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道
等把這些事都商量妥當後,外面的天早已漆黑,謝文東看看手表,笑道︰“大家可以休息了!”
听完謝文東這話,大家紛紛站起身抻抻坐著有些發麻的腰,突感復中饑餓,這才想起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這幾天眾人心中焦急慌亂。誰都沒有心思吃飯,餓了也是簡單的對付兩口。現在謝文東平安歸來,本來高懸的心也落回到原位,食欲相應得打開。
謝文東看出大家都瘦了一圓,半開玩笑道︰“晚上大家一起去吃飯,最好是能包下一間飯店,讓兄弟都出來聚聚。”
“這沒有問題,包在我身上了!”李爽听道吃飯,張開大嘴笑道。
深夜十點,絲絲的寒風吹過,路上難見行人。
謝文東和姜森、三眼三人從飯店里走出來,外面的冷風讓三人為之一爽,飯店里不時傳出尖叫聲和嬉笑聲。文東會里的兄弟很久沒有這樣大規模的聚會,加上這幾天郁悶的心情隨謝文東的平安歸來一掃而空,眾人酒都沒少喝,嘻嘻哈哈說笑不已。
謝文東仰望夜空,不知不覺想起彭玲,心中生出惆悵的感覺。
姜森見謝文東眼中流露憂郁,奇怪問道︰“東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謝文東黯然,人有心事時總想找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來發泄自己心中的煩惱,謝文東也不例外。嘆口氣,把自己在胡同里和彭玲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三眼听後心中總算明白了,以前他還有些奇怪,那麼慌亂的局面想要逃出去,就算身上有傷也難不倒東哥,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警察抓到?看來這叫彭玲的警察對東哥影響很大,想要這,三眼說道︰“原來是這樣!東哥,你打算怎樣,就這麼放了她?”
姜森早就對這個彭玲產生了好奇,也派過人查過她的底細。搖頭道︰“東哥,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只是沒找到機會。”
“哦?什麼?”
“彭玲是彭書林的女兒,她的爸爸就是那個中央下來的特派員、H省省廳副廳長!”
“什麼?”謝文東和三眼同是一驚,這點謝文東倒是沒有想到,原來她的彭書林的女兒!
三眼半晌才道︰“那……那可就踫不了她了,中央特派員的身份可不一般,弄不好會惹火燒身的!”
謝文東心中一動,想了想道︰“不管她的爸爸是誰,靠山有多大,總之我是會報復的!”說完,謝文東轉身走回飯店,三眼和姜森對視一眼,謝文東雖是這麼說,但二人還是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憂郁,前者小聲道︰“老森,你說東哥會怎樣做?”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彭玲真的重要到影響東哥所做的事,我會考慮把她……”說著,姜森伸出手指向脖子一劃。三眼明白的點點頭。“雖未必能得到東哥的原諒,但到時這絕對是最好的辦法!”
隔日傍晚,謝文東站在市局門口等彭玲下班。
他的出現可以說倍受注目,進出的警察不管是開車的還是步行的,見到謝文東都是臉色一變,心中震驚︰他怎麼出來了?外界或許不知道火紅夜總會的事是謝文東干的,但警察內部卻無人不曉。本來听說他是被軍方提走了,按理最後的結果就是秘密處決,沒想到現在竟然象沒事人一樣站在警察局門口。
這時,謝文東給人的感覺不象是來等人,更象是來示威的!
快五點半時,彭玲急匆匆從市局里走出來,旁邊還跟上回扶她去醫院的那名警察。
當彭玲看見謝文東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里,雖說奇怪,但還是大大松了口氣,高懸的心終于放下,欣喜之色自然流露出來。當她看見謝文東含著嘲笑的冷目,激動的心又馬上冷卻下來。
謝文東看著二人從大門里出來,心中醋意頓起,眼神冰冷的看著彭玲二人,但還是臉上帶笑迎了過去。“我想和你談談,是私人性質的!”說著,謝文東眼角掃過彭玲旁邊那名警察。
那警察臉色一變,看出謝文東和彭玲的關系不一般,身子悄悄貼近後者,示威般的看著謝文東,撇嘴道︰“真是奇怪,象你這樣的流氓竟然也給放出來了,哼哼,不要以為在軍方有人就了不起,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抓起來……”他見謝文東被軍方提走後,現在象沒事人一樣來到警察局,認為一定是軍方內部有人罩著他。
謝文東不願听他廢話,傲慢的打斷道︰“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滾遠點!”
看著謝文東不可一世的樣子,彭玲心中升起怒火,大聲道︰“謝文東,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好了,還有,說話干淨點,這里是市公安局!”
那警察本想發火,听彭玲這麼一說強忍怒火,大聲道︰“流氓就流氓,痞子就是痞子!小玲,我們走吧,不要和這種人在一起,我看他也說不出什麼好話!”說完,拉著彭玲的胳膊向一旁走去,周圍來往警察听見他的聲音,紛紛停下來觀望。
彭玲本相來是有很多話想和謝文東說的,但她的自尊心又不願意讓別人看出自己和他(流氓)有什麼瓜葛,更何況謝文東一見自己就冷目相對,難道自己遵守的警察的職責也不對嘛?!
彭玲木然的被那警察拉走,只是沒有注意到謝文東是看見她和那警察一起出來時才目光變冷的。
看著二人走遠的背影,謝文東氣得直咬牙,那該死的警察就這麼把彭玲拉走了!!心里狠聲道︰你給我記住!良久,謝文東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嘴角慢慢翹了起來,露出惡魔般的微笑!
