恍然回到了幼时随老爹去泡澡,拿大澡堂当泳池欢快扑腾的水花四溅情形。

    一丝轻轻的笑声,惊的我一机灵睁眼,小丫头笑盈盈的脸蛋赫然近在咫尺。

    骇的我不禁“啊”一声惨呼起来,本能立起又猛扎入水中,用毛巾捂了严实,心中呻吟不已,狂念“亏大了”“亏大了”,不知道被个小丫头给看了多少去“,哪知那小丫头眼睛瞪的大大的,似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然后张大了小嘴……

    刹那间院落中,爆发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拼命拍打声,还有某人栽进水中老大一声扑通声,然后是强行被抑住的,隐约传出“有蛇”,“好可怕”,“我打我打”“不要看”“怎么还会动”,“放手啊”“救命”“我妈呀”“喂喂……不是蛇啊”“不能打呀”,“完蛋了”,种种惊呼、哀求、惨叫,闻者不由大惊失色,再听楞能凭空生出无数揣测的声音。

    闻声而来的卫士,自知不好,第一时间就轰的一声撞开门,立马被所见所闻惊的面无人色,又以加倍的速度忙不殊飞似的狂退出去,拉着同僚做鸟兽飞散,只是口中尚狂念叨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又偷偷叹气,不过大人也忒等不及了把……这些日子来真难为了……纭纭。

    一边抹鼻血,拼命告诉自己“没事”“没事”,猛想着四大皆空,宇宙,银河系、外星人,那倒插在浴池里的衣架,全身湿头透的小丫头刚开始发育的轮廓,砸的坑坑洼洼的铜盆,一切都是幻象。

    可费了一翻口舌补课,好容易才让小丫头重新明白她看见的东西与蛇这种恶心的东西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任何威胁,是和日月星辰一样很正常事物。却发现经过这一番折腾,我自己已经处在一个欲发不可收拾难堪境地了。直到泡的全身发白,也无法平心静气下来。无奈中,频繁交织着邪恶的想法和由衷的罪恶感,才狠下心安慰自己这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一种教育的补充手段。哄着她帮助我做了件舒解身心的事情,才敢叫人送了衣服进来。

    只是我一身清爽的领着出来的时候,那些监守不力的从卫被我痛骂了一场,罚做清厕洗马半月不说,所见者虽然不敢说什么,那满脸同情和怜惜的表情,暗自纷纷摇头不已的动作。就足够知道后果了。那守在外面的老太监张承等人更是面无人色的,老泪横流,一把抱紧莫名其妙的小丫头,狂喊着老奴无能、老奴该死,头也不敢回拥着就走。让我很是郁闷,却也不差这一着了。

    回到临时住所,却有人早侯着了,见我一拱手“军上,所瞩足下以置办妥当了”却是我那记室薛景仙,挥手使人抬了一堆东西进来,既有二十两五十两一封散装碇装的银条,也有西北流通的成串穿的银饼,堆了老大的一堆,就是银币,其实当时市面上流通的法定货币主要朝廷钦定的铜钱,金银由于产量有限,无法成为法定的货币,而政府对铜钱的铸造也远不能满足社会财富增长的需要,屡屡发生通货紧缩的钱荒,造成私钱泛滥,因此不但还有大量波斯、阿拉伯、罗马等的外来金银钱币流通,连绢、茶、盐等昂贵物资可以作为代通货直接使用,开元九年(公元721年),这位玄宗特定下诏规定,“绫罗绢布杂货等,交易皆合通用,如闻市肆必须现钱,深非道理。自今以后,与钱货兼用,违者准法罪之”。安定下来,我便使了当过一方父母官熟悉薛景仙,把那用车载几百件彩织,换成便携的硬通货。

    我拣了最大的怕有三四十根银条的几封,使人给高力士等人送去,连那张承都有一份,这些寺人在长安都有不小的家当,豪宅田庄,还有对食的妻妾和假子,自一出走,各个都是身无分文的,又在失势中,人在倒霉的时候,偶尔雪中送炭一下,也是不无好处的,说不定还有以外的收获。特别是象我一般同在禁前行走的人。

    毕竟现在没有理由好收拾他们,要在一起相处很长段时间,也没有必要敬而远之或是拒之千里。小人有时也需要结好,未必没有用处,关键是个把握的尺度,皇帝身边的这些人在历史上是出名的成事不足,败事却绰绰有余,虽然眼前与你的职权虽然没有直接干系,好事给你锦上添花,坏你好事时添油加醋,也就是那么一两句话。同样他们可以说是内部消息最灵通的人,关键的时候给你通个声气,或者暗中使绊制造障碍,乃至落井下石的却也是这些人拿手好戏。

    尤其这高力士,在历史充其量就属于那种地道的宠臣、弄臣,侍奉多年阅人无数,很有头脑和眼光,虽然贪财好利,逢上媚主,争权夺利也很有一套,但还算有分寸的了,很少表现出过与身份不相称的野心。所谓的“善揣时事势候相上下,虽亲昵,至当覆败,不肯为救力,故生平无显显大过”的评价。能够谏死王毛仲也是他擅长把握机会因势利导,但相比后来那些挟拥立之功,把持朝政让皇帝称阿父,宰相小心行子侄礼的那些权阉,简直就象出生的婴儿一样善良了。所以只要能够你表现足以让人忌惮的力量,又有足够的好处,是没有人会不知死活的来招惹你。有了其中的助力,将来总有不在皇帝身边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这章会不会有点太过分,大家评说一下,猫可以改的,可能觉的自己的书人物形象的描述,太少了些,要出现的人又多,还正在酝酿,只好日后在补充丰满化了,还有那几位热心读者老兄给我的群都试过了,不过个个都要验证啊,而且验证的时候老不在线上,汗,大家干脆发我邮箱好了,maopi007@126***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胁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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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胁迫2

    晚上查点了厨营,正逢早上进城,汉中太守献了时节的河鲜上来,装了几大缸,我嘱咐人挑了一坛子活虾出来,用烈酒醉了半死,在加了辣子、石蜜、姜料,吃足了阉了一下午,剥出来,就是生啖甘甜鲜美的醉甜虾,一份拿小签子穿了刷椒油烤,一份加枸橘生闷,一份拌了酱料翻炒,一份生浇了卤水做冷盘,还有三花三脆三丝的名目,就是爆肝花,腰花、肚花,炒藕片、椒块、菱角,煎鱼丝、羊糜、鸡丁,最后用河蚌文火熬出来的汤底,鲜蘑生茸炖的三鲜粉汤。这御膳就算齐备了,都是家常的菜色。

    然后是主食,这要说到唐代的饮食习惯,当时北方的主食是“汤饼”,即用汤就面食,这汤料面食的种类自然繁多了,其中所谓的蒸饼,就按有心的和无心,如同后世的馒头、包子,夹料的煮饼更象是特大号的饺子,只不过形状更多。逢节日祭典还会做成三禽六畜花鸟动物的形态,而宫中常做的胡饼,既有阿拉伯式的小薄饼,也有形似盖的新疆式大饼—馕,还有叫汤饼的东西,就是现代羊肉泡馍的老祖宗了。至于其他佐餐的菜色倒是与如今无异。民间普通贫户就是菜粥辍面疙瘩就能顶一餐,而更穷的也会搞点粮食掺着打碗糊糊,也能果腹。

    这杨太真食不惯粗面大饼,我特地用米浆摊了薄烧,有咸甜淡三种口味,咸的加了蛋清,烤的雪白,甜的打了蛋黄,金黄的发亮,淡的是用来卷裹肉菜汤汁的。

    最后还有炸好的糖糕,秋节败火的豆泥莲心汤,甚至还有时令的鲜果做了一大拼盘。那是饭后的甜点。

    有了充足的下手,每样足做了十人份,其中两人份照例恩加特给小丫头和妹妹雨儿。剩余的分一份由我尝过了,才奉到御前。

    那些宦官满脸泛着真金白银带来的光泽和欣喜,办起差来格外的的热情和干净利落,全没有早前惶然不胜的情态。打探一些前情事故,也是知无不言的热切,却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说法。那个老太监张承哭归哭了一场,倒也谨慎知道因由,皇帝和那位那里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只是高力士巧了不在,说是和寿王一道南下打前站,先行到蜀中去了。陪同我说话的是当值的新任庭掖司姚恩,此刻对我满面恭顺,陪笑的有点特别的*。

    他的前任因为话说的太多了点,突然发了急火症,(其实是用被人用蛛丝漆树汁浸过的面巾抹了嘴),口鼻肿的老高,活脱一三牲大祭的猪头,痛的不食难言,那些太医也看不出什么症状来,只说是热毒,开了清热败火的药剂。

    这样的情形,要日夜侍奉御前,也不免实在遭人嫌恶,连那些大人也说了有碍观瞻的话,又经过这档内廷作乱的事,去了司职被打发到后营去修养了。现在还在病号群里哼着。

    虽然一直以来风餐露宿的,不乏有人因为露宿不小心沾了漆树刺草什么脏物全身奇痒,或者饥不择食吃了奇花异草什么的没有功力大增却坏了身子,要硬和我扯上关系是很不妥当的,要说那些内使中不乏曾是嚣张跋扈的人物,北军里看不顺眼的也大有人在,得意时自然没人找晦气,这落难了,落井下石的人也不会少的。

    象现在这个姚恩,原是内省三台五局二十四坊之外,乘部司下的一个管马的厩使,我座下这驱四平八稳的乌云踏雪骢,就是他推荐的,本在我手下听命的司御差事,还算精明谨慎。办事清楚,管马很有一套,也读过一些书,(唐朝没有太监不准读书的规定,但选人的时候会尽量选孤苦无依身世卑微的,到了宫廷里,除非到相当的位置,受教育的机会也不会太大),宫台省内五局主事之一的位置出缺后,他机会要比别人大些,再加一点小小的助力。虽说此刻手下没有所少人,但既然上位了,如果还会让别人有起复的机会,那他就是十足的白痴了。

    “为军上和殿下办事,是咱家的福分,只需那些小的支使一声便可,怎得亲至”。他侧身相随,新得了新差事,笑的无比欣然。

    我顺手递了串小银饼过去“拿去下面使唤把”,顿时他满面变做苦笑,“这当使不得,这是咱的本分,何足如此,莫要折杀了小的”连忙推辞,又言“承军上的恩惠不少,实不敢再领受了”这人倒是知趣的很。

    我嘿然道“内廷诸位一路为陛下操劳奔波,衣裳都粗旧了,这点意思,不过是去置办几件得体的衣裳,也是皇上的体面,何足挂齿”他才不胜推脱授受了下来。却没马上纳入袖中,转身高呼,唤近从小黄门等过来“小得们还不赶紧承了大人的情”一片高声应和酬谢。这人心思倒也机敏转的快。我又多了几分赞许。

    “其实大人无须心急,这开元年间,圣上已经修订了户婚律,男15女13为婚,殿下也就年把的光景”,我晕,才13岁,这也太小了,似是看出我面上的不虞有赶忙言“当然了军上和殿下圣眷所系非比寻常,怎可与那些士民类计,陛下有恩加特旨日前特办也非不可”。

    他笑淫践,我却嘿然大无语中,这不是拔苗助长吗。这些古人真可怜,恶。那不是要身材没身材,要手感没手感,又不懂得情调,要是没有防范措施,早早的弄操劳弄成感性疲劳。嘿……

    真被他打败了,却还不好说什么,本以为这箩莉控的名声是铁丁上板了。却不想这古人的理解却是另一回事。

    又说了些话,也就是那位王爷亦在内廷打点了些使唤,显然也是个有心人。

    而在另一些人那里“这从小的养的也好,没见那长安王公家里年长厉害的大妇,又有娘家背景的,爱惜了小的就不免弄的家宅不安,只要托词公事不回在外头养小公馆。”这则是撞着那当日承制余怀贞他们的相熟嘿嘿打趣之说。

    便出来了,然后是有人笑容可掬神神密密的告诉我,今有个大大惊喜的事儿。回院,见了一小黄门正侯着,参合这值日的部属相互摆弄眉眼的暧昧表情。

    我当然不会想到,这其中有韦某人拜会杨太真谈起一些近来的趣闻,小殿下天真无邪,众所喜,对梁君眷恋濡慕之情更胜其他啊,但毕竟年岁尚小上不更事,相恬嬉喜尚好,其他嘛不免欠缺,于杨太真笑以为然的因素。

    那小黄门小声宣旨说“……着供奉谢氏……教授礼仪,且修习新曲”我脑中嗡的一声,欣喜若狂,却也不露在面上。

    我道“有劳了”。他赶忙回礼“小的不敢,”那小黄门显然也受过了一些好处,看看了左右凑近悄声道,“这礼仪词曲恐颇费些时日,娘娘那里今个怕是不会再来招呼传话了”,我心中一阵嘿嘿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竟是谢沅送上门来了,一想来她也是负责修习新曲最合适的人选了,起码还有个亲近的名分。我会的那些大都是情歌,偶尔唱常博以一笑也就罢了,毕竟内外还是有别,要是动不动对着杨太真,唱“你是我最大的痛”“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之类的歌词,说不准哪天皇帝老爷子想不开,不被醋意大发老皇帝给斩了才怪。

    按下心中的激动与绮望,小心的检查关闭门户窗楹,确定一时半会弄不开,对外下了非我亲唤不得近的死令,方才踏入里间。

    正是一人姣纱紫罗绫裙,花貌雪肌幽柔婀娜,淡淡日昏窗影晃在她无暇动人的面庞,娇美的伊人似在雾中,幽暗的凄美,竟然生出如隔三秋,悉人如救的错觉。难以言明的涌动在胸怀中……

    这个人对陛下身边的女子,好不掩饰那种灼热和肆无忌惮的眼神,根本没有寻常人应有的敬畏和克制,让人很不舒服象是被一种危险而凶狠的野兽盯住的感觉。

    每见到他,那刺透一切毫不掩饰的仰慕和坚绝近可烧灼灵魂的眼神,差点眩晕过去,让人想起那种残忍而契而不舍的动物,却又说不清什么滋味。自从那回经历后被指给他,

    关于这个男人的传闻很多,关于他的博学、奇谋异想,迷一样的来历和飞快的崛起的传奇,他的粗鄙、奸恶、残忍、狠绝,可以毫不犹豫的下令斩杀手无寸铁的流民,也可以恐吓威胁身份尊贵的王公。把那些顽劣的宗室大臣子弟征入军中,整的喊爹叫娘,治的服帖,但最多的还是关于这人贪财好色。

    虽然娘娘那里,她被告知这个人虽然行事荒唐了一点,但文武兼备,前途无量是个可以少有的良配,从这点来说她并不是对这个男人非常厌恶和排斥。

    从出走时,见到那些平日相熟的宫人女史,攀车缘乞同行却被羽林军砍杀那一刻起,就早有这种觉悟了,至多象盼红叶流诗、寒衣藏钗的那般佳话。大多数女子一般所期的寻个好出身人嫁了,而不至于在宫中蹉跎了老大不去。

    兵祸之难,娘娘觅人替死却也非空穴来风,而相近相数最好的替身之一便是自己了,也早已经有以身相代的觉悟,但在最后关头,娘娘自己否决了,说是禁军中见过她的人不少,实不能保证无人识穿,为此累及陛下更是万死莫辞了,不论前情如何,杨家的罪孽就由她自己独力承担起来吧。不要再平白牺牲了别的女儿家性命了。直到那个特别人闯进来,……从另一面来讲,也是那个人无意救了娘娘。

    那般愁容惨淡生离死别惨然欲恻的情形,尤在眼前。故此,现今上要一直保持身份超然自己下嫁,对于一向有心报答身在宫中关系纷杂能够独善其身,蒙杨娘娘一直以来,全力维护周全之恩,自己实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只是,对自己终身幸福轻易交付给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男人,特别是一个恶名与功名一般昭著的男子,多少有所难以承然和排斥,还有对命运不可以预料的惶然。

    这一个月来,就象某歌词唱的:“有时间的时候没有灵感,有灵感的时候没有时间“正逢电大考试,临时抱佛脚温了半月,这保鲜教育第二阶段又开始了,做简报写心得,每人还规定X0000字,作政工的加倍,早学习晚汇报,生产工作以外,每阶段至少学习40个小时以上,哎,,,,不过至少现在政府的宣传手段进步了些,开始在网站上宣传了”三个代表,两个无比,八个凡是“什么的,所以一直响要拖到现在,希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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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胁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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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胁迫3

    我心中哪个美,抱着韦小宝同志高哼十八摸,*YY的类似心情,得意的大声哼起我那时代叫刀郎的家伙狼吼著称的名歌

    “你是我的情人

    象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你是我的爱人

    象百合花一样的清纯

    用你那淡淡的体温

    抚平我心中那多情的伤痕

    情人情人

    我怎么能够忘记那

    午夜甜美的歌声

    午夜醉人的香吻

    我梦中的情人

    忘不了甜蜜的香吻

    每一个动情的眼神

    都让我融化在你无边的温存

    la,la,la,la,la,la

    直传的老远,有人鸡飞狗跳的连呼“开始了”,“完了完了”“怕是在劫难逃”,“我赌百钱”“快下注”“下注”,“我喜欢这曲子”“这似是回纥曲”“是突厥乐把”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反映。

    之瞥见她被唱花容失色的俏脸。

    此刻,与她们逃难时穿的带小开岔,隐约可见粉白小腿的骑乘装(方便跨马和佩饰刀剑)不同,现在换上古画中那种的高腰低胸下窄缘宽多褶可拖曳长裙,一围金环蝶扣的紫罗缚出盈盈一握的纤腰,和浑圆的胸臀,前凸后翘鲜明曲线,还可以半臂披纱围帛的传统仕女装,把身段最美好的部分都突出出来,虽然都包住了,却连个小丫头都能束出了臀部和大腿的曲线来,更别提其他人有多诱人犯罪。

    牡丹连枝纹空的裳裙,紧裹隐约可见娇腻无暇的肌肤。银底缎花紫云滚边的边缘,一大片隆起的眩目白晰,随淡淡的吐息微微起伏,忍不住视线拼命想延伸进去。狠不得一把推倒恣意而为的盛景。满头的流丝,用一牙白梳子结在脑后,挽成的斜翻半蝶发式。

    如惊鸿飘渺,轰然嗡的一声,万般失色,一种心情溢然心胸,脑中只余下反复一个声音“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了……”

    我可不想做什么大谈不要你的身只要你的心的君子情圣之类的东东,当即一个猫扑,将退无所退顺势揽进怀里享受动人的气息。体验那柔滑的肌肤上夹杂那淡淡水浴体香气。

    眼见我面容贴近了自己的身子,她似是无从逃避,侧首闭眸,似是木然准备承受接下去的一切。我也不着急,就是把她圆润的香肩住自己怀里一拖,双手倒是十分老实,只是轻轻环住柔若无骨的柳腰,没有什么动作。也就是用手掌稍微丈量她身材,体验一番贲张的曲线,目测与手感的具体区别。

    搓揉纤柔小手,嗅着她醉人的体香,享受那柔嫩的肌肤的感觉,圈绕滑走过有些僵直的她的小腹。方觉她的腰伎真的很细,细柔弹韧的让我忽然记起,一点当年读唐诗注解时的事迹,说是若干年有个叫白居易的老色狼,大是追怀仰慕先人的风采,将自己的两个侍妾命名为樊素、小蛮,做诗影射大大赞叹了一番。“盈盈一握小蛮腰”的典故也因此而来。

    只是她此刻的表情不怎么好,就象骨头见了狗,为什么是骨头见了狗呢,因为骨头没有脚的,看见狗是没法跑的,眼见要被嚼的连喳都没有了,却跑不得的无助和羞愤。因为我并不是那种为了显示高尚而折磨自己精神和身体的傻瓜,只相信眼前的东西,只有先抓到手才是最实在的。

    实在不堪忍受,方吐出句“你……无礼”就无法出声,我已经心满意足的寻访到那两瓣柔嫩,充分的享受温润而美妙的滋味,与人事不醒那会,冰冷滑腻相比另一种的绝妙感受。

    直到她不胜授受,有些闭过气去,方才放过,却又急转直下,埋首温暖柔腻的堆玉从中,用面颊感受她骤然澎湃的声声相息的心跳。惊的她吟咛不已却始未出的声了。却是一串串温暖湿滑的东西滴落在我的耳旁,打在轻纱薄缕上,星星点点的溅在我面颊,也溅的我心一片涟漪。

