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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一共是三十七只鸭子哩!——十一只小的!”一个小男孩在池塘边拍着小手欢呼道。
“唔,阿羽真不错,终于可以看出来啦!”小男孩身边一位面容枯瘦衣衫灰旧的老者轻拍着小男孩的头,看着他满脸的欢笑,目光中溢满了慈爱。
那个被叫做阿羽的小男孩抬起头冲着老人甜甜一笑,那一脸的阳光将身上劣质衣料产生的穷苦气息冲淡了不少。
“九公,今天早上我捉了两只山鸡,一会儿我阿妈做好了给你端过去!”阿羽拉着老人的手离开了池塘。
叫九公的老者也不拂他的意思,只微笑着任他拉着自己的手前行。
“九公,听你说能数清塘里的鸭子还不行,还要数其他的东西,那其他的东西是什么呀?”阿羽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问九公。
“呵呵,那你就不用管了,只要我让你数什么就数什么便是了!”老者笑着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你说过的,要心无旁鹜才行,知道得太多了反而不能专心——是吧?”阿羽停下了脚步,不再乱跳,抬着脸看着九公瘦削的脸庞,故作一本正经地道。
九公对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不禁莞尔,连连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你能记住九公的这些话就好。”
“那明天数什么呢?”阿羽想起了什么,眼珠一转问道。
看着他一脸的机灵劲,九公老怀一阵欢喜。他轻轻地捋着颔下花白的胡须笑道:“那么急啊?那好,明天九公找个蚂蚁窝让你数,怎么样?”说着注意地看着阿羽的表情。
阿羽显然是被九公的提议讲愣住了:“数蚂蚁?那是为什么呀?你说过的,数鸭子是为了搞清楚自家的鸡鸭不要和别人家的弄混了的,数蚂蚁又是为了什么呢?”
九公被他这一问不觉语塞,尴尬了一下,情急之下故意面露愠色道:“小小年纪,就知道问东问西的,让你数个东西也要问原由,真不象话——要是不愿意的话,以后就不要来找我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心下却着实有些惴惴的,因他知道这个阿羽的孩子性格十分的要强,而且对事情喜欢刨根问底,说不定他得不到答案一生气,当真不来找自己,那就麻烦了!想想自己自从山外边来到这世外桃源,就只有这个半大的孩子最投缘,整天一有空就缠着自己教这教那的,给自己的晚年带来了老大的欢乐。隐隐之中,心里已不知不觉地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孙子,尽管自己真正的孙子还在那外面的繁华世界中。
阿羽听九公这一顿训斥,虽觉委屈,但和九公长期以来建立的祖孙般的感情却使他生不出一丝的情绪。当下便低头嗫嚅道:“对不起,九公,我以后不再这样问便是了……明天就数蚂蚁好了……”说道最后一句时,毕竟孩童心境,委屈之下竟有泪花从眼眶里泛起。
见他如此,九公不觉有些后悔,不该对一个未犯错误的小孩子这么严厉,但话已出口,却也不好得收回来,便只好干咳几声,道:“那么好吧!你也早点回家,明天再来找我吧!”说罢竟自不再理他,扬长而去。
看着九公远去的身影,阿羽早没了方才数鸭子时的勃勃兴致,只得怀着满腹的委屈,耷拉着脑袋慢慢地向自家走去。
傍晚的山村被天边绚丽火红的晚霞映衬得格外的宁静安详,袅袅的炊烟开始陆续地从各家的竹楼或是土坯房顶升起。
阿羽走到自家的土坯房门口,门半虚掩着,里面隐隐传出一个妇人的咳呛声。他知道,一定是阿妈在里面的灶膛做晚饭了。
他加快了脚步向里面走去,一边叫道:“阿妈!我来帮你!”
里面的灶膛间里此刻正是烟雾弥漫,中间一个佝偻的身形正不停地顿首咳嗽。
阿羽忙紧赶两步上前,在他阿妈的背上轻轻捶拍,口里难过地道:“阿妈,你又用这些半干的柴了!上回我不是拾回了好多干柴了吗?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烧完的吧!”
“唉,你这孩子,隔壁的阿玉嫂的用完啦,我就给她了!”那妇人显然在儿子的捶拍之下好过了许多,腰也直了起来,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精神倒还算好,一双慈爱的眸子欣慰地看着儿子的小脸。
“哦,那就算了。我明天一早再去拾一些来家。——对了,阿根叔还没来家呀?”阿羽御用摇了摇头,一脚踢开脚边的一根残柴。他口中的阿根叔便是那阿玉嫂的丈夫。
“是啊,在山外边挣钱哪有那么容易呀!听说外边的人可刁着哩!真不知道阿根是怎么想的,就舍得把阿玉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还有一个吃奶的孩子——那钱倒也不见他多捎几个来家……”妇人叹息着一边捶着后腰,一边拾掇起灶台上的锅碗。阿羽忙乖巧地替她捶腰。
见儿子如此的孝顺,妇人心中欢喜,柔声道:“好啦阿羽,阿妈的腰不酸啦!你自己去橱里把果子吃吧!”
“哎!”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听见吃的就来了精神。他又捶了两下后便一骨碌地跑到了碗橱边,翻找着里面的吃食。
“阿羽啊,你今天又去缠你九公了吧?”妇人一边忙碌一边问嘴里塞得鼓鼓的儿子。
“唔……嗯……”听见他阿妈这么一问,阿羽不由一噎,险些哽住,一时间直翻着白眼,眼泪都出来了。
“是不是啊?”妇人由于烟雾的关系,并未注意到儿子的情况,仍在追问。
“啊啊……啊,是啊,我是和九公在一块儿的——刚才才分手哩!”总算将卡在喉咙口的一块果肉艰难地咽了下去,阿羽忙不叠地回答阿妈的话。
“喔……对了阿羽,你九公天天都在教你什么呀?就是识字吗?”妇人显然儿子在身边心情甚好,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啊……是是,对啊,九公就教我识字来着——九公还教我用那个带毛的什么笔写字哩!”阿羽象在掩饰什么,语气也有些不利落。
妇人倒是没有在意,只将灶上的一只粗糙的土陶瓷碗端了起来,吩咐儿子道:“唉,九公一个人的也不容易,还教你识字,你赶紧把这碗山鸡给他端了去吧——动作快点,不要温了就不好啦!”
阿羽忙接了过来,将鼻子凑上那盖严的碗沿,闭着眼睛使劲地缩了下鼻腔:“呀……好香啊……”
“快去吧,还有留着哩!”妇人笑着轻打了儿子的脑袋一下。
“哎!那阿妈我就去啦!”阿羽忙点头应道,不再动那碗里山鸡的念头,甩开步子便往门外冲去。
“哎——你慢点!别跌了——对了,可不许偷吃喔!”妇人见儿子去势太急,忙追着叮嘱了一句。
“知道啦——”那声音已经绕出了屋子。
妇人看着儿子去的方向,疲累地倚在门框上,嘴里轻轻念叨道:“唉阿羽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啊……”喃喃自语的同时,一双生涩的眼睛开始湿润模糊起来……
临近九公的住处,阿羽不由心下惶惶,脚步也慢了下来。九公虽然有时候对他严厉,但是却从来未象今天一般的不为什么就呵斥自己。而且想来想去,自己好象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犯错误的——尽管问了一句话,但是这也是九公教过的,凡事都必须弄清原由么!
想着想着,他的脚步在九公的门前停了下来。手中端着的山鸡也象沉重了许多。
“进来吧!——是阿羽吧?进来吧!”里面传出九公虽然不甚响亮,但却很清晰的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阿羽只觉得一股暖流无声地从心头滑过,似乎看到了九公瘦削慈爱的面容。一股慕孺冲动从心底涌出,脚下也情不自禁地迈进了那扇门。
“九公,是我……”他轻声说着,小心地向里面九公的卧室走去。
“呵!真的端来啦!”九公的脸上却没有了先前的不快,笑容满面地从榻上起身,将阿羽迎了进去。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样子,阿羽的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是啊,是我阿妈让我送来的!你快趁热吃了吧!”阿羽忙殷勤地将手中的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一边熟门熟路地从旁边的一个小屉中摸出一双竹筷,在袖口擦拭一下,递给了九公。
九公将那碗盖掀开,登时一股浓郁的肉香溢了出来,飘得满屋皆是。阿羽竟忍不住狠狠地咽了口口水,肚子里也隐隐冒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忙将头扭过去抵制诱惑。
九公一笑,看着他极力避开不视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招呼阿羽道:“阿羽,不要呆站在那里,来!一起来吃吧!”
阿羽眼睛一亮,随之又黯了下去,只见他低下了头,低低道:“不成的,阿妈说了,那是给你老人家的,我不好吃的……”一边说着,那肚子却不争气地又响了一声。
九公爱怜地看着他懂事的样子,走上去将他拉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慈爱地道:“你这孩子,九公让你吃,你就吃吧——九公都这把年纪了,哪里吃得下这许多呢?依我看,你阿妈也是想你陪我吃的,所以才盛了这么多……你看,这里面哪里是只有一只鸡的份量呢?”
阿羽闻听,忍不住向那碗里看去——烧好了一块一块的自然是看不出是一只还是两只的量。不过九公这么一说,倒着实令他心动了不少。
想了下,“咕噜”直叫的肚子终于抵受不住美味的诱惑,令他递交了降书:“那……那好吧,我……我就吃一点点——我阿妈还在家里替我留着哩!”
九公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孩子,真是的,吃就吃么,哪里还来这许多的话——快吃吧!来!我们一块儿吃!”
“哎!”阿羽忙开心地从那小屉中多取出一双竹子,端了一旁的竹椅,坐在九公的身边,有滋有味地挟起一块鸡脯嚼了起来。
“阿羽,今天晚上……”看着阿羽埋头大吃的样子,九公的心里不禁一疼,忍不住想起傍晚时对他的训斥,便想对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啊……啊对不起九公,我以后再不会乱问啦——九公你千万不要生气,打我骂我都没关系的!”一听九公提起傍晚的事情,阿羽忙吐出口中嚼了一半的鸡骨,紧张地抬起小脸看着九公表白。
九公看到他半边被汤汁糊得花狸猫似的小脸,心中竟不知怎的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忙强压下急剧起伏的情绪,哑声对阿羽道:“不,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九公……”
阿羽一听,不禁一愕,九公主动说自己的不对,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九公应该把原因告诉你的,只是一时头绪太多,有些话呢,又是你现在的年龄不适合知道的,所以就……”九公注视着面前小男孩的眼睛,缓缓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啊……是这样的啊……不要紧的,九公只要觉得不适合阿羽知道,那就一定有阿羽不应该知道的理由——我以后不会再问啦,九公你放心,我以后你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反正最后你总会告诉我练这些有什么用处的,是不是啊?”阿羽一口气将自己心里想的说了出来,然后定定地看着九公。
九公没想到自己不太好处理的事情竟然被阿羽懂事的想法给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心中放下一块石头的同时,也不禁为他机敏的悟性感到惊讶。
“那好,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以后你只管按九公说的去练就行了。九公答应你,等你都练好了一定告诉你有什么用处!”九公立即爽快地向阿羽也表明了自己的承诺。
“那好,明天我就和你去数蚂蚁去!——在哪里呀?”阿羽狠狠地咽下一口鸡肉,嘴里含混不清地问着九公。
“呵呵,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那里的蚂蚁可多哩!”九公捋着颔下的胡须,微笑着道。
“哦。九公放心,我一定能数得出来的!”阿羽的眼睛又瞄准了碗里的一只鸡爪。
“可不能只是这样喔?你还要数清那些蚂蚁总共有多少条腿才算过关哩!”九公看着阿羽的吃相,一边笑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加了码。
“什么?”阿羽已经到手的鸡爪竟给他哧得掉了下来!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会不会听错了。
“对,你还得把那些蚂蚁有多少条腿都数出来才行!”九公不容置疑地再次强调。
“那……那怎么可能呢……”阿羽顿时失去了胃口,讲话的声音也低了许多。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你还记得九公一开始要你数瓦片的、,竹杆、草秸时,你不也每次都说不可能吗?可是最后你不都数出来了吗?”九公摇摇头,否定了他的怀疑。
“可是那些都是死的啊……”话一出口,阿羽便知自己说错了,因为那鸭子岂非就是活的么?自己不也数出来了吗?想到这里,他便顿时哑了口。
九公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和蔼地笑道:“工夫不负有心人,只要你去专心的做,就一定会做到的——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的能力!记住了吗?”说到最后一句时,像是要增强他的信心似的,那声音也高亢了起来。
阿羽抬起脸来,看着九公那双与年龄绝不相符、格外明亮的眼睛,被那双眼睛透射出来的自信所感染,不知不觉中重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道:“我知道啦!九公要阿羽做的事情,阿羽一定能做到的!”
九公也点点头,接着又道:“你快吃吧!吃完了我还有功课要你做哩!”
一听还有功课,阿羽立即来了精神,忙将袖子在嘴边擦擦,兴奋地道:“是什么功课?”
原来,九公每次要阿羽做的功课,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除了那个数东西外,还有其他的玩艺儿,象闭着眼睛听声音啦,紧着鼻子闻气味啦等等——有时候阿羽都觉得自己快成了狗鼻子了!
其实这九公要教阿羽的东西,正好符合一名活泼少年人的好动天性,因此阿羽才会将这些成年人看来既无聊又不着边际的活动玩得兴趣盎然。
“今天我要让你用两只手分别掂出两张纸的份量!对了我让你平日里做的对应练习你都做了吧?”九公说出了他今天要阿羽完成的题目。
“嗯!我都做了!我抓到那两只山鸡的时候,它们还在乱动哩!可是我一抓就知道是多重了!连毛在内,一只七斤二两五钱,一只九斤一两七钱!我在秤上偷偷称过,一点都不差的!”阿羽得意地表述着自己的能耐。
“唔,不错!那好,现在你把眼睛闭上,把两只手摊开平放在桌上——”九公赞许地向他点点头,然后又吩咐他按自己说的做。
阿羽忙将两手照九公说的放好,然后闭上了眼睛——他根本不会做那偷看的事情,他有把握着哩!
九公也不检查他,便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张薄薄的纸片从榻上一本书的夹页里取出,接着分别轻轻地放在阿羽放在桌上的两只掌心里,然后对他道:“好了,你告诉我,在你两只手心里面,哪张纸更重一些?”
阿羽忙将两只手轻缓地上下掂动,可惜那薄如蝉翼的纸张份量在他的手中都几乎感觉不到,根本不是那“斤、两、钱”什么的可以度量得出来的,他又如何说得出呢?一时间情急之下,汗水从全身渗了出来。
“不行的!不可能感觉得出来的!”他终于放弃了试探,睁开了眼睛,对着九公直摇头。
“是真的?”九公笑吟吟地看着,眼中满是捉弄的眼神:“可是我就可以啊?”说着便将那两张纸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略一掂量后道:“诺,我左手的轻一些。”
“你……你蒙我的,反正又没有称过,你怎么说左手的轻呢?”阿羽不信地嚷了起来,因为那两张纸看上去实在大小差不多。
“那很简单,你可以做个记号么!然后再看,是不是每次我都能说中你做了记号的那张纸。如果我说中了,说明我是真的知道哪张纸的轻重——怎么样?”九公终于给他出了个比较合理的判别方法。
阿羽当然不相信他的本事那么大。不过老头子提出的办法倒也不错,只要自己做个记号,那真的假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当下他立即活动起来,先取走那两张纸,再将一条黑布一圈又一圈地把九公的眼睛蒙得一丝不露,接着将桌缝里的一点污垢在那其中的一张纸上几乎看不出来的点了一下,最后再小心地把两张纸分别放好在九公的两只掌心里。
“好啦!九公你猜吧!”阿羽自信地说道——他相信九公绝对猜不中是哪张纸上做了记号的。
“好啦?那我说了——可不是什么猜的喔——是左手的那张做了记号的!”九公胸有成竹地说道。
阿羽顿时呆住了!
怎么可能呢?难道他看到了?
阿羽忙上前仔细地再检察一遍他绑的布带,再次确认没有问题后,又重新取下纸,又放上去。
“好!九公你再猜!”这回他的把握已经不那么大了。
“哈,这次换了右边的啦!”九公哈哈一笑,又准确地说出了那张做了记号的纸。
阿羽这回真的开始认真起来了,他决定多试几次!
岂料不论他怎么做,就是将两张纸卷成团,再展开的多次折腾也无济于事,每回九公都总能轻而易举地说出那张被自己做了记号的纸。
事实胜于雄辩。阿羽这下彻底服气了。他解开九公眼睛上蒙的布带后,颓丧地坐在床沿边上一言不发。
九公知道小家伙的自尊心受到了重重的打击,不禁心疼地抚摸着他的头道:“不要紧的,阿羽,其实他做的已经很好了!”见他仍然低头不语,又安慰道:“你知不知道,九公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什么都不会哩!你现在就会这么多了,要是到了九公这个年纪呀——不,不需要到九公这个年纪,只要再过一两年,就会超过九公啦!”
阿羽这才好受一些,但仍有些将信将疑的:“你说的是真的?”
九公摇头一笑道:“那当然啦!只怕到时候你超过九公以后,不要再不理我这个糟老头子就好啦!呵呵……”
阿羽忙争辩道:“你说什么话啊!我早就说过了,要养你老的——况且以前你没教我这些的时候我就这样了啊?”
九公见他急胀得小脸通红,心下不忍再逗他,便抓住他一只小手,慈爱地道:“我当然知道了,阿羽是个好孩子,九公是和你说着玩儿的呀!”
“哦——对了,那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说中的呢?”好奇心毕竟是孩童的天性,阿羽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转回到这两张纸上。
“其实也很简单的,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多做相应的练习就可以了——只不过要经常换物件,不能老用一样。要轻的重的都来,这样才能做到轻重如一的境界。”
“哦……”阿羽点了点头,对这个叫什么境界的,他还是似懂非懂。
“总之呢,要在生活中做有心人,什么东西也可以拿来练习的,只要一直都在练习,那自然能象九公这样啦!”九公含笑鼓励着阿羽。
“嗯!我知道啦!对了九公今天不用写毛笔字了么?”阿羽活泼了起来。
“不用啦,不要什么都要我在身边才学习,没有九公在旁边的时候,你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学习的嘛!对了,那几本书里头的字你都认得了吧?”九公一边说着一边从枕边抽出了一叠书本。
“都认得啦,怎么,今天还要看新的吗?”阿羽眼尖,一眼便看出九公手里的书是自己没有看过的。
“原来的你都背熟了吧?”九公轻抚着手中的书册。
“嗯,我都背出来了九公,还要背新的吗?”阿羽看见,那封面是几个古拙的字体——《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
“不用啦!你只要理解就好啦,不过能背熟就更好——天色也不早了,快家去吧!”九公看见窗外的光线已经很暗了,便让阿羽速速回家。
“哎!那我走啦!——九公再见!”阿羽答应着走出房间,在门口向九公道别。
皎洁的月光透过疏疏密密的竹叶洒在一片壁立的石墙上,在石墙上投映下斑驳晃动的光影。
阿羽紧紧地附着在石墙上,他已经停在了整面石墙的中上位置了。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到的话,一定会吃惊,如此光滑的垂直石面上怎么能有人附着呢?
阿羽赤裸的全身和石墙表面贴得严丝合缝。他正在以肉体的每块肌肉感受石墙看似平滑,但实际上却有着不为人所察的起伏和凹凸。
慢慢地,他的身子开始从中间起,向两端逐步地松懈肌肉的力量直至将全身的重量都负担在两只手和两只脚上。在略略地休息一下后,他微微地提起一口气,将那下面的两只脚的支撑力量也散去——这下变成他整个人的身体重量由两只紧紧攀附在石墙上的手承受了。
他默默地念着心诀,将所有的意念转移到两只手上。随着他的运气吐纳,那两只手的表面隐隐地泛起一层淡淡的类似金属的光泽。
又过一会儿后,他开始运动起来,就以双手缓慢地交替向上攀升,这一段路程显然要比一开始的要吃力,因为他每次攀附一步,都要停顿休息一下,而且随着向上的距离越来越大,那每一次攀升停顿的间歇也越长。
终于,他攀升到了石墙的顶端。
附着在高近四公尺的石墙顶端,阿羽的心里掀起微澜——终于成功啦!自己终于达到了九公说的,只用两只手的力量爬上这堵墙——尽管只是石墙一小半的路程。
他将右脚尖在石墙上微用力一撑,同时双手松开,整个人便由半空中斜斜地跌落下来。但就在下面脚尖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他的全身肌肉便从脚尖开始自下往上逐级地收缩,连同那由腿部至脊椎的每一块关节也在附近肌肉的牵引下产生了波浪般的起伏振动。在这体内各部份严密迅速而又有序的力量分配下,在零点一秒内,他安全地落在了地上,身形也只是微微屈了一下,若不在意的话,几可算是挺直着落地的,那由四公尺高度下落产生的强大冲击力已在他的体内被消弥于无形。
“看来我的‘混沌诀’又进了一步啦!”阿羽心中暗暗欢喜。心里这样想着,一边穿好衣服。双眼却始终轻轻地闭着,腋下微虚,细细地体会着微微的凉风拂过周身的每一个毛孔。
自打阿羽懂事以来,就在九公的教导下一直不停地修习“混沌诀”。
据九公说,这“混沌诀”是早在清末时期一个叫杜心五的大侠的一个徒弟创造出来的,九公的祖上曾经和那个徒弟的传人有过一段过命的交情,因此才学会了这个“混沌诀”。
这“混沌诀”的要旨是以锻炼人体神经系统对体内体外各种刺激、变化的高度灵敏感知能力,并进行相应的控制、规避。这内外的变化包括冷、热、轻、重、强度、方位等。
按“混沌诀”所说,本来世人都是生活在一片“糊里糊涂”的“混沌”中,对外界,对自身,都处于一知半解、片鳞只羽的“昏沉”中,而这“混沌诀”便是要人从这“糊涂昏沉”中醒来。练“混沌诀”,只有对各种记忆体外在细微的变化真正完全了然于心,才可真正达到浑然一体、包罗万有的大乘混沌境界。这个过程分为“粗钝——明觉——无谓明觉——自控由心”几个阶段。
“混沌诀”的练习从粗浅的方面来说,至不济也可以使人及时感知身体状况的变化,在医病方面有很大的调理功效;从高明的地方来说,就可在防身方面有很大的人作为了——只是这“混沌诀”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气功功法,于习武方面却没有做过多的涉及。据九公的先祖后来揣测,很有可能是本来有一套武功配合着“混沌诀”的,但是那个传授的人却因为师门规训的缘故,没有把这里面的武功套路教出来,只是传授了这一套气功心法,以便于九公的先祖延年养生用的。
不过从九公的话里阿羽了解到,由于这个“混沌诀”,九公的先辈们倒是个个都活了很长的岁数,据说除了战乱早夭的以外,最长寿的活到了一百二十来岁。
但是九公对阿羽说了这么多的关于“混沌诀”的故事,却始终对自己的来历不肯直说,只说这里的风景气候很好,自己就找来这里养老云云。阿羽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懂了事,对这番托辞也开始半信半疑的,但出于对九公的尊敬和爱戴,倒也从未就这方面深入地想过什么。
“呜——”一股夜里的阵风从竹林的顶稍掠过,阿羽明显感觉到那原本轻轻拂拭在身上的微风加大了气流流动的力度。他睁开了双眼,仰首信目向夜风袭来的方向望去。
——六百二十一片!
在他一掸眼间,面前一株离群摇曳独竹的竹叶在他的脑海中生出了这样的数位。
他的心里猛地一悸!
每当到了这个随意便能生出数位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绝不会数错!他的心中一片狂喜!
要知道,这竹叶在夜风中簌簌不停地翻飞摆动交错游移,那数数的难度要比之白天的鸭子又高了何止一两倍之多!可是自己却能够如同数静物一般的在一目光涉及的一瞬间数出真切的数位,这说明自己已经达到了九公说的“目至镜留”的视觉最终极境界。
根据九公的描述,“混沌诀”里基本上从人体的“眼、耳、鼻、口、触、意”六感分为六种境界。这六种境界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叫做“混沌六知”。“混沌六知”在眼睛的视觉方面,最高的层次就是“目至镜留”;耳朵的听觉方面最高层次是“闻音知机”;鼻子的嗅觉则是“天犬灵鼻”;口腔的味觉是“百感交集”;身体的触觉方面是“物过囿形”;意念的精神感应方面则是“心心相应”。
阿羽知道自己已经通过了“混沌诀”中的“目至镜留”。而“物过囿形”也在刚才的攀附练习中有了进展。可以说今晚他的训练效果十分的良好。
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急跨两步,来到了一株竹子跟前,闭上眼睛,将耳朵贴在了光滑冰凉的竹杆上——
五百六十七……不不,好象应该是……五百六十……
唉!还是不行啊!
阿羽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向上略瞄了一眼——
五百六十九。
应该是五百六十九张竹叶,他还是听错了。
他想了想,心中默运“混沌诀”,将周身的全部感觉都聚集在耳部,然后贴在旁边的一株竹子表面,再次倾听——
唔,是五百三十六!
他随即一抬眼,那一瞬间滞留在脑海的映象如同印在镜子中一般清晰地证实了这个数位的正确性。
虽然答案正确,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要知道,这可是他聚集了全部的感觉认真地听才听出来的,并未做到“闻音知机”那种随心所欲的地步。
再叹一口气,他决定先回家睡觉,等明天——不,已经过了半夜,应该是等天明了再苦练了。
回到家里,阿妈已经睡熟了。
他蹑手蹑脚地摸到自己的床上,除去衣衫鞋袜后全身平摊放松地躺了下来。开始例行的“混沌诀”真气运行。
今晚的感觉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他一面松弛地感觉着真气在体内的运行状态,一面暗忖。
阿羽感到,体内经络里的那股暖流不似平时那样的忽强忽弱,忽急忽缓的,而是保持着一种平稳的状态在运行着,似乎不需要他作引导,便可以自动地在体内流动运转。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是却也不似平常那样有时会停滞不前,或变成涓涓细滴的样子。只一味地维持着一道不大也不小的势子悠悠地流动。
他不知这是好还是坏,不过还是按照九公所教的,对此现象不去着意关注,而是任由其发展。反正等天亮了去找九公问问就知道了。就这样,他一如往常练功时那样,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一章是铺垫,肉戏在后面)
只见阿玉嫂正半边身子斜靠在床上,上半身衣衫不整,下半身不着寸缕,浑身已经覆上了一层晶莹的汗珠。那如羊脂白玉般的两条腿一条在床沿上跷曲着,一条分开撑在地上,一只手正在中间胯下那一团黑红相间的肉阜里不停地进出抽插,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着一只胀鼓鼓的乳房使劲地揉搓……
炎荒羽极佳的目力此刻发挥了充分的观察功效。
只见随着阿玉嫂胯下的两根手指急速地抽动揉捻,大片大片的乳白色汁液从那销魂窟中飞溅出来,那两片肿胀晶莹的唇瓣更是不停地挤进翻出,变幻出无限淫靡的形状……
她那上面拼命揉搓的乳房上早已经溢满了白白的乳汁,可是她却仍然在使劲地抓挤,似乎要将里面的乳汁榨干似的……
她的面上神情更是诱人,那通红喷火的脸颊、咻咻粗喘的鼻息、半闭双眸上微微颤动的长长睫毛……
炎荒羽不知那“混沌六知”在这种情况下是应该继续发挥其灵敏的知觉,还是应当进行收敛——不过随着体内的冲动不停地高涨,“混沌六知”却不受他控制地“空前”地进行着释放,他的下体早已高高地搭起了帐蓬……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女性体液的酸骚味道……
“呃~~呀……”阿玉嫂没入下体的手越动越快!终于,她控制不住高潮的爆发,嘴里哼了出来!