第二天,謝文東受邀去了金老爺子那間別墅,一段時間沒見金鵬感覺消瘦了不少。謝文東听東心雷說過,老爺子為了他的事沒少操心,S市和H市來回跑了數趟。謝文東心中感激,對老爺子也是必恭必敬的。二人進了客廳後謝文東把事情的經過述說一遍,並把東方易給他的證件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仔細听完後,打看證件看了看,沉思片刻後道︰“這中央安全政治部我也只是听說過,是個徹底的權利機構,直接听命于總理,發現對國家不利的情況可以不通過任何人直接做出決定,性質和明朝時期的東西兩廠有些想象。你如果靠上了他們也就等于靠上了一坐大山!”
“那您的意思是這件事對于我來說應該不壞吧?!”謝文東明白人老成精的道理,金鵬的經驗要比自己豐富的多,他很想听听這位老爺子的意見。
金鵬笑道︰“這就看你怎麼做了!如果通過政治部與中央搞上關系,你的前程就不可限量。反之,甚至于關系僵化,你的小命可就難保嘍!”
謝文東考慮過這一點,點頭道︰“這我會注意的!我就怕以後發展大了中央不容我。畢竟我是黑道出身,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把我干掉!”
金鵬搖搖頭,“我想憑你的頭腦應該不會有這麼一天。就算以後你發展大了,只要不威脅那些領導人的地位,而且還能為他們做些他們做不了或不願意去做的事,不僅不會搞垮你,還會大力支持的!”
謝文東想想,老爺子說得也對。自己是黑社會出來又能怎樣,只要把中央哄得高興還不是隨便自己怎麼樣!
二人在房間里聊了很久,謝文東提到想開間正當的公司,但不知道那些方面能賺錢。金鵬幫他想個注意,一是做房地產,二是做電腦。金鵬認為這兩種都是在以後能吃香的,他本人更傾向前一種,因為那是能進大錢的買賣。謝文東也覺得有道理,搞房地產確實不錯,但他缺少這方面的人才。
金鵬笑說︰“這簡單,如果你信得過我我給你找個顧問,是這方面的專家!”
謝文東連忙道︰“老大爺,您太客氣了,我不信任您還能信任誰呢?!”
兩人就這樣把事情定下來,金鵬推薦這人叫喻超,年紀不大,但是卻聰明過人,特別是看地皮這方面高人一籌,只是他現在人在T市,要過來還要等幾天。金鵬讓謝文東正好趁這幾天的時間把公司辦下來,並把員工都找好,同時還告訴他其中的一些竅門,讓謝文東收益良多。
到中午時,金鵬和謝文東共同吃了午飯,金榮的學校離家較遠沒有回來。
由于心中有事,謝文東著急忙慌吃了點東西就起身告辭。他知道想要成立公司不是那麼簡單的,首先要找到相應的人才和一個設立公司的地方,等上面審批的時候就更是麻煩,手續復雜不算,哪個部門你要是不給他點好處都能壓你個一年半載的。
這幾天謝文東都是從早忙到晚,難有休息的時間。首先他在H市的繁華地段中央大街買了半層辦公樓做為公司的工作地點。然後通過各種途徑招人,人才市場、報紙等等都有他的求才廣告。謝文東對應聘的人大部分都不太滿意,來的人大都是剛剛畢業的學生,根本談不上什麼經驗。後來三眼急了,領著文東會里的人直接到別的公司挖牆角,或是金錢誘惑或是武力威脅,沒出兩天三眼真‘請’來一批人。謝文東對這些還比較滿意,至少每個人看起來都很精明老練。房地產講究的就是一個投機,剛出道的菜鳥在這方面吃不開。
在招人的同時,謝文東已經開始著手注冊公司。本來政府的一些部門不肯輕易松口,想從他身上撈點油水。可謝文東不吃這一套,深知對付什麼人用什麼辦法,在辦公室里把主管那人的辦公桌一腳踢翻,同去的東心雷摸出匕首加在那人脖子上。那人見惹上黑社會了,屁也沒敢放一聲就蓋了戳。謝文東這一腳算是出了名,其他的部門不敢卡他殼,手續很快就辦妥當。
連三眼請來的那些人都對這位新老板佩服不已,就算是外資大企業在中國注冊也沒有這麼順利的!
沒過幾日,老爺子介紹來的喻超也到了。在金老爺子別墅里謝文東和這位喻超見了面。謝文東暗道此人真不象是個搞地產的,倒象是打手出身。近兩米的大個,膀大腰圓,一雙大手比得上兩把小扇子,誰能想到就這樣的大漢是玩腦筋的!
謝文東和喻超挺談得來,此人給人感覺很實在。
沒過幾天,謝文東的東興公司正式開張,H市的一些社會名流都被謝文東邀請到,就連省委書記也送來花籃表示祝賀,這給謝文東臉上貼了不少光,可以說剛開張,東興的名氣就打了出去。
謝文東通過跟省委書記的關系接了幾筆生意,投資過了五百萬。其中大部分的錢是從銀行貸款而來的。這點沒有人教謝文東,是他自己想明白的,就算自己有錢但還是要向銀行貸款。俗話說得好,貸款過百萬,公安不敢抓法院不敢判!
公司成立相隔一個月,H市市政府打算在PF區新建一坐大型商場,地址選在一處老舊的平房區,投標的人見此地有油水可撈,紛紛竟標,對這位省里的一把手更是暗中討好,錢財、女人只要是他喜歡的,一一送去。
只是令最人頭痛的是那里的百姓。有些人在此地已經根深地固,解放前就住在這,現在讓他們搬走一小部分人不願意,其中以老人佔多數。政府提出的條件相當優惠可是還勸不動這些人。有的老頭老太太往炕上一坐,你愛拆就拆,我是說什麼都不走,有膽子就讓推土機從我身上壓過去。
急得陳中文在省政府的辦公室直打轉,拿這些人沒轍了。抓不能抓,打不能打,最後放出話來,誰能把這些‘刁民’搞定這個工程就包給誰。
謝文東知道後心中暗喜,馬上派出人去暗中支持當地居民,凡是地產商來此都被暗中潛藏化裝成普通百姓的文東會部下打了回去。
陳中文多聰明,知道有人在暗中搞鬼,最有可能的就要數剛成立公司的謝文東了。主動找上他希望幫忙解決。謝文東順理成章的大方攬在身上。
第二天,謝文東、三眼就領著不下五十號人去了。等到了附近,道路慢慢的難走。三眼坐在車里被顛得眼楮發花,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這破地方也是人住的?我猜H市最破的一條路可能就是這條了,以後蓋完商場真能賺錢?”
