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狂想
天劫的来由,是来自数十年前云梦大陆西北方一处人迹罕至的山中,这座山由于地底熔岩四流,地表散出炙热高温,更有熔岩盘桓,故此山有着火焰山一名。
而在这火焰山中,住着一个名动云梦大陆的第一铸匠——卡不拉得。
举凡各国上至帝王下至剑士,众人皆因有卡不拉得所铸配件深感为荣,就连市井山林间诸多潜伏强者,也不辞辛劳苦觅名铁央其铸做武器,故这火焰山又给叫做万炼山,意指名铁于此万炼百锻成器。
而在数十年前的某一日,山中小径出现一名身形瘦长更身背百斤黑色铁块的老者,尽管此老者身背百斤铁块,然而此老者行走之间却不见有何停顿,反而看其踏步不论尖山利石陡坡,就有如如履平地一般轻松自然。
最后这老者走至山中一处天然火红平台旁,只看这火红平台上四周炎火盘流,而平台上更密布碎铁锤印,这名老者心中知道这里便是他要找的地方。
“喂,卡不拉得,给老头子我滚出来!”老者暗吸一口气后,带点沙哑的声音在真气提聚下,有如怒雷般回荡山内久久不散。
“卡不拉得你再不给老头子我出来,老头子我就拆了这万年火炎台!”见无人出来回应,老者再提气叫道,叫喊当中更手捏剑指,全身真气在指尖瞬间凝气成剑。
静候片刻见仍然无人出来,老者怒焰一生,剑指对着眼前火炎台不客气就是一划,只听锵声一响随着火星四溅,这号称万年的火炎台也禁不起这老者凝气一剑,瞬间硬给削去一角。
“哼,这只是个警告,再不出来,下一剑老头子我就劈了这火炎台!”这名老者一边叫着一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只见老者再度凝气于指就要再度劈下之际,一个仓皇老声紧张叫出:“好啦好啦,剑叟大爷,我不是出来了。”
老者循声望去,只看火炎台旁山壁缓缓开启。
一名全身毫无毛发、手上拿着一根黑色铁锤的矮小肥胖麟甲怪人缓步走出,而此人万中无一的奇特长相,正是诸所公认云梦第一的铸匠——卡不拉得。
“哼,算你识相,来来来,看老头子我这块千年玄铁如何?”见卡不拉得出来,老者心中一喜,解下背后黑色铁块,放在火炎台上说道。
“嗯嗯,若以你掌纹手长身形,这块玄铁可铸玄铁长剑,剑身长七呎宽两吋,剑柄一呎三吋,四吋宽护手。可惜玄铁质重挥舞不便,就算你身为五大名剑之一,剑重仍明显违反你剑走轻灵之原则。”卡不拉得不愧当世第一铸匠,只凭一眼便在脑中构思出玄铁铸成后的长剑雏形,并明显从老者身形掌纹手长视出老者用剑习性,也不客气指出此剑就算制成也不合其用。
只是这名老者毫不在意的甩甩手说道:“哼,卡不拉得,老头子我不管那么多,什么时候剑可以交给我?”
“快至五年慢至十年,最近万炼山磁场异常,变得就连我也无法预估。”
“十年!就给你十年,你努力一点,到时老头子我报酬不会少给你的!”老者说完话再看了卡不拉得一眼,不逗留便转身离去。
名剑百炼经六年锻打火炼,这千年玄铁所铸的七呎长剑在火炎台上进行最后的“炖火”,只消炖火程序一完,再为其开刃,这剑也算大功告成。
然而就在今日卡不拉得正等待“炖火”程序结束同时,万年火炎台来了一个修道院的异人。
若说卡不拉得是当世第一铸匠,这人便是当代第一炼器之人。
修道院内绝大多数的人修炼道器,只为获得强大力量作为己身后盾,然而也有少部分极少的人如这人一般,却是以修炼道器为乐,他们以修炼最强道器为目标,器压上古神兵为口号。
而修道院内最有名的炼器三才,就属此人为三才之冠,更有鬼才之称,也有人说此人堪称炼器第一人。
“卡不拉得好友,你又在铸剑啊,耶,这剑不错耶!”来者一身道袍,不同卡不拉得矮小肥胖,此人一身瘦长,苍老脸上垂落至肩的两道白眉尤为醒目。
只见来者打招呼的同时瞥见火炎台上七呎玄铁长剑,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异采,嘴里更忍不住赞道。
“鬼兄,这剑可碰不得,这是五大名剑之一——剑叟所要的,你可别动歪脑筋!”卡不拉得听见鬼才赞叹,百年的交情哪会不知道鬼才在想些什么,当即心中一惊连忙说道。
“呵呵,怕什么,如果剑叟知道他的爱剑有我这当世第一的炼器鬼才,与你举世无双的铸艺巧手联手打造而成,他高兴都来不及还会生气吗?”
“可……可是,剑叟全然不会元素魔法,而你修炼的道器往往都诡异得很,万一他惨遭魔力反噬,听说他跟月贤者很要好唷。”
“呵,好友,本鬼才近日脑中有个点子,只是因为缺乏炼器之材,交给我吧!我保证不会有魔力反噬的情况发生。”
“你可不可以说说你脑中的点子是什么。”同为兵器创造者,听闻鬼才有新的点子,卡不拉得忍不住好奇问道。
“呵,好友,念在我们交情,本鬼才就破例告诉你。修道炼器本已炼化元素精灵于器中,再用全身之精催运其成长,也因此道器一成,往往只有修炼者可以避免惨遭魔力反噬的倒楣事。而我们专门炼器之人,会引委托人之精转为催化之用,而道器威能强弱更往往取决一个人的精的强弱,所以本鬼才突发奇想,若是引用不世强者的精呢?还有元素属性彼此间会相生相克,如果本鬼才在元素之间做个循环,让道器一次拥有所有元素又不会相克只会相生,好友你想,这道器算不算天下无敌!”
“听来似乎很有道理,但隐约之间又好像有问题。对啰,你所谓的不世强者到底是谁?”
“嘿嘿,说来别吓到唷,魔族之王与上古魔道拥有者。”
“魔……魔族之王,还有你说的上古魔道拥有者,该不是百年前怒灭庞贝帝城的克雷姆吧,这……你怎么办到的?”
“呵,这有何难,只要是人在一个地方曾经驻足过,就会留下微弱的精,而魔导士催运魔法后,在空气中留下的精更是浓烈,寻常人就如此了,更何况是魔族之王与引动祝融灭城的克雷姆。本鬼才只要随便去黑雾迷林与庞贝帝城随便绕绕,一搜集就满满一大瓶啰鬼才自豪说道,说话之间更不忘拿出怀中所搜集到的两大罐,散发诡异黑气与白色柔光的瓶子。
“这……听来好像怪怪的,那你又说要让道器拥有所有元素,难道你已经突破四灵界限,超越日月贤者与各元素定契,你这么厉害该去魔导院当院长才是!”
“好友,你是打铁打笨了吗?我问你,你铸剑会需要举世无双的剑技吗?”
“这当然不需要啰!我若有这么高超的剑技,就不会窝在这火焰山中,而是到外头享福啦
“那就对啦!本鬼才只要排出最完美的元素属性相生顺序,逐一把元素炼化进去,呵,懂吧!”
“这,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卡不拉得,你就是这么胆小怕事。去去,别烦我,本鬼才暂借你火炎台修炼道器去啰
鬼才突发奇想修炼这前所未有的道器,尽管自身经验丰富,却也在火炎台上待了三年之久,除了解决生理需求外,鬼才终日便是指尖轻触玄铁长剑剑身。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原本七呎的长剑剑身,竟然在炼化之中慢慢缩短。
直到这日鬼才大笑扬荡山中,卡不拉得看到这原本七呎剑身,竟然变成不到一尺的玄铁超短剑,差点一头跳下身旁熔岩池自杀谢罪。
“这就是你所谓的史上最强道器,鬼兄,我给你害惨啰
“好友,那是本鬼才还未解开封印,不然这天劫威能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鬼兄,你不用解开封印我就已经吓得要死啰,下个月剑叟就要来拿剑,你要我拿这把给他吗?我看我定会给他拿来祭剑开封的。”
“放心吧,只要那日我解除封印,那剑叟定会笑得合不拢嘴。里头元素相生相应所爆发的威能不说,光我用来催运元素精灵的精里头所蕴藏的强大力量,就让他直跳好几个级数啰。”
“呃,鬼兄,说到这,我才想到,你能否告知我不会让道器魔力反噬的要素是什么?”
“去,亏你跟我相交百载连这还不知道,当然是除非本人之精,若不是的话,想驾驭道器就必须要拥有远比这道器更强的力量……呃……这……我看这天劫还是别解开封印好啰,好友,我想到临时有事要先离去。”
“给我站住,鬼兄,你知道了吧,你去哪找一个比魔族之王加上克雷姆还强的人,驾驭这天下无敌的道器啊,若真有这么强的人还需要用到道器吗?”
一个月后,剑叟欣然来到,却因为看见鬼才怯生生拿出剑身不到一尺的可笑天劫,脸色大变之下怒挥剑指,一指就把万年火炎台剖成两半。
“卡不拉得还有鬼才,***,老头子我千辛万苦才寻得千年玄铁一块,给你们炼了十年,就只炼出这营养不良的破剑,怎么,你们心里不爽吗?要这样虐待老头子我的千年玄铁?”
“呵,剑……剑叟大爷,本鬼才只是想帮你炼出天下无双的绝世名剑,只是元素放的太多,一不小心把它给炼掉了。”
“喔,你说这是道器,怎么没风没电没火没冰。***,你是放你的屁元素下去炼化喔!”剑叟闻言随手甩动手上天劫,看四周没有异变再声骂道。
“呃,剑叟……大爷,鬼兄他忘了道器魔力反噬的要素,所以放入绝世强者的精,因此到现在天劫还没解开封印。”
“哼,***哪个绝世强者说来听听,魔力反噬!老头子我可是五大名剑耶,老头子我就是绝世超级强者!”
“呃,魔……族之王加上克雷姆,剑……叟大爷你确定要解开封……印吗?”
“哼,魔族之王加克雷姆……等等,你说的克雷姆该不是……”听闻克雷姆,剑叟当日年轻时惨败的那一战再次浮现脑中,当下顿时哑口无言,更别说要鬼才解开天劫封印。
最后剑叟怒挥剑指,万年火炎台在怒剑之下只成碎石一堆。
卡不拉得为息剑叟怒意,日后便以火焰岩铁另打造七呎名剑太月赠与剑叟,而天劫则被永远封印至内有暗盒的黑色铁盒内。
鬼才更言明,当铁盒打开时天劫将随即开封,到时若无人可压制天劫力量,天劫剑内生生不息的元素力量,将引动自然元素平衡崩坏,也因此鬼才对此剑取名天劫。
奥丁给希特强大剑气震至空中,然而奥丁心中的震撼,却是来至手上黝黑的可笑短剑。
在不知天劫的传说之下,奥丁妄动天劫。
只见手握剑柄处如今竟然伸出无数黑色小触手,而这些小触手更犹如有生命的小虫一般,就这么钻入双手手臂之中。
再从剑中传来的反震之力与强力元素,更藉由这些触手逆袭入体而上,使得奥丁一时之间,除了身感难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顿时间,奥丁只感体内诡异又强得骇人的气流乱窜。
随着体内外来元素快速散至四肢百骇,一时火热一时冰寒,一时如遭电殛又一时如遭吸蚀生命等等,让奥丁痛苦难当发出凄厉惨嚎。
而同一时间奥丁体内火焰之心、双手暴风之爪、暗冥之手、甚至大地之发,在发觉宿主躯体将被外力侵占之际,几乎在这一时间同起反应。
顿时诸神异能,毫不留情在奥丁体内爆发抵抗入侵外力。
只见奥丁一手发出刺眼橙芒,一手则缠绕黑色气流,而奥丁身体则在这时不断窜出红色光点,大地之发更不断暴涨卷上天劫剑柄。
只见白色发丝如细针一般,一一穿入剑柄之中,这一诡异情景,让希特与远远躲至一旁的镇民看的目瞪口呆。
“奥丁,撑住,本少来帮你。”凌方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来凌方在听见由镇口传来的惊天震响,再由奔逃的镇民口中知道,是奥丁在与人决斗而连忙奔来。
看着奥丁如今手拿怪剑的诡异模样,凌方顿时想起当日自己降服冰点时曾惨遭反噬模样,心中一急连忙跳往奥丁,双手运起双极无限流卸流指就往奥丁点去,其目的正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帮奥丁把异力逼出。
只是当凌方一靠近奥丁,忽然听见奥丁发出一声凄厉叫喊。
随着奥丁体内的强大气劲与元素力量开始如黄河决堤般往外直涌涌出,凌方避无可避,首当其冲就给宣泄而出的气劲给震飞出去。
而不断自奥丁体内宣泄的强大气劲辅于涌出的元素,此刻就犹如一波接着一波的元素风暴,往四周直扑而出。
只见在奥丁身旁的建筑给元素风暴一触,立即化虚,无半点痕迹也没留下,而在元素风暴范围之中的希特见状,想也不想连忙倒身就退。
随着体内气劲与元素不断宣泄而出,如今奥丁不因力量流失而感到难受,反而感到体内无比的轻松。
而天劫原本剑内的元素相生循环,更因给大地之发力量强行侵入,因而被破坏元素连结反给压制住。等到发现天劫已经不再反抗,此时奥丁早已经大汗淋漓,一身白衣全给汗水浸湿。
看着奥丁好像刚经历一场激战回来后般身形由空中缓缓落下,希特在环顾眼前四周给元素风暴狂袭后的末日景象,心中不由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冲动冲上。
而就在希特思索是否该继续这场比斗之时,后头忽然传来苏梦的大声叫喊。
希特在心知苏梦已经赶来,当下再不迟疑连忙对着奥丁喊道:“白发魔剑士,再接我一剑!”
希特嘴里喊着,身形更随之再度掠向奥丁。
随着希特手上长剑剑罡再聚,只见希特身形未至,手上长剑已对着尚有十步之遥的奥丁举剑就是一划,顿时剑罡隔空劈出回风怒势破空回斩奥丁而去。
奥丁没想到这希特会说打就打,然而剑罡转眼来到让奥丁丝毫没有说不的机会,奥丁暗呼一口气后连忙喊道:
“土之剑,石壁困城!”
随着奥丁举起天劫一扬再展元素剑意,顿时奥丁一头及腰白发无风自动飘飞而起,四周土流更随着天劫扬起不断往上隆起。
很快的隆起土墙犹如巨爪一般瞬间护住奥丁四周,随着破空回风怒势回斩土墙,土墙欲崩毁之际,回风剑势却似乎碰到异物,竟给逼得转向而去。
从护身土墙那传来的强大震力,奥丁原本以为自己这初用的土之壁会给希特剑罡斩破,没想到如今土墙却出乎意料之外把回风斩卸至一旁。
奥丁讶异不解之际,随着脚下踩到异物低头望去才发现到,原来自己方才所施展的元素剑招中所召唤的土墙内,竟然交缠夹杂着无数绿色藤蔓。
“不管是道器,甚至元素魔法,还是自己的上古魔道,如果不是刻意催使,会有可能另外发展出另一元素吗?”奥丁心中讶异之间,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可笑的天劫,隐约之间,奥丁似乎了解了手上天劫的异能。
“这回风斩怎会给这土墙卸开,是那把怪剑的缘故吗?”眼看着回风斩给土墙卸开,希特盯着奥丁手上天劫,心中不禁疑惑着。
“你们别打了!”
随着远方的叫喊声逼近,躲在远方的镇民随声望去。
苏梦驾驭火焰红马奔驰在长街之上,只见火焰红马四足拖起的长长火墙,灼热的火焰气流如浪般一波波袭来,而火焰红马四足起落之间瞬息百呎,速度之快在众人眼中只是一道红色火光从眼前划过。
而方才给奥丁强大劲力震飞的凌方,一个翻身落下后,连忙调息体内翻腾的气劲。看着随后的元素风暴把四周建筑瞬间化为虚无,一时间也不禁看傻了眼,喃喃叹道:“这奥丁真是奇招百出,随随便便都是这么惊世骇俗的招式。”
“不行,要速战速决!”希特回头看见苏梦身影已经出现眼前,心中暗下决定。
只听希特嘴里再度吟诵元素咒语,咒语吟唱间红色光点不断由四方飞来,凝聚在希特身旁。
随着希特咒语一停手一挥,六颗火球同一时间绕飞冲向奥丁,而希特身形掠出,随着双手紧握长剑暴出蓝色剑罡,就犹如一把巨型蓝剑直刺奥丁。
“哼,怕你不成,怒火之剑烽火燎原!”
奥丁给希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也不禁惹动心火,更在此时引起体内火焰之心同起共鸣。
只见奥丁双手紧握天劫右垂向地,剑身随着奥丁怒意,更开始源源不绝涌出火流,俨如一把巨型火剑,而剑上火流触地,瞬时更犹如燎原一般往外延烧而去。
随着从天劫中隐约传来杀声,只见奥丁恍若受天劫影响般,双目一红,不留手发出一声狂怒大喝后,奋力把剑往斜上一挥。
顿时天劫牵引火流如一条巨型火鞭怒袭而上,火流之强如狂龙翻江、怒浪吞天,饶是远远躲在一旁的镇民,也清楚闻到刺鼻焦味。而火流卷动至天上,更如同地狱烈火要烧尽世间万物一般。
“他怎么不闪不挡,万一他死了,苏梦一定会恨死我的!”
希特眼看奥丁不理会四周即将轰到的火球,更不理会自己直刺的一剑,反而只是怒挥火剑。
面对奥丁玉石俱焚的打法,瞬间让希特不禁迟疑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纯粹比出胜负,从未想过要置对方于死地,谁知如今会演变到这般地步,尤其是当希特想到苏梦的心情,不禁犹豫想道:“就算我剑锋偏转,但给我六颗火球连续轰击,白发魔剑士就算不死也得重伤,这……”
就在希特犹豫之际,奥丁却已经怒挥天劫火鞭强势袭来。
在过多顾虑之下,希特不得不移剑于胸格挡火流,而另一边更连忙切断与火球间的连系,唱吟防御咒文转聚冰壁护身。
随着火流剑罡空中交会,两者本是无体之物如今却在空中爆出一声闷响,沉闷的碰击声就犹如一把重锤,重重捶入众人心坎。
激起的气罡更如无形之墙往外扩散,气劲之猛,饶是凌方也不得不第一时间身形连往外掠,苏梦则连忙舞动炙炎在身前化出火墙力挡。
“啊……啊……”两声惨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
只见希特手上长剑给怒火烧熔,随着空中飞洒的鲜血,一身是火的希特失去意识倒飞而出,而奥丁则给身后六颗火球一一轰击。
尽管奥丁体内火焰之心在第一时间同时消去火劲,但火球所夹带的强烈撞击力,仍把奥丁震的往前倾倒,吐出一大口鲜血。
“奥丁!”一声关心的惊呼带着白色的身影如流光迅捷落下,一手伸出便把奥丁前倾身形扶住,美丽脸上一贯的笑意此刻全然给担忧的神情所取代。
闻到抱住自己的柔软身体上那股女子幽香,奥丁强睁双眼一看。
在发现扶住自己的是苏菲之后,看着苏菲眼泛泪光一脸担心惊慌模样,奥丁连忙轻轻安慰说道:“我……咳……我没事!”
奥丁回想方才的一剑,忽然惊觉自己方才竟恍若给天劫影响一般,竟然会想置希特于死地。
想到了希特,奥丁连忙问道:“希特呢?他没事吧!”
苏菲见奥丁没事,心中担心、紧张瞬时放松,再听奥丁还有心力关心希特,破涕为笑道:“你还有心力关心别人,都不知道人家担心死啰,你唷!真不听话
“白发小子,你不是答应过本元帅吗?”苏菲笑语未停,忽然一声低沉的叫声愤怒的传来,苏菲与奥丁给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忙望去。
只见肩上扛着早已昏厥的希特,那一身铁甲的圣剑士卢那贝克正笔直的站立在前方,而此刻卢那贝克身上更散发出前所未见的霸气。
看着四周建筑早已毁坏殆尽,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还散落无数如今还不断燃烧冒烟的火石。
卢那贝克在刚走出绿柳镇后惊见天空异变,便心知不妙连忙赶了回来,谁知仍然慢了一步,甫一刚到,战局已经结束。虽然希特在瞬间以冰壁护身暂阻火流怒威,但火流之强隐约之中更掺杂别种元素冲击,使得希特终于落得剑断冰壁、破碎惨败的下场。
卢那贝克看着肩上伤重昏厥的希特,心中则是震惊不已。奥丁的剑招虽然可说是史上独一无二,但也仅是如此。
不成熟、破绽百出的剑招就算是用元素御剑,他相信以希特在剑术与元素魔法所下的努力,也绝不至于剑断身败。然而更诡异的是奥丁手上那把怪剑,竟然让自己感到难受。
如今真正让卢那贝克愤怒的是,奥丁竟然会不顾约定与希特决斗。
卢那贝克此时心中的愤怒明显的充斥在四周,凌方在发现气氛的异样,连忙架弓搭箭凝神以待,叫道:“老卢,先说好,如果你敢乱来,我一样不客气!”凌方话语之间弓满弦紧待发,体内真气流转之际,箭镞上更发出点点蓝光。
在面对这五大名剑之一的圣剑士,凌方心知要是真打起来,他只有一箭的机会。
苏梦随后赶至,看到在苏菲怀中的奥丁没事,心里一松连忙回头对着卢那贝克叫道:“卢那贝克,快带希特回去医治。”
卢那贝克虽然愤怒却也知道事情轻重,仅剩的理智不断告诉自己,奥丁会跟希特比斗一定是不得已,而如今希特如此伤重,更只有回到曼特雷斯才有一线生机。
卢那贝克缓缓转头看着凌方、苏梦、苏菲跟奥丁,锐利的目光看得众人均感不自在。
卢那贝克最后再回头看着肩上希特,喃喃说道:“希特啊希特,你做了这么多,人家梦丫头的心里还是没有你啊!”
看着卢那贝克扛着希特缓缓经过身边,奥丁感受到卢那贝克的怒意,心中只有无比的内疚。看着卢那贝克他那不住颤动的身体,奥丁忍不住叫道:“卢大哥我……”
“白发小子,什么都不用说了,事情既然造成说什么都是多余,倒是本元帅突然想起你那剑啸长空有着剑叟那老鬼剑招的影子。帮本元帅转告他,近日本元帅会登门造访!”卢那贝克头也不回,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走着。
苏菲看着卢那贝克的身躯渐渐远离,再看着奥丁那一脸后悔模样,轻声说着:“奥丁,卢那贝克只怕送回希特便要去找剑叟,我看你该回去通知一声才是。”
听着苏菲的话语,奥丁沉吟一会后喃喃说道:“嗯,我知道,我也该回去问问这把怪剑的由来。”
看着卢那贝克离去,凌方收起长弓,看着众人后讶异问道:“耶,怎么少一个苏芸呢?”
听凌方提起苏芸,苏菲轻松一笑后说道:“呵,芸妹正在跟一个挡路的人玩呢?”
听完苏菲回答,凌方恍然大悟问道:“喔,你说那个也是金发的黑衣小子喔,只是那小子看来还不弱,留下苏芸一人会不会出事啊!”
见凌方一脸担心,苏梦连忙笑着说道:“哈,凌方,放心啦,连我跟大姊都不敢惹她,如果南纳真不长眼不知道拔腿逃跑,那只有保佑他死的漂亮一点!”
听着苏梦虽信心满满的说着,然而奥丁仍然担心说道:“但是光看希特这么强,那南纳应该不会比希特差多少才是,我们是否该赶回去照应。”
“啊,安啦,那南纳大概现在正被苏芸当狗使唤,没事的。”苏梦甩甩手笑道“呵,是啊,普天之下除了我家怪师父,恐怕还没人治得了芸妹。”苏菲看了看奥丁,笑着接着苏梦的话说道。苏菲话说完后更与苏梦同时相视笑了出来。
奥丁看着苏梦与苏菲互相对视而笑,再收回凌方拾来的梦牙后,对着苏菲与苏梦尴尬说道:“但是我们还是得回旅人之馆去拿行李啊。”
苏菲停止发笑,看了看奥丁后,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头笑道:“瞧我,都忘了我们的家当还寄放在旅人之馆勒。走吧,我们就顺便去看看南纳的惨样吧!”
苏菲一边笑着一边扶起奥丁就往旅人之馆方向走去,而苏梦一边跑到奥丁身边,也学着苏菲扶起奥丁另一边,叫道:“喂,大姊,你靠奥丁这么近作什么,就算要扶奥丁也该是我才对!”
凌方看着苏菲和苏梦与奥丁背影,不禁想道:“看来有美女陪伴倒也不错,我也该找一个啦!”