    “你晓得我是怎的人吗”被侧抱半坐于怀,亲密的感受体息如麝,只是垂首不语,发觉挣不过后,便板紧了身子任由我摆弄。

    我大可以直接要了她,或者更进一步逼将就范,她早也是一副慨然就义的神情,但在此刻隐然哀眩的她面前,我却突然就提不起这个劲来,不为什么,属于那种潜意识里很不希望一件美好的事物就这么轻易毁坏了复杂的心情。

    “是否觉得自己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心有哉戚戚”

    她的脸上闪过了那种被人说破心事的欲诉羞乱愤止的情态。

    为了报答娘娘这些年来的维护周全,她有心理准备承受任何事情。他要真是传闻中的暴虐之徒自己也只认了的份。

    “你知道我要干啥吗”她的脸再度由白变红直透玉颈红的不能再红。却在我手中动作发出娇腻的几声轻吟。

    我反身着抱她转过面来,轻轻抚去残存的水迹“这事情其实由不的你我”任由她的姣美脸盘在我指尖中颤抖,却丝毫没停下手中动作意思。

    “突然许给仅几面之缘的生人,自有所付非人幽怨与无奈把”我语气说的很轻,落在她耳中却是沉如千均。把在掌中的小手一抽,却被我桊的更紧了。

    “这世上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的佳话毕竟是少数,到了你我这般地位,已有些不由自主了”

    “你是在害怕吗,害怕我如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堪,不论你情愿否,我断是不能放过你的”我轻轻的含住珠圆玉润的耳朵,却凝脂逐玉的肌肤再度战起一片疙瘩。

    “你在等什么,等娘娘召唤的口信吗,恐是不会来了”(来了我手下也会招呼他呢。开什么玩笑,这内廷里给我通风报信的人还少吗,自然外边早得了我吩咐的亲军,蒙脸套头正把一个冲冲赶来的小太监,扎成个咿唔的人肉粽子推进草丛中)。她闻言身体软了一下,面色依冷,却难逃眼中闪过那一丝悲哀。

    她的反应,我倒不怎么意外,虽然说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多数时候,只是没有决定权的从属品,但论她的条件和眼界,相信仰慕的人不会少,突然要把终生交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任谁一下子也接受不了。颇有些心比天高,所付非人无奈的意味。但我不想用些太激烈的手段,不小心弄成了强迫性冷感,或者生理上恐惧症就不好了。

    “就算你觉得躲的了今日,又避的了将来吗”我的话她虽然外表无他反映,但微微激烈起伏的胸脯却暴露了她真实的心态。“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我的*,要说美色当前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话,经过你我之间的事,要说我对你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的更无须否认。”

    “何况有些事情,由不得你我,便是没有这些因由,你信不信陛下还是会把你指给我的”

    “因为……其实那些女史中,当数你和娘娘最是亲近,月月她小不更事,又与你最是体己……这何尝不是些缘分”这只是我哄她的的臆度,但显然收到了些效果。

    “再说你信不信有一见倾心的东西,我就信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就算没有那些,我也断是不可能再放手的”,

    “再说我又不会吃人”她不说话惨白清冷的脸色下却颤抖的更厉害。

    “你也不要想的这么不堪,我当然不是圣人,只是一武夫尔,如果我真想怎样,你一个弱女子不见得抗拒的了的,更何况陛下已经把你许给了我,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没有太大的责任把”

    “但我也明白你心中怕是不愿,我那个地方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更希望是能更和谐的相处,所以希望你有些时间来了解我喜欢我,在这期间,我是不会强求你做不情愿的事情的”

    “说实话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的紧,陛下既然把你许给了我,我就没有平白放手的理由,我没那么高尚,也不会去拂逆陛下。但我想你大可以留在我身边,等到彼此熟悉了再做进一步的事情把”

    早就听说过这个人的种种传言,早有了承受任何事情的觉悟,听到这个乘自己不省人事轻薄了的自己,见面又一直没停止过毛手毛脚的家伙说出这一番话来,大出她的意料。

    乱世人命轻贱,她这个供奉的身份在目前的情况下根本不算什么东西,也由不得她,更不用说皇上的金口玉言,真若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做些什么,也不是她一介弱女子所能抗拒的了的。

    她依旧没有说话,却心中悲苦哽咽抽泣起来。我任她好一会湿了我大片衣襟。姣好的身子却松弛了下来完全的靠在我怀里。

    “我给你讲个故事把,从前有个叫梁山伯和祝英台的……”越发哭的一塌糊涂。

    “还有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也许我可以帮你。可有过喜欢的人否”她哭的眼神迷朦涣乱。“……

    “说说你的身世把,听说你是新丰人……”

    没想到还真的有过这回事,男人在这种东西上都是自私的,虽然我才认识她没两天,一切都源自那次亲密接触。但当我知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却想着另一个人,还是让我恨的牙痒痒的,暗暗发誓逮着这家伙不把他大卸八块才怪,但想归想表面上还要做出最温柔最体贴的样子以最平常的口吻说“要不要我把他找回来,或许当初你们有什么误会,我可以帮你们解决清楚,这是我能所做的最大限度的事情”心中却暗念,只要这世上还有你在乎的事物,就不怕你不就范”。

    她惊异的看了我一眼,我正色道,“我没有必要骗你,反正你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显然没想我会这样说震了震,随即神情黯然下来“他永远不会回来了”,我表面若无其事的继续安慰她,但心里却乐欢了,毕竟犯不着和个死人吃醋。

    “不管怎么样,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也许可以改变你的心意让你喜欢上我,你对我没有感觉也不打紧,我一定会用最体贴最温柔的呵护来转化你的心,我不希望让你为难的”却是再度泪湿满襟。

    只是这一哭放声悲戚哀怜了许多,悲的我的心都似堵了什么的东西狠狠的绞了起来,忙不诛说“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们泰西地人的习俗,好则聚,分则散,不强求的”。当然了我不强求,嘿嘿来自陛下那儿意思那就另一回事。云容稍紊,她似乎得这个承诺,安心了些。

    我又言,“长夜漫漫,其实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俏面微变绯红,低头暗道终是要来了吗。

    “既来请教礼乐,那先给我唱个曲儿吧……”。我好象看见了似羞还恼的表情。

    培养了半天情致,陪说了好些话,临时突然刹车,非我所愿,只是因为刚才听到不规则的哗啦啦响动,我倒,看看现在都秋天了,外面那来那么多“小动物”悉悉索索的活动,试图接近我的房间。

    “还是我教你唱个茉莉花把……”

    然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就给我唱些曲儿,讲讲中土音乐的常识把,我也给她唱些胡曲情歌什么的。

    其间不免外面的有些大动静声,却是那早侯多时的保镖怀石老太监,开始清理一些不合时宜有碍观瞻的事物。不乏些不请自来的动静,被打昏的闷哼声。

    最后冒出小丫头老大不情愿的声音,“他们说有好戏,月月要看……要看嘛……”,然后是张承老太监用快哭出来的腔调,解释一堆关于少儿不宜的这个问题,和我将要进行的事情之间关系的劝解,不由我恶寒屏气做龟息状中。

    直对被我搂的仅能耳嘶襟磨的她,高唱了些再露骨不过的情歌,再半逼半诱迫她还羞欲止翻唱出来,听那些你情我爱的词曲在她娇声沥语唱做出来,也是种莫大的享受。

    待到外面动静平息,连最后一个麻烦,也老不情愿的嘟囔着“阿蛮姐姐唱歌,为什么不让我听”“什么叫老鼠爱大米”云云的离开后。

    早前舒解过的情绪,经过这般波澜起伏往复折腾早又汹涌澎湃,欲发不可收拾了。好不容易那些不请自来的听众、观众都被清场了。老子忍了这么久,嘿嘿,也该有所表示了。

    我突然凑的她极近口息相闻,满心绮念却用非常诚恳的口吻

    轻声语道“我实不想为难你,但如今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你可助我?”她呼吸一顿,显是深有感触,却又是无语静默半响,垂首闭目,轻轻倾身就我,急促喘息方缓平了下来,微不可闻的“君好待我……”

    裙裳褪落出象牙一般皎洁的肌肤,触手亦是满心的激荡,感受着她的颤动和惊慌。

    更加深入的寻幽访胜求索消魂,柔媚纤巧的肢体润如满月,贲张的曲线身段入手如缎,牛乳凝白般柔嫩馨香在紧密无间摩挲中不住惊颤无比的美妙感觉,没有反抗,只是不免她绝美的面容上偶尔晶莹的泪串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串,亲昵无间的撕摩轻吟却是无比的消魂。

    那白得令人目眩的玉肌雪肤滑腻如丝,玲珑浮凸、优美起伏的流畅线条使得全身*柔若无骨、娇软如绵,那女神般圣洁完美的玉体犹如一具粉雕玉琢的雪莲花,是那样的美艳、娇嫩。和在我摆弄下,她冰冷无筹的表情构成鲜明的对比。

    最爱的是那无法完全掌握的饱满滚圆挣扎在我手中,变幻着种种醉人形态,却是老大不情愿顽强的挺挣弹动着。

    看她花一般幽美无暇的面庞,在我身下却一脸冰静沉容,仰首扶摇吞吐,不时微微轻蹩的眉眼,被我抚摩的欲剥半掩的衣襟下,把玩雪嫩的肌肤带来阵阵痉颤,别提多撩心动人,多么心得意满的成就感,我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YY凌波丽同人。

    因为她这方面似未经人事,似懂非懂,一切皆任我所为。甚至因为我可以不动她最后关键的保证后,便可以顺了其他我的所予所求。

    虽然我没有真要了她,不过该看的都看过了,该碰的都碰过,该做的都做过,也让她为我舒解了紧张,全身上下都被我留下特有印记,算是心满意足了无所撼了。毕竟一个大活人送我这来,却被先斩后奏了,老皇帝、杨太真那儿怎得想法,还是有所顾虑的。

    直使唤了她数回,才身心舒躺。抱着柔水一般的人儿,嗅香贴肌好睡去。

    写这种东西是猫的一次尝试,不是很擅长,不好的地方赶紧说啊,这个月都在保先教育中,三天两头的学习,总结,心得体会,几乎都忘了自己还要写书,还群里的同志催书给催出来的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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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分支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清晨起床时,身心俱足的梁笑,看着她默然梳装的妙态,环着柳腰,念出了这首《菩萨蛮》(这好象描写的是南唐后主与小胰子暗通曲款的旖旎风光),真是很有一番成就感。

    谁知她微为动容,却似又想到什么,却是雪肩耸动,珠滚玉盘的悲苦上心背首啜泣起来。

    婉转泫然的梁笑柔肠百转,赶紧揽在怀中,好生抚慰,看来还是自己唐突了,这诗句固然工仗优美传诵百世,但对初识的女子,特别才貌出众的女子用这种旖旎的诗句,未免太露骨轻薄了,很容易让人觉得在影射她主动送上门与人幽会的情形,不免好意拍到马腿上了。

    温存间,不免食髓之味的拉她将就又温习了昨晚的功课。他实在爱极了谢沅如月光一般清冷冰亮的人儿,就这未干的泪迹,为所恣意摆弄后,丹颜绯肌,津汗咻吁,羞不可胜的绝妙情态。

    虽说梁笑早许了在过门成婚前,绝对守礼正信的绝不动她最,信誓旦旦的鬼话。但要做些别的事情,嘿嘿却是很好变通的。谢沅对男女愉悦之道可怜的苍白,正也是任其巧言吝舍,充分利用,肆意欺诱的机会。

    因此当她出去的时候满脸绯红,既羞且恼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其他东西。

    谢沅何尝心乱如麻,天地失色,不知道最后怎么的得会在那个人怀里睡过去。再次被同样一个人恣意的轻薄抚弄,还是在清醒的情形下,如同一场梦寐,几度羞忿的恨不得昏死过去,却被他古怪的手段摆弄的身不由己,让自己做出一些羞杀人儿的事情……那种几乎不敢回想的的刻骨铭心,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触,几乎要死去的……,心臆充斥无奈和惆怅。好不如意捱过了短短却似无比漫长的路程,看见那熟悉的身影,积郁以久的胸怀却是无法遏止的迸发出来,天崩地倒的哭做一片。

    (不久以后,我才知道,她出身新丰的女伶,有一代大家的头衔,照理的追求者自是不少,怎么会在男女之事苍白的可怜,原来却是传闻害人啊。象这般长期在皇帝身边的女子,不免有些传闻出来。这皇帝老爷子虽然专宠杨太真,却也不免和杨氏姐妹等其他女子有些牵扯不清关系和暧昧。这谢沅进宫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深得侧爱,不免沦为流言中心之一,毕竟一个养女的身份,对李唐皇家一贯以来的传统和作风,是约束不了什么的了,故而,内外仰慕逢迎者不少,却甚少直接示爱表好的,毕竟吃不准那位陛下的心思,甚少人会愿拿自己身家前程去冒险。)

    睡个舒服的回笼觉,致午方升帐问事,一夜无他,只是诸将不免面目余有隐隐红斑浅肿的痕迹,显然那是在野外被叮咬了一夜的后遗症。只是梁笑回味温柔滋味,心情大好也不计较了。

    连那些朝臣近侍的种种眼色,从相熟的挤眉弄眼、咻咻、嘿然,到近识的艳慕、叹息、相疏的鄙夷、不齿,也让人充满了成就感。

    “真是难为蛮儿了”杨太真手把一戋手抄新词,秀眉微蹩却有些别样意味和风致“却是好词句,只怪轻率唐突了……“

    “有些轻薄的事儿怕是不免,奴婢们问起也只是垂泪不语”,

    “这个情急的梁蛮子”

    “只是……娘娘”“怎得”

    “奴婢……奴婢观得谢供奉,似是元红未失”,“哦,这个容若……”

    另一端,却是意味深长相视笑“这个容若啊,真是妙人啊,送上门去过了一夜居然秋毫无犯”

    “难不成此君就抱着美人清唱了一夜的曲子”

    “嘿嘿,真是暴蔹天物了”

    “难不成,这号称死人都要刮出油来的梁扒皮,转了性子,改姓柳某人了”。

    朝臣之中自然有一些眼毒,号称纵横长安教坊行院,花中老蝶的,自是看出了卯端,见得阿蛮大家云芨未开,显然有些诧异,虽然嘴上充满恶意趣味品评。但对这位据说贪财好色的人物,却也多了几分异样的想法和评价。那里知道这个梁大人虽然没怎么动她,但预支的利息却收了十足回来。

    还发生了个小插曲,梁笑提审了昨夜绑下的小太监,居然是为了谢沅,假传杨太真口喻儿来的。不由哑然,这谢沅的魅力,连已经净身的阉人也不能幸免吗。

    “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对她有什么见不不得人的别样心思,给我招来”这个叫果儿的小太监落他手中自认必死,满脸质疑有什么企图的死硬,却只是咬牙不语。

    可惜这难不倒他,仅以牵连谢沅安危的情由,狠狠恐吓威逼一顿。就试出了因由,原来他平日里较谢沅走的近,得到过恩惠照顾一直铭于心,虽然谢沅未必省得,但他潜意识怕是因此对谢沅怀有姐姐一般的感情和保护欲。眼见沦陷“贼人”之手,又身份太低,不明情由,闹出了此举。自知落这位风闻恐怖的梁大人手中不得好下场,只求速死不累他人。

    没想梁笑却立马解绑亲手扶起,方才和颜悦色的告诉他,他这般身份卑微的人物,要灭多少有多少,实在懒得计较了。不过感于他一心维护的心意,大可以向谢沅陈明,认他个弟弟。

    楞把这个家伙整大悲大喜的死去活来,毕竟还是未成年的小太监,也非完全不怕死的人,最后被说项的痛哭流涕的对梁笑发誓,一定看护好谢沅纭纭。惹梁笑窃笑不已,这不又一只有潜力的忠犬间接诞生了。

    余下在汉中休整的日子,梁笑也不寂寞,白日里整列布伍,拿韦韬那些部属讨教兵书,熟练行军布阵之道,熟练军略政要,顺便编列调度流民,有充足的供给用度,选其中精壮的,武技有长的,充入行伍,再把那些新军操练的要死要活,也算忙碌。那位汉中王殿下也合作的很,军器甲杖一应所需,连藩库都贡献出来了。

    还在军中选了些凶厉勇狠的老成精卒,充入亲军,补了缺额。程十力那帮弟兄打战固然不要命的狠,但几战下来伤亡也厉害,毕竟千军万马中被人家一骑当千杀的满山跑的糗事,自然越少越好。

    直到第七日,闻报高力士回来了,随他同来的还有剑南节度副使兼蜀郡长史崔圆,以及剑南节度直辖成都大营的兵马。

    作为节度使直辖的劲旅牙军果然是兵强马壮,陈列城外分驻三大营,老皇帝当场校阅之下,明光如雪,刀枪齐林,精神面貌也与汉中王的那些承平日久的地方军队大是不同,隐然而发只有战场才能淬炼出来,杀惯敌见惯血而又整齐划一的斗气冲煞。君心甚慰,把手勉为忠良干臣。

    接着当夜便有山南道加急军报而来,只是这非常之时,信使缺少相应的邮驿、官铭、印信,被拦在了城外干着急,正巧这位梁大人别出心裁的正在操练夜战之道,当作奸细逮个正着,严讯之,有感事态,直接递报了老皇帝。帝召群臣,宣之

    却是历史产生了分支。首报商州大捷,全称为《商州军民上下通力戳贼报上洛城大捷扎》,

    重挫于大散关的那路贼军,原是避州过县急追而来的,粮草有限,败走向西陷了黄花县、梁泉县以资给用,由于皆是两皆小县又得清野坚壁之令,士民逃走大半,所获有限。北至尚未沦陷的商州境内,洛南、安业两县,所属相继闻风而逃,接连告失,原商州刺史、主薄以下亦闻贼势大弃城而走,唯州司马于敬亭临危于州府上洛城内举旗,矫发上令,收拢各县民壮、健勇、士卒共御,集四野之众伏于州府上洛城内,而尽大开门防以待贼。

    而叛军中有一个恶劣的传统,就是遭遇大败后,会觅地,纵兵大掠抓丁,以恢复士气和损失,谓之洗城。商州是个上等望州,州城近十七万口,地方富庶。贼军临见城开无防,不疑同前,乃入内四散劫掠,竟轻视了防要,不想城内一声炮号,诸门突闭,伏兵四起,那商州治下商洛、上洛、洛南、安业、丰阳、上津等,也是出名的民风膘悍之地,改废府兵前就置有直隶左右卫军的军府数座,更兼是保卫乡里,军民同仇敌忾十二分的士气和精神,又有熟悉地形的优势,依托高墙密巷。(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唐朝特有的里坊制度了,所谓的城内有城,城内有坊,坊内有里,里内有街,街内有巷,这里坊就相当于大小居民区,其间有高墙隔开,日出闻鼓而开日落闻鼓而闭,平日防盗安民,战时也有阻敌的功效)。

    虽然损失了许多房屋器物,那叛贼散做各处,各自为战彼消此长之下,竟未能讨得好去。许多皆是三两堵在街巷中,倒在城民的柴刀棍棒砖石滚木之下,战马冲刺又被各色街垒,分割阻隔开来,反倒被陷杀了许多,若不是主将见势不妙下令亲军放火烧屋,累得许多民军当心家里而回身救火,方才杀散一头,冲的出城来,十停人马却不得三停,余皆都陷于城中,那主将在追逐中断后时,更中了流矢为亲军抢护着,如丧家犬奔上津去了。

    收拾残局,自俘虏方闻,圣驾已西幸汉中,使人报大捷。来使献了旗帜甲仗,才知那日袭夜散关的人马,正是首夺长安的叛军南路大将阿史那承庆率下号称狼骑的燕北番兵,(由于其兵员多自太宗平突厥时羁縻在幽北的突厥绛户,士卒军将沿袭了祖上拜狼为祖的旧俗,并流于军中,先后在张守硅、安禄山节下且战功赫赫,得朝廷特授狼旗、军号)。也是安贼的另一只劲旅,(当时幽州、营州界内的少数民族主要是契丹、奚、突厥、靺鞨、室韦及其他九番胡、柳城胡、松、漠胡、昭武九姓别胡、鲜卑遗种等等的胡人。光幽州境内便有二十余所羁縻侨治的番州)领军的讨击使正是那天宝年间,方举部归唐的后突厥西叶护阿布思家族中宿将,大番头阿史那从礼。