謝文東笑道︰“能不能賺錢不關咱的事,反正把這筆生意接下來有錢賺就可以啦!”
三眼想想也是。謝文東道︰“不過听喻超的意思這里以後會有發展潛力,市區在擴大,這沒準能成為新的繁華地帶!”
很快,汽車開到準備施工的地點。
這里有不少人家都已經人去樓空,破舊的小平房窗戶、門、甚至房頂的木頭橫梁都被拆光,顯得搖搖欲墜。唯有二十幾間還一如既往,房頂的煙囪還在冒煙。
謝文東數了數,一共是二十一間平房還有住人。心中暗嘆口氣,自己現在真得成為一個徹底的壞蛋!但是為了發展,為了能生存下去,良心已經不重要了!轉頭大喝一聲︰“兄弟們,抄家伙!”
後面車里下來的五十名小伙子答應一聲,紛紛拿出木棍、汽油等物。一部分人到了各平房門前開始用棍子砸門,大喊︰“都出來出來,出來!”
另部分人開始往平房門前的空地灑汽油,看差不多了,把地上的汽油點著,一時間火光沖天,砸門聲引得雞飛狗跳。
居民不知道怎麼回事,紛紛開門出來看看情況。剛出來嚇了一跳,外面凶神惡煞般站了五十多號人,手中都拎著棍子,不遠處沒人的平房、空地竟然還著起火來。這些人都是平民百姓,哪見過這場面,當場就嚇爬下好幾個。
這時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把嚇得兩腿發顫的奶奶扶進屋,出來時拿了一把菜刀,大喊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竟敢光天化日下放火!誰是你們的頭,滾出來!”
三眼听後氣笑了,邊走過去邊打量這年輕人,歲數不超過二十五,身材瘦弱,但是身上的精氣神很足,三眼拿著木棍輕擊手心道︰“小子,你和我們講個屁王法!告訴你,我就是王法,現在趕快給我搬家!”
年輕人怒道︰“我就不信現在是流氓的天下了?我不搬,你能把我怎麼的?”
三眼獰笑道︰“別給你臉你不要臉,把我惹毛了信不信我廢了你!”
“那我就先廢了你!”年輕人怒吼一聲,掄菜刀劈向三眼。三眼看見對方拿了菜刀,以為也就是嚇唬人的,對方一看就象是讀書人,哪成想說動手就動手,而且距離還極近,年輕人掄刀又突然,這一菜刀正砍在三眼的鬧門上。三眼只覺腦袋嗡了一聲,眼前一片金星。
原來年輕人掄刀的同時把刀刃撤開,實際上是刀面砸在三眼的頭頂。就算是這樣,三眼還是悶哼一聲,倒退了數步,摸摸腦門,鼓起一個半個拳頭大的腫包,痛得他眼淚差點沒掉出來。三眼盯著那年輕人,身上的冷汗瞬間冒出,知道要不是對方手上留情,自己的腦袋就得開瓢。
其他人看見這里出了事,紛紛圍上來,就等三眼一聲令下圍攻年輕人。
三眼晃晃腦袋,對眾人揮揮手,厲聲道︰“小子,有兩下子嘛!多謝手下留情!”
年輕人大聲道︰“哼,殺了你怕髒了我的手,我怎麼能和你這樣的流氓一命抵一命?”
“你……”看年輕人一臉傲氣的樣子三眼氣不打一處來,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揮手把手中的棍子扔掉。“小子,剛才我太大意讓你偷襲成功,敢不敢和我再比一次,這次誰輸誰是王八蛋!”
年輕人冷笑一聲︰“我還怕你不成!”說著,掄起手中的菜刀砍定在木頭門門板上,隨手脫掉了外衣。三眼暗叫一聲好!對方在自己這麼多人面前沒有絲毫的膽怯,憑這一點就夠人敬佩的!
謝文東也看見這里出事了,大步走過去,附近的居民也隨之跑過來圍觀。
三眼和年輕人站在場地中,周圍文東會的人圍在旁邊圈成一大圈,紛紛給三眼加油鼓勁。居民雖說是向著年輕人,但是怕惹來麻煩,只好心中給他加油。
三眼大喝道︰“小子,準備好了嗎?”
“廢話,我就等你呢!”
三眼叫聲好,猛得向前沖去,同時出拳打向年輕人面門。年輕人見這拳來勢洶洶不敢大意,忙彎腰躲過,順勢用頭狠撞三眼小腹,三眼忙伸手用手臂擋住。
“砰”年輕人的頭和三眼撞個正著,三眼被迫後退了兩步,手臂微微做痛。年輕人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竄身來到三眼近前,抬腿踢他小腹。三眼嘿嘿一笑,單手擋開,揮拳打向年輕人面頰。
這兩人打得有聲有色,旗鼓相當,旁邊眾人一會叫好,一會暗嘆可惜,這一拳沒打到!
謝文東對三眼的實力最了解,說起格斗技巧他在文東會里絕對能算上頂尖,但和這年輕人卻打個不分勝負,心中暗暗稱奇,轉頭對旁邊看熱鬧的居民道︰“請問,這小伙子是干什麼的?”