苏菲与苏梦两人共同扶着奥丁,一边笑闹一边走往旅人之馆,凌方好笑的看着也跟在后面走着,只是相较欢笑的四人,绿柳镇的镇民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是难看至极。
看着镇口那方圆百尺的毁坏景象,拥有近百年和平历史的绿柳镇曾几何时遭受过这样的破坏,只是众人尽管心中再愤怒谁也不敢说出来。
上古魔道的传说如影历历,白发魔剑士的毁灭事迹更是近几年来的大事,谁也不敢保证要是惹怒了白发魔剑士,绿柳镇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翡翠林或是庞贝帝城。
许多镇民看着奥丁一行人走过后,围在一旁低声暗骂着,其中一人在发现奥丁突然回头一望,连忙低声叫道:
“耶,白发魔剑士看过来了,大家快装笑脸打招呼!”
奥丁原本只是想回头看被自己所破坏的地方一眼,谁知一回头,却反而看见许多镇民不一而同纷纷露出尴尬笑容更挥手招呼,奥丁虽不知情况,但也勉强把手抽出,苏梦双手也跟着挥手打招呼。
谁知奥丁手刚举起,原本打招呼的镇民顿时脸色大变,惨叫掉头就逃,顿时原本吵杂的街上瞬间跑的一人不剩,只留下奥丁一行人搞不清楚状况的呆立街上。
奥丁一头雾水喃喃说道:“耶,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对我打招呼吗?”
苏菲对街上镇民的激烈反应原本也是一头雾水,然而在望着远方那给奥丁破坏的镇口后,随即醒觉笑道:
“呵,奥丁,他们以为你又要发出上古魔道,所以才吓得转身就逃啦!”
在听完苏菲的解释后,奥丁楞了楞,随即尴尬不好意思说道:“看来我以后出门该好好乔装才行,要不然以后我到哪,那里不就成为死城。”
听着奥丁话语,凌方却不认同说道:“笑话,这才是力量的象征啊,在云梦大陆只有有力量的人才会被认同!”
“凌方,话不是这么说唷,在云梦大陆也是有不靠力量却也能让众人认同信服的啊。”苏菲摇了摇头,笑着对凌方说道。
凌方不予置评的问道:“喔,谁啊,本少怎么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
苏菲看着凌方,再看着身旁奥丁也是期待的眼神,只是轻轻一笑后说道:“雷克莱斯夫-麦迪林亚啰,他也是当今人称圣王的克雷斯帝王。”
“克雷斯帝国圣王!哼,他还不是凭借自己国内强将如云、能人辈出,才能平稳的坐上帝位!”苏菲的回答仍让凌方无法信服的反驳叫道。
苏菲听凌方反驳也不与之争辩,只是接着笑道:
“呵,凌方,有机会你去克雷斯走走就会知道啦!你别忘了,在克雷斯帝国境内还有个传说中的龙族唷!”
奥丁一行人继续走往旅人之馆。
而在接近旅人之馆的路上,众人隐约发现前方建筑毁坏倒塌,而街上可见一名金发黑衣男子狼狈跪在街上,而苏芸此时则是给一名一身破烂、满头银发的驼背老人一手揪住。
凌方没注意到苏菲与苏梦的脸色在见到这名老人后的变化,反而笑着走往苏芸叫道:“唷,亏你姊姊们把你说的多厉害,怎么你现在会给这怪老头抓住啊?”
“凌方,小心!”看见凌方走向苏芸,苏梦在脸色惨变之时,连忙出声示警。
凌方耳边刚响起苏梦的警告,目光才转落在这看似一脚已经踏进棺材、做着奇怪打扮的驼背老人。
就在两人视线相交之际,这半眯眼的老人眼中忽然亮起一丝诡异光采。
同一时间凌方心中警兆突起,当下想也不想连忙指点而出。
凌方根本还未看清楚眼前飞来到底是何物,随着一指点上飞来之物,凌方已给强大劲力震退数步。
凌方给强大劲力连退数步更感手指发麻,此时心中的惊讶不在话下,他万万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老人功力会如此之高,甚至自己连他怎么出手的都看不出来。
驼背老人见凌方只退数步便站定,不禁赞赏的看着凌方一眼说道:“不错不错,看来最近的年轻人也有不错的,至少你比这给我小徒儿耍着玩的蠢小子好多啰
“怎么现在这年代,越老的越厉害吗?”奥丁看着前方突然发难的驼背老头子,也不知他是怎么出手就把凌方逼退数步,心中惊讶之际,右手不自觉握上梦牙剑柄。
“奥丁、凌方,这是我们英明神武的伟大师父,你们别乱来!”苏芸耳朵随着老人拧耳之手一松,看着凌方与奥丁好像要出手的样子,连忙大声叫道。
“苏芸说的没错,凌方、奥丁你们别乱来。”苏梦一脸紧张的也跟着连忙说道。
凌方心知眼前这名驼背怪老头的厉害,又见到苏芸与苏梦如此紧张的模样,连忙识相的说道:“喔,既然是苏梦的师父,晚辈请教前辈该怎么称呼?”
只是任凌方转变态度客气的请教,驼背老人却毫不理会,只是轻哼了一声,再度拧起苏芸的耳朵叫道:“你这ㄚ头刚才看了我竟然想逃,既然知道害怕了,怎么当日还敢偷走我的珍藏?”
苏芸给驼背老头拧起耳朵,连忙叫痛喊道:“痛……英明神武伟大的师父您轻一点啦,我们那天只是借来玩一下,正想要拿回去还师父您时,谁知您已经不在九玄谷啦!”
“呵,请问英名神武的伟大师父,您今天扮演的是什么?”见苏芸再度给驼背老头拧住耳朵,苏菲走向驼背老头轻笑问道。
“咳咳,笨,连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人称棋圣医神的第一铸匠啰驼背怪老头看了一眼苏菲好气的咳道。
听着驼背怪老头报出名号,奥丁跟凌方均同时楞住。
而苏家三姊妹则连忙陪笑,“是是,菲菲真笨,竟然忘了英明神武伟大的师父您是全能全才的,只不知英明神武伟大的师父您今日来到不知为了何事?”只见苏菲揽起驼背怪老头的手,恭敬陪个不是笑道。
而苏梦则在苏菲示意下,跑至驼背怪老头背后轻捶笑道:“英明神武伟大的师父,这样的力道你满意吧!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让师父您亲自跑到这小镇来,师父您说出来让梦梦在他身上刺出几个窟窿。”
奥丁看着苏菲与苏梦都极尽心力的巴结,心中只觉有趣至极,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苏菲与苏梦也会有这么狗腿的一面。
而凌方更退至奥丁身旁低声问道:“奥丁,本少没看错吧!这是我们认识的苏家三姊妹吗?怎么好像酒店的陪酒小姐一样?”
奥丁对着凌方做出苦笑,心中也知道苏家姊妹的反常,绝对是因为这名人称八贤的驼背老头有着惊人的实力,要不然谁都放不在眼里的苏家姊妹,又岂会有如此反常表现。
而狼狈跪在一旁的南纳看着苏家三姊妹如此模样,瞪了驼背老头一眼后大声哼道:“死老头,本皇子乃是堂堂曼特雷斯帝国二皇子,识相点就赶快放了本皇子!”
苏芸听见南纳大喊,不等驼背老头回话,当即抢先踹了南纳一脚嘲弄叫道:“喂,本小姐有准你狗叫吗?”
南纳不客气的叫喊并未引起驼背老头的不悦,反而在听南纳报出身分之后,脸色转喜叫道:“哈,原来蠢小子你是曼特雷斯的二皇子喔,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快快,只要交出你们皇室的七海之戟,别说放你走,就算教你惊天八艺也不是问题。”
南纳给苏芸一踹倒也很有骨气的只是闷哼一声,然而在听到这驼背老头竟然提出七海之戟,脸色不禁一变叫道:“你怎会知道?”
驼背老头看着一脸惊讶的南纳,饶有趣意的得意笑道:“哈哈,云梦的秘密很少没有我不知道的,更何况水系神兵七海之戟被供奉在你皇室里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又怎会不知。”
“呵,英明神武伟大的师父,你又何必这么麻烦,让梦梦直接杀入曼特雷斯替你取出来就行啦!”苏梦一边捶着驼背老头的背,一边陪笑接着说道。
“哼,说你们笨你们还不相信,如果真有这么简单,我早就去拿了还要等到你们。你们知道要夺得七海之戟除了要闯过无数元素陷阱之外,还得先取得日贤者那家伙身上的钥匙才能开启云界之门,就凭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当诱饵都还不够格!”驼背老头哼了一声,不予置评说道。
驼背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则看往奥丁与凌方这边,微眯的双眼如今透露着精练的目光,看得奥丁与凌方都不自觉微退一步。
而当驼背老头把目光落在凌方身上之际,原本微眯的双眼忽然睁开叫道:“你这小子身上有神兵气息,快拿出来让我瞧瞧!”
驼背老头话一说完,体内气劲随之一发。
气劲之猛只见苏家三姊妹同一时间给气劲逼开,而苏菲脸色变化之际正欲出声制止,驼背老头却已经举爪扑往凌方而去。
看驼背老头举爪扑来,凌方只感莫名其妙,身形急往后掠,双手取箭搭弓之际更喝道:“哼,本少敬你是前辈处处退让,再不知好歹,别怪本少箭下不留情!”
驼背老头一爪抓空,双脚一点再追扑凌方而去,狂笑叫道:“哈哈,小子,好好,这百年来除了苏琰外,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本棋圣神医第一铸匠呛声的人!”
“哼,一箭破云御龙行!”面对扑来不讲理的驼背老头,凌方身形一止、弓步一踏、怒喝一声,破云怒箭毫不留情离弦而出,就直取老人面门而去。
“哈哈哈,铸铁手怒炼人间!”面对脱弦来箭,驼背老头只是狂笑。
随着驼背老头平举双手,只见破云怒箭一入驼背老头双掌之间,竟在一瞬间便给炽热气劲瞬间烧融在两掌之中,化成黑灰。
惊见驼背老头匪夷所思的炼铁热劲,凌方身形再往后急掠,身退之际弓上同架八箭,怒喝道:“可恶,八极穹苍荡群魔!”
怒喝声中,凌方手指一松,八箭离弦同时旋射而出。
看着四周绕射而来的八极羽箭,驼背老头狂笑声中身形不止,随着左手随之一扬,转眼八颗黑白棋子脱手往外射出,一棋一箭在空中交触爆毁。
“哈哈,这招星罗棋布如何,再来是铸铁手炼剑开封!”驼背老头狂笑之中身形速度增快。
只见凌方还未来得及再取箭搭弓,八贤已经出现在眼前,而炽热炼铁气劲更随着八贤右爪抓来之际先涌而来。
凌方虽惊骇这老人惊世骇俗的绝学,但若论短兵交接、招式相对,凌方自忖古武术的杀人技巧也绝对不会输给这老人,所以面对这炽热一爪,凌方也不迟疑,只看凌方丢弓气提指劲一聚,随即迎上对方铸铁手。
古武术双极无限流初试惊天八艺,只见凌方与八贤两人一退一追,眨眼之间指动爪现已经交手数回。
凌方虽以双极无限流指舞流光硬接八贤炼剑开封,然而对方气劲之强不说,光那一股接着一股的侵身炽热气劲,就让凌方再也吃不消。
奥丁看着这驼背老头那恐怖的铸铁手,心中忍不住对着走至自己身旁,脸色凝重的苏菲惊讶说道:“这……你师父这么厉害,你们当初怎么还打得赢?”
“当初会赢是因为怪师父的人格还算稳定,然而此时此刻我想就算我们三姊妹齐上再加上奥丁你的上古魔道,我想也未必会赢。”看着凌方与师父交上手,苏菲一脸凝重缓缓说道。
苏菲说完看了奥丁一眼后,继续问道:“怪师父当日因为人格分裂自创惊天八艺,而八艺之中各有所极,配合怪师父八种分裂极端人格,更能随手发挥出惊天八艺的威力。只是在四年前怪师父开始试着融合惊天八艺,奥丁你想想,一个如果有八种极端人格的人硬把这些极端合在一块会怎样?”
“我想会疯掉吧!”奥丁紧盯着前方驼背老头,随口回答苏菲问题。
“没错,光从方才师父自报名号,我就知道怪师父已经疯了!”苏菲叹了口气说道。
“那怎办,不行,我要去帮凌方!”看着凌方在驼背老头手下招招受制,奥丁再忍不住,一边说着身形御风在动,随即也冲入战团之中。
“哈哈哈,再来是画龙点睛与书狂行草!”驼背老头一边狂笑,双手招式再变,只见八贤右指左掌交错连击,凌方虽少了炽热气劲威胁,但面对快指狂掌一时间给攻个措手不及,顿时险象环生。
而在这时,八贤对着凌方挥掌指穿之际,忽感背后劲风急涌,只听八贤一边狂笑叫道:“哈哈,又来一个,好好!”
话语一停,八贤左掌在虚空一翻一拍,强大掌劲,随即推向举剑而来的奥丁。
在感受到强大掌劲扑面而来,奥丁心知驼背老头功力之强不敢硬拼,连忙脑念一动,身形急踏虚空而上,险险避过强大掌劲。随后手上梦牙随着身形直刺而下,反手一剑便是剑啸长空。
只见梦牙在空中划出百道橙色剑芒,就往下刺向八贤而去。
驼背老头狂使惊天八艺,在同对古武术与元素剑招之下,并不因奥丁与凌方连击而有所闪失手。
只看凌方身掠之际指劲交错发出,而奥丁御风快剑游走八贤身侧,然而驼背老头在两人联手之下仍是依旧不断狂笑,笑声之中还狂态毕露,不断把自己下一招说出,足见八贤同对凌方与奥丁,仍然是迎刃有余。
看着如今奥丁和凌方联手仍在怪师父手下占不了便宜,苏芸来到苏菲身旁担心问道:“大姐怎么办?”
苏菲一脸担心的看往奥丁,心知怪师父的超强实力绝非凌方与奥丁所能匹敌,沉吟一会后缓缓说道:“只有先打败怪师父再说啰
苏菲说完,苏梦与苏菲各自点头,随后飓云筝音随着苏菲指动扬起,而苏梦更舞动火焰炙炎跳入战局,另一旁的苏芸则祭出震央伺机而动。
面对苏梦的加入与苏菲筝音的扬起,八贤并未因此生气,还是一贯狂笑报出自己招式叫道:“哈哈哈,都来吧!再来是炼石补天与诊脉回手!”
随着苏梦枪影红浪抢先直卷枪刺之际,更发出一波焚身火焰而出。
另一边,凌方疾弹穿石指劲尽展古武术杀人指法,而奥丁运剑灵转疾动元素剑意交错使用,一时之间三道身影夹带滔天猛势先后攻向驼背老头。
只见驼背老头掌动气牵红焰回手翻天,笑声之中苏梦枪影被驼背老头掌劲转引至奥丁身上,而凌方指劲则给炼铁热劲消蚀殆尽。
原本游移在驼背老头身前的奥丁,快剑招招落空之际,更被逼得身形连忙疾退,避过被掌劲牵引过来的火焰枪影。
苏芸见战况不妙,连忙欲使用精神力锁住八贤。
然而就当苏芸神志集中之际,一颗黑棋子忽然从前方战团疾飞而出,吓得苏芸连忙低身避过,当下再也不敢使用精神力。
而苏菲飘移战团外围,随着指动轻舞飓云之弦。
只见回旋风刃随音而发,急旋趁隙施袭。只是风刃未至却也遭飞来黑白棋子一一击破。苏菲在眼看风刃施袭无效又怕玄音会误伤奥丁,一时之间也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奥丁随风疾走,梦牙剑身元素随聚刺出。只是剑虽快,八贤在苏梦与凌方围攻之中,却总能早一步出手截住梦牙,使得奥丁元素剑招未出就告击溃。
奥丁越打越惊,心中不禁惊叹:“这八贤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吧!”
凌方一边压抑心中的惊骇,一边指动双极无限流,心中却不断浮现自己会失败的念头,“这驼背怪老头之强之狂前所未见,级数相差太多!”
“哈哈哈,小心啦,再来是毒影盖天还有落子求败!”
八贤再声狂笑,随着掌挥,一抹黑烟随即掩天洒上,另一手指落之际,黑棋子破空弹指而出。
凌方与苏梦惊见黑烟有毒连忙往后跃开,而奥丁御风游走,左掌忙聚风元素张开真空之盾,硬挡下疾飞的黑棋子。
只是黑棋子力劲穿山破石,真空之盾给黑棋子一冲即破。
奥丁心叫不好,连忙剑意一变运起大地之剑,就在身前聚起一道土墙。
“奥丁!”
看见奥丁身陷险境,又深怕怪师父会趁机攻向奥丁,苏菲与苏芸同时发出惊呼,更连忙同时出招。
只听筝音一变,破体玄音随弦荡起,音波激起满地尘沙直掩八贤而去,而苏芸则急丢白发魔剑系列,一时之间筝音爆响不停,沙尘掩布之中红焰乍现。
突来之战爆发在一向和平的绿柳镇上,原本安逸的镇民如今在激战之下深怕遭受波及,仓皇奔逃往镇外。
而就在绿柳镇混战开始之际,在云梦大陆北端的冰之帝国如今却旗鼓升天,热闹非凡。
只因在卡鲁斯帝国有着天才女剑士之名的兰妮雅公主,今日正要出嫁到南端的凯特雅帝国,而在凯特雅帝国境内如今军力齐聚调动至南都城内,隐约之间似乎暗示着这场名为帝国联姻的世纪婚礼,将会成为一场“染血的婚礼”。
绿柳镇内大街之上,激暴的气罡掺杂四散的元素气流,如暴风般往四周狂扫而去,气罡所到之处犹如天灾一般,只见原本林立街旁的建筑一一倒毁,而街上石砖要不是给异力抽起,就是给重脚踩碎。
再看战团之中,在奥丁众人围攻之下,看似驼背瘦弱的老头却未因此顾此失彼,反而更不断发出不可一世的疯狂笑声。
这驼背老头掌翻指动间八艺绝学轮番使来,只见围攻者不论是发出元素魔法或是施展拥有千年历史的古武术,却仍然占不上任何便宜。
而一向和平的绿柳镇内,在经过这一番前所未有的激战之下,镇内原本就是老旧建筑,如今更可说是毁坏殆尽。
而奔逃至镇外的镇民,在看着前方自己的家园一栋接着一栋在尘烟爆响中逐一倾毁,心中虽怒却也只能恨自己无力守护。
绿柳镇内疯狂的笑声之中,八艺狂舞一一展现惊天之威。
狂笑声中,只见八贤犹如饿虎一般迎向奥丁众人,招招夹带风雷之威、式式暗藏毁天之能。气劲牵动之间,更在空气中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暴响,在极端的错乱人格所展现的极端惊天武学,如今八贤指动掌扬所夹带的破坏力,全然超越在场众人的想象。
而在这场战斗中,对尽展元素剑招仍给不断逼退的奥丁而言,这是一场很没意义的打斗,双方面级数的差距俨然就是一群小孩子围攻一名大人。
再加上早前对希特一战早受重创,因此现在奥丁在面对比希特不知强上多少倍的八贤,奥丁目前也只有力求自保不失。
而对凌方而言,这场打斗的起因纯粹是不愿平白交出自己身上的上古神兵,面对这眼前毫不讲理的八贤狂人,凌方是越打心中越惊。
别说八贤实力之强,尤其是打到现在,看到八贤似乎乐在其中的模样,凌方心中更隐约有种感觉,似乎这八贤狂人一开始强夺冰点,只是刻意要激怒自己求得一战。
对苏家三姊妹来说这是一场很无奈的打斗,师徒的情分不说,多年的相处下,三姊妹可说是远比任何人还清楚八贤超绝的实力,只是今日为了奥丁却不得不跳入战团,打这场明知赢不了的必败之战。
然而不论众人对此战心思为何,对疯狂的八贤而言,现在的他才不管对手是谁,打架就是打架,有什么事就等到赢了再说。
原本短兵交接的交搏格斗,随着八贤的狂性越加猛烈。
随着八贤的气劲越加强烈,众人很有默契的第一时间拉开距离,进而转变至今成了中距离的彼此轰击。
苏菲十指拨动筝弦,震荡间风之神兵威能再现,强烈的音波震动,有若实质般强荡而开,音波所到之处激起漫天尘沙风暴,怒袭之下再无半吋完整之地。
而苏芸则趁隙丢出白发系列轰炸八贤狂人,只见“蜡烛”、“鸡蛋”不断丢出,一波接着一波的连锁爆炸,就好像有数十位魔导士同时发动火球轰击。
凌方则身退百呎之外,随着手上冰点蓝弓一现,只见凌方弓步一踏,冰锋利箭随即连珠射出。
只是这些看似无懈可击的密集攻击对八贤而言,却如孩童丢鞭炮戏耍一般。
只见八贤狂笑声中浑厚真气声动天惊,一波一波的狂笑,犹如掩天巨浪般倒掩音波反袭而出,双掌挥动之际棋飞四布,黑白棋子不偏不移一一击落四周飞来的“蜡烛”
与“鸡蛋”。
而八贤在身动躲避利箭之间,更指劲随弹移转箭势,只见离弦箭枝在八贤指弹之下倒转反射回来,用劲之巧之准,就算忙着躲避倒射回来箭枝的凌方,也不禁摇头自叹不如。
“你家的师父也未必太恐怖啰!不管是物理性的攻击还是元素魔法的轰击,在他的惊天八艺下就有如杂耍一般。”奥丁看着这一面倒的打斗,一边趁此空隙再聚体内灵力准备再上,另一边则对着身旁也正在调息的苏梦叹道。
“若是以前师父单一极端人格那还好对付,但现在怪师父变成这样,我们也没办法。”苏梦压住体内翻腾的气劲摇头说道。
八贤之强,对身为徒弟的苏梦而言自是在清楚也不过,尤其是在看着八贤此刻疯狂模样,苏梦此时更是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奥丁看着八贤一对三仍然迎刃有余,当即反手再取天劫。
随着身形冲入战团,奥丁再展元素剑招,天劫配合风中之剑剑招一出,瞬间天地风雷交动,天劫异变再起。
只见奥丁身形分化成无数个残影,趁着八贤弹箭之际,快速飞刺八贤而去。一瞬间,利风回卷而出,而天劫剑身之上琉璃澄芒,更快速聚化成无数剑光,漫天罩向八贤而去。
奥丁天劫在手,随手就是风之剑剑啸长空,在快绝的速度之下奥丁犹如分身一般,漫天残影之中清楚可见奥丁身形瞬分两路,剑势一重一轻、剑意一动一静,极端的剑招迎上极端的武学。
只见天劫一尺剑身在奥丁施为下暴涨伸出,由风元素所化成的剑锋,在挥动之际夹藏厉风,恍若利剑一般。
八贤在发现奥丁举剑袭来之际,不慌不忙气贯指中,随手发出一道又一道的指劲迎上天劫。
只见指劲剑风隔空交击,原本无形之物,如今两相交击竟也不断爆出锵锵声响。
“哈哈哈,好兵器,再来是炼化人间与音撼风云!”
八贤初接天劫威能,又发现天劫内所掺杂的元素威能之强,不禁出言赞叹。
八贤指劲随心一收,招式一变再出,瞬间炼铁热劲再聚掌中翻动而出,而八贤止不住的疯狂笑声中夹杂破体玄音,更是一波接着一波强劲荡出。
奥丁见八贤招式又变,眼前原本破空指劲瞬间转化炼铁热劲而出,奥丁心知八贤炼铁手的火劲之强,连忙身形催风快速游走。
只见奥丁身形在风带动下,犹如白影流光绕走八贤周身,而天劫在同一时间更随之御风带起澄流旋动。
顿时四周狂风大作,随着风罡卷动下更见四周残楼碎瓦给由地卷起。
“冰之箭静穆之箭。”凌方看着八贤暂时给奥丁缠住,见机不可失当即冰点弓弦一拉,神兵极招惊现天地。
只见凌方以射日之势对空射出蓝色冰箭,随着冰箭射出,转瞬之间在天空分化无数蓝色灵光之箭。
而这时凌方蹬足旋身而上,只见冰点蓝弓顿时不断溢出蓝色光点,在弓上聚化成箭,接着凌方弦拉满弓,对着下方八贤毫不客气就放弦射出。
静穆之箭射出,四周气温随之骤降,巨变的温度让空气、水气瞬间冻化,而破碎大地更随之结霜成冰。而同一时间天空无数灵光之箭更受其牵引亦随之尾随,一时间漫天冰刺犹如暴雨狂泄般,齐往八贤飞射而去。
箭势之狂如狂雨怒袭,气温的极度异变更让空气降霜落下,奥丁在发现上空冰箭落下之际身形连忙顿停顿退。
只见奥丁停退之间恍若风停风起,只在眨眼间便抽身退离箭圈。
而八贤则是狂态毕露,丝毫无惧周身骤降气温,更无惧上空漫天箭刺射下。在止不住的疯狂笑声中,八贤双掌聚劲往上就是一推,强烈掌劲瞬间化作有形气罡犹如气墙一般,就这么挡下冰之神兵的静穆之箭。
只是冰箭如暴雨般不断射下,强如八贤虽及时发出气罡挡下必杀一箭,却也再挡不住漫天冰箭所夹带的强劲冲势与急冻之气。
只见此时八贤双脚给冰箭冲势冲入地下,而八贤身体更开始结霜冻冰。
“师父!梦梦来救你!”眼见八贤在冰系神兵之威下身体开始冻结,苏梦心惊之际顾不得八贤无理取闹的疯狂行径,连忙上前搭救。
只见苏梦手上炙炎之枪瞬间散发赤红烈火,随着苏梦把炙炎奋力刺入地面之际,炙炎枪上火焰快速的在地面蔓延而开。
凌方原本见静穆之箭总算把八贤冰封而心中暗喜,然而如今却见苏梦在这时引动火系神兵的威能要解除八贤冰封状态,脸色一变大叫出来:“哇哇!苏梦你怎么……”
退至凌方身后的奥丁在见凌方要走上前去阻止苏梦时,想也不想便伸手一把拉住凌方连忙说:“凌少,那老家伙是她们的师父,苏梦此刻这样做并不有错啊!”