    只是这冲锋陷阵野战无匹的铁骑,显然到了巷战的高墙拒垒中显然是没有多少优势。损兵折将,军旗器物辎重缴获无数

    要说也是偶然,这支人马本是负责追剿残军,侍机进讨山南诸道的,临时接到追回熊雷所部曳落河命令,派轻骑执令一路觅踪寻迹,直追至梅岭,方见全军覆灭的惨状大惊,晓遇劲敌,遂请援,收拢游骑人马万余,阿史那承庆还随军增派了许多安氏招揽的江湖亡命、外番好手,为前哨探由。举部快马兼程,竟得避开侦探追至大散关下,方才突然发动。

    只是这报捷,还有求援的意思,撕杀下来,这城中残破,军民伤亡绝对不会小的。朝议之上老皇帝问事于左右,皆言当下诏令商州司马于敬亭安民保境有功,权商州刺史同防御使。当即以剑南节度使发兵五千,由剑南节度副使左厢马军都知宋运节领下,星夜弛援商州去了。

    另一个捷报,却是随商州来使一同带来的关于那支靖难游击军的消息。

    虚构历史太辛苦了。特别是完全不在历史轨迹中的情节,却要穿插些历史中真实事物。猫的学习也总算暂告一段落,前一章,猫实在被非议的惨,所以请大家,闭上眼睛,当六十四章不存在,直接跳过去把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游击战(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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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游击战

    忆起当时奉旨晓谕的太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严实,面色实不是很好,连日来连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部分士卒多有想法,为百姓裹胁着一同遮道乞留,提出“规复宫殿陵寝宗庙”的口号,且越劝,集得越多,且齐声哗然道:“至尊既不肯留,小民等愿率子弟,从殿下东行破贼,若殿下与至尊,一同西去,试问偌大中原,何人作主?”无不泣流满面,竟连太子虽声撕力竭也无法可想。

    奉命救驾的我不免也被围了进去,自是心中暗骂这些被百姓遮道乞留感动的热血冲头的白痴,背后定有人挑唆。这半道没有补给没有后援的,要能回头再图规复的话,也不用带大队人马逃命逃的这么辛苦了,再说好不容易脱身出来,那些君臣又怎肯托付安危让那么去冒险。

    只是我也不愿使军士强行趋散,要是被人利用了民情,挑拨起冲突来造成死伤,弄不好留下残民的口实,不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那留后之军也是顺水推舟,反正有人肯替去送死,留下抗阻滞后头的贼军又何乐不为,遂拨出千人份的敌军衣甲装备和一个月的干粮,又讨了游击将军的头衔,连骆谷之战缴获的千余战马也拨付给他们。

    甚至还留下为他们开了一个简短的游击军命名授衔加鼓励送死的誓师会,不但拉上太子当场见证勉慰,还教他们高唱一曲《送战友》,把那些傻瓜感动的一塌糊涂。皆口口声声誓戳力国难,不敢忘公。

    当然官面上对大部分将士们是另一番冠冕堂皇的说法,说目前暂时的撤退,为的是长远的将来,必须护送国家的命脉和关键到达安全地方是更重要的任务,一定要打回来的,目前要一支奇兵长期潜伏的敌后,需要有牺牲精神义勇之士,而且特别说明,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是没有任何支援的孤军奋战,结果还是有好些热血沸腾的傻瓜上当,又借口补充军官力量不足,又把那些那些叫的最厉害的家伙,当成碍眼的石头也一并踢到游击军中去,虽然有些看起来不怎么情愿的家伙,看人的眼神不那么舒服,但等一切他们有命回来再说。

    因为那些容易热血冲头的傻瓜和猪头,分兵时都派出去了。余下的是那些中途收拢和投奔外军占了大多数,对西进抵触并不是很大。越权委派游击军的事情,我事后报请,自老皇帝得到了“如此……甚好”的默许。或因现在观众广大地区,为叛贼所肃清。或许这只逆向孤军的存在,至少也可以转移一下那些有意紧追不放叛军的视线。

    本以为追兵如潮,他们孤军在后难得保全,哪知那留守的游击军将军罗冼,率领那群骑马的步兵。过州走县而不入,幸运的错开了敌军阿史那从礼的大队人马。已达渭水以南一带楼观山区。

    并且照搬了我面授机宜的诸如打土豪分田地之类的那套敌后作战的说辞,藏兵山林,以山区为托,展开活动。在金明、丰林等县袭杀了新任的伪官和举城投降的县令,抄了好些据说“从逆为恶”的大户,取得淄粮财货大散于民,得从者众。又收拢些各州县逃还乡里的散卒,一时声势大振。

    好在还谨记所嘱游击之要义,只募了些自备马的或自身善骑的健勇,依所长,编列若干,以地方士人为前驱向导,轮流分兵四出。轻骑快马,接连袭取了关内道、京畿道,散落叛军小股人马和粮队,对运输队往往只烧不抢,即战即走,贼军援之不及,竟被引出,反又平了几处驻军薄弱的据点。

    这罗先祖籍幽州,据说将门之后,也有些手段,编练号令严明军纪,严防奸细做的不错。虽然多是乌合之众,却被整治的有声有色。那些游击理论被发挥的甚好,散置多处营地,经常变换,以乡民为耳目声息,各队所出任务,互不了解,防备走漏。而且每有行动,也只取少数从贼的开刀,那些沦陷敌后县乡,被抄杀的多了,附逆之官属、大户始人心惶惶,也见打开了些局面。

    不过队伍壮大了,管理和后勤压力也大了。曾在上洛拿龙武将军调遣的手令,于商州军民征调过粮草和马匹,打了交道,顺便也派人传了消息过来,却已经迟了好些日子了。

    而这些便是商州来使同行的校尉,向我详细呈报的具体内容。当时虽然早前把某些不安定因素给放了出去,但我还是在靖难军中做了一些准备,都是些这兵荒马乱中承了他的好处,或者家人得到周顾的人,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协助罗先“自行处断”掉一些碍事的东西,而这位新进的校尉便正是其中一员,所以我不用当心可信度的问题。并在我指导下适当修辞加工了般说法。

    故而,以上种种虽仅是些小胜,引见了老皇帝却大为嘉许,眼见得这只孤军敌后侍机颇有些反攻京师的味道。鼓舞军民的政治意义远高于军事作用,自是钱粮人马一应所需,酌情供给。

    皇恩浩荡之下,靖难军所属皆升一级,连带龙武军将属也叙功各有赏赐。而这诸事筹办,便尽落在我这位直属主官头上。

    作为个现代人,我耳濡目染的,也熟知游击战中优劣成败的一些典故。针对伴随靖难军游击战的扩大,将可能逐渐暴露出的,带兵士官不足,新卒不乏豪勇血性却缺乏合格的训练,行动保密越加困难等诸多问题,自是召开军议后,付诸各将群策群力大讨论后,做了些布置,议定派些精干人手去支援,其中包括些程十力手下的多年山贼落草经营经验的,和解思手下的番兵游骑出身的军士,以及一些专事训练的人手,贵精不贵多的约二百员,连同大量兵器甲仗钱粮,由剑南军前锋,一并先发往楼观山区最近的商州,侍机日后输给。

    不过连日来筹办军务输给,把这汉中的郡库、藩库都被我这些龙武军给搬的差不多,我便拿了上谕,名正言顺亲自的找上如今本钱最厚的节度副使崔圆,去要钱要物要人,听说他们这出来就带足了三个月的用度。把注意打上了他们。这剑南可是个富庶的大道。

    唐代的道为后世行省之原形,按自然地理走势而划分的,所辖范围极广大,象河北道就是指的是真正黄河以北地区,最远的可以延伸到外兴安岭、库页岛、贝加尔湖地区,包括了今天的整个东北和华北大片地区,而所谓的河南道自然就包括了黄河以南,淮河以北的所有广大地域。

    因此,这唐时的剑南道也是个大道,根据当时地理图志,包括了现今的四川、重庆、以及陕西、湖北、云南、西藏的广大地区。治下有,一府,一都护府,三十八州,一百八十九县。另有数十羁縻州、侨治州不定。物产丰富,人口众多,拥有号称天府之国的大粮仓和众多矿产,相当的富庶。也是唯一设立节度大使的南方道。

    剑南节度使,西据吐蕃,南镇抚百蛮诸獠,节制有松、维、蓬、恭、雅、黎、姚、悉等八州边军和天宝军、平戎军、昆明军、宁远军、澄川军、南江军等六大军镇。羊灌田等守捉十五,新安等城三十二,犍为等镇三十八,(唐制,兵之戍边者,分军,守捉,城,镇四级,此镇非彼镇,同寨同据点)

    剑南节度使的治所,就在号称天下五大富庶繁华之地的益州地区,成都平原的中心首府-成都府,直辖兵三万九百人,年供马二千匹,衣赐八十万段,军粮七十万石。(节度使辖下,另有成都团结营,在成都府城内,管兵万四千人,年供马千八百疋。由成都尹兼领,现今节度的成都行营北上后,成都城内防务便由这团结营负责)出名的本钱雄厚,富的流油的存在。

    说起这节度使,便要说到唐朝特有的差遣官制度,所谓差遣,就是正常行政体制以外,特派、专员性质的官员,换做后世一个使用频率教高的名词,就类似于钦差的角色,没有固定的任期,但时间普遍要长的多。

    唐朝虽然已经出现了后世行省的原形——道的行政区划,却没有固定的官员建制体系,而是按照地方实际需要,由中央派出各种名目的,若名干以“使”为名的特派官专员负责道一级的某方面的职责或特定的事务,职权范围和期限也不固定,依需要随派随召。

    就象我,授左金吾卫中郎,等于是我的俸禄的本官和职衔(相当于军衔,禁卫各军统帅,皆领衔于金吾卫),而官拜龙武将军则是我目前的职位和差使,即所谓职事官。有另行职事薪俸。而行军都部署总宿卫事,就是属于差遣官,算临时加授的职权范围。另外还有东内供奉、散骑常侍其他一些都可领月例的兼职。以及司膳、司乘等无薪水临时的权知官等等。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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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度使就属于这种差遣管体系里的军事长官,前身是都督、大都督、大都护、行军总管等种种称呼,本来是作为常设的军事统帅,领本部长驻防一个地域,负责相应方面的的军事攻略,但由于战争的需要和权限的扩大,逐渐演变成无元帅之名,有元帅之实的,行省级别的一方大军区总长。

    不过此时的节度使,还只是纯粹军事上的统帅,对直属本军以外的部队,所谓的节制,也只有军事上指挥权,而没有日常军队管理权,即节度使可以号令某个军队去攻打防御特定对象,但在其他人事、迁调、武备、后勤、庶务等方面皆归朝廷委派,兵部提调管理。

    当然安禄山绝对是个大例外,这人外表粗鄙却心机深沉,极会打战用兵,又擅长邀宠媚上,最后一人身领北方三大道都节度使,爵至东平郡王,兼有尚书左仆射、闲厩群牧等数十职,权势之盛,举天下无出其右,可以公然利用身兼各种职权,培养心腹调集精兵甲马为己所用。

    而朝野上下,够分量与之抗衡的也就剩下那个死鬼宰相杨国忠。不过安禄山本人极度蔑视杨国忠,杨国忠遂与他有隙,始亦言他威权太盛,必为国患,每事必反之。安禄山的多职集权,实质为后世的藩镇割据开了个可以效法先例。

    即便如此,但在朝廷体制之下,哪怕权倾天下如安禄山者,号称五百将军二千郎将之众,将要造反前,也得通过举荐报请朝廷批准,将自己的亲信逐一安插在要害关键位置,才敢发动。

    现任的这位剑南节度副使崔圆也不是个等闲人物。为官四十出头的鼎盛年龄,外表健朗爽利,糅合了出身行伍的强干和淫浸老于事故的气质,明明是武人,却象文官一般爱留个小须短茬,也没有一般武夫的粗悍骁勇,反有儒将之风,文词亦当出色,初召对于老皇帝,剑南军务政略种种,奏对应答都相当得体,印象甚好。

    要说他也是真正的科班甲第出身,杨国忠一手提拔起来的少数正统行伍出身的实务派人物。据说少年时孤贫,却志向卓迈,喜学兵家。开元中,诏举遗逸(临时特开的科举),以钤谋对策甲科(武举兵科策对考试),恩授京兆府参军,累绩为当时京兆府尹萧炅欣赏,荐之出放会昌丞。杨国忠遥领剑南节度时,引他为左司马,颇有建树,属于那种既能做事又会逢源上下的人。因此天宝战争后的,改知留后、副大使。收拾历次次大败留下烂摊子,经营剑南有年,边防稳固,连平日权利欲极重的杨国忠,以宰相兼职了剑南节度大使,但近年来实际剑南诸事皆委决与他。

    并且直到出逃前,杨国忠还向皇帝信誓旦旦保证过“臣尝兼职剑南节度使,早令副使崔图,练兵储粮,防备不测,目下远水难救近火,且由车驾暂幸西蜀,有恃无恐,然后征集各道将帅,四面蹙贼,管保能转危为安呢。”

    不过这为藩镇一方的节副大人,也是久经宦海,习有后世闻名的川中大变脸的绝活。“剑南节度副大使崔圆为吾心腹,当无忧”

    就是这位“你办事,我放心”的剑南节度副大使大人,听说杨党覆灭后,汉中事情有变,马上变脸“相率倡义”,将近来杨国忠派在剑南准备后路的余党鲜于嵩、章尤敬等以下收禁,献名册从旨处断。

    早前他也不是不来,而是来不了了,因为那位汉中王殿下以圣驾到来,防止杨党逆贼作乱为名于剑门一带实行戒严,封锁消息,被延迟了许久,连听说变故派遣的使者,都一度被挡在了剑门关下,改引大军前来。因此这两位同殿为臣时,虽相视而语笑彦彦,却总让人感觉到底下还有些什么。总之城府深沉的很。

    对于我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半路出家,做火箭蹭上来的新贵,也如一般同殿为臣的那种热忱有加,没显出其他什么别样的颜色。虽然是一方封疆大吏,官秩品级俱高于我,却也相当的客套,有所要求一律应承了下来。

    连带那些这节度副大使帐下的那些孔目官、节度押衙、左右厢马、步军使,各军兵马使、都知,衙前将等,更不敢怠慢,一应所需。

    所以北军中郎(我自兼)以下三部五军二十余营,除了留守的新进龙武军中郎将韦韬以及诸长史参军书记留内外,如今便领了新进右郎将卫伯玉、新进左郎将高达夫,骑部别将兼骑曹事解思、仓曹尉尚均常、兵曹尉陆少裔、胄曹尉卢延凯、法曹尉言勋、功曹刘瑭、代司薄薛景仙、押衙都司程十力、五军别将之闻少名、吕希用、高千里、吐突承珲等、二十四营都尉、校尉温疡、余宏、范佐,他们一班将属,来成都军大营里任意挑人,这些天领了他们象一班蝗虫席卷了节度使军,下领的:前、后、左、右、中五军兵马司、奇兵队、跳荡营,左右厢虞侯兵等等。每次来回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均可以看见守营值日官的苦脸。

    只要除队正、伙长以下军卒,无须报备,皆随挑随走,底下抵触也不是甚大,毕竟入选禁军,那待遇和地位都非同类可遇的,只是我要求甚是严格,光为从军十年以上经历五次以上战事的老兵这条就裁汰了大多数,那些部属又有各自的风格,就费了老大的工夫,才凑足约千人。加上那些部属也按配额挑了自己看上眼的人也不过千余,其中一半要支援游击军,我不选军籍高的,最好是底层兵卒,也是便于控驭的考虑。

    只是自从骆谷之战后,几乎是一路变着花样操练过来的,足郁闷了半多月,又没有了对头,闲暇下来,那些底层的军士,讨教过了那些汉中地方军后,有些人不免又新找那些剑南军的同袍,交流交流身为军人的一些“特殊”感情。

    当然只要不闹出人命来,那些军将反是乐见其成作为一种选拔对方和检验战力的手段,甚至据传有不良长官,操纵暗中的赌局,盘剥军士资财云云。当然不免依隔日稀鼻青面肿的成果,军中跌打伤药用量暴增的后遗症,以及军营中一些财物损毁的报备。

    好在上位大人不伤性命、不牵连他人,不聚众行事的令行禁止,法曹的值日参军也盯着紧,对于这种暗流,因而仅限于偏僻地点,小范围内的有节制交流水平。

    今天却是新军到来的缘故。

    由于剑南节度使移师的同时,也缴发了勤王诏。因此伴随着不断汇集的剑南道属各路边州、军镇派赴的勤王之师,如今的汉中变成一个大兵营,目前,除了最偏远的云南、昆宁两镇外,皆都得信出兵,最晚的也在路上了。所以我们可选的范围也扩大了许多。

    负责接洽兼调度的,为我们介绍各营番号编属,连营重寨,

    实际是检点各军为名的挑人。

    今达汉中的便是来自吐蕃高原,常年镇守唐吐边境的松州兵二千,兵虽不多却甚精悍。

    我检点诸军时,远远就瞟见了,旌旗林立中,尤为显眼的羊头旌和各色造型古拙的黄羊旗,顿时一楞,想起个一个崇拜羊图腾著称的古老少数民族——羌族,便唤了负责接洽调度的掌书记,

    “这是羌人吗”

    “回大人,这正是潘州的山羌”

    “山羌?”

