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羅森
在研究魔法各學系的支流中,有一派是研究形而上的物理世界,其中部分學者所鑽研的,就是時光與空間的相對關系。
別小看這個听起來玄之又玄的離奇東西,假如這方面的學理沒有辦法得到突破,那麼不管魔法師再怎麼拼湊咒語,也不可能產生相關的時光魔法。不只是時光魔法如此,一切的魔法都是這樣,除了極少數誤打誤撞被發現的術法外,九成以上的魔法都是由魔法學者先完成理論基礎,在論文基礎上開發出實用技術,組合出咒語,終于實體化成為我們今日所知的魔法。
每一項新技術被開發出來後,就不可避免地會被人應用在戰斗、軍事功能上,這點相信是許多魔法學者畢生的遺憾與痛楚。因此,頂尖的魔法學者與頂尖的魔法師之間,有著一條既深且廣的鴻溝,雙方互相歧視著彼此。
撇開雜話不談,那一派魔法學者的研究中,有一個學術上的問題,迄今仍然找不到答案︰人類能否回到過去,改變未來?
這個學術上的爭議,由于精靈、矮人族抗議,認為涉及種族歧視,被強迫改成“有智能的生命體能否回到過去,改變未來。”,但無論主詞怎樣變化,這個問題的無解性仍然沒有改變,成為無數學者在典籍中辯論不休的謎題。
普通的魔法學者,不可能對這個題目進行實驗,因為要施展時光魔法所必須具備的魔力與天份,幾百年都不見得能出一名夠格的大魔導師,而那些把生命中九成光陰都用在實驗室里尋找真理的魔法學者,更沒可能有這樣的修為,結果,謎題就成了不解之謎。
這問題的半個答案,今日已經從我的際遇得到解答,人類……有智能的生命體,是可以藉由某些途徑回到過去的。然而,回到過去的人,真的可以改變未來?改變自己的未來嗎?
曾經有學者提出過一個說法,一只蝴蝶偶然的拍動了一下翅膀引發的微風,將在若干年後,于萬里之外的某處演變成一場龍卷風。這個被稱為蝴蝶效應的學說,雖然點出了某種玄奧的因果關系,卻無法有效解答我的問題,因為“命運”
一詞,本身實在是一樣太過玄奇難解的東西。
假如“命運”中有所謂的注定,注定由這只蝴蝶的拍翅,造成若干年後的一場龍卷風,這樣算不算改變未來?假如若干年後的某處,注定要發生一場龍卷風,所以這只蝴蝶被命運送回過去,拍了一下翅膀,這樣子,又算不算是改變了未來呢?
我們很難簡單的就這樣下結論,因為在看似單純的前後關系里,有學者相信冥冥中存在著一種力量,在維持時光的平衡,假如本來處于順流狀態的時光流,因為某種緣故發生了崩壞,那麼這種力量就會反過來將其還原、修復,而這個至高無上的定理力量,就被稱為“因果律”,基于因果律的反饋,人類即使回到過去,也不可能改變未來。
為什麼會突然想談這些枯燥無味的時光學說呢?
因為我非常希望世上真有因果律存在,假如未來注定不能改變,那麼應該存活到未來的我,就絕不會在這一刻遇害死亡。
我很需要用這個學說來支持我的信心,因為我現在很不幸就處于一個要命的狀態。回到十二年前的薩拉城,不但見到美人,也見到早已敗亡在歷史中的凶徒,這群被稱為“水都十虎”的強悍盜賊,即使以十二年後的水準來看,仍然是超水準的危險人物,盡管他們已經倒下三個,只剩下七名同伴,但當他們將我團團包圍,連番密集攻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逃出生天。
假如只有自己一個人要開溜,那還容易一點;可是,幼時的我和冷翎蘭,兩個小鬼成為人質,正被挾持在盜賊首領的手上,如果不救出他們兩個,九鬼鷹魔隨時會下毒手殺人,特別是不但沒有勒贖價值,還跟他家族有著不共代天之仇的小約翰。
就為了這個理由,巴不得可以早點逃命離開的我,必須要蒙面挺身而出,當個見鬼的神秘蒙面大俠,一面提心吊膽地護住小命,一面以寡擊眾,逞那快要被人干掉的短命英雄。
“他媽的,今天不宰掉這小子,老子就不算是人。”
“哈,半獸人雜種也算是人嗎?去你媽的,你以為說殺就能殺?先問過我的伙計先!”
所謂的伙計,就是在我面前揮動觸手,瞧來極度猙獰的四頭淫獸,正張牙舞爪地撲向敵人,為我擋住他們的刀光劍影。
一口氣連續召喚出四頭淫獸,對體力的耗損比單召喚一頭大得太多,對我來說更是首次創舉,不過這多少是由于我太過小心的緣故,純以實力而論,在南蠻之行結束後,我應該就有這樣的實力了。
六個敵人的連環攻擊,不管從哪方面來看,他們的實力堪稱強敵,手上持有的武器,殺傷力也相當強大,但皮粗肉厚、沒有痛覺的淫獸,卻天生就是肉搏戰的克星。
又軟又厚的粉紅色皮肉,無論是刀劈劍砍都傷害有限,即使被敵人中最魁梧的兩名巨漢持重錘、鋼盾擊中,這種足以讓尋常武者粉身碎骨的重擊,雖然讓淫獸身上的皮肉碎裂了好大一塊,但是沒有痛覺反應的淫獸卻渾無所覺,持續朝敵人攻擊。
那名豹頭人身的半獸女,手上套著一雙銳利鋼爪,充分發揮身手矯捷的優勢,一下在前,一下在後,想以自身的高速擾亂敵人。假如是對上正常的敵人,肯定會被她鬧得手忙腳亂,可是淫獸渾身都是觸手,不管繞到側邊還是後面,都有十來根觸手舞動應對,高速攻擊的結果,反而會累垮自己。
我在四頭可靠伙計的護衛下,毫發無傷地注視這一切,思索下一步該用什麼魔法。
淫術魔法除了召喚生物外,也有獨門的結界咒語,施放之後,周圍籠罩在一片粉紅薄霧中,影響薄霧內的生物情欲高漲,不能自制。本來淫欲結界我都是使用在床第之間,輔助催情,久戰不,但剛剛召喚淫獸現身時,一時口快念錯咒語,居然順口施放了淫欲結界。
離開南蠻後,久久沒機會使用,這次一施放出來,有兩個意外發現讓我非常詫異。第一,隨著我魔力的增強,施放出來的淫欲結界居然已經不是粉紅色,而是更上一層的褐色,無論是催情效果或是維持時間都有提升;第二,在淫欲結界的輔助下,那四頭淫獸簡直是悍不畏死,身上觸手瘋狂地往敵人身上纏去。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東海的海怪嗎?”
“不知道,我縱橫江湖多年,從來也沒有看到這種怪物……哎呀。”
“小心!這幾頭怪獸陰毒非常,不是攻擊胸口就是下陰,大家要提高警覺了。”
憤怒的吼叫聲,伴隨著一聲聲尷尬的痛楚叫喊響起,過去在阿里布達王國內橫行肆虐的凶惡盜賊,被這四頭見所未見的奇淫妖獸鬧得手足無措。眼見單純的物理攻擊收效不大,他們當中的術士便嘗試以魔法攻擊。
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東西,魔法攻擊對淫獸的傷害較大,這點我早就知道,不過現在卻是另一種情形,那個想要唱誦咒文的術士,似乎沒發現他正置身在我施放的結界之中。
魔法這種超自然力量,其實在很多地方都有著高度風險,尤其是在唱誦咒文時全神貫注,無論自身肉體或精神,都處于無防備狀態,如果在這種時候受到攻擊,根本就沒有抵御的能力。那名巫師想隔著老遠,用黑魔法攻擊,認為他的同伴會幫他擋住淫獸,非常安全,但被他忽略掉的淫欲結界,卻在他唱誦咒文時,直接與他的心靈相接觸。
和黑魔法中高段的精神攻擊相比,這名心靈與淫欲結界作了親密接觸的巫師實在很好運,畢竟淫術魔法的重點不在殺傷,所以他也沒有立刻變成廢人或痴呆,只是像連續喝下十瓶烈性春藥一樣,鼻孔直噴著白氣,兩眼赤紅,一下子就撕裂掉身上的法袍,扔去魔杖,朝最近的一名女戰友沖去。
“女人!我要搞全天下的女人!”
離他最近的兩個女人,一個是那豹頭人身的半獸女,另一個是使著雙匕首的婦人,看他這麼勢若瘋虎地撲來,連忙側身閃躲,而失去意識的巫師根本沒有收勢,就這麼一直線沖過去,然後在慘叫聲中被淫獸的觸手纏卷住四肢。
接下來的場面,實在是讓人懶得敘述,可是,我第一次知道淫獸抓住雄性生物後,除了發生不雅的性關系外,居然還會吞噬。從“飽暖思淫欲”這句話,證明色欲與食欲不能分開,但我想不到這個理論也能用在淫獸身上,當淫獸將那名不住慘叫的巫師慢慢塞入體內,完成“吞噬”,那個詭異的氣氛,讓整個戰斗突然寂靜下來。
“哈哈哈,你們這群無惡不作的盜賊,今天讓你們見識邪不勝正的真理,有本大俠在這里,不管你們有什麼奸計,最後一定都會失敗的。”
我刻意夸耀本身的優勢,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股難得的信心,因為想到有歷史的不可逆性在背後撐腰,這一仗怎麼樣都不可能輸,連棘手的黑魔法師都可以這麼輕易擺平,與我過去的戰斗經驗相比,這次的運氣實在好得出奇。
剩下還在圍攻我的五人中,那兩名巨漢的重兵器尤其凌厲,每次打在淫獸身上,就去掉老大一塊皮肉,假如不是對上淫獸,而是普通猛獸,就是有十幾二十條也早就沒命了。
既然我的運勢那麼強,或許可以嘗試一些過去不敢使用的東西,來看看淫術魔法的實戰性如何。類似淫氣彈那樣的技巧,我的欲望積蓄不夠,用不出來,所以只有繼續使用召喚技。
在淫術魔法書所記載的召喚中,有淫蟲、淫精靈、淫獸,還有最強大的地獄淫神。淫蟲是床上助興最好用的小東西,但用在戰場上卻幾乎沒有戰力,據說當淫蟲成熟,就會蛻變為長著蝴蝶翅膀的半透明小生物,也就是淫精靈,但由于一出現就是一大群,所耗費的力量幾乎等同淫獸,所以戰斗時我都是直接叫淫獸出來,從沒有使用過淫精靈……直至今日。
“古老的性欲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于性愛的沖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出來吧,淫精靈!”
在我吟唱完咒語之後,周圍突然出現百余道粉紅光點,每一道都約莫拇指大小,漸漸凝聚成形,變成一個個長著蝴蝶翅膀的半透明人形生物,模樣很像是傳說中只有心地純潔之人才能看到的小妖精,一面拍動翅膀,一面灑著一點又一點的亮粉,縈繞身上的粉紅光華,忽明忽暗,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呃……是召喚出來了,不過這些怪東西該怎麼用啊?)
首次成功召喚出淫精靈,但對于該怎麼使用,我一時之間也沒印象,恰好那名揮舞重錘的巨漢突破淫獸防線,朝我沖來,我就順手一指,看看這些由淫蟲進化蛻變而成的小精靈,能夠作些什麼。
坦白說,那個畫面實在是出乎預料。在我手指一指後,百余只閃爍著粉紅磷光的淫精靈,像是一群撲火的流螢,朝敵人疾飛過去;那名巨漢的武功很好,驟臨異變,還能馬上沉腰穩步,把手中重錘舞得風雨不透,不管射來的暗器雨有多繁密,都能夠擋下九成。
可惜,有生命、有意識的淫精靈,卻不是死板的暗器。當重錘揮舞的強風吹蕩,成群結隊的淫精靈一下子散開,以一個球體的形狀,將那名巨漢包圍在中央,趁他揮舞重錘的空檔,猛地集體突入進去,一起沒入那名巨漢的體內。
巨漢虎吼一聲,但隨即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的皮膚上不見血,大概也沒有痛楚,顯然淫精靈的入體並沒有造成傷害。依照過去的慣例,被淫術魔法擊中的結果,都像春藥吃多了一樣,上演發情噴精的丑態,所以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但我錯了,這一仗我的運勢非常好,所使用的淫術魔法如有神助,每一次都突破我過去的界線,呈現它應有的威力,那名巨漢確認身上無痛無傷後,本來要繼續向我沖來,可是卻突然停步,衣服外的皮膚迅速由黝黑變得發紅,而且紅得刺眼,顯示出體內溫度瘋狂激增的異常。
緊跟著,他就在我們的眼前,整個人連同身上衣服,一起在慘叫中化成熊熊火焰,當那只喊了半聲的慘嚎中止,那具倒在地上的尸體,已經是一個有八成焦的熟透東西。
(這就是……所謂的欲火焚身嗎?)
我看著眼前的焦尸,若有所悟。淫術魔法所利用的能源,本來就是人類的性欲,這股能量極為強烈,當男女交媾高潮的那一刻,生與死、興和滅,都在同一瞬間交替出現,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生命的精華,而淫精靈的攻擊就是潛入生物體內,引燃這股能量,催化、增幅,讓欲火急遽失去控制,最後就發生了這樣自焚的效果。
淫術魔法的創始者確實是天才,居然能想出這樣別走捷徑、難以防御的攻擊方式,超然于目前所知的六大系魔法之外,也就難怪當年法米特縱橫大地,闖下無敵的威名。
“這……這小子是魔法師,是魔法師啊!”
“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魔法師來的?事前說好的不是這樣。”
“他用的是什麼魔法?哪一系的召喚術有這種效果?”
前方四名剩下的敵人慌亂起來,雖然說普通武者對于與魔法師交戰都感到棘手,下意識想要逃避,但他們實在察覺得太慢了點,而當他們想要循兵法常道,以魔法師對抗魔法師時,卻發現會魔法的戰友已經死傷殆盡,沒人可用了。
“哈哈哈,看你們手忙腳亂的樣子,告訴你們,本大俠是光之神宮夸稱第一的高高手,是老天派來收拾你們的人,今天你們打的是一場必敗之仗,識相的快快認輸,每個人留下一條手臂,我可以放你們走路。”
想到自己以一敵四,居然能夠佔到優勢,魔力還很充沛,要擺平敵人並不是問題,一股得意的成就感盈滿胸口,我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你不是慈航靜殿的人。”
一個冷冷的渾厚聲音,很不客氣地打斷我的喜悅,伴隨著四道冷冽的刀風,一下子讓我的身心冰冷起來。
四道同樣冰冷的刀風,卻蘊含著極剛、至柔兩種相反的力道,穿越四名戰友的陣勢空隙,分別飆斬向四頭皮粗肉厚的淫獸。只是一招,這四頭令六名凶惡盜賊久戰不下的淫獸,就像挨上千刀萬斬般,在一聲長長的悲鳴中,分解崩散成一大堆粉紅碎肉。
我看得很清楚,刀勁破空而來,先破入淫獸體內,然後從內部爆發。兩種剛柔不同的刀勁,造成的效果也相異,四堆不住冒泡的粉紅碎肉,兩堆分解成一片一片,另兩堆卻散成一塊一塊。但盡管淫獸尸體的狀況不同,造成的事實卻是一樣,那就是這人的一招打倒了四頭淫獸……四頭置身于淫欲結界守護下,抗擊力、回復力都應該倍增的強化淫獸。
手持雙刀,現身在我前方的,就是始終冷眼旁觀,沒有加入戰圍的水都十虎之首,九鬼鷹魔。手下弟兄的劣勢,終于逼得他放棄看守人質,親自下場參戰,本來擒在手里的兩名小鬼,被點穴以後與那名紅衣少女放在一起,這點讓我有些許心安,可是情勢瞬間逆轉,變成我被敵人團團包圍,這該如何是好呢?
最新學會的技術,姑且再試用一次看看。
“古老的性欲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于性愛的沖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出來吧,淫精靈!”
耀眼的粉紅亮光隨著召喚出現,我搶著發動攻擊,手朝九鬼鷹魔一指,百余只成形的淫精靈立刻聚合,朝著敵人飆射而去。
“老大!小心!”
“當心啊!這個人非常邪門啊。”
有了之前那名巨漢的經驗,水都眾虎十分緊張,但九鬼鷹魔卻沒有閃避的打算,還收起了雙刀,任那百余點淫精靈所化成的粉紅磷光,紛紛射入他體內。
(他想做什麼?這個姿態……以他那一招的威勢與功力,難道他想……)
一個很不妙的想法出現在我腦中,促使我開始提早反應。一如我最壞的預料,當百余只淫精靈透入體內,九鬼鷹魔也如他同伴之前那樣,肌膚變色,體溫瘋狂地升高,可是他臉色一變,由赤紅轉為鐵青,而這嚴寒的冰青之色迅速擴散至全身,當他一吸一呼,將一口燙得令空氣扭曲飄蕩的熱氣呼出,表情回復正常,淫精靈的攻擊已經完全被化解了。
這是一個我之前沒想過的方法,以強橫內力硬生生將高熱體溫和欲火壓制,除非是在武道修為極高的武者,否則絕對使不出來,而九鬼鷹魔能夠作到,則是印證了他的武功之強。
純以實力而論,我這個剛剛有點自信的魔法師,並不是這種武道高手之敵,如果要與他戰成平手或是勝過他,方圓十里內只有一人能做到,那便是二公主冷翎蘭……不是昏倒在地的那個小女孩,是十二年後的那一個她。
“能夠召喚失傳數百年的淫獸,還能使用傳說中的淫精靈,你使的不是慈航靜殿賊禿們的技巧,是大魔導師法米特的超級魔法。”
九鬼鷹魔的話讓我嚇了一大跳。這個極惡盜賊長年游走四方,見識廣博,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我刻意隱藏的大秘密,看他幾個同伴滿面迷惘之色,恐怕根本搞不清楚法米特是何方神聖。
但九鬼鷹魔就是一個識貨之人,非但如此,他對這項無價之寶的貪婪還非比尋常,一逼出入體的淫精靈,立刻狂笑道︰“太好了,這個賊老天總算待我不錯,居然讓我在此發現法米特的淫術魔法,只要得到了暗黑召喚獸,連那殺千刀的源堂•法雷爾我都不用放在眼里啊,哈哈哈哈……”
你明明是個一流刀客,又不是魔法師,就算得到魔法書又能如何?這點我實在很懷疑。不過,淫術魔法書不在我身上,在我腦中,他想要從我這邊得到淫術魔法,那自然是抓到後嚴刑拷打那一類的,而且從他笑聲中的怒意听來,與我那變態老爸有過的梁子不只毀他一目這麼簡單……要是被他發現我與法雷爾家族的關系,那……
所以,基于安全考量,在淫精靈第一次攻擊失敗後,我暗自吟誦咒文,沒等他大笑笑完,就再次驅動淫精靈攻擊,這次不是攻擊九鬼鷹魔,而是攻向他的戰友,我不信每個人都那麼好的修為,能純以內力逼出入體的淫精靈。
他的戰友顯然也有自知之明,見到百余點粉紅磷光閃爍飛來,嚇得魂飛魄散,那名首當其沖的豹頭女想都不想,撲身滾倒,一下子閃出老遠,本來完整的包圍網登時露出空隙。
“狡猾的鼠輩,別想跑!”
“不跑的才是烏龜!”
好不容易得到空隙,再不趁機逃跑就得當刀下鬼了,但九鬼鷹魔見機極快,我才召喚淫精靈,他已看出我是為了突圍逃跑,馬上施展身法追了過來,幸虧我早有準備,先灑了幾只徒具聲勢的淫蟲擾敵,趁著九鬼鷹魔閃躲,速度稍慢,又招了一頭淫獸出來,纏住九鬼鷹魔。
“可惡的鼠輩,你的實力不過爾爾嗎?”
“哈,你自己猜啊。”
我知道九鬼鷹魔在懷疑我的實力,但我卻不介意被他發現我在虛張聲勢,因為以他的眼力,這是遲早的事,還不如趁著他疑神疑鬼的時候,救走兩名小鬼逃逸。
爭取到的時間真是剛剛好,我沖出包圍網,一口氣跑到冷翎蘭身旁,把昏迷在地的她給抱起,抬頭卻找不到幼年的我,而且連那之前被點住穴道、倒在地上的紅衣俠女畫眉都不見了,心里正覺得錯愕,另一邊的敵人已經追跑過來。
(真是一波三折啊……)
沒有時間想太多,趁著敵人還沒跑近,不遠處的樹林就是我最佳庇護所,因此我把小女孩抱起,快步跑向樹林。
之後發生了一段短暫的追逐戰,嘗試追入樹林的水都五虎,遇到連串機關的攻擊,弩箭、凹穴鋼刺、粗糙卻威力強大的火藥,鬧得水都五虎手忙腳亂。大呼幸運的我趁機逃逸,跑沒幾步,前頭一道赤紅色倩影攔在前頭。
“跟著我來。”
被人追殺的時候有地方可躲,我都不會拒絕,尤其是一名姿容若仙的俏美人在前引路,光是在她身後看那搖曳生姿的縴腰、隆臀,就已經夠讓人感到賞心悅目了。
“你既然蒙面,想必有難言之隱,我不問你是誰,但我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畫眉欠身向我一禮,她衣衫不整,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沾滿塵土,配劍也斷成兩截,又是對人低頭道謝,看來極為狼狽,但眼眸中那股堅毅英武的神采卻未因此黯淡,我本來想要調戲輕薄幾句,與這辣美人親近親近,但卻不敢輕侮,老老實實地還了一禮。
我放下冷翎蘭,她也放下小約翰,剛才我與水都諸虎交戰時,畫眉趁機沖開穴道,掙斷繩索,帶著離己最近的小約翰先跑入這樹林。樹林里頭早就埋藏了機關,原本是要用來對付水都十虎,可是還沒動用,她與同伴就已經死傷慘重,沒機會再用來對付敵人。
兩個小鬼都被九鬼鷹魔點了穴道,昏迷不醒,看來一時不會醒,我也不甚關心,反正只要他們沒事就好了,而且水都五虎越來越近,看來已經把外頭的阻擾機關清得差不多,很快就要進來搜查了。
九鬼鷹魔一馬當先,既是殺氣騰騰,也怒氣沖沖,想要奪取淫術魔法,順便把仇家斬盡殺絕。
看見殺父仇人越來越近的身影,畫眉的美麗面容被怒氣所遮掩,緊握拳頭,全然沒有留意到,這樣子趴臥低伏的姿勢,令胸口衣襟下垂,讓我意外地欣賞到她飽滿渾圓的胸前春光。
為了能夠貼近一點看,我刻意靠近過去,低聲問她,到底九鬼鷹魔與她有什麼仇怨,想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
“他……他殺害了我父親,奪走了我們一族的鎮族神功。”
用盡所有力氣的大喊,我卻不知道她有否听見,正想再喊一聲,但是手一下用力揮動,整個人卻好像墜入無底深淵,全身猛發冷
汗,跟著眼楮再一睜,卻發現自己正坐在某個台階上。
周圍的景色非常眼熟……理所當然的事,因為這里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法雷爾家族伯爵府的後院。
朗月在空,完全不是剛才所看到的正午時分,身體各處所感到的疲憊,好像剛從一場久夢中醒來,回想起剛剛所經歷過的事,我
不禁有幾分困惑。
……難道一切全都是我在作夢?
