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北苍狼
八月的北京,骄阳似火,李明躺在公寓里,懒洋洋的看着他唯一的伙伴毛头——一只毛茸茸的京巴在室内无聊的撕扯着他的臭袜子。
一年前从一家大型国有钢铁企业愤然辞职的李明,本来以为怀揣着冶金硕士的学位,在北京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并不是太难,然而到了北京才知道什么叫人才济济,也才知道了什么叫人际网络,找了大半年的工作,仅仅靠自己的业余爱好学来的电脑知识,才在一家小型网络公司找到了一个网页设计工作。辛辛苦苦学来的专业知识居然半点也用不上,不由得使李明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概毛头也觉得李明的臭袜子味道不好闻,撕咬了一阵后便上床爬到了李明的身边,静静的靠在李明的枕头上睡起觉来了。半年前找到工作后便和一个同样是外地的小伙子王刚合租了这套公寓,每人一间卧室,客厅厨卫公用,倒也相处融洽。不过王刚是一个外向的小伙子,长的英俊高大,所以常常身边女朋友不断。而李明自小体弱多病,身材也不是那么高大魁梧,长相也是非常一般,是那种让人见了一眼留不下什么印象的类型,至今依然孤家寡人一个,到了北京更是没什么指望,整天看到王刚带着女朋友卿卿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偶尔一次街头看到小贩卖狗的,虽然不是什么纯种京巴,但看着小狗那可爱的模样,咬咬牙掏了半个月的工钱把毛头抱回了小窝。从此以后再公寓里总能看到这种情景:王刚和女友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说着悄悄话,李明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边上网边逗着毛头玩。时间长了到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李明本来就是属于那种随遇而安的性格,因此毛头就成了李明在京城里唯一的精神寄托。
今天早上起床李明就觉得身上不舒服,常年有病的李明也不怎么在意,在他的房间里常备很多药物,久病成良医,平时有病一般也就自己买点药,很少去医院,实在是囊中羞涩呀。而且李明的父亲是一个小城镇的医生,从小李明跟着父亲学了不少的医学知识,在上高中的时候还能帮着邻居扎扎盐水瓶什么的,颇受邻居大爷大妈的好评,若不是他父亲觉得当医生没什么出息,没让他报考医学院的话,李明现在已经是某个医院的大夫了。而今天也是这样的,感到不舒服后就自己找了点药吃了下去,打电话到公司请了一天病假,便赖在床上不起来了。
正当李明迷迷糊糊的又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明懒洋洋的拿过电话看了看号码,原来是公司打来的。“知道请假了还打来电话,准没好事”。李明一边嘟囔着一边翻开翻盖。果然不出所料,电话是经理赵志刚打来的,让李明立即到公司去。
李明边洗漱边在心中骂经理:“真没人性,明知道我病了还要我马上去,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难道公司就缺我一个人吗?”。不过骂归骂,公司还要去的,于是就匆匆忙忙搭上地铁来到了公司。
跨进公司的大门,李明就觉得气氛有点不正常,平时边打闹边工作的场面不见了,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电脑旁,就连平时最爱作弄李明的大马见了李明也是一句话没有,这是李明心中暗暗感到纳闷。但当他听到从经理室内不时传来的女人那尖锐的声音时,心头便恍然大悟了,能让大家变得这么小心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公司的老板了。
这个网络公司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名叫李凤美,虽然三十多岁了,但看上去和二十四、五差不多,长的非常漂亮,听说是某位人物的的小姘。靠着这位人物不知从哪里搞的资金,李凤美开了这家网络公司。平时她不怎么来公司,不过一旦来了就要闹的公司鸡飞狗跳。
她对于公司的运作一窍不通,但每次到这里都要充充老板的派头,指手画脚的管上一通。其实底下的人倒没什么,最倒霉的就是经理了。经理这个人其实很不错的,业务上是这一行的高手,平时对大家也没什么架子,但每次老板过来就要对他挑三拣四的,管的还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公司十几个人的考勤是李明负责的(这种吃力不讨好又得罪人的工作谁都不愿意干,经理就交给最好欺负的李明来干了),所以老板每次来都必须是要检查李明的考勤的,这不今天又来了。
站在经理办公室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明在背后满是同情目光的注视下敲响了经理室的门……。
老板坐在经理的座位上翻着考勤,李明强撑着病躯站在旁边,额头上满是大汗,虚弱的双腿在不停的颤抖着。半年来记不清多少次了,每次老板来都要对他做的考勤指手画脚一番,要不是为了工作难找,李明早想炒了老板的鱿鱼,甩手不干了,不过为了生存,李明还是要忍了再忍,忍着老板对自己不堪入耳的话语和对这本来不是自己工作的挑剔。
突然,老板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与自己那姣好的面容不相称的目光,指着考勤簿瞪着李明,尖锐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这是怎么回事?八号我明明看见大马十点才进公司,你为什么没给他划迟到?你工作怎么做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猪头呀!大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包庇他?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饶不了你!我不在这里你们就这么糊弄我?一群混蛋!!”
在一旁的经理连忙解释道:“大马那天是我让他到客户那里走访一下,并不算迟到,我跟李明说过的”。
“不算迟到?你这个经理师怎么管理属下的?那是我瞎了眼,看错人了?要不要我向你们道歉呀?我给你们这么多钱养活你,你倒会给我顶嘴了!我说迟到就是迟到,你为什么要找理由包庇他?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吗?”李凤美的声音愈加尖锐了起来。
李明心中突然明白了过来,意识到老板这次是专门冲他来的了。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当时李明从一个酒店客户那里走访出来,却意外的看到自己的老板挽著一个高大英俊、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走进了酒店,在柜台前开了一个房间。在老板开完房间转过头的时候,发现了一旁看著她的李明。李明当时非常尴尬,但还是礼貌的和老板问了声好,结果换来的却是老板那阴冷的神色。当时李明就感到有一点不太妙,但生性懒惰的他也懒得去计较这件事情,没想到今天老板就来趁机报复他了。
看着经理被训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半年来的怒火一下窜上李明的脑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不由得使他大吼一声:“够了!这里根本没有经理的事情,我知道你今天冲我来的,何必难为经理?你每次来这里就知道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IT的事情你懂不懂?我们经理在IT界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你这种什么不懂的人凭什么指责他,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难道你是老板就可以随意侮辱我们吗?不用你来赶我,我自己会走,这个工作我不干了!”说完这通话之后,李明居然感到心头一片轻松,他不再理会老板那气的变形的脸,甩门走出了经理室。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李明的头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本来以他的性格,平时都是忍气吞声的,但今天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他默默的收起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
咣当一声,公司的门猛然被人踢开,三个彪形大汉闯进来,一起向李明逼了过去。同时经理室的门打开了,李凤美那尖锐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给我废了他!居然敢跟我说这种话,给我狠狠的打!”
李凤美话音刚落,走在最前面的大汉便举起手中的棒球棒向李明的脑袋砸了过去,惊慌失措的李明转身就跑,但球棒还是落到他的肩膀上,一阵剧痛传到李明的脑海中,他惨叫一声扑到在地上。其他两名大汉把涌上来的经理和员工逼到一边,口中威胁着众人不要靠前。在宽阔的办公大厅中央,大汉将球棒扛在肩头上,狞笑着向倒在地上的李明慢慢的逼近。
李明惊恐的望着逼近的大汉,忍着肩部的剧痛想爬起来,却被那大汉又是一棒下去打到他的的小腿上,李明只听得腿骨一声脆响,口中不由得又发出一声凄惨的喊叫。此时在他的脑海中充满了恐惧,只感到一种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他的周围,看着那大汉又一次举起手中的球棒,求生的本能让他突然不知从哪里涌来一鼓力气,一下便爬了起来,踉跄着跑进了经理室。大汉冷冷的笑了一声,扛着球棒慢慢的跟着走了进去。
李明绝望的靠在经理的办公桌上,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大汉,感觉到死神正一点点的在向他靠近。突然他感觉到右手好象在按着什么东西,形状好像是一把裁纸刀,他本能的握住了它。眼看着大汉举起手中的棒子,李明的嗓子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嚎叫,右手不假思索的挥了出去。
时间好象一下子就凝固了,跟进屋子里的人都呆住了,每个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大汉,从大汉颈部那被割开的大动脉中突然喷出了一道喷泉,随着大汉茫然的在房间里打着转,血红色的喷泉喷洒在屋内每个人的身上,大汉手中的棒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到了地下,他本人也在慢慢的瘫软下去。李明瞪着茫然的眼睛看着那道美丽的喷泉,心头一片平静,居然忘记了什么叫恐惧。
一声尖叫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李明看着老板那充满恐惧的双眼,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快意。手中的裁纸刀再次挥出……。
“咣当”,铁门打开了,两个狱警站在门口:“李明,有人见你”。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这期间不停歇的审问把已经就瘦弱的李明折磨的更不成人形了,小腿上的一棒子造成了他的小腿骨折,至今腿上还打着石膏。
两个警察把李明架上了轮椅,向着会见室推去。李明在北京举目无亲,他不明白会是谁来看他。
看到李明被推入会见室,坐在铁栏前的两个人一齐站了起来,居然是李明的经理赵志刚和王刚,王刚手上还抱着李明的毛头!小毛头看见李明被推进来,挣脱了王刚的手臂,钻过铁栅栏一路欢叫着扑上了李明的怀里。李明紧紧抱住了毛头,眼泪禁不住的涌了出来。
同毛头依偎了半天,李明的心中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抹了抹眼泪,看着经理和王刚那关切的目光,心中涌现出一丝暖意,毕竟还有人在关心着他!
经理看李明没那么激动了,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李明忍住眼泪点点头:“我没有事,你怎么样?”
经理笑了笑:“我还好,老板现在正在住院,估计半年之内好不了。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大家都辞职不作了,我已经找到一份新工作,还是老本行,今天代大伙来看看你。”
李明不好意思地说道:“真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大家。”
经理摆了摆手:“其实大家都很感激你,你替我们大家出了一口气,我早就不想干了,哎……,不提了。今天来是看看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我认识几个著名的律师,可以请他们做你的辩护律师。放心吧,从法律上讲你这叫正当防卫,有好律师替你辩护没有事的,不要担心,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都可以为你作证的,我还等着你出来以后和你喝几杯呢,听说你酒量不错呀。”
王刚在旁边说道:“说的对,咱哥们儿这么老实,怎么会做违法的事情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哥们儿别担心,我好几个女朋友听了你的英勇事迹都向我吵着要看看你,等你出来我给你介绍几个。你小子真行,那么条大汉竟被你干掉了。不过也够悬的,听经理说要不是保安及时赶到,另外两个人可要把你活扒了。不用担心,好歹我们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点法律常识你还是懂的吧,只要证据确凿,能够证明你当时确实是出于自卫才杀人的,法官肯定会判你无罪的。”
听着这番话,李明的眼泪禁不住又流了出来,两人急忙好言相劝,商量了一下请律师的事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三天后,经理赵志刚终于给李明请来了一位颇有名声的律师,在会见室中,见到律师的李明犹如见到了救命的稻草,急速的扑到铁栏杆前,双手伸出栏杆紧紧地握住律师的手,眼泪不争气的刷刷的往下直流。
两个狱警急忙将李明架开,喝斥着让他在轮椅上坐好。那个律师尴尬的揉了揉被握得疼痛的手,对李明说道:“我是北京昊天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陈逸文,这次受赵志刚的委托为你做辩护律师。你的事情我大概的听赵志刚讲过一些,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你在律师委托书上签个字,以证明你真是委托我作为你的辩护人。李明,你不要太激动了,如果你相信我,就请在这上面签个字吧。”说完,将一份委托书从栏杆外面递给了里面的狱警。
李明急忙接过委托书,看也不看就在上面用颤抖的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陈逸文收起委托书之后,望着李明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辩护律师了,你现在把那天的事情对我详细地说一遍。”
想起那天的事情,李明的心中就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那天的经历,在这些天的提审中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然而今天再次提起,却还是让他感到心头郁闷难耐。
听完李明的讲述,陈逸文长出了一口气,望着李明说道:“我希望你给我讲的这一切都是事实,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你无罪释放。好了,现在我要去找那天的几个当事人去了解一下情况,争取到时候在法庭上多找几个人为你作证。李明,在这段时间内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想法,要相信自己,明白吗?”说完,起身告辞走出了会见室。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没有预料的那么好,没过几天,李明再次被提审,这次主审官却不是以前的那几位了,警察把李明推进来之后就关上门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主审官上下看看李明,说道:“老实交待,你和死者有什么仇恨?”
李明一愣:“我根本不认识他。”
主审官冷冷一笑,走到李明的身边:“嘴挺硬的,明明你和他是一伙的,你们分赃不均,你怀恨在心才杀了他的,是不是?”
李明感到脑袋嗡的一声,他茫然的抬起头,望着主审官争辩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分赃不均?我再说一遍,我以前根本就没见过他!”
主审管的脸上顿时涌出一丝怒容,伸手从桌子上拎起一个大皮包,冬的一声扔到李明的脚下,喝斥道:“到现在你还嘴硬!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从你的公寓里搜出来的,整整五十万元人民币!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而且从你的电脑里我们调出了你的犯罪记录,自己看看吧!”说完,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放到李明的面前。
李明强忍着头部眩晕的感觉,用颤抖的双手拿起面前的那张纸,纸上一行行的数字闪烁在李明的眼前:八月六日,希尔顿饭店偷得手机二十八部,共卖现款五万元,分给徐魁两万;八月十日,国际饭店偷得奔驰三辆,便卖现款一百一十万元,分给徐魁、陈爱国、赵明起、李志国各二十万元……。
看着一行行的数字,李明只感到一声声的霹雳在头顶响过,震得他头脑发晕、手脚冰凉、额头冷汗直冒。这里面的徐魁,是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最熟悉的名字,自己亲手用裁纸刀划破了他的颈部大动脉,让他倒在了自己的脚下,这个人名,自己怎么能忘记呢?
猛然,他抬起头,望着主审管愤怒的吼叫了起来:“这是假的!这是陷害!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在我的电脑中也从来没有这些记录!我要抗议!这些都是假的!”
“住口!”主审官怒喝了起来,他起脚向李明的脑袋上踢了过来,李明一缩脖子,闭上眼睛等待着头上剧痛传来,然而,半天却没有动静,他迟疑的睁开双眼,眼前出现的是主审官那讥刺的眼神。
主审官冷冷一笑,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打你的,刑讯逼供是犯法的,我作为一个执法人员怎么会这么做呢?李明,事实确凿,不由得你不承认!你可以继续顽抗到底,但到了法庭上,即使你不承认,这些证据还是具备法律效力的。你最好还是乖乖的承认了吧,这样法庭会根据你的认罪态度对你作出宽大处理的。怎么样?”
“不可能!”李明愤怒的喊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是诬陷!我不会承认的!我做的一切都是正当防卫,我根本没有罪!从现在起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很好!”主审官又是冷冷一笑,说道:“既然你放弃了主动坦白的机会,我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嘿嘿,到了法庭上就由不得你了。”说完,让狱警将李明押了回去。
李明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终于等来了法庭开庭的那一天,这些天陈律师一直没有来探望李明,让李明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的案件已经十拿九稳了。一大早,李明便早早的醒了过来,坐在囚室中等待着法警的前来。
这场刑事案件惊动了北京各大媒体,由于在检察院的公诉中表明了李明是近来活动非常猖獗的盗窃团伙的重要人物,又因为分赃不均杀了同伙,所以一大早,法院公审大厅中就挤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
上午九点,公审大厅正式开庭,李明被法警押上了被告席。在旁听席上,人山人海的场面让李明激动不已,没想到自己的案件会有这么多人的关注,看来在这个世界上有正义心的人还是占大多数呀!被蒙在鼓里的李明欣慰地想到。
然而随着公诉人的公诉,李明渐渐地感到有些不妙,听公诉书的说法,好像自己的案件完全改变了性质,自己好像成了盗窃团伙的主要负责人了。李明越听越感到不对劲,转头向陈律师望去,只见陈逸文满面苍白的坐在律师席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诉人念完起诉书之后,将那天李明见到的一包钱带到了法官面前,同时将李明的电脑搬上了法庭,将电脑内的资料当庭打印出来,送到了法官面前。
法官看完眼前的证据,转头向李明这边望了过来,开口问道:“被告、被告律师,你们对公诉人的公诉书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陈逸文脸色苍白的站起身来,目光闪烁的回答道:“审判长、各位审判员,作为被告的辩护律师,我首先提出一点疑问。根据我的调查,被告同本案的死者徐魁在案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而且当天所发生的情况也不像公诉书中提到的,是死者追到被告的公司要钱,两人因为发生争执才动起手的,这一点在我的辩护书中和被告的供词中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为此,我请来了当时在案发现场的一些人作为证人到场,请审判长允许他们出庭作证。”
审判长点了点头,说道:“同意被告律师的请求,你可以请人上庭作证。”
望着走到证人席上的赵志刚,李明心头升起一丝感动。虽然自己同他共事还不到一年,但他为自己的事情如此仗义,不但出钱为自己请来了律师,还肯上庭为自己作证,这份人情自己该如何来报答呀!
陈逸文走到赵志刚的面前,开口问道:“赵经理,当时你是现场的目击证人之一,请你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在这里叙述一下吧。”
赵志刚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低下头迟疑了一会儿,用干涩的声音缓缓地说道:“那天老板来公司检查工作,当时李明请了病假在家,是我打电话把他叫过来的。后来李明同老板由于工作的事情发生了一些争执,李明一气之下扬言要辞职不干了,当我正准备要出去劝他的时候,死者和其他两个人冲进了公司,并同李明发生了争执,当时他们争执的非常厉害,说什么李明拿钱拿多了,分给他们的钱少了什么的……。”听到这里,李明只感到天旋地转,脑海中嗡嗡作响,双腿剧烈的颤抖着向地上跌去,后面发生的什么事情自己已经全然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宏亮的声音将李明从迷惘中惊醒,一阵阵犹如霹雳一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鼓:“……盗窃团伙主要成员李明,由于和同伙徐魁分赃不均造成争执,李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陈魁杀害,本案证据确凿,经本法庭合议,现判决如下:李明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现本庭判处李明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现在退庭。”
法警架起摇摇欲坠的李明向庭外拖去,陈逸文突然冲破重重的阻力,扑到李明面前,握住李明的双手急切地说道:“我已经尽力了!他们这半个月来一直都在威胁我,要我不要为你辩护,但是今天我来了!我已经尽力了……”话音未落,就已经被一批警察推了出去。
望着被推倒在地的陈逸文,李明的泪水充满了眼眶,他只能抬起带着手铐的双手,向着这位值得尊敬的律师挥手致意了。
死囚牢房内,李明静静的躺在冰冷的板床上。明天就要上刑场了,在他眼里却找不到一丝恐惧。宣判之后那天他就明白了,肯定是老板和他背后的那个人物搞的鬼。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尊敬的经理赵志刚会在法庭上说出那么一番违心的证词,被背叛的苦涩这些天一直在他的心中萦绕着,让他感到人间再也没有一丝的留恋。所以法庭宣判后他没有选择上诉,而是静静躺在床上,等待着死期的来临。这时在他的心中,好象有了一种解脱:以后再也没有烦恼了,再也不用为了生计发愁了,再也不用看到这个人世间的尔虞我诈了……。
胡思乱想中,猛然想起了远方的双亲,心中涌出一阵苦涩,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辛辛苦苦把自己养这么大,没有享自己一天福,如今却要离他们而去了……
朦朦胧胧中,铁门咣当一声打开了,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站在门口,将李明架起来往外拖去。李明心中暗暗苦笑:没想到他们连一天等不及,居然要提前行刑了,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呆着无聊。
第二天,北京各大媒体竞相报道:杀人犯李明今天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公安机关正在全力以赴追查盗窃团伙的其他成员……。
一阵悠扬的军号声在茫茫的戈壁滩响彻,黎明刚过,在寒风凛冽的西北某军事基地中,此起彼伏的操练声打破了戈壁滩上的寂静,从军营中跑出了一队正在训练的队伍。
这支队伍约有十几人,每人的背上背负着一个非常大的背包。队伍出了军营向着一望无际的戈壁深处跑去。李明,现在就跑在这支队伍的中间。
离开监狱已经有三个月了,直到今天,临刑前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依然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当李明被两个警察拖进一个房间时,房间中已经坐着一个人,警察把李明铐在铁椅子上,带上门出去了。
当时李明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这个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是满头的白发,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看不出什么眼神,白衬衫的领子上已经打满了厚厚的油渍……。
李明正打量期间,对面的老头说话了:“你叫李明?冶金学硕士?”
李明苦笑着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老头又问道:“像你这种人才,怎么会沦落到盗窃团伙中去呢?又杀了人?”
李明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想做任何解释了。
老头凑近了身体,柔声说道:“你是不是有苦衷?能向我说一说吗?”
李明看了看他,嘴角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一句话。
老头坐直了身体说道:“好吧,我不问了,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看中了你的学识和你的胆识,能杀一个人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样吧,明天你就要行刑了,我和你做一个交易,给你一个机会,和我合作,照我的吩咐办事,我可以救你一命。”
李明愣了一下,猛地抬起了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老头。老头笑道:“不要怀疑,也不要问我是谁,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活命,想不想和我合作……。”
当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他答应了那个老头的条件,结果在当天晚上,他的牢房里换来了另外一个死刑犯,李明被押上了一辆封闭的汽车离开了监狱。这一路上李明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极度虚弱的他被抬上了一架军用飞机,下了飞机又被抬上一辆军用卡车,在茫茫的戈壁滩中颠簸了两天两夜,在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张病床上。
在医院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人来找他,也没有人和他说过一句话,每天医生和护士只是例行的为他检查、换药、送饭。好在天生性格内向的他也不在乎这些,怎么说自己也是被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一个月后,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躺了一个月的病床居然使他有点发胖了,就在这时,那个老头又出现在病房的门口。
迎着李明复杂的目光,老头走到他的病床前,上上下下用目光扫描了他一遍,满意地说道:“我刚向医生详细了解了你的情况,你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现在开始就是你履行你的条件的时候了。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问干什么,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我只要求你到地方后尽你最大的努力去做。虽然暂时我救了你的命,但你还有最后一关要过,最终你能不能彻底恢复自由就全靠你自己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再次强调一遍,不要问为什么!”说完这话,老头没有理会李明疑惑的表情,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第二天,李明被两个人带上了一辆军用卡车。卡车开出去以后,李明才发现这个医院孤零零的建在戈壁滩中。长这么大李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色,茫茫的戈壁一望无际,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满眼只是黑黄相间的小石头块,间或闪过一丛丛灰黄的骆驼草,汽车在没有路的戈壁上飞驰着,只留下车后那长长的车辙。就这样卡车开了一天,眼前的地平线上才慢慢地映现出一个岗楼,岗楼的两边延伸出一望无际的铁丝网。开过岗楼又过了一个小时,才再次看到一排排的营房。在这里,李明莫名其妙的开始了他的训练。
今天是每天例行的15公里负重越野训练,两个月前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队伍只有几个人,这两个月陆续增加到十几人。好象每个人的情况都和李明类似,有几个甚至有博士学位,这让每个到这里的人都大为不解。但没人解释这种情况,大家都只好把疑问藏在心里,每天训练下来大家都累个半死,谁也没功夫去深究这件事情。
两个月的训练下来,十五公里越野跑对李明来说已经不是那么艰苦了。第一天越野跑的时候,背负着30公斤的负重,从早晨出发,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李明才爬了回来,差点没冻死。想起开始那段时间的艰苦,正跑在队伍中的李明依然感到恐怖。好在两个月的艰苦训练也不是白来的,现在每天大运动量的训练对李明来说已经能很好的完成了,本来体弱多病的他这一段时间也一直没生什么病,这也是促使他艰苦训练的一个原因吧。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虽然戈壁的早晨非常的冷,但每个人的身上都满身大汗,狂烈的风夹杂着沙子打在每个人赤裸的脸上,混合着汗水化成一道道泥流淌进每个人的衣领里。似乎每个人都习惯了这种情况,没有人去理会脸上的泥水,队伍中发出的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当第一缕阳光从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队伍已经完成了越野训练,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宿舍中洗漱。虽然在茫茫的戈壁中,这里的淡水供应还是充足的,从遥远的祁连山上引下的雪水直通基地。训练虽然艰苦,但基本生活条件还是能保障的。
经过五分钟洗漱后大家都集合到食堂开始用早餐。坐在李明旁边的是四十多岁的李朝阳,一个刚来半个月的年轻的博士后,和李明住在同一个宿舍,李明只知道他是一个空间物理学专家,至于怎么来到这里的就不得而知了。但估计这里的每个人都和李明的情况类似,可能都是一些死刑犯,不知道怎么样被那个老头弄到这里来了。
看着李朝阳没有食欲的样子,李明心中充满了同情,自己刚来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每天早上跑回来累的什么也不想吃,但不吃饭怎么有体力坚持一天的训练呢,想到这里李明把自己碗里的一些咸菜拨到李朝阳的碗里,对着他轻声说道:“赶快吃吧,不吃的话上午更难过了,不吃饭你就没有体力完成一个上午的训练”。李朝阳看着他感激的笑了笑,勉强的向嘴里送着手中的馒头。
上午是四个小时不停歇的障碍跑训练,在训练场上爬绳网、过独木、翻越障碍、过沙坑,最后还要靠一根竹竿越过3米高的高墙,每天上午都是这么一遍又一遍的跑着。教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校,看到有人放慢了速度,手中的皮鞭就不由分说的抽过去,所以没有人敢偷懒。李明经过这两个月的训练已经能够跑在队伍的前面了,他的进步连教官都感到惊讶。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在训练中他才不会想起那痛苦的往事。
下午是搏击训练,除了肌肉力量训练外,自由搏击、器械搏击是每天下午的必修课。在这两个月里,李明掌握了徒手搏击、刀、剑、枪、棍等多种兵器搏击的基本战术,因为他的搏击水平在所有人中名列前茅,所以现在他每天的对手已经由队友变成了搏击教官。但吃到的苦头也是显而易见的,教官出手毫不留情,每天他都是带着满身的伤痕回到宿舍。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他那懒散的习惯好象一下就没有了,每天都是在疯狂的训练中来冲淡对往事的记忆……
光阴如梭,转眼间又是半年时间过去了,这一天,教官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带大家出营操练,而是让大家在操场上静静的站着,好象在等什么人。
天空中传来越来越响的轰鸣声,一架直升机由远而近开了过来。直升机落地后从上面跳下了一个人,一个大家都认识的人———那个老头。
老头从队伍的这边走到另一边,来来回回地走了几遍,看到大家精神饱满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没有让我失望,从教官那里我也了解了你们的情况,你们做得都非常好。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史云龙,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们大家,等一会你们将离开这里去完成你们最后的考验。你们都是死刑犯,是我把你们从枪口下救下来的,明天开始的考验将是一个机会。如果通过这个考验,你们将脱胎换骨,重新做人,通不过的,将继续履行法律对你们的惩罚。不过你们也多活了半年,没什么好遗憾的了,现在我宣布全体上车,进行转移。”
史云龙说完话,冲着身边站立的教官一点头,教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向营地外面跑去。不大一会儿,从营地外面驶进来一列车队,打头的是一辆装甲步兵车,中间是一辆窗户上焊满铁栏杆的大客车,最后又是一辆装甲步兵车。史云龙等大家都上了那辆客车后,
就转身上了直升机,同时手一挥动,两辆装甲步兵战车夹着那辆客车,在直升机的尾随下,向着戈壁深处开去。
李明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军营,不由心生一丝不舍,大半年来单调的训练使他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不用钩心斗角,不用辛苦奔波,整天就在汗水和跌打中生活,倒使他体会到了另一种生活情趣,可是如今就要离开了,前面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命运呢?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那荒凉的戈壁。
车在戈壁中行走了一天,将近傍晚时来到了戈壁中的一个军用机场,跑道上,一架中型军用运输机正整装待飞。
在崇山峻岭的原始森林中,云雾缥缈,荒无人烟,然而就在群山密林中的羊肠小道上,行进着一队人,他们,就是李明所在的特殊训练小队。
在密林中已经穿行了七天了,茂密的原始森林中灌木丛生,给他们的行进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入山前史云龙的话还深深记在每一位队员的脑海中:“你们要分成三组,由教官带领你们到深山中不同的临时基地,你们要在那里生活一个月,要记住,临时基地没有任何的补给,要靠你们自己的力量在那里生活一个月,教官把你们带到那里后就会和护送你们(李明心想:不如叫押送更合适吧)的战士一起返回,一个月后我们会到基地去接你们。”
转过一座山,眼前豁然开朗,山脚下一条小溪欢快的流淌着,教官指着山脚下说道:“我们到了,那里就是你们第一小组的的临时基地,我宣布第一小组的人员:王玉臣、王山、张长江、李明、李朝阳、钱中华、唐方、刘伟中,你们八个人是第一小组,现在你们脱离大队下山去吧,注意,到时候我们在临时基地接你们,如果走丢了我们是不会找你们的,好了,你们就下去吧,其他人继续跟我走。”教官说完话,领着其他的人向着深山中走去。
望着教官带领其他人慢慢的消失在视线中,第一小队的八个人开始向基地走去。
这是一片开阔的山谷,小溪的旁边有一座破旧的小木屋,这就是所谓的临时基地吧,可是小木屋也太小了,根本就挤不下八个人,大家互相看着,都有点茫然失措。
看着大家都不说话,李明忍不住开口了:“我们大家目前都在同一条船上了,为了大家能共同生存下去,我建议在我们之间选一个队长,用来协调各方面的事情,大家觉得怎么样。”高高壮壮的王山点了点头说道:“李明说的没错,希望我们能同舟共济,共同渡过目前这到难关,虽然我们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起码我们目前应该生存下去,哪位有过山地野营生活经验请毛遂自荐一下吧,我肯定不行,我从小就没离开过城市。”说完这话,大家又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唐方开口了:“我以前经常参加野外自助游,如果大家都没有经验的话,那就由我当队长好了。”听完他这话,大家都兴奋了起来,最后一致同意由唐方担任第一小组的队长。大家都卸下身后的背包,放到了一起,由于这几天在丛林中赶路,大家所带的干粮都已经不多了,唐方清点后将干粮都收到一起,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目前我们的干粮只够维持两天了,在这两天时间里我们必须能找到食物,否则大家不可能生活下去,这一路上我也看了,这片原始森林中可找的食物并不多,现在还是6月份,山中可能没有可食用的野果,一路上我也没有发现,所以现在我们的情况非常困难,为了尽快解决食物来源,我建议从现在起我们就把工作分配一下,王山,李明,张长江还有我负责寻找食物,剩下的四个人你们要留在基地,到周围的山上砍一些树来,我们要多建几个木屋,一是方便居住,另外就是以防万一,我们谁都不知道周围会出现什么野兽,还是小心一点好,木屋尽量建造坚固一点,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吧。”
夏天的密林中又闷又热,李明奋力的挥动着手中的砍刀,开辟着前进的道路。进入森林前,每人都配备了一把德国造的砍刀,现在真派上用场了。已经两天时间了,食物还是没有着落,每天大家都垂头丧气的返回基地,昨天带来的干粮已经吃完了,今天再找不到食物大家都要饿肚子了。山顶上响起隆隆的雷声,看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远处传来唐方的叫喊声:“李明,加油呀,今天一定要有些成果回去呀,马上要下雨了,抓紧点时间”。
李明正要回答,突然在他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他本能的用手中的刀挡了一下,一条翠绿的小蛇被他的刀挥了出去。那条蛇在灌木从中闪动了两下,躲的不知踪影了。李明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知道这种蛇,这是一种剧毒的竹叶青,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被它咬上一口,你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李明急忙大声叫道:“大家注意了,这里有竹叶青,大家看仔细一点,不要被它咬到了。”话音刚落,只听前面的王山一声惨叫:“蛇!!这里有一大堆蛇!我被咬了,快来救救我!!”大家急忙向着王山跑了过去,李明跑到时,其他几个人已经远远的站在了王山的附近,李明往前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王山已经倒在了地上,正不停的抽搐着,口中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不下百条的竹叶青,而在他的前面,有一条长达3、4米的全身通红的蛇,正立起脑袋,吐着长长的蛇芯注视着围过来的众人,在这条蛇的身后,有上百条的竹叶青正向着王山涌来,在王山身上的那些蛇好象发现了涌上来的众人,正纷纷爬下王山的身体向众人扑了过来,只听唐方大声叫道:“不要管他了,大家赶快撤,我们碰上蛇窝了,快走!”说完转身就往后跑去。李明被眼前情况吓的愣了一下,眼看几条蛇向他这里爬了过来,他本能的转身就跑。
李明顺着自己开好的道路一路狂奔,回到基地,趴在基地的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顾不得理会在基地几个人的询问,惊恐的眼光审视着自己跑来的道路,还好,也许自己跑得及时,后面紧跟着的蛇没有追上来,李明一下摊坐到了地上。这时,唐方和张长江也惊慌的跑了回来,扑倒在小溪旁半天没有起来……
等几个人慢慢平静下来之后,唐方马上组织众人将基地上没有盖好的木屋移动到了小溪的对岸,虽然不知道蛇能不能越过小溪,但大家起码能够安心一点,这一面的丛林中再也没有人敢去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可是今天的晚餐还没有着落,到这里仅仅两、三天的时间,第一小组就损失了一个人,使得每个人的心头都异常的沉重,唐方强打精神,组织众人将两个木屋搭建好,捡了些干柴升起了一团火。
闪烁的火光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大家默默的围坐在火堆周围,谁也没心情说话,天空中的雷声越来越密、越来越近了。
唐方抬起头来:“今天我们虽然失去了一个伙伴,但我们更要坚强的活下去,天色已经晚了,大家都到屋里休息去吧,明天一早我们所有人到这一侧的山中再找一找,天无绝人之路,大家不要灰心,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现在,都进屋吧,马上就要下雨了”。
李明躺在屋内的树枝上,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空空的腹内一阵阵的绞痛,让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看着身边已经睡熟的伙伴,他无奈地站起身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火堆早就被浇灭了,阴暗的夜空映出群山模糊的轮廓,林中不时传来一声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嚎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分外凄凉。
雨慢慢的大了起来,李明在雨中打了个寒颤,他急忙打开门,钻进了小屋。
李明梦见自己回到了家中,吃着母亲亲手给他做的蒜面条。
李明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忽地坐了起来,在他的耳中,传来一种非常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但又好象很陌生,似龙吟,又好似虎啸。他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打开了房门,瓢泼的大雨夹着狂风扑面而来,当场把李明浇的全身湿透,屋里另外两个正在睡觉的人也被浇醒了。天已经蒙蒙亮了,站在雨中的李明听到这种奇怪的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了,李明猛地打了个哆嗦,开始明白这是什么声音了,他猛地转过头向着屋内大声吼叫道:“快起来!!山洪来了!赶快起来。”屋内正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听到这话猛然弹起身来,冲到了屋外。这时李明已经冲到另外一个木屋前,正要砸门,一人多高的山洪就扑面而来,转眼间,木屋已经被洪水冲的翻转起来,顺着洪水向着下游冲去。
李明在滔滔的洪水中挣扎着,寒冷的洪水不住的向他口中、鼻中灌去,李明再一次感到死神离他如此的近。
突然,汹涌的洪水将李明卷了起来,狠狠的甩到岸边的一块巨石上,使他下流的速度猛然一滞,李明肺里的水居然被这一撞喷了出去,正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李明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借着下流速度一缓的时机,伸手抓住了垂在岸边的一根老藤。
咆哮着的洪水将李明垂在水里的身体飘来荡去,一次又一次的将他狠狠的砸到岸边的石头上,巨大的冲击力使他紧握着老藤的手一点点的往下滑去,求生的本能使他紧紧的拽着老藤,手抓过的地方冒出了鲜红的血迹。
李明的手慢慢的滑到了老藤的末端,就在他再次绝望的时候,上游冲下来一颗巨大的枯树,狠狠地撞在李明的腰间,李明忍着剧痛,抬起双脚在枯树上猛然一蹬,双手在老藤上挽了一圈,使老藤紧紧地箍在了李明的手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可这时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任凭洪水将自己的身体抛来甩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慢慢的放晴了,凶猛的洪水也渐渐的温顺了下来。洪水来得猛去的也快,没几个小时涌满山谷的洪水又变成了孱孱的小溪,被李明拽着的老藤也不堪负重断了下来,昏迷中的李明从山坡上摔下,滚落到小溪中,冰冷的溪水使李明从昏迷中逐渐清醒过来,身体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全身上下的伤痛使他不由得呻吟了起来,双手上一片血肉模糊……
雨后山林的空气格外清新,小鸟又开始在林中欢唱起来,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又都显现出洪水前的勃勃生机。
李明缓缓地从溪中爬了上来,太阳已经藏到了山脊的背后,又一个晚上就要来临了。
李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向前爬了,孤立无助的他只有静静的趴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一双手扶在李明的肩膀上,将他慢慢翻转过来,李明挣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李朝阳那惊喜的面孔。李明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李朝阳,两个幸存的人痛哭起来。
原来李朝阳在山洪到来时紧紧的抱住了一根木头,随着木头一起被洪水冲了下来,后来因为木头被立在河道中间一块大石头挡住了,所以李朝阳就爬上那块大石头,一直等到洪水退下,他除了又饿又累之外,并没有受太多的伤,所以他能够顺着小溪向上找到李明。
李朝阳架着李明踉踉跄跄的走进了树林,经过了这次山洪,两人再也不敢在小溪旁过夜了。
走进树林,两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铺满厚厚落叶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长满了一株株白白的蘑菇,放眼望去,大树下、灌木从中、覆盖了一层。两人欢叫一声,扑了过去,也不管生蘑菇的怪味道,抓起蘑菇往嘴里就塞。
天暗了下来,肚子里都塞满了蘑菇的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地上,疲乏加劳累涌上两人的心头,不知不觉的,两个人都睡着了。
李明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李朝阳已经早早的起来将附近的蘑菇都采了过来,现在正铺在太阳底下晒,李明满身是伤,双手也结满血痂,稍微移动一下就满身疼痛,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李朝阳一个人忙来忙去。
转眼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李明的伤势也在一天天的恢复着,这两天已经能勉强帮李朝阳干一点轻活了,他们在附近找到了一颗低矮的老树,就在老树的树枝上搭建了一个小窝,两人晚上就挤在小窝里,心中起码有了点安全感,也幸好李朝阳别在腰里的砍刀没有在洪水中丢失,使两人能轻松的搭建一个小窝。
前些天李朝阳晒干的蘑菇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今天,两人相协到附近林中去碰碰运气,虽然林中的小鸟、松鼠、野兔等动物很多,但两人对此也无能为力,除非老天有眼让一头野兔撞死在他们面前。
李朝阳在前面开着路,李明紧紧跟在他身后,密林中灌木丛生,两人倒也不怕有虎、熊之类的猛兽,只是山林中的蛇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碰上一个,好在没有发生像上次的那种情况。
前面开道的李朝阳突然停了下来,回手阻止了李明继续前进,侧耳在听着什么,前面的灌木从中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好象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了,两人都惊除了一身冷汗:可别又是蛇群了,两人急忙后退一段距离,露出前面一条开出的小道。
沙沙的响声越来越近了,从前面的灌木从中钻出一条巨大的蟒蛇,向着李明他们冲了过来。
李朝阳一把将李明推开,手举砍刀向着蟒蛇砍去。
刀砍在了蟒蛇身上,但被厚厚的鳞片反弹了回来,蟒蛇顺势缠绕在李朝阳的手臂上,蛇尾缠上了李朝阳的身体,李明急忙冲了上去,抢过李朝阳手中的砍刀,照着蛇头就是一刀,刀身深深的嵌入蛇的头部,还没等李明拔出刀来,蟒蛇放弃了李朝阳的手臂,缠向李明的颈部,李明立即被缠的满面通红,呼吸困难,紧急中李明看到蛇的颈部下面有一块白色的地方没有鳞甲,这个地方正好在李明的嘴旁,李明不假思索张口就咬了上去,蛇身颤抖了一下,松开李明和李朝阳就要朝着灌木从中逃去,李明捡起砍刀向着蟒蛇逃走的地方追了过去,起手刀落,又一刀砍到蟒蛇的头上,这一刀正好砍在刚才那一刀的刀缝里,当场将蟒蛇的半边脑袋砍了下来。
两人费了半天劲,将蟒蛇的皮扒了下来,看着眼前血乎乎的一堆蛇肉,谁也没有勇气咬下第一口。
李明在蛇肉前坐了下来,用刀将蛇肉一片片的削了下来,李朝阳将片好的蛇肉放到阴凉通风的地方铺好,以后几天的食物就靠这堆蛇肉了。
李明拿起一片蛇肉,对着李朝阳笑了笑:“有堆火就好了,我们可以吃烤蛇肉了。”
李朝阳苦笑了一下,现在哪里去找火呀,这几天两人想遍了方法去找火,一开始想到了钻木取火,可是在这潮湿的丛林中那里能找到干木头呢?结果李朝阳拿着木棍搓了一天也没钻出一丝烟来。后来又想到用石头取火,最后还是没有成功,眼下放着这美味的蛇肉却没有火,真让人哭笑不得。
李明从窝棚里探出头,向树下面看了看,转身扶着李朝阳下了树。算算也快到集合的日期了,本来两人打算前几天就逆流而上寻找以前的基地,没想到前两天李潮阳被一条赤练蛇咬伤了小腿,要不是李明及时把毒血吸出来,恐怕现在李明就会失去最后一个伙伴了。
李明背上一串串晾干的蛇肉和蘑菇,扶着李潮阳顺着小溪向上游走去。
两人找到原来的基地时,接应他们的人已经等了一天了,其他小组的人也都集中到了这里,来的时候27个人,到现在第一小组只剩下李明他们两个人了,第二小组情况好一点,也只剩下四个人,第三小组却只剩下饿的皮包骨头的王龙了。
西北某基地,侥幸生存下来的七个人又回到了这里,看到原来热闹非凡的队伍只剩下这么几个人,每个人的心中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虽然都是早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了,应该把生死看得很淡很淡了。
回到基地后休整了几天,这几天倒没有任何的训练,每天都有专职医生来给他们检查身体、发放药品,每个人恢复的都很快。
这一天,天刚蒙蒙发亮,久违的起床号声又在营地响起。
队伍已经集合完毕,经过几天的休整,每个人又都散发出以往的英气,教官看着眼前的这个小队伍,满意的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恢复早晨的十五公里负重越野跑,上午加两个小时的实弹射击和弓箭射击,下午加两个小时的马术训练,以前其他的课目继续保留,只是时间减半。”说到这里,教官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晚上,增加两个小时的文化课,为期两个月,不要奇怪,我知道你们都是硕士、博士,不过这都是上面的命令,我只是照命令执行,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每个人背上负重,出发!”
戈壁滩的寂静再次被这只晨训的队伍打破了。
两个月后的某天,营地又恢复了寂静,而此时,在营地下面的地下会议室里,七个人静静的坐在会议桌边,坐在他们对面的,是掌握他们生死大权的人——史云龙。
今天的史云龙好象与他们以前见到的形象大不一样,花白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洁白的衬衣,碎花的领带,一身笔挺的蓝西装,显得格外的庄重。
史云龙静静了看了大家一会儿,开口说道:“你们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我为什么把你们这些死刑犯救出来呢?又为什么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来训练你们呢?今天我就把这些答案一一为你们揭晓。”
他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前面来回的踱着,眼睛望着大家说道:“以前你们一直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现在告诉大家,我是中国科学院院士,国家SK计划小组的负责人,这个计划直属于国安局,除了国安局的少数几个人和相关的科学家,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这个研究小组,我们的研究基地就在这里,表面上看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事基地,但在这个基地的地下,有着比基地大十几倍的地下工程设施,我们所有的研究都在这个地下基地里进行。”说到这里,他猛然转过身来,瘦小的身体散发出逼人的气势:“我们这个研究项目可以说绝无仅有,就目前来说,在我们这个领域我们研究小组的成果是处于世界最高水平的!”
“我们SK计划主要研究的是时空转移的问题,根据我们这些年的研究,我们已经成功的制造了世界上第一台时空穿梭设施,近两年来已经成功完成了多起活体生物时空转移的试验,同时也能成功的将这些时空转移的活体实验品回收回来,这些生物包括猴子、黑猩猩、狗等,但至今我们还没有进行过人类的时空转移实验,现在你们应该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我会把你们救出来,没错!你们将是世界上第一批进行时空转移的人类,你们都是一些高学历的学者,应该明白这件事情的意义由多么的大!你们将是人类开展新纪元的先行者!”
他的目光随着话语声音越来越高变得凌厉起来:“虽然我们以前的活体实验没有失败过,但毕竟这是一个我们未知的领域,存在的风险性也是非常高的,但是,本来你们现在已经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既然我把你们救了出来,无论是为公为私,你们必须要参加这个实验。”
“也许你们之中还有人对我让你们进行的丛林生存训练感到气愤,但是,每传送一个人,我们国家就要花费大量的资金,每传送一个人所消耗的能源相当于整个国家一天的能源消耗量,而你们要去的是一个充满战乱和危险的地方,要求你们每去一个人要能完成自己的任务,所以我要的是精英中的精英,强者中的强者!在这里我对你们每个人保证:完成这次任务后,你们将成为完全自由的人,愿意在我们基地留下来工作的,我非常欢迎,不愿留下来的,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新的身份重新融入社会。”说完,凌厉的目光扫描着每一个人:“现在我想知道的是:有没有人不愿意完成这项任务?”。
在座的每个人都流露出震惊的面容,即使没有没有史云龙的保证,能成为时空穿梭的第一批人类,也是一个非常诱惑人的想法,这些人都有着高深的学识,都明白眼前这件事情的意义有多么的大,这完全可以为人类的发展开创出一个崭新的时代。能作为第一批先行者,对这些原来的学者是一种不能阻挡的诱惑。
看到没有反对者,史云龙那严厉的目光渐渐的缓和了起来:“其实你们大可以放心,我们以前活体生物试验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潜在的危险性虽然存在,但成果率还是很高的,怎么样?愿意去吗?”
在座的七个人同时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叫道:“愿意!!”