    “所谓之山羌……”

    而所谓的山羌就是相对生活在平原低地“逐水草而居牧猎”的平成羌而言,高原升降区缓冲山地“依山居之,垒石为室、耕猎为生”的羌部。诸如效力于青、塘之地的振武军、龙城军中,就有属于平成(原)羌的乌头羌、白河羌等,则是出色的马军。这些都属于内附唐朝治下,受汉化影响的东羌。

    另有藩附唐的东女、白兰、西山八国、白狗羌、附国等所谓的域外羌,又称做西羌。

    那掌书记姓魏见阅丰富,颇是健谈,见喜于上,另言一些羌族典故。

    果不出所料,那是来自潘州的羌兵赤斗营,士卒高大健硕,高原常年日照特有的古铜色,从头盔后露出异样的发式。小辩纠结的发髻,那掌书记说,这支是属于潘州境内山羌诸部中的赤斗羌,善攀越而长于崎岖,顶出色的山兵。

    据说这些山羌兵与大唐另一支同样出色的山地兵——高丽营的绵密善守相比,更擅长于短战突击。不由我心下凛然,这不就是最传统的山地步兵了。

    “这么说来,这效力我朝的羌军还不少了”我心中计较起来。

    这羌族可是中国最古老的,和汉族共存的历史最悠久,而被同化却没有被消灭民族特色的少数民族了,分支和氐族繁多,据说是高原藏人和彝族的祖先之一。最远可以考证到轩辕黄帝时代。

    “正是,据说汉时便马伏波平羌,收其部为兵,为时已久了”

    (东汉名将伏波将军马援,光武中兴的云台二十八将之首,马革裹尸的典故便由他而来)

    “我朝亦以松、茂、汶、理、黑水、马尔康一带置有松、茂、当、悉、静、拓、恭、保、维、乾、霸、翼、真等正州和一些羁縻州,大多以当地羌人为刺史”。

    他瞄了我身后一眼,又小声的说,“便是如马军别将解大人,亦属祖上羌裔,这解姓,就来自北朝时,河湟马兰羌众大姓之一的獬律氏,分姓变音为解。”。我看了解思一眼,听了这言语平静无容,也没否认。

    便呼唤了领军的都尉过来,一身铁铛星天甲,看发式也是个羌人。

    “松州军文川城三镇果毅都尉潘柘失,参见军上大人”他的汉话说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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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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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这潘柘失据他自己说已四代以上的归化羌了。与汉家无异了(长期以来羌族有自己的语言,却没有文字,用都是汉字,因此他们的姓氏为了方便,也多简化成汉姓。那河西、陇右的巩、姜、薄、金等羌氏大姓皆源自此)这潘姓亦如此。

    “军上尽管吩咐”

    看着他恭谨尊顺的表情,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另一处大帐中,分坐数人,花案明几,只因这简单的陈置,却少了军中贯有森严肃杀,反多了几分雅风。

    座上首锦蹲虎靠的剑南节度副使崔圆,此刻自是心情甚好,虽然被汉中王抢了先手,以剑南留后共署联议,但自己同来的宗弟,巴西太守崔涣,却召对得当,体合上意,表为同中书平章事,入阁为表里呼应。

    一身新授紫衣锦袍腰跨犀带金鱼袋的崔涣,素与他相近,此刻举茗对坐,相视而笑。

    “子度,这便是闽中特产岩上露茶之上品——晚甘喉,是友僚江南东道福州经略使任上所寄赠,我剑南水土种不出来的奇产”

    “莫不成唯奇崖高绝之一树所产,年贡不过斤许的……”

    红泥小炉上散发出老山桃木新炭的烟气,烹的一管漏丝银壶水气袅袅,一套天然松梅纹的黝黑古拙茶具散于几上。

    把起一盏“恩……苦甘棉厚长,不愧为茶道陆羽大家亲许的甘苦一心的上品茶啊”

    “那闽中虽是苦恶之地,却着实有些名产”

    “这茶就如其地水土,甘苦一心的品性,非风霜雨露不能养就”

    “不过……”看这碧澄的茶液,如同晃动的心情,崔涣面有不豫

    “弟无须讳言,这茶已奉于今上,特准恩下,别人参不到逾制的情由”

    闭目品尝深入体会半响,方开眼。

    “俗话说的好,茶以品人见性”面色稍凝重了些。

    “时人都言兄事杨党”见得崔圆沉容无波。

    崔涣又道“素不知兄有才,皆自积功累进,殚精竭虑,与杨何干,杨不过倚兄之材”虽有些恭维,却甚合脾胃。

    “这些清议,我到也不在心上,公道人心,这杨党的干系,上头还有一个韦相,上宫的那位也安在……翻覆又如何”

    崔圆安然自得的深抿了一口,又自添注了些……

    “兄长,恭喜了,今上诏,制总山南东道兵马事。”

    “弟当同贺,登阁入台,大志得偿夙愿,他日入主台省怕也不远亦”

    “兄过誉了,如今上欲有为武事,连日制诏发各州兵马,多倚之兄长为国之干臣,必将大有为了”

    外边动静大了点

    “何事喧哗”

    同虞侯回报还有掌书记。

    “北军总制梁军上检点松州羌军,正在……正借了我军的营盘操演……对战”

    “哦,怎得讲来”

    “以木制为兵,涂灰为记,互易攻守,对战以中白者计伤亡”

    “这位容若大人,倒也是个妙法,”

    “不过……”

    “此外人,无须讳言。”

    掌书记不说话呈上一笺清单,面色却有些古怪,饶是崔圆他城府修养有年,看了这张单里的东西,却也微微变容。

    “介臣”对有些尴尬的掌书记语“他居然还想把你索去”。

    挥手诺诺退下后,见壶烧的有些干了,又添了新淀的净水。

    崔涣早听说这位北军总制大人滋扰各营,用一些奇怪手段选人,还纵下揽赌私斗,搅乌烟瘴气的传闻,不免皱眉“兄长倒是好气度啊”

    “余观他不过逢上媚主尔之徒,居然得掌禁要,杨贼流毒余致如此”一干陪僚中有言者。

    不料崔圆只是淡笑而不语。虽说崔圆以军功起家,早年也是令行禁止杀伐决断的人物,但此是心情大好,对属下的疑异也开容的多,但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再看崔涣凝己笑容不改目微所晗似有同感。

    心中暗叹这族弟出身京师巨族,虽然有干才却也有些傲骨。据说他是继叔祖博陵郡王崔玄暐公,官至尚書左丞的祖父崔升公,;以文學知名一代大家,曆官中書舍人、禮部侍郎的父亲崔琚之后,博凌崔氏一脉族中翘楚,并誉为崔门四龙。

    在秘书省下时,就屡不见喜于杨氏,还是这博凌崔氏和本族的贝州武城崔,虽同宗不同嗣,却有世谊。家族人脉深厚,有人托为缳转,自己念在私交的份上也出了点力,才只是被黜远州。虽然经过这些年人仕沉浮,也历练沉稳了些,但还是有些想法的。

    “尔真是不明吗,虽然他的来历多有不清,数月前不过一小卒尔,既然能在死战中留的性命下来,自有非常人一般幸运,潼关之败数十万大军倾覆十不存一二,内有叛将献投敌,能够全身而出,也不希奇,但不过是一兵头尔,能够于危难中收拢残军,一路奔战下来寻得圣驾图谋报效。

    (这便是那些同来的部下的功劳,对逃亡的这段经历,提起之时自然是有四分也要说成十分的精彩,连带着自己也水涨船高)。

    但说这分胸襟气魄,可是一个忠勇可以形容的。这乱世有运气又有本事的人还真不多,切莫小瞧了人家,能亲善自最好的。

    “兄未免过滤了把……”却有不以为然态度。

    崔圆闻言,示退了左右僚属幕客。

    才又说

    “言行事粗鄙不等于就无知了,闻此人一路所为,不外心狠手黑,想法卑鄙而无所顾忌,不计毁誉,还有超乎常人的见识,却非寻常暴鄙之徒。

    且于今上有救驾之功,上宫有保全之义

    那小殿下的婚事,虽说是今上的诏令,却暗传是太子的意思居多,上宫那位也把自己的养女许了他。听说还于皇嗣广平王、建宁王诸殿下交密亲善,既有师范之名,又教授之实。这一身干系,牵联君、储、嗣三代上下,其量不可小窥也。将来进退也留足了后路,可谓人不可貌像啊。”

    “而且他就算暗中有些手段,也都狠绝干净,不留口实把柄。始终能体逢上意,小心周顾皇家的体面和权威,又有婚姻宗室的干系,便是他有些骄横情形,这陛下的心思,便做不知又如何。

    “正因如此,有些干才又善奉上意者,我等更当结好之”

    (和节度使崔圆的想法如出一辙的还有那位汉中王殿下,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汉中王陪臣清客中。

    “王上,不过好鼓乐弄厨以悦上,无他一弄臣尔,为何……殿下曲意结好……殿下恕罪”,似乎是觉的话说有些过了,汉中王不已为意,反解释道

    这人虽说品行怪异了一点,其他还不简单。按某些人的说法,这个家伙表面很无聊,且很散漫,但从来不做无谓的事情,面皮够厚,心眼够黑,手段够狠够绝,很会记仇又懂得把握机会,在官场上当是大有前程的类型。

    而且手下敢用人,肯用人,不忌亡命,不较出身,又舍得出大力成全他人。小节不拘甚有护短之名,大处上令行禁止丝毫不含糊。有所功劳封赏,不吝部下,在军中自是不缺乏愿亡命效死之人。属于那种能够结好,就没有必要去招惹他的辣手人物。)

    话尽于此,不再多言。觉得口中茶也泡的淡了,唤亲随进来冲水换了新茶。

    “上诏汉中城,各州、镇兵,归建金吾卫,另成一军”崔涣端起一盏新冲,拨滤两下,放在鼻下深吸了一口,细细品之。

    “哦,那是也自然,只是陛下这番安排,这主官人选怕还是那位梁大人把”崔圆闻言眉间一动,却放下盏来。

    “不错,虽然说只是金吾中郎,放在日常也没什么,尚有若干中郎、将军、大将军、上将军节制,只是眼下朝廷各省部台寺监司衙署院局坊事残缺,皆因陋就简,诸卫凋敝,也就他独大了”

    “不过他身负帝畿近要,还有龙武军的差事,只怕是遥领,另委他人为副主持罢”崔涣轻轻端起银壶添了一注。

    “莫不是韦二”

    “子由,就不明白了,虽说他是难得年少干练,可这韦老相爷主中书,韦大相公司宪台,若出小韦将军,将置于何地,这官家的心思不是可以随意揣度的”崔涣闻言若有所思。

    “那最后那位举了谁”

    “龙武军左郎将高达夫同左金吾右郎将,置制上津,呼应大散关、商洛”

    “达夫,这号,似有所闻……莫不是那位少孤贫,爱交游,有游侠之风,并以建功立业自期。一曲《燕歌行》《邯郸少年行》闻达天下,传唱四方,与王、岑、李等共称本朝边塞诗坛大家的,渤海人高达夫,听说他早年客居游历河西,颇有享誉,后幕哥舒转战四边,文武俱有建树的人物”。

    “正是”

    “本道是他佐守哥舒于潼关,不免为国死难了,不想竟辗转至此……”

    “据闻此前他为元帅掌书记,往来京畿进奏递章。哥舒身败,他正在长安催办粮草,今上问群臣策安出,唯他请竭禁藏募死士抗贼,未为晚,是为杨等所憎,反被同贼入罪。至今上西幸,安得出,不知怎么的,半途为梁所辟征,进而脱罪。”

    “不想这‘未知肝胆谁向去,令人却忆平原君’自居的高大材,如今竟甘居于此人之下,岂不屈就了”

    崔圆叹了口气“却非如此,那梁某人自称哥舒旧部,当初不过一兵头尔,中道变乱后,却不惜以军功爵赏,和身家担保,为老帅哥舒辩白反正,如此恩义,甚得人心,只怕同为哥舒旧属的,亦是感同身受,又颇得倚重左右,他自是心甘情愿的为其效力的也不希奇。”

    “这位容若大人还有些眼力”

    “不止如此”崔圆且叹了口气,“你且看这疏”

    接过一张边缘残缺,明显撕下来的,字迹潦草凌乱的手抄。

    “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崔涣面色大动。却又越看越惊。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他吾虽不甚明了武事,却也知道这帖东西的了得的分量。

    “简而易骇,古今治军总要,莫不尽归于此了,行得二三便可当得一方宿将、干城了,想是何方神圣,兄可拔举之”。惊向崔圆去,

    却惊讶的看见,自己少动行色的族兄难得露出一丝苦笑。

    “这便是那容若大人初逢今上召对,自承信口而言的”……无语中。

    归根结底还是一句话速度,猫的水平,质量和数量的平衡,有人嫌情节拖沓了,这大概是猫书看多了的通病,一不小心铺垫介绍就写的多了。前几章让人觉得乱的评价,猫不多说了,大家觉得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多少天一为好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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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需要,仍然在铺垫中有不愿意的看的请略过

    第六十九章新军

    且不轮这两位如何唧唧歪歪。

    校场中,烟尘滚滚,不同颜色的衣甲交错在一起,倒也有些真实演战的气势。但我不是很满意,这些东西太简陋,木制品的手感分量也和真正的刀枪相去甚远,不能完全检验出效果。打中虽然不会死人,但鼻青脸肿的的是不免了。

    这支来自松州的山羌营中都是披甲及腰,小盾短枪的配备,按照惯例,一般情形下,大盾利于野战、小盾利攻坚,但在他们手中正好倒了过来。这山羌,就是与健骑的平原羌部不同,健行山壑而善近击,绝对有古代地方特色的山地步兵了。

    况且松州为唐吐前线,近年关系很是紧张,摩擦冲突不断,潘拓失的松州军文川城第三镇,位于两国犬牙交错的各类镇堡戍寨,中最突出部,一直据说以善小群的合击协战著称,即使在近战中对上吐蕃骑兵也不落下风。是为吐蕃国最想拔掉却始终位能得手的钉子。直接让我编入一直空缺的直属虞侯军,用来护卫主将再是恰当不过。

    要说还有不满的地方,除了我的虞侯和亲军队,其他部队,经过这些日子的搌转奔战的淬练和淘汰,能够活下来的,个体战斗意识和技巧是磨练出来了,精神面貌和斗志也甚好,绝少出现早期那种因为个别亲近或者相熟死伤而造成的个人情绪波动,无谓的拼命,进而影响整队的事情,但相互协作还有有问题,特别在混战中相当。

    直到见识了松州羌营战斗后,我才知道症结所在,是缺乏长期生死与共中自发培养起来的,相互非常熟悉的默契和协调感。

    毕竟这久战劲卒和新成之军,一见面过手便分出高下,前者虽然表现为外表无常,站的十分无序,但实际上与同僚间保持恰倒好处的挥开兵器又能相互掩护的距离,在敌人冲近前,绝不会过早举起兵器,所有动作简单而沉稳无匹,基本是本能的条件反射,干净利落,不徒耗一分气力。

    每战下来,斩刺的白灰,都尽量落在了胸颈要害的附近,专寻那些不死也足以重伤丧失行为能力的位置,相对新军见人就猛砍乱刺,无目的点得乱七八糟,高下区分就相当的明显了。

    毕竟成军的时间太短了,因为混编的缘故不同水准的基础需要时间磨合。这也是没法的事情。

    要知道,当初对那些流民直接补充来的兵员毫无训练可言,为了需要,我采取了最残酷也最速成的办法,直接让战场来选拔的途径。

    率军断后,多打的是伏击和遭遇战,击溃主力后,便选拔这些新军的时候,由正军包抄压阵,让这些新丁由一员老卒带队去收尾。要知道濒死挣扎的敌人往往更凶狠,用这些刚拿起武器的平民去对付,其代价可想而知,往往一阵下来十不存三四,还有若干彻底废掉和吓破胆的,特别在骆谷之战尾声被压缩成十数股的残敌,用中垒六营足足轮了一遍,才把他们清理干净。

    虽然损耗颇大。

    但我却从来没有担心过缺少兵员的问题,庞大的流民队伍,到后来饥饿中为了一口吃的,给把刀就毫不犹豫的去杀人的大有人在。但只要能够比较完整的活下来,那就成长的极快,可以学会漠视死亡,只凭求生的本能作战。甚至可以和其他正军一般,对后进者拼是血肉横飞死去活来场面,或是冷眼旁看或兴奋。毕竟死人不会后悔的,但活人会活刻骨铭心的,因此几战下来,他们的已经不缺乏战斗意志和拼杀的本能,但缺少足够时间的训练和整顿,协调和整体性就差了许多。

    虽说只能作为辅助部队,和正军的补充兵员。但也有相应对等的区别待遇,诸如定量共给的食物,按照杀敌的数量,优先配给,优先挑选战利品的权利等等。一旦表现出色进入正军,那就还有钱物供应,这样既给予一定希望又有足够等级和差距让人去竞争。这是驾驭之道。也是庞大的流民队伍在对悬殊少量的部队控制下,可以甘于忍受蹉跎困顿,却一直没有出什么大乱子比的原由。

    如今各军齐聚,不但为龙武军补充了实力,也为不同军种的战术,适应各种地区和各种类型作战风格,提供了操演的机会。

    而这一切的因由,却来自那位皇帝陛下。或许是几番捷报,让那个掌控一个庞大的帝国的老人,似乎恢得了好些信心和杀伐决断的气度,开始传诏四方,制募兵马,欲大有作为的气象。

    而太子北上尚无音讯,成都行营的兵马强盛,还有一些陆续逃奔而来旧臣属,让那位老皇帝产生了另外一些想法,就在前几日,老皇帝独自召对,令我举一果敢得力之人,以龙武军下后军行兵马都知的名义,领大散关原守军同汉中兵约八千余人独成一部。

    虽说归龙武军下建制。但独自镇守一方,位置相当重要,领军的人选,我举了而大散关夜战表现出机变果干的卫伯玉,让他以龙武军右中郎将暂时领这个位置,我准备让他领将来的虞侯军和中军。佐丛的副手,却是权衡上意的结果,也有些来历,据说是开元二十一年武举头甲出身,放姚州以边事积功累进,原天宝军边将方亦黎。一个忠诚与资历都没话可说的京兆人。

    又诏令山南东道、西道尚未沦陷的州县,以太守刺史同将军事,制募兵马钱粮,以风州为治所建牙,统归移师北上的剑南节度副使崔圆节制,总山南诸道兵马事。

    不过依我个人看来,这种安排理所当然,既很是合情合理的情势需要,却也体现了上位者的权衡之术。一个剑南节度副使,一个剑南留后,未授正使,以两下共署剑南事务,却隐成相庭抗礼之势。

    因此虽说一个主军一个主政,一南一北,却因为原有辖区和领地交错,相互有效的抵消了各自的影响。而那支以龙武军名义直属的大散关守军,却暗中体现老皇帝陛下另一种保障手段。

    其间其余人事各有调遣,连那河池县令卓含璋也因为保驾护航组织得力,授了团练使,不过这唐朝早期的团练,开元年中改废府兵后才设立的临时差遣官,属于只有编制,没有经费的民军,兵甲粮草全靠自备自筹。平日也主要以辅从正规军,担当些守靖地方,输送前方的任务。不过我看在他协办的分上,倒是赞助了些淘汰的兵器铠甲,又借些人去帮忙整训那些民壮。

    又有颁旨,那八州四镇的勤王之军,分别2-5营不等,编合一军,为左金吾卫建下,自大散关北上金州,于商州军为犄角呼应,特赐号雍华军,

    雍华却是小丫头公主的封号,依唐礼制,公主自赐婚后视同成年,照例皇家要赐于封号以示区别,如果是嗣王,还要改名,(如忠王欤授太子后改名亨)一般就要搬出皇族专用的十王宅百孙院,拥有自己的采邑、宅第和自置的内官属就,父亲还是太子,一下就被封了个郡国级的公主,本来是不和礼制的东西,平日里,宗正卿和御史都要参合弹正的,可是因为特殊时期特殊条件下,各省部寺监院不全,真正有分量说话的也因为一些因由,不愿去多嘴皇家事务,老皇帝特发了无须经过中书、门下核议的斜封诏后,因此难得大家也难得都保持了沉默是金的默契。

    却没想,这雍*使又落到我这个硕果仅存的金吾中郎头上,不过我同时要领龙武军随侍皇帝,实际主持的都兵马副使,这是一个更重要的职位,因要直面叛军的侵攻,我便推举了骆谷之战中守御出色的高达夫,随同老营人马为骨干,全体提拔坐了飞机,去接管部队。

    经过这一番权衡交换,人事调遣,我名义下就辖有了两军三部的人马,名正言顺的挑了一批精干人马过来,自然也新多了一批部属,自八州六镇过来的,按我的标准都是些比较有特色的人物。至少我认为一个让军士敬畏、佩服的将官,远比一个上下浑圆的将官更好用。我不在乎缺点,用人也是同样扬长避短的道理。

    比如这个正在场下,扳着个死人脸的郭(杲)郭石头,虽然不知道他与那位大名鼎鼎西北郭令公有什么关系,但就人如其名,他的性格和他的外号一样由臭又硬,而且这种不仅是对于他的敌人来说,连自己人也是一样的,做他的上司是很痛苦的事情,因此十七年如一日的在校尉位置上发霉,也就不希奇了,不过这种人有一个优点绝对服从军令,只要你有正当的情由,叫他去送死也没问题。言行木纳,却很会打战,和边将出身的方亦黎、潘拓失他们迥然相异的的典型人物。我准备佐从高达夫的副手,让叛军啃这快石头去。

    还有那卓奕,据说是那卓县令的侄子,原供职于汉中城卒,一个,河池之变中,惟有他那所在那队驻武库,遇警不乱,紧守营盘,跑到他那里去欲意做乱的奸细,反被他检了出来当场围杀了,属于那种少有勇力又好事斗狠的年轻人,在手下中也有些号召力,河池之变后他的一堆上司都倒了霉,他因为因为乘乱中,对上司做了一些不恭敬的事情。一贯如父的叔父卓县令也当担不了,便托了老大的人情,把他就连人带队弄到了我的麾下。这个蛊惑仔作风的家伙,没几天就被我收拾人五人六,老大前老大后的,他代表了那些校尉、队正中坐飞机提拔上来的新将一系。

    还有魏元化,作为节度使的掌书记,虽然好听到不是正官,属于节度使自决的权授官,只能比同正六品给俸禄,也没有正式的品秩,所以来我这里做个从六品的左长史,倒也算出头了。通晓剑南事务,经办周转的经验很是丰富,难得是记性极好,文案典籍过目不忘,很容易就与薛景仙等那些为数不多的佐吏打成一片。这样一个人,崔圆怎么很干脆的让给我,一度怀疑他是否有什么想法。尚有待观察中。