“但是……”凌方给奥丁拉住,眼看炙炎之火快速的烧融地上冰霜,只怕不消片刻八贤就会解除冰封冲出,当即一边大叫一边就要扯离奥丁的手。
在感受到凌方的拉扯,奥丁连忙说:“凌少,你放心,如果这老家伙解除冰封后仍然要夺取你的冰点,届时我会发动上古魔道来阻止他!”奥丁虽这么说,但此刻奥丁的心里也不清楚以目前自己现在的状态能否再发动上古魔道。而奥丁之所以这么说,主要也是安抚凌方,更不愿凌方去跟苏家三姊妹对上。
果然上古魔道的字眼对凌方而言有着极大的信服感,尤其是在见过奥丁发动上古魔道后所造成的破坏,因此凌方在听完奥丁话后,也不再拉扯,反而静静的站着看着逐渐被解除冰封的八贤。
在炙炎之火蔓延之下,只见八贤四周快速陷入火海之内,方才静穆之箭所引发的冰封之界更在眨眼间,在火海之中迅速瓦解。
看着眼前烈火不断熊熊冒出,苏菲与苏芸悄悄的来至奥丁身旁。
如今奥丁四人也不再交谈,只是全神贯注紧张的等着八贤被解除冰封。
“苏梦你要杀师父阿!烫死我啦!”八贤的叫骂声突然响起,只见火海之中一道身影翻身掠出,一身原本就破烂的衣服如今在火焰之中变得更加破旧,所有眉发更给大火全然烧去。
只是尽管眼前此人如今可说是面目全非,然而看其驼背的身形,奥丁仍能一眼认出这人就是八贤。
看着八贤解除冰封而出,奥丁众人均是紧张的紧盯着,连大气都不敢呼一口。奥丁紧握着天劫,随时准备再发动剑招。
凌方则微微退后一步,手上冰点随时准备再射出冰封之箭,就连苏菲与苏芸在见师父没事也没露出半点欣喜之感,苏菲反而扣紧筝弦,苏芸双手则各握一枚白发一号。
不同他人紧张模样,苏梦在见八贤解除冰封出来后脸上则是一喜。
只见苏梦连忙抽起插入地上的炙炎之枪,更不在乎苏菲的出声制止,快速走向八贤开心叫道:“英名神武伟大的师父,您没事真是太好啦!”
“耶,我怎么在这,小梦梦、小菲菲你们怎么在这?”只见八贤解除冰封后,气势忽敛,一身狂意全消。
这气势放收之间恍若暴雨骤止一般,八贤恍若不知方才发生何事,只看他满脸疑惑的环顾四周,等到他发现跑到身旁的苏梦与站在前头一脸紧张的苏菲后,更没头没尾的劈头问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啊?”
奥丁虽听苏菲说过八贤多重极端人格的情况,但此刻看来这八贤现在的变化,也未免太彻底也太快了。
而凌方眼看八贤狂意全消,一时之间也楞在一旁搞不清楚状况。
眼前这狂人之强前所未见,凌方身感自己能力薄弱,想到一向自傲的箭技箭箭落空,而一向自认天下无敌的双极无限流竟也奈对方没法。看着八贤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又亲昵的叫着苏菲与苏梦,凌方有气有力的说着:
“这怪老头怎么恢复正常后,就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
“咳咳……小菲菲还有小芸芸都给我过来!”随着八贤轻咳手指一勾,苏菲与苏芸再不愿也得乖乖的走向八贤。
见八贤恍若恢复“正常”,奥丁识趣的收回天劫,静观着眼前的变化。
就在这时随着奥丁心里一松懈,忽然间只觉体内荡然一空,而自己更双脚一软差点瘫倒,直到此时奥丁方知在经过两场大战后,自己此时早已经是半点灵力不剩。
原本奥丁还以为天劫是属道器,只需稍微引动,灵力便能激发道器的威能。只是奥丁不知天劫里头的元素排列本是循环相生相应,然而在第一次使用天劫惨遭魔力反噬的同时,天劫在大地之发的侵袭之下,强大的土元素早已打断了天劫里头元素间循环联系的平衡。
也因此,当奥丁今后使用天劫便必须再使用体内的灵力,让自己所聚集的元素再度衔接天劫里头的元素循环。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奥丁才因此不用再面对天劫的魔力反噬,但相对的每次要引动天劫威能,奥丁自己便要释出更多的灵力来连贯天劫内的元素循环。
看着苏家三姊妹状似亲昵的围着八贤叽哩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凌方与奥丁两人并肩站在一块,静静的看着八贤与苏家三姊妹说话。
虽说南纳不知何时已经趁乱逃走,不过此时大家也无心去理会。
奥丁轻松的抬头看着上空,虽说蓝天依旧、白云轻飘、烈日高挂,然而当奥丁回顾四周看着满地的破瓦残楼,原本繁荣的绿柳镇只在一个早上已经毁坏殆尽。
凌方沉默一会,眼神抽离八贤与苏家三姊妹的嘻闹背影后,认真的看着身旁奥丁一会后说:“奥丁,经过这一战后,我才体会到自己的力量有多么薄弱,我决定回到百龙门后要四处修行锻炼,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奥丁看着凌方一脸认真模样且昔日傲气更半点无存,心中知道是因为跟八贤交手后,发现实力级数跟八贤相差太大,所以才萌生修行锻炼的念头。
奥丁在盯着凌方好一会后,突然间觉得凌方似乎成长了不少,想起两人的生死情谊,奥丁差点就要点头答应。
只是当奥丁想起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处理,当下摇摇头缓缓说道:“其实我自己有些私事要去处理,不如等我事情处理好,到时我会去找凌少你,我们再一起闯荡云梦吧!”
奥丁的答复似乎早在凌方意料之中,只见凌方静静的看着奥丁好一会后,脸上微微迟疑说:“嗯,奥丁,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奥丁见凌方如此反常,随即拍了拍凌方肩头笑说道:
“呵,凌少,以我们的交情你又何必客气,你有话就说吧!”
“奥丁,直到今日我才深深体会到老卢那日对你剑技的评价并非随口胡诌。从方才我们联手与那怪老头一战中,我虽不是学剑,但就武学的观点来看,奥丁你的剑招破绽实在太多,与其说是剑招倒不如说是使用元素魔法克敌。倘若你真想学剑,或许你该考虑放弃那柄怪剑,从最基本的修炼再来过,要不然你就干脆放弃用剑好好专心参悟上古魔道。上古魔道的威能众人有目共睹,虽正确来说那并不是属于人该有的力量,然而有一天你若能完全的驾驭它,日后相信定能再创上古魔道新的传说。”凌方略顿一会后认真的看奥丁说道。
“凌方的话语听来有点熟悉,好像以前也曾有人这么说过,不过那人似乎是骂自己是剑术白痴,放弃强大力量不用,尽做些不切实际的梦!”听完凌方的劝告,奥丁不禁想起也曾对自己说过同样话语的美丽少女。
其实不用凌方说,奥丁也知道自己的剑招只是名字好听、气势吓人,更全然只是凭借着与诸神交换躯体,而比寻常人拥有轻易掌控元素的能力。
再想到倘若一日自己最终跟当日克雷姆一样被诸神所遗弃而收回力量,那自己可说是在瞬间给打回原形,到时什么元素剑招都只是儿戏一般。
而且到时没有任何力量的自己,又该如何圆自己的梦,甚至保护自己还有自己所在乎的人。
想到此,奥丁的心里不禁吶喊着:“力量!我需要力量!一股不属于神,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
奥丁心里暗暗做下决定,更还给凌方一个认真的眼神点头说道:“凌少,你说的我知道,我会再好好的想想。”奥丁话一说完再看向苏菲那边时,却发现八贤已经排开苏家三姊妹笑着走来。
八贤走到奥丁面前打量了好一会后,干笑一声劈头就问道:“哈,你就是那个白发魔剑士啊?”
奥丁头皮发麻的看着前一刻还发疯,如今也不知是正常还是假态的八贤,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
奥丁心中犹豫之际,求助的看往苏菲。
只见苏菲正对着自己微微点头示意,奥丁这时才点头承认,客气说道:“是的,前辈,我是奥丁,而白发魔剑士是他人所说,其实我并没那么厉害。”
“喔,没关系,你不厉害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师父,不如你跟着我,让我收你为关门弟子,传你我毕生绝学,如何?你可比我那三名女徒弟还幸运唷,她们想学我还不教耶,学好我的惊天八艺,到时你就是天下第一白发魔剑士!”八贤眼角一挑,故作神秘小声对着奥丁说道。
听到八贤要收自己为徒,奥丁心中一惊。
看着眼前这比自己略矮一点,却苍老瘦弱近似痴呆的八贤,心中忍不住想道:“不会吧!你的武功强归强,但要我变成你这疯狂模样,那我倒还宁愿把上古魔道的契约一口气全给签下来!”
然而奥丁想归想,却怎么也不敢这么说出口,毕竟谁能保证这八贤下一刻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发疯乱打。
“呵,我说英名神武的伟大师父啊!你就给奥丁多几天处理好自己的事吧!你那惊天八艺这么博大精深,随便一艺就要修炼好几年,要全部让奥丁学会不知要几十年的时间,更何况你上古神器还未找到收齐,不如等到您上古神器全部集全,而奥丁事情也处理完后再说吧!”苏菲在看着奥丁那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又岂会不知奥丁在想些什么,于是苏菲轻笑一声,连忙走过来揽起八贤的手温柔说道。
“嗯嗯……说的也是,好好,白发小子那你快去把事情处理好,待我八贤上古神器一收集好,便会过来找你啰八贤思索一会后,点头对着奥丁说道。
奥丁手足无措的看着八贤不知是否该答应,然而在瞄到苏菲示意的眼神后,奥丁连忙会意点头答应,同时心里也想道:“这八贤疯疯癫癫的,说不定今天他说的明天就会忘了也说不定。再来上古神器中凌少手中就有一件,以凌少个性断不会把冰点交给这八贤,只要帮凌少好好守住这冰点,这样我也不用学那会让人发疯的惊天八艺!”
看到奥丁点头答应,八贤心头一喜,全然忘了奥丁身旁的凌方所持便是上古神兵之一,反而回头呼叫着苏家三姊妹就要离开继续去找神器。
“好好,那我八贤就继续找神器去啰,白发小子你动作也快一点唷!赶快处理好自己的私事,菲菲、梦梦、芸芸全跟我走,我们赶快找神器去啰
奔逃到镇外的镇民随着打斗的结束,发觉镇内再度回复平静后均是一脸含怨,战战兢兢走进绿柳镇内开始收拾自己的家园。一进镇内就看见美丽的苏家三姊妹在恢复“正常”的驼背老头压迫下,均是一脸不情愿的跟随离去。
八贤与苏家三姊妹离去之后,只见凌方对着天空望了好一会后独自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一天我会凭借自己的实力打败这疯狂的八贤!”
听到凌方的话语后,奥丁静静的站在凌方身旁好一会,也安慰的说道:“凌少,你一定行的!”
凌方听到奥丁的安慰,也没说什么。
只见凌方认真的看着奥丁好一会后,随即一把抓起奥丁的手认真的说道:“奥丁,我知道你自己有些事情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强求,只是我要你知道,对我而言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不管你要去做什么事情,只要你一句话我凌方会全力挺你到底!”
凌方的话语,让奥丁心中着实感动。
只见奥丁咬了咬牙后也认真说道:“凌少,你同样也是我奥丁的好兄弟!只是再来的事情我自认我的能力便已经足够。放心!如果有事,我不会忘了我还有你这好兄弟的!”
“嗯,那今日一别后,当你事情处理完后,别忘了来找我,本少会在这段时间好好提升实力,等着和你共闯云梦、挑战天下强者的那一天来临!”凌方点了点头,豪气一升的说道。
“会的,凌少,等我事情处理完我就会去找你的!”
奥丁握紧凌方的手也跟着承诺说道。
在约定好今后见面的信号后,奥丁静静的目送着凌方离开。
看着苏家三姊妹与凌方陆续的离开后,突然的寂寞让奥丁心中只感不舍,尽管自己前一刻还努力思考着要怎么脱离大家,但凌方的重情重义、苏菲的知人善意、苏梦的率性与苏芸的单纯,都一一在奥丁的心里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也许此刻奥丁的表情只让忙着收拾残破家园的绿柳镇镇民感到冷漠,但谁又知道其实此时奥丁的心里是充满着淡淡的感伤。
有着一头及腰的雪白长发,脸上更刻意武装起冰冷的神情,随着卡鲁斯帝国与凯特雅帝国联姻的日子逐渐逼近,奥丁也将再次在云梦大陆,重新写下上古魔道另一则毁灭的传说。
在卡鲁斯帝国帝都柏林内,在一个没下雪的晴朗日子,只听此时由城内不断传出震天的鼓声笛鸣。
而从皇宫大门直到城门口,更见满城民众争相拥聚、夹道欢呼,大道之上铺着高贵的绒毛红毯,现在看来更添无数喜气。
只见大道之上如今在龙马骑两列排开护送隔离之下,一架纯黄金建造而成、由四匹龙马拖拉的金饰凤峦,正缓缓跟在开路旗兵与帝国仪队后头。
从凤峦前垂挂的珍珠帘内,如今隐约可见一金发少女低头静坐在内,只是相较起外头热闹欢呼的情景,里头金发少女全然无任何欢喜之色,仿佛外头的一切全跟她没关。
而在凤峦百呎之后,更见护卫严密的帝国龙驾尾随其后,给八匹龙马拖着的黄金龙驾上,所坐的正是当今卡鲁斯帝王僇杰尔-卡鲁斯。
只见僇杰尔如今头顶黄金帝冠、身披绣龙金黄长袍,更嘴角含笑的享受四周人民的欢呼。
只是僇杰尔嘴角的笑意并未全是来自人民的欢呼,更多的原因是现在在僇杰尔脑中所构思的未来帝国霸业。
随着魔族降临大陆的消息传开,首当其冲的便是云梦大陆上势力分明的七大帝国。原本平衡的势力一旦被打破,可想而知今后的云梦将会陷入烽火之中。
而今日卡鲁斯帝国与凯特雅帝国的联姻,在这时候更象征南与北两大帝国的变相同盟,以这等实力若再加上玉门关外严守黑雾迷林的秃鹰之堡,在这三角连线下云梦版图尽入其中,其余五大帝国甚至再无对抗之力。想到此僇杰尔的眼中笑意更盛。
而在凤峦之内,完全与外头截然不同的沉闷心情。
头戴水晶冠、身穿银纱礼服的金发少女,曾是卡鲁斯人称天才女剑士的兰妮雅,如今在政治外交因素下,将成为凯特雅帝国王妃。这一向有着无比自信与魅力的女孩,在如今平静成熟美丽的脸下却不见昔日灿烂的笑容。
对她而言,外头的鼓声与欢呼,犹如亡者的悲乐与无情的宣判,凯特雅王妃一词对她而言,更犹如今生永远挣脱不掉的禁锢。
同一时间在凯特雅帝国帝都南京中心上,放置亚瑟王亡妻凯特雅遗躯、有着女神之塔之称的九层高塔矗立其中。而在静肃庄严的女神之塔周围广场之上,更可见三十六尊同人大小以象牙雕成的女神之像围绕着女神之塔。
只看这些女神模样均是同样的样貌,而在女神像手上以白水晶做成的权杖,更随着日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不细看还真以为是真的女神降临,而这正是昔日亚瑟王为纪念爱妻,特命巧匠以昔日亡妻外貌雕成的女神样,另外这庄严神圣的女神之塔,更是凯特雅帝国的象征。
再看塔外不亚于帝宫的严密警备,清一色墨黑铁铠的皇家禁卫军镇守于女神之塔外百尺,不让人接近。
而塔内庄严宁静的大厅之内,更随处可见一身黑袍的神官走动其中,便可知道亚瑟王对这女神之塔的极度重视。
今日在塔的顶楼放置着水晶棺的圣堂中,如今一名全身穿着金色帝袍的人正半跪在水晶棺之前,从横放地上那柄昔日不知让多少成名将领饮恨的黄金长剑“帝泪”,堂内更充斥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王者霸气。这半跪之人赫然是当日凭着黑夜之鹰打下江山的云梦神话,也是当今凯特雅帝国之王的亚瑟。
如今亚瑟静静的看着水晶棺内经元素魔法加持过,尽管冰销玉殒,在数十年后仍然栩栩如生的爱妻凯特雅遗体,这今日的一代霸主脸上,此时竟也流露出不曾在外人展现过的温柔慈颜。
而在圣堂角落边,静静伫立着一名披着白色神官袍修长的身影。五官平凡的平静脸上,尽管昔日年少不再,但此刻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独特魅力,却让人很难把他看轻。
尽管如今身处在霸气充斥的圣堂之内,也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而他正是亚瑟当年建立凯特雅帝国的头号大功臣。
如果说昔日帮亚瑟王打下江山的十二铁骑是亚瑟王的左右手,那他便是帮亚瑟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慧之脑。他就是昔日黑夜之鹰的首席军师,今日更是凯特雅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丞相——六韬。
“六韬,卡鲁斯的护送队出发了吗?”亚瑟的目光依旧落在水晶棺内凯特雅那苍白美丽的遗容。
亚瑟在岁月的洗炼下尽管发须已经苍白,然而身上的霸气却依旧未减,就算是腰上那柄镶着琥珀魔晶还不住散发着黑色魔气的长剑,不管魔气如何强大,却仍然给亚瑟身上霸气硬生生压下。
亚瑟的声音虽然低,然而在密闭的圣堂内仍然激起不断的回音,六韬在听到亚瑟问话后,平静脸上没有多大变化。
只见六韬双手一揖,便恭敬的回答说道:“禀帝王,未来王妃已经在卡鲁斯帝国的龙马骑护送下离开柏林,若无意外,四日后将会抵达十字都市摩勒斯!”
六韬的话语一停,亚瑟不舍的把眼神离开凯特雅后,看了看六韬继续问道:“嗯,那其他各国呢?有没有什么动静?”
看着亚瑟往自己望来,六韬微低着头不敢正视亚瑟眼神,连忙恭敬说道:“据影子堡传来的消息,虽说邻近摩勒斯的卢森帝国与克雷斯帝国已经先后派出军队,名为护卫,但实际上除了曼特雷斯以外,其余四国都已经私下先后派出死士,其中卢森帝国更暗自聘请九楼联盟中杀手楼的杀手,要在摩勒斯下手!”
听着其他四国将要破坏帝国联姻,亚瑟脸上不怒反笑道:“九楼联盟!杀手楼!哈,不过是区区的九楼,只要诗音一日在手,风月楼就不敢把魔化大计的秘密泄漏出去,如今魔族已经进入云梦大陆,只消下一步再完成,到时本王便再无忌惮,什么九楼联盟甚至整个云梦大陆都将在我亚瑟的手中,而且本王也倒想看看兰妮雅万一给刺死,西门无恨会有怎样的反应。那白发魔剑士呢?他身上的上古魔道可是魔化大计中最重要的关键!”
在听亚瑟问起白发魔剑士,六韬在脑中快速整理收到的情报后,恭敬回答道:“禀帝王,白发魔剑士此时已经抵达绿柳镇,而他的一举一动目前都在我们的掌握中,请帝王放心!”
亚瑟静静的听着六韬的报告,一手则轻轻的抚摸着水晶棺棺边。
六韬话一停,亚瑟沉吟一会后,继续说道:“嗯,南都一计虽然在日贤者的破坏下只完成一半,但透过魔界之门来到云梦大陆的那些下等魔族,也足够让魔化大计能顺利的进行下一步。先依计画派出一队骑兵前往摩勒斯,还有顺便命他也一起前去!”
听到亚瑟下令,六韬允诺一声后,只看六韬袖子轻挥带起一阵光晕,随着光晕再度消散,六韬修长身影也随之缓缓没入其中。
等到光晕完全退去,圣堂之内再无六韬的气息。
“雅儿,我的爱妻,你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尽管日后我将被人所唾弃,但只要有你,就算今后我将与龙族甚至神族为敌,我也无惧!”亚瑟温柔的言语轻轻在圣堂内回绕着。言语中的坚定语气,隐约之中更已经说明了云梦大陆日后的命运。
在云雾飘荡的白色天空中,随着一道雪白的身影,任身上不住溢出的橙色光点快速划过,清楚的在天空留下一道鲜明的飞行轨迹。
看着这白发少年飞行瞬间白色长发随之飘舞飞扬,再由双手上那特别的白色手套,与背上那浮刻着奇怪文字的黝黑剑匣,这名年轻的少年身分正是近年来云梦话题之一的白发魔剑士——奥丁。
自从离开绿柳镇后,奥丁除了漫无目的的走着,更开始思索着自己的一些问题。
面对不知该如何解决、更毫无头绪的问题,奥丁赫然想起苏菲那天夜里对自己说的话,“想这么多做什么,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啦!我又何必自找烦恼。”
当脑中一做下决定,奥丁随即也洒脱的把所有事情丢到脑后。这或许也算是奥丁自己小小的优点,凭借自身的直觉来处理不断面临的种种危机,一路走来,至今却也只是有惊而无险,运道之好奥丁自己也不敢相信。
只是就算把脑中繁杂的问题丢至一旁,然而天下之大,顿时之间奥丁却也不知该走向何处。想起兰妮雅婚礼在即,既有的约定在先,此时奥丁自忖更不能离开凯特雅帝国太远,以免又增添不必要的变数。
就在烦恼之际,随着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奥丁这时才醒觉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因为饥饿感到头昏脑胀的奥丁,在这时突然想到卢那贝克离去所撂下的狠话,脑袋灵光一闪,便随即想到回到“水火一线天去”。
“哈,回‘水火一线天’虽然免不了会给剑叟师父追打一顿,但也总比活活饿死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好,再说还有天劫以及魔导评议会的问题,我也要问问剑叟跟月师父。”
心意一定,奥丁随即御风飞空而上。只见奥丁身上的橙芒光点快速暴现,转眼之间奥丁身影便消失在天空之中,往“水火一线天”的方向飞去。
“水火一线天”虽然在云梦大陆上每个人都知道是剑叟与月贤者潜修之地,然而“水火一线天”的真正位置却鲜少为人知道。
因为“水火一线天”位在群山国度——克雷斯帝国境内的静幻之丘上,而静幻之丘由于终年笼罩在浓雾之下,进入者若没有熟悉山性的人指引,往往就会因此迷失在山道之间,再惨点更会因此陷入幻境迷障之内。
而就算真有人穿越浓雾来到“水火一线天”,在当今魔导界两大传奇人物之一的月贤者所布下的元素结界之前,也往往会不得其门而入。也因此“水火一线天”虽算是云梦奇景,然而真正见过的人却也有限。
只见奥丁在天空快速的飞过,随着眼前密布云层被奥丁冲破之际,转而映入眼中的是静静矗立在云海之上、周围更缠绕着水雾的静幻之丘。
看到静幻之丘就在眼前,奥丁随手聚起风元素对下就是一挥,只见浓雾在奥丁挥风扫下之后随之一散,蜿蜒曲折的山道更随即出现眼前。
奥丁熟练的落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山道之上,随着浓雾再度涌来把自己紧紧包住,奥丁毫不理会只是把手掌紧紧贴在山壁之上,就这么顺着山壁上的一道细微刻痕,一步一步踏着山道阶梯走上。
也不知就这么走了多久,比起踏着阶梯走上的累,更让奥丁难受的,反而是由肚子传来的饥饿感。
这时奥丁心中不禁暗骂着:“难道神都不用吃东西的啦!怎么上古魔道里头没有可以变出食物的咒术!”
脑中持续抱怨不停,当奥丁随着由手掌传来的触感上有着些许的结界波动之后,奥丁清楚的知道他已经来到“水火一线天”的入口。
“好啦!总算也给我走到啦!希望暗号没变,要不然我可就白跑这一趟!”
尽管眼前所见尽是浓密白雾,脚下山道更隐约可见还有多不可数的阶梯直往上蔓延穿入云中,然而奥丁心中清楚知道再来的阶梯只是静幻之丘的迷幻之境,也因此奥丁也没继续走上去,当即停下脚步,心中更暗暗祈祷早前进入结界的方法没有改变。
只见奥丁微吸一口气后,也没做出什么动作,就只是对着前方白茫茫的云雾大声叫着:“芝麻开门!”
