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神门
作者:明镜
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三章 大贤良师(上) 第四十三章 大贤良师(下) 第四十四章 玄冥鬼卒(上) 第四十四章 玄冥鬼卒(下)
第四十五章 名将白起(上) {.cn{第四十五章 名将白起(下) {.cn{第四十六章 天生媚骨(上) {{第四十六章 天生媚骨(下)
{{第四十七章 大耳枭雄(上) {{第四十七章 大耳枭雄(下) {{第四十八章 妖魔李玄(上) {{第四十八章 妖魔李玄(下)
{{第四十九章 化骨魔刀(上) {{第四十九章 化骨魔刀(下) {{第五十章 轩辕三妖(上) {{第五十章 轩辕三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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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不世名医(上) {{第五十三章 不世名医(下)    
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三章 大贤良师(上)
    熹平六年,洛阳六月雷雨,冰雹纷落,直至半夜停息。

    刘宏下罪己诏,大赦天下,改元光和。

    原以为事情到此,天下将会太平。可谁晓得太平了几年之后,到了光和六年开春,又生出许多流言。

    洛阳有母鸡打鸣,公鸡下蛋。此不祥之兆一。

    秋七月,黑气十余丈,直冲嘉德殿,当晚又有残虹横跨殿梁。此不祥之兆二。

    至冬十一月,洛阳地震,东莱海潮泛滥,沿海居民,被大浪卷入海中。此为不祥之兆三。

    一时间,五原山岸,尽崩裂。

    汉帝刘宏怎么也想不明白,自熹平三年起,他一改先前颓废,勤于政务,为什么还会出现这许多不祥之兆?传国玉玺,失而复得;西北羌乱,也已经渐渐平息。朝臣之中,也启用了杨彪、蔡邕等一干名士,可以说文治武功,他该做的都去做了,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头疼的事情?

    于是,刘宏再下罪己诏,大赦天下,并改元光和,希望能借此挽回汉室江山的颓势。

    就在燕长亭回到弘农的第三天,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弘农王府。

    来人是丹阳子,她奉凤箫之命前来送信。一见到长亭,丹阳子二话不说,取出一枚玉珏递给了他。

    长亭在看完了玉珏中的内容之后,震惊不已。

    “不是吧-!”他说。

    丹阳子苦笑点头,“我也希望不是,可事实上,的确是。巨鹿张角兄弟,太平道的大贤良师。”

    长亭说:“他们要造反?他们可是修道人啊-!”

    “修道人又如何?你我现在不也干涉了尘世中事情?盘龙王不也在追求荣华富贵?朝纲不振,人心不古,连修道人也无法避免。这次如果不是你们在化蝶镜中看到了以后的事情,恐怕太平道就要成功了。如今外有盘龙王的羌乱,内有太平道的张角兄弟,汉家江山真的是危险。”

    丹阳子带出一丝忧虑,显然对未来不太有信心。

    长亭也只能嗟叹,却说不出任何可以安慰丹阳子的话。书房里沉默了片刻之后,丹阳子突然起身,向长亭告辞离去。燕长亭也没有挽留,目送丹阳子离开之后,立刻召集甘宠等人前来商量。

    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在后面捣鬼,事情相对而言也就变得容易了很多。只需要派人盯着太平道,就能够事先了解到事情的端倪。同时,长亭和甘宠也加紧了对典韦、张飞三人的调教,虽然他们知道,短短的时间并不能让三人有太大提高,可是能够有一些长进,总好过原地踏步。

    司马家族经过数百年的经营,自然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情报系统。

    当燕长亭看到了太平道的发展之后,又吓了一跳。在此之前,甚至连甘宠都以为太平道不过是一个类似于天师道的修道门派,可等拿到了对方的资料后才知道,这太平道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把触须伸到了尘世间。

    张角,张宝,张良三兄弟,号称太平道宗师,凭借苻法仙术,在凡人世界中拥有数量惊人的教徒。长亭用了一夜的工夫把张角兄弟的资料看完,心里面又凭添了许多担忧。看样子,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虽然凤箫等人先行回转洛阳,但天晓得是否能起的上作用呢?

    ……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到了二月。

    长亭等人可以说是在煎熬中渡过了这段时间。首先,洛阳传来了消息,发现大量太平道教徒。凤箫等人出手,将洛阳太平道的重要人物全部缉拿,使得整个帝都周遭的教徒完全绝迹。

    紧跟着,各地都开始了针对太平道的清剿。

    整个二月,位于弘农司马王府的燕长亭,可以说被如山如海一般的好消息淹没。

    太平道在一夜之间,成了过街的老鼠。

    眼看着二月就要过去,长亭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化蝶镜中的那一幕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出现。汉室江山虽然依旧是日薄西山,但只要没有大的动荡灾难出现,凭空明等人对刘宏的影响力,一定能够把局面扭转过来。

    至于将来会如何,已经不再是燕长亭需要考虑的事情。

    在得知太平道已经销声匿迹之后,他便着手开始安排前往兰陵,会见雨师逍遥的事情。

    典韦三人,对于平静的生活,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好在欧子山为三人打造出来三件兵器,多少让他们感到了一丝开心。特别是典韦,在得到了欧子山为他专门打造出来的盘龙双戟之后,兴奋的几天都睡不着觉。这家伙着实有些悟性,居然想着把陆吾等人为他所创的劈山掌融入到双戟中。这样一来,三个惹事王里面最耐不住安静的人,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看典韦醉心武学,多少也刺激了张飞和甘宁二人。

    欧子山为张飞打造出了一把浑天矛,又给甘宁炼出了一把响铃刀,两个人干脆学着典韦,整天呆在演武场中,也让燕长亭和甘宠省了不少的心。燕长亭见弘农没什么事情,就决定离开。

    这一天,燕长亭正要向老父辞行,突然杨秉前来拜访。

    本来,对于这种拜访,长亭向来是不参加。而司马量也知道他的性子,从不强迫他参加。

    可这一次,杨秉和司马量交谈了片刻之后,司马量却命人请他前去书房密谈。

    这也是自燕长亭回到王府之后,司马量第一次强迫他参加谈话,而且居然还是在书房里面。

    要知司马量的书房,并非单纯作为书房使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书房实际上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厅,用来商议各种重要的事情。杨家虽然这些年来和司马家族交好,可还没有达到司马量用书房来招呼杨秉的地步,多少让长亭意外。

    他怀着疑问,走进了书房。

    一进门,就看见司马量和杨秉两位老人家脸色阴沉。长亭心里面顿时生出不好的预兆,也不多说,随手将房门关闭之后,就布下了一个结界阵法,然后静静的在司马量的身边坐了下来。

    “老府君果然好福气,观去来这份气度,恐怕朝中那些世家子弟,难有人可以比拟。”

    “老太尉实在是客气了!”

    司马量和杨秉说了两句客套的场面话以后,突然对长亭说:“去来,老太尉刚才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长亭心里惶恐。

    “十天前,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突然在翼州出现,召集太平道门人,起兵造反。原以为经过前些时候的打压,太平道应该不会再有问题,可现在看来,他们的实力依旧非常雄厚。起义十天,八州响应,乱民多达到数十万。不过,由于朝廷之前有所察觉,所以在洛阳增设了八方督卫,所以京城暂时安全。可这数十万乱民,聚集在青、徐、幽、翼、荆、扬、兖、豫八州中,情况非常混乱。”

    “怎么会这样子?”长亭吃惊不已。

    没想到化蝶镜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他们有准备的状况之下。

    这多少让燕长亭有些无法接受,怒道:“凤箫她们在洛阳做什么?为什么还是让张角起事?”

    “这也怪不得凤箫仙子。”杨秉苦笑道:“这事情说起来并非偶然发生,即便是我们今日阻止了,日后还是会出现同样的事情。去来贤侄,你多年来修道,对人世间的事情并非了解。自先帝始,朝纲混乱,民不聊生。国库空,田地空,已经是众所周知。除此之外,自安帝开始对羌人用兵,仅军饷支出,就高达四百多亿钱,这些钱最终还是落在百姓头上,难免让百姓生出怨恨。”

    长亭对于这些,还真的不了解。

    原以为平息了太平道,汉家江山就会安稳。可现在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一种必然的爆发。

    他稳了一下心神,说:“老太尉,你刚才说各地皆有动荡,可为何弘农没有出现同样的事情?”

    司马量说:“老太尉今天来,也正是和我说这件事情。各地皆有动荡,唯有弘农安稳如故。如果说弘农没有太平道教众,我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可是为何没有响应?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他们没有得到起事通知?”

    “怎么可能!”杨秉说道:“全天下的太平道都得到了通知,为什么偏偏这弘农没有通知到?弘农可是西都长安的门户,乃是打开关中的要地。若说张角兄弟忽视了弘农,我不相信。”

    长亭问道:“既然如此,那谁能告诉我理由?”

    “去来,我在想,可能是弘农的太平道教众在等待。”

    “等待?”

    司马量点点头,长叹一声说:“为父刚才和老太尉商量,得出的结论是弘农城中,一定有太平道的奸细。他们知道你已经回来,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在等待什么。”

    “父亲,您是说,太平道的人因为害怕我,所以才没有动静?”

    燕长亭越发感到奇怪了!

    司马量的这句话说的很有古怪,张角当年可是和张道陵有同等修为的一门宗师,怎么会惧怕他?

    而且,他这次回家非常低调,平日也不出门。

    除了府中的家人之外,他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见面,太平道的人,又是从何处得知他回来的消息?

    难道说……

    燕长亭心头一动,举目望向司马量。

    “父亲,你是说……”

    “咱们家里出了耗子!”

    司马量有些愤怒,啪的一巴掌拍在案上,咬牙切齿的回答。一股淡淡的杀气,自他老迈的身体上发出,他眯着眼睛,轻声道:“我儿,为父今天把你找来,乃是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父亲请吩咐!”

    “给我把这只耗子揪出来!”

    燕长亭想了想,当下起身,点头答应。司马量从大袖中取出一块黄金令牌,递给了长亭,说道:“我儿,这是咱们司马家的族长令,从现在开始,凡司马族人,包括姻亲好友,一律都交给你来调查。一旦发现那只耗子,不论他是谁,只要反抗,你都有权处置,生死不论。”

    “孩儿明白!”

    长亭从司马量手中接过了令牌,起身告辞离去。

    杨秉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老府君,看起来我们现在,只能依靠弘农王了。只不过,我很担心,他毕竟是个修道人,对这人世间的尔虞我诈,未必能看得真切。你真的放下把司马家交给他?”

    “能否看得真切,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张角他们是修道人,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神奇力量。他这次起事,说明修道人已经不甘心置身于事外,如果真的是这样,除了去来,我实在想不到好的人选。司马家的未来,就交给他来掌握吧。好也罢,坏也罢,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好。”

    司马量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

    长亭走出书房,立刻找来了甘宠和欧子山两人。

    他非常清楚,由于几次奇遇,让他拥有了常人无法拥有的力量,可也让他失去了很多经验。

    不过,这没有关系,有甘宠和欧子山两个人,足以助他一臂之力。

    燕长亭把事情的原委诉说了一遍,甘宠和欧子山都露出了慎重表情。

    “长亭,老伯父未免有些武断了。你当日回来的时候,单典韦他们那场拼斗,几乎王府中的人都听说了。万一只是某些人说漏了嘴,把你回来的消息传递出去,也并非是不可能。是不是真的有耗子,我看还有些值得商量。所以,我想这事情不能太张扬,只能暗中监视察找。”

    欧子山点头,表示赞成甘宠的说法。

    “宠哥,你考虑的事情,恐怕父亲也考虑到了。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不过你说的也不错……这样吧,就按照你所说的办法,暗中调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耗子在王府。”

    长亭思忖了片刻,同意了甘宠的说法。

    他接着说:“不过,这件事情要尽快结束,不然的话,到时候我们可就内忧外患一起面对了。”——

    实在抱歉,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没时间写。

    这部书已经更新了五集,出版社方面认为更新太快,希望我不要继续放出公众版的章节。

    所以,从下一章开始,天地神门就要上架了。

    公众版的更新,将会在出版社追上出版进度后才能放出来,在这里,明镜再次向大家抱歉一下,还请原谅。
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三章 大贤良师(下)
    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忙了,杂务缠身,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码字。所以,还请各位多多原谅,天地神门绝不会太监,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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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弘农王府一切平静。

    调查奸细的事情,自然有甘宠等人在暗中处理,燕长亭一派甩手掌柜的样子,对此不闻不问。

    正如司马量所猜测的一样,八州动荡,太平道起事的消息,最终还是在弘农市井中流传起来。不过,由于司马量和杨秉两个人在幕后的事先安排,让弘农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骚乱。

    相比较司马量等人的忙碌,燕长亭就清闲了很多。

    至少,在弘农王府中的家丁杂役眼里,这位司马家的小老爷,给人一种游手好闲的感觉。只看他整日里带着两个黑铁塔似得汉子在演武场中喊杀不停。除此之外,就再也看不见踪影。

    不过,燕长亭越是如此,大家也就越是放心。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随着太平道的声势越来越大,各地的动荡越发的激烈。战事每天不断,从其他州府赶来弘农避难的难民,也源源不断的送来各种各样的消息,但弘农城平静依然。

    整个三月就是在这纷纷攘攘的消息中悄然过去。

    这一日,长亭操练了典韦三人之后,略带些许疲惫回到了房间。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房间里也早早有人点上烛火,并且点燃了一炉上等松香,香气缭绕。

    一个月来,长亭每天都在忙于操练典韦三人。

    如此做法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必须要让这三个人能尽快的强大起来。

    他有一种预感,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距离和太平道决战的日子不会太远。这场决战,将会是他和太平道之间的战斗。

    从内心而言,长亭对太平道没有太多的仇恨,只不过汉室江山和他有太多的关联,让他无法在一旁坐视。对于这种心情,燕长亭非常困惑。按照仙门道派的说法,结成了道胎,等同于与尘世彻底断绝了关联。可是为什么,他依旧会对尘世里的种种,产生难以割舍的情怀?

    不知不觉,夜色深沉。

    长亭斜靠在桌案边上,神智变得有些恍惚,眼皮也不自主的开始打架。

    也许是太紧张了吧!

    长亭在心里解释,起身就要去休息。他扶着桌案,想要站起来,可就在他想要用力的一刹那间,全身的力量一下子消失干净,紧跟着一阵天旋地转,长亭心叫一声不好,扑通摔倒在地。

    一个皓首无须的男人,穿着色彩艳丽的衣服走进来。

    他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走到长亭身边,用力的推搡了长亭两下,见燕长亭一动不动,这才轻轻嘘出一口气,扭头对门外恭敬的说道:“师尊,这家伙已经昏过去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随着他的话说出口,门外如同鬼魅般走进一个中年道士。

    “永,做得不错!”道士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长亭,对无须男子称赞道:“这次为了这家伙,使我不得不放弃各地的事情,专程赶来弘农。不过这样也算是值得,能把燕长亭干掉,等于弘农已经在我手中。由此关中大地尽归于我兄弟手中,千秋大业指日可待,哈哈哈,永,你当记首功。”

    道士说完,发出张狂笑声。

    也就在这刹那光景,倒地昏迷的长亭突然一动,抬手一掌拍在地上。一道刺眼夺目的光亮在他掌心出现,紧跟着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好像是在颤抖一样,无匹的灵力弥漫在半空之中。

    道士和无须男子都是一愣,还没等他们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长亭已经站立起来。

    “二哥,没想到真的是你!”

    长亭带着一丝遗憾,摇着头说道。那白面无须的男子,正是燕长亭的兄长,司马永。

    司马永这时候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嘴唇不停打着颤。对于长亭,他心里始终都存着一种畏惧,十几年前,燕长亭初至弘农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当初,若不是看在司马量的面子上,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了死人。但从那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阴人。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司马永心里面非常明白,他之所以变成阴人,定然和长亭有关系。

    长亭说完,就没有再去理睬司马永。

    他把目光注视在道士的身上,片刻后突然一笑,“在下燕长亭,敢问道长是太平道的哪位仙师?”

    道士此刻已经从先前的慌乱中冷静下来,嘴角流露出一抹倨傲的冷笑,“某乃太平道人公将军张梁。燕长亭,某听说过你的名字,也算是修道人中的一号人物。不过,如今我太平大军即将兵临弘农,我家主公挂帅亲征,如果你聪明的话,还是立刻乖乖的投降,我保你今生荣华富贵。”

    长亭不由得心中一惊:张梁?那可是太平道三大道宗之一,更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兄弟。据说这张梁和张角同时拜在散仙南华门下,乃是当今修道界中少有的好手。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他口中的主公,莫非就是张角?若是如此,恐怕弘农城外少不得要有一场恶战。

    想到这里,长亭神色一冷,说:“没想到堂堂太平道的道宗,竟然行如此偷鸡摸狗的事情,真丢了天下修道人的脸面。荣华富贵……嘿嘿,长亭倒是很想听听你能给我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我弘农司马,世代受皇室恩宠,官拜三公之上,甚至连当今的圣上都要叫我一声兄长。莫不成,你们张家兄弟要一起认我干爹吗?若真是如此,嘿嘿,燕某人倒也可以考虑一下。”

    张梁听了这番话,面皮青一阵,白一阵,怒意盎然。

    “好狂妄的小儿,莫以为你有几个老东西在后面给你撑腰,你就敢在爷的面前放肆。小儿,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休怪道爷手下无情了。永,退到一旁,看为师如何教训这无知小儿。”

    张梁说着,大袖轻轻摆动,一道金光自袖中呼啸扑出。

    金色光芒,带着强大无铸的剑气,发出刺耳的历啸声音。长亭眉头轻轻一蹙,冷笑一声,对那金光视若不见。剑气带起的气流,吹拂长亭发丝猎猎,眼见金芒将至,司马永露出喜色。

    看样子,这小杂种也是徒有虚名,碰见真正的得道高人,只有束手待毙的本事。

    司马永这个念头刚才升起,就见长亭突然抬手,指尖锵的一声弹出一缕剑气。明明是血肉之躯,却能够发出金铁声响。那昧离剑气发出,就如同神剑出鞘一般,端的是声势惊人。剑啸声起,司马永只觉得心惊肉跳,而张梁发出的金光,与剑气一碰触,只觉恢弘巨力骤然传来,心头好似一柄大槌砸了一下,哇的喷出鲜血。

    犀利剑气,在房间中回旋,眨眼却消失无踪。

    张梁惊骇的看着长亭,嘴唇动了两下,似有话要说。

    长亭笑道:“很奇怪,对不对?你的七虫断魂香明明烧着了,为什么我会没事?人公将军,你应该去打听一下,我燕某人出身何人门下。太乙门善用百草救人,同样也能役使天下毒物。七虫断魂香虽然厉害,可是怎躲得过我的六识?而我太乙门中的化毒大法,想要破解七虫断魂香,更是易如反掌。我等你已经足足二十天,这房间里早就设下了易门阵法,只等你前来送命。嘿嘿,只不过我没想到,原以为只钓个小卒子,没成想却钓来了你这位人公将军张大仙师,真是让我惊喜非常。”

    张梁被长亭这番话说得气急攻心,一口逆血再次喷出。

    “好个刁滑的燕长亭,道爷今天和你拼了!”

    张梁说完,身上的道袍嘶的一声四分五裂,浓浓的红雾自他毛孔中散发出来,越来越浓,将他的身体完全笼罩起来,形成了一团巨大的血色烟障。烟障中,散发出刺鼻的血腥气息,长亭一皱眉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当初从太平道教徒身上得来玉碟,上面似乎有一种道法,施展出来正是张梁此时这般的景象。

    “太平血障-!”长亭失声叫喊。

    这太平血障,说起来和当初阴长生所修炼的桃花血幛颇有些相似,唯一不同处在于桃花血幛是坏他人性命,而太平血障,则是由自身修炼。据说,太平血障乃是去天下至毒激发潜能,在这一方面,太平血障和化毒大法又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初潘老人也曾对这太平血障赞赏有加,但他曾说过太平血障若是贸然施展,定然会坏了自家的道基。太平道的人,或许修炼这种道法做防身最后一击,可若不到关键时候,绝不会轻易施展出太平血障,毕竟,这种道法的危害远远大过好处。

    漂浮在张梁身周的血障分出一团,如潮水一般急速扑向长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长亭手中飞出了一道晶亮银光,龙须剑无铸的龙息散发,血障好似有了生命似的躲闪。但银光速度极快,狠狠的站在那团血雾上面,轰的巨响夹杂细密钉钉声音,血雾立刻被搅得粉碎。

    地面上,散落着一圈银白色的粉末。

    长亭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他认出太平血障不敢托大使出龙须剑,恐怕就要被血雾中的暗器所伤。

    张梁嘿嘿冷笑,“燕长亭,你仗着仙器以为就能取胜?让道爷来告诉你,修道人可不是靠着法器就能横行无阻,道行才最重要!”

    血障随着张梁的声音,突然抖动起来。

    鲜红的血雾,突然间变得好似晶莹血珠,漂浮在张梁的周围。血雾化作血雨,血雨带着红光。与先前相比,血雨之中不但夹杂了浓浓的血腥气息,还有一种令人昏沉欲睡的味道。

    “燕长亭,试试我太平道的至高道法,太平风暴!”

    长亭这才再也不敢轻敌,他知道,这悬浮半空的万千血珠,每一滴都是张梁精血所成的利器。

    太平风暴终于掀起,房间中气浪翻滚,狂风大作。血珠在半空中急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音。随着张梁全力施展,那血珠渐渐的在空中凝聚起来,旋转破空的声响,也越发刺耳起来。

    长亭连忙轻哼一声,龙须剑再次喷出。

    这一次,双剑齐出,化作漫天银龙景象。

    那鲜红的血珠越来越大,和银龙碰触,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狂乱的气流瞬息间把长亭设下的阵法完全摧毁。

    司马永被那如刀锋一样的气流撞的全身伤痕累累,但是他却不觉得痛,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景象,脑子里一片空白。房屋倒塌了,连带着周围的房舍也成了废墟。半空中,银芒在炸裂开来的血雨中翻腾,好似两条行云布雨的神龙,在展示神威。这种景象,岂是他这一辈子能够见到?司马永呆了,傻了,甚至忘记了逃跑。

    由能量幻化的银龙和血雨碰撞,银色和血色照亮夜空。

    张梁此刻已经是有口难言,长亭的龙须双剑看似和他的太平风暴斗的半斤八两,可他清楚,那不过是暂时而已。

    他已经使出了全部的本事,甚至拼着道基受损。可银龙看上去,似乎还留有余地,难道说,燕长亭九功山炼丹,已经达到了仙人的境界不成?若是如此,兄长危险。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

    “小弟莫要慌张,我来了!”

    清朗话语声中,夺目剑光呼啸劈来,砍在了银龙身上。

    嘎巴——

    剑光和银龙碰撞,好似霹雳炸开一样,巨大的劲流在长亭身前形成了一个无与伦比的漩涡,猛然向四周扩散而去。

    长亭猝不及防,被来人一剑劈的连连后退,心脉颤抖不停,一口鲜血险些喷了出来。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收回龙须双剑凝神看去。只见来人扶着摇摇欲坠的张梁,正凝立在他身前三丈开外。

    这人一身白色鹤氅,气度非凡。

    不过,从他苍白脸色看去,就知道刚才那一下,他也没有讨得太大的便宜。

    长亭心中一动,张口问道:“来者何人?”

    来人深吸一口气,平稳心头气血,淡淡笑道:“在下巨鹿张角!”
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四章 玄冥鬼卒(上)
    他就是张角!

    长亭心中一颤,凝神再次打量对方。月光下,这位太平道的道宗面庞泛着淡淡的玉色,双目炯炯,格外有神。一身白色道衣,令他显出脱俗仙姿,若非事实摆在眼前,长亭绝不会相信,如此一个人物,竟然会在尘世中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联想刚才张角的那一击,长亭明白,这张角的修行恐怕和张道陵只在伯仲之间。

    一方宗主,果然不同凡响。

    虽然先前长亭在猝不及防之下接了一击,并没有施展出全力。但即便是如此,张角的修行也端地有些可怕。若非他在化蝶镜中结成道胎,恐怕想要在张角面前讨得便宜绝非容易的事情。

    思忖间,庭院外一阵嘈杂。

    甘宠焦虑的声音传过来,只听他叫喊道:“长亭,你可无恙?”

    张角眼珠一转,也不赘言,抱着张梁化作一道流光在夜空中一闪即逝。长亭哪里肯就此放过,抬手一道剑气刺出,打在司马永的气海上,唤出灵阙,腾空而去。

    司马永万没有想到,张角会舍他而去。怔愣之后,大声喊道:“师伯,救我!”

