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記
作者︰羅森
第十五卷
第15卷 第01章 淫欲精靈 第15卷 第05章 奼女艷舞 第15卷 第02章 人形蜘蛛 第15卷 第06章 傾國傾城
第15卷 第03章 因果報業 第15卷 第07章 菲妮克絲 第15卷 第04章 畫眉華梅 第15卷 第08章 東海揚波
第十五卷 第15卷 第01章 淫欲精靈
    在研究魔法各學系的支流中,有一派是研究形而上的物理世界,其中部分學者所鑽研的,就是時光與空間的相對關系。

    別小看這個听起來玄之又玄的離奇東西,假如這方面的學理沒有辦法得到突破,那麼不管魔法師再怎麼拼湊咒語,也不可能產生相關的時光魔法。不只是時光魔法如此,一切的魔法都是這樣,除了極少數誤打誤撞被發現的術法外,九成以上的魔法都是由魔法學者先完成理論基礎,在論文基礎上開發出實用技術,組合出咒語,終于實體化成為我們今日所知的魔法。

    每一項新技術被開發出來後,就不可避免地會被人應用在戰斗、軍事功能上,這點相信是許多魔法學者畢生的遺憾與痛楚。因此,頂尖的魔法學者與頂尖的魔法師之間,有著一條既深且廣的鴻溝,雙方互相歧視著彼此。

    撇開雜話不談,那一派魔法學者的研究中,有一個學術上的問題,迄今仍然找不到答案︰人類能否回到過去,改變未來?

    這個學術上的爭議,由于精靈、矮人族抗議,認為涉及種族歧視,被強迫改成“有智能的生命體能否回到過去,改變未來。”,但無論主詞怎樣變化,這個問題的無解性仍然沒有改變,成為無數學者在典籍中辯論不休的謎題。

    普通的魔法學者,不可能對這個題目進行實驗,因為要施展時光魔法所必須具備的魔力與天份,幾百年都不見得能出一名夠格的大魔導師,而那些把生命中九成光陰都用在實驗室里尋找真理的魔法學者,更沒可能有這樣的修為,結果,謎題就成了不解之謎。

    這問題的半個答案,今日已經從我的際遇得到解答,人類……有智能的生命體,是可以藉由某些途徑回到過去的。然而,回到過去的人,真的可以改變未來?改變自己的未來嗎?

    曾經有學者提出過一個說法,一只蝴蝶偶然的拍動了一下翅膀引發的微風,將在若干年後,于萬里之外的某處演變成一場龍卷風。這個被稱為蝴蝶效應的學說,雖然點出了某種玄奧的因果關系,卻無法有效解答我的問題,因為“命運”

    一詞,本身實在是一樣太過玄奇難解的東西。

    假如“命運”中有所謂的注定,注定由這只蝴蝶的拍翅,造成若干年後的一場龍卷風,這樣算不算改變未來?假如若干年後的某處,注定要發生一場龍卷風,所以這只蝴蝶被命運送回過去,拍了一下翅膀,這樣子,又算不算是改變了未來呢?

    我們很難簡單的就這樣下結論,因為在看似單純的前後關系里,有學者相信冥冥中存在著一種力量,在維持時光的平衡,假如本來處于順流狀態的時光流,因為某種緣故發生了崩壞,那麼這種力量就會反過來將其還原、修復,而這個至高無上的定理力量,就被稱為“因果律”,基于因果律的反饋,人類即使回到過去,也不可能改變未來。

    為什麼會突然想談這些枯燥無味的時光學說呢?

    因為我非常希望世上真有因果律存在,假如未來注定不能改變,那麼應該存活到未來的我,就絕不會在這一刻遇害死亡。

    我很需要用這個學說來支持我的信心,因為我現在很不幸就處于一個要命的狀態。回到十二年前的薩拉城,不但見到美人,也見到早已敗亡在歷史中的凶徒,這群被稱為“水都十虎”的強悍盜賊,即使以十二年後的水準來看,仍然是超水準的危險人物,盡管他們已經倒下三個,只剩下七名同伴,但當他們將我團團包圍,連番密集攻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逃出生天。

    假如只有自己一個人要開溜,那還容易一點;可是,幼時的我和冷翎蘭,兩個小鬼成為人質,正被挾持在盜賊首領的手上,如果不救出他們兩個,九鬼鷹魔隨時會下毒手殺人,特別是不但沒有勒贖價值,還跟他家族有著不共代天之仇的小約翰。

    就為了這個理由,巴不得可以早點逃命離開的我,必須要蒙面挺身而出,當個見鬼的神秘蒙面大俠,一面提心吊膽地護住小命,一面以寡擊眾,逞那快要被人干掉的短命英雄。

    “他媽的,今天不宰掉這小子,老子就不算是人。”

    “哈,半獸人雜種也算是人嗎?去你媽的,你以為說殺就能殺?先問過我的伙計先!”

    所謂的伙計,就是在我面前揮動觸手,瞧來極度猙獰的四頭淫獸,正張牙舞爪地撲向敵人,為我擋住他們的刀光劍影。

    一口氣連續召喚出四頭淫獸,對體力的耗損比單召喚一頭大得太多,對我來說更是首次創舉,不過這多少是由于我太過小心的緣故,純以實力而論,在南蠻之行結束後,我應該就有這樣的實力了。

    六個敵人的連環攻擊,不管從哪方面來看,他們的實力堪稱強敵,手上持有的武器,殺傷力也相當強大,但皮粗肉厚、沒有痛覺的淫獸,卻天生就是肉搏戰的克星。

    又軟又厚的粉紅色皮肉,無論是刀劈劍砍都傷害有限,即使被敵人中最魁梧的兩名巨漢持重錘、鋼盾擊中,這種足以讓尋常武者粉身碎骨的重擊,雖然讓淫獸身上的皮肉碎裂了好大一塊,但是沒有痛覺反應的淫獸卻渾無所覺,持續朝敵人攻擊。

    那名豹頭人身的半獸女,手上套著一雙銳利鋼爪,充分發揮身手矯捷的優勢,一下在前,一下在後,想以自身的高速擾亂敵人。假如是對上正常的敵人,肯定會被她鬧得手忙腳亂,可是淫獸渾身都是觸手,不管繞到側邊還是後面,都有十來根觸手舞動應對,高速攻擊的結果,反而會累垮自己。

    我在四頭可靠伙計的護衛下,毫發無傷地注視這一切,思索下一步該用什麼魔法。

    淫術魔法除了召喚生物外,也有獨門的結界咒語,施放之後,周圍籠罩在一片粉紅薄霧中,影響薄霧內的生物情欲高漲,不能自制。本來淫欲結界我都是使用在床第之間,輔助催情,久戰不,但剛剛召喚淫獸現身時,一時口快念錯咒語,居然順口施放了淫欲結界。

    離開南蠻後,久久沒機會使用,這次一施放出來,有兩個意外發現讓我非常詫異。第一,隨著我魔力的增強,施放出來的淫欲結界居然已經不是粉紅色,而是更上一層的褐色,無論是催情效果或是維持時間都有提升;第二,在淫欲結界的輔助下,那四頭淫獸簡直是悍不畏死,身上觸手瘋狂地往敵人身上纏去。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東海的海怪嗎?”

    “不知道,我縱橫江湖多年,從來也沒有看到這種怪物……哎呀。”

    “小心!這幾頭怪獸陰毒非常,不是攻擊胸口就是下陰,大家要提高警覺了。”

    憤怒的吼叫聲,伴隨著一聲聲尷尬的痛楚叫喊響起,過去在阿里布達王國內橫行肆虐的凶惡盜賊,被這四頭見所未見的奇淫妖獸鬧得手足無措。眼見單純的物理攻擊收效不大,他們當中的術士便嘗試以魔法攻擊。

    世上不可能有完美的東西,魔法攻擊對淫獸的傷害較大,這點我早就知道,不過現在卻是另一種情形,那個想要唱誦咒文的術士,似乎沒發現他正置身在我施放的結界之中。

    魔法這種超自然力量,其實在很多地方都有著高度風險,尤其是在唱誦咒文時全神貫注,無論自身肉體或精神,都處于無防備狀態,如果在這種時候受到攻擊,根本就沒有抵御的能力。那名巫師想隔著老遠,用黑魔法攻擊,認為他的同伴會幫他擋住淫獸,非常安全,但被他忽略掉的淫欲結界,卻在他唱誦咒文時,直接與他的心靈相接觸。

    和黑魔法中高段的精神攻擊相比,這名心靈與淫欲結界作了親密接觸的巫師實在很好運,畢竟淫術魔法的重點不在殺傷,所以他也沒有立刻變成廢人或痴呆,只是像連續喝下十瓶烈性春藥一樣,鼻孔直噴著白氣,兩眼赤紅,一下子就撕裂掉身上的法袍,扔去魔杖,朝最近的一名女戰友沖去。

    “女人!我要搞全天下的女人!”

    離他最近的兩個女人,一個是那豹頭人身的半獸女,另一個是使著雙匕首的婦人,看他這麼勢若瘋虎地撲來,連忙側身閃躲,而失去意識的巫師根本沒有收勢,就這麼一直線沖過去,然後在慘叫聲中被淫獸的觸手纏卷住四肢。

    接下來的場面,實在是讓人懶得敘述,可是,我第一次知道淫獸抓住雄性生物後,除了發生不雅的性關系外,居然還會吞噬。從“飽暖思淫欲”這句話,證明色欲與食欲不能分開,但我想不到這個理論也能用在淫獸身上,當淫獸將那名不住慘叫的巫師慢慢塞入體內,完成“吞噬”,那個詭異的氣氛,讓整個戰斗突然寂靜下來。

    “哈哈哈,你們這群無惡不作的盜賊,今天讓你們見識邪不勝正的真理,有本大俠在這里,不管你們有什麼奸計,最後一定都會失敗的。”

    我刻意夸耀本身的優勢,同時也感受到了一股難得的信心,因為想到有歷史的不可逆性在背後撐腰,這一仗怎麼樣都不可能輸,連棘手的黑魔法師都可以這麼輕易擺平,與我過去的戰斗經驗相比,這次的運氣實在好得出奇。

    剩下還在圍攻我的五人中,那兩名巨漢的重兵器尤其凌厲,每次打在淫獸身上,就去掉老大一塊皮肉,假如不是對上淫獸,而是普通猛獸,就是有十幾二十條也早就沒命了。

    既然我的運勢那麼強,或許可以嘗試一些過去不敢使用的東西,來看看淫術魔法的實戰性如何。類似淫氣彈那樣的技巧,我的欲望積蓄不夠,用不出來,所以只有繼續使用召喚技。

    在淫術魔法書所記載的召喚中,有淫蟲、淫精靈、淫獸,還有最強大的地獄淫神。淫蟲是床上助興最好用的小東西,但用在戰場上卻幾乎沒有戰力,據說當淫蟲成熟,就會蛻變為長著蝴蝶翅膀的半透明小生物,也就是淫精靈,但由于一出現就是一大群,所耗費的力量幾乎等同淫獸,所以戰斗時我都是直接叫淫獸出來,從沒有使用過淫精靈……直至今日。

    “古老的性欲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于性愛的沖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出來吧,淫精靈!”

    在我吟唱完咒語之後,周圍突然出現百余道粉紅光點,每一道都約莫拇指大小,漸漸凝聚成形,變成一個個長著蝴蝶翅膀的半透明人形生物,模樣很像是傳說中只有心地純潔之人才能看到的小妖精,一面拍動翅膀,一面灑著一點又一點的亮粉,縈繞身上的粉紅光華,忽明忽暗,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呃……是召喚出來了,不過這些怪東西該怎麼用啊?)

    首次成功召喚出淫精靈,但對于該怎麼使用,我一時之間也沒印象,恰好那名揮舞重錘的巨漢突破淫獸防線,朝我沖來,我就順手一指,看看這些由淫蟲進化蛻變而成的小精靈,能夠作些什麼。

    坦白說,那個畫面實在是出乎預料。在我手指一指後,百余只閃爍著粉紅磷光的淫精靈,像是一群撲火的流螢,朝敵人疾飛過去;那名巨漢的武功很好,驟臨異變,還能馬上沉腰穩步,把手中重錘舞得風雨不透,不管射來的暗器雨有多繁密,都能夠擋下九成。

    可惜,有生命、有意識的淫精靈,卻不是死板的暗器。當重錘揮舞的強風吹蕩,成群結隊的淫精靈一下子散開,以一個球體的形狀,將那名巨漢包圍在中央,趁他揮舞重錘的空檔,猛地集體突入進去,一起沒入那名巨漢的體內。

    巨漢虎吼一聲,但隨即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的皮膚上不見血,大概也沒有痛楚,顯然淫精靈的入體並沒有造成傷害。依照過去的慣例,被淫術魔法擊中的結果,都像春藥吃多了一樣,上演發情噴精的丑態,所以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但我錯了,這一仗我的運勢非常好,所使用的淫術魔法如有神助,每一次都突破我過去的界線,呈現它應有的威力,那名巨漢確認身上無痛無傷後,本來要繼續向我沖來,可是卻突然停步,衣服外的皮膚迅速由黝黑變得發紅,而且紅得刺眼,顯示出體內溫度瘋狂激增的異常。

    緊跟著,他就在我們的眼前,整個人連同身上衣服,一起在慘叫中化成熊熊火焰,當那只喊了半聲的慘嚎中止,那具倒在地上的尸體,已經是一個有八成焦的熟透東西。

    (這就是……所謂的欲火焚身嗎?)

    我看著眼前的焦尸,若有所悟。淫術魔法所利用的能源,本來就是人類的性欲,這股能量極為強烈,當男女交媾高潮的那一刻,生與死、興和滅,都在同一瞬間交替出現,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生命的精華,而淫精靈的攻擊就是潛入生物體內,引燃這股能量,催化、增幅,讓欲火急遽失去控制,最後就發生了這樣自焚的效果。

    淫術魔法的創始者確實是天才,居然能想出這樣別走捷徑、難以防御的攻擊方式,超然于目前所知的六大系魔法之外,也就難怪當年法米特縱橫大地,闖下無敵的威名。

    “這……這小子是魔法師,是魔法師啊!”

    “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魔法師來的?事前說好的不是這樣。”

    “他用的是什麼魔法?哪一系的召喚術有這種效果?”

    前方四名剩下的敵人慌亂起來,雖然說普通武者對于與魔法師交戰都感到棘手,下意識想要逃避,但他們實在察覺得太慢了點,而當他們想要循兵法常道,以魔法師對抗魔法師時,卻發現會魔法的戰友已經死傷殆盡,沒人可用了。

    “哈哈哈,看你們手忙腳亂的樣子,告訴你們,本大俠是光之神宮夸稱第一的高高手,是老天派來收拾你們的人,今天你們打的是一場必敗之仗,識相的快快認輸,每個人留下一條手臂,我可以放你們走路。”

    想到自己以一敵四,居然能夠佔到優勢,魔力還很充沛,要擺平敵人並不是問題,一股得意的成就感盈滿胸口,我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你不是慈航靜殿的人。”

    一個冷冷的渾厚聲音,很不客氣地打斷我的喜悅,伴隨著四道冷冽的刀風,一下子讓我的身心冰冷起來。

    四道同樣冰冷的刀風,卻蘊含著極剛、至柔兩種相反的力道,穿越四名戰友的陣勢空隙,分別飆斬向四頭皮粗肉厚的淫獸。只是一招,這四頭令六名凶惡盜賊久戰不下的淫獸,就像挨上千刀萬斬般,在一聲長長的悲鳴中,分解崩散成一大堆粉紅碎肉。

    我看得很清楚,刀勁破空而來,先破入淫獸體內,然後從內部爆發。兩種剛柔不同的刀勁,造成的效果也相異,四堆不住冒泡的粉紅碎肉,兩堆分解成一片一片,另兩堆卻散成一塊一塊。但盡管淫獸尸體的狀況不同,造成的事實卻是一樣,那就是這人的一招打倒了四頭淫獸……四頭置身于淫欲結界守護下,抗擊力、回復力都應該倍增的強化淫獸。

    手持雙刀,現身在我前方的,就是始終冷眼旁觀,沒有加入戰圍的水都十虎之首,九鬼鷹魔。手下弟兄的劣勢,終于逼得他放棄看守人質,親自下場參戰,本來擒在手里的兩名小鬼,被點穴以後與那名紅衣少女放在一起,這點讓我有些許心安,可是情勢瞬間逆轉,變成我被敵人團團包圍,這該如何是好呢?

    最新學會的技術,姑且再試用一次看看。

    “古老的性欲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于性愛的沖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欲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出來吧,淫精靈!”

    耀眼的粉紅亮光隨著召喚出現,我搶著發動攻擊,手朝九鬼鷹魔一指,百余只成形的淫精靈立刻聚合,朝著敵人飆射而去。

    “老大!小心!”

    “當心啊!這個人非常邪門啊。”

    有了之前那名巨漢的經驗,水都眾虎十分緊張,但九鬼鷹魔卻沒有閃避的打算,還收起了雙刀,任那百余點淫精靈所化成的粉紅磷光,紛紛射入他體內。

    (他想做什麼?這個姿態……以他那一招的威勢與功力,難道他想……)

    一個很不妙的想法出現在我腦中,促使我開始提早反應。一如我最壞的預料,當百余只淫精靈透入體內,九鬼鷹魔也如他同伴之前那樣,肌膚變色,體溫瘋狂地升高,可是他臉色一變,由赤紅轉為鐵青,而這嚴寒的冰青之色迅速擴散至全身,當他一吸一呼,將一口燙得令空氣扭曲飄蕩的熱氣呼出,表情回復正常,淫精靈的攻擊已經完全被化解了。

    這是一個我之前沒想過的方法,以強橫內力硬生生將高熱體溫和欲火壓制,除非是在武道修為極高的武者,否則絕對使不出來,而九鬼鷹魔能夠作到,則是印證了他的武功之強。

    純以實力而論,我這個剛剛有點自信的魔法師,並不是這種武道高手之敵,如果要與他戰成平手或是勝過他,方圓十里內只有一人能做到,那便是二公主冷翎蘭……不是昏倒在地的那個小女孩,是十二年後的那一個她。

    “能夠召喚失傳數百年的淫獸,還能使用傳說中的淫精靈,你使的不是慈航靜殿賊禿們的技巧,是大魔導師法米特的超級魔法。”

    九鬼鷹魔的話讓我嚇了一大跳。這個極惡盜賊長年游走四方,見識廣博,居然一眼就認出了我刻意隱藏的大秘密,看他幾個同伴滿面迷惘之色,恐怕根本搞不清楚法米特是何方神聖。

    但九鬼鷹魔就是一個識貨之人,非但如此,他對這項無價之寶的貪婪還非比尋常,一逼出入體的淫精靈,立刻狂笑道︰“太好了,這個賊老天總算待我不錯,居然讓我在此發現法米特的淫術魔法,只要得到了暗黑召喚獸,連那殺千刀的源堂•法雷爾我都不用放在眼里啊,哈哈哈哈……”

    你明明是個一流刀客,又不是魔法師,就算得到魔法書又能如何?這點我實在很懷疑。不過,淫術魔法書不在我身上,在我腦中,他想要從我這邊得到淫術魔法,那自然是抓到後嚴刑拷打那一類的,而且從他笑聲中的怒意听來,與我那變態老爸有過的梁子不只毀他一目這麼簡單……要是被他發現我與法雷爾家族的關系,那……

    所以,基于安全考量,在淫精靈第一次攻擊失敗後,我暗自吟誦咒文,沒等他大笑笑完,就再次驅動淫精靈攻擊,這次不是攻擊九鬼鷹魔,而是攻向他的戰友,我不信每個人都那麼好的修為,能純以內力逼出入體的淫精靈。

    他的戰友顯然也有自知之明,見到百余點粉紅磷光閃爍飛來,嚇得魂飛魄散,那名首當其沖的豹頭女想都不想,撲身滾倒,一下子閃出老遠,本來完整的包圍網登時露出空隙。

    “狡猾的鼠輩,別想跑!”

    “不跑的才是烏龜!”

    好不容易得到空隙,再不趁機逃跑就得當刀下鬼了,但九鬼鷹魔見機極快,我才召喚淫精靈,他已看出我是為了突圍逃跑,馬上施展身法追了過來,幸虧我早有準備,先灑了幾只徒具聲勢的淫蟲擾敵,趁著九鬼鷹魔閃躲,速度稍慢,又招了一頭淫獸出來,纏住九鬼鷹魔。

    “可惡的鼠輩,你的實力不過爾爾嗎?”

    “哈,你自己猜啊。”

    我知道九鬼鷹魔在懷疑我的實力,但我卻不介意被他發現我在虛張聲勢,因為以他的眼力,這是遲早的事,還不如趁著他疑神疑鬼的時候,救走兩名小鬼逃逸。

    爭取到的時間真是剛剛好,我沖出包圍網,一口氣跑到冷翎蘭身旁,把昏迷在地的她給抱起,抬頭卻找不到幼年的我,而且連那之前被點住穴道、倒在地上的紅衣俠女畫眉都不見了,心里正覺得錯愕,另一邊的敵人已經追跑過來。

    (真是一波三折啊……)

    沒有時間想太多,趁著敵人還沒跑近,不遠處的樹林就是我最佳庇護所,因此我把小女孩抱起,快步跑向樹林。

    之後發生了一段短暫的追逐戰,嘗試追入樹林的水都五虎,遇到連串機關的攻擊,弩箭、凹穴鋼刺、粗糙卻威力強大的火藥,鬧得水都五虎手忙腳亂。大呼幸運的我趁機逃逸,跑沒幾步,前頭一道赤紅色倩影攔在前頭。

    “跟著我來。”

    被人追殺的時候有地方可躲,我都不會拒絕,尤其是一名姿容若仙的俏美人在前引路,光是在她身後看那搖曳生姿的縴腰、隆臀,就已經夠讓人感到賞心悅目了。

    “你既然蒙面,想必有難言之隱,我不問你是誰,但我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畫眉欠身向我一禮,她衣衫不整,裸露出來的雪白肌膚沾滿塵土,配劍也斷成兩截,又是對人低頭道謝,看來極為狼狽,但眼眸中那股堅毅英武的神采卻未因此黯淡,我本來想要調戲輕薄幾句,與這辣美人親近親近,但卻不敢輕侮,老老實實地還了一禮。

    我放下冷翎蘭,她也放下小約翰,剛才我與水都諸虎交戰時,畫眉趁機沖開穴道,掙斷繩索,帶著離己最近的小約翰先跑入這樹林。樹林里頭早就埋藏了機關,原本是要用來對付水都十虎,可是還沒動用,她與同伴就已經死傷慘重,沒機會再用來對付敵人。

    兩個小鬼都被九鬼鷹魔點了穴道,昏迷不醒,看來一時不會醒,我也不甚關心,反正只要他們沒事就好了,而且水都五虎越來越近,看來已經把外頭的阻擾機關清得差不多,很快就要進來搜查了。

    九鬼鷹魔一馬當先,既是殺氣騰騰,也怒氣沖沖,想要奪取淫術魔法,順便把仇家斬盡殺絕。

    看見殺父仇人越來越近的身影,畫眉的美麗面容被怒氣所遮掩,緊握拳頭,全然沒有留意到,這樣子趴臥低伏的姿勢,令胸口衣襟下垂,讓我意外地欣賞到她飽滿渾圓的胸前春光。

    為了能夠貼近一點看,我刻意靠近過去,低聲問她,到底九鬼鷹魔與她有什麼仇怨,想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

    “他……他殺害了我父親,奪走了我們一族的鎮族神功。”
第十五卷 第15卷 第05章 奼女艷舞
    用盡所有力氣的大喊,我卻不知道她有否听見,正想再喊一聲,但是手一下用力揮動,整個人卻好像墜入無底深淵,全身猛發冷

    汗,跟著眼楮再一睜,卻發現自己正坐在某個台階上。

    周圍的景色非常眼熟……理所當然的事,因為這里是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法雷爾家族伯爵府的後院。

    朗月在空,完全不是剛才所看到的正午時分,身體各處所感到的疲憊,好像剛從一場久夢中醒來,回想起剛剛所經歷過的事,我

    不禁有幾分困惑。

    ……難道一切全都是我在作夢?