只见她整个胴体突然猛地一挺,僵直了十几秒——炎荒羽分明看到,她那僵直的身子在急剧地颤抖!
……
……
终于象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阿玉嫂的身子“噗脱”一下,从僵直的半空中落了下来,整个人似乎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床上,只有嘴里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是为了补充刚才过度消耗的体力一般……
看着阿玉嫂那不加任何掩饰的私处洞门大开,红肿张裂的两片花瓣黏黏涎涎地涂流着浆汁般的液体,炎荒羽的脑中一片混沌……
那……那是什么东西啊……
那种看上去黏溚溚的液体为何对自己就有着那么大的吸引力呢?他的喘气也不禁粗了起来……
“啊呀!”突地一声惊叫骇了他一跳!
他本能地一抬头——
天哪!阿玉嫂正瞪大了眼睛惊骇地看着他!
他的脑中顿时一片混乱,失去了一切的思考能力,竟然就那么呆呆地同她对视!
“啊!……你……”阿玉嫂先从极度的惊骇中清醒了过来,忙飞速本能地一下收回了原本放在地下的那条大腿,同时一把拉过床上一卷被毯紧紧包住了自己的身体,嘴里发出颤抖的声音道:“阿……阿羽……是你……”
炎荒羽被她这一唤,又阻断了望向她胴体的视线,灵魂立时归窍,醒了过来。
“阿……阿玉……嫂,是我……”他满脸胀红,语无伦次地道,只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心中真个是慌乱已极,竟有一种偷人东西被人当场捉住的惊慌感。
“你……你偷看我……”阿玉嫂说出这句话时,只羞耻得恨不能眼前有个地洞给她钻进去——她怎也想不到自己在做这种肮脏下流事的时候会被人发现。
“我……啊……对不起阿玉嫂……我……我走了……”说着,炎荒羽象是醒觉自己实在不应该再呆在这里,忙慌里慌张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便要走,却又慌不择路地一头撞在了门框上。
“你……你站住!”阿玉嫂突然之间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勇气,开口叫了出来。
炎荒羽顿时浑身一颤,整个人立时僵在了当场。
说实话,阿玉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个偷窥到自己隐私的大男孩留下,不过既然他已经站住了,她便缓了口气,有余暇去想下一步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就这么定定地站了好一会儿,炎荒羽既未听到身后的阿玉嫂有什么吩咐,又没有感觉她有什么动静,只是听到她的呼吸倒是越来越平稳了。
“阿羽……你过来……”终于,阿玉嫂开了口,但说出的说却仍然让他心惊肉跳——过去干嘛?是要揍他吗?算了,要揍就让她揍吧!谁让自己心里面也是不怀好意要偷看的呢?!
他转过了身子,低下了头,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直到了床跟前,仍不敢抬头看阿玉嫂的眼睛。
“阿羽……”却听得阿玉嫂的声音十分的柔和,只是仍有些颤涩。
“嗯……”他答应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阿羽……你刚才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看见了?”阿玉嫂的声音更加的颤涩了。
炎荒羽的心猛地“咚!”地剧跳了一下,一瞬间似乎浑身都麻了一下。
“我……我……嗯……”终是没有当面说过谎,他嗫嚅的嘴唇,微微点了下头,承认了。
好一会儿,阿玉嫂都没有说话。
正在他准备鼓足勇气向阿玉嫂道歉的时候,却见阿玉嫂忽然一把抓起了他的一只手,将他的手轻轻地合在了她自己的两只柔软的小手间。
他不禁一愕,不自觉地抬起头来,却正好同她带着羞涩和笑意的目光相遇。
“阿羽你想说什么?”阿玉嫂看出炎荒羽想说话,便缩回了自己的话,要他先说。
“我……对不起,阿玉嫂……我不该偷看你……”炎荒羽说着又难过地低下了头。
原来这样!
阿玉嫂突然间心里松了开来,原本的担心也随之消散了。
毕竟是已婚的少妇,在男女方面要拿得起放得下一些。心情活跃之下,她忍不住抬头悄悄地审视炎荒羽的脸。
看着炎荒羽不同于坳子里其他男孩子的秀气的脸,她的心忽然不由自主地“呯呯”跳了两下,也许是刚才自慰的高潮余韵,使得炎荒羽在她的眼睛里显得格外的可爱和具有吸引力…….
“阿羽……你把眼睛闭上……”她忍不住轻轻地对炎荒羽道。
炎荒羽不知她为何要自己闭上眼睛,但此刻他已是任人鱼肉了——他的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九公给他背的古书里的这句话——他立刻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他感觉自己那只被阿玉嫂合拢握着的手正在她的牵引下伸往一个地方……
随着窸窸窣窣的衣物声音的停止,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按在了一个高高隆起的肉团上……
他止不住一激凌!
那感觉他好熟悉的!在他抚摸阿瑶的乳房的时候,他便感受到了这种诱人的触感!——尽管现在手中的这个肉团更加的柔软……
难道……
他猛地睁开眼睛——
果不其然!他的手正捂着阿玉嫂的一只饱满微垂的乳房上!
“阿玉嫂……”他的手抽搐似地一紧,便立即听到阿玉嫂轻轻地娇吟了一声……
“阿羽……有没有摸过女人?”阿玉嫂此刻媚眼如丝,两只杏眼中满是水汪汪的,充满了浓浓的春意……
“……没,没有……”总算他脑子转了一下,没有把阿瑶的事说漏嘴——那目光却仍死死地盯在阿玉嫂那雪白鼓胀的乳房上,那指缝间圆圆的紫葡萄的顶端已经溢出了一滴乳汁……
“那……想不想摸呢……”阿玉嫂眼睛更媚了,似乎声音里都腻得要滴出水来。
“咕……”炎荒羽的喉结迅速上下地动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阿玉嫂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他的下体,不禁倒抽了一冷气,娇躯也不禁颤栗了一下——好大的帐蓬……
她忍不住坐起身来,伸出两手替炎荒羽解开了裤带。
随着裤子松落在地上,一条杀气腾腾的阳势面目狰狞地弹了起来!那晶莹剔透、血红爆张的顶端肉球正挂着长长的一条粘液,兀自不住地滴滴连连。光是看着,她竟然就止不住地有些晕眩!她柔软的拇指更情不自禁地抚捺上了那正在滴流晶亮丝液的鲜红小孔……
炎荒羽虽手里仍紧紧地握着阿玉嫂那沉甸甸的乳房,而且是越抓越紧,便却也被她出格大胆的举动给挑逗得气血汹涌澎湃!
“阿羽,你……”突然间,阿玉嫂一把掀开身上的被毯,猛地一把将炎荒羽拽倒上床,让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切的言语都是多余的了……
一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一个是久旷独居的青春少妇,两人赤裸相贴的时候,干柴烈火便成了一切行动最好的注脚……
在经过了阿瑶先前的预演,更在阿玉嫂熟练的引导下,炎荒羽顺利无比地将那根胀得生疼的肉茎狠狠地捅进了阿玉嫂炙热多汁的肉穴中,接着便是本能的迅猛抽插——床铺在两人的激烈冲撞下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有节奏的声响,似乎在传达两人快乐淫靡的信息……
终于,在阿玉嫂疯狂的扭动逢迎下,炎荒羽再也控制不住下体敏感至极的刺激,身体一阵抽搐,只觉头皮一麻,登时精关大开,一泄千里……
敏感肉穴贪婪地体会着那久违了的有力喷射,似乎能感觉到那浓浓的精浆涂满了自己整个淫靡的肉穴,阿玉嫂紧紧地搂着这个给自己送来甘霖的少年,膣肉不停地收缩蠕动,似乎要将他喷出的精华一滴不剩地吸收干净,嘴里更是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阿羽,累坏了吧……”嫁过人的女人就是知道心疼男人,阿玉嫂从高潮中回过来后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关心身边男人的身体。
“嗯,还好!”炎荒羽从她脂润的颈窝抬起头来应道——他的一只右手仍攀在阿玉嫂的左乳上,手指兀自在轻轻地搓捻那峰顶紫胀的乳头。与阿瑶紧窄嫩穴不同,阿玉嫂那少妇久旷的骚穴正是松紧适度,将炎荒羽的肉根紧密而又不失温柔地包裹着,那刺激绝纶的缠绕磨擦令得少尝滋味的少年郎似若登上了人间的仙境……
两人皆是一身大汗淋漓,懒懒地伏在床上不想动弹。
“阿羽,谢谢你……”阿玉嫂又轻轻地对炎荒羽道,同时膣肉不自觉地夹了一下,一股泉汁又溢了出来……
“谢我什么呀?难道是谢我干了你吗?!”象是突然开了窍似的,炎荒羽懂得调笑起身边的动人少妇来,同时恶作剧地转动了一下尚未完全软痿的肉茎,在阿玉嫂肉穴内外俱擦搅了一圈。
“你……你坏死啦……噢……”毕竟是生活在坳子里的女人,尽管背着丈夫红杏出墙,阿玉嫂仍有些抵受不了炎荒羽的轻薄调笑,更经受不了那过于敏感的穴肉再次被弄,终忍不住羞郝地抬起脸埋在炎荒羽的胸前。
“不是这个,那又是什么呢?”炎荒羽笑着扳起她的脸,在她小嘴上亲了亲——这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冒着傻气的小男孩儿了,他甚至迅速在脑际闪过了一线征服柳若兰的念头。
“阿羽,我是说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阿玉嫂看着炎荒羽的目光里透出发自内心的感激,同时双臂微用力抵住他,令他不能再顺利地使坏——隐秘的穴眼干涸得太久了,突如其来的强烈挞伐使得里面的嫩肉都有些经受不了,显得格外的敏感,似乎每一个微小的侵戏都会让她全身瘫软无力……
炎荒羽一震!听了阿玉嫂这话之后,他突然间感到自己的卑鄙——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啻是在趁人之危么?!他那仍然深深埋入阿玉嫂蜜穴内的阳势不禁慢慢软了下来,不知不觉地滑出了那水淋淋的穴门……
“阿玉嫂,对不起,我……”他急起身想解释,却被她一把又按了下来,以一个亲吻堵住了他的下半句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玉嫂松开了炎荒羽的嘴,深深地看着他道:“其实要说错的话,那错也在我……我本来就不应该偷偷地做那种事的……”说到这儿,她的脸上流露出羞惭的神情。停了一下,目光迅速黯然下来,幽幽道:“可是你知道么,阿根从孩子生下来出去后,已经有近一年没有往家里来信了……哪怕是个口信都没有……”又停了一下,眼眶里竟隐隐地泛起了泪光:“我有时真的不敢想……不敢想他还是不是活着……”
炎荒羽听了大惊,不禁撑起了半边身子道:“不会的,阿根叔不会有事的——阿玉嫂你不要胡思乱想……”
“不,不是我乱想……”阿玉嫂一把将他抱住,重新倒在床上,然后拼死缠绵地在他嘴上吻了好一会儿后才松开他,却见她已是泪流满面了……
“阿羽你不用担心我,我常常这样的……我没事的……哭一下就好的……”情绪略略平复些后,阿玉嫂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炎荒羽笑笑道,但炎荒羽分明感觉得出,她这是在掩饰内心的痛苦。
重新伏在炎荒羽的胸前后,阿玉嫂又继续道:“可是我去镇上卖绣帕的时候,曾经碰到过和阿根一道去矿山打工的人,听他们说……”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起来说不下去。
炎荒羽的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但他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实在不愿意这个结果出现……
“他们的矿坍了……他们二十多人都死了!……死了!……”阿玉嫂一直压抑着的的情感堤防终于彻底崩溃,号啕大哭了起来——但即使是在这种悲痛得到渲泄的情形下,她仍不忘用被毯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以防哭声传了出去……
炎荒羽完完全全陷入了深深的震憾中!
他不仅仅对这个噩耗感到震憾,更对阿玉嫂表现出来的坚韧震憾!
他几乎马上就在脑海中浮现出阿玉嫂夜晚一个人带着孩子时悲痛欲绝,白天时又在外面强颜欢笑的凄惨情形,他简直不敢想象她是如何能控制得住这两种情绪的冲突对内心造成的伤害的……
“阿玉嫂……阿玉……”他忍不住紧紧地拥住怀里这个娇弱的身躯,不停地在她的背上安抚,他此时突然恨自己为什么懂得那么少,那么的无力,为什么不知道如何来安慰怀里这个受伤的女人呢……
陡地,阿玉嫂的娇躯一震,良久,渐渐地停止了肩头的抽动,哭泣声也低了下来。
“阿羽……谢谢你……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好受多了……”阿玉嫂抬起脸来,将散落的秀发轻轻地拢了拢,就着被毯拭了拭脸上的泪痕,幽幽地对炎荒羽道。那雨后梨花的娇弱妩媚令炎荒羽忍不住再次深深地吻住了她……
“阿玉嫂……”终于松开后,炎荒羽忍不住低声唤着阿玉嫂的名字,却不料刚唤出口,他的嘴便被阿玉嫂的一根纤纤食指封住了。
“不要叫我阿玉嫂……叫我阿玉……”阿玉嫂轻柔地吻了吻他的脸庞道。
炎荒羽的心又是一跳!他陡然明白了她为什么会突然间大着胆子和自己上床了!那是因为一来丈夫阿根已经不在人世,对她失去了约束,更是因为她的心现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阿玉……”他依言轻轻地叫了声,心中却泛起了阵阵波澜,因为这个时候,他想起了阿瑶。
“哎!”阿玉嫂甜甜地应了一声,随即紧紧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象是重新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树似的。
“对了,阿羽,你以后可要常来看我呀……”她闭着眼睛,嘴里呢喃道。如同心灵的彻底打开,赤裸丰满的胴体也完全地敞开在炎荒羽的眼前,没有了丝毫遮掩的念头。
炎荒羽的手里惬意地轮番把玩着她那手感极佳的两只乳房,那原先溢出的乳汁和胴体上的汗水正起了润滑的作用,使得阿玉嫂的两只胀挺的乳房更显腻滑柔软。
“嗯,我一定会的!”他不假思索便应道,阿玉嫂的身体实在在迷人了,不知不觉中,他下面的肉棒又节节竖起,自然地顶在了阿玉嫂敞裂的蜜唇沟缝间……
“……唔……你……你坏死了……呀……又戳进去了……阿羽你真厉害……呃……好舒服……胀死了……阿……羽……我今年19岁了……大你好多,你不会……嫌弃我吧……”阿玉嫂紧紧地夹紧双股,享受着深植内膣的粗硬肉茎顶在子宫上的充实感,在娇躯连颤两颤后,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忙又抬起脸来,将难耐的欲望暂忍一忍,有些担心地看着炎荒羽道。
“哪里呀,阿玉……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和阿屏的……咦?对了,阿屏呢?”炎荒羽禁不住猛插几下,却忽然想起了阿玉嫂那刚刚满周岁的女儿阿屏,不自觉地停止了抽支,有些奇怪地抬起身子东张西望地问道。
阿玉嫂抿嘴一笑,将他重新按倒,媚态横生地点了下他的额头道:“你呀!真有你的!要是阿屏在家里,我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她能不哭闹吗?——她被龙婶抱去了,说让我休息休息的……哪知道就被你……”说到这儿,在炎荒羽的胸膛上亲密地吻了一口,同时纤腰儿蛇一般扭动了两下,那阴膣内湿黏的肉壁缠在肉茎上,刺激得炎荒羽的头皮着实麻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的,嘻嘻,难怪家里这么安静哩……”炎荒羽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同时更加起劲地挺动起来。
“哦……阿羽你……你停一下……不行了我……阿羽……”阿玉嫂终无法经受体内过于敏感带来的内心虚慌,一咬牙,忽地支起了上半身,双臂死死地抵着炎荒羽,表情竭力变得郑重起来。炎荒羽一怔,不知她为何会这样,不过抽插的动作倒是如她所愿地停了下来。只听阿玉嫂道:“我……我想让你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缠着你的……你要想同别的女娃儿好,阿玉决不会影响你的……只要你能记着对我好……照顾我和阿屏……就行了……谁叫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呢…….”说到末了一句时,她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情绪也甚是幽怨低落。
炎荒羽听了心中好不感动,忙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在她柔软光滑的背上抚摸,嘴在她耳边柔声道:“你放心,阿玉,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阿屏的——我保证!”
“嗯……我相信阿羽会的……”阿玉嫂幸福地将脸贴在炎荒羽的胸膛上,心中安定地道。
“那……你以后可要乖乖地听我的话哦?”虽然才十几岁,但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仍从心底浮现了出来,炎荒羽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那是当然的……以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你要我做什么,我就什么……一定什么都听你的……”阿玉嫂忙点头呢声应道。
“那,我再戳一会儿,你不反对了吧?”炎荒羽马上便要索求她的诺言。
“你……嗯……你要还想要,就……就戳吧……”阿玉虽说自知无力再承受炎荒羽的挞伐,但一来为了自己的将来,二来也知道炎荒羽迷恋自己的肉体,便闭目含羞应道,同时放软了身子,鼓足勇气,准备再次接受炎荒羽的侵凌……
炎荒羽满意地笑笑,他知道,在坳子里,男人对女人是具有绝对的权威的,阿玉嫂这么说,无疑确定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丈夫”的地位,这令他大男人的虚荣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嗯,那好,以后我就每天出去打柴采蕨菜的时候给你多捎一些,省得我阿妈那里分给你以后不够,给了你以后你这里也不够的。”他缓缓地从阿玉嫂无力的穴内抽出了阳势——他已经看出阿玉嫂经受不住,心中也有些不忍,再说男人的虚荣心既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便也没有必要再撑下去了。毕竟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哩!
阿玉嫂立刻感受到体内的压迫得到了舒缓,知道炎荒羽这一遭放过了自己,一颗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紧紧伏在炎荒羽的胸前,忍不住喟叹了一声:“唉,你阿妈真的好福气……有你这样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同时讨好地在炎荒羽的身上轻柔地抚摸。
“呃……对了,阿玉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阿根叔已经……了呢。”既然两人间的欲火暂熄,交谈的话题也便自然继续刚才两人未说完的部分。不过炎荒羽在说的时候,还是有意避开“死”字,以免再度引起阿玉嫂的伤心。
“唉,我实在不好说出口……你知不知道,阿根他是一个黑户的身份去那矿山打工的……那埋在里面的二十多人,有一多半都是象他这样的……”看得出来,现在阿玉嫂的心情是真正的平静了下来,经过炎荒羽的爱的滋润以后,她已经不再那么郁郁寡欢的了,已经可以正视丈夫的去逝,能够平静地谈论他的事情了。
“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带回来……”这样沉重的话题,再无法滋生男女间的私情,因此阿玉嫂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坐起了身子,温柔地道:“来,阿羽,我来侍候你穿衣服……对了,你先坐起来,我这就去打水给你擦一下身子……”虽然说好了阿玉嫂什么都听他的,可是毕竟阿玉嫂的年龄要比他大,处事要比他成熟一些,因此对她有条理的安排,炎荒羽便不自主地点起头来,并听话地坐了起来。
阿玉嫂背对着他披上外衫后,便趿上竹拖鞋去了外间。过不一会儿,便端了一个脸盆进来,里面已经浸了一条毛巾了。
炎荒羽眼尖,一眼便看到那脸盆里的毛巾是分明条新的,忍不住开口道:“呀,你拿了条新毛巾呀!”
要知道,坳子里的生活十分的艰苦,因此在这儿生活的人也都十分的节俭,象这种新毛巾,一般都要到新年的时候才更换的,平时即便毛巾用破了,也只是补一下继续用的。因此此时阿玉嫂拿出一条新毛巾来给他用,他要惊讶地叫出来了。
“你是我的男人呀,我第一次的身子不能给你,难道一条新的毛巾也不能给吗?”阿玉嫂笑着从脸盆中捞起毛巾拧了拧,便为炎荒羽擦拭起来。那模样看上去要多贤惠有多贤惠,要多可人有多可人。
炎荒羽听着看着不觉动情,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鼻上、眼睛上、嘴上又是好一阵的热吻。
阿玉嫂静静地站在那里,闭着双眸,任由这个进入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亲吻自己,心中倒没有一丝情欲兴起,有的只是一片温暖。
待炎荒羽好不容易停下后,她忍不住笑着打趣道:“瞧你,那个贪心样,好象总也亲不够的……阿玉的整个身子,整颗心都是你的了……以后日子长着哩,还怕没有时间亲?——来,转到后面,我替你先擦擦背后面……”
炎荒羽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自己也觉得刚才急色的样子实在不怎么样,忙听从她的吩咐转过了身子。
阿玉嫂一边替他擦拭着后背,一边又继续说道:“我的命真的好苦,没了阿根,又生了个女儿,以后她长大嫁出去后,我就只能是孤苦伶仃地一个人了,所以,我不想说出去,就怕大家笑话我……”
炎荒羽倒是能够体会她这种矛盾的心情,因为在坳子里,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是很可怜的,生活的困苦不但来自于生活本身,更来自众人背后的指指点点——自己的阿妈便是活生生的一例,如若不是炎女足够坚强的话,恐怕都撑不到今天。即便这样,他也仍旧是她心中的一个禁区。一旦触及这个禁区,便会有无法预料的后果发生,就如同柳若兰所遇到的那样。
“不要紧的,现在你不是有了我了吗?以后不用这么难过了!”他忙出言安慰阿玉嫂道。
“嗯,是啊,现在我又有一个能疼我、照顾我的男人啦……我不会再难过啦!”阿玉嫂笑着亲昵地在他背后亲了亲。
“好啦……转过来吧,该擦前面啦……”阿玉嫂笑着吩咐道。
炎荒羽听话地转了过来。
阿玉嫂的俏脸突地一红,原来,炎荒羽转过来时,那下面的不文之物便“啪嗒”地甩了一下,那上面尚在拖拖挂挂地滴淌着一缕白亮亮的粘液……
而此时炎荒羽也是眼前一亮!原来,和阿玉嫂面对面地站着,而阿玉嫂仅仅在身外披了一件薄衫,连袢扣都没有扣好,这使他他正好将她衣衫下不停地晃荡着的肥白乳房看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腹又热了起来……
“呀……阿羽你……”看到炎荒羽的身体又发生了变化,阿玉嫂不禁失口低呼起来,同时一颗春心也不觉跳荡了一下。
“阿玉…….你真美……”说着,炎荒羽突然伸出双爪,一下探到阿玉嫂的怀里,紧紧地捉住了她两只乳峰,使劲揉了起来。
“阿羽……你……”阿玉嫂顿时浑身一麻,只觉双乳又迅速地膨胀了起来,连下面的私处也痒了起来……
她忙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颤着声音道:“阿羽……不要……我还要给你抹身子呢……”说着双手无力地推阻着炎荒羽。
炎荒羽的欲望受挫心中一滞,不禁出口赌气道:“你……那好,那你就用嘴把我那里舔干净!”话一说出口,心里便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说出这样侮辱阿玉嫂的话来。但与此同时心中竟又因说出这句话而产生了一丝丝的快感!甚至进而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些期望的念头,希望阿玉嫂会照着自己的话去做……
心情矛盾之下,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阿玉嫂看,想看看她会做出怎么样的举动……
阿玉嫂听他说出这句话,登时俏脸便羞得通红!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要知道,在她的思想里,还从来没有想到过用女人的嘴去碰男人的那根东西……
然而对男人服从的天性使得她又觉得应该听炎荒羽的话,按他说的去做……
“可是,看上去湿不拉叽……黏乎乎……好脏的……”她红着脸轻声羞涩地说道。
“脏什么脏呀,不都是你和我流出来的吗?……这就不听话了?”炎荒羽忍不住和她分辩道。
阿玉嫂再迟疑了一下,许是想想他说的有道理,又加之心里已经决定将他当做自己今后一生的依靠,认为自己无论什么都应该听他的,又何况这种小事呢?这样一想,她终于慢慢地将嫣红的小嘴凑了上去……
随着阿玉嫂那柔软的小舌卷住了那膨大的顶端不停地舔舐,不消片刻,炎荒羽便觉一股温暖酥麻的感觉从顶端一下子直透天门,那种异样的刺激感竟令他一下子控制不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极度欢娱,肉茎连连抽搐下,大量的浓浆一团一团止不住地喷了出来!
“呀……”阿玉嫂来不及躲避,便被结结实实地灌了一嘴的腥膻……
“……咳……咳……”由于口腔被塞住,阿玉嫂无法吐出,竟尽数地吞咽了下去!由于量太大,不及咽下的便呛了起来……
炎荒羽一把拉着她,重又倒在了床上,接着一翻身,将阿玉嫂压在了身下,同时双手疾挥,迅速剥去了她本就没有系好的衣裤……
见炎荒羽又跃跃欲试,阿玉嫂虽也十分的冲动,但终究理智战胜了欲望,她一面勉强用力地推阻炎荒羽一面喘着气道:“……不要……阿羽,我怕……我怕阿屏这会儿……就要回来家了……”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便彻底软在了炎荒羽的怀里,对他的一切侵犯不再做任何的抵抗,情欲的堤防如一层薄纸一般地溃破,她放弃了自己拒绝炎荒羽的念头,准备享受他带给自己的欢乐……
炎荒羽猛地一震,脑中略略清醒了过来——
是呀,自己虽然说要照顾阿玉嫂,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被别人发现的好……
他放缓了动作,作势便要从阿玉嫂的身上爬起来。
“阿羽……我是你的女人……你要是想要……就要吧……”阿玉嫂迷离着双眼,鼻息咻咻,嘴里喃喃地道,大量的蜜汁再次从她适才洗净的胯下溢了出来,她已经再次陷入了情欲的泥淖中去……
“阿玉,你说得对!阿屏就快回来了——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吧,不要给龙婶发觉就不好了……”炎荒羽拥着将阿玉嫂抱了起来,轻轻地拍打她火热的脸儿,提醒她道。
毕竟是自己先提出阿屏快回来的,此时再经过炎荒羽的刻意提醒,阿玉嫂很快便回过神来,但身子仍是软软地靠着这个大男孩。
两人就这么相拥了一会儿,都感到恢复了些后,才重新双双收拾起身。
果然侥幸,就在二人刚刚收拾停当坐下来没一刻,门外便响起了龙婶的大嗓门:“阿玉呀!我送阿屏来家啦!”