謝文東問得這個人是個老頭,看場中對打的二人正入迷呢,隨口道︰“他叫曲非,是武術隊里的!看看,多厲害……”猛的頭老覺得不對勁,轉頭看謝文東道︰“你是誰?干什麼的?”
“我嘛……!這些人就是我帶來的!”謝文東嬉笑道。
老頭面帶討厭之色,暗怪自己多嘴,這些人都是流氓,讓他們知道曲非底細以後會找麻煩的。搖搖頭,老頭走到一旁看熱鬧去了,和謝文東這樣的人離得近讓他渾身不自在。
謝文東也不在意,向場中一看忍不住想笑,場中兩人和沒開始打前變了兩樣。三眼腦門青了一大快,嘴角掛著血絲,腮幫子腫起好高,整張臉都變形了。那年輕人也和三眼差不多少,兩眼眶發青,一只眼楮有些封侯,腫得只能睜開一條縫,鼻子也出了血。
謝文東見差不多了,推開前面的人群走了近去,大聲道︰“都住手!”
場中二人全無反應,扭打在一起滿地 轆,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一條條。謝文東對身後的東心雷仰仰頭,後者明白,兩米多高大個子上前一手拎起一個,算是把這二人分開。
三眼這時清醒過來,想要張嘴笑笑,腮幫子上傳來巨痛,只好微動嘴角道︰“***,還真……哎呀,還真過癮!小子挺厲害的……”說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年輕人也被東心雷放開,靠在牆上,睜只眼閉只眼道(另只眼想睜也睜不開了)︰“這場架沒打完,你要是不服我們再接著打,分出個輸贏!”
三眼一听氣得蹦起來,嚷道︰“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
謝文東瞪了他一眼,三眼見狀一縮脖,暗說奇怪,不知道怎麼了,今天遇見這年輕人竟然激起自己的好勝心!
謝文東對年輕人客氣道︰“這架沒有必要在打了。就算你贏了他也阻止不了我們,希望你能趕快搬家,不然到時大家都不高興。政府已經給你們分了新樓房,比這里強百倍,為什麼還要窩在這樣的破地方!”
年輕人橫了謝文東一眼,看這人年紀不大,但說話卻老氣橫秋的,大聲說道︰“我們事由我們自己決定,還掄不到你們這些流氓來管。我就是不搬,你還敢把我的家燒了不成?我就不信天下沒王法治你們了?”
謝文東冷笑一聲,喝問道︰“王法?你憑什麼和我講王法,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已經觸動了法律。這快地是政府下令開發的,而且也給你們安排了新的地方居住,憑什麼不搬走?!”說著,謝文東轉過身,對周圍圍觀的居民道︰“我告訴你們,我們是流氓,是壞蛋,什麼事都干得出來,你們要是不搬,看看我敢不敢燒你們的家,拆你們的房!”
謝文東說話時,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逼人的氣勢,離他教近的人會有呼吸苦難的感覺,就算普通人看見他也知道此人不簡單!然後指著年輕人道︰“還有你,別以為自己學了幾下子就當自己了不起,你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給你,還有你們所有人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再來,要是看見還有不走的,不管你是誰,一律燒光你的家!別把我的話當玩笑!”說完,謝文東一揮手,領著眾人回車。
年輕人上前一步道︰“你等等,我要知道你誰?”
謝文東拉開車門回頭道︰“我叫謝文東!”說完,上了車,和眾人坐車揚長而去。車中,三眼捂著腮幫子含糊道︰“東哥,咱們現在是不是有些過分?這事以前Q四經常干,我感覺好象在步他後塵!”
謝文東搖頭道︰“我們是我們,他是他,不一樣的。他囂張不會用大腦,我們卻知道什麼時候該囂張什麼時候該沉沒,我們永遠不會象他那樣,被共產黨‘ 嚓’了!”說著,謝文東做出砍頭的樣子。
三眼對謝文東絕對放心,靠在車椅上輕聲呻吟︰“這小子年紀不見得比我大,但打架不比我這身經百戰的人差,看著挺瘦弱的,沒想到這麼厲害,真是***是天才!”
“哈哈,人家是武術隊的,你能打個平手就不錯了!”
“哦,我說呢!嘿嘿,以後有機會找他再切磋!”“恩,會有這個機會的!”
年輕人站在原地望著汽車消失的方向良久,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沒有想到那個二十剛出頭人竟然就是謝文東,那個在火紅夜總會造成百條命案,被軍方帶走竟然安然無事給放出來的謝文東!
普通人或許不知道火紅事件,但警察內部卻清楚的很,這個年輕人的表哥在市局工作,曾和他講過這位H市新崛起的風雲人物。今天竟然會遇見他,年輕人眼中閃過迷茫,真搞不懂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火紅能殺死數十日本人,數十那些日本人的走狗,而現在又來欺負普通百姓……也許就象表哥所說,謝文東就是個團迷!
謝文東成立公司後真知道什麼叫做忙了,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經過他處理,本以為喻超來幫忙能分擔一些,但這位大漢不管事大小都把謝文東拉著一起來辦,當後者提出抗議時,喻超四平八穩道︰“老爺子讓我來是為了教你東西的,既然做了正當買賣,身為一名最高董事,肚里空空怎麼行!?”
喻超一句話,謝文東再也說不出別的了,他說得沒有錯,只有學會的東西才是自己,別人的永遠都是別人的。謝文東不在有怨言,有時還會主動找喻超討教一些問題,沒什麼事的時候回學校听听經濟學,自己也買了不少這方面的書籍。謝文東這點讓喻超暗暗佩服,此人做事真是干淨利落,下了決定有恆心去干,而且一個人有了他現在這樣的地位還能听進別人的話確實不一般,看來老爺子沒有介紹錯人,謝文東確有超長之處,跟著他做事情或許真能有大發展!