    说到那薛景仙,好歹做过一方父母官的,本是无人可用且用着,结果相处下来,我发现他居然很有师爷的潜质,拥有一个好幕僚应该作的,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主帅的前面,处理事物快速有效的作风。他在陈仓县以擅杀国宾的获罪,就已经是没有将来的死人一个,只是我实在缺少文案,对古文和繁体字这些东西又实在不感冒,才抓来凑数的,自从被我以军中征用名义戴罪保下来后,就只能死心塌地的将一身荣辱前程追随于我,只为将来图个好一点结果。

    其他人,从二类的边军变成朝廷直属的金吾军,待遇自与原来天壤之别,上下倒也是欢天喜地的,对他们的新职位,也更没什么意见。在我这个新主官面前,卖力的求有表现。

    猫国庆去了有天堂之称的苏杭,结果传说中的美女没见着,却是人山人海的老外见了不少,特别在比西子的西湖和乌镇,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涌动,连个照相的地方都挤不出来。那些英法德美俄的八国联军,各个身材巍为壮观。还见到了传说中的韩国人,和小日本一样特好认,整队人满脸同一个铁模子里铸出来的债主面。相比来自天南地北的同胞的丰富的表情,实在让你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到了苏州才有所改善,但另去购物的点,也海了去了什么菊花茶、龙井茶、丝绸博物馆、珍珠馆、紫砂陶居。在盘门景区里遇到了结婚的新人,那个新娘啧啧啧啧,那些伴娘啧啧啧啧,没话说了(也许有人疑是化装的效果,但猫说猪头是永远化装不成人的)。不由的猫说果然是最佳人居城市啊。
正文 第七十章 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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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名人

    “好无聊啊”小丫头象头吃饱的小猫,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再次打了个老大的呵欠,在我膝上不安分扭来扭去。

    归建一军不是把许多分散的部队简单的集中一块就成了,三部郎将,五军兵马使,二十三营的别将、都尉,要统御成一只新军,别提多麻烦了。小大号令旗帜官属将佐都需重新安排。把韦老二忙的昏天黑地的,由于那些剑南道的那些度支使转运使什么的,都因为和杨党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大都身陷牢狱等候处置,光指派人手到汉中附近的州、县催办钱粮夫役。也不由我能清闲下来,帮衬一二。更别说弄的剑南节度使的几个度支官诸曹参事,一见我面色无光,印堂发黑。

    所以这是几天不见,给予的特殊优待,早说好她想呆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弹弹她的小鼻头,不满的冒出几声类似小猪宝宝的哼哼声。“就好了,回头厨下给你做个新点心”。“松子脆饼”“密瓜糕”直听的她两眼放光,这才安抚下去。

    看着底下那支以她封地命名的军队,接受他们的欢呼和注目。看着各色人马呼喝冲撞拼斗,刚开始是很兴奋的事情,可是时间一长就无趣了。

    新建的左金吾军成制的日子,我特地带了她来校阅新军兼之鼓舞士气。还从庭液局那里拐来了一群拉拉队,本来无非就说一些鼓励将士建功立业荫妻荫子的一番没营养的废话,但当大多数人看到高台之上,还有个漂亮可爱的小公主领着一群女子,莺声呖呖也来为他们鼓气加油,一时为之侧目愕然之余,这些军士倒也精神大振,豪发连天,类似看到雌性的雄孔雀般,很是有些N次方叠加的振奋效果。表现的别提多卖力了,只是我这般别出心裁的手段,怕又是制造了好几日的热门话题了。

    好容易等那些左金吾前军、后军、左军、右军、中军、左右虞侯兵、奇兵队、跳荡营等一一士气抖擞的都操演完,迎风招展的军辟邪旗队渐渐远去后,小手挥的久了也有些酸了,小脸汗津津的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令人怜爱。索幸隔的远看的不明,要不便可瞧见这位殿下,迷糊着眼睛,一边不耐烦的打呵欠,一边习惯性摇两下手。

    看过的差不多了,我示意侍人放下遮阳的帘子,马上有人送了冰饮上来,几只团扇赶紧卖力的扇起来。正巧看见便宜妹妹雨儿靠过来,手中抓着几只我用蜜蜡捏就的小动物,小丫头赶紧蹦下抢了过来,不负责任的把雨儿推到我怀里“阿笑借给你用了”。一溜烟跑了出去逗弄了起来。

    “哥哥你好坏啊”。雨儿攀着我的肩膀轻轻凑在我的耳旁,呵的痒痒的。“欺负的阿蛮姐姐不见人了”。我不禁愕然“不敢见人,”怎得说来。

    自从那夜后,就有中官颁旨,正式确定下来谢沅作为小丫头的首丛贴身女官,即随嫁的女官,一过门便有了比同上宫有正四品下阶的诰命,算是杨太真为她争取的最终地位把。

    不过按照庭液局中某个满脸猥亵的家伙神神秘秘的说,所谓的贴身女官一说,便是还有将来新婚之夜负有公主启蒙教育的特殊意义,虽说我不免该教的不该教的都教过了,但还是让我凭生出好些期待。果然是皇恩浩荡啊,连替补都准备好了。

    只是那遭之后她又不复所见,还没过门,总算是杨太真的人,虽然我有内供奉和总宿卫的头衔可以出入禁内,却不好太过着急了。

    便使了雨儿这个小密探,为我打探情形。捏了捏小脸蛋,我道“这又如何”,“我要炸鸡子”显然她也被小丫头给带坏了学会要条件了,故做无奈的允了,雨儿又悄悄说了些话,我心中便有了定计。

    “金吾中军府属,长史各一人,录事参军事各一人,仓曹参军事各二人,兵曹参军事各二人,骑曹参军事各一人,胄曹参军事各一人,左右司阶各二人,左右中候各三人,左右司戈各五人,左右执戟各五人,左右街使各一人,判官各二人。左右翊中郎将。有录事一人,史二人。仓曹,府二人,史四人;兵曹,府三人,史五人;骑曹,府二人,史四人;胄曹,府三人,史三人。左右街典二人,引驾仗三卫六十人,引驾佽飞六十六人,大角手六百人。”虽然多是我自龙武军中拔举上来的,但亢长的名录官衔直的我昏昏欲睡。

    好容易勾画圈点完,斟上一杯深井水底冰镇又加了蜂蜜的甜茶,拱手恭立的薛景仙又递上一卷新录的名册,是拟北上诸将的案卷,道声辛苦了,挥手让他坐下休息,也给斟上一杯。这家伙和程使力一般,因为机缘使然,好歹算是我来到这世上可以信任的自己人之一。

    给权位,给恩遇,给展拳脚和晋身的机会。又有足够雷霆万均犀利手段,膺附的人还是不会少的。这是驾驭人下的技巧。

    摊正入眼,头行两个桊正的隶书大字,看的我心中一个咯噔忽悠,咽了一半的茶水扑哧的一口就狂喷而出,心中急促的呻吟起来怎么会是这个家伙呢。

    经过这些时日,我也能看得大部分的繁体字,那案卷上赫然两个朱字——高适,字达夫,沧州渤海人……

    “军上有何不妥”我的反应道是让他吓了一跳。那一喷连他也溅上不少。

    “不好意思,呛做了”我赶紧唤人进来清理,“快去换了衣裳罢,免做凉了”使了下去。

    “给我唤高军侯来“

    许多人不明白我为何立排众议,把他放出去,我举荐他的理由很简单。高达夫他头脑冷静、多谋善断、拥有良好的大局观。也是我可以依赖的几员干将之首。

    只是这位老将也是个有趣的人物,当初见面时颇有些戏剧性,引来报备时,我见他外貌沧桑偏老相,站在那些新进之军将中尤为显眼,只问了一句“廉颇老亦呼”,他马上瞠目高声道“不老,食三钟栗,挽大弓、骑烈马呼”,遂举为将。

    这却是一个大乌龙,只是当初我招辟他的时候,因陋就简,只是问了他是哥舒元帅帐下的人,看起来比较资深,依他自报的曾为左骁卫兵曹参的告身,也不管,就征为己用。直到谢思来投,才知道他大有来头,正职一直是哥舒元帅的掌书记,甚得倚重司掌机要,只是为了方便调度那些骄兵悍将,才临时追授了个左骁卫兵曹参军事的武职。安禄山做乱,朝廷召翰讨贼,即他同拜左拾遗,转监察御史,佐翰守潼关。

    早在潼关,哥舒拜太子先锋兵马元帅,另以田良丘为军司马,萧昕为判官,王思礼、钳耳大福、李承光、高元荡、苏法鼎、管崇嗣为属将,火拔归仁、李武定、浑萼、契苾宁以本部隶麾下,凡河、陇、朔方、奴刺等十二部兵二十万守潼关。守军成分过于复杂,良莠不齐,部将各不统属,真正哥舒直属的不过三万,其他大半是后来临时追加征发的新兵。

    此为本朝廷防将专大之意,而哥舒虽然能干,但早年征战留下的痼疾,一直身怀有恙需要修养,常不能视事,代行兵马事的田良丘是文官出身,领军的经验和威望都不足以服众,而以大将王思礼主骑军,李承光主步军。往往遇事三人争长,造成政令无所统一,众军松弛,上下混乱互不相识也自然(这也是我以哥舒旧属招摇撞骗了许久始终未被揭穿的因由)。是以出师尽灭后,关内留守兵马虽然众,军心却乱,各怀心思,这也成了最后败亡之道。

    当时他以左骁卫兵曹参军同掌书记,署监察御史,作为哥舒的代表,位卑权重,居中打理协调得当,有很大的功劳。后获罪于杨氏,才去职下狱。

    投奔过来时,我误打误撞楞把人家文官将职当武将使唤了。不过他一直做下来似乎不但没有介怀,还有感激的意思,老说什么得偿所愿尔,似乎带兵打战亲临矢雨更对他的志向,干的有声有色。又一时没有没有替换的,让他兼了长史,将错就错下来,才发现,他属于那种不但会打战,也擅长组织和协调的人才。

    途中阻击战遭遇战,他的老道周全,往往可以补全我一些所谓奇计的缺陷。所以金子总是要发光的,遂为我倚为臂助,累至龙武军左郎将。

    只是为人狂放豪迈,不拘小节,有点自我放逐的意味,让我一度怀疑这样一个豪放仗义的家伙怎么能做文案和幕僚工作,对我这个年轻主将,也没有一般人骨子里的轻视和嫌远,因为老帅哥舒平反案,和将他脱罪拔于野的知遇之恩,更很有好感,倒是尽心尽力。

    因为要外派述职,补充资料军籍,着掌书记兼记室薛景仙整理出来的简历,却使我当场傻眼,凭生出强烈荒谬绝伦之感。

    这高达夫竟然就是高适,我狂晕,这都是古人姓氏惹的祸,按照当时直呼别人姓名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因此一般只称别字,或者自号、别号,以示亲近或者尊称。这“达夫”叫习惯了,我也就一直没想联系到历史上那个名人高适身上去

    他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想当年我读唐诗时没少拜读的心潮澎湃仰慕不已,最喜欢的与李杜同时代的边塞大诗人之一,兼以“总戎扫大漠,一战擒单于”为毕生志愿的一代名将身份的高适,那个几度出将入相,以居高位而“负气敢言”闻达于史,封渤海县侯,死后前无仅有的追谥号曰“忠”字的一代名臣高适。

    对照早前对他的履历我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确定是拣到宝了,据唐诗年表诗人小传上说,他,少落魄,有大志,不治生事(不擅营生)。客居梁、宋间,宋州刺史张九皋奇之,举有道科中第,调封丘尉,甚不得志,乃弃职而去,游历河西多年,投入哥舒帐下之前,和当时的杜甫、岑参等许多诗人都是密友和交好,流下许多传世佳做,在诗坛很有声望的一代大家。

    我早年很喜欢唐诗的滂然大气,看过有人专门研究著作,高适此人的性格狂放不羁,生活阅历极其丰富,年轻时结交游侠,过着“弹棋击筑白日晚,纵酒高歌杨柳春”(《别韦参军》)的放浪生活;浪游梁宋时,也是“酒肆或淹留,渔潭屡栖泊”(《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微》),行止不定。杜甫称他“高生跨鞍马,有似幽并儿”(《送高三十五书记十五韵》),殷璠称他“性拓落,不拘小节”(《河岳英灵集》)。

    他的性格和经历也反映在创作上,使他的诗歌具有沉雄深厚的特色。他对自己的抱负和才具充满自信:“公侯皆我辈,动用在谋略。圣心思贤才,朅来刈葵藿。”(《和崔二少府登楚丘城作》),对历史上的英雄勋绩也不胜向往:“北上登蓟门,茫茫见沙漠。倚剑对风尘,慨然思卫霍。”(《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微》)“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塞下曲》)诗人壮怀激烈的性格,正是形成他雄健诗风的重要因素。抱负远大,以“谋略”自许,又长期沉沦于社会中下层,使得他热心关切许多现实问题,并表现在诗中。

    曾于道途上言皇帝潼关败弊,敢于指斥皇帝得失,为哥舒辩护,曰“翰忠义有素,而病夺其明,乃至荒踣。监军诸将不恤军务,以倡优蒲飗相娱乐,浑、陇武士饭粝米日不厌,而责死战,其败固宜。又鱼炅、何履光、赵国珍屯南阳,而一二中人监军更用事,是能取胜哉?臣数为杨国忠言之,不肯听。故陛下有今日行,未足深耻。”帝颔之,乃授侍御史,是以敢言梗正,为权近侧目。

    他又是具有纵横壮志和实际政治才干的人物,生平第一次任官(封丘县尉)即因与正堂宏阔志向不合弃印而去。安史乱中他主动诣阙献计,又先后得到玄宗和肃宗的两代的赏识,受命于危难之际。平定永王之乱,经略西川,拒战吐蕃。志大才雄,并非好作空言之辈。

    史评为:尚节义,语王霸衮衮不厌。遭时多难,以功名自许,而言浮其术,不为搢绅所推。然政简宽,甚得士人民心。属于那种典型大器晚成的人物。

    我甚至逐渐忆起,按照年代的历史轨迹,他应该这时候追随在老皇帝身边当御史的,但军事上的才略,直到安史之乱中期外放地方才逐渐崭露头角。

    现在却因为我的缘故,阴错阳差提前做起了武将。而且就在我眼皮底下混迹了许久,我不闻不问,解思不说,依他这些年的磨砺,所养成了显山不露水的性子。还就这么闷声不响的干下去了。我倒,这算什么事啊。

    情节和背景,这真是个名人辈出的麻烦时代啊,一不小心就会有更多的人和事冒出来,一不小心就写的多了,被骂凑字数纭纭啊。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故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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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者,没有耐心者略过

    七十一章故旧

    这个惊喜和震撼也给我的太大了。

    从早期的的《塞下曲》

    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且凭天子怒,复倚将军雄。

    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

    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头空。

    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

    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的意气膨发,到《邯郸少年行》

    邯郸城南游侠子,自矜生长邯郸里。千场纵博家仍富,

    几度报仇身不死。宅中歌笑日纷纷,门外车马常如云。

    未知肝胆向谁是,令人却忆平原君。君不见今人交态薄,

    黄金用尽还疏索。以兹感叹辞旧游,更于时事无所求。

    且与少年饮美酒,往来射猎西山头。

    的怀才不遇,感怀世事,自励振发。

    到《九曲》

    许国从来彻庙堂,连年不为在疆场。

    将军天上封侯印,御史台上异姓王。

    万骑争歌杨柳春,千场对舞绣骐驎。

    到处尽逢欢洽事,相看总是太平人。

    铁骑横行铁岭头,西看逻逤取封侯。

    青海只今将饮马,黄河不用更防秋。

    的深沉悲壮,慷慨雄浑。

    “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那种少年投军,渴望建功立业,渴望知遇

    授受的豪情勃发,让这个我后世人很是YY的一阵。

    正在回忆中摇头晃脑品评陶醉的,手抱头盔,连日忙于整治部伍,面堂被晒的微黑的老将高适,由

    虞侯领了推帐进来的时候,我尚不觉,好在他们也见惯了我出人意表的作风,以不甚为意。作为军人最在

    乎的是实绩和功业,以及从属关系和渊源,至于我那些的毁誉参半的风闻,倒对他们没什么太大影响。

    不过听到我正在念的是他早年得意之做。一时满面惊讶和意外,

    招呼看坐,给上茶。

    “将军天上封侯印,御史台上异姓王”。

    “老高,你好大的志向啊”

    他既熟我的性情,也不拖泥带水,大马金刀坐下。接过一饮儿尽,嘘了两口,道“好茶,爽快“,虽

    有动容却也沉稳的不多说什么。只待下文

    这句诗文有典故的,高宗朝有御史大夫张仁愿,以一己文臣,行班超投笔从戎事,出为朔方行军大总

    管,经略河西,北击突厥千里,置上、中、下三受降城,打杀的那些胡人家家哀戚,谓之张人怨。叙功拜

    郡王。文科出身,却锐意武事,甚至只身跑多边关投军报效,这是许多唐人的风尚。也隐隐道出了他的心

    声。

    其实唐朝的文武并无什么界限,也不象宋代可以压抑武人的地位,许多官员皆是能文能武,出可为将

    ,入可拜相的,许多宰相亦是自节度使任上干过来的。武艺也是考核官员的一个重要标准,哪怕是小小的

    一个县令,也要求弓马刀枪,至少会一样。因为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就放边州远县,需要一定的武略来保边

    安民了。

    “别无他意”我笑道“我只是有感而发,欲请教一二”。

    他也知道我不是那般好帮弄是非的人物,便道。

    “早年拙做,入不得眼,狂勃轻妄,倒叫军上见笑了”说的谦卑,却有些唐突岁月的枯涩和感怀的复

    杂意味。

    “这便是妄自菲薄了,早年尔君以诗名动边塞,流寓海外亦是广传”

    “君上过誉了……”按下就欲起身谦让的他。“你我何必这样伪做见外”

    又自顾道

    “那时,我虽年少却是不胜仰慕的,都道那个人人都言,高的豪迈壮烈,岑的浑然大气,是如何面貌

    风采,今却于我帐下,可谓世事奥妙,颇有感慨尔”。听我盛赞之下,老脸竟有些微红。

    关于他的诗和生平我倒看过不少的研究材料,高适这人耿正敢言,有点刚而犯上的味道,但非不通事理

    之人,和他说话直来直去,反是最好的办法,也更容易获得尊敬。

    我又念出几首他早年得意之做,再剽窃一些后世的品评和指点,说起精妙之处,倒也投入,谈的热切

    起来,一时大有惺惺相惜,相恨知己见晚之意。道是天涯海隔素味平生却有神交,不胜嘘唏,也平生了许

    多知我者有君的感慨。我对他神往以久,这倒也不全是的故做姿态。

    说的尽兴方才想起找他的目的,既然知道他是高适,有些事情正好问他。

    “我说老高啊,闻你与杜甫甚好,今可知何在”这可是我关心的一个重要人物。他的遭遇可是我感叹

    不已的。“李仙杜圣,也我景仰的人物,愿请为客座”

    他嘴角挂笑,显然也有友为此自豪,释然道

    “叛贼入关前,有闻少陵他携家小,已赴蔺州羌村,当是无恙”

    “不过若是军上欲召之”他倒是皱起眉头“今恐断绝贼后了”

    “真是可惜了”

    我有些失望,又不死心“那岑参呢”

    这岑参也是个知名人物,岑参(715?—770),字不详,家族排行二十七。祖籍南阳新野(今河南新野

    ),移居荆州江陵(今属湖北)。少孤贫,从兄读书,志於学。天宝三载(744)登进士第,授右内率府兵曹参

    军。天宝间曾两次出塞,入安西四镇节度使高仙芝幕府,掌书记,又至安西北庭节度使封常清幕府任判官。与高适齐名,并称“高岑”。其诗多反映安史之乱,感叹身世,描写山水,赠酬应答之作。而尤以边

    塞诗名世。形式亦多样,七言歌行和七绝尤为其所长。大都即事名篇,想象丰富,气势豪迈,感情激越,

    风格奇峭,语言明快,色彩瑰丽。

    殷璠《河岳英灵集》评其诗“语奇体峻,意亦造奇”;陆游谓“太白、子美之後,一人而已”(《跋岑

    嘉州集》)。其诗在当时即广为流传。杜确《岑嘉州诗集序》云:“每一篇绝笔,则人人传写,虽闾里士

    庶,戎夷蛮貊,莫不讽诵吟习焉。”