但是,記憶中所發生的那一切,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完全不像是夢境,怎會是作夢?而且,菲妮克絲讓我花了一個願望,所換來
的東西該不會只是一場春夢吧?雖然說……那場春夢確實過癮。而且讓人印象深刻,但假如我早知道那是春夢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
冷翎蘭那小……
正自遺憾埋怨,我手一揮,卻突然發現自己上握著一本書卷,對著月光一看,上頭寫著“九死邪功”四字,明顯就是一本武學秘
笈,而就我記憶所及,九鬼鷹魔似乎就曾修煉過這門伊斯塔的不傳絕學,換言之,這就是我回到過去、從九鬼鷹魔尸體上搜括回來的
那一本。
為了要證實這一點,我翻開了上衣內襯的口袋,黃澄澄的琥珀光澤,立刻映亮了我的視線,正是法米特遺產的那枚黃晶石;往左
邊口袋一掏,將踫到的濕漉布片拿出來,紅白相間的斑斑穢漬,正是記錄畫眉破身的那件貼臀褻褲,這幾樣最佳證據,就告訴我剛才
發生的事絕非夢境,是再真實不過的過去。
所以月櫻姐姐、龍女姐姐在十二年前所發生的往事,我現在全部都了解了。
這些事委實匪夷所思,即使親身經歷,很多地方仍是讓我只能驚嘆造化弄人,因果律的玄妙實在是難以想像。
了解了事實真相後,預計之外的龍女姐姐姑且不談,我必須要立刻找到月櫻,好好解釋一切。
我從台階上站起來,恰好听見急促的跑步聲迅速靠近,回頭一看,從那個胸口劇烈搖晃的美妙倩影,還有跟在她後頭快跑的黑豹
,我知道那是我的笨蛋徒弟阿雪,盡管才只有短短的兩天沒見,但我卻好像幾年沒見到她一樣,覺得非常想念。
“阿雪?”
“師父,你這幾天到哪里去了?怎麼現在還在這里?宴會已經開始半個時辰,茅大叔等了你好一會兒,剛剛已經上車走了,要我
如果看到你,立刻要你去金雀花驛館,還有,織芝小姐剛剛送來了兩套你訂做的服裝……”
阿雪在回廊的盡頭出現,紫羅蘭正跟在她的腳邊,本來我很想讓她像往常那樣撲過來,好好地抱住她,享受一下高聳巨乳撲抱入
懷的滿足滋味,但她卻在回廊口站定,很吃驚地看著我。
“師父,你的鳥……還有你手里……”
詫異地說了兩句後,阿雪面上浮現兩朵紅雲,嬌羞而含蓄地俏聲道︰“難怪找不到你,原來你偷偷躲在這里,用東西玩那根爛鳥
……真是的,如果你想要,可以找我啊……”
低頭看看,我就明白為何阿雪的表情那麼古怪。從過去的時空回來,我的打扮沒有改變,沒有穿上褲子的下半身依舊赤裸,不軟
也不硬的性器做著鐘擺晃蕩,而我右手卻握著一件明顯是女性內褲的東西,這樣的畫面任誰看了,都會聯想到差不多的一件事……這
個男人偷偷躲在花園拿內褲打槍!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就算真的做出這種事,那也沒什麼大不了,更不用擔心給阿雪看到,只不過……
“笨蛋,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說我的東西是一根爛鳥!”
“哎唷!師父你又打人家的頭……”
在我回到過去的那段時間里,這個世界的時光還是持續進行,而且似乎還多過了一點,所以本來應該還有幾天才舉行的慶祝宴會
,現在居然已經開始。
本來宴會這東西與我沒有什麼關系,但先前我得到消息,金雀花聯邦的總統伉儷行程很趕,慶功宴會一告結東,他們便會啟程回
國,所以如果我不趕快去見月櫻,向她解釋一切,那麼我就會錯過最後挽留她的機會,重蹈十二年前的遺憾了。
但……就算真的踫到了她,我又該對她說些什麼呢?
“戀童癖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我也戀童,還曾經對你妹妹勃起過,所以不用煩惱這些……讓我們兩個當一對變態愛侶吧!”
如果照這趟過去之旅的經驗來看,這些話頗符合實際,但我卻總覺得這些話沒可能成功,想要解開月櫻的心結,我需要一些更強
烈與有效的說辭……
該怎麼辦才好呢……
我皺眉苦思,還沒有個結論,馬車已經匆匆把我送到了驛館。亂七八糟穿戴起禮服的我趕忙下車,連頭發都來不及梳好,只能先
調妥頸上的領結,三步並兩步地往大門走去。
“賢佷,你終于來啦,太好了,你失蹤了兩天,我們找你快找瘋掉了。”
仍作著游俠打扮的茅延安,正站在驛館門口,被一群穿著性感,露肩短裙的侍女包圍著聊天,看到我出現,揚手打招呼,隨我一
起進入張燈結彩的驛館。
“你這幾天跑到哪里去了?”
“說來話長,講了你也未必相信,以後再解釋吧!”
我隨口應了兩句話,扯著他一起穿過由千百朵鮮花所組成的拱門,婉拒了侍女們的斟酒,在數百盞不同顏色的水晶燈照耀中,沿
著銀石板地穿過花園,正經過花園的拱橋時,一堆被驚起的白鴿滿天飛舞,雪羽飄揚,顯盡了這場宴會的派頭。
這個宴會是慶祝國際聯盟的正式成立,無論歷史意義或實質意義都非常重大,肯定會名留青史,所以負責籌備這場宴會的宮務省
大肆鋪張,無論一燈二化,乃至宴會席上供應的珍肴美饌都極盡講究之能事,無一不是平民百姓難得一見的珍品。
宴會的形式,采用金雀花聯邦的正式舞會,所有人都穿著禮服出席。我身上的萬騎長大禮服,是軍部制定的標準格式,天藍色的
軍裝外套,雪白筆挺的長褲,中間系著赤紅色的獅紋腰帶,肩頭和胸口的流甦是由真金打造、編織,環繞別飾著萬騎長的勛章,相當
地搶眼威武。
本來為了彰顯威武,一些出身貴族的武將會另外佩帶刀劍。一把名鑄造廠出品的利器,往往是身分的象征,當然如果能由名鑄造
師親自打造的兵刀,更容易成為宴會上人人稱羨的焦點,不過這種注重安全性的宴會,並不允許人們攜械參加,即使可以,我也沒有
那個錢去添購行頭,連禮服都是萊恩私下送錢贊助的。
茅延安並沒有換上禮服,仍是那一套游俠的紅袍,據他的說辭,是因為沒錢購置祈禮眼,但我是私下陵疑就是了。
“對了,你不在的這兩天,發生了一點事情,冷二公主暗中率軍突襲了伊斯坦人的一處據點,救出了幾名被奸而未殺的少女,殺
了伊斯塔幾名魔導師,還找到了大批傳單。”
“傳單?”
“對,上頭寫著一堆不堪入目的丑聞,印刷模式與上次月櫻夫人的丑聞報一模一樣……真是好險啊,如果不是娜西莎絲最近幾天
閉關不管事,這些魔導師沒有得到發動指令,那些丑聞報就會再度發散出去了。”
茅延安向我解釋,這幾天由于娜西莎絲閉門不出,冷翎蘭趁著和議已成,敵人警戒松懈的當口,一舉突襲了伊斯塔人藏于市井中
的基地,發現了這些東西,除了救回被綁架的市民、宰殺幾名敵方好手,一挫對方銳氣外,更間接證實了伊斯塔人是上次丑聞事件的
幕後操縱者。
“是伊斯坦人?不是……惡魔搞的鬼?”
听聞事實真相,我有些惘然,這樣听來固然是很合情合理,伊斯塔人本就有做這種事的動機與能力,但這樣一來……我上次豈不
是冤枉了菲妮克絲?雖然說惡魔奸猾狡詐,被人冤枉了也是活該,但是……
“也好,能攔截下來,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幸之有?這次主要是針對阿里布達的政要,包括貴國國王陛下的戀童嗜好,不幸也包括閣下……里頭說你在戰場上的功績全
是以卑鄙手段立下,不但虐待俘虜,還淫人妻女……本來這些丑聞的內容應該沒人知道,因為冷翎蘭突襲伊斯塔人的事情,被列為高
度機密,我還是從心燈那邊听說的。但從昨天開始,別人的丑聞被銷毀,你的相關丑聞卻傳遍大街小巷,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散播。”
“哼!”
還會有什麼別人?有能耐做這種事的只有冷翎蘭一個。真是現世報,還得快,才在過去欺侮了她一點,連干都沒干到,一回到現
代,就被她這樣子惡整一記,這臭婊……就算不看在我們兩個青梅竹馬的份上,也該看在我為國家出生入死的面子啊!
馬丁列斯一戰,與役者存活甚多,本就不可能保守秘密,以伊斯塔情報網的厲害,加上魔導師隊的佔卜輔助,要探出這些隱事並
不困難。不難想像,我挑在這種時候出席公眾場合,等會兒的群眾冷眼會有多難受。更糟糕的是,被冷翎蘭這樣一整,我個人聲譽受
什麼影響倒無所謂,若是月櫻對我產生成見,那就……
嘿,說不定這才是翎蘭這臭婊的真實企圖。
“唉,真可惜……”
當我們快要進入宴會主廳,茅延安突然嘆了口氣,表示都是因為要等我,所以可能已經錯失機會,沒能夠親眼看到朱磨坊歌劇團
台柱的精彩表演,這是娜西莎絲幾天來唯一的一次公開露面。
被他這一提醒,我登時想起,娜西莎絲曾答應要在這場宴會上獻舞,她本身不但是伊斯塔的首席巫女,更是名動大地的絕代舞姬
,其舞姿艷色堪稱絕藝,獻舞的消息一傳出,各國權貴早就搶破頭想趕來觀賞,我錯過這一幕豈非可惜?
主廳內的樂聲陡然提高,舞蹈似乎已經開始,我和茅延安不約而同地加快腳下速度,一奔進主廳,立刻就見到一幕難以忘懷的光
景。
數百名賓客群聚在主廳里,目光統一望向最前方的紅色帷幕,輕靈的音樂飄揚,帷幕抖動著華美的裝飾,緩緩升起。
就在布幕將升起至頂時,樂隊奏出的輕靈音樂忽轉,強烈節奏,宛若金屬撞擊。宴會廳前排的燈光乍現,由魔法造成的冰煙效果
噴出,一條身影輕巧地步出,翩翩而舞,一條編織精致,閃耀著亮眼光芒,點綴著碎鑽的黃巾,隨著身影舞動。
遠遠望去,只見這條黃巾忽高忽低,隨著音樂的節奏,上下飛舞。布後的人影,卻是忽隱忽現,在魔法煙霧彌漫下,徹底的掩藏
在黃巾之後。
音樂節奏越奏越緊湊,黃巾的舞動也越發靈動,就在所有觀眾心神都為那迷蒙霧幻的場景所吸引時,樂音節奏達到最激烈的地步
,一個強音陡然震出!黃巾隨即飛舞半空,並碎裂成一條條光彩耀眼的黃絲線,台上宛若下起一陣黃金雨,襯托著尚未散去的白霧。
迷蒙蕩漾之際,黃金雨之中一條身影乍現。
首先入目的,是那頭閃耀著血色的紫發,襯在黃金雨中,自有一股神秘深邃。
發上以層層的蕾絲緞帶,束出個華麗中不失輕快的馬尾。舞動的紫紅長發下,是張似笑非笑,眼神透著鬼魅氣息的秀顏。
(那是……娜西莎絲?)
看著那張既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我很難相信,這會是那個與我數次私下交鋒,並使盡一切奸狡手段的妖女。
專注而認真的表情,讓人明白她的全神投入,順著音樂的節拍,修長的肢體舞出一個又一個曼妙姿態。這場舞蹈與音樂,似乎是
在訴說某個故事,但我才疏學淺,完全領會不了,也沒法像茅延安那樣一邊看,一邊打拍子,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美艷絕倫的舞者
身上。
小麥色的肌膚閃動著柔嫩光澤,在透明的薄紗下,毫不吝嗇的展現給了所有觀眾,裹在碩實胸部前的寶石束胸,性感而大膽,僅
遮去不足四分之一,卻裸露出大半渾圓的乳肉,雖另有薄紗遮掩,舞動時卻依然時時彈跳若出,每一下跳躍動作,都教人充滿了期待。
如蛇般縴細,又扭動著奇異韻律的小蠻腰上,纏著一條細細的金煉,煉上的七色寶石,隨著腰擺的神秘節奏蕩漾出陣陣波光,誘
人心神。
(真是要命啊,這麼會扭腰,好像是一條活動的美女蛇呢,唔……這個舞蹈具有很高度的媚惑力啊,該不會藏了什麼黑魔法在里
頭吧?)
一名優秀的舞者,通常肢體修長,而且具有高度的柔軟性,娜西莎絲很符合這些條件,特別是在她每次大動作仰身,做著高難度
的連續回旋,整個人舞成一朵耀目彩雲時,那種動人的艷麗情致真是很難形容。
純金打造,緞鑄著奇異花紋,瓖有翡翠、紅、藍寶石的蛇型裝飾,分別纏繞在手腕腳踝之上,配合著上下共四條色澤不同,卻又
搭配的相得益彰的緞帶分別綁在線條優美,曲線動人的秀手、長腿上。隨著那身體那看似緩緩,卻暗濤}凶涌律動,像千只蝴蝶般的
舞了起來。
而帶動整體奇異節奏的,卻還是臀部。
那激烈卻優美,夸張不失協調的一切動作,便白這俏臀擺動間,將韻律節奏傳達到全身上下。而這股間最神秘處,卻只有塊包覆
著薄紗蕾絲的小碎布,靠著條幼小細線固定著。而這線上卻還支撐著八條鮮艷的孔雀羽,在臀後隨節奏擺動,讓人注意力不得下放在
那幼小細線之上。
結實圓臀的激烈擺動,小麥色的滑膩肌膚上滲出汗珠,沿著俏臀的圓滑曲線流到大腿。每一個惑人目光的動作,都吸引著全場觀
眾的視線,急勁的音樂節奏,明快而有勁的舞蹈動作,充滿青春氣息的結實肉體,舞出種種性感的動作,我就明顯听見附近男性賓客
的明顯喘氣聲,一個個心跳加快,目光中泛若激昂的情欲,全被娜西莎絲的艷姿所俘虜。
(唔,看多了美人果然還是有好處,至少現在就比較不受影響,否則如果像旁邊這群雜碎一樣當眾勃起,法雷爾家的威名何存?)
話雖如此,但為了不讓自己出丑,我也必須移動視線,把目光從那抖動起伏的渾圓香乳、左右曼扭的水蛇蠻腰、被孔雀翎毛時遮
時現的半裸俏臀上移開,也不敢多看她做出種種高難度彎曲動作的柔軟胴體,只把目光集中在娜兩莎絲的美麗臉龐上。
或許是因為專注于舞蹈的關系,娜西莎絲完全融入了每曲歌謠中的角色,見不到本來的陰狠氣質,一下像是純真的懷春少女,一
下又成了聖潔的無瑕天使,不住變化著眼神、表情,時嗔一時喜,從眼角蘊釀的笑淚,到唇邊似若傾訴的情感,千變萬化,沒有一刻
相同,盡顯一名女性所能流露的萬種風韻。
即使不看她的舞姿,單單只是欣賞她的表情,都讓我覺得像是在觀賞一出絕世名劇,在短短的劇曲中濃縮了人生百態,隨著她表
情的種種悲、歡、喜、怒變化,生命就這樣飛快地流逝,到最後,深深為之迷醉的腦筋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妖女……她真的是……一個很杰出的好演員啊……)
腦里有些昏昏的,我突然听見旁邊一連串熱烈掌聲,激動得像是要把整個屋頂掀掉一樣,神智一醒,這才發現整出舞劇已經告一
段落,娜西莎絲優雅地做了一個退場舞姿,消失在正緩緩落下的帷幕之後,而為她這場艷媚之舞所迷惑的眾多雄性生物,無論是富商
或是貴族,只有少部分察覺本身失態,慌忙掩飾,絕大多數還是硬挺著下身瘋狂鼓掌……真是難看到了極點,成了國際笑柄。
大家都是會勃起的雄性生物,我對這種畫面並沒有什麼反感,但是另一位軍部首腦可就不同了,薩拉城中人人敬畏的冷翎蘭大都
督,正氣白了一張俏臉,眼中閃著冰霜殺氣,惡狠狠地瞪著這一幕。
本來冷翎蘭與娜西莎絲就是死對頭,這次娜西莎絲在宴會上獻舞,技驚四座,出盡了鋒頭,素來要強好勝的她只怕心中不好過,
又看到己方將士出了這等丑態,滿腔氣惱可想而知。
我從旁邊短裙侍女的托盤上取了杯酒,就想穿越人群,往冷翎蘭走去。如果是以前,我對她避之唯恐不及,但在經歷完一次過去
之旅後,我卻克制不住沖動地想要貼靠過去看看,不過走到一半,我發現一件頗堪玩味的事。
這場宴會的意義重大,甚至可能名留青史,凡是與會的貴族仕紳,無不使盡解數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幾乎都可以粉墨登場了
,但素來不喜宴會與社交的冷翎蘭,卻沒有隨眾換上華美禮服,而是獨樹一格地穿著筆挺軍裝出席,凜然英氣在一眾華服貴族中,分
外顯得鶴立雞群。
阿里布達的公主殿下做著這樣英姿打扮,雖然稍微引入非議,卻也足以成為宴會中的焦點,但巧合的是,沒錢也沒時間治裝的我
,同樣穿著一件軍服出席宴會,結果兩相照映之下,我們兩個反而像是穿了情人裝一樣地突出。
我才走到一半,就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為之竊笑私語,並且迅速擴大了聲浪,傳到另一頭的冷翎蘭耳中,引得她向我投了一記
足以殺人的憤怒眼神,跟著便不屑地掉頭走開。
真是一個失敗的開始,不過這也正是十二年來的慣例,我沒有什麼話好說,正想去尋找月櫻,看看她到了哪去,突然後頭有人叫
喚,轉身一看,只見茅延安與心燈居士。
“真是英雄出少年,約翰你這次的表現極度精彩,如果沒有你,這次的和平會談絕對無法成事。”
在心燈居士舉杯與我干了一次後,身為宴會主人的萊恩也站上了講台發言。
堂堂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如今更是國際聯盟的首任主席,當明年二月聯盟正式運作,萊恩•巴菲特就成廣大地之上最有權力的
人,假若回顧過往歷史,他甚至可能是史上影響力最強、操控疆土最廣的偉大領袖。
站在演講台上的萊恩,成為了眾人注目的焦點,一頭金發在燈火照映下閃閃發光,像是一頭睥睨天下的黃金雄獅,朗聲說著對于
國際聯盟成功建立的想法,說著他對自由、平等、和平的熱愛,往後會傾盡全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慷慨陳詞,語氣舒緩不亂,更偶爾帶著幾分讓人莞爾的幽默,站住台上的萊恩大總統,確實是一個偉大的領袖,我多少感受到幾
分沖擊,但我整顆心思無關江山,只戀美人,唯一想找的就是月櫻。
轉頭望望,茅延安正和心燈在一起,兩人品酒聊天;獻舞完畢的娜西莎絲卻沒有再出來,听心燈與茅延安竊竊私語,說她這幾天
好像著了魔一樣,幾乎不肯出來活動,才獻舞完畢就立刻率眾回到驛館。
我心中微感詫異,但終于在宴會廳的另一角,找到了被回休楚跟隨保護的月櫻。她穿著一襲華麗卻不失典雅的鵝黃色晚禮服,像
是一枝美麗的秋櫻般,住最安靜的角落里清雅綻放,身旁卻另有一朵冷艷的冰清劍蘭相伴,與妹妹冷翎蘭並肩說話,像是很親匿地聊
天。
身為這兩位美人生父的國王陛下,目前正站在台上,與萊恩一同接受各種贊美,藉機抬高自己身價。月櫻和冷翎蘭站在一起,自
然也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但她們說得專心,似乎完全沒發現我的存在,我本來有點猶豫不知是否該在這時候過去打擾,哪知道一個
俊美英秀的身影卻先我一步,來到月櫻她們身邊,正是索藍西亞第二王子——倫斐爾。
倫斐爾本來就是一名儀表堂堂的美男子,穿上華貴禮服後更是氣寧軒昂,往冷翎蘭身旁一站,一雙金童玉女簡直是光芒萬丈,我
看得心中惱火,正想搶過去與月櫻說話,哪知道萊恩卻在台上冒出一句。
“各位,這次國際聯盟能得到歷史性的成功,我要特別表揚一個人。”
萊恩說著,竟然親自走下演講台,在群眾注異的驚嘆聲中。來到我面前,拍著我的肩膀,大聲向全場的各國重臣、貴族,宣布我
的功績,言詞中對我著實抬舉,並且表揚我是金雀花聯邦的永遠貴賓。
這麼高規格的重視與對待,甚至此看待我國的國王還要高等,萊恩每說一句,底下就響起一陣驚呼,就連我國那位理應“雄才大
略”的陛下,面上都一陣青、一陣白,看來在這功高震主的發展下,我未來的仕途官道想必非常精彩。
萊恩這麼幫我的理由,其實我也明白,是因為我剛剛被冷翎蘭擺了一道,爆發出軍務丑聞,而當事情被有心人……有心的婊子刻
意操弄下,那不只是名譽掃地,甚至可能要接受軍法審判,所以萊恩搶先大力表揚我,用他自己的聲譽與權威為我做後台,讓阿里布
達不能輕易找我麻煩。
我很感謝他,不過這些動作似乎效果不大,因為當我在行禮後步入人群,人群居然主動讓開好寬的一條路。那不是尊敬,只不過
是不想被垃圾踫髒了衣服而已,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完全明白到,不管剛才萊恩的贊美有多少效果,在這些貴族與武將的眼中,我只
是一頭僥幸苟延殘喘的過街老鼠而巳,只是有金雀花聯邦在後撐腰,一時沒人敢形于諸色而已。
當我到了一張食料桌旁,拿起一杯蜜酒入喉,卻想不到居然有閑雜人等過來打擾。來的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想不到其中一名俏麗
的美貌少女,居然是薩拉城內第一報社的記者,特別潛入進來,要我對這次的丑聞表示意見。
我懶得理睬,叫來安全人員把這兩個記者攆走,想不到那名頗有姿色的少女居然甚有骨氣,一面被拖出去,一面還在遙遙對我喊
叫。
“你身為堂堂的萬騎長,食君俸祿,應該謹守騎士之道,成為全體將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淫人妻女,下毒陷害,
事後把所有俘虜殘忍虐待,賣為奴隸,你這樣和殘暴的伊斯塔人有什麼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賣走的路上?你沒有父母姐
妹嗎?禽獸!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敵人步步進逼,時間迫在眉睫,正因為如此,畫眉對我這唯一盟友似乎沒有什麼警戒,把她與九鬼鷹魔的恩怨用簡短語句交代一
清。
這名俏美人的父親,似乎是個小有勢力的土豪,某年某月意外救了一名被匪徒追殺的英偉青年,在救治養傷的時日里,有感膝下
無子,這名英偉青年頗有見識與武勇,便將之收為門徒,傳授武功,除了考慮讓他繼承衣缽,更打算將獨生愛女許配與他。
這名英偉青年就是今日的九鬼鷹魔了。他習藝有成後,不願屈居于這小小一角,只想憑著一身藝業在大地上攫取榮華富貴,因此
與師父發生激烈沖突,最後被逐出師門,誰知道就在一個月後,九鬼鷹魔偷偷潛回,下毒暗算,將師父與數名族中長老一起殺掉,還
奪走師父身上的武學秘笈,趁夜遠楊。
畫眉與族人于翌日發現,悲憤交集,立下血誓復仇,率領族人千里追凶。由于身為女子,畫眉不得父親重視,連獨門武學都未獲
傳授,而九鬼鷹魔沿途修練秘笈,又習成伊斯塔的“九死邪功”,武功一日千里,畫眉等人數度狙殺,都落得損兵折將的慘痛結果。
在我听來,這不過是一個千百年來反覆重演的江湖仇殺事件,毫無新意,不過,能一面听畫眉說話,一面從她低垂的衣領里,瞥
看那白皙渾圓的雪乳,隨著呼吸而起伏、搖晃,蕩漾著迷人的雪白波光,偶爾還能看見粉紅蓓蕾乍現,性感誘人,不管耳邊听到的東
西有多枯燥都無所謂了。
而且從近距離來看,俏容含怒的畫眉,美得幾乎令人屏息,假如純以五官來比,十五、六歲的少女看來還有幾分青澀稚氣,姿容
大概和羽虹、冷翎蘭相若,不過當這副嬌容染上怒火胭脂,那股生氣勃勃的懾人美感,就讓人舍不得把眼楮移開,只想把視線凝鎖在
這燦然艷色。
“我有事想拜托你。”
正看得出神,畫眉突然湊近我耳邊說話,而從她櫻唇中輕說出的請求,讓我相當吃驚。
“什麼?你要我帶那兩個孩子走,那你呢?”