一段時間的忙碌讓謝文東忘卻了對彭玲的煩惱,只有在深夜時難以入睡。息掉賓館房間里的燈,謝文東時常點起根煙坐在窗台上慢慢的吸著,他覺得自己應該恨她,可是見面後更多的是心跳,恨意飛到九霄雲外。
我該拿你怎麼辦?謝文東看著窗外的夜色自語道。仰頭看著天空閃爍的星星,謝文東覺得自己在感情方面太軟弱,既然想做大事怎能這樣!彭玲被那該死的警察扶著離開時的情景再次浮現眼前,狠狠掐滅煙頭,一個想法在他腦中形成,我要的東西沒有人能得到,我就是要她!
窗外的柔和的月光照進房間里,映出謝文東嘴角掛的邪笑。
離開平房區的第二天下午,謝文東正做在公司辦公室里查看文件,敲門聲響起。
“請進!”謝文東頭也不抬道。
房門被打開,一道美麗的身影走進來,這位是應聘而來的謝文東秘書,年齡在二十四五,年輕貌美的職業女性,雖是剛剛畢業,但是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但謝文東之所以選上她主要還因為她漂亮。他雖不是好色之人,但心中認為秘書是和自己經常見面的人,長相一定要自己看了賞心悅目才行,這樣工作起來才不會煩心。
這位年輕的女秘書正是謝文東所說的那種可以‘賞心悅目的人’,名叫張晴,H大畢業,算起來謝文東還要叫她學姐。臉上五官隨便那出一個都可稱是上品,湊在一起更是完美組合,最令謝文東欣賞的是她沒有一般美麗女孩所有的傲人氣勢。
“晴姐,有什麼事嗎?”張晴走進辦公室後,一股淡淡的清新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謝文東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心中暗嘆一聲,自己快對這種氣味上癮了!
張晴看看這位比自己小好幾歲就做了老板的謝文東,柔聲道︰“外面有位叫曲非的年輕人要見你!”
“曲非?”謝文東抬頭迷惑的看眼張晴,好熟悉的名字,敲敲腦袋,謝文東想起來了,是昨天和三眼打架的那個年輕人,只是他來找自己干什麼?對張晴笑道︰“請他進來吧!”
張晴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不一會,張晴領著一臉不自然的曲非走進來,然後又很明白的事理的道︰“我去沖咖啡!”說完,張晴走出辦公室,回手將門關上。
等張晴離開後,曲非松了口氣,有這麼一位大美女站在身邊他有些不自然。隨意打量一下謝文東辦公室,最後目光定在謝文東身上。後者把手中文件合上,含笑道︰“曲兄來找我所為何事?”
曲非走到謝文東對面,平靜道︰“我代表二十一家居民來和你談談拆遷的事!”
“哦!”謝文東在他進來時心中就猜個大概,淡然道︰“如果你打算說服我改變注意的話,我想就沒有這個必要了,這是板上定釘的事,我不會放棄的!”
曲非臉色一變,暗道厲害,自己沒說話就被對方看透來意,但還是盡力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祖祖輩輩都住在這里嗎,特別是那些老人,他們早把這里當成生命中的一部分,讓他們離開比要他們的命還難過……”
謝文東打斷他的話,“你不知道社會在進步嗎?你是年輕人,思想不會這麼守舊吧!國家在發展,經濟在前進,離開破舊的小茅屋住進大樓里有什麼不好?”
“這對于某些人來說是好的,但對于那些老人來說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家園!我知道你一些事,火紅是事干得漂亮,給中國人掙了一口氣,我認為你是一個不錯的人,不應該把黑社會那些手段用在這些老人家身上!”
一個不錯的人?謝文東心中暗笑,要不是小鬼子把自己惹急了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出此下策,但既然他這麼說就應該裝得象一些,謝文東站起身義正嚴詞道︰“火紅的事不值一提,來中國搞破壞的日本人都該殺!咱們還是說說拆遷的事吧,其實昨天我也只是嚇嚇居民,怎麼可能真的放火燒房呢?!H市是省城,經濟自然要發展在最前端,興建商城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我們就算不能幫忙也不應該拖政府的後腿吧!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希望你能回去勸勸老人們,也算是為國家為政府做了一件好事!”
听完謝文東這段正義凜然的話,曲非暗道慚愧,自己只想得個人,和謝文東比起來太渺小,對方年紀雖不大,但明白事理的程度遠高于自己。曲非開始有些猶豫不定。
謝文東看在眼中,接著說道︰“我的出身雖然不光彩,但是我明白做人的道理。拆遷這件事就算我不催促還是會有人催的,但既然現在是我來干我也不會虧待大伙的,我給每家出五千拆遷費。當然這些錢都是我自己套腰包,太多也給不起,這些錢就算表達給大家帶來不便的一點心意吧!”
這話有軟有硬,曲非听完垂下頭,暗想謝文東說得沒錯,就算他不來催搬遷還是有人會來,也許來人要比謝文東強硬得多,真要鬧起事來政府也不會向著自己這一方,黯然道︰“我對昨天的事向你表示道歉,你的話或許有道理,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回去我會盡力勸大家的。這錢我們是不會收的,但還是要謝謝你的心意!”
“哎,”謝文東暗道裝好人就裝到底吧,搖頭道︰“這錢完全是我個人的心意,一定要給的!”說著,拍拍曲非的肩膀道︰“你是明白事理的人,回去好好勸勸老人們,我看他們會听你的話的!”