    但是,記憶中所發生的那一切,感覺是那麼的真實,完全不像是夢境,怎會是作夢?而且,菲妮克絲讓我花了一個願望,所換來

    的東西該不會只是一場春夢吧?雖然說……那場春夢確實過癮。而且讓人印象深刻,但假如我早知道那是春夢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

    冷翎蘭那小……

    正自遺憾埋怨,我手一揮,卻突然發現自己上握著一本書卷,對著月光一看,上頭寫著“九死邪功”四字,明顯就是一本武學秘

    笈,而就我記憶所及,九鬼鷹魔似乎就曾修煉過這門伊斯塔的不傳絕學,換言之,這就是我回到過去、從九鬼鷹魔尸體上搜括回來的

    那一本。

    為了要證實這一點,我翻開了上衣內襯的口袋,黃澄澄的琥珀光澤,立刻映亮了我的視線,正是法米特遺產的那枚黃晶石;往左

    邊口袋一掏,將踫到的濕漉布片拿出來,紅白相間的斑斑穢漬,正是記錄畫眉破身的那件貼臀褻褲,這幾樣最佳證據,就告訴我剛才

    發生的事絕非夢境,是再真實不過的過去。

    所以月櫻姐姐、龍女姐姐在十二年前所發生的往事,我現在全部都了解了。

    這些事委實匪夷所思,即使親身經歷,很多地方仍是讓我只能驚嘆造化弄人,因果律的玄妙實在是難以想像。

    了解了事實真相後,預計之外的龍女姐姐姑且不談,我必須要立刻找到月櫻,好好解釋一切。

    我從台階上站起來,恰好听見急促的跑步聲迅速靠近,回頭一看,從那個胸口劇烈搖晃的美妙倩影,還有跟在她後頭快跑的黑豹

    ,我知道那是我的笨蛋徒弟阿雪,盡管才只有短短的兩天沒見,但我卻好像幾年沒見到她一樣,覺得非常想念。

    “阿雪?”

    “師父,你這幾天到哪里去了?怎麼現在還在這里?宴會已經開始半個時辰,茅大叔等了你好一會兒,剛剛已經上車走了,要我

    如果看到你,立刻要你去金雀花驛館,還有,織芝小姐剛剛送來了兩套你訂做的服裝……”

    阿雪在回廊的盡頭出現,紫羅蘭正跟在她的腳邊,本來我很想讓她像往常那樣撲過來,好好地抱住她,享受一下高聳巨乳撲抱入

    懷的滿足滋味,但她卻在回廊口站定,很吃驚地看著我。

    “師父,你的鳥……還有你手里……”

    詫異地說了兩句後,阿雪面上浮現兩朵紅雲,嬌羞而含蓄地俏聲道︰“難怪找不到你,原來你偷偷躲在這里,用東西玩那根爛鳥

    ……真是的,如果你想要,可以找我啊……”

    低頭看看,我就明白為何阿雪的表情那麼古怪。從過去的時空回來,我的打扮沒有改變,沒有穿上褲子的下半身依舊赤裸,不軟

    也不硬的性器做著鐘擺晃蕩,而我右手卻握著一件明顯是女性內褲的東西,這樣的畫面任誰看了,都會聯想到差不多的一件事……這

    個男人偷偷躲在花園拿內褲打槍!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就算真的做出這種事,那也沒什麼大不了,更不用擔心給阿雪看到,只不過……

    “笨蛋,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說我的東西是一根爛鳥!”

    “哎唷!師父你又打人家的頭……”

    在我回到過去的那段時間里,這個世界的時光還是持續進行,而且似乎還多過了一點,所以本來應該還有幾天才舉行的慶祝宴會

    ,現在居然已經開始。

    本來宴會這東西與我沒有什麼關系,但先前我得到消息,金雀花聯邦的總統伉儷行程很趕,慶功宴會一告結東,他們便會啟程回

    國,所以如果我不趕快去見月櫻,向她解釋一切,那麼我就會錯過最後挽留她的機會,重蹈十二年前的遺憾了。

    但……就算真的踫到了她,我又該對她說些什麼呢?

    “戀童癖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其實我也戀童,還曾經對你妹妹勃起過,所以不用煩惱這些……讓我們兩個當一對變態愛侶吧!”

    如果照這趟過去之旅的經驗來看,這些話頗符合實際,但我卻總覺得這些話沒可能成功,想要解開月櫻的心結,我需要一些更強

    烈與有效的說辭……

    該怎麼辦才好呢……

    我皺眉苦思,還沒有個結論,馬車已經匆匆把我送到了驛館。亂七八糟穿戴起禮服的我趕忙下車,連頭發都來不及梳好,只能先

    調妥頸上的領結,三步並兩步地往大門走去。

    “賢佷,你終于來啦,太好了,你失蹤了兩天,我們找你快找瘋掉了。”

    仍作著游俠打扮的茅延安,正站在驛館門口,被一群穿著性感,露肩短裙的侍女包圍著聊天,看到我出現,揚手打招呼,隨我一

    起進入張燈結彩的驛館。

    “你這幾天跑到哪里去了?”

    “說來話長,講了你也未必相信,以後再解釋吧!”

    我隨口應了兩句話,扯著他一起穿過由千百朵鮮花所組成的拱門,婉拒了侍女們的斟酒,在數百盞不同顏色的水晶燈照耀中,沿

    著銀石板地穿過花園,正經過花園的拱橋時,一堆被驚起的白鴿滿天飛舞,雪羽飄揚,顯盡了這場宴會的派頭。

    這個宴會是慶祝國際聯盟的正式成立,無論歷史意義或實質意義都非常重大,肯定會名留青史,所以負責籌備這場宴會的宮務省

    大肆鋪張,無論一燈二化,乃至宴會席上供應的珍肴美饌都極盡講究之能事,無一不是平民百姓難得一見的珍品。

    宴會的形式,采用金雀花聯邦的正式舞會,所有人都穿著禮服出席。我身上的萬騎長大禮服,是軍部制定的標準格式,天藍色的

    軍裝外套,雪白筆挺的長褲,中間系著赤紅色的獅紋腰帶,肩頭和胸口的流甦是由真金打造、編織,環繞別飾著萬騎長的勛章,相當

    地搶眼威武。

    本來為了彰顯威武,一些出身貴族的武將會另外佩帶刀劍。一把名鑄造廠出品的利器,往往是身分的象征,當然如果能由名鑄造

    師親自打造的兵刀,更容易成為宴會上人人稱羨的焦點,不過這種注重安全性的宴會,並不允許人們攜械參加,即使可以,我也沒有

    那個錢去添購行頭,連禮服都是萊恩私下送錢贊助的。

    茅延安並沒有換上禮服,仍是那一套游俠的紅袍,據他的說辭,是因為沒錢購置祈禮眼,但我是私下陵疑就是了。

    “對了,你不在的這兩天,發生了一點事情,冷二公主暗中率軍突襲了伊斯坦人的一處據點,救出了幾名被奸而未殺的少女,殺

    了伊斯塔幾名魔導師,還找到了大批傳單。”

    “傳單?”

    “對,上頭寫著一堆不堪入目的丑聞,印刷模式與上次月櫻夫人的丑聞報一模一樣……真是好險啊,如果不是娜西莎絲最近幾天

    閉關不管事,這些魔導師沒有得到發動指令,那些丑聞報就會再度發散出去了。”

    茅延安向我解釋,這幾天由于娜西莎絲閉門不出,冷翎蘭趁著和議已成,敵人警戒松懈的當口,一舉突襲了伊斯塔人藏于市井中

    的基地,發現了這些東西,除了救回被綁架的市民、宰殺幾名敵方好手,一挫對方銳氣外,更間接證實了伊斯塔人是上次丑聞事件的

    幕後操縱者。

    “是伊斯坦人?不是……惡魔搞的鬼?”

    听聞事實真相,我有些惘然,這樣听來固然是很合情合理,伊斯塔人本就有做這種事的動機與能力,但這樣一來……我上次豈不

    是冤枉了菲妮克絲?雖然說惡魔奸猾狡詐,被人冤枉了也是活該,但是……

    “也好,能攔截下來,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幸之有?這次主要是針對阿里布達的政要,包括貴國國王陛下的戀童嗜好,不幸也包括閣下……里頭說你在戰場上的功績全

    是以卑鄙手段立下,不但虐待俘虜,還淫人妻女……本來這些丑聞的內容應該沒人知道,因為冷翎蘭突襲伊斯塔人的事情,被列為高

    度機密,我還是從心燈那邊听說的。但從昨天開始,別人的丑聞被銷毀,你的相關丑聞卻傳遍大街小巷,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散播。”

    “哼!”

    還會有什麼別人?有能耐做這種事的只有冷翎蘭一個。真是現世報,還得快,才在過去欺侮了她一點,連干都沒干到,一回到現

    代,就被她這樣子惡整一記,這臭婊……就算不看在我們兩個青梅竹馬的份上,也該看在我為國家出生入死的面子啊!

    馬丁列斯一戰,與役者存活甚多,本就不可能保守秘密,以伊斯塔情報網的厲害,加上魔導師隊的佔卜輔助,要探出這些隱事並

    不困難。不難想像,我挑在這種時候出席公眾場合,等會兒的群眾冷眼會有多難受。更糟糕的是,被冷翎蘭這樣一整,我個人聲譽受

    什麼影響倒無所謂,若是月櫻對我產生成見,那就……

    嘿,說不定這才是翎蘭這臭婊的真實企圖。

    “唉,真可惜……”

    當我們快要進入宴會主廳,茅延安突然嘆了口氣,表示都是因為要等我,所以可能已經錯失機會,沒能夠親眼看到朱磨坊歌劇團

    台柱的精彩表演,這是娜西莎絲幾天來唯一的一次公開露面。

    被他這一提醒,我登時想起,娜西莎絲曾答應要在這場宴會上獻舞,她本身不但是伊斯塔的首席巫女,更是名動大地的絕代舞姬

    ,其舞姿艷色堪稱絕藝,獻舞的消息一傳出,各國權貴早就搶破頭想趕來觀賞,我錯過這一幕豈非可惜?

    主廳內的樂聲陡然提高,舞蹈似乎已經開始,我和茅延安不約而同地加快腳下速度,一奔進主廳,立刻就見到一幕難以忘懷的光

    景。

    數百名賓客群聚在主廳里,目光統一望向最前方的紅色帷幕,輕靈的音樂飄揚,帷幕抖動著華美的裝飾,緩緩升起。

    就在布幕將升起至頂時,樂隊奏出的輕靈音樂忽轉,強烈節奏,宛若金屬撞擊。宴會廳前排的燈光乍現,由魔法造成的冰煙效果

    噴出,一條身影輕巧地步出,翩翩而舞,一條編織精致,閃耀著亮眼光芒,點綴著碎鑽的黃巾,隨著身影舞動。

    遠遠望去,只見這條黃巾忽高忽低,隨著音樂的節奏,上下飛舞。布後的人影,卻是忽隱忽現,在魔法煙霧彌漫下,徹底的掩藏

    在黃巾之後。

    音樂節奏越奏越緊湊,黃巾的舞動也越發靈動,就在所有觀眾心神都為那迷蒙霧幻的場景所吸引時,樂音節奏達到最激烈的地步

    ,一個強音陡然震出!黃巾隨即飛舞半空,並碎裂成一條條光彩耀眼的黃絲線,台上宛若下起一陣黃金雨,襯托著尚未散去的白霧。

    迷蒙蕩漾之際,黃金雨之中一條身影乍現。

    首先入目的,是那頭閃耀著血色的紫發,襯在黃金雨中,自有一股神秘深邃。

    發上以層層的蕾絲緞帶,束出個華麗中不失輕快的馬尾。舞動的紫紅長發下,是張似笑非笑,眼神透著鬼魅氣息的秀顏。

    (那是……娜西莎絲?)

    看著那張既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我很難相信,這會是那個與我數次私下交鋒,並使盡一切奸狡手段的妖女。

    專注而認真的表情,讓人明白她的全神投入,順著音樂的節拍,修長的肢體舞出一個又一個曼妙姿態。這場舞蹈與音樂,似乎是

    在訴說某個故事,但我才疏學淺,完全領會不了,也沒法像茅延安那樣一邊看,一邊打拍子,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那美艷絕倫的舞者

    身上。

    小麥色的肌膚閃動著柔嫩光澤,在透明的薄紗下,毫不吝嗇的展現給了所有觀眾,裹在碩實胸部前的寶石束胸,性感而大膽,僅

    遮去不足四分之一,卻裸露出大半渾圓的乳肉,雖另有薄紗遮掩,舞動時卻依然時時彈跳若出,每一下跳躍動作,都教人充滿了期待。

    如蛇般縴細,又扭動著奇異韻律的小蠻腰上,纏著一條細細的金煉,煉上的七色寶石,隨著腰擺的神秘節奏蕩漾出陣陣波光,誘

    人心神。

    (真是要命啊,這麼會扭腰,好像是一條活動的美女蛇呢,唔……這個舞蹈具有很高度的媚惑力啊,該不會藏了什麼黑魔法在里

    頭吧?)

    一名優秀的舞者,通常肢體修長,而且具有高度的柔軟性,娜西莎絲很符合這些條件,特別是在她每次大動作仰身,做著高難度

    的連續回旋,整個人舞成一朵耀目彩雲時,那種動人的艷麗情致真是很難形容。

    純金打造,緞鑄著奇異花紋,瓖有翡翠、紅、藍寶石的蛇型裝飾,分別纏繞在手腕腳踝之上,配合著上下共四條色澤不同,卻又

    搭配的相得益彰的緞帶分別綁在線條優美,曲線動人的秀手、長腿上。隨著那身體那看似緩緩,卻暗濤}凶涌律動,像千只蝴蝶般的

    舞了起來。

    而帶動整體奇異節奏的,卻還是臀部。

    那激烈卻優美,夸張不失協調的一切動作,便白這俏臀擺動間,將韻律節奏傳達到全身上下。而這股間最神秘處,卻只有塊包覆

    著薄紗蕾絲的小碎布,靠著條幼小細線固定著。而這線上卻還支撐著八條鮮艷的孔雀羽,在臀後隨節奏擺動,讓人注意力不得下放在

    那幼小細線之上。

    結實圓臀的激烈擺動,小麥色的滑膩肌膚上滲出汗珠,沿著俏臀的圓滑曲線流到大腿。每一個惑人目光的動作,都吸引著全場觀

    眾的視線,急勁的音樂節奏,明快而有勁的舞蹈動作,充滿青春氣息的結實肉體,舞出種種性感的動作,我就明顯听見附近男性賓客

    的明顯喘氣聲,一個個心跳加快,目光中泛若激昂的情欲,全被娜西莎絲的艷姿所俘虜。

    (唔,看多了美人果然還是有好處,至少現在就比較不受影響,否則如果像旁邊這群雜碎一樣當眾勃起,法雷爾家的威名何存?)

    話雖如此,但為了不讓自己出丑,我也必須移動視線,把目光從那抖動起伏的渾圓香乳、左右曼扭的水蛇蠻腰、被孔雀翎毛時遮

    時現的半裸俏臀上移開,也不敢多看她做出種種高難度彎曲動作的柔軟胴體,只把目光集中在娜兩莎絲的美麗臉龐上。

    或許是因為專注于舞蹈的關系,娜西莎絲完全融入了每曲歌謠中的角色,見不到本來的陰狠氣質,一下像是純真的懷春少女,一

    下又成了聖潔的無瑕天使,不住變化著眼神、表情,時嗔一時喜,從眼角蘊釀的笑淚,到唇邊似若傾訴的情感,千變萬化,沒有一刻

    相同,盡顯一名女性所能流露的萬種風韻。

    即使不看她的舞姿,單單只是欣賞她的表情,都讓我覺得像是在觀賞一出絕世名劇,在短短的劇曲中濃縮了人生百態,隨著她表

    情的種種悲、歡、喜、怒變化,生命就這樣飛快地流逝,到最後,深深為之迷醉的腦筋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妖女……她真的是……一個很杰出的好演員啊……)

    腦里有些昏昏的,我突然听見旁邊一連串熱烈掌聲,激動得像是要把整個屋頂掀掉一樣,神智一醒,這才發現整出舞劇已經告一

    段落,娜西莎絲優雅地做了一個退場舞姿,消失在正緩緩落下的帷幕之後,而為她這場艷媚之舞所迷惑的眾多雄性生物,無論是富商

    或是貴族,只有少部分察覺本身失態,慌忙掩飾,絕大多數還是硬挺著下身瘋狂鼓掌……真是難看到了極點,成了國際笑柄。

    大家都是會勃起的雄性生物,我對這種畫面並沒有什麼反感,但是另一位軍部首腦可就不同了,薩拉城中人人敬畏的冷翎蘭大都

    督,正氣白了一張俏臉,眼中閃著冰霜殺氣,惡狠狠地瞪著這一幕。

    本來冷翎蘭與娜西莎絲就是死對頭,這次娜西莎絲在宴會上獻舞,技驚四座,出盡了鋒頭,素來要強好勝的她只怕心中不好過,

    又看到己方將士出了這等丑態,滿腔氣惱可想而知。

    我從旁邊短裙侍女的托盤上取了杯酒,就想穿越人群,往冷翎蘭走去。如果是以前,我對她避之唯恐不及,但在經歷完一次過去

    之旅後,我卻克制不住沖動地想要貼靠過去看看,不過走到一半,我發現一件頗堪玩味的事。

    這場宴會的意義重大,甚至可能名留青史,凡是與會的貴族仕紳,無不使盡解數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幾乎都可以粉墨登場了

    ,但素來不喜宴會與社交的冷翎蘭,卻沒有隨眾換上華美禮服,而是獨樹一格地穿著筆挺軍裝出席,凜然英氣在一眾華服貴族中,分

    外顯得鶴立雞群。

    阿里布達的公主殿下做著這樣英姿打扮,雖然稍微引入非議,卻也足以成為宴會中的焦點,但巧合的是,沒錢也沒時間治裝的我

    ,同樣穿著一件軍服出席宴會,結果兩相照映之下,我們兩個反而像是穿了情人裝一樣地突出。

    我才走到一半,就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為之竊笑私語,並且迅速擴大了聲浪,傳到另一頭的冷翎蘭耳中,引得她向我投了一記

    足以殺人的憤怒眼神,跟著便不屑地掉頭走開。

    真是一個失敗的開始,不過這也正是十二年來的慣例,我沒有什麼話好說,正想去尋找月櫻,看看她到了哪去,突然後頭有人叫

    喚,轉身一看,只見茅延安與心燈居士。

    “真是英雄出少年,約翰你這次的表現極度精彩,如果沒有你,這次的和平會談絕對無法成事。”

    在心燈居士舉杯與我干了一次後,身為宴會主人的萊恩也站上了講台發言。

    堂堂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如今更是國際聯盟的首任主席,當明年二月聯盟正式運作,萊恩•巴菲特就成廣大地之上最有權力的

    人,假若回顧過往歷史,他甚至可能是史上影響力最強、操控疆土最廣的偉大領袖。

    站在演講台上的萊恩,成為了眾人注目的焦點,一頭金發在燈火照映下閃閃發光,像是一頭睥睨天下的黃金雄獅,朗聲說著對于

    國際聯盟成功建立的想法,說著他對自由、平等、和平的熱愛,往後會傾盡全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慷慨陳詞,語氣舒緩不亂,更偶爾帶著幾分讓人莞爾的幽默,站住台上的萊恩大總統,確實是一個偉大的領袖,我多少感受到幾

    分沖擊,但我整顆心思無關江山,只戀美人,唯一想找的就是月櫻。

    轉頭望望,茅延安正和心燈在一起,兩人品酒聊天;獻舞完畢的娜西莎絲卻沒有再出來,听心燈與茅延安竊竊私語,說她這幾天

    好像著了魔一樣,幾乎不肯出來活動,才獻舞完畢就立刻率眾回到驛館。

    我心中微感詫異,但終于在宴會廳的另一角,找到了被回休楚跟隨保護的月櫻。她穿著一襲華麗卻不失典雅的鵝黃色晚禮服,像

    是一枝美麗的秋櫻般,住最安靜的角落里清雅綻放,身旁卻另有一朵冷艷的冰清劍蘭相伴,與妹妹冷翎蘭並肩說話,像是很親匿地聊

    天。

    身為這兩位美人生父的國王陛下,目前正站在台上,與萊恩一同接受各種贊美,藉機抬高自己身價。月櫻和冷翎蘭站在一起,自

    然也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但她們說得專心,似乎完全沒發現我的存在,我本來有點猶豫不知是否該在這時候過去打擾,哪知道一個

    俊美英秀的身影卻先我一步,來到月櫻她們身邊,正是索藍西亞第二王子——倫斐爾。

    倫斐爾本來就是一名儀表堂堂的美男子,穿上華貴禮服後更是氣寧軒昂,往冷翎蘭身旁一站,一雙金童玉女簡直是光芒萬丈,我

    看得心中惱火,正想搶過去與月櫻說話,哪知道萊恩卻在台上冒出一句。

    “各位,這次國際聯盟能得到歷史性的成功,我要特別表揚一個人。”

    萊恩說著,竟然親自走下演講台,在群眾注異的驚嘆聲中。來到我面前,拍著我的肩膀,大聲向全場的各國重臣、貴族,宣布我

    的功績,言詞中對我著實抬舉,並且表揚我是金雀花聯邦的永遠貴賓。

    這麼高規格的重視與對待,甚至此看待我國的國王還要高等,萊恩每說一句,底下就響起一陣驚呼,就連我國那位理應“雄才大

    略”的陛下,面上都一陣青、一陣白,看來在這功高震主的發展下,我未來的仕途官道想必非常精彩。

    萊恩這麼幫我的理由,其實我也明白,是因為我剛剛被冷翎蘭擺了一道,爆發出軍務丑聞,而當事情被有心人……有心的婊子刻

    意操弄下,那不只是名譽掃地,甚至可能要接受軍法審判,所以萊恩搶先大力表揚我,用他自己的聲譽與權威為我做後台,讓阿里布

    達不能輕易找我麻煩。

    我很感謝他,不過這些動作似乎效果不大,因為當我在行禮後步入人群,人群居然主動讓開好寬的一條路。那不是尊敬,只不過

    是不想被垃圾踫髒了衣服而已,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完全明白到,不管剛才萊恩的贊美有多少效果,在這些貴族與武將的眼中,我只

    是一頭僥幸苟延殘喘的過街老鼠而巳,只是有金雀花聯邦在後撐腰,一時沒人敢形于諸色而已。

    當我到了一張食料桌旁,拿起一杯蜜酒入喉,卻想不到居然有閑雜人等過來打擾。來的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想不到其中一名俏麗

    的美貌少女,居然是薩拉城內第一報社的記者,特別潛入進來,要我對這次的丑聞表示意見。

    我懶得理睬,叫來安全人員把這兩個記者攆走,想不到那名頗有姿色的少女居然甚有骨氣,一面被拖出去,一面還在遙遙對我喊

    叫。

    “你身為堂堂的萬騎長,食君俸祿,應該謹守騎士之道,成為全體將士的楷模,但你打仗全用卑鄙手段,淫人妻女,下毒陷害,

    事後把所有俘虜殘忍虐待,賣為奴隸,你這樣和殘暴的伊斯塔人有什麼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被賣走的路上?你沒有父母姐

    妹嗎?禽獸!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第十五卷 第15卷 第02章 人形蜘蛛
    敵人步步進逼,時間迫在眉睫,正因為如此,畫眉對我這唯一盟友似乎沒有什麼警戒,把她與九鬼鷹魔的恩怨用簡短語句交代一

    清。

    這名俏美人的父親,似乎是個小有勢力的土豪,某年某月意外救了一名被匪徒追殺的英偉青年,在救治養傷的時日里,有感膝下

    無子,這名英偉青年頗有見識與武勇,便將之收為門徒,傳授武功,除了考慮讓他繼承衣缽,更打算將獨生愛女許配與他。

    這名英偉青年就是今日的九鬼鷹魔了。他習藝有成後,不願屈居于這小小一角,只想憑著一身藝業在大地上攫取榮華富貴,因此

    與師父發生激烈沖突,最後被逐出師門,誰知道就在一個月後,九鬼鷹魔偷偷潛回,下毒暗算,將師父與數名族中長老一起殺掉,還

    奪走師父身上的武學秘笈,趁夜遠楊。

    畫眉與族人于翌日發現,悲憤交集,立下血誓復仇,率領族人千里追凶。由于身為女子,畫眉不得父親重視,連獨門武學都未獲

    傳授,而九鬼鷹魔沿途修練秘笈,又習成伊斯塔的“九死邪功”,武功一日千里,畫眉等人數度狙殺,都落得損兵折將的慘痛結果。

    在我听來,這不過是一個千百年來反覆重演的江湖仇殺事件,毫無新意,不過,能一面听畫眉說話,一面從她低垂的衣領里,瞥

    看那白皙渾圓的雪乳,隨著呼吸而起伏、搖晃,蕩漾著迷人的雪白波光,偶爾還能看見粉紅蓓蕾乍現,性感誘人,不管耳邊听到的東

    西有多枯燥都無所謂了。

    而且從近距離來看,俏容含怒的畫眉,美得幾乎令人屏息,假如純以五官來比,十五、六歲的少女看來還有幾分青澀稚氣,姿容

    大概和羽虹、冷翎蘭相若,不過當這副嬌容染上怒火胭脂,那股生氣勃勃的懾人美感,就讓人舍不得把眼楮移開,只想把視線凝鎖在

    這燦然艷色。

    “我有事想拜托你。”

    正看得出神,畫眉突然湊近我耳邊說話,而從她櫻唇中輕說出的請求,讓我相當吃驚。

    “什麼?你要我帶那兩個孩子走,那你呢?”