“你是個術者,實力比我強,由你帶他們突圍逃走,成功的可能高得多了,我會去拖住九鬼鷹魔,只要他不能來攔你,你們離開
的機會該有八成。”
畫眉平靜地侃侃而談,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獨自對上九鬼後,肯定有死無生的事實。我很詫異,但她卻表示,為人子女不能替父
親復仇,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間?這次她帶來的族人死傷殆盡,自己苟且偷生,已經沒有辦法回去面對族中父老,唯一能作的事,就
是拼著一死,與血海仇敵同歸于盡。
“傻瓜,人要活著才有希望,如果你就這麼死了,不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嗎?做人不能太過逞強啊。”
“這不是逞強,而是做應當作的事,每個人在世上都有不能逃避的責任,如果不能俯仰無愧,合于道義而生,那麼不管有多少希
望,都只是徒增余生的痛苦而已,今天這麼多的族人因我而死,我無以為報,只能夠用我的性命來殺敵負責。”
畫眉的表情很平和,但輕輕語氣中的堅定卻很強烈,彷佛已經做好了慷慨赴義的準備,而那種決心殉義的平靜,為著她的美麗別
添上一層淒艷,我看得心頭狂跳,怎麼樣都平靜不下來。
以人物個性而言,這種整顆心都系于“道義”兩字的人,是我最想敬而遠之的一種。但突然間,我很想對她說,橫豎你是死定了
,與其便宜九鬼鷹魔,不如先便宜我,先讓我干一次再去送死。
不過,理智很清醒地告訴我,這種蠢話說出去的結果是什麼,所以我換了個方法,和她鬼扯人生大義,說什麼父親雖然死了,但
她要擔負起領導全族的責任,因為所有族人是全心全意相信她,並且為此前僕後繼地付上生命,如果就這麼為了復仇而死,不過只是
種自私行為,在天國的父親也不會瞑目。
如果真的想作些什麼,就應該不擇手段地生存下去,為了她的剩余族人著想,把生命奉獻給戰死族人的遺眷,這樣子死者才能瞑
目,也才能消弭她的罪惡。
廢話說得很多,但真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這美人能活久一點,至少,能活到被我干過以後。而經過我一番鬼扯,畫眉若有
所悟,向我道謝,我卻暗叫不妙,因為如果照自己剛才勸她的那些話發展下去,理應珍惜生命的她,該帶那兩個小鬼殺出重圍,而阻
截九鬼鷹魔的責任,豈非落在我肩上?
賠本生意只能偶一為之,如果會搞得血本無歸,那就萬萬不可。我從畫眉眼中讀出令人心顫的崇敬訊息,她似乎真的把我看做是
仁義豪俠,問題是她對仁義的定義似乎就是舍生取義,這麼看得起我,實在擔待不起,我連忙設法補救。
“有個辦法,或許可以擊殺九鬼鷹魔,報你父親的大仇……”
覆亡在即,突然听到有機會為父報仇,畫眉怎麼可能不振奮,連聲追問,但我卻裝作陷入沉思,幾番欲言又止,最後才很猶豫地
說話。
“這個方法,或許可以成功……嗯,雖然說不上十拿九穩,但也有八成勝算,可是……唔,不行,這個方法並非正道君子所為,
乃是邪道,犧牲太大,我不能這麼……”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我想我把畫眉的個性抓得滿準,才一說到要犧牲,她就兩眼發光,典型的殉道者特質,這種人通常不是成為
英雄,就是短命的英烈,我本著憐香惜玉的心情,當然不希望她成為英烈,尤其是一個處女英烈。
我輕聲告訴畫眉,由于我所修練的術法特殊,極為講究陰陽調和,所以如果能夠與女子交媾,補充我之前激戰所耗損的魔力,使
出最強絕招,那麼就可以成功干掉九鬼鷹魔,逃出生天。
畫眉听完我的話,很好看地皺起她美麗的秀眉,半信半疑地思索著。這個戰術听來非常荒唐,破洞百出,可是由于我作戰的手法
,應該有一定的說服力,趁著情勢危機的壓力沉重,我以退為進,說這個方法即使她願意,我也絕對不能要她犧牲,所以不用考慮。
“不,如果真能打倒九鬼,什麼犧牲都值得,可是……”
“不用說了,如果你真的覺得可以,那麼我們趁敵人還沒靠近,先找一處比較安靜的隱蔽地方,然後……”
我悄悄說的話還沒講完,畫眉突然俯身抱起兩個孩子,一聲不吭地就往前跑,態度之積極,讓我欣喜若狂,假如能夠干到一個這
麼美麗的俠女,那麼這一場辛苦激戰也算有了收獲。
不過,那似乎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因為當我正要跑步跟上,後頭就傳來一聲喜悅的吼喝,跟著刀風便斷樹劈石地斬來。
這真是最壞的演變,但勉強安慰自己一下,起碼人質已經被搶救帶走,唯一遺憾的就是我本人被留下,要負責阻止九鬼鷹魔與他
四名同伙的追殺。
“住、住手!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如果你沒听完就動手,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除了法米特的淫術魔法要訣,我沒興趣听別的東西,嘿,難道你是要把你今日每戰必勝的鬼話再說一次?”
“沒錯,我今天是不可能輸、不可能會死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我和你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我、我是從未來回來的。”
趾高氣昂的九鬼鷹魔,听了我的話後當場呆住,而我則趁機把我的理論告訴他,表示我是從十二年後的未來回到過去,但十二年
後的未來薩拉,並沒有水都十虎,也沒有九鬼鷹魔的存在,換句話說,水都十虎會在這十二年之間被消滅,甚至死傷殆盡。
“知道嗎?所以,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一個死人了。我會生還回到未來,因此在過去所打的每一仗都是必勝,如果你還要堅持
與我發生戰斗,那麼保證你今天就死,絕無寬貸。”
一番話洋洋灑灑地說完,听得九鬼鷹魔和他的同伙目瞪口呆,但似乎不是被我的話給嚇到,而是驚訝于眼前這個蒙面人居然是個
不折不扣的瘋子,臨死還要胡言亂語一番。
“嘿,胡言亂語的本事倒是不小,既然你是由未來來的,那就使出你的本領,讓我見識一下未來的魔法,見識看看你有什麼必勝
的本錢。”
“哼,你要看我就先給你好看。”
在鬼話連篇的時候,我早已偷偷蓄勁,這時一揚手,粉紅色的璀璨火球由掌心發出,攻向離我最近的九鬼鷹魔。這枚淫氣彈,是
在心里激起熾烈欲火,利用那強大的生命能源增幅本身力量,將魔力化作物理擊力的技巧,與召喚術比起來,堪稱是淫術魔法書的入
門技,殺傷力更是小得令人嘆息,不過有時候卻有意外效果。
“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
與碧安卡交手時,我就隱約有所察覺了。淫氣彈這個技巧,似乎與我家傳武學中的一個絕技型態相類,乍然使出,敵人往往搞錯
,很有擾敵的效果。水都四虎的驚叫,恰好證明了這一點,就連實力最強的九鬼鷹魔都不禁退了一步。
被人團團包圍,想要偷跑是很困難的,所以我一發射淫氣彈後,第一件作的事就是再次施放淫欲結界,因為只有藉著淫欲結界的
輔助,我召喚出來的東西才會威力倍增,也才有與這五名極惡凶徒頑抗的本錢。
可是,這也冒了很大的風險。對魔法師來說,使用咒語的技術是決定實戰的關鍵,因為我們吟唱一句咒語的時間,足夠武者出上
好幾招,如果浪費時間吟唱一句不需要或沒有用的咒語,可能魔法還沒發動,就被武者給大切八塊了,我決定先使用淫欲結界,才來
召喚生物,這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賭注。
“太古的性欲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水
火魔蛛!”
九鬼鷹魔的實力明顯遠勝于我,要靠淫獸、淫精靈來取勝,那是萬萬無望了,我唯有把所有生存期望單壓一鋪,賭在最後的法寶
上。地獄淫神的威力,遠在淫獸與淫精靈之上,有可能扭轉干坤,而樹林這樣的環境對血蜂不利,讓我決定召喚水火魔蛛出來。
新型態的召喚獸出現,一頭一人半高的巨大蜘蛛,色彩斑斕,八只蛛爪鋒銳如刃,生著獠牙的巨口交相噴著白色毒氣,一下地上
結出白霜,一下卻又將所有草堆燒得枯黃,無色無味的毒氣,在敵人察覺以前悄悄外散,當他們察覺到除了那褐色催情濃霧外,另有
毒素被吸進他們肺中,已經遲了一步。
在接下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里,我操控著水火魔蛛,與敵人激烈對戰。被淫欲結界倍增威力後,水火魔蛛的戰力激增,雖然速度
上相對偏慢,可是每一下沖撞、舞爪,力道大增,即使有樹木阻擋,它的蛛爪揮過,輕而易舉將樹木打成兩截;面對敵人的武器攻擊
,它的表面鱗甲硬逾鋼鐵,噴出來的毒炎、凍氣,也讓意圖逼近的敵人一再吃上大虧。
“卑鄙,這個狗賊只會用毒,算什麼英雄好……哎呀!”
敵人陣營中的慘叫怒罵頻傳,可能是平常習慣偷襲、暗算敵人,卻很少被人暗算的關系,水都五虎很不擅長對上這種毒物陣仗,
被水火魔蛛逼得節節後退。
我固然感到欣喜,但身為召喚者的我,卻必須持續耗損魔力,維持魔蛛的出現,這是我平時不太願意召喚淫神的理由,因為以我
如今的魔力,作這種事情實在不輕松。
可是,能有命運、因果律來當戰斗後盾,實在是一件好事。如果照我應有的實力來戰,像這種一面操控魔蛛、一面維持淫欲結界
的劇烈消耗,早就讓我氣力不支地躺下,但如今我卻越打越順手,魔力雖然一直維持在低檔,但卻好像源源不盡一般涌出,每當我覺
得氣空力盡,心跳加速,即將要耗竭的魔力突然就獲得補充,頻頻輸往魔蛛,讓它大發神威,用連串的冰火毒霧與蛛絲,一再地給予
敵人迎頭痛擊。
水都眾虎彼此間的道義大概很有限,戰斗佔上風時,所有人合圍群毆,那真是無懈可擊;但局勢趨為不利時,自私自利的本性表
露無遺,從九鬼鷹魔開始,每個人都暗自扣起幾分力,希望由同伴承受魔蛛的攻擊,自己保留體力,隨時準備逃跑,然而,面對大敵
還暗藏實力,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在大敵前保留力量的。
“哇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中,又一名敵人在水火魔蛛的烈火赤毒下潰爛而亡,算一算我已經獨力搏殺水都十虎之三,那是三名第五級修為的
好手,該是很棒的成就了。
這麼一來,敵人剩下一名持鋼盾的巨漢、一名持雙匕首的美婦人、一名使用鋼爪的豹頭女,還有趁著我魔力虛弱的空檔,冷里飛
來一刀,將水火魔蛛斬去三足、開膛剖腹,令魔蛛在嚎叫中噴著墨綠體液,僕倒在地的九鬼鷹魔。
“哈哈哈,終于讓老子找到破綻,廢了你這頭怪物,還有什麼本事,你盡管使出來!”
成功斬殺魔蛛,九鬼鷹魔的獰笑格外得意,就連他那只獨眼都閃著寒光,盡管如此,他僅存的三名戰友卻高興不起來,還簡直就
是臉如土色,因為剛才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在水火魔蛛成功破去他防御刀網,要發出玄冰毒氣時,這凶殘狂人居然反手一掌拉過身旁
戰友,移形換位,讓他喪命于水火魔蛛的一擊之下,自身則趁魔蛛攻擊後妖力降低,我補充不及的空檔,以第六級力量催動剛柔刀勁
,終于成功重創魔蛛。
“笑什麼?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們幾個別以為自己贏了,這家伙這麼陰險,今天可以這樣找替死鬼,下次也一樣能犧牲你們,你
們幾個死到臨頭啦!識相的,還不趕快改邪歸正,幫我干掉這家伙!”
自古以來,試圖喚醒敵人良知的偉大革命家,九成九都是如我這般面對失敗的下場。水火魔蛛被重創,九鬼鷹魔的刀還插在上頭
,魔蛛身影逐漸淡化,馬上就會徹底消失,而我連手上最後一張王牌都失敗,除了立刻拔腿逃命外,就只有被殺與自殺兩個選項。
“嗚……”
拔腿狂奔的我,馬上被剝奪了選擇的機會,幾乎是我才一轉身,小腿就傳來劇痛,被人用暗器打進小腿,力道沉重,險些連骨頭
也一起打斷,腳下一軟,整個人滾倒在地。
“滿口胡言亂語,鬼扯什麼必勝必勝,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不過這點本事……兄弟們,他的魔法被破光,已是黔
驢技窮,把他擒下吧,我今晚會好好拷問。”
九鬼鷹魔又是一聲大笑,告訴他幾名傷痕累累的戰友,為了以防術者有什麼狡猾的小把戲,最好先把手腳筋先挑斷,這樣就萬無
一失。
萬無一失?就算我能保住性命,但如果變成一個手腳筋盡斷的廢人回到未來,那豈非生不如死?被他這麼一講,正考慮投降招供
的我,馬上激起熊熊的戰斗意志,再次凝聚魔力,暗自吟唱召喚咒語。
“九鬼鷹魔,你不要得意,我還有最後的絕招沒有用,現在就讓你見識法米特的召喚獸,出來吧,血蜂……呃!”
咒語吟唱完畢,我召喚著凰血牝蜂現形,可是體內涌出的魔力雖然依舊澎湃,我卻莫名其妙地開始吐血,頭暈腦脹,眼看敵人走
近,身上卻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怎、怎麼搞的?難道……我的身體承受不住了嗎?魔力雖然還很強,但肉體已經不堪負荷,這股魔力……不是來自我本身嗎?
可惡,怎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倒下……)
敵人逼近,我急得滿頭大汗,卻只能虛弱地吐著血,什麼都沒法作,然而,就在這關鍵一刻,我看到左側林中有一道紅影。
是畫眉。我以為她遠遠地逃開了,想不到她偷偷又潛回來,隱藏在旁伺機下手,預備奇襲敵人,看到我發現了她,她向我使著眼
色,詢問是否該出手助我逃逸。
答案是當然的,因為我再也沒有其他辦法逆轉局勢,只能靠她救命。不過,當我正要朝她使眼色求救時,我身上驟然盛放奪目亮
光。
(這是……)
紅黃色的琥珀光亮,從我身上驟亮起來,一股大力掙斷了我腰間的衣帶,緩緩冒升上來,赫然就是那枚法米特遺留的黃晶石,我
下意識地伸手一抓,在掌心與黃晶石接觸的那一刻,黃晶石所綻放的光與熱,以百倍耀眼遞增。
“嚎………”
在強烈的琥珀光輝照映下,本來形影慢慢透明化的水火魔蛛,突然重獲維持的魔力,再次凝聚現形;而附近褐色的淫欲霧氣,更
是急遽濃烈堆聚,像海潮一樣一波一波翻涌起來,恍惚中好像有一道透明的蒼白虛影,從天空中飄降下來,落入水火魔蛛的體內,盡
管時間很短,但身為魔導師的經驗告訴我,那是某種靈體。
水都眾虎對于這串異變顯得很吃驚,畢竟在之前的戰斗里頭,他們都已經傷痕累累,連九鬼鷹魔的獨眼中都流露著疲憊,沒有多
少戰意,听到召喚獸的嚎叫聲音,每個人都好像被嚇了一跳,驚悚地往回看。
不過,也難怪他們會嚇到,就連身為召喚者的我,都被水火魔蛛的變形給看傻了眼,萬萬想不到水火魔蛛在回復過來的同時,連
型態也發生劇烈變化。
不再是單純的蜘蛛身軀,水火魔蛛的軀干部分延伸變化,從本來的蜘蛛型態,漸漸變成了一具白皙赤裸的女體。
成熟而性感的女性身軀,紅黑相間的毛色,化成了披垂于胸前的紅黑長發,肌膚雪嫩滑膩,胸前的雙乳渾圓白皙,無不散發著媚
惑人心的性感,但……卻也只有如此而已,因為這具女體的雙手,仍是那毛茸茸的蛛爪,腹部以下化作蛛體的紅黑尾囊,剩余三對蛛
爪整齊分布在體側與尾囊,整體看來,是一具人形蜘蛛的完美結合。
化為半人形的龍蛛,在一聲高頻率的刺耳鳴叫中抬起了頭,露出一張令我全然陌生,卻不得不為之贊嘆的絕美容顏,然而,這一
切在與她目光相觸的瞬間,化作一陣冰冷的寒意。
她的眼楮很奇怪,整個圓圓的杏眼不見眼瞳,漆黑一片,就像是瓖了兩個明亮的黑珍珠在眼框里;在這黑沉的眼眶中,有三個呈
倒三角形的金點,發著幽幽的寒光,像是在黑珍珠上瓖了金子,但卻更像是蜘蛛的復眼。凝望著這雙妖異的眼楮,我無法從中看出一
絲情緒波動。
漆黑如墨的黑瞳與過于白皙的身體,絕對深沉的黑與幾近透明的白,兩種色調所造成的反差,讓眼前女體有一種不屬于人間的詭
艷……如果有人願意承認這種女體蜘蛛的妖異美的話。
我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反而回憶起了那天在競技場上出現的召喚獸,人身蛇尾,滿是陰森邪毒的感覺,與眼前這頭人形蜘蛛極其
相似,難道……這就是法米特六大暗黑召喚獸的真面目?
在我身上,感覺不出什麼對這頭召喚獸的懼意,可是在水都十虎的身上,就絕對是另一回事了。直接面對著這頭魔女龍蛛的他們
,分外感覺到這頭召喚獸所擁有的無窮力量,更在接下來的戰斗中,親身證實了這一點。
整體的戰斗過程其實不長,說得正確一點,甚至沒有戰斗過程可言。
兩方面的實力根本不是在一個層次上,魔女龍蛛仰抬起頭,黑晶似的復眼中映出敵人身影,跟著,它發出一聲高頻率的嚎叫,超
越人們的听覺,雖然我們听不見,但強烈痛楚卻直襲腦中,好幾聲忍耐不住的慘叫同時響起,尤其是那名听覺勝于人類的半獸豹女,
痛得滾倒在地上,雙耳、雙目都往外流血,淒厲可怖之至。
很奇怪的一點是,同樣處于聲波籠罩範圍的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楚與傷害,似乎那釋放出來的聲音完全與我無關。就不知道那
是因為黃晶石被我握在掌中,阻斷了聲波傷害,亦或是召喚獸原出于我,所發出的力量對我沒有傷害。
魔女龍蛛的這一聲嚎叫,並不是攻擊,只是單純作一種宣,而單單只是這宣的動作,就已經把敵人整治得暈頭轉向,就連九鬼鷹
魔都在竭力防守下嘔血受傷。
真正的攻擊,是在那聲嚎叫後才正式發出,但我卻看不見那攻擊是什麼,只是看見那名持著鋼盾的巨漢,挺盾護在同伴之前,由
同伴傳輸力量給他,合並眾人的力量在精鋼巨盾上,想要抵御魔女龍蛛的攻擊。
攻擊到底是以什麼形式發出呢?這點我實在不能確定,只是,我親眼目睹那面巨盾莫名其妙地開始熔解,由盾心的一點開始,金
屬表面上出現浪潮似的波紋,擴散至盾的邊緣,將整個重逾百斤的精鋼巨盾迅速化為烏有。
躲在盾牌之後的水都眾虎,神情由安心得意變成驚疑、不信,最後化為駭然欲絕的恐懼,跟著就連同他們的身體,一起消失無形。
九鬼鷹魔確實是一個奸滑狡詐的梟雄,我本以為他與同伴齊心聚力抗敵,誰知道他只是躲在同伴的背後,當魔女龍蛛的攻擊消滅
了同伴,他早已搶先一步拔身飛起,迅猛兼備的身法猶如蒼鷹掠空,眨眼間來到魔女龍蛛的側面,手中擎出雙刀,從不失手的剛柔刀
勁全力發出,要像之前搏殺龍蛛那樣,將這召喚獸一刀兩段。
“嗚!”
十拿九穩的一擊,被截斷成一聲悶哼,九鬼鷹魔瞪大雙眼,不願相信地看著那道貫穿自己胸口的銀絲。銀絲的另一端,連結往魔
女龍蛛的紅唇……那個幾乎是以九十度轉向的美麗頭顱,詭異的黑瞳復眼,錯落映出九鬼鷹魔胸前的血痕。
我迅速從驚愕中醒來,所意識到的,是致命強敵被干掉的事實,高興得幾乎手舞足蹈。
“他媽的,敢看不起你家老子,現在你這畜生死了吧?終于死了吧?早就告訴你,我今天贏定了……呃!”