宽阔的地下基地里耸立着一台巨大的机器,机器的周围是一排排的控制柜,机器被一个巨大的钢化玻璃房罩在其中,玻璃房的外面是一排排的控制仪表盘和控制终端,控制终端前坐着一群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的工作着。
史云龙带着七名实验者来到这台机器旁,指着机器队大家说道:“这就是我们国家自己研究制造的世界上第一台时空穿梭机,这是我们的骄傲呀!空间转换时需要大量的能源用以打开各层空间之间的壁垒,所以他需要的能源非常巨大,整个时空穿梭设施由三套世界最先进的核电站供电,每套电站的机组容量是1000万千瓦,耗能巨大呀。”李明听到这里不由得心潮澎湃,虽然曾经遭到过不白之冤,曾经过过非人的生活,但毕竟在中国长大,毕竟自己还是中国人,对于自己国家有如此先进的科技感到非常的高兴,他激动的对史云龙说:“史教授,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完成任务,不为别的,就为自己是中国人!”其他几个人听到他这番话,也纷纷表示了自己的决心。史云龙非常感动地说:“太好了!我一直都担心你们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我代表我们研究小组感谢你们,现在我们到会议室去,我要公布一下你们的去向。”
会议室里,每个人都露出迫切的目光望着史云龙,看着大家的样子,史云龙笑着说:“很久以来,史学家都对强大的大唐帝国在仅仅几十年的时间里就迅速走向衰落感到不解,虽然现在大部分史学家都认为原因在于藩镇割据,但具体情况怎么样谁也不清楚,作为这次时空穿梭的试验,我要把你们送到那个年代,顺便澄清一下这段史实,在训练基地里你们每个人都进行过两个月的中国古代历史的补习,当时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呀?哈哈,我想当时你们肯定有人骂过我,居然有人给一群博士、硕士补习历史?哈哈,你们现在明白了吧?”望着大家会意的笑容,他接着说:“送你们到达那个年代后,你们所有的行动都要听从我的指挥,不允许你们私自行动,毕竟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历史的进程。你们会有一套空间通讯设备,这是我们最新研究成果,利用先进的太阳能转换器提供通讯设备所需要的能源,用来传送音像信号还是可以的。由于你们可能遇到战乱的情况,现在跟我去挑选自己的兵器。”
在巨大的兵器室里,各种各样的古代兵器到处都是,史云龙介绍道:“这些兵器全部是由最先进的合金钢和最先进的工艺制造成的,每一件在古代都是无价之宝,除了必备的剑以外,你们可以挑选一件自己顺手的长兵器,另外每人将分到一套盔甲,不要小看了这套盔甲,这可是高科技的结晶,盔甲石油高强度的碳纤维制成,每套盔甲的重量不到一千克,但它的强度却是普通钢材的一千倍,即使是在现代,也足能阻挡一般枪械的打击,在头盔和衣甲之间是一个转动的滑道,可以让你的头部轻松的转动,同时又能很好的保护你们的颈部,有了这套盔甲,你们到了古代就不大可能被杀死了,除非你们被捉住了,哈哈,不过我相信你们这将近一年的训练成果,能捉住你们的人也不会太多了,另外你们每人将配备一把六四式手枪,二百发子弹,足够保护你们自己了。”李明一边听着史云龙唠叨,一边寻找着自己喜欢的兵器。
李明挥舞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乐得合不拢嘴,从小喜欢看古代小说的他曾经无数次梦想着自己在战场上驰骋冲杀,没想到自己儿时的梦想居然马上就可以实现了。在兵器室里看到这把三尖两刃刀时立即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刀柄以及刀头全部使用了超硬合金钢制造,身为冶金学硕士的他当然明白这把刀的威力,如果真是到了唐代,这柄刀就真正成了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了,整刀三十公斤的重量对于经过严酷训练的他来说勉强能挥舞的起来,最主要的是:在近两个月的马术训练中,李明一直是以长刀作为训练的兵器的,而这把三尖两刃刀同时又可以作为长枪来使用,所以对于能得到这把兵器到古代去过过瘾,李明心中真是充满了期望。
传送的时候就要到了,七名队员站在传送器的玻璃门前,心头的忐忑可想而知,心中既期望着能切身的体验到这一历史时刻,又对未知的命运感到恐惧,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着复杂的表情。
这时一辆非常奇怪的车开到了他们面前,从外观上看这是一辆加大的马车,甚至连车辕都有,轮子也是木头的,但这辆车怎么能够自己开动呢,大家正疑惑间,史云龙从车上跳了下来,看到大家疑惑的面容,神秘的笑了起来,指着车对大家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基地车,时空通讯器就装在车上,这辆车从外面看是一辆马车,实际上大家看到的只是这辆车的经过伪装的外观,这辆车实际上是由一辆奔驰中型客车改装的,车厢外面覆盖了一层碳纤维复合装甲层,其强度甚至可以抵御穿甲弹的打击,车窗也都换成了防弹玻璃;轮胎采用的是整体复合特种橡胶制成,不用充气,不怕扎漏,外面的木轮子只是一个伪装作用;车顶是一块整体的高强度太阳能转换板,能够高效的将太阳能转化为电能,转换出的电能储存在固定于车底盘上的锂离子电池中,能够满足时空间信号传送以及整车电力的供应;车内空间进行了改装,车前部窗户玻璃可以向下整体移动漏出一个从前面进入的门,车的前部从中间分割成上下两个空间,上面的空间看起来和唐代的马车没什么不同,能坐5个人,车辕的后面留有马车车夫的座位,下面的空间存放有必备的药品和医疗器械,还有一个小冰箱;车的后部与前部也是分割开的,后面车厢里装有时空信号传输设备,同时备有烤箱和微波炉,车尾部还有一个小卫生间;车厢的侧面装有活动式床,分为上下铺,能够同时睡6人,平时不用时床铺可以折叠到侧面。”听到这里李明惊叹道:“太高级了!简直比007的跑车还来劲!詹姆斯·邦德要是有这么一辆车不就可以在车上泡小妞了吗”
大家听到他这话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每个人忐忑的心情随着这笑声也都抛得无影无踪了,史云龙笑道:“这辆车可是你们的基地,到那边以后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了,防护设施我尽量给你们做到万无一失,你们不可能开着汽车到处理乱跑,所以你们要在那边买几匹马来拉车,油料给你们备满箱,作为紧急情况下使用。现在我要说明一下传送程序,由于这辆车太大,所以不可能同时将车和你们所有人同时传送过去,和车同时传送的只能有一个人,其余六个人要等到第二次传送,谁自告奋勇先过去?”
就在大家都在犹豫的时候,李明开口了:“就让我第一批过去吧,反正早到晚到都是一样的,你们就等下一批吧!”史云龙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李明:“好样的!给你一个选择,你想到什么地方去?”李明说道:“既然是天宝年间,那我当然要到长安去了,我要看看扬玉环到底长的有多漂亮,能让李隆基对他这么痴迷。”大家听完这话哄然大笑,史云龙笑道:“难道你想和唐玄宗抢杨贵妃吗?好,如你所愿!”
李明坐在车里将安全带紧紧的绑在身上,发白的双手紧紧握在座位扶手上,耳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玻璃房外一片忙碌,每台终端前的工作人员都在紧张工作着,剩余的六个人紧紧的盯着时空转换器那圆形转换通道里的基地车。
史云龙坐在指挥席上不慌不忙的发布着一道道指令:“备用能源连接。”“超导磁场启动”。“开启空间加速器”。“开启时间加速器”……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地下基地,时间转换通道内闪烁着一道道迷离的闪光,每个人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着,史云龙的耳边传来了操作员的声音:“空间转换准备完毕,请确定坐标方位,是不是到天宝年间,长安城外?”
史云龙的嘴边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果断的回答:“不!更改坐标,时间:公元759年,地点:范阳城外。”“坐标更改完毕,时间:公元759年,地点:范阳城外,可以进行时空转换,请下指令”。史云龙站起身来,眼光紧紧的盯着转换通道内:“开始时空转换!”
基地内响起了操作员的声音:“时空转换程序启动,转换倒计时开始,10、9、8、7、…3、2、1,开始转换”。
转换通道内的基地车突然变得扭曲了起来,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众人不由得遮起了眼睛,等白光消失以后,转换通道内的基地车已经不见了……
李明从昏迷中慢慢的醒了过来,茫然的瞪着双眼迷糊了半天,猛然醒悟过来:难道自己真的到了古代了吗?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还好,没缺胳膊没少腿,松开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一阵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直向着李明扑来,李明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寒战,没想到居然来到了冬天,而李明盔甲里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禁不住严寒的李明急忙跳上了车,紧紧的关上了车门,心中暗暗骂道:“一群笨蛋!怎么不算好时间,居然把我送到了冬天,早知道我多带两件大衣来呀!对了,赶快和那边联系吧,让他们多带几件羽绒服”。想到这里,李明急忙打开了车内的时空通讯器。
地下基地内,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悬挂在墙壁上巨大的显示器,显示器上一片空白,他们都在焦急的等着李明的消息。
大屏幕上的图像突然抖动了两下,接着出现了李明的面孔,基地内顿时沸腾起来,欢呼声,怪叫声,鼓掌声响成了一片。
李明开口叫道:“呼叫基地,我是李明,听到了请回话,听到了请回话。”
史云龙含着激动的热泪冲到了通讯台上,颤抖的双手拿起话筒,面对着摄像头打开了通讯开关。
李明眼前的显示器中突然显现出满面泪痕的史云龙的面容,同时耳机内传来了基地里鼎沸而嘈杂的欢呼声。李明欢呼了一声,急忙叫道:“史教授!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是李明,请回答!”
只见史云龙点了点头,李明的耳机里传来他略带哽咽的声音:“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也看到了你,你怎么样?没有什么意外吧?”李明回答道:“我很好,一切都正常。”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脱口叫道:“你设定的什么日期嘛!好好的你把我送到大冬天干什么?我穿这么少,你让我怎么出去活动?”听到这话,基地里传来一阵哄笑,史云龙脸上露除了尴尬的笑容,他山笑道:“呵呵,失误失误,由于我们的水平有限,所以传送的精度只能以年为单位,至于传送的哪个月份那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好在你安全的到达了,这也说明我们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哈哈,没把你送到五代十国去就算你幸运了,别再抱怨了,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李明嘴里嘟囔了一句,说道:“我刚下车就被冻回来了,别忘了让下批来的人多给我带一件羽绒服!”史云龙笑着回答道:“没有问题,让他们给你多带几件,现在你注意,我马上要进行第二次传送了,传送之前我要关闭通讯器,以避免通讯器的信号干扰传送精度,你现在把车上的位置信号发送器打开,下一批传送的人不可能准确的被传送到你现在所在的位置,这个偏差大概有十公里,他们传送过去后会根据自己手中的位置信号接受器找到基地车的,不要忘了,马上打开它,我要结束通话了,over。”史云龙说完,关闭了手中的通讯器开关,起身向着时空转换器指挥台走去,同时口中命令道:“第二次传送,十分钟倒计时准备!”
李明打开了位置信号发生器,做到车窗旁边,打开车窗外面的伪装板,透过玻璃箱窗外望去,车窗外的大地上被一层厚厚的冰雪覆盖着,鹅毛大雪被狂风卷得四下飞舞,整个天空看起来灰蒙蒙的一片,远远望去,一座高高的山峰模模糊糊的耸立在平原上,不远处零零星星的几棵大树被大雪压的弯下了腰,整个天地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车内的李明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虽然说车内有取暖装置,但由于在大雪天太阳能转换设备不能好好的工作,锂电池储存的电量又不知道能用多长时间,为尽量保证位置信号发生器和空间通讯器的工作,所以李明并不敢浪费并不充足的电力,车厢的保温性能虽然不错,但在冰天雪地里车厢内的温度还是慢慢的降了下来。
李明在储物箱内翻出了一条毛毯披在身上,靠在窗口继续下着窗外遥望着,期望着能亲眼看到是空转换的景象,虽然自己是第一个进行时空转换的人,但说实在的,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知道,在时空转换的时候自己早就不堪负荷昏迷过去了。
窗外的景色突然发生了巨变,狂风和雪花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虽然依然那么阴暗,但远处高高的山峰已经能够清晰可见了,但似乎空间发生了扭曲,整个山峰看起来弯弯曲曲漂浮不定,附近的几棵大树仿佛被人据掉了树干,只留下堆满白雪的树冠漂浮在空中,整个窗外的景色仿佛被映在一面巨大的哈哈镜中,一切事物都失去了原有的形状。
远处山峰上面的天空中好象突然裂开了一道大缝,整个天空很明显的被分成了两半,裂缝越来越长,离峰顶越来越近,裂缝突然向下延伸,整个山峰被劈开了两半,两半山峰好象还前后浮动着。
李明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奇妙的情景,生怕漏过了任何情况。
裂缝中突然飘出了了几个人影,李明看在眼里高兴的要跳了起来,他们终于来了!
就在这时,从裂缝的深处突然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整个天地间仿佛都被这道耀眼的光芒覆盖了,李明突然紧捂双眼,惨叫着滚倒在车厢里。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在光芒的中心响起,巨大的冲击波将基地车掀了起来,又重重的砸到地面,好在奔驰车的底盘重心很低,基地车才没有被翻倒。
李明从车厢里爬起,趴倒车窗上向外望去,虽然眼前依然金星直冒,但还是被外面的情景惊呆了。
遥远的山峰已经不见了,在山峰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地面上的冰雪已经被冲击波扫得无影无踪,漏出地面的黄土,附近的几棵大树只剩下埋在地里的树根了,天空中闪耀着一片诡异的红色……
※※※
地下基地里一片狼籍,备用照明电源已经启动,在昏暗的应急灯照耀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向着出口跑去。由于设计上的失误,短时间内连续两次的传送使时空传送器经受不起巨大能量的冲击,时空传送器的主结构体被彻底的融化,所有的控制机构被摧毁,无法宣泄的能量通过时空裂缝冲出了传送点,造成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超负荷的能量需求造成三台供应能源的核反应堆紧急停堆,SK研究组的心血刹那间毁于一旦。
史云龙发疯的阻止着四处逃窜工作人员,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吼叫声在慌乱的人群中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没有人注意到他在喊什么,每个人只是拚命的向紧急出口跑去。
史云龙冲进了地下基地的一个密室里,举起手狠狠的向着一个紧急按钮砸去。地下基地所有的出口被永远的关闭了。
※※※
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的升起,温暖的阳光再次照耀在广阔的大地。
李明移动着被冻得僵硬的身体,打开了温度调节器的开关。
昨天的景象还深深的印刻在它的脑海,再次失去伙伴的打击使他当时几乎要彻底崩溃了,整整一天,他呆呆的趴在窗前,目光茫然的望着窗外,历经生死只剩下他们七个人,其中还有生死与共的最好的伙伴—李朝阳,可是瞬间,天地间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这样的打击使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的任务、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寒冷,他就这么静静的趴着,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看到朝阳升起,才猛然回过神来过来。
他静静的躺在车厢内,任凭温暖的空调吹着自己僵硬的身体。
好在一年的生死考验将他的身体和意志变得无比的坚强,换作从前的他,经受巨大的打击后又在寒冷的冬天冻了一夜,不死也要大病一场。可是现在,在暖暖的空调吹拂下,他居然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太阳已经慢慢的西下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打开了通讯器的开关,显示器上显现出史云龙那憔悴的面容。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但看起来他好象一下老了十几岁,原来花白的头发已经变得全白,面脸的皱纹好象比原来更深了。
他那呆滞的目光望着李明,嘴角勉强露除了一丝苦笑:“由于种种原因,我们的第二次传送失败了,基地目前的情况很糟糕,出口已经被我彻底的封闭了,为了防止机密向外泄漏,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能出去了,经过一天的慌乱,人员已经被我重新组织起来了,现在技术人员正在全力抢救核反应堆,期望能有一台能恢复过来,备用电源只能够使用三天时间,所以我们的时间也不多,能够救我们的只有你了。”“我!?”李明感到史云龙是不是精神错乱了:“我怎么能救你们?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把呢?谁把我从这里送回去?是不是传送器出问题了?我还能不能回去?”望着李明焦急的面容,史云龙急忙安慰道:“没有问题,传送器出现了一点小故障,我们这两天就能修好,完全可以把你送回来,你放心好了,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来完成任务了,如果你的任务完成了,那么我也就能够获救了,现在不要插嘴,好好听我说:你所在的地方是公元759年的范阳城外,不是长安城外,因为传送器控制部分出现了一点点毛病,把你送错了地方,现在你的任务是:到范阳城去,杀掉史朝义,历史将为此而改变,那么我们也许能获救了。”
李明满怀疑问的听完他这席话,惊讶的说道:“公元759年?不是史思明在范阳自立为大燕皇帝那一年吗?这么说我来到安史之乱的后期了?可是我杀掉史朝义和救你有什么关系呢?”他疑惑的陷入了沉思中。
他猛然抬起头来,怪异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史云龙:“你是史思明的后人!你把我传送到这里来恐怕不是一个事故吧,是你临时改变了坐标,把我特地送到这里来的!从一开始你就有预谋,借助于我们这些人来改变你的命运,是不是这样?史思明在公元761年被他的儿子史朝义杀害,从而使它的皇帝梦彻底的破灭,你现在让我杀掉史朝义,就是为了让史思明继续作皇帝吧,当初你的想法是不是让我们这些人留下来,帮助史思明统一天下,从而改变你的命运?”
史云龙惊讶的望了李明半天,开口说道:“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没想到你在片刻之间就能够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你说的没错,我是想利用你们,但我也救了你们的命,我们之间各取所需,互相利用而已,不错,我是想改变我的命运,从SK计划开始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人生在世,不能总被命运左右自己,我们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呢?其实我也知道,历史的发展不太可能按照我的想法尽善尽美的改变着我的命运,也许我改变了历史以后我就会突然变成了乞丐,也许我会突然消失不见了,但也有可能,我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好,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十几年,以前我总是犹豫不决的,也许你认为以我目前的地位、目前的名誉有什么必要再改变自己的命运呢?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顺顺利里的走完我的余生,我要突破自己、改变自己。哪怕我明天我突然变成了乞丐,我也不后悔,因为我选择过、改变过我的命运,这就是我的目的!也说不定我的命运被改变以后我突然会变成中国的皇帝呢?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史云龙那疯狂的面容,李明突然感到不寒而栗,如果真的万一这种人作了中国的皇帝,那对于人民来讲是福还是祸呢?
史云龙收起了狂笑,眼神突然变得阴森冰冷,瞪着李明说道:“你如果还想回来的话,就乖乖的按照我的话去做,不然你就一辈子呆在那里吧。”
李明的心头一片混乱,蠕动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下意识的关闭了通讯器。
李明呆呆的望着窗外那苍茫的旷野,内心在剧烈的争斗着。如果自己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完成这个计划,还有可能返回现代,如果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自己可就要终老在这战乱纷飞的古代了。不过他并不知道时空传送器已经彻底报废了,史云龙为了要挟他完成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告诉他真相。所以李明现在是左右为难。
猛然想起在家乡含辛茹苦的双亲,李明不由得辛酸难耐,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转身做到通讯器前,打开了通讯开关。
史云龙好象一直在那边等待着他的答复,通讯器刚一打开,他那苍老而又焦急的脸就显现在显示器上。
看着史云龙那期待的双眼,李明不情愿的说道:“我答应和你合作,不过完事之后你要答应我马上把我接回去。”
史云龙长出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幅笑脸说道:“那时当然的,只要你杀了史朝义,不管历史会怎么演变,我都要尽力把你接回来,你尽管放心。不过你的时间只有三天!
要记住,三天之内一定要完成任务。”
李明叹道:“目前我只有上你的贼船了,我先到城里打听一下情况,有事情再和你联络,就要到晚上了,我要赶到城里去,结束通话,over。”
李明披着毛毯跳下了车,昨日的大雪早已经停了,地上的雪花也被昨天的冲击波吹得无影无踪了,夕阳照在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上,天地之间仿佛都渡上了一层昏黄。
李明望着周围暗暗发愁,该向哪边走呢?虽然说是在范阳城外,可究竟离范阳多远呢?眼前没有任何城郭的踪影,只有不远处哪个巨大的深坑还看得清清楚楚。
李明又跳上基地车,漫无目的的翻着车厢内的储物箱,储物箱里还真有不少高科技的玩意儿,突然李明发现了一架飞机,急忙拿到手里仔细看着:这是一架太阳能动力的遥控航模飞机,飞机的腹部挂着一台微型摄像机,好象是搞侦查用的,看来史云龙为了这次任务可真是下了大血本了。在飞机遥控器上有一个液晶显示屏,看来是接收摄像信号用的。
李明拿着遥控飞机跳下车,将飞机放在空旷的土地上,按动遥控器。
飞机在夕阳中飞上了天,李明手中的遥控器上立即显现出飞机摄像机所拍摄到的画面。
李明遥控着飞机在天空中不停的搜索着,当飞机面向东南方时,显示屏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片树林,树林后面有一座城池的踪影。
李明兴奋的开着基地车向着东南方向驶去。说实在的,虽然对史云龙的命令还有些反抗的情绪,但李明本身还是非常期望到范阳城去看看的,自己在北京生活了一年多,但唐朝时候的北京城(当然了,那时候叫范阳)究竟是怎么样的有谁知道吗?李明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要是回去后跟人说起自己到过唐朝时候的北京,肯定没人会相信的。不过史思明能选择能选择以后中国的首都来作为自己的皇城,还真有点先见之明呀。
李明将基地车藏在树林里,带着宝剑,向范阳城跑去。
在寒风中奔跑的李明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在戈壁滩的冬天进行负重越野训练的情景,不过今天自己跑着去范阳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自己穿这么少的,再不跑跑活动活动真要被冻僵了。
夕阳渐渐的落山了,晚霞的余辉照耀在城门上。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一天又这么过去了,晚上到群芳楼小红的被窝里暖和暖和吧,想到这里,看守城门的老兵狗剩不禁浮想联翩。
突然狗剩看到一个人顺着大道背着晚霞向着城门跑来,狗神眯着眼睛打量着跑来的这个人,好象手上还拿着兵器。狗剩有点紧张起来,在这边关的重镇把守大门,随时都要保持警惕的,他拍了拍靠在墙上打盹的小马,向那个人指了指。
李明一阵快跑,越过吊桥跑向城门,却被两个士兵拦住了去路。
狗剩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身上披着一套很奇怪的盔甲,手中握着一把剑,在这寒冷的冬天里这个人居然跑得满头大汗,怎么看着这个人都透露着一丝怪异。
狗剩和小马交换了一下眼色,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有通关文书没有?拿出来让我看看!”
李明早在路上就想好了托词,只见他学着电视剧里古代人的问候方法,双手一报拳,说道:“这位大哥有请了,吾乃常山张将军麾下副将是也,今有紧急之兵情晋见吾皇,奈何吾之座骑暴毙于野,无奈一路奔将过来,望老兄网开一面,使吾速速入城。”
狗剩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明,心想这人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怎么一派胡言呢,会不会是敌方派来的奸细,可看模样又不像,奸细哪有这么笨的,满嘴胡言乱语。想到这里他大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满嘴胡言!又是张将军又是皇上的,这里哪里来的皇上?再胡言乱语把你抓进大牢,没有通关文书不许进城,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李明挨了一顿骂,心中感到莫名其妙,问道:“这里怎么没有皇上?这不是范阳城吗?”
狗剩举起手中的腰刀指着李明:“你是从哪里跑来的?这里是蒙荫城,不是范阳城,再胡说八道我真对你不客气了!赶快离开!”
李明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蒙荫城?自己好象从来没听说过,这里不是范阳吗,难道我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历史吗?自己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找不到史朝义就救不了史云龙,救不了史云龙自己就回不去,他不敢再往下想了,麻烦大了,赶快回去找史云龙商量一下吧。想到这里,他也顾不上和那两个士兵说话了,转身朝来路跑去。
狗剩看着李明转身离去,终于除了一口长气,这家伙这么高的个子(苍狼的话:想必古代人的身高普遍偏低,李明在现代虽然只是中等身高,到了古代可算上是高个子了)手里还拿着宝剑,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惹的主,要是他真是地方的奸细,那要动起手来,虽然城楼上的士兵可以及时赶到,不过首当其冲的可是自己,犯不着为这件事情把老命搭上,他能自己走了最好,省得大家多事,想到这里他突然问旁边的小马:“范阳城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李明打开通讯器,将刚才的情况向史云龙说了一下,史云龙的脸色马上变得凝重起来,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对李明说道:“你必须尽快进城去,到城里把情况摸清楚再说,也许历史已经被改变,但也许是那个士兵在说瞎话,不管怎么样,时间不多了,这辆车的车辕是空心的,也是由碳纤维制造的,只是表面像木头罢了,在车辕里面有两根撑杆,每一根里面又有若干根短杆,你把这些短杆接起来,就是一根最长可达10米,高强度的碳纤维弹性杆,还记得你们的训练吧,有一项内容是撑竿跳过墙,你就拿这个去试一试吧。”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李明戴着红外线夜视仪再次跑到了城下面。
李明站在城外边,看着一队巡逻的士兵打着灯笼在城墙上走了过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端着撑杆向城墙加速跑去,手中撑杆插向护城河对岸,双脚用力上蹬,长长的撑杆将他向城墙弹去。
李明稳稳的落在城墙上,伏下身体,解下绑在腰间的尼龙绳,将撑杆拉上来,分解开来,一节节套起来,背在身上向城下摸去。
幸好这是冬天,守城官兵大部分都躲在城楼里烤火取暖,没人注意到一个人已经悄悄进城了。
虽然已经是寒冬,但宽阔的街道上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一片热闹场面。
李明搓着双手冲进了旁边一家客栈,客栈里熙熙攘攘,座无虚席。李明瞅准一个刚刚空出的座位,坐了上去。
小二殷勤的跑了过去,点头哈腰的问道:“这位军爷,您老来点什么?”
李明看了看周围,说道:“小二,给我切两斤牛肉,两碗老酒,另外给我准备一间上房。”小二说道:“没有问题,楼上还有一间上房,我这就让人给您老收拾去,酒菜马上上来,您老稍等。”转身就要走,李明急忙一把拉住小二,说道:“小二,我还有一件事情麻烦你”。“瞧您说的,您这么客气干什么,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就是了。”
李明从腰包里摸出二两开元通宝,递给小二,说道:“那就麻烦你到外面的成衣铺子里给我买一套棉衣去。”
小二看了看手中的铜钱,又看了看李明,刚才脸上还挂着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
小二冷冷的望着李明说道:“军爷,在蒙荫城里想吃白食是不行的,张元帅有严令:发现吃霸王餐的将士一律报军纪处,我看您年纪轻轻,不忍心将您的前途给毁了,您还是老老实实的先把饭钱和房钱给我结了吧,如果没有就请您出去吧,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在蒙荫区域内士兵都是不敢欺负老百姓的。”
李明奇怪的指着小二手中的通宝说道:“这钱不是给你了吗?”
小二将手中的铜钱扔给李明:“军爷,私铸铜钱是要灭九族的,我劝你还是收起来吧,我只当没看见。”
李明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是…可是开元通宝不…不能用吗?
小二冷笑道:“什么叫开元通宝?现在我们只收仁德制钱,你有银子也行,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开元通宝,得了,您还是起身吧。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李明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他不知道开元通宝?按照历史记载,现在应该是唐乾元二年,开元通宝应该还在流通,而当时的金银只是作为珍宝品,还没有成为货币流通,所以这次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带金银,而是带来了大量的开元通宝(当然是自己铸的,哈哈),可是小二居然说他从来没听说过开元通宝,这怎么不让李明震惊呢?难道历史真的已经改变了吗?
想到这里,他急忙满脸堆笑,对小二说:“小二哥,不瞒你说,我从小在一个遥远的山上长大,很远很远的,那山叫做天苍山(李明自己捏造的,反正当时通讯不发达,小二不可能知道并没有这座山),非常非常的高,我从小到大都在山上跟我师傅学习武艺,从来也没有到过外面,没见过世面。师傅见我学艺有成,就叫我下山投军,杀敌立功,这不我这盔甲、我这宝剑都是师傅送给我的,我刚刚到这个地方,还没有投军呢?这钱也是我师傅给我的,我这一路上都是吃自己的干粮来的,也从来没有用过这钱,也许这钱是很久以前流通的吧,到现在人们都不用了也说不定,不是我自己铸的,我那儿有那么大胆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小二哥多多指教。”
小二听完他这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坐到他旁边说道:“我说嘛,看着你这身盔甲这么奇怪,和我们这里的一点不像,人也这么奇怪,原来是乡下来的呀!好说好说,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吧,我的消息可是最灵通的了。”
李明拱了拱手,压低声音开口问道:“请问小二哥,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还是大唐吗?”
小二哑然失笑,说道:“这里当然是大唐的天下了,现在是仁德二十五年,我听说呀前几天皇上在宫中大摆宴席,与百官同庆他的四十五岁寿辰”。
李明从来没听说过大唐还有个仁德皇帝,看来自己有必要和史云龙好好谈谈了。
他问小二道:“小二哥知道安禄山和史思明这两个人吗?”
小二想了想,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是你亲戚呀,不过我还是劝你呀,先挣点钱吧,你身上的钱根本不能用,这样吧,我老板有个二叔是个铁匠,他就在这条街的东头开了一个铁匠铺,这两天他正在四处收铜,你到他那里把你身上这些铜钱卖了,也可以换点钱,你要是不认识路我可以给你换去,不过你要给我点路费。”
李明急忙将腰包里的铜钱全部交到小二手中,说道:“那就有劳小二哥了。”
李明躺在客栈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自己带的铜钱由于铜质特别好,换了不少仁德制钱,足够他在客栈住上几天了,晚上他特地把那个小二叫到房间里详细询问了当前的情况,听完小二的介绍他感到如坠冰窖,小二介绍的情况和他熟知的历史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没有唐明皇,没有杨玉环,更没有安史之乱,居然附近还有一个大周国,这个蒙荫城正是两国交界的一个军事重镇,这里镇守着十八万唐军,统领的边关元帅叫张猛。而且当前唐朝的国都也不是李明熟知的长安,而是一个叫西郭的城市。整个晚上李明听的是头昏闹涨,理不出个头绪来,最后还免不了给小二不少小费。
天刚蒙蒙亮,没睡几个小时的李明马上爬起床,将小二买来的棉衣穿上,头上打了一方头巾,将盔甲包成一个包裹放到客栈里,拿起宝剑匆匆向城外赶去。出城门前他特地塞给守城门的狗剩和小马不少铜钱,要他们在自己下次进城时多多关照。虽然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但人家既然把钱都送来了,狗剩也乐得卖个人情了。
李明打开通讯器,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报告给史云龙,史云龙面色苍白,却以非常平静的声音对李明说道:“不用费心了,我以前总以为人定胜天,可是现在我自己的命运却掌握在老天的手里了,来不及了,我给你说实话吧,时空传送器在第二次传送时已经彻底报废了,你不可能回来了,好好在那边生活吧,既然你已经干扰了历史,那就不要有什么担心了,放开手脚随心所欲的干吧,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那个时代开创一片事业的。我已经不行了,由于昨天晚上的失误,基地的核反应堆已经启动了自爆程序,你回来的很及时,再过十几分钟,这里将彻底不存在了,好自为之吧,我要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我的生命终点来临,就不邀请你一起看了,永别了。”说完话,史云龙关闭了手中的通讯器。
第二天,世界各大报纸纷纷转载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的声明,声明中就中国在西北某处进行的一次地下核试验深表遗憾…
一匹马拉着一辆巨大的马车在通向蒙荫城的道路上缓缓的走着。昨天当李明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以往的沮丧和伤心,在他的心里早已经为自己作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他只是在通讯器前沉默了一会儿就马上行动了起来,首先他将基地车里所有的开元通宝都收集起来,打成一个背包,背在身上向城里奔去。托小二换成钱后,在马市买了一匹马,回来拉着基地车向城里走去。
钱还真能通神,狗剩只是问了他一句就把他放进城了。
巨大的马车带着后面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进了客栈的后院,小二将马拉进马圈去喂草料,李明也不理会一大群人好奇的目光,转身进了客栈。
李明坐在床前整理了一下思路,是该考虑以后自己该怎么生活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怎么能挣到钱,刚才换的钱买了一匹马后就所剩无几了,当然,凭着先进的武器和自己的身手要想抢劫、偷盗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从小受法律约束的李明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总不成让自己真的去投军吧。
小二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这个小二叫阿毛,从小是个孤儿,被客栈老板养大,老板无儿无女,一直把阿毛当儿子看待。这两天李明和阿毛混得几乎是无话不谈了。
阿毛关切的坐在李明身边,问道:“我看你今天的神情不是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李明看着阿毛叹道:“我一个人来到异地,人生地不熟,真不知道怎么生活呀!”
阿毛奇怪的问道:“你不是打算投军吗?直接到军营报名就是了,这些天军营里一直在召募士兵,我看你的体格完全没有问题呀?对了,你说你一直跟你师傅学武艺,那你一定是想当个军官了,不过这可不太容易,张元帅帐下的军官都是一仗一仗打下来的,不管你武艺怎么样,没有军功就别想升官,哎!”李明听着暗暗苦笑,心想他还真以为自己想从军呀。突然阿毛像想起什么,说道:“你要是懂医术就好了,也许张元帅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个军官做做。”李明不禁好奇的问道:“当军官难道要懂医术吗?”
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当朝霞升起的时候,大街上又开始了一天的喧闹。李明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着元帅府方向走去。
昨天听阿毛介绍:张猛元帅中年丧妻,只留下一个女儿,张猛平日忙于军务,也没有时间续弦,所以这个女儿成了张猛的宝贝疙瘩。但前几天他女儿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至今昏迷不醒,请遍了蒙荫城的名医都不见效,病情日渐严重,张猛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无奈之下在城中大小街道、各城门上遍贴告示,声称谁治好他女儿的病,将给予千两黄金的报酬。李明至今还记得阿毛提起这千两黄金时那垂涎欲滴的表情和他的话:“千两黄金呀!我可以买下全城最豪华的宅子,再娶上十八房夫人好好的过上一辈子了。”李明当时被他的“理想”逗得哈哈大笑。但也是心中一动,心中合计:自己以前体弱多病,所以医学知识还是比较丰富的,虽然在现代不算什么,当自己知道的一套西医的理论在古代可是独一无二的,车上还有必备的药品和器材,自己为什么不去试一下呢?有了千两黄金自己可想到什么地方去都行了。于是他向阿毛打听了元帅府的去向,托阿毛帮忙找了个郎中的箱子,装了一些必备的药品和器具,今天起了个大早向元帅府走去。
帅府门前戒备森严,一个郎中正被两个士兵架着向门外推去。李明敢前一步扶住了快要摔倒的郎中,问道:“这位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那么粗鲁?”郎中看了一眼李明,长叹一声,说道:“小姐的病情非常奇怪,元帅又很着急,一定要我们马上把小姐的高烧退下来,可药石之力并无此等迅速的效果,小姐吃了我两天的药没有见好,就把我给赶出来了,你也是来看病的吧,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小姐的病情太严重了,不是药石之力能治好的,她挺不过几天了,你还是别找这个麻烦了。”说完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李明深吸了一口气向大门走去,对着士兵一拱手:“我是来给小姐看病的,相烦通报一声“。
李明被领进绣房,隔着薄博的纱帘隐约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姐,床前几个侍女正在忙碌着。纱帘外几个老郎中正激烈的辩论着,桌子旁边坐着一个满面愁容的人,卫兵指着那个人向李明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元帅。”那人听到卫兵的话抬起头向李明看来,李明走前一步抱拳道:“走方郎中李明见过元帅。”张猛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了,赶快给小女看病吧”
纱帘内一个侍女牵着一根红线来到李明面前,隐约看到红线的一头绑在小姐的腕上,侍女将红线递到李明面前说道:“请先生珍脉。”
李明拿着红线愣住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古代男女授受不亲,有身份的千金小姐更是礼防甚紧,所以生病时往往将一根红线绑在病人腕上,红线牵到帘子外面由郎中拿着红线诊脉。李明拿着红线同情的看着旁边几个老郎中,心想让他们这么诊脉真是难为他们了,这样当然诊不出什么来,不过郎中们为了显示自己医术高超,还是要装莫作样的谈一番大道理的,最后投药当然还是要靠自己的经验了,这和实际的脉象是丝毫不塔边的,治不好病当然是不奇怪了。
既然红线已经到手了,李明也只有装莫作样的闭者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半天才睁开眼,看着张猛那关切的目光,李明淡然一笑,说道:“医者治病,必须要观、问、闻、切,小姐病情严重,只凭切脉还不能断定病因,请元帅叫来小姐的贴身丫鬟,容我对小姐的病情做详细了解,元帅以为如何?”李猛眼色一亮,心想这个郎中与众不同,其他郎中都是在切完脉后摇头晃脑的说一通自己听不懂的什么气、血,什么阴、阳之类的话,开的药吃完也不见效,从来没人提出这个要求,看来这个郎中有些特别,想到这里他喊道:“小翠,出来给先生说一说小姐发病的经过”。
一个侍女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向李明行了个礼,说道:“小姐五天前感觉着嗓子不舒服,第二天就发现咽东西的时候嗓子发痛,晚上就突然发起了高烧。”
李明听完这话心中有了底,从小翠的叙述来看这位小姐很可能患的是化脓性扁桃体炎,自己只要看看她的嗓子就能确定。其实李明以前经常得这种病,平时只要挂几天青霉素就能好,所以现在主要是要看看她的扁桃体是不是有脓点,可现在连诊脉都要牵一根绳出来,自己又怎么能近前撬开她的嘴看病灶呢?看来首先要让李明相信自己能治好病。
想到这里,李明对张猛说道:“元帅,小人对小姐的病大致上有点了解,现在首先要把小姐的高烧推下去。”旁边一个老郎中嗤道:“还用你说话,这几天城内各位名医都在想办法退烧,现在关键是退步下去。”
李明微微一笑,从药箱中取出一片扑热息痛,对小翠说道:“把这片要给小姐服下去,如果她不能下咽,就捣碎了放水里冲开服下。”其实李明药箱里还有药效更高的芬布芬,但考虑到古人从没服用过化学药品,对西药的敏感度可能比较高,所以先拿出来一片扑热息痛试一下。
张猛看着这一小片药,怀疑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东西能治病?”李明笑道:“元帅不要小看了这一小片药,这药可是我用十几种名贵药材精炼二十余天炮制成的,对于发烧有特效,元帅不信试试便知。”
张猛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挥手让小翠进去了。
李明坐在茶几旁捧着手中的茶碗,心中却在忐忑不定,估计半个小时过去了,不知道小姐对药的敏感性怎么样,不如刚才就把芬布芬拿出来了,这样把握起码大一点呀,可是自己已经回不去了,这药是用一片少一片,好药能不用还是尽量留着吧。
突然帘内的小翠惊叫了一声,帘外几个人同时蹦了起来,张猛喝道:“叫什么!出什么事了?”
小翠从帘内冲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元帅,小姐*。小姐她*。她。”“她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小姐她*。她*她退烧了!现在出了一身大汗,已经醒过来了!”
李明一下坐在座位上,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张猛冲了过来,粗大的双手拍在他的双肩上来回晃动着,嘴里激动的叫道:“神医!!神医呀!你救了我的命根子呀!”转身对其他几个郎中吼道:“你们妄称是名医,看看人家!一剂药下去马上病就好了,哪像你们!来人,把他们几个给我赶出去!”
李明等张猛平静下来时,站起身来向他说道:“元帅不要高兴得太早,小姐的病还没有好。”张猛一愣,急道:“可是瑶儿已经退烧了,也清醒过来了,怎么说没有好呢?”
李明淡淡一笑,说道:“医者有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茧。小姐的病情非常严重,非一时半刻就能好起来的,我刚才只是用药石之力暂时将小姐的病情控制住了,但小姐的病因目前还不能完全确诊,药石之力一过又要烧起来的。”
张猛急道:“那怎么办?瑶儿的病难道好不了了吗?”李明看着他那焦急的模样,急忙安慰道:“病我还是能治好的,但首先我要确定病因。刚才我只是问了一下、切了一下,大致的病因心中已经有了谱,但还要进行一下更深入的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张猛问道:“那先生该怎么办?只要能治好瑶儿的病,怎么样都行”。
李明说道:“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医者父母心,希望元帅不要拘泥于俗世礼数,让小人到小姐床前仔细的检查一下。”
张猛犹豫了半天,说道:“只要先生治好瑶儿的病,一切请便。”
李明来到小姐床前,小姐已经醒了过来,看到有陌生男人进来,苍白的脸上出现一丝恼怒、一丝羞涩。张猛说道:“瑶儿,这位先生真是一位神医,城中各名医都对你的病束手无策,这位先生一剂药下去,不到半个时辰你的高烧马上就退了下去,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姐羞涩的点了点头,微弱的声音回答道:“女儿现在感觉好多了,多谢这位先生,还没请教先生大名。”
李明连忙答道:“小姐不用客气,小人是一个走方郎中,名李明,字朝阳(想起逝去的好友李朝阳,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小姐虽然暂时退烧,但病因未明,小人还要给小姐作进一步检查,有冒犯之处还请小姐多多包涵。”
小姐脸上一红,小声说道:“先生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一切请便吧。”
李明让侍女找来一根筷子,说道:“现在请小姐张大嘴,我要检查病情。”
果然不出李明所料,小姐的扁桃体已经完全化脓。既然找到病因,李明就完全有信心了。他转身对张猛说道:“元帅,小人有一辆马车在附近的鸿福客栈中,马车上有小人精心炮制的各种药材,还请元帅应允小人将马车赶来。”
李明从车上取了一瓶青霉素,一套注射器,跳下车来,张猛在旁边看着这辆马车惊叹道:“我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马车,先生要这么大的马车装什么东西?。李明说道:“小人以四处行医为生,马车上装着小人多年炮制的药材,这些药材是药铺中买不着的,平日小人以马车为家,所以马车上住的地方也是不可少的”。张猛听完这些话赞叹不已。
李明回到房中溶解好青霉素,抽到皮试注射器中,对小姐说道:“小姐,小人要在小姐的手腕上扎针,稍微有些疼痛,请小姐忍耐。”。
屋内众人好奇的看着李明手中的注射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李明也懒得解释,上前抓住了小姐的手腕。
小姐手腕一抖,想抽出手,但随后又任由李明握住,苍白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李明一眼。
还好很顺利,小姐并没有表现出青霉素过敏的症状,李明挂好点滴瓶,将输液针头向小姐手背血管插去。
李明坐在床前茶几旁,端着茶碗喝了口茶,看着众人一直好奇的看着那套输液器,解释道:“小人自幼和师傅在深山中学习,我师傅也是一个名医,后来厌倦了世事隐居在深山中,我下山后根据多年行医经验,将师傅的医术加以改良,形成了我自己的一套与当今医术完全不同的行医理论,我管这种理论叫新医学。你看到的这些都是我自己研究的医治方法,和传统的医术完全不同的。比如说小姐的病情,从传统的医术上来看因外感风热邪毒,循口鼻入侵肺胃,引动肺胃邪热上蒸,搏结于喉核,灼腐肌膜而致。一般采用栀子、黄芩、连翘、银花、黄连、桔梗等清热解毒之药,然而药性缓慢,对于急发病症以及非常严重的症状效果不好,而且传统医学没有找到这种病的真正病因。而我的新医学从引发病症的根源来下手,根据我多年的研究,这种病症的根源在于一种我称之为“病菌”的东西在作怪,这种东西侵入人的身体造成人生病,我的药是要杀死这种东西,这样才能根治。(反正现在也没有人揭破他的牛皮,随便吹去呗)”。
众人听完他这话顿时都肃然起敬,小姐更是瞪大美目,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他。张猛赞道:“原来先生是一位医术大师,能够独创自己的医术,先生的成就真可以和扁鹊、华佗相媲美了。”绕是李明脸皮比较厚,此时脸上却也露出淡淡一丝红意。
李明晕晕乎乎的坐在八仙桌前。这晕晕乎乎的感觉一半是酒喝多的缘故,另一半却是被众人捧的。席间张猛元帅、各大将军、城中名流轮番上阵,劝酒的同时又大大的捧他一番,直夸得李明犹如扁鹊在世、华佗重生。李明何时受过这种待遇,飘飘然的已经不知自己自己姓什么了。随口胡吹,将自己知道的现代医学理论随口说上几句,确实也让众人听得瞠目结舌了。
宴席散时已经很晚了,李明虽然喝的头昏脑帐,却也没有忘记正经事情,他一摇一摆的走到小姐房前,早有丫鬟将他扶进屋内。小翠满面愁容的走过来说道:“先生,刚才我怕老爷着急没敢去找你,小姐又开始发烧了。”
李明摆了摆手说道:“没有关系,小姐这病虽然已经用上了药,恐怕还要烧个三、五天,我再给他一片药给她服下去就行了。”说完从药箱里拿出一片扑热息痛交给小翠。
李明在外屋喝了一杯茶,估计小姐将药吃下去了,起身掀起帘子进去了。
由于上午退热药的药力已过,小姐又开始发起了烧,吃过药刚躺下就看到李明进来了,她连忙欠起身说道:“先生来了,请坐“。李明急忙说道:“小姐不必多礼,你有病在身,不宜活动。”
小姐躺下来说道:“请先生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如不嫌弃,请叫我一声瑶儿就行了。”
说完这话,突然满脸通红,后面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了。
李明借着酒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瑶儿,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身体发冷?