    “你是個術者,實力比我強,由你帶他們突圍逃走,成功的可能高得多了,我會去拖住九鬼鷹魔,只要他不能來攔你,你們離開

    的機會該有八成。”

    畫眉平靜地侃侃而談,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她獨自對上九鬼後,肯定有死無生的事實。我很詫異,但她卻表示,為人子女不能替父

    親復仇,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間?這次她帶來的族人死傷殆盡,自己苟且偷生,已經沒有辦法回去面對族中父老,唯一能作的事,就

    是拼著一死,與血海仇敵同歸于盡。

    “傻瓜,人要活著才有希望,如果你就這麼死了,不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嗎?做人不能太過逞強啊。”

    “這不是逞強,而是做應當作的事,每個人在世上都有不能逃避的責任,如果不能俯仰無愧,合于道義而生,那麼不管有多少希

    望,都只是徒增余生的痛苦而已,今天這麼多的族人因我而死,我無以為報,只能夠用我的性命來殺敵負責。”

    畫眉的表情很平和,但輕輕語氣中的堅定卻很強烈,彷佛已經做好了慷慨赴義的準備,而那種決心殉義的平靜,為著她的美麗別

    添上一層淒艷,我看得心頭狂跳,怎麼樣都平靜不下來。

    以人物個性而言,這種整顆心都系于“道義”兩字的人,是我最想敬而遠之的一種。但突然間,我很想對她說,橫豎你是死定了

    ,與其便宜九鬼鷹魔,不如先便宜我,先讓我干一次再去送死。

    不過,理智很清醒地告訴我,這種蠢話說出去的結果是什麼,所以我換了個方法,和她鬼扯人生大義,說什麼父親雖然死了,但

    她要擔負起領導全族的責任,因為所有族人是全心全意相信她,並且為此前僕後繼地付上生命,如果就這麼為了復仇而死,不過只是

    種自私行為,在天國的父親也不會瞑目。

    如果真的想作些什麼,就應該不擇手段地生存下去,為了她的剩余族人著想,把生命奉獻給戰死族人的遺眷,這樣子死者才能瞑

    目,也才能消弭她的罪惡。

    廢話說得很多,但真實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這美人能活久一點,至少,能活到被我干過以後。而經過我一番鬼扯,畫眉若有

    所悟,向我道謝,我卻暗叫不妙,因為如果照自己剛才勸她的那些話發展下去,理應珍惜生命的她,該帶那兩個小鬼殺出重圍,而阻

    截九鬼鷹魔的責任,豈非落在我肩上?

    賠本生意只能偶一為之,如果會搞得血本無歸,那就萬萬不可。我從畫眉眼中讀出令人心顫的崇敬訊息,她似乎真的把我看做是

    仁義豪俠,問題是她對仁義的定義似乎就是舍生取義,這麼看得起我,實在擔待不起,我連忙設法補救。

    “有個辦法,或許可以擊殺九鬼鷹魔,報你父親的大仇……”

    覆亡在即,突然听到有機會為父報仇,畫眉怎麼可能不振奮,連聲追問,但我卻裝作陷入沉思,幾番欲言又止,最後才很猶豫地

    說話。

    “這個方法,或許可以成功……嗯,雖然說不上十拿九穩,但也有八成勝算,可是……唔,不行,這個方法並非正道君子所為,

    乃是邪道,犧牲太大,我不能這麼……”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我想我把畫眉的個性抓得滿準,才一說到要犧牲,她就兩眼發光,典型的殉道者特質,這種人通常不是成為

    英雄,就是短命的英烈,我本著憐香惜玉的心情,當然不希望她成為英烈,尤其是一個處女英烈。

    我輕聲告訴畫眉,由于我所修練的術法特殊,極為講究陰陽調和,所以如果能夠與女子交媾,補充我之前激戰所耗損的魔力,使

    出最強絕招,那麼就可以成功干掉九鬼鷹魔,逃出生天。

    畫眉听完我的話,很好看地皺起她美麗的秀眉,半信半疑地思索著。這個戰術听來非常荒唐,破洞百出,可是由于我作戰的手法

    ,應該有一定的說服力,趁著情勢危機的壓力沉重,我以退為進,說這個方法即使她願意,我也絕對不能要她犧牲,所以不用考慮。

    “不,如果真能打倒九鬼,什麼犧牲都值得,可是……”

    “不用說了,如果你真的覺得可以,那麼我們趁敵人還沒靠近,先找一處比較安靜的隱蔽地方,然後……”

    我悄悄說的話還沒講完,畫眉突然俯身抱起兩個孩子,一聲不吭地就往前跑,態度之積極,讓我欣喜若狂,假如能夠干到一個這

    麼美麗的俠女,那麼這一場辛苦激戰也算有了收獲。

    不過,那似乎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因為當我正要跑步跟上,後頭就傳來一聲喜悅的吼喝,跟著刀風便斷樹劈石地斬來。

    這真是最壞的演變,但勉強安慰自己一下,起碼人質已經被搶救帶走,唯一遺憾的就是我本人被留下,要負責阻止九鬼鷹魔與他

    四名同伙的追殺。

    “住、住手!我要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如果你沒听完就動手,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除了法米特的淫術魔法要訣,我沒興趣听別的東西,嘿,難道你是要把你今日每戰必勝的鬼話再說一次?”

    “沒錯,我今天是不可能輸、不可能會死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因為我和你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我、我是從未來回來的。”

    趾高氣昂的九鬼鷹魔,听了我的話後當場呆住,而我則趁機把我的理論告訴他,表示我是從十二年後的未來回到過去,但十二年

    後的未來薩拉,並沒有水都十虎,也沒有九鬼鷹魔的存在,換句話說,水都十虎會在這十二年之間被消滅,甚至死傷殆盡。

    “知道嗎?所以,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一個死人了。我會生還回到未來,因此在過去所打的每一仗都是必勝,如果你還要堅持

    與我發生戰斗,那麼保證你今天就死,絕無寬貸。”

    一番話洋洋灑灑地說完,听得九鬼鷹魔和他的同伙目瞪口呆,但似乎不是被我的話給嚇到,而是驚訝于眼前這個蒙面人居然是個

    不折不扣的瘋子,臨死還要胡言亂語一番。

    “嘿,胡言亂語的本事倒是不小,既然你是由未來來的,那就使出你的本領,讓我見識一下未來的魔法,見識看看你有什麼必勝

    的本錢。”

    “哼,你要看我就先給你好看。”

    在鬼話連篇的時候,我早已偷偷蓄勁,這時一揚手,粉紅色的璀璨火球由掌心發出,攻向離我最近的九鬼鷹魔。這枚淫氣彈,是

    在心里激起熾烈欲火,利用那強大的生命能源增幅本身力量,將魔力化作物理擊力的技巧,與召喚術比起來,堪稱是淫術魔法書的入

    門技,殺傷力更是小得令人嘆息,不過有時候卻有意外效果。

    “玄武真功的十方明器!”

    與碧安卡交手時,我就隱約有所察覺了。淫氣彈這個技巧,似乎與我家傳武學中的一個絕技型態相類,乍然使出,敵人往往搞錯

    ,很有擾敵的效果。水都四虎的驚叫,恰好證明了這一點,就連實力最強的九鬼鷹魔都不禁退了一步。

    被人團團包圍,想要偷跑是很困難的,所以我一發射淫氣彈後,第一件作的事就是再次施放淫欲結界,因為只有藉著淫欲結界的

    輔助,我召喚出來的東西才會威力倍增,也才有與這五名極惡凶徒頑抗的本錢。

    可是,這也冒了很大的風險。對魔法師來說,使用咒語的技術是決定實戰的關鍵,因為我們吟唱一句咒語的時間,足夠武者出上

    好幾招,如果浪費時間吟唱一句不需要或沒有用的咒語,可能魔法還沒發動,就被武者給大切八塊了,我決定先使用淫欲結界,才來

    召喚生物,這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賭注。

    “太古的性欲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水

    火魔蛛!”

    九鬼鷹魔的實力明顯遠勝于我,要靠淫獸、淫精靈來取勝,那是萬萬無望了,我唯有把所有生存期望單壓一鋪,賭在最後的法寶

    上。地獄淫神的威力,遠在淫獸與淫精靈之上,有可能扭轉干坤,而樹林這樣的環境對血蜂不利,讓我決定召喚水火魔蛛出來。

    新型態的召喚獸出現,一頭一人半高的巨大蜘蛛,色彩斑斕,八只蛛爪鋒銳如刃,生著獠牙的巨口交相噴著白色毒氣,一下地上

    結出白霜,一下卻又將所有草堆燒得枯黃,無色無味的毒氣,在敵人察覺以前悄悄外散,當他們察覺到除了那褐色催情濃霧外,另有

    毒素被吸進他們肺中,已經遲了一步。

    在接下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里,我操控著水火魔蛛,與敵人激烈對戰。被淫欲結界倍增威力後,水火魔蛛的戰力激增,雖然速度

    上相對偏慢,可是每一下沖撞、舞爪,力道大增,即使有樹木阻擋,它的蛛爪揮過,輕而易舉將樹木打成兩截;面對敵人的武器攻擊

    ,它的表面鱗甲硬逾鋼鐵,噴出來的毒炎、凍氣,也讓意圖逼近的敵人一再吃上大虧。

    “卑鄙,這個狗賊只會用毒,算什麼英雄好……哎呀!”

    敵人陣營中的慘叫怒罵頻傳,可能是平常習慣偷襲、暗算敵人,卻很少被人暗算的關系,水都五虎很不擅長對上這種毒物陣仗,

    被水火魔蛛逼得節節後退。

    我固然感到欣喜,但身為召喚者的我,卻必須持續耗損魔力,維持魔蛛的出現,這是我平時不太願意召喚淫神的理由,因為以我

    如今的魔力,作這種事情實在不輕松。

    可是,能有命運、因果律來當戰斗後盾,實在是一件好事。如果照我應有的實力來戰,像這種一面操控魔蛛、一面維持淫欲結界

    的劇烈消耗,早就讓我氣力不支地躺下,但如今我卻越打越順手,魔力雖然一直維持在低檔,但卻好像源源不盡一般涌出,每當我覺

    得氣空力盡,心跳加速,即將要耗竭的魔力突然就獲得補充,頻頻輸往魔蛛,讓它大發神威,用連串的冰火毒霧與蛛絲,一再地給予

    敵人迎頭痛擊。

    水都眾虎彼此間的道義大概很有限,戰斗佔上風時,所有人合圍群毆,那真是無懈可擊;但局勢趨為不利時,自私自利的本性表

    露無遺,從九鬼鷹魔開始,每個人都暗自扣起幾分力,希望由同伴承受魔蛛的攻擊,自己保留體力,隨時準備逃跑,然而,面對大敵

    還暗藏實力,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在大敵前保留力量的。

    “哇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中,又一名敵人在水火魔蛛的烈火赤毒下潰爛而亡,算一算我已經獨力搏殺水都十虎之三,那是三名第五級修為的

    好手,該是很棒的成就了。

    這麼一來,敵人剩下一名持鋼盾的巨漢、一名持雙匕首的美婦人、一名使用鋼爪的豹頭女,還有趁著我魔力虛弱的空檔,冷里飛

    來一刀,將水火魔蛛斬去三足、開膛剖腹,令魔蛛在嚎叫中噴著墨綠體液,僕倒在地的九鬼鷹魔。

    “哈哈哈,終于讓老子找到破綻,廢了你這頭怪物,還有什麼本事,你盡管使出來!”

    成功斬殺魔蛛,九鬼鷹魔的獰笑格外得意,就連他那只獨眼都閃著寒光,盡管如此,他僅存的三名戰友卻高興不起來,還簡直就

    是臉如土色,因為剛才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在水火魔蛛成功破去他防御刀網,要發出玄冰毒氣時,這凶殘狂人居然反手一掌拉過身旁

    戰友,移形換位,讓他喪命于水火魔蛛的一擊之下,自身則趁魔蛛攻擊後妖力降低,我補充不及的空檔,以第六級力量催動剛柔刀勁

    ,終于成功重創魔蛛。

    “笑什麼?有什麼好得意的?你們幾個別以為自己贏了,這家伙這麼陰險,今天可以這樣找替死鬼,下次也一樣能犧牲你們,你

    們幾個死到臨頭啦!識相的,還不趕快改邪歸正,幫我干掉這家伙!”

    自古以來,試圖喚醒敵人良知的偉大革命家,九成九都是如我這般面對失敗的下場。水火魔蛛被重創,九鬼鷹魔的刀還插在上頭

    ,魔蛛身影逐漸淡化,馬上就會徹底消失,而我連手上最後一張王牌都失敗,除了立刻拔腿逃命外,就只有被殺與自殺兩個選項。

    “嗚……”

    拔腿狂奔的我,馬上被剝奪了選擇的機會,幾乎是我才一轉身,小腿就傳來劇痛,被人用暗器打進小腿,力道沉重,險些連骨頭

    也一起打斷,腳下一軟,整個人滾倒在地。

    “滿口胡言亂語,鬼扯什麼必勝必勝,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不過這點本事……兄弟們,他的魔法被破光,已是黔

    驢技窮,把他擒下吧,我今晚會好好拷問。”

    九鬼鷹魔又是一聲大笑,告訴他幾名傷痕累累的戰友,為了以防術者有什麼狡猾的小把戲,最好先把手腳筋先挑斷,這樣就萬無

    一失。

    萬無一失?就算我能保住性命,但如果變成一個手腳筋盡斷的廢人回到未來,那豈非生不如死?被他這麼一講,正考慮投降招供

    的我,馬上激起熊熊的戰斗意志,再次凝聚魔力,暗自吟唱召喚咒語。

    “九鬼鷹魔,你不要得意,我還有最後的絕招沒有用,現在就讓你見識法米特的召喚獸,出來吧,血蜂……呃!”

    咒語吟唱完畢,我召喚著凰血牝蜂現形,可是體內涌出的魔力雖然依舊澎湃,我卻莫名其妙地開始吐血,頭暈腦脹,眼看敵人走

    近,身上卻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怎、怎麼搞的?難道……我的身體承受不住了嗎?魔力雖然還很強,但肉體已經不堪負荷,這股魔力……不是來自我本身嗎?

    可惡,怎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倒下……)

    敵人逼近,我急得滿頭大汗,卻只能虛弱地吐著血,什麼都沒法作,然而,就在這關鍵一刻,我看到左側林中有一道紅影。

    是畫眉。我以為她遠遠地逃開了,想不到她偷偷又潛回來,隱藏在旁伺機下手,預備奇襲敵人,看到我發現了她,她向我使著眼

    色,詢問是否該出手助我逃逸。

    答案是當然的,因為我再也沒有其他辦法逆轉局勢,只能靠她救命。不過,當我正要朝她使眼色求救時,我身上驟然盛放奪目亮

    光。

    (這是……)

    紅黃色的琥珀光亮,從我身上驟亮起來,一股大力掙斷了我腰間的衣帶,緩緩冒升上來,赫然就是那枚法米特遺留的黃晶石,我

    下意識地伸手一抓,在掌心與黃晶石接觸的那一刻,黃晶石所綻放的光與熱,以百倍耀眼遞增。

    “嚎………”

    在強烈的琥珀光輝照映下,本來形影慢慢透明化的水火魔蛛,突然重獲維持的魔力,再次凝聚現形;而附近褐色的淫欲霧氣,更

    是急遽濃烈堆聚,像海潮一樣一波一波翻涌起來,恍惚中好像有一道透明的蒼白虛影,從天空中飄降下來,落入水火魔蛛的體內,盡

    管時間很短,但身為魔導師的經驗告訴我,那是某種靈體。

    水都眾虎對于這串異變顯得很吃驚,畢竟在之前的戰斗里頭,他們都已經傷痕累累,連九鬼鷹魔的獨眼中都流露著疲憊,沒有多

    少戰意,听到召喚獸的嚎叫聲音,每個人都好像被嚇了一跳,驚悚地往回看。

    不過,也難怪他們會嚇到,就連身為召喚者的我,都被水火魔蛛的變形給看傻了眼,萬萬想不到水火魔蛛在回復過來的同時,連

    型態也發生劇烈變化。

    不再是單純的蜘蛛身軀,水火魔蛛的軀干部分延伸變化,從本來的蜘蛛型態,漸漸變成了一具白皙赤裸的女體。

    成熟而性感的女性身軀,紅黑相間的毛色,化成了披垂于胸前的紅黑長發,肌膚雪嫩滑膩,胸前的雙乳渾圓白皙,無不散發著媚

    惑人心的性感,但……卻也只有如此而已,因為這具女體的雙手,仍是那毛茸茸的蛛爪,腹部以下化作蛛體的紅黑尾囊,剩余三對蛛

    爪整齊分布在體側與尾囊,整體看來,是一具人形蜘蛛的完美結合。

    化為半人形的龍蛛,在一聲高頻率的刺耳鳴叫中抬起了頭,露出一張令我全然陌生,卻不得不為之贊嘆的絕美容顏,然而,這一

    切在與她目光相觸的瞬間,化作一陣冰冷的寒意。

    她的眼楮很奇怪,整個圓圓的杏眼不見眼瞳,漆黑一片,就像是瓖了兩個明亮的黑珍珠在眼框里;在這黑沉的眼眶中,有三個呈

    倒三角形的金點,發著幽幽的寒光,像是在黑珍珠上瓖了金子,但卻更像是蜘蛛的復眼。凝望著這雙妖異的眼楮,我無法從中看出一

    絲情緒波動。

    漆黑如墨的黑瞳與過于白皙的身體,絕對深沉的黑與幾近透明的白,兩種色調所造成的反差,讓眼前女體有一種不屬于人間的詭

    艷……如果有人願意承認這種女體蜘蛛的妖異美的話。

    我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反而回憶起了那天在競技場上出現的召喚獸,人身蛇尾,滿是陰森邪毒的感覺,與眼前這頭人形蜘蛛極其

    相似,難道……這就是法米特六大暗黑召喚獸的真面目?

    在我身上,感覺不出什麼對這頭召喚獸的懼意,可是在水都十虎的身上,就絕對是另一回事了。直接面對著這頭魔女龍蛛的他們

    ,分外感覺到這頭召喚獸所擁有的無窮力量,更在接下來的戰斗中,親身證實了這一點。

    整體的戰斗過程其實不長,說得正確一點,甚至沒有戰斗過程可言。

    兩方面的實力根本不是在一個層次上,魔女龍蛛仰抬起頭,黑晶似的復眼中映出敵人身影,跟著,它發出一聲高頻率的嚎叫,超

    越人們的听覺,雖然我們听不見,但強烈痛楚卻直襲腦中,好幾聲忍耐不住的慘叫同時響起,尤其是那名听覺勝于人類的半獸豹女,

    痛得滾倒在地上,雙耳、雙目都往外流血,淒厲可怖之至。

    很奇怪的一點是,同樣處于聲波籠罩範圍的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楚與傷害,似乎那釋放出來的聲音完全與我無關。就不知道那

    是因為黃晶石被我握在掌中,阻斷了聲波傷害,亦或是召喚獸原出于我,所發出的力量對我沒有傷害。

    魔女龍蛛的這一聲嚎叫,並不是攻擊,只是單純作一種宣,而單單只是這宣的動作,就已經把敵人整治得暈頭轉向,就連九鬼鷹

    魔都在竭力防守下嘔血受傷。

    真正的攻擊,是在那聲嚎叫後才正式發出,但我卻看不見那攻擊是什麼,只是看見那名持著鋼盾的巨漢,挺盾護在同伴之前,由

    同伴傳輸力量給他,合並眾人的力量在精鋼巨盾上,想要抵御魔女龍蛛的攻擊。

    攻擊到底是以什麼形式發出呢?這點我實在不能確定,只是,我親眼目睹那面巨盾莫名其妙地開始熔解,由盾心的一點開始,金

    屬表面上出現浪潮似的波紋,擴散至盾的邊緣,將整個重逾百斤的精鋼巨盾迅速化為烏有。

    躲在盾牌之後的水都眾虎,神情由安心得意變成驚疑、不信,最後化為駭然欲絕的恐懼,跟著就連同他們的身體,一起消失無形。

    九鬼鷹魔確實是一個奸滑狡詐的梟雄,我本以為他與同伴齊心聚力抗敵,誰知道他只是躲在同伴的背後,當魔女龍蛛的攻擊消滅

    了同伴,他早已搶先一步拔身飛起,迅猛兼備的身法猶如蒼鷹掠空,眨眼間來到魔女龍蛛的側面,手中擎出雙刀,從不失手的剛柔刀

    勁全力發出,要像之前搏殺龍蛛那樣,將這召喚獸一刀兩段。

    “嗚!”

    十拿九穩的一擊,被截斷成一聲悶哼,九鬼鷹魔瞪大雙眼,不願相信地看著那道貫穿自己胸口的銀絲。銀絲的另一端,連結往魔

    女龍蛛的紅唇……那個幾乎是以九十度轉向的美麗頭顱,詭異的黑瞳復眼,錯落映出九鬼鷹魔胸前的血痕。

    我迅速從驚愕中醒來,所意識到的,是致命強敵被干掉的事實,高興得幾乎手舞足蹈。

    “他媽的,敢看不起你家老子,現在你這畜生死了吧?終于死了吧?早就告訴你,我今天贏定了……呃!”