我的歡喜呼聲停頓了下來。也許我剛剛作了一件很錯的事,尤其是當那個艷麗的頭顱,一百八十度水平轉向面對我,從那黑瞳復
眼中所散發的無比怨毒,讓我很清楚地明白……
接下來要發生的,絕對與香艷火辣沒有什麼關系。
本來靠著金雀花聯邦大總統的威勢,這場晚宴可以平安度過的,因為各國的貴族、重臣都不敢不給這位大地之主面子,即使是地
主國的國王,也不可能挑釁萊恩的權威,卻想不到給一名初出茅廬的小記者混闖進來,鬧得眾人面上無光。
冷翎蘭馬上自承保安的職責有虧,將自請處分,但我卻不相信她有這麼糊涂,九成九是故意放人進來,要我好看的。
給這一鬧,整個宴會的氣氛頓時非常尷尬,原本就是過街老鼠的我,現在更成了人們竊語指責的對象,外國的貴賓在我背後指指
點點,翻譯說著他們剛剛听到的丑聞內容;而我所謂的“同胞”,則是一反他們歌頌我戰爭勛功時候的立場,第一個把我孤立與鄙視
,就好像我是阿里布達創國以來的最大國恥,應該馬上當場自盡負責似的。
這座宴會廳雖然不小,但容納了過百人後也有些擁擠,可是我周圍的三尺範圍內居然半個人也沒有,當真是醒目之至,所謂人群
中的孤島,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這是我在赴會之前沒有料到的事。
主持宴會的司儀為了化解尷尬氣氛,讓樂隊奏起輕音樂,把原本排在幾個活動之後的舞會提早開始,想打開僵凝氣氛。全場的貴
族、富豪也都很識趣,紛紛邀起身旁的女伴,摟著她們努力箍緊的細腰,開始翩翩起舞。
我臉皮雖然很厚,也素來不把旁人毀譽放在心上,但所謂“千夫所指,無病而死”,在這麼沉重的視線壓力下,我要開朗起來是
不可能的。現在,唯一一件讓我勉強維持虛偽笑容的事,就是走過去與月櫻說話,告訴她我真實的感覺。
哪知道,我才往月櫻那邊跨出一步,前方陡然藍影一花,身穿英武軍服的冷翎蘭,搶先攔擋在姐姐身前,一雙冷目遙遙瞪視著我
,警告與肅殺意味不言而喻,手上更無視場合地擺出了拔刀架勢,無聲地告訴我,只要我再敢騷擾她姐姐,她就不顧場面與聲譽,把
我當場斬殺。
被她阻擋,我看不見月櫻的表情,也不能隨便拿性命開玩笑,只好把跨出的一步又縮回去。
之前站在月櫻身旁的倫斐爾,似乎對冷翎蘭的動作吃了一驚,但隨即露出了然的眼神,微笑著欠身行禮,邀請冷翎蘭做他的舞伴
,下場共舞一曲。
“美麗的翎蘭公主,你在戰場上的無雙英姿,我聞名許久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與你共舞一曲,讓我這名來自窮鄉僻壤的精
靈,能開眼見識你的華麗舞姿?”
假如換作別的男人,就算沒給冷翎蘭的眼神嚇尿了褲子,也會給她毫不留情地軀趕出去,但倫斐爾可不是普通人,無論文才武略
,都堪稱智勇雙全,本身家勢背景與掌握的實權,都是阿里布達需要結交的人物,往後抗衡、壓制伊斯塔要多仰仗其力,所以冷翎蘭
在微微一愣後,舉手行了一個漂亮的軍禮,將手伸給倫斐爾。
一對璧人都是做著挽發長褲的男裝打扮,帥氣中更流露著高貴與優雅,雙方的出色外貌更是搶盡全場風頭,一個是斯文有禮的貴
公子,一個是明艷英媚的俏公主,兩人都有一流武技基礎,雖然沒學過什麼舞蹈與舞步,但動作自然就很矯捷好看,才舞了幾個動作
,就引得一片喝采叫好聲,連萊恩和冷棄基陛下都鼓掌起來,一掃適才的丑聞陰霾。
(渾蛋精靈,當著我的面示威,這麼囂張?早知道不光是顏射你老妹,我連尿都撒上去。)
心中咒罵,我朝月櫻走過去,就算知道冷翎蘭仍對我虎視耽耽,那也顧不了了。然而,月櫻看見我靠近,雖然露出憐惜與不舍的
表情,但眼神中卻驀地閃過一絲堅決,跟著就起身跑開,趕到了萊恩的身旁,與她威武可靠的丈夫一起,微笑著看著輕舞中的一對男
女。
(連你都這樣……)
盡管未曾交談,但透過眼神的交換,我和月櫻已經說了千言萬言。我無法責怪她什麼,因為那天是我自己用惡毒言語將她趕跑的
,我也無法在傷害她之後,再無恥地要求她原諒什麼,可是……唯獨是現在,我真的希望月櫻能在我身邊。
我不是一個受人歡迎的東西,也從來不需要被人歡迎,因為這些現在對著我鼓掌的人,早晚有一天會因為某個理由輕易對我冷眼
相向,所以我一開始就看淡了這點,並對我的際遇習以為常。不管置身子怎樣熱鬧的場合,我都不會感受到周圍喜慶氣氛的百分之一
,外在環境越是歡欣鼓舞,我越會冰冷地意識到……我還是只有一個人。
這種應該要克制下去的感覺,現在又冒了出來。十二年前,月櫻給予我的溫暖,曾經幫我驅散過這股寂寞,但她此刻站在我眼前
不遠處,短短距離,卻相隔咫尺天涯,我不能怪她,只能像條落敗的死狗一樣,頹喪的坐在角落。
織芝•洛妮亞——這個對我誓言相愛的巧手少女,假使她在這里,情形會好過一點嗎?不可能,因為我們必須裝做視而不見,況
且她得知這些丑聞後,會有什麼反應尚不得而知。
阿雪呢?這個只屬于我,會無條件接納我一切的小狐女,倘若我攜她一同出席,那麼可以驅走我心中的寂寞嗎?不能的……因為
我心里一直有個真實的聲音在提醒,阿雪從來就不屬于我,當她有朝一日覺醒,回復成光之聖女天河雪瓊,今日的柔情蜜意,反而會
變成一場恐怖的惡夢。
那麼,我擁有什麼?在我生命中得到過什麼?
沒有。
不管經歷過多少奇遇,得到過多少珍寶,建立過多顯赫的功業,我仍然只是當初薩拉城中的一個廢物,在人潮當中分外感到自己
的孤寂,明白到自己從來就不屬于這群人中的一份子,和那對正在翩翩起舞的王子、公主相比,我僅是他們眼中一頭自以為是的丑陋
東西。
我只是一個人。
“呵……”
我頹坐在角落,只想遠離喧鬧,喝著高價卻入口無味的烈酒,管他明天早上是否宿醉得頭痛欲裂,卻想不到肩頭忽然給人拍了一
記,一個溫文詼諧的聲音響起。
“嘿,賢佷,你可不是一個人啊,難得良宵佳會,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大叔來和你干一杯吧!”
劍俠打扮的茅延安,瀟灑出現在我身前,唇上的假胡子被那抹笑意一襯,真是英俊好看,卻也讓人忍不住想發笑。我感到心頭好
像有股暖流經過,恍惚間竟連喉間都有些哽咽,想勉力露出個笑容,但浮現在臉上的,卻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臭老頭,誰要和你喝酒,要喝也要和女人喝,我可沒有淪落到要讓男人同情。”
“要女人還不容易?隨便找就隨便有,你等著,我找個美女來陪你喝酒跳舞。”
茅延安確實神通廣大,大步走進人群,幾下子功夫就讓一名頗為清秀的貴族秀女挽著他手臂,有說有笑地走了回來。我心下佩服
,正想站起來向他說話推辭,哪知道那名千金小姐抬頭看見是我,竟然花容失色,尖叫一聲,把手袋扔過來,掉頭就跑。
真想不到我成了如此惡名昭彰的人物,這聲尖叫引得全場群眾的注意力集中過來,無數的惡意、挪揄眼神,像千萬羽箭般紛散墜
來,我無處逃避,只有苦笑著全部承受,心里覺得自己應該要憤怒,但除了深深的寂寞,我感覺不到別的情緒。
惡毒的諷刺,在連串隱約的耳語中傳過來。雖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我仍然感受到里頭的惡意與詛咒,不過這一切還是比不上我
眼中看到的東西,倫斐爾與冷翎蘭被一群重臣、貴族簇擁著,偶爾投過來一、兩記嘲弄的眼神,這兩個人並肩站立,光彩照人的華貴
豐姿,首次讓我有了想要逃避的念頭。
(該走了,別留在這里丟人現眼……)
我從角落站起身來,舉步欲行,腦里卻覺得一陣暈眩,方自詫異,卻發現本來熱鬧的宴會廳忽然靜了下來。
安靜的區域從入口處迅速延伸,一下子就蓋過了整個宴會廳,前一刻的喧鬧狂歡,化成了這一刻的萬籟俱靜,只剩下一種人們在
遇到巨大驚訝沖擊時的倒抽氣聲,像是傳染病一樣散布在每個人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看見了什麼,居然吃驚成這樣,心里涌起了強烈的好奇,但沒等我主動追尋答案,所有人就自動往兩邊退開,
讓出一條通路來,方便後頭的每個人都能看清前頭情景,看清那名正緩緩進入宴會廳的賓客。
那是一名穿著純白晚禮服的少女。
款式簡單的白絹禮服,剪裁合身,襯托著她精雕細琢,玉潤純白的香軀,雖然是大露背的款式,卻無損禮服主人的純真感覺,反
而更將她的氣質畫龍點楮般提升至另一水平。
沒有隨從跟在旁邊,也不是今晚賓客名單上的人,甚王沒有人知道她是誰。然而,全場卻有過半男士都認識她,並且在最短時間
內把這美麗故事傳遍全場。
令薩拉城內所有男人追問了大半個月,總在夜深入靜的晚上,幽幽漫步于街頭的夢幻少女,在這匪夷所思的一刻現身出來,以她
的天仙姿容驚艷全場。
連我都忍不住衷心贊嘆,萬萬想不到困擾我半月,卻始終沒緣見上一面的夢幻美人,竟然真的有這麼美!足以名列四大天女的姿
容,神韻與眉目比阿雪更勝一籌,生平所見的美人中,只有月櫻能與她平分秋色,這點可以從所有人屏息凝聲的反應得到證明。
簡單而素淨的晚禮服,和周圍貴婦、千金小姐身上的華服相比,應該是顯得寒酸,但因為主人的傾城仙姿,卻完全不會因此失色
,我相信現場大半群眾都有和我一樣的感覺……世上不會再有哪個女孩這麼適合白色。
嬌容未施脂粉,身上仿佛還沾染著水氣,順直的火紅長發,以馬尾式簡單地束在頭上,卻透露著主人晴朗活潑的性格。
小口櫻唇不點而紅,卻肯定不是上妝,因為世上沒有哪個胭脂或口紅能畫出這種生命力;裸露在禮服後背的肌膚,白皙柔嫩,吹
彈可破,隱隱透著一層氙氬白光,唇邊掛著歡喜的笑靨,笑得沒有煩惱微塵,沒有欲著愛染,像是深山里的霧,漂流在樹林之間,無
從捉摸于雙掌之上,脫俗于人世之外。
今天有月,月色咬潔,寒光滌滌,顏色就如她衣服般的潔淨。天空無雲,有星光萬點,銀河千川,如她眼眸里的光輝。
今天,有很美的月,很美的星,很華麗的宴會。可是,今天……
明月仿佛就為了她存在,只照耀她。
星光仿佛也為了她存在,只點綴她。
人群仿佛都為了她存在,只襯托她。
她輕輕的走,優雅,柔美。
白色長裙底下的蓮足輕快邁步,仿佛每步踏下,天空就為她灑一掬花瓣,吹一陣香風。
就是這麼一名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的少女,在群眾的驚艷注視下,輕移蓮步,慢慢進入了宴會廳,朝著正前方的主持台走上。
主持台上,現在正站著金雀花總統伉儷,沒有人注意到這樣一名清麗少女突然出現,將可能發生的安全問題,每個人只是屏著大
氣,看看月櫻,再看看她,驚嘆著造物神所能賜與人類的美麗,就連那應該性向“特殊”的回休楚,都對她看得停住動作,手離開隨
身兵刀,渾然忘了該要護衛萊恩與月櫻的責任。
正當少女走到宴會廳中心,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走向主持台,與那生具傾城絕色的秋櫻天女並肩比美時,她突然像是在尋找什麼似
的,轉了方向,擋往前頭的人群以最快速度慌忙讓開,不敢褻瀆了她所經之處的空氣,急著想看看這名天仙麗人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而我……就這麼目瞪門呆,看著這名受全場豪貴富紳所矚目的絕色少女,筆直朝我走過來,像是命運注定似的停在我面前不遠處。
令薩拉城內所有男人窮追半月的幽夢美人,這麼突如其來地停在我面前,她到底想做什麼?
這里已是最偏僻的角落,我身邊除了我自己就沒有別人,她這樣翩然降臨,到底想要找些什麼?
“……你……為我而來?”
這句話一出口,登時打破了本來的死寂沉默,引得滿堂哄笑,排山倒海似的快掀翻了屋頂,就連我都覺得自己愚蠢得可笑,一時
克制不住,羞慚通紅了臉。
但這句話卻起了出乎意科的結果,那名美得讓人忘記呼吸的夢幻少女,對我露出一個很俏皮的微笑,突然一下子輕奔過來。牽抓
住我的手,就把我往宴會廳中心去帶,穿過紛紛讓路的群眾,直站到正中心的那盞大水晶華麗燈下方。
我弄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麼,只是在近趴離之下,覺得這名夢幻少女的絕色仙姿真是美麗,緊抓著我掌心的那只縴手更是溫暖。
可是……與她素昧平生的我,為何總覺得這張面孔有些眼熟呢?
夢幻少女將我拉到場中心站定,再次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靨,戴著白絹手套的素手放開了我,卻牽引著我的右手,環繞到她只堪盈
盈一握的細腰,讓我在驚愕中大享天仙艷福地環抱住她,同時右掌與我的左手相握,優雅地慢慢抬起。
因為驚艷而停下動作的樂隊,見到我們兩人這樣的姿勢,全都覺醒過來,開始奏起輕快節奏的舞曲音樂,我們兩個人就這麼開始
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起舞來。
我是一個不修武德的軍人,雖然懂得強奸時候要按住女方的嘴巴,卻從來沒學過怎麼跳舞社交,舞步自然是拙劣生澀,開始的連
續幾步,還很尷尬地險些踩在她的玉足上,幸虧她穿著高跟鞋的小腳極為靈巧,幾次都幸運地化險為夷。
出了這種丑,我感到氣餒,想要撒手放棄這段不合常理的艷福,免得一再出丑,但手才一松,那名夢幻少女就再次抓起了我的右
手,全不避嫌地放在她柔軟的縴腰。紅唇微嘟,明亮的紫色眼瞳中閃著三分嗔怪、三分失望,卻還有四分鼓勵,讓我不得下硬著頭皮
跳下去。
圍在旁邊一層又一層的厚厚人牆中,不乏武技或舞技高強的俊才,每次見到我舞姿笨拙,重心不穩,甚至差點腳底踉蹌時,毫不
客氣地朗聲嘲笑,這種含帶鄙視意味的笑聲,迅速引起了周圍一陣接一陣的蔑笑。
“這雜碎跳得是哪門子的舞步?是貴國的特產嗎?”
“大使說笑了,這敗類是我國的恥辱,怎會懂得跳高雅的阿里布達舞,這多半是他們法雷爾家出門踩到狗屎,領悟出來的絕世舞
技吧!”
“哈哈,怪不得奇臭無比,奇臭無比啊!”
我很清楚他們的目的。除了真的在嘲笑,這群心有不甘的妒夫也想藉此形成壓力,讓這名全場男士皆欲親近攀談的夢幻少女,主
動甩掉我這頭不配弄髒天鵝羽毛的癩蛤蟆。我擔憂地瞥向她,多少擔心她若憤而甩下我離去,以後我就真的不用做人了,然而,她卻
朝我眨眨眼,露出一個“放心”的晴朗微笑,不著痕跡地帶著我起舞,漸漸越跳越熟練。
規律的舞步本就不難,跳熟之後,雖然姿勢仍然不夠流暢,但卻不會再踩到她的玉足,讓我可以放心地摟過她柔軟的縴腰,嗅著
她淡雅的女兒家幽香,右手感受她柳腰的縴巧與輕柔,順著輕快的旋律,舞出一個又一個的華麗圓圈。
周圍所感受到的視線依舊銳利,像是想把我切成八塊一樣集中過來,但我卻不再覺得頹喪失意,因為這些目光里頭除了鄙夷與氣
憤,更多了強烈的忌妒、羨慕,讓我在舞步的旋轉中,我偶然看到冷翎蘭,她看來果然是一副氣炸的樣子,憤憤不平地握著拳頭。光
是這個表情,就讓我覺得先前的屈辱值回票價。
茅延安與心燈居士退到了我之前所待的角落,在與我目光相對時,一起向我舉杯,無聲的祝賀。我滿開心的,因為整個宴會廳里
這麼多人中,他們或許是最為我高興的兩個人。
至于國王陛下……他大概是想把我亂刀分尸的前幾名,從他的眼中,想要奪美而過的欲望熾熱得像要燒起來,看不出來一把年紀
了,欲火居然還這等旺盛。他身後台上的萊恩,對著我微笑鼓勵,而月櫻……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我現在不想在意這件事。
今晚是我生命中少有的快活記憶,榮耀、光彩、受人羨慕的感覺,我全都在最需要的時候得到了,但如果沒有這一名夢幻少女,
今晚的一切只會是一場痛楚夢魘,我真的、真的……好感謝她。
“謝謝你,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我輕聲說著,凝視就在我眼前不遠處的那張清艷容顏,不施半點脂粉,雪白的肌膚、嫣紅的櫻唇、細細的睫毛,紫晶星眸中閃著
一絲慧黠的稚氣,恍若不解世事的美麗,像是一個初降凡塵的純潔天使,雖然不像月櫻那麼縴弱得惹人憐愛,但……我真的從未見過
那麼具有靈氣的女孩。
“你是哪家貴族的千金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呢?”
問著這句普通的搭訕語,我心頭卻不爭氣地跳起來,而她卻似早就在等待這問題出口,我話才一說完,她水燦燦的眼眸眨了眨,
俏美一笑,就翩然貼靠過來,輕輕一吻印在我面頰上。
我腦里“轟”的一聲,好像被附近人群炸鍋似的驚叫聲給弄糊涂了,但心頭卻洋溢著難言的狂喜,興奮得想要松開她的手,起來
大跳大叫一番。真是可笑,我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刻靦點得一如初戀少年……
“你叫什麼名字?我曾經見過你嗎?”
我是不可能曾經見過她的。是以媲美月櫻的天仙姿容,只要看過一次,即使從此瞎了眼楮,也絕對不會忘記,但她听了我的話,
嫣然微笑,那種燦爛的純真笑容竟讓我覺得似曾相識,而她就在這笑容中,說了現身以來第一句話。
“帥帥的哥哥,你真的不認識我嗎?嘻,你的舞跳得好差喔!”
無疑我認不出眼前的這張美麗嬌顏,但是這個聲音……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與錯認,一下就令我從天堂墜入地獄。
“菲、菲妮克絲?”
我不敢置信,但認真凝神看去,如烈火般燦紅的長發、紫水晶般的眼眸、束縛在白絲緞禮服下的34D美乳,這些獨一無二的特征
,確實證明了她的身分,只不過……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濃妝艷抹下的真實面孔……如此清麗無瑕的絕色容顏。
“正確答案!你又乖又美的業務員現在來為你服務了。”
本來,這是我生命中最開心的一個晚上,但如今我卻只覺得想哭,眼前天使般的純潔少女,突然化成一個陰險狡詐的女惡魔,什
麼浪漫情感都是多余中的多余。
“你為什麼做這種打扮?來這里做什麼?”
“這個?你說看起來像個小天使嗎?我最近新簽的幾個客戶里,有一個是戀聖女狂,只要看到教師、神職人員、天使的圖片,就
會欲火沖腦,什麼不平等條約都簽了,這個扮相是為了推銷方便。剛剛簽約完,想說這里人多,可以順便拉幾單生意,恰好看你很想
跳舞的樣子,就先跳完再去拉客噦。”
菲妮克絲告訴我,男人最希望就是在這種場合顯威風,所以這是她的義務服務,相信我一定已經成功氣壞首號對頭。我想想沒錯
,但目光環移向周遭,除了氣得快拂袖而去的冷翎蘭,還有一雙一雙忌妒的眼神外,我還接觸到一雙寫著傷心的眼楮。
是月櫻。
直到接觸了那雙眼中的哀傷,我才發現自己可能又做錯了,不但忘記了今天來此的用意,還反而搞得月櫻更為不快,這些……難
道也是菲妮克絲的設計?過去她幫我做的每件事,還沒能夠讓我歡喜上多久,就會受到更悲慘的打擊,現在給我的這點甜頭,難道就
是為了要分開我和月櫻的計謀?我不能忘記,在這張天使面孔下,有著多狡詐的惡魔心嚦。
念及這點,我下意識地就想放開手,把這危險的蛇蠍美人讓給其他愚蠢候補獵物,但手才一放,腳下一個踉艙,撞到背後的另一
名舞者,居然還就是倫斐爾,他錯愕地朝這邊看來,似想確認這邊是否有意為之,但菲妮克絲俏美地眨眨眼,牽著我又到旁邊翩翩起
舞,把這名索藍西亞的貴公子甩在後頭。
其實不過就是卸了妝而已,居然會有那麼大的魅力變化,從妖冶艷媚變成清純俏麗,真是不可思議。在我們錯身而過的剎那,我
親眼看到倫斐爾欲一言又止,一雙眼楮失魂落魄地盯著菲妮克絲的嬌顏,顯然已為她的眯力所迷醉……這也難怪,不施脂粉的菲妮克
絲,更勝阿雪與龍女姐姐,是足以與月櫻比美的絕色。
說來荒唐,卸妝之後的她,不只是清麗絕倫,看來竟然比我還小了幾歲。
我輕聲告訴菲妮克絲,她釣上了一條大魚,但這在薩拉城內夜游半月、急于尋找獵物簽約的女惡魔,卻像不感興趣似的嘟嘴對我
說,“誰管那個,我現在只想和你跳舞,你不是說想看我不抹妝的樣子嗎?多看我一眼嘛,這可是送給哥哥你的特別禮物喔!”
第三個願望的圓滿完成、丑聞事件對她的誤會,還有她今晚適時出現一度給我的快樂,說來我真是欠了她一筆。看著菲妮克絲認
真而美麗的眼瞳,我心軟下來,放棄其他顧忌,盡情與她共舞。
當節奏由輕快轉為舒緩,菲妮克絲的舞姿也從靈巧流暢變為優雅,戴著雪白手套的素手每一下揮動,都劃出一道美麗的的軌跡,
像是白天鵝伸展羽翼一般的好看;而她踩著舞步,驀地從我身邊移開又拉回,長長的裙擺性感地輪飛旋舞,化成一朵朵白雲,銀鈴似
的歡喜笑聲,天使般的傾城仙姿,與每天晚上幽幽漫步于街頭的神秘,又是另一種不同美感。
一時間,宴會廳內所有人都停止動作,退到一旁,看著我們兩個人盡情地揮灑喜悅舞步,只剩下樂隊持續的伴奏。
我非常開心,將菲妮克絲一下急拉回來,柔軟性極高的嬌軀更新貼靠回我胸口,看著她的巧笑盈盈,我忍不住在她耳邊輕語。
“不管怎樣,我要告訴你,我真的謝謝你,還有……你這樣真的好笑。”
“呼……呼……呼……我、我才不要死在這里!連水都十虎都被我干掉了,怎麼可能會被一頭蜘蛛給害死!?”