没关系,这是正常现象,你这病需要至少七天才能完全康复,所以你也不用着急,相信我的医术,没有我治不好的病酒多喝了点,美女当前又开始吹起来了)。”说完走近床前,伸出手向瑶儿额头探了探,说道:“还可以,现在的体温比早上低多了,慢慢会好起来的。”突然看到瑶儿通红的脸和羞涩的双目,猛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古代,如此唐突岂不太失礼了,虽然只是自己无心的动作,但对于防范甚严的男女礼防来说,这个动作可显得太轻浮了。想到这里她忙恭身请罪道:“小人失礼了,还请小姐原谅,这只是我无心的动作,小人并无心轻薄小姐”。
瑶儿双目含羞的望着李明那惊慌失措的表情,不由得掩口失笑,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拘谨,先生为瑶儿诊病瑶儿岂能不知?先生再如此客气,可让瑶儿无地自容了。”
李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小姐不怪罪就好了。”瑶儿嗔道:“先生还叫我小姐吗?难道瑶儿在先生眼中如此如此生分吗?还是瑶儿不值得先生称呼名字呢?先生让瑶儿如何自容呢?难道瑶儿在先生心中如此不入眼吗?”说着这话已是声音颤抖,双目含泪了。
李明急忙道:“小…瑶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一个山野之人,不懂礼数,所以言语之中太小心了点,并没有轻视小姐*不,瑶儿的意思,我说的都是真话,小姐在我心中犹如天仙(酒喝多了点,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的李明开始语无伦次了,哎!丢人呀,这么沉不住气。),我绝不敢唐突,我…我如果说假话,让雷劈我!”
小姐看着李明那满脸通红、气急败坏的样子,破涕而笑,柔声道:“先生不必如此发下重誓,瑶儿误会先生了,请先生莫要怪罪,瑶儿知道自己在先生心中如此之好,让瑶儿心中很高兴呢。”说完已是羞得满面通红。
李明呆呆的望着瑶儿那张含羞带笑、梨花带雨的脸,心中不由得涌出一丝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自己以前好象从来没有感受过。不过这种感觉让自己挺舒服的。
床很大,被很暖,酒很深。可李明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心头总是浮现出那张娇好的面容。虽然病中的面容显得那么憔悴、那么苍白,可是李明觉得那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脸,那柔弱的声音、那含羞的眼神、那羞涩的笑容,无一不深深凝刻在李明的脑海了,让他挥也挥不去。从前的李明在什么时候都是显得那么普普通通、那么不引人注目,也从来没有女孩子正眼看过他一眼。在北京的时候,他总是羡慕的看着王刚一批一批的换着女朋友,而他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装出对女孩子毫不在意的样子掩饰自己的失落。可今天,第一次有这么漂亮的美女,用这种羞涩的表情,对他柔声地说着话,李明那根深藏已久的心弦已经被勾动了起来**。
转眼间五天过去了,李明这几天精心照料,而且看来青霉素的疗效非常好,仅仅三天时间,张瑶的高烧已经完全退去了,现在已经不需要退烧药了。
李明放下手中的银筷,说道:“瑶儿,你嗓子的脓点已经完全没有了,再过两三天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张瑶扶着小翠坐起身说:“这几天真是有劳先生了,不是先生,瑶儿也许早就去九泉之下陪伴母亲去了。”说到这里,她不禁热泪上涌,哽咽起来。
李明连忙抢上去,扶住她那只正要擦眼泪但扎着输液器的右手,说道:“不要乱动,针头动了我又要重扎了,瑶儿,不要想太多了,你母亲泉下有知,肯定也希望你过得好好的。”说完,看着那张没了病容而显得清新脱俗的脸,不禁举起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旁边的小翠看到这里,抿着嘴悄悄地走了出去。
感觉到张瑶轻微的抖了一下,李明猛然警觉过来,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又失态了呢?张开嘴正要解释,张瑶急忙伸出左手掩住他的嘴,脸色微红的对他说:“不要说什么,瑶儿岂能不知先生是一个正人君子?先生长期隐居山林,视世俗礼教如粪土,率性而为,此等大丈夫作为,瑶儿岂能怪责?假如先生真的变成谦谦有理的世俗公子,反倒叫瑶儿看轻了?瑶儿倒希望先生在瑶儿面前无拘无束,不拘小节,不要让瑶儿觉得和先生太生分了。”说到这里,脸上又浮现出一丝胭红,垂下了眼帘。一时间李明只觉得满室春光,旖旎无限,早已忘记了身在何乡了**…
北方的冬天雪实在是很多,刚晴了几天,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的雪花,整个蒙荫城都被笼罩在银白色的世界里。
李明爬起床来推开窗户,立即被满目的雪白刺的睁不开眼睛,一片片的雪花随着微风飘飘荡荡轻轻铺落在地面上、屋顶上、树枝上,好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李明吃过送来的早餐,迎着满天飞舞的飘雪,脚下踏着厚厚的雪花,向张瑶的庭院信步而去。
刚进庭院门,就听到一阵萧声在耳边响起,这声音如涕似怨,似在倾诉、似在幽怨、似在欢喜、又似在期待,悠悠扬扬铺满整个庭院。李明虽然不懂这古代的音律,却也已经听得如痴似醉、心旷神怡,痴痴的立在庭院门口,任那雪花落满全身。
李明呆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向着萧声的方向走去。
转过一座假山,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显现在眼前,湖中的冰上也已经铺满了洁白的雪花。一道弯弯曲曲的长廊通向湖心一座亭中。遥遥望去,亭中立着三个人,中间一人正背对着李明,手中举着一根翠绿的洞箫在忘情的吹奏着。乌黑的长发随着清风微微飘荡,一件猩红的斗篷披在肩上,斗篷上面一圈雪白的毛皮衬着乌黑的长发格外显眼。李明步上长廊,向着湖心亭走去。
走进亭中才发现,小翠也站在旁边。小翠见到他,急忙行了个礼,嘴里问候道:“先生来了?”。
萧声嘎然而止,吹萧之人转过身来。李明只觉眼前一亮,仿佛整个白雪皑皑的大地都要显得黯然失色了,眼前这人却是张瑶,但今天的张瑶与躺在病床上的她相比是那么的不同,只见她穿这一件淡淡的湖兰色的贴身长衣,披着一件猩红的斗篷,显得身材是那么的婀娜多姿;鹅蛋形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赛雪的肌肤犹如一块洁白的美玉,弯弯的娥眉下面是一双清澈明亮、含羞带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着,好象要向他倾诉着什么;笔挺而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张略带苍白的樱桃小口。整张脸显得是那么完美无缺、楚楚动人。李明痴痴的欣赏着这亭亭玉立在面前的美人,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
张瑶看着李明那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由得掩嘴失笑。这一笑直让李明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口水都要忍不住流下来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抽了口气,随口赞吟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张瑶突然瞪大了那含笑的美目,张口讶然道:“没想到先生居然能够随口吟出如此意境的佳句,先生的才华让瑶儿万分佩服,先生能不能把刚才的诗句再吟诵一下,让瑶儿记下来细细的品赏?”
李明猛然一愣,刚才的诗句是他看到瑶儿那绝世的容姿随口而出,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白居易还没有出世呢(如果史云龙把他传送的年代正确的话),虽然他的脸皮这几天被吹捧得越来越厚了,但这样明显的剽窃他还是不好意思地,所以他推托道:“刚才我只是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现在我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还是不要记了”。看到张瑶张口要说话,急忙岔开话题,装出很严肃的样子说道:“瑶儿,你的病刚刚好,怎么能站在这大冷的外面呢?你要是再生病,岂不辜负了我前段时间的辛苦了吗?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张瑶听他说完这番话,刚才还充满兴奋和敬佩的眼里立即涌上一层迷雾,用委屈而颤抖的声音低声说道:“瑶儿躺在床上快一个月了,闷也闷死了,今天起来看外面那美丽的景色,就忍不住出来透透气,先生不要生气,瑶儿这就回去”。说完,委曲的泪珠禁不住盈眶而出。她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李明,向亭外缓缓走去。
李明心中没来由的一痛,急忙赶上去,与张瑶并肩而行,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这么说话。”张瑶全身一颤,抬起头急忙说道:“先生不要这么说,先生是一个狂放无忌,笑傲四海的人,怎么可以向一个女子道歉呢?这样让瑶儿如何心安呢?瑶儿并没有任何怪罪先生的意思,真的,瑶儿知道先生为瑶儿好,只是您突然对瑶儿那么严厉,让瑶儿觉得委屈罢了,瑶儿保证以后不再惹先生生气了,希望先生不要把今天这事放在心上,今天是瑶儿太不懂事了。”
李明怔立在当场,如此可人的女子,如此温柔的话语,竟让李明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吗?她对自己只有感激之情,还是兼有男女之情呢?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游方郎中,自己的这段感情有可能找到归宿吗?
李明看着眼前箱子里摆着的千两黄金,头脑逐渐的从这几天的温柔乡中清醒了过来。
残酷的一个现实现在就摆在李明的眼前,自己这几天倒时时幻想着能和瑶儿一起云游四海,共度人生,虽然瑶儿对自己颇有情意,然而自己无权无势无功名,对方却是边关大元帅的千金小姐。熟知历史的李明知道,在古代门当户对的观念相当严重,无论是张猛还是张瑶,都不可能让自己有非分之想。张瑶也许只是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才对自己如此和言欢语。对自己究竟有没有男女之情李明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张瑶的病已经完全康复了,自己的赏金也拿到手了,再留在这里已没有必要了,虽然张猛曾邀请他留在军队中行医,但想起自己对张瑶已经暗生情愫,最终却不大可能有什么结果,与其到时伤心难过,还不如趁现在陷入情网不深、自己还可以脱身的时候一走了之,了结这段让他终身难忘的感情。自己有了这千两黄金,可以多买几匹马,拉着自己的基地车随心所欲飘游四海。这种不愁吃穿、不用四处劳累奔波的生活不是自己一直很向往的吗?本来以自己的能力,在这已经混乱的世界里干一番大事业不是不可能的,但自己本来从小就胸无大志,向来就是随遇而安,既然能过这种逍遥自在的生活,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想到这里,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在房间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让人将那箱黄金抬上了车。
大雪越飘越大,平日里熙熙攘攘、喧闹无比的大街上,如今却只是三三两两行走着几个赶路的行人,显得格外的空旷。李明赶着马车驶出了元帅府,向着鸿福客栈走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元帅府,想着这些天发生的点点滴滴,李明心头又是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心酸、心碎的感觉。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初恋吧。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恋爱感觉的李明,在来到古代短短几天中居然经历过了从初恋到失恋的过程。那种无奈的感觉就像一块大石头牢牢的压在他的心头,让他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风渐渐的猛烈起来,裹着雪花击打在李明的脸上,沉思中的李明好象没有任何知觉的任由马拉着车沿着街道向前走着。此刻他的心比外面飘舞的雪花还要冰冷。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李明从沉思中被惊醒过来,抬起头向前望去,空旷的街道中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正用手带住马的缰绳。李明的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张瑶满面泪痕,正用悲愤的目光瞪着李明,仅着薄衫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珍珠般的贝齿紧紧的咬住下唇,一丝鲜血正顺着下唇流淌下去。
李明看着心中一痛,急忙跳下车来向张瑶奔去,紧紧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拉上车去。
拿起车座上的毛毯裹住她瑟瑟发抖的娇躯。从旁边药箱中翻出一瓶消毒药面,轻轻地擦着她的下唇。
张瑶静静的坐着一声不吭,悲愤的眼神因李明那心痛焦急的表情而渐渐的柔和了起来。
李明匆匆忙忙处理完伤口,心疼的望着她苍白的脸庞,说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就出来了,你病刚好,再冻病了怎么办?”
张瑶转过头去,忍住脱眶而出的眼泪,颤声说道:“瑶儿的身体怎样与先生何干?先生如闲云孤鹤,说来就来,要走便走,瑶儿怎么有资格让先生牵挂?”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转身面向李明,任那泪水顺着脸庞静静流下,突然大声喊道:“先生这么忍心抛下瑶儿走了吗?难道瑶儿就这么粗鄙,在先生心中留不下半点眷恋吗?”说完话,转身就要跳下车。
李明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转过身来,双手扶住她削弱的双肩,额角现出丝丝青筋,情不自禁的对着她叫道:“不是这样的,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喜欢你,可是”。他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放开双手颓然说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和你并不般配,你父亲不会赞同我们的感情的,毕竟我只是一个游方郎中,门不当户不对,而且,你跟着我要风餐露宿,流离失所,我不忍心让你吃苦的。”
张瑶站起身来,在李明面前轻轻蹲下,双臂伏在李明的膝上,抬起头看着李明。含着泪光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轻轻问道:“先生说的可都是心里话?不要为了可怜瑶儿作出违心的事情,瑶儿不希望先生为难,瑶儿今天来就是要先生一个答复,如果先生心中还有瑶儿的一点位置,就让瑶儿跟先生走吧。”
李明迟疑道:“可是,你要吃苦的,而且,你父亲*”张瑶插口道:“只要跟着先生,瑶儿什么苦也不怕,至于我爹爹那里,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不过爹爹最疼我了,相信他会理解我的,我们过上两三年再回来,等我们有了**(说什么李明没听清)那时爹爹就只好接受你了。”说完这话,脸上红霞再现,用羞涩的目光瞟了李明一眼,将头伏到李明的膝盖上。
李明突然感觉到狂风在为他欢唱,雪花在为他献舞,阴暗的天空中好象也显现出霞光万道,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好象都在欢跳着。
小翠赶着马车向城门走去,车内两个人正紧紧依偎着,说着旁人永远也不知道的悄悄话。这时风也轻了,雪也小了,仿佛都不愿惊动这对浓情蜜意中的情侣。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一个军官骑着一匹烈马奔驰而来,后面紧紧跟着一队狂奔的士兵。军官骑着马飞快的越过马车,举起手中的长刀向着马车上的马劈去,马头应声而落,马车猛然停了下来。军官打马回转,立在车前,后面的士兵飞奔过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小翠娇嗤一声,喝道:“王龙,你好大胆,竟敢拦小姐的马车!你不要命了!”
王龙从马上跳下来,拱手抱拳说道:“请小姐下车,元帅让小将带小姐回去。”
李明跳下车,将张瑶扶了出来。张瑶冷眼望着王龙,说道:“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我如果不回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王龙又一抱拳,对张瑶说道:“回小姐的话,元帅有令:如果小姐不肯回来,就让小将当场将李明的脑袋砍下复命。”
众人听完脸色一变,张瑶哧道:“大胆,从现在起先生就是我的夫君,我要跟我的夫君走谁敢拦阻,你不要命了!快快让开,把你的马留下让我们走,你回去告诉父帅,瑶儿不孝,这次不能听从她的话了。”
王龙抬起头来直视张瑶,说道:“既然小姐不听从元帅的命令,小将只有不客气了,来人!将李明的脑袋砍下回去复命!”周围士兵轰然应声,拔出佩刀向李明逼了过来。
历经生死考验的李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慌,他轻轻地将张瑶挡在身后,回手伸向车内握住了他的三尖两刃刀。
忽听身后张瑶娇喝一声,腾身而起,身姿快若闪电,越过李明头顶向王龙扑去,瞬间左掌就印在王龙胸前,王龙被这一掌打得身形一晃,一股鲜血从口中涌出,单膝着地伏了下去。张瑶落到王龙面前,右手随手抽出王龙腰间宝剑杀向士兵。张瑶犹如风雪中的精灵,淡蓝色的身影飘动在白雪皑皑的街道上。只见得寒光过处,周围的士兵惨叫着纷纷倒了下去。眨眼间功夫,地面上能站立的人就只剩下李明他们三个了。
张瑶走到王龙面前,手中剑尖托起王龙的下颚,冷冷说道:“赶快回去叫人来救治士兵,请转告我爹爹,瑶儿不孝,不能听从他的命令”。
看着王龙蹒跚着走远,张瑶转过身去,却正好迎上了李明目瞪口呆的表情。她不由的冲着李明嫣然一笑。
李明帮小翠将马匹倒换过来,匆匆的赶着马车向城门驶去。
车厢内,张瑶感觉到李明不停的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极为不安,轻轻的问道:“先生是不是怪罪瑶儿出手太重了?如果先生不喜欢,下次瑶儿会小心一点的,请先生不要生气”。李明“啊?”了一声,连忙说道:“不重不重,你不要误会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奇怪,我的瑶儿怎么会这么厉害?”
张瑶听他称自己“我的瑶儿”,心中欣喜异常,对着李明调皮的一笑,说道:“先生害怕了?别担心瑶儿欺负你呀。”
李明听完哈哈大笑,伸手将张瑶紧紧搂在怀中,说道:“我的瑶儿这么温柔,怎么会欺负我呢?你的武功是跟你父亲学的吗?”
听到李明提到她父亲,张瑶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说道:“我从小身体就不怎么好,为了让我强壮一些,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父亲亲自去附近玉峰山上的静心庵中请来了然师太做我师傅,师傅就从那时每天教我武功。我师傅是北武林第一高手,所以平时事情也比较多,每年要出门两三个月去云游。上个月因为她的师门出了点事情,所以她就赶回了天马山,至今没有回来。”李明惊喜道:“你师傅那么厉害呀,北武林第一高手!那么还有一个南武林了?南武林第一高手又是谁呢?”。
张瑶摇了摇头,说道:“我平时也不关心这些事情,所以江湖上的事情我并不懂,师傅平时也不对我说这些事情,师傅是北武林第一高手的事情,我还是从静心庵的了空师太那里得知的,我师傅是静心庵的住持,不过昨天我听说前几天天降狂雷,将玉峰山劈成了一个大坑,不知道是真是假(李明听到这里,急忙低下头去,生怕张瑶看出和他有关),要是真的,我师傅回来可要伤心了,静心庵里好几位师太都对我非常好,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这么不长眼,为什么偏偏去劈玉峰山呢?”说到这里不禁哽咽起来。
李明怀着做贼心虚的心情连忙安慰着张瑶,心中却没有想到时云龙的失误居然会造成几位无辜的出家人丧命。可不要让瑶儿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呀!想到这里他连忙岔开话题,说道:“那么我的瑶儿武功一定也很高了,名师出高徒嘛!”
张瑶脸上一红,说道:“先生莫要取笑瑶儿了,瑶儿的武功和师傅差太远了,师傅说我天资不好,武功难以成大器,倒是小翠,平时没事也跟我学了几招,居然也能似模象样了,她的天赋可比我高多了。”李明很感兴趣的问道:“那你师傅有没有传你内功?”
张瑶笑道:“从我六岁起师傅就开始传我内功了,不过整天打坐吐呐,很是气闷的。”
李明不由得想到:原来中国古代还真有内功,看来那些小说家还真不是吹牛的,不过为什么到了近代就失传了呢?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到李明陷入沉思,张瑶连忙问道:“先生在想什么呢?能告诉瑶儿吗?”
李明当然不能告诉他实情,慌忙之间找了个借口,说道:“不知道我能不能修炼内功呀!”
张瑶急忙高兴地说道:“当然能了,先生医术那么高,练起内功来一定事半功倍,让瑶儿教你我的师门内功怎么样?我师傅说我师门的内功师天下三大玄门正宗内功之一,如果练成了,天下就罕有敌手了。”
李明苦笑着说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呀,你从六岁开始练,到你今年十六岁,练了十年还只有小成,我这么大了才开始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太晚了。”虽然这么说,看多了武侠小说的李明,还是不由得幻想起自己能当上大侠以后的情景了。
马车外传来小翠的声音:“先生,小姐,我们已经出了南门了。”
茫茫无际的雪原犹如粉装玉砌,远处蒙蒙胧胧的群山忽隐忽现。微风吹起地面的积雪,飘舞在空中,如风、如烟、似沙、又似尘。柔和的阳光穿过飘舞的积雪照在白雪皑皑的旷野上,闪现出一片金光灿灿。道路两旁那干枯的树枝上挂满了一堆堆、一团团的雪花。此情此景,似乎任何语言都显得如此苍白,难以描述。
李明坐在车内,打开车前的门,赞叹的看着这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瑶儿依偎在他的身边,披着毛毯像一只越冬的小猫一般伏在他的怀中。虽然车外一片天寒地冻,车内却显得春意浓浓。
出城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由于害怕张猛再次追来,所以小翠使劲的敲打着马屁股,无奈这么大的车只用一匹马拉着,怎么赶它也跑不快呀。
突然,路边树枝上的积雪纷纷向下落去,大地在微微的震动,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银白世界的宁静。
听到马蹄声,张瑶猛然从李明的怀中抬起头来,刚才还红润的脸庞已经变得苍白。李明的心也一下抽紧了起来,他推开张瑶,顾不上理会张瑶那又惊恐又奇怪的目光,转身穿上它的盔甲,又随手从前车厢的暗格里取出手枪别在腰带中,将自己带来的宝剑递到张瑶手中,自己得手紧紧握住三尖两刃刀。
马车后面出现一片白色的雪雾,马群踏破了雪原的寂静呼啸而来,转眼间一队一百多人的骑兵已越过马车,档在车前。队前一人正是张猛。
张瑶跟着李明跳下马车,疾跑几步,跪倒在张猛马前,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涕道:“女儿不孝,不能侍奉爹爹了,还望爹爹能网开一面,放我们夫妻一条活路。”
张猛看着张瑶,严厉的眼中闪出一丝柔情,随即凌厉的目光又扫向李明,喝道:“大胆李明,虽然你救了我女儿的命,但我已经给了你报酬,如今你竟然敢拐带我女儿私奔,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让瑶儿回来,我既往不咎,如不然,我今天让你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张瑶急忙跳起来,挡在李明面前,满面泪水对张猛喊道:“不关先生的事,是我自己追先生出来的,爹爹要罚就找我好了,我跟先生同声共死,先生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女儿绝不独活!”
李明冷静的观察着眼前的形式,没有一丝慌乱,以自己的实力、自己的武器,要消灭眼前之一百多名士兵并不太难,可对方是张瑶的父亲,自己未来的岳父,他怎么能下这个毒手呢?即使留下她父亲一人,张瑶也决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到这里,李明越过张瑶对张猛一揖说道:“元帅,我和瑶儿真心相爱,两情相悦,瑶儿和我在一起一定很快乐的。难道元帅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过的快乐吗?如今你即使逼迫瑶儿回去了,瑶儿也会恨你一辈子的,瑶儿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对瑶儿来讲,我就是他的幸福,希望元帅能放我们一马,毕竟瑶儿是你的女儿呀!”
张猛瞪眼大吼道:“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是因为你,瑶儿至今还在我面前快乐的生活着,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走四方的郎中,你和瑶儿根本就不相配,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三皇子对瑶儿早就有意,本来来年开春就要立瑶儿为王妃的,但是你一来就把瑶儿拐跑了,瑶儿是跟着你幸福还是做王妃幸福?你要是真为瑶儿着想,那你就劝瑶儿回来,不然,我先杀了你!”
瑶儿悲愤的叫道:“我不做什么王妃,那三王子荒淫无道,恶名远播,爹爹真的忍心将女儿望火坑中推吗?瑶儿跟着先生虽然没有什么荣华富贵,但瑶儿喜欢!瑶儿只要跟着先生就会非常幸福,爹爹真要为女儿的幸福着想,就不要逼女儿了,放女儿走吧!”
望着张瑶那坚定的眼神,张猛跳下马来,对张瑶柔声说道:“难道瑶儿就忍心丢下爹爹一个人吗?”
看着张猛柔和下来的表情,张瑶咬了咬嘴唇,说道:“爹爹只要不阻拦女儿与先生,女儿自然会回到爹爹的身边。”
张猛仰天长叹道:“我做了什么孽呀,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李明走到张猛面前深深的拜了下去,说道:“希望元帅能玉成我和瑶儿的婚事,我和瑶儿愿意侍奉您终生。”
张猛看着拜在面前的李明,叹道:“其实你很有才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你和瑶儿真的不相配,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瑶儿死心了!”说完,拔出要中宝剑向李明后颈砍了下去。
张瑶惊叫一声,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看宝剑向李明颈中落下,她两腿一软,跌坐在地。
只听得“喀”的一声,宝剑斩落在李明的后颈上。张猛很有信心,这把宝剑是当年皇上御赐的“天龙”宝剑,削铁如泥。然而斩在李明颈上,却没有意料中的头颅落地的场面,宝剑砍在李明盔甲的护颈上反弹了回来。李明此时已清醒过来,手中三尖两刃刀向宝剑一挥,将宝剑拦腰斩断。
张梦惊怒的望着手中半截断剑,迅速后退几步,断剑指着李明大吼道:“把他给我乱刃分尸!”身后的骑兵催动战马向李明扑了过来。
李明手起刀落,将靠近他的三个骑兵砍下马来,挥舞着刀,就要望人群中杀去。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响起:“住手!!”这叫声饱含着凄凉、恐慌和失望。众人不由得一滞,向着叫声方向看去。
张瑶手中举着宝剑架在自己颈上,一道鲜血顺着那洁白无暇的脖颈向衣中流去。
张瑶大叫道:“爹爹如果不放我们走,瑶儿今天就立刻死在这里!!”
张猛和李明齐声大叫道:“不可以”。一齐向张瑶抢去。
张瑶后退几步,叫道:“都不要过来!否则我马上死在你们面前!”
李明急忙叫道:“瑶儿不可,你死了我怎么办?不要这么傻,快把宝剑放下!”
张猛叫道:“好女儿,快放下宝剑,有什么话都好说,你先放下宝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快放下宝剑!”
张瑶架着宝剑,向张猛跪下,凄然道:“爹爹难道忍心看着女儿死在你面前吗?求求你了,你们互相冲突,受伤害的是瑶儿呀!求求爹爹放我们走吧!”
张猛颤抖的手紧握断剑,指着张瑶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他转身跳上马,大吼一声:“全体回城!”说完,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张瑶,领兵奔驰而去。
张瑶终于忍不住跌坐在地上,手中的宝剑随之掉落。
李明将张瑶轻轻的平放在躺倒的座椅上,取出纱布轻柔的包扎着她颈部的伤口,还好,只是轻轻的划伤了皮肤。李明边包扎边责怪道:“你怎么这么傻,将宝剑放到脖子上就行了,又何必伤害自己,让我多心疼呀。”
张瑶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宝剑只是轻轻的碰到了我的颈部就被划破了,我又不知道这把剑这么锋利,早知道我就小心点了。”
李明听完哑然失笑,说道:“这把剑可称得上是一件神兵利器了,可以称得上天下名剑之首,任何宝剑都及不上它的万分之一。”
张瑶好奇的问道:“这把剑先生从何处的来的?”李明一愣,这把剑的来历当然不能说了,于是她回答道:“这把剑是我自己铸的。”看着张瑶那呀然而敬佩的眼神,不禁又吹了起来:“我师傅是一个奇人,不仅懂医术,铸剑方面也是高手,我将铸剑术学了个十之八九。有一天我偶尔发现一块从天而降的玄铁精石,坚硬无比,我花了三年八个月时间(吹得有鼻子有眼的)将里面的玄铁提炼出来(都是看小说看的),又花了两年时光将这块玄铁铸成一套盔甲、一把三尖两刃刀和这一柄宝剑,诺,都在这里了,剑名为依天,刀名为裂天,都有斩金断玉之利,削铁如泥之功。
张瑶听完,抚摸着李明身上的盔甲惊叹不已,心中对李明的敬佩自然又深了一层。
夕阳满满的落下了西山,夜幕慢慢的来临了,天越来越黑了,由于张瑶主仆从来没出过远门,根本不知道到达前方一个都市还有多长的路程,李明更不用说了,虽然对唐代的历史了如指掌,然而在这奇异的时代什么都不一样了。
前面已经看不清路了,小翠将马车停道路旁,钻进车厢说道:“先生、小姐,天已经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怎么办呀?晚上这么冷,还不冻死人呀!”
张瑶也非常着急,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李明,却见李明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忙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李明笑道:“我有什么办法,晚上只有谁车上了。”小翠插嘴道:“可是晚上这么冷,要冻坏人的,小姐的身体刚好,禁不起冻的。”
李明笑了笑,没有回答,将身后的帘子掀起,推开后车箱的门,向两人说道:“有想吃饭和睡觉的都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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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记
今天勉强写完这一章,写完回头再看看我自己都感觉不满意,昨晚喝多了酒,今天一点思路都没有,本来想今天就这么算了,可是我答应过大家每天至少更新一章,硬着头皮就写了下去,大家要是不满意也请大家原谅,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好的想法请你们及时告诉我,我将感激不尽。
──────────西北苍狼写于月8日下午5时
朝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红色的霞光铺满大地,整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被笼罩上一层薄薄的红纱。
李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转过头去,看着对面依然熟睡着的瑶儿和小翠。
车厢内的温暖使瑶儿睡梦中的脸上红扑扑一片,粉嫩粉嫩的小脸上还露着一丝浅浅的微笑。身上的毛毯已经被他蹬到身下,仅著小衣的身躯显得那么娇柔多姿。
想起昨天晚上瑶儿和小翠那种神情,真好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前的一切对他们都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好奇,不禁拉着他问着问那。最终还是老样子,将制造这辆车的功劳归公到自己口中那不存在的师傅和自己身上,闹的两个小妮子用“膜拜”的眼神瞅了他大半夜,看得他好生不自在。
他轻轻的下了床铺,走到冰箱那里取出一根火腿、几只鸡蛋、几片真空包装的面包和一桶鲜牛奶开始做起早餐。
车上的补给品本来是给他们七个探险队员准备的,有各种脱水的蔬菜、肉蛋,当然还有少许的新鲜肉制品,比如火腿什么的。先有他随车带了过来,没想到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来享用这些了。睹物思人,李明心中不禁充满了淡淡的哀伤。
不一会,一顿丰盛的火腿三明治早餐就端在李明的手中,看着自己好几天没有吃到的三明治,李明不禁深深的抽了一口气。
蹲在瑶儿的身前,看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李明心中的哀伤渐渐的被柔情所取代。自己虽然来到这里还不到十天,可是现在就有了一个娇俏可人的红颜知己,还有一个勤快伶俐的小丫头,这在以前李明是想也不敢想的。想起来到这里的种种经过,浮现在李明心头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
张瑶那长长的睫毛突然闪动了几下,睡意朦胧的双眼慢慢的睁了开来,看着李明嫣然一笑,慢慢坐了起来,拢起散乱的长发不好意思地说道:“让先生见笑了,瑶儿太贪睡了。”说完,娇俏的小鼻子突然抽动了几下,讶然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如此的好闻,瑶儿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同时肚子居然叫了起来。
看着张瑶羞的脖胫都通红的脸,李明不由得欢声大笑:“哈哈,瑶儿是不是肚子饿了,那就快起来吧,早餐我已经做好了。”
瑶儿顾不得害羞,抬起头来急忙说道:“是瑶儿不好,瑶儿怎敢让先生动手做饭,请先生原谅瑶儿这一次,瑶儿以后不敢贪睡了”。说完竟已是急得泪盈满眶。
李明急忙扶住她娇弱的双肩,嫩滑的肌肤让李明不由得心中一荡,急忙说:“瑶儿不要这样,我为我的瑶儿作一顿早餐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这样激动吧。”
瑶儿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做饭是我们女子的事,先生是大丈夫,岂能为女子做餐,请先生以后不要再让瑶儿心中不安了!”
李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以后再说吧,眼前的东西你们不会使用,还是暂时由我来做吧。”
身后突然传来小翠的声音:“让先生做早餐是小翠的罪过,不过小姐你还是赶快把衣服穿上吧,不然先生的眼珠都要跳出来了!”
冬日的暖阳慢慢的挂上了树梢,小翠赶着马车顺着大路慢慢的向前行去。
在瑶儿的坚持下,李明正在给瑶儿讲解微波炉和电烤箱的使用方法。
虽然经过李明大半夜的解释,张瑶对车内的一切依然感到非常新鲜,不停的缠着李明问来问去,比如为什么不用火就能做饭了、车上的灯不用油怎么能亮呢、外面那么冷为什么吹出来的风这么暖和呢、问什么这个小箱子里这么冷呢?问的李明头昏脑涨,它只能挑选一些通俗易懂、这个年代人能接受的的观点来解释了,实在不行就推到那个不存在的师傅头上。
解释的口干舌燥的李明趁着张瑶仔细研究着他那件衬衫时,急忙转移话题,问道:“瑶儿,我们现在该上哪里去?”
张瑶抬起头,向李明说道:“瑶儿不知道,瑶儿从来没出过远门,不知道该向什么地方去,先生想到什么地方去都行,瑶儿听先生的。”
李明苦笑了,他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这里的地名甚至都和历史上完全不同,让他怎么知道上什么地方去呢?这里天寒地冻,实在不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如果能找到一个鸟语花香、山清水秀的地方,用这千两黄金建一座苏州园林式的庭院。自己带着瑶儿和小翠无忧无虑、不闻世事的生活下去,那该多理想呀。自己本来就胸无大志,随遇而安,也不想干什么大事业,就这么渡过余生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张瑶,张瑶听后眼中现出憧憬的目光,说道:“先生能为瑶儿放弃事业,甘愿隐居,让瑶儿如何受得起。不过先生的决定让瑶儿非常高兴,真希望这个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以后爹爹如果罢官了,我们把他接过来一起生活,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呀。”
李明奇怪的问道:“你父亲不是边关大元帅吗,怎么会罢官呢?”
张瑶叹道:“爹爹总不和我说他的事,其实我师傅看得很明白,她都告诉我了:皇上体弱多病,现在只有三个皇子和一个公主,至今尚未立储,所以三个皇子明争暗斗,都在拉拢自己的势力,其中以三皇子势力最大。我爹爹生性耿直,再加上小人的挑拨,皇上现在对爹爹的意见很大,只是目前边关紧急,还不敢把爹爹怎么样。爹爹想把我嫁给三皇子就是想找一个朝中的靠山,没想到我这个女儿这么不孝。”说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李明歉然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爹爹现在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张瑶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柔声说道:“先生千万不要这么说,遇到先生是瑶儿此生最大的幸福,瑶儿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瑶儿看到先生第一眼,就被先生深深吸引住了,先生那神奇的医术、和睦的笑容、还有高大的身影都深深的印在瑶儿的心中了,何况,瑶儿的绣房你也进了,瑶儿的身体你也碰过,当时瑶儿就决定了非先生不嫁。瑶儿既然从了先生,又怎会对先生有所责怪呢?其实先生真的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先生就是对我的婢女也和蔼可亲,没有一点架子,让瑶儿很感动呢。”
李明不由得暗暗苦笑,心想在自己那个社会里,女子的地位可比男人高多了,像瑶儿这样漂亮的女子,那身后还不得跟上一个连的追求者呀,那里轮的上自己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呢,看来自己还真算是幸运的了。
想到这里,李明说道:“我们到前面的城镇后打听一下道路,然后就向南方走,我想一定能找到这样的地方的。”
一座城池慢慢的显现在众人的眼中,在雪原中走了两天的众人不由得欢呼了起来。
毕竟这匹马每天只能吃上几片面包(够幸福的,哈哈),现在也饿得没什么力气了,任凭小翠如何催促敲打,它却依然那么不紧不慢的向前挪着。
凭借小翠拿的出边关帅府的腰牌,他们顺利的进了城,巨大的马车后面依然是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马车驶进一家比较大的客栈,小儿看到这辆气派的马车,立即跑上前去,殷勤的掀开车前的帘子,恭请两人下了车。随后赶走了一院子看热闹的人。
李明众人来到了楼上的雅座,此时并没有太多的人,只是窗门禁闭,使得空中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小二殷勤的跑了过来,问道:“这位公子,还有小姐想来点什么?本店的酸菜炖猪肉、手抓狍子腿在本城是一绝,要不要来一点尝尝?”
李明一听来了兴趣,狍子这东西在现代是不容易吃到的,今天能一饱口福了。这两天尽吃一些脱水蔬菜和快餐食品,嘴中都淡出鸟来了,于是连忙道:“好的,你们店里还有什么特色小菜都一并上来,对了,你们店里有上好的酒也来一坛,另外,等一会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一下。”
小二答应一声急忙下去了,不一会儿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就摆齐了,同时小二还搬来一坛酒,当着李明的面拍开封口,顿时,一阵浓郁的酒香传入李明鼻中,李明深吸一口气不由得赞叹一声:“真是好酒!”。小二得意地说道:“公子真是个大行家,这就是本店酿制的极品高粱红,已经陈放了十年,本来就没有多少,我看公子气度不凡,小姐更是貌若天仙,所以特地从酒窖中取来一坛请公子品尝,公子既然很满意,我这就给公子热酒去。”说完捧着酒坛向楼下走去。
李明边喝着醇香的高粱红,边啃着手中的狍子腿。李明本来就很好酒,在以前他基本上没什么朋友,所以常常独自一个人自斟自饮,时间一长倒也迷上了这口。只不过以前喝的都是白酒,而现在喝的却是酿制酒,也就是用大米、高粱等谷物经过加曲发酵后轧出的酒。而据李明所知,目前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蒸馏酿酒法,所以也就没有白酒了。不过李明喝着这个酒只觉得醇香可口,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酒精度数太低,对于喝惯了高度白酒的李明总是觉得有点不过瘾。
这时楼下传来小二惊喜的声音:“黄爷来了!您老好今天没过来了吧,小的门都很挂念您呢?您老楼上请”一个深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挂念我?是挂念我的赏银吧,哈哈。“随着声音,楼下走上来了几个人。
随着“咚咚”的脚步声,李明感觉到自己脚下的楼板突然颤动了起来。前面几个家仆装扮的人走上来后,楼梯口露出一个硕大的脑袋。接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人走了上来。随着他在桌前坐定,楼板的颤抖也随之停止。
李明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个人好生面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突然他想了起来,如果这个人是个女人的话,那他就活脱脱是一个“肥肥”──香港演员沈殿霞。
只见他肩膀上直接长着一个大脑袋(没有脖子?),那肥硕的脸上油光可鉴,一双小眼睛深深埋在肥厚的眼帘中几乎成了一条缝。紫色的双唇厚的有点离谱,宽大的身躯坐在凳子上压得凳子吱嘎直叫。金黄色的衣服上挂满了金银珠宝,肥大的手指上戴满了十个金溜子。几个仆人正在他左右抹胸锤背,而他本人则正在费力的大口喘息,好象空气中的氧气一下就不够用了。
李明看到眼中脑中一闪:看来此人是本城的大富豪了,看他这身打扮没准还是个暴发户。但看他那发紫的嘴唇、肥胖的身躯、非常的困难的喘息,基本可以断定此人有严重的冠心病。看来自己赚钱的机会来了。想到这里,他悄悄的对张瑶说道:“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他转身下了楼。
李明回到车上,打开药品柜,翻了半天才找出一瓶硝酸甘油,他将硝酸甘油揣入怀中,随手带上柜门。这时放在柜子边上的一安瓶注射液突然掉了下来,向地上摔去,李明急忙伸手一捞抓在手中,也顾不得放到柜子里了,随手也揣到怀中下了车。
上楼坐下后却看到胖子的喘息渐渐平息了下来,李明微微感到有点失望,看来今天的银子是赚不成了。
正感沮丧间,楼梯微微响动,楼下又上来一个人,此人俊秀挺拔,气宇轩昂,三十出头,大冬天身穿一件单衣,百衣胜雪,手持一把折扇,更显得潇洒异常。
这人上了楼梯,四处扫望了一下,看到李明桌上的张瑶,不由得眼睛一亮,向李明走了过来,举手抱拳说道:“这位兄台请了,不知在下可否与兄台同席共饮呢?”
李明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兄台如不嫌弃,请与在下共酌几杯。”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兄台果然是爽快之人,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说完,竟紧挨张瑶坐了下来。
张瑶娥眉微锁,向李明的方向挪了挪,离那人远了一点。那人见状,居然又将凳子向张瑶靠了过去。一双眼睛紧盯张瑶那微颦的脸庞。
李明见状,微感不快,却也不便发作,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台仙乡何处,高姓大名。”
那人转过脸望着李明,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我跟你做一个交易,你把这位姑娘让给我,我许你黄金百两如何?”
李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喝道:“我敬你一表人材,你竟然如此侮辱于我,给我滚!”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我施云看上的女人,没有能逃得掉的,你还是乖乖答应我,免得大家撕破脸皮不好看。”
张瑶怒斥一声,长身而起,抓起桌上依天宝剑,一个剑花向那人刺去。
那人微感惊讶,身形诡异的闪动一下,转瞬间转到张瑶背后,手中折扇向张瑶后背点去。张瑶大惊,除了师傅外她还没见过有人又如此高的身手,慌忙之中莲步急忙向旁边滑去,折扇擦过张瑶的手臂滑了过去。张瑶回身,手中宝剑轻颤,闪现出无数剑影向施云罩了过去。施云赞叹了一句:“好剑法”竟然无视眼前那闪烁的剑光,手中折扇向剑影中心点去,瞬间折扇突破了剑影点中张瑶的软麻穴,张瑶手中宝剑“咣当”一声掉落地面。李明和小翠同时向施云扑了过去,施云折扇一伸,小翠立即被点中穴道呆立当地。
李明扑上前来,手中一记勾拳向施云左脸挥了过去,施云轻微的“咦?”了一声,闪身避过,回手一掌快若闪电向李明脑门拍去,竟要立即致李明于死地,李明眼见一掌拍来却已不及闪躲,自己身上又没穿盔甲,看来这次是不能幸免了。就在李明闭目等死之际,一只筷子破空而至,向施云脑门袭去,施云顾不得取李明性命,闪身躲过,回身喝道:“黄三,我不去理你,你倒惹道我的头上了,好!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决一高下!”转身向黄三扑了过去。
李明回过神来,急忙回身看去,只见施云和那大胖子已经激斗在一起,黄三虽然身躯肥胖,然而招式去却异常轻灵,两人犹如穿花蝴蝶般在大堂里缠斗着,两人身形都快若闪电,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黄三、哪个是施云,只是争斗中不时传来黄三那粗重的喘息声。黎明急忙奔到张瑶面前推动她几下,却见她一动不动呆立在那里,眼中露出焦急无助的目光。李明急得束手无策,下意识的伸手入怀中就要掏枪,却发现手枪在车上没有带过来,听着黄三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下楼去取枪也已经来不及了,突然李明手触到了那个安瓶,掏出一看,居然是一瓶阿托品注射液,他心头突然一动,伏身拿起宝剑将瓶口砍破,将药倒入桌上那壶温好的酒中。
那边争斗已近尾声,黄三的喘息声已经盖过了打斗声,突然人影一分,黄三向屋角摔了过去,宽大的后背重重的撞到屋角的木柱子上,将整个酒楼撞的一晃,他已经贴着柱子滑倒在地,口中大口大口喘息着,一缕鲜血从口中流出。几个家仆急忙向施云扑去,却都被施云一一打倒在地。施云狂声大笑道:“哈哈哈哈,黄三,听说你已经病入膏肓,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三年前你赐给我的一掌我已经还给你了,今天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不过我看你活着比死了还痛苦,还是留你一命,让你多受点苦吧,今天我要当着你的面玩这两个美人,让你欣赏一幕活春宫,哈哈哈哈”。
这时楼梯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从楼下冲上来十几个捕快,举起手中腰刀向施云杀了过去,施云微微冷笑,腾身跃起落入人群中,掌起扇落已将这些捕快全部打倒在地,只见每个捕快都是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施云狞笑着一步步向坐在地板上的李明走去。
李明突然站起身来,手中举着那把依天宝剑,恭身向施云说道:“请大侠饶我一命,我愿意将这两个女人和这把上古宝剑赠与大侠。原先不知大侠的利害,都怪我有眼无珠,还请大侠网开一面,饶我一条小命。”
屋内众人都愣住了,张瑶和小翠眼中传出了绝望的眼神。
施云哈哈大笑,取过那把宝剑一脚将李明踢倒在地,冷笑着望着李明,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说道:“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原来就这点能耐,让我饶了你的狗命也行,不过今天我要你在这里看完我和这两个美人的好戏。”
李明急忙爬起身来,恭身对施云说道:“只要大侠能饶小人一条小命,大侠想怎么做都行,大侠打架也累了,来,大侠请坐一下,养足了精神再玩不更好吗?大侠请坐。”
施云得意的望着李明,在桌子前坐了下来,李明急忙将眼前的酒碗倒掉,拿起酒壶重新倒了一碗酒,恭恭敬敬的端到施云面前,说道:“大侠先喝碗酒,歇口气,这酒可是这个店的特产高粱红,醇香无比,刚热过的,您老尝尝。”
施云眯着眼瞟了李明片刻,接过酒碗端到嘴边,突然他又将酒碗放了下来,又看了李明一会,冷笑道:“你没在这里下毒吧?”
李明急忙说道:“我要在这里下毒让我不得好死!(本来着就不是毒药嘛)再说我哪里敢呀!大侠这么厉害,而我怎么又能随身带着毒药呢?”
施云取出一锭银子,将酒倒在银子上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没有毒,谅你小子也不敢!”说完将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李明此时的心脏犹如擂鼓一般跳个不停,心中实在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不知道这药对练武的人有没有效果。但脸上还是要表现出恭恭敬敬的表情。
突然施云脸色一变,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脸上突然变得苍白无比,手捂胸前指着李明挣扎着要站起来,却两腿一软,跌倒在地。
李明欢呼一声,急忙跳起身来。但旋即又沮丧起来,张瑶和小翠还被点中穴道在那里立着,自己却一点办法没有。这个药虽然有效果,但用在施云这种高手身上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目前只有先把张瑶和小翠抱走,能跑多远是多远了,从施云刚才的身手来看,自己即使手中有枪也不一定有机会发射,看来还是跑吧。
想到这里他起身走到张瑶面前,正要抱起她,耳边突然传来黄三那粗重的喘息声,这才想起楼中还有着个人存在,刚才自己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对付施云身上了,倒把他给忘了,想想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应该救他一下的。
李明离开张瑶奔到黄三面前,这时黄三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仍在苦苦的撑着,看到李明奔来,想说什么,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勉强的挥动着手腕,要李明尽快离开。李明看到这里不由得感动起来,此人虽然其貌不扬、粗俗不堪,但却有一付侠义心肠,不由得为自己刚才差点将他遗忘而感到惭愧。他急忙从怀中掏出硝酸甘油,倒出几片塞到黄三舌下,静静的等着黄三平静下来。
没到两分钟,黄三的喘息声渐渐的平息下来,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少许红润,他惊奇的望着李明,拱了拱手站了起来,走到施云面前一指戳在施云的气海穴上,废了它的武功。
接着伸手解了张瑶和小翠的穴道。
张瑶冷冷的望着李明,眼中露出异常悲愤和失望的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小翠走到李明面前斥道:“没想到小姐真看错了你,本来以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没想到你却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之辈,妄我们小姐对你一片痴情,为了你不惜离家出走。可是你呢?为了保住自己一条小命竟然将小姐和我拱手送出!还好老天有眼,让这个淫贼突发急病,要不然,小姐个我的清白就毁在你这个无耻之徒的身上了”。
说完这番话,她不禁应声泪下,转身走向张瑶,说道:“小姐,现在这个无耻之徒终于现出他的真面目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我们还是走吧。”扶起张瑶就往楼下走去。
李明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心中痛苦异常,没想到自己最心爱的人却如此误解自己。既然彼此相爱,就应该彼此相信对方,既然她们如此不相信自己,又有什么必要对他们解释呢?看着渐渐消失在自己目光中的爱人,李明不禁跌坐在地板上,深深的垂下了头。
李明在通往蒙荫城的大道上策马飞奔,马蹄卷起道路上的积雪在后边留下一团团的白雾。凛冽的寒风打在李明的脸上如刀割般疼痛。
眼前渐渐出现了两个互相搀扶、缓缓而行的身影。李明强忍心头的激动,使劲的用马鞭催动着跨下的骏马。
飞驰的骏马越过那两个人,猛然一个人立停了下来。李明跳下马向两个人跑去。
眼前的张瑶显得那么脆弱无助。小翠一个越身档到张瑶面前,冷冷的对着李明说道:“你追上来干什么?难道还想花言巧语骗我们家小姐吗?你不用多费口舌了,事情是我们亲眼所见,仁你巧舌如簧我们也不会相信的。”
李明望着张瑶那无助的神情,悲愤的说道:“瑶儿,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经不住考验吗?难道你真不相信我吗?你们看到的不是事情的真相,实际上,施云并不是突然病倒的,是我在酒仲下了毒药。我为了骗他喝下那碗酒,不得不装出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可当时我是为了救你们呀!天地良心,若我李明所讲有半点假话,天打雷劈!”