随着奥丁喊出进入结界的暗语,原本眼前的苍芒云雾瞬间往两旁快速散去,而原本脚下的蜿蜒阶梯更随之消失。
待云雾全然散尽之后,奥丁的四周不再是早前的岩壁,脚下大地更不是蜿蜒石道,而是一片如镜子一般的无波湖面。而在湖面一头转而出现眼前的,更是有着百呎之高的火焰之壁,看见眼前水火同源的奇异景象,奥丁一脸早也习惯的并没有多大吃惊,表情自然的举步踏出。在没有御风漂浮的情况之下,此时奥丁竟也平稳的踏走在湖面之上,穿越火壁而去。
火壁之后的空间别有洞天,只见奥丁在穿越水火同源之境后,转而来到的是一片水气氤氲的幽谷之中。
幽谷之内没有寻常山林间的鸟叫虫鸣,也没有绿草古树,脚下所站之地是一片的黄土石地,而谷中的唯一植物,只有附着于山壁之上的藓苔绿藻。
当奥丁缓缓的走向幽谷中倚着一面山壁所搭起的简陋木屋,举步之间眼神怀念的看着四周,自离去后不曾改变过的景色。随着奥丁右手轻轻的抚摸山壁上一道尺深的剑痕同时,奥丁更不禁想起,自己当日学剑时给剑叟举剑追打的情景。
而当奥丁独自沉浸在自己回忆之中,嘴角更不自觉的上扬,这时一声嘲弄的苍老声音突然响起叫道:“哈,老头子我还以为哪个人有如此能耐,能不动声色的突破死老太婆的结界,原来是你这不成材的笨蛋!”
熟悉的声音传来,奥丁连忙回神一看,就见一头灰发手持长竿的剑叟,轻松高坐在山壁突起处望着自己。
看见剑叟出现,再听见剑叟的讥讽言语,奥丁脸上不禁一惭,连忙恭敬的对着剑叟问好说道:“剑叟师父,近来可好!我……”
只是奥丁话未说完,就见剑叟翻身落下,不客气的把长竿指着奥丁面门,更随之打断奥丁的话语叫道:“够啰!老头子我可不承认有你这没用的徒弟,哼,亏你还是什么白发魔剑士,在老头子我看来,你是白发逃剑士才对,别以为老头子我都窝在这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你离开这里这段时间,在外头做了什么蠢事、丢了老头子我多少脸,老头子我可是一清二楚
奥丁没想到与剑叟这么久没见面,如今才一见面,非但没有如预期般感动画面,反而让剑叟不客气的劈头大骂一番,奥丁一边忍受着耳朵的刺痛,一边偷偷左右张望,心中此时期望着一向疼爱自己的月贤者赶快出来解围。
而奥丁这四处张望的举动虽然没有明显的动作,但却也早被剑叟看得一清二楚,就在奥丁遍寻不着月贤者身影失望之际,只听剑叟不客气叫道:“别找了!你当水火一线天会自动跑出食物啊!死老太婆下山买菜去啦!现在你的靠山不在,老头子我看你怎么办!”剑叟一边叫着,一边更随即举起长竿就要对奥丁敲下。
奥丁听到月贤者不在,心中不禁一冷,只看剑叟随即举起长竿就要劈下,奥丁心惊之际连忙转身就跑。
而剑叟看奥丁转身跑走,身形一动,就一边举着长竿追着奥丁,更一边叫道:“说你是白发逃剑士还不承认,有种别逃!”
“我又不是笨蛋,静静的站着让你打,你可是堂堂五大名剑之一,我逃跑是很正常吧!”奥丁一边绕着山壁奔逃一边叫着,只是奥丁叫归叫,此时在奥丁的脸上却隐约怀念起这种被追打的感觉,而泛出微微笑意。
再次相逢昔日闹剧再度上演,随着幽谷之内一老一少彼此叫喊的声音传出,两道快捷的身影如今正绕着山壁追逐着。
奥丁越奔越快,更在御风之术随之发动之下,很快的奥丁足不沾地奔跑起来,速度之快更只能看见一道白色身影牵引着橙色光点眨眼掠过。
而剑叟追打在奥丁身后,看着奥丁身行速度加快,剑叟毫不示弱的也随之加快速度。只是任凭剑叟速度之快,在奥丁如疾风掠行般的风之速度下,却始终也难以追上奥丁,拉近距离。
就这样,在一少一老快速的在幽谷内追逐之下,只见地上尘沙给两人速度带起,追逐的两道身影更随之被尘沙所淹没,只是尽管如此剑叟仍未停止追打奥丁。
忽然尘沙之中传来剑叟一边喘着气,一边不客气的叫骂:“呼呼!小子,你……你懂不懂……什……什么叫做敬老尊贤,呼!看来你是存……存心要累死老头子我!”
而当剑叟叫骂声一停,更随即响起奥丁惊呼叫道:
“剑气!师父你犯规!”
奥丁话一停,就见激起的尘沙之中随即暴射出一道接着一道的冷冽剑光,随着剑光射出一一没入山壁之内,原本鲜绿的山壁之上随即响起数声锵响,更被剑光划破震起无数飞石四散。
奥丁没料到剑叟竟会气到拔剑,猝不及防之下,剎那间剑光四布气劲充斥其中,而奥丁更给逼得步步危机,想也不想身形随即停止,连忙双手一张便发动魔法架起真空之壁,挡下四周剑光气劲。
剑叟不在乎奥丁的叫喊,得意的叫道:“谁是你师父阿?再说老头子我打你还需要什么规矩,没一剑刺死你,你就该偷笑啦!”剑叟一边叫着,手上“太月”长剑则更加快速度的挥洒出无数剑光,快速的把奥丁困在其中。
面对剑叟的无赖,奥丁只觉好气又好笑,虽说剑叟的剑气旨在困住自己,并没有刻意要痛下杀手,然而身处剑光之中,奥丁尽管及时张开真空之壁,也落得狼狈闪躲的窘境,嘴里求饶的叫道:“剑叟师父,你就饶了我吧!”
“嘿,老头子我饶你,那老头子我被你丢的脸找谁拿啊!你不是很会跑吗?再跑啊!”听见奥丁求饶,剑叟仍然不为所动,手上“太月”快速挥动之际,嘴里更不客气的叫道。
一向平静的幽谷之内,剑光气劲一道接着一道毫不客气飞射四周,此时尘沙虽再激起,但如今却反给剑叟的气劲撑开,顿时尘沙往两旁散去。
尘沙之中奥丁双手平张,全身包裹在橙色的光球之内,虽说剑叟剑光密集无缝,剑气更快如迅雷疾电,只是在奥丁元素障壁之外,剑叟剑气除了在橙色光球外围激起橙芒光点四散外,却也难再侵入其中。
剑叟看自己剑光气劲给奥丁的魔法挡了下来,心中不由一气,剑上力道随之加强,只见原本剑叟是隔空发出剑气,如今随着剑叟往前踏上一步,太月剑锋竟然就这么对着奥丁的真空之壁劈了下来。
“不会吧!怎么来真的!”在感受到太月剑锋划破真空之壁的同时,奥丁心中一惊大声叫道。
只是奥丁的大喊并未因此让剑叟手上太月稍有停顿,只见太月剑锋无情的直划而下,而奥丁所张起的真空之壁更随之遭太月剖开。
奥丁眼见真空之壁被切开,只怕剑叟随即会再发出剑气而来,面对当今五大名剑之末,在熟知剑叟实力的奥丁当即哪敢再逗留,也因此在真空之壁遭斩破瞬间,随着奥丁心中一急,身体随即凌空而起就要往上空飞去。
只是奥丁的动作似乎早在剑叟意料之中,只见奥丁身体刚飘起,剑叟早快一步踏着山壁掠至奥丁上头,更由上而下再度举起太月对着奥丁当头劈下。
在方才真空之璧给太月一剑劈破,奥丁心中对太月锋芒早已留上了意,如今再见剑叟挥动太月长剑劈空而下,奥丁哪敢再张起元素障壁挡下,也因此奥丁想也不想,身形飞空之际更反手抽出梦牙迎上太月。
瞬间剑叟与奥丁两人在空中交错,只听太月与梦牙的交击在碰出一声锵响后,两人随即交错分开。在空中剑叟藉势一个翻身便安然落下,而奥丁则承受剑叟强力劈下之力,飞空身形反给巨力震落,半跪在地上。
剑叟落下之后,太月反手背负在后,半眯的双眼则在看见奥丁手上的梦牙后,脸色一变随即问道:“耶,这剑……怎会在你手上!”
看着剑叟一同卢那贝克之前初见梦牙时的吃惊模样,奥丁自也知道手上这把名为梦牙的剑定有古怪。
在方才与太月的交击之下,如今手上发麻的感觉持续清楚传来,再看现在手上梦牙剑身在无灵力之下转化透明的剑身,原本对奥丁而言是属于特别的神奇之剑,却在接连有人因为看到自己的剑而脸色变化后,此刻奥丁反而觉得梦牙透明的剑身之上,似乎正透露着一丝的诡异气氛。
“喔喔,看来你们两师徒的叙情已经结束啦!”就在剑叟惊讶奥丁手上之剑,而奥丁正疑惑的盯着梦牙之际,一道矮小肥胖的红色身影,带着笑声由上空快速落下。
奥丁看着落下的红色身影,来者好认的肥胖身材与宽大红色的魔导士袍,更随即让奥丁认出来者身分,只见奥丁收剑回鞘,快步走上前去开心的叫:“月师父,你终于回来啦!”
“哈,奥丁,你怎么看到我这老太婆就好像看到救星一般,是因为死老鬼又追打你的缘故啊?”月贤者看着奥丁一脸感动模样,随手放下手上装满食物的大纸袋后,一脸好笑的说道。
剑叟见奥丁似乎要告状的模样,当即太月反手一收,随即率先破口叫道:“老太婆,老头子我在管教不成才的徒弟,你别管!”
“呵,原来是管教啊!只是方才我似乎听到有人一边追打徒弟,一边嘴里却不承认师徒身分唷!”月贤者在听完剑叟叫完后,随即露出一脸恍然大悟模样,自说自话起来。
“原……原来,你这老太婆早就回来啦!”在听完月贤者自说自话后,剑叟脸色一红随即叫道。
“呵,也没多早啦!只是刚好看到精采的画面,听到有趣的对谈罢啰。”月贤者摊了摊手继续笑着说道。
而奥丁在听到原来月贤者早就回来,但却不阻止剑叟追打自己,一时之间奥丁只感觉自己这次回来似乎是错误的决定。
“奥丁你先说说,为什么休葛拉的猎魔之牙会出现在你身上?”剑叟看着月贤者一脸诡笑模样再不理会,随着眼光落在奥丁腰上的梦牙后,剑叟难掩脸上惊骇之情惊讶问道。
奥丁听着原来梦牙有一个这么耸动的名字,心中暗暗想道:“光名字来说,猎魔之牙比起梦牙倒也好听了许多!只是休葛拉是谁?又为何剑叟提到他脸色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原本笑着打量剑叟与奥丁的月贤者,却也在听闻从剑叟口中说出休葛拉的名字后,原本的笑容随之一僵,忍不住抬头惊讶的望着剑叟。而奥丁看着月贤者脸上的惊骇竟丝毫不亚于剑叟难看的脸色,当即更肯定这把猎魔之牙定是有极大的问题。
休葛拉这名字对奥丁而言是很陌生的名字,更别说奥丁会知道休葛拉是哪一号人物。然而奥丁看着不只剑叟就连月贤者的脸色也随之变化,心中隐约猜想:“这剑叟口中的休葛拉想必是极恐怖的人物,要不然为何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剑叟与月贤者,脸色会变得如此难看。”
奥丁心里一边猜想着,而嘴里则是好奇对着剑叟问道:“剑叟师父,这休葛拉到底是哪一号人物啊!看你们两人的表情,似乎他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剑叟听到奥丁问起休葛拉,语气一变就对月贤者无奈说道:“死老太婆,你就跟他说有关休葛拉的事情吧!老头子我压根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事情,老头子我先把东西拿进去,等你们说完了再进来吧!”剑叟一边说着随即抱起地上满袋食物,往木屋走去。
月贤者望着剑叟那干枯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对着满脸疑惑的奥丁开始解释说道:“奥丁,要谈休葛拉便要从魔导院的一个传说说起,说到休葛拉这个名字也许你会感到陌生,但噬灵魔剑这名字你总该有听过吧?”
“噬灵魔剑!这不是书上所记载百年前那个专门猎杀魔导士跟修道士的魔剑士吗?好像云梦大陆上开始有魔剑士这称号,也是因为噬灵魔剑的缘故!”噬灵魔剑是在云梦古书上名列其中赫赫有名,专与魔导与修道两大势力对抗的人物,也因此奥丁在听到月贤者提起噬灵魔剑,便恍然大悟说道。
“没错,而休葛拉正是噬灵魔剑。数百年之前在魔导院里,老太婆我跟日贤者虽已经到达上级魔导士的阶段,然而若要说到当时的魔导院,众人口中所知所提的,都是当时并称魔导院双头龙的休葛拉与克雷姆,这两名魔导院有史以来的天才。想当年休葛拉与克雷姆两人可说是魔导院创院来天资最好,也是对元素魔法研究最透彻的天才魔导士。
“相较于克雷姆专精两极终极魔法,凭借着能同化所有元素魔法纳为己用的究极防御魔法,搏得神之盾美名之下,与克雷姆同期的休葛拉,虽说资质比起克雷姆可说是不相上下,只是不同于克雷姆精修双极魔法的防御结界,休葛拉一反他人做法,反而是专修暗系属性的攻击魔法。
在当年休葛拉的暗系元素,全然打破以往世人对元素相生相克的刻板观念,而他用暗系魔法所汇聚的暗黑之剑,更可说是当时最强大的攻击魔法,也因此休葛拉又被称为魔之剑。
“一个是最完美的防御,另一个是最强的攻击,只是虽然说休葛拉与克雷姆互相在魔法的领域上彼此竞争,然而他们的交情却没因此变调。反而休葛拉与克雷姆丝毫不在乎外在人们所给予他们的称号,更情同兄弟般相互研究提出看法,进而提升自己在元素魔法上的领域,而最后也就因为休葛拉与克雷姆的感情太好,使得惨剧终于发生。”月贤者缓缓的说着,脸上神情更随着说话之际,逐渐由平静转而露出无奈的神色。
奥丁没想到克雷姆竟然会跟休葛拉有关系,在听到月贤者解释之后,奥丁心中隐约猜到什么,随即打断月贤者的话语问道:“是因为克雷姆最后成为上古魔道继承人的缘故吗?”奥丁的疑惑自然是想到当日昏去之时,由克雷姆刻意让自己看到的片段过去意识所致。奥丁心中认为如果休葛拉真有那么强,那么当日庞贝帝城一战,魔导院断不会舍休葛拉不用,进而导致事情最终演变成克雷姆怒毁庞贝帝城的惨事。
月贤者微一点头,表示奥丁猜想无误后,继续说道:
“你的猜测并没有错,克雷姆最后就是因为上古魔道的缘故而惨遭魔导院逐出,只是休葛拉在克雷姆被逐出之后,竟然一气之下也跟着愤而出走魔导院,更随之隐藏身份加入修道院。事后修道院虽然查出休葛拉来自魔导院,然而那时休葛拉却早已凭借自己在魔法上的天才,修炼出此时你手上这把猎魔之牙,也因此从那时起,休葛拉便开始过着被魔导院跟修道院同时追缉的亡命生活。
“而就在一次休葛拉面对魔导院长老院与修道院圣堂的追捕之时,当时休葛拉为了逃脱妄使暗系禁咒,虽然说休葛拉最后成功击退两院缉捕者,但却也因此失去肉体只存留灵体游荡人间。你也知道灵体并不似肉体般有着自我修复的能力,也因此休葛拉灵体在无肉身所寄,加上灵体又不断消蚀,之后休葛拉性情大变,更为了维持自身灵体,走上手持猎魔之牙猎取魔导士与修道士灵体的噬灵魔剑之路。”说到这,月贤者脸色一黯,忍不住叹起气来。
月贤者心中所叹,自然是早前魔导院故步自封,不愿接受上古魔道是元素魔法最极致的事实。
奥丁听到这,难忍心中的疑惑好奇:“月师父,听你这么说,这休葛拉既然这么厉害,那休葛拉最后又是给谁所杀?猎魔之牙又怎会流传到南都城勒?”没想到原来自己的梦牙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如今那给自己梦牙的老太婆又已不知其踪,在无从查起之下,奥丁唯有希望在月贤者身上得到解答。
只听月贤者重叹一口气后继续说:“当时休葛拉的灵体刀剑不伤,再加上休葛拉在魔法上的修为,也因此不管是纯粹的物理攻击还是元素魔法,根本就对他发挥不了效用,也因此当时休葛拉凭借不死灵体与暗系魔法,可堪称当时第一人。别说是老太婆我或是日贤者,就算是你的死鬼师父,也曾在休葛拉手下吃过很大的亏,到最后更连当年魔导院的院长也不敢正面面对休葛拉!也因此当时几乎所有的魔导士跟修道士,几乎是躲在结界之内,不敢随便在云梦大陆上走动,而这段时期在当时就是现在古书上所说的‘噬灵年’,好在噬灵年的时间并不长,只消维持半年多的时间后,就因为卢那贝克的出现,才了结掉休葛拉的一生!”
听到休葛拉竟是给卢那贝克杀掉,奥丁忍不住惊呼叫道:“圣剑士卢那贝克!”
“没错,就是当今五大名剑之一的圣剑士卢那贝克。卢那贝克的圣剑——卡因雷斯可以消蚀所有暗系效果甚至魔族咒术,所以在休葛拉当时只剩灵体的状态下,碰上卢那贝克的圣剑,自然只有被击败的份。只是卢内贝克当时也曾说过,休葛拉连同猎魔之牙已经给他劈碎,怎么今日猎魔之牙会落在你手上,这一点老太婆我却怎么也想不透!以卢那贝克的为人断不可能信口开河,看来这事情定有隐情!”
听着月贤者喃喃自语,奥丁忍不住再问道:“呃,月师父,你的意思是?”
月贤者静静的沉吟片刻后,抬头看了看奥丁疑惑的脸解释说:“你要知道这猎魔之牙乃是当年休葛拉用来寄存灵体的道器,照理来说如果休葛拉若已经死亡,这猎魔之牙应当也随之毁灭才是,只是如今谁知猎魔之牙竟然会出现在你身上,这是否意味着休葛拉并没如卢那贝克所言一般死亡。而要是如果休葛拉真没死却又不需要寄身猎魔之牙内,那是否也表示休葛拉若不是已经找出寄存灵体的更好方法,就是他已经重新获得肉体。而再以休葛拉当时的极端个性,此刻竟然会藏匿这么久,那是否表示休葛拉一定在计画某些事情,甚至最近这一切所有事情都极有可能是休葛拉所策动的。如果真是这样,那魔族的入侵,在本贤者看来绝不会只是想引发云梦大乱这般简单!”
听着月贤者解释说来,奥丁想了一会,随即回答说:
“这……这不过是魔族入侵,又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嘴里虽这么说,此时在奥丁心中却感到恐惧与不安。
月贤者看着奥丁脸上露出一丝不安,心中自然知道奥丁是为何故,只见月贤者沉默一会后开口说:“休葛拉之所以能吸食魔导士的灵体来弥补自己灵体的流失,这全然是因为他当时手上握有你这把猎魔之牙的缘故。而今日你修习上古魔道,在天地自然间无穷无尽的元素能源皆能为你所用的考量之下,这何尝不也是休葛拉最好的灵力来源,如果休葛拉的目的是此,自然而然在他尚未完全找出回复肉体的同时,又不想因为猎补灵体引起魔导院跟修道院的注意,你自然便是他最好的灵体补给品,不过这只是老太婆我的个人猜测,一切事情还是得找卢那贝克问清楚才行!”
“这……”听着月贤者解释,奥丁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从一开始便落入他人算计之中,而自己更全然没有察觉。
“奥丁,你先别想太多,这一切都还只是老太婆我的猜测,休葛拉一事,老太婆我会回魔导院跟师兄讨论后想出办法解决。至于你在事情未明朗之前,最好是少用这猎魔之牙,如果说你想要去救那风月楼楼主的女儿,那老太婆我建议你先去找风月楼楼主帮忙,他所掌握的情报绝对比你硬闯来得有帮助。这徽章你就先收好,等到时机一到你把徽章别到衣领之上,到时只要风月楼的人见到,自然便会帮你引荐。”月贤者看着奥丁不知所措的脸连忙安慰说道,说话之间更从怀中拿出一枚金色徽章递给奥丁。
奥丁接过月贤者递来的徽章,随手收下后,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安转而说道:“只是如果不用梦牙,我又该用什么兵器来承受我的元素之力呢?”
看着奥丁心情说放就放,月贤者眼露赞赏的继续笑着回答:“呵,老太婆我虽然不懂剑技,然而老太婆我也相信那死老鬼教你的剑意一定有他的威力在,你别忘了那死老鬼虽然不会元素魔法,但却也跟老太婆我共同生活近百年啊,如果老太婆没猜错,兵器之所以会给你震碎的原因,那应该是你对元素力量的拿捏不够精确!奥丁,你要知道,并不是力量强大便能占尽优势,要知道武学之中有所谓的借力使力,而在元素魔法的领域之中更讲求所谓的相生之说,这么说你懂吗?”
听着月贤者的话语,奥丁脑中隐约有着模糊的影子,只是奥丁却不知这是否是他所要的答案。
“奥丁,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风火相生、火光并存,这么说你该知道了吧!”月贤者看出奥丁眼中的疑惑,继续笑道。
月贤者的话有如当头棒喝一般,一瞬间,奥丁清楚体悟剑叟所传授的剑意中自己一直想不透的环节。
以往自己总是认为不论魔法或是剑技,只要能发挥更强的力量便能扭转自己所有不利的情势,然而自己却忽略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定理。
“呵,走吧,别让你老鬼师父等太久,我们进去吧!”月贤者看着奥丁恍然大悟模样,慈祥笑说着,更一手拉着奥丁就往木屋走去。
外观看似简陋的木屋,里头的摆设只能用“凌乱”来形容。墙上架子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厚重书籍,只见大多书本上的破烂书皮上的文字大多磨损,而这些书本只剩唯一隐约可辨的共通点,是都有一个金边的六芒星标志。
在小屋里头唯一一张小木桌上,如今上头更堆满大小不同的书本,而在这书山之中,只见月贤者埋在其中正悠闲的啃读着一本几乎比自己还大的厚重书本。只是原本一向幽静的小屋,如今外头正传来剑叟的大骂叫喊与奥丁的哀求叫声。
“什么剑啸长空,老头子我看是见笑长空吧!还有这是什么烂元素剑招,老头子我怎么会收到你这么白痴的徒弟啊!”
剑叟的叫骂在幽谷里清楚回荡,更传入小屋之内,只是吵杂的叫骂声听在月贤者的耳中却也不觉吵闹刺耳。只见月贤者缓缓把眼神抽离书上的古怪文字,转而看向屋外追跑的两人喃喃笑道:“剑叟啊剑叟!看来你对奥丁的用心比起老太婆我还来得多啊!”
小屋之外,追跑的两人一如昔日般绕着山壁快速追逐,幽谷之内更随着奥丁快速移动之下,充斥着来去不断的呼啸狂风。
在风快速的卷动之下,一地的黄沙随之扬起,黄沙之中更见奥丁如流光般的白色身影快速闪动,还不时对着后头追打而来的剑叟发出一道又一道的火焰之流。
然而此刻不论奥丁施展何种元素之剑,除了只能让剑叟追来身影为之稍做停顿外,不但没有得到预期般的赞赏,却反而换来剑叟毫不客气的辱骂批评。
回到“水火一线天”已经第二天的奥丁,随着昔日学剑时的追打情景再度重演,心中非但没有昔日般的抱怨与不满,反而不论剑叟的叫骂再怎么难听,却感受到自己当日所感受不到的温暖。
对奥丁而言,剑叟尽管嘴里总是不客气的辱骂,但相比外头阿谀奉承、里外不一的他人而言,剑叟直截了当的个性反而可爱得多,尤其是现在剑叟追打着自己时所展现的绝强实力,不过在一上午的时间,奥丁便深刻体悟到元素剑招的真义。
“好啦!好啦!你们这对宝贝师徒也该玩够啦!停下来休息吧!要不然再这么追打下去,老太婆我看要不了多久,这整座静幻之丘会先崩塌掉!”
随着月贤者的笑语掩过剑叟的叫骂清楚传来,奥丁身形乍然停止,而剑叟在见奥丁停下后虽然身形也随之停下,然而手上的长竿却毫不客气的对着奥丁敲打下来,嘴里更骂道:“老头子我叫你停你不停,怎么老太婆要你停你就停,到底谁才是你的师父啊!”
“痛!”冷不防给剑叟一竿打中,奥丁忍不住惊呼叫痛,看着一脸慈祥的月贤者与怒气冲冲的剑叟,奥丁忍不住心里嘀咕叫道:“我又不是白痴,呆呆站着让你打。比起你像打狗般打我,人家月师父才不会打人,当然她叫我停,我就停啦!”