我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又不敢在原地多停留半分,兩腿像是風車一般跑轉不停,生恐被後頭的那只魔女龍蛛給追上。
樂極生悲就是我如今的寫照。出盡絕招的九鬼鷹魔,被魔女龍蛛的銀絲透胸而過,當場干掉,我理所當然地拍手叫好,卻忘記自
己登時成為距離魔女龍蛛最近的活人,于是,那頭巨大的女體蜘蛛便調轉目標朝我攻擊……
我身為召喚者一事,絕對有著影響。若非如此,龍蛛的超頻率尖嘯、能熔化精鋼巨盾的攻擊,早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絕不會讓我
有機會逃命,從這說來,召喚獸所發動的魔力攻擊,大概都對我無效。
但魔女龍蛛很快發現了這一點,改為近身的物理攻擊,八只兩尺長的蛛爪,在飛快前進之余,輕易破壞沿途樹木,當那響亮的樹
干折斷聲越來越近,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身體被蛛爪給掃過,會出現那種四分五裂、肝腦涂地的慘烈畫面。
逃跑之初,我有叫喚過畫眉,要她出來幫忙或是早點逃跑,但草叢中一點聲音都沒有,看來若不是早巳逃掉,便是被那陣高頻率
音波給震暈了。
“媽的,武功這麼爛,還來報什麼鬼仇?幸好我把敵人都干掉了,否則你一定貞操不保。”
壓力太大,我必須找點事情在嘴邊說,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則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無論是短跑或者長跑,向來都不是我的專長
,今天發現自己這麼能跑,這確實是個奇跡。
倘若只是一般的敵人追在後頭,我還可以嘗試打帶跑,使用淫術魔法反擊,但是地獄淫神位居淫術魔法各項技巧的頂點之位,而
且還是在這樣的異變狀態,想用什麼淫精靈、淫獸之類對抗的話,瞬間就會被秒殺了。
濃密樹林本來對龍蛛的巨軀不利,但魔女龍蛛大張八只蛛爪,破壞附近的障礙物,穩固而迅速的移動方式,像是一台無堅不摧的
悍馬戰車,發著鬼哭神嚎般的厲嘯,拔山倒樹而來。
雖然我沒時間往後看,但那一陣陣的尖嘯聲,確實听得人頭皮發麻,就像成千上萬個沉淪地獄深處的怨魂一起哭泣、哀嚎,聲音
里濃得化不開的悲憤、怨恨、痛楚,讓人想起剛剛瞥見的那個怨毒眼神,明明是晴空朗日,但我卻從頭頂麻痹到腳底,仿佛自己正一
步一步的踩進地獄之底。
(對了,這種怨毒的感覺,競技場上的那頭蛇蠍美人也是一樣……)
我想到了那天在競技場上,輕易消滅幾頭巨怪的蛇蠍美人。假如那頭東西與我背後這頭魔女龍蛛,同樣都是娜西莎絲口中的暗黑
召喚獸,那麼我終于明白這些召喚獸的真面目了。
不愧具有“暗黑”之名,這些召喚獸與淫術魔法根本沒有什麼關系,肯定是法米特使用黑魔法所創造出來的巔峰成就。我不曉得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又是怎會擁有這麼強大的黑魔法修為,但是這些召喚獸無疑就是天地問的怨、憤、仇、恨所聚,無比邪惡,憑著
萬載下滅的怨念眾合成形現身,所以一被召喚出來,便只想殺盡所能觸及的一切。
(能夠創造出這種東西,不曉得犧牲了多少人命,真不愧是亂世……但換個角度看,如果這種東西出現在世界上,要想不變成亂
世都難啊!)
這並非是感嘆歷史的時候,因為魔女龍蛛完全沒有跑累的跡象,好幾次我險些給她連皮帶肉扯下好大一塊,情勢極度危急,而我
在一輪奔跑後,赫然發現自己居然跑回了之前的起跑點,又繞了一圈。
(不行,再不想出辦法的話,我就死定了。)
腦里連續出現了幾個念頭,突然想到一點。以我如今的力量,斷沒有可能使用出這麼強的召喚獸,所以是黃晶石的輔助效果,才
讓我的龍蛛產生進化,換言之,維持這頭召喚獸存在的根本,就在于黃晶石了,如果我把這個根源破壞掉……
盡管可惜得想要掉眼淚,但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咬牙抓緊了法米特的遺產,就往旁邊的一顆大石用力敲下。
“踫!”
力氣不小,但黃晶石出乎意料地堅固,連敲幾下,竟是半絲裂痕也沒有。耳邊的淒厲尖嘯聲突然停下,我暗叫不妙,第一時間側
身躲開,卻已經慢了一步,只覺得背心一陣劇痛,被掃過的蛛爪給傷到。
“哇!”
雖然沒有傷及內髒,但閃躲時一下咬破嘴唇,一口血便噴在黃晶石上。在一聲清脆的碎裂聲中,那個怎麼敲都敲不破的黃色晶石
,竟然就這麼裂開了一道頗深的縫隙。
“成功了。”
在這一瞬間,我半回過頭,與魔女龍蛛的黑瞳復眼短暫交接,看見了里頭所浮現的遺憾與不甘,跟著,在一聲滿溢著怨忿的淒厲
嘯聲里,魔女龍蛛的巨影漸漸淡化,消失無蹤。
“呼,逃過一劫了……”
這趟失控的過去之旅,似乎越來越危險,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到未來,但是法米特的遺產就這麼損壞,確實可惜,不知道這麼裂開
一個縫隙後,是否還能夠發揮原有的效果。
我握緊染血的黃晶石,正要仔細看看,突然一樣細小東西打中我的手腕,黃晶石險些脫手飛出。
“交出你手上的石頭!把法米特的遺產交給我,只要能掌握六大暗黑召喚獸,我就等于掌握了整個大地!”
要奪黃晶石的人,一手撫按著胸前的傷口,狂怒叱喝著,正是理應死去的九鬼鷹魔。
“你!你不是……”
“哼,以為這麼容易就可以要我的命嗎?那頭召喚獸的毒絲雖然傷到了我,卻沒有穿透心髒,這點傷勢還不夠格取我的性命。”
九鬼鷹魔滿面血污,衣衫破爛,成名的雙刀不知失落何處,連手都不敢離開胸口傷處,看來傷勢比我只重不輕,不過以力量來說
,重傷的他仍有大把本錢壓住我,尤其是我連最後殺著都已失敗,更沒有本錢逆轉翻本。
正構思著該如何脫困,我對面的草叢里慢慢出現一道紅影,畫眉從那里向我招招手,示意她會從背後攻擊九鬼鷹魔,要我配合。
九鬼鷹魔已經重傷,如果把握機會攻他右胸要害,確實大有勝算。
“不過也險得很,如果不是那頭妖物轉過去追你,沒有持續攻擊下去,我可能就真的死在那妖物手下,嘿,這就只好怪你自己運
氣不好了。”
九鬼鷹魔自顧自地說著,獰笑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還是說你一定贏嗎?怎麼贏啊?”
“你別太得意,我還有最後的魔法,我可以……”
一面說話,我一面比動手勢,裝作正在使用某種魔法的樣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讓躲藏在死角的畫眉能夠一擊成功。
這個引誘相當成功,九鬼鷹魔跨前一步,要先下手為強,而畫眉就在這一刻持刀刺來,用著九鬼鷹魔失落的刀,人與刀化作一道
冷電,直射九鬼鷹魔的背心要害,剛勇而婀娜的美姿讓人眼界大開。
刀光在即將刺中的前一刻停住。九鬼鷹魔好像背後長了眼楮,突然回過身來,一下就夾住畫眉的刀鋒,反手一掌就擊在畫眉雪嫩
的細頸上,重傷之余,掌力仍是雄渾沉猛,一掌就把畫眉給擊暈過去。
“哈哈哈,這點微末功夫也想報仇,你呼吸粗重,一丈以外我就發現你了。想偷襲……等我解決這小子以後,保證會把你給好好
炮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
九鬼鷹魔在少女柔軟的身軀上,毫不憐惜地跺了兩腳,我雖然心疼,卻已經管不了這麼多,因為九鬼鷹魔的眼楮始終牢盯住我。
“怎麼樣?來自未來的蒙面小子,你的法寶沒有了,最後的伏兵也被我解決了,還有什麼伎倆可以保證你的勝利啊?如果還有的
話,盡管全部叫出來,看看你除了美人和寶物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再奉獻給我的。”
“別得意,我一定會贏給你看的,我……我一定……”
“哈哈哈,贏?你憑什麼贏啊?難道法米特還會顯靈現身救你嗎?”
“法、法米特……反正……反正會贏就是會贏啦!”
被逼得無路可退,我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這句話,但卻連自己都不怎麼相信,因為我突然發現一件很關鍵的事。
在歷史不會被改動的大前提下,十二年後的我仍然健在,那只能保證幼時的我會平安生存、成長,卻不代表我不會死在過去啊!
如果這項因果律不成立,那麼不管怎麼看,我現在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隆……轟隆……”
就在我已經放棄所有希望的一刻,一陣奇異的沉悶氣爆聲,由遠迅速靠近,聲音也越來越大,仿佛是晴空之中的撼天霹靂,連續
氣爆聲沖擊著我們的耳膜,更瞬間增強到如萬馬奔騰一般的呼嘯。
在那霹靂轟雷一般的巨響聲中。兩道黑影由遠而近,速度極快,依稀是兩道人影,而且還在相當劇烈地交手過招,但是其中一方
明顯落在劣勢,已經被壓著慘打,不住血濺半空。
“哈,賊禿,居然膽敢與胤稹陛下作對,活該你今日慘死異鄉。”
“孽、孽畜,老和尚就算涅盤歸西,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兩句令人費解的話語後,空中的閃耀人影,突然起火燃燒,跌撞在一起,化作一道熊熊分割天空的火焰流星,朝這邊墜射過來。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站在這里的我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那顆流星越來越巨大,火光越來越亮,我才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
非常危險的位置。在第一時間拔腿就跑。
“轟!”
一聲巨響震天撼地,我被那股沖擊力轟得離地數尺,重重滾落地面,全身疼痛欲裂。
我辛苦地掙扎起身,嗆人的煙硝與焦臭直竄鼻端,回頭一看,地面上出現一個大凹洞,里頭好像有著什麼,而九鬼鷹魔似乎被撞
個正著,身體飛出二十尺之外,半邊腦袋更距離身體足足超過百尺……那當然是早就沒命了。
“僕……僕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短暫驚愕過後,我樂得幾乎手舞足蹈,“你這狗屎東西,都說了我會贏嘛,你死都不相信
,看吧,連老天都幫我,扔顆殞石下來砸死你。”
正在對九鬼鷹魔耀武揚威的我,突然听見殞石坑底傳來幾聲隱約的呻吟,心生好奇,緩慢靠近一看,赫然發現那里頭居然有個重
傷垂死的人,形貌依稀有些熟悉,那是……
“大和尚?怎會是你?”
那個已經快變成半個焦炭的重傷者,就是贈與我黃晶石的異大陸僧侶,看他變成這副慘狀,我連忙靠近,想听听看他的囈語在說
什麼……那很可能是他最後的臨終遺言。
“大和尚,你還有沒有什麼話想說?我或許能……”
和尚看到我,昏沉的眼神漸漸回復清醒,像是認出了找,在連咳出幾口血後,他喃喃說,原來我並不是他在此地的接頭同志,真
正的同志已經被干掉,他大意之下循著暗號去追查,卻反遭到敵人狙殺,這才落得如此結果。
這事一點都不奇怪,我本來就不是他的狗屁同志,只是搞不懂他為何會有這樣的誤認。
“……但……施主並非我方同志……為何……為何能說出我方的暗號……”
“暗號?什麼鬼暗號?我根本不知道啊!”
“……善……善哉……貧僧被殺,欲來向施主結個善緣……”
“哎呀,大和尚,你都快要熟透了,還結什麼鬼緣?要結緣就留著到……”
我說話到一半,突然整個人呆住了。想起了與這和尚初踫面時說的幾句怪話,“善哉。貧僧被殺,欲來向施主結個善緣。”、“
施主,听說你長年為了不孕所苦,貧僧有一部奇書,名為種玉訣,需得七七四十九名處女……”、“施主,你可是姓毛?”這幾句話
,當時我听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想來,難道那就是某種暗語?某種用來辨識身分的暗語?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麼“昨天”早上我踫到和尚,開口對他說暗語,所以讓他把我當作自己人,毫無疑心,還把法術特的遺
產交付給我?
“……罷了……一切皆是因果報業,法米特的遺產落入你手中,沒有被他們奪走,也是我佛的旨意……”
和尚口中的“他們”是誰,他自己又是被哪邊的高手傷成這樣,我剛想要出聲詢問,和尚已經吃力地看著我,斷斷續續說,他很
感謝我交付給他的玄武真功秘笈,為了報答,要把他之前辛苦尋獲的《淫術魔法書》送給我,但這部淫書目前正在他孿生兄弟的手上
,而他兄弟目前正在執行機密任務,要數年之後才能回來。
“這麼說,那個和尚……是你的孿生兄弟?不是你?”
听到這里,我恍然大悟,卻也驚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造化弄人,一應至斯。
我為了追查月櫻的秘密,回到過去遇見這名僧人,由此結下的因緣,讓他的孿生兄弟在多年後將《淫術魔法書》送給我,而送書
時候的試探暗語,則讓我在回到過去的時候,成為了我與他之間的溝通鑰匙。
未種因者不得果,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來日之果卻成今日之因,這種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真是無法想像,因果律的
錯綜復雜委實令人贊嘆。
不過……一個十多年都使用同樣暗號的組織,實在也……
“……施主福緣深厚,望你好生善用法米特的秘寶……造福世人……”
和尚可能是臨死之前神智不清,要我造福世人,也不想想他給我的可不是佛經,而是《淫術魔法書》,要拿這東西去造福世人,
那就是淫遍天下,私生子滿地都是了。
我想問到底是誰設計狙殺他,或許將來叮以有機會替他傳訊,但和尚卻告訴我,他們渡海搜集秘寶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名大魔王
的手下得知,也遠渡重洋過來追殺攔截,他一時不查,終于落得如此下場。
眼看著和尚已經入氣少、出氣多,神智也模糊不清,本以為他會像經書里的高僧那樣吟唱偈語坐化,但听他口中喃喃囈語,說的
話沒一句我听得懂。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放翁,你救得沒錯,人間界終究是要由人類來守護……終有一日……我們會再次從
魔族手中守護人間……可惜,我看不到了……”
和尚喃喃說著,終于悄然無聲。而在他呼吸完全斷絕的那一刻,整個身體也慢慢化為飛灰,點滴無存,真正地圓寂了。
雖然我可以說是完全不認識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法號、他的真名叫什麼,但我的一生卻受到他很大影響,而親眼目睹他的亡故,
我最大的感覺就是,他真的很愛他的故鄉……
不勝唏噓,我站起身來,合掌拜了幾拜,正要享受一下勝利者的特權,去搜括看看九鬼鷹魔尸身上有沒有什麼秘笈,卻不料附近
傳來一個聲音,似是女孩子在細細呻吟。
我覺得奇怪,從凹坑里走出去尋找,越來越覺得奇怪,因為這聲音听來充滿情欲,是女性在欲火高亢時發出的嬌喘與細吟……難
道是有人被淫欲結界的威力給波及,情欲難以自控嗎?但水都+虎全軍覆沒,在這里的人難道是……畫眉?
循著嬌吟聲走進樹林里,我很意外自己看到的畫面,確實有一名女性躺在樹下,雙頰酡紅,發出令人心癢難耐的嬌喘,不過卻讓
我提不起興趣來……如果我願意在這里枯坐上十年,等眼前的小佳人長大,那麼絕對是一幕賞心悅目的景象,但我現在卻對一名嬌喘
中的小女孩興致缺缺。
其實,撇開年紀問題不談,小翎蘭的長相本就很討人喜愛。
細膩白嫩的鵝蛋臉上,掛著俏皮可愛的甜甜笑容,一雙紫水晶似的美麗眼珠,神采奕奕,長長的睫毛上,兩道彎彎的細亮黑眉,
再搭配上她秀氣挺拔的鼻子,柔嫩紅潤的小嘴兒,一口整齊的小雪牙,盡管年齡尚幼,卻是個很清純稚嫩的小美人兒。
為了要躲在人群中幫姐姐送行,她今天打扮得很平民化,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短裙,裸露著兩條細致的小腿,在繡著花朵的白襪底
下,是一雙姐姐親手裁縫的小繡鞋;烏亮的頭發扎了兩條小辮子,上面還有一對栩栩如生的黃金風凰發簪。
(媽的,這小丫頭還真是細皮嗽肉……)
我往前走上幾步,嘗試看清楚一點,只兒小翎蘭臉色通紅,口中吐著如麝如蜜的香氣,淺藍色的短裙翻起,露著小半個白皙肥嫩
的香臀,黃色褻褲胡亂地褪至股溝,正趴在地上,表情很痛苦的滾來滾去。
“小妹妹。你不舒服嗎?”
“嗯……好熱……好熱……肚子好難過喔……”
一般春藥挑動情欲的反應,就是小腹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所以小翎蘭的反應一點都不錯,只是未解人事的她搞不清楚而巳。問題
是,看著她純潔中透著嬌艷、散發著媚人性感的童稚模樣,確實讓我不住怦然心動,而在我驚覺的的時候,一股火熱能量已迅速積蓄
在胯間,起了反應。
(呃……真想不到啊,怎麼會對這小丫頭有反應?)
吃驚雖然是吃驚,但有些問題不用去想,只要去感覺。人可以騙過大腦,但永遠也不能面對自己的身體說謊,想吃就吃,想睡就
去睡,想上……就別浪費大好機會。
(不過……這麼不道德的事也做,太沒人性了吧?這樣子豈不是禽獸不如?人家女孩子以後會受到很大的心理創傷,影響一輩子
的……)
在做任何事之前,理智都會出來勸告,但在我身上理智並不是很有用,尤其是當我想到這麼做簡直禽獸不如、他媽的喪盡天良,
一陣激昂的興奮卻涌上我胸口,感覺就像被千萬人當做民族英雄一樣的爽……看來我們法雷爾家族的遺傳實在非同小可。
至于對女孩子造成很大的創傷,影響她一輩子……
我瞥了瞥在地上不停嬌喘、環抱身體的小翎蘭,腦中卻想到在十二年後,這丫頭會變成專門生來克制我的女煞星,處處與我為難
,雖然說這可能是因為她怨恨我沒有守住對月櫻的承諾,但不管怎麼說,我後來也被她欺凌了十二年,一報還一報,我搞不定變成女
煞星的她,找她的小時候來討點利息,並不過分,更何況……
“死丫頭,你姐姐玩了我幾年,我只玩你一次就好了,算起來你真是佔到便宜了。”
我輕輕地微笑起來,雖然看在別人眼中多半是獰笑,不過這里沒有別人,就連唯一看到我發笑的小翎蘭,都媚眼迷蒙,一雙白嫩
嫩的小手盲目地環抱著身體,想要藉著撫摸來紆解情欲,但卻完全不知道手該放哪里才對。
“小丫頭,不是這個樣子的,要這麼摸才會舒服喔!”
“…你、你是誰?想做什麼?啊……”
小翎蘭的教養很好,自我防衛心也很強,假如她意識清醒,絕不會讓我這陌生人輕易近身,但利用她神智不清,我很輕易就來到
她身邊,把她縴細而火熱的香軀摟抱入懷。
“小婊子,都叫得像是一頭發騷的母貓了,還在那邊裝個什麼?不許亂動,否則有你好受的。”
稚嫩的女體,沒有半分多余的肉,摸起來甚至有些單薄,但散著牛奶香氣的肌膚卻非常白皙細膩,摸起來就像素手拂過上等絲綢
一樣。一雙小巧鴿乳才比核桃稍微大一些,當我輕輕用手揉捏時,並不像成年女性那般柔軟,里面還好像有一顆小肉丸在來回滑動。
我隔著布料在她胸前撫摸,接著往下越過小腹,輕而易舉來到她的小屁股。
“啊……放手……嗯……我、我要告訴我父王……還有我姐姐……你……”
“哈,小小年紀就想嚇唬人?告訴你,老子玩完你這小婊子之後,就把你先奸後殺,裸尸埋在這森林,就算十年八載後給人挖出
來,罪名也是算在水都十虎頭上,你說你的父王和姐姐認不認得出你來?”
威脅聲中,我用抱起小孩子把尿的羞人姿勢,揉搓著小公主的屁股。小翎蘭的雪臀渾圓而粉嫩,摸起來愛不釋手,我撫摸了一會
兒,便掀開短裙,撫摸她的雙腿,慢慢地往大腿內側延伸過去。
小翎蘭臉色紼紅,僅余的理智讓她緊緊抓著我的雙手,盡力往外推,但淫欲結界的影響效果,卻讓她的小手使不出足夠力道,就
趁著這空檔,我的手指巳隔著真絲褻褲,探到了女孩那柔嫩的小花谷。
根據以前在妓館累積的經驗,這樣年紀的女孩,那里肯定是異常細嫩,如果力氣稍微用大一點,都會惹得她們痛到哭泣,所以我
只是用指頭隔著褻褲輕按,一直到泌出的蜜漿染濕褲底,小瓴蘭像頭可愛貓眯似的嬌聲嗚叫,這才大膽地一把扯脫了白色褻褲,褪到
腳踝,小小的屁股,非常白嫩細膩。尤其是兩腿間的小花谷,潔淨無瑕,像個小包子一樣,高高隆起在那里,緊緊閉合的中間,是一
道特別鮮明的細縫兒,我看得心頭火熱,將這幾日用來對付月櫻的調情手法,盡數改用在她可愛小妹的身上。
“呼啊、啊呀、啊嗯……!”
女孩所發出的細微呻吟就像是小動物的嗚叫聲,每當我手指撫過她的嫩肉,她就會發出嚶嚀般的情欲叫聲。
“討、討厭……腦子里好像……都快空白一片了……”
短舌又口齒不清的聲音,那雙無神的眼瞳早已被淚液溢滿,而更令我吃驚的是,她居然忍不住在我掌心上扭動著雪白的小屁股,
追求更多—絲的快慰。
“你這頭小母貓,才摸你幾下,就叫個不停?我代替你老爸好好整治你。”
“不…不要……啊……我要尿尿了……”
咕啾、咕啾……女孩胯間傳出了猥褻的潮濕水聲,快速涌出的處子花蜜,象征著無瑕的純潔,剎那間染濕了我的手掌,更印上了
她白嫩的小香臀。
眼見時機成熟,我趕忙將褲子一脫,把急待了很久的肉杵解放了出來。先仔細看了一下位置,然後將紫紅色的肉杵前端,在她淫
蜜汪汪的花谷口長摩蹭,不時往里頭輕點、慢塞,象征性地那麼干上一下。
這樣點了幾十下後,被淫欲結界迷紅雙眼的小翎蘭輕哼了一聲,嬌軀猛地一抖,一長縷黏稠的蜜漿,就從她白胖的小花谷里,拉
著銀絲流淌了出來。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當下往前一挺腰,就要讓這純潔花谷染上罪惡的血印。
出乎意料,菲妮克絲對這句話的回應,就是猛地一下吻了上來。這次不是面頰,而是當著宴會廳內數百賓客的面前,肆無忌憚地
熱吻起來。
我與菲妮克絲並非首次接吻,卻從來沒有哪一次,感受到如此醉人滋味,只覺得腦里暈暈的,身體也隨著舞步旋轉,驕傲地一一
看過周圍每雙又羨又恨的忌妒視線,直到我再次接觸到月櫻的眼楮。
那雙水漾晶燦的真情眼眸,不知何時已是淚水蒙蒙,而那傷心欲絕的悲痛中,依稀是孕育著深情……即使被我那樣對待,月櫻她
對我仍舊是有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月櫻突然掉頭,就從主持台兩側的出入門離去,消失了身影。雖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與菲妮克
絲身上,沒有發現金雀花聯邦第一夫人的猝然離場,但在月櫻轉頭的一瞬間,我卻好像看到一串晶瑩的珠淚,瑩瑩亮亮地墜下。
(我……我真是一頭得意忘形的東西……)
看見那串淚珠,我驀地醒悟過來,滿腦了只想到要補過,這可能是最後一個挽留月櫻的機會了。但當我嘗試要中止這個不合時宜
的熱吻,正與我親吻的那一方卻不太配合,非但沒有如我所願,還停下了腳底的舞步,一雙玉臂火辣地勾纏在我頸後,靈巧地活動著
小香舌,傾盡一切熱情地與我狂吻。
“……停、停下來……”
我想要這麼說,但因為嘴巴被堵住,這些話只成為喉間的啞聲。想著月櫻離開時的難過,我心里又急又氣,怒火直燒腦門,剎時
間忘了別的,也不管我著手之處正是女兒家的柔軟美乳,使盡全力,重重一掌就將那緊纏著我的少女香軀給推開。
“媽的!你有完沒完?我要你停下來,你是沒听到是不是?”