张瑶看了他半天,凄然说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也许是我们的缘分已绝,现在我要回去找我爹爹了。我想好了,为了我爹爹,我已经决定嫁给三皇子,你什么也不用说了。”突然又厉声说道:“你如果再追着我,我马上死在你面前!”转身对小翠说道:“小翠,我们该走了,就当这是我的一场梦吧。”
李明呆呆的看着张瑶慢慢转过的身躯,放声大叫道:“瑶儿!不要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李明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满身的大汗将全身上下浸个透湿,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脏依然在咚咚的剧烈跳动着。
回想起刚才的恶梦,他再也躺不住了,急忙穿衣下床冲出房门,向黄三房间跑去。
听到李明说要借一匹快马,黄三赞许的点了点头,当即吩咐管家出去备马。接着转过身来走道李明面前,双手搭在李明的双肩上,直视着李明的双眼,诚恳地说道:“老弟,虽然我们想遇还不到一天,但给我的感觉我们好象相交甚深的样子。没说的,我救过你的命,你也救过我的命,所以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叫我一声大哥。你我一见如故,在你面前我也不说别的,我将我的真心话对你讲一讲。我猜得不错的话,老弟一定是第一次陷入情网吧,呵呵。其实我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也有过和你相似的经历。说句不客气的话,你现在对“情”的理解还很肤浅,我想在你心中一定认为:既然你们相亲相爱、心心相印,那么瑶儿就应该绝对相信你所作的一切,就不应该对你产生误会,就然她对你产生了误会,那就表明她对你还没有达到心心相印的地步。不要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我刚才说过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和你相同的经历。哎!当时我和你现在一样,也是初涉情网浓,情蜜意之下,却因为一点点的小误会,双方又都不愿意解释,至今仍是我心中最大的遗憾。”
“其实感情这东西,需要双方不停的交流、沟通才能越来越深。至于心有灵熙一点通这种说法纯粹是胡说八道!出了误会就应该互相解释,互相谅解。不能将责任往对方身上推,要多设身处地的为对方多想想。什么事情都要为对方着想,这才是真正成熟的感情!”
“就拿昨天的事情来说,以瑶儿对你的感情,如果这件事是从别人口中说出的,那她绝对不相信。但昨天的事情是她亲眼所见,你下毒的时候又是背对着她,再说你的表演又那么逼真,哈哈,她突然看到自己所依靠的人为了活命将自己送给了别人,当时肯定非常伤心。女人呀!女人往往在自己伤心的时候就会失去理智、失去思考的能力,以她当时伤心欲绝的心情,对你产生误会也是非常正常的。”
“当时我本来可以赶上去为你解释的,但以当时她的心情来讲,她已经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心中就只剩下悲痛、绝望了,解释什么她都听不下去的。所以我当时没有拦她,还是让她自己清静一下吧。不过你放心,过后我已经派人在跟踪着她们,以防止出什么事情。”
“现在她也应该能平静下来了,你追上去解释一下也许能行。不过我要提醒你:女人的心是很脆弱的,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很难凭你几句解释就能使她回心转意的。要记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要慢慢来,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真心。”
“好了,我也唠唠叨叨讲了这么多,你肯定也很着急了。赶快去追吧!”
李明望着眼前那饱含真诚的小眼睛,只觉得胸口好象被堵着一块大石头,眼睛好象有点不争气的开始模糊起来。自己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父母,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真诚的对自己说过话、这么真诚地关心自己自己。眼前这个人,虽然自己与他相识只不过一天,形象又是这么粗俗不堪。但李明感觉自己面对的好象是最亲近的人一样。他不仅哽咽起来,说道:“大哥,请放心,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我一定要把瑶儿找回来!”说完这话,他擦了擦眼泪,转身向门外走去。
迎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和李明重重的撞到一起。李明被巨大的冲力撞的后退几大步,打了个趔趄才站住。那个人好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直接随着李明就冲了进来,然后冲着黄三扑的一下跪了下去,嘴中叫道:“黄爷赎罪,小子办事不力,让张瑶小姐被一群人抓走了!”
李明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大了起来,身体连晃几晃,才强行站直了。黄三也是神色大变,抓住那人的双肩,不顾那人疼的此呀列嘴,向那人吼道:“你说清楚点!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干的,你给我好好说清楚!”
那人定了定神说道:“昨天我们根据老爷的命令,远远的跟着张瑶小姐和小翠姑娘。但他们并没有向蒙荫城方向走去,而是出了南城门向南边的洛城走去,晚上她们是在离这里三十里的悦来车马店住宿,小的们在她们的隔壁住下保护。第二天一早她们就上路了,但当路过黑风山的时候突然被一群人拦住了,争斗之下张瑶小姐她们被这群人抓住了。我们几个急忙向前搭救,没想到他们中有几个高手,武功非常厉害,我们折损了几个兄弟,最后只剩下我拚命的跑了回来。”说完摊到在地上,满身的鲜血染满了地面。
黄三听完大怒道:“可恶的山贼,居然敢在我黄三的地面上撒野!来人,给我召集人马,去救张瑶小姐”。说完拦住正往门外冲去的李明说道:“老弟,你等一下,你一个人去不行的,等等我,我召集人手马上赶去!”
黄三说完这句话突然脸色苍白,头顶虚汗直冒,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李明见状,也顾不得望外面跑了,急忙跑上去掏出硝酸甘油,取出两片放入黄三口中。
片刻之间,黄三渐渐的缓了过来,对李明说道:“老弟,你还是先自己去,我休息一会马上就赶去。”
李明答应一声飞快的冲了出去,跑到车上穿上盔甲,带上宝剑和三尖两刃刀,将手枪揣在腰间,跨上管家送来的骏马向外飞驰而去。
狂风阵阵吹打在李明的脸上,不由得使他想起今天早晨做的那个恶梦。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手中马鞭拚命的催动着跨下飞驰的马,恨不得一步跨到黑风山。
眼前出现一座高大的山峦。人困马乏的李明奔驰在狭窄的山道上,顾不得理会两面山林中那幽暗阴森的气氛,只是不停的催动着马向出事地点奔去。
两边山道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平坦的空地,空地上还留着刚才打斗的痕迹。殷红的鲜血洒在雪地上格外的显眼。一片凌乱的脚印向空地左边的山梁山延伸而去。
李明催动马匹沿着脚印向山梁上奔去,转过山梁,眼前出现两座山峰,山峰中间的峡谷里隐约现出一个山寨。
李明奔到山寨门前,向着山寨上大声叫道:“上面的人听着,赶快把刚才抓的人给我送出来,不然大爷踏平你这山寨!”
山寨上传来一阵阵讥刺的笑声,几个人出现在山寨城楼上,中间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向着李明说道:“踏平我这山寨?就凭你一个人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样踏平我这山寨!”
李明冷哼一声,催马向山寨大门奔去。来到巨大的山门前,李明举起手中三尖两刃刀,向大门劈去。只几下,厚重的大门就被劈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李明策马扬鞭,冲进山寨里面。
一群黑衣人从屋中向李明杀了过来,李明举起手中三尖两刃刀冲人群横扫过去。刀光过处,枪断剑折。然而这群人武功非常好,虽然被李明砍断了兵刃,但都能够及时的躲过刀锋。所以李明过处,满地的断刀残剑,却不见对方一人受伤。相反他自己倒被几个人刺中。好在他的盔甲刀枪不入,三尖两刃刀无坚不摧,所以他能够威风凛凛的骑着战马横扫山寨,居然无人能够阻挡,失去兵刃的黑衣人更是被李明追得满山寨乱跑。
一支利箭带着尖啸射中立明肩部,随即又被远远的弹开。李明抬头一看,城楼上正有几个人弯攻搭箭瞄准着他。他心中一懔,三尖两刃刀交到左手,右手伸到腰间就要拔枪。突见有一个中年女子从城楼中走出,双手各挟持着一个人,正是张瑶和小翠。
那人冲李明喊道:“你要的是不是她们两个人?想要我放她们也容易,你马上给我乖乖的呆在那里,不许乱动!”
李明马上勒马立定,关切地看着张瑶。张瑶本来空洞的眼神在看到李明时闪出一丝喜悦,但随即又恢复了空洞、呆滞的状态。
中年女子将张瑶和小翠带下城楼,在李明面前立定,右手紧掐住张瑶那娇嫩雪白的脖颈。李明看的一阵心疼,急忙叫道:“你快放开她,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求你放了她。”
那名女子冷笑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一个人踏平我的山寨!你很嚣张呀!就为了就这个大美人儿?啧啧,这样的大美人儿,我见犹怜,你要我放了她也可以,不过看你刚才很勇敢呀!居然敢打破我的寨门!还没有人敢这么做过,要想救她的命,就要拿你的命来换!”
李明毫不犹豫地跳下马来,走前几步说道:“如果牺牲我一条命真能换回她的命,我死而无憾,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虽然是一个不入流的马贼,但她说出的话完全算数,这也是我佩服她的唯一的一点。”随着话声,黄三领着一骑人马冲进寨来。
黄三冷冷的望着那女人说道:“黑牡丹,在我的地头竟然敢和我作对,是谁给你这个胆子?”
黑牡丹脸色一变,拉着张瑶和小翠后退几步,对黄三喝道:“黄三,今天你要插手这件事情,我马上将她们两个毙于手下,你最好不要乱来。”
李明急忙上前拦住黄三,哀求道:“大哥,今天这事就交给我处理好吗?她要我的命就让他要去好了。如果瑶儿死了,我也了无生趣了。如果用我的命能换瑶儿的性命,我心甘情愿。你刚才不是说她说话绝对算数吗?就让我去吧,我唯一一个要求就是请大哥帮我将瑶儿送到她父亲那里。大哥,我求求你了!”
黄三复杂的眼神望着李明叹道:“兄弟,男儿在世何患无妻,你真的愿意为一个女子将自己的性命送上吗?你要三思呀!”
李明坚定地说道:“大哥不要说了!我愿意为瑶儿付出我的生命,就向瑶儿原意为我付出她的生命一样。也许大哥说的对,我对感情的理解还很肤浅。但不管怎么样,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大哥如果拦我,兄弟会很你一辈子的!”
黄三又是长叹一声,转过身去身,冷若寒冰的眼神直视着黑牡丹,说道:“我兄弟这件事情我可以不插手,不过你敢在我的地盘上如此嚣张,我们的帐早晚要算一下的。”
黑牡丹诡异的一笑,不再理会黄三,转身对李明说道:“既然你愿意用你的命换她的命,那你就过来吧!等一下!先把你手中的刀放下。小五,把那把刀拿过来!还有,把你身上的盔甲也脱下来。”
李明放下刀,伸手就解身上的盔甲。失魂落魄的张瑶好象突然清醒了过来,急忙叫道:“先生不要!不要呀!先生千万不要!瑶儿知道先生对我这么好,瑶儿死也瞑目了。先生,瑶儿不值得您为我付出生命。瑶儿现在很高兴,就算先生再将瑶儿送给别人,瑶儿也一点不恨先生。先生,求你不要这么做,先生如果替瑶儿去死了,瑶儿难道还能独活吗?”说到这里已是涕不成声。
李明深情的望着张瑶说道:“瑶儿,我不后悔,在我死之前,我要将昨天的事情对你解释清楚,不管你信不信,(瑶儿拚命的点着头说道:“我信,先生说的话我都相信”)如果我现在不解释,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昨天我那样,都是为了骗施云喝下那碗酒,酒里我早就下了毒,我都是为了救你们呀!我真不希望我在九泉之下还被你误会。”
张瑶泪流满面说道:“先生,瑶儿错了,瑶儿不该怀疑先生的,就让瑶儿去死吧!先生一定要好好活着。”说完挣扎着就要往旁边山贼的刀上撞去。
黑牡丹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冷笑道:“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你要死也要等那小子死完再说,你现在要死岂不让我失去信誉吗?”
说完将张瑶和小翠推向李明,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黑牡丹取过小五手中的刀和盔甲,对黄三说道:“黄三,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了?你我武功本来相差无几,但我手中有了这无坚不摧的宝刀和这刀枪不入的宝甲,你还是我的对手吗?哈哈哈哈,这小子竟敢打破我的山门,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敢这么做,所以他必须死!小子,你就纳命来吧!”说完,手中三尖两刃刀疾向李明后背刺去。
面向黑牡丹的张瑶惊叫一声,挣脱李明的怀抱。在刀尖即将刺中李明的一刹那,扑到李明背上,刀尖正好刺中张瑶的后背。
李明悲愤的大叫:“瑶儿!瑶儿~~~~~”。
突见黑牡丹收回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而张瑶的后背上被刀尖刺破了一个洞,然而却没有鲜血流出。瑶儿惊魂未定的转过头去,惊异的望着满面笑容的黑牡丹。
一阵掌声响了起来,黄三满脸满意的微笑向李明鼓着掌,而他带来的人和那些黑衣山贼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走得无影无踪了。黑牡丹走近黄三亲热的挽住塔的手臂,略带醋意的对黄三说道:“你看人家这小两口,这才叫生死与共呢?哪象你这么花心。”说完已经忍不住抿嘴而笑。
黄三哈哈大笑,看着三个人那疑惑不解的表情,开口说道:“介绍一下,这个黑牡丹,是我的红颜知己。兄弟,不要怪我没告诉你。昨天我看你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有多着急,后来听说张瑶小姐从南门走了,我就心中一动。正好这里是我平日囤积货物的地方。要知道,你和瑶儿的误会不是解释一下就能够澄清的,要能解释的话我当时就那么做了。可是瑶儿姑娘对你误会已深,要想让她重新回到你身旁,只有让她明白自己在你心中有多么重要。另外我也想知道你对瑶儿究竟用情多深。所以我就布了今天这个局。我可是把我手下所有的高手全找了过来,瑶儿的武功也确实了得,要想不伤害她就把她拿住,可确实费了不少劲。另外我知道你那把刀,你自己说过的,无坚不摧。呵呵,我可不想让我的手下有什么损伤。他们可都是真正的高手呀,可今天照样被你杀的手忙脚乱。换做别人早就被你放翻一大堆了。兄弟呀,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吧。”
李明赶前一步,紧紧地抓住黄三的手,激动地说道:“大哥,你为我这刚认识一天的兄弟付出这么大代价,你为我演这一出戏要花费多大的人力、财力呀,我~~~”黄三打断了李明的话,不高兴地说道:“兄弟这么说就把我当外人了,我跟你说过,虽然我们相识时间很短,但我黄三早就把你当成自己兄弟了,为自己兄弟作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自己家兄弟提钱干什么,我的就是你的,再别说什么了。我黄三在江湖上也是一个讲义气的好汉子。不瞒你说,我这些年被我这病折磨坏了,整天好象被憋在水里一样,怎么都喘不上气来,昨天你一剂药就让我摆脱这种痛苦了,单凭这一点,我就要全力的帮你。自己家兄弟,别再说什么了。你还是过去和瑶儿好好聚一下吧,我不打搅你们了,哈哈,免得你说我碍事。”
看着黄三和黑牡丹渐渐远去的背影,李明不禁心潮澎湃。回首看去,张瑶正脉脉的望着他,眼中饱含太多的深情、太多的喜悦。
李明立在白雪皑皑的山顶,搂着张瑶那纤细的腰肢,看着眼下山寨中那又在开始忙碌的人群,心中百感交集。
李明转过头来,看这张瑶那幸福的面孔,柔声问道:“瑶儿,我们还要继续向南行吗?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家园的。”
张瑶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一起找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生活。等先生对这种生活厌倦了,瑶儿原意跟先生走到天涯海角,只要先生不嫌弃瑶儿就行了。”
李明笑道:“怎么会呢?但有一件事情是我必须要首先做的,我要你教我内功。你不是说过,你学的内功是天下三大玄们内功之一吗?我一定要练好它。通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感到我自己的力量是这么的弱,弱到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无法保护。以前我总以为凭自己锋利的武器、坚固的铠甲,还有我经过的训练,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非常厉害的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我一点都没有机会,别说像黄大哥、施云这类高手了,我现在连你都打不过,怎么能保护你呢?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想保护自己只有使自己变得更强!所以不管我能学成什么样,我一定要尽我最大努力把武功练好!我相信我一定会成为一个高手的!”
张瑶看着他那慷慨陈辞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先生想要学武功,瑶儿当然要支持了,只是瑶儿本身的天资并不高,师傅的武功没有能学到一成。这样吧,我先教你内功,你先从基础开始练。然后我们马上去天麻山找我师傅,请我师傅继续教你可好?”
李明大喜,说道:“那当然好了,现在我们就回去,跟黄大哥辞行。我们马上上路去天麻山!,你在路上先传我最基础的入门功夫,我先练着再说,走!”
冬日的朝阳斜挂在空中。铺满积雪的楼台亭阁、假山怪石也仿佛在这暖暖的阳光中苏醒了过来。枯枝残叶上,不知名的小鸟正迎着朝阳在欢唱。一夜之间,仿佛大地万物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幽幽的萧声铺满了庭院的每一个角落,萧声中充满了太多的欢欣、太多的柔情。
李明静静的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惬意的品着口中的苦茶、听着那令人荡气回肠的萧声、看着眼前美人美妙的身姿,不由得感觉到天地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一曲结束,李明耳边依然回荡着萧声的余音。看着张瑶回眸嫣然一笑,李明不由得痴了。
一阵掌声传来,黄三和黑牡丹并肩走进亭子,对李明说道:“老弟,我现在很羡慕你呀,有这么漂亮的红颜知己陪你观雪,为你吹奏。我老黄怎么没有这个福气呢?哈哈”。
张瑶不好意思地说道:“黄大哥取笑了。瑶儿要去收拾东西了,黄大哥和先生好好聊聊吧。”说完,羞涩的和小翠走出了亭子。
看着李明那追随张瑶背影的目光,黄三不由得一笑,拍了拍李明的肩膀说道:“还看什么,人已经走远了。来,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李明说道:“大哥想说什么?对了大哥,我这瓶药你先收着,难受的时候就含在舌下两粒,马上就能轻松。”
黄三接过那瓶硝酸甘油,看着那塑料瓶奇怪的问道:“这药瓶是什么东西做的,非瓷非玉,入手又这么软。”
李明支吾应对道:“这~~~这东西是我以前学艺时猎杀的一只怪兽的皮做成的,防水防潮,最适合装药。”
黄三叹道:“这么说这个瓶子真是一个宝物了,对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吃这药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要多长时间?没事,你照直说,我相信你的医术。你还不知道,这两天你在蒙荫城给瑶儿治病的事已经传过来了,都把你的医术传的神乎其神,现在都称你是神医。呵呵,我这座大哥的就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先给我把这病治一下。哎!这病已经折磨了我五年了,找遍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甚至连我是什么病都不知道!还是今年年初,武林两大名医之一的圣手王路过这里。据他诊断说我这病是由于寒邪内侵、饮食不节、七情失调等原因所造成的阴寒凝滞,已经病入膏肓,他估计我活不过年关。也确实是的,前些天我感觉我这病越来越严重了。虽然我有深厚的内力,但对于我这病却没有一点帮助,我总害怕什么时候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去了。可是吃了你的药以后,我竟然能像正常人一样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我们是好兄弟,赶快把大哥的病治好。我这么大产业,到时候分给你一半,我们兄弟俩人携手闯天下,岂不美哉!”
李明看着黄三发紫的嘴唇苦笑了,他望着黄三真诚地说道:“大哥,做兄弟的确实很想把你这病根治了,可是圣手王说的没错,你这病确实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黄三听着突然脸色一变)我这药只能暂时缓解你的症状,却不能根治。你这病非药石之力所能治。你以后只能靠自己的保养防治病情进一步恶化,平时一旦感觉难受就要赶快服药。”
黄三急忙说道:“那兄弟把这药多给我几瓶。以备不时之需。或者把你这药方给我,我找人配置。”
李明再次苦笑道:“我这药只带了这一瓶,至于药方,这种药所需要的原料这里还真没有,甚至你都没有听说过。我也不骗你,这药你配不了。就是我目前没有东西也配置不了的。”
黄三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非常难看,失望的说道:“那这瓶药用完之后,就是我的死期到了吗?”
李明心中一动,连忙说道:“这种药非常难配。过我可以另外给你一个药方,用现成的草药来代替它,虽然效果稍差了点,不过还是能用的。”
黄三大喜,急忙催促道:“那就快点,走,我们上我的书房,你先把药方开出来我找人配。”
李明将自己记忆中的几种现代中医治疗冠心病的药回忆了一下,说道:“大哥,我说你来写吧。”(他自己不会写毛笔字,当然怕丢人了)
黄三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好,我来写,你说吧。”
李明稍稍整理了一下头绪,随口念道:“当归三钱,桂枝二钱,丹参五钱,川芎三钱,红花三钱,酌加附子、蜀椒、麦冬。每日煎服两次,当可缓解病症。不过要注意,大哥这病重要在于调养,平时少吃鱼肉,多吃蔬菜。冬日里没有新鲜蔬菜的话,干制的菜也行,但千万不要吃咸菜。要戒躁戒怒,保持心神平和。这样才能保证病情不进一步恶化。”
黄三将药方交给管家去抓药了。李明看着黄三那富丽堂皇的书房,好奇的问道:“大哥,你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
黄三看着李明微微一笑,说道:“我的生意表面上是珠宝首饰。在整个蒙荫边关所辖的十六城中,我在这个庄城的泰来珠宝行是规模最大的、品种最好的、质量也是最精的。所以附近的达官贵人都会特意跑到我的珠宝行来买。但是,珠宝这一行当虽然利润丰厚,可能买的起的人太少了。尤其是现在,官员吏治腐败,民不聊生。所以背地里我干的是贩卖私盐。这个利润可比珠宝要丰厚的多了,只要把沿途的那些贪官打发平了,这可是一个一本万利的行当呀!”
李明微感诧异道:“可是我从蒙荫城到庄城,看到城内民众生活都挺安定的呀?没有民不聊生的景象呀!”
黄三笑了,对李明说道:“蒙荫边关十六城是个例外,这要多亏你那个老岳父了,哈哈。这个人虽然迂腐,又有点愚忠。但他确实是爱民如子呀。由于蒙荫城是边关要塞,所以蒙荫辖区所有的军政大权全部是由边关大元帅统管的。在蒙荫辖区内没有官员敢于为非作歹。因此蒙荫十六城是整个大唐最安定、最富足的地方。在这里虽然我们和官员还是要互相利用的,但起码没有那么明目张胆。相对于其它地方来说,这里的官员可真算得上清廉了。”
他又起身长叹道:“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大盗,你不要笑话我。那时我在北方劫富济贫,也是很有名气的。后来洗手不干了,在这庄城定居了下来。逐渐开辟了这么大的产业。可我的几个儿子都不争气,整天游手好闲,狐朋狗友一大堆。哎!兄弟,大哥劝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吧,跟大哥一起干,怎么样?”
望着黄三那殷切的目光,李明急忙站起来说道:“大哥抬爱小弟,小弟岂能不知。只是我这个人胸无大志,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到南方,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瑶儿与世无争的过一生。大哥,不要怪小弟。”
黄三苦笑一下,说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你。不过,南方更是盗贼横行、民不聊生。而且经常发生瘟疫,你要小心了。哎!老弟,你心目中的净土是没有的。自我太宗皇帝贞观年以后,天下就从来没有太平过,不是……”“大哥说什么?太宗皇帝?!”李明急忙打断了黄三的话,问道:“大哥所说的太宗皇帝,是不是太祖皇帝的次子,原来被封为秦王的那个?”
黄三惊奇的望着李明,说道:“没错!老弟对大唐的历史很熟呀!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了‘
李明急忙又问道:“那太宗以后呢?是不是高宗?”
黄三笑道:“刚夸你一下,你就说错了。太宗以后不是什么高宗,是崇宗!”
李明喃喃地说道:“崇宗?不是高宗?”心想:看来历史从太宗时期就开始改变了,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了历史?
看着李明那疑惑的模样,黄三得意地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情,天下人知道的不超过十个,我就是其中一个,哈哈,兄弟,看你对我朝历史挺感兴趣,想不想知道呀?”
李明急忙问道:“是什么事情?等一等!我猜肯定是太宗年间出现的事情!”
黄三露出惊奇的表情,问道:“你怎么猜得到?难道你也知道这件事情吗?”
李明当然不能告诉他真相,推说道:“我只是猜猜,刚才我们不是说到太宗吗?我猜一定和他有关。”
黄三一举大拇指,赞道:“老弟真聪明!猜对了,就是太宗时候的事情。告诉你,这件事情为什么这么隐秘?还是在我做大盗的时候,那年我四处游荡,来到了西郭城。晚上我突发奇想,心想我离皇宫这么近,为什么不到皇宫去转转呢?凭我的身手,要进出皇宫还不容易吗?于是当天晚上我就潜进了皇宫。结果由于不认识路,无意中闯进了一座书库,当然我对书还是不感兴趣的。不过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机关引起了我的注意。要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对机关都是有一套的,而有机关就可能有好东西。于是我用半天的时间将那个机关解开,下面只有一个盒子。打开盒子,盒子里只有一本书。我当时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或藏宝地点什么的,所以高兴得不得了。但一看却是一本大唐编年史,这玩艺还值得藏这么严实?我当时就琢磨,这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我在那间书库里将这本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终于在书中发现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秘密!”
“这件事情还要从贞观十七年说起。有一天袁天罡夜观天象,发现天象异常,星辰易位,天空中出现几颗不知名的新星,光芒明亮异常。而且时常闪现出一道道诡异的光亮。于是他得出结论:年内必有天灾人祸、天下即将大变!”
“太宗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后大为震惊。当时天下正是歌舞升平的盛世,如何能突然出现大变呢?但既然星相异常,必有其原因存在。百般思索之下,最终将目标指向当时的太子承乾。而恰在这时,太子李承乾因太宗皇帝宠爱魏王李泰而起杀心,企图策划刺杀李泰,但最终事情没有成功。事发后李承乾被贬为庶人,太宗皇帝立李治为太子。”
“李承乾离开长安以后,带了几个随行就一直向东走,也可能是向北走,因为书上记载的也不是很明确,这只是我的猜测。大概走了有两个月之后,就走到了目前蒙荫城这个地方,那时蒙荫城还只是个小镇,还不叫蒙荫,蒙荫这个名字是李承乾称帝之后改的。他们在蒙荫城住了几天后打算继续向北行,大概他想离长安越远越好吧。但就在他们即将启程的前一天晚上,天空中突然出现异变,漆黑的夜晚突然变得异常明亮,一声巨大的响声响彻天际。接着大地一阵剧烈的震动,狂风四起,瓢泼的大雨一下就是一个月。等天晴雨散之后,再观看整个大地一片狼藉,洪灾四起、瘟疫横行,民众死伤无数。灾情持续有半年才逐渐有所好转,而李承乾就在蒙荫城登基,改年号为永平。在位二十二年,归天后称为崇宗。至于太宗皇帝以及太子李治如何,在这本书里也没有提及。”
“后来至隆宗时,大将军刘密兵变,轼隆宗于宫中,然后自立为帝,改国号为周,依然定都蒙荫。隆宗七皇子被侍卫拼死护驾逃出蒙荫,在西郭登基,后称为蒙宗。从此西郭就成了大唐的国都。蒙宗即位十年后,派大将军孙维征讨刘密。历经十年战乱,将刘密赶出蒙荫城,就在孙维要进一步追击的时候,南蛮发生暴乱。蒙宗被迫紧急抽调孙维南下,但孙维南下途中抱病身亡,朝中再也没有孙维这样的绝世大将了。就这样,南蛮暴乱后脱离大唐,立国号苏。而和周的争斗以后也一直没有停息过,不过蒙荫城却一直都在我朝手中。”
“这场天灾在其他任何史书中均没有记载,所以一直以为太宗之后直接由崇宗即位。
我看完这个秘密后出于好奇,也曾请教过很多博学之士,他们都不知道这场大灾难。
但既然崇宗皇帝已经被太宗皇帝废了太子位,可他为什么在大灾之后又能登基呢?太宗皇帝有究竟怎么样呢?还有,史书中记载我朝帝都本是长安,可是现在根本没有长安这个地方,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些谜可能永远都没有人能知道真相了。”
李明目瞪口呆的听完黄三说完这番话,苦苦的思索着。这段似是而非的历史真让他感到苦笑不得。目前他所接触到的一切地点、人物都是历史中没有记载的,若说是由于那场天灾导致历史突变的话,那么他所学的历史又是怎么回事呢?这真让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问道:“那么崇宗皇帝即位是多长时间以前的事情了?”
黄三想了一下,说道:“那可久了,具体多少年我可说不上来,不过从崇宗到现在怎么也经历了大概四、五十代皇帝了吧,算起来怎么也有一千多年了。”
“一千多年!?”李明惊讶的跳了起来,“大哥没有记错吗?确实是一千多年?!不可能的!不可能!”
黄三满脸疑问的说道:“我当然没记错!这点知识你大哥还是有的,别看我以前是个大盗,我可是差点去考科举的人,看不起我呀!我说你是怎么了?你怎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李明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你兄弟我以前一直在深山中跟师傅学艺,对这个社会了解不多,没想到我朝已经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对大哥刚才的话感到惊讶。”
黄三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多我的话怀疑呢?对了,你既然要走,我也不拦你。不过你就这样孤身上路太危险了。现在很不太平,盗贼横行,拦路抢劫的到处都是,其中不乏一些武林的败类。所以你最好再等两天。过两天我有一批珠宝要送到南方的江州,那里倒真是山清水秀。而且那里还有我的商号,必要时可以照应一下。
你就和他们一起上路吧,你们单独走我可不放心。”
李明非常感动,说道:“大哥的心意小弟怎能不领呢?那我就再等几天,和他们一起走好了。”
李明回到房间苦苦思索着。本以为是自己到来改变了历史,但听完黄三的话,让他本来就迷乱的心头更多加了一层迷雾。如果李世民时代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千多年的话,那么自己所在的年代和自己来时的年代应该是在一个阶段上了。自己好象并不是被传送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而好象是与自己来时的年代同一时段的另外一个时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永远都没人能解释的通。如果史云龙没死的话他应该能研究出点什么吧,可现在,这个谜好象要由自己去探索了。
张瑶手持宝剑挽了个剑花,疾向李明刺去。李明急忙挥剑阻挡,却见张瑶那把剑犹如灵蛇一般晃过李明的剑,点到李明的肋部。李明长叹一声,抛下手中的剑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我连你一招都档不住。妄我自以为是,还以为以前练过一段时间剑术,除了内力不行之外,剑术上应该和你差不远。现在看来,我真是井底之蛙了。”
张瑶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先生不要气馁,瑶儿所学的剑法在武林中也算是一绝,就是一般武林人士都很少能接得了几招的。我们再来好吗?这次瑶儿小心一点?好吗?”
李明摇了摇头,苦笑道:“瑶儿你的武功比我要高明太多,可是那天你在那个施云面前连三招都走不上,那换做是我就更完了。随便一个淫贼上来都高我这么多,我还有什么用!简直就是一个废物!可笑我前两天还幻想着成为高手呢?成为高手有这么容易吗?我真是太幼稚了,哎!”
张瑶苦恼的望着李明,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开解他。急得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了,施云是当今武林数得着的高手之一。”黄三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对李明说道:“施云是近百年来武功最高的采花大盗,尤其擅长轻功。这十几年来他不知坏了多少良家妇女的清白。可是由于他武功绝高,多年来武林人士都奈何他不得。只是五年前,他在泽州作案被我碰到,我们两个大战近千回合,我才侥幸胜了他一招,当时将他打的吐血而逃。两年前,他又在岷山将岷山派掌们胡跃的独生女儿奸杀,惹怒了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林凌峰,林凌峰放言要插手此事,结果他就不知道什么地方躲了起来。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居然出现在庄城。呵呵,老弟,这下你可出名了!我已经派人将他送往岷山,并要告诉胡跃抓住施云的是“神医”李明,哈哈,你大哥够意思把,不出几天,你的大名可就要传遍江湖了。”
李明突然变得闷闷不乐,黄三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老弟,老哥这件事情做错了吗?”
李明叹道:“大哥一提这件事情,我就想起当时我的表现。也不怪瑶儿误会我,我当时的表现连我自己都失望,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哎!向我李明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可到了危急关头,除了下毒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外没有任何办法,我怎么混成这样呢?哎!”
黄三正色道:“老弟,你这话我可不爱听。男子汉活在世上,就要率性而为,不要顾及别人说什么。你武功又比不上他,瑶儿又在他手中,你能想到智取这就很难得!什么卑躬屈膝、摇尾乞怜,能把对方打倒了就是真本事!别管你用什么办法!难道说你又打不过他,又要强装英雄,硬要装出宁死不屈的样子。那样有用吗?你要是当时真这样做了,现在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并不能让人认为这才是真英雄。真正的男子汉要能屈能伸。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英雄,那是傻瓜!
所以老弟,我老实告诉你,你当时做得非常好!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是非常欣赏你!”
听完这番话,李明只觉心头升起一阵暖意,他激动地说道:“大哥!谢谢你开导我,到这个地方能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黄三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能明白就好!你真对我的脾气!真想留住你不让你走,不过人各有志,以后有什么困难,捎个话来,我黄三就是拖着这病躯也要前往!”
第二十二章聚会
明扬城,南北东西交通要道。三面环山,犹如一道屏风阻隔南北各地。相传当年孙维大将军在此大战两个月,大败刘密叛军,打通了这条南北要道,使得大唐军挥兵北下夺回了蒙荫城。因孙维字明杨,为纪念这位绝世大将,后人将这座城改名为明扬城。
一支几十人的马队从远处向明扬城赶来,陈浩赶着这辆四匹雪白的骏马拉着的马车走在队伍的中间。
陈浩是黄三送给李明的马夫。为了这次出行,黄三特地从他那近千匹骏马中挑选出这四匹全身雪白、毫无杂色的骏马送给李明拉车,这让陈浩心疼了半天。这些骏马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如今却用来给李明拉车,而自己却又被主人送给了李明。陈浩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新主人有什么让黄三这么看重的地方。
马队浩浩荡荡的进了明扬城。作为一个交通要道,明扬城的规模一点不次于蒙荫城。宽阔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林立的店铺、衣着华丽的富商,怎么看都是一个繁华而富足的城市。只是成群的乞丐给这座繁华的都市带来少许不和谐的景象。
马队进了城中最豪华的宝林客栈。李明跳下马车,带着张瑶和小翠走进楼上雅座。
马林是这个马队的统领,三十多岁,是黄三的得力助手之一。这次出来特地带上了他新婚的妻子林宝儿。两人整天在一起卿卿我我,浓情密意,马前马后的一刻也不分离,惹得马队那些光棍汉们一个个心神不定。索幸这一路上倒没出什么大事。
马林安排好车队后走上楼来,(后面当然跟着林宝儿)到李明面前施礼道:“李爷,马队要在这里休整几天,补充一些必备品。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您和张小姐的客房已经备好了,您如果想休息的话让小二带您去,我要带人上街采购物品去了。”
李明站起身来说道:“马大哥请便,不知道这城里有什么名胜没有,总呆在客栈太闷了,我想和瑶儿一起去转转。”
马林说道:“这里名胜还是不少的,东边有明扬祠,地处狮子林中,虽然现在是冬天,不过景色依然是不错的。西城门外的报国寺,是这一带非常有名的寺院,香火鼎盛,您也可以去看看。陈浩经常来这里,这些地方他都熟悉,可以让他带你们去转转。”说完,施了个礼走下楼去。
明扬城东城外有一座小山,山上树林茂密,一到夏天整座山郁郁葱葱,是消夏纳凉的好去处。因山形似一头伏卧的狮子,山上丛林密布。因此当地人称此地为狮子林。
现在虽然是隆冬季节,然而在通往狮子林的道路上却依然人潮涌动。其中不乏骑着高头大马的武林人士。
李明四人骑着雪白的骏马行在人群中。看着左右涌动的人群,李明到不觉得怎么样,陈浩可就不一样了,他不止一次到过狮子林,有几次也是在冬天。可从来没有看到过像今天这么多人。今天人多的有些奇怪。而且很多武林人士掺杂在人群中,显得更是怪异。
终于他忍不住心头的疑惑,跳下马来拦住一个中年文士。行个礼问道:“请问先生,今天去狮子林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呢?”
中年文士看了他一眼,解释道:“四年一度的杏林聚会今年在我们狮子山的拥翠山庄召开,今天是正式聚会的第一天。按照惯例,第一天全国的杏林高手要为每一位来会场求医的人免费诊治,而且会场还免费配药。所以这么多人都是上会场求医的。”
李明听后大感惊奇,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医学界还有这么好的风气,不由得使他感到好奇,对其余几个人说道:“这样的盛会太难得了,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小翠说道:“先生当然要去了,以先生的医术,夺得今年的杏林魁首一点不成问题,什么圣手王根本就赶不上先生,小姐你和先生先去,我回去取先生的药箱。”说完还没等李明阻止,就已经拨马回头而去了。
李明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我不想这么招摇的,她怎么不明白呢?“
张瑶说道:“先生不要怪罪她,我觉得先生这么高的医术,不在杏林展露头脚太可惜了。”
李明苦笑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不想去争什么世俗的名声,如果我想这么做,;凭我的能力,完全能做一番惊骇世俗的大事业。可我想的只是和你一起归隐山林,享受我们的两人世界,我完全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张瑶垂下了头,低声说道:“瑶儿让先生失望了,到现在瑶儿还不太明白先生的心意,瑶儿真是太粗心了,请先生原谅。”
李明失笑道:“瑶儿,以后你不用这么时时刻刻的陪着小心,我和这个世界上其它男人想的还是不一样的,我当你是我的人生伴侣,而不是我的附庸品。我不要你处处都附和着我,我要你展现出真正的你自己,一个真正有自己个性的瑶儿,明白吗?”
看着瑶儿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李明苦笑不得,要改变瑶儿心中的观念看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好慢慢来了。
拥翠山庄门前人山人海,不少人在山庄前的空地上排起了长队。十几个郎中在空地上大好的棚子里正在诊病。棚子旁边免费发放药物的地方也是挤满了人群。
李明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不仅感慨万千。没想到这个时代的郎中还真有职业道德。想想自己那个时代所谓的一些名医也经常搞义诊,不过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名为义诊,实为卖药。哪象这里这样真正的为病人诊病、送药。
李明拉住旁边经过的一个人问道:“请问老兄,哪位是圣手王呀?”
那人象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圣手王在庄园里面,外面这些人都是那些名医的弟子,在这里免费给大家诊病,只有遇上真正的疑难杂症时他们才会出面的。”说完匆匆的赶去排队了。
李明不由得暗笑自己孤陋寡闻,不过圣手王在他心中确实是真正的杏林高手了。单凭他能诊断出黄三所患的冠心病,就表明这个人不简单。要知道李明所掌握的医疗知识是经过近千年知识的积累。虽然在他那个时代连个实习医生都赶不上,不过到了这个时代,他所知道的知识可不知道比其他人要先进多少。而这个年代的人居然在没有任何仪器、没有任何先人的经验的情况下,能这么准确的诊断出冠心病的病因、病史、病状,确实是不那么简单的。所以李明得知圣手王在这里,忍不住就要想见一见这个人。
走近山庄门口,李明一行却被守门的仆人拦住了,原因是他没有请柬。这下可让李明为难了,好不容易想要见一个自己所佩服的人,如今人近在咫尺却不能想见,怎么想都不甘心。正想办法间,小翠赶来了,手里拿着李明那个大药箱说道:“幸亏先生还没进去,要不然小翠还真不知道到哪里找先生。”
看到李明踯躅在门外面,小翠奇怪的问道:“先生,药箱已经取来了,先生怎么还不进去呢?”
门前一个家丁冷笑道:“这里可是杏林高手的聚会,一般的郎中根本没资格进去。没有接到请柬就说明你没资格,你还是别在这里转悠了,要想学医的话,那边诊病的都是这些高手的高徒,你可以向他们请教去,不要在这里捣乱。”
小翠听完大怒,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我们先生可是位神医,你有什么资格拦阻他!”
家丁大怒,上前一步说道:“小丫头伶牙俐齿的,不看在我们主人吩咐的份上,造就把你们打下山去了!快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庄园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王平!为什么在那里大声喧哗呀!不知道各位先生正在交流吗?”随着话音,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来。
王平将事情向那中年人作了禀报,中年人听完,向李明说道:“这位先生对不起,这里聚会的人都是圣手王亲手签发的请柬,如果你没有请柬是不能进入的。”
小翠嗤道:“什么圣手王,他治不好的病都让我们先生治好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发请柬。”
李明连忙喝道:“小翠!别胡说八道,既然不让我们进,我们就回去吧。”
小翠接口道:“先生赎罪,小翠错了,这些人既然不值得先生去拜访,那我们还是走好了。”
中年人急忙赶前一步拦住众人,说道:“各位请留步!既然先生有如此本领,待我和圣手王商量一下如何?王平!好好招待这几位,不得怠慢!”
李明苦笑着摇了摇头,在门口等待了起来。小翠在一旁嘟哝着:“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先生何必见他们呢?先生医术这么高,应该是他们来拜见先生的。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忍他们的气。”
李明说道:“小翠别胡说,其实我是很佩服圣手王的,单凭他能诊断出黄大哥的病,这份医术就不是一般郎中能办得到的。”
张瑶插口道:“那他也赶不上先生呀!他只是诊断出黄大哥的病,没有办法医治。先生可是把黄大哥治好了呀!”
话音刚落,一个急切的声音从院内传出:“你真把黄三的病治好了?!”
从门里跳出来一个发须尽白、干枯瘦小的老头,急忙赶到他们面前,急切地问道:“是谁说将黄三的病治好的?”
小翠指着李明说道:“这是我们家先生,是他将黄三爷的病治好的。”
小老头走道李明面前,怀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将李明打量个遍,晃着他那干瘦的脑袋嘴里直嘟哝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在骗我!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他的病无药可治,你不要骗我!”
李明躬身行礼道:“请问前辈可是圣手王?”
小老头回过神来,回答道:“不错,我是王通,世人抬爱,都叫我圣手王。你真治好了黄三的病?是真的吗?”
李明指着小翠笑道:“前辈不要听我这个小丫头胡说。黄大哥的病确实是无药可治,我只是用药暂时将他的病症缓解了,他的病非药石之力能治的。”
“你能缓解他的病症?”圣手王怀疑的望着李明:“当初我也想缓解一下他的病症,想减轻一下他发病时的痛苦。但试过很多药方都不见效。你要真能缓解他的病症,那你的医术可比我要高许多呀!”
陈浩走上前来对圣手王施了一礼,说道:“王先生还记得小人吗?年初先生为我家主人诊完病,是小人驾车将先生送走的,先生还记得吗?”
圣手王仔细打量了陈浩半天,说道:“我还有点印象,不错,你是黄三的马夫。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主人呢?”
陈浩接口道:“我主人的病确实是被这位先生治好的,我出来时他已经行动自如,跟正常人一样了。我主人为了感激先生的救命之恩,将小人送与先生驾车。现在小人是先生的车夫了。”
圣手王不可置信的望着李明,急忙说道:“走!走!走,快进来细谈,快请进!”拉着李明就往院中走去。
后面突然传来小翠的斥声:“狗眼看人低!我家先生都进去了,为什么还拦住我们?”
李明回头一看,却见张瑶他们三个人被家丁栏在了门外。
圣手王急忙解释道:“我们在里面正交流医术,恐旁人打扰,所以即使是我们的弟子都要呆在院外的,他们自有家丁招呼的。”
李明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他们都是我的伙伴,如果他们不能进去,那我也就不进了。我来这里只是要拜会一下您老人家。如今已经见过面,那我就告辞了。”说完鞠了一躬,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圣手王急忙拉住他,说道:“先生等一下!既然先生如此坚持,就让他们进来吧,不过不许喧哗。”
拥翠山庄果然非常清雅,虽是冬季,依然能让人感到不俗。
圣手王将李明众人领进大堂,刚才那个中年人迎了上来。圣手王介绍道:“这位便是拥翠山庄庄主、本地的大豪马林威,这次杏林大会所有费用都是马庄主支持的。”
李明急忙见礼道:“马庄主能为杏林作出这等好事,实是难得呀!”