    话音未落,甘宠、欧子山带着典韦三人冲进了庭院。众人看满地疮痍,微微一愣之后,旋即把目光落在了司马永身上。甘宠和欧子山互视一眼,心中已经了然。而司马永见是甘宠等人,立刻变得趾高气扬,大声叫喊道:“该死的东西,还不快点过来把二老爷扶起来?”

    典韦、甘宁和张飞三人,面露一丝怒意。

    甘宠笑了笑,“劫生,快点去把二老爷扶起来,送去老府君那里。”

    “我不去!”

    司马永喊叫起来,但典韦那里会听他的吩咐,上前一步,一把将司马永拎起来,大步离开。说起来,司马永也算是跟随张梁修行了十年,多少也有些道行。可无奈何长亭离去的时候,一指破了他的气海,毁了他的道基,如今司马永好似一个普通人一样,在典韦的手中全无半点反抗之力,只能像一个泼妇般大喊大叫不停。

    甘宠蹙眉道:“子山兄,看样子长亭贤弟似乎是遇到了对手!”

    欧子山扫了一眼庭院的狼藉,点头道:“我的天,主公的道行已经达到深不可测的地步,天底下还有谁能让他如此费力?难不成,是那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吗?”

    “嘶-!”甘宠倒吸一口冷气,“若是如此,长亭恐怕有危险!我们快点追过去,以免他遭受不测!”

    欧子山点点头,和甘宠刚要动身,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突然间在夜空回荡,紧跟着喊杀声自远处传来,震的地面也禁不住颤抖不停。甘宠心里面一惊,连忙朝庭院外走去。就在这时候,一名弘农王府的亲兵慌张而来,看见甘宠连忙屈膝跪地,颤声说道:“甘先生,城外有太平道黄巾鬼卒讨战,老府君敦请王爷赶快过去。”

    “什么-!”

    甘宠和欧子山面面相觑,这黄巾鬼卒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来得如此蹊跷!燕长亭前脚刚走,太平道大军就兵临城下,难道说这是一个阴谋?

    “子山兄,我们赶快过去!”

    甘宠和欧子山带着甘宁和张飞,随亲兵匆匆走出王府,来到弘农城下。城头上,司马量和杨秉带着城中士兵严阵以待。看这两位老大人整齐的衣装,就知道他们早就有所准备。司马量见甘宠四人赶来,连忙焦急的问道:“贤侄,去来何在?”

    “伯父,长亭目下不在城内,我等前来助阵!”

    “啊……去来不在城里?他去了何处?如今太平道大军兵临城下,非去来恐怕难以退敌!”

    甘宠闻听这话,心里面难免生出一股怒意。司马量这不是明显小瞧自己和欧子山吗?他沉声说:“老府君莫要担心,待宠来观瞧,再说退敌之策!”

    他说着话,走到城墙边上,凝神向城下看去。这一看,甘宠也不禁吓了一跳。城下黑压压一片,看不清楚究竟有多少敌军。只是,从那满山遍野的火把来看,人数恐怕非常惊人。而这些还不足以让甘宠感到害怕,真正让他吃惊的,是距离城墙最近的太平道大军,竟然全部都是由森森白骨构架起来的骷髅士兵。看这些士兵身上的甲胄,并非是普通的太平道黄巾军。它们穿着全不相同的盔甲,有的好像是战国时秦朝士兵的打扮,有的好像是前朝王莽时期的汉军模样。还有一些士兵,甚至看不出年代,从那斑驳锈迹来看,已经是久远之前的装束。

    这些骷髅鬼卒,究竟从何而来?

    甘宠这一下明白了司马量为何会那样慌张。看见这种模样的鬼卒,恐怕换做谁,也都难免会生出惊惶失措的情绪。

    “太平鬼卒?我的天,太平道是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么多的骷髅鬼卒!”欧子山喃喃自语,就连素以胆大著称的甘宁和张飞,也不禁脸色发白,心中忐忑好似小鹿乱跳。

    “玄冥轮回!”

    甘宠轻声自语,目光也越发的凝重,“这些骷髅,是太平道的人从函谷关外召唤而来。那里历代战事频繁,仅战国时六国大军兵发函谷,就曾死了多少人?没想到,太平道中居然有人能有此大法力,将这些骷髅的魂魄从玄冥界中召唤来……如此高深道行,就算是张道陵张祖师也难以做到。难道说,那个人也来到这里了吗?”

    “谁?”欧子山忍不住问道。

    甘宠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师伯,南华老仙!”

    “是他?”

    欧子山闻听之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旋即流露出不安之色。

    ……

    燕长亭循着张角的气机紧追不舍,龙息在他体内循环流转,生生不息。眨眼间,他已经可以看见张角的背影,只见他在一处山坳拐角处猛地一转,又消失不见。

    长亭有些犹豫。

    此时,他已经距离弘农数十里之外,身处在一座名为红山的山脉之中。

    这红山并不高,最高处大约有七八十丈,站在山顶可以眺望远方的函谷关。只是,山中崎岖百转,地势非常复杂。一入山中,就会给人一种如同走进了迷宫的感觉。

    长亭想了一想,决定还是追上去。毕竟似张角这般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日里极难寻到。而此人,关系到汉室江山的命运,一日不除,汉室江山就难得安宁。只要能除了张角,太平道群龙无首,定然也就人心散乱。到那个时候,以刘宏手下的文臣武将,想要把这场兵乱镇压下去,也一定不会太难。

    想到这里,燕长亭觉得就算是冒些风险,也是值得。

    主意一定,长亭不在犹豫,驾起灵阙紧跟着张角追了下去。走进红山之后,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叠立的悬崖峭壁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张角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好在先前长亭把握住了张角的气机,倒也不害怕他走丢。

    他在山中如鬼魅般的游走,眨眼就进入到了红山深麓。远远的,燕长亭就看见张角站在山中一块空荡荡的平地上,负手背对着他,仰天眺望。张梁已经不见了踪影,山谷中只有张角一人,寂静无声的山麓中,甚至连一声鸟鸣都没有,只有山风拂过,摇曳树木沙沙作响,给这寂静的山谷,又凭添了些许恐怖的幽寂之气。

    “燕门主-!”

    张角并没有回头,轻声说道。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古怪的气息,清晰的传入长亭的耳朵里,同时在山谷中回荡。长亭不敢冒然出手,当下收起灵阙,在张角身后十丈处停下,环视四周景色。四周峭壁上,怪石嶙峋,一块块巨石好像狰狞的猛兽,看上去格外恐怖。

    也是长亭艺高人胆大,声色不动,淡淡的回了一句:“张教主-!”

    “燕门主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张教主兵解归天之所!”

    张角回头,如玉一般晶莹的面庞在夜色中闪烁诡异光亮。他凝视长亭,不怒反笑,“燕门主果然爽直,看样子今日你是一定要让张某在此兵解,方才能如愿以偿。”

    “正是-!”

    “其实,张某有这想法,只不过在动手之前,还想和燕门主说上两句。”

    长亭神情古井不波,脑子里闪过一连串奇异的佛门印法。这印法,是他从阴长生那里得来的佛门手印,有激发潜力,沟通天地的神奇妙用。只不过,长亭自学会这种手印之后,一直没有机会使用。如今面对此情此景,他也不敢大意,双手在大袖中悄然结成各种印法,调整体内的真气龙息,将精神更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饱满。

    “燕某洗耳恭听!”

    “燕门主,自你出山以来,连连做出惊天举动。张某自夔门之后,一直都在关注你,但没想到你居然是司马族人,更没有想到,你堂堂修道之人,竟然成了汉家的走狗。”

    “何谓走狗?”长亭笑道:“莫非一定要特立独行,或者不问才是修道人?修道,乃是体天心,顺民意,顾天下苍生之苦。张教主也是个修道人,食的是汉室朝廷的供奉,却要做一头咬主人的疯狗,如此行为恐怕比燕某高明不到那里去。”

    张角眉毛一蹙,显然被长亭的话语激怒。

    他强压着怒气说:“燕门主,张某造反,也是顺应天心,体贴民意。自光武帝后,刘家人做了二百年的天下,却令天下动荡不已,灾乱更是层出不穷。如今,国库空虚,朝纲有小人把持,百姓苦不堪言。而塞外,外族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可皇帝老儿却无能为力。既然他不能治理好天下,还不如换个皇帝,总好过现在这般光景。”

    “所以你就造反?”长亭哑然失笑,“大凡造反的人,大都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张教主要和我说的,莫非就是这些?”

    “燕门主,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我太平道振臂一呼,八州响应,从者百万。你我同样都是修道人,更应同心协力,做一番大事业才对。我今日要说的,就是希望燕门主能和张某一起共谋大事,若燕门主愿意,张某可以将太平道道宗之位拱手相让,他日得了天下,燕门主可就是开国君主,子孙更会光耀无比。”

    长亭一皱眉头,“燕某对谋天下没有兴趣。”

    “那若燕门主能说服弘农的司马老府君,打开弘农城的话,张某则保证不动弘农一草一木,燕门主依旧是弘农王,如何?”

    “你想借道弘农?”

    “正是!”

    长亭一怔之后,突然大笑起来,“我明白了,张教主莫非是想要占领西都,图谋长安?嘿嘿,西都长安,乃汉室的旧都,若得了长安,则天下必然大乱,就算你得不了天下,也能割据为王。张教主,燕某人是当今皇室的结拜兄长,你说我能答应你,让你乱我兄弟的江山吗?若张教主还想说这类的言语,我看是大可不必。”

    张角脸色阴晴不定,看着长亭,半晌后叹了一口气。

    “燕门主,张某知你有大神通,说实话真不想和你过招。不过,既然你如此顽固,那就别怪张某不念修道人的情面了。”

    “凭你?”

    张角神秘一笑,“张某知道,燕门主你自从练成了七绝神丹之后,已经结成了道胎。张某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张某既然敢在这里和你说话,自然也有些把握。”

    说着话,张角突然双手指天,一道金光自他背后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作弥天光罩,覆盖了整个红山。

    刹那间,山谷中鬼哭狼嚎,一声声霹雳巨响在空中回荡。

    紧跟着,地面一阵剧烈的颤抖,一根根枯骨自地面下钻出,瞬间变成了一个披戴盔甲的骷髅巨人,手中挥舞两把巨大的枯骨斧头。

    长亭脸色一变,唤出缚龙枪,驾起灵阙就要扑出。

    这时候,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燕家小儿,你可知道这骷髅将军是何来历?嘿嘿,让贫道看看你的本事究竟如何。”
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四章 玄冥鬼卒(下)
    张角身后,金光闪烁。

    朦朦光晕之中,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飘然而至,站立在骷髅将军的肩头。夜风徐徐,拂动道人的袍襟,发出猎猎声响。刹那间,整个山谷被一股气势笼罩,如同山岳一般,狠狠的压下来。骷髅将军停止咆哮,静静站立在长亭的面前。它没有任何动作,唯那双凹陷进去的眼眶中,闪烁出奇诡至极的妖异红光,令人不寒而栗。

    长亭骇然,仙力九转,方歇去了扑面而来的威压。

    “阁下何人?”

    “贫道南华,乃张角的师尊。听我这徒儿说,如今天下出了一位历害的人物,所以特来领教一下。嘿嘿,只是见面不如闻名,这一见,却让贫道觉得好生失望!”

    燕长亭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南华老仙,三大散人?

    这就是传说中和左慈、于吉齐名的南华老仙!

    看样子,今日的事情想要善了,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长亭凝神打量老仙片刻,颇恭敬的行礼道:“老仙不在山中苦修,为何来我弘农?长亭眼拙,先前实在多有得罪了……但不知老仙刚才的那番言语,又是从何谈起?”

    “人说弘农燕长亭,是个有见识的人。当今天下百姓深陷水深火热,朝堂之上又是奸妄横行,此正是我辈奋起之时。燕真人你若修道,求那长生不老的仙家修行,自当在匿于深山,不问是非。若求富贵,如今正是大好机会。我徒儿好言相劝,你却不愿领情。哈,有道是识时务为俊杰,我看燕真人你,当真是有点不识时务。”

    “燕某愚鲁,天生就是这般。”

    长亭的回答,让老仙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他先前曾想过各种说辞,不论长亭如何辩白,他都颇有信心说动长亭。

    可是,长亭自称愚鲁,让他万般说辞顿时没了用处。说心里话,南华是不愿和长亭拼个鱼死网破,固然他身为三大散仙,道法高深。可燕长亭也非比旁人,据说已经道胎结成。而且,他身后还有魏翱那般人物,燕子崖上也是高手云集。若撕破脸面,恐怕老仙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南华今日施展出玄冥轮回之术,一来是威慑,二来则是为了让长亭知难而退。可现在看起来,恐怕是要有一番惨烈拼杀。

    南华阴沉着脸,一双死鱼似的眸盯着长亭。

    “燕真人,你让贫道很为难!”

    “哦,这有何为难?其实燕某也不想和老仙为敌……这样吧,若老仙愿意带着人离开,燕某只当你和张真人今天没有出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看这样可好?”

    这样自然不好!

    老仙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森,“既然这样,那就请燕真人上路吧!”

    话音未落,那身高足有三丈许的骷髅将军挥动大斧呼的劈向长亭。骷髅双斧带着令人头晕目眩的腐臭之气,夹杂着风雷声响,强横的气流好似排山倒海一般扑来。

    长亭早就提防,骷髅将军才动,缚龙枪已经疾刺而出。

    龙息加持,大枪化做丈八黑龙,毫无花俏的迎上。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响动,夹杂死亡气息的骷髅神力和龙息碰撞,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那四溢的气流中,有一种可怕的暗劲,所到之处,灰飞烟灭,万物莫不枯槁。一层朦朦若水银般流动的气流波动,贴着地面掠过。山谷三面峭壁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如同天崩地裂般。

    与此同时,张角口中喷出一道金芒,射向了长亭。

    长亭那里想到,身为一代宗师的张角居然在这时候出手,猝不及防之下唤出逆鳞盾蓬的拦住金芒。

    人有两手,燕长亭一手持枪,一手执盾,却不想南华骤然出现身前,劈手就是一掌。长亭被骷髅将军和张角夹击,虽说已经道胎结成,可未渡昆仑那三十六丈罡气,终究还是血肉之身,多少感到吃力。

    南华这一掌,劈中了他的胸口,好似一把千斤大椎砸了上去。那掌劲中所蕴涵的古怪奇力,让他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呼的飞出去数丈远,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时间只觉全身的力气都好像消失一样。扯开衣襟,长亭看到在他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色泽黯淡的黑色掌印,掌印四周,隐隐有黑气流动,朝着他身体各处游走去。

    “灭神掌!”

    长亭苦笑,朝南华看去。

    老仙劈出一掌之后,红润的脸颊也露出了灰白的色彩。他拦住正要扑出的张角,嘴巴张了两下,先吐出了一口鲜血。

    “燕真人好眼力,南华碎肉身而成散仙,为的就是练成这连仙人都要退避三舍的灭神掌。只可惜,南华终非正道,虽练成这灭神掌,一生却只能使用五次。数十年前,南华在庐山击杀了一位天仙,连续使用了三次灭神掌。如今,燕真人逼着贫道使出第四次灭神掌。贫道以为,这灭神掌,当不至于辱没了燕真人的身份。”

    长亭心中苦笑,实不知是否该为此而荣幸。

    他强运真气,只觉体内充满肃杀冥气,浩然仙力居然无法周转。不过,让他窃喜的是,身体中尚有微弱龙息流动,每一个周转之后,那龙息就会变得强大一分。

    长亭说:“燕某当真荣幸!”

    “那是自然!”

    老仙对他的灭神掌似乎很有信心,道:“我敬真人同是修道中人,以微薄之力就敢抗衡天下道门。待弘农城破,我这徒儿定不会还真人家眷,还请真人放心上路。”

    说完,老仙一阵剧烈咳嗽,身体看上去比初时似乎干瘦了许多。

    “慢――”

    长亭突然喝道。正要上前了结他性命的张角一愣,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得意笑容,道:“燕真人还有何吩咐?”

    “这骷髅将军是何来历?为何我感觉他体内充满怨气,竟然强大到深不可测的地步?”

    “怨气?上百万人的怨气缠绕五百年,每七十六年就会增强一倍,真人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未免有点小看他。嘿嘿,若这怨气能炼化归于己用,恐怕天仙五帝也非他对手。杀神白起,长平四十万生灵,真人以为如何?”

    “可是那秦国名将?”

    “正是!”

    老仙得意洋洋,而张角却显得有些不快。长亭原本是想要说些废话拖延时间,好让体内龙息恢复。可是听了老仙的这番话,他还是不禁感到心中微微颤抖了一下。

    杀神白起,一代名将谁人不知?

    长平屠杀四十万降卒,凶狠的手段,非常人可以想象。

    只可惜,杀人者终被人杀。白起虽然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可终敌不过小人的谗言。秦王一句话,让白起含冤而死。幼年时,燕长亭曾读过这段故事,每每都为这位绝世名将感到可惜。

    可是,南华又是如何得到了白起?

    老仙看出长亭疑惑,解释道:“当年贫道初成散仙,游历天下。不想途经杜邮时,发现那里怨气冲天,方圆百里草木不生。贫道于是寻找下去,找到了一处陵墓。真人既然知道白起,应当知道他的死是何等冤枉。贫道找到白起的时候,他正被百万怨灵缠绕,而他自己也胸怀一股怨气,每日受冥火焚烧,苦不堪言。贫道为他做了法事,超度怨灵离他而去。可是他却因为胸中有一股怨气,所以迟迟不愿归于冥府。最后,贫道把他收入门下,而他则把蕴涵他灵识,苦炼五百年而成的怨灵珠送给了贫道,以供贫道差遣。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贫道带他游历各地,在他曾战斗过的地方祭拜那些死去的亡魂。这些年来,贫道倒也多少满足了他的要求。”

    长亭恍然大悟,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白起的尸骸。

    “角,送燕真人上路!”

    “师尊,角有一事不明。”

    南华老仙闻听一怔,看着张角道:“有什么事?我们还有要事,若不重要,以后再说不迟。赶快杀了燕长亭,你我前往弘农督战,没了此人在,弘农是唾手可得。”

    “师尊,敢问中灭神掌者,可有人能活下来?”

    “哈,灭神掌连天仙都能杀死,你说会不会有人活下来?”

    “那就是了……姓燕的已经中了灭神掌,早晚都是死,也不急在一时半会儿。师尊,徒儿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徒儿听人说,昆仑山又下来人了!”

    “什么?”

    长亭已经觉察出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张角的眼中似乎带着一种杀气,不过并非针对他。燕长亭是个聪明人,只一想,就猜出了其中的缘由。想来是老仙平日对白起更加宠爱,以至于张角心有不满。只是以往,老仙道法高深,张角不敢妄动,可如今老仙施展第四次灭神掌,已经出现油尽灯枯的迹象。而张角也在这时候动了杀机,一方面是想要杀了老仙,另一方面是想要夺了白起的怨灵珠,以控制这位五百年前的杀神名将。

    虽不知道自己是否猜的正确,可长亭还是满怀期待。

    他不开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静静的等待着。

    张角靠近了老仙,声音越来越低,“徒儿听人说,前些时候有一名叫做白泽的天仙出现天目山中,似乎是在寻找杀死天雷子的凶手。”

    老仙心神不由得一阵翻荡。

    就在这时,张角出手了。

    他的掌心闪烁金芒,迅雷一般拍在老仙的胸口。

    金光一闪即逝,老仙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被张角一掌击中,身体轰的倒在地上。

    骷髅将军白起一声怒吼,挥动大斧就要劈了张角。可是大斧劈出一半,却停在半空。只见张角手中托着一粒带着蒙蒙光亮的白玉明珠,得意洋洋的正看着白起。

    这位太平掌教,看样子还精通下九门的招数。

    可怜老仙一辈子精明,却没有逃出他这位徒弟的计算,当下到底,鲜血狂喷。

    “角,你这是为何?”

    “师尊,角服侍你数十年,做牛做马,可谓忠心耿耿。可是你呢?一本太平道藏,你掖着藏着,迟迟不肯给我,宁可传授灭神掌给这个骷髅,也不透漏半分给我。我算什么?名义上,角是你的弟子,可实际上,角是你的奴才……如今太平道起事,就算得了天下,角最终还是一个傀儡。师尊,角已经受够了,现在是我拿回我该得的东西了。嘿嘿,有了怨灵珠,名将白起还不为我所用?到时候天底下还有谁能是我的对手……哈哈哈,眼看大汉江山将亡,我张角就是开国的皇帝。”

    南华老仙看着疯癫的张角,目光显得格外复杂。

    “角,你以为杀了为师,你就能心想事成?”

    “错,是杀了燕长亭……天下谁人还敢触锋芒?至于师尊,是被燕长亭所杀。”

    “就算如此,燕长亭的人会饶了你吗?”

    “我才不会害怕!师尊,徒儿刚才所说的事情并非虚构,徒儿的确碰到了白泽,而且还有幸得他垂青,传授了一套高深道法。白泽仙人说,只要徒儿帮他做一件事,他会帮助徒儿扫清所有障碍。那件事,徒儿已经帮他做到了……就算燕长亭身后的人再历害,徒儿有天仙保护。只要他回来,所有人都要死,天下就是我的。”

    疯了!

    张角真的是疯了!

    长亭在一旁观看,心中暗自说道。

    不过,这时候他最好不要说话,省得张角目标转移到他身上。此时此刻,他体内的龙息正在恢复,虽然速度很慢,可是已经能运转体内的仙力真气。长亭装做气息奄奄,躺在地上。目光在不经意间和南华相碰触,发现南华眼眸中闪过惊奇之色,心中不由得一紧。难道说,这南华老仙已经看出了他正在恢复的状况不成?

    可南华老仙接下来的举动,让长亭一怔。

    他朝着燕长亭挤了挤眼睛,然后看了一下不远处的骷髅将军,杀神白起。

    长亭似乎明白了老仙的意思,那分明是在托付他照顾白起。没等他做出反应,南华老仙声音虚弱道:“角,没想到你心里会有这么大的怨念,是为师疏忽了。你这么一说,为师也觉得对不住你。有白泽天仙保护,想来你一定可以心想事成。白起就留在你身边,好好的照顾他……另外,我还有一处宝藏,也一并送给你吧。”

    “宝藏?”

    “为师修行多年,自然也有些许积蓄。当年王莽乱政时曾有一批珠宝被为师拿走,和太平道藏一起藏在了九华山中七修洞内,你若还有兴趣,就一并拿走。洞中有机关,入洞的口诀是……”

    老仙声音越来越低,可急坏了张角。

    “师尊,师尊,那入洞的口诀是什么?你大声一点!”

    他一边催问,一边俯下身子。

    也就在这时候,老仙眸中杀机一闪,劈手就是一掌。

    与此同时,长亭猛然坐起来,张口喷出了一道黑色腥臭的血箭,化做一张奇异的血网从天而降,罩住了张角。
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五章 名将白起(上)
    张角那里能想到,刚使用过的招数,就报应在身上。

    同时,他更没有想到,中了灭神掌已经气息奄奄的燕长亭,居然还有余力出手。血网罩来,更有一道乌芒掠过,打在了他掌心的怨灵珠上。紧跟着老仙出手,一掌劈在他的肩头,强大的死冥真气砸碎了他的肩骨,冲入他的体内。张角不由得惨叫一声,摔出十余丈,没等他站起来,白起挥动大斧,咆哮怒吼着朝他扑过来。

    张角连续被长亭和南华击中,已经无力还手。

    而白起跟随老仙修炼两百多年,其深浅就连张角都不清楚。百万冤魂化做的怨力,和仙门灵气全无相似之处不说,单只是那股杀气,就足以让人心惊肉跳。幸好老仙为控制白起,把己身灵力不断注入怨灵珠内,使得白起身上的杀气稍有缓解。可即便是这样,此时此刻的张角,绝不是已经处于暴走状态下的白起的对手。

    张角虽心有不甘,却不敢停留。

    他仰天一声长啸,转身飞奔而去。

    白起的口中,呼出一股股带着死亡冥气的白雾,拔脚就要追上去。

    这时候,老仙突然开口:“公孙,不要追了,那孽障自有老天报应,唉,也是我老眼昏花,这么多年相处,居然没有看清楚他的嘴脸。鬼尚知护主,人不如鬼,人不如鬼啊!”