激怒之下,出手的力量很重,面前只見到白影閃動,跟著就是菲妮克絲重重跌坐在地,本來喧鬧聒噪的宴會廳,忽然之間寂靜無
聲,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急轉直下的一幕,整個宴會廳里只剩下我的那一句怒喝。
而我直到這時,才有點醒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從周圍群眾一雙雙錯愕、詫異的目光,我覺得自己真是無能,居然這麼笨拙地處理
這件事。
我望向菲妮克絲,一跤跌坐在地上的她,正緩緩地站起身,面上表情平靜如常,看不見怒氣與羞辱,只是低垂下頭,手也伸到腰
間。
“嘶”的一聲布帛裂音,幾名正有意上前護花攙美的貴族給驚退了腳步,看著那名清艷動人的夢幻少女,突然將自己的長裙撕裂
一道老長縫口,跟著轉到另一側,又開了一道幾乎從大腿直到腳底的高叉,露出內里的黑色丁字褲與吊帶襪,性感春光乍現。
在典雅樸素的晚禮服之下,居然是這麼火辣放蕩的性感裝束,這點想必出了許多人的意外。超低腰的貼臀丁字褲,設計大膽,裸
裎出玉臀的渾圓;吊帶襪卻恰到好處地突顯了雪白大腿的修長,兩者合一,就是無人能抗拒的冶艷誘惑。
無視于周圍數百道火熱日光,菲妮克絲旁若無人地側身,調整長統襪的吊帶長度,水蔥玉指和黑色吊帶交錯,悄一用力就使細絲
陷入雪嫩肌膚之中;掀起的裙擺下,渾圓白嫩的悄臀,正向周圍男性無聲的挑逗著,歡迎我們去了解那分彈性和柔軟。
“你……”
我對菲妮克絲的動作感到錯愕,跨出一步,卻正好與抬頭的她目光相接,像是觸電似的停下腳步。
仍舊是那個我所不能明白的眼神,似迷惘、似感傷、又似嘆息,一個簡單的眼神卻好像蘊含了千言萬語,但當我想要細讀,卻發
現自己什麼也讀不出來;這個令我感到胸口氣悶,快要呼吸不過來的眼神,只出現了極短一刻,跟著,明眸之中的眼波流轉,驟轉為
一種欲迎還拒的放蕩,艷媚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呵呵……”
菲妮克絲發出了一串悅耳好听的輕笑,雖然面上沒有彩妝,卻回復了平時那顛倒眾生的迷人姿態,在回首顧盼的一瞬間,以她媚
得令人心癢難耐的艷眸看過周遭眾人,明艷若朝陽,那種由清秀純真轉為艷媚放蕩的替換,強烈的對比,委實教人骨蝕魂銷。
沒有哪個男人能逃出她的媚惑之網,連倫斐爾與萊恩這樣的豪杰,都被她動人的萬種風情給吸引,朝這邊移近過來。這讓我再次
驚覺她的真面目,就是那個引誘眾生出賣靈魂的魔女,剛剛我與月櫻的嫌隙,可能就是她挑撥人心的伎倆。
“今天我心情很好,很想要跳舞,可以多給我一點音樂嗎?”
美人有命,自然有人火速催促樂隊辦事,但是菲妮克絲沒等到音樂開始,就先自顧自地舞了起來。
這次的舞蹈,與我們之前相擁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菲妮克絲半閉著眼,熱烈地擺動著她青春堅實的美麗胴體,做出種種曼妙的
舞姿,舉手投足,都帶著使人呼吸急促的火辣性感。
音樂越來越快,菲妮克絲表現得也越來越興奮,兩手放在自己豐滿的俏臀,不斷地一邊搖著上身,一邊撫摩自己的渾圓美臀;胸
前的玉乳被禮服繃得緊緊的,好像隨時都會從側邊的蕾絲縫隙中蹦出,在那快節奏的擺動中,玉乳的圓潤曲線依稀可見,形成最引人
注目的波動。
一頭綁成馬尾的火紅長發,此刻因為激昂的舞蹈動作而散開,熱情地懸空搖曳;擺蕩的兩片高叉長裙中,光滑修長的雙腿,包裹
著網紋長統襪,更加突顯著完美的曲線,被香汗給慢慢染濕的白色禮服,看來不再純潔,反而因為半透明造成的若隱若現,讓女體的
惹火曲線與柔膩肌膚,散發著沒人能抵擋的魅力。
忘情的熱舞,菲妮克絲化身成一名冶艷性感的妖姬,媚眼如絲,狂野地擺動著傲人的身段,熱情浪蕩,每一個扭擺動作都似在揮
灑女性的原始春情,引誘著附近的所有雄性。
很快地,第一個按捺不住欲火的獵物上勾了,率先站到菲妮克絲的身後,輕扶起她的縴細柳腰,與她親匿的貼身熱舞,這個大膽
的動作成了催化劑,在一片騷動聲音過後,大群精蟲入腦的熱血青年組成人牆,團團包圍住菲妮克絲,爭著與她做那火辣辣的貼身熱
舞。
我隔著人群的間隙,偶然還是可以看到菲妮克絲的冶艷身影。被一群男人給團團包圍住的她,看來還是那麼媚、那麼艷,性感到
我幾乎失控勃起,盡管我心里暗笑這群熱血青年不知死活,居然主動把腦袋送到惡魔嘴邊。
(糟糕,月櫻呢?)
想到月櫻,我覺醒過來,不管這邊的混亂場面,不管艷舞狂歡的菲妮克絲,朝月櫻離開的那道門跑了過去。
背後,傳來刺耳地男女放蕩嘻笑的戲鬧聲音……
月櫻是朝後頭花園跑去的,那里環境清幽,即使是宴會中也不對外客開放,如果想要獨自靜一靜,那里是個很理想的地方。
我獨自闖進了後花園,尋找著月櫻的身影,想要對她解釋我的心情,如果不早點解釋,菲妮克絲的陰謀或許就會得逞了。而照我
對月櫻的了解,她應該是坐在某個樹下或池畔,靜靜地沉思,所以我刻意放輕了腳步,不想突然驚擾到她,免得她又跑開,那事情就
很難辦。
出乎我意料的一點是,當我看到月櫻時,她並不是坐在樹下,而是被人慢慢逼退著走。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一堆蒙著三角頭套
的白袍人,包圍住了月櫻,似乎要對她有所不軌,而後花園里頭的警衛赫然全巳給擺平躺下。
這群白袍人的打扮,與那日在演武場上襲擊我和月櫻的地球教徒一模一樣,這個平素只在金雀花聯邦境內活動的邪教組織,居然
神通廣大到在阿里布達境內連續進行恐怖活動,卻來無影去無蹤,委實匪夷所思。
我抽出袖中的百鬼丸,巧妙掩飾住劍刀上的火紅赤芒,偷偷搶到那群地球教徒的身後,冷不防地就是兩劍閃電揮出。劍刃鋒銳無
匹,水平推斬過去,馬上就是兩具無頭尸身倒下,我趁著他們大吃一驚,有若撲羊猛虎般地殺了進去,百鬼丸劍勢縱橫,馬上又有兩
人見血。
“姐姐,你別怕,我來保護你。”
“小弟。”
月櫻的聲音中有著驚喜與安心,貼靠在我身側的柔軟香軀不住發抖,令人憐惜,顯示她心中的極度恐懼,這點更讓我暗責自己的
遲來。
話雖如此,但我為了爭取與月櫻獨處的機會,所以並沒有開口呼救,而是試圖獨立奮戰。然而,事情的難度卻比預估為高,這些
地球教徒的武功,與上次襲擊我們的那些根本不是同一檔貨色,不但每個人武藝嫻熟,內外修為的素質相當高,彼此之間還有一套配
合作戰的技術。
我雖有刀劍之利,但除了開頭那一下偷襲外,就沒有能夠再傷到什麼人,只能削斷他們的兵器,幸好他們也顧忌著百鬼丸的鋒銳
,不敢過度進逼。
“姐姐你不用怕,有我護住你,這些地球教徒傷不了你的,我一定會把你送出去。”
處于劣勢,我擔憂著身旁的月櫻,朗聲出言安撫著她,但月櫻卻欲言又止地說了一句︰“他們……他們不是地球教徒……”
這群恐怖份子不是地球教徒?那會是些什麼人?我心里一個盤旋許久的疑惑,忽然急涌上心頭。那天在演武場上受到襲擊,我曾
听他們約略提到“長公主”、“法雷爾家族”這些名詞,若是來自金雀花聯邦,稱呼月櫻應該是“第一夫人”,會稱她長公主的,只
有阿里布達人。
為何阿里布達人要蒙而綁架月櫻?這些人的身手行動不像尋常武者,反而像是來自軍方,阿里布達的哪個軍方單位有這許多也手?答案算起來好像只有一個,就是阿里布達的皇宮,這些人只怕都是由宮中侍衛改扮。
“大膽狂徒,身為宮中侍衛,居然膽敢綁架長公主,你們這般胡作妄為,不怕掉腦袋嗎?”
我的明白點破,在敵人當中造成了一陣騷動,但他們卻顯然不太懼怕,還有人猖狂地對我說,是因為我辦事不力,所以陛下才親
自密令他們請長公主回宮。這番話並未超出我意料,但月櫻听了這話後更為驚恐的樣子,則讓我發誓要抗拒王命,護她周全。
以一敵眾,看似毫無勝算可言,但這些武功不弱的御前侍衛卻弄錯了一事。也許是法雷爾家的威盛武名,還有我揮劍斬人的樣子
,讓他們誤以為我善于劍技,但事實上我的拿手殺著絕不是近身肉搏,剛才之所以要特別闖入包圍圈,只是怕誤傷了月櫻,現在月櫻
人在我背後,前方毫無顧忌,我可以放手施展新學來的技巧。
“古老的性欲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于性愛的沖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欲的能量,所
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出來吧,淫精靈!”
十二年前曾打得水都十虎抱頭鼠竄的魔法絕技,重現于阿里布達,才只是頃刻功夫,前頭就多了四具表演完人體自燃的焦尸。這
手見所未見的神奇魔法,嚇得一群只懂得武功的御前侍衛連連後退,我甚至連地獄淫神都不必動用,就鎮壓住了場面。
“且慢,你這是什麼魔法?”
當御前侍衛們開始後退,包圍網露出空隙,一道銀灰色身影忽然由黑暗中出現。斗篷遮面,看不清面孔,但從那些侍衛對這人彎
腰敬禮的態度,顯然是指揮這群御前侍衛的首領未了。
皇宮內的高階軍官我都認得,但我肯定自己過去不曾在宮中見過此人,所以應該是專門幫王室處理秘密任務的特務頭子,記得最
近看過資料,有一名頗受國王陛下信任的特務頭子,長年被派在外省,所以薩拉方面沒人認得這人,難道是因為我辦事不力,這家伙
被調回來了?
“咦?你……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哈,太好了,這十幾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這張臉!”
雖然我應該沒見過這人,但她卻似乎認識我,狂笑聲中夾雜著刻骨的恨意與仇怨,好像曾經與我結下過天大的梁子。
頭套掀開,露出來的面孔不僅讓我大吃一驚,連月櫻的表情都錯愕不已。那並非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個有著人類表情的豹頭。當
整個斗篷往外甩開,露出一身穿著軟甲的健美胴體,豹首人身,我登時叫出聲來,萬萬想不到這名替國王陛下辦事的特務頭子,居然
是當年水都十虎之中的一員。
“你想不到我們之中還有幸存者吧?我找你很久了,這十二年來,我無時不刻都發誓要找到凶手,為九名兄弟復仇,想不到……
居然會是你。”
“這、這位女士,你好像弄錯了吧?十二年前我才是個小鬼,怎麼可能殺害你的兄弟姐妹呢?更何況,那個時候我明明就被你們
水都十虎綁架了,的二公主一起從頭昏倒到尾,怎麼可能還有辦法……”
“為何你會知道?本來我還有點懷疑,現在我肯定是你了!”
忙中有錯,我忙著撇清事實,卻忽略掉自己的說辭有誤,反而證實了自己的參與,真是多說多錯。
事情發展演變到這個地步,我想要不動手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硬著頭皮打這一仗,幸好我對自己的實力終于有了點信心,憑著這
次時空之旅的收獲,打一場硬仗應該不是難事。
可惜,我忽略掉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鍵。
對我來說,消滅水都十虎這群手下敗將,只是幾個時辰之前的事,但對于我面前的半獸女而言,卻是經歷了整整十二年。幾個時
辰的趕場、十二年的勤修苦練,這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足夠改變很多很多的事。
我吟誦咒文,再次使用了淫精靈攻擊,但本來應該無往不利的攻擊模式,這次卻出現了問題。一來,我心有顧忌,也沒時間施放
淫欲結界輔助,攻擊的威力相形減弱;二來,當百余點粉紅色火光一次打入那半獸女體內,她並沒有像之前那些御前侍衛一樣自燃,
反而大喝一聲,渾身的結實肌肉鼓起,內息充盈流動,竟將所有入體的淫精靈全數逼出、消滅。
這個情形我在幾個時辰前也曾遇過,九鬼鷹魔就是用同樣的方法,逼出了我的淫精靈,但這麼做所代表的訊息,就是這或曾為我
手下敗將的半獸女,在十二年的苦練後,如今已擁有更強于我的第六級修為,和這級數的高手斗,我是必敗無疑。
覺悟到這一點實在是有些晚,我想換些別的戰術來翻本,可是已經清楚我底細是魔法師的敵人,步步進逼,根本不讓我有機會使
用咒文,更別說是召喚地獄淫神了。
很快地,我身上就多了幾道傷口,血流如注,如果繼續這麼搞下去,落敗身死大概是必然的結局,而且看對方咬牙叨齒的模樣,
恐怕是不會讓我好好就死的,這就不是還能顧及面子的時候,應該要搬救兵過來了。
擁有第六級修為的高手,是不好應付沒錯,但是就在附近的建築物里頭,萊恩•巴菲特、回休楚、冷翎蘭、倫斐爾,這四個人里
頭只要隨便來一個,就可以輕松解去這邊的危機,沒必要在這里打生打死的。
我找了個空隙,猛吸一口氣,就要大聲呼救,誰知道敵人像是早就料到了此著一樣,重重一刀猛砍過來,被我持百鬼丸一擋,成
功削斷敵人兵刀,但卻被第六級修為的雄渾力道震得虎口破裂,整條手臂又酸又麻,抬不起來,更來不及招架敵人的致命一擊。
“住手!”
好像被這些場面給嚇呆,一直躲在我身後的月櫻,突然之間回復了動作,猛地搶在我身前,大張開身體,要為我擋下敵人的一擊。
“姐姐!”
我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一把將她拉回,反用自己的身體覆蓋住她,就算敵人這一擊讓我筋折骨斷,那也是顧不得了。
也就在這要命的一刻,一道要命的電光乍現,劃破冷冷夜空,劃破天上的煙火,極其霸道地破空斬來,可是讓人覺得奇怪的事,
在那無與倫比的霸道氣勢中,這紫金電芒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地憂傷,那麼地令人心痛,仿佛正在閱讀一首淒美的情詩……
所有人在這刀芒下都呆住了,只有那名修為最高的半獸女仍能動作,因為這到淒美得令人夢碎的冷光,就是直沖著她過來,她在
最短時間內采取動作,不但往後連退數步,還揚起手中的鋼爪兵器,全力還擊。
刀光如夢,夢碎而生。
冷冷揮斬過來的鋒芒,在與鋼爪相踫撞的時候,激射出耀眼的火花,輕易斬金斷鐵,劃出了一道充滿強勁的弧線。
周圍突然整個安靜了下來,那名半獸女的手軟軟垂下,像是極為驚懼似的,說著幾句含糊不清的言語。
“一…一朝無敵天比高……你練成了碎夢刀,那真是……真是……”
只說了這些,一道怵目驚心的血痕,在半獸女的額上出現,並且迅速擴大了紅印範圍,跟著在一聲骨肉分離的淒慘爆裂聲中,她
整個身體由額頭傷口開始爆裂,成了兩半倒在地上的殘尸。
水都十虎的最後一名幸存者,在殘存了十二年之後,仍是免不了分尸身亡的結局,而在她死狀奇慘地倒下後,我和月櫻眼前出現
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壯碩身影,握在手中的獅王金劍,發著令人心寒的鋒芒;儀表堂堂的面容,現在籠罩著一層肅殺而冷峻的氣勢,看
來不但不像是一名親切和藹的大總統,反而更像個叱吒沙場的軍人,夾著他剛才一劍斬殺第六級高手的威勢,震懾住全場。
“這里的人……不留一個活口。”
萊恩淡淡地說了這一句,馬上就有人開始負責執行。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這里的回休楚,揮舞著他仗以成名的彎刀,把每一個想要逃跑的蒙面侍衛給輕易斬殺。這些侍衛會破派出
來執行任務,本身也是不弱的好手,但與那種真正經過無數場生死廝殺的高手相比,實戰上卻是相距懸殊。
回休楚的刀,可能是從某種暗殺流派中訓練出來,每下出刀,人都隱沒于深沉的黑暗之中,彎彎的刀鋒,像是偶然乍現于空中的
弦月,驟一閃現,就是一聲悶哼與血光飛濺,但是當人們循聲看去,他的身形早已經隱沒無蹤,再次回到黑暗的掩飾之下。
沒有多久,整個花園就歸于寂靜,所有被國王陛下秘密派來的御前侍衛,被回休楚斬殺殆盡,而他也沒有就這麼閑著,開始從懷
中掏出藥粉,逐一到每個被他斬殺的尸體旁邊,倒下藥粉,把尸體化去,不留痕跡。
“阿里布達國王派出御前侍衛,圖謀不軌,被金雀花聯邦大總統斬殺。”這種丑聞傳出去肯定不得了,所以銷毀所有線索,這點
是非常必要的,不過,看回休楚動作那麼熟練地殺人化尸,順暢得好像我家里那幾個老而不死的恐怖怪物,我實在很懷疑,也許他的
正職不是追跡者,根本就是金雀花聯邦的秘密殺手。
“你們沒事吧?”
萊恩收起嚴肅的表情,將獅王金劍插回腰間,過來探問我們的狀況,說他是因為發現我與月櫻離開頗久,過來看看情況,剛好撞
上了這驚險一幕。
他說得很順,我卻心里犯著嘀咕。這頭百里雄獅什麼武功不好練,偏偏腦袋有問題,去練那個令天下有情人碎夢的“老婆對郎走
刀法”,強確實是很強,但是強到老婆都跑光了,這個烏龜刀王的名頭很有意義嗎?還虧得他自己練了上癮不夠,還順便推薦給我,
要我也和他一起練,這真是不知所謂。
(啊,他是基佬,沒有老婆,所以不怕老婆對郎走,原來這套碎夢刀的真解不是老婆對郎走刀法,而是基佬神刀……)
這樣一想,老婆對郎走刀法確實名不虛傳,如果不是因為萊恩練了這套絕刀,月櫻又怎麼會莫名其妙跟著我跑了呢?
(這名半獸女的功力不俗,我生平沒見過幾個武功這麼好的獸人……)
萊恩說剛才的情形很險,如果一刀殺不死敵人,我與月櫻就難以幸免,所以他全力以赴,悍然使用尚未圓功的絕學,以一式“一
朝無敵天比高”,斬殺半獸女,但因為這項絕學尚未完全練成,氣血有些不順,必須要略作調息。
“真是不好意思,情形不嚴重吧?”
“不礙事,不過你剛才做得很好,看見你的表現,我很高興。”
萊恩重重拍著我的肩膀,面上表情著實欣喜,我一面尷尬地接受他的夸獎,一面側目望向月櫻,只見她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
回復過來,驚魂甫定的蒼白臉色,讓人想要呵護愛憐,在我側目看去時,她也正在看著我,不過目光一觸,馬上又轉開過去。
月櫻對我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呢?從剛才生死一刻的情形來看,我想應該是不難證明的,但我要怎麼破開阻隔在我們之間的現實障
礙,與她重修于好呢?這個就很傷腦筋了,唉……今晚空忙了大半晚,我還沒機會與月櫻說上一句話泥!
“這里很亂,我想回去了。”
月櫻往萊恩走去,似乎想要依附在她丈夫偉岸的身邊,躲避我的目光,但這動作卻出奇地被萊恩給攔阻,不讓她靠近。
“櫻公主,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這十二年來,你在我這個避風港里棲息,但我卻無法溫暖你的心……是時候了,該去找一個你真
正歸屬的港口,約翰是個好男人,勇敢告訴他你的心里話,他一定能夠接受你……全部的你。”
萊恩緩緩說來,平和溫文的語氣,卻有著不容改變的堅決,這番話讓月櫻呆在當場,而我則是差點狂喜得跑過去與他擁吻,就算
他是個基佬,那也是一個發光發亮、而在說完這些話之後,萊恩更轉身離去,給我和月櫻獨處對話的時間。我沒有先開口,只是等著
月櫻說話,用笑容鼓勵著她的勇氣。
“我……我……”
月櫻蒼白著嬌顏,似乎非常害怕,不敢說出心里話,遲疑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欲言又止,說不出完整語句,我並不心急,因為她
要說什麼,我已經完全明白,無論說出什麼,我都想好令她重展歡顏的回答。
就在我即將一逞獸欲,發泄我一污穢的欲望時,突然一陣金屬破風聲傳來,我急忙一躲,那件射來的兵器卻沒有命中,在距離我
一尺外的地方斜抖落地,顯示出明白的威嚇。
我吃了一驚,連忙放下不住嬌顫的小翎蘭,甚至來不及好褲子,就以最快速度擺出警備姿態,然而,正如我先前心中懷疑的,水
都十虎都已死光,這里哪來的敵人?唯一可能的,就是出現剛才失蹤的人。
回過頭來,眼前所映出的紅色情影,正是之前與我攜手抗敵,但是被九鬼鷹魔給擊飛不見的少女英俠!畫眉。
小約翰正昏死在畫眉的腳邊,她滿面蒼白的模樣雖然狼狽,不過看來似乎沒多受什麼傷,敞開的衣襟中露出白嫩肌膚,晶瑩賽雪
,襯托出那一道乳溝的圓潤,讓人忍下住吞口饞沫,但她眼中的氣憤神采,猶如兩道冷電,把我沸騰的欲望瞬間結凍。
“放開她……放開那個女孩。”
畫眉一手持劍,劍尖的寒芒直指我眉心,盡管她的聲音很疲倦,但我可不敢質疑她的意志。在已經見識過她誓死報復九鬼鷹魔的
決心後,和這種女人為敵,是相當愚蠢的行為。
“這女孩是我抓回來的,我有責任要把她完整無缺地放回去……”
“別、別這樣,我才剛剛與你並肩抗敵,不想現在就與你發生沖突,你要我放人,我放開就是了。”
不能得償所望,我確實很想嘆息,但再怎麼說,我都不想在這里與畫眉為敵,她的俠義與英勇,雖然在我看來過于耀眼了些,可
是我還滿想與她好好相處的,這感覺頗難說明,但……我還是把衣衫凌亂的小翎蘭給放了下來,任由她自顧自地夾緊白皙雙腿,發著
膩人嗚咽聲。
盡管可惜,但我為了不多觸動畫眉的反感,把人放下後也就退到一邊,省得她以為我會突然做什麼襲擊動作。然而,就在我預備
拖著又傷義累的身體離去時,一個爽朗的女音又喚住我。
“等一下,你不能這樣就走。”
“哦?為什麼?就算你不看在我替你報了父仇的份上,世該想想我們才剛剛一起聯手作戰,不必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吧?”