马林威笑道:“应该的,我也是集善缘呀!刚才多有得罪了,请进!你这几位朋友就交给我安排吧。”
大堂里一片鼎沸,三十多位名医在这里激烈的讨论着什么问题。看这些人年纪最轻的业已近花甲,但现在却一个个脸红脖子粗互相争论着。
圣手王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说道:“请各位先生静一静!给大家介绍一位年轻的同行,对了,还没请教大名。”
李明慌忙说道:“前辈不必太客气,晚辈李明,字朝阳。粗懂医术,这次来只是要拜望一下前辈,不敢在各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人群中传出了惊讶的声音。圣手王讶然问道:“你就是那个在蒙荫城治好张元帅千金的那个李明?前些天你还用毒抓住了采花大盗施云?”
李明感到非常意外,没想到这件事情传的这么快,急忙说道:“没想到前辈消息如此灵通,正是在下。”
众人急忙站起身来和李明想见,圣手王将在座的各位名医一一给李明引见后,拉着李明坐在自己身边。
看着大家都在好奇的打量着自己,李明不禁感到窘迫异常。他尴尬的咳了一声,开口说道:“在下进来时看到各位前辈正在讨论什么,不知可否继续,让晚辈也学习一下。”
圣手王笑道:“老弟,不用那么自谦。在座大家都是同行,无论年纪大小,以能者为师。我今天非常高兴,在我们之中居然出现一个年轻人!我们杏林有希望了呀!刚才的讨论我们暂时放一放,现在,我王通正式向李明先生请教:先生是怎么缓解黄三的病症的?”
看到众人随着圣手王一起站起来,恭敬的向自己鞠躬,李明顿时慌了手脚,他急忙站起来回礼道:“各位前辈为何如此多礼,岂不折杀晚辈了吗?”
看着李明手足无措的样子,圣手王问道:“李先生入身杏林时间一定不久吧,不然不会不知道杏林的规矩吧。”
李明急忙答道:“晚辈一直在深山中跟师傅学艺,直到上个月才下山。给人开始看病也就是不到一个月前的事情。所以晚辈对杏林中的规矩一窍不通,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各位前辈多多包涵。”
圣手王笑道:“那就怪不得了。在我们杏林中有个规矩:只有师傅才能向徒弟传授医术,同行平辈之间是互不请教互不传授的,否则你就是自认你的医术不如对方,对方就有了半师的身份。但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规矩,不过各位名医为了自重身份谁也不肯破坏这个规矩。前些年我深感自己的医术已经到了尽头,要想进一步提高单凭我一认之力是没有办法的。但苦于有这么个规矩,为了我自己的一点虚名,我也不肯轻易向别人请教的。但为了我的医术有进一步的提高,我只有利用自己的这点名声,在十几年前首次邀请三十位杏林高手进行了第一次聚会。当然聚会是以互相讨论的名义进行的,不存在谁向谁请教的问题。这样既避免了各派医术之间故步自封、毫无进取,又维持了这个杏林规矩。第一次聚会以后大家都觉得非常好,于是大家相约每四年举办一次这样的聚会。今年这次是第四次了。这几次聚会中倒有几位名医向我请教过,依照规矩他们都成了我的晚辈。但没想到我也有向别人请教的那一天。黄三的病症是我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难题。其实黄三之前我已经发现了好几个类似的病症,现在都已病逝。说句实话,我确实是无能为力。现在先生居然有办法缓解这种症状,为了解决我多年的疑惑,我也就顾不上自己的这点虚名了。现在我正式向李先生请教,还望先生不啬赐教。”
李明听完这番话,急忙说道:“前辈千万不可如此,晚辈何德何能。如果前辈愿意的话,晚辈愿意和先生以及在座的给位前辈一起讨论这个问题,千万不要说请教的事情。前辈如果执意要如此,那晚辈只有告辞了!”
圣手王感激的望着李明,说道:“多谢先生顾及王通的这点虚名,先生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就讨论一下好了。从今天起,我王通的弟子就是你李明的晚辈。”
李明招呼大家都坐下,开口说道:“其实王前辈(王通插口说道:“你要是再叫我前辈,我马上赶你出去!”)王先生诊断的没有错,从传统医术理论上来说是对的。但传统医术有一定的局限性,因此我根据师傅的传授和自己的研究,独创出一套自己的医术理论(又吹起来了),我称之为新医学。”
在一片赞叹中李明继续说道:“我认为黄大哥的病在于平日饮食不节、暴食暴饮,而且饮食不当、休息不足、过分劳累。不知王先生注意到没有,凡是有这病的都是一些大富大贵之人,平日里山珍海味、鸡鸭鱼肉,时间长了造成体内的“油”(他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懂“脂肪”这个词,只好通俗一点,用“油”代替了)过多,体态肥胖。这些油融入血中在体内流动,时间一长在经脉的内部造成病变,使经脉变得狭窄,造成血气不畅。而当他的心上的经脉变窄时,就会形成象黄大哥那样的症状。这种病目前还无法医治,也无法使狭窄、堵塞的经脉重新畅通。我目前只能使用一些草药作用在经脉上,使经脉软化扩张,促使气血流动通畅。只是药效一过就又恢复原样了,所以只有每天不停的服药。”
解释完李明长出一口气,话虽然不长,但他还是尽力挑一些这些人能听懂得词汇来解释,也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听得懂。
看到这些人将信将疑的陷入沉思中,李明摇了摇头,心想要想让这些从没接触过西方医学的人一下接受自己的理论,看来是非常困难的。
圣手王抬起头来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老弟说的话,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非常佩服你。你能在现有医术的基础上独创出自己的理论,老弟真可称得上是一代杏林宗师了。老弟的这套理论容我们回去慢慢琢磨。那么你又是使用一些什么药使他的经脉软化扩张呢?”
李明答道:“其实只要明白了病因病理,下药就很简单了。我主要使用的是川芎、丹参用来扩张血管~阿~不,扩张经脉,附以附子、蜀椒等缓解病症造成的胸部疼痛。当然这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不过目前来说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圣手王起身道:“多谢先生不啬赐教,王通代天下病人感谢先生。先生的医术另辟蹊径,令我大开眼界。眼前还有一个难题,为此我们已经讨论、争吵了半天了,不知先生可否一并赐教。”
第二十四章:种痘
“多年以来吏治腐败,贪官当道。哎!朝政的事情不提也罢。不过苦的都是老百姓,近两年来江州、泽州、湖州、平州四州八十四城连年洪涝,百姓流离失所。今年泽州更是颗粒无收呀!朝廷倒是给这四州补放了不少救灾银两,可大部分都被贪官截留了。饿死的不计其数。百姓本来够苦的了,可偏偏这时候瘟疫又起,随着逃荒要饭的人蔓延极快,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饿死的人。我的好友,和我一起号称武林两大名医的郭林因为深入疫区已经染上瘟疫,前些天我听说他已经过世了。哎!一代名医呀!可是对于这场瘟疫我是束手无策呀!今天召集大家来一是为了这四年一度的盛会。二是请大家集思广益,找出对付这场瘟疫的方法。要知道十年前的那场瘟疫使全国人口减少了四成!十年后瘟疫又起,不知道又有人家破人亡了呀!”
“这场瘟疫主要是虏疮,当然各地叫法不一,也有叫出痘。但症状和《肘后备急方》所描述的虏疮都是一样的。小儿死亡甚多,有些地方六成以上死者是十岁以下的小儿,惨不忍睹呀!而且瘟疫有向北放蔓延的趋势,虽然现在是冬季,但在明扬城内已经发现有小儿死亡。一场大灾祸又在眼前了!我们已经争论一个上午了,可现在依然没有一个方法能被众人接受。我以前也诊治过这些病。可不论用什么药,总有七、八成人要死掉。即使侥幸活下来的,重则双目失明,轻者全身的麻点。今天先生到来实是天下人之大幸呀!先生的医术独辟蹊径,也许有特别的方法治疗吧。”
听完圣手王的介绍,李明低头沉思起来。看来古代天花对人们的危害还真是非常的大。李明在补习历史的时候就知道:古代天花、霍乱、鼠疫是常见的流行病,每年要夺去大量的生命。其中在中国天花的危害是最大的。其实中国到了宋代已经有了种人痘的方法,只是这种方法的死亡率还是相当高,直到1796年英国乡村医生詹那发明了种牛痘法,才使天花有了克星。自己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又有着超过这个时代近千年的知识,为什么不为这个时代的人作出点贡献呢?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环视了众人一下。看到大家都期待的望着自己,他定了定神,向圣手王问道:“不知先生有没有试过种痘?”
圣手王全身一震,急忙站起身来,兴奋的说道:“原来先生也想到了这一点!看来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他兴奋的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在我行医中发现,凡是以前得过这种病而幸存的人,不论年纪大小,在这次瘟疫中几乎没有染病的。这些时候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能不能从染上这种病而侥幸生存、痘还没有消散的人身上取出这些痘,种到正常人身上让他染病。我想由于这些幸存的人身上的痘毒性应该非常弱了,种到正常人身上活下来的机会应该是很大的了。但这只是我的想法,今天在这里和大家一说,大家都认为这个想法太过荒谬。这让我对这种想法也有了怀疑。可没想到先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这么说这种想法真的可行吗?”
李明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能想到这一点足见先生的医术高明。其实我称这种病为天花。人染上天花以后是没有药物可治的,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天意了。对于天花,可防不可治。只有预先防止染上天花才是上策。先生想到的是种人痘,可是种人痘的危险性非常高,人痘的毒性很大,种上之后还是难以避免有死亡的。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过牛?”
圣手王奇怪的问道:“先生为何在这时候提起牛呢?我们都不是农夫,也不是兽医,对于牛当然了解不多了”。
李明微笑道:“其实牛、马之类的动物也生天花,只是大家没注意到罢了,在牛的皮肤上经常有一个个的痘包。但从来没有听说过牛因为出痘而死亡的,这是因为牛天花的毒性很低。用牛痘取代人痘是一个可行之法。”
大厅内轰然嘈杂起来,李明的话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思维范围。这和他们平时所学、所用的知识完全来不同,一时之间谁也接受不了。
一个声音在一片嘈杂中响起:“先生提出将牛的痘种到人身上,不知道只是先生的想法呢?还是先生已经试过了?牛的东西放到人身上,能行吗?人和畜生又怎么会一样呢?先生的想法未免有点异想天开了吧!”
嘈杂的声音一下就静了下来,大家都定定的望着李明,等他作出回答。
李明微微一笑,将自己的上衣解开,露出自己的右臂,指着自己臂上两个疤痕对众人说道:“这就是我种牛痘后留下的疤痕,我自己已经种过牛痘,所以我并不怕天花。”
大厅中又是一阵嘈杂,众人眼中有钦佩、有怀疑、有不屑、还有兴奋,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圣手王挥动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走到李明面前仔细观察着那两个疤痕。突然他后退几步,竟朝李明跪了下来。李明大惊,急忙上前要扶,却如蜻蜓撼柱一般,根本扶不起他那瘦小的身躯。众人看到圣手王跪下,也都齐齐跟着跪了下来。
圣手王伏身说道:“先生居然用自己的身躯做试验,此等高风亮节,让王通佩服的五体投地,王通代天下苍生向先生叩首!从今以后,杏林以先生为尊。先生但有吩咐,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圣手王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李明说道:“先生既然能以自身相试,我王通这付老骨头又有什么不能做的。请先生在我这把老骨头上做示范,教会大家怎么种牛痘。我们学会了都要到疫区推广先生的方法。”
李明听后极为忐忑,虽然自己能从报刊杂志以及网络上得到种痘的常识,可具体怎么办自己并不明白。而且自己种的牛痘究竟经过怎么样的处理,有没有经过灭活或减活的过程自己一概不知。可目前的形式并不容自己犹豫,只有大胆的试一下了。
想到这里李明对圣手王说道:“先生不用如此多礼。先生既然要以身试痘,那么就请找一头生有牛痘的牛来,我来做示范。”
拥翠山庄外依然是人山人海,众人都在等着那些免费诊病的郎中为自己诊治。但他们却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一个个的家丁牵着一头头的牛进入山庄。这不由得他们感到奇怪,山庄中没有耕地,他们牵那么多牛干什么?即使是要吃牛肉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山庄内的李明更是哭笑不得。让找一头生痘的牛,可是马林威一句吩咐下去,家丁们居然牵来几十头牛。结果清静淡雅的山庄内到处都是乱跑的黄牛,院子里满地都是黄牛留下的大小便。
李明找到一头正在生痘的黄牛,小心的刺破痘泡,吸出里面的液体。回到厅内,从药箱中取出一团消毒药棉和一只针头,在圣手王手臂上消毒后用针头划破,将吸取的液体点在划破的伤口上。
屋内众人紧张的注视着李明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李明忙完后,大家都长出一口气。圣手王好奇的看着李明的针头问道:“先生这个真是专门用来种痘的吗?”
李明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暗自钦佩,回答道:“其实这个针是给体内注射药品用的。传统的服药方式都是先把药用水煎,然后服下。这样药的吸收和利用并不完全。如果先将药的有效成分提取出来,用这个针头扎到人的体内将药注射进去,那么药效会好得多。”
圣手王动容道:“那这样对于那些不能服药的人不是非常有效吗?先生!你真是一代宗师呀!如果您愿意,我王通愿意拜在先生门下学习先生独创的新医术。”
李明连忙摆手说道:“先生千万不要这么讲!李明何德何能,您老人家还是别取笑我了。”
圣手王遗憾的叹了口气,岔开话题问道:“我种上这个牛痘之后是不是还要出痘?”
李明说道:“牛痘的毒性很小,不会在你全身蔓延。只是在你的臂上有可能出一些痘,不过也可能没有,这要看你的体质而定。有可能你还会发烧。但等痘泡结痂之后就没有事了。而且你还可以成为牛痘的载体,从你的痘泡里提取的痘水毒性比直接从牛身上提取还要小、还要安全。所以你们种痘的时候,先挑选一些身体健康的人种上牛痘,然后从这个人身上的痘中提取液体再种到其他人身上,这样的把握更大一些。”
圣手王高兴地说道:“这样太好了!等我的痘出好了,就从我身上提取种到其他人身上。先生这种方法真可以说是救了我朝千千万万的百姓呀!先生的大恩,相信会让天下人永记在心的!从现在起,我们都要称先生为“医神”!”
李明急忙说道:“医神这个称呼不敢当,我只是尽自己一点微波之力。种痘的事情还要多仰仗在座的各位名医去实施。王先生种痘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十天以后。”
初春的薄雪淡淡的覆盖在密林中,微风吹过飘起一团团的雪雾。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彻在这刚要萌动的大地上。拥翠山庄张灯结彩,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
这场杏林聚会本来预定要举行五天,然后大家就可以各自回家过年了。可没想到一个月了,各位杏林高手还聚集在拥翠山庄中没有走。不过这倒便宜了明扬城周围的病人。连续一个月看病吃药不花钱,这等天下掉馅饼的美事上哪里找去?于是每天都要有大批的人顶着寒风、踏着积雪向拥翠山庄赶来。不过事情总是相对的,有高兴的就有不高兴的,几家欢喜几家忧呀!名扬城内大大小小的郎中几乎都要失业一个月了,闹的这些郎中恨不得把拥翠山庄给拆了。可是又不敢得罪拥翠山庄的那些客人。那些人可都是杏林中有头有脸的名医,得罪了他们那还得了?任何人一句话自己就别想在杏林中混了。所以这些郎中天天烧高香,盼望着这些人赶快离开。他们也真不明白,明明都要过年了,这些人还呆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拥翠山庄的猪肉就那么好吃吗?
还有一批不高兴的人当然是那些杏林高手的高徒们了。虽然有这么多病人能让自己增加很多行医经验,可是整天坐在寒风呼啸的草棚中给人诊病,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呀!自己的师傅不发话,他们就不敢问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师傅们神神秘秘的聚在一起整天在胳膊上划伤口玩,真让这些高徒们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他们都返老还童了?
拥翠山庄内这些人可没有那么多想法,他们正准备在拥翠山庄过年呢!往年过年都是在家里过,今年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过年,还真感到又热闹又新鲜呢!
可有几个人可就不高兴了,马上就要吃年夜饭了,却找不到李明了。张瑶、小翠、马林威、圣手王等几个人急得团团转,可找遍了山庄的每个角落,就是找不到人。这场年夜饭的主角可是李明呀!李明现在已经代替圣手王成为杏林的领头人,没有他在还得了。
小翠坐在厅上直生气,嘟着小嘴对张瑶说道:“小姐呀,先生这些天是怎么回事嘛!整天一大早就出去,晚上才回来,这些天武功都没有练!都快跑一个月了!今天大年三十他还往外跑,他究竟要干什么嘛。小姐,先生跟你说过吗?”
张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问过他好几次他都不说,我想陪他去他也不让,这么些天来他都没和我好好说过几句话。整天晚上一回来就钻进车里,谁也不让进。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先生对我这么冷淡。”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哽咽起来。
小翠急忙劝道:“小姐别这么想,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呀!再说先生不只是对你一个人冷淡,对所有人他都这样。除了十天前他给你和我种痘的时候说的话多一些,其他时候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连圣手王他们都向我打听先生的去向呢!”
张瑶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眼神望着漆黑的窗外,企盼着李明赶快回来。
六十岁的张宏无儿无女,现在和老伴在城外的一座小土房中相依为命,平日里就好喝上两口。他是明杨城内有名的郎中,不过现在已经歇手不干了。他的名声、医术也许赶不上现在在拥翠山庄中的那些人,可在明杨城内他可是大名鼎鼎。现在在明杨城内行医的郎中中有三成是他的徒子徒孙,每年这些徒子徒孙的孝敬也够他用的了。
此刻他正待在他那间小土屋中吃着年夜饭,旁边陪着他的老伴和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头戴文士帽,身穿长袍,五缕长须垂到胸前,现在他正在陪老先生喝酒。
张宏呷了口酒,对那个中年人说道:“李祥啊,今天是你最后一次陪师傅喝酒了。师傅的医术你也学的八九不离十了,师傅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的天资真让我震惊呀!短短二十几天就把我的医术都学全了!现在你所差的就是行医的经验了,本来我是想让你到城里行医的,你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喝完这碗酒你就回家吧,平时有时间了就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哎!你我相距时间虽短,可我倒是最喜欢你这个徒弟。你太聪明了,不过要记住:医术是一点点的积累起来的,经验不是师傅可以传授的,需要你在行医中慢慢积累的。来,喝了这碗酒,你就回去吧,大过年的,你能过来陪师傅吃顿年夜饭我很高兴。喝了!”
李祥仰头喝了那碗酒,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伸手从衣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张宏,说道:“师傅,弟子要出门远游,不能给您老人家带酒了,这点钱您先收下补贴一下家用。”
张宏微笑着接过银票,眼睛突然就直了,愣愣盯着那张银票,完全没有留意到走出门的李祥。
张宏的妻子看他这样,急忙拉拉他的衣袖说道:“还愣什么呢?祥子已经走了。”
张宏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却见黑夜中一匹白马正尖尖的奔驰远去。他呆呆的望着手中的银票,一时还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万两白银!这够他吃几辈子的呀!
李祥骑在马上向拥翠山庄奔去,就要到庄门的时候,他跳下马居然伸手将自己的胡须拽了下来。然后伸手抓了把雪向脸上擦去。擦完后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他居然会是李明?
自从给圣手王种完牛痘之后,这个老头就坚持把杏林魁首的位置交给他了。而那些名医们开始对李明毕恭毕敬起来,这让李明非常不习惯。自己有几把刷子他非常清楚,论医术他是远远比不上这些人的,自己所拥有的只是这几千年来人类智慧的结晶。同时他真正非常佩服圣手王。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任何检验仪器,单凭诊脉和经验就能准确的诊断出黄三的心脏病,这份医术相信在李明那个时代是没有人能及得上的。而经过这次传授种牛痘的技术,使李明深深感到这个时代是多么需要先进的科学手段和技术呀!自己只是借用前人的一点经验就能拯救千千万万的大众,那么将自己所学的所有现代知识都应用到这个时代,那该给这个时代带来多大的飞跃呀!想到这里李明居然生出要济世救人的想法。他本来就胸无大志,能产生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可自己所带的药品有限,用完了怎么办?而且现代西医需要大量先进的科学检验手段和仪器,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做到的。在这里只有传统的中草药才是最实用的。这就使他萌发了要学中医的想法。自己本来对中医就不是太明白,而且这些时间练功中对那些什么经络什么气的感到莫名其妙,看来有必要从基础学起。眼前这些人本来是自己学习的好机会,可这些人都尊称自己为医神。每每请教他们时都使他们大惊失色,连称不敢,这让他非常懊恼。于是有一天他闲逛到明杨城中看到街头的郎中铺子,不由得心头一动:何不先向他们学习呢?于是他马上开始打听这个城内的名医。打听来打听去最终打听到张宏身上,张宏本来赋闲在家安度晚年,不想再收徒了。可李明居然打听到张宏好喝一口。于是张宏架不住李明每天从拥翠山庄带来的好酒,就破例收了这个徒弟。可自己既然是杏林的魁首了,人家知道了该怎么说呀!所以他从车中找来胶水,偷偷剪掉小翠的几缕头发粘在嘴上,化名李祥开始在老郎中这里学了起来。
李明这个人虽然胸无大志、得过且过、随遇而安、性格懦弱等等等等,可以说没有什么好的、太鲜明的性格,可他并不笨呀!要不然他能考上冶金学硕士?他能仅仅凭着自学学到的电脑知识就可以在IT领域找到工作?他从小没什么朋友,所以学习是他唯一的慰籍。他学起什么来就非常专心,这好象是他唯一的优点了。想当年他为了同学的一句话,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将几本艰涩难懂的C语言啃了下来。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大学二年级就考过了大学英语六级。所以他拜张宏为师后,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张宏掏得一干二净,做后张宏都没什么可交给他的了。而每天晚上回来后他就一头钻进车内,打开车载电脑。当初史云龙为了让这些人替史思明打天下,将许多现代的知识、技术都装在车载电脑那巨大的硬盘中,其中当然也包括中、西医学知识。所以李明每天晚上都在电脑前将自己所学的知识和现代中医、现代西医的知识相比照,从中汲取有用的精华。以他那股钻劲,居然能融会贯通了中、西医学知识,他将中西医学各自的优点综合起来,居然使他真的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医学理论,目前所缺少的只是实践而已。目前的他再也不是刚来那阵只会吹牛的李明了。
冰雪消融,大地回春。蒙蒙迷雾在清晨的密林中飘荡着,悠扬的萧声回荡在林中,引着清晨的鸟儿也随之歌唱。
萧声引着李明找了过来,眼前的张瑶是那么娇弱、那么动人,在蒙蒙迷雾中犹如临凡的仙子。
看到李明找来,张瑶放下嘴边的洞箫走到李明面前,轻声说道:“先生起来这么早?
是瑶儿打扰先生了吗?“
李明心疼的将张瑶搂在怀中说道:“早晨天这么凉,林中露水又大,你怎么能站在这里呢?”
张瑶紧紧搂住李明的腰,在李明的怀中摇了摇头没有吭声。眼眶中却已充满了委屈的泪花。
李明捧起张瑶的脸,怜惜的问道:“怎么了瑶儿?谁欺负你了?还是这一段时间我冷落你了?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说话。委屈你了。”
张瑶破涕为笑,柔声说道:“只要先生能想着瑶儿,瑶儿怎敢怪罪先生呢?
先生有自己的要紧事要做,天下苍生都要等着先生去解救,瑶儿欢喜还来不及呢?
怎么能怪罪先生呢?“
李明苦笑道:“不要对我期望太高了,能解救苍生的是那些杏林高手,只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行的。而且我还要和我的瑶儿到南方去隐居呢?等这场瘟疫一过,我再也不问世事,杏林还是交给圣手王吧。他才是真正的在济世救人呀!我只想过一点安静的生活。”
李明站在拥翠山庄大门前与那些名医一一拱手告别。遥望着那些人的车辆渐渐远去,李明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自己本来是那种不爱出风头的人,可没想到这次的风头出的比谁都要大。不禁使他感到世事无常、命运无奈呀!
眼见那些人都走远了,圣手王拉拉李明的衣袖,走向丛林深处。李名一愣,随后跟了过去。
圣手王转身站定,对着李明说道:“先生这次功德无量,王通也就不再说什么感激的话了。先生初出江湖,还没有体会到世事的艰辛和险恶。我看先生似乎并不懂任何武功,这样在江湖上行走是非常危险的。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实在是天下苍生的损失呀!王通不才,还略通武艺。只是我看张瑶姑娘的武功似乎是了然师太一脉,但火候不足。自保尚可,但却不足以保护先生。为感谢先生为天下苍生作出的贡献,王通今天就将我师门秘传的一本书抄录了一本,现在交给先生。希望先生能勤加练习,为苍生着想,希望先生能保重贵体。不过王同也有一点私心,希望先生能答应王通。”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递给李明。
李明好奇的接过来,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字:易筋经!
李明大惊,忙问道:“易筋经!?少林易筋经怎么会在你这里?少林寺现在在什么地方?对了,现在还有少林寺吗?”
圣手王奇怪的问道:“少林寺?从来没听说过,先生怎么会将易筋经和什么少林寺扯上呢?这本易筋经是我师门代代相传之宝,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什么少林易筋经。先生能说清楚一点吗?少林寺是什么地方?”
李明沉思了一会,说道:“少林寺创建于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九年。当时,天竺僧人跋陀由西域跋涉而来,得到虔信佛学的孝文帝的礼敬。跋陀见嵩山很像一朵莲花,便有意在「花」中立寺,孝文帝遂在少室山建造少林寺供养跋陀。后来又过了三十余年,南天竺僧人菩提达摩来到少林寺,广罗弟子,传授禅宗,成为中国佛教禅宗的开山祖师。”
“易筋经是达摩祖师所创,是正宗玄门内功的鼻祖。易筋经相传是少林镇山之宝,只传内门弟子。而且就我所知,在太宗皇帝的时候少林寺规模能达一万多亩地,寺僧二千余人。但自从崇宗皇帝之后,天下格局大变,少林寺也不知所踪了。所以,我没想到少林镇山之宝居然会在你的师门收藏着。”
圣手王听完大声称奇,对李明说道:“没想到易筋经还有这么一段来历,我以为是我、师门独创的呢?这个达摩老祖能创出如此神奇的内功,实在是一个活佛了!这本易筋经真可以说妙用无穷呀!但入门甚难,当初我用了五年时光才勉强入门。而且修炼之间进境非常慢。当年和我同时修炼武功的好友庄崖是拜在雪山派门下,他修炼的是雪山派的雪阳神功,进境非常快。在我们入门十年后曾作过一次较量,那一次我是远远不如他。但当我修炼二十年后再次较量时,易筋经的威力开始显现出来。我那浑厚的内力让他心服口服。这就是易筋经的特点,入门非常难。但修炼时间越长,内力增长越快。所以先生要持之以恒,坚持修炼。
易筋经共分十二式,我目前只练到第五式。但目前在江湖上,单以内功而论,我能排到前五位。不过对于武功招式的修炼我并没有花过太多时间,我练武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用以自保而已,我并不想在江湖争雄,我所喜欢的还是医术。
因此,今天我给先生这本经书还怀着一个私心,我知道要我这把老骨头拜你为师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我想了一个折衷的方法:我的大徒弟孟林今年四十岁,跟我学徒将近十五年了。其实他早已出师,并在杏林闯出了很大的名头。但他还是时时跟着我四处行医,但我这点本领早已经全教给他了,实在是没什么可传授的了。
先生的医术独辟蹊径,简单而有效,所以我想让孟林重新拜在先生门下,也算是完成我的一点心愿吧。同时先生的医术也可以有个传人,造福于天下苍生呀!
“
李明听完不由得有些心动。说实在的,自己虽然有心行医天下,无奈自己这么懒散的性格不是一时就能改过来的。自己电脑中有大量的现代医学知识,如果能将这些知识传授出去,那么不用自己动手同样可以造福天下,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他说道:“目前我尚居无定所,所以无法收徒。这样吧,我先答应你。等我找好居住的地方,我会收他的。你的消息这么灵通,肯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定居的。
到那时,不仅是你的徒弟,这次杏林聚会的所有人我都可以让他们挑出一个徒弟来入我们下,你看怎么样?“
圣手王大喜过望,深深的拜了下去,说道:“先生的高风亮节,王通深感佩服,我代表那些人现在这里谢谢先生了。我会转告他们的,也希望先生早日能找到定居之所。”
当两人从密林中走出来时,众人已经等了很久了。圣手王拜别了众人,也乘车远去了。
李明转身对马林威说道:“多谢马庄主的盛情招待,这一个月来可真让马庄主破费了。在下深感歉意。”
马林威急忙说道:“先生怎么这么说呢?这是马某的荣幸呀!虽让我也花了不少银子,可这都是为了造福明杨城的百姓呀!而且这次聚会让我这拥翠山庄一下子变得大名鼎鼎了,现在江湖上有谁不知道拥翠山庄呀!而且这次聚会先生能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我的拥翠山庄也必将随先生一起载入史册呀!我感谢先生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在乎这区区身外之物呀!”
李明冲马林威一挑大拇指,赞道:“马庄主能这么想,让李明非常佩服。既然这样李明就不多说了,马庄主能不能将你们酿造的佳酿再给我装上几坛呀?自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重新喝到贵庄的佳酿呀!”
马林威哈哈大笑道:“先生能看得起鄙庄这点东西,马某荣幸还来不及呢?
来人,将我那五坛二十年陈酿给先生搬上车。从今以后,本庄的佳酿就改名为“
杏林醉“!”
陈浩驾着马车在大道上奔驰着,明杨城那高大的城墙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
马林由于急于交货,所以已经于一个月前启程了。好在陈浩多次来往于这条线路,倒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多了一个马夫,小翠也不用赶车了,整天陪着张瑶呆在车厢里。李明则忙于在电脑前整理西方医学的教材。对于张瑶和小翠的好奇他可是害怕了,整整费了他一天的时间给他们解释电脑为何物,结果两人还是不明所以。好在她们既然弄不明白就不多问,让李明有时间静下心来整理资料。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两天,中间在三关镇住了一夜,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南方。
将近黄昏时,一座城池遥遥的出现在众人眼中。陈浩兴奋的转身说道:“主人,我们已经进入了中州了,前面就是中州的重镇—马营。中州地处中原,辖有三十六城,是我朝最大的州府。马营的规模虽然赶不上蒙荫和明杨,却比庄城大多了。
先生爱喝酒,马营迎宾楼的五梁佳酿可是远近有名的,今天晚上我们就在哪里住宿吧。”
迎宾楼的五粮佳酿果然名不虚传,李明喝完只觉得满口留香、醇厚无比,竟和自己所带的杏林醉各有千秋,这不禁让李明大为赞赏。他酒量本来就很大,以前一瓶二锅头难不倒他。现在和这种酿制酒更是如水一般,一碗接一碗看的小二目瞪口呆。
张瑶等他喝尽兴了,便和小翠拉着他一起去逛街。三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大街上熙攘的人群、忙碌的小贩。时不时的还打法着一群群的小乞丐。
走到闹市地带,却见前面排着一对长龙。张瑶和小翠非常好奇,拉着李明就挤了进去。原来是一个郎中铺子,几个郎中正忙着给众人种牛痘。李明看到这里感到非常欣慰,没想到圣手王他们的动作还真快,刚走没几天就开始干起来了。
然而此时却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因素,几个衣衫缕烂的小孩子被推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向地上摔去,几个人急忙上前扶住他们。
李明详细打听之下却又感到义愤填膺,原来有人居然利用他的方法在大发横财。这个郎中可也够黑的,种一个痘要一两银子。要知道,这时候一两银子足够一家五、六口人宽宽裕裕的过上半年的。这么一来普通的百姓人家当然就种不起了,这几个孩子就因为钱不够被推了出来。
李明猛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那几个郎中面前,一脚将他们面前的桌子踏碎,桌子上的东西顿时撒了满地。
众人猛然鼓骚起来,正在排队等着种痘的人一见居然有人捣乱,顿时都气愤起来,吵吵嚷嚷的拥了上来,仿佛要把李明几个人吃掉一般。
一个五十多岁的郎中挥动双手阻止大家的骚动,走到李明面前愤怒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跑到这里来撒野?知不知道我在救大家的命?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这里的人能把你们给吃了!现在我要让你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认错,并赔偿我的一切损失。否则,哼哼,明年的今天可能就是你的忌日了。”
李明冷冷的说道:“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你不怕圣手王管你们吗?”
那人冷笑道:“圣手王?圣手王现在已经不是杏林魁首了,现在杏林是由医神管。再说了,是我师傅让我这么做的,他老人家刚刚跟我的师祖从拥翠山庄回来。这种方法是医神发明的,是防止天花的。对了,我干什么要回答你这问题?你马上给我跪下认罪!”
李明哈哈大笑,说道:“那么种痘一个收一两银子也是你师傅让你做的吗?为什么我没见其他郎中种痘?是不是你师傅只传授给你一个人?而你出于私心没有传授给其他郎中?”
那人脸色大变,惊恐的望着李明说道:“你是什么人?别在这里谣言惑众、胡说八道!大家快看呀!这个人阻止我给大家种痘,他要害死你们大家呀!”周围的民众群情激奋,吵闹着向李明他们围了过来。
李明急忙叫道:“大家听我说,种一个痘根本不需要一两银子!他在趁机骗你们的钱!我就是医神李明!你们不要上他的当!”
然而人声鼎沸之下,又有谁能听清楚他的话呢?即使听到了,又有谁能相信他就是医神呢?
眼见愤怒的人群就要逼近李明,小翠急忙抽出宝剑,一把抓过那个中年人,将宝剑架到他的脖子上,运气内力说道:“大家都不要乱动!谁要是动一下我马上杀掉他,让你们谁也种不成痘!”
喧闹的人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大家眼睛都紧紧盯着小翠的宝剑,闭着嘴一声也不敢吭。
李明给小翠一个赞许的眼神,对大家说道:“大家听我说一句话,这个人完全丧失了杏林的道德,他在趁着种痘发横财。我们在拥翠山庄定下的价格是种一个痘收一个仁德制钱,大家看看他又多么黑心!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个制钱呀!大家不要上当了,他师傅当时传授给他方法是要他教会城中所有的郎中,这是我们在拥翠山庄定下的办法。可是这个人却没有这么做!他是在骗大家的钱呀!”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老人来,迟疑的问道:“这位公子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李明笑道:“老人家,我也是参加了这次的拥翠山庄聚会,您不相信也不打紧。这样吧,请您找几个人,将这个城里所有的郎中都叫到这里来,我要亲自传授他们种痘的技术,然后大家就可以按照一个痘收一个钱的价格去种痘了。”
老人将信将疑的带着几个人去了,不一会儿,就带来了二十多个郎中。李明先详细地向他们传授了种痘的方法以及器具的消毒方法,然后说道:“这次拥翠山庄聚会我们有规定,种一个痘收费一个制钱,不许借着机会乱收费,否则,你们就别在杏林中混了。”
各位郎中轰然应允,各自带人回去忙去了,而此时那些已经种完痘的人,正围着那个中年人讨要银子。
李明一口气将一碗五粮佳酿喝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多年来从来没象今天这么痛快过,这次让李明初次尝到惩奸除恶的快感。
小二恭恭敬敬的将一坛酒放到李明面前,说道:“多谢先生对我们马营城老百姓的大恩大德,不是先生,我们现在还都没有机会去种痘。我们老伴说了,先生在我们迎宾楼的一应花销全部免费。先生喜欢喝我们的酒是我们的荣幸,想喝多少先生叫我一声就行,小店敞开供应先生!”
李明哈哈大笑,说道:“谢谢你,小二,代我谢谢你的老板。作为郎中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太客气了。”
此时酒楼上的各位宾客一起上前,逐个向李明敬酒,李明心情大畅,来者不拒。张瑶和小翠想拦都拦不住,结果,李明还是被人抬到房间去的。
初春的暖阳透过窗棂照在李明的脸上,李明睁开双眼,眼前映出张瑶那关切的眼神。他冲张瑶微微一笑,起身坐了起来。猛然痛苦的捧住脑袋呻吟起来,剧烈的头痛让他痛苦万分。好长时间没有喝醉过了,这种滋味太难受了。张要端过一碗汤,柔声说道:“先生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吧,以后千万别喝那么多了,不要再让瑶儿担心了,好吗?”
李明接过碗一饮而尽,歉然的望着张瑶那通红的双眼,怜惜地说道:“你一夜没睡?一直在陪着我吗?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酒后的滋味还真难受。我现在没事了,来,瑶儿,躺在这里睡一觉吧。”说完将满脸通红的张瑶抱上了床。看着张瑶渐渐的进入梦乡,李明悄悄的下了床,推出房门走了出去。刚关上房门一转身,差点和隔壁出来的人撞到一起。那人瞪了他一眼,转身下楼去了。
李明感到莫名其妙:不就是差点撞到一起嘛!还值得这么瞪我?真是神经病!看到小二走了过来,李明好奇心顿起,拉过小二问道:“小二,住在我隔壁的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奇怪?”
小二四处看了看,将李明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先生小心一点,不要惹这个人。这人脾气非常怪,动不动就要打人。他是十天前住到这里的,听说是要在这里等圣手王看病。可是圣手王并没有走这条路,只是等到了参加翠微山庄聚会的中州名医江洪。也就是被你揭穿把戏的那个黑心郎中的师祖。哎,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大面子,居然能让江洪到他房间中给他看病。不过据江洪出来后的神情看,好象江洪也束手无策。于是这些天他就天天住在这里,整日闷闷不乐,谁也不理。有好几次我进去倒水居然被他打了出来,我一来气,平时也不去他那了。他倒也没有什么怨言,你说这人奇不奇怪?”
李明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江洪的医术他是知道的,能有资格参加杏林聚会的人,那都是当世的名医高手,甚至连皇宫中的太医都没几个有这种资格。他居然对这个人的病也束手无策,那么这个人究竟的的是什么疑难杂症呢?自从李明融会了中西医之后还没有给人看过病,此时听小二这么说,不禁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李明沿着楼梯走到楼下,看到刚才那个人正坐在一个酒桌旁,而在他旁边居然会坐着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容颜秀丽华贵的中年美妇正好面对着李明,另一个瘦小的老头坐在那个中年美妇的对面,正背对着李明,让李明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可李明怎么都觉得这个背影是那么熟悉,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李明来到这个时代总共才一个多月,所遇到的人也不是太多,怎么这个人的背影会让自己这么熟悉呢?他好奇的走到那个桌子附近,绕到那人的面前。正好那人抬起头来看到李明,两人同时惊叫道:“是你?!”
李明深深的一揖,对那人说道:“师傅,您怎么来了?”
张宏疑惑的望着李明说道:“你是**我看着你很面熟,你很象我的徒弟李祥,可我的徒弟没有你这么年轻呀!‘
李明支支吾吾说道:‘徒儿正是李祥,只是我把胡须剃掉了,显得年轻时很正常的嘛!‘
张宏高兴地说道:‘好徒弟,你怎么在这里?你小子不辞而别,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给我那么多银子,把你师傅当成什么人了?”
李明急忙说道:“这是徒弟孝敬师傅的一点过年钱,师傅不要介意。对了,师傅不是在家享清福吗?今天怎么出来了?”
张宏指着那贵妇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陈女侠,当初曾救过我一命。前几天她找到我,要我给他公子治病,我怎么能推托呢?就随她赶来了。陈女侠,这是我的关门弟子李祥。”
李明朝那贵妇行了一礼,她冲李明点了点头,着急的对张宏说道:“先生,请尽快为龙儿看看吧。他挺不了几天了。”
张宏点了点头,说道:“自当从命,这里太嘈杂,我们还是上公子房间去吧。李祥,你也来看看。”
张宏在那公子面前坐定,说道:“请公子伸出手,我要为公子诊脉。”
李明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左手搭在桌上让张宏诊着脉,右手袖管空荡荡的好象没有手臂。李明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此人是个残废,怪不得他的脾气这么古怪。
张宏睁开眼睛,对那公子说道:“公子是中了什么剧毒,这种毒性非常猛,已经上行到公子的心脉。老夫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掉公子身上的毒,公子可知道中的什么毒吗?”
公子苦笑一下,左手解开衣襟。露出衣襟中包裹的右臂。李明没想到他的右臂包在这里,开始还以为他是残废呢?看来自己还是想错了。只见雪白的右臂上钉着七个黑点,就象雪地中嵌着几堆黑炭。黑点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
公子指着右臂说道:“前些天我追踪摩顶山大魔头邓荣,想将他除掉,但决斗中被他的七心钉射中。哎!七心钉被圣手王称为江湖中最歹毒的暗器,暗器上所蘸的毒是由八十二中毒药调和而成,无药可解。本来依我的内力不需要解药,完全可以将毒逼出。可七心钉的歹毒之处就在这里,被七心钉射中的人,伤口周围的经脉完全被毒药控制,一旦内力运行到那里,受伤之处立即产生剧痛。这种剧痛不是人可以忍受的,那是一种痛遍全身,比刀割针刺还要通上千百倍的感受。而且一接触到伤口部位同样会产生这种剧痛。前两天江洪曾试过要将七心钉取出,可刚接触到伤口,我就立即痛死过去,连脉搏都没有了。还好当时我母亲在旁边,费了她十多年内力才将我救了过来。从那以后就在也不敢碰了。”
张宏苦笑道:“连江洪都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夫又有何能呀!陈女侠,老夫让你失望了,为什么不请圣手王来呢?”
那贵妇叹了口气,说道:“已经去请了,听说他向西去了,估计这两天能到。只是考虑到先生离的比较近才把先生请来看看。哎!我原来就没抱太大希望,估计圣手王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要不然他也不会把七心钉列为最歹毒的暗器了。我可怜的龙儿。”说完眼中泪珠已经滴下。
那公子说道:“母亲不必太难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难道孩儿真是那么短命之人吗?”
李明插口道:“不知公子可否让在下试一试?”
公子的眼中露出一丝讥刺,说道:“还是不麻烦这位先生了,你师傅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来又有何用?还是好好跟你师傅学吧”
李明脸上一下被窘得通红,尴尬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张宏急忙上来打着圆场,对李明说道:“祥儿呀,你天资虽高,可你的经验毕竟有限,公子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你不必放在心上。陈女侠,小老无能为力,又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告辞了。希望圣手王能尽快赶来治好公子的伤。祥儿,你送送师傅吧,陈女侠,告辞了。”
城门口,李明拜别了张宏向客栈走去。有心去看看那公子的病,可既然他如此不相信自己,自己何必在去自讨没趣呢?一路上,认出李明的人纷纷向他打招呼致谢,使他的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
回到房间,张瑶依然在熟睡,看来他真的一夜没睡。看着那张沉睡中娇艳欲滴的脸,李明心头生起阵阵的暖意。
中午,张瑶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坐在床前的李明。她羞涩的一笑,坐起身来,拢了拢秀发,说道:“先生一直坐在这里吗?瑶儿太贪睡了。”
李明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瑶儿,我现在口很干。你的睡姿太迷人了,我的口水流了一大片,现在都流不出来了。不信你摸模你的脸,上面全是我的口水。”说完已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瑶儿羞的满脸通红,粉拳敲了李明一下,伏在李明的胸前幸福的闭上了眼睛,说道:“先生,我们明天启程好吗?我怕你这么喝下去会把身体喝坏的。”
晚上,李明带着张瑶和小翠下楼吃饭,走下楼梯却看见那个公子正独自坐在一张桌前发呆。李明想上去打个招呼,可想起上午碰的那个钉子,只好作罢。享受着众人崇敬的目光,李明飘飘然的走到一张桌前坐下。
小二恭恭敬敬的将一大坛酒放在李明桌前,满满的给他斟了一碗。李明一饮而尽,大呼痛快。张瑶看到众人又在蠢蠢欲动,端起酒碗都要过来,急忙高声说道:“先生昨晚喝酒太多,今天不宜大量饮酒,请大家原谅。”从来没这么大声说过话,张瑶说完感到自己的脸上直发烧。看到众人拿着酒碗都坐了下去,才感到放下了心。只有那公子的眼中闪出一丝惊讶。
李明感激的望了张瑶一眼,又畅饮了一碗,心情大畅,禁不住长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吟完,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酒馆中沉寂了片刻,轰然暴发出一阵阵叫好声。张瑶和小翠那崇拜的目光让李明觉得自己就要被融化了。
一个声音穿过嘈杂的赞叹声清晰的传入李明的耳鼓:“好诗!好气派!先生不仅医术高明,就连文采也是当世之冠呀!”李明寻声望去,只见圣手王站在那个公子桌前,向自己遥遥施礼。
李明挤过向自己围过来的人群,来到圣手王面前,抱拳说道:“先生来的好快呀!”
圣手王面露惊异,问道:“先生何以知道王通要过来呀?”
李明指着那个贵妇说道:“是这位陈女侠说的,她说要请先生来给她公子看病。”
圣手王面色沉重起来,问道:“这么说先生已经看过林公子的病了?怎么样?先生有没有办法?”
李明苦笑了一下,看着露出惊异眼神的林公子,没有吭声。
圣手王急忙说道:“这里人太嘈杂,我们上楼说话吧,先生,请。”
李明带着张瑶和小翠进了林公子的房间,那贵妇说道:“王先生,龙儿的伤有没有救?向来先生应该有几分把握吧。”
圣手王摇了摇头,说道:“中了七心钉的人是不可能得救的,即使是邓荣自己也没有解药。况且七心钉牢牢的钉在人的穴道中,碰不得摸不得。当年我之所以把七心钉说成是天下最歹毒的暗器,倒不是因为它的毒性特别霸道,中者立毙。而是因为中了七心钉的人,一开始二十天不碰伤口时没有任何感觉,但一旦碰到伤口,那种疼痛可以要人命。过二十天后,药性开始发作,这时的人全身酸软,使不出任何力气,即使是要抬一个手指头都很困难,伤口处不象以前那样没有感觉了,而是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直到一月后,从伤口出开始向全身蔓延溃烂。这种溃烂过程是缓慢的,有些人一直要半年才全身溃烂而死。在这个过程中所受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甚至想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这番话听得在座的每个人都面如土色,张瑶更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李明急忙扶住她,让她坐在凳子上。
林夫人急忙问道:“那么先生研究出解救的方法没有?”