走在去坳子口的路上,炎荒羽的心乱成了一团。
说实话,在同阿玉嫂相缠绵的这短短中午一段时间里,他的内心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看这个世界的眼光也有了新的视角,就在同阿玉嫂交流的同时,他感觉自己长大了,他头一回真正地进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成熟的女人的内心世界。
他感到惶恐。
因为他已经对阿玉嫂有了承诺,尽管这个承诺的甜蜜带有隐藏的尖刺。
可是,越临近坳子口,他的脚步越是沉重。
因为,他还有一个需要他负起责任的人,他的阿瑶——一个将纯洁的人生交付给他的女孩子。
可是,他现在却无法再恢复同阿瑶初始相处时的纯真了,他感到自己同阿玉嫂的来往正在亵渎阿瑶的纯洁情感……
远远的,他看到阿瑶在向他这个方向张望——忽然间,他有些没来由地恨自己的“目至镜留”了,要不然他就不会这么早地就看到阿瑶了……
“阿羽哥!”蓝星瑶终于看到了炎荒羽,兴奋的心情促使她急地向情哥哥这边回赶过来。
“妈的!”炎荒羽突地骂出了一句他从未说过的粗口,象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重重地一跺脚:“该怎么就怎么吧!走一步再看一步,到时说到时的话,不管它许多了!”他头用力向后一甩,仿佛将心中的烦恼随着这一个甩到了身后一般。
“阿瑶!”炎荒羽也大步地迎向蓝星瑶,看着阿瑶娇美快乐的笑容越来越近,忽然间,他感觉阿玉嫂的身影正迅速地从他的心里淡去,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阿瑶一个人了!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又快速地分开,然后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咯咯”地笑了起来。
“快走啊阿羽哥哥,不要又让阿虎他们等我们——他们应该就在前面,我们还赶得上他们的!”蓝星瑶说着一把拉住炎荒羽的手,拖着他便跑。
“不用急的——来,要不要让我再背着你?”炎荒羽笑着转到前面,轻轻地摸摸蓝星瑶嫩滑的小脸,饱含深情地看着她道。
“呀……真的?!——那太好啦!就象上回那样……”开心地说到这儿,蓝星瑶象是想起了什么,脸红“倏”地一红,忙不再说话,而是逃也似的一下绕到了炎荒羽的身后,向上轻轻一跳,扑在了他的背上。
“阿羽哥哥……要是觉得累的话,你就说一声,我们一起下来休息一会儿,啊?”调整好姿势后,蓝星瑶随口说道。
“还要休息?!上回就是因为休息才……”炎荒羽的话刚说出一半,便被一只柔腻白净的纤手捂住了:“你!你坏死啦……不许再提这件事啦……”蓝星瑶又急又气道,她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说出的话又和那天难为情的事情联系上了,忙不迭去堵住炎荒羽的嘴。
炎荒羽忙连连点头,意思是保证不说了。她这才松开了手。
炎荒羽倒是说话算话,不再提那件事了。只听他笑着吩咐道:“那阿瑶你趴好了,我这就去追陈虎他们啦!”
蓝星瑶的脸儿紧紧地贴在他的一侧脸颊上,声音柔柔地应道:“嗯!我好了,我们走吧!”便闭上了双眸,安心地伏在炎荒羽的背上,一任他疾驰着将自己带向前方……
“阿羽……阿羽……”窗外面传来了轻轻的呼唤声。
阿羽从一片混沌的意识海洋的深处渐渐浮了上来。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微微露出了一抹晨曦。
气运周身后,他动作缓慢而轻柔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一整夜里他都保持着那个摊肢睡卧的姿势。
站在地上,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四肢“忽”伸展开来,登时全身上下每根骨节都爆出“噼啪”的一阵轻响——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觉立时充满了他的经络百骸。
“阿羽……你起来了没有……”窗外又响起了那个轻小的声音。
阿羽边穿衣服边走到拐角处的窗前,一张清秀的小脸出现在窗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略带焦急地向屋里扫视。
“阿瑶呀,我已经起来啦!”阿羽一边说着一边扣上衣服扣子。
“呀,你起来啦!”外面的少女看到阿羽走近窗前,眼睛顿时一亮,声音也提高了些:“你快些呀,阿虎和盘哥他们都已经走啦!”
“哎!我这就好!”说着,阿羽也顾不上走正门了,示意阿瑶略退让开一点,就这么一纵身,轻巧地从窗口跃了出去。
“我们也赶紧去吧!”阿羽落地后拉着阿瑶的小手便欲小跑。
“不要啊,你的筐子还没有带呢……”阿瑶轻轻地挣了一下,提醒他道。
“啊……哈哈,不用啦,我到时候用棍子竹子拿藤条搭个背架就行啦!”阿羽很快想出了应对的办法,说着还顺势将阿瑶背的背篓取了下来,挂在自己的肩上。
“阿羽,你真好……”阿瑶一边被阿羽带着小跑,一边欢喜地对他道。
其实两个人都是十四岁了,由于女孩子发育比男孩子早,相比之下,阿瑶倒几乎和阿羽齐头高了——虽然阿羽一直在不停地练习九公的“混沌诀”——相形之下,一个清秀婀娜,一个有棱有角,倒也十分的融融相合。
不知怎么的,阿羽觉得今天的心情特别的清爽,心灵清明通透无比,似乎一切路上经过的事物景象都历历在心,清晰明鉴;而且脚下也比之往常要轻快许多,竟有一种凌空虚渡的感觉。
“阿……羽……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了……”阿瑶渐渐地喘了起来,脚下也踉跄了几步。
阿羽听她呼喊,才醒觉过来,自己越跑越快了。以自己修习过“混沌诀”的底子,阿瑶一个女孩子家当然跟着跑会累了!他忙放慢了脚步,松开手让她调节一下呼吸跟上。
“对不起阿瑶——这样吧,我来背着你赶路,好不好?!”见阿瑶喘得厉害,他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办法。
“那好呀!”阿瑶立刻高兴地拍起了小手,开心地道:“就象以前那样背我呀?!”
“是啊……”阿羽笑着点头道,一边半蹲下了身子,示意她伏上背后:“快上来吧,不要被阿虎他们赶上好窝子啦!”
“哎!”阿瑶忙从他的肩上取下背篓,重新背在自己背上,然后轻轻一蹭,便趴伏在了阿羽的背上了。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煞是利落默契,看得出他们经常这样。
“抱好啦?!我们走喽!”一声长啸,阿羽稳稳地托着阿瑶的双股,向前急驰而去。
伏在阿羽的坚实的背上,阿瑶感受着两旁的树木竹草飞快地掠过,将双眸轻轻闭上,小脸紧紧地贴着阿羽的脸,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心中一阵陶醉。
女孩子总是要比同龄的男孩子要早熟得多。不知什么时候起,阿瑶开始对经常在一起的阿羽暗自产生了模糊的情愫。在一起时,阿羽的一举一动都总吸引着她的芳心。特别是最近,她甚至会常常在梦中梦到阿羽,而且总渴望着见到阿羽,心里头想得慌。一旦见到了阿羽,她的心里就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好象除了他,别的伙伴有没有都无所谓似的。
前几天阿姐回家来的时候,她偷偷地告诉了自己奇怪的想法,却被阿姐神秘兮兮地刮了好一通鼻子,笑话她。不过阿姐就是阿姐,好多不好和阿妈说的话,都可以向她说的。阿姐最后还是很关心地告诉她,如果自己觉得和阿羽在一起感觉幸福快乐,那就要自己去争取。阿姐还说,外面的世界大得很,变化也快,说不定这里什么时候就会和外面一样,到那个时候,或许阿羽就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的。
现在伏在阿羽的背上,鼻中闻着他的味道,阿瑶想着阿姐的话,一边脸儿便悄悄地红了……
“阿羽……你停一下好么……我想下来休息一下……”她忍不住娇声在阿羽的耳边细语,那柔柔的呼吸直钻阿羽的耳眼,弄得他一激凌。
“啊……怎么背着你也会累啊?……”阿羽正一心一意地向前赶路,乍一听到她说这话,自是觉得奇怪,不过还是放慢了脚步。
“不嘛……人家就是累么……”阿瑶轻轻地摇晃着他,撒娇发嗲起来。
她这么一摇晃,阿羽倒也确实不好背了,重心不稳了,跑起来也不方便多了。于是他便停了下来。
“怎么?是不是我背着不舒服了?……那我小心一点好不好?”阿羽停下脚步后,扭头关切地问她。却不料这一扭着,恰恰和阿瑶红嘟嘟的小嘴接上,登时他的脸便“腾”地红了——那里好软的……
“不……不是的——你抱我到那块石头上去吧……”阿瑶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无意间嘴唇的接触,只细柔柔地在他耳边道。本来并不在意的,但经过那一下嘴唇的轻触后,阿羽便觉着她的声音说不出的动人娇媚……
他反手将阿瑶抱在怀里,几步跨到那块平整的岩石上,便要将她放下。
“不要……阿羽就这样抱着我啊……”阿瑶飞红了俏脸,轻轻地要求他。
“啊……这样啊……那……好吧!我就抱着你吧!”阿羽应着,心不自主“扑扑扑”地剧跳起来,一时间只觉手里的娇躯是那么的柔软动人……
摘下了阿瑶背后的背篓后,阿羽便搂抱着她坐在石面上休息,阿瑶一只骼膊仍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吧……”他一面说着一边低头向阿瑶望去。不料触目竟是阿瑶那水汪汪的美丽双眸!那里面分明正射出浓浓的情意!他心又是猛地一下剧跳,一股长期以来蜇伏的冲动竟隐隐地蠢动起来……
“阿羽……阿羽哥……你……你看我今天好看么……”阿瑶鲜红湿润的小嘴轻轻翕动,吐出了这句娇羞无限的话。
“……瑶……阿瑶你……好看!好看的……”阿羽经不住喘气粗了起来,眼里也冒出了火。阿瑶秀丽的小脸红扑扑的,正弥散着生涩的春意,那春水盈盈的眸子正在勾却他的魂魄……
“阿羽哥……你看我……我的心跳得好快的……”说着,阿瑶竟抓起他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胸前,而她的小手分明也正颤抖着……
一股热血“腾”地涌上了他的头顶!
阿瑶一只浑圆挺翘的乳房正紧紧地握在他颤抖的手掌里!
天啊!这是什么啊!这是多么美好诱人的一只乳房啊!
沉睡了十四年的生命的原始欲望在顷刻间苏醒了!
阿羽头一回感觉到自己成了一个男人,而怀里的,正是一个娇美可人的青春少女……
“阿羽……哥……亲亲我……摸我……”阿瑶已是娇喘吁吁了,那少女宝贵敏感的胸部失守,全身的酥麻感早令她晕砣砣地不辨东西了,嘴里只知呢喃着胡乱说话……
人性的本能促使阿羽俯下了身子,一口将阿瑶娇美的嘴唇啜住,贪婪咂吮起来,同时手里近乎粗暴地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襟,径直探了进去,握住了那只光滑弹跳的乳房!
随着两人口舌的激烈交缠,阿羽的手粗暴地揉搓揪拧手中的乳团,阿瑶更是欲罢不能地一面迎合,一面从喉咙深处发出难耐的哀鸣……
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
……
怎么?!
阿羽陡地一震——
就在他贪婪地揉捏阿瑶那充满诱惑的少女娇挺乳房的时候,长期练习“混沌诀”的本能自然而然地摧动发生了!
“混沌诀”的功效立显,他的手里清楚地感觉出阿瑶肌肤的微颤栗动,肌体的膨胀,心跳的澎湃,气血的奔流,甚至于毛孔的舒张,汗水的分泌都一一借他的掌指倒映至他的心镜中……
“物过囿形”!他的脑海中猛地跳出这个词!
一霎时,他明白,自己达到了“混沌六知”里的“物过囿形”境界!
只是他怎也料想不到,自己的“物过囿形”会在这种情形下达到,这实在是有些令人感觉哭笑不得。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物过囿形”境界,极大地冲淡了他原本高涨蓬勃的欲望,使他的头脑大为清醒,而此刻阿瑶还正在情欲炽烈之中,娇躯尚在不停地交缠扭动……
异象在此时陡然发生!
阿羽灵敏的感觉感应到附近草丛里的异动……
“阿瑶别动!”他一把紧紧按住阿瑶,低声呵止她的骚动。
阿瑶吃他这一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尚自有些昏沉迷糊着:“阿羽哥,怎么了?有什么事……”她懵懵懂懂地讫语道。
“是蛇!”阿羽已经清楚地看到那草丛中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蛇正“簌簌”地游至!
阿瑶立即紧张地僵住了,那原本炽热的春情立即被阿羽这一声骇得无影无踪。她紧紧地偎在阿羽的怀里一动不动,娇躯微微地发抖,女孩子胆小的天性在这关键时刻显露无遗。
那条大蛇一面向他们游来,一边还不停地“咝咝”地吐着长信子,分明是探出了他二人的气息!
“是……眼镜蛇……”阿羽附在阿瑶的耳边低低说道。阿瑶登时差点晕厥过去。
她知道,那眼镜蛇乃是极毒的一种蛇,其毒性之剧烈使他们带的普通蛇药根本不管用。曾经被它袭击过的人或是牲畜,他们这个坳子里还没有有生还过的!因此,老辈人常常要他们这些拾柴采野果的孩子千万当心,避开眼镜蛇,以免发生不测。可是,今天他们两人却恰恰遇到眼镜蛇,这教阿瑶如何不恐惧万分?!
“……羽……阿羽……我……我好害怕……”阿瑶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音,身子倒是不抖了,但却整个软绵绵地瘫在了他的怀里,根本就已吓得不能动弹了……
不过她不能动弹,却反而帮了阿羽的大忙。他知道,只要人能保持不动,那蛇是无法找到他们的准确位置的,时间一长,它自然就会离开。因此,他也就死死地盯着那眼镜蛇,一动也不动。
果然,那眼镜蛇恶毒的长信子在他们的方向搜索了好一阵子后,象是感觉不出什么变化,便又施施然地游动起来,不过那方向却是二人踞坐的大岩石。阿瑶早吓得几欲昏过去了,她的目光向那眼镜蛇望一眼后,便赶紧转向阿羽。却见阿羽只紧紧地盯着自己,示意她不要动,便当真定定地看着他,感觉着那条冰凉微刺的蛇身蜿蜒着从自己的身上滑过,一时间不但呼吸屏住了,就连心跳也仿佛停止了跃动……
阿羽感觉那眼镜蛇游动拨草的声音渐渐远去后才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里里外外早被汗水浸了个透湿。
“好啦,没事啦!”阿羽抱着阿瑶软软地倒在了岩石上。
阿瑶马上余悸未消地“呜呜”哭了出来,双手更是死死地搂住阿羽的肩膊,身子不停地耸动。
阿羽心疼地拍拍她的后背,腰一发力,重新抱着她坐了起来:“好啦阿瑶,我们还要去找阿虎他们哩——来,还是我背着你吧!”
阿瑶听话地点点头,身子微微挺直坐起。
不料这个动作却令得阿羽眼睛一亮!
原来,阿瑶的胸前衣襟本就已经被阿羽给撕开了,又经过刚才一番纠缠,早敞了开来,此时经她这一坐起,一只圆鼓鼓的乳房便“脱”地弹耸了出来,正好一览无遗地落入阿羽的眼中。
目视那雪白的少女乳房及那微微翘起的淡红色乳头乳晕,因“物过囿形”和眼镜蛇惊吓而消失的欲望轻而易举地便重新再次升腾起来——
阿羽一把将阿瑶重又搂回怀里,竟息不管不顾地俯首将嘴向那娇嫩可爱、尖尖翘翘的粉红色花蕾咬了上去……
“呵呀…….”阿瑶先是一惊,随即被啜的乳尖上传出一股无比酥麻的异样快感,她不由浑身一抖,打了个冷噤,整个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再次软了下来……
人性的动物本能在瞬间占据了阿羽青涩的身体和心灵,腾腾的欲火将他的灵智迅速地堙没,他猛的把将阿瑶按倒在了石面上……
“啊…….阿羽……哥哥……”阿瑶似知道阿羽即将在自己身上做些什么,颤栗着闭上了美丽的双眸,同时整个身体放弃了所有的动作,软了下来,任由阿羽所为……
狠狠地揉捏了阿瑶两只圆鼓鼓、翘尖尖的椒乳一会儿后,阿羽颤抖着双手,双目喷火,又继续贪婪地在阿瑶散发着青春健康气息的嫩滑胴体上四处游走,手到之处,阿瑶雪白眩目的身子逐渐从衣衫的遮蔽下剥离出来……
天……天啊……这是什么呀……
随着衣裤的剥离,阿瑶那粉嫩丰满的阴部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看着那如馒头般高高隆起的肥阜之上稀稀疏疏地长着几缕黑亮而弯曲的毛发,下面紧闭着的两瓣肥腻透着诱人的桃红……
阿羽忍不住冲动地以拇指在那紧揪揪的唇瓣上捺下去,那晕红的唇瓣儿立即微微凸出,应手裂开了一条缝隙,从中隐隐地现出一抹鲜红的嫩肉,那里面正映出晶莹的水光……
“呀~~不要……”阿瑶突了打了个冷噤,原来她那敏感娇嫩的桃瓣儿竟然被阿羽哥哥一口含啜进了嘴里!
阿羽贪婪地不停地咂咬吮吸着阿瑶那肥美丰腻的东西,大舌不停地在那温润酥腻的红沟里舔舐,随着那红沟里的水儿越流越多,舔舐之外不住地发出“叭嗒叭嗒”的水声……
阿瑶只觉整个人掉入了一个无限柔软,却又令人无法着落的感觉中,那从自己少女神秘宝贵的方寸之地引发的酥爽无比的感觉使她感觉自己被悬在了半空。那小穴深处如同千万只小蚁啃啮般的奇痒,令她本能地想夹紧双股,但每每一合拢,便会夹着阿羽哥哥的头,心疼之下,又赶紧分开。一时间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娇躯不停地颤扭,嘴里只知发出“呜……呜……”的带着口腔的呻吟和娇喘……
阿羽此时也终于完成了“品尝”大业,身形一挺,虎目直视阿瑶红扑扑的小脸,正迎上她水淋淋娇羞无限的美眸,登时豪气冲天,从喉管里发出一声似野兽一般的低吼,合身压了上去,那早已崩腾遥指的阳势立即杀气腾腾地对准阿瑶那泛着绮丽水光的小孔中插了进去!
“啊……呜呜……”随着一声娇啼,附近的树稍上惊飞了一群鸟雀……
……
“羽……哥……阿羽哥……”一声轻柔的低吟从红晕未褪的阿瑶嘴里喃喃呢出。
“嗯,阿瑶……”阿羽紧紧地拥着怀里柔软娇嫩的胴体,无限爱惜地在她光滑的肩上轻吻。
“阿羽哥……从今后我是就你的人了……”阿瑶带着羞涩的满足轻轻地在阿羽结实的骼膊上抚摸。
“哎!我一定会好好待阿瑶的!”阿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对阿瑶的喜爱,只知这样说,同时不停地在她脸上、身上亲吻,手上不忍促离地温柔地爱抚她那对花房初膨的乳峰。
“我知道……阿羽一直都对我好的——阿羽哥,你一定要娶了我的,啊?!”阿瑶痴情地看着面前的阿羽,一边恋恋地以纤手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廓。
“嗯!那当然!等过几年我们都长大了,我就叫阿妈——不不,叫九公上门替我提亲!”阿羽信誓旦旦地坚定道。
“嗯!我等着你哩!——哪!我这里有个香袋,就给你啦!”说着阿瑶从雪白赤裸的胸前摘下那贴身挂着的一只绣工精致小巧的香袋,让阿羽把头低下,挂在了他的颈上。
“可……可是我没有东西给你的……”阿羽略想了想,不觉为难起来,他可不是女孩子,随身总带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儿,可是阿瑶给了自己香袋儿,自己也总得给她一样东西做信物吧?!
“不用的。只要阿羽哥老想着、记着我就行啦!”阿瑶笑着温柔地亲了下阿羽的下唇。
“那可不行的!我一定也要给你一样东西的!”阿羽皱眉坚持道。
“……那好,阿羽哥,你以后再给吧!等你见到了什么好的东西,你再给我,好不好?”阿瑶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嗯!那就说定了,我以后有了最好的东西,一定给阿瑶!”阿羽释然起来。
“那好,我们……”阿瑶说着,突然脸红起来,目光扫视着两人赤裸的身体,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说下去。
“哦……呵呵,我们赶紧起来吧,让人看见就不好啦!”阿羽醒悟过来,忙一把扶起阿瑶,小心地替她穿上衣裤。
“啊呀——不好了!我把你弄出血了!”阿羽突然发现阿瑶那莹白的大腿内侧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连那身下衬哲的衣物上也沾了几点,不禁失口惊叫起来,同时心疼愧疚地蹲了下来,要替她察看伤势。
阿瑶不知怎的,忽然间心里大羞起来,急一把将阿羽推开,自己快愉地穿好了,嘴里一面道:“没……没什么的……不要紧的……”一张小脸儿本来已经恢复了常色,这下又飞红了一片。
“怎么可能没事呢——你快让我看看……”阿羽自然是想不通,都流血了,怎么还可能没事呢?!他固执一又上前,一把将阿瑶搂住,便要解她的裤子去看看。
“不要啦……阿羽哥哥……”阿瑶羞不可抑地死死按住阿羽的手,哀求道:“真的没事的——你不要动,听我说嘛……”见阿羽总算松了些,忙反手紧紧抱着他,整个身子偎进他的怀里,娇嗲腻声道:“我听阿姐说啦——只要是女孩子家的第一次,都会流血的……”
阿羽听了一愣,倒也真的不再坚持了,只是不解地问道:“那……那又是为什么呢?”
阿瑶脸儿又是一热,紧紧伏在他的胸前,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阿姐说,黄花闺女没有跟男人好以前,那个地方有一片膜的……和男人做过……那种事以后,就会破身……就会流血的……”说到最后,那声音简直不能令人听到,也幸亏是阿羽的耳朵灵敏无比,方才将她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
“呀……那么麻烦呀——那还不如没有这个……”阿羽忍不住摇头道,他觉得做这种事情还会流血,真是有些怕人,划不来。
“你呀——”阿瑶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来,温柔娇嗔地用一根玉指轻轻点了了他脑门一下,笑道:“阿羽哥哥,你真是个傻瓜——你知道不知道啊,只有第一个占有那个女孩子的男人,才能得到女人一生只有一次的处女血呀——女孩子把她的第一次给了男人,以后就不能再和别的男人好啦,不然别人会指着脊梁骨骂的……”
阿羽这才明白过来,心里顿时对阿瑶的疼爱又深了几分,忍不住再次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好一阵轻怜蜜爱……
两人收拾停当后,天色不但早就大亮,日头更已上了三杆了,看看天色,二人相视一笑,均觉心中甜蜜无比。
“唉哟……”阿瑶刚迈出一步,便捧着小腹蹲了下去,秀眉微蹙,显是十分的难受。
“怎么啦阿瑶?”阿羽吓了一跳,忙也蹲也下来,关心地抚着她的背,有些焦急地问道。
“不要紧……就是下面那儿……还胀胀地疼……”阿瑶脸一红,羞涩地睨了他一眼。
阿羽这才明白过来,不觉也是老脸一红,忙转过身来,示意她道:“来,阿瑶,还是我背着你——你说地方,我去追阿虎他们!”
阿瑶点头“嗯”地应了声,便伏上了阿羽的背。
“我们走啦!”阿羽紧托了两下阿瑶的玉股昂首道。
“哎!好的!”阿瑶将俏脸向前伸去,同转过头来的阿羽亲了嘴,便幸福地紧紧抱着他的脖颈,闭上了双眸。
阿羽只觉意气风发,浑身上下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舒张感,忍不住长啸一声,那声音当真是穿林透谷,散发着洋洋不绝的快意。
“他们应该就在前面的‘虎跳岩’下等我们的……”阿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道。
“呵呵,想必他们一定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啦!”阿羽笑着紧了紧托着阿瑶臀股的手——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确是十分的美妙。
不多时,二人便奔到了阿瑶指的“虎跳岩”跟前。
这“虎跳岩”十分的巨大,外表呈圆弧的平面。据说有人曾经在这块巨岩上看到过有老虎从上面跳过而得名。
“咦?!根旺!怎么就你一个人呀?!”阿瑶见寻岩下正一个人弓着身子,不知在草丛中找什么,从身形,她看出那是伙伴中的根旺。
“哦……呀啊……”根旺听到阿瑶唤他,忙抬起头来,却不料一下撞在了一块凸出来的石角上,直痛得叫唤了起来。阿羽和阿瑶忙上前替他看,虽未出血,那头角却着实隆起了一个肿包。
“呀,不要紧吧根旺?!”阿羽忙关切地看着根旺的脸。
“没……没事的,就是好痛哟……”根旺呲着牙直起身子,一手直揉头上那个包。
“嘻嘻!”阿瑶见他脸上肌肉扭曲的怪样,不觉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该!谁让你低着个头,不知在找什么——难道这地草里会有金子啊?!”一边打趣他,一连以手指在脸颊上刮著作出羞羞的手势。
“阿瑶不要闹了,根旺一定很痛的——对了,阿瑶说得也对,根旺,你好好的哈着腰看什么呢?!”阿羽倒也好奇起来。
“嘿嘿……盘哥他们不在,我闲着无聊,看地上的蚂蚁哩……”说着,根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用手指了指刚才自己弯腰看的地方。
“看蚂蚁?!”阿羽陡地触动——九公就说今天要自己数蚂蚁的!
“嘻嘻,蚂蚁有什么好看的,根旺你真逗!”阿瑶咯咯娇笑着,已经恢复了少女的天真烂漫,浑忘了自己前一会儿刚刚和阿羽越轨亲热过。
“哦……在那儿呀……”阿羽的目光顺着根旺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草丛中间一方略斜的小土坡映入眼帘。
一刹那间,那些密密蠕动的黑色小点如同静止了一般映入了他清如明镜的心湖——
48只!
他差点脱口而出这个数字!
“呀!好多啊,不停地爬进爬出哩!”根旺嘿然叫道,一面又弯下了腰,兀自对那蚁群指指点点。
阿羽心中一动!
根旺的话提醒了他——自己的“目至镜留”只是一个死的,不变的数字,如果面对这不停增加、减少变化着的东西,又该如果去衡量呢?!
想及此,他突地灵机一动,迅速俯下身子,将一只手轻轻按在那土丘上——
呵……
那土丘下面好不热闹!
他分明清楚地感应到那不停传至手上掌指每根神经末稍的细微震动!
很快地,他便适应了那些震动,并且分辨出哪些是蚂蚁爬行的震动,哪些是地面其它地方传过来的震动。
阿羽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一共是一百七十七只!
结合“目至镜留”和“物过囿形”他成功地测出了这个土丘附近范围内蚂蚁的数量。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直起了身子。
“阿羽哥,你刚才在做什么呀——怎么和根旺一样?”阿瑶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见阿羽哥突然之间神情十分关注地注意那爬着蚂蚁的小土坡,虽然不解,但她却乖觉地没有作声,直至阿羽哥站起身子,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难道这下面真的有金子?!”她奇问道。
根旺也被阿羽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纯粹是好玩才看这些蚂蚁的,而且看了好长一会儿的时间,可是阿羽只看了这么一下子,还摸了一下那个土丘——感觉他的举动怪怪的。
阿羽嘿然一笑,并说明他在做什么,因为九公说过,他教的东西只能自己知道,不可以让别人晓得的。一开始他练习“混沌诀”有成绩的时候,还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想着告诉伙伴们,但经过九公多次的告诫,加之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么默默地修习“混沌诀”,不再想着让人分享了他所取得的每一个进步的惊喜和快乐。而九公也为了让别人分散对这方面的注意力,便又开始教他识字学东西。这样一来,别人问起的时候,他便有所交待了,只说是在九公那儿识字,也便没人问了。
“没什么,我好象看它们在打架的……”他笑着搪塞了一句。这个回答倒是合情合理的,因为他们这帮伙伴经常聚在一起看这些小虫子啊,小动物啊什么的打架的。
“哈,我刚才也是在看蚂蚁打架来的啊!嘿嘿,好好玩的哩!”根旺忙不迭地跟着说出自己低着头的原因。
“来,阿羽哥,你坐这儿……”阿瑶不屑地撇撇小嘴,掸了掸身边的石头上的灰,自己坐下后,又叫阿羽一起来坐在身畔。
“喂喂!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啊?!不去给陈虎和盘哥他们帮忙的啊?!”根旺见他二人坐了下来,不由急叫起来。
“不要理他的!阿羽哥,我们今天不去啦,让他们把我们的那份一起打来好啦!”阿瑶不再去理睬根旺,而是亲热地抱着阿羽的一只骼膊,不管不顾地昵声道。
阿羽笑笑,向她点点头,表示听从她的安排。不知怎么的,在刚才那件事情以后,他对阿瑶的喜爱多掺杂了几分宠溺。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在这个地方就是等你们的啊!”根旺终于跳脚起来。
“干么啊,反正每次我们都是在这里歇脚的——这样好了,中午的饭我来弄好啦!”阿瑶不悦道,“今天就你们帮我们一次好了!根旺,你又不是没有睡过懒觉迟到过的……”
根旺立时泄了气,口气也软了下来。不过神情仍然很焦急:“不是啊阿瑶……我不是怪你们的意思,只是今天盘哥他们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宽敞干净,还有水的……”
阿羽和阿瑶这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这么急了,敢情他们歇脚的地方临时换了。
“哦……既然是这样,那阿瑶,我们就不要在这儿了,赶紧到根旺说的地方去吧。”阿羽点点头,对阿瑶轻声道。
“嗯……那好吧——不过还要你背我的……”阿瑶将嘴凑上他的耳际细声道。
阿羽一愣,却又听她羞涩轻道:“人家下面……还……不方便啦……”登时醒悟过来,忙重重地点头道:“对对对,还是我背,还是我背!”一面说着,一面跳下石头,将背对着阿瑶。阿瑶忙整一整背篓,伏上了阿羽的背。
根旺呆呆地看着二人的举动,傻傻地道:“你们……你们怎么这样子啊……”
阿瑶白了他一眼,狠狠道:“怎么,不可以啊,以前阿羽哥也背过我的——现在就不可以啊!”