    岑参的诗歌,以慷慨报国的英雄气概和不畏艰苦的乐观精神为其基本特征,这和高適是一致的。所不

    同的是他更多地描写边塞生活的丰富多采,而较少高適诗中那种对士卒的同情。这主要是因为他的出身和

    早年的经历和高適不同。

    他却没有多少惊讶了。

    “军上倒是有心,他在安西军中,入幕封常清封节帅,于我常有往来,随军勤王入关,杜少陵出走前

    ,我等尚邀聚过段时日,不过在仕过的高、封二帅获罪身死后,他也心灰意冷。避居不出……今上出

    ,吾得脱欲邀同走,却是人去宅空,也不晓得逃出来否”有些讳言,却又是为故友唏嘘不已。

    再问了几人,也是大同小异。显然是这老皇帝跑的彻底,这些人分量和品级又不够高,差不多都丢在

    了长安。

    既然这样有些事情我觉得也可以和他交底了。

    虽然我有心远离战争,舒舒服服的过那般“睡觉睡到自然醒,捞钱捞到手抽筋”的悠闲而*的日子

    ,但也有战争未必会肯远离我的自觉,因此我还是对将来做了一些布置。

    诸如在头批支援游击军的人马,就有数百名我招募志愿者。所谓志愿者,都是流民百姓中千挑百选出

    来,熟悉关中京畿地理地方的人士。经过斥候速成的突击训练后,作为探子,将长期潜伏地方中发展。虽

    然只是最初级的探子,但至少可以使我们对敌情不再两眼一摸黑,目前全靠传闻和前沿一些军州不怎么可

    靠的递报。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发动、号召地方力量,协助游击军的活动。关于这一节,我也对皇帝陛下报备

    过,只隐晦的说了我欲派人深入敌后打探敌情,就大致同意了。为保密计知道的人极少,因此我可以名正

    言顺的以中垒第七营的番号,初步建立专门的度支和人手。

    虽然明白的告之这一去极其凶险,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仍然不缺乏志愿者,因为我可以保证他们,

    哪怕是死了,也可以顶一员兵额,以军属的身份让家人的换取一份温饱。

    此外,他们其中某些人还有一项我额外交代的任务,一份名单,就是打探王维、杜甫这些身陷敌后的

    名人的下落,如果条件成熟的话,配合游击军侍机弄出来。

    同时还给罗先的游击军带去一项特别的任务,便是要求游击军,利用联系叛军战线广阔,尚未合拢的

    间隙,派人易装穿过敌占区,联系河北、河南的义军和官军,因为我大致记得历史上这时候河北是应该有

    一些反抗力量在坚持的。那个以食人名传千古的张巡,也是这一年崭露头角的。

    当下商议了一些入金州后,与罗先的游击军联系和配合事宜,再交付给他部分名单和口令。只说是,

    不忍看到这些人有志报国,却其沦陷敌手的情由,竟使的他很是惊讶,却又感动莫明。“容若竟以心腹付

    吾,敢不戳力以死报效,吾先代诸君谢过军上的了”他肃然而起一头倒拜,竟是拦不住……

    “太严重了,什么死了,你也太夸张了罢”为我眼疾手快一把托住扶起,心中暗道这古人也太……

    淳朴了把,就这么肝胆谁向去了。

    交付了前请后事下来。

    我有意轻松气氛,笑道“不过,老高你这一去,我便平白失一助力,可有偿我”

    “军上的身家可不少”他亦笑了起来“老夫哪有尔瞧上眼的东西,”。

    “不过”他收容正色道“属下有一故友新来投,在太原府效力,曾任哥舒元帅奏充判官,有些经历和

    抱负,愿荐于大人参上”

    “甚好,引来我见”以他的盛名和稳健慎严的作风,我倒不用担心,推荐的人会差到那里去。

    当下就传了虞侯引进来。

    这人年近三十,一身从六品下阶武职的青袍,满面风尘却精神爽利而硕毅开朗,举手投足皆是行伍作

    风痕迹。脸膛微赫甚是威武,加上老大一把胡须又有些豪侠大哥风范。让人好是印象深刻。

    “季鹰”高适一把抱住对方,拍背俯肩呵然大笑极是熟捻,转身高声介绍道“这便是我友季鹰,华州

    华阴人士,现补节太原府参军事。日前随友僚投奔至此,引为军上”。

    他虽然见我如此年轻,一切有些异色,但一切如常,一并鞠身行礼“太原府参军事严季鹰,参上总制

    大人”。却是个好名字,雄携有力。

    有了高适高达夫的教训,我当是小心的请教他的姓名全称家世。

    正声道“秉军上,属下严姓,单字武,字季鹰,家父讳挺之……”

    我听的就是狂晕,又是一阵狂喜,果然是他,我又中大奖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我的幸运日吗,我

    简直有抱住高适那张不怎么可爱的老脸狠狠亲一口,才派出去了一个未来的名将,又送上门来一个。

    这严武是谁啊,和高适等人一般的大唐名将,中唐上柱国之一,

    一生历任成都尹、剑南节度使。拜京兆尹,封郑国公。迁黄门侍郎。加检校吏部尚书。常年经略边关

    ,曾率兵西征。大破吐籓七万众于当狗城,收复安史只乱中被吐蕃乘机攻占的盐川等地。同时遣汉川刺史

    崔旰在西山追击吐蕃,拓地数百里,与郭子仪在秦陇一带主力战相配合,挫败了吐蕃的大举入侵,保卫了

    西南边疆。是继郭李之后,征战无数,中兴晚唐一代的鼎柱的人物。

    史书上说他出身名门,其父严挺之,为开元名臣。自幼豪爽。神气隽爽,敏于闻见。因母裴不为挺之

    所喜,独厚其妾英。武始八岁,怪问其母,母语之故。武奋然以铁鎚就英寝,碎其首。左右惊白挺之曰:

    “郎戏杀英。”武辞曰:“安有大臣厚妾而薄妻者,儿故杀之,非戏也。”父奇之,曰:“真严挺之子!”然数禁而敕。号称个性可谓强悍得有些可怕,从小一个典型敢作敢为的暴力分子。杀了父亲宠爱的姨娘

    还义正严词的,连他父亲也不敢怎么则责他,只是关了几天。据严武这读书广而不甚究其义,有豪放任侠

    作风,与杜甫、高适亦是“竹里行厨洗玉盘,花间立马簇金鞍。”的好友,诗作往来频繁,并成为了杜甫

    除李白、高适之外的又一知音。亲切的称杜甫为“杜二”。

    我能够知道有他这号人,也是因为读唐诗,看杜甫生平的时候,作为屡邀入幕的好友加上司,屡屡在

    作品里所极力推崇的:

    诸如“扁舟不独如张翰,皂帽还应似管宁。”的《严中丞枉驾见过》:“远送从此别,青山空复情“

    别赠诗《奉济驿重送严公四韵》等等的

    死后杜甫还为之亲挽,追掉为“颜回竟短折,贾谊徒忠贞。诸葛蜀人爱,文翁儒化成。公来雪山重,

    公去雪山轻”的一代高士。贤比管宁、张翰,才比诸葛、贾谊的评价,杜甫一生才气高节,很少这么对一

    个人的推崇备至,虽然未免夸张,但也可见其干才。

    不过眼下,他只是以父廕调太原府参军事。尚未发迹。正逢吏考,滞于长安,今随友撩一同千辛万苦投奔行在而来。

    不管我心中如何喜翻了天,面色上却一切如常“甚好,可愿为我司阶呼”

    高尔基说,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把,猫说:让口水来的更猛烈把,看大家又得说我凑字数了。
正文 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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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他一楞,涨红了面皮,却一时不说话。

    我心下道,还不满意吗,你虽然当过节度使的判官,可一来就授高职,我自是不怕人非议,但于你却有不利……

    却见他才是反映过来,却是大喜过望,激动的一头拜倒,“军上厚爱,武当是竭力以赴”,这前后反差,却让我好是嘀咕了一会。

    后来方知,原来太原府为唐朝之中都,也是高祖起兵夺天下的龙兴之地,宗亲贵戚豪门显宦比比皆是,随便个府尹都是正四品上的宗室,官吏将佐之多各有背景,相较之下,他承父亲的余荫,所授太原府参军事不过是个好听,却实在微不足道的从八品下阶,用来优抚世家子弟的闲差,不由他闷的发霉。好容易投了哥舒元帅的判官,本待有所建功立业,却日子不长就因故丁忧守孝去了。

    投奔而来后,又因为早前出了奸细的变故,对这些投官有待甄别,他这个参军事也不受重视,在城外流民营里吃了几天白饭,实在郁闷的紧,好不容易得进得城来,撞见故人。却是开始转运的日子。

    今来一下就拜了左司阶,司阶为将军中府直属将,与中侯、司戈、执戟,合称四色官,为四色官之首,正六品下衔,主将出征时,一般为虞侯军掌正,虽然现在各军残缺,也因陋就简,让我省缺了许多配属,这司阶只是个光杆将,但相较原来的差事,也是飞拔数级了,不由他不激动莫明。

    反正这个家伙做过游侠,武艺不错的,还可以兼个保镖。

    定下了这个这个很有潜力的炮灰后,又留下计议了些雍华军驻节金州相干事宜来,既是一种信任的姿态,也算是对他的考教,他有心报效所为,倒也相谈甚欢。

    在内府地图册上,金州北靠秦岭主脊,关中道东南部,与鄂、渝、川接壤,南依大巴山北坡,地处秦巴山区东段,汉江自西向东横贯全境,自古为川陕鄂渝毗邻地区重要的要冲枢纽,长江的第一大支流汉江由西向东横贯其中。南北两山夹峙,河谷盆地居中,南北高,中间低,西部高,东部低。

    石泉县和安康城之间有凤凰山隆起,将汉江与月河川道分开,形成了西部“三山夹两川”地势。境内主要山脉有秦岭的东梁、千河梁、月河梁、南羊山和大巴山的化龙山,凤凰山、笔架山。多山险要之所,古之要冲,秦时就有建城,汉为安康郡,为秦拢巴蜀之要津,于扶风、大散关,凤州、梁州、商州等皆有坦途勾连,有烽燧驿路,呼应极便。

    这雍华军驻节金州,又有上谕“北军直隶,军将长吏自行奏事”,连那节度使崔圆虽然统辖山南、北川诸道,却也只能发兵牌要求其协从,而不能直接指挥号令,这帐下尽是边军锐勇,若是统御得当,绝对相当可观而犀利的军事力量。

    其主军人选可说极是重要,既要忠坚又要能干,现在有这位未来的一代名将高适坐镇,再加上大散关的卫伯玉所部,在叛军要想轻松的南下绝非易事。我便有时间和空闲,安心去忽悠忽悠那种期待中官位与权势带来的*而堕落的小日子了。

    使亲兵引了去胄曹领取兵器铠甲准备上番。又写了保举的奏文使人递到中书省去。

    结果把他弄过来还颇费了班周折,有故友的推荐,他自己倒没什么问题。但因为依考绩他该累迁上职,说是同来的房学士授中书门下平章事后,也举了他为正七品的监察御史。我卖了老大的人情,走了宪台韦大相公的门路,才把他调过来。

    待回旨的黄门刚离去,我便呼道“清风、明月何在”

    在外面进来的是两个青年虞侯,一个温文儒雅,一个勇猛彪悍,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面上神情俱十分冷漠沉静,倒与从事的职业相契合,

    “传信游击军,打探京畿情形,速报”

    “给我查查这近来投官名录,还有那房学士的来历”

    一个负责军中探子,一个负责流民中眼线,各自不响得令去了。

    他们都属于以执行军法为名,实专为查检奸细而设立的法曹宪兵营。部分人还负责一些见不得光的人物和勾当,我接手龙武军就开始组建,一直半公开的存在。人数不是很多,却都是我亲挑出来,意志坚定而冰静冷酷的人。自从内外勾连的刺客事件后更是得到很大加强和补充,而庞大的流民队伍正是他们开展活动一个重要的资源。清风、明月便是他们中所行事的外号。

    一场纷扰下来天色发黑,我才想起完晚上还有计划节目和小丫头的约定,赶紧换了衣服到厨营去了。

    果然见小丫头拉着雨儿眼巴巴的等的直跳脚了,正发脾气把一群一堆等着观摩我新品菜的厨子堵在门外。

    我教她俩用麦粉调和鸡蛋牛奶蜂蜜糊糊,再和粉搓捏成兔儿、鸡子什么的各般形状,倒教两个小妮子玩的不亦乐乎。嬉笑打闹的满脸沾上白白一块方才住手,倒教人忍梭不禁,

    然后点上剥好的松子、碎核桃仁、再浇以橘皮、杏子、梅干熬过的果味糖稀盖住,送入烤炉,不久便澎香四溢,沟的好一堆人来,一片谗虫在腹中老大声的骨碌做响。也不知道小丫头直道“好了没有”挽着我的胳膊有磨又蹭的不之几回了,才待足火候,拿钳子拨了一盘出来,那金黄焦脆上香气氤氲蒸腾而起,不分大小老幼俱是一片陶醉之色。

    小丫头急不可耐的伸手欲抓,却被热气熏了一下,“好痛啊”大眼睛泪汪汪,小手摊到我面前,看她有些发红的指头,我心底无奈的呻吟了一声,把她小手含在嘴里。我和她关系何时到了这一步了,周旁却是少见多怪的摸样,紧盯这铁盘了。

    待融化的渗入里面的糖稀冷却后,撬了起来,清脆有声,咬在嘴里咯吱有声又松脆棉香,在看那两个小姑娘很是一片享受的摸样,。我还嫌火候不均焦了些,可那些旁人已经直咽口水了,其中好些我熟悉的面孔,我那些还没用晚饭的部下赫然其中。

    眼见两位,不怕蛀牙的趋势,咯吱咯吱的往小肚子里填,又抽了一盘出来,羡慕的口水直流倒没人敢说什么,不仅是身份,也是小丫头的威名和惨重的教训使然。只有在对她油盐不进我的面前,才能抛下满脑子的算计和鬼点子,充分享受她天真可爱的一面。

    有人咳嗽了两声,却是程十力挤了进来,蜒着脸凑上来“老大,你身系重任不容有失,让我为你试食把”

    我倒,这烂借口都想的出来,此话一出

    顿时有人面冒沉痛、诸如我怎么没想到的之类的表情,剩下碍于身份只是眼巴巴的望着我,我甚至不知道有得大老爷们,也可以冒出这种小动物被遗弃的哀怨的眼神,我甚至看到了郭臬,这石头脸也有开花的时候。只是狠狠盯着盘子里的东西。好象有不共戴天之仇。

    心中大乐,这才道“都来尝尝罢了”一拥而上风抢儿空。

    又开了几炉,让那些的厨师去忙活。

    再调了一盆稀的,加倍分量的鸡蛋牛奶,却是用做泰西美容秘方的面膜。却是要进献内廷去了。顺便探探上回事情杨太真的态度,只是不知风华无双的杨太真涂上这东西后,是否也如午夜凶灵一般吓人。

    听了修习新曲的请求,似笑非笑的瞧了我一阵。

    “这孩子……”杨太真眼波顾盼流转让人有恍惚迷醉,却叹了口“在东院侧里呢”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不知身在何处,总觉得缺少一个爱

    听我在耳边轻轻唱着蔡琴的《落花流水》。她还是那么冷冷清清的,抱在怀里就如同抱住一快温暖而有心跳呼吸的冰块。

    我象落花随着流水,随着流水飘向人海……

    人海茫茫寻找一个爱,总觉得早晚费疑猜……

    这么亲昵地靠在一个男人怀里,她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近距离的这种接触让她身子慢慢的热起来,感受着熏香如麝的体息和心跳,说不出的舒服……

    我早也徘徊我晚也徘徊。徘徊在茫茫人海……

    我历剧霜我受尽凄寒。心爱的人何在……

    歌声如诉

    点滴湿湿滑滑而温热,也滚滚在我心口

    许久,我突然问道:“还恨我吗”

    她抬头望,眼神连离,正在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为我轻轻掩住,又唱起了另一曲《情人的眼泪》

    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为了爱

    只有那有情人眼泪最珍贵,一颗颗眼泪都是爱都是爱

    要不是有情郎跟我要分开,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

    好春才来,春花正开

    你怎舍得说再会,我在深闺望穿秋水

    你不要忘了我情深深如海……

    这呦呦沉沉字字句句,却似唱在她心底,唱的她心似绞做一团,俏美无暇的面容,却有无比的怅然和迷茫。

    低低一声泣诉“为什么会是你”……“却是你啊”

    却放松了下来,俯身尽倾于我,只由我的手慢慢地,在身上抚摸着,从颈部一路下滑,最后重重地落在那完美的*之上,一点点把弄的刺激着她。

    开始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但渐渐地她开始慢慢地不有自主配合起来,唇里被我寻着那娇嫩柔美之处,却无力推出,任君品尝那甜美,只是轻声娇吟着。身子伴随我的动作而不时轻轻扭动。那颀长的双腿在轻薄的纱裙下显现出完美的形状,丰满的圆臀夸张随手掌而变动着。

    直倒被我狠狠抵住撑在壁上,一双修长的美腿无处着落,无力的搭在我身上,肉帛相抵的触感,那种柔嫩和酥软的美好,让我忍不住狠顶蹭了几下,舒服的要呻吟出来。手忙脚乱的扯开那碍眼的裳裙小衣,窒人的玉肌雪肤滑腻如丝,玲珑浮凸、优美起伏的流畅线条,再次充斥在空气中。肌香盈溢,大把柔腻在我臂握中……

    柔暖的床地被褥惟帐,光影憧憧温香软玉,吟咛柔语,云中雾里似梦如幻,道是几度缠绵几度抵死几度承欢,花开花又谢。

    本来交错这历史与感情戏的,可是谢沅这个历史有号的人物的掌握有些失控了,只好暂告一段落。

    历史必须改变的,但有一个过程,一些看似无关的人和事,都是摧发或者影响这个过程的存在,书看的多了,有嫌烦琐了,只好抱歉了。毕竟以主角懒散无为的性格,不可能突然以天下为己任,抛弃保护为皇帝的轻松差事,冒冒然带兵杀归长安去的,而战争也不是一时兴起惩一时之勇,情报、后勤、前期计划准备都是必须的。我不是写那种纯粹砍人为乐,的表现自己武勇一骑当千万军辟易的什么东西。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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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残红盈玉的面容,近在咫尺,息息相馨,却如雾如幻中,有些不敢信这是真的。就好似一个旖旎的春梦,甜美惬意的让人永远也不想醒过来的梦。那种毫无保留的亲密无间和连为一体的舒适和快意,却无不在实实在在告诉自己,她已经是我的。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猛拍门的声音破坏了我的好梦,正想骂人,顺便问候一下全家的女性亲属,脆生生的“阿笑”,让我一个机灵恶汗,心中不由呻吟起来,她,这小姑奶奶怎么来了,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就不怕吓人会影响将来的终身幸福吗。

    还没待我想出对策,紧闭的窗口突然摇动了几下,掀开一线,一个小脑袋顺势凑了近来,瞪大了眼睛“果然在阿蛮姐姐这里啊”

    听到小丫头的声音。连似睡非醒的谢沅没法装了,长长的睫毛颤抖下,清冷无宁的面容也染上层晕红,羞的连脖子都红透了,撩是动人。羞不可胜的倦在内头。

    我心中暗恼,这谢沅住的是小院单间,没个遮掩的,昨晚窗户怎么就没压好呢。

    小脑袋缩了下去却有一阵动静,探出一条粉嫩的小胳膊扳住窗格,一只腿撑开花色的裙子踏在楹框上,哎的一声一个小小身影落进来,蹲在呼哧呼哧的揣了几口气,拍拍胸口“好累啊”赫然是小丫头爬窗进来了,

    手上还紧紧抱着一只兰色缎子缝做的东西,赫然是一只熊偶。却是我的作品。

    自从那次突如其来的意外和尴尬遭遇后,我不得不得很悲哀的意识到,有些东西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已经悄悄的发生了改变。

    虽然我一直潜意识里不愿意去面对,心底也一直在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个没身材没手感的小丫头,就当小猫小狗摸摸逗逗。可是我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无法太过抑制身体的本能反映和真实感受。特别又尝过了温柔滋味,就越是发不可收拾了。