圣手王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至今我还没有相处怎么解救。”
林夫人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坐在凳子上,满脸悲伤的望着自己的儿子,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林公子站了起来,依然是那么蜡黄的脸色,对林夫人说道:“母亲不必太悲伤了,生死由命。趁着我的伤口还没有开始疼痛,我们赶快回家吧,我想见父亲最后一面。”说完,拉起林夫人就向外走。
圣手王急忙拦住他们,说道:“等一等,我不能救并不表明别人就没办法了,以医神的的医术,想必应该有办法吧。”
林夫人急忙停住脚步,问道:“医神?就是接替你的那个人吗?她现在在哪里?”
圣手王指着李明说道:“你们还不认识吗?这位就是医神李明李先生,他的医术自成一家。对了,他不是看过林公子的病吗?”
林夫人失望的看着李明叹了口气。林公子说道:“先生到现在还在开玩笑!他是明杨名医张宏的徒弟,怎么会是什么医神呢?”
圣手王惊讶的说道:“张宏的徒弟?不可能的,张宏的医术我知道,他绝对教不出李先生这样的弟子的。”
李明正色说道:“你错了,林公子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他的弟子。”
圣手王更惊讶了,向李明问道:“可是张宏的医术并没有那么高呀?难道这些年他在藏拙?”
李明笑道:“当然不是了,我师傅的医术远远比不上先生,我拜他为师也并不是他的医术高过先生。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可取之处,三人行必有我师,只要我认为他有我可学之处,那么他就是我的老师。”
圣手王赞叹道:“没想到先生这么高的医术还这么好学,王通自愧不如。现在还请先生为林公子解除生命之忧。”
看着圣手王期待的目光,又看看林夫人和林公子那怀疑的眼神,李明叹道:“好吧,我尽力而为。不过我并没有把握。”
感谢树叶朋友给我提出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我倒忘了,谢谢
李明上车从药箱中取出一支吗啡,由于当初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帮史思明打天下,出现受伤的可能还是存在的,所以吗啡之类的强力止疼药还是带了不少的。当然,手术刀和消毒药品也是必带的了,今天正好让李明派上用场了。
房间里点满了蜡烛,除了林夫人和林公子之外,其他的人对李明那是绝对的信任的。
尤其是圣手王,紧紧的盯着李明手中的物品和他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漏掉什么。
李明先给林公子注射了一支吗啡,林夫人和林公子象看怪物似的看着李明。但圣手王既然让他放手干了,他们就只好将信将疑了,林夫人紧紧挨着他儿子,随时准备抢救。
过十多分钟后,李明让林公子将右臂伸到桌子上,拿起消毒棉球就要往林公子伤口伤擦,林公子急忙缩回手臂,紧张的看着李明。
李明无奈的笑了笑,回首看着圣手王。圣手王急忙说道:“公子不用害怕,既然医神认为可以治疗,那就绝对没问题。公子放心好了,我的内力绝不比令堂差,万一到时候出现昏死,我也可以帮上忙的。再说,目前除了医神之外,再没有人敢治你这伤。
你就只当赌一下吧。”
看到林公子还在犹豫,李明忙说道:“公子还是快一点,过一会药效过去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我这药非常珍贵,不要浪费了。应该不会再疼了,不信你自己可以轻轻触一下。”
林公子迟疑着伸出手臂再次放到桌子上,紧紧闭上眼睛,左手紧紧攥住凳子,全身紧张的直发抖。
李明轻轻的用棉球触了一下伤口,看到林公子没有反应,松了口气。首先用碘酊将七个伤口周围都擦拭了一遍,再用酒精棉球擦掉碘酊。拿出手术器械重新用碘酊和酒精消毒。手用酒精擦过后戴上乳胶手套。房中众人都好奇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和他手中拿的那些古怪的东西,圣手王更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看漏了什么。李明将消毒过的手术刀拿起来在伤口上划了下去。
首先他将伤口划开,露出钉尾后用镊子夹住,用力一拔将七心钉拔了出来。看到林公子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反映,李明松了口气,将钉周围发黑腐烂的肌肉清除后拿出手术缝合针,笨手笨脚的将这个伤口缝合,也不知道缝合的对不对,反正缝上就行了。一个伤口结束,李明已是满头大汗。张瑶心疼的掏出丝巾给他擦了擦,他又定了定神,回头又将另外一个伤口切开。
李明越干越熟练,半个多小时后,七枚七心钉已经全部取出。李明将最后一个伤口缝合,盖上纱布,长吁了一口气。旁边林夫人现在是喜笑颜开,圣手王则是目瞪口呆,他以前从来没想到人的皮肉可以象缝衣服一样随意裁剪缝合,而裁剪缝合过程中林公子却好象一点知觉没有,仿佛刀割的不是他身上的东西似的。这么奇妙的情况可真是他头一次看到,虽然以前传说华佗用麻沸散可以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可方法早已经失传,自己也从没有亲眼看到过。李明现在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那么神秘、那么不可理解,不禁对立明这个“医神”又多了不少钦佩之心。
李明对仍在紧闭双眼的林公子说道:“林公子,七心钉已经取出来了,你不用那么害怕了,没事情了。”
林公子将信将疑的挣开眼睛,惊讶的看着自己雪白的胳膊上那七个缝合的伤口,又看着旁边盘子里放着的七枚七心钉,几乎怀疑自己在梦中。
看着林公子那发愣的表情,李明不禁感到好笑,开口说道:“林公子,你身上的剧毒还淤积在体内,趁现在药力没过、感觉不到疼痛,你赶快用内力将剧毒逼出。
林公子急忙站起身来上床盘膝而坐,开始运功逼毒,林夫人顾不得向李明道谢,踏上床去坐到他儿子后面,双掌打伤他的后背帮他运功。圣手王对李明说道:“先生现在最好出去,你身无内力,我怕逼出的剧毒会影响到你,这里我来照顾吧。你的东西我帮你收拾,你们赶快出去。”
李明回到房间,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只觉得背上冷飕飕的全被汗水湿透了,张瑶和小翠急忙个他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由于李明第一次给别人动手术,虽然只是几个小伤口,但还是让他非常紧张。现在紧张一过,不由得让他感到全身发软,倒在床上居然睡了过去。
李明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肚子早就向他咕咕叫着提抗议了。他坐起身来,一阵香味向他鼻子中飘了过来。他觅着香味回头一看,一桌丰盛的酒菜就摆在外屋的桌子上,圣手王、林夫人和林公子正坐在桌前向他微笑着。张瑶和小翠则已站在他的床前,手中拿着他的外衣。
李明停止了口中的咀嚼,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满足的喘了口气。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众人都在含笑的瞅着他,不禁让他感到有些尴尬,急忙说道:“你们大家怎么不吃呢?不要看着我一个人吃呀。”
张瑶笑道:“我们大家都吃过了,这桌酒菜专门为先生准备的,林夫人怕你醒来吃不到热菜,这桌酒菜已经换过好几回了。”
林夫人说道:“感谢李先生救了龙儿一命,让先生费那么大的精力和心血,让我很过意不去。以后先生就是我林家的大恩人,有什么吩咐我们林家必将赴汤蹈火。”
圣手王喜道:“林夫人既然说出这话来,我代表我们杏林向你们林家表示感谢。有林家做靠山,先生以后就不用担心有谁会找你麻烦了。”
李明疑惑的看了看圣手王,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他还是向林夫人说道:“林夫人不必这么客气,济世救人是我们医着的本分。令公子的伤一开始我也没太大的把握,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对了,令公子的毒都逼出来了吗?伤口现在开始疼了吗?”
林公子急忙站起身来,向李明深深的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先生挂念,龙儿现在已经没事了。伤口虽然还有点痛,但已无大碍。倒是龙儿昨天对先生甚为无礼,还望先生多多见谅。”
李明摆了摆手说道:“林公子不必客气,昨天你并不知道我是谁,而且你心情也不好,失礼之事我早已经不放在心上。倒是林公子的伤口要多注意了,等一会我再给你换一次药,以你的体质应该能很快恢复的。”
林夫人和林公子再次站起身来感谢。圣手王笑道:“你们大家都不要那么客气了。大家都是爽快人,我不妨替李先生提出一个要求让林夫人帮一帮忙。李先生的医术虽然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他却丝毫不懂武功,以他这身手在江湖上行走非常危险,可以说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虽然传给他一册易筋经,可他没有一点基础,易筋经对他来说无疑于天书,而且进境非常漫。所以我想请林夫人传他林大侠内功心法的入门功夫,等他入门后再练易筋经,应该可以收到事倍功半的效果。”
林夫人笑道:“天下武林人士找了几百年也没找到易筋经的下落,原来易筋经在王先生的师门。能帮上李先生的忙,是陈妍的荣幸,现在让我先看看先生的体质。”说完,伸手握住李明的手腕。
李明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自己的手臂迅速传遍全身,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林夫人放开李明的手腕,惊讶的说道:“先生体内好象有一丝微弱的内息,虽然很微弱当我还能感觉出来,这股内息好象和我们林家内功同出一源,非常相似。先生以前练过内功吗?”
李明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就是上个月才开始练,是瑶儿传给我的。她师傅是北武林第一高手了然师太。”
林夫人恍然道:“那就怪不得了,天麻山的嫡传内功确实是和我们林家同出一源。王先生,你也许还不知道,其实天下三大玄门内功—天麻山息香功、林家太青功、独笔峰青云功都是源自易筋经。”
圣手王非常惊奇,说道:“真有这回事情吗?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本易筋经是我师门至宝,从不外传。这次是因为李先生为天下苍生作出巨大贡献,我才破例传给他。可没想到以前就传出去过。”
林夫人笑道:“其实这本易筋经并不是你师门所创。”圣手王急忙插口道:“这个我知道,易筋经是达摩祖师所创,原存于少林寺,这还是李先生告诉我的。”
林夫人惊讶的问李明:“李先生从何得知呢?我还以为这件事情只有我们林家知道呢?”
李明回答道:“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我从一些古代典籍中得知的,并不是很详细。”
林夫人点点头说道:“那就怪不得了,原来李先生还博览群书,真是了不起。确实是的,易筋经原存于少林寺。但后来不知怎么到了崇宗皇帝手中,一直在皇宫中保存。
到了刘密叛乱时就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但在两百年前,一本残缺的易筋经现于江湖。于是江湖上出现一场血雨腥风,大家为抢夺这本经书都是倾巢而出。江湖人士死伤无数。最终在狼山决斗中经书被几个好朋友得到,这几个好朋友商议之下,觉得这本经书太过于害人,于是在所有武林人士的监督下烧掉了经书。可是这几个好朋友在烧掉经书前都已经将这本经书背了下来,江湖平静下来之后几个人聚到一起开始研究。但经书残缺不全,几个人都无法融会贯通。原来每个人的师门都不同,所以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最终他们因为观点不同不欢而散,这几个人,就是目前天麻庵、林家庄、独笔洞三大门派的开山祖师。这几朋友根据自己的理解创出了三种不同的内功,这就是目前江湖上的三大玄门内功。”
“先生的息香功练好了,和我们林家的太清功不相上下,只是先生好象习不得法。现在我就将太清功传给先生,并在这段时间内指点先生修炼。”
李明盘静静盘坐在床上,感受着那股微弱的内息在经脉中的流动。
修习太清功已经有十多天了。这些日子,为了能够安心在这里练功,李明取消了进一步南下的行程,就在这马营城的迎宾楼中住了下来。林公子也随着林夫人留在客栈中,帮助林夫人教授李明内功。而李明这十多天的时间除了吃喝拉撒外都是在这床上度过的。林夫人每天都要给李明讲解内功的行走路线、内力的蓄积方法以及一些技巧。当初张瑶传他息香功时本来就传的乱七八糟,张瑶本身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更别说教李明了。所以以前李明练起来感觉困难重重,进展奇漫。而如今眼前一个武学高手在给自己言传身教,那效果与从前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经过这些天林夫人的讲解和传授,加上李明对医学的理解,李明渐渐明白了内功的本质。可以说,自己对内功的认识甚至超过了眼前的林夫人。毕竟自己是掌握着两千年中西方各种知识的人,凭这对自己身体结构和自然规律的了解,李明在对内力的认识方面可比眼前这些古人要直观的多了。
所谓的内力、内息,实际上就是一种能量形式。修炼内功的目的就是要将人取自食物的能量汇集起来。人们从食物中获取的能量除了满足人本身的生理需求外,还有一部分多余的能量。这部分能量在普通人的身上往往就以热量的形式散发掉了,多余的能量太多、人体来不及消耗这部分能量时,这部分能量(通常是以糖和脂肪形式存在)就会以脂肪形式存集在人的身体中,这时人就会发胖。如果通过特殊的修炼方法,将多余的能量转化为脂肪前就将这些能量汇集起来,以内力这种特殊的能量方式储存在人的经络、穴道中,在需要内力时将他们释放出来,这就是内力修炼的基本原理。掌握了科学分析事物方法的李明,当然很轻易的就将这个道理想得很清楚了。
而普通人的经络是很细小、很混乱的,每个人的经络排列、走向都是不一样的,只是经络上的一些交叉、关键的点—穴道才基本都差不多少的。所以如何将混乱的、细小的经络按一定的规律有序重新组合排列,使各穴道之间的经络畅通无阻,并将细小的、柔弱的经络变得宽大、强壮,是每一种内功心法的最终目的。但不同的内功心法其转换能量的效率是不一样的,这就是判断各种内功心法高低的一个重要依据。易筋经可以说是所有内功心法中效率最高的一种,之所以进境缓慢,是因为易筋经一开始是从改造人体经络结构和增强经络强度入手的,根基打得非常牢固,为以后大量储存能量打好了基础,所以练到最后总是以易筋经的内功最强。
明白了这个道理,李明也就不急于学习那些速成的方法了。而太清功的入门心法在易筋经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比易筋经的入门心法更加简单、明了。如果先练好了太清功的入门心法,再去修炼易筋经,比直接修炼易筋经效率要高的多。所以李明这几天每日没夜的加班加点,意图在短时间内将太清功的入门心法练成。
现在,是李明开始修炼太清功的第十五天了。这些天来,李明初次感受到了内息在体内的流动。这显然并不是一种主管的想象,而是一种很确实的感觉。李明能清晰的感觉到细微的的暖流在自己的指尖和气海之间逐渐的汇集、壮大、流动着,这让他顿时充满了信心。虽然知道修炼内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有此小的成就也让李明感到非常的高兴。
李明内息又运行了一周天,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块肌肉好象都充满了活力、充满了力量,使他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他睁开双眼,眼前现出林公子的身影。他正关切的望着自己,红的双眼表明他最近很少睡觉。李明心中有一些感动,虽然自己救了他的命,但以他这种江湖高手的身份,能对自己练功这么上心,确实是非常难得的了。
看到李明睁开眼,林公子对他笑了笑,端起眼前的一只碗递了过去,说道:“喝碗参汤吧,刚开始练功的时候身体容易变得虚弱,这时候应该多补一下。当年我六岁开始练功,第一年身体虚弱的不得了,面黄肌瘦的,每天母亲都要给我喝人参汤的。直到一年以后逐渐掌握了修炼的方法才逐渐恢复正常。你现在每日没夜的练,身体很容易跨下去的。”
李明心中暗暗好笑,心想那时你不懂得修习内功的基本原理,不懂得给身体留下适当的能量,而是将所有吸收的能量转化为内力。这样身体得不到足够的能量,你当然要发育不良了。看来这就是自己掌握两千年文化的好处所在吧。自己能够对每一件事情做理性而科学的分析,找出事情的原理所在。古代这些人可就没有自己这种能力了吧。
不过他还是感激的接过林公子手中的参汤喝了下去,然后跳下床来,对林公子说道:“多谢林公子和令堂这些天来的教诲和照顾,令李明感激不尽。我现在好象有点奇怪,我想找什么东西发泄一下。我感觉全身好象充满了力量,不发泄出去很难受,这是怎么回事呢?”
林公子面露惊异,讶然道:“不可能的呀?你这种感觉是入门心法修炼成功以后的才有的。这时你的主要经络已经基本贯通,基本的穴道之间已经没有阻滞,经络之间已经开始有内息的感觉。一般有了这种感觉后就要马上开始修炼第二层,以便打通气海到丹田的经络,使修炼的内息归入丹田。可是你才修炼了十几天,绝对不可能将入门心法修炼成的,当年我是用了一年才将入门心法修炼成功的。就这还让我父亲兴奋不已,称我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你就是天资再高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十多天时间内就练成功的,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你先坐着别动,我去找母亲来看看。”说完急忙推门出去了。
李明自己也感到非常疑惑,难道自己真的是什么武学奇才吗?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摇了摇头。看来并不是自己的体质特别适合练功,而是因为自己明白了内功修炼的基本原理,在修炼过程中能做到有的放矢、有针对性罢了。
林夫人张瑶、小翠、林公子推开房门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到李明站在房中间发呆,急忙让他盘膝坐在床上,她自己坐在李明对面,伸出双掌与李明双掌想贴。李明觉得一阵雄厚的内力从自己双掌传进体内,迅速的在自己体内运行了一周天,又从自己的双掌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夫人挣开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李明。李明被这眼神看的全身发毛,急忙问道:“林夫人,您查到什么没有?”张瑶也用急切的目光望着林夫人,等待着她的回答。
林夫人走下床,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几个来回,停下身来望着李明说道:“没想到先生还真是一个不世的武学奇才。我原来以为以先生年龄,要想修炼成功入门的心法起码要十年的时间,要知道内功要从小练起我本来准备这些天让你将修炼方法练熟练后就将你接到林家庄,合我夫君和我的功力将你的经络强行疏通,使你能尽快入门,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在短短十五天的时间就将入门心法修炼成功了!真是不可思议呀!这件事情要是说出去绝对没有人相信!当年我相公入门用了两年时间,龙儿仅用了一年时间。当时我们都高兴得不得了,都说我们家出了一个武学奇才。可是比起先生来,哎!真没想到呀!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李明笑道:“其实我也没用什么特别的方法,我也不是什么武学奇才。我只是将内功心法和我的医理结合起来,有针对性的修炼,当然可以事倍功半了。”
林夫人连声称奇,说道:“没想到先生能将医理用到武学修炼中,真是独辟蹊径。现在我开始传给先生第二层心法的修炼方法。先生将第二层心法修炼成功后就可以使用内力了。以后的修炼就没有任何取巧之处了,如果能坚持修炼,那么先生的内力将一天天的增厚。同时先生也可以开始修炼易筋经了。”
李明听完林夫人这些话,心中不禁激动异常。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靠别人来保护。现在修炼武功虽然有些晚了,但如果坚持修炼下去,起码自保的能力还应该有的吧。这样也就不会在关键时刻连累别人了。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的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吧!”
初春的阳光照在大地上。路两旁的田地里,刚从隆冬中苏醒过来的麦苗伸展着身躯享受着这大自然的恩赐。微风吹过,一片片麦浪此起彼伏,一望无际。小草慢慢的探出了嫩绿的小脑袋,树芽悄悄地爬上了枝头。大地一片春机盎然。
林公子骑着他那匹心爱的火云跟在马车旁边向着中州腹地慢慢的行去。火红的骏马配上他如雪的白衣,显得那么飘逸潇洒,只是依然蜡黄的脸上冷冰冰没有一丝表情,任凭陈浩在他旁边唠唠叨叨的说一些没有的废话。马车车厢内,李明盘膝而坐,正在加紧修炼他的太清功。
在马营城住了将近两个月,李明在林夫人的帮助下已经顺利的突破了太清功的第二层心法,现在所差的只是火候而已。虽然还远远比不上张摇和小翠,但李明还是感到非常的欣喜,自己在短短两个月之内能有如此成就,拿林夫人的话来说,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李明突破第二层心法后,决定继续向南行,寻找他自己的乐土。由于林夫人还有很多事情,而李明的修炼已经基本步入正轨,所以前几天林夫人就离开了马营城。临走时留下林公子,要他保护李明一行到达目的地。他们从早晨从马营城出发,临走之时全城百姓几乎倾巢出动,夹道欢送李明,让李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激动不已。
张摇和小翠坐在前车厢内贪婪的欣赏着车外这无边的景色。小翠自小就跟着张瑶在蒙荫城长大,两人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现在看到与严寒的北方完全不同的中原风光,着实够他们兴奋一阵了。
看着林公子那飘逸的背影,小翠不由得赞叹道:“小姐,你看林公子,真可以说的上是玉树临风呀,比咱们家先生可潇洒多了,谁家姑娘能嫁给林公子,那真是她的福气呀!”说完神色竟然有些黯然。
张瑶急忙斥道:“小翠不要胡说!让先生听见了他会不高兴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情同姐妹。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一起服侍先生,我也不强求你。你要是看上了什么人──比如眼前的林公子,我会让先生替你去说媒的。我想先生这么大度,应该不会拒绝你的这件事情的。怎么样?有没有这个心思?”
小翠涨红了脸,急忙分辨道:“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只是这么说一句,小姐千万不要误会了。我这辈子都要跟在小姐身边,一辈子服侍你。刚才我的话只是说了一半,我的意思是说:先生虽然没有林公子这么俊朗的外表,可是先生却有深厚的内涵。先生的医术是不用说了,先生的文采当朝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要是先生的外表再象林公子这样,那不就更完美了?肯定会迷死天下的少女的,当然了,小姐就会更着迷了。嘻嘻。”
张瑶羞红了脸,伸手去打小翠。小翠嬉笑着躲避着张瑶。一时间,车厢内莺声燕语,热闹非凡。骑马行在车旁的林公子嘴角却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车厢后门一响,李明从后车厢走了过来,看着打闹的两个人,问道:“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兴奋?说出来让我也听一听。”
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小翠笑道:“这件事情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秘密,先生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你要是实在想知道,就问小姐吧,我可不会说的。”说完已是忍不住笑的弯下腰去。
张瑶狠狠的瞪了小翠一眼,对李明说道:“先生不要听小翠胡说,我们只是在打闹罢了,让先生见笑了。”
李明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前面传来陈浩的声音:“主人,我们马上就要进入连山山区了。要越过连山需要走一天时间,现在要是上去,走到半道天就会黑了。我们要不要在山脚下的连山客栈住一宿,明天一早再赶路。”
李明抬头看了看天色,离天黑还有三、四个小时,如果继续赶路的话要在山中过夜了。自己的车上住五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行就让林公子和陈浩住在前仓好了。
想到这里,李明对陈浩说道:“不要停下来,继续赶路,晚上我们就在山中过夜好了。没问题,车上完全可以住的下。对了,连山的道路怎么样,山路太窄的话我们的车可过不去呀。”
陈浩答应了一声,应道:“主人不用担心,连山横贯整个中州大地,连绵数千里。这条道路是跨越连山的主干道,历经数百年的修缮。现在的山路非常宽阔,我们的马车并排两辆都能通过。”说话间,赶车越过旁边的连山客栈,向连山深处行去。
连山山路果然非常宽阔,马车顺着蜿蜒的山路盘旋在深山之中。虽然已是初春,但深山中的积雪依然是那么的厚。西下的太阳将长长的山影覆盖在深深的山沟中,显得那么阴森和荒凉。
张瑶不安的靠在李明的肩膀上,惊恐的看着车外渐渐来临的暮色。
天渐黄昏,李明让陈浩找了一片平坦的山腰,将车赶下马路停泊在这片平坦的雪地上,背靠着一片树林,准备晚上在此住宿。
正在为火云喂饲料的林公子突然停了下来,紧张的眼神四处扫描了一圈,急忙说道:“张瑶姑娘,请你马上保护着先生上马车,有大批人正向我们这边赶来,这个时候过来恐怕不会怀有好意。你们还是马上上车躲着,这里交给我了。”
张瑶听完急忙和小翠奖李明拉上了马车,陈浩也从车座底下取出了自己的武器──两把大斧护在车前严阵以待。李明急忙到舱里换上全身的盔甲,将手枪别在腰间,将依天剑交给张瑶,自己提着裂天刀在车内紧张的等待着。
在他们背后的密林中突然跃出一大批人,同时,在他们的来路上,又是一批人赶了过来。两批人汇合到一起,将马车团团围住。
林公子冷冷的望了望周围,心中却在暗暗吃惊。眼前这七、八十人都身着黑衣,身手看起来还都不错,但最棘手的还是他们前边的一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文士,穿着一件长衫,面容白皙,颇有几分仙气。从刚才来时的身法上来看,应该和自己相差不远。单凭眼前这个人和眼前七八十个喽罗自己勉强还可以对付,可这人旁边还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好象是孪生兄弟,都穿着一身黑衣。看武功虽比不上这个文士,但也都是高手。如果这几个人一起上,自己可不是对手了。张瑶和小翠的武功相差自己太远,根本就帮不上自己什么忙,让他们对付那些喽罗还差不多。但目前的形势下,自己只有尽力支撑了。
想到这里,林公子面色不变,冷冷的对眼前的那个文士说道:“阁下零这么多人前来打搅我们,究竟是何用意?我们好象和阁下素不相识吧。”
那文士微微一笑,很有风度的对林公子说道:“这位公子,不管你的事,只要你不插手,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李明!是男人就出来!不要躲在车上让女人保护着。”
李明大怒,拿着裂天刀跳下车来,指着那文士说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为何阁下对我如此不逊?我与阁下有仇吗?”
那文士仰天大笑,说道:“不错!我们是有仇!你用卑鄙的手段对我的徒儿下毒,还将他的武功废掉,此等深仇大恨我如何不报?今天你如果不想连累别人,就自己乖乖的走过来让我拧断你的脖子给我徒儿报仇,也许我会考虑对你那两个小妞温柔一点,哈哈哈哈!”
李明众人大怒,林公子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淫贼施云的师傅!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林龙为民除害了!”
那文士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高声说道:“林龙!林龙在这里!哈哈哈哈,林龙,我今天不是找你,你最好不要插手。不过,如果你天你插手这件事情,你会死的很难看。看你细皮嫩肉的,我会废掉你的武功当我的男宠,哈哈哈哈。”
林公子大怒,挥剑向那人疾刺过去,那人不敢怠慢,挥动着手中剑急忙迎了上去。瞬间,两人就斗在了一起。
林公子剑法凌厉,身法飘逸,几十招下来已经完全压住了那个文士的攻势。旁边那三兄弟见事不好,急忙抢上去围攻林公子。这几个人武功虽不及林公子,但连起手来威力不容忽视,一时间,林公子左遮右档,现象环生,攻守之势顿易。
李明见状,急忙说道:“瑶儿,小翠,你们赶快去帮林公子,这里有陈浩保护我就行了。再说,我手上还有裂天刀,没有事的,你们快去吧!”
张瑶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林公子确实是形式危急,冲李明说道:“那么先生自己保重。”急忙和小翠冲了上去。
张瑶武功虽然不及这几个人,可她手中的依天剑实在是太过于锋利,刚上去就将一个人的剑砍断,吓得那几个人不敢和她手中的剑相碰,加上小翠从旁边策应,居然将林公子的形势扭转了过来。变成了不分上下。
那人急忙冲着那些喽罗喊道:“你们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上去把李明杀了!他不会武功,你们就放心上吧。谁杀了他我奖他一个美女!”
众喽罗齐喊一声,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向李明杀了过来。
陈浩怒吼一声,举起手中大斧迎了上去。无奈敌人太多,五、六个人缠住他以后,其余的人向李明继续扑了过来。
李明后退几步,跨上一匹白马,提着裂天刀杀向人群。两个月前,李明挥舞这把三十公斤重的裂天刀还有些吃力,可现在,裂天刀提在李明手中犹若无物一般,看来自己修炼内功还是很有效果的。李明感觉到这个变化不由得心情大振,也不管什么招数、攻防,挥起裂天刀向人群横扫起来。众喽罗虽然在武功上可能要强于李明,人数上也占有优势。可眼见李明三尖两刃刀向众人挥来,众人无论拿什么兵器去档,最终的结果却都是兵器折断人而亡。裂天刀挥扫的面积非常大,只见马蹄过处,两旁留下一大堆残刀断肢。有几个轻功比较好的人跃起迎上李明,在空中向李明攻击。可无奈落在李明身上的兵刃都被弹了回去,跟本无法伤他分毫。
李明从人群中杀了出来,拨转马头,回身又杀了回去。只两个来回,七、八十名喽罗就已经被折损大半。最后发展到众喽罗只要一看见李明带马向自己杀过来,他们撒腿就跑。李明不由得意气风发,追着逃散的喽罗。突然,李明听到林公子、张瑶等人齐声叫道:“小心!”接着一阵巨大的冲力将李明掀下了马匹。
原来林公子、张瑶、小翠同那四个人一开始斗的难分难解,由于张瑶兵器上占了很大的便宜,所以他们还有有所顾及。但当三兄弟中的老大被张瑶削断手中的剑之后,他就脱离战团回身去取兵器。而这边三对三虽然形势有些变化,但由于张瑶和小翠本身武功、经验有限,所以没有抓住这个好机会对敌人反攻。单靠林公子一个人还不足以使双方的形势有太大的偏差。而当老大取来他成名的兵器──九环厚背刀之后,形势却对林公子这一方非常不利了。虽然张瑶宝剑锋利,可对于九环厚背刀这种重兵器来说并不足以将它削断。张瑶失去了兵器之利,其他几个人的进攻就不再缩手缩脚了。
一时间,张瑶和小翠险象环生,不是林公子在旁边照应着,恐怕现在她们就要香消玉损了。
而此时却正是李明在那边大显神威的时候。看着自己辛苦培训出来的手下就这样被李明象赶鸭子一样到处乱赶乱杀,那个老大再也忍不住了。自己这边虽然占尽优势,可要想尽快解决对方很困难,因为林公子的武功、经验都非常高。可等到自己决决掉对方以后,自己的那些手下可能都要成为李明手下的猎物了。想到这里他对两个弟弟施了个眼色,兄弟三人心意相通,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两兄弟突然齐向小翠攻去,林公子急忙回护,那个老大趁林公子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脱离了战圈向旁边威风凛凛的李明扑了过去。等林公子发现对方的意图,却已经来不及阻挡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老大举起手中九环厚背刀向李明颈中砍去。
然而,眼前并没有出现众人想象中人头落地的景象。九环厚背刀砍到李明后颈盔甲的护颈上,巨大的冲击力将李明从马上带了下去。
李明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身来,举起裂天刀向落在自己面前的那个老大狠狠的劈了下去。
那个老大暗暗冷笑,心想自己的臂力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他要和自己比臂力真是求之不得。想到这里他单收举起九环厚背刀,向着李明的裂天刀迎了上去。
“当”一声巨响,九环厚背刀被裂天刀劈成两半。裂天刀顺着劈开的空隙,向那个老大头顶继续劈了下来。
那个老大惊出一身冷汗,身体急忙向后掠去。裂天刀的刀尖划过那个老大的额头,在他身体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正当那个老大在庆幸躲过这开膛破肚的一刀的时候,李明又是一刀向他横扫过来。他急忙跃起到半空躲过这一刀,却被赶过来的陈浩从背后劈了一斧子,当即毙命。
此时,林公子那边的战况因为老大的离去而彻底的转变了过来。去掉了九环厚背刀,张瑶的依天剑又开始发威了。林公子趁着这时候向剩下的两兄弟开始猛烈的攻击,很快的,老二又被林公子刺伤了大腿。老三急忙掩护老二,却被张瑶举起依天剑,将老三连剑带脑袋一起削掉。
就在这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惊变。
从旁边山林中飞起一个人影,迅速的向战团压了过来。接着,一道黑影向林公子袭去。
林公子神色大变,急忙叫道:“七心钉!快躲开!是邓荣!”说完伸手将张瑶和小翠推开,自己向旁边躲去。
七心钉越过林公子向旁边站立的李明奔去,打到李明的盔甲上弹起一阵火花。
那个文士却趁着林公子分神的时候,举起宝剑无声无息的向林公子偷袭过去。
宝剑从林公子左肩透肩而过,剑尖从左胸前穿出。
林公子大叫一声,一掌将文士打开,倒在了地上。而此时,那个发射暗器的人已经到达林公子面前,举起手中宝剑向倒在地上的林公子刺了过去。旁边的张瑶和小翠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离林公子越来越近。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山腰上响起,惊的暮色中的小鸟四处飞散。
邓荣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眉心上一个弹孔中正向外冒着鲜血。李明双手握着那把手枪,枪口还在向外冒着轻烟。
邓荣怦然倒地,那个文士和老二愣了一下,突然同时向倒在地上的林公子又扑了过去。“砰砰”又是两声枪响,那两个人同时扑倒在地上。周围幸存的喽罗看到杀人于无形中的李明,犹如看到魔鬼一般,不要命的向山下跑去。
李明放过了那些喽罗,急忙跑到林公子面前。林公子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伸手点了自己胸前几个穴道,止住了向外汹涌而出的鲜血。
李明急忙将手伸到林公子颈下将他抱了起来,向马车急忙走去。
林公子双手在李明肩上一搭,腾空而起,脱离李明落到旁边。李明急忙叫道:“林公子现在不可运用功力,你的伤口需要包扎一下,不然会大出血的。”
林公子冷冷的说道:“不劳先生挂念了,林某已经歉先生一条命了,难道先生想让林某再歉你一条命吗?林某的伤不打紧的,这种外伤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运功疗伤。我看这里就很好,先生,林某需要在这里疗伤,就不能继续护送你们了。你们先走,我疗伤完毕马上去追你们。”
李明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行!要我们抛下你独自在这里疗伤,我做不到!要留那就都留下来,我们陪着你,也好有个照应。我车上空间很大,有很安静,林公子就在我车上疗伤吧。”
林公子淡淡的说道:“不劳先生了,我疗伤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人打搅,所以先生的车内林某还是不去了。先生如果想帮忙的话,请给林某建一座小木屋,让林某安安静静的在里面疗伤。”
李明急忙说道:“林公子放心,不成问题。不过建造木屋需要很长时间,林公子的伤势恐怕挺不及吧。我这里有一个帐篷,林公子一个人在里面应该很安静的。”
众人都非常好奇的望着李明从车中取出一顶野营帐篷。李明将帐篷打开,对林公子说道:“林公子看这个怎么样?应该是可以的吧。”
林公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先生了,天色已晚,我要开始疗伤了。先生你们也都歇息吧。”说完走进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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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记:今天重感冒,实在是没精力多写了,大家凑合看看吧。以后可能没办法保证每天都更新了,要出去重新找工作了。
第三十三章林珑
易筋经,达摩祖师所创,是玄门内功心法的鼻祖。易筋经者,意指改变筋骨之方法。其修炼方法与其他功法大有不同。即使是脱胎于易筋经的三大玄门内功──息香功、太清功和青云功,其修炼方法与易筋经也大有不同。他们的修炼方法讲究的是吐呐打坐、凝集内息。而易筋经的修炼方法讲究的是动静结合、刚柔相济。修炼易筋经修炼不以打坐为主,而是以动作带动呼吸、意念的一种特殊的修炼方法。
从这次战斗中尝到内力的甜头的李明,趁着这几天林公子独自疗伤的时机,在车内翻开易筋经,准备开始修炼。
车厢门突然打开,张瑶面色惊慌的探进头来,对李明说道:“先生,你快去看看林公子去吧。他已经两天没出帐篷了,刚才我让小翠给他端点参汤进去,想给他补补身子。可小翠刚进去就急忙跑了出来,说林公子已经昏倒在里面了。”
李明吓了一跳,急忙放下书跑了出去。掀开帐篷,只见林公子满面通红的倒在地上,已经是昏迷不醒。
李明摸了摸林公子的头,感觉非常的烫,看来林公子的伤口已经感染发炎了。按道理说象林公子这种内功高强的武林高手,即使受到严重的感染也是不容易发炎的,内力是一种很特殊的能量形式,本身就有保护自身免受细菌感染的能力。但可能前两天的战斗中林公子本身内力损耗太大,这两天又忙于疗伤,才让细菌有了可乘之机。而象他们这种人由于平时受细菌以及病毒感染的机会很少,所以肌体本身免疫能力并不是很强,一旦失去内功的保护而受感染的话,那将是很严重的。当然,这是李明从理论上的分析,而武林人士轻易不会得病,一旦得了病就非常严重就是这个道理了。
李明将林公子抱入后车厢,放到床上,急忙给他挂上青霉素。然后将他那血迹斑斑的白衣撕开,意外的发现在它的胸前还缠着一块厚厚的布条。李明找了一把剪刀将布条剪开,一对雪白挺拔的椒乳跳了出来**。
一时间,车厢内的时间好象凝固了。李明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从来没看到过这种美景的他只感到自己头脑发胀、双目发花、口干舌燥,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小翠首先反应了过来,拿起一个毛毯盖在林小姐的身上,回手将李明的脑袋搬到了一旁,瞪了他一眼说道:“先生,你看够了没有,不要忘了,小姐在你旁边呀!”
李明羞的满脸通红,慌乱的瞟了张瑶一眼,却见她正焦急的望着林小姐。李明一愣,回过神了,这才想起眼前还有一个病人。
李明强忍住心头的激动,掀开毛毯,却见左乳下面的剑伤已经开始红肿,伤口由于没有缝合正在向外翻着。李明急忙拿出消毒药水仔细的清理着她胸前和背后的伤口,然后将伤口缝合、包扎后,站了起来,对张瑶说道:“瑶儿,你给林公子,啊不,林小姐换一换衣服吧,这些天就麻烦你和小翠照顾她了。”说完,走出了后车厢。
晚上,李明主动到前车厢和陈浩谁在了一起,这让陈浩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自己的主人怎么这么大方?让自己的红颜知己和那个林公子住在一起,却来和自己挤着睡,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真是不可理解!
第二天李明去换药的时候,林小姐还在昏迷之中。张瑶在一旁担心地说道:“林小姐一个晚上都在发高烧,先生赶快救救他吧,瑶儿感受过这种高烧的滋味,非常难受的,先生不是有一种药吗?赶快给林小姐吃了呀!”
李明点了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支安痛定,给林小姐注射了下去。
韦驮献杵第一式,是易筋经的入门心法。姿势虽然简单,可运功的心法却繁复无比。李明教会了张瑶拔针头的方法后,凭着自己对内功的认识和太清功的基础,在帐篷中开始修炼易筋经。
易筋经的韦驮献杵第一式至第三式,是用来改变人体筋骨、经络结构的心法,也是最难修炼的三关。修炼方法繁杂异常,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当初圣手王花费了近十年的时间才完全突破这三关,然后才进入内力蓄积的阶段。现在李明虽然有了太清功的基础,又有自己对身体结构的认识,但一开始修炼起来也还是觉得没有头绪。这不,在帐篷里修炼了一天了,自己感觉到进境甚微。
眼见天色已晚,李明收功走出了帐篷。张瑶正在帐篷外焦急的等待着,看到李明出来,急忙赶上去对李明说道:“先生,你没事情吧?刚开始修炼不要太着急了,练内功最忌躁进,不小心会走火入魔的。对了,林小姐已经醒了过来,她口口声声说要见你,快进去吧。”
李明走进了后仓,见林小姐正躺在床上与小翠聊天,换上女装的她居然显得那么娇柔,丝毫没有了以前男装时的英姿飒爽,只是脸色依然是那么蜡黄。见到李明进来,林小姐对小翠说道:“小翠,我和你家先生有事情要谈,请你先出去一下。”
看着小翠走了出去,李明走到床前,问道:“林小姐感觉好点了吧?现在伤口应该感到疼痛了,如果你忍受不住的话对我说一声,我会暂时给你止痛的。”
林小姐又恢复了那冰冷的表情,望着李明冷冷的说道:“我的伤口是你包扎的?”看着李明尴尬的点着头,她又问道:“这么说你全看到了?”
李明更加尴尬,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小姐看着李明说道:“我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平时都是女扮男装的。我叫林珑,是玲珑的珑。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现在我的清白之躯既然都被你看光了,那么我也就只有委屈一点下嫁于你了。我是江湖女子,不讲究什么繁杂的礼节,你直接到林家庄下聘礼吧!只是有一点,我林珑自小心高气傲,从来不把世间任何男子都看在眼里。今天无可奈何之下决定下嫁给你,那么你就要让张瑶离开!我林珑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
李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着林珑坚定地说道:“不可能的!让我离开瑶儿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瑶儿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可能为了你将她赶走。林姑娘,既然你是江湖儿女,就不要计较什么世俗的礼节了。虽然我看了你的身躯,可那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我是个郎中,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为了救治你的伤我才不得不这么做的。难道以后我给一个女子看一次病、碰过她的身体,那她就一定要嫁给我吗?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再也不敢给女子看病了。大家都不要计较这件事情,就当它没有发生过。我还是把你当成林公子,你还把我当成郎中李明,这样不是很好吗?”
林珑的目光一下变得凌厉起来,将手伸到下巴下面,揭起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美丽绝伦的面庞。李明呆了一下,没想到平日蜡黄的面具下是这么一张绝世的面容,如果张瑶是一朵水仙的话,眼前的林珑就是一朵兰花,清新而又高雅,真可与张瑶相媲美了。
林珑望着李明说道:“我和你的瑶儿相比有任何的逊色吗?现在我要你在我和张瑶之间做一个选择。”
李明说道:“不错,你和瑶儿相比一点都不逊色,可是我还是会选瑶儿的。”
林珑冰冷的眼光盯着李明,说道:“既然你看过我的清白之躯,又不肯放弃张瑶娶我,那么我只有杀了你了,不要逼我,我真会这么做的!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
李明挺直了腰,用坚定的眼神望着林珑说道:“我李明虽然优柔寡断、胸无大志,但今天我要我要明确的答复你,要我放弃瑶儿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一定要杀我的话你就动手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林珑冷冷的说道:“你可以用你的暗器呀!你那杀人于无形的暗器哪里去了?不愿意被我杀掉的话就拿起你的暗器和我决斗!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和你打的,你躲不过去的,你我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呢?林姑娘,如果你一定要杀我的话,就动手吧。我只求你一件事情,看在我救你性命的份上,放过瑶儿。”说完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林珑脸色变了几变,举起掌向李明打了过去。
晶莹如玉的纤纤素手带起周围空气的重重波动向李明胸前急速而来,掌风带动着李明的长衫向后飘动着,林珑哪复杂的眼光迷离闪烁着。
素掌突然停在李明的胸前,林珑犹豫了一下,纤手猛然一翻,“啪”的一声,印在李明的脸上。接着林珑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推开李明向车下跳去,留给李明的只有一句话:“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李明抚摸着脸庞,傻站在车中。听着车外张瑶那焦急的叫喊声,再往这林珑留下的那张人皮面具,居然一时不知所措了。
张瑶走进车厢,摇着李明的臂膀急切的问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林姑娘怎么突然就跑了?还有我好象觉得她又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先生能告诉瑶儿吗?”
李明放下手,露出脸上五个鲜红的指痕,张瑶惊叫了一声,急忙用自己白嫩的小手抚摸着李明脸上的指痕,心痛的竟有些要哭出来了。
李明苦笑着拿下张瑶的小手,合到自己的双掌中,温柔的望着张瑶说道:“瑶儿不用担心,我没有事情。你放心!我李明今生今世绝对不会离开瑶儿的。不要想太多了,我肚子有点饿了,给我做点吃的好吗?”
望着转身忙碌的张瑶,李明不由得心潮起伏,自己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上,又碰上张瑶这样的红颜知己,本来是一件令人欣快之事,可至今他们居然还没有找到一个安居的地方,麻烦事倒是一桩接一桩,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呀!难道天下之大,真没有片刻之地供他们容身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明便命令起身了。马车又开始在盘旋的山道上出没于深山峡谷之中了。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只是在车厢中李明倒不方便练习易筋经了。闲来没事,李明突然闲心大发,居然向张瑶讨教起吹萧来了。
天将晚,出连山山脉,夜宿连山镇,一夜平安。
次日一早,四人再次上路。过连山后眼前就是一马平川了。宽阔的大道绵延无边,两边的麦田一望无际。一切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富足。只是道路两旁三三两两倒毙的人让这一切显得是那么不协调。
李明将心中的疑问告诉了陈浩,陈浩说道:“主人眼前看到的这大块的麦田,其实都是明王皎的私田。中州地处中原,地大物博,土地肥沃,雨水充足,山少田多。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富庶的地方,可每年中州饿死的人在我朝所有州府中都是最多的。中州这大部分的良田都被少数的权贵所拥有,大部分的穷苦百姓都没有自己的田。由于中州优厚的自然条件,每年朝廷对中州的赋税又是最高的。老百姓给人当佃户,每年还要交各种各样的税,谁也受不了。所以中州是最富的州,同时也是最穷的州。对了,这明王皎,就是当今的三皇子。”
李明一愣,和张瑶对望了一眼。传说中三皇子荒淫无道、穷凶、奢华,她又有意染指张瑶,可没想到自己还是来到他的地盘上。看来还是小心为妙了。
天将过午,马车慢慢的沿着道路行使着,前方道路两旁,出现了一座小树林,树枝上已经开始抽出了些许嫩芽。陈浩迷迷糊糊的坐在车上昏昏欲睡。任由马将车慢慢的拉近了树林。
马车猛然一个急停,带的陈浩查点从马车上掉下去。他急忙睁开迷糊的眼睛,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他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眼前道路上密密麻麻立着一大群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幼,什么样人都有。大多数还都带着兵器。说他们是找茬的吧,可这些人大部分都面色平和,没有杀气,有些人眼中还都露着好奇。其中居然还有几个和尚道士尼姑之类的人,真是奇怪之极。
陈浩正想说点什么,一个老和尚抢先开口了:“请问施主,医神李先生可在车上?”声音不高,却能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显示出高深的内力。
李明早在车停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从窗户向外望去,前面拦着一大堆人,难道又是报仇的?可自己才来这个世界几天呀,那里有那么多仇人呢?想到这里他急忙穿上盔甲,别上手枪,提起裂天刀。阻止住想要出去的张瑶,说道:“你不能出去,这里是三皇子的地盘,要防止有人认出你。放心吧,我没有事,以前我一直不太敢用我这暗器,因为它太超前了,威力也太大了,太惊骇世俗了。所以不到危急关头我不会轻易使用的。但今天我不会再留情了,如果他们今天真是来找茬的,我让他们一个都回不去!”说完,抚摸了一下张瑶的秀发,放下手中的裂天刀,拔出手枪,又想了想,找出手枪消音器拧上走了出去。
老僧话音刚落,李明就跳下了马车。拿着手枪,顿时觉得胆气非常壮。以前自己总是觉得在这个时代使用手枪对这里的人太不公平了。可有时候麻烦找上来了,再不用枪的话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公不公平?