    我的歡喜呼聲停頓了下來。也許我剛剛作了一件很錯的事,尤其是當那個艷麗的頭顱,一百八十度水平轉向面對我,從那黑瞳復

    眼中所散發的無比怨毒,讓我很清楚地明白……

    接下來要發生的,絕對與香艷火辣沒有什麼關系。
第十五卷 第15卷 第06章 傾國傾城
    本來靠著金雀花聯邦大總統的威勢,這場晚宴可以平安度過的,因為各國的貴族、重臣都不敢不給這位大地之主面子,即使是地

    主國的國王,也不可能挑釁萊恩的權威,卻想不到給一名初出茅廬的小記者混闖進來,鬧得眾人面上無光。

    冷翎蘭馬上自承保安的職責有虧,將自請處分,但我卻不相信她有這麼糊涂,九成九是故意放人進來,要我好看的。

    給這一鬧,整個宴會的氣氛頓時非常尷尬,原本就是過街老鼠的我,現在更成了人們竊語指責的對象,外國的貴賓在我背後指指

    點點,翻譯說著他們剛剛听到的丑聞內容;而我所謂的“同胞”,則是一反他們歌頌我戰爭勛功時候的立場,第一個把我孤立與鄙視

    ,就好像我是阿里布達創國以來的最大國恥,應該馬上當場自盡負責似的。

    這座宴會廳雖然不小,但容納了過百人後也有些擁擠,可是我周圍的三尺範圍內居然半個人也沒有,當真是醒目之至,所謂人群

    中的孤島,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這是我在赴會之前沒有料到的事。

    主持宴會的司儀為了化解尷尬氣氛,讓樂隊奏起輕音樂,把原本排在幾個活動之後的舞會提早開始,想打開僵凝氣氛。全場的貴

    族、富豪也都很識趣,紛紛邀起身旁的女伴,摟著她們努力箍緊的細腰,開始翩翩起舞。

    我臉皮雖然很厚,也素來不把旁人毀譽放在心上,但所謂“千夫所指,無病而死”,在這麼沉重的視線壓力下,我要開朗起來是

    不可能的。現在,唯一一件讓我勉強維持虛偽笑容的事,就是走過去與月櫻說話,告訴她我真實的感覺。

    哪知道,我才往月櫻那邊跨出一步,前方陡然藍影一花,身穿英武軍服的冷翎蘭,搶先攔擋在姐姐身前,一雙冷目遙遙瞪視著我

    ,警告與肅殺意味不言而喻,手上更無視場合地擺出了拔刀架勢,無聲地告訴我,只要我再敢騷擾她姐姐,她就不顧場面與聲譽,把

    我當場斬殺。

    被她阻擋,我看不見月櫻的表情,也不能隨便拿性命開玩笑,只好把跨出的一步又縮回去。

    之前站在月櫻身旁的倫斐爾,似乎對冷翎蘭的動作吃了一驚,但隨即露出了然的眼神,微笑著欠身行禮,邀請冷翎蘭做他的舞伴

    ,下場共舞一曲。

    “美麗的翎蘭公主,你在戰場上的無雙英姿,我聞名許久了,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與你共舞一曲,讓我這名來自窮鄉僻壤的精

    靈,能開眼見識你的華麗舞姿?”

    假如換作別的男人,就算沒給冷翎蘭的眼神嚇尿了褲子,也會給她毫不留情地軀趕出去,但倫斐爾可不是普通人,無論文才武略

    ,都堪稱智勇雙全,本身家勢背景與掌握的實權,都是阿里布達需要結交的人物,往後抗衡、壓制伊斯塔要多仰仗其力,所以冷翎蘭

    在微微一愣後,舉手行了一個漂亮的軍禮,將手伸給倫斐爾。

    一對璧人都是做著挽發長褲的男裝打扮,帥氣中更流露著高貴與優雅,雙方的出色外貌更是搶盡全場風頭,一個是斯文有禮的貴

    公子,一個是明艷英媚的俏公主,兩人都有一流武技基礎,雖然沒學過什麼舞蹈與舞步,但動作自然就很矯捷好看,才舞了幾個動作

    ,就引得一片喝采叫好聲,連萊恩和冷棄基陛下都鼓掌起來,一掃適才的丑聞陰霾。

    (渾蛋精靈,當著我的面示威,這麼囂張?早知道不光是顏射你老妹,我連尿都撒上去。)

    心中咒罵,我朝月櫻走過去,就算知道冷翎蘭仍對我虎視耽耽,那也顧不了了。然而,月櫻看見我靠近,雖然露出憐惜與不舍的

    表情,但眼神中卻驀地閃過一絲堅決,跟著就起身跑開,趕到了萊恩的身旁,與她威武可靠的丈夫一起,微笑著看著輕舞中的一對男

    女。

    (連你都這樣……)

    盡管未曾交談,但透過眼神的交換,我和月櫻已經說了千言萬言。我無法責怪她什麼,因為那天是我自己用惡毒言語將她趕跑的

    ,我也無法在傷害她之後,再無恥地要求她原諒什麼,可是……唯獨是現在,我真的希望月櫻能在我身邊。

    我不是一個受人歡迎的東西,也從來不需要被人歡迎,因為這些現在對著我鼓掌的人,早晚有一天會因為某個理由輕易對我冷眼

    相向,所以我一開始就看淡了這點,並對我的際遇習以為常。不管置身子怎樣熱鬧的場合,我都不會感受到周圍喜慶氣氛的百分之一

    ,外在環境越是歡欣鼓舞,我越會冰冷地意識到……我還是只有一個人。

    這種應該要克制下去的感覺,現在又冒了出來。十二年前,月櫻給予我的溫暖,曾經幫我驅散過這股寂寞,但她此刻站在我眼前

    不遠處,短短距離,卻相隔咫尺天涯,我不能怪她,只能像條落敗的死狗一樣,頹喪的坐在角落。

    織芝•洛妮亞——這個對我誓言相愛的巧手少女,假使她在這里,情形會好過一點嗎?不可能,因為我們必須裝做視而不見,況

    且她得知這些丑聞後,會有什麼反應尚不得而知。

    阿雪呢?這個只屬于我,會無條件接納我一切的小狐女,倘若我攜她一同出席,那麼可以驅走我心中的寂寞嗎?不能的……因為

    我心里一直有個真實的聲音在提醒,阿雪從來就不屬于我,當她有朝一日覺醒,回復成光之聖女天河雪瓊,今日的柔情蜜意,反而會

    變成一場恐怖的惡夢。

    那麼,我擁有什麼?在我生命中得到過什麼?

    沒有。

    不管經歷過多少奇遇,得到過多少珍寶,建立過多顯赫的功業,我仍然只是當初薩拉城中的一個廢物,在人潮當中分外感到自己

    的孤寂,明白到自己從來就不屬于這群人中的一份子,和那對正在翩翩起舞的王子、公主相比,我僅是他們眼中一頭自以為是的丑陋

    東西。

    我只是一個人。

    “呵……”

    我頹坐在角落,只想遠離喧鬧,喝著高價卻入口無味的烈酒,管他明天早上是否宿醉得頭痛欲裂,卻想不到肩頭忽然給人拍了一

    記,一個溫文詼諧的聲音響起。

    “嘿,賢佷,你可不是一個人啊,難得良宵佳會,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大叔來和你干一杯吧!”

    劍俠打扮的茅延安,瀟灑出現在我身前,唇上的假胡子被那抹笑意一襯,真是英俊好看,卻也讓人忍不住想發笑。我感到心頭好

    像有股暖流經過,恍惚間竟連喉間都有些哽咽,想勉力露出個笑容,但浮現在臉上的,卻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臭老頭,誰要和你喝酒,要喝也要和女人喝,我可沒有淪落到要讓男人同情。”

    “要女人還不容易?隨便找就隨便有,你等著,我找個美女來陪你喝酒跳舞。”

    茅延安確實神通廣大,大步走進人群,幾下子功夫就讓一名頗為清秀的貴族秀女挽著他手臂,有說有笑地走了回來。我心下佩服

    ,正想站起來向他說話推辭,哪知道那名千金小姐抬頭看見是我,竟然花容失色,尖叫一聲,把手袋扔過來,掉頭就跑。

    真想不到我成了如此惡名昭彰的人物,這聲尖叫引得全場群眾的注意力集中過來,無數的惡意、挪揄眼神,像千萬羽箭般紛散墜

    來,我無處逃避,只有苦笑著全部承受,心里覺得自己應該要憤怒,但除了深深的寂寞,我感覺不到別的情緒。

    惡毒的諷刺,在連串隱約的耳語中傳過來。雖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我仍然感受到里頭的惡意與詛咒,不過這一切還是比不上我

    眼中看到的東西,倫斐爾與冷翎蘭被一群重臣、貴族簇擁著,偶爾投過來一、兩記嘲弄的眼神,這兩個人並肩站立,光彩照人的華貴

    豐姿,首次讓我有了想要逃避的念頭。

    (該走了,別留在這里丟人現眼……)

    我從角落站起身來,舉步欲行,腦里卻覺得一陣暈眩,方自詫異,卻發現本來熱鬧的宴會廳忽然靜了下來。

    安靜的區域從入口處迅速延伸,一下子就蓋過了整個宴會廳,前一刻的喧鬧狂歡,化成了這一刻的萬籟俱靜,只剩下一種人們在

    遇到巨大驚訝沖擊時的倒抽氣聲,像是傳染病一樣散布在每個人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看見了什麼,居然吃驚成這樣,心里涌起了強烈的好奇,但沒等我主動追尋答案,所有人就自動往兩邊退開,

    讓出一條通路來,方便後頭的每個人都能看清前頭情景,看清那名正緩緩進入宴會廳的賓客。

    那是一名穿著純白晚禮服的少女。

    款式簡單的白絹禮服,剪裁合身,襯托著她精雕細琢,玉潤純白的香軀,雖然是大露背的款式,卻無損禮服主人的純真感覺,反

    而更將她的氣質畫龍點楮般提升至另一水平。

    沒有隨從跟在旁邊,也不是今晚賓客名單上的人,甚王沒有人知道她是誰。然而,全場卻有過半男士都認識她,並且在最短時間

    內把這美麗故事傳遍全場。

    令薩拉城內所有男人追問了大半個月,總在夜深入靜的晚上,幽幽漫步于街頭的夢幻少女,在這匪夷所思的一刻現身出來,以她

    的天仙姿容驚艷全場。

    連我都忍不住衷心贊嘆,萬萬想不到困擾我半月,卻始終沒緣見上一面的夢幻美人,竟然真的有這麼美!足以名列四大天女的姿

    容,神韻與眉目比阿雪更勝一籌,生平所見的美人中,只有月櫻能與她平分秋色,這點可以從所有人屏息凝聲的反應得到證明。

    簡單而素淨的晚禮服,和周圍貴婦、千金小姐身上的華服相比,應該是顯得寒酸,但因為主人的傾城仙姿,卻完全不會因此失色

    ,我相信現場大半群眾都有和我一樣的感覺……世上不會再有哪個女孩這麼適合白色。

    嬌容未施脂粉,身上仿佛還沾染著水氣,順直的火紅長發,以馬尾式簡單地束在頭上,卻透露著主人晴朗活潑的性格。

    小口櫻唇不點而紅,卻肯定不是上妝,因為世上沒有哪個胭脂或口紅能畫出這種生命力;裸露在禮服後背的肌膚,白皙柔嫩,吹

    彈可破,隱隱透著一層氙氬白光,唇邊掛著歡喜的笑靨,笑得沒有煩惱微塵,沒有欲著愛染,像是深山里的霧,漂流在樹林之間,無

    從捉摸于雙掌之上,脫俗于人世之外。

    今天有月,月色咬潔,寒光滌滌,顏色就如她衣服般的潔淨。天空無雲,有星光萬點,銀河千川,如她眼眸里的光輝。

    今天,有很美的月,很美的星,很華麗的宴會。可是,今天……

    明月仿佛就為了她存在,只照耀她。

    星光仿佛也為了她存在,只點綴她。

    人群仿佛都為了她存在,只襯托她。

    她輕輕的走,優雅,柔美。

    白色長裙底下的蓮足輕快邁步,仿佛每步踏下,天空就為她灑一掬花瓣,吹一陣香風。

    就是這麼一名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的少女,在群眾的驚艷注視下,輕移蓮步,慢慢進入了宴會廳,朝著正前方的主持台走上。

    主持台上,現在正站著金雀花總統伉儷,沒有人注意到這樣一名清麗少女突然出現,將可能發生的安全問題,每個人只是屏著大

    氣,看看月櫻,再看看她,驚嘆著造物神所能賜與人類的美麗,就連那應該性向“特殊”的回休楚,都對她看得停住動作,手離開隨

    身兵刀,渾然忘了該要護衛萊恩與月櫻的責任。

    正當少女走到宴會廳中心,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走向主持台,與那生具傾城絕色的秋櫻天女並肩比美時,她突然像是在尋找什麼似

    的,轉了方向,擋往前頭的人群以最快速度慌忙讓開,不敢褻瀆了她所經之處的空氣,急著想看看這名天仙麗人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而我……就這麼目瞪門呆,看著這名受全場豪貴富紳所矚目的絕色少女,筆直朝我走過來,像是命運注定似的停在我面前不遠處。

    令薩拉城內所有男人窮追半月的幽夢美人,這麼突如其來地停在我面前,她到底想做什麼?

    這里已是最偏僻的角落,我身邊除了我自己就沒有別人,她這樣翩然降臨,到底想要找些什麼?

    “……你……為我而來?”

    這句話一出口,登時打破了本來的死寂沉默,引得滿堂哄笑,排山倒海似的快掀翻了屋頂,就連我都覺得自己愚蠢得可笑,一時

    克制不住,羞慚通紅了臉。

    但這句話卻起了出乎意科的結果,那名美得讓人忘記呼吸的夢幻少女,對我露出一個很俏皮的微笑,突然一下子輕奔過來。牽抓

    住我的手,就把我往宴會廳中心去帶,穿過紛紛讓路的群眾,直站到正中心的那盞大水晶華麗燈下方。

    我弄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麼,只是在近趴離之下,覺得這名夢幻少女的絕色仙姿真是美麗,緊抓著我掌心的那只縴手更是溫暖。

    可是……與她素昧平生的我,為何總覺得這張面孔有些眼熟呢?

    夢幻少女將我拉到場中心站定,再次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靨,戴著白絹手套的素手放開了我,卻牽引著我的右手,環繞到她只堪盈

    盈一握的細腰,讓我在驚愕中大享天仙艷福地環抱住她,同時右掌與我的左手相握,優雅地慢慢抬起。

    因為驚艷而停下動作的樂隊,見到我們兩人這樣的姿勢,全都覺醒過來,開始奏起輕快節奏的舞曲音樂,我們兩個人就這麼開始

    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起舞來。

    我是一個不修武德的軍人,雖然懂得強奸時候要按住女方的嘴巴,卻從來沒學過怎麼跳舞社交,舞步自然是拙劣生澀,開始的連

    續幾步,還很尷尬地險些踩在她的玉足上,幸虧她穿著高跟鞋的小腳極為靈巧,幾次都幸運地化險為夷。

    出了這種丑,我感到氣餒,想要撒手放棄這段不合常理的艷福,免得一再出丑,但手才一松,那名夢幻少女就再次抓起了我的右

    手,全不避嫌地放在她柔軟的縴腰。紅唇微嘟,明亮的紫色眼瞳中閃著三分嗔怪、三分失望,卻還有四分鼓勵,讓我不得下硬著頭皮

    跳下去。

    圍在旁邊一層又一層的厚厚人牆中,不乏武技或舞技高強的俊才,每次見到我舞姿笨拙,重心不穩,甚至差點腳底踉蹌時,毫不

    客氣地朗聲嘲笑,這種含帶鄙視意味的笑聲,迅速引起了周圍一陣接一陣的蔑笑。

    “這雜碎跳得是哪門子的舞步?是貴國的特產嗎?”

    “大使說笑了,這敗類是我國的恥辱,怎會懂得跳高雅的阿里布達舞,這多半是他們法雷爾家出門踩到狗屎,領悟出來的絕世舞

    技吧!”

    “哈哈,怪不得奇臭無比,奇臭無比啊!”

    我很清楚他們的目的。除了真的在嘲笑,這群心有不甘的妒夫也想藉此形成壓力,讓這名全場男士皆欲親近攀談的夢幻少女,主

    動甩掉我這頭不配弄髒天鵝羽毛的癩蛤蟆。我擔憂地瞥向她,多少擔心她若憤而甩下我離去,以後我就真的不用做人了,然而,她卻

    朝我眨眨眼,露出一個“放心”的晴朗微笑,不著痕跡地帶著我起舞,漸漸越跳越熟練。

    規律的舞步本就不難,跳熟之後,雖然姿勢仍然不夠流暢,但卻不會再踩到她的玉足,讓我可以放心地摟過她柔軟的縴腰,嗅著

    她淡雅的女兒家幽香,右手感受她柳腰的縴巧與輕柔,順著輕快的旋律,舞出一個又一個的華麗圓圈。

    周圍所感受到的視線依舊銳利,像是想把我切成八塊一樣集中過來,但我卻不再覺得頹喪失意,因為這些目光里頭除了鄙夷與氣

    憤,更多了強烈的忌妒、羨慕,讓我在舞步的旋轉中,我偶然看到冷翎蘭,她看來果然是一副氣炸的樣子,憤憤不平地握著拳頭。光

    是這個表情,就讓我覺得先前的屈辱值回票價。

    茅延安與心燈居士退到了我之前所待的角落,在與我目光相對時,一起向我舉杯,無聲的祝賀。我滿開心的,因為整個宴會廳里

    這麼多人中,他們或許是最為我高興的兩個人。

    至于國王陛下……他大概是想把我亂刀分尸的前幾名,從他的眼中,想要奪美而過的欲望熾熱得像要燒起來,看不出來一把年紀

    了,欲火居然還這等旺盛。他身後台上的萊恩,對著我微笑鼓勵,而月櫻……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我現在不想在意這件事。

    今晚是我生命中少有的快活記憶,榮耀、光彩、受人羨慕的感覺,我全都在最需要的時候得到了,但如果沒有這一名夢幻少女,

    今晚的一切只會是一場痛楚夢魘,我真的、真的……好感謝她。

    “謝謝你,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我輕聲說著,凝視就在我眼前不遠處的那張清艷容顏,不施半點脂粉,雪白的肌膚、嫣紅的櫻唇、細細的睫毛,紫晶星眸中閃著

    一絲慧黠的稚氣,恍若不解世事的美麗,像是一個初降凡塵的純潔天使,雖然不像月櫻那麼縴弱得惹人憐愛,但……我真的從未見過

    那麼具有靈氣的女孩。

    “你是哪家貴族的千金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呢?”

    問著這句普通的搭訕語,我心頭卻不爭氣地跳起來,而她卻似早就在等待這問題出口,我話才一說完,她水燦燦的眼眸眨了眨,

    俏美一笑,就翩然貼靠過來,輕輕一吻印在我面頰上。

    我腦里“轟”的一聲,好像被附近人群炸鍋似的驚叫聲給弄糊涂了,但心頭卻洋溢著難言的狂喜,興奮得想要松開她的手,起來

    大跳大叫一番。真是可笑,我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刻靦點得一如初戀少年……

    “你叫什麼名字?我曾經見過你嗎?”

    我是不可能曾經見過她的。是以媲美月櫻的天仙姿容,只要看過一次,即使從此瞎了眼楮,也絕對不會忘記,但她听了我的話,

    嫣然微笑,那種燦爛的純真笑容竟讓我覺得似曾相識,而她就在這笑容中,說了現身以來第一句話。

    “帥帥的哥哥,你真的不認識我嗎?嘻,你的舞跳得好差喔!”

    無疑我認不出眼前的這張美麗嬌顏,但是這個聲音……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與錯認,一下就令我從天堂墜入地獄。

    “菲、菲妮克絲?”

    我不敢置信,但認真凝神看去,如烈火般燦紅的長發、紫水晶般的眼眸、束縛在白絲緞禮服下的34D美乳,這些獨一無二的特征

    ,確實證明了她的身分,只不過……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濃妝艷抹下的真實面孔……如此清麗無瑕的絕色容顏。

    “正確答案!你又乖又美的業務員現在來為你服務了。”

    本來,這是我生命中最開心的一個晚上,但如今我卻只覺得想哭,眼前天使般的純潔少女,突然化成一個陰險狡詐的女惡魔,什

    麼浪漫情感都是多余中的多余。

    “你為什麼做這種打扮?來這里做什麼?”

    “這個?你說看起來像個小天使嗎?我最近新簽的幾個客戶里,有一個是戀聖女狂,只要看到教師、神職人員、天使的圖片,就

    會欲火沖腦,什麼不平等條約都簽了,這個扮相是為了推銷方便。剛剛簽約完,想說這里人多,可以順便拉幾單生意,恰好看你很想

    跳舞的樣子,就先跳完再去拉客噦。”

    菲妮克絲告訴我,男人最希望就是在這種場合顯威風,所以這是她的義務服務,相信我一定已經成功氣壞首號對頭。我想想沒錯

    ,但目光環移向周遭,除了氣得快拂袖而去的冷翎蘭,還有一雙一雙忌妒的眼神外,我還接觸到一雙寫著傷心的眼楮。

    是月櫻。

    直到接觸了那雙眼中的哀傷,我才發現自己可能又做錯了,不但忘記了今天來此的用意,還反而搞得月櫻更為不快,這些……難

    道也是菲妮克絲的設計?過去她幫我做的每件事,還沒能夠讓我歡喜上多久,就會受到更悲慘的打擊,現在給我的這點甜頭,難道就

    是為了要分開我和月櫻的計謀?我不能忘記,在這張天使面孔下,有著多狡詐的惡魔心嚦。

    念及這點,我下意識地就想放開手,把這危險的蛇蠍美人讓給其他愚蠢候補獵物,但手才一放,腳下一個踉艙,撞到背後的另一

    名舞者,居然還就是倫斐爾,他錯愕地朝這邊看來,似想確認這邊是否有意為之,但菲妮克絲俏美地眨眨眼,牽著我又到旁邊翩翩起

    舞,把這名索藍西亞的貴公子甩在後頭。

    其實不過就是卸了妝而已,居然會有那麼大的魅力變化,從妖冶艷媚變成清純俏麗,真是不可思議。在我們錯身而過的剎那,我

    親眼看到倫斐爾欲一言又止,一雙眼楮失魂落魄地盯著菲妮克絲的嬌顏,顯然已為她的眯力所迷醉……這也難怪,不施脂粉的菲妮克

    絲,更勝阿雪與龍女姐姐,是足以與月櫻比美的絕色。

    說來荒唐,卸妝之後的她,不只是清麗絕倫,看來竟然比我還小了幾歲。

    我輕聲告訴菲妮克絲,她釣上了一條大魚,但這在薩拉城內夜游半月、急于尋找獵物簽約的女惡魔,卻像不感興趣似的嘟嘴對我

    說,“誰管那個,我現在只想和你跳舞,你不是說想看我不抹妝的樣子嗎?多看我一眼嘛,這可是送給哥哥你的特別禮物喔!”

    第三個願望的圓滿完成、丑聞事件對她的誤會,還有她今晚適時出現一度給我的快樂,說來我真是欠了她一筆。看著菲妮克絲認

    真而美麗的眼瞳,我心軟下來,放棄其他顧忌,盡情與她共舞。

    當節奏由輕快轉為舒緩,菲妮克絲的舞姿也從靈巧流暢變為優雅,戴著雪白手套的素手每一下揮動,都劃出一道美麗的的軌跡,

    像是白天鵝伸展羽翼一般的好看;而她踩著舞步,驀地從我身邊移開又拉回,長長的裙擺性感地輪飛旋舞,化成一朵朵白雲,銀鈴似

    的歡喜笑聲,天使般的傾城仙姿,與每天晚上幽幽漫步于街頭的神秘,又是另一種不同美感。

    一時間,宴會廳內所有人都停止動作,退到一旁,看著我們兩個人盡情地揮灑喜悅舞步,只剩下樂隊持續的伴奏。

    我非常開心,將菲妮克絲一下急拉回來,柔軟性極高的嬌軀更新貼靠回我胸口,看著她的巧笑盈盈,我忍不住在她耳邊輕語。

    “不管怎樣,我要告訴你,我真的謝謝你,還有……你這樣真的好笑。”
第十五卷 第15卷 第03章 因果報業
    “呼……呼……呼……我、我才不要死在這里!連水都十虎都被我干掉了,怎麼可能會被一頭蜘蛛給害死!?”