    每当她过火的亲昵,所带来无法抑制的火大。挥之不去的推倒就地正法的邪恶念头。累的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拼命的喝茶上厕所来消解,加上她近来变本加厉有公然把我当沙发、靠垫的趋势,把身体在我身上腿上蹭来蹭去更是一大考验和折磨。

    因此我特意找人用春彩裁减成小熊摸样,填充棉花缝就了一只半大的布偶,在她看见我就是一个大熊抱前,赶紧自身后拿出来,让她一把抢了过去,欢快的晤晤搂的紧紧的。不但终日爱不释手,还要权做睡觉的抱抱。

    只是这会,她拍拍裙子,一副饶有趣味的摸样,紧盯着床上情形,一跟指头支着小脸,鼓着腮帮子,

    “姐姐好白啊”

    又扭头对我说

    “样子好奇怪啊”

    感觉到紧紧绻在我身后的饿谢沅一阵颤抖,我心情很是不好,这没营养的话听的我狠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没见个过男人欺负女人吗”

    “是吗”那知她听了展颜一笑,却是大大欢呼一声“那我也要”,跳到床上来,没有丝毫打搅别人好心情的自觉,兴高采烈的抱着小熊,在柔软被褥上欢快的打起滚来。

    却把谢的惊不轻。“呀”的嘤咛一声,象只鸵鸟一般惊慌失措的把自己包藏到被褥中去。却忘了*却还纠缠在我身上。绻带撕摩间又起了阵阵难以言喻的消魂。

    小丫头此话一出很是大声,就听外面象是刮过了阵风暴,突然哗啦、哐咚大做,似是墙上砖落、树上枝折,伴随着接连重物扑通落地的连串声响,哎呦呜呼一片惨叫哀呼声此起彼伏。

    起身扒窗透隙一看,伴随着尘土滚滚的咳嗽声,断枝颤动中,爬出一堆灰头土脸吃痛叫苦的人来。其中好些熟面孔,显然被这意外的答案吓得不轻的观众。

    不由我一阵狂汗,心生古怪,妈的,什么时候这些喜欢扒墙角的家伙,敢扒到我头上来了。

    这都是特殊教育惹的祸,也不知曾几何时军中的某些好事家伙,也学会了趴墙蹬树看好戏的那套,混在那些世子宗亲们中打的火热,被我从树上墙头揪到了几回,无不是苦着脸,屡做可怜状,说什么“你老英明神武无往不利,就别谗死小的了”“老大,您老都有妻有妾的,就可怜可怜小弟把”或曰“大人,你老锅里碗里都有了,就体谅体谅属下孤苦伶仃的心情把”那种让人直翻白眼的话。

    我还没思量好怎么和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算算帐,小丫头又一个打滚,挤到我怀里猛的蹭摩,张手伸腰,完全无视我的脸色,又坐又扭的,直呼好舒服啊,还象小猫一样嗅了几下,道是还有姐姐的味道,月月喜欢纭纭。把谢沅给惊的抱我愈紧。

    好容易费了我一番口舌,哄她说年纪太小,身体还没长好,还缺少一些东西,等上面长的这么、这么的大,下面长的这么、这么的圆,前凸后翘的,才可以做那种看起来难过其实很舒服的大人才可以玩的游戏,不然会弄坏身体,生很难受的病的纭纭理由。又许了几道点心,才劝了下去。

    饶是谢沅她竭力在小丫头想表现出些沉静仪态,也在这些言语下一败涂地,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了几道,窘的狠不得羞死,找条地缝钻下去。

    待到小丫头心满意足的抓着小熊,推门飞奔而去,我方才松了口气。把谢沅抱在怀里正想安慰两声。

    哐裆一声,却见小丫头又推门回来,我只想骂人,你有完没完啊。

    却见她小脸笑盈盈似想起什么,探进身子来,小手猛拍胸口保证,“月月一定会拼命的吃,吃的多多的,快快长大,长的大大圆圆的”说的我狂无语,真是输给她了……

    谢沅象一个体贴的女人一般,默默为我穿戴,整理好犀角束腰夹带,结紧武冠上的朱授,再佩上挂刀、手巾、鱼袋、铜契(虎符)、银印、小刀、砺石(火石)等零碎。

    只是自从那次刺杀事件后,我的尼龙甲克除了睡觉就再没离身过,只是为了掩饰其功用,我还特地在里穿了一大片镶钢片的皮护胸。穿戴起来也颇费周折,待到她抚直拉平褶皱纹路最调理妥当,费了好些工夫。

    经过小丫头这一番折腾,她面对我似乎轻松了许多,虽然还是很少言语,却有了少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拉近了许多,只是还不习惯我突如其来的亲匿和毛手毛脚。

    心满意足的推门而出,只见英朗挺拔的韦韬身着一袭崭新的官袍披挂齐全站在阶下。身后还有一捧着袍服小黄门。心中咯噔了声。道是有大事发生了。

    依唐制,武官有戎服和常服之分,前者为铠甲备,后者为常事办公及朝礼备,我一般穿的便是这般紧身短装常服,另外诸卫大将军至中郎将以上还加给文官一样长倨大袖的宽袍,以示尊崇,皆假以铢紫色。

    军将皆绣文于胸,同旗帜仪仗,以示区分身份所属,象左右千牛卫是麟牛,左右卫以角马,左右骁卫以虎,左右武卫以鹰,左右威卫以豹,左右领军卫以白泽(?),左右金吾卫以辟邪。各以金银诸色等秩之。作为禁卫军将领处于仪仗需要,在官服上还有镶黄(金线)、披黄(金甲)的特权,

    龙武军诸将皆寄禄金吾卫,因此韦韬一身假(浅)紫袍,胸前便是一只大大张吞裂口的银绣辟邪兽。头戴金翅玉纽的平巾帻,这可是上朝的仪服。

    他满脸严肃,“老大,北边来使了”……

    我正自揣测却不敢怠慢,紧步穿过重重廊柱门厅。

    “总大人呦,你老可来了,陛下侯见呢”

    一中年太监匆匆迎出,挥退引路的小黄门

    “你去把”

    我道“孙内官,有何事这般匆急啊”这位也是奸细事件后的受益者之一,所以相熟的很。

    这孙内官苦这脸道“大人就笑别小的了,还不是北边来使的事情,房学士陪着说话呢,陛下这会心思,大家谁都吃不准,都小心侍侯着呢”

    我道是如此,想了想又道

    “对了,听说新来投来个房学士,莫不是的他,”

    “总大人说的正是,这位房倌、房学士正是三日前来投的,还颇有来历,说是名门之后,开国名相房玄龄公的玄孙,据说于士林颇有些清望声势,口气大的很呢,两天老说要谋划反攻关内呢”

    果然是他,难怪一听就觉得有些耳熟,这位房倌可是大名人,号称当时纸上谈兵无二之选,赵括再世的人物,唐朝在平定安史之乱中最著名的两次大败之一,就是他瞎指挥搞出来的。

    要说他本系出身宰相世家,名门之后,满腹经纶,文坛领袖,才绝惊滟,上闻天听,官拜宰相,号称一时显赫无二的风云人物。本应该是大有所为的名臣。可是却在反攻长安的关键时刻,以书生意气刚愎自用,用外行指挥内行,最终断送了十几万精锐大军罪魁祸首,成为历史上书生误国的典范。倒也是青史留名,只不过留下个大笑柄。

    但他于士林请流中实在极有名望,哪怕丧师获罪后,朝野上下为他求情的极多。我也是在唐诗小注里知道他这号大名,因为同样和他交情很深的杜甫就是因为他一力求情,惹恼了当时肃宗皇帝而迁怒为房倌一党,被闲投散弃。

    “哦”我心中有了底。

    原王府内院堂下文武分列两堆侯着,只是由于近来旧属投臣日多,加上前来觐见的山南道邻近的诸州郡太守刺史随属,阵容壮大了许多,也多了许多生面孔,各色袍带官服,拥挞在王府内堂下,倒有些拥挤的感觉。

    其中文臣一班,以韦见素韦相大人所代表老皇帝出奔的随臣旧属,新授的崔涣崔平章所代表的蜀北山南官吏,有意无意的,在台阶下隐然形成两个分庭抗礼的小***,依品级官秩高低,环绕那些朱衣紫袍周围,越靠里的自然服色越深。小声的说话,还有大眼瞪小眼的。

    而临近内厅的几位承旨、待制,都屏声静气不敢说话,显然发生了什么,见我进来,有相熟的纷纷以眼色相招呼。

    毕竟“太子登极”这个消息,虽然早有意料或事心理准备,但国无二日,新君册立,这对许多人来说,却是关系自身立场和身家前程的大事件了。

    来使正在内厅说话,解释前后情由,恭送陈表

    原来

    太子一行快马轻乘出斜谷关,过汤峪、子午谷达陇南,比至新平,通夜驰三百馀里,连杀数位逃官。时新平太守薛羽弃郡走,太子斩之,是日,至安定,太守徐余亦走,又斩之。于彭原,会朔方留后杜鸿渐,六城水陆运使魏少游,节度判官崔漪,支度判官卢简金,盐池判官李涵等西北文武,始壮阵容。后又有河西节度副使李嗣业得信,发兵五千。安西行军马李栖筠得信,发兵七千,会勤王军三路,陆续驰达汇合。共迎至平凉。又得西北诸群牧监战马、士卒数千,遂定。

    本请移灵武,言备齐宫室用度,太子不准,慨然道:“祖宗陵寝,悉被蹂躏,皇上又奔波川峡,我何忍安居耽乐呢?”遂命左右撤除重帷,所进饮食,概从减省。遂皆移做军国资。军吏等盛称俭德,相率悦服。

    既而裴冕、杜鸿渐等,复联名上笺,请太子遵上命,即皇帝位,缘玄宗在三川口时传位之言,裴冕等欲佐立功,因有此请。太子推脱不许。冕等一再上笺,尚不见允,乃同谒太子道:“将士皆关中人,岂不日夜思归?今不惮崎岖,从殿下远涉沙塞,无非攀龙附凤,图建微功。若殿下只知守经,不知达权,将来人心失望,不可复合,前途反觉日危了。乞殿下勉徇众请,毋拘小节!”。方受。

    乃于八月初登基成制,就平凉行在,即位称尊。群臣舞蹈楼前,齐呼万岁,是谓肃宗皇帝。遥尊玄宗为上皇天帝,大赦天下,即改本年为至德元年。命裴冕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杜鸿渐崔漪,并知中书舍人事,改关内采访使为节度使,徙治安化,令前蒲关防御使吕崇贲充任,陇右节度使郭英乂,调任天水太守,兼防御使等等。朝局草创,诸事简率,廷臣不满三十人。

    却较史实晚了十数日,那郭子仪、李光弼等,尤战河北,道路断绝,得讯却要晚了许多。虽然发了诏,但尚未有所回应。

    又当廷命中书侍郎裴冕为使,赴剑南行在请命问安。一袭风尘仆仆,又要避开贼军可能的探子。费了些时日,昨日夜半方到,朝来拜见,

    那裴冕陈表言毕,却见老皇帝拍案欣然喜道:“如此甚好”对左右语“我儿应天顺人,我复何忧?”

    又对裴冕言“诸君辅佐,自当有功无过,怎称僭越”却是感恩戴受。泣而跪受。

    连带一片拜倒称颂。我身列其中,口中颂词,却偷偷在老皇帝脸看不出有其他的东西来。

    当下令召告群臣,改制敕为诰,所有臣僚章奏,俱称太上皇。一切军国重事,先取皇帝进止,然后上闻。俟克复两京,当不预政。

    又随命中书令韦见素、直学士同平章房琯、中书侍郎同平章崔涣三人,为禅位奉诏使。同兵马五千,押宝册、符玺、卤薄北上宣喻。

    上命一出,却是鸡飞狗跳的,不亚于一场政治大地震,在那些臣下们中激起渲然大波。

    经过这些日子的熏陶,我也知道一些东西,伴随形势的发展,如今这些近臣逐渐成三分之势:

    其中以崔涣、崔圆、李禹等为代表的剑南地方派,虽然职位普遍偏低,却胜在地方根基深厚,军中实力最强。其中崔涣、崔圆、李禹又各有自己的人脉和影响。

    而以中书令韦见素为核心的追随圣驾一干的老臣故旧派,虽然数量较少,却个个都是皇帝多年的忠坚老臣,身居要职,是以独成一系,无论职位还是资历最为深厚,在皇帝身边的影响力也最大。

    剩下就是隐然以那位房棺为代表人物的,各地陆续投奔而来,松散而广泛的新进派,对功名建业的追求和抱负,使他们虽然分散,根基最浅,却是最有潜力的存在。

    如今以韦见素为正,房、崔为辅,这三位无论从礼制制还是人选上来说,实在无可挑剔,也是对新朝足够的隆重和重视。

    只是这三位代表性的领头人物一去,这些尚未完全成型派阀,虽还有可以相互制衡力量,但其凝聚力大打折扣,影响力也就有限了。

    好容易才妥协权衡形成的政治格局,只怕又临一番大动荡和变化调整,短时再难成新的气候,这大概也在老皇帝的期望和预料中吧。

    我心怀恶意趣味和揣度,冷眼瞧着那些人的反应和表态。如是想。

    哎辛苦啊,猫上班一直和文字做斗争,和老板的脸色作战,下班可怜的几个小时还要抽空构思,还要上网,还要看书,还要陪人逛街看电影什么的,那些朋友都来往的稀罕了,颇有些人生颓废的感触啊
正文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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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甚满意的一章,应需要而发,请有选择的看

    第七十四章

    拉帮结派,串连权衡利益,重新为己定位,有一阵好忙的了。众生百态却象一场大表演,让我冷眼瞧着也有趣。

    虽然历史明显发生了变化,没有在历史中的灵武,而是在平凉。但大致的进程似乎没有改变什么。

    裴冕的到来,也是一种姿态,玄宗老皇帝经略国家多年,虽然近年来朝政日益败坏,但在西北威信尤在,这新君虽立,并没有大肆委派亲信或是封赏要职,也仅仅按照情势所需,任命些太守、防御使之类紧要地方的外官,还没有得到老皇帝的首肯前,朝中最高的任职,也不过这位新晋的中书侍郎裴大人。

    而按照前例约定,凡二品以上官员及禁军大将的任免皆需报与太上的准许,因此这一正两辅的三相去了以后,于新朝廷中势必成为一种微妙的存在。

    老皇帝,最后一道上谕的《斩获诏》,更是一石激起千丛浪,所谓的“士庶官民……有司职……弃走者自罪,次职自补递之……投贼者次下杀复递之……”竟是鼓励军民自发守土建功,杀伪官降官,投复朝廷获功。

    严词激烈,却有另一番因由,听说是那侍郎房琯,前日驰入谒见,伏地泣奏道:“京城已被陷没了。”老皇帝长叹数声,问陷没后情形。

    琯对道:“自陛下出都,京内无主,非常扰乱,臣与崔光远边令诚等,日夜弹压,秩序少定。过了十日,贼兵入都,臣等赤手空拳,如何对敌?本拟一死报恩,但念陛下入蜀,未知安否,所以奔赴行在,来见陛下一面,死也甘心。”

    又问起都城人事道:“如何卿只自来?”琯又道:“崔光远边令诚等,闻有通贼消息,余人亦首鼠两端,无志远行。”玄宗道:“张均兄弟,奈何不来?”琯答道:“臣曾邀与俱来,他也心存观望,不愿来此”。

    今又有来投者,说是陈希烈以晚节失恩怨上,与张均、张垍等皆降于贼。禄山以希烈、垍为相,自馀朝士皆授以官的消息。

    且要知这张氏兄弟非比常人,俱出名门,号称宰相世系的望族,父亲就是开元九名相的张说,两兄弟也是老皇帝的宠臣,一门三相极尽显赫了。还有那原宰相陈希烈,亦为世系老臣,位居宰辅,竟皆观望不来,终使得天颜震怒,当场只道连连冷笑数个好字。

    当下宣赦,本当还有拟处投敌的陈条,却被韦见素等力劝而止,言从贼者众,多非本意,如此无复者亦。

    此诏一出,倒对游击军的活动大为裨益,许多地方贼军本来就占据不长,怕是今后不得安定了。

    朝散后,计较过利害。我对这些没有多少营养的唧唧歪歪没有所少兴趣,口中只是应付着。脑子里正想着下厨,弄上一方核桃薏米花生羹糊的补膳,做晚我新尝温柔滋味,有些得意忘形了,恣意所为一个晚上,当事人好象有点不良于行,给她调养调养。还有既有修习新曲的名目,董兰庭也要编上两段应付以下。虽然地球人都知道我在干什么。

    却被人唤住,

    “这位莫不是便是陛下亲许的,行不羁,有大材,连破十七路贼兵,亲斩贼悍将熊雷的梁容若梁总制大人”很是大声,引了不少目光。

    我扭头一看,就有人排众而出,快步上来,亲热的招呼道

    却是那太子的代表裴冕。只见他一身浅紫袍,头顶三梁进贤冠,净面短须,有些消瘦,虽相貌平平,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世家大族生活优裕的从容气度。显然刚在老皇帝这里刚晋了御史中丞,心情大好而眉眼蕴笑。

    我和你很熟吗,这么卖力的夸赞,心中不解,却也客气拱手回礼“原来是裴大使啊”

    他似多年故友般,不露痕迹的一把拉住我客气的说

    “同为陛下之臣,呼我章甫(字)便好”

    我心下嘿然,这个陛下,应该是新君把。

    口中却应付的说

    “这话怎的说来,裴中丞实在谬赞了”

    他欣然道

    “容若太谦过了”

    手指北方

    “这朝廷可是发告天下了”

    见我惑然,恍然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遂娓娓道来,

    却是平凉朝廷新发了诋抄《骆谷大捷晓谕军民告》,彻底打破了我低调做人,闷声发财的打算。

    原来这一路行来的几战,也算打破了自潼关沦陷以来一败涂地的颓势,在这个时候,任何一场胜利——即便是无关大局的一遭遇战的胜利——都是十分急切和必要的。又是在皇帝陛下御驾亲征的英明领导下取得的,特别是骆谷之战消灭的这点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相对整个号称百万的叛军,不过十九牛一毛,但却尽是安氏帐下有来头的精兵,特别是其中有三千曳落河,是安禄山的多年经营的心血,一战尽没。不由使人对叛军节节胜利,不可抗拒的强横大势,产生了怀疑和动摇。

    下面官吏臣子本着秉承上意,振奋鼓舞天下军民士气的道理,自然是有三分就要说成十分的想法,妙笔生花,把战绩从从杀敌近万、过万、数万,向上节节攀升,直到了中书、门下核议,连那位陛下本人也是觉的太过分,(据说是关中全部叛军加起来也不够这一战杀的)不足信服天下,而取了个折中的杀敌数万,连破十七路贼兵的说词,伴随着敌酋大将熊雷身死,还有事后清点出来的,叛军因战绩有名有姓的十多员将领。加上几位文才大家的文笔修辞之下,倒也有榜有眼的,一时也算轰传海内。

    当然在,另一方面,真正有心人自然是不会认为那位弃都而走的皇帝陛下,会真的去上阵领军杀敌,于是在皇帝英明神武领导下,太子的亲切关怀下,那位横空出世,来历成迷的左龙武将军同正总北军宿卫事梁容若大人,就成了各方格外关注的目标和焦点。相较同样抵报中监战得力的皇太孙广平王,身先士卒的建宁王两位殿下,自然也要更引人注目。一时之间大江南北,关内塞外,皆有传令,速查此人来历。各色探报眼线顿时沸腾起来。

    只是那熊雷及曳落河兵的首级的也被充分利用起来,连同缴获曳落河的旗帜甲仗传缴四方,晓谕州县,鼓舞军民,稳固人心。大有宣告天下贼兵之最强不过尔尔之意。只是不免有好事者留心到那首级似被烫熟过,不由想到余下部分的去处,再联想起捷报背后一些传闻,不禁平白生出些让人面色发白想法来,更让食人将军和剥皮军的传说愈发深入人心。却是许多人始料未及的。

    而那一手文笔精灿的《晓谕军民告》就是这位裴冕亲手草就的。

    言谈间,倒是恭谦得体,让人很有些好感,谈起“太子殿下,也常挂念大人”又言“每每言及,得教诲良多啊”“建宁殿下,更是尝不能并肩杀敌,为撼啊”又说了些平凉朝廷的人事,言及今后当多得仰仗纭纭。方才告辞走去。