我懶洋洋地回過頭,但卻在回頭的那一瞬間整個呆住,作夢都想不到會看見這等景象。
小翎蘭已經昏倒在一旁,衣衫凌亂地與小約翰倒在一起。
冰冷的劍鋒,遙遙指著我的眉心,那股讓人腦門發病的寒意仍舊威脅著我,但我卻毫不在意,目光越過了劍刀,直看著持劍之人
的胸口;畫眉右手持劍,左手卻慢慢解開了衣甲的鈕扣,一個接著一個,露出了內里的胸兜,還有小半顆渾圓白皙的香乳。
酥胸的尺寸並不大,至少沒大到可以夸耀的程度,但在這種時候,這幕又香艷又刺激的景象,卻讓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所幸,讓我進退維谷的紅衣少女開口“你……你之前說過的,為了要使用你的絕招,會欲火亢奮,不能自己,現在就是那樣吧?我有
責任要保護這兩個孩子,不能讓你對他們造成一輩子的傷害,所以……就讓我來代替這女孩吧!”
在確認過畫眉眼中的認真,明白這不是開玩笑後,我還真是被嚇了一跳,想不到居然真有人肯相信我的謊言,為這付上貞操,她
胸部看來又不大,該不會真的蠢成這樣吧?
“我曾經在族中長老的見證下,對神明立下重誓,如果有人能替我父親復仇,誅殺九鬼鷹魔,那麼就要幫他完成一個心願……我
上個月剛滿十六,從來不曾有男人踫過,現在也是清清白白地站在這里……不管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謝謝你替我一族報了大仇。”
畫眉說著,把手中長劍扔到一旁,昂首等待著將發生的事,而我也不能否認,比起什麼神功秘寶、如山金銀,她要送我的“禮物”確實最合我心意,因為當我隨時可能會回到未來,只有她的處子貞操,是我可以確實掌握並擁有的珍寶。
兩個小鬼都已經人事不知,這里是荒郊野外,不用煩惱清場問題,我索性筆直走到畫眉面前,凝視著她。
在我滿載欲望的火熱注視下,一直給我膽大無畏感覺的她,面頰上也浮現兩朵紅雲,但卻仍是很大方地說話。
“你、隨你想怎麼做吧!”
最難消受美人恩,我享受著書眉身上的芬芳氣息,右手輕輕地撫上了她雪白的頸項,左手卻迅速地解起她的衣帶。
畫眉嫩頰泛紅、面泛桃花,嬌羞地看著我,而我則在她不做反抗的默許下,靈巧地解開她紅色的裙帶,任那薄薄的絲裙墜落,裸
呈著一雙曲線姣好的修長雙腿,還有一具僅著貼身衣物的白嫩裸體。
“畫眉,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美麗的女人。”
“胡……胡說,哪有這種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女人……嗯……”
我一邊撥開她的黑發,輕舔畫眉柔軟的耳朵,一邊隔著她樸素卻鮮艷的紅色肚兜,溫柔地揉搓她渾圓的酥乳,初次經歷這風流陣
仗的英俠少女,臉頰紅得更厲害,在我懷中輕微顫抖,任憑我搓揉著她柔軟的香乳。
“你別妄白菲薄啊,大都市里的美人我見得不少,沒有哪個能像你這麼吸引我的。”
這話其實不假,純以容貌來比較,畫眉能與阿雪平分春色,神采與氣質勝過羽虹、碧安卡良多,在我生平所見的女性里,只有月
櫻的傾城仙姿能夠穩勝一籌,所以她確實是很能吸引我,更重要的是……在這種一生一次的初夜,每個女孩子都喜歡听好話,留個美
好的記憶。
似乎是受了我贊美的關系,畫眉的反應相當敏感,不一會兒就被我撫摸得情思蕩漾、渾身發軟,小嘴在我耳邊不斷嬌喘,聲音既
甜美又柔軟,輕聲呻吟,嬌軀軟軟地靠在我胸前。
我忍住心里的急切,慢慢挑逗著少女的春情,低聲在她耳邊道︰“畫眉……讓我看看你的奶子吧……看看是不是真像看起來的那
麼挺……”
“你……你別笑我……”
畫眉難掩女兒家的嬌羞,輕瞥了我一眼,嬌軀輕搖,縴手繞到背後,解開了赤紅肚兜的系繩。在肚兜落下的那一刻,一雙圓潤而
有彈性的雪乳彈跳出來,雪白的乳峰未算高聳,卻飽滿渾圓。
隨著少女緊張的呼吸,微微顫動的雪乳看來嬌媚無比,加上畫眉肌膚晶瑩剔透,白嗽肌膚配上櫻桃色的乳蕾,更顯得色澤美艷。
畫眉面頰暈紅如桃花,難為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擔心,但還是很明快地問︰“我……不是很大……會不會不好看?”
我不禁莞爾,想不到這麼武勇英艷的女性,在裸露軀體後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居然和一般平凡少女沒有什麼差別,或許這是閱歷
與經驗不足的關系吧?
“不是只有大才好看。”
我簡單回答了一句,迅速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因為怕黃晶石離身,我人也會消失,所以把黃晶石的碎片放在上衣口袋,只脫去
褲子,跟著,趁著書眉目睹我胯間怒挺而動作呆滯的時間,直接湊近,吻上她的紅唇,在兩唇相觸的瞬間,畫眉全身火熱,與我相親
相貼的雪嫩肌膚,浮現了瑰麗的緋紅。
我熱切地吻著,有過心理準備的畫眉也很大膽地伸出香舌,讓我引導笨拙的她進入口中,被緊緊吸住,兩人的舌頭纏繞著。
除了親吻,我也抓著畫眉的縴縴素手,直往胯間摸索過去,動作生澀地握搓起硬挺的肉杵。
畫眉身上僅剩下一件貼臀的單薄褻褲,一身雪白的冰肌玉骨暴露在風中,我將她緊擁在懷里,兩具火熱胴體毫無保留地肌膚相貼
,感受彼此的體溫,特別是她白嫩嫩的圓乳摩擦過我手臂時,我舒爽得險些叫出來。
“你剛剛還說自己是鄉下女人,我知道的鄉下女人每個都是蓬頭垢面,粗手粗腳,哪個鄉下女人有你這麼白嫩的肌膚?”
“我也不知道……好像從小就很難曬黑,一直都是那麼白……唔……”
在我的輕輕撫弄下,畫眉如我所願地在草地上平躺下來,以我脫下的衣物為墊,翹抬起修長的火腿,任憑我緩緩褪下她身上最後
一片布縷,將那件貼臀的絲質褻褲一脫,少女貞潔的神秘地帶整個顯露在我眼底。
“傻瓜,那就叫做天生麗質啊!我說過了,你是真的很美的。”
為了要能看清楚一點,我繼續贊美著畫眉,手上施力分開她兩條白嫩的粉腿,只見她一雙渾圓的玉乳完全裸露,全身的肌膚散發
出艷麗的緋色,雪白的粉頸、盈圓的雙肩、粉雕玉琢般的香乳與櫻桃色的乳蕾,顯示少女芳華正盛的青春。
平坦的小腹下,是一叢茂密的黑色森林,蜜漿間歇地流出,將恥毛結成一絡一絡的;再往下就是那雙誘人的長腿,雪白光潔、又
長又直,線條極其優美。
但最吸引我注意的,仍是她未曾有人探索過的處女花谷,在粉紅色花辦的掩映中,光閃閃,亮晶晶,沾著黏膩蜜漿的花蕊緩緩挺
立綻放,嬌嫩花辦則隨著大腿的不住顫動,緩慢地收縮著。
“真的好美啊……”
我輕嘆了一聲,嘴唇貼覆上了少女的火熱胴體,從唇、胸一直往下吻著,畫眉只是緊閉雙眼,任我為所欲為,直吻到了小腹下的
馥郁花谷。我試著用手指撥開她美麗的花辦,畫眉渾身一顫,嬌吟起來,我一松手,花辦又再度緊密合上。
“別、別再玩弄我了……啊……”
我全然不理少女無助的祈求,一手手指分開花辦,然後用另一手手指試探性的插入她的花徑中。處女獨有的緊湊感,讓人極為期
待將發生的激情,而花徑中不斷滲出著蜜漿,已經將整個潤滑工作準備就緒了。
“請你……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嗯?什麼事?”
我半跪在少女兩腿之間,分開她的雙腳,然後將肉杵抵在畫眉的花谷口,她緊緊蹙著眉頭,全身都在顫抖,克制不住心頭的緊張
,但花徑中源源流出清新的花蜜,顯示肉體已經準備完成。
“我知道你有一些讓人忘記痛楚的催情藥物,等一下千萬別對我用那種東西,我……我想要清楚地把這一刻的感覺記下來。”
這個奇特的要求讓我吃了一驚,過去每次遇到處子破身,一個個都是叫得呼天搶地,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主動要求不避疼痛。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呢!”
我笑著這麼說,俯身將畫眉的粉嫩乳蕾含入口中,舔弄起來,讓她在連續的快感中,身體稍稍放松了一些,然後我把肉杵抵在她
的兩腿間,慢慢往她那緊窄的花徑頂入,沒多久就發現自己遇到了阻礙,被一層薄薄的薄膜給阻住。
“哼!嗯!”
痛哼聲中,畫眉全身都顫抖起來,花徑中流著溫熱的液體,于是我又用力將肉杵整根往蜜穴中送,她全身一震,兩條粉腿繃得死
緊,連帶花谷緊密痙攣,又緊又窄的壓迫感幾乎使人瘋狂。
我忍不住用力地往前沖刺,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童貞,沖破了那層薄膜,粗大的肉杵擠了一半進去,然後拉出來,再次做推進,
一次比一次還要深入,雖然緊窄的小道不易前進,但是佔有眼前這美少女童貞的征服感,驅使我努力的深入,終于將整根肉杵都深埋
進了她那花谷里。
“嗚……啊!”
在我突破的過程中,難以忍受的疼痛,讓畫眉發出細微的尖銳哀鳴,卻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指,不肯叫出聲來,全身僵硬得像是
一尊木偶,從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努力地忍受著。
“啊,真不愧是……畫眉,你好緊啊!”
我喘氣說著,一手抱著畫眉的結實的雪臀,一手捉住她的手腕,挺腰向前,火熱的肉杵一路擠開美少女的花徑,朝著花徑深處的
溫暖宮房前進。
“咿……噢……啊啊……”
淚光在面上橫流,破瓜造成的劇痛,咬在畫眉口中的手指,滲出了鮮紅的血絲。我本來想要溫柔勸慰,讓她放松身體,舒服一點
,可是看著她那強忍痛楚的倔強表情,卻不知為何竟然興奮難當,只想要多看一點,于是便拋開顧忌,奮力奔馳,享受著處女花徑那
種強力的收縮感。
連續的強力撞擊下,畫眉粉嫩雪白的屁股往上顛動,我看得過癮,趴俯在她身上輕抬下體,讓肉杵在她花徑內慢慢進出。每一次
插進去,都覺得腔道十分嫩滑,仿佛有一種吸引力在拉著肉杵往里插,迫使我盡可能將肉杵插得深入。
連續幾次,肉杵前端已抵到她的花徑盡頭,每一次退出的時候,都帶出大量的蜜汁,花香味沁人心脾,讓人間了越來越亢奮,急
不可耐地一下下插干著她。
在整個過程中,畫眉喘得越來越厲害,當她終于呻吟出聲,我插一下她啊一聲兒,潮紅的臉上猶自掛著晶瑩淚珠,我這才能夠肯
定,她已經開始得到初次交媾的高潮。
一般來說,除非使用春藥或催情物,否則由于破身時的劇痛,女性的初夜通常只有痛楚回憶。能夠在初夜就得到高潮的女性,這
種體質百中無一,不是非常敏感,就是能夠將痛楚轉化為快感的刺激。
畫眉是這兩種中的哪一種,我不得而知,但是听她連聲喘息叫喚,我心頭暗喜,一邊加勁插著她那水光粼粼的肉洞,一邊盯著她
那張艷麗的面孔,欣賞她在快感中抿唇的動人神態。待她終于緩過勁兒來,我便把肉杵深深插在她體內,開始細細摩挲把玩她那白膩
光滑的腿,從飽滿潔白的小腿到豐腴白嫩的大腿。
畫眉的反應極為熱情,雙手緊緊摟住我的背部,雙腿高抬,勾住我腰身,仿佛準恐肉杵跑了出來,春情蕩漾的軀體隨著抽插而起
伏著,下斷地扭動美臀,頻頻往上頂,一時間耳里滿是抽出插入時,恥骨撞擊美肉的“帕滋!”聲音。
少女渾身不住顫抖,花谷的嫩肉劇烈痙攣著,讓被包覆于其中的我,一再感受到難以形容的快感。
有武功底子的畫眉,干弄起來就比月櫻的嬌弱強上許多。換做是月櫻,這時早巳酥軟軟的癱在床上,連嬌吟的力氣都沒有,但越
來越嘗到男女歡好滋味的畫眉,就像是一匹脫韁野馬,結實而滑膩的雪臀,摩擦著我的大腿,連續往上挺起,小腿還緊扣住我的腰部
,好幾次都險些被她搶過主控權。
(開玩笑,才剛剛破身而己,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連場惡戰加上激烈交媾,我確實感到疲憊,但關系到尊嚴的挑戰卻不能認輸,我驀地抬高她的兩條美腿,放在肩上,讓那美臀凌
空搖晃,使不出之前的力氣,而淌流著蜜漿的花谷則更顯高翹,這麼一來,我甚至不用調整位置,就對準畫眉火熱的花谷口用力一插
到底,毫不留情的繼續開墾,徹底把主控權掌握過來。
“我才不會讓女人騎在我頭上,至少不會第一次就讓你騎上來,如果不服氣,以後大家約好時間,多干幾次吧!”
畫眉沒有余裕回應我的嘲弄,她始終是床第戰場上的新生,雖然初時顯得勇悍,可是在被我有技巧地瓦解了沖勢,狠狠地直線抽
插打擊後,她很快就只剩下每次被我插入時呼氣的力量,粉臉狂擺、秀發亂飛、張口呼吸著。
“你……你……別佔我的便宜……嗯……”
畫眉面上盡是滿足的春情,提起余力將美臀拚命上挺,扭動迎合我深深的刺入,花徑一吸一放地吸吮著肉杵,這種不能控制的反
應,讓我明白她的高潮將至,便加快了最後的沖刺。
“唔。”
激烈的快感中,我把持不住,精關一放,肉杵陽具狠狠一頂,撞向花徑的最深處,發射出一陣濃密的陽精。配合這無比暢陝的發
泄,我抓住畫眉雪臀揉弄的手也停止了動作,凝神俯視她面上的表情,想把她失去處子後首次高潮的神韻,給牢記在腦中。
雲消雨歇,我只有喘氣的份,靜靜等待身體精力回復,畫眉卻將我一把推開,自己挪動著雪白的胴體,沉默地移動到旁邊去。
少女的胴體一移開,一片濕溽布縷卻出現在我眼前,悄悄撿起來一看,認出那是畫眉先前穿的絲質褻褲。
絲綢的布料很薄,似乎還混織了別的質料,記得剛剛脫的時候,幾乎是完全緊貼香臀,薄得摸不出來,而在我們合體交媾的時候
,這條褻褲就就被墊在畫眉的雪白屁股下,如今拾起一看,褻褲上頭滿是處子破瓜的鮮血、交媾所流下的淫蜜,穢跡斑斑,想必也正
是畫眉此刻股間的寫照。
從背後凝視她美麗的曲線,看那粉白的裸背、縴細的柳腰、晶瑩圓潤的雪臀,隨著呼吸輕輕律動,微含海水氣味的體香,給人很
清新的感覺,我不自覺地吞了口饞沫,遲疑著是否該有所動作。
畫眉確實是個很動人的女性,她那如劍一般的明艷英姿,敢作敢為,在某個程度上確實對我造成了撼動,假如情形許可的話,我
是滿希望與她有進一步的交往,而且趁著剛剛佔有她童貞的優勢,應該會有不錯的發展。
不過,這想法卻是痴心妄想,因為我本身的狀況不定,隨時可能轉移回到未來,一差就是十二年,那時再能踫面,她也已經是一
名。二十八、九歲的……咦?
這麼算來,豈不是與月櫻姐姐差不多的年紀?
我訝然于這個發現,正要開口詢問,卻听見背對我的畫眉怪異地呻吟著,細微的聲音里蘊含著痛楚,好像正在忍受著什麼苦痛一
般。
處子甫破瓜的不適,確實會造成一陣時間的苦楚,但畫眉痛的程度似乎不僅于此,沒過多久,光裸的背部不住抽搐,連寒毛都豎
直起來。我嚇了一跳,剛想要上前探看,眼前卻異象陡生,一陣蒼青色的氙氬光華,籠罩住畫眉晶瑩嬌嫩的肌膚,隨著光華的增強,
她本來扎束起來的發辮忽然進散。
柔柔發絲飛快生長,由肩頭像瀑布流泄般瞬間長到腰部,而發色更從本來烏亮黑色轉成海水般的碧綠,好像漲潮時候的碧波,由
發根開始蔓延到發稍,改換吞沒了先前的黑色。
“這、這是怎麼了?”
讓我詫異的事並不只如此,除了發色的異變,還有其他的變異狀態在畫眉身上發生。從後頭看過去,她濃密的碧綠秀發中,緩緩
生出了一對犄角,潔白如月,型態如同鹿角,美麗非常。
大地之上的各個種族里頭,凡是祖先人獸雜交頻繁的種族,子孫雖然擁有人形,卻也會留下獸系特征,像是生有翅膀的羽族就是
例子,但頭上生角的種族卻相當罕有,最為人所知的,就是兩個以強悍戰斗力、易于絕嗣而聞名的稀有種族,獨角獸族和——龍神族。
獨角獸族的族人,與精靈們一起通婚、生活,居住于索藍西亞境內的聖山,我從來不曾一見;但長年居于東海的龍神族,卻與我
有過交集,里頭有一位女性,是令我愛恨難分的一名……等等,龍女姐姐今年芳齡多少?記得是與月櫻所差無幾,也是約莫二十八、
九歲的芳華。
……李華梅……畫眉……這兩個名字的發音其實沒什麼分別……
這個念頭竄過腦海,我嚇了一大跳,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想到的念頭。可是,心里有了這個想法,眼前的赤裸背影赫然越看越像,
碧綠的濃密秀發、象牙色的美麗犄角、隱約含著海水氣息的馥郁體香……這些……
“你怎麼了?嚇到你了嗎?”
正拾起衣甲穿戴的半裸少女,驀地回首過來,毫不矯柔做作地看著我,明亮的眸子中閃著疑惑之情,不能理解我所受到的沖擊。
在她回頭的那瞬間,我看到了她美得讓人驚嘆的面容,可是在同樣的一張面孔上,我卻看見了另一張臉,那是再過十二年之後,
更形增添了成熟、威儀的美艷面容,雖然氣質有著少許差異,但無疑就是同一個人。
“喔,是我的樣子嗎?這次我們伏擊九鬼鷹魔,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族里的巫師為我施法,變化成為人類的外形……但是一經過
男女交合,魔法就會失效,變回原樣。”
她很自然地解釋著,並且告訴我,我之前說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她已經決定,殺了九鬼鷹魔之後,要把往後的人生都為族人、為
東海的和平康樂奮斗,也因此她此生不會與男女情愛有牽扯,把處女童貞作為報恩謝禮送給我,正是為了絕了自己的雜念。
“……因為我不可能會愛上你,我們之間只有恩情,沒有感情,今朝之後多半後會無期,所以你是得到我身體最好的人選。”
我被這番話弄得目瞪口呆,但當我問她是否就是東海的李華梅時,她卻說從來沒听過這個名字,然而……
“我家族姓李,畫眉這個名字人過嫵媚,不適合軍旅生涯,華梅……華梅,听起來很順耳啊,謝謝你了。”
想不到無意中又創造了一項歷史,我啼笑皆非之余,突然想到一件要緊事,連忙站起,顧不得穿妥褲子,搶奔到九鬼鷹魔的尸體
旁邊,先拿刀亂剁一番,確認人已經死透之後,再拿石頭亂砸一番,以肯定尸體里頭沒藏有什麼毒蟲或害人機關,最後才在他懷中搜
索。
“找到了……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
除了一些碎散的金銀珠寶外,我找到了一本貼身收藏的書冊,看到上頭寫著“天罡氣訣”的字體,不敢多看,立刻扔了過去。
“沒錯,這就是我們龍神族鎮族神功的秘卷,多謝你了。”
聲音中充滿感激之情,但我敢打賭,在我把書扔過去之前,她一定在疑心我會偷書獨吞,因為我剛剛從背後感覺到一股讓人發麻
的視線。
咦?這斷頭死鬼的懷里好像還有一本書?
我伸手一拿,正要取出,突然間腦里天旋地轉,暈眩難當,只覺得手腳正漸漸麻木,第一個念頭就是中了毒,但隨即我就明白發
生了什麼事,時空魔法的效果正在解除,我馬上就要從這里消失了。
把握住最後的一點時間,我轉頭回望,看見碧發龍女錯愕而驚恐的眼神,正朝這里奔來,我用盡所有力氣大喊。
“如果你以後軍費短缺,很需要錢,到阿里布達的娜麗維亞,我……”
我等待著月櫻的開口,不過,回想到在時光旅程中發生過的事,我忽然發覺一個被忽略的問題。
為何水都十虎的幸存者,會成為阿里布達皇室的特務頭子?雖然說以這半獸女的武功,足以勝任這職位;而秘密組織吸收悍匪、
死囚為工人員也不奇怪,但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是在水都十虎敗亡之後?亦或者打從一開始,水都十虎就是受到國王陛下直接指使的?假如事情的真相是這樣,那麼水都十虎為
什麼要綁架小翎蘭?那種跟蹤不是單純的保護,更何況畫眉向我肯定,曾听過他們說要負責綁走冷二公主,殺掉她旁邊那小雜種。
綁架小翎蘭不成,這次又來綁架月櫻,而幕後的指使卻是國王陛下,這些事情到底……
我越想越是怪異,背後冒出一身冷汗,正要開口說話,不遠處卻驟傳來一連串咳嗽聲音,令我大吃一驚,急忙回頭轉看。
萊恩從我們這邊離開後,並沒有像回休楚那樣自動消失,而是遠遠地站在外頭,擔任警戒,以免又生什麼不測。而我听到的那些
咳嗽聲,就是由他那邊傳過來。
在這種緊要關頭突然傳來咳嗽,這實在是一件很沒情調的事,但我們卻更在意另一件事。萊恩連咳不止,這點很不尋常,以他第
七級的強橫修為,雖然不能說是無敵,但內外功均臻至爐火純青,除非受了內傷,否則實在沒理由這樣咳嗽,難道剛才斬殺那半獸女
的時候,他也傷得不輕?