    我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又不敢在原地多停留半分,兩腿像是風車一般跑轉不停,生恐被後頭的那只魔女龍蛛給追上。

    樂極生悲就是我如今的寫照。出盡絕招的九鬼鷹魔,被魔女龍蛛的銀絲透胸而過,當場干掉,我理所當然地拍手叫好,卻忘記自

    己登時成為距離魔女龍蛛最近的活人,于是,那頭巨大的女體蜘蛛便調轉目標朝我攻擊……

    我身為召喚者一事,絕對有著影響。若非如此,龍蛛的超頻率尖嘯、能熔化精鋼巨盾的攻擊,早讓我死無葬身之地,絕不會讓我

    有機會逃命,從這說來,召喚獸所發動的魔力攻擊,大概都對我無效。

    但魔女龍蛛很快發現了這一點,改為近身的物理攻擊,八只兩尺長的蛛爪,在飛快前進之余,輕易破壞沿途樹木,當那響亮的樹

    干折斷聲越來越近,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身體被蛛爪給掃過,會出現那種四分五裂、肝腦涂地的慘烈畫面。

    逃跑之初,我有叫喚過畫眉,要她出來幫忙或是早點逃跑,但草叢中一點聲音都沒有,看來若不是早巳逃掉,便是被那陣高頻率

    音波給震暈了。

    “媽的,武功這麼爛,還來報什麼鬼仇?幸好我把敵人都干掉了,否則你一定貞操不保。”

    壓力太大,我必須找點事情在嘴邊說,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則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無論是短跑或者長跑,向來都不是我的專長

    ,今天發現自己這麼能跑,這確實是個奇跡。

    倘若只是一般的敵人追在後頭,我還可以嘗試打帶跑,使用淫術魔法反擊,但是地獄淫神位居淫術魔法各項技巧的頂點之位,而

    且還是在這樣的異變狀態,想用什麼淫精靈、淫獸之類對抗的話,瞬間就會被秒殺了。

    濃密樹林本來對龍蛛的巨軀不利,但魔女龍蛛大張八只蛛爪,破壞附近的障礙物,穩固而迅速的移動方式,像是一台無堅不摧的

    悍馬戰車,發著鬼哭神嚎般的厲嘯,拔山倒樹而來。

    雖然我沒時間往後看,但那一陣陣的尖嘯聲,確實听得人頭皮發麻,就像成千上萬個沉淪地獄深處的怨魂一起哭泣、哀嚎,聲音

    里濃得化不開的悲憤、怨恨、痛楚,讓人想起剛剛瞥見的那個怨毒眼神,明明是晴空朗日,但我卻從頭頂麻痹到腳底,仿佛自己正一

    步一步的踩進地獄之底。

    (對了,這種怨毒的感覺,競技場上的那頭蛇蠍美人也是一樣……)

    我想到了那天在競技場上,輕易消滅幾頭巨怪的蛇蠍美人。假如那頭東西與我背後這頭魔女龍蛛,同樣都是娜西莎絲口中的暗黑

    召喚獸,那麼我終于明白這些召喚獸的真面目了。

    不愧具有“暗黑”之名,這些召喚獸與淫術魔法根本沒有什麼關系,肯定是法米特使用黑魔法所創造出來的巔峰成就。我不曉得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又是怎會擁有這麼強大的黑魔法修為,但是這些召喚獸無疑就是天地問的怨、憤、仇、恨所聚,無比邪惡,憑著

    萬載下滅的怨念眾合成形現身,所以一被召喚出來,便只想殺盡所能觸及的一切。

    (能夠創造出這種東西,不曉得犧牲了多少人命,真不愧是亂世……但換個角度看,如果這種東西出現在世界上,要想不變成亂

    世都難啊!)

    這並非是感嘆歷史的時候,因為魔女龍蛛完全沒有跑累的跡象,好幾次我險些給她連皮帶肉扯下好大一塊,情勢極度危急,而我

    在一輪奔跑後,赫然發現自己居然跑回了之前的起跑點,又繞了一圈。

    (不行,再不想出辦法的話,我就死定了。)

    腦里連續出現了幾個念頭,突然想到一點。以我如今的力量,斷沒有可能使用出這麼強的召喚獸,所以是黃晶石的輔助效果,才

    讓我的龍蛛產生進化,換言之,維持這頭召喚獸存在的根本,就在于黃晶石了,如果我把這個根源破壞掉……

    盡管可惜得想要掉眼淚,但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咬牙抓緊了法米特的遺產,就往旁邊的一顆大石用力敲下。

    “踫!”

    力氣不小,但黃晶石出乎意料地堅固,連敲幾下,竟是半絲裂痕也沒有。耳邊的淒厲尖嘯聲突然停下,我暗叫不妙,第一時間側

    身躲開,卻已經慢了一步,只覺得背心一陣劇痛,被掃過的蛛爪給傷到。

    “哇!”

    雖然沒有傷及內髒,但閃躲時一下咬破嘴唇,一口血便噴在黃晶石上。在一聲清脆的碎裂聲中,那個怎麼敲都敲不破的黃色晶石

    ,竟然就這麼裂開了一道頗深的縫隙。

    “成功了。”

    在這一瞬間,我半回過頭,與魔女龍蛛的黑瞳復眼短暫交接,看見了里頭所浮現的遺憾與不甘,跟著,在一聲滿溢著怨忿的淒厲

    嘯聲里,魔女龍蛛的巨影漸漸淡化,消失無蹤。

    “呼,逃過一劫了……”

    這趟失控的過去之旅,似乎越來越危險,我現在只想早點回到未來,但是法米特的遺產就這麼損壞,確實可惜,不知道這麼裂開

    一個縫隙後,是否還能夠發揮原有的效果。

    我握緊染血的黃晶石,正要仔細看看,突然一樣細小東西打中我的手腕,黃晶石險些脫手飛出。

    “交出你手上的石頭!把法米特的遺產交給我,只要能掌握六大暗黑召喚獸,我就等于掌握了整個大地!”

    要奪黃晶石的人,一手撫按著胸前的傷口,狂怒叱喝著,正是理應死去的九鬼鷹魔。

    “你!你不是……”

    “哼,以為這麼容易就可以要我的命嗎?那頭召喚獸的毒絲雖然傷到了我,卻沒有穿透心髒,這點傷勢還不夠格取我的性命。”

    九鬼鷹魔滿面血污,衣衫破爛,成名的雙刀不知失落何處,連手都不敢離開胸口傷處,看來傷勢比我只重不輕,不過以力量來說

    ,重傷的他仍有大把本錢壓住我,尤其是我連最後殺著都已失敗,更沒有本錢逆轉翻本。

    正構思著該如何脫困,我對面的草叢里慢慢出現一道紅影,畫眉從那里向我招招手,示意她會從背後攻擊九鬼鷹魔,要我配合。

    九鬼鷹魔已經重傷,如果把握機會攻他右胸要害,確實大有勝算。

    “不過也險得很,如果不是那頭妖物轉過去追你,沒有持續攻擊下去,我可能就真的死在那妖物手下,嘿,這就只好怪你自己運

    氣不好了。”

    九鬼鷹魔自顧自地說著,獰笑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還是說你一定贏嗎?怎麼贏啊?”

    “你別太得意,我還有最後的魔法,我可以……”

    一面說話,我一面比動手勢,裝作正在使用某種魔法的樣子。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讓躲藏在死角的畫眉能夠一擊成功。

    這個引誘相當成功,九鬼鷹魔跨前一步,要先下手為強,而畫眉就在這一刻持刀刺來,用著九鬼鷹魔失落的刀,人與刀化作一道

    冷電,直射九鬼鷹魔的背心要害,剛勇而婀娜的美姿讓人眼界大開。

    刀光在即將刺中的前一刻停住。九鬼鷹魔好像背後長了眼楮,突然回過身來,一下就夾住畫眉的刀鋒,反手一掌就擊在畫眉雪嫩

    的細頸上,重傷之余,掌力仍是雄渾沉猛,一掌就把畫眉給擊暈過去。

    “哈哈哈,這點微末功夫也想報仇,你呼吸粗重,一丈以外我就發現你了。想偷襲……等我解決這小子以後,保證會把你給好好

    炮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

    九鬼鷹魔在少女柔軟的身軀上,毫不憐惜地跺了兩腳,我雖然心疼,卻已經管不了這麼多,因為九鬼鷹魔的眼楮始終牢盯住我。

    “怎麼樣?來自未來的蒙面小子,你的法寶沒有了,最後的伏兵也被我解決了,還有什麼伎倆可以保證你的勝利啊?如果還有的

    話,盡管全部叫出來,看看你除了美人和寶物之外,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再奉獻給我的。”

    “別得意,我一定會贏給你看的,我……我一定……”

    “哈哈哈,贏?你憑什麼贏啊?難道法米特還會顯靈現身救你嗎?”

    “法、法米特……反正……反正會贏就是會贏啦!”

    被逼得無路可退,我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這句話,但卻連自己都不怎麼相信,因為我突然發現一件很關鍵的事。

    在歷史不會被改動的大前提下,十二年後的我仍然健在,那只能保證幼時的我會平安生存、成長,卻不代表我不會死在過去啊!

    如果這項因果律不成立,那麼不管怎麼看,我現在肯定是必死無疑了。

    “隆……轟隆……”

    就在我已經放棄所有希望的一刻,一陣奇異的沉悶氣爆聲,由遠迅速靠近,聲音也越來越大,仿佛是晴空之中的撼天霹靂,連續

    氣爆聲沖擊著我們的耳膜,更瞬間增強到如萬馬奔騰一般的呼嘯。

    在那霹靂轟雷一般的巨響聲中。兩道黑影由遠而近,速度極快,依稀是兩道人影,而且還在相當劇烈地交手過招,但是其中一方

    明顯落在劣勢,已經被壓著慘打,不住血濺半空。

    “哈,賊禿,居然膽敢與胤稹陛下作對,活該你今日慘死異鄉。”

    “孽、孽畜,老和尚就算涅盤歸西,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兩句令人費解的話語後,空中的閃耀人影,突然起火燃燒,跌撞在一起,化作一道熊熊分割天空的火焰流星,朝這邊墜射過來。

    事情來得太過突然,站在這里的我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那顆流星越來越巨大,火光越來越亮,我才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個

    非常危險的位置。在第一時間拔腿就跑。

    “轟!”

    一聲巨響震天撼地,我被那股沖擊力轟得離地數尺,重重滾落地面,全身疼痛欲裂。

    我辛苦地掙扎起身,嗆人的煙硝與焦臭直竄鼻端,回頭一看,地面上出現一個大凹洞,里頭好像有著什麼,而九鬼鷹魔似乎被撞

    個正著,身體飛出二十尺之外,半邊腦袋更距離身體足足超過百尺……那當然是早就沒命了。

    “僕……僕街,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短暫驚愕過後,我樂得幾乎手舞足蹈,“你這狗屎東西,都說了我會贏嘛,你死都不相信

    ,看吧,連老天都幫我,扔顆殞石下來砸死你。”

    正在對九鬼鷹魔耀武揚威的我,突然听見殞石坑底傳來幾聲隱約的呻吟,心生好奇,緩慢靠近一看,赫然發現那里頭居然有個重

    傷垂死的人,形貌依稀有些熟悉,那是……

    “大和尚?怎會是你?”

    那個已經快變成半個焦炭的重傷者,就是贈與我黃晶石的異大陸僧侶,看他變成這副慘狀,我連忙靠近,想听听看他的囈語在說

    什麼……那很可能是他最後的臨終遺言。

    “大和尚,你還有沒有什麼話想說?我或許能……”

    和尚看到我,昏沉的眼神漸漸回復清醒,像是認出了找,在連咳出幾口血後,他喃喃說,原來我並不是他在此地的接頭同志,真

    正的同志已經被干掉,他大意之下循著暗號去追查,卻反遭到敵人狙殺,這才落得如此結果。

    這事一點都不奇怪,我本來就不是他的狗屁同志,只是搞不懂他為何會有這樣的誤認。

    “……但……施主並非我方同志……為何……為何能說出我方的暗號……”

    “暗號?什麼鬼暗號?我根本不知道啊!”

    “……善……善哉……貧僧被殺,欲來向施主結個善緣……”

    “哎呀,大和尚,你都快要熟透了,還結什麼鬼緣?要結緣就留著到……”

    我說話到一半,突然整個人呆住了。想起了與這和尚初踫面時說的幾句怪話,“善哉。貧僧被殺,欲來向施主結個善緣。”、“

    施主,听說你長年為了不孕所苦,貧僧有一部奇書,名為種玉訣,需得七七四十九名處女……”、“施主,你可是姓毛?”這幾句話

    ,當時我听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想來,難道那就是某種暗語?某種用來辨識身分的暗語?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麼“昨天”早上我踫到和尚,開口對他說暗語,所以讓他把我當作自己人,毫無疑心,還把法術特的遺

    產交付給我?

    “……罷了……一切皆是因果報業,法米特的遺產落入你手中,沒有被他們奪走,也是我佛的旨意……”

    和尚口中的“他們”是誰,他自己又是被哪邊的高手傷成這樣,我剛想要出聲詢問,和尚已經吃力地看著我,斷斷續續說,他很

    感謝我交付給他的玄武真功秘笈,為了報答,要把他之前辛苦尋獲的《淫術魔法書》送給我,但這部淫書目前正在他孿生兄弟的手上

    ,而他兄弟目前正在執行機密任務,要數年之後才能回來。

    “這麼說,那個和尚……是你的孿生兄弟?不是你?”

    听到這里,我恍然大悟,卻也驚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造化弄人,一應至斯。

    我為了追查月櫻的秘密,回到過去遇見這名僧人,由此結下的因緣,讓他的孿生兄弟在多年後將《淫術魔法書》送給我,而送書

    時候的試探暗語,則讓我在回到過去的時候,成為了我與他之間的溝通鑰匙。

    未種因者不得果,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來日之果卻成今日之因,這種事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真是無法想像,因果律的

    錯綜復雜委實令人贊嘆。

    不過……一個十多年都使用同樣暗號的組織,實在也……

    “……施主福緣深厚,望你好生善用法米特的秘寶……造福世人……”

    和尚可能是臨死之前神智不清,要我造福世人,也不想想他給我的可不是佛經,而是《淫術魔法書》,要拿這東西去造福世人,

    那就是淫遍天下,私生子滿地都是了。

    我想問到底是誰設計狙殺他,或許將來叮以有機會替他傳訊,但和尚卻告訴我,他們渡海搜集秘寶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名大魔王

    的手下得知,也遠渡重洋過來追殺攔截,他一時不查,終于落得如此下場。

    眼看著和尚已經入氣少、出氣多,神智也模糊不清,本以為他會像經書里的高僧那樣吟唱偈語坐化,但听他口中喃喃囈語,說的

    話沒一句我听得懂。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放翁,你救得沒錯,人間界終究是要由人類來守護……終有一日……我們會再次從

    魔族手中守護人間……可惜,我看不到了……”

    和尚喃喃說著,終于悄然無聲。而在他呼吸完全斷絕的那一刻,整個身體也慢慢化為飛灰,點滴無存,真正地圓寂了。

    雖然我可以說是完全不認識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法號、他的真名叫什麼,但我的一生卻受到他很大影響,而親眼目睹他的亡故,

    我最大的感覺就是,他真的很愛他的故鄉……

    不勝唏噓,我站起身來,合掌拜了幾拜,正要享受一下勝利者的特權,去搜括看看九鬼鷹魔尸身上有沒有什麼秘笈,卻不料附近

    傳來一個聲音,似是女孩子在細細呻吟。

    我覺得奇怪,從凹坑里走出去尋找,越來越覺得奇怪,因為這聲音听來充滿情欲,是女性在欲火高亢時發出的嬌喘與細吟……難

    道是有人被淫欲結界的威力給波及,情欲難以自控嗎?但水都+虎全軍覆沒,在這里的人難道是……畫眉?

    循著嬌吟聲走進樹林里,我很意外自己看到的畫面,確實有一名女性躺在樹下,雙頰酡紅,發出令人心癢難耐的嬌喘,不過卻讓

    我提不起興趣來……如果我願意在這里枯坐上十年,等眼前的小佳人長大,那麼絕對是一幕賞心悅目的景象,但我現在卻對一名嬌喘

    中的小女孩興致缺缺。

    其實,撇開年紀問題不談,小翎蘭的長相本就很討人喜愛。

    細膩白嫩的鵝蛋臉上,掛著俏皮可愛的甜甜笑容,一雙紫水晶似的美麗眼珠,神采奕奕,長長的睫毛上,兩道彎彎的細亮黑眉,

    再搭配上她秀氣挺拔的鼻子,柔嫩紅潤的小嘴兒,一口整齊的小雪牙,盡管年齡尚幼,卻是個很清純稚嫩的小美人兒。

    為了要躲在人群中幫姐姐送行,她今天打扮得很平民化,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短裙,裸露著兩條細致的小腿,在繡著花朵的白襪底

    下,是一雙姐姐親手裁縫的小繡鞋;烏亮的頭發扎了兩條小辮子,上面還有一對栩栩如生的黃金風凰發簪。

    (媽的,這小丫頭還真是細皮嗽肉……)

    我往前走上幾步,嘗試看清楚一點,只兒小翎蘭臉色通紅,口中吐著如麝如蜜的香氣,淺藍色的短裙翻起,露著小半個白皙肥嫩

    的香臀,黃色褻褲胡亂地褪至股溝,正趴在地上,表情很痛苦的滾來滾去。

    “小妹妹。你不舒服嗎?”

    “嗯……好熱……好熱……肚子好難過喔……”

    一般春藥挑動情欲的反應,就是小腹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所以小翎蘭的反應一點都不錯,只是未解人事的她搞不清楚而巳。問題

    是,看著她純潔中透著嬌艷、散發著媚人性感的童稚模樣,確實讓我不住怦然心動,而在我驚覺的的時候,一股火熱能量已迅速積蓄

    在胯間,起了反應。

    (呃……真想不到啊,怎麼會對這小丫頭有反應?)

    吃驚雖然是吃驚,但有些問題不用去想,只要去感覺。人可以騙過大腦,但永遠也不能面對自己的身體說謊,想吃就吃,想睡就

    去睡,想上……就別浪費大好機會。

    (不過……這麼不道德的事也做,太沒人性了吧?這樣子豈不是禽獸不如?人家女孩子以後會受到很大的心理創傷,影響一輩子

    的……)

    在做任何事之前,理智都會出來勸告,但在我身上理智並不是很有用,尤其是當我想到這麼做簡直禽獸不如、他媽的喪盡天良,

    一陣激昂的興奮卻涌上我胸口,感覺就像被千萬人當做民族英雄一樣的爽……看來我們法雷爾家族的遺傳實在非同小可。

    至于對女孩子造成很大的創傷,影響她一輩子……

    我瞥了瞥在地上不停嬌喘、環抱身體的小翎蘭,腦中卻想到在十二年後,這丫頭會變成專門生來克制我的女煞星,處處與我為難

    ,雖然說這可能是因為她怨恨我沒有守住對月櫻的承諾,但不管怎麼說,我後來也被她欺凌了十二年,一報還一報,我搞不定變成女

    煞星的她,找她的小時候來討點利息,並不過分,更何況……

    “死丫頭,你姐姐玩了我幾年,我只玩你一次就好了,算起來你真是佔到便宜了。”

    我輕輕地微笑起來,雖然看在別人眼中多半是獰笑,不過這里沒有別人,就連唯一看到我發笑的小翎蘭,都媚眼迷蒙,一雙白嫩

    嫩的小手盲目地環抱著身體,想要藉著撫摸來紆解情欲,但卻完全不知道手該放哪里才對。

    “小丫頭,不是這個樣子的,要這麼摸才會舒服喔!”

    “…你、你是誰?想做什麼?啊……”

    小翎蘭的教養很好,自我防衛心也很強,假如她意識清醒,絕不會讓我這陌生人輕易近身,但利用她神智不清,我很輕易就來到

    她身邊,把她縴細而火熱的香軀摟抱入懷。

    “小婊子,都叫得像是一頭發騷的母貓了,還在那邊裝個什麼?不許亂動,否則有你好受的。”

    稚嫩的女體,沒有半分多余的肉,摸起來甚至有些單薄,但散著牛奶香氣的肌膚卻非常白皙細膩,摸起來就像素手拂過上等絲綢

    一樣。一雙小巧鴿乳才比核桃稍微大一些,當我輕輕用手揉捏時,並不像成年女性那般柔軟,里面還好像有一顆小肉丸在來回滑動。

    我隔著布料在她胸前撫摸,接著往下越過小腹,輕而易舉來到她的小屁股。

    “啊……放手……嗯……我、我要告訴我父王……還有我姐姐……你……”

    “哈,小小年紀就想嚇唬人?告訴你,老子玩完你這小婊子之後,就把你先奸後殺,裸尸埋在這森林,就算十年八載後給人挖出

    來,罪名也是算在水都十虎頭上,你說你的父王和姐姐認不認得出你來?”

    威脅聲中,我用抱起小孩子把尿的羞人姿勢,揉搓著小公主的屁股。小翎蘭的雪臀渾圓而粉嫩,摸起來愛不釋手,我撫摸了一會

    兒,便掀開短裙,撫摸她的雙腿,慢慢地往大腿內側延伸過去。

    小翎蘭臉色紼紅,僅余的理智讓她緊緊抓著我的雙手,盡力往外推,但淫欲結界的影響效果,卻讓她的小手使不出足夠力道,就

    趁著這空檔,我的手指巳隔著真絲褻褲,探到了女孩那柔嫩的小花谷。

    根據以前在妓館累積的經驗,這樣年紀的女孩,那里肯定是異常細嫩,如果力氣稍微用大一點,都會惹得她們痛到哭泣,所以我

    只是用指頭隔著褻褲輕按,一直到泌出的蜜漿染濕褲底,小瓴蘭像頭可愛貓眯似的嬌聲嗚叫,這才大膽地一把扯脫了白色褻褲,褪到

    腳踝,小小的屁股,非常白嫩細膩。尤其是兩腿間的小花谷,潔淨無瑕,像個小包子一樣,高高隆起在那里,緊緊閉合的中間,是一

    道特別鮮明的細縫兒,我看得心頭火熱,將這幾日用來對付月櫻的調情手法,盡數改用在她可愛小妹的身上。

    “呼啊、啊呀、啊嗯……!”

    女孩所發出的細微呻吟就像是小動物的嗚叫聲,每當我手指撫過她的嫩肉,她就會發出嚶嚀般的情欲叫聲。

    “討、討厭……腦子里好像……都快空白一片了……”

    短舌又口齒不清的聲音,那雙無神的眼瞳早已被淚液溢滿,而更令我吃驚的是,她居然忍不住在我掌心上扭動著雪白的小屁股,

    追求更多—絲的快慰。

    “你這頭小母貓,才摸你幾下,就叫個不停?我代替你老爸好好整治你。”

    “不…不要……啊……我要尿尿了……”

    咕啾、咕啾……女孩胯間傳出了猥褻的潮濕水聲,快速涌出的處子花蜜,象征著無瑕的純潔,剎那間染濕了我的手掌,更印上了

    她白嫩的小香臀。

    眼見時機成熟,我趕忙將褲子一脫,把急待了很久的肉杵解放了出來。先仔細看了一下位置,然後將紫紅色的肉杵前端,在她淫

    蜜汪汪的花谷口長摩蹭,不時往里頭輕點、慢塞,象征性地那麼干上一下。

    這樣點了幾十下後,被淫欲結界迷紅雙眼的小翎蘭輕哼了一聲,嬌軀猛地一抖,一長縷黏稠的蜜漿,就從她白胖的小花谷里,拉

    著銀絲流淌了出來。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當下往前一挺腰,就要讓這純潔花谷染上罪惡的血印。
第十五卷 第15卷 第07章 菲妮克絲
    出乎意料,菲妮克絲對這句話的回應,就是猛地一下吻了上來。這次不是面頰,而是當著宴會廳內數百賓客的面前,肆無忌憚地

    熱吻起來。

    我與菲妮克絲並非首次接吻,卻從來沒有哪一次,感受到如此醉人滋味,只覺得腦里暈暈的,身體也隨著舞步旋轉,驕傲地一一

    看過周圍每雙又羨又恨的忌妒視線,直到我再次接觸到月櫻的眼楮。

    那雙水漾晶燦的真情眼眸,不知何時已是淚水蒙蒙,而那傷心欲絕的悲痛中,依稀是孕育著深情……即使被我那樣對待,月櫻她

    對我仍舊是有情。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月櫻突然掉頭,就從主持台兩側的出入門離去,消失了身影。雖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與菲妮克

    絲身上,沒有發現金雀花聯邦第一夫人的猝然離場,但在月櫻轉頭的一瞬間,我卻好像看到一串晶瑩的珠淚,瑩瑩亮亮地墜下。

    (我……我真是一頭得意忘形的東西……)

    看見那串淚珠,我驀地醒悟過來,滿腦了只想到要補過,這可能是最後一個挽留月櫻的機會了。但當我嘗試要中止這個不合時宜

    的熱吻,正與我親吻的那一方卻不太配合,非但沒有如我所願,還停下了腳底的舞步,一雙玉臂火辣地勾纏在我頸後,靈巧地活動著

    小香舌,傾盡一切熱情地與我狂吻。

    “……停、停下來……”

    我想要這麼說,但因為嘴巴被堵住,這些話只成為喉間的啞聲。想著月櫻離開時的難過,我心里又急又氣,怒火直燒腦門,剎時

    間忘了別的,也不管我著手之處正是女兒家的柔軟美乳,使盡全力,重重一掌就將那緊纏著我的少女香軀給推開。

    “媽的!你有完沒完?我要你停下來,你是沒听到是不是?”