    只是这一番下来,我还没说上几句话,却已招的不少瞩目的,嗡嗡议论或曰窃窃私语,显然已有人揣度起我和太子还有什么其他的干系。

    “梁大人”又有人唤住我。

    却又是那位房倌领了一干人上来,我才看清,这位相貌清逸,儒雅风流,很有风骨的新贵,表情上倒也没有多少倨傲,相当客气说了几句不着边际的“图复关中,尚需仰仗大人了”,一时让我摸不着头脑,要说收复关中,应该去找崔圆,他的节度使军兵精粮足才是主力。

    引见介绍了些人,说是“心怀故国旧愿”“愿为助力”的志士纭纭,尾随而上,也是之类也是一片“闻大人破贼无数”“愿附骥左右”之类的赞誉交加。哪怕是和我不熟,也热切要套个近乎,表达些善意。客气的奉承和礼敬当中,看面孔却多是那些新投来的官属……

    “其实这也别无他意,那些人只是看好的大人罢了”行军长史薛景仙手把一盏新茶,笑而提点道。

    “这算什么,多而无益罢”我没好气的道。

    他自是故不做理会我的面色。悠然自得道

    “要知道,大人地位超然,又是最接近皇上的禁将,我握重兵,还有外戚的身份,前途非比寻常令人,不足一月内皇家两度赐婚,这般恩遇,在旁人眼中,圣眷之隆,无出其右。裴大人又坐实了你与新君、太子相厚的情形,想攀上的自然大有人在,”

    看我颇不以为然,泯了一口又道

    “那房学士虽然有些孤高,但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地的人物,大人拔起于道途,以军功获上,论他这根底本不及大人,这一去,所阿附的新进一流,多半要转向大人了。故倒还不如顺水结交个人情,将来也不是没有遥为援力的机会。那裴中丞大概也是这般心思罢”

    我摇了摇头,这才想起,私底下我也听说有人暗中把我也归列其中,算是武将的一派的传闻,却是不以为然的。

    “大人所用不拘,唯以才学本事,不论出身的,可别人眼中未必如此计较,只道是任人随心,攀附都来不及呢”

    我又看了他一眼,应该还有没说出来的吧,这些人也是要官讨个前程什么的,毕竟投过来的人不少,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得老皇帝赏识的,也就崔焕、房倌那几个人把。从军入幕也不失为个出路,崔圆那里自然是经营地方多年,心腹班底派系的铁打的一块,倒是我新领的两部三军,有的是机会。不过,我不由冷笑起来,我的治下哪那么好进的。

    倒是薛景仙这家伙倒是越投入自己的身份呢了,他现在也算我半个幕士半个属下了,开脱了许多。

    自从被我顺手逮回来以后,自道必死了,很是颓废苟残的一段日子,直到我觉得处理文书很是麻烦,想起还有个待决的进士出身可以废物利用,这才有了他一线生机,颇有再世为人的唏嘘。

    虽说事后无波,老皇帝也口口声声说杀国贼有功无过,也没有追索的意思,但那死的毕竟是杨太真的姐姐兼老皇帝的情人,这逼死皇姨的心节尤在可不是那么好消去的。

    而且就算陛下信誓旦旦既往不咎,也不代表底下的其他人,就没有拿这个微不足道的陈仓小县前县令的脑袋,邀宠媚上讨好陛下的打算。所以能够被我保存下来委以任,从书办、记室在短时内爬到眼前这正常仕途苦熬十数年也未必到达的位置,却是想都未想过的,又见识了我排除异己的手段后,他倒是铁下心来为我卖命了。

    见到这般表情,薛景仙悄悄叹了口气,这位大人表面粗鄙不文骗倒了许多人,却是极有才学见地的,国策军略都是今上亲许过的,诸如“敌后破袭”“游击战”“积小胜为大利的麻雀战”,处的久了也会学到些东西。虽然事故人情还浅了些,但心思深沉的很呢,凡想占他便宜的人,都要倒大霉的。

    猫的电脑又出毛病了,耽误了好些时间,只能把想法记在纸上,却往往书写跟不上所想,整理出来更是支离破碎,郁闷啊,一般每周一章是可以做到的,进VIP后看能不能加快。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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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秋色缤纷,绿野青郊,草色金黄夹杂的苍翠,刚好没过官道的路基,长长的车队蜿蜒了老长,大量游骑奔走左右,吆喝警戒着,飞快践踏出草木新鲜的气息,随风散播去。

    其中一厢锦帘窗花的大车内,传出小女孩轻轻哼唱的“我是一只小小鸟……怎飞也飞不高奥……”,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味道,吃吃的笑声夹杂银铃般的歌声飘出来,伴随着左右的轻笑,随风淡去。不时还有矫健的身影纵马跃出,手脚麻利的反身抄下摘上些花枝什么的,递送到帘内。

    大好风景下却有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呃呜,这辆大车突然不得不停在路旁,一个人爬出来,靠在栏狂然吐的七荤八素,一只小手在后面轻轻拍着,禁不住周围人一片窃笑的背过去。

    却是有人晕车了。

    眼见他头晕目眩面色煞白,有气无力的发誓以后再也不坐这种东西了。周围之人,都暗自好笑,却别过面去,捂嘴耸肩不已。暗想别看这位大人,据说临阵刀兵临身也镇定如山,指挥自若,(那是第一次上战场,吓的表情都凝固了,)没想在车上就会犯晕症,这会却是软弱的好笑。

    话说回数天前,要说汉中城虽也是个人口近二十万的上邑大郡,用度不愁,但伴随不断汇集又开征的兵马,加上北方逃来的流民,还有各种输送物资的运输队伍,作为老皇帝的行在,就未免拥挤喧闹了。

    因此剑南节度副使崔圆,请上移驾,说是如今各方兵马齐聚,车水马龙的,日见喧嚣,有违圣安,不宜长居之,陈言蜀土丰稔,宫室器物皆已陈备,请移成都,以便更好敬奉之,获准。

    因此,新任的左行军长史魏方晋为导引使,早前先行出发的寿王为沿途接应,我们再度踏上行程,一路尽在连绵不断的秦岭、巴山、岷山之间,峰峦叠嶂,峭壁摩云,雄奇险峻,壮丽多姿。

    翻过了天下绝险的摩天岭,战栗千彻的百牢关,曲道回幽的七盘关……

    这一路行来,崇山峻岭关隘重重,而且多是天然自成,如果强攻非付出极大的代价不可,要攻克这重重关要是难上加难,也难怪老皇帝一意要入蜀避难。

    据传最外围靠近敌占区的大散关以北增兵整军备战,已经开始接敌了,如果经营得当,这些关隘也是随时反攻关中河陇的前要阵地。

    尤其那剑门关,古今名关,也是李白诗文描述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所在,深峡刀削,仅容身过,真正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

    “这剑门有72峰绵延起伏,形如利剑,直插霄汉,古称“梁山”、“剑山”,是蜀北屏障,西川咽喉,素有“天下雄关”之称,古为兵家争夺之地,”过关时,那导引使魏方晋如是说。

    剑阁以外,早以得到诋报,远远的出来迎接的官吏,组织了大量的民夫,准备了大量的车驾撵舆,过了剑阁便多是坦途了,可以换乘上车马了。

    这沿途古迹甚多,到也不寂寞,三国蜀汉古战场遗寨,清风、明月峡,庞统祠、富乐山、剑门关、朝天关古栈道、翠云廊、阆中张飞庙等等,我那个时代著名的胜景。隔千年来看,虽然有些尚未成名,倒也古朴浑然。

    反正在大后方的大后方,行程也不匆忙,倒是让地方为导游,领了小丫头好好的游览了一回。玩性大发起,还在据说是诸葛武侯等名人题刻留下了某某到此一游的涂鸦。

    还中途拐去去了号称武则天的祭庙——利州的皇泽寺,看了后山的尚未成型的千佛崖石刻。

    一路下来,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气氛,稻浪盈野,炊烟袅袅,草木葱荣,满地的金黄夹杂着尚未熟透的青色,荡漾着饱满和收获的丰裕心情。风轻云淡中,俱是一派太平安定富足的景象,前行一路兵荒马乱颠沛流离的情景,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偶尔远眺到一角民舍,即使是茅篙篷户之家也是有花有竹草木点缀其中,显得相当的宁静雅致。

    来这世上一直是满目疮痍颠沛流离,直到进了蜀地,才稍微感受一些前些年“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的开元盛世的遗风。偶有乡民远远望到,跪倒在田间,久久不敢起来,衣裳虽然粗旧,但还算干净整洁,显然是大多温顺而知足。

    却是感叹不已的,做了几首新曲,拿这由头找谢沅亲密的探讨了几回。

    到了地势平坦的地区,沿途地方早备足了用度。一路所过地方也是极尽逢迎,各种土贡特产,连带我的行装自然也日益丰厚沉重。

    我当初学会骑马是在考古队的那会,那段日子以国家援助的名义实为考察去的地方很多,那些中亚国家有些古迹偏远的很,再加上落后和战乱的破坏,许多地方只能通马匹,那日子骑马骑的我两腿僵痛,腿内侧磨破了多少回,两许好些天学螃蟹跨着大八字走路。才掌握了门道适应过来。好容易,有了舒服一点的交通工具,这些日子来,我也骑乘的腻味了,试试坐马车的滋味,才找个借口挤上小丫头这一部据说四平八稳的大车。

    大车地板上衬底柔软的鹿皮,底下还垫着厚实棉布,倒是很舒服。可以在上面打滚而不怕受伤。里面还堆了好几只各式布偶,自从那天以后谢沅便名正言顺的搬到小丫头那儿一起住了。虽说上面大有放任自流的意味,只是为了让这个小灯泡不再发亮,妨碍找谢沅好好探讨一些音乐还是其他什么的,或者兴致勃勃的时候,跑出个瞪大眼睛做无辜状的观众来,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包括睡前讲故事,唱催眠曲,连做了十多个可以天天换抱着睡的动物玩偶等等。

    我可以的把头枕在谢沅的腿上,擅长舞蹈的岁月让她的美腿柔韧细滑而有弹性,不时仰望那专属于我的饱满突出山峦起伏,伴随着颠簸而汹涌激荡,还可以随时伸手,逗弄的她娇红咻吁,那真是一番享受。若不是还老大的灯泡赖着不走,我倒愿意来个更深层次的交流。倒也可以理解韦小宝同学唱十八摸时的心情了。

    只是没想到,我居然倒霉的在古代会晕起马车来。

    这古代的道路状况实在不敢恭维,所谓的大路小道,多数是靠人走多了硬给走出来的,也绝大多是沙土路面,一下雨便由于不同土质的沉降,变的坑坑洼洼。所谓的官道,也只是由于沿途有驿站,有人稍事维护而已,连后世最初级的乡村公路都不及,只有在靠近城邑的地方,才可以见到碎石、石条、石板、砖面之类铺就的硬化路面。行路的人,雨天满地泥,晴天一身土,往往是难免了。更兼车身没有减震的东西,颠簸的厉害,车马一过,行人不免风尘仆仆,因此自古远行者就有接风洗尘的传统。

    早前骑在马上尚不觉得怎么样,可一坐上车来,就明显感觉到颠簸感了,不过有厚实的垫子,习惯了那也没什么。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月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支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首《雁门太守行》是我临走话别,题赠给高适的诗文,反正剽窃一次也是剽窃,剽窃两次还是剽窃,于是数十年后才出生的唐人张沽,继续苏轼、白居易后成为我的又一个受害者。

    崔圆移师走后,待四边州县的粮草集齐了,雍华军也要开拔,临走我拿这首的诗唱和赠别,鼓励建功立业大有作为的意思,并告诉他,我虽身居后方,但至少可以保证他要人有人,要钱粮有钱粮,没有擎制,一切尽管放手而为,我有担待便是。

    他感怀之余,也回诗了一首:

    高阁凭栏槛,中军倚旆旌。感时常激切,于己即忘情。

    河华屯妖气,伊瀍有战声。愧无戡难策,多谢出师名。

    秉钺知恩重,临戎觉命轻。股肱瞻列岳,唇齿赖长城。

    隐隐摧锋势,光光弄印荣。鲁连真义士,陆逊岂书生。

    直道宁殊智,先鞭忽抗行。楚云随去马,淮月尚连营。

    抚剑堪投分,悲歌益不平。从来重然诺,况值欲横行。

    这首《酬河南節度使賀蘭大夫見贈作》是我耳熟能详的大作之一,没想因为我的缘故提前出现了,变成了《酬两军府梁总制見贈作》,却是我意外加惊喜的,差点没乐翻了当场笑出来,搞的他们我憋笑涨红了面,还道情真意切难言以表,好是劝解了一番。

    他最后送了我一本手草的西北风物记,是他为哥舒幕僚时的见闻和笔记,对我却是大有补益的。

    可是当我在车上拿了一贴,看的入神时间久了,就觉得字迹开始模糊,抖动起来,渐欲头昏眼花的,难受的胃里翻江倒海起来了。

    可怜我小学时坐车晕车,大了坐船晕船,工作了还晕飞机,跑到古代讨生活来还晕马车,着实令人郁闷的很。

    又狂吐一阵,左右早散开了一旁警戒着。前面也派小太监过来询问,留下樟脑豆蔻等清心凝神的香药,被打发回去。

    小丫头一把跳下来,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你还好把”,捂着鼻子,乖巧的用小手在我前胸轻轻柔着,绣帘一卷,车内素手纤纤递出一方汗巾来。

    我扭头看她,膝上还散放了一大把灿烂芳郁的野花,嘴角淡淡向上勾出的浅浅弧度,却是令人不由想起那句人比花娇的成语。那种翻江倒海的眩晕感,舒缓了不少。

    感激的接过来,却有熟悉的体香,按在脸上,心中暗念日后定要学《新宋》〈明〉啊什么的,造辆有缓冲弹簧的四轮马车。

    抓过一只布偶顺势垫靠着她盈实惊弹的胸口,听的娇呼一声,那心跳骤然澎澎吐息如兰,却被我拉住环臂把在胸口,轻揉慢拈的,任她纤指沾着香膏,轻轻抚摩着我的额前脑后,用手巾给我轻轻扇着,歇息了一会,难受的感觉渐淡去。这才呼人牵来我那匹乌云盖雪,我还是骑马的好。

    “小杨”我唤道,他坐在车顶上,穿这一身明显偏大的号衣到是人摸人样的,爱不释手的抚摩一柄直刀,银亮刀刃上的纹路,胸口一片闪亮的甲裆,身后还背了一副弩具。不起话不多,只是眼光偶尔还发射出浓浓的野性却是无法掩饰的。显然把我赏给他的行头和武器都穿戴在了身上,却丝毫不影响身手矫健,飞身跃下惊尘不起轻无声息,恩的一声,跟了上来。

    小杨是我过翠云廊的意外收获。翠云廊就在剑门关附近,是后世剑门蜀道中最有特色的一处景点,被称为“蜀道奇观”。从剑门关到剑阁县城的数十里的道路两旁,高大挺拔的古柏树绵亘不断,苍翠葱郁,故称此名。不过这时可没那般名目,只是觉得特别荫蔽,适合野营秋游罢了,扎营的时候便离开路旁,开个烧烤晚会。

    羌营因为其攀越潜伏特色,都被我分派出去外围警戒高要之处。却意外发现了状况:一些人的尸体。

    据说探哨的羌营斥候说,一路跟下去死了陆陆续续四十几个人,看摸样象是流窜的盗贼,死状各异表情惊乱恐怖,下毒放火烧勒脖子背后捅刀子花样百出,还有被活生生撕咬过的痕迹,最后那些人楞是被他累死拖死的。

    看摸样象是猎户作风,却象野兽一般狡诈凶狠极富攻击性。那边正在搜索,这儿却被我野外特制烧烤引过来。我那几名亲卫也算是尸山血海里的杀出来的老兵中的佼佼者,居然一时不查被他用大木棒子从背后敲晕过去。只是为了饿极了,抢些吃的。醒来后那个脸色啊,别提多臭了,

    最后还是我自从刺客事件之后,专训练了一班长枪短钩弩标网绳的群击战法,一拥而上才把他套住的。抓到他的时候,在一个土堆面前,放着个老大猪腿和一个硕大狰狞的人头,哭的象狼一般哀戚着。一个木排歪歪斜斜发黑的几个字,却象是用血写的。

    据潘拓失事后评价说,此人虽年少,但勇悍狡智非同一般,若调教的好可当大任。要知道这潘州山羌本是极善山间林地射猎的民族,赤斗羌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而这一营羌兵不但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和战场洗礼,而且都是经验丰富无比的军中老人了,可在搜索中还差点着了他的道。

    最后收服他的理由也很简单,本人自然没有自黄老头之后YY小说流行描写那种,“虎躯一震”散发出“王八(霸)之气”,让人心悦臣服,男的五体投地,女的象花痴一样贴上来来的本钱。

    但我会做菜,有许多好吃的花样。挥退众人,面对面让他狠吃了一顿我做的脆皮烤乳猪、盾牌铁板烧、姜味石煎田鸡,并保证今后想吃多少有多少后,他便跟着来了。但这样做的结果是,除了我以外,对其他人的存在却是相当的冷淡。

    事后派人到附近调查过他的来历。才知道他居然是传说中的熊孩,他的养父是被乡人称为“老校尉”的残疾退役军士,据说追猎物的时候,在山林捡到他时才十岁,正在和一只花白熊打架,因为“老校尉”没有家人,拿他当儿子养,自己教导,(因为野性未褪,常可以听到村外鸡飞狗跳,被打的哇哇大叫,乡人如是说)。老人又识些字,帮人写封信,买卖物品、换些油盐,时常也带着他,接触些世面,已经象个人样了。只是据说他对动物有些莫明的威慑力,再凶狠的狗看见他也要乖乖摇尾讨好。乡人逐渐知道了他的来历,也有些排斥。因此他们一直独居在村外。因为他没有名字,大家都跟老校尉姓叫他小杨。

    后来的事情就不难推断了,老人不幸被流贼所杀。后就发生了那些事情(为了迎接圣驾,这一路上什么盗贼都叫人抓的抓,杀的杀,连有什么毒蛇猛兽也教我们改善生活打了牙祭。若有残余蹿到这里来,也不希奇)。

    我欣赏他恩怨分明而冷静狡诈的性子,又有些先天的底子,先交在在怀石老太监手上管教,等安定下来还打算让闻少名的斥队和潘拓失的羌营轮流训练他,看看能教导出怎样一个怪物来。为此我还拟了个方案,命名为“小杨养成计划”。

    只是这小杨小杨,用官话特有的陕西腔念出来,颇似那北京话骂人的口语“小样”什么的,因此特给他起了个大名—杨伟,别字威利(见流氓传说与银河英雄传,嘿嘿),暂且算是我的跟班。

    纵马驰骋了一阵,头脑倒也清爽了不少。小杨尾随其后弹弓连发,射下惊起的鸟雀,转眼就检了一大传,穿起来挂在鞍下,准备回去做油炸鸟串。

    忽有人来报前方有人阻道,前军不敢擅断,特来请示,驱马从前,我暗瞩,难道有人昏了头来,敢来拦阻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队。见了才知道,各色装束的上百号人站了一路,其中好些道士装扮的。皆垂手谨立,恭谦的丝毫看不出任何敌意,为首一人皂衣黑冠,银须朱颜,很有些道骨仙风摸样,无论气度还是装扮,具在其他人之上。怎么看也不象集体脑子烧坏掉的来找死的。

    就这一会,后头已经得了信,簇拥着皇驾上前来了,已经看见黄撵上前,迎头一片拜倒,一个低沉而响亮的声音“玄洞济佑一脉清微子,参见吾皇万岁万岁……”,声音不大却如洪钟大吕,在一片山呼万岁声中,字字清晰恍若萦绕耳旁。

    *的管理员已经和猫联系了,要求进VIP至少要有10万的蓄稿,所以这段时间,猫都在埋头码字,先发五千字出来,让大家解解谗,今后猫为了写作大概要蛰伏一段时间。还是那句老话,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到猫的群上来,写作中也需要经常换换头脑的,因此和大家的交流也是一种帮助,猫在这里谢谢大家一贯的支持拉。还那句老话,让口水和眼泪来的更猛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