曲非感激的看著謝文東,要知道五千快錢對于謝文東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于那些老人卻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而且現在他們以前所在的單位又不景氣,上班的都開不出資別說這些退休的老人。國家曾幾次向H市撥款,讓虧損企業保證退休職工的生活保障,可是錢卻被單位的領導扣住。要不怎麼說再窮也窮不了當官的!錢進了自己口袋管你其他人的死活!小貪害民,大貪傷國啊……當貪官們用公款大吃大喝時,卻不知這是一頓人肉大餐,喝得是百姓的血,吃得是百姓的肉!霓紅燈下有血淚!
(暈了,跑題了!不過在本章結束前讓思緒飛揚一下也好!)
謝文東親密道︰“曲兄,不知道你現在在哪里高就?”
“什麼高就啊!”曲非無精打采道︰“本來以前是在武術隊混的,近來發現在隊里也沒什麼發展想出來找份工作。可出來才知道工作難找,我只是初中畢業,上哪人家能要我?現在聯系到一家公司做保安,工資不算高,但我和***生活也有了保障!”
“哦,是這樣啊!”謝文東眼珠轉了轉,問道︰“你在那里人家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
曲非猶豫一下,不好意思道︰“工資不算高,一個月四百多快吧!听說好一點的能開到五百多快!”
謝文東樣似關心道︰“這麼點錢怎麼能夠花,你的奶奶歲數應該也不小了吧,難道你家里只有你們祖孫二人?”
“是的!我的父母都過世了!”曲非神色憂傷道。
謝文東不再追問其原因,拉曲非坐下,笑道︰“這樣吧,如果你願意可以來我的公司上班。我知道你討厭黑社會,但我現在已經正當的生意人,你來公司也不會讓你做什麼違法的事,就做一名保安,而且工資我可以比別人多給你一倍,你看怎麼樣?”
“這個……”曲非確實很討厭流氓,認為黑社會是國家罪惡的根源,都是一群吸血的蛀蟲,但現在自己又確實很缺錢,奶奶年紀大了,大病小情的都需要錢,曲非有些猶豫不定。
謝文東很欣賞曲非,如果能收為己用也是不錯的人才,不想把他逼得太緊,微笑道︰“你可以先回去考慮一下!而且黑社會也有好壞之分,我雖算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壞蛋。請你來我們公司是出于朋友之間的幫助,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
曲非點點頭,暗想這人雖是流氓出身但還不失血性,從火紅的事就能看出一二。想罷,曲非起身道︰“多謝你的好意,但我還得回去考慮考慮,明後天給你答復怎麼樣?”
謝文東笑道︰“好!就這麼定了!”
等曲非走後謝文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下面繁華的街道,暗道也許自己真是一個天生的壞蛋!想著,忍不住嘴角掛著微笑,壞蛋又怎樣,如果不是壞蛋自己恐怕早就被淘汰了。現在的社會不是壞蛋的天下,但總有一天會讓我這個壞蛋來改變天下!
深夜,彭玲忙得很晚才從市局出來,婉言拒絕嚴克的邀請,坐的士回家。嚴克就是時常在彭玲旁邊出現的那名警察,爸爸在市政府是個不大不小的官,但挺有實權,嚴克本人更是眼高過頂,當彭玲剛進市局是注意到她了,後來知道她是彭書林的女兒更是窮追不舍,認為如果和彭玲搞上關系那以後的道路就一片光明,當然,彭玲的美貌也是讓他無法放棄的原因之一。只是彭玲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之間總存在著一種陌生感。
由于彭書林平時的客人非常多,彭玲又喜靜,覺得在家里不習慣,所以在市局不遠處的小區里租了一間房子,一個人住。
這時以近十點,又是冬天,小區里寂靜異常,難見人影。
彭玲低頭邊走邊想著心事,最近謝文東的事弄得她頭痛。彭玲和謝文動一樣,都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感情,結果一樣,誰都沒有成功!
彭玲進到樓洞里,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真是的,走廊燈怎麼又壞了!彭玲心中詛咒這里的管理,借著外面微光,摸索著上了樓梯。可沒走兩步,旁邊黑暗的角落里傳出冰冷的聲音︰“不知道彭大小姐玩得是否盡興,這麼晚才回來!”
突然的聲音嚇得彭玲一哆嗦,差點尖叫出聲。不管她是不是警察,女生畢竟是女生,對黑暗都有恐懼感。由于太緊張,腦袋里都是嗡嗡聲,沒有听輕黑暗里的人說的是什麼,手迅速摸向腰間的手槍,故意放大聲音給自己壯膽,問道︰“你是誰?”
“呵呵!”黑暗中走出一條身影,外面的微光反射在他的眼楮上,使細長的雙瞳象是放出光來︰“彭大小姐不會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吧!”
這回彭玲听出是誰的聲音,暗中松口氣,不滿道︰“謝文東,你在這里干什麼?嚇我一跳!”
謝文東走到彭玲近前,貼近她道︰“叫我文東就好了,我喜歡你怎麼叫我!”
對于謝文東突然的親密彭玲有些不大習慣,向後倒退一步道︰“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找我有事吧?!”
“沒有什麼!”謝文東又上前一步,按住彭玲的肩膀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我想請你一起去吃頓飯,好象我們上一回一起吃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彭玲也想找機會跟謝文東好好談談心,把二人心中之間的疙瘩解開,點頭答應道︰“那好,我先回家換一身衣服,跟我一起上來坐坐吧!”
“好啊!”謝文東跟在彭玲身後走上樓梯,嘴角掛著別人不易發覺的陰笑。
等進了彭玲家後,謝文東四下看看,這個屋不大,最多有四十平方。一間小臥室,一間客廳,一間廚房和衛生間,雖說很小,但整理得很干淨,房間擺設得也很脫俗,里面還有彭玲身上特有的香氣。
彭玲進到臥室里把身上的制服換掉,謝文東在方廳里閑逛,不時拿起周圍用來裝飾的小玩意瞧瞧,嘴上大聲道︰“我還是覺得你穿警服時比較好看!”