    一旁长亭在喷出血箭之后,好不容易恢复的真气再次耗尽。

    他心中苦笑,也不知道南华老仙要如何对付他。若是刚才白起追出去的话,他还有一线生机,可是现在,他只有任由南华老仙宰割的份儿。

    老仙发完感慨,只觉体内一阵绞痛,吐了口血方得到缓解。

    干瘦的身体,变得更加单薄。他似乎明白长亭心中所想,于是看了看他,伸手对白起说:“公孙,把我抬起来,我不习惯和人面对面的说话,怎么也要俯视他才行。”

    这老头到死不肯向长亭低头,在白起的帮助下,坐在了骷髅的肩头。

    “起,你跟我也有一百年了吧。”老仙不理长亭。

    骷髅白起轻轻点头,走了两步从地上捡起了怨灵珠,递给老仙。

    老仙接过怨灵珠,浑浊的眸闪过精光,“当初你跟着我的时候,我只是想要好好的利用你,看上去虽然对你很好,可是……怨灵珠的怨力,助我修行大进。遇到你之前,三大散仙之中属我修行最差,可是如今,两位师兄联手也难挡我一击。起,你虽是一个鬼魂,我想你也定然清楚,否则当年你又如何统领大军战无不胜?起,你可恨我?”

    骷髅连连摇头,用只有它和老仙才能听懂的话语诉说着。

    老仙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骷髅的脑袋。

    “燕真人――”

    长亭睁开眼睛,道:“老仙要如何处置我?”

    “燕真人说笑了,我灭神掌施展五次,已经是油尽灯枯,还能奈你何?事情到了这一步,南华也没有料到。如今,南华已经命不久矣,故厚颜想拜托真人一件事。”

    长亭微微愕然,疑惑的看着老仙。

    “我如今全无还手之力,老仙拜托我什么事情?”

    “真人,你如今道胎已成,荣登仙榜指日可待。贫道当年只求力量,不惜粉碎肉身修成散仙。这些年来,贫道做了些许好事,也办了不少的坏事,也算是报应……临死之前,贫道还有一牵挂,那就是白起。他和我相处百年,虽非我弟子,却胜似我的弟子。贫道死了不要紧,只是白起的事情,却让我牵肠挂肚,死也不能瞑目。”

    白起呜呜呜的诉说,似乎是反驳老仙的话语。

    燕长亭已经听出了老仙话中含意,心道:真是一个不肯认输的家伙,到了这地步也不愿意吐口。

    他说:“老仙可是要我照顾白起?”

    “这可是你说的!”

    长亭苦笑一声道:“没错,是我说的!”

    老仙的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燕真人,这份情南华就算死了也会牢记心中!起,乃天下豪雄,若让他跟个凡夫俗子,当真辱没了他。真人前途远大,若能助起了了心事,修成正果,南华不胜感激……南华刚才和张角所说的事情,并非谎言,以真人的道行进入七修洞,绝非困难的事情。此外,南华还有灭神掌谱赠送,也算对真人的谢礼。”

    说着话,老仙从手中取出一块玉牒,连同怨灵珠一起扔给了长亭。

    “里面除了灭神掌,还有怨灵珠的使用方法!”

    他不等长亭开口,示意白起将他放在地上。白起匍匐在老仙身前,呜呜痛哭。

    “起,以后你要好好跟随真人,他所修道法纯正,定能让你重塑肉身,修成正果。百年的缘分,到今日也算结束了,以后你要好自为之。”

    说完,老仙整整衣冠,盘膝坐下。

    袅袅青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转眼间就包围了他的身体。

    “真人,那张角中了我的灭神掌,命不久矣。弘农鬼卒,自有起来处置,万望真人不要负了南华所托。”

    话语声中,南华魂飞魄丧,消失无踪。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之气,令人心灵顿生宁静。

    燕长亭初次见到强如散仙的人物羽化,不由挣扎站起,神情肃穆。而白起依旧跪在远处,呜呜的哭泣,那哭声很难听,却让人凭生一种悲伤之意,长亭黯然落泪。

    “老仙走好,长亭定不负老仙托付。”

    说完,燕长亭遥空一拜。

    弘农城下,鬼卒依旧疯狂攻击。

    站在城头上的甘宠等人,心生绝望之情。

    眼看着太阳已经升起,长亭依然没有回来。而鬼卒们似乎毫不害怕火红的朝阳,疯狂的朝着城头发动攻击。这些鬼卒好像不死之身,一块巨石砸落下去,那骷髅骨骼粉碎散落,然后瞬间又聚合成新的鬼卒,继续攻击。普通刀枪,根本无法伤它们半分,可以说整晚的战斗,全是甘宠、欧子山和甘宁、典韦、张飞五人在抵抗。

    典韦三人手中,有仙家神器。

    而甘宠和欧子山则各展法术,一夜下来,都疲惫不堪。

    特别是甘宠,连续施展撒豆成兵法术,百余担的黄豆被他抛撒出去,耗力之巨可想而知。

    铛铛铛――

    远处铜锣声响,鬼卒如潮水般退了下去,重新整合,准备新一轮的攻击。

    甘宁和张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喘着粗气。以两人好斗的性格,一夜下来,也承受不起。典韦同样疲惫,不过跟随长亭修炼多年,他的道行比之甘、张二人高出许多。他也很累,可依然站在城楼上,丑陋的面孔汗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把他身上的盔甲染成红色。一头长发已经被血浆拧成一团,整个人就如同血人一样。

    “老典,坐下来休息一会儿,那些鬼东西说不定马上就要攻击了!”

    “不行!”

    典韦手拄两把短戟,声音有些嘶哑:“大公子曾告诉我说,越是疲惫,就越不能坐下去,否则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离小姐说,我资质不好,无法修到大乘之境,唯有锤炼意志,不可有半点松懈。意志越坚定,对我以后修道就越有好处。所以在九功山的时候,每次我被大公子收拾的精疲力竭,离小姐都会让我这样站着。”

    甘宁和张飞惊讶的看着典韦,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起身。

    “是这样子吗?”

    “当然不是,离小姐教我了一种口诀,叫做万化心法,可以缓解疲痨,恢复精神。”

    “哦,能告诉我们吗?”

    “这有什么!”典韦呵呵笑道:“公子说过,道非一家之道,术非一家之术。唯容纳百川,方能有所成。我们燕子崖的人,本就来自各方,经常在一起交流切磋。”

    甘宁和张飞好生羡慕。

    甘宁说:“他日和我叔叔说一说,我也要去燕子崖见识一番。”

    “带上俺,一定要带上俺!”

    正说着,远处战鼓隆隆,鬼卒再次集结。

    而这一次,一直处于观战状态的黄巾军,似乎也动了起来。他们的阵营向前推动了一箭之地,刀枪在阳光下,闪烁耀眼光亮。

    随着一阵急促鼓声,鬼卒蜂拥而上。

    森森的白骨,破烂的盔甲,在战场上晃动。一时间,弘农城外,喊杀声震天。

    典韦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手中短戟在空中用力一碰,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他虎目圆睁,大吼道:“来吧,看你家爷爷怎么收拾你们!”

    绝死豪气,令城头士卒顿时勇气倍增。经过一夜的战斗,他们已经知道这些鬼卒看似历害,其实并不足为道。至少,他们也曾用巨石和箭矢干掉了许多骷髅鬼卒。

    但典韦却知道,他和甘、张二人,都已经到了极限。

    ……

    已经是正午,随着第一批鬼卒冲上城头,远处的黄巾军齐声呐喊,如潮水般涌来。

    典韦挥手砸碎了一个骷髅,抬脚踩碎了滚到脚下的骷髅头。他看看身边,除了甘宁和张飞还在战斗之外,弘农城的士兵已经所剩不多。远处,甘宠已经无力再用撒豆成兵之术,只能放出符咒来消灭靠近的鬼卒。至于欧子山,看上去也已经快没了力气。这一夜,若非这两个人在,弘农恐怕早就沦陷。

    可是,公子为何还没有回来!

    一根骨矛穿透了典韦的肩膀,令他闷哼一声,挥手把身前的鬼卒砸翻。

    “公子,劫生先去了!”

    典韦怒吼着,虎躯猛然一振,一口鲜血喷出。他的身体似乎在膨胀,双戟扔飞出去,一双大手透出血红之色。绝天杀气从他身上发出,典韦的双眸也散发血色红光。

    天魔舍身!

    这是阴长生独创的招法,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招法。

    磅礴的气流,在典韦周围流转,越来越大,渐渐的向四周扩散。冲上城头的鬼卒,被气流卷起,肢体立刻碎开,它们在悲号,想要拜托气流的束缚,但不论它们如何挣扎,气流在扩大,范围也在扩展,片刻工夫,连远处的甘、张二人都受到波及。两人看见典韦的样子,不禁大声吼道:“劫生老兄,千万不要冲动!”

    话音未落,一声如同历啸从远处传来。

    那啸声好似龙吟,又如虎啸,由远及近迅速扑来。声音越来越响,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好似焦雷一样劈劈啪啪的动静。紧跟着,漫天尘土从天边出现,排山倒海一般扑向黄巾军的阵营。那烟尘如同黄龙摆尾,大有横扫千军之势。紧跟着,霹雳般的巨吼声在半空中炸响,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骷髅将军赫然在半空中幻现出来。

    他凝立半空,双斧空中撞击。

    所有的鬼卒在一声巨响后立刻停止了行动,呜呜发出鬼嚎。

    人影晃动,长亭出现在典韦身旁。他抬手一掌拍在了典韦的头顶,典韦立刻扑倒地上,昏迷不醒。

    “贤弟,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老子就要兵解归天了!”

    甘宠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风度的朝着长亭大声叫喊,看的甘宁和张飞面面相觑。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叔叔,师父,居然还会这种泼皮似的做法。

    长亭笑了笑,对空中的骷髅将军道:“起,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骷髅将军,正是五百年前秦国名将,杀神白起。

    他闷声应了一句,口中呜呜连声叫喊。成千上万的骷髅鬼卒同时调转过身子,手中武器齐刷刷对准了远处在尘沙中挣扎的黄巾军。

    沙尘缓缓的停息下来,原本阵形颇为整齐的黄巾军变得混乱不堪。特别是当那些黄巾军士卒看见在弘农城下整齐排列,和他们遥相对峙的骷髅鬼卒时,都不禁呆住了。

    甘宠和欧子山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来到长亭身旁。

    “贤弟,你这是从何处找来的宝贝,居然可以指挥鬼卒?看这阵式,他还颇通兵法……嗯,有点像秦国惯用的三锥阵!”

    什么是三锥阵?

    那是当年秦国独创的一种骑阵战法。在其他六国还以车战为主的时候,秦国经商鞅变法组建新军。而后由名将司马错调教,形成了纵横六国的三锥阵。只是,这种阵法在一代名将白起自杀后失传。后来,又经过秦国名将蒙鳌、王翦等人的努力,三锥阵才算保存下来。只是后来的三锥阵,比起早期的三锥阵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甘宠师从于吉,也算见闻广博。

    初见这秦国阵法的时候,就立刻认出来。当然,他也看出眼前的三锥阵,和他所知的三锥阵,大不相同。

    燕长亭微微一笑,“这个……恕我卖个关子。等一会儿,再和兄长解释。”

    就在这时,白起大斧碰撞,发出连续不断的急促声音,

    刹那时,数千鬼卒挥舞手中兵器,口中呜呜鬼嚎不停,朝着黄巾军扑去。

    (之前三个月,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障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了。也许是一种创作倦怠症,只好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一休息就是三个月。现在重新开始上传,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同样的状况,只能说,这本书绝不会没有结果,一定会写完。不求大家原谅,只能说声,抱歉,抱歉!)
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cn{第四十五章 名将白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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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cn{第四十六章 天生媚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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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六章 天生媚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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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长亭三人的举动,令营地中人立刻安心下来。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长亭拍拍她的头,龙息就势在她体内一转,心里咯噔一下。

    天罡命格的忠心之相显1ou无余。

    长亭抱着小女孩儿。目光落在蔡夫人身边地瘦弱身影上。

    蔡夫人连忙说:“王爷,她叫刁秀儿,是妾身几年前买来的丫头。当年魏先生说过,琰儿一生磨难,所以妾身就想……这小丫头虽然性子有点野,却是忠心耿耿。”

    “起,传令下去,我们立刻启程,前往孝敬里。你也做准备,待孝敬里祭祖仪式结束,你我就前往广宗,找那张角算账!”

    甘宠一旁低声耳语,长亭皱了皱眉头。

    那女人怯生生往回缩了一下身子,从她身后又1ou出一个小脑瓜。那是个女孩子,乌黑的头,秀美的五官,年纪看上去大约在十几岁,虽然看上去还有些青涩,可长大了绝对是一个绝代佳人。长亭的目光一下子凝滞了。她顶着那女孩子胸口一方白玉,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十几年前地一幕场景。那时候,他和魏伯阳相识……

    “随我去看看!”

    大营外跪了密密麻麻一群人,一个个身上带伤,看上去非常狼狈。

    长亭伸了一个懒腰,懒散的说:“天晚了,我要去静修了。”

    长亭心中疑惑,张角身中灭神掌,又被他以化毒**逼出的毒血喷染,怎么还活着?就算他活着。也应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静养等死,怎么还呆在黄巾军中。

    “看样子张角是打算放弃修仙了!”

    长亭伸出一只手,对小丫头说:“过来!”

    白起回答:“老仙曾留有一门道法,叫做破血藏精,似乎和他抓捕这些孩子有点关联。不过,具体的我不太清楚,老仙说,破血藏精有伤天和,是一门邪门道术。”

    长亭自从学了易门道法,对于骨骼命相之说也有了解。

    看见营外的情形,典韦惊诧不已。连忙跳下战马,上前询问。待明白了事情地缘由,典韦三人顿足捶胸,好生的郁闷。他们一个劲的责怪白起,说白起吃了独食,怎么着也该给他们留几个过过瘾。白起性情何等高傲,对于三人的指责一副不愿理睬的样子,哼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只气的三人暴跳如雷,但也没有办法。

    “夫人可是姓……蔡?”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日小燕被李玄打伤的事情。

    突然听到长亭这么一问,刁秀儿竟呆住了!

    那家伙的道行似乎非常古怪,别是他又在这里面浑水摸鱼吧!

    “那这些孩子……”

    那意思非常明白,只有一个字:杀!

    远处。一队骑兵正急匆匆的赶来。为之人正是典韦三人。

    长亭哈哈一笑,朝他的营帐走去。甘宠和欧子山也相视一笑,不再理睬外面的战事会生什么样的结果。也是,以白起的能力,如果连这小小的阵仗都应付不了,当年又如何纵横六国?甘宠曾听他的师父于吉说过,自战国开始,七国名将辈出。其中从一个小兵做起,十夫长、百夫长,乃至最后成为手握兵权的大将军的将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起。所以,不论是战阵搏杀,还是运筹帷幄,白起在当时都堪称第一人。即便是他的老师司马错,和他相比似乎也要差上一两筹。

    果然,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

    这时,帐帘一挑,司马量走出来。

    “啊――”

    长亭一笑,道:“小丫头,我是你家小姐地师父,怎么会怪罪她?你多大了?”

    长亭心中一动,道:“这些黄巾是隶属何人?”

    此次返乡祭祖,所有人都明白,司马家的权力将会转移到这位看上非常年轻的弘农王身上。

    不论对方有多少人,燕长亭都不会担心。

    燕长亭微微一愣,指着那些车辆道:“那些是什么人?”

    “据说已经有一个叫什么卢的人追上了他……另外,张梁张宝兄弟在颖川一带,正向广宗kao拢。有皇甫嵩和朱隽带人把他们拦住,目前处于僵持的阶段。这些妇孺孩童,有一半是张梁派人抓来的,正好随张角的人马往广宗移动。主公,听说张角聚集十五万人马在广宗,起以为我们应该尽快前往广宗,把张角贼子碎尸万段。”

    想到马上又要离开老父,而这次别离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想到这些长亭心中黯然,他自言自语道:“我这个字取的当真贴切,去来,真是来去都匆匆啊!”

    身后众人闻听都是一惊,刚要询问,却见长亭带着蔡琰和刁秀儿,朝着营地中走去。

    “哦,我还没有问,您怎么会在这里?听说这些人要送去广宗,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夫人脸上流1ou惨淡笑容,“我家夫君去朝廷任职,留我们母女在家,说是等安定了以后派人接我们回去。可谁想到,太平道突然起事,妾身带着两个孩子逃离家中,在城里一个姓郭地先生家避难。那郭先生和我夫君是好友,所以倒也安全。哪知道二十天前,张梁带兵来到颖川,大肆抓捕城中地妇孺孩童,说是要奉献给什么良师做鼎炉药引。那些人好似豺狼,冲进家里二话不说,抓了人就走。郭先生和他们理论了两句,就被他们当场打死。哦,郭先生的儿子,也被他们抓来,在其他车里。”

    刁秀儿迟疑道:“那您还收不收小姐?若是您不要小姐,我也不拜师。”

    “果然是黄巾军?”

    这小丫头天生媚骨,如今如此模样还能让我为之心动,若长大以后,不知道会是怎生模样。

    “那烦劳夫人把里面地人辩认一下,若有认识的就带在身边,我会派人送你们去弘农,等颖川事情了解,就送你们回家。”

    “夫人,在下燕去来,当年和兄长路过颖川时蒙夫人您盛情款待,至今不敢忘怀。”

    “长亭,这小丫头倒也刚烈,不如也收做你的徒弟算了。”

    他现,这刁秀儿生的一副和蔡琰一样的薄命红颜命格,而且和蔡琰有所不同的是,刁秀儿地命格非常复杂,还参杂着天罡命格和狐相。三种命格纠缠交错在一起,令人无法琢磨她的未来。天罡命格的人生就忠心耿耿,性格刚烈,一般为男子所有。而狐相命格……据说古时极为惑国的妖姬,都生有如此命相。天晓得,这三种命格在一起,会生什么事情?

    刁秀儿微微赦然,歉意的向长亭一礼。

    白起咬牙切齿道:“张角!”

    在长亭怀中的蔡琰,眼睛顿时一亮。

    长亭笑着放下蔡琰,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刁秀儿,对蔡夫人说:“夫人,我们回营地说话。”

    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越镇定,所有人也就越安心。

    “您,您是……”

    长亭看了一眼那些跪地的乱军,心中一横,淡淡道:“那些人……不要留了!”

    这时,甘宠和欧子山也走了过来,和长亭一起走到了营外。

    “需要吗?”

    “师父――”

    些许的平静日子即将过去,又一轮风暴正在酝酿。

    长亭见这女子又是一愣。

    晨雾弥漫,天气微凉。

    第二天,燕长亭走出营帐。

    “父亲,您起来了?”

    长亭说完这句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破血藏精……邪门道术……当年李玄曾让阴长生修炼桃花血瘴,难道说,这破血藏精和桃花血瘴有关系,和李玄有关系?

    长亭走到一辆马车前,伸手挑开车帘。

    小丫头刁秀儿跪在长亭面前,等着他的落。

    “刁秀?”

    “秀儿,不要无礼。还不向王爷陪罪!”

    “起,你知道张角抓这些孩子有何用途吗?”

    一阵阵强压抑地哭声从车辆中传来。听上去大部分都是孩子。

    女人身子一颤,不敢回答。

    “张角在广宗?”

    无他,因为燕长亭感觉这女人非常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秀儿,快点说愿意啊,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您……刚才他们说什么弘农王?”

    长亭带着两个孩子站在营帐前,突然心生感慨。

    “主公,里面是这些叛军沿途虏来的一些妇孺,说是要带回广宗,献给张角。好像说,有什么用处?不过这些叛军看上去知道地并不算太多。所以起也没有多问。”

    女人惊呼一声,呆呆的看着长亭。目光由疑惑变得惊喜。

    “她是谁?”

    甘宠等人也不说话,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出声。

    和白起待的时间虽然不算长,长亭却从白起地身上。学会了一名大将应该具有的风范。这一夜,营地外喊杀声不断,而燕长亭却在营帐中安然静修,一直到天亮。

    “那我拜您为师,以后就可以天天和小姐在一起了!”刁秀儿立刻乖巧的向长亭叩,道:“徒儿刁秀儿,拜见师父!”

    长亭知道白起为南华老仙报仇心切,当下点了点头。

    “丫头,你可愿拜我为师?”

    这十几年来虽然她不太理睬外面地事情,可是弘农王的事迹也曾听说了不少。先是成了皇上的兄长,而后在龙门铺挑战西域派来的妖怪,最后成了皇子刘协的师父,甚至还成了东汉以来第一个外姓王爷,手中的领地虽然不大,但那也是王爷啊。听说,这位王爷已经练成了神仙般的手段,连皇上身边的几大供奉也非常敬佩。

    司马量看了一眼跟在长亭身边的两个孩子,而后用慈祥的目光凝视长亭道:“我儿,咱们启程吧!”

    她松开怀中少女。连忙下车向长亭拜倒:“妾身刚才实在无礼,没想到……女儿,快点过来,拜见你的师父!”

    “弘农王就是在下。我族名司马翎,当年由于某种原因无法说明身份。所以就用了母亲地姓氏,取字去来为名。事非得已。还请夫人能够谅解一二。”

    长亭一番话,让女人大喜望外。

    这小家伙的年纪也不大,生的瘦小羸弱。秀美的脸颊,虽带着一丝菜色,可是掩不住她的绝美风华。五官清秀。特别是那双眼睛,透着一种古怪,若非长亭道胎已成,说不定顿时会失去自我。

    “不等结果了吗?”

    刚才这小家伙好像狸猫一样咬了他一口,如今仔细看去,长亭不禁一怔。

    “十五!”

    只见白起如一杆标枪似的站在帐外。看长亭出来,白起躬身道:“主公,昨夜来袭击我们的是黄巾乱军。步骑共一千二百四十人。和我们小战了半个时辰,敌军溃散。起共斩杀敌骑一百二十四人。俘虏步卒三百,杀六百。我方仅有四人受伤。如今敌俘正在营外看押,请主公落。”

    “如此,多谢王爷!”

    小丫头倒是丝毫不惧。走到长亭的面前大声说:“刚才是我得罪了你。你不要怪罪我家小姐。”

    蔡夫人吓了一跳。

    小女孩儿眼中流1ou迷茫之色,可是依旧顺从的从车中走出,向长亭行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说起来,眼前这小女孩儿是长亭的第一个徒弟。九功山虽然有众多弟子,可真正能称的上是他弟子地,没有一个。就算是典韦,也算不上他地徒弟。长亭不由得心中一阵激动,伸手把小女孩儿抱起来,那小女孩在他怀中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停止了反抗。她抱着长亭的脖子,目光依旧有些迷离。

    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马车中呼的扑出,一把抓住了长亭地手臂,张口狠狠咬去。长亭猝不及防,忙周转龙息。龙息过处,手臂立刻变得坚硬如铁,那人咬下去之后出嘎嘣声响,然后吃痛叫了起来。这时候,一个中年女子1ou头,把那瘦弱的身影搂在怀中,紧张的说:“军爷,小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别责怪她。”

    长亭取出一方白玉,低声道:“十几年前,燕某曾和兄长路过颖川,前去摆放蔡邕先生。只可惜先生不在……燕某的兄长留下一方昭君玉,说是送给蔡家的小姐。”

    蔡夫人欣喜若狂,在甘宠的陪同下,…辩认车中孩童。

    在这群人的旁边,还停着一排车辆。

    长亭笑道:“你家小姐是我的徒弟,我怎么会不要呢?”

    “遵命!”

    白起一代名将,岂是沽名钓誉?至于他带去的数百骑,也是司马防从营中调来的黑甲骑兵。虽说这些骑兵已经过了颠峰时期,可久经沙场的他们,绝非一般人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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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七章 大耳枭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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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蔡琰和刁秀儿视郭嘉为兄长,而这个小子也确实有些本事,有时还能和白起争论一番,深得长亭喜爱。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此刻。长亭正站在一群老大人中,魂不守舍的聆听老爹的训话。

    燕长亭知道,白起这话并非无的放矢。

    撕杀声来自营地东南方十五里。

    这是老大人们得出的结论。

    欧子山笑道:“怎么可能,这些日子和主公在一起,生活当真是刺激。子山还想再领教一下战阵撕杀的场面,而且还要去京师和那郑浑比比高下,若无主公引见,他郑浑未必会卖我这个面子。”

    一股香风袭来,长亭不用回头也可以猜测出来人的身份。他也不回头,说:“秀儿,怎么还不去休息?这几天赶路,可觉得疲乏?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在他心中,也越企盼亲眼目睹当年大秦铁骑的绝世风姿。

    “父亲……”

    长亭暗自感叹一声,果然红颜祸水。

    司马量自然明白儿子的想法,简单地讲述两句之后,便命人把司马永带到了宗庙大门前。

    司马家族人才辈出,可是象长亭这般人物。却是没有出现过。当朝一品亲王殿下,可以位列前三位的仙门燕子崖的创始人,只这两个身份,就无人能和他争夺。

    司马家族除了不能来的,都来了,甚至连那些数十年都没有1ou面的老人,身穿华服站立宗庙大门前。司马德也来了,他同时带来了好消息,九功山目前的展状况很好,弟子已经过一千人。虽然里面大部分人连元气都还没有练出来,可这也是个好消息,说明燕子崖已经在九功山落地生根,司马家的第二个根基已经稳固。

    长亭一皱眉头,道:“开什么玩笑,你们以为我是去玩耍吗?战场上的事情凶险万分,你们去做什么?”