    激怒之下,出手的力量很重,面前只見到白影閃動,跟著就是菲妮克絲重重跌坐在地,本來喧鬧聒噪的宴會廳,忽然之間寂靜無

    聲,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急轉直下的一幕,整個宴會廳里只剩下我的那一句怒喝。

    而我直到這時,才有點醒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從周圍群眾一雙雙錯愕、詫異的目光,我覺得自己真是無能,居然這麼笨拙地處理

    這件事。

    我望向菲妮克絲,一跤跌坐在地上的她,正緩緩地站起身,面上表情平靜如常,看不見怒氣與羞辱,只是低垂下頭,手也伸到腰

    間。

    “嘶”的一聲布帛裂音,幾名正有意上前護花攙美的貴族給驚退了腳步,看著那名清艷動人的夢幻少女,突然將自己的長裙撕裂

    一道老長縫口,跟著轉到另一側,又開了一道幾乎從大腿直到腳底的高叉,露出內里的黑色丁字褲與吊帶襪,性感春光乍現。

    在典雅樸素的晚禮服之下,居然是這麼火辣放蕩的性感裝束,這點想必出了許多人的意外。超低腰的貼臀丁字褲,設計大膽,裸

    裎出玉臀的渾圓;吊帶襪卻恰到好處地突顯了雪白大腿的修長,兩者合一,就是無人能抗拒的冶艷誘惑。

    無視于周圍數百道火熱日光,菲妮克絲旁若無人地側身,調整長統襪的吊帶長度,水蔥玉指和黑色吊帶交錯,悄一用力就使細絲

    陷入雪嫩肌膚之中;掀起的裙擺下,渾圓白嫩的悄臀,正向周圍男性無聲的挑逗著,歡迎我們去了解那分彈性和柔軟。

    “你……”

    我對菲妮克絲的動作感到錯愕,跨出一步,卻正好與抬頭的她目光相接,像是觸電似的停下腳步。

    仍舊是那個我所不能明白的眼神,似迷惘、似感傷、又似嘆息,一個簡單的眼神卻好像蘊含了千言萬語,但當我想要細讀,卻發

    現自己什麼也讀不出來;這個令我感到胸口氣悶,快要呼吸不過來的眼神,只出現了極短一刻,跟著,明眸之中的眼波流轉,驟轉為

    一種欲迎還拒的放蕩,艷媚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呵呵……”

    菲妮克絲發出了一串悅耳好听的輕笑,雖然面上沒有彩妝,卻回復了平時那顛倒眾生的迷人姿態,在回首顧盼的一瞬間,以她媚

    得令人心癢難耐的艷眸看過周遭眾人,明艷若朝陽,那種由清秀純真轉為艷媚放蕩的替換,強烈的對比,委實教人骨蝕魂銷。

    沒有哪個男人能逃出她的媚惑之網,連倫斐爾與萊恩這樣的豪杰,都被她動人的萬種風情給吸引,朝這邊移近過來。這讓我再次

    驚覺她的真面目,就是那個引誘眾生出賣靈魂的魔女,剛剛我與月櫻的嫌隙,可能就是她挑撥人心的伎倆。

    “今天我心情很好,很想要跳舞,可以多給我一點音樂嗎?”

    美人有命,自然有人火速催促樂隊辦事,但是菲妮克絲沒等到音樂開始,就先自顧自地舞了起來。

    這次的舞蹈,與我們之前相擁時候的感覺完全不同,菲妮克絲半閉著眼,熱烈地擺動著她青春堅實的美麗胴體,做出種種曼妙的

    舞姿,舉手投足,都帶著使人呼吸急促的火辣性感。

    音樂越來越快,菲妮克絲表現得也越來越興奮,兩手放在自己豐滿的俏臀,不斷地一邊搖著上身,一邊撫摩自己的渾圓美臀;胸

    前的玉乳被禮服繃得緊緊的,好像隨時都會從側邊的蕾絲縫隙中蹦出,在那快節奏的擺動中,玉乳的圓潤曲線依稀可見,形成最引人

    注目的波動。

    一頭綁成馬尾的火紅長發,此刻因為激昂的舞蹈動作而散開,熱情地懸空搖曳;擺蕩的兩片高叉長裙中,光滑修長的雙腿,包裹

    著網紋長統襪,更加突顯著完美的曲線,被香汗給慢慢染濕的白色禮服,看來不再純潔,反而因為半透明造成的若隱若現,讓女體的

    惹火曲線與柔膩肌膚,散發著沒人能抵擋的魅力。

    忘情的熱舞,菲妮克絲化身成一名冶艷性感的妖姬,媚眼如絲,狂野地擺動著傲人的身段,熱情浪蕩,每一個扭擺動作都似在揮

    灑女性的原始春情,引誘著附近的所有雄性。

    很快地,第一個按捺不住欲火的獵物上勾了,率先站到菲妮克絲的身後,輕扶起她的縴細柳腰,與她親匿的貼身熱舞,這個大膽

    的動作成了催化劑,在一片騷動聲音過後,大群精蟲入腦的熱血青年組成人牆,團團包圍住菲妮克絲,爭著與她做那火辣辣的貼身熱

    舞。

    我隔著人群的間隙,偶然還是可以看到菲妮克絲的冶艷身影。被一群男人給團團包圍住的她,看來還是那麼媚、那麼艷,性感到

    我幾乎失控勃起,盡管我心里暗笑這群熱血青年不知死活,居然主動把腦袋送到惡魔嘴邊。

    (糟糕,月櫻呢?)

    想到月櫻,我覺醒過來,不管這邊的混亂場面,不管艷舞狂歡的菲妮克絲,朝月櫻離開的那道門跑了過去。

    背後,傳來刺耳地男女放蕩嘻笑的戲鬧聲音……

    月櫻是朝後頭花園跑去的,那里環境清幽,即使是宴會中也不對外客開放,如果想要獨自靜一靜,那里是個很理想的地方。

    我獨自闖進了後花園,尋找著月櫻的身影,想要對她解釋我的心情,如果不早點解釋,菲妮克絲的陰謀或許就會得逞了。而照我

    對月櫻的了解,她應該是坐在某個樹下或池畔,靜靜地沉思,所以我刻意放輕了腳步,不想突然驚擾到她,免得她又跑開,那事情就

    很難辦。

    出乎我意料的一點是,當我看到月櫻時,她並不是坐在樹下,而是被人慢慢逼退著走。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了一堆蒙著三角頭套

    的白袍人,包圍住了月櫻,似乎要對她有所不軌,而後花園里頭的警衛赫然全巳給擺平躺下。

    這群白袍人的打扮,與那日在演武場上襲擊我和月櫻的地球教徒一模一樣,這個平素只在金雀花聯邦境內活動的邪教組織,居然

    神通廣大到在阿里布達境內連續進行恐怖活動,卻來無影去無蹤,委實匪夷所思。

    我抽出袖中的百鬼丸,巧妙掩飾住劍刀上的火紅赤芒,偷偷搶到那群地球教徒的身後,冷不防地就是兩劍閃電揮出。劍刃鋒銳無

    匹,水平推斬過去,馬上就是兩具無頭尸身倒下,我趁著他們大吃一驚,有若撲羊猛虎般地殺了進去,百鬼丸劍勢縱橫,馬上又有兩

    人見血。

    “姐姐,你別怕,我來保護你。”

    “小弟。”

    月櫻的聲音中有著驚喜與安心,貼靠在我身側的柔軟香軀不住發抖,令人憐惜,顯示她心中的極度恐懼,這點更讓我暗責自己的

    遲來。

    話雖如此,但我為了爭取與月櫻獨處的機會,所以並沒有開口呼救,而是試圖獨立奮戰。然而,事情的難度卻比預估為高,這些

    地球教徒的武功,與上次襲擊我們的那些根本不是同一檔貨色,不但每個人武藝嫻熟,內外修為的素質相當高,彼此之間還有一套配

    合作戰的技術。

    我雖有刀劍之利,但除了開頭那一下偷襲外,就沒有能夠再傷到什麼人,只能削斷他們的兵器,幸好他們也顧忌著百鬼丸的鋒銳

    ,不敢過度進逼。

    “姐姐你不用怕,有我護住你,這些地球教徒傷不了你的,我一定會把你送出去。”

    處于劣勢,我擔憂著身旁的月櫻,朗聲出言安撫著她,但月櫻卻欲言又止地說了一句︰“他們……他們不是地球教徒……”

    這群恐怖份子不是地球教徒?那會是些什麼人?我心里一個盤旋許久的疑惑,忽然急涌上心頭。那天在演武場上受到襲擊,我曾

    听他們約略提到“長公主”、“法雷爾家族”這些名詞,若是來自金雀花聯邦,稱呼月櫻應該是“第一夫人”,會稱她長公主的,只

    有阿里布達人。

    為何阿里布達人要蒙而綁架月櫻?這些人的身手行動不像尋常武者,反而像是來自軍方,阿里布達的哪個軍方單位有這許多也手?答案算起來好像只有一個,就是阿里布達的皇宮,這些人只怕都是由宮中侍衛改扮。

    “大膽狂徒,身為宮中侍衛,居然膽敢綁架長公主,你們這般胡作妄為,不怕掉腦袋嗎?”

    我的明白點破,在敵人當中造成了一陣騷動,但他們卻顯然不太懼怕,還有人猖狂地對我說,是因為我辦事不力,所以陛下才親

    自密令他們請長公主回宮。這番話並未超出我意料,但月櫻听了這話後更為驚恐的樣子,則讓我發誓要抗拒王命,護她周全。

    以一敵眾,看似毫無勝算可言,但這些武功不弱的御前侍衛卻弄錯了一事。也許是法雷爾家的威盛武名,還有我揮劍斬人的樣子

    ,讓他們誤以為我善于劍技,但事實上我的拿手殺著絕不是近身肉搏,剛才之所以要特別闖入包圍圈,只是怕誤傷了月櫻,現在月櫻

    人在我背後,前方毫無顧忌,我可以放手施展新學來的技巧。

    “古老的性欲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于性愛的沖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欲的能量,所

    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出來吧,淫精靈!”

    十二年前曾打得水都十虎抱頭鼠竄的魔法絕技,重現于阿里布達,才只是頃刻功夫,前頭就多了四具表演完人體自燃的焦尸。這

    手見所未見的神奇魔法,嚇得一群只懂得武功的御前侍衛連連後退,我甚至連地獄淫神都不必動用,就鎮壓住了場面。

    “且慢,你這是什麼魔法?”

    當御前侍衛們開始後退,包圍網露出空隙,一道銀灰色身影忽然由黑暗中出現。斗篷遮面,看不清面孔,但從那些侍衛對這人彎

    腰敬禮的態度,顯然是指揮這群御前侍衛的首領未了。

    皇宮內的高階軍官我都認得,但我肯定自己過去不曾在宮中見過此人,所以應該是專門幫王室處理秘密任務的特務頭子,記得最

    近看過資料,有一名頗受國王陛下信任的特務頭子,長年被派在外省,所以薩拉方面沒人認得這人,難道是因為我辦事不力,這家伙

    被調回來了?

    “咦?你……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哈,太好了,這十幾年來我沒有一天忘記過你這張臉!”

    雖然我應該沒見過這人,但她卻似乎認識我,狂笑聲中夾雜著刻骨的恨意與仇怨,好像曾經與我結下過天大的梁子。

    頭套掀開,露出來的面孔不僅讓我大吃一驚,連月櫻的表情都錯愕不已。那並非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個有著人類表情的豹頭。當

    整個斗篷往外甩開,露出一身穿著軟甲的健美胴體,豹首人身,我登時叫出聲來,萬萬想不到這名替國王陛下辦事的特務頭子,居然

    是當年水都十虎之中的一員。

    “你想不到我們之中還有幸存者吧?我找你很久了,這十二年來,我無時不刻都發誓要找到凶手,為九名兄弟復仇,想不到……

    居然會是你。”

    “這、這位女士,你好像弄錯了吧?十二年前我才是個小鬼,怎麼可能殺害你的兄弟姐妹呢?更何況,那個時候我明明就被你們

    水都十虎綁架了,的二公主一起從頭昏倒到尾,怎麼可能還有辦法……”

    “為何你會知道?本來我還有點懷疑,現在我肯定是你了!”

    忙中有錯,我忙著撇清事實,卻忽略掉自己的說辭有誤,反而證實了自己的參與,真是多說多錯。

    事情發展演變到這個地步,我想要不動手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硬著頭皮打這一仗,幸好我對自己的實力終于有了點信心,憑著這

    次時空之旅的收獲,打一場硬仗應該不是難事。

    可惜,我忽略掉了一個很重要的關鍵。

    對我來說,消滅水都十虎這群手下敗將,只是幾個時辰之前的事,但對于我面前的半獸女而言,卻是經歷了整整十二年。幾個時

    辰的趕場、十二年的勤修苦練,這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足夠改變很多很多的事。

    我吟誦咒文,再次使用了淫精靈攻擊,但本來應該無往不利的攻擊模式,這次卻出現了問題。一來,我心有顧忌,也沒時間施放

    淫欲結界輔助,攻擊的威力相形減弱;二來,當百余點粉紅色火光一次打入那半獸女體內,她並沒有像之前那些御前侍衛一樣自燃,

    反而大喝一聲,渾身的結實肌肉鼓起,內息充盈流動,竟將所有入體的淫精靈全數逼出、消滅。

    這個情形我在幾個時辰前也曾遇過,九鬼鷹魔就是用同樣的方法,逼出了我的淫精靈,但這麼做所代表的訊息,就是這或曾為我

    手下敗將的半獸女,在十二年的苦練後,如今已擁有更強于我的第六級修為,和這級數的高手斗,我是必敗無疑。

    覺悟到這一點實在是有些晚,我想換些別的戰術來翻本,可是已經清楚我底細是魔法師的敵人,步步進逼,根本不讓我有機會使

    用咒文,更別說是召喚地獄淫神了。

    很快地,我身上就多了幾道傷口,血流如注,如果繼續這麼搞下去,落敗身死大概是必然的結局,而且看對方咬牙叨齒的模樣,

    恐怕是不會讓我好好就死的,這就不是還能顧及面子的時候,應該要搬救兵過來了。

    擁有第六級修為的高手,是不好應付沒錯,但是就在附近的建築物里頭,萊恩•巴菲特、回休楚、冷翎蘭、倫斐爾,這四個人里

    頭只要隨便來一個,就可以輕松解去這邊的危機,沒必要在這里打生打死的。

    我找了個空隙,猛吸一口氣,就要大聲呼救,誰知道敵人像是早就料到了此著一樣,重重一刀猛砍過來,被我持百鬼丸一擋,成

    功削斷敵人兵刀,但卻被第六級修為的雄渾力道震得虎口破裂,整條手臂又酸又麻,抬不起來,更來不及招架敵人的致命一擊。

    “住手!”

    好像被這些場面給嚇呆,一直躲在我身後的月櫻,突然之間回復了動作,猛地搶在我身前,大張開身體,要為我擋下敵人的一擊。

    “姐姐!”

    我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一把將她拉回,反用自己的身體覆蓋住她,就算敵人這一擊讓我筋折骨斷,那也是顧不得了。

    也就在這要命的一刻,一道要命的電光乍現,劃破冷冷夜空,劃破天上的煙火,極其霸道地破空斬來,可是讓人覺得奇怪的事,

    在那無與倫比的霸道氣勢中,這紫金電芒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地憂傷,那麼地令人心痛,仿佛正在閱讀一首淒美的情詩……

    所有人在這刀芒下都呆住了,只有那名修為最高的半獸女仍能動作,因為這到淒美得令人夢碎的冷光,就是直沖著她過來,她在

    最短時間內采取動作,不但往後連退數步,還揚起手中的鋼爪兵器,全力還擊。

    刀光如夢,夢碎而生。

    冷冷揮斬過來的鋒芒,在與鋼爪相踫撞的時候,激射出耀眼的火花,輕易斬金斷鐵,劃出了一道充滿強勁的弧線。

    周圍突然整個安靜了下來,那名半獸女的手軟軟垂下,像是極為驚懼似的,說著幾句含糊不清的言語。

    “一…一朝無敵天比高……你練成了碎夢刀,那真是……真是……”

    只說了這些,一道怵目驚心的血痕,在半獸女的額上出現,並且迅速擴大了紅印範圍,跟著在一聲骨肉分離的淒慘爆裂聲中,她

    整個身體由額頭傷口開始爆裂,成了兩半倒在地上的殘尸。

    水都十虎的最後一名幸存者,在殘存了十二年之後,仍是免不了分尸身亡的結局,而在她死狀奇慘地倒下後,我和月櫻眼前出現

    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壯碩身影,握在手中的獅王金劍,發著令人心寒的鋒芒;儀表堂堂的面容,現在籠罩著一層肅殺而冷峻的氣勢,看

    來不但不像是一名親切和藹的大總統,反而更像個叱吒沙場的軍人,夾著他剛才一劍斬殺第六級高手的威勢,震懾住全場。

    “這里的人……不留一個活口。”

    萊恩淡淡地說了這一句,馬上就有人開始負責執行。

    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這里的回休楚,揮舞著他仗以成名的彎刀,把每一個想要逃跑的蒙面侍衛給輕易斬殺。這些侍衛會破派出

    來執行任務,本身也是不弱的好手,但與那種真正經過無數場生死廝殺的高手相比,實戰上卻是相距懸殊。

    回休楚的刀,可能是從某種暗殺流派中訓練出來,每下出刀,人都隱沒于深沉的黑暗之中,彎彎的刀鋒,像是偶然乍現于空中的

    弦月,驟一閃現,就是一聲悶哼與血光飛濺,但是當人們循聲看去,他的身形早已經隱沒無蹤,再次回到黑暗的掩飾之下。

    沒有多久,整個花園就歸于寂靜,所有被國王陛下秘密派來的御前侍衛,被回休楚斬殺殆盡,而他也沒有就這麼閑著,開始從懷

    中掏出藥粉,逐一到每個被他斬殺的尸體旁邊,倒下藥粉,把尸體化去,不留痕跡。

    “阿里布達國王派出御前侍衛,圖謀不軌,被金雀花聯邦大總統斬殺。”這種丑聞傳出去肯定不得了,所以銷毀所有線索,這點

    是非常必要的,不過,看回休楚動作那麼熟練地殺人化尸,順暢得好像我家里那幾個老而不死的恐怖怪物,我實在很懷疑,也許他的

    正職不是追跡者,根本就是金雀花聯邦的秘密殺手。

    “你們沒事吧?”

    萊恩收起嚴肅的表情,將獅王金劍插回腰間,過來探問我們的狀況,說他是因為發現我與月櫻離開頗久,過來看看情況,剛好撞

    上了這驚險一幕。

    他說得很順,我卻心里犯著嘀咕。這頭百里雄獅什麼武功不好練,偏偏腦袋有問題,去練那個令天下有情人碎夢的“老婆對郎走

    刀法”,強確實是很強,但是強到老婆都跑光了,這個烏龜刀王的名頭很有意義嗎?還虧得他自己練了上癮不夠,還順便推薦給我,

    要我也和他一起練,這真是不知所謂。

    (啊,他是基佬,沒有老婆,所以不怕老婆對郎走,原來這套碎夢刀的真解不是老婆對郎走刀法,而是基佬神刀……)

    這樣一想,老婆對郎走刀法確實名不虛傳,如果不是因為萊恩練了這套絕刀,月櫻又怎麼會莫名其妙跟著我跑了呢?

    (這名半獸女的功力不俗,我生平沒見過幾個武功這麼好的獸人……)

    萊恩說剛才的情形很險,如果一刀殺不死敵人,我與月櫻就難以幸免,所以他全力以赴,悍然使用尚未圓功的絕學,以一式“一

    朝無敵天比高”,斬殺半獸女,但因為這項絕學尚未完全練成,氣血有些不順,必須要略作調息。

    “真是不好意思,情形不嚴重吧?”

    “不礙事,不過你剛才做得很好,看見你的表現,我很高興。”

    萊恩重重拍著我的肩膀,面上表情著實欣喜,我一面尷尬地接受他的夸獎,一面側目望向月櫻,只見她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

    回復過來,驚魂甫定的蒼白臉色,讓人想要呵護愛憐,在我側目看去時,她也正在看著我,不過目光一觸,馬上又轉開過去。

    月櫻對我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呢?從剛才生死一刻的情形來看,我想應該是不難證明的,但我要怎麼破開阻隔在我們之間的現實障

    礙,與她重修于好呢?這個就很傷腦筋了,唉……今晚空忙了大半晚,我還沒機會與月櫻說上一句話泥!

    “這里很亂,我想回去了。”

    月櫻往萊恩走去,似乎想要依附在她丈夫偉岸的身邊,躲避我的目光,但這動作卻出奇地被萊恩給攔阻,不讓她靠近。

    “櫻公主,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這十二年來,你在我這個避風港里棲息,但我卻無法溫暖你的心……是時候了,該去找一個你真

    正歸屬的港口,約翰是個好男人,勇敢告訴他你的心里話,他一定能夠接受你……全部的你。”

    萊恩緩緩說來,平和溫文的語氣,卻有著不容改變的堅決,這番話讓月櫻呆在當場,而我則是差點狂喜得跑過去與他擁吻,就算

    他是個基佬,那也是一個發光發亮、而在說完這些話之後,萊恩更轉身離去,給我和月櫻獨處對話的時間。我沒有先開口,只是等著

    月櫻說話,用笑容鼓勵著她的勇氣。

    “我……我……”

    月櫻蒼白著嬌顏,似乎非常害怕,不敢說出心里話,遲疑了好一會兒,卻始終欲言又止,說不出完整語句,我並不心急,因為她

    要說什麼,我已經完全明白,無論說出什麼,我都想好令她重展歡顏的回答。
第十五卷 第15卷 第04章 畫眉華梅
    就在我即將一逞獸欲,發泄我一污穢的欲望時,突然一陣金屬破風聲傳來,我急忙一躲,那件射來的兵器卻沒有命中,在距離我

    一尺外的地方斜抖落地,顯示出明白的威嚇。

    我吃了一驚,連忙放下不住嬌顫的小翎蘭,甚至來不及好褲子,就以最快速度擺出警備姿態,然而,正如我先前心中懷疑的,水

    都十虎都已死光,這里哪來的敵人?唯一可能的,就是出現剛才失蹤的人。

    回過頭來,眼前所映出的紅色情影,正是之前與我攜手抗敵,但是被九鬼鷹魔給擊飛不見的少女英俠!畫眉。

    小約翰正昏死在畫眉的腳邊,她滿面蒼白的模樣雖然狼狽,不過看來似乎沒多受什麼傷,敞開的衣襟中露出白嫩肌膚,晶瑩賽雪

    ,襯托出那一道乳溝的圓潤,讓人忍下住吞口饞沫,但她眼中的氣憤神采,猶如兩道冷電,把我沸騰的欲望瞬間結凍。

    “放開她……放開那個女孩。”

    畫眉一手持劍,劍尖的寒芒直指我眉心,盡管她的聲音很疲倦,但我可不敢質疑她的意志。在已經見識過她誓死報復九鬼鷹魔的

    決心後,和這種女人為敵,是相當愚蠢的行為。

    “這女孩是我抓回來的,我有責任要把她完整無缺地放回去……”

    “別、別這樣,我才剛剛與你並肩抗敵,不想現在就與你發生沖突,你要我放人,我放開就是了。”

    不能得償所望,我確實很想嘆息,但再怎麼說,我都不想在這里與畫眉為敵,她的俠義與英勇,雖然在我看來過于耀眼了些,可

    是我還滿想與她好好相處的,這感覺頗難說明,但……我還是把衣衫凌亂的小翎蘭給放了下來,任由她自顧自地夾緊白皙雙腿,發著

    膩人嗚咽聲。

    盡管可惜,但我為了不多觸動畫眉的反感,把人放下後也就退到一邊,省得她以為我會突然做什麼襲擊動作。然而,就在我預備

    拖著又傷義累的身體離去時,一個爽朗的女音又喚住我。

    “等一下,你不能這樣就走。”

    “哦?為什麼?就算你不看在我替你報了父仇的份上,世該想想我們才剛剛一起聯手作戰,不必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吧?”