根旺没有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却招致阿瑶一顿抢白,不觉委屈地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们两个人这样子跑山路不方便的——阿瑶你好凶的,以前都不这样的……”
阿羽一笑,自然知道阿瑶为何这样,忙将托着她臀股的手一紧,阿瑶吃他这一捏,顿时娇躯一麻,再有话便说不出来了。
“阿瑶,不可以这样对根旺的,他是好心哩!”阿羽轻斥阿瑶。
“嗯……对不起呀根旺,我没有别的意思的!”说着紧紧地搂住阿羽哥的脖颈,脸儿也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根旺眼看着阿瑶,总觉着她有点和平时不一样,偏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不同,但感觉上始终有些异常。
“那……那没什么就好啦……我们赶紧赶路吧!”根旺说着自己扛起了大筐,先行在前面带路跑起来。
“阿瑶,你趴好了,我要跑起来了……”阿羽关切地嘱咐阿瑶。一边调整了下姿势。
“哎!我好了,你跑吧!”阿瑶更贴死阿羽的后背。
阿羽感触着背上阿瑶那柔软苗条的娇躯,尤其是那两团坚挺而富有弹性的乳房,在他背上软软地挤压着,更令他心神俱荡。
他用力甩甩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摒却绮思,定定神道:“那我们走啦!”
转过了两道山架子,淌过一条溪沟后,他们来到了根旺说的阿虎虎和盘哥找到的那块地方。
“哎~~”又转过一个林子,前面现出了盘哥他们,阿虎眼尖,远远地先向他们挥手招呼了。
其实阿羽已经在前一个林子的时候,便听到了阿虎和盘哥他们的说话声音了,只是未说出来而已。现在见阿虎招呼,便笑对根旺道:“阿虎在唤我们哩,快些走啊!”言毕,竟自突地加速,将根旺几下抛在身后,背着阿瑶窜了出去。直看得根旺呆了!嘴里直叫唤:“喂喂!阿羽你……怎么还能跑这么……快……”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那速度就更慢了。
平时苦练的“混沌诀”在这刻发挥了极大的功效。体力的合理平均分配,使他虽说已经跑奔纵跃了这么久的时间,还背着阿瑶,但却并不感觉怎么疲累,只是身上微微沁出了一层汗,有些发热而已。
“怎么你们才来?!咦?!阿瑶怎么还让阿羽背着啊?!”阿羽刚立下脚,阿虎便埋怨起来。
“对不起啦,是我晚起了……”阿羽一头说一头小心将阿瑶放下,同时接过她的背篓。
和阿羽不同的是,阿虎身形虽然较瘦小,但浑身却充满着旺盛的精力。那一年四季都敞开的精赤胸膛,早被风吹日晒得黝黑发亮,浑不似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
“算啦,来了就好啦,不然我们打的这么多的东西还不好带回去哩!”盘哥一面说着,一面跨过一堆干柴,大步走了过来——他的身形甚是高大壮实,足足高出阿羽大半个头。由于在这群伙伴里,他的年岁最大,有十七岁了,兼且身材又高大,因此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的头儿。
“真是对不起了!盘哥,都怪我……”阿羽惭愧地看看阿虎,心中有些不安。
“算啦!没有什么的,我们是好兄弟么!来!正好你们来了,我们也多了人手,把东西整理一下吧——今天盘哥可厉害了,下了个套子,打了只大獐子哩!”阿虎摆摆手,不介意地道。看得出,丰富的收获令他十分的欢喜。
“哎!好嘞!我来帮忙!”阿羽也来了劲头,放下手中的背篓,搓搓手便要动手。
“咦?玉版姐呢?怎么没有看到她呀?!还有灵秀和小石头呢?他们好象也不在的……”身边的阿瑶环顾四周,除了看见根旺正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外,并未见到其他人,便忍不住奇怪叫道。
“哦,他们在后面溪里洗米哩!准备做獐肉竹筒饭呢!”阿虎和阿羽一面将散落的柴禾收拢来,一面头也不抬地回答她。
“好哎好哎!我也去一起帮忙……哎哟……”阿瑶立刻兴冲冲地要去帮忙,却不料刚迈开没有两步,便捂着小腹蹲了下去,脸色也变白了,原来那羞处的破瓜新伤仍未完全愈合,她这一下猛烈地跨步,立刻又牵扯着撕开了裂口,引起阵阵的刺痛。
“阿瑶你不要紧吧!”一直心放在她身上的阿羽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柴,两步跃到她身边,蹲下来焦急关切地问她。
“没……没事,我没事的……”阿瑶看到阿羽这么紧张自己,不觉小脸红晕一现即逝,心里流过一缕柔柔的甜蜜……
“怎么?阿瑶不舒服吗?”盘哥疾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阿瑶忙站起来,掩饰地掠掠耳边的发丝道:“没,没什么的盘哥——我这就去给玉版姐她们帮忙去……”说着羞郝地看了阿羽一眼,转过身走了,不过这一回她可不敢再跑了,只是尽量象平时一样地走路。
“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今天看到时就怪怪的!”根旺从横里插进来嘟囔了一句。
听他这样一说,又看着阿瑶别扭奇怪的走路姿势,盘哥顿时若有所悟,回过头来,紧紧地盯住阿羽的眼睛看着。阿羽立时红了脸,心虚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阿羽,你们……”盘哥不放过他,紧盯着道。
阿羽当真是难堪已极,惶恐之下只好微微点了点头——好在此时根旺已经和阿虎一起去埋头收拾了,二人并没注意到他和盘哥之间的事。
“哦……是这样……那……”盘哥突然压低了声音:“你可要好好地待阿瑶啊……知道不?!”
阿羽连忙重重地点头应是。
“好啦,这事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也去忙吧!”盘哥轻叹了口气,宽厚地嘱咐他道。
阿羽登时如释重负,忙感激地向盘哥点点头道:“盘哥那我去忙啦!”
盘哥点点头道:“去吧!”阿羽便忙不迭地和阿虎和根旺一起整理去了。
盘哥看着三个小兄弟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疼爱难过的心绪:唉,这么个苦穷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啊……
就在他们收拾整理好一堆堆的干柴、山菌和野蕨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片女孩子嘻笑的声音,是阿瑶她们回来了。
四个大男孩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接过她们手中的细篾篮和瓦罐。
“呵呵,阿羽呀,你今天可是迟了喔?!”长着一双长长凤眼,鹅蛋脸,身材高挑丰满的玉版姐打趣着阿羽,一面将手里洗净的竹筒递给他,眼里满是笑意。
“好啦,玉版不要说了,刚才我已经说过他了——来,替我把火架子调整一下——”盘哥笑着及时插了进来,免除了阿羽进一步的尴尬。
“嘻嘻,根旺,你今天是不是又看蚂蚁啦?!”灵秀笑嘻嘻地将湿手以腰上的布巾上擦拭着,秀气的脸上满是捉弄的神情。
“你你……一定是阿瑶和你说的——阿瑶!你怎么可以和别人说呢……”显然是被人揭了底,根旺说着急得便一副要和阿瑶理论的模样。
阿羽一笑,脚下一动,身子便拦在了阿瑶前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根旺。
阿瑶见有阿羽哥给她撑腰更是神气,躲在阿羽的身后,探出头来,冲根旺做个鬼脸,吐了吐纤巧的舌头得意道:“哈,怎么样?!就是我说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阿羽一听不妥,忙低斥道:“阿瑶,不可以这样的……你看根旺都急成这个样子了……”
阿瑶听了忙一伸舌头,缩回了头,不敢作声了。
根旺却已经控制不住了,只听他急叫道:“你你你!那……那你还让阿羽从‘虎跳岩’一直背着到这里哩!”
这句话一出口,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阿羽和阿瑶二人。
盘哥和阿虎是看到阿羽背着阿瑶来的——不过却也未曾想到竟然背了那么长的一段路程!这已经和平时的玩耍不太一样了!
玉版姐更是一对美丽的凤目在阿羽和阿瑶身上涟涟地来回转动,脸色一白,竟掠过一线极细微的异样神情……
“天哪!那么长的一段路都要阿羽哥背着啊!!”最小的小石头扔下手里正摆弄着的奇形怪状的鹅卵石,叽叽呱呱地首先叫了起来。
“小石头!”阿羽一皱眉,陡地怒视了他一眼,吓得小石头一下子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阿瑶!——怎么,今天身体不舒服吗?”玉版毕竟要大一些,马上想起了女人每个月都有的麻烦事,忙走到阿瑶的身边,关切地问她。
“不……没…….我……呜……根旺我恨死你了……”阿瑶被伙伴们这么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加之本来心里就发虚,情急之下,竟哭了出来!
“喂喂喂!根旺你要死啊——还有你小石头,净瞎说些什么呀!”女人总是帮着女人,特别是从小在一起的闺中好友。灵秀也立刻柳眉倒竖,双手插腰,对着根旺和小石头呵斥了起来。
“呃……就是就是啊,根旺你也是的,阿羽从小就经常背阿瑶的——喏,盘哥也背地阿瑶的,对不对盘哥?!”见盘哥点点头,阿虎忙又道:“这次只不过阿羽背的路程长了点,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见根旺一脸的委屈无辜,赶紧走近他身边,对着他的脑壳狠狠地凿了个爆粟,一面压低了声音斥道:“你这个笨瓜!还不快认错!不然我们中饭都没得吃了!”
他这一下偏正好凿在根旺头上的肿包处,当真是雪上加霜,直痛得根旺呲牙咧嘴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盘哥见本来好好的场面,突然间变得乱七八糟的,心里不由生气,狠狠地瞪了阿羽一眼,阿羽忙低下了头。
“好啦,都不要闹了!大家都是耍着玩儿的,不要那么认真!灵秀,你先给根旺道歉!”盘哥话锋一转,却是针对了灵秀。见灵秀一副要叫嚷的样子,忙向她猛使眼色,好在灵秀总算明白了他的苦心,狠剜了他一眼,跺了下脚,才“蹬蹬蹬”地跑到根旺面前,硬梆梆地说道:“对不起啦根旺!都是我不好啦!”一面说着,那凶巴巴的目光尤自恨恨地瞪着根旺,直瞪得他浑身一阵发寒时,却又听她低下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哼!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你!”顿时吓得呆了,只晓得呆怔怔地看着她扭着苗条的腰肢转身离去,嘴唇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盘哥见他这样,忍不住暗叹了口气,忙自己走到阿瑶跟前,好言劝慰道:“好了,阿瑶。不要生气了,回头我会教训根旺的……啊?不要哭啦……”旁边玉版和灵秀也轻声劝她。阿羽更是始终都关切地看着她。
其实阿瑶在玉版姐劝导她时就已经气消了一小半,阿虎责备根旺的时候又消了一小半,及至盘哥劝她时,气已经消了大半了!若说还在扭怩的话,也是因为少女的矜持罢了。待看着阿羽情意绵绵的目光时,心里早就充满了甜蜜……
玉版姐看着阿瑶的神情,便知道已经雨过天晴,没事了。及至一抬眼,无巧不巧地,居然在无意中发现阿羽正和阿瑶以目光暗通款曲!心里登时“咯噔”一下。目光自然地便投向了盘哥,却见他对自己苦笑一下,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心里更是隐隐地觉出阿瑶阿羽两人之间的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眼下好歹暂时没事了,只伙伴们能够和睦相处就好了,便也不再追究下去,只轻轻拍了拍阿瑶的肩,柔声道:“好了,我们都去煮饭吧!”便向灵秀使了个眼色,转身走了。灵秀虽不太明白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又对阿瑶说了两句后才跟随玉版姐去了。
“阿瑶,我们也去给他们帮忙吧!”见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别人都忙各自的,阿羽不觉有些难堪,便柔声对阿瑶道。
“嗯,我听阿羽哥的……”阿瑶乖巧地看着他点点头应道。
毕竟是一群孩子,不一会儿八个人便又恢复了有说有笑,只是玉版却在说笑时,总时不时暗地里向阿羽和阿瑶两人扫上一眼……
在全力奔跑下,炎荒羽和蓝星瑶他们很快便追赶上了前面的一帮伙伴。
炎荒羽意外地发现,这一群人当中多了五个人,其中的二个是女孩子,心里不觉纳闷,因为这五个人他分明不认识呀?将阿瑶从背上放下后,他与盘哥等打了个招呼,便好奇地上下打量那多出来的几个同伴。
见炎荒羽看那五人奇怪的表情,蓝星瑶开心地笑了起来,只见她拍着手娇笑道:“你们看,我说的吧!阿羽哥哥一定会觉得奇怪的,怎么会多几个人呢?”
炎荒羽看她如阳光般明媚的笑靥,不禁心里好生喜欢,忍不住拉住她一只小手笑道:“是呀,我是感到很好奇呀!那你为什么不替他们告诉我他们是谁呢?”一边说着,一边含笑向那五个显然是新加入他们这个群体的伙伴望去。
“他们是我们同一个班上的,”玉版姐在一旁轻轻地插话道,看见炎荒羽向她看过来,自己恰好迎上他那明亮有神的眼睛,娟秀的脸上不自觉微微地红了一下,忙不自然地将目光转了开去,嘴里却继续轻轻道:“那,这是韦明秀,这是刘珠妹……”
随着她的一一介绍,炎荒羽知道另外三个南坡寨的男孩分别叫做韦石虎、徐贵和荆小岩,便微笑着友好地向他们点头致意,他们也忙回礼。他这才知道,原来柳若兰所教的那三十几名孩子中,居然不仅仅只他们一个坳子里的,还有隔了一架山梁的南坡寨的近二十个孩子,而这五个新加入的伙伴,就是南坡寨来的。
“他们和我们基本是同路,等我们大家都打完柴了,他们也就正好回家……”玉版姐依旧是轻轻地说着。
“他们和我们最玩得来啦!”一旁的小石头忽然跳出来叫了一声,他的滑稽样一下子便引得大伙儿笑了起来。
“好了,既然大家都会合了,我们就走吧!”一直沉默的盘哥这时开口道。
“哎!”炎荒羽应了一声,一行大大小小十三个人便浩浩荡荡地向山里深处进发了。
一行人行进当中自是有说有笑的,其他人固然已经熟悉,就连炎荒羽,也因为大家都是少年人,又同时山里出身,因此便很快成了一片。
不过在森林里穿行了一会儿后,炎荒羽便感觉盘哥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似乎他比平日更加的沉默寡言了,行进到目前,除了开始的时候那句话,就好象再没见他开过口。
看着他那微微前倾的身子在前面大步地走路,始终同他们十二个人保持着约摸十来步的样子,不禁心中暗暗奇怪,因为虽然平时他也是这样子不怎么说话,但总还和他们这些年岁比他小的伙伴紧挨着,时不时地还对他们说的话报之以开心的笑容。
但是这些伙伴们显然因为人数多了,相应的也更热闹了些,因此竟没有人注意到盘哥不同以往的情形。
心里疑惑下,又不好得打断谈笑正欢的小伙伴,便思忖着怎么才能个机会去问一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感觉到,其他的人都似乎没有在意到盘哥。
一路上,蓝星瑶紧紧地伴随在情哥哥炎荒羽的身边,象只快乐的百灵鸟似的说笑蹦跳,那明艳活泼的娇态直看得那南坡寨的三个男孩子眼睛发亮,似乎从未想到过他们这儿还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娃儿,一时间争相卖弄自己在山里的本领。而过仔虎和郎根旺更是卖力地讨好新加入的韦明秀和刘珠妹,不停地争着讲他们在山里遇到的趣事。而小石头则时不时地在两边插诨打科。
无形之中,两个村子的男孩子在暗中开展了一场情场较量。
相形之下,倒是炎荒羽显得话不怎么多,大部分的时间要么照顾蓝星瑶赶路,要么随声附和几句——这多少减轻了那三个男孩对他的“敌意”。
“好啦!到啦!今天我们就着上回子的圈子继续分开干活,注意不要迷路!”盘哥站在一块有着醒目巨石的小空地上回头对后面围聚过来的伙伴道,同时抬起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烈日当空,林子里显得十分的燠热,尤其是这块正好被太阳直射的空地上,更让人觉得烤得慌。
“今天怎么分组?”玉版姐边整理着自己的背篓,边问道。
“今天人数多了,我们可以多分一组出来。”盘哥环视了伙伴们一遍说道。
“和以前一样,小石头跟着我……”盘哥点了下小石头,小石头忙挤到他跟前。
“今天我和阿瑶跟着盘哥!”炎荒羽突然间出其不意地插进来一句。
正用心听着的众人不禁一愕,尤其是过仔虎等好友更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要这样子看我,我说了,今天我和阿瑶跟着盘哥!”炎荒羽丝毫不理会其他人诧异的眼光,又重复了一遍。
“阿羽,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盘哥也觉得奇怪。要知道,平日里炎荒羽从来都是不做声的,随他这个头儿怎么分配,都很听话的,为什么今天就突然要提出自己的主意呢?
“不为什么,反正我今天要跟着盘哥!”炎荒羽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阿羽——”过仔虎不禁有些不悦,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服从盘哥的吩咐才对么!
南坡寨的五个人不知他们平时是怎么分配的,但从眼前的情况看来,很显然,炎荒羽他们中间有了矛盾。
“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争啦!”年岁仅次于盘哥的玉版姐出来劝道:“你们都不要争啦!这样会耽误时间的!这样好了,今天先让阿羽和阿瑶跟着盘哥,明天再重新分一下——盘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她说着一双凤眼看着盘哥。盘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挥了下手,道:“那好吧,今天阿羽和阿瑶就跟着我吧——我们四个人一组。”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看看剩下的伙伴,考虑了片刻又继续道:“阿虎,你和灵秀、阿贵和阿珠一组,根旺和玉版带着石虎和小荆一路——对了,明秀就跟着我吧!”
一一将人员分配好后,盘哥又详细指明了各组去的方向,以及什么时候到这里会合等等需要注意的东西后,众人才相继分散开来。
磕磕绊绊地走在光影斑驳陆离的森林里,炎荒羽这一组按照盘哥、韦明秀、小石头、蓝星瑶及他自己的顺序向盘哥事先探好的地方前进着。
“兔子!——一只兔子!”小石头忽然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只见一只灰色的野兔飞快地从几个人的脚下依次窜过。
就在它越过炎荒羽的脚下,几个纵跃就要消失在他视线的一刹那,一颗一直攥在他手里摸索把玩的小物件像是触了电似地弹了出去——
“吱吱”只见那只野兔打了两个滚便不见了。
“啊呀!阿羽哥哥,你一定打到啦——快!我们快去抓住它!”蓝星瑶马上扔下了背篓,便抢着越过炎荒羽去追那只野兔。
几个人立即乱了队形,小石头和韦明秀也争先恐后地跟着她去了,弄得盘哥根本还来不及叫住她们,便已然乱了套。
炎荒羽只好对盘哥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意思自己也不想这样子的。好在盘哥向来为人十分的宽厚,倒也没有责备他,只吩咐他道:“快跟上去!不要让她们遇上毒物了!”说着便扔了背后的架子,大步回头赶来。
“哈!噢——打到啦!”草丛里传来一片欢呼声。转眼间,便见蓝星瑶拎着一只肥兔的长长大耳站了起来,跟着小石头和韦明秀也站了起来,不停地拍手欢呼。
“嗯!真沈!好肥!——咦?打在哪儿了?怎么没有伤口?”盘哥接过野兔拎了拎,又翻过来查看了一遍,奇怪地说道。
他这一说,蓝星瑶等三人立刻也凑了上来,把这只肥滚滚的兔子翻来倒去地查看了一通。
“咦?真的哎……没有一点伤口吔……”韦明秀首先惊讶地叫了出来。
“那是怎么回事呀……”蓝星瑶也奇怪地上下摸着兔子的毛道。
“我看看……哈哈,我发现啦——你们看,这儿有血哩!”毕竟小石头人小,个子也小,从上和上看盘哥高高拎起的野兔,竟然让他发现了野兔身上的伤处。
几个人忙顺着他比划的地方望去——
竟然血是从那野兔的肛门处流出来的!而且只有一点点!
“嘻嘻,不会是我不小心把石头从兔子的后门里打进去了吧!”炎荒羽欲盖弥彰地心虚道。要知道,其实他要打的部位正是这只兔子的肛门部位!当时他看到那野兔摆动着肥大的屁股就要逃离视线的时候,那“目至镜留”的“混沌诀”功效竟使那只兔子的动作在顷刻间变得迟缓无比,简直就好象是静止停滞了一般,与此同时,他的手却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掷出了一直捏着摩挲的小石头,并且准确无误地看着这粒石头没入了那只野兔高高撅起的屁眼……
其实他倒大可不必心虚的,皆因盘哥和阿瑶等都认为他这一击纯属凑巧,并不认为真是他对准了掷的。
“哈哈,想不到我们的运气这么好,出来没一会儿就逮着了一只肥兔子!”蓝星瑶开心地紧紧挽着炎荒羽的骼膊,亲昵地蹭着他,却不知她那圆润饱满的乳房软软地蹭在情哥哥的骼膊上,只会令他涌起一阵阵的冲动。
“嗯,真的很走运哩!想不到阿羽这么一下子,就让我们会合的时候可以打打牙祭啦!”盘哥一直抑郁的脸也因为这意外的收获而展现了笑容。
虽说本来就不打算让人知道自己“身负绝技”,但被他们这么看待自己苦苦练就的成果,心里还是满不是滋味的。但在目前九公一再叮嘱交待的约束下,自己也只能这样了。炎荒羽心里想着,不觉暗自苦笑。
这只近乎从天而降的兔子显然极大地带动了一行人的兴奋情绪,似乎连走路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不多一会儿,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
“呀——”盘哥低呼一声,脸色陡地变了。
炎荒羽等人连忙围上前去。
“怎么了?盘哥!”炎荒羽看他脸色极是难看,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前两天在这儿找到的一大片野蕨都被人采光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眼睛睁大,几个大步窜到一株大树后——
半天都没有传出声音。
炎荒羽感觉有些不妙,急忙跟着跑到后面。
却见眼前地面干干净净地空了一大块,那地面上的泥土还留有七横八竖的重物压过的印痕——炎荒羽一眼就看出来这熟悉的印痕分明就是柴禾压出来的。
他转过脸来看看般哥,只见他的脸色没有一丝的血色,变得煞白,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胸膛急剧地上下起伏,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盘哥……这是怎么回事?……”一旁先后出现了蓝星瑶和韦明秀等。看到眼前的情景,她们也呆住了。
“啊呀——一定是有人把盘哥堆好的柴偷走了!”小石头突然高叫了起来。
炎荒羽来不及阻止他叫出来,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石头立刻明白自己闯了祸,忙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再出声。
果然,盘哥怒吼一声,突地昂头四顾骂道:“他妈的是哪个混蛋不守山里的规矩!竟敢动老子做了记号的东西!!”
愤怒的声音一浪一浪地向林子的四面八方传去。
炎荒羽知道,既然有人已经不守山里的规矩,不告而获地取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那么,就不要想指望还能找回来了,更多的愤怒只会伤害自己。
“盘哥——”他低低地唤了一声,并连连向阿瑶使眼色。蓝星瑶立即机灵地读懂了他目光中的含义,便也紧跟着喊了一声:“盘哥……”
一低一脆的叫声果然将盘哥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怎么……你们……”他仍余怒未消地粗声粗气地对他们道。
“算了盘哥——也许那个捡走柴禾的人是家里面特别需要呢……”炎荒羽耐心地劝导盘哥。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我们山里以前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一定是那个人实在急需要这批柴禾,所以才来不及说一下的……”蓝星瑶忙跟着在旁边帮腔,一面表功地瞟瞟炎荒羽,炎荒羽自是毫不吝啬地大丢褒扬的眼色。
“哪里呀,才不……”小石头急急地便插了进来,却不料马上被炎荒羽从鼻子发出“哼!”的一声吓住了,接着便见炎荒羽狠狠瞪着他,那眼中顿时精光大盛,瞪视小石头的目光灼灼地十分的吓人,小石头立时给骇了一跳,小身子不自觉地一哆嗦,险些便尿出来,那到了嘴边的话,也自然说不出口了。
盘哥倒是仰着头看着天,似在回味炎荒羽和蓝星瑶的话,没有看到炎荒羽和小石头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是韦明秀却是在一旁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特别是炎荒羽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当真是把她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个人的眼睛可以发出那样的眼神来。一时间看着炎荒羽呆住了。
“对,你们说得也对,说不定真的是那样……”盘哥的目光从天空收了回来,脸色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但随即便皱起了眉头:“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又得重新找柴源了……”
“没关系的,大不了今天就少打一些回去了!——来,我们这就开始动手吧,动手总比站在这里好啊!”炎荒羽说着已经在将目光四处扫视了。九公长期要求他“坐言起行”的教诲在这刻起了作用。
“嗯,阿羽你说得对!是我不该光知道站在这里生气的,我们赶紧找吧!”盘哥听了连连点头道。
五个人重又开始找寻柴源。
要知道,在这种几乎是原始状态的森林里,看起来到处都是树木,但是真正可供日常燃烧用的干柴却不是太多,原因是这些树木的生长期都相当的长,又加之林木葱郁,地面长年保持潮湿,要找到干柴就更难了。因此,他们只能寻找那些空旷之处,被雷火霹过的树丛才能得到秘需的干柴,否则带回去那些半干不湿的枝条,点火烧了也是浓烟呛人,十分的不划算。
好在盘哥在林中的经验极其的丰富,只见他一面带着他们在林子里面绕,一面时不时地低头或抬头察看地势和环境。
“等等——”炎荒羽突地低声喝道。
所有的人立即一顿,停了下来,并几乎同时将目光射向了他。
“怎么啦……”盘哥见炎荒羽一脸的谨慎,不禁受了他的感染,也放低了声音问他道。
蓝星瑶和韦明秀等更是一下子矮下了身子,紧张地看着他,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石头早已自觉地躲在了盘哥的身后。
“前面好象有动静……”炎荒羽小声道,并一摆手,制止了盘哥进一步发问,指着前面一个方向轻声道:“好象是只大家伙……”
几个人一听,登时脸白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炎荒羽指的大家伙是什么!