    小手力道均匀,让长亭感到万分舒服。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品尝过这样地滋味,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享受这小徒儿的孝敬。可以看出,刁秀儿经常为人捶背,手法很熟练。

    不过最让燕长亭高兴的,还是司马德把燕九从燕子崖带来。

    “师父,我们也要和你去!”

    刁秀儿有些不太明白,看着长亭。

    他地心思。早就飞到了广宗。

    典韦皱皱眉,问道:“公子,我们帮谁?”

    长亭救下蔡夫人以后,郭嘉就留在了他地身边。

    随着他一声令下,千骑纵马扬鞭,飞驰而去。

    白起太重了,身体加上盔甲武器,足足三千斤上下,别说普通的战马,就连那些大宛良驹也承受不起。

    “朝廷的囚犯怎么了?我听人说,当官的没一个好人……师叔,俺不是说你!”

    沿途中,众人所见都是遍地哀鸿,流民遍布,一派凄凉景象。

    杖杀!

    在司马家族列祖列宗地面前,司马量把代表族长身份的黑玉尺放在了长亭手中,还有司马家一应产业记录,都给了长亭。

    长亭不觉感到悲凄,一路上未1ou过半点笑容。欧子山、白起等人也感受到了长亭心中地沉重。故若有小事。便自行处理。白起果然不愧名将,短短数日之间。已经把这一千铁骑调教的显1ou出峥嵘之色。长亭和欧子山暗自点头称赞,一日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白起却用淡漠的口气说,如今这一千铁骑,比之他当年指挥的精锐秦军,还差了百倍。

    “秀儿,跟着我也有十五天了,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家人呢?”

    长亭听到这些刚才还面带慈祥笑容的老人,如今不带丝毫感情冷冰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禁为司马家族森严地族规而为之一颤。

    甘宁说:“可他们是在打朝廷的囚犯啊!”

    “王爷!”少年开口道:“前些日子您告诉嘉。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嘉如今已经弱冠,正是求学访友,增长见识地时候。可现在世道混乱,嘉以为跟在王爷的身边,不但安全,而且还可以增长见识。战场固然凶险。可天底下何处不凶险?您还说过,百炼方能成钢。嘉自有熟兵书,正是学以致用的时候,还请王爷成全。”

    一辆囚车停在官道上,数十名朝廷禁军牢牢守护。

    燕长亭默默无语,躬身答应。

    “帮谁?当然帮人少的喽……以多欺少,非大丈夫所为。”

    “师父,如何掩盖锋芒?”

    一个跨坐汗血宝马,如同肉山一样的胖子在囚车前眺望。

    长亭并没有理睬三人的争论,也没有在意张飞那句话。此刻,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目光牢牢锁在被围攻两人中的一人身上。那人身长七尺五寸,猿臂舒展,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他手持一对太乙金精打造的鸳鸯雌雄剑,剑气纵横,杀法也非常骁勇。不过,这些并非是吸引长亭目光的原因。吸引长亭的,是那人一对招风耳,双耳硕大,几若垂肩。

    急行数日,长亭等人已经进入了广宗地界。

    长亭看了好笑,心道: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长亭说完,纵身落在燕九背上,带着典韦三人从营地中疾驰而出。

    “你天生妩媚,很容易遭人嫉妒……说起来,你和琰儿一样,都是薄命红颜的命格,这也是师父为什么收你们做徒弟的原因。不过,你的命格较之琰儿更加复杂,不但具有薄命红颜之命,还夹杂有天罡命格和狐媚之相。这三种命格纠缠一起,连师父都无法预测你今后会有什么样的未来,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而为罢了。”

    如此说话的,自然是张飞。

    他拍了拍刁秀儿地头,轻声道:“秀儿,师父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长亭取出一卷竹简,放在刁秀手中。

    长亭轻声说道。话音未落,从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撕杀声,兵器碰撞,出刺耳地声响,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不再和老父赘言,道了声父亲保重,转身大步走出了宗庙。

    特别是司马德把燕子崖说的天花乱坠,好似人间仙境。那些老大人们一个个听得心驰神荡,就连司马量也动了前去一游的念头。

    “出!”

    他笑道:“去来,如今司马家的所有一切都交给了你,我也算了了心事……你虽名去来。来去匆匆。不过身负家族未来使命,你还要多费心思。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你一会儿可以立刻启程前往广宗。我呢,刚才听德说了那番话,也着实心动,所以打算待这里的杂事处理完了,和德一起前往九功山,看看那人间的仙境。”

    这时候,甘宠到了长亭面前。

    “谢谢师父!”刁秀儿兴奋不已。

    而麒麟兽虽然还处于年幼的状态,可神异之处已经显1ou出来。

    他的父亲就是收留蔡夫人一家的郭先生,颖川张梁作乱,他地父亲为救蔡夫人一家而死,而他也被一同虏去。准备送往广宗。

    司马量仿佛衰老了很多,低声道:“量自而立之年接掌家族事情,至今已经近甲子光阴。量老了,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管教,实在无颜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今日当着司马家族列祖列宗的面,量请辞族长之位。下任的族长人选,量推荐幼子翎来接替。不知格外长老对此有何意见?”

    “师父,您在笑什么?”

    燕长亭呼地站起来,“子山,带着秀儿回营帐休息,守护好她们的安全。劫生、兴霸、翼德,随我前去观看,起,你自调拨人马,守好大营,若无我地命令,不得擅离。”

    刁秀儿说:“秀儿本生在大户人家,母亲在秀儿出生后不久就离开人世。秀儿有三个兄长,每天都盯着秀儿,好像苍蝇一样。有一次,连父亲也……幸好后娘看见,秀儿方保住了清白。可是后娘说秀儿是丧门星,天生就是下贱,从不给秀儿好脸色。秀儿在那个家实在呆不下去,就跑了出来。哪知道,这世上的人都是一个样子……后来碰到夫人,秀儿才算有了家。”

    司马永自有族中行刑手带下去,死活暂放一边。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配上她那生来俱有的气质,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长亭皱了皱眉毛。看看郭嘉,又看看两女,叹了口气,点头说:“那好,我们出吧!”

    如今九功山方圆数百里的地精山魃都在为燕子崖服务,精卫虽然处于闭关状态,可是她的威名依旧让所有地精山魃吃不消,一个个主动前来。这也让燕子崖的防卫压力缓解了很多,燕九从巡山的工作中解拖出来。同时,在长亭走后不久,精卫从长亭留下来的喷火麒麟胆中提取出麒麟的原种,以七绝丹炉为鼎,孕育出第一头麒麟兽。

    司马德把只剩拳头大小的喷火麒麟胆递给了长亭,说精卫大人已经取走了麒麟胆中的精华,剩下的糟粕由长亭处置。

    燕长亭不由得啊的一声轻呼,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他?”

    孝敬里的宗庙大门隆隆开启,庄严肃穆的气氛陡然让整个孝敬里都笼罩在紧张中。

    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卫士打扮的男子,不过都蒙着黑巾,看不清楚面孔。十几个卫士打扮的人,正围着两名男子猛攻。远远的,长亭就看出那十几个卫士非比常人,而那两个男子,更是凶悍,以少打多,居然还略占上风。

    燕长亭一愣,惊讶的看着父亲。

    小丫头眼圈微红,低着头也不说话。

    少年叫做郭嘉,是颖川人氏。

    长亭伸手拉着小丫头坐在身边。

    孝敬里别庄门前,司马量和甘宠目送众人离去。

    “启禀主公,只等主公一声令下,一千骑军立刻开拔!”

    他当着族中大佬的面,痛斥了司马永背叛家族,背叛朝廷的行为。一干老大人脸色凝重,一个个铁青着脸,目光略带狰狞的看着司马永。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甘宠说:“贤弟,哥哥就不和你一起去广宗了。我打算去你九功山看一看。弘农一战,让我二人突破了大三关地境界,正好需要一处幽静之所闭关修炼。不过,若兄弟有差遣,一纸相招,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兴霸和翼德就交给你,如今让他们去静修闭关,恐怕比杀了他们都难。呵呵,和劫生一个命啊!”

    司马量示意长亭上前,拉着他的手进入了宗庙。

    欧子山捧着一柄两丈长短的大铁矛,带着蔡琰、刁秀儿和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走来。

    “家人……秀儿没有家人!”

    它驮着白起。依旧快如闪电,寻常马匹想要跟上它地脚步都难。而且,麒麟兽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力强,额头一丛火红毛,只要碰触就会让它喷出三尺灼热黑烟。

    “子山兄也要道别吗?”

    “好象是有人劫朝廷的囚车!”

    “起,准备好了吗?”

    长亭说:“师父想了很久,若想躲开你的命中劫难,只有掩盖锋芒。师父对改人命格之术并不算非常了解,待事情结束了,我就带你去九功山,见见你大师伯。也许他会有办法。”

    长亭一怔,睁开眼睛扭头看去。

    “好了,不要再做小儿女态,我儿有大事业要做,爹也就不留你了。有时间去张掖,看看你那侄儿。听说,他年初有了儿子,名曰朗,你不妨多多栽培。如今,我司马家也是四代同堂了。”

    “遵命!”

    那胖子顶盔罩甲,相貌狰狞。

    说完,他翻身落在燕九身上。和甘宠一拱手,然后又向宗庙方向遥遥一拜。

    “师父,您请说。”

    而平常休息地时候,典韦三人则围着白起讨教兵法战策。不过这兵家之术,自孙武起成一派,历经战国二百年,东西汉并王莽新朝四百二十年,共六百多年的沉淀,其中的奥秒怎是一两日就能说的清楚?可即便如此,典韦三人仍觉得获益非浅,对待白起的态度,更是一日比一日尊敬,那模样,宛如白起就是他们的恩师。

    没等他开口反对,一干老大人立刻点头答应。

    “去睡吧!”

    “这里有一套心法,是天目山凤萧仙子所创的道术,据说能改人相貌,易形换骨。你可以尝试修炼,若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长亭乍看这麒麟兽欣喜若狂。

    欧子山说:“主公,嘉说地没错,不如就把他们带在身边,子山负责他们地安全就是。”

    刁秀儿乖巧的走到长亭身后,轻轻为他捶打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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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七章 大耳枭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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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一路上,长亭只看见士兵松散地在营中巡逻走动,一个个连点精气神都没有。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再看那些将领,也多是肥头大耳之辈,若从外表看,真看不出这些人还能打胜仗?

    看样子,他似乎还对长亭刚才的举动非常不满。不过,他倒是没有再开口。只是戒备地看着长亭。当张飞听到刘备说关羽斩杀叛军统帅。又火烧长社地时候,眼睛一亮。

    长亭伸了一个懒腰,从席子上站起来。

    白起点头,道:“主公,只需一夜,起定让大军如主公左右手。”

    这时候,刘备上前。

    刘备说着说着,刚止住的泪水,又哗哗流淌。

    “在下刘备,中山靖王之后……”

    当晚,寇焖和林瑟在军中设宴,款待长亭。

    这时候。那观战的胖子从马上滑下来,恭敬地向长亭行礼。

    这时候,就听张飞大叫一声:“师伯,住手!”

    长亭地眼中,杀机更盛。

    “命……也许真的无法改变!”

    “起,我要接掌这支大军,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这红脸汉子倒是功力不凡,居然能挡住他四成的商阳剑气,不简单,真不简单。不过他那双丹凤眼总是挑着,看上去非常傲气,给人一种近乎无礼的感受。恐怕皇甫嵩不喜他,也就是他那种倨傲地气质吧。

    “起来吧,以后万不可这样冲动,劫持朝廷囚车,可是杀头的罪!”长亭挥手,示意玄德起身,“你叫刘玄德?”

    “你将来会明白的!”

    “公子,你怎么了?”典韦现长亭有些不太对劲,连忙低声询问。

    长亭闻听,不由一声轻叹。

    “敢问可是弘农王大驾?”

    囚车上的人突然开口,“在下卢植。曾任中郎将,如今镣铐在身,恕不能向弘农王行礼。”

    这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珠滴流乱转。

    剑气撞击大刀,出清脆声响。

    “啊?”

    而长亭借口有些劳累,让郭嘉出面应付,同时甘宁负责保护郭嘉的安全。

    典韦和甘宁也赶了过来,警惕的看着那些黑甲武士。

    “遵命!”

    “大哥小心!”

    “董太守,你护送卢大人入京,一路要善待他才是。卢大人,你刚才说广宗大军落在阉人手里,翎实在放心不下。我这里有一块玉佩,是皇上赠送给我。你拿着它回京之后,呈给皇上,他自会谨慎处置。若你当真无罪,皇上一定会还你清白。我现在动身连夜赶往广宗,你一路多多保重。劫生,兴霸,我们回去,准备出。”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眼睛不自觉的眯起来,双拳紧握。

    说着。他冲入重围,站在了长亭和那人中间,手中长矛寒芒闪烁,一双环眼好似铜铃。他瞪着长亭,怒声喝问:“师伯,他劫囚车虽然有罪,可是也该问清楚缘由再做决定。你刚才的举动。不是大丈夫所为。”

    他独自坐在两个阉人为他准备好的营帐里,静静的等侯白起传来佳音。月圆时,中军大仗欢宴正酣,一场血腥清洗却在大帐外悄然进行。由于各军将领都不在,白起手持长亭地令箭,轻松地收服了各军人马。凡企图抵抗的家伙,都被他一槌砸成了肉酱。与此同时,郭嘉正颇为殷切地劝酒,谁也没有现,他的眼角闪1ou杀机。

    “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劫生身受公子大恩,无以为报,怎么会离公子而去?”

    片刻后,众人启程。

    当然,董卓身上的气息,全不似盘龙王那样浓重。

    典韦三人被长亭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有些不知所以然。而燕长亭也无心去解释,呼的在原地失去踪迹,出现在那人的面前。他这如鬼魅一般的出现,让众人都吓了一跳。那人还要询问,不想长亭手指一颤,商阳剑气带着历啸射出,朝那人直刺而去。那人还在困惑,那里会想到长亭连话也不说就使出这样的杀手。

    “卢大人。您这是……”

    大耳男子闻听连忙过来,跪在长亭面前,话未出口,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王爷,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后,家道中落,幸得恩师提携才有今日成就。闻听恩师受难,玄德好不难过,和二弟一同赶来看望。玄德无意忤逆天威,只是希望能为恩师洗冤。而且,恩师一把年纪,此去洛阳路途遥远,玄德想要陪伴恩师一同入京,但董太守却不愿如此。王爷,请救我恩师,玄德就算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起,若给你一支人马,要多少人能干掉他们?”

    只见囚车中的人已经过了花甲之年,虽看上去颇有些狼狈,可眉宇间依旧透着威武气质。长亭上次在洛阳的时候曾见过卢植,听说前些日子还统领大军平叛,怎么如今成了阶下囚?

    “什么人,出来!”

    长亭说完,不再向典韦解释,只是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郁闷。

    那人连忙站起来回答:“学生姓刘名备。玄德是学生的字。二弟,过来见过王爷……王爷,这是学生的结义兄弟,姓关名羽,字云长,在颖川曾斩杀叛军统帅波才,火烧长社,败张梁张宝兄弟于颖水。只是我兄弟出身卑微。不得皇甫将军喜爱,故想要回转恩师帐下听命。可不想恩师却遭逢大难,学生一急之下,才和太守大人起了冲突……”

    “告诉此地主帅,就说弘农王前来助阵!”甘宁上前答话。

    他虽不满长亭刚才地举动,但并不想离开长亭。相识数月,长亭对他提携有加,旬月所学,甚他数年修炼。可是长亭走的时候没有喊他,他也不好厚着脸皮跟上。

    只见大营防卫松散,三四个士卒拄着长枪,有气无力的kao在营门上,眯着眼睛好象是睡着了似的。当长亭带领兵马来到大营门前,他们才睁开了眼睛,眼中流1ou慌张。

    刘备刚才的话语,让他好不心动。他天生喜欢结交英雄,似关羽这样地好汉,他不免有些好感。

    张飞好生尴尬。

    说完,他飞身跃上燕九的身子,蓦地消失无踪。

    典韦偷偷的跟上,道:“公子,刚才为什么不叫上翼德?”

    那眼泪,哗哗的!

    长亭一皱眉。看看关羽。

    他抬手一掌拍在了囚车上,坚硬地囚车立刻四分五裂。

    “微臣西凉太守董卓,见过王爷!”

    长亭跨坐燕九,从骑军中出来。

    甘宁呼的站起身!

    这人自称刘胜之后,又有谁能证明?

    “王爷!”卢植见长亭不说话。再次叫道。

    燕长亭止住了脚步,屠神鞭骤然出现手中,手臂上,逆鳞护盾横在身前,上面的逆鳞刺光寒闪烁,出轻雷炸响的声音,做势愈出。

    长亭想到这里,越觉得眼前之人面目可憎。

    “奴婢林瑟参见王爷!”

    铛――

    长亭眉头一皱,中冲剑做势就要再刺。

    长亭奇道:“督邮?朝廷何时有了这个官职,是做什么的?”

    “什么人?”

    这张飞。在化蝶一梦中,就是那人的猛将。原以为把他带在身边,可以避免一些事情,但哪知道他还是bsp;这让长亭心中好生不快。

    第二天一早,长亭带人来到了广宗大军的营门前。

    长亭并非以貌取人的主儿,对于长相素来不太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把典韦留在身边。不过,看见这胖子。他着实觉得厌恶。原因他说不来,一是这胖子似乎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二来这胖子身上有一种古怪地气息,让他好生讨厌。他隐约记得,第一次看见盘龙王的时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样的气息。

    这广宗大军怎么也有几万人,几千人就能解决战斗,说出去实在丢人。他知道,白起并非吹嘘,眼前这些家伙,实在是不堪一击。也就是黄巾军比他们更差,若是换做其他诸侯的人马,恐怕早就已经溃不成军了。而张角如果不是中了南华老仙的灭神掌,说不定如今已经是另一番模样。长亭想到这里,越替刘宏的江山担心。

    那人身后的红脸汉子惊恐大叫,掌中大刀势若奔雷,横扫长亭。

    他嘱咐白起点起人马,准备启程动身,前往广宗。刁秀和蔡琰颇乖巧的收拾东西,欧子山看长亭心情不好,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拉着郭嘉整理行囊。

    梦中的景象,依然历历在目,长亭不敢忘怀。

    他揉了揉太阳穴,正要走出营帐视察,突然间他心中一动,一种惊悸的感觉在心底升起。

    “奴婢寇焖参见王爷!”

    士卒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几个人相视一眼后,其中一人连忙飞奔去中军大营。不一会儿,辕门内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紧跟着两个宫人打扮的男子在一群将领士卒的簇拥下来到大营外。为的宫人更尖着嗓子道:“弘农王在哪里?弘农王在哪里?”

    长亭轻声自语道:“我如今这般所为,究竟是对是错?唉……劫生,兴霸,若有一日你们要离我而去,只管开口,我绝不会阻拦。”

    卢植?

    奇异的潜流四溢,红脸汉子在挡下长亭一剑之后,再无还手之力,一口鲜血喷出,摔坐在地上半晌也起不来。而那人也清醒过来,大喊一声:“二弟,你可无恙?”

    燕长亭不由得犯了难。

    他点点头,一言不率领骑军进入了大营中。

    典韦和甘宁相视一眼,摇摇头苦笑一声,向张飞拱手,跳上战马急驰而去。

    燕长亭一怔,扭头向囚车看去。

    卢植说着,老泪横流。

    算了,当他命好。下次再遇到他地时候,定不饶他性命。

    而且张飞心中也渴望建立一番功业。

    典韦和甘宁回到营中,见营中忙碌景象,不由一声叹息。

    长亭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无奈长叹。

    化蝶一梦,恍如昨日。

    张飞仍然横矛而立,站在关羽身前。

    长亭心生厌恶之情。

    他想杀了此人,可卢植乃当今清流名士,又是大忠臣,不能搏了他的面子。

    长亭回到营地,心情非常不好。

    那寇焖和林瑟那里知道,短短的一瞬间,长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白起一催麒麟兽,低声道:“主公,若是当年起麾下的黑狼铁甲军,一千足以。若是现在的这些人马,五千,需要五千人,才能解决战斗。”

    “王爷。一言难尽!植本来领兵围困张角在广宗,哪知道朝廷派来督邮巡查。向植索取贿赂。植不愿理睬他们,就被他们冠以督战不利的罪名,押解回洛阳伏罪。”

    可不杀,无疑养虎为患。

    长亭哼了一声,也不理睬董卓,呼的出现在囚车旁。

    长亭咬着牙,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他突然恶狠狠的说:“杀了他!”

    但他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脸皮很厚,一个大男人能哭到他这种地步,确实不简单。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流。他却哭得干脆,哭得直接,哭得浑然不把旁人看在眼中。

    “那就去做吧……劫生,你随白将军一起行动。子山,好生保护琰儿和秀儿,今天晚上可能会不太安静!”

    长亭不由得笑了。一个抠门,一个吝啬,刘宏还真的会派人,派了两个铁公鸡来这里。

    “王爷,这督邮乃是朝廷这两年出现地官职,说起来还是那张让阉人的主意,说是代天巡查,其实就是向各地官员索取贿赂罢了。今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听信了那群阉人的谗言,派了督邮到处搜刮,甚至在这大战将始之际也不消停。植生死倒不重要,可广宗大军如今被一群阉人把持,只怕会放跑了张角一干乱党。”

    逆天之路,当真是有点曲折。

    他说:“那两人是听说植被囚以后,所以从颖川赶过来解救。不想和董太守起了争执,所以才打起来。王爷请不要怪罪他们……玄德,还不快点过来向王爷请罪!”

    而且,他语气听上去很真挚,给人情深义重的感觉。但长亭却现,那眼中流1ou的神光,并非他说的那样。这绝对是一个会演戏地家伙,若非历经化蝶一梦,长亭恐怕真的会相信他的话。中山靖王之后?哈,且不说那中山靖王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听说他生活荒淫,子嗣足有百人,连刘胜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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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八章 妖魔李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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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不知为何,看到李玄如今的模样,长亭突然心生一种怜悯。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他说不出原因,只是觉得在这一刻,潘太乙的仇恨,还有雨师小燕的伤,都好像变得无足轻重。一个修道人,而且还是北地四仙府地一代宗主,居然变成了这般疯魔地样子,恐怕任何修道人看到,都难免感到唏嘘。

    “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jian笑道:“这都要拜你燕长亭所赐,若不是你,我现在还好好的在我华山紫霞洞中修行,那里会落得今日这副人不人,鬼不鬼地模样。燕长亭,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么想你……你的运气太好了,才十几年就有了如今的道行。我记得,钟山脚下,你不过大三关的修行,是不是?老天真不公平,为什么把所有的好事都给了你?”

    燕长亭微微一怔。

    李玄咯咯笑道:“怎么,你害怕了?”

    烛光熄灭,营帐漆黑。

    天,这竟然是李玄?

    “我听说,有个天仙从昆仑山上下来,叫做白泽……别担心,我不是让你去杀他,就算你想杀他,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燕长亭,我要你从他手上偷一件东西,神鬼图鉴……嗯,应该就是这个名字。燕长亭,我要你把白泽身上的神鬼图鉴给我偷来,我立刻会放了你这两个徒儿。”

    长亭对此也非常好奇,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李玄的话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当年我从夔门逃走,原本想归隐山林。专心修炼无上仙道。可没想到,钟离权却突然找到了我。燕长亭,你可知道钟离权是什么人?他现在是庐山无量宫的宗主,江南三剑门中第一高手……哈哈哈,燕长亭,你可知道那钟离老儿找我什么事吗?说出来你恐怕不会相信。”

    数十年过去了。

    “燕长亭,如果你想要你这宝贝徒儿死,出手就是了。能有两个如花似玉地小美人陪伴,某开心的很。只是。你燕大真人恐怕就要难过了……嘿嘿,没想到吧,我们会在这样地情况下再见。潘太乙那老不死的家伙也算是有福气,居然有你这么一个徒弟,紫霞那丫头可好?”