李明望着眼前的老僧,冷冷的说道:“在下正是李明,大师化外之人为何要找李某的麻烦呢?”
老僧一愣,随即微笑道:“施主误会了,老衲慧云,是天云山断崖寺的方丈。最近施主大发善心,传授种痘一法,真是解救了天下苍生呀!近期南方疫情已基本控制了,感染瘟疫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施主功德无量,老衲代天下苍生感谢施主了。”说完深深的对李明鞠了一躬,身后众人也都大部分对李明鞠躬示意。
李明慌忙还礼,只听慧云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听说施主用毒药擒住了江湖采花大盗,为天下除了一大害。而几天前又听说施主用暗器击毙了当世武林暗器十大高手中排在第五位的邓荣,并且成功的化解了他的独门暗器,而施云的师傅也被施主用暗器击毙,真让我们大感惊讶呀!没想到施主不仅医术高超,就连暗器的工夫也如此了得!施主击毙了邓荣之后,那么他的排名就理所当然的由施主所得了。老衲这一群人是江湖各同道共同推举出来的、为了尽量减少江湖中无谓的争斗而设立的排名会,每个月我们都要聚集在一起讨论江湖中最新的事情和排名,现在我们已经将施主排入武林十大暗器榜,施主在暗器榜上排名第五。这是我们来的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呢,就是当得知施主替代了邓荣的位置后,本来就打算向邓荣挑战的排名第六的泽州霍聪改为向先生挑战。我们今天来是要为这一战做一个见证,霍施主,请吧。”不等李明有什么回应,慧云就径直退回到人群中去了。
李明还没有反应过来,人群就跳中出来一个人。此人五短身材,手臂却特长。冲李明一抱拳说道:“不知道阁下用什么手段把邓荣杀死的,不会是用毒吧?不过我不管这些,今天我的目的就是把你打倒,李明!动手吧!”说完,身形迅速移动,李明眼前幻出了六、七个身影,却看不清楚哪个是真的。
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直向李明袭来,李明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在脸前面。“当当”几声急促的响声,李明身上连续被打中六、七下,就在众人惊呼的时候,李明从手臂缝中看到霍聪几个身影中有一个好象更清晰一些,于是他举起手枪,冲那个身影扣动了扳机。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过之后,霍聪的身形突然定了下来。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鲜血从自己的胸部向外面汹涌的流淌着,然后他就悄然无声的倒了下去。
半天,中人才清醒过来,一开始战尽先机的霍聪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打败了。在场的人谁也没见李明有什么发暗器的动作,只见他把手中的怪东西一抬,霍聪就败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谁见过?
慧云走过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霍聪,叹道:“阿弥陀佛!江湖的恩恩怨怨何时能了,盼霍施主早登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
众人中一阵掌声响了起来,李明急忙收起枪说道:“大师,在下可以走了吗?”
慧云笑道:“施主当然可以走了,不过老衲想问一下,施主是怎么打败霍聪的?老衲明明看到霍聪有六枚暗器打到施主要穴上,可都被施主身上的宝甲弹了下来,施主的宝甲从何而来呀?希望施主能为老衲解惑。”
李明说道:“宝甲和暗器都是我自己打造的,至于怎么杀的霍聪,恕我不能回答了,这是我的秘密。大师不会连这个都感兴趣吧!”
慧云惊讶的叹道:“没想到施主还能打造出如此厉害的暗器和如此坚固的宝甲!再加上施主的妙手回春,施主真乃神人也!从今以后,施主在江湖上就再不是无名之辈了!施主以后就叫“妙手李明”好不好?”
李明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万般无奈涌上心头。自己本来不想在这个时代出什么风头,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理想就是和张瑶一起隐居,过逍遥自在的生活。有时候想想自己这个“伟大的”理想,连李明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只是本性如此,就象在拥翠山庄的时候,当时自己立志要济世救人,可最后还是将工作都推给圣手王他们了。
哎!世事的变幻就是这么出人意料的,有时候自己迫不得已作出的事情却能使自己一夜成名,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呀!
车行过中州,开始进入泽州境内。众人眼前的看到的景象与中州又有很大的不同,越是向泽州境内行进,这种反差就越大。这里完全不见中州那种万顷麦田层层麦浪、集市如云人如雨的景象,映入众人眼中的只有残垣断壁、荒田野草,到处可见死去的人,无主的野狗在野外抢吃着他们的遗体。
据陈浩介绍:泽州,顾名思义,湖泊众多、河道纵横,是一个真正的水乡、真正的鱼米之乡。但正由于湖河众多,官员只顾自己贪污而疏于防范,致使大部分河堤年久失修,又赶上连年洪涝,使得泽州成了一片汪洋,淹死饿死的不计其数。整个泽州成了真正的地狱。到了冬天,洪水下去了,可看着被洪水冲垮的家园,幸存下来的人根本就无能为力。朝廷救济又大部分被截留,真正用于赈灾的真可以说是杯水车薪了。再加上瘟疫横行,一个冬天被冻死、饿死得人又是不计其数呀!能够幸运的挺过这个冬天的人也还要面对饥饿、强盗、疾病等各种致命的打击。幸存的树木也都被扒光了树皮,人吃人的现象非常普遍呀!趁火打劫的比比皆是,真是一片水深火热呀。
听着陈浩的介绍,看着眼前这悲惨的景象,习惯了现代社会和平繁华景象的李明被深深震惊了,他不由得想起黄三临行前对他的那番话:“老弟,南方虽美,但你心目中的乐土是不存在的。”如果当时李明只是将黄三的话当成一番劝诫的话,那么知道现在,他才真正明白这番话的真正意义。李明是现代人,所以看到这种情景,心头不由得冒出一句话来:打倒万恶的旧社会。
这是李明到这个社会后所受到的一次真正的触动,在他的眼中,人的生命第一次变得如此的卑贱。看着眼前的景象,自己怎么可能还要想着去隐居呢?自己虽然懒惰、胸无大志,可自己毕竟是21世纪的人,自己有知识、有能力改变这个社会。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些个人享受而放弃改变整个社会、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机会吗?
陈浩快马加鞭、披星戴月赶着马车,意图尽早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张瑶和小翠早在第一天看到这个景象时就整整吐了一天,以后的行程两人死死的呆在后舱内一步也不肯出来。李明则整天呆在前仓,望着窗外那凄凉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驶入一座破败荒凉的城池,城池内空空荡荡毫无生气,满街都是死尸,空气中充满了一股腐败的气息。
陈浩手中马鞭紧赶,想急于离开这个地方。马车转过街角,猛然从街两旁涌出大量饥民,一个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手里拿着木棒锄头什么的将马车团团围住。陈浩急忙猛勒缰绳,才没有撞到前面的几个小孩。马车猛然停下,陈浩挥动这手中的马鞭大声叫道:“我们只是过路的,并没有食物,请你们让开。”
为首一个近似骷髅的老人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把你们的马全部留下来,我们放你们走,不然连你们一起吃了。”
陈浩打了个寒战,这话从眼前这个骷髅的嘴中说出有说不出的阴森恐怖,让他不由得胆战心惊。他翻开底座,取出他的大斧喝道:“你们如果不闪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周围的人群好象没有听见他这话,慢慢的、一步步的逼近马车。
陈浩手持巨斧,望着越来越近的人群不由得手足无措,总不能真的向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饥民动手吧。
几个人逼近了一匹拉车的白马,举起手中的锄头就要向马头砍去。那匹白马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转过身来后蹄连蹬,靠近的那几个人立即被马踢得飞了出去,撞到后面人的身上马上被撞倒了一大堆。
周围的人立即停了下来,逡巡着谁也不敢再靠近马匹,事情好象一下就僵持了下来。
站在前面的一个老人由于饥饿劳累突然昏倒在地上,周围的人好象没看见一样继续紧盯着马车。
李明从外面的吵闹声中被惊醒过来走出车厢。看着外面那凄惨的情景,他的眼泪几乎要禁不住掉下来了,自己何曾见过这种情景呀!眼前无论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现在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个个都皮包骨头。呆滞的目光里只有对食物的渴望了。
李明强忍眼泪,对着大家一抱拳说道:“各位老少爷们,大姐大妈(这些话都用上了),我李明今天从这里路过,这几匹马是我拉车所用,也是我大哥赠送给我的。所以马是不能送给你们的,不过我车上还有些食物,够你们大家吃上两天的了。不过我劝你们,吃饱了以后赶快离开这里吧,到其他的州府找生路去吧!我李明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领头的老人眼睛里露出一丝生意,望着李明问道:“你说你叫李明?是哪个李明?是不是医神?”
陈浩大声说道:“没错!我家主人正是医神李明!是他传授了种痘的方法,救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呀!相信你们之中也有人受过我家主人的恩惠吧!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感恩图报吗?”
人群一下就安静了,很快地,马车前闪出了一条道路。众人默默的望着李明,延伸中饱含着敬意。
李明心中一阵感动,对陈浩说道:“陈浩,把我们车上所有的食物都分给大家,我们可以饿上几天,等出了泽州就能买吃的了。”
陈浩犹豫了一下,满不情愿的取出前仓下面储存的粮食、蔬菜、咸肉等物品。李明又到后仓取出他来时带的压缩饼干、各种罐头等食品(当然留下了张瑶最爱吃的巧克力)。统统拿下车,放在众人面前。本来李明带来的方便食品就足够七个人使用一个多月了,再加上在这个时代补充的给养,足够这一大堆人吃上十多天了。
李明特意交代了压缩饼干的食用方法(他可不想把这些人都给撑死了),望着眼前这些人狼吞虎咽的景象,不由得感叹自己力量的渺小。要想解救这些饥民,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担负的过来的,必须号召天下的劳苦大众一起来反抗目前黑暗的社会才行呀!
离开那座城池已经很远了,李明起伏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进入泽州境内以来,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原来想安静的过隐居生活,但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了。乱世之中何来净土呀!自己为什么不能凭借着自己的才智、自己的知识去为这个社会作更大的贡献呢?行医可以救百人,而安国则可以救千千万万的人呀!
马车昼夜急行出了泽州,进入江州境内很久,那种凄惨的景象才渐渐的从众人眼中消失。眼前,出现了一座他们渴望已久的路边小店。
路边小店就叫路边小店,铁蛋是小店的老板也是伙计。最近生意不大好过,从泽州过来的不是乞丐就是军队,真正前来吃饭的人并不是那么多。今天中午已过,还不见半个人影过来。铁蛋正闲得坐在路边晒太阳捉虱子。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急速而来,刚抬起头要看个究竟的铁蛋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一辆巨大的马车由四匹雪白的骏马拉着向着他急冲而来,眼见就要撞到他。铁蛋吓得叫了一声妈,撒腿就往店里跑,却听到背后一阵马嘶,回头一看,那马车正停在刚才他躺的前面,车上跳下两男两女,向小店急冲了过来。
几个人冲进店内,见的吃的就往口里送,眨眼功夫,小店里不多的食品都被一扫而空,剩下的只剩下满屋的桌椅和目瞪口呆的铁蛋。
初春的朝阳透过淡淡的晨雾漫洒在朦胧的大地上,嫩绿的叶芽、复苏的小草伸出小脑袋接受着阳光的洗礼,片片新绿沐浴在嫣红的朝霞之中。一夜的春雨打得地面一片潮湿,叶芽上的露珠映着朝阳反射出一丝丝奇异的光彩。草丛中点缀着一点点红的、白的、黄的不知名的野花,随着微风摇曳着。树枝上的小鸟也开始了早晨的练歌大会,此起彼伏的鸟鸣声更衬托出大地一片片勃勃生机。
李明独自坐在船头,抱着膝盖痴迷的望着两岸秀美的风光,深深的陶醉着。进入江洲以后,河道渐多,纵横交错,道路却日见狭窄,车马难行,无难只好弃车乘舟。好在江洲富庶,大船也有不少,将马车赶上船顺流而下道也快捷。
他本来出生在北方一个贫穷的山村,长大后也只是在北方工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秀美的南方风光。从前总听说江南风光如何的好,只是没有能够亲眼看到过,可眼前的风景应该不亚于自己所在那个时代的江南风光吧。自己以前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有钱了,要在西湖边上盖一栋别墅。现在这个愿望看来要在这个时代实现了,只是这个时代有没有像西湖那样山水俱佳的地方还真难说。
一件长衫披到李明的肩上,李明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回头看见张瑶站在身后,睡眼朦胧、云鬓散乱,关切地望着他。他歉然一笑说道:“天色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是我吵醒了你吗?”
张瑶一笑,说道:“没有先生的事,是我自己睡不着,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坐船,昨晚一夜都没睡好。早上露水大,当心别着凉了。”
李明往旁边挪了一下,让张瑶做了下来,理了理她那散乱的头发,望着她清澈的双目说道:“跟着我背井离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真是委屈你了。”
张瑶嫣然一笑,靠在李明的肩上说道:“先生不要这么说,显得我们太生分了。瑶儿跟在先生的身边就是瑶儿最大的幸福了,瑶儿长这么大还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看过这么美的景色呢!跟着先生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又有先生的呵护,瑶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先生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要没有先生的出现,瑶儿怎么能感受到如此多彩的人生呢?嘻嘻,这句话是我跟先生学的,“多姿多彩的人生”,先生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人回味半天呢!”
李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搂着张瑶肩膀的手紧了一紧,叹道:“有瑶儿跟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如此美景,又让我生出了携美隐居的想法了。只是泽州的情景至今依然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挥散不去。所以我现在心中很矛盾,是继续我的隐居计划呢?还是暂时放弃隐居,为天下苍生做点什么。瑶儿,你帮我拿个主意吧。”
张瑶瑶了摇头说道:“瑶儿自由长在深闺,虽然比一般女孩子多接触了点世面,可我对世事真的不懂。瑶儿也想帮助那些饥民,可瑶儿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先生愿意怎么做瑶儿都没意见,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对了,要帮助他们是不是要花很多银子,买很多粮食施舍给他们呀?先生要这么做瑶儿也不反对呀!”
李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给他们粮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他们粮食吃完了又怎么办?我哪里有那么多银子救济他们?要想彻底的救助他们,就要彻底的改变目前的这个现状、这个制度,让每个人都要有生活的来源,让每个人都有最起码的生活保障。要达到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这才是我想要做的。”
张瑶抬起头来,茫然的望着李明说道:“先生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瑶儿真得很笨,帮不上先生什么忙。哎!要是林珑姐姐在这里就好了,她应该能帮上先生的。对了,那天林珑姐姐为什么走了呢?当时问你你又不说,林珑姐姐多好呀,人又漂亮,武功又高,还能帮上你的忙,哪像我这么笨呀!不如找到圣手王,让她帮忙把林珑姐姐找回来吧。瑶儿看得出来,其实林姐姐也很喜欢先生的,只是她自己不好意思说罢了,瑶儿很愿意和林姐姐一起服侍先生呢!”
李明紧紧把张瑶搂在怀中,说道:“瑶儿,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了,我李明今生有瑶儿一人陪伴足已,不再需要别的人了,好了,林珑的事情不要再说了,你看,两岸的景色多么美呀!不要说话,坐在这里陪我看看风景吧。”
太阳渐渐的升了起来,晨雾也已经满满的散去。两岸郁郁葱葱的茶林一望无际,嫩绿的芽尖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青翠。
李明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对张瑶说道:“我找船家有点事情,你快去梳洗一下吧,顺便把小翠叫起来,这小丫头越来越懒了,可别长得像小肥猪一样了。”说完向着船尾走了过去。
由于一路顺风,船老大现在正轻轻松松的躺在船尾看着船娘做早餐。看到李明走来,船老大急忙起身,对着李明谄笑道:“公子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事您叫小人一声就行了,怎么能麻烦公子亲自过来呢?”
李明摆了摆手说道:“老人家不用太客气了,我打听一件事,现在马上快到清明了吧?”
船老大说道:“回公子的话,再过大半个月就是清明了。江洲天气热得比较早,和北方大不相同吧。”
李明点了点头,指着两岸的茶林说道:“这些茶树都是什么人的?这么多?”
船老大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公子,看来您真是北方人,没有来过南方,南方的茶树都是野生的,这里天气潮湿炎热,非常适合茶树的生长,所以这里的茶树越长越多。以前茶饼的生产都是官府控制的,茶饼的买卖也都是官家的事情,只是近十多年来不知什么原因,官府开始允许私人制茶,但私茶的税收很高,只有少数的大户才能干得起呀。再过几天,公子就能看到采茶了,那场面才叫壮观呢!漫山遍野全是采茶的人,要在清明前将采下的鲜茶蒸、捣、拍、焙等方法制成团茶,挑取精品作为贡品,余下的才可以作为当年的新茶出售。公子要想吃到今年的新茶,恐怕要等到一个月以后了。”
李明笑道:“难得老人家对制茶的过程这么了解,对了,现在制茶除了蒸青以外,有没有人用炒青的方法制作的?”
老人说道:“我以前就在我们州府办的茶园里做茶,人老了干不动了,就用多年的积蓄,再加上东借西凑买了这条船,总算有了点自己的营生。公子刚才说什么炒青?老汉从来没听说过,我们做茶第一步都是先将鲜茶叶上笼蒸一下,从来没听说过用炒的,难道做茶业还要炒吗,没有人这么做的。对了,老汉刚煮了一点散茶,公子先来尝尝吧。”说完,舀了一碗茶端了过来。
李明道了一声谢,接过茶碗。自己本来在自己的那个年代就很喜欢喝茶,尤其喜欢西湖龙井,但到了这个时代每每喝的都是在锅中烹煮的团茶,茶的色香味尽失,口中苦涩难当。每每怀念起以前喝过的西湖龙井,口中都能涌现出淡淡的茶香来。如今到了南方,却依然要喝这种落后的工艺制作出来的茶,真有点不甘心。想到这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这不是自己的机会吗?茶是这个社会上能喝到的唯一的饮品,不想自己以前可以有什么可乐、果汁等选择,如果自己能利用先进的制茶工艺在这里制出醇香可口的龙井来,那不是要发大财了吗?有了钱,自己想干什么都行了。可能的话,这将是自己事业的起点呀!如果自己真想就万民于水火之中,没有经济基础一切都是空谈呀!话又说回来,即使自己还是那么胸无大志,只想寄情于山水之间,那么边泛舟于碧水,边品评着香醇的龙井,再听瑶儿一曲悠扬的箫声,那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呀!想到这里他不禁眉开眼笑,放下茶碗向舱中跑去。
李明冲进船舱,不理会张瑶和小翠那惊异的目光,伸手抱起张瑶在船舱中转了几个大圈,高声叫道:“我知道要干什么了!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附记:
刚从外地赶回家中,将近一个月没有更新了,太对不住大家了。很长时间没写,感觉到手有点生了,不足之处请大家多多原谅。
暮色降临大地,乌云笼罩着的夜色下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江岸两边停泊的船上闪着一点点忽隐忽暗的灯火;夜色中天地间一片寂静。
今夜李明没有像以往那样在车上练他的易筋经,而是从电脑资料中查到西湖龙井的制作工艺后,趁着夜色上岸采了一篓子茶尖,说干就干,他要趁着夜色研制他的龙井。
虽说知道怎么干的,但实际干起来可就是两码事了。什么抖、带、挤、甩、挺、拓、扣、抓、压、磨等等各种手法一概不知,只是以前在商场看到过现场炒绿茶的情景,现在回忆起来还有点模糊的印象,只有先试一下了。
老船工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李明在自己的大铁锅前用双手翻炒着锅中的茶叶,不时地摇一摇干瘦的脑袋,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忙得满头大汗的李明终于抬起头来,将大铁锅端离了炉灶,将里面的茶叶捧了出来,苦笑的看着眼前又黄又黑又难看的作品,看来不只是自己手法不过关,连火候都掌握不好呀!要练好这门技艺看来比练易筋经简单不了多少。
张瑶他们可没见过真正的龙井是什么样的,看到李明忙乎了三、四个小时了,看着李明将茶叶在锅里又揉又翻又搓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好不容易看到他把炒好的茶叶捧了出来,急忙走上前去问道:“先生的茶叶做好了吗?要不要瑶儿给先生煮上一锅尝尝?”
李明讪笑着,对张瑶说道:“这个茶可不是煮着吃的,小翠,你去车里给我取几个玻璃杯来,这个茶是要冲泡的。”
茶虽然炒得不怎么样,但毕竟还是按照绿茶的制作工艺作出来的,茶汤虽然不是那种翠绿的颜色,但开水冲下去,空气中还是立即涌满了淡淡的茶香。李明闻到这香味,精神不由得一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杯中上上下下漂浮着的茶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伸手将杯捧给老船家,说道:“老人家,您是老茶工了,先尝尝这个茶怎么样。”
老船夫战战兢兢的接过李明手中这个透明的宝贝,生怕有什么损坏,嘴凑到杯口浅酌了一口,紧锁的眉毛立即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口中连声赞叹道:“太香了!老汉我干了大辈子茶工,从来还没尝过这么醇香可口的香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工资这个茶被我以前喝到的贡品团茶要好上千万倍!公子这办法真得非常奇特!老汉今天可算大开眼界了!公子要将这茶献到皇宫去,肯定会得到皇上的赏赐的,当今圣上是最好饮茶的了,公子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呀!”
李明失笑道:“老丈想得太远了,我要炒茶是因为我喜欢喝,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老丈既然认为这个茶可以,那么我有个请求:我想在这个地方开一个茶场,老丈以前在官府的茶厂干过,肯定熟悉其中的各项关节,我想请老丈帮我主持这个茶厂,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老船夫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李明,迟疑道:“难道公子想把这种制茶的技术教给小老吗?这可是公子的独家秘术呀!这种茶一上市肯定要引起轰动的,公子难道不怕小老将这种秘术传给别人吗?”
李明笑道:“老丈太多心了,我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能放心的将茶厂交给老丈,就表明我绝对相信老丈的为人,老人家不想想得太多了,不要在江面上干这个辛苦的营生了,我想在江洲发展,希望老张能助我李明一臂之力!”说完,对这老船工深深地拜了下去。
老船工急忙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说道:“公子如此抬举小老,小老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王胜这下半辈子的老骨头就交给公子爷了,能让小老主持制作这种绝世名茶,小老死而无憾!”
李明急忙将王胜扶起,说道:“老丈不要如此多礼,老丈答应帮我的忙,是给我李明最大的面子了,别的不多说了,有我李明在的一天,我就绝对不会亏待老人家的。对了,说了半天,茶都凉了,快来品品我炒得新茶吧,小翠,把茶都斟上!”
话音刚落,周围船舱“哗”的一声齐刷刷的到了下来,从船舱四周跃来一批人来,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刀剑便纷纷架到了众人的脖子上。王胜哎呀一声惊叫,瘫倒在甲板上。
李明吃了一惊,但很快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一批人。这些人大约有十多个,个个都是黑衣蒙面、身形彪悍,或拿刀、或拿剑,但架在众人脖子上的兵器都稳稳的没有一丝颤动,显示出每个人都有地高深的功力。
李明正想开口发问,却见从黑暗出又走出一个人,众黑衣人见到这个人都齐齐的躬身致礼。此人身材高大,同样是黑衣蒙面。他径直走到李明面前,沙哑的嗓子对李明说道:“不要反抗,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有什么本领,我们今天既然敢来找你的麻烦,就说明我们并不怕你。不要试图动你的暗器,不然我让你的美人马上血溅当场,我说得到做得到,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们都会平安无事!”
李明冷冷的问道:“你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说吧,只要我办得到。”
那人哈哈笑道:“你放心,我的要求你肯定能办得到,只要你好好找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你的小美人没有事。但我在强调一下,不要想动用你的暗器,我知道你的暗器很厉害,但制住你的小美人的那个人可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恐怕你的暗器没有他的剑快吧!我没有别的要求,听说你有一把绝世的宝剑,把它献出来吧!”
李明冷冷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么你不会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吧!你这么做等于和全天下的武林人士在作对!只要我一句话,你们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现在你收手还来得及,只要你们现在退去,我既往不咎。这把宝剑即使你拿去了,也不敢再江湖上露面,你又何必这么做呢?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那人哈哈狂笑了起来,说道:“不要拿这话吓唬我!我知道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你医神一句话,没有人不敢不给你面子,但我今天既然敢这么做了,我就有把握摆得平,少废话!快把宝剑交出来!”
李明惊异的望了那个人一眼,说道:“宝剑可以交给你,但你要保证不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不然,我拚着这条命,也要让你们同归于尽!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那人笑道:“这点你放心,我不会笨到让你和我拼命,那样我得不到任何好处,我答应你,只要你交出宝剑,我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
李明说道:“好!宝剑我交给你。”
张瑶急忙叫道:“先生不要!瑶儿得如何能让先生用最喜爱的东西换我的性命!瑶儿宁可一死,也不会让先生这么做的!”说完,扭头向身边的剑峰上撞去。
张瑶身边那人也真很了得,手中长剑一撤,左手顺势点上张瑶的软麻穴,张瑶当即呆立原地,一下也动弹不得。
李明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叫道:“瑶儿不要这样!宝剑是身外之物,有没有无所谓,你要离开了我,让我如何活下去?”转身对带头那人说到:“你等着,我上车给你拿去!”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不要耍花招,赶快给我取来,我拿到宝剑马上就走!”
李明转身急忙奔向马车,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李明拉开车门走进了车厢,回头看去,被挟持的张瑶脸色苍白,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闪烁着绝望的眼神。黑衣领头人紧紧地盯着自己,没有一丝的懈怠。
突然一阵狂猛地江风吹来,将本已经是摇曳不定的烛火吹熄了,顿时,本来昏暗的甲板上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点点渔火还在闪烁。
已经踏进车厢的李明一愣,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同时意识到车头正好是对着众人的。借助控制面板的荧光,他马上操纵控制系统将车头伪装板移开,打开了车头大灯,同时跃上车头,掏出了怀中的手枪。
船上众人正为船上突然变得漆黑的环境感到不知所措,有几个人伸到怀中正要掏出火褶子,突然两道炫目的强光向众人照了过来,除了太阳,这些人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耀眼的光芒。众人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什么都已经看不见了。几个人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兵器,双手挡在了眼前。
李明站在车头,双手稳稳得握着手枪,对准挟持张瑶的那个黑衣人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那个人应声而倒。呆立着的张瑶失去依托,直直地向着甲板倒下。
带头那个黑衣人顿感不妙,凭着感觉向着张瑶的方向腾身挺剑刺去,然而耳边却又听到一声枪响,自己的腰部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击中,一阵钻心的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自己全身的力气好像一下被抽空了,跃在半空的身体重重的摔落到甲板上,身体和意识都在逐渐的麻痹,耳边只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枪声响起,模糊的双眼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的身影一个接着一个迅速的倒下。
李明感到自己的思维从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面对这么多敌人也从没像现在这么镇定过。自己眼前一个个的黑衣人好像都变成自己在训练基地时射击的移动靶,任凭自己快意的追赶着。自己目前所需要做的,只是不停的移动着枪口,扣动着扳机,寻找着一个个的目标,任意的射杀。
“嗒”的一声轻响,手枪的弹仓弹开,李明迅速的将空弹夹滑出,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新弹夹装上。然而被打懵的黑衣人趁着这一瞬间的空隙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纵身跃入江中不知踪影了。只留下甲板上几个横七竖八被击倒的黑衣人。
李明看着手中的手枪,遗憾的叹了口气,自己携带的六、四式手枪虽然经过改装,由原来的单列弹仓改成了双列弹仓,但装弹量还是只有12发,自己要是带一支Glock18来,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都怪当初史云龙太小抠了。
李明跳下车,将手枪收入怀中,向着张瑶走去。这时小翠已经扶起张瑶,由于功力不够没法将张瑶的穴道解开,正和陈浩急得满头大汗。王胜和他老伴正紧紧地抱在一起,倒在甲板上依然惊魂未定。
李明边往前走,便快速的数着倒在甲板上的黑衣人,突然他心中一愣,自己明明只发射了12发子弹,可甲板上却躺着13个人!就在李明刚刚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倒在地上的那个带头人突然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划过一道炫目的光芒,向着张瑶扑了过去,李明想要掏枪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李明只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被抽空了,全身上下一片冰冷,冷汗一下将全身的衣服全都浸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闪着寒光向着张瑶的胸前刺去。
突然又是一道寒光,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击向长剑,倒在张瑶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像幽灵一样闪到张瑶面前,“当”的一声脆响,手中长刀砍在长剑的侧锋,长剑带着尖啸擦着张瑶的衣衫而过,接着他伸手一掌重重的击在领头人的胸前,领头人一声闷叫,身体向着江中飞去。一口鲜血冲破面罩疾喷而出,在聚光灯下划出一片猩红的血雾。“噗嗵”一声,领头人跌入江中,立即被滔滔江水卷得无影无踪。
惊魂未定的李明急忙挪动颤抖的双腿奔向张瑶,仔细检查着她的全身上下,直到确认没有任何伤痕才放心的瘫坐到甲板上。
耳边突然一声冷笑,李明抬起头,看到刚才那名黑衣人正站在他身边,冷冷的看着自己。
他急忙爬起身来,对着那个黑衣人深深的行了个大礼,说道:“李明感谢阁下刚才对瑶儿的援手,要不是阁下,恐怕我李明今世再也无缘和瑶儿相守了。阁下既然是和他们一起来的,想必也是为依天剑而来,虽然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但你阻止了他们向瑶儿下手。虽然我不齿你们的为人,但你既然救了瑶儿,我李明愿意奉上依天剑表示谢意。”
说完,李明又退后一步,掏出手枪挡在张瑶面前厉声说道:“依天剑给你以后,我们之间就互不相欠!我李明一定要找到你们重新夺回宝剑!”
黑衣人突然仰天长啸,高昂的啸声突然间响彻天地,激流的江水被啸声震得涌起了层层巨浪,破陶汹涌的巨浪以大船为中心向着周围迅速的涌了出去。然而大船和船上的众人却好像丝毫没有被啸声所影响,李明只是非常奇怪的望着这人,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黑衣人停下长啸,好像心中出了一口长气似的,冷冷的望着李明,开口问道:“就为了我救了你心上人一命,你就心甘情愿的将武林人士都梦寐以求的依天剑拱手奉上?这小丫头对你真得就如此重要?!”
李明望着眼前的黑衣人,正色道:“不错!瑶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绝对不能失去她。依天剑只是身外之物,虽然它对我也很重要,但我知道,生命更重要。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的。”
李明话音刚落,却见黑衣人身影一晃,眼前顿时失去了黑衣人的踪影。一直警觉的李明下意识的脚步后错一步,双手握枪迅速的扫描了一圈,却依然没有黑衣人的踪迹。
甲板上的气氛一下就又变得紧张了起来,小翠将张瑶搂在怀中,手中长剑不停颤抖着。陈浩手持巨斧,在甲板四周紧张的搜索着。李明握枪的双手手心满是汗水,蹲在张瑶的身边警觉地四处扫视着,空气也似乎紧张的凝固住了。耳中只有波涛拍岸的声音和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李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叫道:“陈浩,你马上到车顶上去!”
陈浩答应了一声,手中巨斧挥动着护住全身腾身跃上了车顶,四处巡查了一遍叫道:“主人,这里没有!”
李明上前对小翠说道:“你在后面掩护我!”说完将张瑶单手抱起,迅速向着马车跑去。小翠紧紧跟在身后,不时地向四周扫视。
眼前马车越来越近,突然,跑动中的李明听到旁边的江水中哗的一声,一个黑影从江水中跃出,向自己扑了过来。他急忙停下脚步,单手握枪瞄准越来越近的身影连发数枪,清脆的枪声再次划过夜空。那个黑影连中数枪,“噗”的一声跌落在自己面前,眼见已经断了气。李明松了一口气,正要放下张瑶,突然眼角余光感到黑影一闪,手中一轻,手枪已经脱手而出。李明汗毛孔突然炸开,冷汗再次浸透衣衫,抱着张瑶急忙向旁边跃去。同时耳边再次响起了刚才那个黑衣人的冷笑声。
李明扶着张瑶站定,向着发声处转过身来,只见那个黑衣人站在自己不远处,手中拿着自己的手枪对准着自己,眼中闪着似笑非笑的讥刺的目光。
李明长出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好身手,阁下的身手比那个带头的人可要好得太多了,为什么阁下却要居人之下,听从别人的号令呢?”
黑衣人哈哈大笑,说道:“你不要套我的口风,你不会知道我是谁的,现在你赖以成名的暗器在我的手中,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哈哈!妙手李明?你在江湖上好有名气呀!现在不也对我毫无办法吗?哈哈哈哈,你还有什么本事来保护你的红颜知己呢?”
李明只觉得全身鲜血涌上头顶,全身气得发抖,脸涨得通红,然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见李明这样,冷笑一声,说道:“脸红有什么用?现在你还要保护你的红颜知己吗?”说到这里,陈浩突然从车顶扑下,手举巨斧向黑衣人劈了下来,黑衣人冷哼一声,身体向旁边一飘,陈浩的巨斧已经劈空,他正要变招,却被黑衣人抢先一步点中穴道,软软得瘫倒在黑衣人脚边。
黑衣人提起陈浩,对李明说道:“你不是很想保护你的人吗?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拿依天剑换这个人的命,你换不换?”
李明颓然坐到甲板上,望着黑衣人冷冷说道:“不要拿我穷开心了,现在我们的命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说一声,别废话。”说完,将张瑶搂在怀中,再也不看那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气极狂笑道:“好!你既然愿意去死,我就成全你!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去吧!”说完,向着二人疾扑了过来。
附记:
许多在幻剑的朋友都在抱怨我不在幻剑更新,其实是我幻剑改版后我一直登陆不上去,以前总是在幻剑、起点、天鹰首发,现在幻剑无法登陆当然无法发表了,还请大家转告一声,现在还在整天为工作的事情发愁,所以更新的速度慢了一点,不便之处大家多谅解吧。
黑衣人扑到两人面前,左掌印在李明的脑袋上,冷冷的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曾受命必须要杀掉张瑶,但你可以选择替她去死,你意下如何呢?”
李明惨笑一下深情地望着张瑶,平静的说道:“我只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承诺,等我死后你能放过瑶儿,那我死而无憾!”
黑衣人放在李明头上的手猛然颤抖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这样做不后悔?要知道女人如衣裳,旧的去了新的可以再来,可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天下多少人等着你去救治,你就甘愿为了一个女人去死吗?”
李明苦笑道:“假如用我的命能换来瑶儿的生存,我心甘情愿。”
黑衣人长叹一声,抬起手,一掌击在张瑶的胸前。
李明感到自己再次坠入冰窖,全身颤抖,双眼直直的望着怀中的张瑶,想要高声大叫却又叫不出来,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绝望的感觉笼罩了自己全身。
黑衣人复杂的眼神望了李明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张瑶突然从李明怀中跳起,对着黑衣人大叫:“林姐姐!我知道是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吧。好吗?”
李明愣住了,连续的大喜大悲让他感到自己好像是在梦中,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傻呵呵的望着眼前奇异的情景。
黑衣人的脚步猛然一定,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望着张瑶厉声说道:“小丫头,我看在医神的面子上饶过你一命,你却这么污辱我!你看我像女的吗?”
张瑶奔到黑衣人面前,说道:“林姐姐,我知道是你,从你忍不住起的放声长啸时起我就看出是你了,虽然你改变了嗓音,又改变了体形,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就是你,你的每一句话都透漏着对先生的关怀和鼓励,虽然你的话说出来那么难听,但我能感觉得到,因为我和你一样都在关心着先生。”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又小声说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先生在一起,我感觉得出来。如果让你留下来的条件就是要我退出的话,我愿意离开先生。我太没用了,什么都不懂,不仅帮不上先生的忙,还处处给他添麻烦。林姐姐,我看得出来,先生心中藏着莫大的雄心,只是目前没有能帮助他的人,如果你能帮助他,先生日后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虽然我不能没有先生,但为了她以后的前途,我甘愿离开他。林姐姐,留下来吧,先生需要你的帮助!”说完,抬起头来,满含热泪的眼睛用坚定的目光望着黑衣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黑衣人用复杂的眼神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张瑶,伸手向颏下揉了揉,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雪白细嫩、似喜似嗔的绝世面容,不知林珑又是谁?
李明瞪大了双眼,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林珑,抬起手指着她想说什么,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珑瞪了他一眼,握住张瑶的手叹道:“瑶妹妹,不要再说了,我以前总以为天下女子无人能出我之右,但今天我真得黑佩服你。你武功虽然不高,阅历也不够,但你的胸怀就连男子也要自愧莫如,我以前总觉得你佩不上李大哥,总想把你赶走,今天我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他对你的感情,但我却发现,你们真是天作之合,我在中间只能是多余的。如果我为了自己要留下来而把你赶走了,他不恨我一辈子才怪。他的心中没有我半点位置,我又何必厚着脸皮留下来,惹人讨厌呢?”说完,白了李明一眼,转身腾空而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瑶想要拦阻却已是来不及,她急忙奔到李明身边,拉住他的手臂叫道:“先生!你为什么不留住林姐姐呢?她可是救了我一命呀!”
李明站起身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都被眼前的事情闹懵了,我也想留住她,尤其是看到刚才她对你不那么敌视了。要知道,以前,哎!过去的事不说了,今天多亏了她,我正想留她品尝一下我的新茶呢!可没等我开口她就走了,哎!不知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她,她一个女孩子在江湖上跑也真不容易呀!”
背后突然一声轻笑,李明吓得大叫一声,抱起张瑶向前跑几步,转过头来向后看去。却见似笑非笑的林珑站在那里正望着自己。
李明大喜,叫道:“林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林珑收起笑容,冷冷道:“怎么?我回来你不欢迎吗?”
李明急忙摆着双手道:“不是!不是的,你回来我很高兴,刚才我还在遗憾呢?”
林珑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总算我没白跑回来一趟,我把你的暗器拿走了,你以后还怎么对付敌人呀?”说完,将李明的手枪递了过来。
李明接过手枪,望着李明说道:“今天多谢林姑娘援手了,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对了,如果不嫌弃,请留下来尝尝我亲自炒得新茶吧,,保证你以前没喝到过,只可惜这里被弄得乱七八糟,我只好重新来过了。”
张瑶跑上前去将半推半就的林珑拉了过来。李明走过去安抚了惊魂未定的王胜夫妇一会,让陈浩将甲板上的尸首都抛入江中,众人一起到车上暂且安歇。
天渐渐的大亮了,江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热闹的场面。陈浩和王胜领着一批木匠在修复着损坏的木船;张瑶和林珑坐在船头不知在说些什么话;李明独自在船尾又开始琢磨起他的龙井茶了。
小翠端着两杯龙井茶走了过来递给张瑶和林珑,林珑疑惑的望着手中的玻璃杯和杯中碧绿的茶汤,向得意洋洋的李明问道:“李大哥,你这是什么茶?颜色怎么这么绿呢?”
李明洋洋自得的说道:“这就是我今天早上刚刚炒制成功的龙井!昨天晚上由于经验不足,火候和手法都掌握得不好,致使泡出来的茶汤是黄色的,香味也茶很多。刚才我又重新试验了一下,摸索出来了点经验,炒出来的茶要好得多,你快尝尝,给我提提意见。”
林珑迟疑着将茶杯端到口边,顿时一阵馥郁香醇的茶香扑鼻而来。林珑精神一振,浅酌了一口,顿觉得口齿留香,清爽可口,不经脱口叫道:“好茶!真是极品!”
李明得意道:“你可是第一批尝到这个茶的人,我敢说当今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茶了,林姑娘,我要将这种茶销往各个州府,你看可能挣钱?”
林珑道:“李大哥要卖这种茶肯定能挣大钱,我们林家庄的生意遍布南方各大州府,如果李大哥信得过我,我愿帮你将这种茶销出去。”
李明听完这话心花怒放,抱住林珑双肩直摇晃,说道:“太好了!我正担心我人生地不熟怎么打开销路,你给我解决大问题了,你让我怎么……”猛然感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放开手,说道:“对不起,我太失态了,太失礼了。”
林珑面色一红,突然又变得苍白,怒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完转身怒冲冲跳上岸走去。
张瑶急忙叫道:“林姐姐!等一等。”跳上岸追了过去。
李明莫名其妙的看着远去的两个人,挠了挠头转身向旁边的小翠问道:“她生什么气?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不是道歉了吗?”
小翠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做过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自己做过的事都忘了吗?还用人提醒?难怪人家生气。我可不管你们的事,我去帮王大娘做饭去了。”说完撂下李明向船尾走去。
李明疑惑的瞪着双眼望着小翠的背影,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做过什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女人的心真这么难以琢磨吗?
“江州,辖三十城,共十六府,江河湖泊众多,是稻米的主要产地。这里商贾众多,水陆交通都非常发达,堪称全国的商业中心。州府临滨城位于江州最大的半山湖之畔,风光秀丽,人杰地灵。主人要想定居,临滨城外的半山湖是最理想的地点了,那里山清水秀,保证主人会喜欢的。而且临滨城内还有黄三爷的一家珠宝分号。”
李明站在船头顶着阵阵江风,听着陈浩的介绍,不仅浮想联翩。自己这一路总想找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定居之所,没想到现在目的地就不远了。看来自己就要结束这漂泊的生活,马上就可以建立起自己的家了。想到家,李明心中没来由的一痛,想起自己含辛茹苦的父母现在不知身在何方,而自己独自一人却来到这完全陌生的世界不能回头,永世不的相见了。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可以说奇遇甚多,也很幸运的有张瑶、小翠同自己相伴,而且在江湖上地位尊崇,与以前的自己相比真是天地之别了,能有自己的一个家,在这湖光山色之中了此余生,自己也就不遗憾了。
想到这里,他转头问陈浩:“这里离临滨城还有多远?我们要在哪里下船?”
陈浩回答道:“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到临滨城了,这条江叫岚江,直通半山湖,在半山湖入口前二十多里就是临滨城的码头了,临滨码头是江州最大的码头,非常繁忙。我曾随着黄三爷去过几次,那里可真叫热闹,主人到了就知道了。”
李明点了点头,转身走回船舱。原来的船舱的船楼在那天晚上被那群黑衣人给破坏了,在新修船楼的时候李明特地让木匠多加了一层,为地是能让他在最顶层喝酒品茶赏光。他沿着楼梯走上楼顶,却看到张瑶和林珑正聚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李明进来,张瑶急忙起身迎接,林珑则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李明无奈的笑了一下,在几前坐了下来,张瑶给他斟了一杯龙井放在他面前,在他身边做了下来。
自从那天林珑气跑被张瑶追回来以后,她就再也没和李明说过一句话,每次见到李明都以白眼相待,闹得李明每次都很尴尬,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每次都只好装作没看见。
李明品了一口茶,对张瑶说道:“刚才陈浩说我们明天这个时候就能到达临滨城了,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以后就在那里定居了,你看怎么样?”
张瑶高兴得说道:“那太好了!我们终于能找到定居之所了,总算要结束漂泊的生活了,先生,瑶儿真的很高兴!”
李明笑道:“是呀,我们总算安定下来了,我打算在半山湖畔买一块地,盖一座院子。听陈浩说那里景色很美。这艘船我们可以留下来,没事的时候放舟湖上,品茶烹酒,那是多么惬意呀。”
张瑶露出向往的神色,说道:“要真是那样,瑶儿此生也不算虚度了,林姐姐,你说好不好?”
林珑面朝窗外冷冷的说道:“那时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把你们送到临滨城后马上就走。”
张瑶急道:“那怎么行呀!林姐姐,前几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几个人一起在那里定居多好呀!怎么现在又提出要走了呢?”
林珑转过头来,对张瑶说道:“当初我在马营城答应过母亲尧护送过你们到达目的地,实际上我也是这么做的,这一路上我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你们。在中州我暗中替你们打发过十几伙匪徒,在泽州替你们挡住过三群武林人士。这些你们都不知道罢了。就是前几天在江面上那次袭击,我也是事先得到消息混到他们中间。只不过情况特殊,那不是一伙普通的盗贼,当时我没有能力在他们基地消灭它们,才让他们上了船。好在明天就到地方了,我的任务也要完成了,明天过后我们再不相见!”说完站起身来就要下楼。
张瑶急忙起来拉住她说道:“林姐姐你说话不算!你答应过我的!怎么又要走了?”
林珑望着张瑶叹道:“瑶妹妹,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有的人不欢迎我,我和你们留在一起不是自讨没趣吗?”
李明急忙站了起来,对林珑深深一礼说道:“林姑娘,请恕我我李明愚钝,如果我李明有什么地方的最姑娘的,请姑娘多多原谅。我诚心欢迎姑娘和我们一起生活。我李明不敢奢望什么,只希望林姑娘不要再生我的气。”
林珑转过身望着李明说道:“让我和你们一起生活?我是你什么人?我以什么身份和你们一起生活?你把我林珑当成什么人了?”
李明顿时窘得满脸通红,张口结舌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
林珑见他这样,气得脸色苍白,眼泪夺眶而出,转身狂奔下楼。
张瑶将傻傻的李明拉到凳子前,让他坐下,蹲到他面前望着他说道:“先生,能不能告诉瑶儿,你准备怎么安排林姐姐?”
李明苦恼的说道:“我不是不明白你们的意思,可我对林姑娘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没错,她很漂亮,武功又高,有很有能力、很有主见,又很想嫁给我,可我真地做不到。瑶儿,我和你说过,我的想法和其他男人的想法都大不相同,我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不需要什么三妻四妾的。况且我不认为对林姑娘做过什么,不就是给他疗伤的时候看了她的身体,碰了她的前胸,可我是郎中,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不能因为这个就让我娶了她吧!当初她还要我把你敢走单独娶她,这不太过分了吗?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她那么强、有那么有主见,完全可以将这些世俗礼教抛开嘛!她完全可以找一个能佩德上她的人!”
张瑶笑了笑,柔声道:“我知道先生不讲世俗礼教当回事,可先生非常人呀!林姐姐毕竟是一个女子,不能像先生一样想呀!林姐姐这么优秀,我实在想不出这世上除了先生,还有谁有资格娶她。先生如果执意不娶林姐姐,以她的性格,恐怕她会终身不嫁的呀!那样先生就忍心了?那不是害了她吗?瑶儿相信先生不会这么干的。再说林姐姐可以给先生很大的帮助,不像瑶儿什么都不懂。瑶儿和林姐姐会相处的很好的,先生,瑶儿说句过分的话:先生不要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也要为林姐姐想一下呀!先生拒绝她,她会是什么感受呢?”