面对着剑叟与月贤者截然不同的教育方式,身为两人传人的奥丁自有很深的体悟。若在平时生活上,奥丁最喜欢的便是粘在月贤者身旁,听着月贤者幽默的讲述过去的英雄传说,让奥丁在心里向往不已。只是若是讲述课程,在剑技与元素魔法的选择上,只要想起月贤者与剑叟两人贯彻身教不如言教的作风,与其给月贤者当做白老鼠实验,奥丁倒愿意与剑叟来一场追逐战。
月贤者看着剑叟仍不罢休,好笑的看了剑叟一眼,随即阻止剑叟继续挥竿打下说道:“呵,死老鬼别闹啦!人家奥丁就要离开啦,你还不给他一点休息时间!”
“哼!”听到月贤者出言阻止,剑叟冷哼一声随即停止挥竿,转身便一屁股坐上屋旁水井上,喝起水来。
看着剑叟一脸不快径自喝着水,月贤者飘往奥丁而去笑问道:“奥丁,你真不打算参加魔导评议会吗?这可是很好的机会耶!”
听着月贤者提起魔导评议会,奥丁摇了摇头,一脸不好意思说道:“这……月师父很抱歉,日贤者那天所说的我都懂,只是我是什么料我自己清楚,再说我也不想走上克雷姆的旧路,也因此……”
“奥丁,你大概误会了老太婆我的意思,参加魔导评议会并不代表你就得肩负起消灭魔族的责任,老太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参加魔导评议会,可以藉此澄清上古魔道的毁灭传说,日后对你而言定可省下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月贤者的意思奥丁倒也明白,只要想到可以避免掉日后对上魔导院的麻烦,奥丁断无理由拒绝,然而兰妮雅出嫁之日在即,昨夜又听月贤者说起云梦各大帝国可能将暗自破坏这婚礼,如今奥丁心系兰妮雅的安危,又怎还顾得了几天后的魔导评议会,也因此奥丁略为思考之后摇头说:“月师父,给我几天的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吧!等我事情处理完,若还有时间我会赶去。”
“是因为兰妮雅吗?”听到奥丁说要去处理事情,月贤者心中隐约感到不安,随口就问道。
“嗯……”奥丁微一点头也不开口回答,毕竟奥丁无法对一直疼爱自己有加的月贤者说谎,更怕自己要是说得太多,自己的计画会被月贤者洞察,届时恐怕别说计画会有变数,也许自己就连“水火一线天”也离不开啊!
只是一旁径自喝水的剑叟在听着月贤者与奥丁谈话后,却忍不住随口嘲讽叫道:“哈,人家结婚,你这傻小子跟着去凑什么热闹!看开点吧!就算你要去保护她,你也得先掂掂自己有多少斤两!再来兰妮雅身为西门老头的宝贝徒弟,保镳的工作自有好事的西门老头随后打杂,你想那时还轮得到你这只会搞破坏的家伙出场吗?”
剑叟的话语虽然充满嘲讽之意,然而却也没半点胡说之词,兰妮雅的出嫁既是两大帝国的盛事,自然而然以亚瑟跟僇杰尔两大帝王的聪明,便不会让有心之人有得逞破坏的机会,只是对奥丁而言,在他的计画中,保护兰妮雅却也只是其中的一环啊。
也因此奥丁在看了看一脸嘲弄的剑叟,又回看那一脸慈祥的月贤者,奥丁悄悄压下心中的想法,脸色转为轻松,对着剑叟笑道:“是是,剑叟师父说的什么都对,不过就当是我磨练的机会吧!再说以我跟兰妮雅过去的患难情谊,前去送上个祝福应该也不为过吧!”
“哈,祝福,老头子我倒先祝福你别还没见到兰妮雅,就先给西门老头送上一剑!”剑叟不以为然的继续嘲讽叫着,话说完后头也不回转身进入屋内。
月贤者看着剑叟转身进入屋内,随即对奥丁笑着说:
“呵,奥丁你别太介意唷,你的死鬼师父说话就是这模样,其实他很关心你的!”
剑叟的关心之情,其实不用月贤者说奥丁心里又岂会不知,只听剑叟入屋前不忘提醒自己要注意西门无恨,奥丁心中感动之余哪会还有怪罪之意,也因此奥丁对着月贤者认真说着:“月师父,我很清楚剑叟师父的用心,此行我会格外小心的!”
看着奥丁如此认真模样,月贤者知道再多说什么也不能改变奥丁的想法,随即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说道: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老太婆我如果再多加干涉,那未免显得老太婆我太不尽情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有这能力分辨才是,你离去之前老太婆只能告诫你,当你决定去做某些事前,试着先去想想后果!你的剑叟师父甚至老太婆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你步上克雷姆的后尘,这样你懂吧!”
听着月贤者最后的一番话,奥丁再笨也清楚知道,他的两位师父早已经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事,而他们拐弯抹角说了一堆,也只是希望自己在冲动行事之前,先好好的想想后果。
“月师父,奥丁在此感谢您与剑叟师父的教诲,你们的用心,我会牢牢记在心里,我也对您承诺,除非必要,不然我绝不会轻易动用上古魔道来达成我的目的。”奥丁话说完后,缓缓回望小屋而去,虽没看见剑叟的身影,不过奥丁却也隐约感受的到剑叟暗地注视而来的眼神。
奥丁沉默一会后继续说道:“月师父你们好好保重,我走了!”话一说完,随着身体缓缓溢出橙色光点,很快的奥丁身体凌空浮起,瞬间便消失在天空之中。
月贤者抬头看着奥丁离去的天空,忍不住叹一口气,而在这时只听背后传来剑叟的声音说道:“西雅莎那,看来这傻小子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笨,却也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固执。”
听到剑叟出声,月贤者头也不回,再叹了口气后回说道:“老鬼,既然说不动他,那你是否可以随后照应,老太婆我真的很怕奥丁他会走上跟克雷姆一样的路啊!”
月贤者话一说完,剑叟再度缓缓从小屋内走出,笑道:“哈,西雅莎那,你这话该对西门老头说才对,他才是奥丁必须面对的最大对手啊!”
“老鬼你……”听到剑叟嘲讽的话语,月贤者回给剑叟一个白眼,更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见月贤者脸上怒意一升,剑叟连忙露出一脸被打败的模样,投降说道:“好啦!好啦!算是老头子我上辈子欠你的!老头子我去就是啦!你就放心的去主持你的魔导评议会吧!”剑叟话一说完,提起长竿便往谷口走去;而月贤者在看着剑叟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谷口之后,也随即吟咒飞空而上,往曼特雷斯方向飞去。
月贤者自己万万没想到,今日的拌嘴却是与剑叟这一生最后的一次交谈。
一直以来堪称云梦交易中枢的十字都市摩勒斯,在邻近四大帝国的彼此制衡之下,摩勒斯更是云梦大陆上规模最大的自治区。在没有军队与帝国律法的管理之下,摩勒斯里最大的两个系统“商会”,与负责佣兵仲介的“水雨楼”,便成了维持摩勒斯和平的主要力量。
尤其是当魔族入侵的消息传来之后,原本零星的小商旅为了寻求更稳固的保障,更是一窝蜂加入商会,而商旅的汇聚也连带把水雨楼的佣兵仲介生意,推上顶峰因而赚进大把金币。由于魔族入侵而带动商机,在如今各国人民忧心之际,这也算是其他人所始料未及的。
而除了魔族入侵这等大事之外,另外目前最受各方瞩目的焦点,便是卡鲁斯帝国与凯特雅帝国,这堪称云梦南北两大帝国的外交联姻。而摩勒斯又位在南北两大帝国连接要道的中心之处,也因此原本就繁荣的摩勒斯如今更加涌入无数看热闹的人,而这其中更不乏伺机破坏的有心人士。
另外在摩勒斯的大街之上,此时除了商旅或车队依旧穿梭街头,以及摊贩叫卖的热闹景象外,更特别的景象是大街之上不时可看见一队又一队的帝国军队巡视其中。再看这些帝国军队的服饰,更赫然可发现这些帝国军队有的是来自卢森帝国,而有的则是克雷斯帝国。
帝国军队充斥摩勒斯街道的景象,对一向自治的摩勒斯是前所未有之事,也因此在摩勒斯里除了繁华热闹的景象之外,也隐约充斥着紧张的气氛。而帝国军队的跋扈行径,除了丝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之外,更也严重影响原本摩勒斯的原本生活,而惹来无数商家的低声咒骂。
而这时在摩勒斯一条热闹的大街之上,街的另一头清楚可见,一队卢森帝国的红衣士兵趾高气昂的踏步走来,路上行人见状纷纷识趣走避让出通道,而街旁一摊猪肉摊,看着摊前的客人随着卢森帝国士兵的走过而退避之后,对着眼前冷清的街道景象,这上身赤膊的秃头老板心中一气,奋力就把手上的菜刀往摊上一劈,再对摊位旁边一名身穿鲜艳斗篷的卖艺小丑抱怨叫道:“俺真不知商会的人在想什么,没事放这些军队进来!”
听到秃头汉子的大声抱怨,只见这小丑咧嘴一笑睁着大眼看着秃头汉子,可笑的表情如今故装无奈的模样,饶是秃头汉子已经看了不下百次,仍然忍不住捧腹笑了出来,再见这小丑不以为意随手一摊,装出不在乎模样笑着说道:“哈,卖肉老柳你就别气啦!谁叫我们摩勒斯是卡鲁斯帝国通往凯特雅帝国的必经之路。”
秃头汉子一边忍着笑,一边仍然抱怨叫道:“哼,就算这样,那卢森帝国跟克雷斯帝国的士兵来这凑什么热闹?”
小丑看着卢森帝国士兵走过之后人潮再度涌聚,不放过赚钱的机会,当即手掌一翻,就见一颗水晶球缓缓漂浮在掌上,犹如跳舞一般,水晶球牵引着七彩光芒快速的随掌飘动。
而小丑更在同一时间头也不转笑着说道:“哈,卖肉老柳啊!这当然是卢森帝国与克雷斯帝国的表面功夫啊!你想想,卡鲁斯帝国跟凯特雅帝国联姻之后,两大帝国的实力可说是当今云梦其他帝国所不能比拟的,而卢森帝国跟克雷斯帝国又好死不死在他们隔壁,想也知道要是卡鲁斯帝国与凯特雅帝国一个不爽,首当其冲的便是找这两个帝国开刀,也因此他们再不愿也得把握机会示好啊!”
看着小丑耍起水晶球,听着小丑一番解释后,秃头汉子恍若想到什么开心叫道:“说到卡鲁斯公主,他可是当今云梦公认的五大美人之一耶!呵,俺活了这大把年纪,总算也能看看被公认的美人是长什么样!”
只是相比秃头汉子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小丑一边操弄水晶球绕身回旋,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道:“哈,卖肉老柳啊!我看你乖乖卖你的肉才是真,你也不想想要是卡鲁斯帝国跟凯特雅帝国一旦联合起来,对其他帝国的威胁有多大,再加上卡鲁斯公主又会在这待上两天的时间,可想而知其他各国或是各方势力又怎会放过这好机会,也因此我看等大后天卡鲁斯帝国护送队一到,我们闪远一点才是真!”
给小丑称作卖肉老柳的秃头汉子听完后,不在乎小丑的警告,反而好笑的继续叫道:“嘿,会有人这么笨的在摩勒斯下手吗?届时摩勒斯除了商会跟水雨楼之外,可还有四大帝国的军队保护耶!”
而老柳的反应早在小丑的意料之中,只见小丑一边继续耍弄着水晶球在周身画出一圈又一圈的七彩光轨后,嘴里则继续解释道:“哈,我说老柳啊,难怪你只能卖肉!你也不想想,最不乐见卡鲁斯帝国跟凯特雅帝国的便是其他各大帝国,现在派出军队说穿了也只是做做样子啦,而且你忘了前个月水雨楼在凯特雅帝国境内遇袭之事啦!如果商会跟水雨楼要插手这件事,你说,他们会纵容卢森与克雷斯帝国的军队进来吗?你也别忘了还有一个白发魔剑士勒?传闻中白发魔剑士跟卡鲁斯公主感情似乎不错,要是传闻属实,我看说不定等到那一天,摩勒斯会继庞贝帝城之后,成为下一个上古魔道的历史见证。”
“耶,老杨你说得还蛮有道理的,俺真好奇像你这么有才能的人,怎么不去投靠帝国反而流落街头当艺人勒?”听着小丑一解释完,老柳眼中露出一点讶异神色,呆了一会后忍不住叫出小丑的名字叹道。
“呵,老柳别光说我!你有着一手俐落刀法不也是窝在猪肉摊当卖肉的!看在这几日来你对我的照顾,我就跟你透露我的想法吧!当魔族入侵之后,云梦七大帝国的时代便已经宣告过去啦!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这三年内云梦大陆将再度陷入烽火之中,随着龙、魔、人、兽人四族征战,说不定或许连传说中被神遗忘的种族也会出来插上一脚!届时既有的势力将随之重组,而我们人族的统合更是必然的结果。”
听到老杨一脸故作认真的说来,老柳脸上一惊,随即叫道:“被神遗忘的种族?老杨你说的不会是传说中属于神的军队——妖精吧!”
妖精在云梦的历史上,一直以来皆被定位在只有在神话里才会出现的族群,据神话中的记载:妖精的形体介于神与人之间,然而在传说中妖精虽然是属于诸神所创造专属的军队,更随着统领之神的不同,而天生便拥有该神单一元素属性的魔法能力。相比四族各自拥有的力量,传说中的妖精更是凌驾各族之上仅次于神,只是随着魔族不断进化,终于在魔族与诸神大战的期间,传说中的妖精一族在大战之中几乎伤亡殆尽,更在诸神离开云梦大陆回到神界之后,妖精一族也从此封闭妖精领域未再出现。
“哈,老柳啊!看来你不只会卖肉,神话倒也看了不少唷!哈哈!”老杨没料到这老柳竟会知道妖精的传说,脸上微一错愕后,随即嘲弄笑道。
“去!去!”老柳听到老杨的嘲弄,脸上一红,随即好气叫道。
而老杨在看着老柳夸张的反应后,不禁一笑,一脸饶有深意的继续说道:“呵,要是妖精一族真如我所说耐不住寂寞也跑了出来,届时神的遗迹中代表智慧的‘神之记述’,将会继上古魔道再写下另一段传说!”
“‘神之记述’!老杨你说的不会是那两大古书之一的智慧之书吧!”听到神之记述,老柳脸色在变,忍不住发出惊呼叫了出来。
只见老杨点了点头,随着双手一张,把水晶球遥控飞往天空之后,随即笑道:“就是它!如果说拥有上古魔道便拥有神之力量,那么掌握‘神之记述’便能得到神之智慧!”
老柳看着老杨一脸轻松模样的说着云梦大陆上鲜少为人所知的秘辛,终于在忍不住叹了口气后叫道:“老杨啊!越跟你聊天俺就越不知道你是谁,隐约间俺更觉得你好像不是人耶!”
老柳的感叹,让小丑老杨不禁一楞。只见老杨随手再把飞至上空又落下的水晶球接住,当水晶球所爆发的七彩刺眼光芒搏得围观众人如雷般的掌声喝采后,老杨礼貌性的谢礼,随即脸上一转,对着身旁老柳露出一点诡谲笑意道:“哈,老柳!我就是我啊,你所知道的街头艺人,魔术师杨啊!”
当夜幕低垂时,就算是热闹繁华的自由之都也有冷清的时刻。此时在摩勒斯的街道之上,时而可见醉倒一旁的佣兵或是应酬结束走起路来颠颠倒倒的商人。而在街道阴暗的一旁,只见两名酒客并肩坐在一户住家的阶梯之上,两人脚下堆倒数瓶酒壶,而两人身上更散发浓厚酒气。在由住家窗口透出的微弱灯火照射之下,原来这两人正是依旧做着小丑装扮的老杨跟卖肉的老柳。
“老杨啊!你真的要走啦?”卖肉老柳粗哑的声音略带酒意响起。
同样眼露微醺醉意的老杨,看了老柳好一会后,不客气的重拍了老柳一下笑道:“呵,我说老柳啊,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耶,老杨你怎么这么说,俺可是血性的好汉子耶,舍不得谈得来的好朋友离开,这很正常吧?”
“呵,老柳啊,就冲着你这句话,也念在这几天来你也陪我喝了好几夜的酒,我给你一个劝告。”尽管老杨脸上画着好笑的小丑妆,但此刻随着认真语气一出,竟然也有着一股让人不禁正视的威严感。
老柳酒意一醒,呆了一会后会意笑道:“劝告!哈,你又要叫俺离开摩勒斯啊?”
看着老柳还是一脸不在乎的模样,老杨认真的表情不变,继续好言劝说道:“嗯,老柳,我并不是危言耸听,也许我的样子说起来没什么说服力,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的话,明天一早就离开摩勒斯,走得越远越好。”
“哈,老杨啊老杨,俺老柳生活在摩勒斯也有数十年的时间,对商会跟水雨楼的应变处事能力俺更没有一丝怀疑,再说少卖一天肉,俺的三餐找谁要啊。”
看着老柳如此执着,老杨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说道:
“唉,老柳,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我只有祝福你。”
此时老柳自觉气氛沉闷,语气一转,举起酒壶对着老杨笑道:“哈,我们还是多喝酒少说话,来来,俺敬你,祝你艺人生涯顺利、财源广进。”
老杨此刻虽然在脸上勉强挤出一笑喝起酒来,然而酒入喉头,这看似滑稽的小丑心里却叹道:“老柳啊!如果我能跟你说我是来自哪里,也许你就会听我的话离开这,如此明日你就能避过这一劫啊!”
神秘小丑心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此时小丑看着眼前冷清的街道虽然一如往常的平静,然而他心里也清楚知道,新的毁灭传说将在明日的摩勒斯再度写下。
靛蓝的夜幕之中,只见天边半弯的月牙散发淡淡黄晕,在如今满天繁星闪烁不定的夜空之中,更有着一种孤寂之美。再听一阵又一阵的夜风穿梭林间而来,配合树丛间不断的虫鸣,仿佛是情人间的耳语,更惹人遐思。
夜空之下,在摩勒斯以北的一座小山丘上,山丘下无数军帐零星散立,点点火光更把四周照得明亮一片。
而在山丘之上有一道曼妙的身影盈立其中,月光下这名女子披着鹅黄轻纱,任温柔的夜风吹动系在身上的丝带使之舞动飘摇。只见飘动的丝带如跳舞般在夜空中轻柔点动,仿佛要系住远方相思的某人一般。
这名拥有一头灿烂金色微卷长发的女子,月光之下美丽的容颜依旧是一贯的带着难以倾诉的哀愁,忧郁的眼眸此刻静静的望着天边那半弯的月,仿佛因为感受到月的孤寂而泛出晶莹泪光。
几天来的思愁,明显削瘦的脸庞上,在此时无语之际更透露出数日来所累积的疲态,深邃的蓝色眼眸遥望远方明月,随着嘴角微微颤动,一颗颗折射淡黄月光的泪滴,就顺着脸庞缓缓滴落。
“你很无奈吗?雅儿!”平和带着慈爱的语调从背后蓦然响起,犹若月光轻抚般自然,如水波滴落般写意,全然没让暗自哭泣的女子,因为突然而有丝毫惊吓。
兰妮雅回头缓缓望去,带点哀怨的眼神迎向翩然来到的白发老者。只见这名老者身上的白袍任风飘动,在有着如雪般的眉发之下,一双微露关爱的眼神此刻正静静凝望自己。面对当今傲世的身影,也是世上公认最强的一柄剑,如今在兰妮雅眼中看来,却反像一名疼爱自己的慈祥父亲。
“师父,我……”兰妮雅轻唤师父,嘴唇颤动间心中万般无奈随之涌起,只是心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雅儿,你认为命与运让你感到如陷泥沼,动弹不得吗?”西门无恨负手缓缓走到兰妮雅的身旁,平静的双眼在看了兰妮雅一眼后,落在远方月牙之上,一边欣赏着月孤寂的美,一边平静问道。
看着兰妮雅低头不回答,西门无恨缓缓的回头盯着兰妮雅哀愁的脸后继续说:“人因命而生,因运而为,如昔日我传你雪梅剑意曾说过,剑招是死物,但人是活物,要因时因地因人随之变化,而同样的剑招在不同的人身上一样也有着不同的领悟。如今命与运也是一样的,天命虽所系,但成与不成,为与不为还看你自己,并没人可以左右你,不是吗?哪怕是为师甚至你父亲,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之路。”
“师父……”听到西门无恨的柔和言语后,兰妮雅猛然转头看着西门无恨。当兰妮雅对上西门无恨那慈祥的双眼后,语带哽咽的叫了出来,只是话才一出口,兰妮雅又把原本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看着兰妮雅欲言又止的模样,西门无恨抽离望向兰妮雅的眼神,继续看着天边的月说道:“雅儿,为师想看你舞剑,行吗?”
“嗯。”听见西门无恨的要求,兰妮雅虽不知原因却也微微点头。
只见兰妮雅缓缓抽出挂在腰上的长剑,长剑一抖,剑锋轻指夜空极星,恍若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无奈悲凄般,只听梦月寒发出低鸣的剑吟,而银亮剑身更随着月光轻洒绽出淡淡银光,犹若无尽黑暗里的一点星光,让人感觉孤独无助。
这时西门无恨看了兰妮雅手上银色长剑一眼后,随口缓缓说道:“梦月寒剑长三尺六吋,名剑百器之一,剑中排名三十六,由名匠孤鸿为纪念爱妻潭月,以北沉山寒铁所铸,剑成之际更以身殉剑为其开封,故又有痴情剑一名。”
随着西门无恨缓缓说起梦月寒的来历,只见兰妮雅手腕一翻、蛮腰一旋便舞起剑来,顿时梦月寒剑光流洒黑夜之中,轻划银弧留痕,轻纱丝带更随风而动,跃动小丘之间。
随着兰妮雅身体轻扭、纤足轻点,曼妙身形就带着梦月寒银流在绿草之上翩然起舞,此时剑光之上没有昔日那逼人寒气,更少了往日杀伐争斗之意,灵动之间剑尖或点或刺,剑身或撩或弸,一缠一截,随着剑吟缓缓勾勒出一道又一道的银流月弧。
“痴情孤鸿剑梦月,一抹银光诉情思,点点无奈风中传,亦悲亦凄雪中梅。”
金发轻扬带起点点泪光,鹅黄身影轻动之际,丝带轻缠风中哭唱悲歌。
兰妮雅轻舞雪梅剑流,随着流光伴着悲吟,剑意流动之际,兰妮雅心中无奈亦随之慢慢升华。此时兰妮雅的心境就如落雪漫飘、雕梅瓣落般,顺应天地无欲无求。
突然一股夜风忽然卷起,随着夜风风势一变,顿时缓慢剑势随之一转。只见剑流由慢转快,兰妮雅身体急旋剑回之间,如暴雪舞动狂梅,似急流巨瀑狂泻,瞬间漫天银光扬洒月光之下。兰妮雅舞剑身形跃跳之际,带起寒风转起夜露,如今在梦月寒舞动瞬间绽现的点点银芒,就算天上满布繁星,顿时也为之失色。
收剑回鞘,虽然兰妮雅眼中哀凄之情依旧,只是泪珠已给额上滑落汗水所取代,胸口浮动之间,心中郁闷之气缓缓消散。尽管无奈依旧,只是心动之间,无奈之意随之转淡、心中之叹更逐渐平息。
“师父谢谢你。”舞剑过后,兰妮雅心中一松,心中同时知道师父虽说是想见自己舞剑,但真正含意是要自己藉舞剑宣泄自己心中压抑以久的苦闷与压力。
西门无恨看了看兰妮雅说道:“雅儿,不论是神、魔、人都有他的无奈与执着,如剑一般也是有属于它自身的哀与愁。”
“那师父你的无奈与执着又是什么?”听着兰妮雅随口问起,西门无恨淡然脸上也不禁轻轻波动。
当西门无恨平静的目光再度落在夜空月牙上,脑中思绪飞快回到早已尘封的往事。
那是百年前对剑与爱情的抉择,是宿命的羁绊却也是心中的执着。想起百年前的结伴共闯云梦,历经无数生死劫难,然而到最后自己对剑的执着仍然让自己毅然放弃了那段感情,后悔吗?
不,当自己踏上剑术的巅峰,回首往事终究也只是一点小小的无奈。若说自己除了对剑的执着外,尚有一点遗恨,那大概只有上古魔道吧!
“唉!”想到上古魔道,西门无恨不禁轻叹一口气。
西门无恨的轻叹,听在兰妮雅耳中,不禁让兰妮雅心中为之一震。兰妮雅万万没想到,身旁这当今世上堪称神之境界的师父,人称天下第一的西门无恨竟然也会叹气,以他的修为,难道世间还有他看不破的事!