    我懶洋洋地回過頭,但卻在回頭的那一瞬間整個呆住,作夢都想不到會看見這等景象。

    小翎蘭已經昏倒在一旁,衣衫凌亂地與小約翰倒在一起。

    冰冷的劍鋒,遙遙指著我的眉心,那股讓人腦門發病的寒意仍舊威脅著我,但我卻毫不在意,目光越過了劍刀,直看著持劍之人

    的胸口;畫眉右手持劍,左手卻慢慢解開了衣甲的鈕扣,一個接著一個,露出了內里的胸兜,還有小半顆渾圓白皙的香乳。

    酥胸的尺寸並不大,至少沒大到可以夸耀的程度,但在這種時候,這幕又香艷又刺激的景象,卻讓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所幸,讓我進退維谷的紅衣少女開口“你……你之前說過的,為了要使用你的絕招,會欲火亢奮,不能自己,現在就是那樣吧?我有

    責任要保護這兩個孩子,不能讓你對他們造成一輩子的傷害,所以……就讓我來代替這女孩吧!”

    在確認過畫眉眼中的認真,明白這不是開玩笑後,我還真是被嚇了一跳,想不到居然真有人肯相信我的謊言,為這付上貞操,她

    胸部看來又不大,該不會真的蠢成這樣吧?

    “我曾經在族中長老的見證下,對神明立下重誓,如果有人能替我父親復仇,誅殺九鬼鷹魔,那麼就要幫他完成一個心願……我

    上個月剛滿十六,從來不曾有男人踫過,現在也是清清白白地站在這里……不管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謝謝你替我一族報了大仇。”

    畫眉說著,把手中長劍扔到一旁,昂首等待著將發生的事,而我也不能否認,比起什麼神功秘寶、如山金銀,她要送我的“禮物”確實最合我心意,因為當我隨時可能會回到未來,只有她的處子貞操,是我可以確實掌握並擁有的珍寶。

    兩個小鬼都已經人事不知,這里是荒郊野外,不用煩惱清場問題,我索性筆直走到畫眉面前,凝視著她。

    在我滿載欲望的火熱注視下,一直給我膽大無畏感覺的她,面頰上也浮現兩朵紅雲,但卻仍是很大方地說話。

    “你、隨你想怎麼做吧!”

    最難消受美人恩,我享受著書眉身上的芬芳氣息,右手輕輕地撫上了她雪白的頸項,左手卻迅速地解起她的衣帶。

    畫眉嫩頰泛紅、面泛桃花,嬌羞地看著我,而我則在她不做反抗的默許下,靈巧地解開她紅色的裙帶,任那薄薄的絲裙墜落,裸

    呈著一雙曲線姣好的修長雙腿,還有一具僅著貼身衣物的白嫩裸體。

    “畫眉,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美麗的女人。”

    “胡……胡說,哪有這種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女人……嗯……”

    我一邊撥開她的黑發,輕舔畫眉柔軟的耳朵,一邊隔著她樸素卻鮮艷的紅色肚兜,溫柔地揉搓她渾圓的酥乳,初次經歷這風流陣

    仗的英俠少女,臉頰紅得更厲害,在我懷中輕微顫抖,任憑我搓揉著她柔軟的香乳。

    “你別妄白菲薄啊,大都市里的美人我見得不少,沒有哪個能像你這麼吸引我的。”

    這話其實不假,純以容貌來比較,畫眉能與阿雪平分春色,神采與氣質勝過羽虹、碧安卡良多,在我生平所見的女性里,只有月

    櫻的傾城仙姿能夠穩勝一籌,所以她確實是很能吸引我,更重要的是……在這種一生一次的初夜,每個女孩子都喜歡听好話,留個美

    好的記憶。

    似乎是受了我贊美的關系,畫眉的反應相當敏感,不一會兒就被我撫摸得情思蕩漾、渾身發軟,小嘴在我耳邊不斷嬌喘,聲音既

    甜美又柔軟,輕聲呻吟,嬌軀軟軟地靠在我胸前。

    我忍住心里的急切,慢慢挑逗著少女的春情,低聲在她耳邊道︰“畫眉……讓我看看你的奶子吧……看看是不是真像看起來的那

    麼挺……”

    “你……你別笑我……”

    畫眉難掩女兒家的嬌羞,輕瞥了我一眼,嬌軀輕搖,縴手繞到背後,解開了赤紅肚兜的系繩。在肚兜落下的那一刻,一雙圓潤而

    有彈性的雪乳彈跳出來,雪白的乳峰未算高聳,卻飽滿渾圓。

    隨著少女緊張的呼吸,微微顫動的雪乳看來嬌媚無比,加上畫眉肌膚晶瑩剔透,白嗽肌膚配上櫻桃色的乳蕾,更顯得色澤美艷。

    畫眉面頰暈紅如桃花,難為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擔心,但還是很明快地問︰“我……不是很大……會不會不好看?”

    我不禁莞爾,想不到這麼武勇英艷的女性,在裸露軀體後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居然和一般平凡少女沒有什麼差別,或許這是閱歷

    與經驗不足的關系吧?

    “不是只有大才好看。”

    我簡單回答了一句,迅速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因為怕黃晶石離身,我人也會消失,所以把黃晶石的碎片放在上衣口袋,只脫去

    褲子,跟著,趁著書眉目睹我胯間怒挺而動作呆滯的時間,直接湊近,吻上她的紅唇,在兩唇相觸的瞬間,畫眉全身火熱,與我相親

    相貼的雪嫩肌膚,浮現了瑰麗的緋紅。

    我熱切地吻著,有過心理準備的畫眉也很大膽地伸出香舌,讓我引導笨拙的她進入口中,被緊緊吸住,兩人的舌頭纏繞著。

    除了親吻,我也抓著畫眉的縴縴素手,直往胯間摸索過去,動作生澀地握搓起硬挺的肉杵。

    畫眉身上僅剩下一件貼臀的單薄褻褲,一身雪白的冰肌玉骨暴露在風中,我將她緊擁在懷里,兩具火熱胴體毫無保留地肌膚相貼

    ,感受彼此的體溫,特別是她白嫩嫩的圓乳摩擦過我手臂時,我舒爽得險些叫出來。

    “你剛剛還說自己是鄉下女人,我知道的鄉下女人每個都是蓬頭垢面,粗手粗腳,哪個鄉下女人有你這麼白嫩的肌膚?”

    “我也不知道……好像從小就很難曬黑,一直都是那麼白……唔……”

    在我的輕輕撫弄下,畫眉如我所願地在草地上平躺下來,以我脫下的衣物為墊,翹抬起修長的火腿,任憑我緩緩褪下她身上最後

    一片布縷,將那件貼臀的絲質褻褲一脫,少女貞潔的神秘地帶整個顯露在我眼底。

    “傻瓜,那就叫做天生麗質啊!我說過了,你是真的很美的。”

    為了要能看清楚一點,我繼續贊美著畫眉,手上施力分開她兩條白嫩的粉腿,只見她一雙渾圓的玉乳完全裸露,全身的肌膚散發

    出艷麗的緋色,雪白的粉頸、盈圓的雙肩、粉雕玉琢般的香乳與櫻桃色的乳蕾,顯示少女芳華正盛的青春。

    平坦的小腹下,是一叢茂密的黑色森林,蜜漿間歇地流出,將恥毛結成一絡一絡的;再往下就是那雙誘人的長腿,雪白光潔、又

    長又直,線條極其優美。

    但最吸引我注意的,仍是她未曾有人探索過的處女花谷,在粉紅色花辦的掩映中,光閃閃,亮晶晶,沾著黏膩蜜漿的花蕊緩緩挺

    立綻放,嬌嫩花辦則隨著大腿的不住顫動,緩慢地收縮著。

    “真的好美啊……”

    我輕嘆了一聲,嘴唇貼覆上了少女的火熱胴體,從唇、胸一直往下吻著,畫眉只是緊閉雙眼,任我為所欲為,直吻到了小腹下的

    馥郁花谷。我試著用手指撥開她美麗的花辦,畫眉渾身一顫,嬌吟起來,我一松手,花辦又再度緊密合上。

    “別、別再玩弄我了……啊……”

    我全然不理少女無助的祈求,一手手指分開花辦,然後用另一手手指試探性的插入她的花徑中。處女獨有的緊湊感,讓人極為期

    待將發生的激情,而花徑中不斷滲出著蜜漿,已經將整個潤滑工作準備就緒了。

    “請你……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嗯?什麼事?”

    我半跪在少女兩腿之間,分開她的雙腳,然後將肉杵抵在畫眉的花谷口,她緊緊蹙著眉頭,全身都在顫抖,克制不住心頭的緊張

    ,但花徑中源源流出清新的花蜜,顯示肉體已經準備完成。

    “我知道你有一些讓人忘記痛楚的催情藥物,等一下千萬別對我用那種東西,我……我想要清楚地把這一刻的感覺記下來。”

    這個奇特的要求讓我吃了一驚,過去每次遇到處子破身,一個個都是叫得呼天搶地,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主動要求不避疼痛。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呢!”

    我笑著這麼說,俯身將畫眉的粉嫩乳蕾含入口中,舔弄起來,讓她在連續的快感中,身體稍稍放松了一些,然後我把肉杵抵在她

    的兩腿間,慢慢往她那緊窄的花徑頂入,沒多久就發現自己遇到了阻礙,被一層薄薄的薄膜給阻住。

    “哼!嗯!”

    痛哼聲中,畫眉全身都顫抖起來,花徑中流著溫熱的液體,于是我又用力將肉杵整根往蜜穴中送,她全身一震,兩條粉腿繃得死

    緊,連帶花谷緊密痙攣,又緊又窄的壓迫感幾乎使人瘋狂。

    我忍不住用力地往前沖刺,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童貞,沖破了那層薄膜,粗大的肉杵擠了一半進去,然後拉出來,再次做推進,

    一次比一次還要深入,雖然緊窄的小道不易前進,但是佔有眼前這美少女童貞的征服感,驅使我努力的深入,終于將整根肉杵都深埋

    進了她那花谷里。

    “嗚……啊!”

    在我突破的過程中,難以忍受的疼痛,讓畫眉發出細微的尖銳哀鳴,卻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指,不肯叫出聲來,全身僵硬得像是

    一尊木偶,從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努力地忍受著。

    “啊,真不愧是……畫眉,你好緊啊!”

    我喘氣說著,一手抱著畫眉的結實的雪臀,一手捉住她的手腕,挺腰向前,火熱的肉杵一路擠開美少女的花徑,朝著花徑深處的

    溫暖宮房前進。

    “咿……噢……啊啊……”

    淚光在面上橫流,破瓜造成的劇痛,咬在畫眉口中的手指,滲出了鮮紅的血絲。我本來想要溫柔勸慰,讓她放松身體,舒服一點

    ,可是看著她那強忍痛楚的倔強表情,卻不知為何竟然興奮難當,只想要多看一點,于是便拋開顧忌,奮力奔馳,享受著處女花徑那

    種強力的收縮感。

    連續的強力撞擊下,畫眉粉嫩雪白的屁股往上顛動,我看得過癮,趴俯在她身上輕抬下體,讓肉杵在她花徑內慢慢進出。每一次

    插進去,都覺得腔道十分嫩滑,仿佛有一種吸引力在拉著肉杵往里插,迫使我盡可能將肉杵插得深入。

    連續幾次,肉杵前端已抵到她的花徑盡頭,每一次退出的時候,都帶出大量的蜜汁,花香味沁人心脾,讓人間了越來越亢奮,急

    不可耐地一下下插干著她。

    在整個過程中,畫眉喘得越來越厲害,當她終于呻吟出聲,我插一下她啊一聲兒,潮紅的臉上猶自掛著晶瑩淚珠,我這才能夠肯

    定,她已經開始得到初次交媾的高潮。

    一般來說,除非使用春藥或催情物,否則由于破身時的劇痛,女性的初夜通常只有痛楚回憶。能夠在初夜就得到高潮的女性,這

    種體質百中無一,不是非常敏感,就是能夠將痛楚轉化為快感的刺激。

    畫眉是這兩種中的哪一種,我不得而知,但是听她連聲喘息叫喚,我心頭暗喜,一邊加勁插著她那水光粼粼的肉洞,一邊盯著她

    那張艷麗的面孔,欣賞她在快感中抿唇的動人神態。待她終于緩過勁兒來,我便把肉杵深深插在她體內,開始細細摩挲把玩她那白膩

    光滑的腿,從飽滿潔白的小腿到豐腴白嫩的大腿。

    畫眉的反應極為熱情,雙手緊緊摟住我的背部,雙腿高抬,勾住我腰身,仿佛準恐肉杵跑了出來,春情蕩漾的軀體隨著抽插而起

    伏著,下斷地扭動美臀,頻頻往上頂,一時間耳里滿是抽出插入時,恥骨撞擊美肉的“帕滋!”聲音。

    少女渾身不住顫抖,花谷的嫩肉劇烈痙攣著,讓被包覆于其中的我,一再感受到難以形容的快感。

    有武功底子的畫眉,干弄起來就比月櫻的嬌弱強上許多。換做是月櫻,這時早巳酥軟軟的癱在床上,連嬌吟的力氣都沒有,但越

    來越嘗到男女歡好滋味的畫眉,就像是一匹脫韁野馬,結實而滑膩的雪臀,摩擦著我的大腿,連續往上挺起,小腿還緊扣住我的腰部

    ,好幾次都險些被她搶過主控權。

    (開玩笑,才剛剛破身而己,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

    連場惡戰加上激烈交媾,我確實感到疲憊,但關系到尊嚴的挑戰卻不能認輸,我驀地抬高她的兩條美腿,放在肩上,讓那美臀凌

    空搖晃,使不出之前的力氣,而淌流著蜜漿的花谷則更顯高翹,這麼一來,我甚至不用調整位置,就對準畫眉火熱的花谷口用力一插

    到底,毫不留情的繼續開墾,徹底把主控權掌握過來。

    “我才不會讓女人騎在我頭上,至少不會第一次就讓你騎上來,如果不服氣,以後大家約好時間,多干幾次吧!”

    畫眉沒有余裕回應我的嘲弄,她始終是床第戰場上的新生,雖然初時顯得勇悍,可是在被我有技巧地瓦解了沖勢,狠狠地直線抽

    插打擊後,她很快就只剩下每次被我插入時呼氣的力量,粉臉狂擺、秀發亂飛、張口呼吸著。

    “你……你……別佔我的便宜……嗯……”

    畫眉面上盡是滿足的春情,提起余力將美臀拚命上挺,扭動迎合我深深的刺入,花徑一吸一放地吸吮著肉杵,這種不能控制的反

    應,讓我明白她的高潮將至,便加快了最後的沖刺。

    “唔。”

    激烈的快感中,我把持不住,精關一放,肉杵陽具狠狠一頂,撞向花徑的最深處,發射出一陣濃密的陽精。配合這無比暢陝的發

    泄,我抓住畫眉雪臀揉弄的手也停止了動作,凝神俯視她面上的表情,想把她失去處子後首次高潮的神韻,給牢記在腦中。

    雲消雨歇,我只有喘氣的份,靜靜等待身體精力回復,畫眉卻將我一把推開,自己挪動著雪白的胴體,沉默地移動到旁邊去。

    少女的胴體一移開,一片濕溽布縷卻出現在我眼前,悄悄撿起來一看,認出那是畫眉先前穿的絲質褻褲。

    絲綢的布料很薄,似乎還混織了別的質料,記得剛剛脫的時候,幾乎是完全緊貼香臀,薄得摸不出來,而在我們合體交媾的時候

    ,這條褻褲就就被墊在畫眉的雪白屁股下,如今拾起一看,褻褲上頭滿是處子破瓜的鮮血、交媾所流下的淫蜜,穢跡斑斑,想必也正

    是畫眉此刻股間的寫照。

    從背後凝視她美麗的曲線,看那粉白的裸背、縴細的柳腰、晶瑩圓潤的雪臀,隨著呼吸輕輕律動,微含海水氣味的體香,給人很

    清新的感覺,我不自覺地吞了口饞沫,遲疑著是否該有所動作。

    畫眉確實是個很動人的女性,她那如劍一般的明艷英姿,敢作敢為,在某個程度上確實對我造成了撼動,假如情形許可的話,我

    是滿希望與她有進一步的交往,而且趁著剛剛佔有她童貞的優勢,應該會有不錯的發展。

    不過,這想法卻是痴心妄想,因為我本身的狀況不定,隨時可能轉移回到未來,一差就是十二年,那時再能踫面,她也已經是一

    名。二十八、九歲的……咦?

    這麼算來,豈不是與月櫻姐姐差不多的年紀?

    我訝然于這個發現,正要開口詢問,卻听見背對我的畫眉怪異地呻吟著,細微的聲音里蘊含著痛楚,好像正在忍受著什麼苦痛一

    般。

    處子甫破瓜的不適,確實會造成一陣時間的苦楚,但畫眉痛的程度似乎不僅于此,沒過多久,光裸的背部不住抽搐,連寒毛都豎

    直起來。我嚇了一跳,剛想要上前探看,眼前卻異象陡生,一陣蒼青色的氙氬光華,籠罩住畫眉晶瑩嬌嫩的肌膚,隨著光華的增強,

    她本來扎束起來的發辮忽然進散。

    柔柔發絲飛快生長,由肩頭像瀑布流泄般瞬間長到腰部,而發色更從本來烏亮黑色轉成海水般的碧綠,好像漲潮時候的碧波,由

    發根開始蔓延到發稍,改換吞沒了先前的黑色。

    “這、這是怎麼了?”

    讓我詫異的事並不只如此,除了發色的異變,還有其他的變異狀態在畫眉身上發生。從後頭看過去,她濃密的碧綠秀發中,緩緩

    生出了一對犄角,潔白如月,型態如同鹿角,美麗非常。

    大地之上的各個種族里頭,凡是祖先人獸雜交頻繁的種族,子孫雖然擁有人形,卻也會留下獸系特征,像是生有翅膀的羽族就是

    例子,但頭上生角的種族卻相當罕有,最為人所知的,就是兩個以強悍戰斗力、易于絕嗣而聞名的稀有種族,獨角獸族和——龍神族。

    獨角獸族的族人,與精靈們一起通婚、生活,居住于索藍西亞境內的聖山,我從來不曾一見;但長年居于東海的龍神族,卻與我

    有過交集,里頭有一位女性,是令我愛恨難分的一名……等等,龍女姐姐今年芳齡多少?記得是與月櫻所差無幾,也是約莫二十八、

    九歲的芳華。

    ……李華梅……畫眉……這兩個名字的發音其實沒什麼分別……

    這個念頭竄過腦海,我嚇了一大跳,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想到的念頭。可是,心里有了這個想法,眼前的赤裸背影赫然越看越像,

    碧綠的濃密秀發、象牙色的美麗犄角、隱約含著海水氣息的馥郁體香……這些……

    “你怎麼了?嚇到你了嗎?”

    正拾起衣甲穿戴的半裸少女,驀地回首過來,毫不矯柔做作地看著我,明亮的眸子中閃著疑惑之情,不能理解我所受到的沖擊。

    在她回頭的那瞬間,我看到了她美得讓人驚嘆的面容,可是在同樣的一張面孔上,我卻看見了另一張臉,那是再過十二年之後,

    更形增添了成熟、威儀的美艷面容,雖然氣質有著少許差異,但無疑就是同一個人。

    “喔,是我的樣子嗎?這次我們伏擊九鬼鷹魔,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族里的巫師為我施法,變化成為人類的外形……但是一經過

    男女交合,魔法就會失效,變回原樣。”

    她很自然地解釋著,並且告訴我,我之前說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她已經決定,殺了九鬼鷹魔之後,要把往後的人生都為族人、為

    東海的和平康樂奮斗,也因此她此生不會與男女情愛有牽扯,把處女童貞作為報恩謝禮送給我,正是為了絕了自己的雜念。

    “……因為我不可能會愛上你,我們之間只有恩情,沒有感情,今朝之後多半後會無期,所以你是得到我身體最好的人選。”

    我被這番話弄得目瞪口呆,但當我問她是否就是東海的李華梅時,她卻說從來沒听過這個名字,然而……

    “我家族姓李,畫眉這個名字人過嫵媚,不適合軍旅生涯,華梅……華梅,听起來很順耳啊,謝謝你了。”

    想不到無意中又創造了一項歷史,我啼笑皆非之余,突然想到一件要緊事,連忙站起,顧不得穿妥褲子,搶奔到九鬼鷹魔的尸體

    旁邊,先拿刀亂剁一番,確認人已經死透之後,再拿石頭亂砸一番,以肯定尸體里頭沒藏有什麼毒蟲或害人機關,最後才在他懷中搜

    索。

    “找到了……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

    除了一些碎散的金銀珠寶外,我找到了一本貼身收藏的書冊,看到上頭寫著“天罡氣訣”的字體,不敢多看,立刻扔了過去。

    “沒錯,這就是我們龍神族鎮族神功的秘卷,多謝你了。”

    聲音中充滿感激之情,但我敢打賭,在我把書扔過去之前,她一定在疑心我會偷書獨吞,因為我剛剛從背後感覺到一股讓人發麻

    的視線。

    咦?這斷頭死鬼的懷里好像還有一本書?

    我伸手一拿,正要取出,突然間腦里天旋地轉,暈眩難當,只覺得手腳正漸漸麻木,第一個念頭就是中了毒,但隨即我就明白發

    生了什麼事,時空魔法的效果正在解除,我馬上就要從這里消失了。

    把握住最後的一點時間,我轉頭回望,看見碧發龍女錯愕而驚恐的眼神,正朝這里奔來,我用盡所有力氣大喊。

    “如果你以後軍費短缺,很需要錢,到阿里布達的娜麗維亞,我……”
第十五卷 第15卷 第08章 東海揚波
    我等待著月櫻的開口,不過,回想到在時光旅程中發生過的事,我忽然發覺一個被忽略的問題。

    為何水都十虎的幸存者,會成為阿里布達皇室的特務頭子?雖然說以這半獸女的武功,足以勝任這職位;而秘密組織吸收悍匪、

    死囚為工人員也不奇怪,但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是在水都十虎敗亡之後?亦或者打從一開始,水都十虎就是受到國王陛下直接指使的?假如事情的真相是這樣,那麼水都十虎為

    什麼要綁架小翎蘭?那種跟蹤不是單純的保護,更何況畫眉向我肯定,曾听過他們說要負責綁走冷二公主,殺掉她旁邊那小雜種。

    綁架小翎蘭不成,這次又來綁架月櫻,而幕後的指使卻是國王陛下,這些事情到底……

    我越想越是怪異,背後冒出一身冷汗,正要開口說話,不遠處卻驟傳來一連串咳嗽聲音,令我大吃一驚,急忙回頭轉看。

    萊恩從我們這邊離開後,並沒有像回休楚那樣自動消失,而是遠遠地站在外頭,擔任警戒,以免又生什麼不測。而我听到的那些

    咳嗽聲,就是由他那邊傳過來。

    在這種緊要關頭突然傳來咳嗽,這實在是一件很沒情調的事,但我們卻更在意另一件事。萊恩連咳不止,這點很不尋常,以他第

    七級的強橫修為,雖然不能說是無敵,但內外功均臻至爐火純青,除非受了內傷,否則實在沒理由這樣咳嗽,難道剛才斬殺那半獸女

    的時候,他也傷得不輕?