在他们山里面,一般都把打猎时遇到的食肉猛兽习惯性地叫做“大家伙”,而这种大家伙都是由成年人打猎时解决的,绝不是他们这些孩子可以应付得来的!
由于他们平常打柴时走的山路都是由坳子里的父辈叔伯“赶林子”过的,相对来说,遇到猛兽的几率便小得多了,这么多年来,除了有过三次孩子打柴时遇到“大家伙”的情况,一直都保持着安全。想不到今天他们为了找柴禾而无意中偏离了长辈圈定的安全范围,以至于遇到了危险。
盘哥将一根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众人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动作缓慢地从背后抽出厚背柴刀来,一步一步地掩着小伙伴们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炎荒羽的身边,才微微地侧着脸小声问他:“你肯定?”
炎荒羽点点头,再次凝神仔细地听了一下,确定道:“大概离我们有百十米的距离……”
盘哥听了一愕,身子不觉直了起来:“你胡说些什么呀!那么远的距离,你怎么可能听得到有大家伙的声音呢?尽瞎说!吓了我一跳!”说着不悦地瞪了炎荒羽一眼。
韦明秀和小石头也松了口气,小石头干脆顽皮地大叫了两声!
“你看!哪里有什么‘大家伙’嘛!阿羽哥,你真逗!”他嘻嘻地笑着道:“我都这么大声地叫了,也没有动静……”
孰料炎荒羽的脸色竟然大变,叫一声:“不好了!那个大家伙朝我们这里来了!快!大家快上树!”
盘哥不禁一阵犹疑,虽然心里不相信有这种事情发生,但是看看炎荒羽的神情又不像是有假。想了一下,心道:姑且不管它是真的假的,先带几个人上树再说!
当下立刻一挥手命道:“来,你们快上去!”说着一把先抱起了小石头,将他往树上一扔,小石头立刻灵巧地抱住了一根斜伸出来的树枝,几下猴窜,爬了上去。
但轮到韦明秀时他却犯了难,不知道她会不会爬树呢?正猜测时,便听她怯生生地道:“我……我不会爬树……”他的头登时便大了起来。
“快!快上去!”炎荒羽不禁急得叫了出来,看看盘哥和韦明秀还是那付为难的样子,急跳脚道:“快!盘哥你先上去,在上面拉她,我在下面托她!——快点!”此时树林间陡地响起了一片“啪啪啦啦”的纷乱声响,间中还夹杂着惊慌的鸟鸣。
盘哥这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知道炎荒羽没有说错,那群惊起的飞鸟正说明前面有极大的动静发生!他不再迟疑,“蹭蹭”两下上了树,然后两腿盘着树杈,双手向下伸向韦明秀:“快!快把手伸给我!”
炎荒羽不管韦明秀动作如何的迟缓,早一把将她拦腰抱住,送上了树。在盘哥拉住她双手的同时,双掌紧紧托着她浑圆的臀部向上使劲托去。他修习了“混沌诀”后,本来内力就十分的深厚,现在情急之下,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气力,竟然一下子便将韦明秀推了上去。
变故在顷刻间发生。
周围的林子忽然刮过一阵腥风,随着一声低低的呼啸,一条花斑大豹“呼哧”一下从草丛中窜了出来!
“啊!”已经上树的三个人登时齐齐惊叫了起来!
“阿羽哥~~”蓝星瑶被眼前恶狠狠扑来的恶豹吓得一下子瘫软了下来,若非炎荒羽及时揽住她,她便已经坐倒在地上了。
那花斑大豹扑到以后,先是缓冲两步停了下来,低吼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看树上的三个人,又看看树下的二个人,最后似乎是确定了树下的炎荒羽和蓝星瑶做为自己的猎物,便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二人走去,精亮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那半张的血盆大口兀自还有涎液在不停地往下滴淌……
炎荒羽此时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那只大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突然间气发丹田,冲着它大吼了一声!
那花斑大豹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一震,登时本能地向后一缩,双耳一抿,原本充满煞气的双睛也眯了起来,似乎是不堪忍受这声大吼似的。
炎荒羽在发出那声大吼以后,猛地将蓝星瑶抱起往那树上用力一抛!盘哥在上面正看得真真切切,立即一把接住了蓝星瑶——却没有想过炎荒羽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气力的,能将一个大活人抛上来。
也就是他将蓝星瑶抛上树的这个动作,激怒了那只原本有些退缩的大豹。只见它“忽”地一抖全身的毛皮,“呼呼”地在嘴里发着低哼,前半个身子也向下压低了下来。炎荒羽脑中灵光一闪,知道它要向自己扑过来,连忙向旁边一闪。几乎就在这同时,那花斑大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猛扑了过来!
可惜此刻炎荒羽已经闪过了一边,它这一下猛扑刹不住脚,竟将一颗毛烘烘的大头结结实实地擂在了炎荒羽身后的树杆上,直撞得那树直摇晃!树上躲着的几个人吓得急忙抱紧了树上的枝干。
“呜”一阵哀鸣后,那大豹显然是被撞得有些昏头转向,连转了两圈才再次觑准炎荒羽的方向,并重新整顿了姿势,准备再行扑杀眼前可恨的猎物。
但此时炎荒羽已经趁这个空档抽出了自己腰后的柴刀,双手紧紧握在身前,人也站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目光炯炯地盯着这只凶残的畜牲。
又是一声低吼,花斑大豹终于蓄足了力量,对准了方向,再次向炎荒羽狠狠地扑了过去!
却见炎荒羽就在那头花斑大豹扑到他向前的一瞬间,突地将身子一矮,蹲了下去,那大豹竟自从他的头顶“呼”地越了过去,扑在了他身后的树丛中。
就这短短的几个来回,树上四人便已看得头晕目眩,浑身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呵……”只见炎荒羽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抬起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长长地吁了口气,轻轻地跳下了那块大石。
“阿羽当心后面!”盘哥紧张地叫道,同时自己“嗵”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挥舞着手中的柴刀向炎荒羽冲去。
“不用啦!它已经死啦……”炎荒羽无力地笑笑,随便摆了两下手,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么紧张刺激的事情,只觉心跳加剧,胆子实在有些吃不消,同时身体似乎也透支了全部的体力似的,软软的没有力气。他连忙运起“混沌诀”的心法,以平定起伏不定的心神。
“什么?”盘哥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及至见他肯定地点点头后,才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叫道:“什么?那只豹子已经死啦?”
他这话一出口,仍踞留树上的三个人也吃了一惊!
这太不可思议了!那头那么大的豹子居然就这么一扑,就死了?
“你们先别下来!”盘哥突地转过身子,阻止正跃跃欲试地准备下树的三个人:“让我先去看一看!”说着他便紧握着手中的柴刀,小心翼翼地绕过那块大石,向后面的树草丛里望去——
“咦──真的不动哩!”他忍不住叫道,同时脚下也加快几步赶了上去查看情况。
只见那花斑大豹静静地趴在地上,身下却浸着一大滩血,身后也断断续续地留下了一条血线。
他略一思忖,便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如此啊!
他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向那树上的三人招呼道:“好啦,豹子真的死啦!你们可以下来啦!”
坐在地上的炎荒羽经过片刻的休息后,已经迅速回复了正常。其实他刚才只是因为心情高度的紧张才造成身体的失控,感觉特别的疲惫。“混沌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后,已然发挥了镇定心神的强大功效,相应的,他感觉力量又重新涌了回到体内。
他站了起来,去树脚下接应上面的三个人。
小石头虽然小,但却最灵活,自己就先窜了下来,蹦跳着去看死去的豹子;蓝星瑶也在炎荒羽的搀扶下很快下了树,也急急忙忙地去看死豹子了。
只有韦明秀,因为不会爬树,所以下来得特别的慢。炎荒羽只好耐心地一手扶着她的腿,一手托着她的脚,小心地将她往树下把扶。
岂料韦明秀一不小心,手被刺出来的粗糙树皮给划了一下,她一吃痛,急本能地松开了手,这下身体失去了附着,还来不及叫一声,便径自直直地坠了下来!
炎荒羽大吃一惊,忙微微一侧身子,两手张牙舞爪地乱抓一气,死死地接住了她,同时为身体的每块肌肉从内到外都本能地发动缓冲运动,整个人就势在地上一滚,才避免了急剧的冲击带来的伤害。
躺倒在地上,炎荒羽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好险,差点就出事,要是把韦明秀跌个折骼膊断腿的就麻烦大了。心里想着,便想爬起身来,不料身子一动,竟没动起来。再定睛一看,脸便“唰”地红了。
原来,刚才出于情急,他的手随便的乱抓一气,虽是抱住了她,却无巧不巧地抓在了韦明秀上下两处女孩子的敏感部位。
他的左手正压在她的身下,从后面绕过腋下紧紧地握着她圆鼓鼓的左面椒乳上,右手更是不堪,竟插在了她的胯下,生生地贴扣着那团丰隆柔软的肉阜,那手还被她两条大腿紧紧地夹着!
这上下两只手都被“钳制”住,又要他如何一下子脱身起来呢?
“明秀……来……让我起来……”炎荒羽吃吃地说道,虽然手里的感觉十分的过瘾,但心里终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韦明秀刚刚认识时间不长。
韦明秀轻轻地动了下身子将脸对着炎荒羽——但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一双大眼睛竟一片水汪汪的朦胧迷离,双颊更是飞上了一片红霞……
炎荒羽心儿登时一跳!
这两天来他一连经历了阿瑶和阿玉两个女人,虽说经验仍不够丰富,但却也足够令他看得出明秀那春情迫人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了!
明白了她的无言表白后,他的心又是一跳,同时两只手也不自觉地紧了一下,立即便听到韦兰秀“嗯……”地轻轻呻吟了出来,他的心又是一荡!
像是受到了鼓励似的,他干脆上下其手,大肆狂荡起来。上面固然是不停地揉捏韦明秀翘鼓鼓的椒乳,下面更是探幽揽胜地向那洼地捺去……
韦明秀喘气也粗了起来,幽幽的少女气息不停地往炎荒羽的鼻孔里钻,下面两条大腿早配合炎荒羽轻薄的动作顺从地张了开来,不住地微微抽搐……
山里的女孩子为了行动方便,那裤腿都十分的宽大,由于家里穷,许多的女孩子除了外面一条单裤,里面都不着贴身内裤的。
此刻这个习惯却是极大地方便了炎荒羽,他的手来回摸了几下后,但将韦明秀那丰隆肥美的桃源幽谷胜地的形状摸了个清清楚楚,甚至那缝隙里汩汩溢出的汁液都洇透了布料,黏黏地沾了他一手……
韦明秀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炎荒羽的怀里,敞开了身体任他胡来,只是眼睛痴痴地看着他,少女的身子像是发了寒热一般,时不时地一阵栗动……
两人竟然一时间浑然忘却了身边不远处还有三个同伴,完全沉浸在了对方的吸引中,直至听到蓝星瑶的一声叫喊——
“阿羽哥哥——你快来帮忙抬呀!”
两人几乎同时一下惊悚过来,动作迅速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相互对视一眼,会心无声地笑了。
韦明秀轻轻向炎荒羽点点头,示意他赶紧过去帮忙。炎荒羽笑笑,却伸出一只手,在她隆起的胸前揉了一把,才在明秀满含情意的目光里转身走开。韦明秀却向他相反的方向闪进了树丛中——她要收拾一下凌乱的衣裤。
炎荒羽来到豹子趴着的地方,却见盘哥他们三个人已经把那花斑大豹的尸体移开了原来的位置,仰着腹部,大张着的四肢分别被绳索捆绑在两边的树上,那腹腔从胸部直至小腹,被剖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里面红红白白的尽是内脏。
“来,阿羽,帮个忙!我们把这个大家伙收拾一下,不然血糊漓拉的不好带。”盘哥正挽起了袖子,一把一把地挑拣着那豹子的内脏。
炎荒羽应了一声,便配合着他收拾起来,蓝星瑶则和小石头一起忙着砍一些小的枝条,编成一个拖架,好作为运载的工具。
“哎呀!好大的一头豹子呀!”韦明秀也来到旁边,看到那豹子庞大的尸身,不禁惊讶地叫了起来。
“是哩!阿羽哥好聪明哩,他刚才在这头豹子扑过来的时候,身子在石头上一蹲,把柴刀从大家伙的肚子上划了一条大口子,一下子就把它弄死了!”蓝星瑶喜孜孜地抬头对她卖弄道,满脸俱是以情哥哥为荣的骄傲神情。
韦明秀的脸色却不为人察觉地掠过一丝阴影,但随即便展颜笑道:“真的啊?阿羽哥真的好厉害呀!”几个人陡然从她的嘴里听到她这称呼炎荒羽,不觉均是一愣,目光同时看向了她。倒是韦明秀一脸的坦然,好象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称呼炎荒羽有什么不对似的,相反还落落大方地走到了蓝星瑶和小石头的身边,蹲了下来,一道编那拖架。
不知是否是错觉还是自己过于敏感,蓝星瑶看着韦明秀时,只觉得她竟似乎多了几分妩媚大方的风情,不似初时的拘谨了。不知怎么的,这种感觉令她从心底产生了一丝的不安……
韦明秀编拖架的动作十分的利落,竟然蓝星瑶和小石头两个人先行编结的速度还赶不上她,眼看着她双手灵巧似蝴蝶般地上下翻飞,半边扇架衬子便出现了大模样。
“嘿!阿瑶你看,明秀的速度真快呀,比你和小石头都要快哩!”炎荒羽手里拈着一节肠子,看着蓝星瑶随口笑道。
出乎意料的,他的话竟头一回没有得到蓝星瑶的回应。只见她咬着下唇,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拨弄着手里的枝条,手上动作却是加快了许多。
炎荒羽不禁愕然,不知她为何会在突然之间变成一副赌气的样子。
韦明秀同样身为少女,立刻觉察出来蓝星瑶的变化。心下立时雪亮,蓝星瑶的变化正说明她也十分的在乎炎荒羽!
不过韦明秀却知道自己的劣势,一来自己不如蓝星瑶娇美;二来自己没有蓝星瑶同炎荒羽相处的时间长;三来她毕竟是南坡寨的,不可能有过多的机会接触炎荒羽。因此,心中便先求了个退而求其次,准备首先和蓝星瑶搞好关系,然后再尽量在私下里向炎荒羽展现自己的美好一面,刚才炎荒羽和她滚在地上时对她做出的轻薄举动,已经使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对他没有一点吸引力的——从刚才的一系列事情中,她已经认定炎荒羽不是个一般的男孩子,好的男人任何女人都心仪,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在他的心中占上一席之地……
心里这样想着,手上便麻利地从蓝星瑶那里拢过一堆枝条,语气讨好地道:“来,阿瑶姐,这里由我来编结吧,你去那里帮阿羽哥和盘哥打下手吧……”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夺下了蓝星瑶手里正在插编的枝条。
蓝星瑶不禁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说心里话,韦明秀那声“阿瑶姐”,倒着实让她心里舒坦了不少,现在又见她殷勤地帮自己,心里更是没来由地轻松了起来。
“那……那怎么行呢……”她迟疑地道,可是韦明秀的双手实在是太灵巧了,那上下翻飞穿插的速度快得自己根本没法插进去,小石头早停了下来,乐得轻松地让韦明秀一个人去编扎了。
“那阿瑶你就过来帮我和盘哥吧!”炎荒羽笑着对蓝星瑶道。
“那……好吧。”蓝星瑶迟迟疑疑地又看了看韦明秀,才走了过来。
“盘哥,你好象心里有事情?”炎荒羽边捆扎豹子边压低了声音道。一旁打下手的蓝星瑶听了一怔,抬起头来看了看二人,不知炎荒羽为什么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盘哥也是一怔,被炎荒羽这句话问住了,嘴唇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脸色“倏”地阴沉了下来。
“阿羽哥——”蓝星瑶忍不住低声埋怨炎荒羽。
“有心事就说出来么——要不然我巴巴地非要抢着跟你一块干嘛?”炎荒羽却不理她,依然固执地道。
盘哥和蓝星瑶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在盘哥来说,他没有想到炎荒羽竟然一早就发现了自己有心事;而在蓝星瑶来说,她没料到炎荒羽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要坚持跟入盘哥这一组。
盘哥盯着炎荒羽看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地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我看着你们都去上学,就我……”说着,他的声音愈发地低沉了下去,头也垂了下去,脸上满是沮丧的神情。
炎荒羽听了顿时不再作声了。
因为他知道,盘哥的这个问题不是他所能解决的。一来因为他的年龄已经偏大,二来他已经在家里开始担当成年男人的劳作——有谁知道他还能带领他们进几趟山呢?
蓝星瑶见炎荒羽也低了头不再说话,便知道盘哥的这个事情他也帮不上忙,那么自己就更不可能替盘哥排忧了,因此也不再作声,静静地帮继续给炎荒羽递捆扎的软藤。
韦明秀虽然奇怪他们三人怎么一开始还有说有笑的,到了后来却变得鸦雀无声了。心里感觉纳闷之下,又不好得问,毕竟她是这群人中新来的。小石头更是窜来窜去的只顾自己玩耍,哪里注意到他们之间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变化呢?
一切都收拾好以后,盘哥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判断了一下方位,指着一个方向道:“我们就从那里走,然后绕过这片林子往回走——希望这条路可以碰到干柴。”
回去的路上,五个人依然按照先前的队形行进,只是韦明秀时不时地借故回头,偷偷地瞄一眼炎荒羽,眼光里闪烁着异样的神情……
“阿妈!我回来啦!”在门口时,阿羽便嚷嚷了起来。今天他实在是很高兴,因为他给阿妈带回来一大块獐子肉,可以给阿妈熬肉汤了。
待到进了门后,他便怔住了。
堂屋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正低头喝茶,而他的阿阿妈正和她说笑着。
一见阿羽进来,阿妈停止了说话,慈爱地看着他笑道:“呀,是阿羽回来了呀——来,正好,来见见柳老师!”
阿羽一怔,便要随着母亲的话开口称呼时,却见那个“柳老师”抬起了头。
阿羽的心猛地一跳!
天啊,她好美!
在他的眼前展现的是一张精致如画的俏脸,那抹了淡妆的容颜上真个是肤若凝脂、眉若春山、眼若秋水、唇若涂朱……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冒出了九公给他看过的那些古书里对美女的描绘。
就这么坐在那里,她的浑身上下便自然地充溢着一种与娴静淡雅的知性美,令他看得目眩神迷……
“啊,原来你就是阿羽呀——嗯,你的眼睛好亮哦!”说着,柳老师竟起身向阿羽走来,高挑的身材轻盈地款款摆动着,齐耳的短发随着她的步伐轻灵飘逸地跃动。堂屋的光线并不怎么亮,但是眼前出现的这个男孩的一双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却立刻深深地吸引了她。
一刹时,阿羽全身的感觉似乎变得格外的灵敏积极起来,柳老师走过来时的一举一动都清晰地在他的心镜里印下。
他清楚地嗅到她裹在白色套装里那苗条而不失丰腴的身体散发出的阵阵不同于阿瑶的体香——阿瑶是清新健康的,而她是浓郁芳香的;他甚至能感觉出她那被衣物遮蔽这胴体的每一条流动的夸张曲线……
“你好,阿羽!”柳老师停在了他的面前——她发现这个男孩子的个头刚到自己的眉际,而自己的身高已经足有一百六十八公分之高——向他伸出了一只手——炎荒羽注意到,这只手是那么的纤长细嫩白皙——但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未伸出自己的手。
“呃……我叫柳若兰……你叫什么?不会就叫阿羽吧?”见自己友好伸出的手未得到呼应,柳老师的脸上露出一丝狼狈,忙掩饰地进行自我介绍,同时想缓和气氛地打趣阿羽。不知怎么的,在这个大男孩异常明亮的眼睛的大胆注视下,她竟有些心慌,脸也似乎有点发热,手心里甚至隐隐地沁出了汗水……
“我叫炎荒羽。”阿羽终于微微地笑了。他清楚地将面前这个美丽——不,是惊艳的柳老师柳若兰不自在的反应尽收心湖。
看到面前的亮眼睛男孩终于对自己友好地笑了,柳若兰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她忍不住拉起他一只手,亲切地道:“你叫我一声柳老师好不好?”
炎荒羽笑了,他突然由开始时对这个柳老师产生的出于异性本能的观感里多了一份亲近感。
“柳老师!”他大声响亮地叫了她一声。
柳若兰被他突然大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但随即便开心地笑了:“哎!”她也脆生生地大声应了一声。
堂屋里顿时气氛轻松融洽起来。
“阿羽这孩子,平时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才见到老师就变得调皮——柳老师您别介意,回头我教训他!”炎荒羽阿妈忙替儿子的调皮向柳若兰表示歉意。一面说着,一面却似嗔实疼地瞪了儿子一眼。
“啊呵呵,没有什么的,阿羽他这么机灵,我很喜欢的……”柳若兰笑着说道,不过这确实是她的心里话。
“对了,阿羽的名字好有个性呀——怎么写的?”柳若兰笑着捋了捋耳边松开的一缕发丝,不经意问道。
不料话一出口,便见阿羽的阿妈脸色一黯,神情开始不自然起来,眼光也游移不定的。她不禁感到奇怪,再看看阿羽,也是一脸的不自在,手似乎也不知往哪里放了。
“对不起……我……也许我不应该问的——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说了——实在是对不起了!”柳若兰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触及人家的禁忌了。不过她也实在有些不解,她来这个地方之前,就曾经听说过这个坳子里群居着好几个民族,这在别的地区是极罕见的。但是更奇怪的是,这些老百姓却能够和睦相处,完全不似其他的地方,每个少数民族都有自己相对固定的生活群体。她来之前也曾就有关这些民族的禁忌喜好等等专门作过一番恶补,但她却怎也想不到,竟有人对别人问自己的姓名也禁忌的!
“不……不是的……”炎荒羽看了看他阿妈,见她低着头不作声,想了想,便上前拉了拉阿妈的手,轻声道:“阿妈,就说吧,我没有事的……”
此语一出,柳若兰更是惊讶了,敢情这禁忌还是出在这个亮眼睛的男孩身上?真是怪了事了!
“阿羽,可是……”阿羽阿妈似乎有些心疼儿子,语气十分的迟疑。
“真的,阿妈,你说吧,我都这么大了,没有事的,我不会瞎想什么的……”阿羽紧紧握着阿妈的手,安慰她道。
“那……我就说了……”看着儿子明亮澄澈的大眼睛,她下定了决心说了出来。
柳若兰听了后,这才明白为什么阿羽的阿妈要这么犹豫了。
原来,炎荒羽的母亲,也就是炎女,丈夫本来就是孤儿,很早就病逝了。山里规矩,嫁出去的女人,不好得再回阿妈家,更兼阿妈家隔了几百里的山路,来去交通极为的不方便,故而家里只剩下了她一个寡妇。
炎荒羽本来是个弃婴,是炎女一次在河边打水,路过一片叫做“荒林”的地方的时候发现后捡回家来的,那时他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
女人的母性本能促使她将阿羽抱回家来抚养,由于她姓炎,阿羽便也就随了她的姓;在起名的时候,村里的人说这个婴儿既从“荒林”捡来的,当真是命若片羽,就叫“荒羽”吧!“炎荒羽”这个名字就这样叫出来了。
由于没有丈夫,身边却多了个婴儿,虽说大家都知道是捡回来的,但却没有人愿意再娶炎女。而炎女也为了害怕再找一个男人会待阿羽不好,便也就索性不再嫁人了。
只是阿羽始终没有父亲,大一些后,便有邻村的孩子在玩耍中骂他是个没有父亲的野种。待他哭着喊着回来问炎女的时候,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那以后,他便变得沉默寡言,而炎女虽然后来同坳子里的人一起去邻村讨回了公道,但却再也无法挽回儿子被伤害的心灵。也因此,这件事成了她的一块心病,成了一个禁忌。
现在她说出来后,见儿子没有了从前的痛苦神情,惴惴不安的心情才放了下来。
“哦……是这样的……”柳若兰沉思一会儿后,想了想,道:“那你们有没有出去查过呢?照说这个地方那么偏,如果有女人生孩子,一定会有线索留下来的——只要一个一个地排查,就总会找到阿羽的亲生父母的呀!”
“不!我不要!”岂料她这话一出口,立刻招致炎荒羽的强烈反应:“我才不要那个从来都没见过的爹阿妈哩!我只有一个阿妈,就是现在这个阿妈!”他疾口说道,胸膛一阵地起伏,显是极为激动。
“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到炎女和炎荒羽不高兴地看着自己,柳若兰慌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阿羽的亲生父母应该承担他们应负的责任……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的……”说着不觉暗自后悔——这是个明摆着的法律问题,但在这个偏僻落后的山区,她这番话说出来不等若一堆废话么!