只是西门无恨虽然叹气却也没有回答兰妮雅的话。从以前至今,西门无恨就习惯把事情藏在心里,哪怕眼前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子。早前对名利的看淡,使他对外头昔日三剑之约的不实谣传也不做任何解释,尽让外头去猜忌,如今只待百年剑决一完,彻底消灭上古魔道,自己也就能完全放开一切。
想至此,西门无恨心念一动,缓缓说道:“雅儿,为师今晚就为你再创一剑,好好看着,能悟多少就多少吧!”话一说完,只见西门无恨负手,身形如飘絮飞起,轻落在兰妮雅身前十尺之处。
“埋雪问情是何物,情到深处惹相思,一剑天地葬情心,泣风心殇泪葬梅。”随着西门无恨轻吟一起,右手剑指就化风而过。只见夜风随西门无恨剑指轻带流动,更化作白色气流顺着指动,在西门无恨周身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白色风痕。
再见西门无恨白袍身影轻旋而上,由指尖溢出的淡蓝真气随之幻化有形剑锋,顿时真气之剑缓动轻扬。随着缓慢剑锋挥洒之间,犹如风之精灵在天空飞舞。
西门无恨剑中传来之意犹如情人分离难舍、步步回首之情,蓦然气散剑消,西门无恨负手轻落原处,顿时空气恍若凝固犹若实质,却在瞬间又随即四散。四散气劲有如决堤情泪般急涌而出,而当气劲散去之后只见一片绿地草垂结霜,恍若情泪淹瞳在月光斜洒之下折射点点白光。蓦然草上之霜突然震起,顿时飞霜逆天上飞,夹藏无数淡蓝剑气暴飞上射,犹如分离之痛,让人恨天怨地。
而兰妮雅见到此剑招,心中顿时有如电殛,久久不能自己。不是因为剑招的强大威力,而是剑中之情让兰妮雅感同身受。也不知过了多久,兰妮雅不自觉间只觉唇边一咸,方知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西门无恨身形飘回兰妮雅身旁,轻轻拭去兰妮雅眼角之泪后说道:“此剑招就名为孤雪悲梅。想到当日为师舍情问剑自创雪梅三十六剑,雪梅三十六剑剑招中,剑剑如飞雪无情、孤傲似白梅独立寒中,如今这第三十七剑,虽名似无情但却是以情使剑。雅儿,不论你日后决定为何,记住山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西门无恨话一说完,便转身缓步离去。
看着西门无恨白色背影,兰妮雅第一次深深感受到师父也未必真如他人所说的无恨。尤其想到方才师父首次以情所创的剑招,兰妮雅心中犹有感触的喃喃说道:“尽管修为傲世,但过去的一切又岂能重来,而情又如何全然割舍的掉。”
看着西门无恨越走越远,兰妮雅忽然在脑中浮起奥丁影像,连忙大叫问道:“师父,那奥丁呢?”兰妮雅的呼喊,并未让西门无恨停步,只见西门无恨白色身影缓缓消失在夜雾之中。
而就在兰妮雅恼恨之余,西门无恨突然缓柔声音,随风轻轻送进兰妮雅耳中,“倘若他舍弃魔道神躯,为师自不再为难,而第三剑之约自然化消。”
随着夜深,就在营火逐渐黯淡之际,卡鲁斯帝国护卫团驻扎的小山丘之外五百尺处的浓密林间,一群黑衣杀手正聚在林间的一处空地之上商量着如何下手。他们深知若今夜再不下手,等对象一入摩勒斯后,到时要下手难度就会提高不少。
就在这群人商量之际,突然间天空竟然开始飘下雪来。随着雪花轻轻落下,更能清楚闻到淡淡梅香随风传来。
“怎么回事,无缘无故下起雪来?”
“会不会是冰系魔法,空气中有淡淡香味,众人小心有毒!”
突然的变化,除了引起杀手们的惊觉及诸多猜测外,更让众杀手在第一时间纷纷抽出武器。只见有的很快隐入夜中,有的一跃便掠上枝头,有的动也不动手中却暗扣毒镖,顿时在飘雪的空间之内,凝重的气氛快速充斥其中。
雪依旧缓缓飘落,风也依然轻送梅香,在浓厚的肃杀之气中,西门无恨白色身影正缓缓踏步而来。
“来者报上名来!”见来者是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一名手扣毒镖的杀手,率先大声叫道。
只见西门无恨脸色淡然无波,嘴角缓动轻声说道:
“西门无恨。”西门无恨声音虽轻,但在如今紧张的气氛中,却也清楚的传入众杀手耳中。
“西……西门无恨!”乍闻来者是天下第一剑西门无恨,众杀手如逢电殛,颤抖的嘴唇正不断反复念着西门无恨的名字。此时众杀手还是不敢相信,远在卡鲁斯帝国的西门无恨竟然会出现在眼前。
“他……他一定是骗人的,西门无恨正在为了百年剑决闭关修炼中,怎会出现在这,他一定是骗人的,大家齐上,一口气了结这虚张声势的老头!”就在众杀手心惊之际,一名杀手压下心中的震撼随即叫道。
“喔……”西门无恨听闻这名杀手叫喊,脸上虽无波动,但心绪却不禁在一瞬间为之一动,只因原本只有四名弟子知道自己修炼闭关之事,如今竟然会从一个杀手口中说出。
而就在西门无恨略一迟疑的时候,众杀手自以为找到机会,几乎在同一时间同时发难。顿时夜中忽而闪过银白刀光,不只枝头上、树丛间杀手齐跃奔掠而来,还有无数毒镖化作白虹疾射而出,而目标当然是场中负手傲立的西门无恨。
随着刀光毒镖利剑把西门无恨周身之处化作死亡之地,在所有杀手有默契的配合之下,剑虹刀光几乎没留一点空隙的直杀而来。只是刀再狠、镖再毒、甚至剑再绝,却远不如西门无恨的快。只见西门无恨身上真气突然一震,随着蓝色真气迅速分化无数分身迎向众杀手,速度之快在众杀手眼中只觉一花,再看不到原本的格杀目标。
西门无恨的动作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瞬间,雪乍停、风突止,当大地再度回归当初,唯一不变的是风中依旧残存的淡淡梅香。
只见西门无恨负手傲立原处,而脚下之地则是落满方才袭身的毒镖刀剑。再看如今众杀手则全部失神呆立,恍若一尊尊石像,而每人眉间都有着一道淡淡的剑痕。由眉间嫣红的剑痕传来的痛楚,众杀手均知道自己方才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而对眼前这名老者的身分,众杀手再也不敢有所怀疑。
“回去报告你们楼主,再敢动兰妮雅的脑筋,苍雪白梅将会临降杀手楼。”西门无恨用淡然的眼神环扫四周,缓缓说道。
随着西门无恨平静的话语传来,众杀手闻言如逢大赦般,连话也不敢说半句,只有在心里暗叫侥幸后便连忙退离。
看着众杀手离去,西门无恨缓缓的抬头看着今夜那半弯的鹅黄月牙,平静的脸下独自想着:“雅儿,为师能为你做的也只有到这了,另外霜、雪、雹、冰,你们四人之中又有谁违背师规加入杀手楼?”
另外在小山丘之外一里的地方,也有一群为数近百的黑衣人快速的穿梭树林,往卡鲁斯帝国护卫团驻扎的小山丘处奔去。只见这些黑衣人个个头戴眼罩、身披黑色披风,而黑色披风上随着身形奔走之际,可看到上头绣着一个雪白的“K”字标志,而这群人正是最近半年间刚崛起的杀手集团,自称“蒙面侠团”。
这些蒙面侠团的众人,如今奔驰在林间或纵或掠,身形毫无延迟,除了披风震风声外,双足轻点草地之上也只是发出些微吱吱声响。而这些黑衣人所用兵刃,清一色全然是细长如针的剑身,却有着宽大护手的细长怪剑。
就在领头的黑衣人快速的掠过一个树丛,正要转入下一个密林之中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个身影,赫然让这领头的人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看见前方带路的头头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身后的手下们未免彼此撞上闹出笑话,顿时同起反应。只见领头之人后方无数黑影四处掠起,随即纷纷落下分散站定,一同睁眼打量着眼前这让头头停下的人。
挡路之人有着一头如雪般随风轻舞的白色长发,一身的白衣在黑暗微透月光的林间更显耀眼。这人背对而立,一手负背另一手拿着黑色剑匣静静的站在前方。尽管这白衣少年没有特意的展现威势,然而因为这少年的静,反而让这些蒙面侠团的杀手,感受到另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领头的头头眼露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位背对自己的白发少年,嘴里在第一时间颤抖的叫出:“白……白发魔剑士!”
只见白发少年随着身分被认出后缓缓转身过来,脸上的冷漠有着让人不禁心头一凉的冰寒。奥丁冰冷的眼神缓缓的看着四周每一个同样穿着的黑衣人,在只有夜风穿林的枝叶摩擦声中,用着极冰冷的语气缓缓说道:“回头吧!再过去将会是通往冥界的黄泉之路!”
奥丁的冰冷语气让领头的头头心中不由一惊,只是这头头毕竟也是见过大浪的人,很快就听这领头用颤抖之音大声叫道:“哈,笑话,就凭你一人,我们这里可有八十多人!”
“喔!”奥丁冰冷的看着眼前这黑衣人头领,心中则暗自评估眼前的情况。对眼前这群黑衣杀手的来龙去脉,奥丁并不清楚,不过光看这些黑衣人方才发挥绝佳默契的分散包围,也知道这些黑衣人的实力也有一定的水准。
原本奥丁以为光靠上古魔道的威名,就能把这些人唬退,然而听到这头领不客气的叫喊之后,奥丁便知道他错了。只是如今奥丁心里虽然对这些吓不退的人感到头痛,脸上表情倒也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眼神一变,故作嘲弄的看了这头领一眼后,嘴角微微一扬,轻喔一声。
这头领在感受到奥丁嘲弄的眼神,饶是自己心中强装镇静却仍不禁退了一步,随即抽出腰上细长的怪剑,随时准备攻击。见了头领抽出剑来,众人尽管明知上古魔道的毁灭传说,却也随即抽出长剑,顿时林间锵响四起,原本不平静的树林里,如今充斥着紧张的气息。
奥丁眼看此战难免,随着嘴角一扬,原本负背之手举起,瞬间原本带点寒意的空气中,开始充斥让人难以呼吸的窒息高热。更随着奥丁身上开始不断溢出火红光点,只见奥丁脚下的草地瞬间焦黑冒出白烟,而在黑夜空中更有一道流星迅速飞落,停落在奥丁掌上漂浮,犹如小太阳一般散发强烈的光和热。
奥丁在这时继续冰冷说道:“不知道你们比起魔族强上多少,想见识毁灭翡翠林的爆炎地狱就来吧!”
众人感受到四周忽然充斥起的高热,温度之高恍若空气随时会烧起一般。又见眼前白发魔剑士只是手一举便召唤流星而来,这时众人心中的惊怕可从不断颤抖的身躯得知,尤其是当爆炎地狱的名字随着奥丁嘴里说出,这时上古魔道的毁灭传说如今更不断在脑海中浮起。
只看黑衣杀手均是祈求的回望与白发魔剑士对立的头领,而这头领在感受到手下询问的祈求目光之后,虽然说在看到白发魔剑士露出这一手魔法后,心中早了无战意,但撤退命令却碍于面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奥丁从眼前这黑衣头领的眼中看出其心中的迟疑,心中不禁暗笑,脸上更加冰冷的说道:“既然这是你们的选择,那我只好用你们的血,见证上古魔道的力量。”
话一停,手掌一翻,瞬间掌上如太阳一般的流星火球,开始吐散出一条条火舌。四周不断增高的温度、焚人的热风,更让四周枝叶随之烧焦冒起白烟。
这些蒙面侠团的黑衣杀手,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魔法,再看奥丁手一动后,就以为奥丁将要丢出手上的流星,当即谁还敢停留。只听突然有声音传出:“上古魔道啊!大家快闪!”声音一出,众人不管这命令是否来自头领,当即转身四散逃离。
而奥丁在看着黑衣人全给自己吓跑之后,脸上却没有多大欣喜。他手掌一握,原本充斥在四周的焚身高热瞬间回涌奥丁身上,而如太阳一般的流星火球,更在奥丁手掌一握之后消失在空间之中。他再度背上黑色剑匣,抬起头看着上空那明亮的月牙后,静静的说:“兰妮雅,我这白痴魔剑士为完成你的心愿而来啰说完后,身体随即凌空飘起,转眼消失在星空之中。
奥丁离开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不久后也缓缓走至,来者平静的眼神在审视四周一片烧焦的环境之后,这人平缓的喃喃说道:“雅儿,你所在乎的人,终究他也来了!为了你,为师今夜就先暂时放下心中的唯一执着吧!”
一如平常,夜退日现。虽说摩勒斯的上空仍是一如往常的晴空,然而在这繁荣的十字都市之内,今日却可说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只见天刚亮,街道上便挤满无数围观民众,夹道等候着卡鲁斯公主,也就是凯特雅帝国未来王储的王妃——兰妮雅的到来。而一直布阵在摩勒斯外围的克雷斯与卢森两国护卫军,随着预定时间的来到也开始纷纷有了动作。摩勒斯上空缓缓漂浮起数十艘克雷斯帝国的黑色巨型飞船,也是云梦七大帝国中唯一称霸天空的飞龙军。
另一边,在摩勒斯西方要道上的,则是一字排开数十辆在日光之下折射出刺眼银光的卢森帝国铁龟战车,这正是卢森帝国赖以称霸云梦大陆的坚璧之军。不明事理的人光看这两军阵容,恐怕会以为两国正要合攻摩勒斯。
随着日移,在摩勒斯南方官道上,此时则可清楚望见清一色披着墨黑战铠的凯特雅骑兵队,分成两列快骑,快速的由摩勒斯南方入口奔入摩勒斯之内。
随着凯特雅骑兵队进入摩勒斯之后,领头快骑掌着巨型的黑鹰旗帜率领后头骑兵快速奔驰,只见骑兵队一路排开人群,穿越摩勒斯大街一直到北门出口。在骑兵队长一声命令之下,凯特雅骑兵队训练有素的快速散成ㄇ字型静静等候。
太阳缓缓来至上空,正午时分无情的烈日晒的众人不住滴着汗,而此时众人心中紧张又期待的情绪,更如涟漪一般在心中一圈圈的扩大,终于在众人引颈期盼之下,北方的地平线上金黄色的凤峦与数百全副银铠的龙马骑,就这么缓缓出现进入众人眼帘。
看着前头散发贵气的凤峦缓缓来到眼前,民众震天的欢呼顿时如雷般响起。摩勒斯众人万双眼睛此时更紧紧盯着珠帘里的纤影,深怕一个眨眼便会错过欣赏到当今公认五大美人之一——兰妮雅的美丽风姿。
就在龙马骑护卫领队在与凯特雅骑兵队领队彼此会晤后,在代表着卡鲁斯帝国的剑虎皇旗与凯特雅帝国的黑鹰皇旗开路之下,只见凤峦便在龙马骑与凯特雅骑兵队共同保护之下,缓慢驶入摩勒斯内。
而在凤峦之内,只见珠帘里头隐约可见兰妮雅静静坐在里头。尽管凤峦所到之处不断响起震天的欢呼与鼓掌,然而外头的热闹并未带给兰妮雅太大的震撼,尤其是在经过昨夜之后,此时的兰妮雅眼中充满着平静,不再像前几天那般无奈与无助。
随着兰妮雅右手轻轻搭上斜挂脚旁的梦月寒后,从梦月寒身上传来淡淡的寒意,更让兰妮雅心中涌起一阵踏实感。而就在进入摩勒斯后,兰妮雅更隐约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温暖感觉正轻轻环绕自己,随着感觉的越加清晰兰妮雅微微闭眼,此时脑中竟然缓缓浮现一道熟悉的身影,“那白痴不会真的也来了吧!”随着脑中的身影逐渐清晰,兰妮雅嘴角不禁浮现一笑。
只是就在这时,忽然从前方涌来一股极霸道的气息,强烈的气息让马儿不住惊动嘶叫,如今就连龙马骑座下龙马竟也不由自主的颤动,使得凤峦因此为之一震。
兰妮雅不知前方发生何事,心中疑惑之际,随着前方传来龙马骑统领的愤怒叫嚣后,兰妮雅也很快感受到这股霸道气息的来到。
知道有人拦道,兰妮雅心惊之际心中原本还以为是奥丁,只是这样的念头在兰妮雅心中刚闪过之后,兰妮雅心里随即发现自己的猜想错误,因为这股气息对兰妮雅是异常的熟悉,而且这股气息的主人,更曾经是西门无恨视为毕生最可敬的两大对手之一。
只见街道旁原本看热闹欢呼的民众,在猝不及防之下纷纷给这股突来霸气逼得不由自主退了好几步。而就在龙马骑上前包围之后,凯特雅骑兵队队长也随之下令要众人上前包围,只见两大帝国骑兵队有默契的各据一边上前包围。
等到发现挡路的人后,众士兵心中除了撼动之外,脸上更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因为众人所包围的竟然只是一把刀,一把有着黑色刀柄,而刀身隐隐闪动绿色磷光的厚背大刀。
“光是刀就有这么强大的霸气,那这刀的主人……”
没想到光是一把刀就有如此骇人的气势,面对这把刀,顿时众士兵均不知该如何处置。
“把这把刀拿开!”龙马骑领队见无人回应,随即对着手下下令叫道。
这名倒楣的龙马骑明知这把刀不寻常,但军令如山饶是本身有诸多不愿,却也得硬着头皮去做。只见这龙马骑小心翼翼策动座下龙马缓缓接近这把刀,更举起手上长枪试着要去把这大刀挑起,谁知当枪尖一触大刀,大刀刀身上的磷光倏然一盛,也不见大刀有何动作,瞬间一道绿色刀气随即回旋而出,而这龙马骑闪避不及,当场就给刀气连同座下龙马从中剖开。
“绿色刀气!是刀断天地怒无极!!”惊见绿色刀气,在街旁看热闹见多识广的老佣兵,忍不住惊骇叫出。
只听怒无极之名一出,短短三字顿时让摩勒斯街道乱成一团,想到怒无极的杀戮传说,更让街上民众惊骇之余纷纷奔逃走避,就连龙马骑与凯特雅骑兵此时也因为怒无极之名,也不由自由退了一步。
在混乱之际反看兰妮雅,她竟然悄悄掀开珠帘站在凤峦前头,随着一双俏目紧盯着前方绿色大刀之时,手上的梦月寒更不自主的同起共鸣。
刀,又称“百兵之胆”,意在强调其威猛彪悍之精神。主要用于砍劈,战斗中可攻可守,灵活犀利,无论是在战场厮杀或者习武格斗,皆可发挥充分克敌与护身的功能。
而在当今云梦大陆上,除了卢森帝国士兵是以宽阔短剑为主要配备外,其余各国士兵与骑兵几乎都是配以长刀为基本装备。这主要是因为剑身长窄不利砍劈,只是尽管战场上以刀为主,然而当今帝王却往往以赠剑来象征功勋、权位的封赏信物,各帝国将领更是以剑为征伐、建功之魂魄与精神。
而除了配剑是身分的象征之外,就算是民间文人也往往以剑为咏颂情志之强力素材,因此在民间,“刀”除了在战场之外一向鲜少为人所用,就算有,用的也多是些贼寇帮派,也因此在当今云梦成名的刀客并不多,更鲜少为人所注意,而这现象则一直到怒无极出现之后,才让人正视到刀不下于剑的真正威力。
怒无极对云梦新一辈的人来说或许有点陌生,然而对老一辈的人来说,怒无极却算是当世来最恐怖的刀。就以残忍度而言,尽管是以好杀闻名当今五大名剑之一的血剑傲红池,与怒无极比较起来也只能算是小儿科。
虽然怒无极并不像血剑傲红池,远奔千里只为杀一个以血为名的无辜百姓,然而在传说中,怒无极对找上门前来挑战的人从不留情,而且出手之凶残更让人为之作恶。
他的刀很快,而且出刀之狠使得削肉留骨只在眨眼瞬间,更有传说说只要怒无极每出一刀,一里之内皆不留任何活口。
也因此认真来说,怒无极并不算是有名的人,然而不有名并非表示怒无极的实力不好,相反的就是因为怒无极太强所以才不有名,因为跟他交过手的甚至观战的,都无一幸免惨死在他的刀下。少了宣传的人帮忙打广告,众人自然对怒无极这名字感到陌生。
而怒无极这名字真正被人所知是数十年前与西门无恨的一场比斗,没人知道当日谁胜谁败,因为在场的众人全给怒无极散发的刀气劈倒在地。只是当西门无恨在这场比斗之后,却意外的对外说道:“当今世上能与剑相提并论的,只有怒无极手上的刀。”
此话一出,怒无极在那时便成为云梦的焦点。
当时不知有多少成名剑士豪杰为了印证西门无恨的话,一一上前挑战而魂断怒无极刀下,很快的怒无极的恐怖传说被世人刻意渲染。
而在怒无极出刀之后唯一一个例外,是昔日剑术修为直追五大名剑的镇魂剑——亚蓝德斯,亚蓝德斯曾是修道院中最高阶层的圣殿所出来的最强剑士,手上的道器——
镇魂剑,更是号称直逼十强道器的超强之剑。
只是当日亚蓝德斯在挑战怒无极后,却反被怒无极削去左右双手与左半身筋肉,虽不知为何怒无极最后留亚蓝德斯不死,但这唯一的例外,却也为日后怒无极那堪称艺术的刀法留下血淋淋的见证。尤其是亚蓝德斯身上残存怒无极那独有的绿色刀气,更让日后无数找上亚蓝德斯寻仇的人,一一魂断当场。光是这一手寄体留刀的刀法,除了让怒无极从此搏得天下第一刀之名外,连带使得当时云梦习刀风气为之一盛。
摩勒斯今日惊见绿色刀芒,老一辈的人惊骇之余,想也不想便脱口叫出怒无极的名号,而龙马骑与凯特雅骑兵队中有人虽不知怒无极是何许人,然而面对眼前这诡异的绿色大刀却再也没人敢稍加松懈。尤其是看着地上左右横倒血泊之中给剖成两半的一龙马骑兵后,在凯特雅骑兵队中有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更是当场恶心吐了起来。
相对众人脸色生变、心中惊骇,反看凤峦之上兰妮雅一脸自信持剑站在前头,毫无惧意的俏目,直盯着前方半插于地的绿色大刀。
兰妮雅心中清楚知道方才龙马骑横死,是因为怒无极在事先便把气劲藏在刀内,就如同万梅山庄外的剑阵一般,只要一有异力接近便会随即引动刀内气劲自行反击。
怒无极这手点物寄气的功夫,虽没师父用来巧妙多变,然而如此霸道的气劲,却又非师父所能及,更何况藏于刀内的气劲似乎还不只一道。
就在这时,众人把目光焦点全然锁在笔直插在街上的大刀同时,众人均没发现到,天上原本无云的蓝天,如今竟然不断开始涌聚浓厚黑云,而且在摩勒斯的街道之上,如今更不断充斥此无数元素气息。
首先发现天空异变的,是一直警戒在上空的克雷斯帝国飞龙军。在发现飞行艇四周黑云不断急涌之下,身为飞龙军军团长的修雅在等候侦查兵回来同时,心中知道事情有变,连忙下令要各艇四散,降低到作战高度。原本一直停守在西边要道的卢森铁龟战车,在传来摩勒斯内有人拦道劫亲之后,也在第一时间开始兵进摩勒斯内。
在摩勒斯内,众人依旧全神灌注紧盯着中心那柄绿色大刀。只见龙马骑联合凯特雅骑兵队,团团围住街上的绿色大刀。而偌大的长街两旁,在民众走避之后,如今竟开始暗自潜进许多佣兵。
随着摩勒斯内紧张气氛不断凝聚,头上烈日更让众人不断滴汗。
街上那柄绿色大刀依旧傲立其中,当刺眼日光透过绿色刀身,绿色磷光闪耀之际,只见地上巨大黑色刀影随着烈日缓缓移动。
此时地上除了早前的龙马骑尸体之外,如今又多增添两名凯特雅骑兵的尸身,一人被腰斩,一人给刀气由左斜剖成两半,这两人都是因为触碰到地上绿色大刀,而惨遭刀气反袭下场。
兰妮雅依旧站在凤峦前头,全身真气随意而走,不断在体内流转。手上梦月寒虽未出鞘,却也在此时隐隐发出低声剑吟。
就在龙马骑领队再度下令要一名龙马骑在去挑走绿色大刀时,这心叫倒楣的龙马骑虽不情愿,却也只有硬着头皮颤抖的慢慢接近绿色大刀。
只见这名龙马骑平举手上长枪,缓慢且颤抖的接近绿色大刀,就在长枪枪尖要触及到绿色大刀之际,原本鼎立不动的绿色大刀,竟然自动飞起,越过所有士兵的包围,往凤峦急旋劈去。
“啊!”惊见绿色大刀旋劈射向凤峦,事出突然,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却也无人来得及去阻止。
只见绿色大刀快速飞旋犹如划破虚空,瞬间越过包围人群直接往凤峦旋劈而去。这时在场士兵如今除了发出惊呼声外,却也只能眼睁睁见绿芒大刀暴涨出十尺绿色刀芒,劈射开路在眼前飞旋而过。
绿色大刀突然的飞起,凯特雅骑兵队与龙马骑随着刀旋,不约而同把视线跟着移了过去,直到视线落在站在凤峦前头的兰妮雅,众人才惊觉事态严重。
兰妮雅眼见着绿色大刀旋劈向自己而来,也不愧是身负卡鲁斯天才女剑士之名,又同是西门无恨的关门弟子。
只见兰妮雅下意识间便是后退一步,随即抽出梦月寒迎上,此时任谁也没想到在他人眼中虽然看来只是个娇弱、一身贵气的公主之躯,竟然不惧怒无极霸道之刀。
兰妮雅剑中造诣本就不弱,尤其再加上昨夜西门无恨亲临指导,兰妮雅如今以情入剑在不自觉间,早已经突破自己瓶颈,把自己剑术再提升至新的境界。
如今生死关头之际兰妮雅虽身退一步,却也因这一步让兰妮雅从容避过突然暴涨的绿色刀气,更替自己留下挥剑格档的一线生机。
随着兰妮雅手上梦月寒一动,就见剑光一道银波轻绕缠上绿色大刀。半空之中,刀剑气流彼此牵引但却互相制衡,看似缓慢的剑流移动,展现了与旋劈而来的绿色大刀截然不同的力感,有如静与动、慢与快、柔与刚,看似完全相反的对比。
兰妮雅低喝一声,手腕一转,梦月寒剑尖随之轻旋,对着绿色大刀画出无数银流圆圈,顿时藏于绿色大刀内的刚猛刀劲随着梦月寒剑银流绕缠,刀势竟在兰妮雅面前顿了一下。就在时,忽然一道白色身影不知从何冲出,手举火焰元素之剑往这绿色大刀怒劈而下。
原本打算一剑打掉杀往兰妮雅的霸道绿刀,只是这道白色身影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全力劈下的这一刀竟然会弄巧成拙。
随着火焰之剑全力一劈下,突然的外力顿时打破刚柔相互制衡的局面,瞬间绿色大刀内暗藏刀气脱离梦月寒银流禁锢,有如决堤一般狂射而出。顿时刀光四划、气斩八方,刀气所到之处楼崩柱倒,割风断流的锋利刀气一时之间竟无人可挡。
“你这白痴!”面对前来施救者帮倒忙,兰妮雅不自觉间脱口骂出,连忙身退再舞手上长剑,于身前划出一道道雪梅剑气,挡下四射而来的绿色刀气。
而身处刀气爆射中心的白色身影,全然没料到自己全力一劈会引动绿色大刀内所有刀气,除了连忙右手一举急架风之盾外,更转身扑飞,向兰妮雅而去。
只见以凤峦为中心不受控制的刀气飞斩四散,而刀光划过之处,更在地上、街旁建筑留下无数纵横交错的寸深刀痕。
另一头,在刀气范围内的龙马骑与凯特雅骑兵,面对绿色刀气想也不想就举起手上兵刃一挡,只是绿色刀劲猛烈锋利全然出乎众人意料,无数名凯特雅骑兵首当其冲在刀气之下,落得刀断身断的凄惨下场。望着前头不断飞溅的鲜血,散飞倒落的断肢断骸后,早顾不得保护兰妮雅,纷纷吓得直往后头退去。
“可恶!”白色人影身形未及兰妮雅身旁,面对刀气猛烈劈击而来,这白色人影在身前所架起的风之盾,在刀气之下竟然开始崩毁溃散。只听白色身影忍不住咒骂一声,在惊讶怒无极所藏放的刀气竟如此恐怖之际,连忙在掌上凝聚出一个高密度的掌大火球,随即往前方轰去。
火球一出随即张开成一面火网,绿色刀气在划破火网后,带出一道道的刀形火弧后消散在空气之中。虽然临时发出的火网及时挡下眼前劈身刀气,只是当这白色人影随着身形随之一顿,在失去高速移动的身形间露出那一头雪白的长发之时,更可见原本一身雪白的轻衫如今已给刀气划个破烂。
“奥……奥丁!”惊见雪白飘扬发丝,兰妮雅剑挥格挡眼前最后一道刀气,才认出方才帮倒忙的来者身份脱口叫出。而此时在一番刀气乱射之下,兰妮雅也早已经衣衫凌乱,头上水晶珠冠早给刀气劈落不说,就连此时手上长剑,更因格挡刀气而给震得不住晃动。
绿色大刀在奥丁火球轰击下,失去托刀之力重重落下,笔直插落在街上。随着刀气散尽,原本绿色刀身上的刺眼绿芒逐渐黯去,此时街上再也听不见士兵逃避暴射刀气而发出的惨嚎凄厉叫声,反而在刀气一消之后,四周屋顶上更冒出数百佣兵。
在这时,脚下大地突然隐隐震动,铁石交碰发出巨响,夹杂着短促的脚步声清楚传来,只见一辆辆铁龟战车与数百手个架十字强弩的卢森士兵,由街道小巷不断涌来。
奥丁看着因为自己多事而导致四周给刀气乱劈的惨样后,露出一脸歉意的走向拄剑而立、正一脸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兰妮雅。事隔两年后重遇摩勒斯,如今两人不在乎四周充斥的危机,双目交望瞬间,一时间谁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这白痴没看到本公主凭着超强剑气已经锁住那诡异的大刀吗?你没事来凑什么热闹!”兰妮雅一回神,脸色一红随即指着奥丁鼻子娇声大骂。此时眼中虽倔强的强忍着因为见到奥丁而感动的泪水,只是兰妮雅却不知凝聚眼眶的泪珠,如今已随着烈阳日射泛出点点白光。
奥丁尴尬之余不知该说些什么。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以英雄之姿风光出场,而兰妮雅在见到自己后更会感动的上前抱住他,哪知事情全然跟想象不一样,如今兰妮雅不但没抱住自己,反而一开口便又骂自己是白痴。虽说自己当真是引动刀气暴射的元凶,然而谁也看的出来适才情势之凶险,又有谁会相信,仅以兰妮雅之力可以挡的下绿刀旋劈的霸道之力,“她还是那任性又自信过剩的公主。”奥丁看着兰妮雅泛泪的目光,心中不禁感触想道。
照奥丁本意,原本是想在送亲团离开摩勒斯后再出手劫亲,只是却怎么没想到如今会给一柄刀打坏自己计画。
想到现在自己提前现身,此时最多也只能在此尽力一挡那传说中的怒无极,至于劫亲则是再也万万不敢想。
奥丁回头专注的盯着插在街上的绿色大刀一眼后,环看四周如今早已布满龙马骑与佣兵还有卢森帝国士兵与上空克雷斯飞龙军,看着如此严密的包围网,奥丁心中不禁想道:“在如此多人的环顾包围之下,现在怒无极还会出现吗?”