李明听完这话,愣了半天,捧着张瑶的脸问道:“你真的愿意我娶她呀!那不会吃醋吗?”
张瑶奇怪的问道:“吃醋?什么叫吃醋呀?瑶儿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李明自嘲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是问你会不会不高兴。”
张瑶说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呢?这不是很正常吗?瑶儿愿意把妻的位置让给林姐姐,瑶儿自愿给先生当妾,只要先生高兴就行。”
李明激动得抱紧张瑶说道:“瑶儿,你的心胸真的太宽广了,我李明要是不好好对你真有点对不起自己,你放心,在我这里没有妻妾之分,你们都是姐妹。”
张瑶抬起头来说道:“先生怎么做瑶儿都没意见,对了,瑶儿现在就去对林姐姐说去。”说完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去。
望着张瑶消失的背影,李明不由得心潮起伏。在这个世界上就要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除非你有能力改变这个规则,林珑是个好女孩,可自己总觉得有点怕她,也许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大男子的思想,见不得女人比自己强大吧。也许真是这样的,林珑真的太强大了。自己以后如何去面对她还真的是一个问题。
江面渐渐的变得宽了起来,来往的船只也越来越多,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片片白帆显得分外耀眼。
前方就是临滨码头了,李明众人都激动地站在船头,望着江面这一片繁忙的景象。
林珑站在李明旁边,指着来来往往的帆船对李明说道:“李大哥你看,临滨码头是全国最繁忙的地方,是全国河道运输的枢纽。每天从这里出发的船只几乎要占全国运输船只的一半。要想在临槟城发展就要充分发挥临滨码头的枢纽作用。李大哥前些日子提出的茶叶贸易的想法非常好,临滨周围的茶树是全国最好的,如果用来生产大哥独创的龙井,我估计用不了一年时间,大哥就会成为全国少有的富商之一。茶的利润是非常惊人的,大哥要是决定要做这一行的话,我就从林家庄在临滨的商行中抽调一批人来给你,你看怎么样?”
李明兴奋得说道:“要这样的话就太好不过了,茶叶的生产我可以交给王胜全权负责,这个老人家是个可靠的人,再加上林家庄的帮助,相信事情会简单的多的。”
张瑶在一边抿嘴笑道:“先生现在知道林姐姐的好处了吧,林姐姐很能干的,比男人都利害呢?”
林珑脸上一红,说道:“瑶妹妹别乱说,我哪有什么厉害的,林大哥才叫利害呢?文武双全,医术高深,连制茶他都懂,我这点能耐根本没法跟大哥比呀!”
李明失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俩个别一唱一和的了,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碰巧罢了。对了,船块靠岸了,我们赶快上岸,赶快找个酒馆好好喝他几碗,在船上走了这么长时间,一口酒都没有喝过,还真有点馋。”
众人哄然大笑起来,林珑笑道:“好啊,上了岸我陪大哥好好喝上几坛,在马营的时候我记得大哥又一次边喝酒边吟诗,只是好气魄、好文采,珑儿真想再听大哥吟上几首。”
饶是李明脸皮厚,此时也不由得有点发红,急忙岔开话题说道:“对了林姑娘,听说半山湖风光秀丽,处处都是美景,但半山湖这么大,那里是半山湖风景最佳的地方呢?”
林珑说道:“半山湖是上天赐给人们的一个瑰宝,连绵数百里,横跨江州和湖州。在湖州一侧岸边是连绵百里桃花山。岚江、松江、云江和红水江四条大江在这里交汇,可以说半山湖是通往全国各条水道的总枢纽。而半山湖湖水清澈见底,两岸景色秀丽,更是文人墨客向往之处。湖中有大大小小岛屿三百余个,许多渔民都在祖祖辈辈的生活着。可以说半山湖处处是景,步步生色。但半山湖风景最佳处还是离临槟城湖畔有十里之遥的碧泉岛,那里真可以说得上是人间仙境呀!岛上高山流水,鸟语花香,真难以用语言形容。岛上最高峰叫碧泉峰,峰顶有一眼清泉,甘冽爽口,碧泉岛的名称由此而来。岛上长满了茶树和翠竹。十年前我随我爹爹去过一次,当时我只有七岁,但岛上的景色至今仍不能忘。”
众人在一旁听得心旷神怡,李明兴奋得说道:“有这么好的地方不再去一趟岂不可惜,这样吧,我们进城以后先住下,然后马上就上这碧泉岛游玩一下,看看这闻名天下的美景究竟是怎么样的。”
众人听完齐声叫好,林珑却摇了摇头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碧泉岛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那里是康王的行宫。江州是大皇子康王的领地,而康王府就在这繁华的临滨城内。碧泉岛上守备森严,有不少高手。大皇子每年都要到碧泉岛上住上一段时间,所以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那里。我自己还可以偷偷的溜进去,你们就不行了。”
李明听完失望的说道:“那康王一个行宫就独占了一个岛吗?那得多大规模呀!这个康王这么腐败呀。”
林珑笑道:“整个江州、湖州、平洲都是康王的属地,占一个岛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岛上还真是宫殿林立,耗费了大量的财物。但比起三皇子明王李皎来说,康王李嵩还算是仁慈的,对属地的民众还算是比较宽松。江、湖两州非常富庶,比中州毫不逊色。要说腐败,除了每年向朝廷缴纳的利税外剩余的赋税救全是康王的私产,大哥说他腐败,还真没有人敢管他。”
李明听完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这么奢侈。他这样你都说它比较仁慈,那明王李皎要残暴到什么程度呀,真让人难以想象”
林珑回答道:“其实皇上的这三个皇子中还真要数大皇子比较宽厚的,其他两个皇子都是一丘之貉。哎!算了,大哥,江湖人不管官府事,提太多了生气,看!船靠岸了,我们上去吧。”
众人一行坐着马车向临滨城缓缓行去,王胜夫妇由于还要看护船只就留到了船上。
临滨城不愧是江州第一大城,远远望去,城池高耸、人潮汹涌。宽大的城门熙熙攘攘的挤满了进出的人群。随着入城的人群,陈浩赶着马车缓缓的进了城门。守城的士兵那里看到过这么气派的马车!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拉着这辆硕大无比的马车,就连自己的王爷也没有这么气派呀!不知是什么皇亲国戚来了呢?但奇怪的是这么气派的马车居然没有一个亲兵跟随,这让这些士兵非常纳闷,但谁也没敢上前多问一句。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众人在城中最大的客栈鸿福客站安顿了下来,李明迫不及待的带着众人来到楼上雅间,要了一坛店中最好的陈年女儿红与张瑶和林珑对饮了起来。
鸿福客栈的女儿红名不虚传,李明连喝五大碗才听口,嘴中直叫痛快。二女看着他那喝酒的模样,都不禁掩口莞尔。
李明又端起一碗酒正要喝下,突然一个人走到他面前,冲着他深深地拜了下去,口中说道:“末学后进陈方,拜见医神前辈。”
李明一愣,放下酒碗问道:“你是谁?怎么认得我?”
陈方恭恭敬敬的说道:“晚辈是江州名医司徒言的关门弟子,我师傅今年也参加了拥翠山庄聚会,当时是我随师傅前往的,所以能认得前辈。”
李明恍然道:“原来如此,你师傅最近怎么样了?他在临滨城吗?”
陈方答道:“我师傅现在正在康王府中出诊,还有圣手王前辈也在那里。”
李明大喜道:“圣手王也来了?太好了,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对了,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晚上我去拜访他。”
陈方急忙答道:“晚辈已经派人通知圣手王前辈和我师傅了,不久他们就会来拜访前辈的,不敢劳动前辈大驾。晚辈已经交待过这里的老板了,前辈的一切费用都记载我师傅账上了。”
李明摆手笑道:“那怎么能行,我们的费用自己会出,怎么能让司徒老哥破财呢?”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在楼下响了起来:“让他破点财也是应该的嘛!谁叫他是地主了,客人来了他就应该破费!”说完,圣手王和司徒言双双从楼下走了上来。
李明大喜,急忙站起迎接,几人坐下,小二重新添过碗筷后,李明问道:“老哥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我们从马营分手后我是马不停蹄向这边赶,没想到你还比我先到这里。”
圣手王呵呵笑道::“其实我也是两天前才到这里的,当初先生说过要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定居,我当时就想到了这里!半山湖畔的美景可是天下闻名呀!我想早到一步,挑一块好地方先给你建一座庭院,你到了之后马上就可以入住。我没猜错吧,你果然来到这里了!来的还挺快,原先我估计你怎么也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到呀,看来珑儿还挺尽职尽责的,你们半道上没耽搁。对了,你来得正好,过几天我要送你一件大礼物!”
“康王今年已经年近40,由于自小体弱多病,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所以皇上至今还在为立储的事情犹豫不决。由于临滨城距南郭只有五天水路的路程,所以康王大半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只有当皇城有事的时候才去南郭。康王每次生病总要找我去给他诊治,呵呵,我都快成了他的专职医生了。但康王的病症沉疴已久,平时只能维持罢了,我也是过各种方法,但依然没有办法将他的陈年旧疾根治。近几年他的状况越来越差了,而且经常头痛,一次比一次严重,对此我也是束手无策。前几天又发病了,正好王老哥也来了,我们就一起去了王府,我们研究了很多方子,没有一个可以用的。要不是你来了,我们现在还在王府研究呢。你来可真太好了,先生的医术独辟蹊径,应该有很好的解决方法吧。”
圣手王接口说道:“先生务必要把王爷的病治好呀!我是没办法了,当初王爷请司徒老哥请我去的时候我拿了他一把,让他答应了我一件事情,病治不好,这个条件王爷就不能答应我,所以,先生一定要尽力呀!”
李明苦笑了,没想到自己刚到这里就摊上这么一码事情。以圣手王的医术都没办法的事情,自己又能有多大把握呢?但听他的口气,好像他很迫切需要王爷的那个承诺,如果自己推托那就太不仁义了,想到这里他说道:“你们两位老哥都没办法的事情,我去也没太大把握,这样吧,明天我跟你们去一趟,尽力而为吧。”
两人大喜,圣手王叫道:“还等什么明天呀!现在就过去吧,我知道先生一路旅途劳顿,但救人要紧呀,先生就辛苦一下吧。”说完站起来拉起李明就走。
李明无奈的说道:“现在要走也要我准备一下,把药箱带上呀,没东西我去看什么病呀!”说完对几个人吩咐了一下,让小翠带着药箱跟随,其他人就留在客栈等候了。
李明几人离开客栈,坐上外面等候的马车向康王府驶去。临滨城果然气派,马路宽阔、店铺林立,比起蒙荫成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果然可以称得上是南方的重镇。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行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眼前景象一变,熙熙攘攘的热闹场面不见了,宽阔的街道两旁种满了参天古树,不时有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前方一座高大的门楼出现在众人眼中,门楼上面一块巨大的烫金牌匾映入眼帘:康王府。
康王躺在塌上双目紧闭,肥胖的脸上满是冷汗,手捧着脑袋正放声惨叫着,几个嫔妃正不停的给他擦着冷汗。外屋站着一群官焦急地望着里屋,几个太医围在塌前正愁眉不展、束手无策,看见圣手王进来都长出一口气,急忙让开让他们靠近塌前。
圣手王叹了一口气,对李明说道:“王爷从三天前就是这样了,至今尚未进食,到今天就更严重了,整个人都神志不清。这些年这个头痛病每年都要复发几次,只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严重过。两天前他还能忍住疼痛和我说几句话,今天干脆就陷入昏迷了,只知道干叫。哎!我用过各种方法了,先生就看你的了。”
李明看到这样也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即使是在现代,头痛病也是一种令医生非常为难的病症。引起头痛的原因非常多,有时候甚至龋齿都能造成头痛。在这个年代自己根本没有必要的检查设备,让自己怎么才能判断病因呢?李明感到自己也有点头痛了。
看着众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眼前王爷又在床上痛苦的模样,不由得李明有任何推脱的言词了。无奈之下,李明从药箱中先取出了一支杜冷丁吸入注射器。圣手王看到李明拿出注射器,急忙走到塌前将王爷的手臂从衣物中露了出来。
李明暗暗发笑,看来这圣手王看了自己几次治病,如今能给自己打下手了。他在王爷的手臂上消过毒,举起注射器就要扎下去。
旁边看的莫名其妙的众太医急忙齐声叫道:“不可以!住手!”
李明停下手,奇怪的望着那些人。圣手王不悦的问道:“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住手?”
一个老太医急忙说道:“王先生,这个毛头小伙子是谁!他怎么敢拿针去扎王爷呢!不要命了!”
圣手王怒道:“什么毛头小子!这位先生就是医神李明,他给王爷治病哪里有你们插嘴得份!都给我住口!”说完对李明说道:“先生不要管他们,继续吧”
李明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那支杜冷丁推入王爷体内。然后转身走出门外,在长长的廊道上思索着医治的方法。
屋内王爷的叫声渐渐的弱了下去,李明苦笑了,一支杜冷丁虽然可以暂时止住王爷的疼痛,可药力过去以后又怎么办,自己总不能把带来的杜冷丁都给他打了吧。再说打太多了上瘾了怎么办,恐怕那时候王爷可成了这个时代第一个吸毒的人吧。
正胡思乱想间,司徒言匆匆赶了出来,对李明说道:“先生,快进去吧,王爷醒来了,他要见你。”
李明急匆匆跟着司徒言走进屋内,屋内的太医都已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只剩下几个丫环和嫔妃扶着王爷在床上坐着。
李明进到塌前对王爷施了一礼,口中说道:“草民李明见过王爷。”
王爷那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指着旁边的凳子说道:“先生不必多礼,赐座”
李明坐上前,开口问道:“王冶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头晕、恶心?”
王爷惊异的望着李明,说道:“听圣手王说你就是医神?真得很年轻,你的医术真的名不虚传呀,听圣手王说他三天三夜没想出办法来,你一来没诊脉也没问病,一剂药下去我的脑袋就好了?还真是的,我现在脑袋一点都不疼了,这些天来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舒服过!真是神医呀!还真让你说对了,我现在脑袋非常晕,感到天旋地转的,而且还真的感到很恶心,只是肚里没什么东西吐不出来。既然你一眼就能够看出我的病症来,那你肯定能治了。你把我的头痛已经治好了,现在你再下一剂药,把我的头晕和呕吐的病也治好吧!”
李明苦笑了,说道:“王爷的头痛目前只是用药物暂时压制住了,目前病源还没找出来,药力一过还是要痛的。”
王爷脸色大变,急忙道:“那怎么办?你的药还有吗,我可不要再头痛了!太痛苦了,就是用药物压制也要把头痛给我压住了,本王不管什么病源不病源的,只要能让我的头不再疼痛了,本王就要重重的赏赐你!”
李明摆了摆手说道:“王爷的赏赐以后再说,现在草民要先了解一些王爷的病情,请问王爷您的头痛是一种什么样的疼痛,是一侧?还是整个头部?是头上部还是下部?是一阵阵疼痛还是持续疼痛?”
王爷说道:“是一侧疼痛!就是我的右侧,左边还真不痛。光右侧痛起来就要我的命了,左边再痛?那我可不活了!”
李明点了点头,心中渐渐的有了底。既然是偏头痛就能排除很多其他的原因了,看来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脑血管性或脑神经性头痛,看来只有一样样的药来试验了。
李明站起身在药箱中翻动着可能有用的药品,由于药箱太小,不可能将自己所有的药品都带来,所以他只带了一部分常用的药品,翻了半天才翻出几瓶可能有用的卡马西平和尼莫地平,李明从说明书上得知这两种药都能治疗偏头痛,没办法,只有试一下了。
然而两种药服下去没多久,王爷的头再次出现了疼痛,无奈之下李明只好又给他注射了一支杜冷丁,又给了他一片安定让他睡了过去。
吃过晚饭王爷还在熟睡之中,李明看暂时无事,便由圣手王和司徒言相陪到花园中散步,王府的花园果然气派异常,满园的苍天古木郁郁葱葱的,将初夏的暑气驱赶得一干二净。
李明望着这些古树不由得交口称赞,看来这个王爷还真有点内涵,花园里没有一味的布置一些楼台亭阁、假山假湖什么的。不过这些树李明却大部分都不认识,司徒言自告奋勇的一路给李明讲解了起来,什么香樟雪松、合欢含笑,什么紫檀银杏……。“银杏”李明猛然叫了起来:“这里有银杏吗?”
“难道老哥就没想到用银杏叶入药吗?应该对王爷的病情有一定的疗效。”李明很奇怪的向圣手王问道。以圣手王的医术,应该能想得到呀。
“银杏叶?”圣手王很奇怪的问道:“银杏叶只见于一些民间的偏方,而且常常用来外敷,从来没有人用过方剂的。倒是白果常来用于用于痰多喘咳,带下白浊,遗尿尿频等症,倒没想到能治疗王爷的头痛症呀?真的可以吗?先生试过吗?”
李明听完暗暗叹息,中药是中华民族的瑰宝但多少年了,这个年代应该是和自己的年代平行的吧,可还是那么固步自封、不思发展。可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自己那个年代不也如此吗,被当作垃圾废弃了数千年的宝贝银杏叶最终却被德国人发现了它巨大的药用价值。自己到了这个时代依然如此,怎能叫自己不叹息呢。
想到这里,李明对二人说道:“麻烦两位,我不认识银杏树,请两位派人摘下一些银杏叶来,虽然现在是初夏,但应该还是有一定的用途的。请把银杏叶摘下来晒干,我有用处。对了,最好能多采摘下来一些,这些可都是宝贝呀。”
二人强忍住心头的好奇找人去了,不一会,庭院中就摊满了刚摘下来的银杏叶。可怜几株几百年的银杏古树正是枝叶茂盛之时,如今却被人摘得枝少叶疏。
第二天一早,王爷的头痛再次复发,所不同的是这次明显要比昨天轻的多,能够强忍住头痛和李明说话,这让众人兴奋不已。在李明用过一支杜冷丁以后,王爷居然能够下地走路了,虽然走路依然摇摇摆摆,但走算初见成效了。王爷高兴得不知怎么是好,多年来的病痛总算有望痊愈了,高兴得他赏赐给李明金银珠宝一大车。
中午,王爷特地赐宴犒劳李明,并且还强托病躯主坐相陪,这让李明感动不已,虽说自己是现代人,潜意识中并不把这个王爷怎么当回事,但这毕竟是在这个时代呀,王爷亲自陪一个郎中吃饭可说得上是莫大的荣耀了。
酒过三巡,圣手王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对李明说道:“先生,外面银杏树的叶子经过一个上午的晾晒已经差不多干了,可以使用了吧?”
李明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可以了,请老哥让人取干叶一两给王爷煎服。”
司徒言起身说道:“这件事就让我的徒弟去办吧。”说完起身安排去了。
圣手王坐了下来,对李明说道:“先生请恕王通愚钝,王通至今仍不清楚先生用这树叶的用意何在?难道这树叶真能治好王爷的病吗?”王爷听到这话,也转过头来用迫切的目光望着李明,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明斟酌了一下词语,说道:“头痛病引发的原因非常多,很难准确地判断。但根据这两天王爷的表现和叙述,我基本上能断定王爷的病因在于头部经络不畅。王爷由于长年卧床,加上饮食不当,造成血液粘稠。同时由于长期服药、饮酒过量造成血管,也就是流动血液的通道硬化堵塞。而头痛发病的时候血管有一种现象,我称之为痉挛,血管痉挛造成头部供血不足,因此王爷有眩晕、昏迷、呕吐的现象。而银杏树的叶子有解除血管痉挛的作用,配合我给王爷服用的另外两种药,应该是能够相辅相成的。”
王爷听的是如坠迷雾,圣手王也听的是似懂非懂,什么血管硬化、血管痉挛,自己从没听说过,看来这个李明的医术真是深不可测呀,可惜他不肯收自己做徒弟,这是一大遗憾呀!
王爷突然哈哈大笑道:“我听先生的话犹如听天书,一窍不通,但我知道先生的医术当世无人能及呀,如果先生能到太医院中去,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呀!”
李明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说道:“王爷不要折杀草民了,草民这点医术比那些太医差太远了,草民万万不敢上太医院去丢丑。况且草民只寄情于山水之间,并无入朝之意,往王爷看在草民给王爷治病的份上不要在强求草民了,草民宁愿什么赏赐也不要,只是希望王爷收回这个想法。”
圣手王也急忙站起说道:“王爷千万不要这么想,医神先生的医术高明全得益于他在民间积累的经验,如果被关在太医院中,那么对他医术的进一步发展非常不利,非万民之福呀!就像王爷当初力劝我进太医院一样,都是不明智的呀。我跟王爷交往不是一两年了,深知王爷的为人才肯时时来给王爷看病,如果王爷强求医神先生进宫的话,岂不让王通太失望了?王通心中的王爷可不是这个样的呀!医神是全天下人的医神呀!况且先生正准备在这里定居,以后由他给王爷看病那是再方便不过了,如果到了皇宫之中,王爷再次发病的话可怎么办呀!”
王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你们不用找那么多借口,不愿意就算了。就像当初我劝王先生进宫一样,全凭你们自愿,我不强求你们。不过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不愿进宫呢?真那么可怕吗?算了,不提了,医神先生既然不愿意,本王也不强求。来!喝酒!”
李明急忙施礼道:“多谢王爷深明大义,李明实在是胸无大志,让王爷失望了。”
王爷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提了!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受那份约束,对了,医神先生准备在临滨定居?那真是太好了!地方找好了没有?不行我送你一座庭院。”
李明大喜,正要起身道谢,圣手王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李明虽然感到奇怪,但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坐了下来。
圣手王对王爷说道:“王爷,希望您能兑现您先前的承诺。”
王爷一愣,露出不太愉悦的神情,说道:“不错,当初我是答应过你,但我的病并不是王先生治好的呀!是医神先生治好的,好像不能算数吧。”
圣手王笑道:“那是一样的!我跟李先生还分什么彼此吗?先生,王通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先生把这个功劳让给我,也就是说把王爷的赏赐让给我,怎么样?”
李明更感到奇怪了,按理说圣手王不是那么贪财的人呀?王爷想赏给自己一座庭院,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呀!这点王通不会不知道呀,可他为什么要和自己争抢这个赏赐呢?真让他有点不太情愿。当圣手王既然提出这个请求了,自己如果不答应岂不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他对自己可是绝对够意思的呀!
想到这,李明说道:“既然是老哥想要的,那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给你就是了!”
圣手王大喜,对王爷一拱手说道:“王爷听见了?医神先生答应了,将他的功劳全部给我,我想王爷不会不舍得吧!”
王爷犹豫了半天,对李明说道:“先生可想好了?如果先生把这份功劳让给他,那我对先生可是任何赏赐都没有了!就连昨天赏给你的那些珠宝我也要一并收回的,先生要在这里定居可是需要一大笔钱的,要靠先生行医争的钱那可不够呀!”
李明失笑道:“多谢王爷关心,既然草民答应了老哥,岂有再反悔之事?王爷不用为草民担心,将赏赐给王老哥吧!”
圣手王哈哈大笑道:“好!我王通总算没有看错人,先生是金钱如粪土,此等高风亮节真让王通佩服!王爷,这下该可以了吧。”
王爷无奈的说道:“好吧,就给你了,但前提是医神先生必须要把本王的头痛之症完全治愈,而且,我将不再给医神先生任何赏赐。哎!我真是上了贼船了。”
王通哈哈大笑,对王爷深深的一躬,说道:“多谢王爷成全,王爷不要太上火了,毕竟钱财只是身外之物。真要将王爷的头痛之症治好了,那比什么东西都强!对了,药已经煎好了,请王爷服用吧。”
太阳高高的挂在树梢,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斑。早期的小鸟早已经吃饱喝足,正躲在树荫底下乘凉。初夏的鸣蝉也开始扯起尖锐的声音诉说着天气的炎热。
康王府一片热闹非凡,王府内外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江州、湖州、平州的大小官员、临滨城内有头有脸的各大商贾、豪绅、文人墨客全都齐集王府。康王李嵩今天要大宴宾客,庆祝自己甩掉缠绕在身上多年的痼疾。
李明在康王府一住就是半个月,其间司徒言将张瑶、林珑众人接到自己府上居住,解决了李明的后顾之忧,从而李明能安心的在王府为康王治病。然而康王的身体可以说已经是非常虚弱的了,距李明的判断,康王身上最起码也要有七、八种疾病,其中还包括先天性心脏病、动脉硬化、免疫力低下、肝硬化、神经衰弱等难以治愈的重病,相比较之下治好他的偏头痛对康王的身体状况也没什么大的改观。但对于康王来说,四十多年的病痛折磨已经习惯了,唯有这偏头痛最难熬,今天李明能将他最难受的偏头痛治好了,可以说是去了他一块最大的心病。缠绕多年的痼疾能够痊愈,医神的功劳当然要表彰的了。所以当前几天李明提出辞别时,康王是极力挽留。一定要李明参加完庆功宴后再走,圣手王也极力劝阻,无奈之下李明只有留了下来。
康王府后花园中摆满了一桌桌的宴席,三州的主要官员加起来能过百,为了巴结王爷当然是昼夜兼程赶来庆祝了,酒桌上吆五喝六、划拳斗酒真是热闹非凡,相比之下,王府大厅中显得就安静多了。
康王在大厅中主座相配,三州府的大总管、总管下首就坐,一个个峨冠博带,气势非凡。相比之下,坐在贵宾的位置上的李明三人显得就寒酸多了。
康王今天显得格外高兴,不顾李明的再三劝告,端起金杯开怀畅饮。看的李明暗暗担心,如果康王再不节制自己,恐怕自己的一番努力就要白费了。
眼见康王又端起了酒杯,李明站了起来,手捧金杯对康王说道:“王爷!本来在您高兴的时候草民不应该扫兴,但为王爷的身体着想,草民想给王爷几句忠告,草民先敬王爷一杯,喝完这杯酒,请王爷停杯,听草民一言。”
“哦?”康王很感兴趣的望着李明,端起酒杯一饮而进,说道:“先生不用太拘束了,有什么话尽管说,本王今天高兴,先生说什么都行!”
李明放下酒杯,说道:“王爷统领江、湖、平三州,实是三州百姓之福呀。在王爷的统领之下三州百姓安居乐业,物阜民丰。王爷实是三州百姓的希望呀。王爷如果整日抱病实非三州百姓所希望呀!所以王爷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贵体。但王爷自幼多病,已成痼疾,难以以药石之力医治,只有自己平日好好调养,才有望保证病症不会进一步恶化。虽然王爷的头痛之症现已痊愈,但如果王爷再不注重日常调养,则头痛之症有可能再度复发呀!”
康王听后神色大变,急忙问道:“以先生之意,本王应该如何调养呀?”
李明答道:“王爷主要要注意平日的生活习惯,尤其是王爷这头痛之症,最忌酒色过度。如王爷今天这般暴饮,很容易造成病症的再次复发。所以草民今日斗胆相劝,王冶一定要保重贵躯呀!”
康王听后,叹息道:“其实本王也知道,以前王先生也曾劝告过我,哎!说实在的,本王平日多病,自知不可能长寿,所以平时也确实有点太不自制了。好!本王今日就听先生一言,从今以后,本王不再饮酒!”说完,掷杯于地。
众官员齐声称赞,顿时桌面上阿谀之词不绝于耳。李明微笑道:“其实王爷大可不必戒酒,酒乃双刃剑适量饮用可活血化淤,于身体是大大的有利。但如果过量饮用,则就又成穿肠剧毒,所以王爷一定要掌握一个“度”。”
康王听后连声称是,对李明说道:“先生的忠告本王铭记于心,日后先生有需要本王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本王!前几日说不再给先生赏赐只是本王的气话,当不得数的!哈哈哈哈。”
李明急忙起身道:“王爷太客气了,草民既然将功劳给了王老哥,就不敢再有何奢望了,只是有一件事情,草民素好饮茶,前些日子草民自己发明了一种茶,过些日子想来王府请王爷品尝一番,如果王爷喜欢,草民斗胆请王爷许可草民在江州生产茶。”
康王一愣,哈哈大笑,说道:“先生真是令本王感到意外呀!制茶可是一门高深的手艺呀!先生居然能自己制茶?好!过几天先生将茶拿来给本王尝尝,如果本王满意,一定会给你许可的。”
李明长出了一口气,本来自己以为办理制茶许可是最难办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以自己龙井的清香,难道还过不了康王这一关?
太阳渐渐的向西方倾斜了过去,喝的晕晕乎乎的李明终于走出了康王府,坐上马车的李明真是归心似箭呀!平时在一起还不觉得怎么样,但刚离开半个月,李明心中对张瑶的思念居然会那么强烈。
车进司徒言的家门,李明急忙跳下来,眼前突然青影闪动,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一个柔软的娇躯扑入了李明的怀抱。
李明紧紧地抱着张瑶,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第一次尝过离别滋味的李明,感觉到自己对张瑶的感情是那么的强烈。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可人,生怕她离自己而去。
司徒言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情景,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圣手王头头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这才清醒了过来,急忙赶着前来迎接的家丁、丫头匆匆的躲了过去。
张瑶抬起那张梨花带雨似的脸,望着李明哽咽道:“先生总算是回来了,瑶儿真得很担心呢,先生不在瑶儿身边,真让瑶儿度日如年呀。”
李明怜惜的捧着张瑶的脸,手指擦去她那娇嫩的脸上的泪珠,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让我看看我的瑶儿瘦了没有?你看看,王爷赐给我的新衣服都让你给我弄湿了,这么多人看着你呢,好了,我们回房间再说吧。”
张瑶的小脸顿时羞得通红,脑袋紧紧埋在李明胸前,雪白的后颈都已变得通红。
李明双手捧起张瑶那乌黑的长发,眼睛的余光却瞥到了站立在一旁、脸色苍白的林珑。他心中不禁一愣,自己对林珑可以说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感情,答应娶她纯粹是一种道义上的(或者说是一种责任上的)承诺,可如今既然她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那么作为自己来讲除了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外,还要尽量的培养起与她的感情,不然对林珑、对自己都是一种负担。自己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虽然以前从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是多么的可悲,既然自己要担负起这个道义,那么自己就有责任尽力地去维持双方的感情。想到这里,他放开张瑶,将手伸向林珑。
林珑苍白的脸庞上现出一丝犹豫,但还是向李明走了过去。李明拉住她的手,感受着她那轻微的颤抖,将她也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林珑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然狂跳了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靠在李明那宽阔的胸前,让她突然感到自己好软弱,以前的那些万丈豪情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厮守终生的伴侣吗?虽然已经决定了今生非李明不嫁,但此时此刻的林珑还是彻底的迷失了自己。
良久,林珑才抬起头来,同张瑶的目光一碰,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李明看著林珑那张娇羞的粉脸,心中不由得荡起一丝旖旎。没想到平时英姿飒爽的林珑还有这麽娇柔可爱的一面,不由得对两人的前景升起了无限的希望。
李明打破了几个人间的尴尬,开口说道:“珑儿,这半个月你一直就呆在这里吗?你们林家庄的生意你没有去看看吗?”
林珑微微一笑,说道:“林家庄的生意自有一套完整的运行机构,没有我的插手照样没有事情,倒是这些天瑶妹妹急得不得了,见不到你她真是度日如年呀。所以这半个月每天我都陪她在这临滨城中闲逛,顺便挑选一下我们安家的地方。”
李明感动的说道:“这些天真亏了你了,瑶儿从小没出过远门,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我又不在身边,小翠还跟著我,这半个月真让我担心死了。没想到你能放下大事每天专门的陪著瑶儿,呵呵,你们姐妹两个能相处这麽好,这我以後就放心了。对了,你们逛了这麽久,找到合适的地方没有?”
张瑶在旁边插嘴道:“先生,我每天都在和珑姐姐在临滨城内寻找,倒是有很多好的地方,可是临滨城太喧嚣了,我都不喜欢,最後我和珑姐姐一致挑选了同一个地方,那就是城外半山湖畔的柳林庄,柳林庄的主人是本地的一个大粮商,这些天珑姐姐正派人和他谈判呢!”
李明听完非常高兴,说道:“那可就太好了!我正愁没有地方呢!既然有了你们喜欢的地方,那肯定错不了!就看看他肯不肯卖了。”
林珑说道:“问题没有那麽简单,赵豪是本地最大的粮商之一,他的财富在整个江洲都排的上号,一般的价钱根本就打不动他,我找人和他联系过很多次了,至今他还没有开出个底价。”
李明略感失望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也不能心急,尽力而为吧,实在不行就另找地方,半山湖大著呢,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像柳林庄那样的地方,好了,我们都进去吧,别让两位老哥等久了。
李明说完拉著两人进了司徒言的前厅,厅上圣手王和司徒言正坐在那里静静的等著李明。看到李明三人进来,两个人不由得会意的相视一笑。
李明看到两人的表情,脸上不由得感到微微的发烧。林珑脸上一红,娇斥道:“王老头!你在怪笑什麽!小心我以後整治你!”
圣手王急忙收起笑容,连连摆手辩解道:“我笑了吗?没有吧,我真没有笑!珑儿,你可别冤枉我,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的折腾,我投降了,好不好?来来,先生赶快到这里来做!”
李明暗暗感到好笑,握住林珑的手紧了一紧,走到圣手王身边做了下来,林珑瞪了圣手王一眼,拉著张瑶在李明下首坐了下来。
司徒言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开口说道:“这半个月来先生真是太劳累了,也多亏了先生了,要不然我这江洲名医可要名声扫地了呀。”
李明急忙摆了摆手说道:“司徒老哥可别这麽说,太见外了,我也只是碰巧罢了,老哥不用那麽自谦。李明以後还要靠老哥邦大忙呢!”
司徒言笑道:“先生太客气了,先生但有吩咐,司徒言在所不辞。”
林珑在一旁插口道:“既然司徒先生这麽说了,那麽眼前就有一个忙要麻烦司徒先生了,不知司徒先生愿不愿意帮呢?”
司徒言急忙说道:“林小姐太客气了,有什麽事情林小姐尽管吩咐,小老儿洗耳恭听。”
林珑微微一笑,说道:“临滨城外有一个柳林庄,是本地豪绅赵威的庄园吧,李大哥有意将它买下来作为定居之所,不知司徒先生能不能帮我们说一下?”
司徒言沈吟道:“司徒言的财富在临滨可是数得著的,小老儿可以帮你们从中斡旋一下,但依赵威的财富,他即使有意出售,开出的价码也势必是天价呀!就是把小老儿全部家产都搭上去也远远不够呀!”
李明失笑道:“老哥误会了,珑儿只是让你去帮我们谈谈价钱,至於他出的价码,如果真得太贵了,那我就不买了,半山湖畔美景有的是,我又何必死盯著柳林庄不放呢。”
司徒言正要开口,圣手王插口道:“这件事情以後再说吧,天也快晚了,今天先生也喝了不少酒,赶快安排完饭吧,让先生吃点饭休息吧,明天我们两个带著先生他们去半山湖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找到比柳林庄更好的地方。”说完不等司徒言开口,就将他拉了出去。
李明奇怪的望著两人走了出去,转身对林珑说道:“珑儿,我总觉得这些天圣手王表现得很奇怪,你没觉得吗?”
林珑笑道:“没什麽奇怪的,圣手王是一代名医,也是一代奇侠,他做什麽事情都不奇怪,有时候他就是这麽神神秘秘的。我让下人给你打点水,你洗漱一下吧,今晚早点休息,明天就让他带我们去找,我看他能找到什麽好地方。”
朝阳透过窗棂照在李明的脸上,李明张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爬起身来。这些天真是累坏了,昨天又多喝了点,没到天黑就睡著了,这麽长的一觉还真没有睡过。
李明穿好衣服,正要走出去,房门被推开了,张瑶带著小翠端来了洗脸水,洗完脸,李明坐在桌前由张瑶给他梳著头发。来到这个世界有半年了吧,李明很多习惯都好像和这个时代的人满满的一样了,头发半年时间已经长得到肩膀了,而且也习惯了每天由张瑶和小翠为自己梳洗,倒不是李明不能自己动手,而是他实在是很喜欢这时候温馨的气氛。
吃完早餐,圣手王带著李明一行开始乘舟入湖,在这碧绿的湖水之上开始寻找李明理想中的家园。船离岸边越来越远了,渐渐的众人眼睛便被这一望无际的湖面所吸引,清澈的湖水一眼望不到头,湖面上不时能飘来点点白帆。
半山湖中的岛还真的不少,众人乘船一路行来,不时能看到被郁郁葱葱大树所覆盖的大大小小的岛屿,有几次李明都被岛上的美景所吸引,提议要上岛看看,都被圣手王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无可奈何之下,李明只好坐在船头,任由船在湖上漂流了船继续在无边无际的湖面上行驶著,众人眼中的小岛也渐渐的稀少,直至无影无踪了。眼前一道朦朦胧胧的绿影渐渐映入众人眼中,随著船越来越近,众人眼中的绿影渐渐的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岛屿。
这是一座众人目前所见到过的最大的岛屿,展眼望去,岸边一眼望不到头,岛上参天大树林林立立,将岛屿点缀得犹如湖面上的一颗绿宝石,岛的周围种满了一片片的荷花,硕大的荷叶随著微风缓缓的摇动著,形成一层层的绿浪,虽然还看不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象,不过李明还是念出了“风过荷舞,莲障千重”的佳句,听得众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而此刻船正穿过荷林向著岸边的一个码头缓缓驶去。
船终於缓缓的靠岸了,众人跳上岸,放眼望去,不由得齐声惊叹,沿岸边密密的种满了一排排垂柳,低垂的柳枝随著和风缓缓的飘动著;一条青石大道直通岛的深处,大道两旁翠绿的草地上点缀著星星点点的名贵的各式鲜花,散发出阵阵沁人的清香。李明惊叹道:“这是什麽岛?如此美景非天然形成,这是哪里?”
林珑在身边惊讶的说道:“这、这不是碧泉岛吗?我们怎麽到这里来了?岛上的卫兵都到哪里去了?怎麽岛上一个人没有呢?”
圣手王回身对李明笑道:“先生刚来临滨的时候我答应过先生,要送先生一件大礼,我王通说话算数,我把这碧泉岛送给先生怎麽样?”
看著圣手王那得意的笑脸,李明不禁感到天旋地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脑袋中只感到嗡嗡作响,强忍住跳起来的冲动,咽了几下口水,疑惑的问道:“老哥把这个岛,送给我!不对吧!这个岛可是康王的行宫呀!我倒很想要,可人家肯给我吗?”
圣手王哈哈大笑道:“先生难道忘了我和康王的赌约了吗?这话还要从我到临滨那一天说起,当初我本想在半山湖畔给先生建一座园子,可是先生也知道,半山湖畔处处是美景,要想找一块出类拔萃的地方还真得非常困难,随便选一块地方吧又显不出我老王的诚意来。结果那天司徒言来找我给康王去看病,让我突然想了起来:康王的碧泉岛行宫可以说是全天下美景之冠呀!如果趁著这个机会将他要过来送给先生,那我这份礼物可就很贵重了吧!所以当时我就让司徒言给我带话,如果我治好了他的病,或者是我推荐人给他治好,呵呵,还好我当时留了後手,我知道康王已经是沈屙难愈,万一我没办法,我还可以推荐先生去的,所以把推荐人这个条件都说上了。总之不管我用什麽办法,只要能治好他的头痛病,他就要把他的碧泉岛送给我。其实我和康王还是很熟的,以前我也经常去给他看病,所以并不怕他和我翻脸。果然,康王当时就答应了我的条件。”
“後来,先生还记不记得?康王的病情稍为见轻的那天,康王设宴,在席上康王答应要送给你一座庄园,当时被我制止了。其实当时康王是有点心疼了,他舍不得这座岛,但当你答应将功劳送给我之後,他也就没办法了。前几天趁著你帮康王配置调养药品的时候,我就和他的王府管事办好了碧泉岛交接手续。哈哈,康王这个人还是比较讲信誉的。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将岛上的男女仆役都撤走了,他这是在赌气呐!不管他,呵呵,反正以後他还要用得著我们,先生就安心的在这岛上安家吧,什麽房屋建筑、一应器具都是全的,我再和司徒言一起给先生找一些仆役来,先生就算是定居下来了。”
听完圣手王这番话,李明感动得不知说什麽好,自己和圣手王相遇只不过半年时间,也并没有为他做过任何事情,相反的他到送给过自己一本绝世的宝贝易筋经。本来自己就感到欠他太多,如今他又送给自己这麽大的礼物,虽然自己很想要,可又如何好意思呀。
李明踌躇半天说道:“这个岛是康王送给老哥的,这麽贵重的礼物李明如何感接受,这样吧,我也不想让老哥为难,这岛上给我几间房子让我在这里住下就可以了,至於这个岛嘛,还是老哥自己留著吧。”
圣手王听完不悦的说道:“先生这麽说可就把我王通看遍了,王通要这座岛本身就是为了给先生作安家之所的,先生如果不接受,王通要他何用!难道我王通送的礼物先生不愿意接受不成?还是先生认为我王通没有资格给先生送礼?”
李明急忙解释道:“老哥千万不要这麽说!岂不折杀李明了!老哥在李明心中犹如亲人一般,李明怎麽能看不起老哥呢?老哥既然这麽说了,李明绝对不敢再推脱了,请老哥恕李明无知之罪。”说完深深地拜了下去。
圣手王急忙扶住李明,哈哈大笑说道:“这样才对嘛!什麽财物全是身外之物,这只是王通的一番心意吧了,其实我送给先生这个大礼还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不知先生能体会吗?”
李明一愣,随即会意的笑道:“李明明白了,其实这不是老哥的私心,而是老哥为天下苍生著想的一颗伟大的心呀!李明和老哥比起来真得很惭愧,哎,老哥放心!我李明虽然向往平静的生活,但那样太对不住老哥了,以後我李明要像老哥一样,为天下苍生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这样吧,按我们以前定下的,老哥就通知那些杏林高手,将他们的弟子各挑出来一个送到我这里来吧,我要在这碧泉岛上开一座杏林学院,老哥要是有兴趣就业在这里听一听吧,我们可以互相指正双方的医术。”
圣手王大喜道:“先生这麽做真让王通太高兴了!明天我就让司徒言发出通知,呵呵,我这座碧泉岛总算没有白送呀!走走走,我们进岛看去!”
碧泉岛果然名不虚传,据李明的估计怎麽也有四、五百平方公里。离渡口不远一片翠绿的竹林,青石大道直通竹林中央,步入竹林,但觉初夏的酷暑霎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宜人的凉爽,阳光照射下,大道上投下一片片竹影婆娑,竹林中间是一座硕大无比的竹制长廊,廊中有亭、亭边有阁,亭阁相映,长长的竹廊将一座座亭阁串联起来,形成一座座竹海中的幽居;登阁而望,岛中央的碧泉山上万木葱茏、峰峦叠翠、千岩万壑,苍翠欲滴,飞瀑流泉,逶迤多姿;一条青石大道沿著山脊蜿蜒而上,犹如一条苍龙直入云端。峰峦、溪谷、宫殿皆掩於繁茂苍翠的林木之中。楼台亭阁取材自然,不假雕饰,与山林岩泉融为一体,显得那麽自然而又和谐;漫山遍野显得那麽青翠,那麽绿意盎然。一道道山泉瀑布在奇岩怪石间飞腾而下,势若游龙,又是那麽气势磅礴。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这绝世的美景,犹如身在梦中,大气不敢喘上一口,生怕这美妙的梦境随之而消失不见。
圣手王一声干咳惊醒了众人,李明回过头来,兴奋的心情稍稍的平静了一会儿,由衷地赞叹道:“我做梦也没想过自己能在这麽秀美的环境中生活,老哥,我李明承你的情,大恩不言谢,我只能说一句话,有时间多来座座。”
圣手王捋须长笑了起来,说道:“先生的这话我爱听,我和先生一见如故,已成莫逆之交,彼此之间再不需要有那麽多客气。先生能够在这里安顿下来我也就安心了,今天我们就在这岛上暂时安歇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这麽大的一座岛,看来要找不少仆役来呀!”
李明急忙道:“老哥不要那麽费心,我不是康王,不需要那麽多人伺候,我这里有陈浩和小翠就足够了,倒是我要开医学院的事情要抓紧了。”
圣手王很感兴趣地问道:“医学院?先生这个名字取得很有新意呀!太好了,就叫医学院吧,先生给这个医学院起个名字吧。”
李明沈吟道:“我打算将医学院就开在这里,这个竹林里楼台亭阁甚多,足够几百个人上课了,我们就将这个医学院起名叫竹林医学院吧。”
众人齐声叫好,圣手王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先生办了一件大好事!先生的医术自成一派,尤其是药物效力奇强,如果能传给这些弟子们,那麽在我们杏林将是一场巨大的医术变革呀!天下苍生有福了呀!而你医神的大名必将名垂千古呀!”
李明失笑道:“我哪里有那麽厉害的,只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力量罢了。哎,南下这一路上我目睹了太多令我揪心的事情,尤其在泽州境内,那些饥民的惨状至今还在我脑海中萦绕著,让我难以忘却呀!这一段日子我常常扪心自问: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能安心的在这里隐居吗?恐怕在我过著风花雪月的小日子的时候我也不会开心的,所以我决定了,一定要尽我自己的力量!为天下苍生做出自己的贡献。老哥,以後我还需要你大力支持呀,具体的事情哪天有空的时候我们两个单独的商谈一下。”
圣手王肃然答道:“王通谨遵魁首的命令,无论魁首要做什麽,只要为天下苍生造福,我王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一部:南行完——终於可以松一口气了,李明从现代到古代,在从寒冷的北方重镇蒙荫城一路南行到达南方宝地临滨城,这之间的遭遇给了李明很大的震动,至此他再也不是一个得过且过、随遇而安的人了,下一部李明将在这个古老而又现代的世界里大展头角。
不过我可要休息几天了,时间不会太长的,三五天之後,我会继续往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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