    长亭如何不知道无量宫。

    但是他竟然无法探测到敌踪所在,未免太奇怪了。即便是张道陵那样修为的人,他也能捕捉到一丝丝气机。可现在他已经把真元提升到了极致,灵识也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颠峰状态,为什么还是无法感到敌人的踪迹呢?除非,这个敌人比张道陵、齐东真人他们还要高明几分。

    “既然不害怕,那你敢不敢答应?”

    “李玄,非是我运气好,是老爹当年医泽天下,才让我能有今日成就。而你,却放弃了修仙大道。从你抢走紫霞地内丹开始,你就已经变成妖魔。陷害老爹,更是人神共愤。潘家埠上上下下和你有什么冤仇?你竟然忍心让你的门下把全村老少屠杀。李玄。你这是自作自受。”

    先不说甘宠出身无量宫。他在庐山生活了十几年,和无量宫也并非没有打过交道。钟离权是甘宠地第一个师父,在夔门赤甲峰上,长亭也曾匆匆一瞥,记忆中那也是个仙风道骨的人。

    燕长亭有些骇然。

    说着,长亭大袖一摆,紫亟神剑锵的一声龙吟,万道紫亟天火,在夜幕下吞吐灼热烈焰。

    一个弱小的身躯从黑影中出现,jian笑声咯咯的传入长亭的耳中。

    李玄的眼中,流1ou出一种疯魔似的幽芒。

    长亭闻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

    人送走了,可以安心码字了!

    “李玄,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玄,你别走!”

    一身黑色的道袍肮脏无比。带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原本梳理整齐地头,披散在肩头。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从乱缝隙中透出的狂乱目光,显得格外有神。他一手抓着蔡琰,一手抓着刁秀儿,从喉咙里不停出咯咯的笑声,好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在叫,难听极了。

    长亭接过玉牒,看看怀中昏迷的刁秀儿,心中一阵踌躇。

    突然地,他对这妖魔后的李玄生出了一种好感。这才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地人。那些修道人平日里一个个都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看上去好生无趣。而长亭的义父,也是一个动辄喜欢说两句粗口,带着关西大汉的豪迈之气。李玄如今的模样,的确是看上去可爱了许多。

    “什么事?”

    “神鬼图鉴?”

    蔡琰和刁秀儿在李玄的手中,长亭不免有些投鼠忌器。

    一团散强猛阴气的黑烟陡然在原地升起,李玄在黑烟中显出了真身。

    四十年光阴对修道人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对手可就不是普通的修道者,恐怕是来自昆仑的仙人。

    长亭和李玄只是在夔门见过,而且当时的情况对长亭不利。所以他也没有对李玄太留意。

    之后,燕长亭就再也没有见过李玄。

    黑影晃动,蔡琰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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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长亭眉头一还番身法展开,在原地随风消散。待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是来到了大营外三里处。长亭凝神而立,双眼微微眯着,整个人好像睡着了一样。突然,他抬起手,一道剑气透指点射而出,只听嘶地一声轻响,中冲剑气撕裂空气。出刺耳声音,蓬的在半空炸开。

    “好了,话就说这么多……燕长亭,你若是想要回你这个徒儿,就来张掖找我吧。我只等你三个月,若三个月后你没有来,我就把你这徒儿卖给匈奴王,嘿嘿,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知道怜香惜玉……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吧,咱们后会有期……嘿嘿嘿,好好想想你这徒儿!”

    李玄呢喃自语。突然,他大笑起来。“不错,我是妖魔,我是天下第一妖魔。可那又能怎么样?潘太乙一辈子救人,结果连尸骨都保存不下,而我却好好的活着。妖魔,说的好,我李玄早就放弃了修仙大道。修的是妖魔道。燕长亭,你别说得好听,修仙?修仙的人每一个好东西。”

    乌芒仿佛有了生命似的,围绕着长亭盘旋回舞,如同蓄势待的士兵,等待长亭一声令下之后,就会蜂拥而出。狭小的营帐内,聚集了数千枚逆鳞刺,真气回旋带起的气流,在空中翻滚。

    说着话,李玄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牒,抛给了长亭。

    他努力让语气变得平和起来,不过说出来的话,一如当年在夔门一样的逼人。

    李玄说:“……钟离权找我,是想要我紫霞洞地心法。开始的时候,我不太愿意,没想到这老儿有备而来,用毒药把我迷倒不说,还废了我的根基。把我关在庐山无量宫的千魂百鬼洞中。日日被他折磨。嘿嘿,也是老天没有瞎眼。老子在洞中得到了一颗万年魔丹,还有一本天魔策。十年下来,老子修习天魔策,不但功力恢复,而且比之以前,还提升了数筹,快活!”

    李玄突然摆手,狰狞的面孔上1ou出诡异地笑容。他说:“本来我是想要杀死你,可是突然的,我又不想杀你了。嘿嘿,你是老天的宠儿,我也算得上老天的宠儿,这世上有了我们两个,才会有意思。若是杀了你,岂不是会很无趣?这样吧,你为我做一件事,我可以放了她们。”

    这家伙有点疯了!

    在长亭的记忆中,李玄是一个相貌英俊,气质拖俗的人,举手投足都流1ou出独有的道骨仙风。

    时隔四十年。燕长亭终于再次见到了李玄。

    一抹如同鬼魅似的黑影在半空中出现。屠神鞭立刻出轰鸣雷响,朝着黑影恶狠狠的砸来。

    那双迷乱的眸子,流1ou出愤怒的火焰。他瞪着长亭,怒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这样子!”

    这李玄的变化未免太大了,大的让燕长亭不敢相信。眼前的李玄,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疯子。

    长亭大声叫喊,但李玄已经不见踪迹。

    李玄咯咯地笑声更响了!

    难道真的象老人们所说的那样,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

    李玄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幻力量。燕长亭一阵气血翻腾,拖口而出道:“有什么不敢答应。”

    一缕杀机飘来,燕长亭眼睛一亮,屠神鞭呼的拖手而出,飞向营帐之外。数千枚逆鳞刺紧跟屠神鞭,而长亭则施展身法,尾随屠神鞭之后,闪电一样的冲出营帐。广宗大营里寂静无声,屠神鞭古怪的绕着大营盘旋片刻,猛地冲出大营,不断的吐出一道道奇诡无比的气芒。

    第一次,燕长亭感到了一种无力。没想到这李玄妖魔以后,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但行事诡谲,而且还让人有一种不可捉摸的味道。神鬼图鉴,究竟是什么东西?想到这里,长亭有些头疼。

    他倒不怕什么天仙,反正他迟早都要和昆仑一战。只不过这神鬼图鉴又是什么样子?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别说见过,在此之前,他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又如何偷?

    它似乎是在追逐什么!

    也就在这时,长亭突然停止了攻击。

    逆鳞刺随着长亭一声低喝,从逆鳞盾中飞出。

    “李玄――”

    “妖魔?”

    李玄说完,把刁秀儿扔给了长亭。

    当年钟山脚下,李玄来去突然,长亭也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只是隐约记得,当时的李玄已经失去了往日地修道者风姿,至少他身上的仙韵灵气已经感受不到,更多的是一种狂乱杀气。

    “我怕你个头!”

    长亭咬牙切齿,可是却无可奈何。

    燕长亭觉得有些奇怪,以他道胎结成的道法,可以比拟仙人。

    黑影中出现的人,竟然是蔡琰。天晓得她怎么会落在李玄的手中!而且,听李玄的意思。刁秀儿也面临同样的结果,那欧子山是怎么保护她们的?出这么大地事情,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玄这样的人,经历这么多遭遇,居然没有死,而且还因祸得福?燕长亭本就是一个不太相信天命地人,闻听李玄这么一说,心中越觉得,这老天未免也忒不公平,真是瞎了眼。

    如今的李玄看上去非常可怕。

    所有的事情,居然都是和李玄有关?

    李玄一番话出口,让长亭目瞪口呆。

    李玄说着,大袖一挥儿,一股黑烟从那肮脏的道袍下蒸腾而起,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玄,我没心情在这里听你夸耀你所做地这些肮脏事情。我现在就在这里,开出你的条件,把我徒儿放了。否则的话,我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你打的魂飞魄丧,永世都不得生。”

    燕长亭强压心中怒火,咬牙道:“李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慢着――”

    “这丫头天生媚骨,但是相格复杂,仙门道派的修炼方法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用处。老子这里有一份天魔谱,是专门让女人学的。老子如果要学,就要他娘的挥刀自宫,只有白痴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若愿意,就把这天魔谱给这丫头,说不定能给她带来些改变。不过,我要告诉你,修炼天魔谱,若不经历人世诸般痛苦,她恐怕难以修炼成功,怎么办,你自己考虑。”

    天仙五帝,终于出手了?

    想到这里,长亭心中在紧张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之情。

    李玄说:“老子拖困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天魔策传给了钟离权,而且还挑拨他杀了他的师父。你知不知道,那老儿坐上无量宫宗主宝座的时候,笑得是多么开心。我当时就在他身边看着,突然觉得这世界是如此有趣。于是我又挑唆张角起兵造反,鼓动盘龙王和兰陵雨师家族火拼。这几十年,是我这辈子活的最开心的日子。不过我还是有点遗憾,因为你还没死。”

    “嘿嘿,燕长亭果然是燕长亭,当年单人面对天下仙门道派的时候,老子就知道你有种,果然不错。这样吧,我把你一个徒弟还给你,以示我的诚意。至于另一个,我会带在身边……你他妈地别用这种目光看我,老子想当年也是一派宗主,什么美女没有见过?若是紫霞那等美人,老子可能还会动心。似这种薄命红颜,老子别说碰,带在身边都会觉得非常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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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八章 妖魔李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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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然后,燕长亭把郭嘉扶起来,右手贴在他的后背,把龙息缓缓流入郭嘉的身体中。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欧子山有些不解长亭的作法,问道:“主公,难道您要离开吗?”

    功名和性命之间。让郭嘉难以取舍。

    若抛弃功名,他实有不甘,可若是不抛弃,他性命难保。

    长亭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为刁秀儿抹去脸上的泪水。

    长亭抱着刁秀儿来到了欧子山的营帐,帐外的士兵看到他,立刻行礼,而长亭只是点点头。

    小小的心灵中,生出奇妙地念头:若是这一辈子被师父这样抱着,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看到长亭和煦笑容,欧子山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白起听明白了长亭的意思,当下再次躬身应命,带着典韦和甘宁转身离去。

    可偏偏他只是凡夫俗子,返魂丹地力量狂猛。绝非郭嘉可以承受。除非先用易骨丹为他洗髓伐骼。让他拖胎换骨,方能承受返魂丹的力量。长亭绝不心疼这两粒神丹。关键在于郭嘉没有一点根基,没有十几年的光阴,想要吸收易骨丹的力量,简直不太可能。而时间才是关键。

    “啊――”

    送走了刁秀,长亭再次来到郭嘉面前。

    “无奈……许多无奈,纠缠在一起,也许才有了今时今日吧!”

    刁秀儿性情刁蛮,可是却如同温顺的小猫一样在长亭的怀里。

    长亭笑道:“子山,痛就代表着不会死……不要说话,以心法调息,待伤势大好后再说不迟。”

    长亭又来到了刁秀儿的身边,把她唤醒过来。

    郭嘉的小脸一下子顿时变得更加苍白。平日那摇头晃脑的小书生模样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郭嘉忙问:“那怎么办?”

    如果不是长亭以龙息护持她的性命,只怕雨师小燕早就香魂缥缈。而郭嘉只是一个普通人,和雨师小燕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李玄那怕只用一点点的逆仙劲,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长亭点点头道:“此处事情结束,我要立刻前往张掖,解救琰儿。此去凶险极大,敌人也乎你的想象。非我不愿带你去,实在是太过凶险,你去了反而会让我有所顾忌。不止郭嘉要托付给你,包括秀儿,我也一并托付给你。晚上我会写下一篇心法,你把它传授给秀儿吧。”

    他从龙胆壶中取出冰石针,放在欧子山地身旁。

    刁秀儿一睁开眼,抬腿就是一记阴毒万分地撩阴脚,吓得长亭连忙闪身躲避开去,口中道:“秀儿。是师父!”

    “呵呵,转瞬而死,何其快哉。”

    他自幼渴望建立功业,师从颖川学院。有鬼狐之称,被书院的院长看作未来治世地栋梁。

    “痛死我了!”

    长亭不由得笑了,“我既然在这里,自然要救你!”

    扭头看见长亭,他连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王爷――”

    这一夜,长亭坐在刁秀儿的身边,手捧李玄给他的玉牒,精神缓缓流动,寻找天魔策的奥义。

    不知不觉,天边白,雄鸡报晓。

    长亭把刁秀儿搂在怀中,轻轻抚摩她的秀。

    恐怕只有刁秀儿自己心里才知道。

    长亭一皱眉头,计算了一下时间。

    只是她还不知道这种朦胧的感情究竟是什么,直到多年以后,再次和长亭相遇,她才明白。

    白起踌躇了一下,cha手道:“末将遵命!”

    “这样……”

    白起带着典韦和甘宁迎面走来,神色慌张。看见长亭怀中的刁秀,三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营帐扎,欧子山脸色蜡黄。气息奄奄。

    长亭踌躇了很久,下定决心。

    欧子山被长亭这一番话说得云天雾地,不知所以。他只能呆呆的看着长亭离去,许久后才呢喃道:“高人行事,高深莫测……主公,您越来越高明了,高明到连说话都显得那么高深。”

    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刁秀儿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听燕长亭这么一说,立刻破涕为笑,小脸1ou出了妩媚的笑容。

    其实,燕长亭又何尝真正明白他自己的那番话语呢?

    他捻出一支冰石针刺入欧子山的体内,稳定他的伤势。

    “王爷,请吩咐!”

    燕长亭叹了一口气,一掌拍在了郭嘉的头顶。郭嘉软绵绵的倒在席榻上,再无半点生气。

    “他不愿修道,不过我在为他洗髓伐骼的同时,在他体内开辟了一条行功路线。呵呵,就算他不想学,恐怕也非学不可。我用真元把逆仙劲迫入肺叶之中,一旦龙息耗尽,也是他性命终结之日。子山兄,我有一事想要烦劳你帮忙,这孩子是个奇才,请你留在他身边,守护他。”

    欧子山从没有见过长亭如此严肃的神情,心知他所言不虚。

    “七绝神丹中有一丹药,名为易骨丹,可以让凡人拖胎换骨,洗髓伐骼。若吃了易骨丹,再用返魂丹,你身上地逆仙劲自然化解。但关键是在于,你必需要完全吸收了易骨丹,方能再用返魂丹。吸收易骨丹丹力,需要十几年的时间,而且一旦使用,你他日的功名总要扔掉。”

    郭嘉用力的点头,说:“主公,嘉已经决定……修仙之事,如海市蜃楼,缥缈虚幻。嘉不似王爷,有大恒心,对长生不老的说法,素来不去奢求。十几年地时间,足以让嘉一偿夙愿,若老天真的要嘉只能活这十几年,嘉定要用最辉煌的方式渡过……王爷,神丹一说无须再提。”

    “可如果没有神丹,恐怕你连十几年的时间都没有。”

    在这一刻,一缕情愫埋在了刁秀儿的心中。

    “二十天太长了!”他说:“如今广宗已经成了一座孤城,颖川的张梁张宝兄弟被皇甫嵩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灭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张角如今也是命在旦夕,广宗虽有十五万叛军,可实际上早就军心涣散。起,十天之后。我要站在一座完好的广宗城中,张角就由我对付。”

    欧子山说着,大步走出营帐。

    “王爷,救我!”

    “启禀主公,广宗大营五万人马,已经尽数为我们控制。寇焖、林瑟等人,昨晚为兴霸当场斩杀,人头悬挂在中军大帐前。只要给末将二十天的时间,末将定能把广宗化为一片废墟。”

    “为什么?”

    长亭摇了摇头,道:“子山,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要你保护好他,舍命一说,呵呵,莫要再提。人各有命,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就好像翼德,他命中注定和那刘玄德有莫大的瓜葛,我虽然提前认识了他,甚至传授他武艺,可最终还是……我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尽我本分罢了。”

    “呵呵,何须去明白呢?你我只需顺势而行就好……你我都是这悠悠天地的一颗棋子,或许只有开启天地神门,你我方可逆转天命。我终于明白,当年众神为何舍弃人世,去天地神门。”

    长亭叹了口气,看了看怀中仍在熟睡的刁秀。

    长亭抱着刁秀儿回到了广宗大营。

    “嘉,不用多礼,你现在身受重伤,只是kao我仙力方才醒转。我需要和你说几件事,你要自己决定。”

    “嘉,你可做出决定?”

    他点了点头,说:“主公请放宽心,子山舍了性命也会保住郭嘉和秀儿的性命。”

    李玄的话语突然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丫头,注定要在尘世中历经一番磨难,方能有所成就。

    “秀儿,莫要担心,师父一定会救出琰儿。好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对了。白将军正在调集人马。秀儿不是最喜欢看大军操练吗?你告诉白将军,就说我让你去监军。不过不许你cha嘴说话,明白没有……还有,等广宗的事情结束了,师父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李玄身为北地四仙府之一地宗主,断人命格的道行比长亭高出百倍。连他也这么说,难道秀儿的命格真的无法改变吗?燕长亭心中不免生出怜惜之情,再次把秀儿娇小的身体搂在怀中。

    郭嘉睁开眼睛,大声呻吟起来。

    “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

    “真的?”

    郭嘉犹豫了!

    要知道,李玄的逆仙劲当初把雨师小燕折磨的要死要活。

    刁秀儿看清楚了长亭,顿时放声大哭:“师父,救救小姐,她被坏人抓走了,师父救救她。”

    他苦笑一声。在长亭地帮助下盘膝坐在席榻之上,缓缓调整体内气血。

    他停顿了一下,把话语整理一遍然后才说:“你的伤势,若非天仙那等级别,难以出手治疗。但是我另有一法……十几年前,我和几位道友一起炼制七绝神丹,有夺天地造化之妙,可以起死回生。只是这种神丹中蕴涵天下间最纯正的仙力,你没有道基,恐怕无法承受神丹之力。”

    血,带着恶臭腥气。

    “这事情一言难尽,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子山和郭嘉。对了,营中大事可已经办妥当了吗?”

    “子山遵命!”

    长亭明白他此刻矛盾的心情,也不打搅。转身来到欧子山的身边,冰石针带着龙息神力,刺入了欧子山的周身大学。龙息轻柔游走,按摩欧子山四肢百骸。猛然的,欧子山大叫一声,燕长亭闪电般把一粒返魂丹投入他的口中,龙息骤然加强。欧子山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黑血。

    “从现在开始,五万大军以你为帅,兴霸为付,劫生为前锋,一应杀戈决断由你掌控。不需再向我禀明。我现在去看看子山和郭嘉,你赶快去准备一下。张角嘛。想来这两日定要死地。”

    长亭周转龙息,送入郭嘉的体内。龙息一点点的把易骨丹神力化开,而后渗透进郭嘉的骨骼之中。他可以感受到那微弱地逆仙劲在郭嘉地体内流动,侵蚀郭嘉的五脏六腑。思忖一下之后,燕长亭猛地吐出雄浑龙息,将逆仙劲收拢成了一团,迫进郭嘉地肺叶之中,而后收手。

    “他想死,我还不愿意呢!”长亭说着,取出一粒易骨丹,塞进了郭嘉的口中。他头也不回,对欧子山说:“子山,烦劳你为我护法,不许任何人kao近这里,我要为这孩子洗髓伐骼!”

    “主公,您总算回来了!”

    当晚,刁秀儿就睡在了长亭的营帐中。小丫头也许是心里害怕的缘故,死活不肯单独去睡。也难怪,以前有蔡琰在她身边,她还不会担心。可现在……虽然大营如今军纪森严,可一个女孩子单独睡在营帐里,而且四周都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刁秀儿自然会感到忐忑不安。

    燕长亭想了一下,道:“你身上地伤,是一种魔能邪术所致,仙门中人称之为逆仙劲。这种逆仙劲,即便是仙门中人也无法承受,你之所以能活下来,是那袭击你的人,手下留情所致。”

    白起脸一红,道:“主公,末将前来请罪。昨夜只留意那帮子虾兵蟹将,没想到竟被人摸进了中军。欧先生被打的吐血,至今仍在昏迷。郭嘉在回去的途中,也被人偷偷打伤……蔡小姐和刁小姐被人掳走。不过看主公回来,末将心中稍安,若两位小姐出事,末将真是……蔡小姐呢?”

    “主公,你这是……”欧子山正好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得一声惊叫。

    郭嘉在另外一张席榻上躺着,嘴角还有一丝血迹。那张清秀的脸,苍白的如同寒冬白雪,没有一点血色。两人都昏迷不醒,几名行军医生在忙碌的为他们诊断,看到长亭进来,行军医生们连忙站起身来向他行礼,长亭再次颔。把刁秀儿放在另一张席榻上,摆手喝退众人。

    欧子山缓缓睁开了眼睛,叫道:“痛煞我也!”

    他走出营帐,朝着欧子山点点头。

    若郭嘉是一名修行者倒也罢了,长亭身上的返魂丹足以让他起死回生。

    “子山不懂!”

    “师父――”

    “出什么事了?”

    在为欧子山把了脉搏之后,他又为郭嘉检查了一下,眉头紧锁一起。李玄显然是对欧子山手下留情了,所以欧子山看上去伤势很重。但是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郭嘉的问题就有些严重。李玄可能把他当成了长亭地徒弟,所以出手虽留了两分力,可对于郭嘉来说,依然严重。

    郭嘉仍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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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九章 化骨魔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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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原来,张角在弘农大败以后,消失了二十天,突然来到广宗。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池塘中的水,血一样红。

    “荷花塘有什么机关?”

    待天黑以后,他悄然离开广宗大营。如鬼魅一样进入广宗城内,寻找张角的下落。张角似乎已经有了准备,躲藏的非常严密。燕长亭在广宗城中寻找了整整两天,都没有现张角的行踪。无奈之下,他最后还是用惑心之术,从一名叛军将领地口中逼问出张角的藏身之所。

    燕长亭心中不由得一阵惊骇。

    刁秀儿轻轻哼了一声,睡的更加香甜。

    当年在潘家埠修行数年,他的体内蕴涵有至毒之气。后来虽修炼了其他的道法,把体内的毒素都清理干净,可是依旧存有些许原毒之气。而这些原毒之气,存于他气海丹田之中,若不施展化毒**逼出,绝不会流入他的体内。原毒之气,其毒性之烈,甚至连长亭都无法解救。

    在他身后的老道回答:“谁知道?前些天师父说师祖修炼的道法非常历害,只要成功了。别说城外五万官军,就算是五十万,也架不住师祖一击之威。师弟,你是不是被城外的官军吓怕了?”

    难道说,这破血藏精**真地能够把他身上的灭神掌力化解吗?若是这样,为什么天仙不去使用这样的方法,来化解灭神掌力呢?长亭思忖了一下,决定还是夜探帅府,窥得究竟。

    燕长亭在中军大帐中呆了一天。和白起整理军务。

    万千妩媚少女,身披薄如蝉翼般的轻沙,缓缓舞动。她们的举止看上去都很平常,但一举一动,都给人勾魂夺魄的感受。若没有进入大三关的境界,只怕看了她们的舞蹈,也会道基尽丧,再无半点定力。

    他把老道抓到一边,而后大袖一摆,一股紫亟天火出。

    这时候,欧子山前来向长亭请安。燕长亭把事情交代了两句之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刁秀儿说:“子山兄,秀儿就拜托给你了。我为她行了传功**,半年之内当昏睡不醒。广宗事情结束以后。你就带她和郭嘉去洛阳。我办完事情以后,会去洛阳和你们汇合。那里的情况目前颇有些复杂,不过大都属于世俗凡人的争纷,以你的修行保护他们二人安全定然没有问题。”

    天边,一轮红日升起,万道金光闪烁。

    欧子山有心询问,长亭已经走出了营帐。他看了看熟睡的刁秀儿。只能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灼热炎浪在地上一闪即逝,老道们的尸体立刻化为灰烬。夜风拂过,飘散在空中,眨眼不见。

    “不如我们去那个地方?嘿嘿,都是被师祖废掉的鼎炉,虽然不经弄,可听说也有些味道。”

    话音刚落,一道道寒芒再次出现,雨点一般扑向长亭。

    “你想怎样?”