“咳!”
重重一聲,萊恩不只是咳嗽,更吐出血來,明顯是內傷發作。
“萊恩!”見到丈夫吐血踉蹌,月櫻大驚失色,連忙朝他趕奔過去。
(沒理由啊,萊恩的武功那麼高,以第七級力量搏殺第六級的敵人,怎麼會受傷?碎夢刀的反噬真有那麼強嗎?)
我錯愕不解,正要隨著月櫻跑過去,心頭忽然一緊,有某種讓我非常不舒服的冒冷汗感覺,一下子冒了上來。
這種感覺,好像獵物被獵人窺視般的危險,危險到讓我渾身冒著冷汗,但這種感覺我並非首次遇到……
在哪里?我在哪里曾經有過這種感覺?什麼地方?什麼時候?
我猛然跨出一步,拉住月櫻,不讓她往萊恩那邊靠去,而萊恩也同時揮手要月櫻別過去,還用溫和笑意表示自己並無大礙,要我
們不用擔心。
“別擔心,我沒事,你們可以放心繼續……”
就在我們眼前,萊恩向我們搖手,像是想要說什麼的剎那間,一道冷冽刀光恍若新月乍現,彎彎地劃過他的身體,而我則被這道
冷電驚虹給點醒,刺激出幾個月前的一段記憶,還有幾乎成為我夢魘的一個名字。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間,大蓬血雨自萊思胸腹噴發出來,這位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國際聯盟的首任主席,就這麼中了黑龍會最
強刺客的暗殺。
以黑龍會的神秘忍術,由萊恩腳下的影子里冒出,防無可防,又是趁著萊恩內傷發作、真氣不濟的一瞬間,完全掌握了天時、地
利,才發出的必殺一擊,堪為殺手行動的典範。
這一刀……下手好狠。
在飛濺的血光中尤其看得清楚,詭異的忍流刀法,如毒蛇般噬咬進萊恩的要害,又深又重的一刀,幾乎把萊恩的身體斜斜斬斷,
肝腸寸碎。
不負百里雄獅之名,萊恩在這過程中沒有放棄悍然反擊,身體都快斷成兩段了,他赫然還是勇悍無匹,一手抽出獅王金劍,拚著
殘余力道向身後那道黑影刺去,試圖拚個同歸于盡。
但受到傷勢拖累,瀕死的他力量狂降,連第五級力量都不足的一擊,傷不了詭變百出的鬼忍者,反而被鬼魅夕再補一刀後,飄身
朝我們這邊飄來……從那出血量與傷口面積來看,我明白那是致命傷。
“奸賊!哪里走!”
適才離去的回休楚趕了回來,見到萊恩遇害,他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猛虎,朝鬼魅夕追擊,讓鬼魅夕放棄朝我們這邊動手,凌空
轉折射向天空,兩道高速身影一追一逃,轉眼間就消失在遠方的屋脊上。
回休楚無疑是遲來了一步,來不及救到萊恩,但他卻不算全無貢獻,至少,因為有他的關系,鬼魅夕沒有能夠對我和月櫻斬草除
根,讓我們能夠在這最後時刻,趕到萊恩身邊,與他說上人生的最後一段話。
“……我……不行了……”
並不是多有新意的開頭,但是帶給我們的沉重感卻是無與倫比。這麼一名穩坐金雀花聯邦總統大位,只手操控各國權力動向,並
將在不久後成為史上第一名國際盟主的偉大領袖,滿身鮮血,肢體不全地倒在我們眼前,任殘余的生命力飛快逝去。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我一直沒什麼現實感,但是現在那種感覺慢慢涌了上來,我開始察覺到,這個男人一死,對于這片土地所
造成的影響將有多大,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恐怖結果。
“……我……我失算了……”
內功精純,雖然受到致命創傷,萊恩卻氣息不亂,神智清醒地對我們說話。
他告訴我們,雖說這一次是利用黑龍會的存在,形成壓力,促成國際聯盟,但只要一成立,他要努力做的並非戰爭,而是組織起
大地諸國,加強經貿政治往來,形成體系,消弭紛爭的王道做法,只要國際聯盟夠團結,黑龍會就無隙可趁,不攻自破,這個理想本
巳邁出了第一步,但隨著他一死,整個情形都不同了。
好不容易團結起來的組織,馬上會分崩離析,而大總統被刺殺的消息,會讓金雀花聯邦的人民和外部盟國一夕變天,短時間內對
黑龍會開戰,這麼一來,不論勝負如何,大量的死傷將難以避免,和平無望,並且會被有心人與陰謀家趁隙利用,把整塊大地的命運
導向一個黑暗世界。
萊恩的話聲越來越微弱,但語氣卻是頗為激動,閃爍著悔痛之情的虎目,甚至泛著悲傷的淚光。我對政治所知不多,但是從萊恩
的話推測起來,這些並非空穴來風,確實是有很大可能發生的未來。
“只要再給我三年……不,一年就好……只要再有一年,聯盟的組織架構就可以成形,大地人民就可以過好一點的生活了……好
恨啊,沒有戰爭的世界,就這麼完了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之前我一直在質疑萊恩的心態,覺得他成立國際聯盟的用意,是為了延續自己的霸權,眷戀權位不願離開
,但看他瀕死之際,一句身後事安排都沒有提,只是目中含淚地擔憂著大地人民,我才覺得,他真的是很想打造一個沒有戰爭的和平
樂土。
月櫻蹲跪在萊恩身旁,緊握著丈夫逐漸失去溫度的大手。鵝黃色的長裙禮服沾滿了鮮血,美麗的臉龐沾滿了淚痕,泣不成聲,更
說不出一句完整話語,只是要萊恩別多擔心。
“……櫻公主……謝謝你這些年來幫助我完成夢想……萊恩•巴菲特……守住了十二年前的承諾……可是,我不能再當你的騎士
……不能再守護你了……希望你……幸福……”
染血的金發黯淡無光,萊恩的聲音猛轉為急促,抓著月櫻的手用力起來,連原本憂傷的苦笑面容都變得痛苦扭曲。
“…快走……不可以再留在這里……我死之後,冷棄基會立刻以安全為名,把你留下……不可以讓他知道我死了……否則一定…
…會……”
萊恩的這段話,听得我一頭霧水,但心中卻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恐懼,仿佛有個非常殘酷的事實就蘊含在那里頭,慢慢向我揭露展
開。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保護我。”
月櫻緊握丈夫的手,忍著哭泣,拚命點頭說出道謝話語,但是那個畫面看起來並不像是夫妻在作臨終交代,反而像是公主殿下與
一名守護騎士的瀕死告別。
听了月櫻的話,萊恩扭曲的痛苦表情轉為平和,我不知道他是否強忍著痛楚,還是已經感覺不到痛楚,只看到他轉過頭面向我,
露出一個最後的笑容。
“約翰……”
萊恩吃力地舉起了手臂,朝我晃了晃,我看懂了他的意思,連忙伸手握拳,不快也不慢地把拳頭推了過去。
兩個男人的拳頭,輕輕地一踫,發出了像是擊掌為約般的聲音。
“……一切就交給你了。”
像是交棒似的遺言,萊恩的手軟軟垂了下來,這名巨人領袖與世長辭,在我們眼前結束了他驚濤駭浪的一生。
萊恩死了。但他所交下來的棒子,責任卻剛剛開始。
我轉頭望向月櫻,覺得她應該有些話想要對我說,而現在也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了。
“姐姐。”
時間緊急,隨時可能有人過來,而我又不想過度刺激月櫻,所以我想到一個方法。
“我……我有件事情告訴你,其實我做過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外面傳的那些丑聞,全都是真的。”
用最簡短的時間,我把過去幾年所發生的事,包括阿胡拉瑪之戰、馬丁列斯要塞之戰,里頭大致的情形迅速說過一次,說的全是
真話,當然也是非常骯髒齷齪的事實告白,全部坦白地說了出來。
“我其實是一個非常爛的家伙,做了很多很下流的事,根本配不上你,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可以嗎?”
這些話明顯地產生了作用,本來呆呆望著萊恩的月櫻,在一陣短暫沉默後,終于站起身來,像是很為難似的面對著我,卻終于開
口說話。
“我……也不是個好女人。小弟你大概已經不記得,但在你小時候,我幫著照顧你的那些時日,我對你……做過很多很不好、很
不可原諒的事,這幾年里頭我一直很愧疚,但是……即使這樣,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月櫻告訴我她的心情,那是一名戀童者的完全告白,假如我不曾回到過去,記起一切,突然听到這些話,可能真是會被嚇個一跳
,不過我現在是完全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月櫻怎麼說,我的表情都沒有震驚、沒有改變,只是不停地告訴她,這些事都不是問題。
但似乎仍然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不,你不了解……十二年前,我和萊恩本來就是朋友,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和我約定,只要我嫁給他,幫他掩飾他的秘密,他
就負責保護我,帶我離開阿里布達,所以……所以我才會離開你的。”
“保護?保護……什麼東西?有誰在傷害你嗎?”
我不解的疑問,讓月櫻用力地點了點頭,先伸手抹去眼淚,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想藉著這動作儲備勇氣。
陰暗的烏雲逐漸涌來,遮蔽夜空,也遮斷空中的光源,讓站在那里的月櫻迅速被籠罩在一團黑暗里,看不見面孔表情,讓那股陰
霾感覺越來越沉重,連我都覺得胸口呼吸郁悶。
“有,那個人……是我的父親,十八年前的那個晚上,他……他強暴了我。”
一句話像是震在耳中的雷霆,我不願意柑信自己听見的東西,但不斷入耳的事實卻讓我別無選擇。
十八年前,月櫻還只有十歲的時候,某一個深夜,她的父親冷棄基突然出現在她房里,對她施暴。平時溫和慈祥的父親,忽然露
出猙獰獸容,當時的月櫻全然沒有辦法抵抗,就這麼任由事情發生。
那一個晚上,成為她人生中糾纏最深的夢魘。
但並不是只有一個晚上。在往後的幾年中,食髓知味的冷棄基不停地在晚上潛入女兒寢室,連續奸淫得逞。
深宮大院的一角,是最污穢、黑暗的所在,當對方是掌握至尊大權的一國之君,他完全可以為所欲為,令幼小的月櫻哭訴無門,
只能在每個夜里躲進被窩發抖,听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哭泣祈求這一晚快點過去。
說著心底最深秘密的月櫻,一點都看不到平常的典雅與嫻靜,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一下子又蹲在地上,整個精神都失控了。我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好幾次都想直接打斷月櫻的話,讓她別再往下說了。
但是這麼做是最爛的方法,因為月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把這段一污穢不堪的往事告訴我,如果我打斷她,那麼問題只會一直埋
在心里,日後更猛烈地爆發,所以,我必須把這一段被詛咒的往事給听完……
“……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希望這些事情就這麼過去,可是……有一天我發現父王用看我的眼神,在看翎蘭……”
為了怕悲劇再次上演,所以月櫻把妹妹帶到我家,每次都待到深夜才回去,甚至常常在爵府里頭過夜。
但……為什麼是我家呢?
“伯父……源堂司令以前和我父王一起長大,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也是我父王最害怕的人,只有他,才能讓我父王有顧忌,只要
躲在爵府里頭……父王他就沒辦法踫到我們……”
實在是一點都不意外,變態老爸那樣的人,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實在是種恐怖災難,難怪我一直覺得國王陛下的人格有點不太正常
,想不到他居然會這麼恐懼我的變態老爸。
“……所以,並不是為了照顧我才來的,對嗎?”
我微微笑著,心里多少有一點失落,但並不會覺得難過,因為不管動機為何,月櫻照顧過我,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實。
而之後的情形也不難想像,月櫻遇到了萊恩,這是一個更好的護身符與避風港,便與他立下約定,雙方各取所需,月櫻委身下嫁
,增加他在政壇的聲望資本,同時掩飾他的性向秘聞;萊恩則是負責保護月櫻,同時施加壓力,讓冷棄基不敢對其他女兒施狼爪,這
才讓翎蘭、星玫兩位公主平安長大。
“那天,你對說我長得很美,不趁現在多抱一下,以後就便宜我丈夫……這句話,是他以前最常掛在口邊的。”
無怪當時月櫻的臉色大變,原來是我在無意中說出了禁語……
“我藏到法雷爾爵府里頭,你那時候才六歲,好可愛……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單純想對你做父王對我做過的事,可是……越到
後來,我就越受你吸引,那時候……我一見到別的男人就好害怕,只有那時候的你……一直讓我……我是不是個不正常的女人啊?”
月櫻流著眼淚,發出來的聲音卻是笑聲,而笑聲中又有無限悲苦,和瀕臨崩潰的瘋狂,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月櫻她的扭曲性
向並非天生,而是在後天環境的壓迫下,一點一點地形成的。
“姐姐!”
“剛開始的時候,他騙我……我一點也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說父親疼女兒就是這樣,皇宮里所有女人都是他的……”笑聲里
,月櫻的聲音慢慢變成哭音,听來是無比淒楚。
“到後來……我終于知道這樣是亂倫,是不應該的,每天晚上他摸到我床上,我都哭著求他別這樣,別再踫自己的親女兒,可是
他根本不理……他……他強奸我……我一直哭一直叫救命,可是根本都沒用……所有侍衛、婢女都裝作沒听到……”
月櫻不住啜泣,眼淚滑下臉龐,天上烏雲個知何時散出了一條縫,淡淡月光透灑下來,斜斜映出月櫻的身影,那不再是一個典雅
高貴的公主身影,而是一名曾在十幾年前的許多夜里,哭叫無門的孤弱女子。
我很遺憾,如果自己早生十幾年,無論如何我都會拚命阻止,但現在……我能做些什麼來彌補呢?
“這次我回阿里布達來,是因為想要見你……可是只要我一落單,他就會突然出現……要我別忘記那段日子,說我以前是個多孝
順的女兒……翎蘭她知道這些事,所以才一直催我離開……嗚……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家人會變成這樣?嗚,我不想的……嗚……我
一點也不想這樣……不想的……”
听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沖上前將月櫻摟在懷里,緊緊地抱信她,月櫻立刻便放聲大哭,像個小女孩一樣嚎啕出聲,把這麼多
年積淤僕心底的淒楚全部發泄。
而我,不知在什麼時候,眼眶也已通紅,抱著懷中的姐姐,連聲安慰。
“姐姐,我愛你的心沒有改變,一如最初。”我輕拍著月櫻的背,堅定道︰“即使知道了這些,我想說的還是那一句,除了你,
我不要別人,如果不能給你幸福,幸福對我就沒有意義。”
听到這一句,月櫻抱著我,放聲哭泣,喃喃叫著我的名字,無限依戀地勾摟住我的脖子。
“小弟,小弟……”
“姐姐,惡夢就到此為止,請把你往後的人生托付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我伸手拂去月櫻面上的淚水,輕輕、輕輕地吻著她柔軟的唇辦,一一為她舔去唇上微堿的淚珠。當這一吻結束,我拉開了距離,
所看到的一雙眼眸中,已經找不到陰霾與悲傷,緩緩綻放出了和煦的笑意。
“姐姐,小約翰遵守了十二年前的約定……我來接你了。”
听見我的話,月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似是驚異于我的憶起往事,但這不敢置信的表情,很快就轉化為狂喜的笑靨。
我伸出了手,月櫻也緩慢卻堅定地伸出手,放在我的掌心,像是要攜手步入禮堂一樣,任我握著她柔若無骨的素手。
“往後,也繼續請你……給我幸福。”
完成了拖延十二年的約定,對于我與月櫻來說,都是一件溫暖兩人心窩的喜事。不過,目前的情形讓我們無法享受這份溫存,必
須要馬上采取行動。
萊恩說得沒錯,假如冷棄基知道萊恩已死,這喪心病狂的家伙會使用一切手段把女兒留下,而阿里布達是他勢力範圍,只要人在
阿里布達境內,月櫻的處境就很危險,必須要馬上離開才行。
但……該去哪里呢?
我彷徨無計,卻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月櫻的傾國之姿,舉世皆知,但她的豐富學識、政治經驗,這方面的長處卻沒有幾個人曉
得,再挾著萊恩遺孀的身分,難道就不能另外發展一片天嗎?
“姐,我有主意了,你馬上回金雀花聯邦,參選年底的議員選舉,只要你能在年底勝選,冷棄基那老渾蛋就無法動你的主意了。”
帶著幾分遲疑,月櫻接受了我的建議,但目前首要該做的,就是設法離開此地。
我讓月櫻馬上回去準備離開,自己則是回到宴會廳,找到茅延安,預備要為月櫻的緊急撤退做點掩飾,並且與她相約,在金雀花
聯邦重逢。
宴會廳里仍是一樣喧鬧,但是菲妮克絲卻已經消失不見,我找到了茅延安,緊急囑咐他幾件事,要他用最快時間辦好。
茅延安露出了非常詫異的表情,告訴我事情都沒問題,馬上可以完成。
“……不過,你真的都想好了嗎?這麼一做,後果很重喔!”
“少羅嗦,幫不幫忙,你直接說一聲就是了。”
茅延安很講義氣地離去,而我則是在他離去後,逕自朝著我國陛下所在的那個方向行去,當侍衛群照例攔在我面前時,我說有緊
急軍情要報告,請求晉見陛下。
剛剛才被我搶過鋒頭,冷棄基的臉色很不好看,但听說我有關于長公主的緊急報告,他仍是馬上靠過來,如我所願地摒退退眾人
,要我詳細述說。
“陛下,有關您交付給微臣的任務,微臣要說的東西就是……”
我刻意模糊聲音,當他為民聆听而越靠越近,進到適當距離後,我冷不防地飛起一記重腿,狠狠踢在他骯髒污穢的胯間。
“嗚哇!”
難看的人,連叫也叫得難听,那一聲殺豬似的哀嚎,在各國貴賓的哄然大嘩聲中,顯得特別淒厲,而早巳預備要動手的我,當然
也不會就這麼簡單地一記“斷子絕孫腳”了事,抬臂又是一記重拳,打在他滿是肥肉的臉上。
“他媽的老狗,滾你娘的去吧!”
手上感到的堅硬觸覺,還有那噴在半空中的血沫,我肯定這一擊打掉了他幾顆牙,傷得不輕。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刀把他給剁了
,但他怎說也是月櫻的親生父親,這樣做並非月櫻所願。
這時候,本來被這些事變弄得目瞪口呆的賓客與侍衛群都巳清醒,意識到眼前正發生的叛國逆主事件,開始過來擒拿,但我卻早
將煙霧彈與煙霧卷軸拿在手中,一經施放,頓時全場煙霧彌漫。
宴會廳的保安是我和茅延安一手布置,侍衛群雖然不乏高手,卻不如我這般熟知地形與暗道,一下子就輕易脫出,趕到了驛館門
口。
當我趕回法雷爾爵府,茅延安與阿雪早就準備妥當,連馬車都停好在那邊,三人匆匆上車,就往城門趕過去。
(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回不未了吧……)
我不由得有這種感嘆,但家里幾個老東西卻列隊在門口向我微笑揮手。
“少爺,這里的空間對你太狹窄了,把鵬鳥放到遼闊的天空,請你好好使用你的羽翼吧!”
想不到福伯會突然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語,我來不及回應,馬車就直奔向城門口。
消息還沒傳過去,我們輕易出城,但是出城之後不久,大批軍馬赫然出現,我們且戰且走,希望能多吸引一刻他們的注意力,好
讓月櫻一行人能夠成功撤離,也因此,在拖延了一刻鐘之後,我們終于陷入重重包圍,四周的騎兵隊不但人強馬壯,武器精良,指揮
的陣頭前,還出現冷翎蘭的英武身影。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大聲嘲笑她現在這麼絕情,完全看不出小時候我們曾經青梅竹馬,感情好過一段時間。
冷翎蘭沒有直接回應,只是在簡短沉默後,說我為了某個女人所做的事,她很佩服,而我惹出這麼大騷動,為她做掩飾的用意,
她也完全了解,所以我要掩護的那個人,現在已經安全離開了。
這段話讓我听了頓感松一口氣,但擺明打算公報私仇的冷翎蘭,卻翻臉如同翻書,說我絕對沒有資格為那個女人創造幸福,為了
避免以後多讓她困擾,要我死在這里。
“放你娘的狗臭屁,要我命就放馬過來。”
一場血戰難以避免,我自忖實力不足,冷翎蘭與數千騎兵絕不是我們三人能夠應付,但阿雪有大日天鏡的最終絕招,或許可以賭
命一拚。
情勢一觸及發,茅延安卻抬頭看著月亮,好像在計算什麼,喃喃說什麼時間到了,差不多該失效了。
我不知道他在弄什麼玄虛,但是當冷翎蘭下令全軍突擊沖殺,突然有一個聲音從西方響起,好像萬鬼齊哭,無比地淒厲陰邪,跟
著就是大批的吸血蝙蝠與骷髏兵團殺來。
“伊斯塔人來了!”
騎兵團之中有人發出了這聲哀嚎,接著就亂成一團,在冷翎蘭的率領下,與伊斯塔人的不死生物突擊隊戰在一起,殺聲震天。
我被這一切弄得糊涂了,側眼望向茅延安,問他如何請得動這救兵?他卻回答這不是救兵,而是要命的敵軍。
“娜西莎絲不是來救我們,是氣炸了來追殺我們的!”
“啊?為什麼?”
“還記得那頭玉子靈貓嗎?”
“記得啊,和那個有什麼相關?”
“……我送了她一只受到詛咒的靈貓。不好意思,效力剛剛過了,她現在過來追殺我們了。”
“什麼?HELLOKITTY?”
我听人提過那個邪物,據說是種類似毒品的東西,尤其對女性有不可思議的迷惑作用,一旦受到其邪力影響,就會神魂顛倒,不
能自拔,整人渾渾噩噩地傻笑,並且為此傾家蕩產,仍無怨無悔。
就男人的角度來看,這實在是一頭媲美六大暗黑召喚獸的邪貓,而且照情形來看,從那失魂詛咒中清醒的娜西莎絲,對于這一頭
見鬼的玉子靈貓極端不滿,誓殺了我和茅延安泄憤,如果不趁著有替死鬼擋路的機會快點開溜,早晚會出問題。
“約翰•法雷爾,滾出來,給我滾出來!”
遠處傳來娜西莎絲極度憤怒的吼聲,還有撕裂大氣的凜冽刀罡,跟著又出現陰邪的魔力波動,顯然娜西莎絲與冷翎蘭這對宿敵已
經交上手了。
“師父,織芝小姐送衣服來的時候,托我向你說,她會在索藍西亞等你。”
織芝與我相約索藍西亞……
月櫻與我約在金雀花聯邦……
“賢佷,不開溜不行了,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跑?”
“大叔,我們往東,去東海!”
短時間內,我不能再回阿里布達了,如果不能在外頭開闢出一小塊新大地,不管是去索藍西亞或是金雀花聯邦,我都將無處容身
,在這個考量下,處于戰亂情況的東海,正是我尋找下一個浪漫的冒險所在。
策馬揚塵,我跑任最前頭,背後傳來同伴追上來的馬蹄聲。
“走吧,阿雪、大叔,我們開始趕路吧,東海有好東西在等著我們呢!”
“沒錯,我們一起再去征服神奇寶貝吧!”
“你……你不要總是給我提起那只放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