“啊……我们也没有什么……不过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这儿实在太……请柳老师有事明天再说,好不好……”炎女很明显地下起了逐客令——对柳若兰的好感,在她那句话说出口后,便荡然无存了。
柳若兰也知道自己再这么呆下去,实在也是难堪,便忙知趣地站了起来,歉然道:“十分对不起……我实在不应该那么说的……那好,明天就叫阿羽到村子的晒谷场去吧……”见炎女愈发冷淡的神情,心下更是后悔多嘴,便急急向她和阿羽打个招呼,逃也似地离开了。
待柳若兰走远后,炎荒羽便去关了门。
“阿妈,那个柳老师也没有什么恶意的,你不要生气,把身子气坏了就不好了……”他回到母亲身边,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劝解炎女道。
“唉……”炎女叹了口气,将儿子搂进怀里,疼爱地抚弄他的头发,无力地道:“阿妈知道,她是从外面来的,懂得道理比阿妈多。阿妈不生她的气,只是心里头……”说着,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了阿妈,柳老师是哪里来的?她到我们家来作什么?”炎荒羽忙将话题岔开,分开母亲的注意力。
“哦,对了,你不提我差点给忘了——她是外面调来的,说是什么支援穷苦山区教育的——阿妈也搞不太清楚是什么,不过听她说好象也就是识字看书什么的——对了,你赶紧去问你九公去,他一定知道的!”炎女一面想一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象醒了过来似的,忙不叠地催促儿子去找九公。
“哎!我这就去——对了阿妈,后屋里有一块獐子肉,其他的柴禾蕨菜什么的也都在那儿,你回头拾掇拾掇啊……”炎荒羽走到门口,又回过来叮嘱他阿妈:“我多带了些回来,你把多的给阿玉嫂送去吧!”说完后才又出了门。
看着儿子如此懂事,炎女欣慰地叹了口气。
蓦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腰腹部传来,她的脸色登时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呀……”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同时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顿时疼得一阵剧颤,整个瘦弱的身子也在竹椅上紧紧地蜷缩成了一团……
大颗大颗的汗珠迅速从她的额头沁出,再滴在地上,渗入地面……
她急一把抓起桌上柳若兰喝过的茶杯,抖着手将里面的茶水倒掉,然后迫不急待地将茶杯紧紧地抵在了疼痛的部位——茶杯立刻陷了进去,原来那个部位已经有了一个凹陷下去的洞。如果九公在的话,一定看得出来,那个部位正是肝脏……
“哦……是这样的……”九公听完炎荒羽关于昨天及今天修习“混沌诀”时出现的“目至镜留”和“物过囿形”境界,以及他数蚂蚁时的情形后,低声地吟哦起来。
炎荒羽紧张地看着九公,长期以来,九公便是他心中的一个迷,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感觉就越发的明显。在他心目中,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有经过了九公的认可,方才算是成功的——这一感觉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里。
“阿羽啊……”九公终于开口了,炎荒羽忙竖起耳朵倾听。只听九公缓缓道:“你知道‘混沌诀’为什么要从‘混沌六知’入手呢?”不待炎荒羽回答,便自问自答道:“因为一个人如若想想完整地认识一个事物,就必须运用他全部的感官能力来进行探查,特别是对那些复杂的事物,就更需要这么做。也就是说,只有将‘混沌六知’综合起来使用,才能有更多的把握认清事物的真相!你现在仅仅用了其中的‘二知’,就能够达到将一整个蚂蚁群体数出来,正说明‘六知’配合起来使用的威力!”见炎荒羽连连点头,便接着道:“当你的‘混沌六知’掌握得越全面,越完整,那你对事物的判断能力就会越强大——到那时,就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数数位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你还可以用它在更多的地方发挥更大的作用……”见炎荒羽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九公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些,忙不好意思地笑笑,停下来喝了口水,才接着说道:“其实昨天说要你数蚂蚁,也就是想训练你‘六知’配合的能力,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已经达到了其中的‘二知’——这样,反正‘六知’的练习方法你也已经知道了,从今天起,你自己去练,九公不再指导你这方面的东西了……”
“那你不再教我了吗?”炎荒羽情急下忍不住违反规矩插嘴道,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这点,赶忙以手掩住了嘴,一面忐忑不安地看看九公。
“九公只是说不再教你这些方面的东西,并未说不教你其他的啊!”九公笑着道,对这个且徒且孙的孩子越发的疼爱。
“喏,我们出去吧,外面我给你做了些小玩艺儿给你玩哩!”说着便站起了身子。炎荒羽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二人转到九公院子的后面,那里正是他的一间倚着一个山洞而建的小屋。只不同的是,那山洞尚且距离地面足有二十公尺高,且那从洞口至地面的一段石壁笔直壁立,表面十分的光滑,就如同炎荒羽平日里经常攀爬的那面石墙一样,只是高度高了许多,不过旁边却垂吊下来一只结好的绳梯。
就在他望着那个石洞出神的时候,九公从那间小屋里拎了一个大竹箧,上面盖着盖,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怎么?想上去看看?”九公示意那个石洞笑道。
“不不……九公你弄什么给我玩呀?看上去好大一包的。”炎荒羽慌忙收回心神对九公恭恭敬敬道。
“呵呵,不要吱吱唔唔的啦,九公今天就是要带你到那个洞里去玩的哩!”九公呵呵笑着对炎荒羽道。
“啊?真的啊……嘿嘿,谢谢九公……”被九公说中了心事,炎荒羽不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站在光滑的石壁根脚,九公笑道:“哪,我从这个上去,”说着指了指那绳梯,道:“你呢,就自己徒手爬上去吧!”末了又加了一句:“要是不能爬上去,那就算啦——不过这些好玩的东西你也就不用玩儿啦!”说罢,径自攀着绳梯“蹭蹭蹭”地窜了上去,身手之敏捷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已经是七十多的老人了。
噫——怎么地上还有只竹箧——
“九公!还有这个哩!你忘了带啦!”炎荒羽忍不住抬头看着上面喊道。
“呵呵,没忘哩,那正是要你带上来的……”话音隐隐地响了下,便不见九公的身影了,显然是已经没入了石洞中。
这……
炎荒羽不禁气结!
这个九公,摆明着要给他为难嘛!他一把拎起那只老大的竹箧——呀,好沈的!足足四十二斤三两六钱——嗐,自己怎么还有心情估称这份量呢!
想了下,没法子,只好背着这个沉重的大家伙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体内的那股暖流似乎不象昨晚的细流了,而是变得粗壮有力了许多,而流动的虽仍是很平稳,但速度却变得快了很多!无形之中,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似乎也长了不少……
其实他不知道,他昨晚经络内运行的真气流虽然细小,但却十分的平稳。更宝贵的是,无需他再进行意念的引领,真气便实现了自动运行,真正的达到了不练自练的先天自然境界。再加之他正在生长发育的旺盛时期,各方面的内分泌系统都随时在配合着身体的生长而不断地催生,气血在“混沌诀”的引导下,更是应了老话:“血为气之母,气为血之帅”。气血两相呼应下,彼此的成长就加倍地迅速了。故而在白天,他同阿瑶两情相悦,又背着她急速奔跑,以及在真气自动运行的条件下,体内的气血都得到了空前的锻炼,竟在短时间内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血脉得到了极大的扩张,真气也浩浩荡荡地初俱了规模。
感觉体内的状态甚佳,炎荒羽顿时精神大振。他一口气将那竹箧甩上肩背,搓了搓手,上下打量了下那陡峭光滑的石壁,双膝微微一屈,便“蹭”地一下窜了上去。就在上窜的势子恰恰停止的时候,四肢“倏”地张开,紧紧地贴在了石壁上,与此同时,脚尖微微向上抵住用力,而两只手掌却在触及石壁的瞬间,每条肌肉都灵敏至极地感受着石壁那微小的凸起和凹陷,并随着石壁上的微小起伏变化,掌指表面自动收缩产生出多个呈真空吸盘一样的细小凹坑吸附在石壁表面,整个人立即象胶水一样紧紧地“粘”住了石壁。
这一下轻而易举的成功,令得炎荒羽信心大增!要知道,这个肌肉的控制可是太难太难了!据九公说,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通过控制肌肉来达到“吸附攀岩”的目的,只有将“混沌诀”练到了相当的程度后,方才能够对自己身体的每块肌肉,乃至表皮都控制自如,并对所攀之壁的表面状况有着极度的敏感,从而实现攀爬动作的至高境界——“壁虎游墙”。
他略略调整了下起伏的心情,抬头看了看上方,双足尖微微一蹭,随之一只手便松开了石壁,向上攀去。长期的苦练终于在这刻出了成果,在陡然变强的“混沌真气”的有力支援下,两只手上肌肉的收缩变化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他向上攀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那竹箧四十多斤的份量此刻竟不觉得什么了!
几乎一分钟不到的功夫,炎荒羽便背着竹箧攀进了石洞口。
“九公!我到啦!”止不住内心的喜悦,他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什么?”九公的身形从黑乎乎的山洞里钻了出来,满脸都是惊讶的神情。
“这么快!你没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进去——阿羽不是那种耍小聪明的孩子。九公一脸的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盯着炎荒羽看,似乎他是个怪物似的。
“我没有从绳梯上来……”炎荒羽忙摇手分辩道,九公那惊讶的表情既让他骄傲,又令他委屈。
“我没有说你从绳梯上来……阿羽,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做到‘如影随形’了……真是想不到啊……”九公长长吁了一口气,喟然叹道。他口中的“如影随形”正是“混沌诀”中唯一的一个与武功有点联系的功法,那效果和早已失传的“壁虎游墙”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
炎荒羽兴奋地看着九公,那双本来就明亮异常的眸子现在更是精光四射。
蓦地,九公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脉门,炎荒羽吓了一跳,不知九公为何要突然抓住自己。正不解时,却见九公又迅疾松了了手,脸色一整,双眼眯了起来,审视着他沉声道:“怎么,阿羽,你和哪个女孩子好上了?”
此言一出,炎荒羽登时魂飞天外,脸色也“唰”地变得煞白!
他怎也想不到,九公居然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白天的隐私!
“九公我……”他一时间竟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浑身惊慌下,竟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却见九公的目光却不再看他,转了开去望着天,口中喃喃自语道:“呃……阴阳交泰……龙虎相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哩!”
炎荒羽早被他吓得不敢吱声了,哪里还能理会他话里什么意思。
“九公……我……我是和……阿瑶……”话总算艰难地说出口了,但他却羞愧得无地自容,直恨不得面前有一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才好。
“哦?——哦!是阿瑶呀!”意外地,九公竟然没有生气!炎荒羽心里不由稍稍松了口气,但仍有些紧张,不知道九公还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不再把他当做好孩子看待。
“没什么,不要害怕,九公不会责怪你的——阿瑶也很好的,只不过你们也太早了点,小小年纪就发生这种事情……”见爱徒一脸的羞愧,胀红了脸低垂着头,不禁心中怜爱,便不再说他。话锋一转道:“好啦!我们该进去啦——你不是还要玩九公给你做的小玩艺儿吗?”
炎荒羽从九公的语气中听出他不会再责怪自己,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忙不叠地应了一声,跟着九公进去山洞了。
“哦,对了,阿羽,好象今天坳子里来了什么人是不是,我在这里听到好象很热闹的样子……”二人在黑暗的山洞通道里走着,没有丝毫的不便感觉,皆因二人“混沌诀”中的“混沌六知”均到了一定的火候,特别是他们都达到了“目至镜留”的视觉最高境界,故而只需洞外隐隐的光线折射,再辅之以其他的“五知”,便足以任意通行了。
听到九公问话,炎荒羽马上记起阿妈要他询问的问题,便忙回答道:“对了,九公,正好我阿妈让我问你哩!——那是村里来了个老师,嗯,长得很漂亮的……”
九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过身轻敲了他脑袋一下,哂然道:“你这小子,倒真是人大成精了,就知道女人漂亮啦!”
炎荒羽登时脸一红,讪讪地笑了,心道,还好这里面黑,不然就给九公看到脸红了。但一转念,又不觉自嘲起来:呸!开什么玩笑,自己都能在这黑咕隆咚地地方看清路,以九公的眼力,又怎会看不见自己脸上的变化呢?
九公倒没有在意身边的爱徒在动什么弯弯绕绕的念头,只自顾着又向前走去,一边继续道:“那就难怪了,这个坳子太穷苦了,只有里面的人往外面去,哪里还有外面的人肯进来的啊!……对了,你阿妈叫你问我什么?”
“哦,她姓柳,叫柳若兰,不过她要我叫她柳老师的——听阿妈说她是外面调来的,说是什么支援穷苦山区教育的,阿妈让我问问你,是不是就是搞什么识字念书的……”炎荒羽紧赶两步,和他并排着道。
“嗯,你阿妈说是对,那个——对,是柳老师——是搞教书识字的。”九公点点头,捋了捋胡须道。前面的通道已经隐隐地有了亮光。
“呃……那不就和九公一样了吗?”炎荒羽想了下,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也不完全一样——这样说吧,她不象我这样,只单独教你一个人,她会给许多的象你这样的孩子上课。也许她会教给你一些九公没有教过你的东西——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知不知道她在哪里教你们呢?”九公说着紧走几步,二人来到了山洞深处的一个宽敞的空间里,这里面已经点燃了两盏油灯。虽然光线仍很微弱,但同外面通道里相比,已经算是大放光明了。
“她要我明天到晒谷场去哩。”炎荒羽说着将肩背上的竹箧放下,一面环视着四周,一面回答九公的问话。
“好吧,你明天就去吧——现在给你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小玩艺儿——”九公说着,得意地将竹箧盖子打开。
“呀……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叮叮当当的……”炎荒羽惊疑不定看着那竹箧里的家什,忍不住抬头看看九公。却正好迎上九公不怀好意的笑脸,禁不住心中一跳,不知怎么的,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出来……
他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一声,知道今晚又要经受九公新的训练折磨了……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坳子唯一的晒谷场上一大早就拥了三三两两的人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更是兴奋莫名地在大人间穿来钻去的嘻戏打闹。
炎荒羽带着一脸的疲惫和炎女一起来到场子上的时候,晒谷场已经坐满了大人小孩。村长土根叔正和昨天傍晚时到他家去的柳若兰老师在一个临时摆放的桌子前点名,炎女忙拉着儿子往中间位置坐下。
实在是太困了……
昨晚几乎被九公训练折腾了一宿,直到天快亮了才放他回家来——那感觉简直是又重新回到了当初刚刚开始修习“混沌六知”时的情形,是那么的惨无人道……
坐在地上,他压根儿没听清楚土根叔和柳老师在说些什么,精神和肉体的极度疲劳促得什么“混沌六知”都失去了功用,他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沈的提不起精神来——好困啊……
就在他昏昏噩噩的时候,那原本就一直在运行着的“混沌真气”开始积极忙碌地运转周身。
很奇怪的是,似乎就在炎荒羽在练习“混沌诀”以来破天荒头一回地如此昏沉的情况下,那体内的“混沌真气”竟然超常地活跃起来。像是在印证“混沌诀”中的“混沌”二字一般,那真气竟霸道无俦地在体内经脉中横行无忌,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汹涌地冲刷开拓着每一个阻塞狭窄的经络隘口,轰轰落落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圈周转,每回圈一次,便壮大一层,最后竟至轰然一片,当真是一片混沌,将炎荒羽彻底带入了更深沉的睡梦中……
此时晒谷场的大人已经散去了,只有三五个还在附近一旁观看柳若兰的第一课。
由于炎荒羽坐地位置比较中正,因而在大人离去,孩子们重新调整座位的时候,反没有动他。而炎女在离开的时候,只见到儿子坐直了身子,眼睛半开半闭的,还以为他在用心听,便也不打搅他,只轻轻招呼了一声,也未等他回应便悄悄走了。因此虽然外面的动静很大,居然也给炎荒羽提供了一个意外的不受干扰的空间。
柳若兰其实一直就在关注着炎荒羽,对这个有着亮亮的大眼睛的男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不过见到他今天却始终没有抬头正眼看她一次,心中不觉有些奇怪。心里暗自揣测,是否昨天自己说错的话仍记在他的心里。如此一想,便更加有些不安了,就连给这些孩子讲课时精神也有些不集中,好几次都差点说走了嘴。
“炎荒羽同学!”她终忍不住点名叫道。
炎荒羽睡得正沈,“六知”全部封闭,自然听不到她的呼唤,也不能做出任何的反应。但是在柳若兰和那二十来个孩子看来,他分明就是对柳若兰的话充耳不闻,不理不睬。
场子上开始骚动,孩子们也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
柳若兰的面子上未免有些挂不下来。要知道,好歹自己今天是头一天给这些山里的孩子上课,要是头一炮就没点响,那以后还怎么继续教下去呢?早在来之前她就听人说过,山野的小孩不太好管,性子很野的,今天看来,果然如此,这个炎荒羽居然对自己的点名充耳不闻,还直直地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炎荒羽同学!炎荒羽!”她忍不住又连叫了起来。
“阿羽……阿羽,快答应呀……”炎荒羽身后的根旺焦急地催促他,却不见他一声的回答。终于忍不住地推了他一下。
不料这一推之下,炎荒羽竟然应手而倒,整个人干脆松松垮垮地躺在了地上,众人顿时大惊,齐齐惊叫了起来。
柳若兰更是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走近前来,看看炎荒羽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岂料仔细一看,竟听到他鼻中传出的轻微的鼾声!
天哪,这个家伙,竟然在睡觉!她登时惊愕得呆立当场,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回事!
“呀……不好啦,阿羽好象在睡觉吔……”嘀嘀咕咕的声音迅速在孩子们中间传遍。
柳若兰顿时大失面子,一张俏脸当时便又羞又气,涨得通红!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睡觉……”她一时间不知所措,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过毕竟经过正规的教育,又见过不少的世面,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同时心中有了计较。
她抬起头来,对后面的根旺和声道:“你是郎根旺同学吧,请你麻烦一下,把他背出这儿——对了,还有你,谭雷同学,你和他一块儿把炎荒羽抬回家——睡在地上会着凉的!”
她这一番处理立即得到了几名在一旁围观的家长的赞赏。
“就是不一样,看,人家大城市里来的,说话又好听,还关心人……”
“是呀,看来把孩子交给她还算很好的……”
“是呀,看看人家,长得又漂亮,心眼又好……”
柳若兰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心里立时大定,知道最起码自己在这些村民家长的心目中得到了认可,同时对继续教下去也有了信心。
待郎根旺和谭雷把炎荒羽扶回去后,她便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炎女怎也没想到,儿子头一天上课便是被伙伴抬回来的,更要命的是,他居然睡得如此的沈,自己竟怎样都唤不醒他。
一筹莫展下,她只好请九公来看看。
岂料九公看了后,只留下一句话:“没关系,让他睡好了,睡饱了自然就醒了!”便回去了。弄得她只得天天小心翼翼地守在儿子身边等他醒过来。
炎荒羽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三天,弄得阿瑶和盘哥等一干伙伴们也急得什么似的,除了上课,便轮流来看他,间中还时不时地给炎阿妈送些东西来。阿瑶更是尽心地照顾她,每天都要来替她生火做饭,感动得炎女一看到她便拉着她的手唏嘘长短。
当然,间中柳若兰也来过一次,只不过一看炎女冷淡的脸色,便自觉地坐了下便走了。
第四天的一大早,炎女正伏在桌上打盹的时候,听到了这些天来最令她惊喜的声音——
“哎呀……肚子好饿……”炎荒羽终于睡醒了。
出乎意料的是,虽然他们这一组没有打到多少的柴,但是另外两组的收获却不小。
在事先约好集合的地点,已经整齐地堆满了山柴和大量的野蕨和蘑菇——过仔虎和玉版姐他们看来早就到了,正在等他们。
看到炎荒羽他们抬着一架花斑大豹走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来,我们先把大家伙抬到河边清洗分开一下!”玉版姐高兴地招呼着身后过仔虎等已经休息好的五个大男孩。
“哇!足有四百斤重哩!”韦石虎搭起架子的一边,身子一沉惊叫道。
这时徐贵和荆小岩也七手八脚地抬起了架子的另两边,阿虎也上来搭手。
“根旺你在旁边替换——这么沉,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弄回来的!”玉版姐惊叹道。
炎荒羽和盘哥相视一笑,目光中尽是对对方的赞许。
“喂喂喂!你们怎么这么没用啊?!这么多人抬还摇摇晃晃的,真还不如盘哥和阿羽哥哩!”蓝星瑶看过仔虎等抬得不顺手,忍不住喊道。
她这一喊,过仔虎还好不怎么要紧,那南坡寨的三个男孩子可就受不了啦!居然被他们暗自较劲要争取的美女睢不起,那哪儿能行呢?!登时三个人身子一挺,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尽量保持走路很稳的样子。
“这样子还差不多嘛……”蓝星瑶看他们这么听话,不禁得意地一笑。
过仔虎和韦石虎正是并排走的,见石虎那副努力挺胸凸肚的样子,不禁讥笑道:“抬东西哪有象你这样直挺挺的!那样只有更费劲!”
韦石虎正为自己在蓝星瑶面前得到了表扬而得意着,却不料被过仔虎突然冒出来的一句抢白弄得大失面子,当下便“呼”地将脸转向他,怒目而视,嘴里道:“我爱这样!你管不着!”
过仔虎不由大怒,没想到自己好心提醒居然会招致这样一句回报,登时也红了脸,便要同他争辩。
“阿虎,快些,不要拌嘴啦!我们还要赶时间回去呐!”玉版姐带着几个女孩子也跟了上来,看看过仔虎势头不对,忙上前拉架道。
“哼!”过仔虎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猛地转过头,不屑再看韦石虎。
韦石虎也立即扭转了头,不再搭理他。
看看人前呼后拥地一下子都走光了,炎荒羽便拉拉盘哥的衣服,示意他坐下来休息。
“盘哥,那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呢?!”他的话是针对先前盘哥未说完的东西而讲的。
“……是啊……我阿爸和阿妈要我从明天开始,正式跟阿爸种地收粮,还要学着打打猎,出去跑跑小买卖……”盘哥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漫无目的地在地上来回划拉着。
“那……不也很好吗?反正山里的孩子迟早都要走这条路的——象你还有阿爸可以带着,我都没有……”炎荒羽说着,自己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哪里呀,你不是有九公吗?”盘哥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本来阿羽是要开解自己的,却不料自己反勾起了他的难过。
“九公……九公是对我很好,可是他已经老啦……很多事情他都不可能帮上忙的……”炎荒羽苦笑着从地上揪起一束青草,绕在手上把玩。
“对了,九公不是教过你很多东西吗?”盘哥不想让他再难过,忙将话题转移。
“是啊!那些东西真的很好玩的哩!”说到九公教的东西,炎荒羽立刻来了劲头,人也精神了起来。
“九公都教了你些什么东西啊,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呢?”盘哥说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
“这个……九公不让我说的……”炎荒羽立刻泄了气,每每想起九公要求他许下的承诺,便有些奇怪他老人家为什么作出这个限制。
“哦……”盘哥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过他却知道,九公一定教了炎荒羽很有用的东西,因为仅从炎荒羽那看来并不如他强壮的身体,却有着不输于他的强大气力,便可一窥端倪了。
两个人就这样说说停停的讲着心里话。
“他们回来啦!”炎荒羽抬起了头,站起了身子,向玉版姐等人的方向望去。
盘哥虽没有听到什么不同的声音,但是却相信炎荒羽的判断,因为那只豹子已经证明了他有着远比自己灵敏的听觉。
果然,不多时,他便也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嘻闹声。
“呵——阿羽,你真厉害呀,竟然一个人打死了这只大豹子!”一见面几个伙伴便团团围住了炎荒羽,眼中满是钦佩和羡慕的神情。蓝星瑶更是紧紧的挽着他的一只骼膊,满脸写着骄傲和依恋。
“……没……没什么……其实也就是凑巧吧……”面对这么多热情的目光,炎荒羽反有些不好意思,手不停地挠着头皮。
“哪里呀,先不要说打死了这只豹子,单就阿羽面对这头大家伙不慌不乱的,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啦!”韦石虎发自内心地赞道。
“要是换作我们,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瘫掉啦!”郎根旺也摇头大声叫道。过仔虎在一旁连连点头。
其他几个伙伴也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炎荒羽看着这群伙伴,心里涌动着浓浓的温情。
看着众人渐渐地停止喧闹,开始收拾各自的东西,盘哥开口说道:“我有件事情想和大家说一下,”看同伴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着自己,才继续道:“我从明天起,就不能和大家一起进山了……”
炎荒羽暗暗叹了口气。
一石激直千层浪,所人的人立刻又喧腾了起来!
“什么?!”
“不会是真的吧?!”
“盘哥在逗我们……”
……
玉版姐抬起手,示意大伙都静下来,然后注视着盘哥道:“盘哥,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离开我们这群伙伴吗?”
盘哥强笑了笑道:“是的,明天我就不来了——我要和阿爸去山外学着跑点小买卖……”
众人立刻默不作声了。
因为他们同时也想到,以盘哥现在的年龄,正是山里男孩要做的事情,这是不可避免。
“那我们怎么办?!”灵秀突地叫了出来。
是啊,盘哥走了,他们这群伙伴该怎么办呢?
所有的目光又投向了盘哥。
“我想好了,就在你们中间选一个出来……”盘哥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除了他之外的十二个人立刻相互看看,似乎要确定他们当中有谁被盘哥指定做为“头领”的继承人。
“你们不用猜想,我想今后由谁来带领你们,还是让你们自己决定——你们可以向自己认为合适的伙伴投票的。”盘哥打消了众人互相间的猜测。
“我不同意……”玉版姐忽然站出来道。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又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玉版,为什么你……”盘哥皱起了眉头,不悦道。
“盘哥你不要生气,听我说我的想法。”玉版姐上前一步,向盘哥歉意地点了下头,继续道:“我想能够在山里带领我们的人应该具备让大家信服的本领,不然的话,就是到了山里,也会出乱子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盘哥神色凝重了起来,显然认为她说的话有道理。
“依我的意见,我们应该进行一次比赛,让胜出的人来当我们的头儿。”玉版姐说出了她的想法。一番话听得盘哥连连点头。
她这话一出口,南坡寨的三个男孩子立刻便磨拳擦掌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得过仔虎连皱眉头。
“你们有没有不同的想法呢?”玉版姐环顾一圈后征询同伴们的意见道。
“没有!”南坡寨的三个男孩子立刻齐声开口同意了,韦明秀和刘珠妹迟疑了一下,也表示同意了。
过仔虎最见不得韦石虎嚣张的样子,见他如此,便也立刻不假思索地同意了。郎根旺向来没有什么主见,见四个男孩子都同意了,便也随了大流。
炎荒羽根本无所谓当不当头,因为九公对他教导时就曾经说过——“出头的椽子先烂”凡事不要过于争先,只要居在中上位置就可以了。因此,从这方面来说,他压根儿就没有要当这个头的意思。
紧跟着蓝星瑶、小石头和灵秀也同意了玉版姐提出的方法。
“那好,我们就以盘哥为样子出题目了!”玉版姐说道。
盘哥一怔,忍不住脱口问道:“为什么要以我为样子呢?”话一出口,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因为以他为榜样的话,一来伙伴们有可具体的参照,二来选出来的人有威信。想明白这一层意思后,心中不禁开始对玉版另眼相看起来。
“那好吧——就请玉版姐说说怎么个比赛吧!”韦石虎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高声催道。
过仔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对他更加不满了。
“方法很简单。”玉版姐道:“盘哥在我们这里面的力气、经验和砍柴的速度都是最好的,我们就以力气、经验和砍柴为比赛题目。”
“我先说明,我不参加这次挑选……”炎荒羽忽然开口说道。众人立刻惊讶地望向他,尤其是盘哥、玉版姐、蓝星瑶和韦明秀四人,因为他们知道,在这种比赛里面,炎荒羽是最有把握获胜的。因为首先在气力方面,在抬豹子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出他的力量远胜过其他的人,其次就经验来说,由于他们都是同一年龄层次,因此对山里的情况也都了解得差不多,而炎荒羽更胜在他经常在九公那里读书识字;至于砍柴,就根本是和力气连在一起的,在这方面,技巧是很少的。因此当炎荒羽说要退出的时候,他们要感到十分惊讶了。
炎荒羽这一开口说话,反而在无形中提醒了过仔虎,他立刻意识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炎荒羽都比他们要强——虽然平时他不怎么表现自己。
过仔虎立刻道:“不行,我也不比了——我选阿羽!”