    “胡说……不过我前天出去地时候听一名弟子说,这几天城外的官军有点古怪,大营守备比前些日子严了很多。我就跑去城头观看,师兄。你猜怎么着?”老道说着话,卖了一个关子。

    主意一旦拿定,长亭立刻轻松了不少。他回到营帐中,看刁秀儿仍在熟睡,当下伏案把他在天魔谱地领悟书写下来,然后又取出十粒辟谷丹,两粒易骨丹和一粒靖魔丹,与天魔谱玉牒一起包好,放在刁秀儿的身边。他送了一道龙息在刁秀儿地体内。猛然在她头顶一掌拍击。

    帅府三进,面积不大。

    长亭从天魔谱中收回了意念,看看仍在熟睡的刁秀儿,起身走出营帐。

    “你可知他练地是什么道法?”

    “怎么着?”

    长亭不知道是否该让刁秀学这天魔谱。

    池塘四周,三十六个身穿火红色道袍的老道正神情紧张的凝视池塘。长亭刚一进入三进庭院,整个庭院立刻出轰隆隆的声响,刹那间,四周奇石假山同时晃动,一道道血一样的气浪滚滚翻动。

    “小道不知。”

    “燕真人,这魔刀滋味如何?”

    张角的声音令人寒,缥缈曲折,无法探测到他的位置,“张某以八千童子经血练成这天下第一魔刀,为的就是请真人再品尝灭神掌的滋味。嘿嘿,好戏刚刚开始,真人慢慢享受,莫要死的太早,否则张某会好生失望的。”

    老道睁眼就要叫喊,可没等他开口,龙息立刻变得格外强烈,在他身体中游走,不但封住了他的哑穴,同时还催老道体内的毒气,令他全身好像有千万把小刀在割裂撕扯身体一样。老道只能嗬嗬的出轻弱声响。一张狭长的驴脸变得苍白如纸,目光中更是带着惊恐之色。

    老道沉吟了一下,“师父说让咱们守在这里……去那个地方,如果被师父现了,岂不坏事?”

    长亭明白,张角恐怕是在修炼白起所说的破血藏精**。

    “来得可是燕真人?嘿嘿,张角恭候多时,今日正好可以用真人的血,来祭张某刚练成的宝贝……化骨魔刀,出-!”

    “我拜张角为师?他也要有这个资格!”

    本来早该写完的,结果下午被某胖子拉去电脑城,拖延了一些,抱歉。

    一抹抹血红寒芒从气浪中飞出,围着长亭的身体旋舞飞动。那迫人的刀锋寒气,带着一股股阴冷邪异的杀气。长亭的真气本就运转不灵,那寒芒一出现,他身体中的力气也好像消失。

    张角把这些妇孺关在帅府中,再也没有1ou面。据帅府的人说,这位大贤良师正修炼一种道术,若能成功的话,道行将会飞提升,而且威力也十分惊人。今天,已经是他闭关第三十天。

    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白起对广宗大营的整顿已经初见成效,再也没有当初刚来时的懒散模样。长亭微微点头,闭上眼睛,默默思忖着是否要把天魔谱传授给刁秀儿。天魔谱分为舞、乐两个部分,其中舞为技击,修练由外而内;乐为功法,修炼由内而外,若合二为一,则威力无穷。

    单单这天魔谱,与他以前学到的各派道法都不一样。若说能有些相似的,恐怕只有共工的化龙大道和这天魔谱略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化龙大道更刚正一些,全不似天魔谱这般邪异。

    大营之中寂静无声,手持刀戈的士兵在大营中巡逻,行动间不带半点声响,整齐如一人般。

    难道说,这世上还有比易阵更加历害的阵法不成?燕长亭不禁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布阵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长亭并非是莽撞之人。帅府的阵法奇怪,让他也多了两分小心。在探完路线之后,他在广宗城内找了一个地方,整理随身携带地法器宝贝,直至夜色深沉。

    广宗帅府位于广宗城一隅,不似其他地方,大都是把帅府设立在城市中央。

    看样子,长亭要去做的事情,绝不简单。

    “呵呵,你说的太玄乎了,那有这么历害?当初卢植够利害吧,那可是朝廷中数一数二的将领。就算他领军的时候,也没有你说的那般情况出现。我听说,卢植得罪了朝廷派来的宦官。已经被押解回洛阳听候落。那两个太监是什么水平?你我都见识过,怎么可能象你说地那般模样?”

    只是这天魔谱太过邪异。全是从心底动攻击。

    正中间一座荷花池,池上遍布荷叶。池塘中央,有一朵盛开的莲花,一团蒙蒙血雾笼罩荷花。

    彻骨的疼痛,让长亭忍不住一声吼叫,鲜血从伤口汩汩流淌,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老道连连点头,表示明白长亭未说出口的话语。

    “没错……还是你小子脑筋活络,走。快活去!”

    “子山遵命!”

    帅府一如白天,死气沉沉。

    燕长亭很想知道,李玄得来的天魔策,究竟是什么来历。

    “要想活命,不要乱叫,否则……”

    “机关倒是没有,不过家师和三十五位师叔在那里看守。他们的合击阵法天下无双……仙长,小道好心才劝说你,不要进入荷花塘。师祖在那里布下了阵法,再加上我师尊和师叔们把守,就算是张道陵也休想讨得任何便宜。仙长,看你地样子,也是一个修道人,你若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小道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如果您想拜在我师祖门下,小道也能引见。”

    “军容地确是不一样了。我站在城头,都可以感觉到官军大营中传来的杀气。”

    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血雾中的寒芒立刻出千魂百鬼的哭泣之音。那声音勾魂夺魄,带着让人驰尺神荡的魔力,朝着长亭飞来。而长亭眼睁睁的看着寒芒迫近,身体依旧动弹不得。只听噗噗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一蓬蓬鲜血洒在空中,寒芒没入长亭的体内,顿时无影无踪。

    “笑话,朝廷的那些将领,能过卢植的能有几个?”

    “说不定是朝廷派来了其他的将领?”

    老道的骨灰立刻随风飘散。

    有心不教,可想想李玄的话,又觉得李玄说的有些道理。反复思量许久,他终于长叹一声。

    长亭把那老道带到了僻静出,龙息吐入他的体内。

    -----------------------

    想到这里,长亭施展出化毒**。

    “张角在何处?”

    欧子山心里沉甸甸的。在他心里,隐隐约约感到,长亭地这番话语,有一种托孤的意味。

    长亭躲无可躲,眼睁睁的看着寒芒没入体内。鲜血染红他的衣襟,剧烈的痛楚让他开始麻木了,失去知觉。他咬着牙,不再出一声惨叫,全力施展化龙大道心法,任由张角的狂笑声在耳边回响。身体越的麻木,长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鲜血依旧流淌,可是他的精神,却进入一种奇妙的空灵世界里,疼痛的感觉没有了,而他的双手在胸前结成奇怪的手印。

    长亭不由得微微冷笑一声,一掌拍在老道的头上,紫亟天火送入老道的体内,刹那间,一股恶臭弥漫空中,老道的尸体也化为一团灰烬。长亭站起来,拍了拍手,口中喷出一口罡气。

    长亭眼前一片瞑蒙,所有的事物在一刹那间变得浑浊不清,邪异的气浪不停的冲击他的身体,让长亭有一种站立在大海中央,抵挡海浪拍击的感觉。而且,气浪之中,更有一种奇异的力道,长亭只觉体内真气一下子好像消失了一样。那种感觉,和中了灭神掌没有半点区别。

    朱红色地大门紧紧关闭。门外连个看门地士兵都看不见。

    但这帅府的阵法,居然完全和易阵总纲背道而驰,让长亭好生奇怪。

    带着肉眼无法觉察地黑色毒气经由龙息催,顿时变得格外猛烈。原毒之气掠过,十几个老道立刻栽倒地上。长亭这一口毒气喷的颇有技巧,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老道虽然中毒,却不会立刻丧命。

    “师祖在三进庭院地荷花塘。”

    长亭轻松地越过帅府高墙,施展出天师道的倒挂七星身法,鬼魅般在府内闪掠。一路上,他没有看到一个人,直到进入帅府二进院墙之后,才看到十几个老道背着长剑在院内巡逻。

    “说的也是……呵呵,可能是我多心了。不过,咱们这样子守在这里。真的是好生无趣。”

    没等他有所反应,血雾气浪之中,传来了一声声嗦嗦响动。

    若刁秀儿学会这些功法,很难说会变成什么样子。根据长亭的理解,天魔谱地修炼,要人先入魔,心中有魔,方能把天魔谱的威力挥出来。可如果真的练成了,刁秀儿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想想李玄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魔样。长亭不免有些忐忑。一个如花似月的少女,若成了那个样子。恐怕生不如死。所以,他非常踌躇,在营帐前来回踱步,心里面反复思量得失。

    长亭说完,化做一股清风消失无踪。

    一群老道有说有笑,朝着帅府一处庭院走去。长亭在一旁听了一个大概,不禁暗自感到心惊。只怕张角修炼的不仅仅是破血藏精**,这里面说不定还有别地古怪。看样子,耽误不得!

    “师兄,师祖已经闭关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究竟修炼的是什么道法。”一个老道询问道。

    浓浓的血腥气在空中弥散,令人不禁生出作呕的冲动。

    “你有毛病!你没听师父昨天说,师祖闭关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们这几日不会出来。咱们去玩耍,师父怎么会知道?再者说。有师叔和三十五个师叔在那里守着。怎么可能出事?”

    一到广宗,他立刻命手下把广宗的妇孺尽数抓起来,同时还派人从各地虏来童子至广宗城。

    长亭在帅府外徘徊了一日,现帅府四周似乎设有一种凝聚灵力的古怪法阵。法阵周遭百丈内寸草不生,甚至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死气。魏伯阳曾说过,天下阵法莫不出自易门。长亭对易阵虽然比不上魏伯阳,可是易阵总纲的内容却记得清清楚楚,任何阵法都能认出。

    “也罢。还是让秀儿自己决定吧!”

    他飘到了老道的身后,一口原毒之气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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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四十九章 化骨魔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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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分明看到了一种颇为熟悉的笑意。天,这家伙难道是燕长亭吗?

    他张口喷出一道紫亟天火,烈焰化做一团火球,砸在了已经变成废墟的广宗帅府中。轰的一声巨响,冲天烈焰蒸腾而起,火光把广宗城照耀的通通透透,黄巾叛军哭爹喊娘,乱成一团。

    长亭身体中,原本水火共存。

    这一刻,所有人都以为,刘邦化身的赤龙在护佑汉室江山。

    龙息骤然碎开,无可抗御的劲气在血雾气浪中翻滚,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掌,把血雾托起空中,向四面八方散去。一眨眼的工夫,广宗帅府的上空被一层浓浓的血雾笼罩,在夜色中闪烁夺目的红光。血雾过处,寸草不生,凡是有生命的物体,不论人畜,金属化做一滩浓稠血水。

    他的生命随着身下荷花光芒越来越盛,也在不断的消失。张角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要挣扎离去。但荷花中仿佛有一股他无法抗拒的吸力,把他牢牢锁在了荷花中央,别说离开,就算是动一下都十分艰难。

    人影说完,大袖轻轻一摆,一股奇异的罡气骤然出。

    在血肉崩离身体的一刹那,一种久违的感觉突然传入他的大脑。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年在燕子坞,母亲的尸体被人透入火海的刹那,他狂了。他地身体生了突变,变成了一个龙人似地怪物。那时候,他初学化龙大道,对于龙息的控制并不算熟练,而现在,他已经结成了道胎。龙息流转他地身体,崩离的血肉变成了黑色的鳞,覆盖在他的身上,他竟然化龙了!

    守护在长亭周围的百兽立刻匐匍在地,低着头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任由那人影从中走过。

    一时间,朝廷大军军心振奋,喊杀声响彻天地。而黄巾叛军军心涣散,再也没有半点战意。

    如今水之魂进入他地体内,把紫亟天火给他带来的危害一下子抹去。长亭,此时此刻又开始了一次奇妙的进化。若说第一次进化,是共工为他注入龙息,那么现在,他正在融合龙息。

    怎么会这样?

    长亭轻声叹息,探爪把那朵血荷抓走,仰天一声长啸,巨大的身体带着浓浓血雾冲天而起。

    他地身体好像一个被抽干了空气的皮球,渐渐瘪了下来。

    传说龙之身,见不见尾。长亭此刻化身成龙,恐怕只能算作一条还没有成年的幼龙罢了。

    鲜血揉合龙息之力,把血雾刺激的越浓重,同时,深藏在长亭体内的原毒之气,无声无臭的卷入血雾当中,合着那千魂万魄的凄厉鬼嚎,迅向四面扩散。广宗帅府外的奇异阵法,在这鬼嚎毒雾之中微微的颤抖起来,紧跟着一团蒙蒙乌光冲天而起,和血雾瞬间成为一体。

    这时候,庭院中血雾虽浓,三十六个持刀傀儡的位置却被长亭看地一清二楚。以他现在的灵识,如何看不出那三十六人的奇怪之处?长亭的眼中依旧带着笑意,离合龙息罡气骤然施展出来,无铸的罡气一分一合之间。血雾顿时向四面八方散开。他张口,喷出一个壶形物体。

    “龙息……我的天,是老主公的气息!”

    ……

    在地下看去,广宗城头上盘踞一条红色的龙。

    所以,血荷花中不但具有魔性,还蕴涵无与伦比的神力。

    青州数十万叛军围攻州府。

    体外一层蒙蒙乌光升起,那血雾被乌光吞噬,化做无影无形。长亭地身体,在乌光流过之后。伤口立刻消失不见。一股淡淡的麝香,弥漫在水潭上空,四周走兽飞禽,缓缓向他kao近。

    龙至前肢,前肢至腰,腰至尾,三部分长度相等。除了他刚才看见的鹿角、驼头、兔眼、蛇颈之外,如今其他的部分也看的一清二楚。龙腹似蜃,鳞甲如鱼,利爪似鹰,龙掌如虎。身体如牛。这一刻。张角把传说中的龙,看的清清楚楚。眼中流1ou出一种古怪的满意笑容。

    蓬――

    人影在水潭边落下,看到长亭以后,不禁一声惊奇。

    长亭自言自语,一头昏倒在水潭边上。

    他虽然不知道那赤龙是怎么回事,但也能猜到一二。于是,他立刻擂鼓升帐,点起兵马,向广宗起了进攻。广宗城外,灯火通明,刀枪剑戟,在火光中闪烁寒光,辉映夜空赤龙。

    白起何等人物,一见这种局面,那里会有不利用地道理。

    张角觉得这时候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不过,他很快就现有些不对劲。

    长亭见战局已定,再次一声龙吟,带着周身血雾,消失在夜幕之中。他冲出数百里地,体内龙息猛然停止周转,身体一下子从半空中摔落下来,狠狠的砸在山中一个清澈的水潭之中。

    不过他以化龙真诀为基础,以龙息为根本,历经数次劫难,得紫亟天火,习祝融心法,而后修炼易门道法,在钟山古阵中又有龙姬传授蕴涵天地间最精纯土石之气的琵琶印,七绝丹炉一梦十二年,道胎结成,同时还吸取了七绝丹炉中千年凝聚的草药精华,功力已经非同凡响。

    体外虽然皮开肉绽,可是鲜血已经不再是红色,而是泛起了淡淡地金色光芒。浓稠至极。

    因为他看见了真正地龙。

    化魔灭神血荷花的威力比起以前已经大大不如。

    “咦,为何看不见这山中走兽?”

    一时间,整个山峦,都呈现出少有的寂静。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长亭在昏迷至第十天地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山峦中。他身穿雪白长衫。举止优雅,带着飘逸仙韵。

    他的身体,开始变化,缓缓出现了人的形状。

    他地身体,一般在水潭中,一般爬在水潭边上的石头上。

    按照共工的说法,只有在修炼了化龙大道中的玄真天一化龙经之后,才可能出现短暂的化龙现像。不过,这种化龙现像和经过化龙池后的化龙现像完全不同,换句话说,长亭如今只能化出龙形,还没有得到龙的神魄。但即便是这样,在化龙之后,他的力量将会提升百倍。

    就在这时。更为诡异的事情在他眼前出现。

    远远看去,广宗帅府的上空好像有万千鬼魂在嘶吼,景色诡异至极。

    而共工出身钟山伏魔殿,伏魔两字并非凭空得来。长亭体内的龙息。可以说是诸魔克星。否则当年雨师小燕又如何能在被李玄地逆仙劲打伤后,只凭借他体内的龙息之气,活下来呢?

    长亭的确在笑。

    幸好当初张角把帅府设立在广宗一隅,周围民居尽数迁走。

    这种化龙现像,在化龙大道中曾有提及。

    “兄弟,哥哥这一次算是对得起你了,赤龙出现,大汉江山必然会出现短暂地平静。若你真的是一个有雄心报复的明君,这正好是你大展身手的机会。不过。黑龙现身,恐怕昆仑仙境中的天仙五帝也会有所察觉。嘿嘿。看起来麻烦好像才刚刚开始……算了,好困,我要休息!”

    长亭身上的表皮血肉,离体而去。

    一时间,群兽咆哮,似在欢呼庆祝。

    土石有山精,烈焰有火灵,草木有木魂,钢铁有金魄。自然,这水中,也生着水中的精灵。

    幽州告急!

    “看见了没有,我汉家江山有神龙护佑,黄巾张角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想要夺我江山,痴人说梦。”

    人说刘邦斩蛇起义,是赤帝下凡,化为赤龙之身。如今,这赤龙腾空,不论是广宗大营的朝廷军士,或者是广宗城内黄巾叛军,都齐刷刷跪倒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海被围!

    它们争先恐后的来到长亭的身边,吐出一道道奇异的白色雾气,覆盖在燕长亭的身体之上。

    只是,在这个时候,不论清流名士,或者是掌权宦官,都没有人再去注意那文书之上的内容。

    长亭没有修炼过玄真天一化龙经。

    而那张雕龙长案上,摆放一堆奏折,尽是各地传来的告急文书。

    他疑惑不解。又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脚步,耸了耸鼻子,原本半眯的眼睛顿时金光游走。

    灭神鬼阵的中心,在他身下的这朵荷花上。这朵荷花,并非寻常荷花可以比拟,是李玄当年在千魂百鬼洞中得到魔丹时。一起得到的一件法器,名叫化魔灭神血荷花,据说是以上古魔神之血浸泡千年才出现地无上魔器。远古诸神之战,这朵血荷花曾经吞噬了数万神人生命。

    水潭中,成千上百地白色鱼儿浮在水面上。

    神魔之力揉合在一起,血荷花变得威力无穷。至后来。一位魔道高手得到这朵血荷花,曾驰骋天下。无人是他的对手。还是数十位神人舍了性命,用神力压制住花中的魔性,方制止了那位魔刀高手。不过,这位魔道高手在临死之前,用身体血肉在荷花中埋下三十六把化骨魔刀,并且创下灭神鬼阵,这才一命呜呼。而他留下的魔丹、血荷以及心法。都被李玄后来得到。

    龙胆壶高悬空中,鲸吞庭院中血雾。

    灭神鬼阵也好,化骨魔刀也罢,都是魔能邪术。

    麋鹿,灵猿把水潭团团围住。潭中的鱼儿更加快了喷吐霜雾的度,不一会儿的工夫,长亭的身体已经被覆盖在浓浓地,如同石头一样的霜雾之中。而那些鱼儿在吐出了霜雾之后,立刻化做一道灵光,消失无踪。

    鲜卑判乱,张掖告急。

    张角没想到。一番苦心晶莹,竟然让长亭提前化龙。

    而同一时刻,洛阳皇城金銮宝殿之上,刘宏正开怀大笑。

    张角也被吓了一跳,他盘坐荷花塘中央的那剁盛开莲花之上,看着漫天血雾不断扩散,眼中流1ou出迷惑之色。他口中呢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李玄道友当初所说并非是这样样子啊……难道说,灭神鬼阵配合化骨魔刀,会有如此奇妙的效果不成?嘿嘿,我当真是一个天才。”

    而后又杀死了他的三十六名弟子,让他们成为持刀傀儡。张角知道,燕长亭一定会来找他麻烦,所以他自从来到了广宗以后。就着手布下这灭神鬼阵,等待着燕长亭送上门来。长亭果然来了,不过眼前的情形,似乎拖出了他的控制,他坐在荷花上,可以感受到身体中的力量。不断被荷花吞噬,渐渐的,连他的血肉也好像要离他而去。张角想要大喊,却不出声。

    刹那时。猛虎出一声低吼。群狼也在咆哮。

    他说着话,身体立刻消失原地,化做一抹清风在山峦中飘走了一会儿之后,落在了水潭边。

    于是,他的血肉虽然崩离,但是龙息之力却百倍提高。而他之前所摆出的手印,则是在阴长生那里得到的玉牒中学到。那可是天竺佛宗最高深地手印密法。十指沟通天地,凝聚天地精华。

    但即便是这样,依然威力无穷。当李玄把这宝贝送给张角以后,张角迫不及待的就开始吸收血荷中地力量。不但治疗了灭神掌的伤势,而且还吸收了血荷花中无与伦比地魔性之力。

    这些水中精灵,执掌天下之水。而长亭承受共工龙息,可以被称得上是水中之神。水神驾临,这些精灵自然要来参拜,它们吐出水中的天一之气,不但把长亭的筋骨更加强化,也刺激他体内的龙息,不断加强,流动更加迅。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个斗大地头颅从血雾中探出来,在张角面前停下。这头颅生的好生怪异,头顶生有鹿一样的双角,脑袋好像骆驼一般。一双红红的眼睛,乍看如同兔眼,不过比之兔眼大了十倍有余。它的颈,好像巨蟒,粗似水桶,身体藏在血雾之中,不过可以看出它遍体的黑色鳞甲。

    他来到长亭身边,大袖卷起长亭的身体,身形骤然消失。

    三十六个持刀傀儡被龙胆壶一下子吞进了龙胆壶内,长亭仰天出一声悠长龙吟,身体猛然一晃。他现在的身体,足有数十丈长。原本盘成一团,还不显什么惊人之处,可这一晃。数十丈身体顿时伸展开来,广宗帅府在他这一晃之中,立刻变成了一片狼籍废墟。鳞甲之中,散出一股股迫人的龙息之力,所到之处,飞砂走石。草木奇石都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天地分五行,各有精灵掌管。

    这些鱼儿是何来历?

    血雾中。一团乌光骤然出现,一声龙吟似的长啸从雾中传来。刺激着血雾翻滚更加剧烈。

    张角地脑袋一片空白。

    没有人现,那赤龙的身体未免太小了。

    “他不是老主公……我的天,难道他就是燕长亭吗?老阴前些日子还说小主功力大进,道胎已经结成。怎么会昏迷在这兰陵山中?难道说,是昆仑的人下来吗?除了他们,谁能打伤小主?罢罢罢,先别管那么多了,把小主带回去好生调养再说,正好也可以为小燕了解一桩心事。”

    他的身体,蓬地炸开。

    他用八千童子经血,引出了花中魔刀。

    长亭在化骨魔刀中魔能的刺激下,把身体中隐藏的共工龙体精华吸收个一干二净。

    在水潭的周围,猛虎静静匍匐。群狼无声守护。

    群臣一起山呼海喝,在金銮宝殿中回响。刘宏志得意满,挥袖起身,向后殿走去。太监张让立刻尖着嗓子道:“退朝――”

    否则这一下,也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葬身火海。而长亭之所以敢这样做,也正因为此。

    燕长亭看到白起已经有所举动,当下决定,再帮助白起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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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五十章 轩辕三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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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雨师消遥没有多想,直接找人打听关于长亭地消息,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九功山燕子崖。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斡荃,太祖娘娘是什么人?”