里屋的彭玲邊換衣服邊笑道︰“難道我穿制服的時候你不害怕嗎?”
“呵呵!”謝文東眼楮一冷,彭玲在嘲笑自己是流氓出身嗎?哼!大聲笑道︰“怕是怕,但欣賞還是欣賞,這是兩回事!”嘴上這樣說,心中卻暗暗不爽,考慮著一會的計劃。
過了五分鐘,彭玲從房間里走出,對謝文東不好意思道︰“讓你久等了,想喝點什麼?”
謝文東本想提出現在就去吃飯,但換晚衣服的彭玲讓他眼前一亮,心中贊嘆︰好美!
彭玲換了一身休閑衣服,一雙白色的小皮靴,略微肥大的褲子,白色的長袖毛衣,一切都是那麼的普通,但穿在彭玲的身上卻顯示出無比清新的味道。謝文東呆了呆,笑道︰“你穿這身更漂亮!”
彭玲心中一甜,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玩笑道︰“小弟弟,什麼時候學會夸人的話了!”
謝文東起身走到彭玲面前,輕拍她頭頂笑道︰“你看看,我比你高這麼多象是小弟弟嗎?”
彭玲拉掉頭頂的手,臉色微紅不滿道︰“實際上我就是比你大嘛!呵呵,你啊,只不過是大一的毛頭小子!咯咯!”說完,彭玲忍不住笑起。
這樣嬌艷的彭玲是謝文東沒有見到的,自然的握住她的小手,和彭玲的目光糾纏在一起。兩人靜靜站在那里,燈光下二人的身影象是重疊在一起。這一刻的心跳,謝文東願意一輩子去珍惜,可他心底有個聲音響起︰你真得能做到嗎?
好一會彭玲反應過來,羞紅著臉把手抽回,說聲︰我去沖咖啡!然後急急忙忙走向廚房。謝文東看著彭玲象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憐惜。
謝文東坐在沙發上沉思,可不知怎麼的心中想起大學校園里的那幫兄弟,嘴角掛起了微笑,忍不住大聲笑問︰“小玲,問你個問題好嗎?”
在廚房里忙碌的彭玲笑道︰“問什麼,說吧!”
“你說什麼東西男人有女人沒有,小男孩只有一點點。女人剛開始很害怕,以後越來越喜歡?”
彭玲端著兩杯咖啡從廚房里走出來,疑惑的看著謝文東道︰“這是誰教你的?”
謝文東接過咖啡喝了一口,說聲︰不錯!抬頭道︰“是大學里的同學問我的,可惜我沒有答上!”
彭玲含笑道︰“我知道!但我不告訴你!”
“我身上有嗎?”“有!”“那到底是什麼?”“咯咯,我不說……”
當謝文東和彭玲從房間里出來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外面難見行人。彭玲問道︰“你沒有開車來嗎?”
謝文東答道︰“我不會開車,但會有人接我們的!”拿出電話,謝文東快速撥了幾個號。“老雷,來小區門口等我!”
謝文東挽著彭玲走出小區,剛出來,東心雷就開車趕到。二人上了車後,汽車開往市中心。彭玲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問道︰“這麼晚了我們去哪吃飯?”
謝文東嘴角微微翹起。“自然是好地方!”
汽車一直跑了半個多鐘頭才停下,一家豪華的大酒店浮現在眼前。碩大的牌子上面寫著‘洪生’兩個大字。彭玲迷惑得看著謝文東道︰“這個酒店規模不小,我怎麼從來沒有听過這個名字?”
謝文東微笑的解釋道︰“這家酒店新開張,名聲當然還不是很大!不過這里的菜還是很不錯的!”
二人走進酒店,找了靠窗戶的位置坐下,謝文東點了幾盤菜,還要了一瓶紅酒。
不一會,服務生端上酒菜,二人邊吃邊閑聊。謝文東給彭玲和自己倒上酒,端杯道︰“希望我們一會不再有不愉快的事發生!”
彭玲神色黯然下來,舉杯說︰“我也不希望,只要你能不觸動法律!”
“好,干杯!”謝文東點頭微笑,心中卻不以為然,法律算什麼,只不過是掌握在少數人手里的武器。看似高高在上,其實黑暗起來比什麼都黑暗!但謝文東不會這麼說,現在的目的主要是逗彭玲高興。
見謝文東答應這麼快,彭玲倒有些發愣,問道︰“那你以後準備做什麼?”
謝文東得意道︰“我現在成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賺得錢也是光明正大的!”
彭玲目露驚異之色道︰“你說得是真的?”
謝文東︰“沒錯!公司剛成立不久但也接了幾筆生意,維持個生計還是不成問題!”
“如果這樣真是太好了!”彭玲欣慰道︰“祝你生意火紅,財源滾滾!干杯!”說完,仰頭喝掉杯中紅酒。
這個是自然!我做的生意哪有不賺錢的道理!謝文東心中冷笑,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二人邊吃飯喝酒,邊天南地北的聊著。他倆在一起好象很少有這樣的溫馨的氣氛,都是十分珍惜這短暫的時光。彭玲心情不錯,酒自然的沒少喝,謝文東也是如此,不一會二人把一瓶紅酒喝光。謝文東意油為盡,又要了一瓶紅酒。
見謝文東興致高漲,彭玲不忍拒絕,又陪著他喝了不少。
到了將近凌晨二點,二人才從酒店里出來。彭玲醉得一塌糊涂,整個身子靠在謝文東身上,小嘴一張一合不知說著什麼。謝文東雖然沒少喝,但酒量要比彭玲大很多,神志清醒得很。
他把迷迷糊糊的彭玲扶到車里,然後自己跟著進去,東心雷回頭問道︰“東哥,我們去哪?”