炎荒羽不禁一愕,想不到自己刻意要避开这桩事情,却还是被过仔虎给扯了进来。
对炎荒羽不甚了解的韦石虎行等却不乐意了。要知道,他们可是一心想要争胜的,却被炎荒羽和过仔虎这么一搅,如意算盘落了空。
“你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的!”他一瞪眼睛生气地指着炎荒羽和过仔虎喊了起来。
“……这样吧,我的意思是,先不要比赛什么了,如果石虎兄弟想当头儿的话,就让他先当着好啦!”炎荒羽突地又出惊人之语,直说得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当场。
“我不同意……”过仔虎首先反应过来,叫了起来。
炎荒羽突地跃到他的面前,背对着韦石虎等人,对他道:“没什么的,就让石虎兄弟试一试么!”一面向他狠狠地使了个眼色,意思要他不要乱说话。
过仔虎被他这一下弄得不明不白的,一大把反对的话竟自生生地烂在了肚子里,一句说不出来。
炎荒羽的这一举动玉版和盘哥看得清清楚楚,虽同过仔虎一样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却知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怎么?还不同意吗?”炎荒羽又问了过仔虎一句,同时继续向他使眼色。
“既然阿羽这么说了,我也同意石虎兄弟来当这个领头的,盘哥你的意见呢?”玉版姐看着炎荒羽,话却对说盘哥说着。
“唔……这样……那我也没什么意见……”盘哥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见玉版姐和盘哥都赞同炎荒羽的提议,过仔虎犹豫了一下,终于满心的不情愿,勉强低低地道:“那……我也同意……”
其余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韦石虎意外顺利地成了这群伙伴新的领头人。
“那好,明天下午,就由石虎兄弟带领大家进山了!”盘哥做出了最后的宣布。
当天晚上,炎荒羽照例去九公那里报到,一直搞到老晚才回家。
在路过蓝星瑶家的门口时,他忽然记起白天他和韦明秀偷偷摸摸的旖旎,不禁心里一荡,便想去看看蓝星瑶。
不顾身体的疲劳,他轻手轻脚地摸到蓝星瑶的窗下,抬头向半掩的窗内望去——他的耳朵里早已听出,阿瑶已经睡熟了,正发出轻微的鼻鼾声……
他拾起地上一粒石子,挟在食中二指中间,轻轻地一弹,只听得“啪”地一声轻响,石子轻巧而准确地击在了蓝星瑶露在薄被外面手背上。
手上陡然吃痛,蓝星瑶一下惊醒了过来。她本能地一抬头,向四处张望。及至目光落到窗口的时候,竟见到一个人脸露在那儿,不由一惊,睡意顿时不翼而飞,嘴一张,便要叫了出来。
“是我!阿羽……”炎荒羽急压低了嗓音叫道。
总算蓝星瑶及时收住了口,没有喊叫出来。
待仔细看清果然是自己的情哥哥炎荒羽后,她登时兴奋起来,一把掀开薄被,拖鞋也不穿便赤着脚跑了过来,那薄衣下不停跳荡晃动的双峰看得炎荒羽眼睛直发光。
“阿羽哥哥,真的是你呀……”她喜不自胜地低声呼唤道。
“是呀,是我呀——来,你把窗子撑大开喽,让我进来……”炎荒羽伸出两手,在蓝星瑶探过来的小脸蛋上轻轻地拍了拍。
“哎!”蓝星瑶毫不迟疑,急忙收起窗户的竹绊扣,敞开窗口,扶着炎荒羽钻了进来。
炎荒羽一进来便转身将窗户给关上了。
“阿羽哥哥……”他一转过身来,蓝星瑶便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阿瑶妹妹……”炎荒羽贪婪地在怀中少女诱人的柔软胴体上摸索起来,下体早高高支起了帐蓬,紧紧地顶着蓝星瑶的小腹。
蓝星瑶觉察到炎荒羽身体的变化,不禁面红喷火,娇躯立刻软了半边,一时间似乎自己的嫩胯儿也洇洇湿了起来。禁不住声音娇颤道:“阿羽哥哥……你抱我到床上去……”
炎荒羽如奉纶旨,立即一把将她搂了起来,大步跨到到了床前,将她放倒在床上。
无需更多的言语,炎荒羽三下两下便除去了自己和阿瑶的衣服,同阿玉嫂的连番大战,已经使他对女人的肉穴有一一定的了解,再不会乱顶乱撞,而是扶着胀硬通红的肉棒,对准阿瑶淡淡的绒毛间那肥鼓鼓鲜红微裂的肉缝便插了进去……
“呀……好胀……”蓝星瑶虽说已有滴滴泉流渗出,但穴肉内壁尚自干涩,未被全部浸润,故而陡然被炎荒羽撅物侵袭,竟将两片肉瓣也生生地挤进了腔道,那紧窄的甬道突然剖开,顶得深处的娇小子宫本能地一搐一紧,忍不住小腹涨满满地吃痛,便呻吟了出来。
炎荒羽忙停了下来——倒不是为了阿瑶的话,而是他发现他那一下猛冲,带起了整张床“嘎吱”的一声异响。
“阿瑶……你的床好响……”他轻轻地附在蓝星瑶的耳边道,同时两只手攀上了她的乳房揉了起来。须叟,他便明显感觉到手里的乳团儿膨胀了起来,那娇嫩的乳头更是硬硬地抵住了自己的掌心,翘尖尖地好不诱人……
“……那……你……我们小心一点……”蓝星瑶不停地娇喘道。她感觉自己的小肚子里一片滚热胀满,不知不觉中,那敏感的羞处已经开始大量涌出汩汩的清泉了,那被情哥哥大肉棒塞得满满的小洞洞里面酥酥麻麻痒痒的,好不难受,便忍不住主动将小腹挺了两下。
炎荒羽自然明显感觉她的下面松动润滑了许多,从阿玉嫂那里得来的经验便知道可以继续,便紧搂着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抽插了起来……
……
“阿羽哥哥……怎么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蓝星瑶满足地偎在炎荒羽的胸前,问起这个她一见情哥哥就想问而未来得及问的问题。
“我是从九公那里来的……”炎荒羽轻轻地捏拉着蓝星瑶嫣红的乳头,懒洋洋地回答她道。
蓝星瑶不再说话了,她一向都不习惯问问题的,特别是有了一个回答后更是如此。
“对了阿瑶,你对柳老师的感觉怎么样?”贴着蓝星瑶浓密柔软的秀发,鼻中闻着她淡淡的体香,炎荒羽想起了柳若兰。
“……唔……柳老师……唔…….”蓝星瑶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似有似无的。
炎荒羽低头一看,原来这小妮子已经睡着了……
看了看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月光,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留在阿瑶这儿,还得赶回家去,要不然等天亮了,给她父母发现就坏事了。
他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将蓝星瑶从自己胸前挪开,慢慢地爬起来,替她盖好被子。然后穿好衣服走到窗前,仔细地运足耳力,将周围方圆几百公尺范围的动静尽收心底后,才放心地掀开窗户隔子,身形轻灵地跃了出去,接着又回转身来,小心地在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九公给的弯弯曲曲的铁丝,从外面将窗户里面的搭绊扣好,才迅速地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却变得睡意全无。经过和蓝星瑶的一番折腾后,他反而来了精神。
他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盘起腿来坐好。
既然睡不着,他便想起了心事。
他几乎是马上就将白天杀掉那头花斑大豹的情景重温了一遍。
他已经把事件事情都说给了九公,出乎意料的是,九公好象并不特别的惊讶,听了以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那平淡的反应令他原本兴奋高涨的心情立刻落入了低谷。
“这是应该的,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九公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还说:“你应该就这件事情里,悟出更多的东西,不然这件事实在不值得向人夸耀!”
所有的话里面,这一句对他的打击最大,给他的映象也最深刻。
现在静下来回味一下,似乎真的是这样……
他又把事件的整个过程再次慢慢地在心里过了一遍……
突然,他眼前一亮,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他心里暗暗叫道。
他想到,在当时那种极为惊险的情况下,自己好象就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害怕和紧张的情绪!从大吼一声震住豹子以腾出时间解救阿瑶,到那只豹子扑向自己,自己及时闪开,乃至最后不慌不忙地以柴刀将豹子的肚子剖开,整个过程中自己好象一点都经过大脑的考虑,而是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除了最后结果了那头豹子以后突然感觉到极度紧张以外——整件事情的处理过程都完全自然地符合“混沌诀”要求晋入的“混沌境界”。
那为什么自己在结果了那头豹子以后才感觉到极度的紧张呢?
一定是自己未能始终如一地直保持“混沌诀”要求的“平常心境”——最后他得出了这个结论,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找到了九公要求他从这件事情中需要悟出的问题的答案。
同时他也忽然想通了为什么九公要他平时做事情时保持“低调”,尽量做到“不事声张”——只有平时都这样,才能在关键的时刻发挥出“混沌诀”强大的“混沌”功效来!
他再一次将整个过程在心中放映一遍。果然,在豹子扑过来之前和被自己结果之后,都有短暂的一刹那没有在他的心镜里留下清晰的影像,也许就是这两个模糊的刹那,造成了自己情绪的不稳定,以至于最后一旦松懈下来后,那潜伏的紧张爆发了出来……
想通了这一点后,他便知道,自己修习的“混沌诀”在内在精神的调整控制上还有不小的漏洞和不足。
看来自己还得加倍努力呀——他暗暗下决心道。
说来也奇怪,这个心结打开以后,那浓浓的睡意便突然之间扑天盖地的涌了上来,他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地睡了过去……
天边刚刚露出一线微白曙光的时候,炎荒羽便准时醒了过来。
算起来,从昨夜到现在醒来,他统共睡了一个钟头多一点的时间,但却没有丝毫的倦意,相反,精神似乎比之以往还更加饱满些。
浩浩荡荡的“混沌真气”清晰地充斥着体内的每一个角落,从最深层的脏腑、血液到外面的每寸表皮肌肉神经——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皮肤上的毛孔在呼吸……
陡地,他忽然灵光一闪,决定闭住鼻孔和嘴里的呼吸,尝试以他感觉得到的表皮毛孔来进行呼吸!
想到做到,他立即收摄七窍,体会着纯在毛孔呼吸的感觉……
一切都顺利。
他感觉自己的毛孔陡然间增大了几分,并且加大了呼吸的量,加快了呼吸的速度,体内的“混沌真气”也似乎敞开的与外界的沟通,变得更加的澎湃浑厚,而整个机体的感觉也变得更加的灵敏起来,仿佛一下子打开了无数的接收外界信息的通道似的……
他无比欣喜地享受着这全新的体验。
他感觉体内的“混沌真气”再不分主次你我,紧紧围绕着各大主体经脉,内外自由地渗透交互,已经不需原本的那种长江大河似的流动运行,而是变成了一片浩瀚的大海,不停地自由无碍地融合交汇……
在进行这“混沌力量”的内在深层次变化的时候,他不知不觉中逐步闭住了毛孔的呼吸,进入了自然的先天胎息状态……
他再次感觉到体内那原本混沌一片、仿若大海的“混沌真气”渐渐地开始产生了变化,那变化已经脱离了原本的经络主干,而是正在做有序而有力的缓缓转动……
他继续用心地体会着“混沌真气”那神奇的变化,他渐渐地感觉到,那缓缓转动的变化分明就是一种螺旋——不,应该是一种漩涡。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跳出了一个九公曾经画给他看过的一个图形——太极阴阳鱼。
他的心里出现了无与伦比的欣喜,但是,他却又清楚地感觉到,这种欣喜似乎是与他无关的,自己只是在一旁发现了这欣喜一样,那异样空明的心镜纤毫毕现地反映着那呈现漩涡状态运转着的“混沌真气”的情况……
联想起九公说过的一些话,他逐一发现了体内的那种漩涡有三个——分别位于小腹、心窝和脑海。他知道,这三个位置就是“上、中、下三个核心的丹田”。而且这三个丹田部位漩涡的旋转是不停地变化的,那不停摆动的“混沌真气”在触及各个漩涡力量交界处时,会自动地渗透、融合,达到完美的混沌统一。
但是令他奇怪的是,在小腹丹田处的那个漩涡始终要比另外两处的力量要大一些,体积也稍大一些,而另两个却大小强弱差不多。其实一个人体内的真气是不停变化的,如果不细辨的话,可以说这三个部位的真气能量是差不多大小的,但是他所修习的“混沌诀”的要求便是要清清楚楚地感应每一点、每一滴的不同——从身内到体外。因此他才有了这种大小强弱不同的发现。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刚才真气混沌一片的时候,各处的真气分布是一样的呀……
突地,他心中一动,一个念头从脑际闪过——对了,一定是这个原因!
他立刻把原本交错叠放在小腹部位的双手缓缓地移至胸部心窝……
变化立即产生!
炎荒羽感到体内的“混沌真气”如同平静的大海掀起了万丈波澜,原本的三个丹田真气漩涡立刻打乱消散,体内再次回复了茫茫混沌的一片。
但是,当他的两只手停在了胸前之后,不消片刻的等待,那浩荡浑然的真气立刻象是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似的,再次重新向三个中心旋转着聚拢。很快,便稳定下来,又一次形成了三个丹田真气的漩涡。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胸前的中丹田真气漩涡变得膨大了起来,超越了上、下两处丹田的真气漩涡的体积和强度。
这个发现使炎荒羽再次触摸到了“混沌真气”的变化本质——就是,体内真气的强弱变化,会受到外在身体姿势变化的影响。
他再验证性地将双手缓缓地移到头部前额,那“混沌真气”的变化再一次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发生了一次……
此时,虽然他已经了解到自己不需要任何的外在呼吸来维持身体的正常活动,但他却不再象发现自己能用毛孔呼吸时那样的兴奋了,因为他已经在无形中晋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混沌诀”的强大功效使他依然保持着对外界环境的敏锐感应。
他知道,太阳早已经升了起来;他知道,阿妈曾经来看过他,并悄悄地退了出去——这个时候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笑着向上翘了一下;他也知道,远处的柳若兰已经在上课了,他听得到她在都些什么;他还知道,盘哥此刻已经在和他阿爸收拾行囊,做好了出山的准备……
陡地,他“忽”地睁开了双眼!因为他听到,阿妈又在呻吟了!
他立刻下了床,穿好衣服,一边向门外跑,一边习惯性地以身体内蕴的力量舒展着筋骨,强大的瞬间真气团的冲击带出了一片“噼哩啪啦”的爆响。
“阿妈!阿妈——”他迅速奔到后面的柴房,只见炎女脸上冒出黄豆大小的汗,面色腊黄、嘴唇苍白,正弯着腰双手紧紧地按在腰腹部,身体不停地打着颤……
“阿妈你怎么啦……”炎荒羽惊恐地一把扶起炎女,嘴里张惶失措地颤声叫道——毕竟年龄还小,在这一刻,他现出了孩子孺母的一面……
“阿妈没有事的……对了,你扶阿妈回屋里去……把熬好的药喝了就好了……”炎女强笑着安慰儿子道。
“哎……”炎荒羽急忙将阿妈搀扶起来回屋去——他感觉阿妈好轻好轻……
喝完了药后,炎女的脸色渐渐地有了一些红润,精神也定了下来。
“好啦!阿妈没有事啦……你赶紧吃早饭吧!”炎女疼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憔悴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线笑容道:“……刚才阿妈见你又坐在那里……是练九公教的东西吧……那个汤饭……在焐子里,应该还是热的,快去吃吧……”一面说着,她的脸色也逐渐地正常起来。
看看阿妈好了起来,炎荒羽这才松了口气,点头应道:“那……我就去吃啦——你也不要老累着……”
“没有事的,阿妈一会儿就去你阿玉嫂那儿,跟她一起绣点东西,回头让阿盘他爹拿出去山外的镇上换点盐……”炎女笑着对儿子道。
炎荒羽一听到“阿玉嫂”三个字,心“突”地跳了一下,只觉得脸上也“腾”地热了起来,急忙掩饰地转身道:“那我先去吃饭了……”便三步并作两步,象是逃跑一样溜了开去。
炎女自然不知道儿子心里的隐私,还以为他肚子饿了,便只是笑着看他快速离去的背影,不住疼爱地摇头……
炎荒羽在柳若兰处第一堂纯语言外语课上得相当的顺利。
柳若兰采用自己说一遍,炎荒羽跟着学一遍,然后再解释一遍的方式,整句整句地教他。在炎荒羽用心的记忆下,竟然教一句、解决一句,很快便将近三百来句的日常用语教完了!
在和炎荒羽进行复习式的对话练习时,柳若兰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学习进度,她觉得,自己只能用“天才”二字来形容眼前这个“亮眼睛”男孩了。
炎荒羽在学习柳若兰所教对话内容时,始终收摄着心神,闭着双目,仅仅以耳朵汲取她的每一个声波的振动,然后将之牢牢地刻在自己的心镜上。由于平时的超常训练,再加之极度的专一记忆,他很快便轻松地掌握了柳若兰所教的东西。而举一反三的习惯又使他相对更透彻地加深了对她教的每一句内容的理解。
两人流利的对话在吊脚竹楼里回荡着……
“阿羽,”柳若兰忽然重又恢复了正常的中文说话,“想不到你掌握得这么快!这样,明天我教你看一些这方面的书——不过有一点,里面有好多的生词,你可以拿这本字典去查的。”说着她拿出一本小小的双译字典。
炎荒羽接过字典,打开一看,却是如同九公曾经给他看过的那本《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中一般,几个大字旁边总有一行小字注释。只不过这本字典却是一行英文旁边一行中文注释罢了。
“会用吗?”柳若兰挨在他的身边轻轻道。
炎荒羽的心不禁猛地一跳。
又来了……
由于先前柳若兰一直和炎荒羽保持一定的距离教学,因此,虽然鼻腔里闻着她身上的幽香,但是时间一长,他也就习惯了。
可是柳若兰这一贴近他,那身上的体香便直冲鼻孔了!更加之距离太近,她那咻咻的鼻息也不停地呼气到他脸上,更令他有些坐不住了……
“会用吗?不会用柳老师教你……”柳若兰柔声道,她心里实在是喜欢这个大男孩,内心不自觉地只想对他更多温柔一些。
“……呃……啊……嗯……”在她再次询问后,炎荒羽忙魂不守舍地含糊应道。
查字典实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柳若兰简单举了几个单词的例子后他便学会了。
见自己的学生又是一教就会,柳若兰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忍不住突然将脸凑上前,红辰一呶,便要吻炎荒羽的脸颊。
炎荒羽此时正好将脸转过来,两人竟正好嘴对嘴地吻了个结结实实!
“啊?!”在贴了好一阵后,柳若兰才醒转过来——天哪,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她忙不迭地缩了回去。
不料炎荒羽竟如影随形地跟着贴了上去!
“呀……阿羽你……不要……”柳若兰被他这一弄,竟然有些慌乱,忙本能地推拒道。
“柳老师……你……你不是答应……给我奖励的吗?……”炎荒羽忍不住道——那芳唇柔软饱满的感觉实在令他晕眩。
柳若兰的脸顿时微微一红,不禁失口道:“你……”及至看着炎荒羽那双明亮的眼睛,一颗芳心竟没来由地“嗵嗵”连跳两下,心里一阵犹疑之后,也不知被什么迷糊住了心窍,竟忍不住轻声道:“那好吧……老师答应你……”说着便重新迎上去,将嘴唇贴在了炎荒羽的嘴上……
炎荒羽得到允许,立刻胆子放了开来,将大舌抵开她微启的牙关,直向口腔深处探了进去……
柳若兰的香滑小舌被炎荒羽一阵恣意吮吸,登时头脑中一片眩晕,整个娇躯也软了下来,倒在了他有力的臂弯中……
两人也不知吻了多长时间,等柳若兰有些清醒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起,酥胸已经失守,整只饱满的左乳已然隔着外面衬衫紧紧地握在了炎荒羽的大手里,正被肆意地揉搓挤捏……
“啊……不要……”她猛地一把推开了炎荒羽,急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俏脸通红地瞪视着炎荒羽。
“柳老师……我……”炎荒羽也从勃发的情欲中清醒过来,一时间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阿羽!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柳若兰又羞又气,忍不住斥责他道。
“对……对不起……柳老师……”炎荒羽毕竟还是个少年人,虽然说和蓝星瑶、阿玉嫂有过关系,甚至还和韦明秀不清不楚的,但是真正遇到被拒绝的情形还是第一回,因此竟心中恐慌起来,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才好。
“哼!”柳若兰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后,便走到书桌前,拉过学生的作业本,批改起作业来,想籍此来平定自己起伏的心神。
僵持着站立了好一会儿后,炎荒羽更是心慌了,不知道柳若兰会怎样处置自己。
再呆了一会儿,心中的恐惧更甚,他甚至想起了根旺曾经说过的“柳老师会到家里告状”这句话来,心里想想若是柳若兰将刚才自己的行为告诉阿妈的话,阿妈会如何如何……
想到害怕处,他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柳若兰其实一直都在注意身后炎荒羽的动静,心里一直在思量如何置他,直到听到身后传来隐隐的抽泣声时,才忍不住诧异地转过身来。
“阿羽……你…….”见炎荒羽在偷偷地哭着,她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心里想着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虽说刚才对自己做出那样无礼的举动,但是,自己在他的年龄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对帅气的男孩子有过动心的时候吗……
想到这些,她便不自觉地主动替炎荒羽刚才的行为开脱起来。
“阿羽……好了,不要哭了……”她站起身来,掏出手帕替他揩拭眼泪,一面柔声安抚他。
见柳若兰好声好气的,炎荒羽的恐惧感才稍稍减少。
“柳老师……我……我不是……”他停止了哽咽,低低地想对柳若兰道歉。
“你不是,不是什么呀?是不是觉得老师不好看呀?”柳若兰既然已经原谅了他,加之心里本来就十分的喜爱他,自然语气上也就轻松了许多。
炎荒羽一愣,想不到她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忍不住抬头一看,竟然见她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眼里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不觉心里也是一松,嘴里也活了起来:“不,不是,柳老师长得漂亮极了,所以才……”他赶紧收住了口,生怕再说出令她生气的话。
却不料柳若兰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下面话里的意思一样,竟紧跟着笑问道:“所以才什么?”
见炎荒羽吱吱唔唔的,心中顿时醒觉他要说什么,不觉脸“唰”地一红,嘴里却忍不住道:“想说什么就说嘛,为什么要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象个男子汉!”
炎荒羽受她一激,又见她仍是笑盈盈的,分明是在鼓励自己说出来,便咬咬牙,大着胆子道:“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摸柳老师……”
心里想到是一回事,真正听到从嘴里面说出来又是一回事,柳若兰的脸登时变通红!及至看着炎荒羽那明亮的双眸中射出的火辣辣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她的心竟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柳若兰的一双美眸水汪汪地看着炎荒羽,止不住羞涩地道。
突然之间,她发觉和炎荒羽这个学生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两个人似乎有了那么一点……调情的味道……
“柳老师……对不起……不过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不骗你的……”炎荒羽看着柳若兰那冶媚无比的样子,简直呆了,他从没有见过有女人可以变得这般媚人的,即便是阿瑶和阿玉嫂也不曾这样的……
柳若兰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对自己产生诱惑的不伦感觉,不过她终究同山里的女人不一样,对自己想做的事情,总有她的处理方式。
“咳……这样,阿羽,来,坐下!”她吩咐炎荒羽道。
炎荒羽立刻听话地坐了下来。
柳若兰随即便跟着坐在了他的身上!
炎荒羽顿时慌乱起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来,阿羽,你告诉柳老师,是不是很喜欢柳老师呢?”柳若兰笑着柔声对他道。
炎荒羽连忙不停地点头应是。
“那好,我们两个订个协定……今后只要你完成了柳老师教你的课程,柳老师就让你……象刚才那样……”柳若兰说完后,脸儿不禁又是一红,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无疑正在将她和炎荒羽共同引进不伦师生恋的深渊……
炎荒羽听了心“突”地一跳,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忍不住急切地要肯定她说的这个条件:“就是让我……唔……”不料却被柳若兰陡地抱住了他,一下吻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他的后面半句赤裸裸的话,然后才松开道:“嗯!是的……”整张脸儿早绯红一片了。见炎荒羽立即便猴急着要动起来,她又忙按住他伸向胸前的手,提醒他道:“记住——这件事情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喔!要是让一个外人知道了,哼哼……”
“……放心吧,柳老师,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炎荒羽一边说着,那手早已迫不及待地伸进了她的衬衫……
“不行……只能在外面……”柳若兰忙拦住他欲探入衣领的爪子,将它隔着衬衫按在乳房上。
炎荒羽此时只要能触摸她的身体,哪里还计较什么里面外面,听了之后立刻放弃了伸进去的企图,转而在外面揉了起来……
要知道,柳若兰本就是非常开放独立大胆的女性,否则也不会为了彻底解脱感情上的事情,敢到这种深山老林搞什么教育。
现在遇上了炎荒羽这个令她心动的男孩,虽说他才十四、五岁,但却不妨碍她敢爱敢恨的个性,更何况对她曾经生活过的繁华大都市来说,师生恋虽说也引起社会的非议,但是对真正发生了的事情,还是比较宽容的。因此从这一角度来说,她的心理负担要小得多了,再加上来到这个偏僻的山村,感情生活的极度馈乏,精神交流的空白,更使得她容易对炎荒羽这个“意外的惊喜”产生莫名的好感,也因此使得她会想到一步步地引诱炎荒羽进入她的生活之中……
炎荒羽贪婪地吻着柳若兰,手里更是忙着来回揉捏把玩她那两座成熟的乳峰,感受着它们在手里的弹性和变化……
柳若兰觉得自己渐渐有些把持不住了,因为她明显地觉察出自己尖耸的胸部在炎荒羽的不停刺激下,已经开始膨胀敏感起来,快感也一波高过一波地传到了全身,她甚至感觉到臀部下面坐着的那团硬硬的东西正顶着自己的股沟,顶得自己的下面都湿了……
“好啦——”她强提精神,辛苦地挣脱了炎荒羽的搂抱,一下子站在了地上。
柳若兰毕竟从山外面开放的现代社会来的人,对男女之间情事的经验要丰富得多。加之受到过高等教育,相对来说,对男女关系尺度的把握也要好得多,不至于轻易就和别人发生关系,对性爱的诱惑更具备了相当的抵御能力,因此才能在同炎荒羽之间进行的身体游戏中毅然脱身。
“柳老师……”炎荒羽正沉浸在美好的感觉中,突然被她中断,不禁一愣,一时脑子里竟有些转不过弯来。
“好啦……今天的奖励就到这里……”柳若兰不停地娇喘着,只觉整个身子兀自还在微微发烫……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马上便恢复了正常——既然是事先约定的,那么自己就必须遵守。这便是他长期以来受九公教育产生的影响。
“那……好吧!不过柳老师下一次可要遵守约定哟!”他笑眯眯地看着柳若兰仍然红扑扑的动人娇颜,不怀好意地提醒她道。
“你……你这个坏小子……”柳若兰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种刺激销魂的游戏之后,还记得自己和他的约定,顿时更觉脸上发烧……
炎荒羽笑着站了起来,大胆地搂着她的纤腰,轻吻着她柔软的小嘴——不过手上没有再做任何出格的动作——温柔地道:“你真好……柳老师……”
“叫我姐姐……”柳若兰眼眸水汪汪地注视着他,轻轻地纠正他道,
“嗯,若兰姐姐……”炎荒羽立刻听话地改了口,情意绵绵地唤了她一声。
“哎……阿羽弟弟……”柳若兰也心里甜滋滋地应道。
炎荒羽搂着柳若兰那香喷喷的柔软胴体,不觉又有了感觉。柳若兰象是察觉出来似的,及时轻轻推了他,柔声笑道:“好啦,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你先回去——记着把字典带着。”
炎荒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憨地点头道:“嗯。”
柳若兰目送炎荒羽下楼离去后,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坐在桌前,看着镜子里那红晕尤存、风情万种的俏脸,回想起刚才和炎荒羽的种种亲密亲密举动,她一颗已经平息下来的心儿禁不住又是一阵悸动……
“阿羽,你可吓死阿妈了,一下子连睡了三天哟!”看着儿子狼吞虎咽地吃饭的样子,炎女几天来紧张悬吊的心总算松了下来。
“什么?”炎荒羽一下呆住了,随即嘻嘻一笑道:“阿妈别逗我了,哪有睡那么长时间的!”说着又挟起一大筷子的野蕨烩獐肉塞进了嘴里。大口地咀嚼吞咽。
“阿妈哪里又逗你啦?你真的一连睡了三天哩!——你九公都来看过你了!”炎女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儿子的好胃口,她心里着实的喜欢。
“啊?什么?九公都来过了?”炎荒羽险些被噎住,连眼泪都呛了出来,炎女忙心疼地站起来拍拍他背,一面端起旁边的杯子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一大口水,好容易才平复下来。
“唉,慢点吃——看,这不,噎着了吧……”炎女心疼地拍抚着儿子的后背,嘴里埋怨着。
“……我……我……三天?……我睡了三天?”炎荒羽转过脸来,瞪瞪地看着他阿妈,仍是一脸的疑惑。
“是啊!不过你九公说没有事的,睡饱了就醒了——现在果然你醒了,醒了就好咧!”炎女轻轻地以手指篦梳着儿子的头发,心情轻松地道。
“哦……”炎荒羽闭上眼睛,享受着母亲的关爱,同时脑子里思索着自己睡了三天的事情。
他现在只觉得整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均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振奋感。那“混沌真气”似乎已经在体内不拘形态,无分血脉主次内外地形成了浑然的一片,只在他略略提起注意力的时候,才能觉察出那依然在经络中似缓实疾地浩浩荡荡流动运行的主干真气。
相应的,他的“混沌六知”也又有了极大的提升,现在,只要将“六知”内敛,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以及血液和体液在体内流动的感觉……
看来,在这三天的睡梦,他的身体一定发生了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变化,他暗自思忖着。不过,这变化显然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好处——不管怎么说,到时候去问一下九公就知道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的心灵突地一跳,一个熟悉的印象一下跃入了他的心镜里——是阿瑶!阿瑶来了!