方才霸道的刀如今静静的鼎立凤峦之前,宁静紧张的气氛在突然沉重的步伐声传来时,开始充斥让人沉闷难受的气息。
来者一步一步踏在街道砖头上,一声又一声的脚步声象征无畏的坚毅在街上回荡。来者有着一头杂乱的金色卷发、一脸菱角有型的坚毅轮廓,有着让人望之生畏的惧怕之感。跟卢那贝克一般的巨大身躯上,背挂紫金长刀却只穿着破烂布衣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除了给人不修边幅的粗犷形象外,更给了在场众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闷气息。
没人知道怒无极是如何穿越三大帝国士兵的包围,在奥丁与兰妮雅甚至在场众人眼中,如入无人之境踏步而来。他只是左掌一翻,远在百尺之外兰妮雅与奥丁眼前的绿色大刀竟然径自飞旋回到掌中,随之回手一翻,当绿色刀光快速一闪之后,轻描淡写的一挥却散发一种让人难受的压迫感。绿色大刀在气劲震动下发出了一声刺耳锵鸣,顿时恍若敲响战鼓般,四周屋顶上数百佣兵在同一时间,竟如受挑衅般纷纷拔出兵刃,冲向怒无极而去。
随着摩勒斯大街杀戮一起,大街之上原本倒满满地尸骸的石砖地上,如今很快又陆续增添许多无名尸骸。只见怒无极刚毅的脸上满布骇人刀疤,犹如杀神一般随着一声大喝左手绿刀就回卷劈出,其中一名佣兵手上刀刃才刚劈出,就见怒无极侧身一避,绿色大刀带起割肉刀风,只在瞬间就削去此佣兵持刀手臂上臂肉。
杀声四起,涌上怒无极的佣兵越来越多,虽然在佣兵彼此的默契配合之下,很快便在怒无极四周满布夺命剑光刀影,然而真正能在怒无极身上留下伤痕的却也只有少数幸运的佣兵。只见怒无极在无数佣兵厮杀之下一边从容挥刀,脚下更不停一边缓缓走向兰妮雅。
奥丁看着怒无极与无数佣兵交手还能不断走向这边,此时心中的惊骇不在于怒无极恐怖的刀法,而是在于那不要命的狂态。奥丁自忖见过的狂人也不算少,就算不正常的八贤至少也知评估情势、也知利用地形招式,让自己处于有利的情势。
然而眼前怒无极却不是,只见他依旧踏步而来,刀起刀落尽是魂断肉飞,在怒无极的眼中奥丁所感受到的是完成任务的执着,“就算杀的尽这些佣兵,也还有其他帝国的士兵,这怒无极真是不要命了吗?”
奥丁看着怒无极如杀神一般夺命而来,心中疑惑,随即回头对兰妮雅问道:“你什么时候惹上这恐怖的对手啊?”
“去,你问我我问谁!”兰妮雅听着奥丁没头没脑问这问题,只是白了一眼不客气叫道。
分离两年之后,两人相逢本该欢笑拥抱在一起,然而奥丁与兰妮雅在相遇之后,却无预期般有着浪漫情景,面对兰妮雅还是一样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奥丁仍旧拿她没辄。不过尽管兰妮雅说话还是这般不客气,但听在奥丁耳中,如此熟悉的语气却让奥丁心中感动不已。这样的兰妮雅,正是奥丁所认识的任性又信心过剩的卡鲁斯公主。
奥丁全神灌注的盯着不断往这缓慢移动而来的战团,看着怒无极在佣兵如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无情攻势下,却仍入无人之境般一步又一步直逼而来,当即再不怠慢。
只见奥丁双掌在胸前一聚,瞬间一颗火球随之在胸前凝聚成形;而兰妮雅看着奥丁这一随手拈来的魔法,心中突然间有种小小的感觉,那种心中的感觉很微妙,兰妮雅甚至不知是因为奥丁的成长,还是因为自己对奥丁的在乎已经全然超乎自己的界限,如今兰妮雅眼露趣意的盯着奥丁的背影,这一剎那心中竟不自觉漾起一股暖流。
震耳的杀声,如今以怒无极为中心的战团不断飞溅殷红的血,怒无极强加上他手上刀的霸,犹如最深的恶梦不断在无数佣兵眼中深植最恐怖的梦魇。眼前一面倒的厮杀看在奥丁眼中,总觉得有些不合理的地方,甚至心中不知为何总感到极度的不安。
随着奥丁心中警兆忽起,在不知事出哪端之下,奥丁头也不回仍然紧盯着怒无极的每一个动作,嘴里却对着身后的兰妮雅紧张说道:“兰妮雅,这眼前情形好像有点不对,有机会就逃!”
只是奥丁话刚说完,兰妮雅随即叫道:“逃?本公主可是人称天才女剑士耶,你当我是你唷,我才不逃勒。”
其实兰妮雅也知道怒无极绝对不是自己所能面对的人物,然而在目前的情况下,兰妮雅却有着不能逃走的考量,毕竟她现在的身分是代表卡鲁斯帝国,若在众目睽睽之下弃战而逃,只怕对日后卡鲁斯帝国的威名会有很大的影响。
再来兰妮雅所凭借的是四周一直按兵不动的四大帝国国军队,上空的克雷斯帝国飞龙军、前头卢森帝国的铁龟战车以及环绕四周的龙马骑与凯特雅骑兵队。“就算怒无极实力再强,也没这能力同时对抗四大帝国的军队吧!”
兰妮雅眼盯着浴血杀来的怒无极,心中盘算着。
面对兰妮雅的任性,奥丁心中不禁叫苦。而当奥丁抬头看着上空盘旋却不发动攻击的飞龙军,与四周按兵不动的帝国军队后,再看着怒无极还是依旧一步接着一步直杀而来,剎那间奥丁随即醒悟连忙叫道:“我的公主啊,现在什么时候你还在耍任性,这怒无极好像是故意要引起别人注意力,好让人忽略某些事情,快逃啦!再拖下去只怕会有变数。”
兰妮雅心中虽觉好笑,只是此刻脸上却刻意罩上一层寒霜,嘴里更不客气叫道:“哼,奥丁你怎么这么没胆啊,就算现有的帝国军队挡不住他,至少还有你的上古魔道跟本公主的剑啊!”
死,对很多人而言是一件很恐怖的事,然而对更多人而言,更让人害怕的是穷的滋味,如今绿色的刀气挥洒在烈日之下的摩勒斯大街上,看似美丽的绿色弧光在鲜红的血雾之间,却有如死神镰刀一般,带走一条条视钱如命的灵魂。
然而尽管眼前死神镰刀不断挥舞,尽管明知也许下一刻死的人将是自已,但却仍有无数人打着那近乎微薄的存亡机会,上前挥出自己生前的最后一刀。佣兵对钱的执着,促使众人压抑心中的惧意不怕死的群拥而上,而所为的正是怒无极那价值连城的头颅。
原来早在怒无极的刀出现街上之时,商会与水雨楼便私下发动自己的势力要全力保护兰妮雅,对商会与水雨楼而言,兰妮雅的身分代表的是整个卡鲁斯帝国,要是今日兰妮雅魂断摩勒斯,那所演变的国际问题将让摩勒斯首当其冲,成为凯特雅帝国与卡鲁斯帝国第一个报复的目标。
也因此尽管商会与水雨楼虽打从一开始便想置身其外,然而在怒无极出现之后,评估过日后情势的变化,商会与水雨楼自知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两方高层快速协商之后,在不到几分钟的短短时间,便颁布五千金币的天价悬赏令。
怒无极魁梧的身躯大步一步一步踏向另一头伫立在战团之外,脸上均毫无惧意的奥丁与兰妮雅。早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街道上随着手上绿刀舞动间,不断倒落血泊之中的是一具具仍不住抖动的死亡之躯,只是尽管四周佣兵仍不断涌上,然而怒无极的脚步却不曾因此停留。在怒无极坚毅表情下,执着的念头不因为四周不断涌起的杀机而有所动摇,那怕这任务是自己所不愿执行的。
面对怒无极一步步走近,奥丁掌聚火球伺机发出。此时奥丁的心却出乎意外的异常平静,奥丁的双眼紧盯着怒无极的每一个动作,更借着眼前风中气流的流动,去感受怒无极的每一刀每一步,而奥丁的脑中,此时更不断思索试着把所有的事情作个连贯。
思考对奥丁而言是一件很难得的事,至少从前一刻起,奥丁总是顺着情势的发展去走自己的下一步路,不论是初遇克雷姆前那单纯平凡的生活,还是修习上古魔道后贝利城运送事件与南都魔界之门。
然而自心中想打破既有的宿命之后,奥丁便开始试着去找出任何可以掌握未来的方向,只是自身这慢慢的改变奥丁自身并没察觉,如今眼前怒无极看似单纯的杀戮行动,奥丁心中却有着不安的感觉,他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因为怒无极本身强大的实力所致。另一方面,对奥丁而言就算怒无极杀尽阻路的佣兵,自己凭借自身超绝的速度要在怒无极刀下带走兰妮雅,也并非难事,而四周外围的卢森帝国与克雷斯帝国的包围,更只需一记上古魔道就可以让他们自乱阵脚。
既然如此,那心中浓烈的不安感与警兆又是来自何方?
想着日贤者曾说亚瑟正不断把兵力聚集在南都,再看此时怒无极的出现,奥丁心中不禁开始大胆假设怒无极是亚瑟王所派,而前来护送的骑兵队只是单纯的作作样子,甚至有可能是亚瑟王手上的棋子。只要兰妮雅一死,那么亚瑟王的大军便可名正言顺的兵进摩勒斯,以摩勒斯的战略位置配合那贯连其他三国的十字要道,可想而知要是亚瑟王一旦占领摩勒斯,那其他三国就将如同门户大开般任亚瑟大军铁蹄践踏。
只是就算如此亚瑟有这么蠢吗,一口气直接挑衅其他三大帝国吗?
以怒无极的实力如果不是在摩勒斯,说不定兰妮雅早就魂断他的刀下,既然如此那怒无极选择在摩勒斯下手的目的又是为何?“难道兰妮雅的死有着另外的意义存在?”
奥丁心中疑惑不断,许多搞不懂的环节让奥丁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猛一咬牙索性不再思索。此刻对奥丁而言,他也不管怒无极前来杀兰妮雅的目的为何,如今既然知道有人要兰妮雅死,奥丁又怎会让兰妮雅就这么死在自己面前。
随着摩勒斯激战依旧持续,奥丁心知在怒无极刀下任何元素障壁就像纸糊的一样,所以奥丁除了胸前凝聚的火球之外,更暗暗凝聚灵力准备当怒无极接近时,就再赏给他一记爆炎地狱。
“只有攻击才是最佳的防御!”奥丁心中暗自计画着。
而兰妮雅虽不知以怒无极身分为何如此执着要杀自己,不过她也心知这次婚姻除了卡鲁斯与凯特雅帝国外,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反对的,有人会从中破坏早是意料中的事,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杀手,会是让师父推崇堂堂位居强者之列的怒无极。
只从早前施袭的绿色刀气,再从梦月寒剑中所传来的强大反震,兰妮雅心知怒无极之强仅在西门无恨之下,只是如今兰妮雅脑中并不是想着如何逃走,反而是想着要如何打败怒无极。只要想到卡鲁斯帝国的未来霸业如今全系在自己身上,兰妮雅说什么也要嫁到凯特雅帝国,尽管那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愿。
“杀啊!”杀声伴随着哀嚎响起,在飞溅的肉屑血雨中,五千金币的强大诱惑驱使着无数佣兵蜂拥而上。
尽管众佣兵用的是在一场场杀阵中所锻炼出来的杀人武学,凭借的是一场场生死斗所累积的战斗经验,只是眼前这一人,传闻中的天下第一刀,挥刀之快、走势之奇,全然超脱以往所见,没人知道为何在生死关头这人还能用他堪称艺术的快绝刀法,削去一个接着一个佣兵的皮肉,而自己手上兵刃却只能在此人身上留下不算是伤痕的一抹血痕,没人知道他的下一刀会从何角度出来,只因在场诸人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再出第二刀。
随着奥丁体内灵力与身旁元素不断凝聚,原本一直静静挂在腰上的天劫,此刻竟如有生命一般同起共鸣。只见上空早前原本汇聚的黑云在天劫共振呼应之下,如今不断扩大掩住摩勒斯上空刺目的烈日,而云层汇聚之际更隐约可见紫电奔走,一股山雨欲来之势让在场众人专注紧盯怒无极之时,也不禁微微抬头注意。
而在摩勒斯东方十里外一座山头上,原本无人的孤寂山头,如今正静静高跪着一身青衫的紫发铁面女子,随着银色冰冷铁面下那双紫色瞳孔遥锁十里外的摩勒斯之际,静静靠放在左手臂上的黑色十字弩,在对准摩勒斯方向之际,更不断散出浓厚让人窒息的魔气。
山头上似乎永不停息的劲风,不断吹起紫发少女那齐肩的紫发,在毫无表情的银色铁面之下,更没人看得清面具下的她所想的是什么,手上杀人箭弩对准的目标又是何人?随着魔气不断散出,十字魔弩上那黑色箭枝却又不断把周围四散的魔气吸入,这一放一收之间,只看如今黑色箭枝上流转的黑色光晕不断汇聚至箭头之上,原本不带任何杀气的魔箭,如今却比任何充斥杀气的兵刃,更让人不自主心惊心惧。
就在山风突然停止的那一瞬间,不待下一阵风来到,紫发女子突然手指一扣,黑箭随即脱弦而出。而紫发女子在看着空中那道箭枝留下的黑色轨迹一眼后也不逗留,反手挂起十字弓弩转身就要离去。当紫发女子一转身,却发现后头不知何时悄悄站着一名身穿鲜艳斗篷的小丑,一惊,翻手十字弓快速架箭就要射出。
而小丑见状连忙举手阻止笑道:“呵!这箭可射不得,再说用食梦之弩来对付我,会不会太看得起我。”
紫发少女随着小丑一眼认出自己武器后不禁为之一颤,藏在银色铁面具的表情虽没人知道,然而那被认出武器后的身体反应,却也清楚传达出心中的惊讶。
见紫发女子不说话,小丑继续笑道:“呵!别惊讶我为何会知道,好歹我也是在云梦大陆游历近百年,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连你也会被亚瑟指使,看来亚瑟的背后势力不只只有魔族这般简单。”
紫发女子全身散发冰冷杀意盯着眼前神秘的小丑,在发现小丑没有阻止自己离去的意图后,紫发女子随手收起十字弓便要越过小丑离去。
就在擦肩之际,耳边再听见小丑的声音说道:“你方才那一箭的代价可不只是赔上摩勒斯这般简单,就算我不说,日后白发魔剑士还是会知道是你下的手,等到那一日你的家族可能将因为你这一箭消失在云梦之上。”
小丑的话语并未让紫发女子离去脚步有所停止。
只见紫发女子缓缓走入密林之间,转眼便消失踪影,而小丑再走至山头方才紫发女子射箭处,低头望去只见山头上留下两道鲜明的步痕,与一滴随着脸上无情银色铁面滑下的泪痕,而当山风再次卷起,飞沙掩去地上步痕也盖去地上泪迹,独留的只剩那淡淡的幽香与半点愁意久久不散。
“食梦之弓魔性之箭,将为摩勒斯揭开灭亡之路的序幕,而上古魔道的毁灭传说将再写下新的一篇,神啊神,你们将做下怎样的抉择。”
左手刀芒怒断魂,步踏白骨血红流,一刀天地分两断,首推无极刀之皇。曾经是世人为怒无极所写下的诗句,如今这诗句却活生生在众人眼前上演。怒无极踏步之际左手绿刀在现,刀罡、刀影一落,随着肉屑在飞血雾喷洒,又增添数名佣兵横倒血泊之中。
眼前的血腥杀戮让每个人心中不由自主强烈浮现死亡的惨样,就算人数上占着压倒性的优势,就算眼前是价值五千金币的强大诱惑,然而当众佣兵在看着这短短血路上遍布碎体断骸,四周被刀气纵横划破劈倒的断柱碎墙,此时心中的恐惧早已快速取代脑中所作的金钱美梦。
当佣兵攻势一停,怒无极身边威胁稍一解除,怒无极左手刀锋一甩,甩去绿色刀身上的鲜红血滴后,表情毫不为意、眼带杀意,大步一踏踏在血红大街,迎向奥丁与兰妮雅两人而去。
“接剑!”兰妮雅看着佣兵攻势停止,而四周帝国士兵又不见有何反应,当下不等怒无极杀到,也不待奥丁反应,兰妮雅化被动为主动。随着纤足一蹬,手上梦月寒就快速卷动雪梅剑气,身形掠向怒无极暴刺而出。
“哇咧!”看着兰妮雅越过自己冲向怒无极,奥丁脸色一变大叫一声,牵动气流几乎是跟兰妮雅同一时间与怒无极交上了手。
怒无极刀气如开天劈地般霸道,毫不留情直斩而来,尽管是信心过剩的兰妮雅,也不敢稍有轻心。只见兰妮雅连忙手转梦月寒,划出一道道雪梅剑气暂挡其锋,原本前冲身形更在接刀之际硬给强大震力给震退而出。
奥丁自知对方刀气锋利难挡,身形连忙窜动换化光影穿越刀缝,只一瞬间,奥丁如流光般眨眼快速越过刀气侵身,接近怒无极不到半步之距,右手一贴怒无极腰身,剎那间一记火球便轰击而出。
原本严肃的表情也微一错愕,没料到自己刀气会遭突破,更在近距离之下挨上这一记火球,从腰上传来的强大震力与灼热感,怒无极忍痛之余闷哼一声,手腕一翻绿刀随之轻旋,绿色旋芒逼得奥丁撤手之后,刀锋快速一转,对着奥丁劈了过去。
奥丁也没料到会这么轻易得手,本欲随机再送出另一记火球,惊见怒无极已经旋刀而来,当下脑中退意一闪,身形随念瞬退,转眼避过夺命旋刀。只是身形刚退,怒无极接踵而来的第二刀却让奥丁右肩为之一痛,好在在身退之际奥丁第一时间张开风之盾先卸去刀劲,要不以怒无极那霸道的刀气,奥丁早已经失去一臂。
快速退回到兰妮雅身旁,肩上的刀伤此时快速涌出鲜血染红了半边白衣,而方才给怒无极一刀震退的兰妮雅,看着奥丁方才轻易得手,如今虽是一脸惨白却仍打趣问道:“奥丁,才几年不见,你从哪学来这身法与元素魔法?”