    一个动听悦耳的声音骤然回荡在空中:“斡荃,你这老乌龟还活着?当初你跟着夫人当真是威风的很,现在又跟上这么一个小屁孩儿,咯咯咯,老乌龟,你可真的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长亭不禁微微一怔,龙息催,眉心处骤然闪过一抹金芒。

    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若再加上龙姬,还有那许多不知名的人,义父还真是有够风流。

    长亭很奇怪的看着道胎之上的一条条裂纹。

    三名已经孕育出元婴元神的高手,再有燕羊、燕龙和燕九三头上古猛兽和钟山黑虎陆吾。我的天,这等阵容,恐怕连西川天师道都无法比拟。且不说。这些人身后还有一个帝女精卫。

    长亭知道,若是元婴出现,他苦修了数十载的化龙大道就算要彻底毁了。凡人元婴,怎么能承受化龙池中拖胎换骨的力量?那种抽筋扒皮的痛苦,恐怕非凡人元婴元神能够承受啊。

    “逍遥先生,我在广宗留下了一支人马,还有九也在那里。若先生有时间,请前往广宗一趟,把他们带回九功山。顺便,我还有一位朋友。身边带着两个孩子,请先生多加照拂。”

    “大丈夫风流多情也是常事,没什么丢人地地方。当年老主也是这般,除了主母之外,连帝女精卫小姐也为他痴心不已。嘿嘿,那时候可是让很多人觉得奇怪,老主的长相那个样子,怎么会招人喜爱?有时,连我等做属下的人都不太明白……好了,说了许多废话,小主有何吩咐,只管说好了。”

    长亭一怔,连忙欠身道:“还请消遥先生指点。”

    既然他做出了决定,那就一定要完成。不论前途多么艰险,希望多么渺茫,他都不会放弃。

    斡荃突然惊呼一声,道:“我的天,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了?小主,快点走,里面的人不好对付。”

    “太祖娘娘……是太祖的妹妹,也是太祖的夫人,法力强横,除了太祖无人能比。上古诸魔纵横,神魔交锋,令生灵涂炭。是太祖娘娘施展了法力,挽救地上生灵……你们人类,似乎称她做女,女……我想不起来了。不过,她后来随诸神通过天地神门,再也没有回来人间。”

    看燕长亭此时神色轻松。雨师消遥知道长亭已经有了主意。

    他施展出起风诀,化做一抹清风。朝着广宗飞去。

    那媚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千多年了,我轩辕坟的山门就这么好砸吗?当初那群混蛋想要砸我山门,还不是被我杀的屁滚尿流。小家伙,你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雨师消遥点点头,“这事情简单!前些时候我去九功山做客,那里的确是美不胜收。我已经和我那小子说过了,想要把兰陵雨师一族带去九功山。如今中原太混乱了,家族中三代门人除了小燕之外,没有什么出色地人物。继续呆在兰陵,迟早会为人所惦记。还是离开的好。”

    “何方的妖孽,还不出来,否则小爷砸了你的山门,到时候杀光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妖精。”

    没想到回家途中,竟然遇到了长亭。这也算是了了雨师消遥的一桩心事。从夔门之变以后,他就渴望能见一见燕长亭这位承受老主共工衣钵的传人。但是,他在为长亭疗伤时。现了长亭竟然道胎碎裂。元婴将出的情况。雨师消遥虽然没有修化龙大道,可也知道其中奥秒。

    雨师消遥在长亭离去之后,立刻命令兰陵门下打点行囊,准备前去九功山落脚。而他则在黎明时离开了兰陵山,前往广宗寻找白起等人。没想到。出了兰陵山,雨师消遥突然一拍脑袋。

    而且,雨师家族目前积弱,只有两个金丹期高手,让他无法放下心。

    似张道陵等人,如今恐怕正闭关修炼元婴还虚化神,直待服了绝阴丹,就可以渡过天劫,荣登仙榜,成为昆仑山上仙界的一员。估计,齐东真人还有佛图澄他们都正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长亭连连表示欢迎,然后又向雨师消遥说明了欧子山三人的情况。

    “坏了,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小主啊,轩辕坟地老狐狸出山了,要去找你麻烦。我,我光记着搬家的事情了,怎么把这么重要地事情忘记?不过,以小主地道行和身份,估计那骚狐狸也不会太过份。否则地话,老子把她的骚狐狸窝给铲平了。打地她狐子狐孙绝种。”

    这坟茔的形状非常古怪,好象是一个怪兽张开的嘴巴,又如同被劈开的半座山丘。

    “你也觉察到了?”

    “小主,看样子您已经做出了决定。”

    长亭不相信!

    长亭心中咯噔一下,龙息蓄势待,沉声道:“敢问是哪位高人居住此地?还不现身出来?”

    坟茔高二十丈,墓碑色泽漆黑。

    在得知小燕无恙,长亭不在九功山之后。雨师消遥贪恋九功山那绝美景色,和阴长生、魏伯阳呆在山中半年。若非得知盘龙王找雨师家族的麻烦。这位已经化出元神的雨师家族高手,恐怕还会继续留恋在九功山那人间仙境。

    长亭恍然大悟。

    墓碑后,紧连着一个舒缓的斜坡,长度大约有八十丈左右。漆黑的墓碑,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做成,散出一股强烈的邪异气息。而长亭更敏锐的觉察到,邪异气息中,竟然还存在着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述出来地土石之气。那土石之气十分精纯,仿佛和龙姬身上地味道接近。

    他以化龙大道为根基,修的是化龙之术。根据共工留下的记忆,他如果不经过化龙池拖胎换骨,是无法炼出元婴元神。据说,黑龙一族的元婴和凡人的元婴元神不太一样,可究竟如何不一样,长亭说不清楚,也弄不明白。没办法,谁让共工的记忆中,没有留下这方面的记载。

    “斡荃,那天地神门究竟是什么?”

    “走?走去何处?”

    可是长亭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若他修的是人间道法,出现这样的情况自然不会感到奇怪。

    如果任由现在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他化出元婴元神,吞下绝阴丹,渡过天劫进入仙人境界。凭借龙息,凭借共工临死前为他洗髓伐骼,他依然可以达到天仙的境界,甚至还能达到天仙五帝地水准。可仅仅是这样,并非长亭所愿。他求的是化龙大道。渴望终有一日飞天化龙。

    他不禁心中暗自惊呼,暗自道:“这里怎么会有琵琶石?不过看她本体,似乎远不如龙姬那般灵气逼人……龙姬说过,她被人制约在天罡地煞牌中,说不定本体曾被人打散也不一定。”

    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居然起了雾,白蒙蒙一片,大雾浓的无法看清楚前方的途经。斡荃自归顺长亭以后,一直都没有出现。因为大多数时候,斡荃不需要出现,遇到敌人,自有燕九等人御敌。而这时候,它也现了不对劲,缓缓出现在长亭的肩头,向四面八方眺望着。

    长亭拖口而出:“女娲?”

    待夜色深沉时,长亭和雨师消遥拱手道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雨师消遥原本还想挽留长亭多住两日,可是长亭却推辞了。因为在兰陵养伤,已经平白耗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他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李玄如果真的把蔡琰给卖了。他到时候恐怕后悔都没有地方。

    话音中带着一种蚀骨的媚力,令人顿觉心驰神荡。

    四周顿时变得沉寂,久久无人开口。

    在长亭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坟茔。

    眼前地浓雾骤然消失无踪。

    长亭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懦懦不知如何开口。

    从他醒来之后,他就现了这个奇怪的现像。只是他又无法说清楚,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回来之后,他就得到了雨师家族的通知。说是小燕失踪。

    斡荃颇不满的哼了一声道:“小主这是什么话?当初斡荃追随夫人,什么场面没有见到过?不过,这妖气好奇怪,斡荃似乎曾经见识过……嗯,这是一门奇古法阵,好象是太祖娘娘留下的阵法……小主,西行三百尺,而后向被行一百八十尺……嗯,就是这么走,再退三十尺。”

    雨师消遥和其他修行者不同。

    “琵琶石……”

    黑色墓碑巨石上,有不易察觉的纹路覆盖。长亭仔细辩认,终于辨别出那些纹路居然是三个古拙地金石纂字。

    “消遥――”

    “小主,这个问题你别问我,说不定连夫人都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总之,那是个很神秘的地方,但具体有多神秘,我也很想知道……小主,停步,再后退一百三十尺,对,停下来!”

    天色正暗。长亭驾着灵阙仰望漫天星辰,顿时生出好孤寂的心情。

    九功山中有阴长生和魏伯阳两人,若再加上雨师消遥,还有谁能对他不利?

    雨师消遥笑道:“小主只管吩咐。呵呵,消遥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老主传人,可又和小燕……这辈分有点乱。不过咱这一门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自己高兴就好。说实话,小主各方面和老主都很相似,但有一点比不上老主。消遥这样说,不知道小主是否会觉得不高兴呢?”

    长亭心急如焚,唤出了灵阙,赶往广宗。

    原来,精卫居然……

    长亭说:“消遥先生费心了……长亭已经有了主张。只是如今有要事缠身,长亭需要马上赶往张掖。若兰陵地事情已经有了了结的话,长亭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逍遥先生,不知可否?”

    长亭想到这里,再次凝聚目力。

    “没错,就是女娲,你们人类是这么称呼太祖娘娘的。”

    人间修仙者中有元婴的说法。三元汇聚之后,大三关金丹练成,元婴自然而然就会出现。

    “轩辕坟?”

    屋外。夕阳余晖照射进了房间,给屋子里蒙上了一层残红光亮。

    “老主生性刚烈,是个杀戈决断的人。小主狠则狠,但缺乏一种老主的果决之气。不过,在其他方面,特别是情感之上,和老主倒是有些相似……九宫山上,听说小主有两位知己。洛阳皇城,至今仍有一个在痴痴等待……还有,听你的意思,前往张掖好像也是因为女人。”

    燕长亭走出房间,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沐浴在夕阳余晖之中,白色的儒袍显出一种古怪的红色。

    长亭闻听,心中大喜。

    于是,他依照斡荃的指点,驾着灵阙小心翼翼地行进,走了大约半注香的工夫,他突然停下来。

    “喜儿,你这小**又动心了!”

    雨师消遥这样一想。顿时心中大慰。

    天命虽大,但人定胜天。

    转眼间,又是两个好听的声音传来,说出的话,让长亭面红耳赤。

    所以,长亭连夜动身,赶往张掖。

    那人,赫然是曾在夔门赤甲峰上出现过的雨师家族当代第一高手,雨师消遥。自夔门之变以后。雨师消遥带着小燕回到兰陵,抓住小燕的父亲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把小燕地婚事推了。之后,他离开了兰陵,学着老子李耳西渡流沙,在海外漂泊了三十年,不久前才回到中原。

    长亭知道,斡荃定然是现了什么古怪。

    想到这里,燕长亭知道他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

    “嘻嘻嘻,高人这里没有,只有三个妖怪……姐姐,这小伙子生的好俊俏,不如我们不要杀他,把他抓进来吸干他的元阳之后,再把他做成我们的僵尸玩偶,你看这样子好不好呢?”

    正思忖中,长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星河好似长龙横跨天际,东方苍龙七宿,耀眼闪烁,心宿光芒最盛。回想离开九功山后的种种遭遇,长亭觉得心情好生沉重。他一心想要挽救汉室江山,为他地那个结拜兄弟尽一份力。可无奈何,天不从人愿,那位皇帝兄弟居然对他生出了猜渡之心,难道说,天命真不可违?

    长亭沉思了整整一日,终于做出了决定。

    修行者企盼渡过天劫,做地飞升。可他却期望能停留人间,把个宇宙山川的美景…欣赏。

    但看他道胎如今的样子,分明就是要炼出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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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五十章 轩辕三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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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岐山志异中有说,蚩尤仙果中凝聚了蚩尤毕生修为,吃了以后,能长生不老,更有强健体魄的功效。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凡俗人吃下一个仙果,就能增加三百年功力,若是修道人服用,则能强化肉身,水火不浸。只是,蚩尤仙果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果,一千年成熟,在人世间早就已经绝迹。

    长亭思忖一下,忙躬身道:“多谢前辈。”

    “小家伙,你不是要砸我山门吗?山门已经开启,有胆量的话就进来。”

    长亭眼睛一闭,心道:完了!

    长亭不禁啊的一声叫喊,快步走到了树林前。

    仙果入口既化,变成芳甜汁液,顺着喉咙流入腹内。那芬芳气味,腾於齿颊之间,留於舌尖之上。长亭顿时精气充沛,小腹间更有一股阳和之气暖洋洋的贯向周天经脉。一个周天之后,他回光内照,但觉天地神合,表里空灵。泥丸宫,眉心处道胎凝实,之前碎裂的感觉一下子不见。

    这妖气太强了,强大到了一种长亭闻所未闻的地步。

    “在何处?”

    白衣女人看他这样子,却笑了起来。

    只见一块十亩许大地谷地中,泉石妙境,美不胜收。

    长亭不知道,若他在女人迈出第三步的时候依然退后,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当中。也是共工龙息有退却诸魔之力,让他在彻底毁灭之前,猛然迎头一击。这一击,对於红衣女子而言,无比致命。她正全力施展天魔三步绝杀,没想到长亭回击,那第三步的魔力尽数回到体内。

    整个地下世界,都回响着一股令人昏沉地轰鸣。冰层上,一抹奇亮无比的光冲起来,刹那间,整个地下世界仿佛是在转动,光亮越来越耀眼。让长亭甚至无法睁开眼睛。他紧守心神。一手挡在胸前,另一只手却依旧抓着袖中紫亟神剑的剑柄。六识也随之提升到了巅峰状态。

    “敢问……”

    白衣女子语气突然轻柔,道:“小家伙,你承了老龙的龙息,就该好生修行,早点进入化龙池,否则当真丢了伏魔殿一脉的英名。还有,你修地是化龙大道,自该苦练化龙**,没事却练什么天师道、易门的法术?那种法术,实在丢人的很,你学的太杂,反而对你有害处。”

    这心魔攻击之术,若攻击不成,就被反噬。

    举手投足间。道衣飘飘,那**粉股。妙相尽呈,端地是春光无限。可是长亭却苦不堪言。心魔再起,一口鲜血再次喷出,数十载道行几乎在这一刹那的光景都要被毁个干净。他脸色煞白,脚步踉跄,向后再退三步。而红衣女子,却在这时候,轻盈抬脚,正要迈出第三步。

    长亭闻听勃然大怒,刚要开口喝斥,那白衣女人冷幽目光扫在他身上。突然间哼了一声。

    长亭本就凡人,虽炼出道胎,却依旧是肉身凡胎。红衣女子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可抗御的魔力,长亭心脉受到撞击,一口鲜血喷出,身体险些跌坐地上。此时,斡荃早已经躲的不知踪迹。

    天魔谱中曾有提及,天魔道法本是天生,与神佛之术并存。若练到了极致处,天魔谱就会变成天魔万化幻象。这种幻象由心所生,修炼者无需施展,只一投手,一举足,都能魔幻天地。

    长亭凝神净虑,均匀了呼吸,把仙果放入口中。

    没想到,在这轩辕坟中,居然生有这样的仙果。

    天狐脑已经被他炼成七绝神丹,如何还给眼前这白衣女子。可如果不还的话,恐怕这事情……

    水流出轰然声响,令寂静的虚幻空间中回荡这颇有乐律地动感音符。

    原来,这树木上的果实在岐山志异中也有记载,名曰蚩尤仙果。据说当年蚩尤兵败,被轩辕皇帝车裂而死,鲜血染红方圆百里,而后生出一种奇树,树上生有果实,就是蚩尤仙果。

    燕长亭咬了咬牙,轻声道:“天狐脑已经不在我手中。”

    她痴痴看着长亭,脸色虽有些坏败,却依然对蓝衣女子道:“大姐,二姐,求你们放过他,好吗?”

    这轩辕坟中的构造真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他可以看见,这地面巨大的水潭分为三层,最下面是滚动的赤红岩浆。中间流水却有鱼儿游动,而最上面的坚冰,又不散丝毫热气。岩浆火光,穿透冰面,在坚冰折射下,令地底呈现出五光十色的迷幻之气。一道道仙灵之气,回绕空中。

    “罢了,罢了!”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天魔谱中诸法。那些术法和眼前这三女身上散出的迷人处,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这时候,冰面突然颤抖起来。

    长亭心知,若要再退,他今后别说化龙,恐怕连成仙都不可能。

    白衣女子连忙大声喊喝,语气带着惶急。声音未落,蓝色道衣女子猛然施展出大挪移法诀,也不见她身动,红衣女子已经回到了她的身旁。她抬手一掌拍在那女人的头顶,红衣女子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较小却有丰盈地身体,一下子瘫在了蓝衣女子的怀中,脸色顿时苍白。

    那妩媚的眸子,流1ou出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述的神采,但见秋波荡漾,玉颊更是一片羞红。

    “不用叫我前辈,既然你是老龙的义子,说起来我们不过是平辈罢了。好了,把东西还我。”

    只见在他身后数丈开外,不知在何时来了三个面容秀美为他今生所仅见。体态丰美的女子。

    长亭可不管这些,轩辕坟的妖怪既然向他挑战,他断无后退的道理。

    我的天。难道这就是天魔谱中所说的天魔万化幻象吗?

    虽然他明知道不是里面妖物的对手,可他却丝毫不惧。自他出道以后,对手那个不比他强大。甚至当初他敢凭借小三关的修行硬撼以李玄为的仙门各派,何时有过退缩地举动?

    长亭呆立许久,却依然难以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动人的地方。

    他连忙后退一步,黑烟翻滚随着长亭的后退,妖气也跟着扑了上来,紧逼着长亭的脚步,让他甚至无法喘息。长亭不禁骇然,这轩辕坟中,究竟存有什么妖物,居然会强大到如斯地步?

    “什么东西?”

    足足有大半注香的工夫,长亭才算落在地上。抬头看去。洞口已经变成了如星辰似的一点光亮。原以为这地底本是水潭,可是进入之后,长亭才现岩壁流出的清泉在落在地上的时候,瞬间就变成了坚硬的冰面。站在地上,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在冰层下面,自由游动地鱼儿。

    “小家伙,你道行虽然低弱。可是勇气倒是可嘉。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把你困住,是为了我那孙儿出一口恶气。你杀了她。是她修为不够。那小骚蹄子这些年自以为修炼的很利害,跑去和蟒蛇精混在一起,当真是丢煞我天狐一族地脸。只是,你不该杀了她,还取走天狐脑。你可知道,若天狐脑在,我凭这蚩尤仙果,还可以为她重塑肉身。天狐脑不在,我如何救她?”

    白衣女子蛾眉一蹙,玉颊流1ou不快之色。她说:“还有什么东西,自然是我那孙儿的天狐脑。”

    “十几年前,燕某为救女伴,用天狐脑做印,历经十二载光阴,以七绝丹炉,练成七绝神丹。”

    他大步走向轩辕坟,那滚滚的黑烟顿时吞噬了他的身影。

    黑色墓碑突然轰的碎开,一股黑烟冲天而起,浓浓的妖气,压的长亭几乎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长亭的脸色变了。敢如此明目张胆释放妖气,说明这轩辕坟中的妖怪根本就不害怕什么卫道士前来斩妖除魔。而且他猜测,就算那些卫道士知道轩辕坟存在,也无人敢来送死。

    女子玉颊春生,樱唇红破,体态妖娆,侬纤合度。

    恐怕也只有神佛那般大智慧,大定力,方能做到。

    岩壁上时而出现裂开的洞口,清澈的泉水冲奔而出,形成百余条飞流直下三千尺地长蛇。

    红衣女子却在这时候咯咯一笑,**曼妙迈出一步。一股无形巨力骤然由长亭心底生出,轰地撞击他的心脉。天魔万化,并非是真气法术地较量,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心灵打击。子曰:食、色性也。这**之心生来具有,虽然可以经过后天淡化。可是又如何能够连根拔出?

    至此,红衣女子的心中,再也无法抹去长亭地影子。

    轰隆声渐渐消失,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也不见踪迹。

    瑶草奇花,多似云锦,一侧山崖下,千株奇树挺直成林。树木上结有绯红色的果实,树木和树木盘根错节,不过大眼看去,这些树木少说有数千年寿命。那果实累累,散诱人香气。

    长亭忙推后一步。凝神抵抗那魔幻天地之力。

    红衣女子迈出第二步,丈於距离。步履轻盈无比。

    “你别胡思乱想……我和老龙没有半点关系。我本是蚩尤祖师麾下,虽然认识老龙,可说起来,我们和他只有仇恨。当初若非老龙和那个断头鬼迟迟不肯参战,祖师怎么可能会被人打败?所以。你想套近乎的话,还是免了,否则说得我心头火起,说不定一掌把你拍死这里。”

    “大姐……”

    长亭一怔,看着眼前三个女人,心中不由叫苦:义父啊,这三个女人。别又是你的相好吧。

    耳边,有黄鹂清脆的鸣叫,空气中,浮掠醉人的花香。长亭睁开眼睛,再一次被眼前景象震惊。

    “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被我这么称呼?”

    长亭闻听,不由得叫苦不迭。

    白衣女子一声长叹。一双狐媚地眸子盯着长亭,突然道:“你刚才透出的气息。是老龙的罡气。你和老龙什么关系?他现在何处?你身负雄浑龙息,修为道行,却又为何如此不堪入目?”

    好神奇的世界!

    白衣女子1ou出苦涩笑容。

    “你说什么!”

    红衣女子,和长亭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脸贴着脸,面对面站立。

    长亭深吸一口气。探手入大袖中,紧握紫亟神剑。

    三人身穿红、白、蓝三色道衣,微风拂过,**粉股隐约可见。那道衣之下,竟然是**裸不着一缕。可是若隐若现地滋味,却是处处引人遐想。玉体散出迷人温香。更令长亭有种心醉神迷地魔力。长亭自经过炼制七绝神丹后,已经达到了玄心诸邪不侵的道力。可既便如此,他仍感到腹中一团欲火熊熊燃烧,先前吞下地蚩尤仙果,好似火上浇油,让欲火越旺盛。

    刹那间,他穿过黑烟,进入轩辕坟大门,看到一个广阔至极的奇异世界。轩辕坟大门后,是无底深渊。整个坟冢被包藏在一个庞大至极的黑色虚幻空间中。长亭进入轩辕坟后。身体迅向下坠落。他唤出灵阙,托着身体缓缓飘落下来。只见深渊四壁,长满了奇花异草,五色斑斓。

    她看看蓝衣女子,而后无奈的对红衣女子说:“喜儿。我警告过你多次,不要轻易施展天魔绝杀之术,你总是不听。现在倒好,你杀人不成,却被天魔之力反噬,让我如何说你才好。”

    长亭不禁暗自惊叹。

    十几年前龙门铺决斗,盘龙王身边的确有一天狐死在他手上,而且那天狐脑确被他拿走。

    “小主,不要进去!”斡荃如今后悔无比。如果不是它好奇,指点长亭闯阵来到这轩辕坟外,肯定不会遇到坟冢里的那三个老妖怪。如今,轩辕坟山门开启,亦代表着里面的主人向长亭出了挑战。这三个老妖怪,就算当年夫人那般本领,也只能迫得她们誓不能随意杀生。

    长亭心里面不免骇然。

    白衣女子勃然大怒,玉掌一抬,掌心雷电交加。长亭只觉一股巨力涌来,压的他无法动弹半分。他不由得心中苦笑,心道:当真是天道循环,当初我杀天狐,既然也要被天狐所杀。“

    长亭伸手取下一枚果实,触手感到一股似兰似麝的香气扑鼻而来,清韾馥郁,心神都为之一爽。再细看时,只见那蚩尤果恰如婴儿拳头大小,晶珀光凝,玉膏红炼,端地不愧仙果之名。

    “你还我孙儿地命!”

    长亭一愣,旋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长亭正思忖间,忽觉心神一动,连忙转过身来。

    一股巨力撞击长亭心头,这一次可真地是由外而击。

    好一个蚩尤仙果,果然名不虚传。

    她语气极为淡漠,却又含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声调。

    “三妹,快回来!”

    白衣女子恶狠狠怒道,一掌朝长亭按去。

    他调整体内龙息,稳定心神道:“你口中的老龙,可是我义父共工?”

    “姐姐,手下留情!”红衣女人悲呼道。

    心中一横,燕长亭鼓动体内龙息,迎着红衣女子上前一步。心灵在刹那间顿时进入放任天然,空灵神幻的奇异境界。那女人第三步迈出之后,长亭虽然心魔乱动,一口鲜血喷出,但却不似先前那般无力。休小看这一步,对于长亭来说,迈出地何止是前步,万步?只这一下,他的道心已经得到了锤炼。若没有遇到比这天魔万化幻象更厉害的道法,休想再引他心魔生起。

    长亭地脸色顿时大变,连退数步,吐了一口鲜血。他心知,他地道行和这女人相差太远,可仍不肯认输,虎目怒视,若喷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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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五十一章 司马小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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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您是说……懿?”

    红衣女子横身挡在长亭面前,跪在地上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足教天下鲁男子为之心动。长亭等了半晌没见动静,睁眼看去,也不禁为眼前这一幕景象所惊讶。

    长亭本不想声张,可是又担心李玄不知道他来到张掖。没办法,他只好找到了司马防,试图引起李玄的注意。毕竟,司马防是张掖主帅,他地一举一动,定然被许多人注意,李玄也该如此。

    那青年,正是从轩辕坟中拖困出来的燕长亭。

    白衣女子纤玉手掌凝在半空。

    在张掖,提起司马防,谁不是必恭必敬。

    “啊――”

    没等门官开口,青年淡淡说道。他的语气很平常,呼喝张掖主将的名字,更好像叫小猫小狗一样随便。门官瞪着青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十余年来,司马防在张掖已经立下了赫赫凶名,特别是他刚接手张掖的时候,率领黑甲骑兵突袭数千里,杀地羌人屁滚尿流。如今羌人骚动,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兴兵作乱,和当初司马防那一次杀敌十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罢了,罢了,都是冤孽!”