他“倏”地睁开了眼睛,同时心中念道:六十一步……三十二步……十步……
那距离清晰无比地显现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是经过现场的丈量一般。
“阿妈,阿瑶来哩!”他轻轻地抬头道。
“嗯?”炎女一时没听清楚。不过没等她开口疑问,门外已经传来了阿瑶那清脆娇嫩的声音——
“阿妈——我来了!”
炎女一愣,不及想明白怎么儿子就知道是阿瑶来了,便忙不叠应道:“哎!来啦!阿妈来开门啦!”说着轻轻抚了下炎荒羽的头,便急步出去开门。
炎荒羽此时沉浸在“混沌诀”的“混沌心海”之中,将阿瑶和阿妈之间的一言一行清晰地掌握在心里,直至阿瑶迈进他的房间激动地叫了一声:“阿羽哥……”
那声音里分明带着些颤抖。
他的心情也随着这声充满感情的呼唤波荡起来……
“阿瑶……”他缓缓地转过身子,目光柔和地射向那个进入他少年人心湖中的女孩子……
“阿羽哥!”阿瑶突地奔了过来,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已然笼上了一层薄雾……
炎女看着一双孩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然后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阿瑶……”炎荒羽紧紧地将扑到他怀里的少女搂住。阿瑶早没命似地在他脸上拼命地吻了起来,那眼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随着她的亲吻沾满了他的脸……
终于,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胶着在了一起,炎荒羽贪婪地吸吮着阿瑶的香舌津唾,一双手更是不停地在她柔软的腰臀上来回地抚摸……
阿瑶早酥软成了一团,没有更多的话,这几天的相思以及对情郎的担心在这一刻统统化做了火热的身体语言……
“阿瑶……”
两个人终于松开了缠绵的热吻,炎荒羽深情地注视着怀里的情侣,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没有任何的意义,就是那么的念着她的名字,他的一只手已经抚上了阿瑶的酥胸,在那耸挺尖翘的乳峰上轻轻地揉动……
阿瑶同样痴痴地看着她的阿羽哥,一任他抚摸自己的胸部,同时悄悄地解开了腋下的盘扣,松开了胸前的衣襟。
“阿羽哥,来……你伸进去摸吧……”说着,她捉住炎荒羽的手,放进了自己温软滑腻的怀里。
第二次握住阿瑶那光滑弹跳的乳房,炎荒羽的欲火立即喧腾起来,一种暴力破坏的欲望迅速充斥了他的全身。他再次一把将阿瑶紧紧地吻住,手里却颤抖着轮番用力揉捏拧扯阿瑶娇嫩的双峰……
“……阿羽哥……好哥哥……揉吧……你揉死阿瑶……吧……揉碎了……阿……瑶吧”一阵阵痛苦和快感交织的复杂感觉深深地刺激着阿瑶的肉体神经,她已经近乎神智不清地讫语了……
体会着阿瑶剧烈颤栗的胴体,炎荒羽的欲火稍稍平息了些。他猛地松开阿瑶,一把拉开她的胸襟,只见那两只原本雪白如玉的美丽乳房上已经是瘀痕累累了,青一块、紫一块地布满了他的爪印……
“阿瑶……对不起……”那令人心悸的瘀痕让他的欲火再次的消退:“我……你一定好痛吧……”说着,他略带后悔地以手轻柔地抚摸那两只遭到自己蹂躏的白玉。
“……什么呀,阿羽哥哥……阿瑶是你的女人,当然阿羽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啦……没关系的……阿瑶不是很痛的,过几天就会好的……”阿瑶无力地抬起脸儿。见他不信的样子,忙挣着起来在他脸上吻一下,安慰道:“上回你也把我这儿弄成这样子的,可是很快就都好了……这次也会很快就好的……不用担心的,阿羽哥哥……”说着像是鼓励他似的,抬起一只小手,按着他的手使劲地在自己的右乳上揉碾了两下,然后娇声道:“你看……真的不疼的……”
可惜炎荒羽的感官何等的灵敏,早已经捕捉到了她脸上瞬间掠过的那一线不适的神色,知道她是安慰自己,不要自己有过多的压力。心下更是感动不已。
“好了,阿瑶,时间不早啦——外面阿虎他们也来啦……”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替阿瑶掩上衣襟,然后又帮她扣上盘扣,一面亲着她的额头一面轻声告诉她自己的发现。
“呀?他们也来啦?”阿瑶吓了一下,身子也绷紧了下,本能地便要跳下炎荒羽的大腿。
“瞧你,那么紧张的。”炎荒羽笑笑捏了她小巧的鼻头一下,取笑她道:“刚才不是胆子还大得很吗?怎么一听说有人来了就吓成这个样子!——还有几分钟他们才会到哩!”
阿瑶一听,立即不依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撒娇道:“你坏死了呀,还有一会儿你也要吓人家的……人家还不是怕被别人……看到我们两个这个样子么……”
炎荒羽忙笑着好一阵哄她才算过了关。
“咦?对了,你怎么知道阿虎他们来的?你不是今早才醒吗?”两人不再肢体缠绵后,阿瑶的头脑也恢复了清醒,很快想到了这一层。
“……”炎荒羽不禁一滞,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听到了阿虎等人正走来,便随口说了出来,又怎会想得到这样会引起阿瑶奇怪的疑问呢?
“我……我也是猜的嘛——对了,这几天是不是他们也经常来的?”他脑筋急转道——九公说过,绝不能把自己的特殊能力让人知道的,甚至包括他阿妈。
“是呀,他们也来的……”阿瑶点点头道。
“那就对啦!我看你也来了,就这么猜,他们也一定会来的!”炎荒羽心中暗叫好险,居然这也能说得过去。
“可是……他们不一定早上来的!一般他们都在中午,或者是晚上来看你的啊?”阿瑶露出“你猜错啦”的神情,摇着头道。
“那就更对啦!你想啊,他们这几天都是中午和晚上来的,那么今天就一定是早上来的啦——不要作声,听!他们已经在门口啦!”炎荒羽得意地亲亲她的小脸,然后放开她道。
阿瑶将信将疑地看看他,仔细地侧耳一听,果然,门口传来了阿虎和根旺的声音:“阿妈!阿羽醒了吧?”“醒啦!一早就醒啦!阿瑶已经在看他哩!”炎女开心地招呼着儿子的伙伴。
“呀,真的被你猜中啦!阿羽哥你真神啊!”阿瑶睁大了一双美眸看着她阿羽哥哥,目光里充满了陷入情网里的少女独有的盲目崇拜神情。
炎荒羽一副“那是当然”的得意表情,一面自吹自擂道:“我说的还会有错么!”
“嗯!阿羽哥说的都是对的!”阿瑶更是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阿羽你醒啦!”阿虎和郎根旺几乎同时挤进了门,齐声关心地叫道。
走在去往晒谷场的路上,阿瑶紧紧地拉着炎荒羽的骼膊,阿虎和郎根旺则你一言我一语地给他说这三天来柳若兰给坳子里孩子们上课的情形。
“那个柳老师教的东西好难的,教了那么多天,我才记住怎么写我的名字……”郎根旺摇晃着脑袋道。
“嘻嘻,那是你笨呗!你看阿虎,除了他的名字‘过仔虎’会写还会写他爹阿妈的哩!——是吧阿虎?”阿瑶纤指刮脸儿取笑郎根旺。
“嗯!我阿妈说了,一定要会识字,会读书,才能到山外面过好日子,才能不让人欺侮的!”过仔虎——也就是阿虎昂头大声道。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信心满满的。
“唉——反正我是不成的了,怎么学都不行,脑子里老也记不住的……对了,阿羽,你一定行的,听说从前九公教过你好多的,不知是不是真的啊?”郎根旺用力一脚踢飞了脚下的一块石头,发泄着心中的闷气。
“是啊……九公是教过我识字读书的……”看着伙伴们羡慕妒嫉的目光,他忙又道:“不过九公说了,新来的柳老师教的一定和他的不同——恐怕我要从头学起哩!”
“可是……不管怎么说,学过总要比没有学过要强的……”郎根旺气馁道。
“根旺你不要这样想,我们不也都没有学过吗?只要从现在起好好地学,一定来得及的——是不是呀阿羽哥——还有阿虎?”阿瑶鼓励郎根旺道,见炎荒羽和过仔虎都点头同意自己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没关系的,根旺,要是你不懂的话,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对了,这几天上了课以后,你们还有没有去打柴拾野蕨啊?”炎荒羽看看晒谷场快到了,忙加紧问道。
“你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就不爽啦!”郎根旺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这几天我光去上那什么劳什子的课,家里的事情耽搁了些,搞得我阿爸阿妈都骂我哩!”
“你有什么好叫的,好歹盘哥还给你家匀了些哩,可是我家的柴都快没了——今天晚上不管怎么,我都要去拾柴了,不然家里就断炊了……”过仔虎也嘟囔了起来。
炎荒羽听得出来,这几天上课,显然把坳子里家家户户的生活秩序给打乱了,原本各家的柴都是由小孩子承担的,现在都去上课了,大人又要忙农活,自然就要断柴了。
“那……”他正要开口,却被阿瑶捣了一下他的腰,道:“不要说啦,赶紧抢个好位子——不然等会儿就看不见前面的黑板了……”
“黑板?”炎荒羽不禁一愣,不明白她说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晒谷场上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的三十四名孩子了——这是他一掸眼得出来的数位。
柳若兰已经站在了晒谷场的前场位置,她的身边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块表面涂成黑色的面板——哦,这一定就是阿瑶说的那个“黑板”了!他心中暗想。
自炎荒羽一来,柳若兰便一眼注意到了他。说心里话,这个大大亮亮眼睛实在很容易引起她的注意——即便在白天,他的一双眼睛仍然看起来是那么的有神。
“炎荒羽……阿羽同学,你来啦!”她亲切地招呼炎荒羽。
炎荒羽一怔,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坐下,便被她注意到了。他忙“哎!”地答应了一声。
“阿羽哥,柳老师点名时你要站起来回答的!”一旁的阿瑶连忙轻轻对他道。
这是为什么?
他不禁愕然。
“蓝星瑶!”柳若兰柔和悦耳的声音继续响起。
“到!”阿瑶应声起立,大声地应道。
“为什么要站起来啊……好麻烦的……”炎荒羽不禁嘴里嘀咕了一声。
“阿羽哥——”蓝星瑶,也就是阿瑶忙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却听得柳若兰笑道:“这几天来我已经把大家都记住了,以后再点名的时候,大家就不必站起来了,只要在下面坐着答应一声就可以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炎荒羽立即得意地瞟了一旁的蓝星瑶一下,只见她立刻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低低地“哼”了一声,便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炎荒羽忙伸出手轻轻地拽拽她的袖子,向她示好。却不料听得上面柳若兰点名道:“炎荒羽同学,请不要在上课的时候做小动作!”
顿时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射来!
他立时大窘!手“倏”地缩了回来,脸也“腾”地红了起来,心中不禁对柳若兰恨了起来——居然当着这么多的人来让自己难堪!
柳若兰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转来道:“好啦!大家注意力集中!今天我们要教大家的是孔融让梨的故事以及一些基本的算术”
这堂课上,炎荒羽的心情糟透了,对柳若兰的成见令她原本留在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也降了好几个级别。整堂课更是听得不知所云,倒是蓝星瑶对他的遭遇颇为内疚,时不时歉意地看看他,他也只好报之以苦笑……
“今天我们就上到这儿,大家可以回家了!”正郁闷间,只听得柳若兰在上面说道。
底下听课的孩子们立即发出一阵的窃窃低语。
“咦?真奇怪,前几天都是上满了一早上的呀……”蓝星瑶诧异地向炎荒羽悄悄道。
炎荒羽却不为所动,他正巴不得早一些回家哩!这样他好上九公那儿去——那儿还有“功课”等着他哩!
“炎荒羽,你留下来——你们其他人先回去吧!”正准备和伙伴们一起回去时,大家听到杠杆柳老师这样说道。
炎荒羽登时头皮便一麻——真是怕什么什么来!
见他迟疑不定的样子,蓝星瑶忙拉拉他手道:“阿羽哥哥,你去吧。回头……晚上你来找我,我等着你,啊?”边说边偷偷地向柳若兰瞄着。
“那……好吧……”炎荒羽极不情愿地留了下来。看着阿虎等伙伴们向他招呼着离去,心中当真是又将柳若兰往下狠狠地降了几级。
“来,阿羽,你到我那儿去,我帮你把这几天的课补一下!”柳若兰站在了他的面前,正笑容可掬地看着他道。
没办法,他只好闷闷地低着头跟她去了。
柳若兰住的地方是个吊脚楼,是坳子里用青竹专门为她搭建而成的。
“阿羽,你们这儿的人真好,知道我害怕蛇虫,就搭个这个楼给我住——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哪里就会有这么多的蛇虫呢?你说是不是呀?”柳若兰带着炎荒羽进了楼上自己的一个小间。一面笑着对他道。
“嗯。”炎荒羽一边应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她房间里的摆设。
自从他一进这间楼,便闻到了一股幽幽的女性香味,这香味他曾经在柳若兰到他家时闻到过。现在进到这间楼后,那香气就格外显得清晰起来,闻得他的心都有些晕砣砣的……
“来,阿羽,你坐这儿……”柳若兰将炎荒羽带到窗前一张写字台前坐下,然后从墙角打开一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叠书本摞在写字台的旁边。
“来,我来替你补上这几天的课程,”见炎荒羽不作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忙笑道:“看我,都忙糊涂了——对了,你一下睡了三天,没有什么不舒服吧?”一面说一面关切地凑近了炎荒羽的脸,仔细地观察他。
一股淡淡的女性体香夹杂着微酸的汗味儿扑鼻而来,直冲他的脑门,他的脸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没……没事的……”他呐呐地道。此时他倒有些烦恼自己那灵敏的嗅觉了——柳若兰那身体的香气直往他的鼻腔里钻,直往他的心里面钻……
“没事就好!来,我们来上第一堂的识字课……”说着柳若兰打开了一本识字课本。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越来越喜欢这个男孩子了。她感觉,炎荒羽有一种和当场的孩子所没有的秀气,这种秀气掺杂着他那山时孩子特有的质朴的性格,令她感觉十分的欣赏。
炎荒羽的心始终在“扑腾扑腾”地乱跳,连那“混沌诀”都失去了定神的效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女人的身体的味道就能让自己变得如此的慌乱——可是,在同阿瑶一起的时候,却没有这种心慌的感觉呀?他的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柳若兰打开的书本——噫,那里面的字好简单的,自己都认得……
“我……”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自己识得这些字。
“怎么啦?是不是没见过?没关系的,来,让柳老师来教你……”柳若兰见他吱吱唔唔的样子,以为他畏难,便耐心地开导他。
“不是……我……我认识字的……”炎荒羽终于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什么?”柳若兰一怔,随即大讶:“你识字的?”她忍不住问炎荒羽道。
“是的……是九公教我的……”炎荒羽呐呐地道。同时不知自己这么说应不应该,此刻那上竹楼前对柳若兰的不满早不知什么时候起丢到了十八里山外了。
“呀……原来已经有人教你们识字读书了呀!”柳若兰讶然道,同时又对这几天来自己教的这些孩子的进度缓慢感到不解:“那怎么他们——就是你的小伙伴们却不怎么识字呢?”
“没有啊,九公从来就都只教我一个人的,其他的人他都不肯教的!”炎荒羽说出的话解决了她的一个疑团。
“哦,那就难怪了……那你说的那个九公都教你念些什么书呢?”柳若兰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忍不住追问道。
“这……九公不让我说出来给别人听的……”炎荒羽惭愧地低下了头——他的本心实在是不想瞒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柳老师的。
“哦……那没关系的,我尊重九公——毕竟是他先教你的,不是么?”虽然越发地好奇了,但是长期以来受到的良好道德教育使得柳若兰不再追问下去了。
“那……我教你什么呢?”她有些为难起来,“对了,九公有没有教过你算术呢?”她想起来问道。
“嗯——教过一些的,就是那个什么加减乘除的!”炎荒羽经过一段时间的对话,渐渐地不再那么拘谨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活气了些。
“呀!都教了那么多啦!看来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啦!”柳若兰不禁有些吃惊,这倒不是说她的水平仅就是国小的水平,只懂得加减乘除,而是她一向认为,对一个山里的孩子来说,数学里面的其他科目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实际用处的,反倒是最最基本的加减乘除能够运用到平常的生活中去。这样一来,她不禁对炎荒羽口中的九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九公是个什么样的老头呢?
“可是,九公说过,你是从外面世界来的,你会教我一点外面的东西的!”炎荒羽抬起头看着柳若兰娇美若画的脸道。
“外面的……外面的……”柳若兰沉吟起来,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屋内扫视……
蓦地,她的视线落在了一本厚厚的字典上,顿时眼睛一亮,知道自己可以教他什么了!
“对了!我就教你一样绝对‘外面’的东西——我教你外语!”她不禁为自己的“绝妙”想法拍起手来。
“外语?……什么外语?”炎荒羽茫然一脸地看着柳若兰一副欣喜的样子,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外语,顾名思义,就是外国的语言呀!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外面’的东西啦!”她笑道,一时兴奋下忍不住弯下了身子,两只白嫩光滑的纤手在炎荒羽的脸上轻轻地拍捧着。
炎荒羽陡然觉得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他的目光看到了柳若兰微敞的衬衫领口里那道深深的乳沟,与此同时,从那松动了的领口里飘散出一缕如兰似麝的体香……
可惜美景不长,柳若兰轻快地拍了他脸颊一下后,便很快地直起了身子,只是那道深深的乳沟以及那缕诱人的体香兀自在他的脑海中飘荡。
“阿羽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柳若兰巧笑倩兮地看着炎荒羽道——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终究无法和这个长期处于封闭状态的山村里的人溶成一片,而这种感觉,就是眼前这个有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男孩带给她的。正是炎荒羽那种令她在潜意识中就想要亲近的感觉,使得她意识到了自己同这个村子里其他人的格格不入……
“嗯!我明白了!”炎荒羽用力摒掉脑中的绮念,刻意大声地回答,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念头。
“好,你明白就好啦,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就学习一门外国的语言——英语,好不好?”突然间想到自己居然在这种偏僻落后的地方还能操起自己的专长,柳若兰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哎!好嘞!”炎荒羽立即爽快地应了一声。
时间很快地过去。
柳若兰没有想到的是,炎荒羽竟然有着极好的记忆力和领悟力,她所教他的字母单词几乎不需要重复第二遍,他就可以记住了!
“阿羽,你真聪明!”她忍不住夸奖道。
她当然不会知道,炎荒羽所修习的“混沌诀”,其中的一个要点便是利于将人的精神注意力集中起来,这种原本是用于身体状态感知的身心调整方法,在炎荒羽运用了十几年后,早已达到了纯熟自觉的地步了,并且自然而然地就会将之延伸到其他的领域——只是他自己目前还未觉察到这种变化而已。
要知道,学习之道,首先是贵在集中,其次便是重在坚持。这两个条件对于炎荒羽的个性来说,可以说都已经具备了的。精神集中就不用说了——如非精神和注意力能够极高度地集中,他绝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混沌六知”上取得巨大进展;而长期以来坚持修习“混沌诀”,也养成了他做每一件事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韧不拔的性格。
两强相加,在学习柳若兰所教的英语的时候,自然发挥了事半功倍的显著效果。再加之“混沌六知”中的“目至镜留”的大成,以及那“闻音知机”的小成,更在生理条件上加快了他知识吸收的速度。
更令柳若兰惊奇的是,那原本十分拗口的单词发音,炎荒羽竟然只需看一下她嘴里的示范便可似模似样地念出来,甚至于都有了一点“含糊油滑”的感觉!这不能不令她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天资极度聪明的学生。
她又哪里想得到,炎荒羽这所以能这样,仍然是拜“混沌诀”所赐。那“混沌诀”中的精华之学“混沌六知”的要点便是敏锐地感知一切身体可以感知的变化,这变化包括了身体的内在,以及外界事物的变动。在她张嘴做读音发声的示范时,炎荒羽的目光便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口腔里的每一点位置、颤动的变化,然后再轻而易举地模仿控制自己的口腔肌肉,便自然发出了同她近似的标准读音了。
见炎荒羽学习得如此的轻快,她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来:“阿羽,既然你学得这样快,那柳老师想用另外的一个方法来教你,你看好不好?”
“什么方法?”炎荒羽不禁有些疑惑,同时觉得这个柳老师蛮奇怪的,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前面的识字课还没教完,就要教算术,结果算术还没有教,就又开始教起了这个叫什么“外语”的东西。偏这“外语”还没教几页书,便又要换了……
“这样,人今天开始,你每天单独到我这里来一下,而在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你就用英语对话,好不好?”柳若兰一边飞快地说着,一边双眼放着光,满怀希翼地看着炎荒羽。
炎荒羽定定地看着她,想了想,点头应道:“那……好吧……”他呆呆地看着柳若兰的如花笑靥,只觉得她的笑容特别的媚,特别的甜……
“呀——时间不早了!是吃午饭的时候啦——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吃午饭吧!”柳若兰开心地搓着手,无意之中在这蛮荒之地遇上了这么一个聪明好学的学生,实在令她欣喜非常,甚至都冲淡了她心中的那片感情的乌云……
“这个……不了,我还是回家去吃吧……我阿妈应该在等我哩……”炎荒羽迟疑了下,想起阿妈还在家里等着,便摇头道——尽管他内心里极想留下来,仅仅就为了能继续闻她身上的味道,和看到她妩媚动人的笑容。
一面说着,他一面便站起了身子。
柳若兰见他这么一说,原本想继续挽留的念头也打消了——她想起了和炎女之间的隔阂,实在不愿意把眼前她好不容易同炎荒羽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再破坏掉。
“那……好吧,你就先回去吧……不过下午再来好不好?”她掩饰不住心里的失望,忙跟着补充一句。
“下午也不行的,下午我要去给家里打柴……”炎荒羽解释道。
“打柴?为什么你们不一次性多打一些囤着呢?——这两天我也听村长他们说了,说孩子上学,家里的柴没人打了……”柳若兰想起与之有关的一件事,不解问道。
“这个……哦,这样子的,我们这儿的地势不是很好,是个坳子地,柴草不大好保存太多的!存得多了,会捂潮的。再说了,柴堆多了,也容易招蛇虫,很不安全的。”炎荒羽一面说着,一面两手不停地比划出一个凹坑的形状,试图向柳若兰说清楚坳子地的形状。
“呃……我明白了,是因为地势太低的缘故呀……那你们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过寻一个地势高的地方来居住呢?”柳若兰仍对他们选择这个低洼之地建村感到不解。
“没什么呀,我们这么多年来,生活得很习惯的啊。再说了,周围也没有什么平坦的地方呀,有的坡地上都种上米粮啦!”炎荒羽一一解说着,一面眼睛不停地向窗外瞟。
“那你们……”柳若兰注意到了他心神不定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同时心想若是现在告诉他可以用燃气来取火的话,他也未必就能听得懂,便更加打消了向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们再学习好啦!”她笑着轻轻拍了拍炎荒羽的肩膀——好壮实的肩膀——她不自觉从脑海中冒出这个感觉。
“哎!那我走啦!”炎荒羽感觉有些局促,因为两个人现在是面对面地站着,几乎是鼻子抵着鼻子了。柳若兰呼出的如兰似麝的气息直扑他的鼻孔,弄得他的心不争气地一阵急跳。
柳若兰看着他明亮的双眼中透出的局迫的神情,突然间没来由的心里一荡,居然俏脸不知怎么地红了起来,她忍不住飞快地在他的脸上“叭”地亲吻一了口,然后跳也似地闪过了一旁,娇笑道:“那好吧!明天见啦!”
炎荒羽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的眩晕,以至于自己怎么走下这间吊脚楼,又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都稀里糊涂的,直到炎女把饭菜端上了桌子,才清醒过来,只是脸上那被柳若兰吻过的地方尤自在麻乎乎的,眼前仍不停地晃动着她亲吻自己时突然凑近放大的一双美眸和呼到脸上的痒痒热气……
“阿羽,怎么了?”炎女看看儿子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禁担心起来,忍不住猜测道:“是不是那个柳老师教得太难了?又落下了几天,有点跟不上……”一面说眼睛紧紧地盯着炎荒羽的脸上,像是想在他那儿得到证实似的。
“啊……啊不是的……”看着阿妈担忧的脸色,炎荒羽终于完全回过神来,忙摇头否认。
“真的?……那就好啦——我听龙婶说学得东西可难了,她家龙笑都觉得学得很累的!”炎女有点不相信地摇头道。
“真的,阿妈,柳老师教的那些认字看书的东西九公以前都教过我了,所以她说以后单独教我别的东西哩!”炎荒羽不无骄傲地昂着脸道,胸脯也不自主地挺了起来。
“真的?那可太好啦——那单独教,不是要麻烦柳老师很多了吗?”不知不觉中,柳若兰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渐渐地好转起来。
炎荒羽嘴里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嘴里含混不清地应道:“是啊……我也这么想来着的……嗯,这獐肉真香……”
“你就慢慢吃吧,小心别噎着啦!——这是最后一点啦,其他的我都给了阿玉嫂了。”炎女小心地说着,一面看着儿子的脸色,生怕他不高兴。
“哎呀,不是上回我已经给她家带了一些回来了吗?怎么你又……”果不其然,炎荒羽不悦地放下了筷子,瞪着阿妈道。
“哎呀……你又不知道她家的情况男人出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家里就她和一个刚刚满周岁的孩子,正缺奶水……”炎女说起阿玉嫂,便有些于心不忍,不禁和儿子争了起来。
炎荒羽立刻泄了气,不再说什么,只是闷着头吃饭。
“那,以后阿妈保证不再给了还不行吗?”见儿子情绪不高,炎女不禁心疼,忙哄他道。
“不,阿羽不是这个意思的——这样,我以后进山里的时候多给她带一些就是了!只是阿妈,这些獐子肉好不容易打来的,我本来是想给你打打牙祭的……对了,等会儿我去看看她。”炎荒羽抹了抹嘴,放下碗筷道。
见儿子如此明辨整理,炎女登时松了口气。说句心里话,自从阿羽一年年长大,她的心里也就越来越把儿子当作了依靠,凡事也渐渐地大半由儿子作主了。
“那要去就快去吧,阿妈来收拾,阿瑶刚才来说在坳子口等你哩!”一边说着,炎女立起身来开始收罗饭桌。
“哎,那我去啦!”炎荒羽忙应了声,便转身出门去了。
阿玉嫂家的门居然是虚掩的。
炎荒羽轻轻地推开门,轻声叫道:“阿玉嫂?……阿玉嫂?”
不料只听见里面隐隐传来极低的“呜呜”的声音,却不见回应。若非他的耳力极其灵敏,一定听不见这明显经过刻意压抑的声音。
“咦?这是怎么回事……”他纳闷地向里面走去。
眼前的景象令他刹时间目瞪口呆,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