    “咳!”

    重重一聲,萊恩不只是咳嗽,更吐出血來,明顯是內傷發作。

    “萊恩!”見到丈夫吐血踉蹌,月櫻大驚失色,連忙朝他趕奔過去。

    (沒理由啊,萊恩的武功那麼高,以第七級力量搏殺第六級的敵人,怎麼會受傷?碎夢刀的反噬真有那麼強嗎?)

    我錯愕不解,正要隨著月櫻跑過去,心頭忽然一緊,有某種讓我非常不舒服的冒冷汗感覺,一下子冒了上來。

    這種感覺,好像獵物被獵人窺視般的危險,危險到讓我渾身冒著冷汗,但這種感覺我並非首次遇到……

    在哪里?我在哪里曾經有過這種感覺?什麼地方?什麼時候?

    我猛然跨出一步,拉住月櫻,不讓她往萊恩那邊靠去,而萊恩也同時揮手要月櫻別過去,還用溫和笑意表示自己並無大礙,要我

    們不用擔心。

    “別擔心,我沒事,你們可以放心繼續……”

    就在我們眼前,萊恩向我們搖手,像是想要說什麼的剎那間,一道冷冽刀光恍若新月乍現,彎彎地劃過他的身體,而我則被這道

    冷電驚虹給點醒,刺激出幾個月前的一段記憶,還有幾乎成為我夢魘的一個名字。

    “鬼魅夕!”

    就在我大喊出口的瞬間,大蓬血雨自萊思胸腹噴發出來,這位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國際聯盟的首任主席,就這麼中了黑龍會最

    強刺客的暗殺。

    以黑龍會的神秘忍術,由萊恩腳下的影子里冒出,防無可防,又是趁著萊恩內傷發作、真氣不濟的一瞬間,完全掌握了天時、地

    利,才發出的必殺一擊,堪為殺手行動的典範。

    這一刀……下手好狠。

    在飛濺的血光中尤其看得清楚,詭異的忍流刀法,如毒蛇般噬咬進萊恩的要害,又深又重的一刀,幾乎把萊恩的身體斜斜斬斷,

    肝腸寸碎。

    不負百里雄獅之名,萊恩在這過程中沒有放棄悍然反擊,身體都快斷成兩段了,他赫然還是勇悍無匹,一手抽出獅王金劍,拚著

    殘余力道向身後那道黑影刺去,試圖拚個同歸于盡。

    但受到傷勢拖累,瀕死的他力量狂降,連第五級力量都不足的一擊,傷不了詭變百出的鬼忍者,反而被鬼魅夕再補一刀後,飄身

    朝我們這邊飄來……從那出血量與傷口面積來看,我明白那是致命傷。

    “奸賊!哪里走!”

    適才離去的回休楚趕了回來,見到萊恩遇害,他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的猛虎,朝鬼魅夕追擊,讓鬼魅夕放棄朝我們這邊動手,凌空

    轉折射向天空,兩道高速身影一追一逃,轉眼間就消失在遠方的屋脊上。

    回休楚無疑是遲來了一步,來不及救到萊恩,但他卻不算全無貢獻,至少,因為有他的關系,鬼魅夕沒有能夠對我和月櫻斬草除

    根,讓我們能夠在這最後時刻,趕到萊恩身邊,與他說上人生的最後一段話。

    “……我……不行了……”

    並不是多有新意的開頭,但是帶給我們的沉重感卻是無與倫比。這麼一名穩坐金雀花聯邦總統大位,只手操控各國權力動向,並

    將在不久後成為史上第一名國際盟主的偉大領袖,滿身鮮血,肢體不全地倒在我們眼前,任殘余的生命力飛快逝去。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我一直沒什麼現實感,但是現在那種感覺慢慢涌了上來,我開始察覺到,這個男人一死,對于這片土地所

    造成的影響將有多大,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恐怖結果。

    “……我……我失算了……”

    內功精純,雖然受到致命創傷,萊恩卻氣息不亂,神智清醒地對我們說話。

    他告訴我們,雖說這一次是利用黑龍會的存在,形成壓力,促成國際聯盟,但只要一成立,他要努力做的並非戰爭,而是組織起

    大地諸國,加強經貿政治往來,形成體系,消弭紛爭的王道做法,只要國際聯盟夠團結,黑龍會就無隙可趁,不攻自破,這個理想本

    巳邁出了第一步,但隨著他一死,整個情形都不同了。

    好不容易團結起來的組織,馬上會分崩離析,而大總統被刺殺的消息,會讓金雀花聯邦的人民和外部盟國一夕變天,短時間內對

    黑龍會開戰,這麼一來,不論勝負如何,大量的死傷將難以避免,和平無望,並且會被有心人與陰謀家趁隙利用,把整塊大地的命運

    導向一個黑暗世界。

    萊恩的話聲越來越微弱,但語氣卻是頗為激動,閃爍著悔痛之情的虎目,甚至泛著悲傷的淚光。我對政治所知不多,但是從萊恩

    的話推測起來,這些並非空穴來風,確實是有很大可能發生的未來。

    “只要再給我三年……不,一年就好……只要再有一年,聯盟的組織架構就可以成形,大地人民就可以過好一點的生活了……好

    恨啊,沒有戰爭的世界,就這麼完了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之前我一直在質疑萊恩的心態,覺得他成立國際聯盟的用意,是為了延續自己的霸權,眷戀權位不願離開

    ,但看他瀕死之際,一句身後事安排都沒有提,只是目中含淚地擔憂著大地人民,我才覺得,他真的是很想打造一個沒有戰爭的和平

    樂土。

    月櫻蹲跪在萊恩身旁,緊握著丈夫逐漸失去溫度的大手。鵝黃色的長裙禮服沾滿了鮮血,美麗的臉龐沾滿了淚痕,泣不成聲,更

    說不出一句完整話語,只是要萊恩別多擔心。

    “……櫻公主……謝謝你這些年來幫助我完成夢想……萊恩•巴菲特……守住了十二年前的承諾……可是,我不能再當你的騎士

    ……不能再守護你了……希望你……幸福……”

    染血的金發黯淡無光,萊恩的聲音猛轉為急促,抓著月櫻的手用力起來,連原本憂傷的苦笑面容都變得痛苦扭曲。

    “…快走……不可以再留在這里……我死之後,冷棄基會立刻以安全為名,把你留下……不可以讓他知道我死了……否則一定…

    …會……”

    萊恩的這段話,听得我一頭霧水,但心中卻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恐懼,仿佛有個非常殘酷的事實就蘊含在那里頭,慢慢向我揭露展

    開。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保護我。”

    月櫻緊握丈夫的手,忍著哭泣,拚命點頭說出道謝話語,但是那個畫面看起來並不像是夫妻在作臨終交代,反而像是公主殿下與

    一名守護騎士的瀕死告別。

    听了月櫻的話,萊恩扭曲的痛苦表情轉為平和,我不知道他是否強忍著痛楚,還是已經感覺不到痛楚,只看到他轉過頭面向我,

    露出一個最後的笑容。

    “約翰……”

    萊恩吃力地舉起了手臂,朝我晃了晃,我看懂了他的意思,連忙伸手握拳,不快也不慢地把拳頭推了過去。

    兩個男人的拳頭,輕輕地一踫,發出了像是擊掌為約般的聲音。

    “……一切就交給你了。”

    像是交棒似的遺言,萊恩的手軟軟垂了下來,這名巨人領袖與世長辭,在我們眼前結束了他驚濤駭浪的一生。

    萊恩死了。但他所交下來的棒子,責任卻剛剛開始。

    我轉頭望向月櫻,覺得她應該有些話想要對我說,而現在也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了。

    “姐姐。”

    時間緊急,隨時可能有人過來,而我又不想過度刺激月櫻,所以我想到一個方法。

    “我……我有件事情告訴你,其實我做過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外面傳的那些丑聞,全都是真的。”

    用最簡短的時間,我把過去幾年所發生的事,包括阿胡拉瑪之戰、馬丁列斯要塞之戰,里頭大致的情形迅速說過一次,說的全是

    真話,當然也是非常骯髒齷齪的事實告白,全部坦白地說了出來。

    “我其實是一個非常爛的家伙,做了很多很下流的事,根本配不上你,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可以嗎?”

    這些話明顯地產生了作用,本來呆呆望著萊恩的月櫻,在一陣短暫沉默後,終于站起身來,像是很為難似的面對著我,卻終于開

    口說話。

    “我……也不是個好女人。小弟你大概已經不記得,但在你小時候,我幫著照顧你的那些時日,我對你……做過很多很不好、很

    不可原諒的事,這幾年里頭我一直很愧疚,但是……即使這樣,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月櫻告訴我她的心情,那是一名戀童者的完全告白,假如我不曾回到過去,記起一切,突然听到這些話,可能真是會被嚇個一跳

    ,不過我現在是完全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月櫻怎麼說,我的表情都沒有震驚、沒有改變,只是不停地告訴她,這些事都不是問題。

    但似乎仍然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不,你不了解……十二年前,我和萊恩本來就是朋友,我知道他的秘密,他和我約定,只要我嫁給他,幫他掩飾他的秘密,他

    就負責保護我,帶我離開阿里布達,所以……所以我才會離開你的。”

    “保護?保護……什麼東西?有誰在傷害你嗎?”

    我不解的疑問,讓月櫻用力地點了點頭,先伸手抹去眼淚,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想藉著這動作儲備勇氣。

    陰暗的烏雲逐漸涌來,遮蔽夜空,也遮斷空中的光源,讓站在那里的月櫻迅速被籠罩在一團黑暗里,看不見面孔表情,讓那股陰

    霾感覺越來越沉重,連我都覺得胸口呼吸郁悶。

    “有,那個人……是我的父親,十八年前的那個晚上,他……他強暴了我。”

    一句話像是震在耳中的雷霆,我不願意柑信自己听見的東西,但不斷入耳的事實卻讓我別無選擇。

    十八年前,月櫻還只有十歲的時候,某一個深夜,她的父親冷棄基突然出現在她房里,對她施暴。平時溫和慈祥的父親,忽然露

    出猙獰獸容,當時的月櫻全然沒有辦法抵抗,就這麼任由事情發生。

    那一個晚上,成為她人生中糾纏最深的夢魘。

    但並不是只有一個晚上。在往後的幾年中,食髓知味的冷棄基不停地在晚上潛入女兒寢室,連續奸淫得逞。

    深宮大院的一角,是最污穢、黑暗的所在,當對方是掌握至尊大權的一國之君,他完全可以為所欲為,令幼小的月櫻哭訴無門,

    只能在每個夜里躲進被窩發抖,听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哭泣祈求這一晚快點過去。

    說著心底最深秘密的月櫻,一點都看不到平常的典雅與嫻靜,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一下子又蹲在地上,整個精神都失控了。我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好,好幾次都想直接打斷月櫻的話,讓她別再往下說了。

    但是這麼做是最爛的方法,因為月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把這段一污穢不堪的往事告訴我,如果我打斷她,那麼問題只會一直埋

    在心里,日後更猛烈地爆發,所以,我必須把這一段被詛咒的往事給听完……

    “……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希望這些事情就這麼過去,可是……有一天我發現父王用看我的眼神,在看翎蘭……”

    為了怕悲劇再次上演,所以月櫻把妹妹帶到我家,每次都待到深夜才回去,甚至常常在爵府里頭過夜。

    但……為什麼是我家呢?

    “伯父……源堂司令以前和我父王一起長大,是多年的老朋友,他也是我父王最害怕的人,只有他,才能讓我父王有顧忌,只要

    躲在爵府里頭……父王他就沒辦法踫到我們……”

    實在是一點都不意外,變態老爸那樣的人,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實在是種恐怖災難,難怪我一直覺得國王陛下的人格有點不太正常

    ,想不到他居然會這麼恐懼我的變態老爸。

    “……所以,並不是為了照顧我才來的,對嗎?”

    我微微笑著,心里多少有一點失落,但並不會覺得難過,因為不管動機為何,月櫻照顧過我,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實。

    而之後的情形也不難想像,月櫻遇到了萊恩,這是一個更好的護身符與避風港,便與他立下約定,雙方各取所需,月櫻委身下嫁

    ,增加他在政壇的聲望資本,同時掩飾他的性向秘聞;萊恩則是負責保護月櫻,同時施加壓力,讓冷棄基不敢對其他女兒施狼爪,這

    才讓翎蘭、星玫兩位公主平安長大。

    “那天,你對說我長得很美,不趁現在多抱一下,以後就便宜我丈夫……這句話,是他以前最常掛在口邊的。”

    無怪當時月櫻的臉色大變,原來是我在無意中說出了禁語……

    “我藏到法雷爾爵府里頭,你那時候才六歲,好可愛……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單純想對你做父王對我做過的事,可是……越到

    後來,我就越受你吸引,那時候……我一見到別的男人就好害怕,只有那時候的你……一直讓我……我是不是個不正常的女人啊?”

    月櫻流著眼淚,發出來的聲音卻是笑聲,而笑聲中又有無限悲苦,和瀕臨崩潰的瘋狂,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月櫻她的扭曲性

    向並非天生,而是在後天環境的壓迫下,一點一點地形成的。

    “姐姐!”

    “剛開始的時候,他騙我……我一點也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說父親疼女兒就是這樣,皇宮里所有女人都是他的……”笑聲里

    ,月櫻的聲音慢慢變成哭音,听來是無比淒楚。

    “到後來……我終于知道這樣是亂倫,是不應該的,每天晚上他摸到我床上,我都哭著求他別這樣,別再踫自己的親女兒,可是

    他根本不理……他……他強奸我……我一直哭一直叫救命,可是根本都沒用……所有侍衛、婢女都裝作沒听到……”

    月櫻不住啜泣,眼淚滑下臉龐,天上烏雲個知何時散出了一條縫,淡淡月光透灑下來,斜斜映出月櫻的身影,那不再是一個典雅

    高貴的公主身影,而是一名曾在十幾年前的許多夜里,哭叫無門的孤弱女子。

    我很遺憾,如果自己早生十幾年,無論如何我都會拚命阻止,但現在……我能做些什麼來彌補呢?

    “這次我回阿里布達來,是因為想要見你……可是只要我一落單,他就會突然出現……要我別忘記那段日子,說我以前是個多孝

    順的女兒……翎蘭她知道這些事,所以才一直催我離開……嗚……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家人會變成這樣?嗚,我不想的……嗚……我

    一點也不想這樣……不想的……”

    听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沖上前將月櫻摟在懷里,緊緊地抱信她,月櫻立刻便放聲大哭,像個小女孩一樣嚎啕出聲,把這麼多

    年積淤僕心底的淒楚全部發泄。

    而我,不知在什麼時候,眼眶也已通紅,抱著懷中的姐姐,連聲安慰。

    “姐姐,我愛你的心沒有改變,一如最初。”我輕拍著月櫻的背,堅定道︰“即使知道了這些,我想說的還是那一句,除了你,

    我不要別人,如果不能給你幸福,幸福對我就沒有意義。”

    听到這一句,月櫻抱著我,放聲哭泣,喃喃叫著我的名字,無限依戀地勾摟住我的脖子。

    “小弟,小弟……”

    “姐姐,惡夢就到此為止,請把你往後的人生托付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我伸手拂去月櫻面上的淚水,輕輕、輕輕地吻著她柔軟的唇辦,一一為她舔去唇上微堿的淚珠。當這一吻結束,我拉開了距離,

    所看到的一雙眼眸中,已經找不到陰霾與悲傷,緩緩綻放出了和煦的笑意。

    “姐姐,小約翰遵守了十二年前的約定……我來接你了。”

    听見我的話,月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似是驚異于我的憶起往事,但這不敢置信的表情,很快就轉化為狂喜的笑靨。

    我伸出了手,月櫻也緩慢卻堅定地伸出手,放在我的掌心,像是要攜手步入禮堂一樣,任我握著她柔若無骨的素手。

    “往後,也繼續請你……給我幸福。”

    完成了拖延十二年的約定,對于我與月櫻來說,都是一件溫暖兩人心窩的喜事。不過,目前的情形讓我們無法享受這份溫存,必

    須要馬上采取行動。

    萊恩說得沒錯,假如冷棄基知道萊恩已死,這喪心病狂的家伙會使用一切手段把女兒留下,而阿里布達是他勢力範圍,只要人在

    阿里布達境內,月櫻的處境就很危險,必須要馬上離開才行。

    但……該去哪里呢?

    我彷徨無計,卻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月櫻的傾國之姿,舉世皆知,但她的豐富學識、政治經驗,這方面的長處卻沒有幾個人曉

    得,再挾著萊恩遺孀的身分,難道就不能另外發展一片天嗎?

    “姐,我有主意了,你馬上回金雀花聯邦,參選年底的議員選舉,只要你能在年底勝選,冷棄基那老渾蛋就無法動你的主意了。”

    帶著幾分遲疑,月櫻接受了我的建議,但目前首要該做的,就是設法離開此地。

    我讓月櫻馬上回去準備離開,自己則是回到宴會廳,找到茅延安,預備要為月櫻的緊急撤退做點掩飾,並且與她相約,在金雀花

    聯邦重逢。

    宴會廳里仍是一樣喧鬧,但是菲妮克絲卻已經消失不見,我找到了茅延安,緊急囑咐他幾件事,要他用最快時間辦好。

    茅延安露出了非常詫異的表情,告訴我事情都沒問題,馬上可以完成。

    “……不過,你真的都想好了嗎?這麼一做,後果很重喔!”

    “少羅嗦,幫不幫忙,你直接說一聲就是了。”

    茅延安很講義氣地離去,而我則是在他離去後,逕自朝著我國陛下所在的那個方向行去,當侍衛群照例攔在我面前時,我說有緊

    急軍情要報告,請求晉見陛下。

    剛剛才被我搶過鋒頭,冷棄基的臉色很不好看,但听說我有關于長公主的緊急報告,他仍是馬上靠過來,如我所願地摒退退眾人

    ,要我詳細述說。

    “陛下,有關您交付給微臣的任務,微臣要說的東西就是……”

    我刻意模糊聲音,當他為民聆听而越靠越近,進到適當距離後,我冷不防地飛起一記重腿,狠狠踢在他骯髒污穢的胯間。

    “嗚哇!”

    難看的人,連叫也叫得難听,那一聲殺豬似的哀嚎,在各國貴賓的哄然大嘩聲中,顯得特別淒厲,而早巳預備要動手的我,當然

    也不會就這麼簡單地一記“斷子絕孫腳”了事,抬臂又是一記重拳,打在他滿是肥肉的臉上。

    “他媽的老狗,滾你娘的去吧!”

    手上感到的堅硬觸覺,還有那噴在半空中的血沫,我肯定這一擊打掉了他幾顆牙,傷得不輕。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刀把他給剁了

    ,但他怎說也是月櫻的親生父親,這樣做並非月櫻所願。

    這時候,本來被這些事變弄得目瞪口呆的賓客與侍衛群都巳清醒,意識到眼前正發生的叛國逆主事件,開始過來擒拿,但我卻早

    將煙霧彈與煙霧卷軸拿在手中,一經施放,頓時全場煙霧彌漫。

    宴會廳的保安是我和茅延安一手布置,侍衛群雖然不乏高手,卻不如我這般熟知地形與暗道,一下子就輕易脫出,趕到了驛館門

    口。

    當我趕回法雷爾爵府,茅延安與阿雪早就準備妥當,連馬車都停好在那邊,三人匆匆上車,就往城門趕過去。

    (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回不未了吧……)

    我不由得有這種感嘆,但家里幾個老東西卻列隊在門口向我微笑揮手。

    “少爺,這里的空間對你太狹窄了,把鵬鳥放到遼闊的天空,請你好好使用你的羽翼吧!”

    想不到福伯會突然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語,我來不及回應,馬車就直奔向城門口。

    消息還沒傳過去,我們輕易出城,但是出城之後不久,大批軍馬赫然出現,我們且戰且走,希望能多吸引一刻他們的注意力,好

    讓月櫻一行人能夠成功撤離,也因此,在拖延了一刻鐘之後,我們終于陷入重重包圍,四周的騎兵隊不但人強馬壯,武器精良,指揮

    的陣頭前,還出現冷翎蘭的英武身影。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大聲嘲笑她現在這麼絕情,完全看不出小時候我們曾經青梅竹馬,感情好過一段時間。

    冷翎蘭沒有直接回應,只是在簡短沉默後,說我為了某個女人所做的事,她很佩服,而我惹出這麼大騷動,為她做掩飾的用意,

    她也完全了解,所以我要掩護的那個人,現在已經安全離開了。

    這段話讓我听了頓感松一口氣,但擺明打算公報私仇的冷翎蘭,卻翻臉如同翻書,說我絕對沒有資格為那個女人創造幸福,為了

    避免以後多讓她困擾,要我死在這里。

    “放你娘的狗臭屁,要我命就放馬過來。”

    一場血戰難以避免,我自忖實力不足,冷翎蘭與數千騎兵絕不是我們三人能夠應付,但阿雪有大日天鏡的最終絕招,或許可以賭

    命一拚。

    情勢一觸及發,茅延安卻抬頭看著月亮,好像在計算什麼,喃喃說什麼時間到了,差不多該失效了。

    我不知道他在弄什麼玄虛,但是當冷翎蘭下令全軍突擊沖殺,突然有一個聲音從西方響起,好像萬鬼齊哭,無比地淒厲陰邪,跟

    著就是大批的吸血蝙蝠與骷髏兵團殺來。

    “伊斯塔人來了!”

    騎兵團之中有人發出了這聲哀嚎,接著就亂成一團,在冷翎蘭的率領下,與伊斯塔人的不死生物突擊隊戰在一起,殺聲震天。

    我被這一切弄得糊涂了,側眼望向茅延安,問他如何請得動這救兵?他卻回答這不是救兵,而是要命的敵軍。

    “娜西莎絲不是來救我們,是氣炸了來追殺我們的!”

    “啊?為什麼?”

    “還記得那頭玉子靈貓嗎?”

    “記得啊,和那個有什麼相關?”

    “……我送了她一只受到詛咒的靈貓。不好意思,效力剛剛過了,她現在過來追殺我們了。”

    “什麼?HELLOKITTY?”

    我听人提過那個邪物,據說是種類似毒品的東西,尤其對女性有不可思議的迷惑作用,一旦受到其邪力影響,就會神魂顛倒,不

    能自拔,整人渾渾噩噩地傻笑,並且為此傾家蕩產,仍無怨無悔。

    就男人的角度來看,這實在是一頭媲美六大暗黑召喚獸的邪貓,而且照情形來看,從那失魂詛咒中清醒的娜西莎絲,對于這一頭

    見鬼的玉子靈貓極端不滿,誓殺了我和茅延安泄憤,如果不趁著有替死鬼擋路的機會快點開溜,早晚會出問題。

    “約翰•法雷爾,滾出來,給我滾出來!”

    遠處傳來娜西莎絲極度憤怒的吼聲,還有撕裂大氣的凜冽刀罡,跟著又出現陰邪的魔力波動,顯然娜西莎絲與冷翎蘭這對宿敵已

    經交上手了。

    “師父,織芝小姐送衣服來的時候,托我向你說,她會在索藍西亞等你。”

    織芝與我相約索藍西亞……

    月櫻與我約在金雀花聯邦……

    “賢佷,不開溜不行了,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跑?”

    “大叔,我們往東,去東海!”

    短時間內,我不能再回阿里布達了,如果不能在外頭開闢出一小塊新大地,不管是去索藍西亞或是金雀花聯邦,我都將無處容身

    ,在這個考量下,處于戰亂情況的東海,正是我尋找下一個浪漫的冒險所在。

    策馬揚塵,我跑任最前頭,背後傳來同伴追上來的馬蹄聲。

    “走吧,阿雪、大叔,我們開始趕路吧,東海有好東西在等著我們呢!”

    “沒錯,我們一起再去征服神奇寶貝吧!”

    “你……你不要總是給我提起那只放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