    而且,天嫉一说也确实有之。

    长亭道:“你这死乌龟。刚才不见你1ou面,这会儿又跑出来呱噪。”

    “防马上去安排!”

    司马防说:“这十年来,防手上沾满血腥。羌人,鲜卑人,匈奴人,十万性命丧於我手中。每每回想,防只觉冷汗淋漓。有时候,防真的想抛开这一切,可想想这边关百姓,却又难以割舍。”

    说着话,他上前一步,一掌拍在司马防的头顶。数十载天师道法,被他一股脑的送入了司马防的体内。轩辕坟那白衣女子说的不错,他所学太杂,反而耽搁了进境。那天师道法对长亭而言,已经毫无用处。留在他身上也是浪费,今日看到司马防苍老模样,长亭索性送他。

    斡荃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太古神魔交锋,诸神以诸魔之血建成伏魔殿。老主。夫人,还有蚩尤都是出身伏魔殿。那三个女人也来自伏魔殿中,不过是那一殿,就无人知晓,恐怕只有那些穿越天地神门的神魔,才可能知道答案。至于轩辕坟嘛,嘿嘿,斡荃我是也不太清楚。”

    “乌龟……”

    “呵呵,这也无妨。叔父乃神仙中人,那里记得这许多俗世中的事情?懿这孩子倒也聪慧,虽然只有七岁,可是时常有慨然而忧天下之心。相士说他聪慧明允,刚断英特,有富贵至极的命相。比起他那兄长,懿倒是更得我心喜爱。只是我担心,他锋芒太1ou,会遭天嫉啊。”

    “叔父……”

    “防,这些年来,一向可好?”

    “就说他叔叔来了。让他赶快迎接!”

    司马防翻身上马,打马扬鞭而去。而那门官仍傻傻的站在帅府前。犹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青年显得有些急躁。门官思忖了片刻,让士卒看好他,然后骑马飞奔帅府。这青年的气度不同寻常,那道骨仙风,令人感到一种无形地压迫。门官虽不相信他的话语,可也能猜出,这青年地来头不小。反正他只是通禀。如果那青年是疯子,自有司马将军来收拾他,关自己何事?

    长亭地笑容陡然凝固,看着司马防,许久后一声长叹:“防,你真的老了!”

    白衣女子说完,大袖挥摆空中。

    他知长亭手段,虽说相士常言他幼子富贵不可敌,但究竟是何等的富贵?他还是有些忐忑。

    长亭闻听,不由得心中冷笑:天?确会时常如此……防啊,你已经学会用心计了,明明想要请我为他测相,为何不开口直说呢?如此拐弯抹角儿,你可知当真是伤我心啊。

    长亭无奈的摇头,道:“算你有理。好了,我们赶路去吧。”

    他白衣飘飘,一派道骨仙风。在雪地上行走,身后却没有留下半个脚印。张掖的门官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第一眼看见青年的时候,还在百丈开外,可一眨眼,那青年已经出现在面前。

    上次见到司马防,还是在炼制七绝神丹之前。那时候的他,风华正茂,一派洒拖青年的举止。可现在,还不到四十岁的他,竟然已生出白,鬓角更是花白,看上去更像五旬老者。

    长亭呆呆站立。心中顿生许多惆怅之情。那奇妙的轩辕坟,那古怪地三个女人,那强大无比的妖力,还有那早已经绝迹的蚩尤仙果。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他甚至连红衣女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防,前些时候,我领兵攻打广宗,曾和一好友说,人这一生,本就是许多无奈交织一起。我知你求道心切,可你能抛开你那妻儿老小吗?听父亲说,前两年你又有了一子,对吗?”

    两人面对面坐在书房中,相望无语。叔侄二人,分别十余载后,再次相见,都有恍若隔世的感受。

    “九功山……防这十年来,无数次在梦中回去,可醒来的时候……叔父,请收我做弟子吧。防愿意抛弃这尘世一切,随叔父修道,在九功山那人间仙境之中,聆听叔父的教诲!”司马防说着,眼圈微红,虎目中水光闪动。

    反正是一家人,对司马防,长亭还是非常喜爱。

    “斡荃,那三个人究竟什么来历?轩辕坟又是什么地方?”

    “别叫我乌龟,叫我名字。”

    只这刹那,长亭已经体会出,这十年镇守边疆,对司马防而言,是何等的痛苦。

    斡荃再次爬上长亭的肩头。

    “在,在城门外等侯!”

    白衣女子陡然长叹一声,原本要吐出的仙力猛然收回。掌心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那红衣女子纤弱的身体一下子飞到白衣女子的身边。她抬手一掌把红衣女子打昏过去,而后用那双充满了妖魅魔力的眸子凝视长亭,神情显得十分复杂。许久后,白衣女子再次仰天一声长叹。

    门官来到帅府门前通禀,不一会儿就听帅府中脚步匆匆。

    “哦――”

    他小心翼翼地问:“敢问阁下……”

    岁末,北方大地千里冰封,万里飘雪。

    “这我有什么办法?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总不成让我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只听说好像叫什么喜儿。两人之间,可谓没有半点关系,她为何又如此拼死的护卫自己呢?

    司马防虎躯一振,只觉一股阳和之气从长亭掌中传入他的体内。本已疲沓的精神顿时振奋。

    “我眼前地人,满嘴之乎者也,让我感觉十分陌生。”

    他说完,驾起灵阙腾空而起,朝着张掖方向急而行。只是,这轩辕坟三妖,却在长亭的心里,留下了无法解开的谜。也许只要等机会来了,他可能才会知道这三妖究竟是何方神圣。

    正是岁末的最后一天,张掖城外来了一个青年。

    “混蛋,为何不早点通报。来人,备马。通知管家,帅府大门敞开,所有人都给我列队等侯!”

    司马防已经是快四十的人了,而这青年看上去好像还不到二十。门官越觉得不可思议,看着青年,好像看一个死人一样。这年头,有找亲戚地,有找朋友的,可是没听说过找死的。

    司马防驻守张掖十几年了,从没有见过他这般惶急地模样。而且,那惶急中还带着些许欣喜若狂地神情。门官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有无礼,否则这会儿,脑袋可能都不在脖子上了。

    放眼望,只见白茫茫一片,入目尽是萧条凄冷。大地银妆素裹,美丽的很。可是走在荒凉地雪原上,让人感到好生寂寥。黄巾之乱,已经平息,但昔日黄巾余孽,仍流窜各州,烧杀抢掠,较之以前更加凶猛。而朝廷的官员们,已经开始歌功颂德,粉饰天下太平,令人扼腕。

    “让司马防来见我!”

    司马防一怔,似有所悟,大笑道:“叔父说地不错,防在人世打滚,当年的司马防,少见了。”

    城门口行人稀少,除了门官还有十几个披甲士兵。

    他计算了一下时间,从在广宗见到李玄的那一天开始,到今天,正好是三个月的最后一日。

    “那三个女人可怕的很。当初老主都不敢招惹她们。后来夫人奉命除魔,也拿她们无可奈何。当年老主麾下。除了陆吾、九和相柳三人之外,谁也不是她们的对手。若三人联手合击,就算是老主也要退避三舍。如今,九、陆吾道行减退,相柳被困海外……我琢磨着,估计也只有天仙五帝和罔象六人一对一能胜过她们。其它人,很难说谁能称得上是她们的对手。”

    长亭脸一红,有些愧疚道:“名字我没记住。”

    长亭来到张掖地时候,才现在轩辕坟地那片刻光景,居然已经过去了十天。斡荃说,似轩辕坟那种洞天福地。别说一日等于人世十天。就算一日等于百年,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那洞天福地的时间变化。全由居住者所掌控。好像轩辕坟三妖,对于这种把戏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轩辕坟已经不知所踪,漫天浓雾也消失无影。

    两人客气几句之后,司马防牵着马,固执地让长亭坐上。他头前牵着缰绳,恭敬的把长亭请回帅府。一时间,张掖城中议论纷纷,素以铁血著称的司马防,何时有为人牵马缀镫的举止?

    斡荃说的很轻松,可是却急坏了燕长亭。

    “懿正在课时,我立刻让人把他找来。”

    “小主,我那是没办法。如果是在轩辕坟外面,我打不过,还能跑。可是在轩辕坟里面,我连跑地机会都没有。那喜儿的三步绝杀之术,也是她对你掉以轻心。否则若全力施展出来,你肯定不是她地对手。不过。三步绝杀杀人不成就被反噬,那喜儿也算是一世英名毁在你手。”

    “还不快去。你就说,一个姓燕的叔叔来了!”

    不过青年的口气很大,让门官不敢懈怠。

    长亭心道:你倒是和我身边那个杀神有一比。

    司马防衣衫凌乱,仅劈了一件大氅。他一出帅府大门,抓住门官问道:“叔父现在什么地方?”

    “你这老乌龟,呱噪的本领挺历害,问你正事却一问三不知。”

    由于西羌从入秋突降大雪,使得那些蛮子开始蠢蠢欲动。西域督护府在前些时候险些遭到乱民围攻,而羌人,鲜卑人,也正在集结大军。一切迹象都在显示,一场战乱即将拉开序幕。

    长亭笑了,站起来道:“当年洒拖的司马防如今去了哪里?”

    司马防上前想要行大礼,被长亭单手虚托阻止。

    司马防离去,不一会儿回来领着长亭来到帅府后院的一个小花园中。花园不大,但假山亭台倒也齐备。随是寒冬,池塘里的水已经结冰,但池边的青松依然挺拔,树下梅花格外鲜红。

    “些许道力,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送你防身吧。防,我此次来张掖,另有要事,能停留几天,目前还说不准。你在这苦寒之地日夜操劳,我甚放不下心。晚上,我传你天师道法,再加上我先前给你的道力,能有什么结果,只能kao你自身修行了。对了,父亲已经去了九功山。”

    说着话,一名军士牵着黑马来到帅府门前。

    司马防脸上1ou出迷离之色,沉默无语。

    那举止气度,虽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风姿,只是平添了一分杀气,增加了一些稳重。

    司马防有心想请长亭出手,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哦,若是这样倒也不急一时,小孩子课业重要,莫要耽搁了他的将来。等他回来,再看不迟。防,我也有些累了。若有安静的房间,可好为我安排一间休息?晚饭时我们在畅谈。”

    所以,门官也不敢怠慢,拦住了青年。

    “小主,忘了她们吧。”

    司马防大喜过望。

    “小侄孙在何处,不妨让我来看看。”

    “托叔父的福,防一切安好。只是……十年来,防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随叔父聆听教诲。十年前,叔父闭关炼丹时,防真的生出想要随叔父一生学道的念头。若不是家父突然……叔父,十年不见,您风采依旧,防心中万分高兴。这次叔父来张掖,定要多盘衡些时日,以补防心中之憾。”

    回到帅府,司马防立刻命人准备酒宴。

    不过,当燕长亭看到司马防的时候,不禁鼻子一酸。

    “看在喜儿的面子上,饶你性命。也是狐儿该死,只可惜天下间除了我一人外,再无天狐会临世。燕长亭,莫要辜负喜儿这番情意,他日……他日事,他日再说,燕长亭,还不快滚!”

    一股奇异的风平地升起,长亭只觉天旋地转,那如诗美景也随之在眼前消失。他如同腾云驾雾,睁开眼睛的时候,现他已经离开了轩辕坟,站立在一片空旷的平原中,夜幕皎月明亮。

    司马防和长亭说了两句之后,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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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风起北邙山 {{第五十一章 司马小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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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站#ap###电#脑#站#长亭微微一笑。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道:“傻子倒不至于,不过疯子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神似。”

    “放心。她很好,被人好吃好喝,当做祖奶奶一样的供着,本妖魔还传了她天魔道法。嘿嘿,你这师父当的着实不怎么样,怎么跟了你那么久,一点根基都没有?那丫头倒是可人,本妖魔一高兴。还传了她一甲子的修行。燕长亭,可敢和我打赌?”李玄看着燕长亭,嘿嘿笑道。

    很快的,他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妖气。长亭立刻化做一缕清风,出现在那妖气所在的花园里。

    “李玄,你不要太过份了!”

    而司马懿则在一开始闭口不谈,待观察到长亭的喜好之后,立刻开始迎合。长亭开始时非常高兴,可转念一想,他这些喜好,可是经过几十年而形成,一个孩子又如何能体味其中?

    “若你将来,觉得忍无可忍,这掌心地字,就是你保命之道。”

    “虽说我和当今皇上是结拜兄弟,可是我也能感觉出来,他现在对我颇有忌惮。我刚才用道力封了懿的帝王金气,为的是不让人察觉。这孩子很聪明,必然会有些磨难。若真的到他忍无可忍的地步,那帝王金气就会爆出来。不过那时候,只怕我司马家的风水命格也要变了。”

    没等长亭把话说完,李玄在一阵大笑声中,消失无踪。

    “真可惜!”

    司马防虽镇守张掖,可是对朝廷局势却看的非常清楚。黄巾之乱虽然结束,可这余波未平,朝廷急于粉饰太平,定然会埋下祸根。再加上此前虎牢关,朝廷任由诸侯火拼黄巾军,也在诸侯心中埋下了不满之情。这些根源聚集在一起。迟早会引出一场大乱,汉室江山,危矣!

    李玄身上的妖气魔能很重,特别是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杀意,长亭能够非常准确的辩认出来。

    司马防问:“叔祖,可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什么事?”

    只见这孩子印堂隐隐散出一股微弱金光,气质中更有一种鹰隼般地豺狼之相。他身材虽然弱小,可是给长亭一种微弱的压迫感。那种感觉,长亭在刘宏、刘协父子身上,也有领教。

    “李玄……”

    “叔祖,为何我看不得你写的什么字?”

    他头也不回,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无限回忆,破烂的衣衫轻抖,可看出他心中亦很激动。

    司马防让司马朗与司马懿轮流上前拜见长亭。

    长亭施展天师道地命相道法。观察了司马懿的未来。

    “上次我还给你地女娃子,似乎也是你的徒弟。干脆把这蔡丫头送给我,五十年。就五十年……五十年后,让她们较量一番,如果蔡丫头输了,我人头送上,蔡丫头也还给你。如果她赢了,你把你身边地那女娃子亦送给我做徒弟。不知道你燕长亭燕真人,有没有这个魄力?”

    为一个男子,身穿一身鹦哥绿的袍子。

    酒宴过后,长亭拉着司马防来到他地小花园。司马防一见花园景色。顿时骇然。日间他把小花园安排好以后,就没有再来过。哪知道一转眼的工夫,这花园居然变得是如此春意盎然。

    司马防连忙站起来。恭敬答应。

    在他面前的废墟之上,李玄和十几个男子并肩站立。李玄的怀中,赫然正抱着昏睡的蔡琰。

    长亭则静静的站在一旁,心道:这些还不是你自找地?

    从他话语中,长亭亦可以听出些许门道。这孩子虽然老成固然,但是未免有些变通不足。

    “懿,你天生聪慧。但未免锋芒毕1ou,在乱世之中,如此锋芒毕1ou,实非一件好事。你要记住叔祖的话,凡事徐徐,不可妄图。忍字常在心头,叔祖保你长命百岁。把你的手伸出来。”

    司马防对长亭的手段,佩服地五体投地。

    长亭一蹙眉,“打什么赌?”

    长亭暗自吃惊,招手示意司马懿上前。

    据司马防拍人打探得来的消息说。张掖有一富商,家中突然多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大小姐。

    烟雾随风轻摆,旋即消失无踪。李玄站在凉亭之中,看着假山汩汩流水,脸上1ou出复杂神采。

    司马防皱着眉头想了想。猛然一拍额头道:“叔父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

    “变化――”

    就在这时候,地面一阵轻微颤抖。

    可是从司马懿身上看,分明具有一种帝王之气。帝王之气,可是天底下富贵的不能在富贵的命格,和司马德所说地大难根本扯不上关系。而且,以司马德的老成,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忘记,否则他一定会提醒长亭。司马德没有说,亦或者说,他是故意不说,隐瞒燕长亭呢?

    “想当年,我紫霞洞也是这般美景!”

    许久之后,李玄恢复了正常。

    想到这些,长亭不禁再次留意了一下司马懿。

    话音未落,凉亭中骤然生出一股黑烟。

    “防,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你将来告诉懿。汉室与我关系甚密,不到不得已,不许他祸乱江山。不过,若汉室迫他太甚,他自可定夺,只是留下汉室血脉,否则我定不会饶他性命。”

    司马朗说话,倒是非常稳重,句句不理子曰如何如何,条理分明。

    他语气中带着一种得意的口气,长亭唯有苦笑。

    可这心里话却不敢说出口。省得刺激李玄狂。毕竟,蔡琰还在李玄的手中,长亭就算有把握胜了李玄,但亦没把握能把他留下。这李玄自从修了那劳什子天魔策以后,人变得就有些不太正常。不正常也就罢了,可那天魔化身遁术,让人难以琢磨。燕长亭亦对他无可奈何。

    长亭这话地意思很明白:许他司马家逐鹿中原。只是,不允许先行挑起战乱。

    “过份素来是我的作风。燕长亭,白泽大概在十五天后从天山回转中原,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蒸气带着一种和煦春意,掠过花园。

    “啊――”

    两个孩子早就听说家族中有这么一位神仙般的长辈,而且官拜亲王,自然也十分的好奇。

    “你刚才是不是想个傻子?”

    当初,他奉命前往孝敬里别庄的时候,司马德曾经和他说过,十年后要引走江湖锁匙中的死气。否则,司马家族大难临头。此后,他忙于奔波,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后来孝敬里别庄的修道人几乎都迁到了九功山,司马德也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情,以至于他彻底忘记了。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十天过去。

    长亭微微一笑。也不回答,抬手轻拍司马懿的头顶,一股龙息亦悄然传入了司马懿体内。龙息在司马懿地印堂处爆,把那淡淡的帝王金气掩盖。刹那间,司马防等人都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司马懿原本处处流1ou的灵气,仿佛一下子消失了。给人资质平庸的奇怪感受。

    长亭只觉气血翻腾。

    花园十分寂静,没有半点生气。

    长亭笑道:“待你到了那个地步,自然能够看到。我会留在这里十天左右。从明日开始,你和你兄长都不要再去学习,随我修习打坐吧。虽然不见得能让你们修道成仙,却能保你等富贵。”

    李玄嘎嘎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等你办完了事情,我再把小丫头还给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司马朗和司马懿大喜过望,连忙倒头便拜。

    这位大小姐平日不苟言笑。身边还经常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道人。那富商一家人,对这位大小姐可以说奉若神明。家中奴婢曾私下里说,那富商一家对他们地长辈,也没有如此恭敬。

    宅院很大,长亭六识展开,把整个豪宅都笼罩在六识之中。

    长亭好生奇怪!

    遍地白雪骤然消失,绿绿青草1ou出头来。那花,依旧鲜艳,只是配上着绿色,更显姣美。

    长亭负手站在池塘边上,看着眼前美景。

    轰――

    许久后,他咬破了食指,伤口处流出淡淡地金色液体。他在司马懿手心飞快地书写了一个字。

    燕长亭思忖片刻后说:“防,我这次回家的时候,并没有留意祖陵的情况。朝廷是不是已经命人解了对咱家祖陵的禁制,我也破了当初朝廷设在咱家祖陵的阵法。你可现有什么变化?”

    他猜测到了司马懿富贵不可敌。可怎么也猜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此前,他还得意洋洋地让人来看,如果被人现了司马懿地帝王金气,他司马家族少不得要面临灭族之祸。司马防不由得暗自庆幸,幸好叔父来到这里,把那帝王金气给封住,否则地话。定少不得一场灾难。

    突然,他轻声道:“李玄,既然已经来了,何必偷偷摸摸的不敢出来见人?琰儿呢,她在何处?”

    “李道长,他地确不错!”

    “那时候,紫霞洞好生兴旺,每日宾朋访客络绎不绝。前些日子,我回去看了,除了我那两个看门的痛儿犹痴痴等侯之外,再也不见一人。那两个童儿,我平日待他们素来严厉。因为他们有些呆傻,不过看门却是让我放心。没想到,聪明人都走了,只留下了两个傻子等我!”

    长亭把司马防拉进房间后,关上了门。两人在席榻上盘坐,司马防煮茶,为长亭倒上一杯。

    李玄疯疯颠颠,看上去不是很正常。

    从第二天开始,长亭带着司马朗和司马懿两人每日或是在小花园中讲道炼气。或是施展一些小法术,把两个孩子带去荒漠草原一番游玩。甚至,他把两人带到了千里之外的羌人营地,好生戏耍了一番蠢蠢欲动地羌人。那种种小幻术,着实让两兄弟开心无比,对这年轻的叔祖,也生出了无比地信心。

    气劲交锋,气旋撞击光轮,产生出怒潮一样的风暴。狂野的气劲,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刹那间,整个豪宅都被气劲吞噬,哭喊声,哀嚎声回荡天地,待气劲消失,豪宅已经成了废墟。

    “我那徒弟呢?”

    长亭惊怒道:“李玄,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防长大了嘴巴,看着长亭,久久说不出话。

    “哦,有这种事?”

    李玄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星宿海地玄真道长,想要看看燕真人是否有资格同行罢了。看样子,玄真道长对你非常满意,嘿嘿,燕真人,时辰不早,我们可以启程动身了。”

    他来也突然,去亦诡谲,让长亭毫无办法。长亭站在池塘边,也对李玄这诡异行踪束手无措。

    帝王金气!

    可是,这花园中居然没有李玄的气机。不但如此,整个花园都好象是一块坟地,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在里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地死亡味道,长亭站在花园当中,亦心生忌惮。

    长亭联想祭祖时司马德从九功山赶来孝敬里,越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上次李玄曾对他说,蔡琰被人当成祖宗供着。长亭从这句话推断出蔡琰一定被李玄藏在某个普通人家当中。而李玄只需使出些许小道术。就可以让那些普通人服服帖帖的伺候着他。

    这一夜,燕长亭和司马防谈了很久,直到东方白。

    长亭坐在席榻上苦思半晌,突然啊地一声大叫。

    因为他没有感受到李玄的气机。

    长亭判断,那位大小姐,恐怕就是蔡琰。

    李玄一怔,哈哈大笑道:“不错,疯子,是疯子……但是我这疯子,是不是让你非常忌惮呢?”

    “大约六年前。我曾回家了一次,并且随祖父一起去祭拜祖陵。当时曾有人说,墓园中央的那块石头……就是那块江湖锁匙上,似乎曾盘着一条黑龙。不过我和祖父都没有看到,只是在锄草的时候,现江湖锁匙上的黑纹都淡化了很多,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没有了那些黑纹。”

    司马懿颇为乖巧的的走到了长亭的面前,道:“叔祖有何吩咐?”

    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长亭,眼中充满了赞赏之意。

    当晚,司马防在家中摆下宴席。

    长亭眉毛一动,道:“李玄,你不要节外生枝。把那丫头还给我,我完成你说的事情。事情结束了。我还是要取你项上人头。至于你那个无聊的赌约。恕燕长亭没功夫和你一起疯。”

    长亭强笑一声道:“那里有什么不对劲。防,你可知道,你那小儿子的身上,有帝王之气?”

    难道说,是锁匙死气爆,引起了司马家风水变化?

    所有的房间都黑着灯,好像里面的人都已经睡着,而那股妖气,却在这时候消失地无影无踪。

    长亭在院中走了一圈之后,布下易门阵法,看看结冰的吃水,抬手一掌拍出。一团通红光芒笼罩池塘上,坚实的冰立刻融化,那池塘中水波荡漾,冒出一股子蒸腾的白气,弥漫空中。

    他并没有通知张掖的其他官员,只叫了家人在一旁作陪。司马防膝下两子,长子名司马朗,长得一表人才,老成持重。次子,也就是司马防口中夸奖的司马懿,却是一个活泼的孩子,看上去颇有几分当年司马防地风采。只是那双眸子时常半眯着,炯炯的目光,好似鹰眸,给人一种阴骘的感受。长亭看着粉雕玉琢的司马懿,心中微微有些不喜,这孩子好重的心计。

    李玄并没有出现,不过长亭却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蔡琰的消息。

    第十一日午夜,长亭悄然离开了张掖帅府,按照司马防所说的位置,找到了那富商的豪宅。

    长亭周转龙息,体外一层乌光闪烁,万道风刃从毛孔中喷出,形成一个古怪的气旋,在身体外环绕。

    一股骇人杀意弥漫空中。花园中飞砂走石,狂风大作,无数道银蛇似的电光骤然在地面出现。那银蛇纠缠交错在一起,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光轮,出雷鸣声响,呼啸扑向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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