奥丁忍着右肩的剧痛,一旁听着兰妮雅仍有雅致跟自己笑谈,心中知道方才怒无极那一刀并未给兰妮雅带来太多伤害,只是光看方才怒无极的那一刀似乎尚留余力,再加上心中的不安感不断扩大,奥丁决定不再逗留,手一拉便要带兰妮雅离去,怒无极绿色刀芒却已再度袭身而来。
一瞬之间漫天刀势快速封住八方退路,刀光之中更见前方怒无极挥刀而来,只是出乎意料之外,此时怒无极竟不针对原来目标兰妮雅,反而刀挥奥丁而去。
再次面对怒无极,虽然方才轻易得手,但奥丁也知那只是怒无极一时大意,也因此奥丁连忙一手快速汇聚风元素,手一扬就是一记回旋风刃对着怒无极射出,另一手更祭出天劫对着怒无极再划火流剑芒而去。
在心知怒无极刀气强大,奥丁使用他面对强者那一千零一招的战术,凭借速度随着游走身形带起剑芒火流卷动绿芒刀气,而奥丁在挥手扬洒之际道道风刃更随之转射而出,奥丁原本想凭借速度穿梭在绿色刀气之中借机寻找那一丝的空隙,只是怒无极手上绿刀毫无章法轨迹可寻,绿芒一逝另道绿弧又起,连续刀气逼得奥丁只能把身形速度催至最快,穿梭在那瞬间即逝的刀缝之中。
另外身处一旁的兰妮雅则是看着奥丁再度与怒无极交上手而不断发出惊呼,只因她眼前所见尽是奥丁给怒无极刀气回旋斩断,等到刀气消散后,见奥丁仍然游走怒无极身旁之后,才知道原来那只是奥丁因为高速移动所产生的残影。
兰妮雅也在此时心中才真正惊觉,原来奥丁在经过两年后实力早高过自己,虽然奥丁此时所使用可说是魔导士的标准战斗方法,但只看奥丁那匪夷所思的超绝速度,配合随手拈来不需吟咒的魔法攻击方式,却已是自己生平仅见。
而怒无极坚毅的表情随着与奥丁交上手后不禁露出一点疑惑,只因奥丁给他的感觉跟某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想到如今眼前这一个拥有极差剑技,却身负超强魔法实力的白发少年,竟能让自己久攻不下,身为第一刀客的自尊,让怒无极心中讶异之际更忍不住怒从心生。然而怒无极手上的刀却不曾停歇,在刀式交替之中、刀起刀落之际刻意的保留丝毫缝隙,让奥丁能从容避过,只是这却是怒无极刻意要引奥丁步入死局。
“可恶,这样不行!”
奥丁在怒无极刀下瞬间走过十多刀,尽管从对方刀招交替间总能察觉一点缝隙,然而在穿越之际却有种被逼入死路的感觉,那就好像自己一脚踏入别人布的局一般,奥丁在发觉到不对,脑中醒觉之际,面对又将劈来的刀气,身形乍然一停,低身左掌贴地,轻喝一声,地上石砖顿时给奥丁元素灵力震起,在前方瞬间堆砌成一面土墙,挡下怒无极刀气。同一时间地上不断窜出石尖犹如剑山一般,就往怒无极脚踏之处刺起,而奥丁身形在此时再挥天劫带动火流,对着怒无极划出火弧横扫而去。
面对奥丁再次出乎意料的反击,怒无极微噫一声。面对眼前这白发少年那毫无章法的战斗模式,怒无极左手绿刀一转,刀气骤然暴涨狂劈而下,只见无涛刀势破风裂地瞬间斩破火流之剑劈往奥丁而去,而怒无极身形更随之跃起,避过奥丁的土系魔法攻击。
奥丁心骇之际身形牵动残像,迅速倒飞而出,一个左移就快速避过刀气。只见刀气恍若犹无止尽怒劈而去,刀势更不因距离而有所衰减。随着刀气快速劈入,方才奥丁背后一直按兵不动的卢森士兵群中,顿时一阵血雾。刀气划过,由士兵群中不断爆出血雾,而看着身旁不知何时已给刀气剖开的同袍,一直呆站一旁的士兵随即才醒悟的发出惊骇叫声。
奥丁看着原本劈向自己的刀气没入士兵之中,带起血雾喷洒,忍不住骇然叫道:“这怒无极的刀真恐怖!”
就在这时,一直在上空警戒的克雷斯帝国飞龙军,突然传出幽长刺耳的号角声,只听号角声一响起,顿时天空强箭飞射而下,直对下方怒无极索命而来。
“哼!”只听怒无极发出一声怒哼后,右手反手抽出背后紫金长刀,随即双刀对着上头急舞刀光,紫光绿弧瞬间交织成刀球把怒无极护在其中,只是箭雨来势凌厉又是由飞船上的强力弩台所发,纵是此时怒无极双刀急舞再快,却也给一枝巨型箭枝穿破刀网破胸穿背而出。
怒无极强压胸中伤势,猛一抬头望向上空飞船后,再发出一声怒喝,提着双刀,双足快速踏梁弹身屋顶,身形直拔而上超过飞船高度。只见怒无极紫金长刀藉落势怒斩而下,顿时最接近怒无极的一艘飞船,在空中立即给刀罡从中剖开。
给腰斩坠落的飞船,分成两段船体坠入摩勒斯街旁建筑之中,顿时巨大声响如暴雷响彻整个摩勒斯,满天尘嚣随即扬起,此起彼落的哀嚎中更见燃起的火苗瞬间蔓延散开。
怒无极身形霸然落下,此时顺着坚毅有形的轮廓不断滴下斗大汗水,而贯穿胸口的巨型箭镞,更从后背的碗大伤口滴落殷红的鲜血。只是尽管身上伤势再重,此刻怒无极魁梧的身形依旧挺拔伫立,嘴角竟然浮现一丝笑容。
看见怒无极明显伤重,其余佣兵见机不可失再度群拥而上,而奥丁在见到怒无极脸上笑意,心中却有种给冰水由头直淋而下的感觉。
“奥丁,我们快上,怒无极快不行了!”兰妮雅见怒无极伤势沉重,举起梦月寒一边吆呼奥丁,一边就要冲向怒无极。
忽然,从兰妮雅后方上空可清楚瞥见一点亮光,随着亮光越来越接近,等奥丁真正看清楚时才发现那竟是一枝箭,一枝带着魔气直射兰妮雅的夺命之箭。
“危险!”奥丁惊叫一声,想也不想身形急掠向兰妮雅,身形瞬动间左手风元素迅速凝聚成一颗橙色元素球。
随着奥丁左手对箭一张,风元素球瞬间张开化成障壁。
只是魔性之箭箭势之强加上箭枝四周高密度魔气急旋,风系障壁却在瞬间便给魔气消蚀,奥丁见风之障壁瞬间给瓦解,心惊之际正想再架起魔法障壁挡下,然而魔性之箭却已快一步穿过奥丁右胸,更没入兰妮雅左背之内。
兰妮雅耳边才刚听闻奥丁出声示警的声音,回头之际只觉体内传来剧痛,身形更给箭势带的不住往前倾倒。在兰妮雅微一低头看着穿出胸前那漆黑的箭镞,胸口不住滴落鲜血,兰妮雅脑中过去记忆在瞬间如走马灯不断流走,很快的眼前景象变的扭曲,四周原本充斥的杀伐声更在瞬间静了下来。
当心头传来的痛让兰妮雅眼中不住流下温热的泪,胸口心脏每次跳动就传来裂心的剧痛,此时兰妮雅只感眼皮就有如肩上所扛的压力一般那么沉重,仿佛只要闭上就能解去身上沉重的枷锁,只要睡去就能舍去肩头上那令人窒息的压力。
“兰妮雅,你振作啊!”奥丁不顾穿胸剧痛,一把抱住兰妮雅,看着兰妮雅被魔性之箭贯穿心脏,奥丁不知所措着急大叫,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直落。此情此景对其余众人而言,天地之间恍若静止一般骤然无声,肃寂之中更充斥无限的悲意与愁殇。
“奥丁……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了却又要分开……”感受到从奥丁眼中落下的泪,兰妮雅勉强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说着。
“不……不会的……我会医好你,然后带着你游遍云梦,我们今生都不会分开的!”看着兰妮雅睁开眼睛,奥丁连忙哭叫喊道。
“奥丁……你哭什么,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你哭唷,丑死了,你是白发魔剑士耶……别哭!”兰妮雅颤抖的举起沾满鲜血的右手,温柔拭去奥丁眼中泪滴,不顾嘴角不住流出的鲜血,勉强挤出笑容微微笑道。
“不哭,不哭,我答应你不哭,你再撑一下,我马上翻找上古魔道,里头应该有可以治愈你的咒术,你等等,我立刻跟光系之神定契。”
奥丁一边着急叫着,一边从背后剑匣中拿出破烂不堪的上古魔道。只见奥丁染血的手快速的翻动上古魔道,仓皇之间顾不得手上的鲜血已经染红魔道书页那泛黄的纸张,更因为遍寻不着任何记载属于光系魔道的咒术页章而不断流下泪来。
兰妮雅看着奥丁如此着急模样,嘴角挤出一笑,轻轻说道:“奥丁……我好累喔,我先睡一下!你找到了再叫醒我。”兰妮雅温柔话语一停,拭泪的手颓然落下,只见兰妮雅眼眸轻轻闭上,脸上只留下那最后淡淡的微笑。
“不,你别耍任性!给我醒醒啊……”
发觉怀中的兰妮雅再无呼吸,奥丁紧抱着兰妮雅对天疯狂怒吼,只是任奥丁如何嘶吼,却再也唤不回兰妮雅早已消逝的灵魂。
兰妮雅的死、奥丁恨天的疯狂嘶吼,瞬间压下摩勒斯里不断叫起的杀声,在奥丁心绪激动之下,此时四周元素更不受控制急速翻腾,顿时狂风卷起大地分裂,浓厚的死亡之气更带着焚身热焰快速充斥整个空间。而奥丁口中恨意痛楚在不住宣泄之下,更犹如惊天闷雷在一瞬间响荡整个云梦大陆。
此时,正在翻阅魔导院院里藏书的月贤者,感觉到天地间元素的急速翻腾与奥丁那恨意悔痛的叫声,脸色一变,手上的巨书随之跌落在地,在安静的图书馆内发出巨大的声响。月贤者随即穿出藏书院之门,飞上空中直往元素涌聚方向而去,嘴里更着急喊着:“奥丁,别冲动啊!”
在摩勒斯佣兵对怒无极下一波的攻击一起,原本如浪潮般的猛烈攻势却在给奥丁对天一吼后,惊得纷纷停止动作。面对突变的情势,众人更在同一时间把目光转放在街旁坐倒的两人。
如今一头及腰白发随风不断飘扬乱舞,双手白色封印手套更在承受不住元素急速激荡,开始出现爆裂迹象。随着奥丁凄厉吼叫一停,大地瞬间再度恢复原有的平静死寂,而这瞬间的宁静虽只是一瞬间,然而对在场众人而言却犹如一世纪般之久,众人看不到此时把头埋放在兰妮雅胸前的白发少年表情如何,但看那不住颤抖的身躯却也能清楚感觉到,这少年心中的悲痛与愤怒。
“哈……”宁静的瞬间很快的被充满悲意的狂笑打破,只见埋头在兰妮雅胸前的奥丁身躯不住颤抖,更发出狂笑。随着笑声一声声扬起,那带着悲恨的笑,竟让在场众人听来心惊也心颤。
“小子弄什么玄虚,快放下卡鲁斯公主,公主高贵的身体不是你这穷酸小子所能碰的!”一直警戒在四周按兵不动的卡鲁斯帝国龙马骑将领,此时忍不住喊叫道。
但叫喊并未让奥丁就此放下兰妮雅,只见一头雪白银发如今任随四周元素波动飘扬。随着奥丁抱着兰妮雅缓缓站起的染血身影,身上所散出的悲恨气息更使得瘦弱的身体在众人眼中,有如来自另一空间的生物一般。只见缠绕奥丁四周的黑气夹杂着无数火红的亮点快速涌聚,充满恨意的眼神缓缓的横扫了四周一眼,让人不自觉退步,就连不惧死亡的佣兵也不禁心中一惊,甚至强如怒无极在此时也给硬生生逼退一步。
而方才要奥丁放下兰妮亚的龙马骑将领,此时尽管心知眼前这白发少年不太对劲,但在责任心之下仍强自踏上一步,对着奥丁继续大声叫着要奥丁放下兰妮雅,只是这将领在踏出一步后却怎么也踏不出第二步,只因前方竟不知何时早给无形的元素力场所挡住不得而入。
奥丁低着头静静看着兰妮雅死去的安详脸庞,心中强烈的刺痛,不是来自右胸那贯体的箭伤,而是来自失去心中所想念的伊。奥丁从不知自己是否爱着兰妮雅,是因为身分的悬殊,也或许因为自己对爱的感觉模糊,然而直至此刻在失去兰妮雅后,奥丁才知道兰妮雅在自己心中所占的地位有多大。
“什么最强力量,什么诸神神力,学了这狗屁魔道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此时竟连自己想守护的人都守护不了,这狗屁魔道我还要来做什么!”奥丁在心里忍不住吶喊,他想好好大哭一场,只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随着不断往心中压抑的悔恨逐渐达到饱和,此时的奥丁只想好好的把心中的悔恨全然宣泄出来。
就在众人心惊眼前白发魔剑士变化之际,突然从摩勒斯大街南方传来急促马蹄声与一声嘶叫马声。随着蹄声不断接近,就听领头的一名黑衣骑士大声喊着:“本王子乃当今凯特雅帝国王子巴达-亚瑟,谁敢挡我!”
在听闻凯特雅帝国巴达王子名讳,一直严守摩勒斯大街南方的卢森士兵识趣的纷纷退让出道路,而紧随着巴达王子快骑通过之后,尾随其后掠过的是传说中的凯特雅十二护卫铁骑。
巴达太子策马急掠,在看见前方一白发少年竟然抱着兰妮雅,心中不由一怒就大声喝道:“给本太子放下兰妮雅!”随着巴达喝声一起,只见巴达双脚一夹,更加快坐骑速度冲向奥丁而去。
只是巴达此时情形如方才卡鲁斯龙马骑将领一般,一道无形元素力场硬是把巴达坐骑冲势挡下,看着未过门爱妻在他人怀中,巴达面对无形力场心中一急一怒,随手抽出挂在马鞍上的南亚卡之剑,聚尽全力就大劈而下,却只能在力场外围爆出点点星火而难入分毫。
“该死!”眼看无法攻破元素力场,巴达太子心中又急又怒。
这时尾随跟来的十二铁骑彼此眼神相视,几乎是同一时间身掠上空,各自抽出腰上长剑直劈元素力场,只是此刻四周所聚元素力场乃是在奥丁心绪翻动、近似疯狂的思绪下,灵力更是毫不保留的完全释放。更因为无意识间,天劫里头元素之能被引动而不断释出在外凝聚,随着灵力与元素的高密度结合,就形成如今众人攻之不破的元素力场。
只见元素力场在面对强大外力的攻击之下,随即自身流转变换属性,随着“锵”声再起,十二铁骑十二道身影给强劲反震力震回马上,而手上兵刃则给元素侵袭落得寸断下场,在十二铁骑也无功而返之下,只见巴达怒眼一瞥身后怒无极。
在眼神示意之下,怒无极折断穿胸的巨箭,怒喝一声,随着手上双刀一挥,顿时绿光紫弧一快一慢劈向元素力场,这间接导致兰妮雅惨死的元凶,竟听从巴达之命令也出手了。
而在上空的克雷斯帝国飞龙军,飞龙军军团长修雅看着兰妮雅一死后,此时心中全然没有因为卡鲁斯帝国与凯特雅帝国联姻成破局而有所高兴之情,反而他清楚知道经过今日这事后,只要杀兰妮雅的凶手一日未寻获,那云梦大陆势将给卡鲁斯帝国与凯特雅帝国以复仇之名掀起大战。
如今再看着下方那抱着兰妮雅的白发少年,随着感到四周不寻常的激烈气息,多年经验下,这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好几次的军团长,也隐约感受到一种极度的死亡威胁。
“军团长,末将建议我飞龙军应该立即撤离摩勒斯上空!”站在修雅一旁的年轻参谋穆卡拉见状连忙开口建议,其实不只修雅或穆卡拉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如今几乎整个飞龙军士兵心中都不自主的感受到恐惧。光上头密布的黑云不说,此时四周空气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元素的汇聚,尽管众人都不是魔导士,却也能感受到下一波即将爆发的元素风暴会有多恐怖、多惊人。
穆卡拉的建议让修雅略为沉吟,随着四周紧张的气氛不断涌聚,修雅沉默一会后看着下方说道:“穆卡拉,你说那少年会是白发魔剑士吗?”
“错不了!”穆卡拉眼中坚定,毫不思索回道。
修雅微微点头,对穆卡拉的判断能力,修雅知道是无庸置疑的,单看以穆卡拉看来不过二十出头便能身当飞龙军团的参谋长,也可知道修雅对穆卡拉的看重,而其实在修雅的心中也早猜到底下那白发少年是白发魔剑士,如今的询问只是想更确定心中所想无误。听着穆卡拉肯定的回答,修雅再不迟疑,一边举起手打起手势外,更对着身后传命官沉声说道:“传命下去,飞龙军全军迅速撤离,退回死亡峡谷!”
怒无极在有着巴达与十二铁骑相继兵溃前方无形气墙的例子之下,心知若论刚猛霸道,自己绝不及十二铁骑合击之力,因此当怒无极双刀再挥,刀势轮转之中便使出不同的两种极端气劲——左手刀的刚与右手刀的柔,刚柔刀气同时劈向元素力场。
然而不论是刚猛刀气还是细柔刀光,碰上了元素力场也只落得两声暴响而已,转眼刀气溃散元素力场之上,而元素力场丝毫没有任何损伤。
另一旁一直静静观战的卢森帝国统领,在见凯特雅帝国王子巴达来到,心中猜想兰妮雅的死,势必引起卡鲁斯帝国与凯特雅帝国的震怒,在为巴结凯特雅帝国的考量之下,连忙下令众士兵配合铁龟战车撞击元素力场,顿时士兵手上十字箭枝四射而出,数十辆铁龟战车更凭借自身铁甲直撞元素力场而去,只是团结力量大的定律此刻却不适用于此,反而随着元素力场不住往外扩大之下,如今街旁仅剩建筑尽告分解化作灰烬。
眼看手边力量不行,这卢森统领心中暗骂手下无能只有卖弄起口舌来,只听他对着奥丁不断叫喊大骂,不客气的语气之中更不停带着死亡威胁、酷刑……等等言语。
却见奥丁仍然浑然无所觉的径自沉浸在自身的心痛与悔恨之下,直到听到一句话,奥丁身形猛然一震随即缓缓抬头。
“兰妮雅是凯特雅帝国巴达太子的妻子!”奥丁嘴里不停喃喃重复这句话,这句话如重槌般不断敲击奥丁的心,如今鲜红的瞳孔带着前所未见的杀意,缓缓环顾四周,看得众人都不寒而栗。
“不好,快退!”看着奥丁血红的杀眼,怒无极心中突感死亡威胁,连忙出声示警。双刀一收,一把抓住巴达就转身往外急奔,同一时间十二铁骑也连忙掉转马头跟随奔出。
“如果不是你,兰妮雅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你……你们全给我去死!”奥丁不受控制的愤怒思绪不住翻腾。随着疯狂怒吼,脑中上古魔道所记咒术更随之一并发出,双手封印白手套在瞬间给四周强大元素震荡所震碎,随着元素力场往外急速膨胀扩散,力场内的灵力在同一时间随奥丁脑中所念,开始召唤起一记又一记的上古魔道咒文。
猩红的天空犹如血劫降临,流星如雨怒轰更犹如天罚来到,只见地表快速龟裂烧融,爆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地心之焰,无情吞噬在地表上走避不及的所有人与物。
随着元素力场往外膨胀如饱满的气球一般突然爆裂,瞬间天空猩红血云中无数流星不断轰击而下,只见流星所落之处大地再无一寸地能保完善,而流星之怒焰与冲势饶是号称无坚不催的铁龟战车,也禁不起自然界的毁灭力量瞬间爆裂烧融。
再见死亡黑气如海啸一般往外席卷而出,黑气所过大地万物生气尽失;而疯狂之风卷起风暴直贯天地,随着风刮、顺着风扫,在风暴所到之处范围内所有人与物给连根拔起,在空中更给穿插风刃绞散。
而以奥丁为中心的蚁沙地狱,此时更如巨型漩涡往外卷伸,犹如黑洞般吞食地表上所有东西;最后接着发动的石化结界,更犹如急速冷冻一般随着结界范围不断扩散,哪怕是天空飞鸟或是地上虫蚁瞬遭石化,毫无半点放过。
在奥丁上古魔道配合天劫威能尽放之下,警戒四周的帝国士兵躲避不及,被火流星无情密集轰击、风暴强力卷袭甚至暗流死气的吞噬。而在死亡的来到瞬间,众人最终只能发出死前凄惨的叫声,而体碎的痛苦哀嚎,却再也来不及发出。
再来便是逃之不及的摩勒斯佣兵,只见这些佣兵不是落得给空气中纵横四散的风刃所碎体,便是惨遭石化结界瞬间石化或被蚁沙地狱所吞食;而上古魔道毁灭范围延伸速度之快,尽管怒无极众人虽早先一步退离,却仍逃不出上古魔道的攻击毁灭范围,眼见石化结界从后方如潮涌一般迅速涌来,十二铁骑护主心切停步转身鼓聚全身之力,对着石化结界真气贯指划出剑气,力阻结界怒袭。
只是连同十二人之力暂挡的住石化结界的延伸,却挡不住空中风刃的逆袭与流星的轰击,或许十二铁骑曾是伴随亚瑟王打下江山,各有着千夫之勇的猛将,然而在神的毁灭力量之下,十二铁骑鼓尽全力能挡住那一瞬间,也足以让后人在日后谈起今日之事时,竖起大拇指赞叹说:
“真不愧是凯特雅帝国的守护神!”
而在挡下神之力量的那一瞬间过后,凯特雅帝国的守护神、也曾是让人向往崇拜的十二铁骑,也从此走入历史之中。
在听着背后震天的爆响,大地的不断震动犹如引进死亡之门的鼓声,巴达原本骄傲的表情如今只有恐惧;而怒无极脸色更是难看至极,成名至今首次这么落荒而逃,而对手竟然只是一名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尽管想战,然而心中浮现的惧意、身体的颤抖却骗不了自己,在这种超乎想象的毁灭力量,就算西门无恨亲临,大概也只有落得败亡下场。
只是怒无极带着巴达奔逃身形再快,尽管方才十二铁骑已经挡住那一瞬间,然而在未脱离魔道毁灭范围之下,死亡威胁依旧存在,至少天空那颗怒轰而下的火流星与无数旋劈而来的风刃,就是最好的证明。
见后方流星轰击而来,怒无极自知躲避不及,连忙奋力先送巴达离开流星轰击范围,双足一使劲,身形腾空而上,右手再抽紫金长刀配合左手绿刀,在身前快速舞出一波波紫浪绿弧,瞬间火流星给紫色刀气剖成两半分落而下,绿弧则在周身舞出一波波刀网,尽接四面八方旋射风刃。
绿色刀网中,血不停飞溅而出,原本伤势沉重的怒无极,如今在真气尽催之际更加重伤势,胸口碗口大伤口随着刀舞喷溅鲜红,而穿越刀网缝隙中的风刃,更在身上添加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眼看石化结界又开始延伸而来,怒无极此刻心知这地方已是他人生最后的终点。
奥丁恨展上古魔道,犹如是想舍弃一般把脑中所记着的魔道咒术一一使出,当奥丁悔恨的双眸如今再度望着怀中兰妮雅那平静的睡脸,在脑中最后所记的咒术使出后,奥丁犹若心死一般抱着兰妮雅,开始缓缓没入蚁沙地狱之中,任四周化作流沙旋涡的大地,把自己吞食。
“兰妮雅,你看我没哭了,我也没离开你喔!”奥丁强忍眼中泪水轻轻温柔说着,只是此刻的兰妮雅却再也没办法回应奥丁任何言语。
此时对奥丁而言,摩勒斯是他为兰妮雅与自己所准备的坟墓,而摩勒斯的十字要道便是他与兰妮雅的十字墓碑。随着奥丁与兰妮雅身形慢慢没入大地之中,四周元素气息迅速消散,犹如天空之云一般快速随风散去。
摩勒斯的灭亡在日后历史古书里清楚记载着:毁灭之日、战乱之端,当上古魔道再度写下毁灭传说,在这曾经繁荣的十字商业都市留下最鲜明的见证之后,七国随之崩坏、五族杀戮征战,云梦永陷烽火血腥之中;当婚礼的乐章在染红的大地画下休止符之后,随即响起的是用哀嚎与惨叫所唱述的恶梦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