“回家!”謝文東靠在車椅上看看迷糊的彭玲冷笑道。東心雷答應一聲,迅速開車離開市區。汽車一直開到郊區,到了金老爺子所在的那間別墅。
原來老爺子見謝文東以安然無事回來,心中的石頭也放下,在他成立公司不久後離開了H市返回T市。而金蓉被出差回來的父母領回家,偌大的別墅空出來沒人住。老爺子看謝文東至今沒有安身之所就把這間別墅送給了他。現在這里已經是謝文東,乃至文東會主干的公寓了!
汽車到了別墅大門,里面有人見是謝文東的車,急忙把門打開。車里的彭玲半睜著眼楮,向外瞄了一眼,含糊問︰“文東,這是哪啊?我家不在這!”
謝文東輕拂她粉紅的面頰,笑道︰“這是我的家!今天你就住在這里吧!”
彭玲晃了晃腦袋,打個酒嗝,言語不清道︰“不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沒說完,靠在謝文東肩膀上睡著了。
不一會,車子停下,謝文東看著彭玲甜美的睡顏,自語道︰“你讓我該拿你怎麼辦?”
沉思了一會,攔腰將彭玲抱起走進別墅內的小樓里。三眼和李爽在客廳里邊看電視邊聊天,見謝文東抱著一個女孩回來有些發愣,疑惑道︰“東哥,這是誰啊?”
“彭玲!”謝文東嘆息道。
“啊?”三眼和李爽對視一眼,驚訝的看著謝文東,同聲問道︰“東哥,你把她帶回來干什麼?不是想……”兩人看見謝文東冰冷的眼神把後面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謝文東沒理二人,把彭玲抱上二樓,到以前金蓉所住的房間里。
方廳內,李爽看著上樓的謝文東,好半晌才問道︰“三眼,東哥把這位姑奶奶抱回來不是想那個吧!?”
三眼瞪了他一眼,故意裝做不知道的樣子︰“把她哪個啊?”
“就是……就是那個唄!喂,你裝什麼糊涂!”
“嘿嘿,那個就那個吧。彭玲差點害死東哥,在她身上做什麼都不過分!要是我早一槍讓她腦袋開花了!”
李爽撇嘴道︰“人家可是彭書林的姑娘。讓他知道彭玲在我們這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三眼冷笑道︰“彭書林算個屁啊!東哥現在屬于半個政治部的人,連軍方都得禮讓三分還用怕他嗎?就算是省委書記來了咱也不在乎啊!”李爽想想也對,點頭跟著道︰“沒錯!不用怕他!”
謝文東把彭玲抱到床上,看著昏睡不醒的她真的有些為難。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他計劃好的,本打算把彭玲灌醉後再佔有她,可是現在他又有些不忍心。其實謝文東的心里還是喜歡彭玲的,只是在火紅夜總會那一槍讓他無法忘記,加上連續的妒忌心才選擇了這個極端的辦法。而現在真要對心愛的女孩下手時,他卻有些猶豫不定。
謝文東那出一根煙來,坐在床邊慢慢的吸著,用手輕輕撫摩著彭玲烏黑的繡發,自語道︰“如果你能永遠象現在這樣安靜該多好,為什麼要那麼倔強,為什麼要那麼堅持自己的原則!也許我和你都是同一種人吧,正因為這樣你才會這麼吸引我,可是如此,我們在一起只能有痛苦!”謝文東不知不覺有些愣神,直到煙頭燒到手指才反映過來,嘆息一聲,走出房間。
過了不大一會謝文東又轉回來,把門鎖上,然後輕輕解開彭玲的外衣,接著是毛衣,越往後脫謝文東的手就越顫抖,他不知道這樣做對是不對,但管不了那麼多,心底有個聲音對他說︰彭玲是你的女人,不應該被任何人搶走!
謝文東也是人,人的欲望在爆發時要遠大于理智。現在的他正是如此!一直被理智佔領的大腦,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欲望所攻破。
不一會,彭玲的衣物散落一地,床上的她成了名副其實的‘赤裸羔羊’,謝文東第一次看見裸體的女人(當然,另類電影里的除外),況且有是他心儀的人兒,下身高高的勃起。
“呼!”謝文東長出口氣,壓制體內激動的熱流,將自己的衣服脫光,躺在彭玲的身旁。
或許因為天寒的原因,彭玲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些冷,旁邊卻有溫暖的東西,自然而然的靠了過去,整個身子都貼這上面。
旁邊的謝文東被彭玲象八抓魚一樣貼住,陣陣熱氣噴在他的臉上,手臂還能感覺到彭玲胸前的柔軟,體內的欲望被提到最高點。
你真是個小妖精啊!謝文東暗嘆一聲,伏身壓在彭玲的身上,低頭吻住那迷人紅潤的櫻口……
郊區清晨的空氣異常清新,加上微微的小雪,綠黃色的松樹,別有一番風味。
明媚的陽光射進臥室內,外面麻雀唧唧喳喳的叫聲把彭玲吵醒,緩緩睜開眼楮,看見粉紅色的天棚不覺一楞,這不是自己的家!彭玲猛得坐起身,身上的棉被劃落,上身有種涼涼的感覺,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是一絲不掛。
我……我這是怎麼了?彭玲完全陷入震驚中,旁邊傳來的喘氣聲把她驚醒,側頭一看,謝文東睡在自己的旁邊,一支胳膊竟然還放在自己的腰上。彭玲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心中又氣又羞又怒,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本能的把被子掀開,看見被單上有片片的落紅,腦袋嗡了一聲,久久說不出話來。
謝文東早就醒過來,只是不是知道該怎麼面對彭玲,躲在被下做鴕鳥呢!眼楮睜開一條細縫偷看彭玲的反應,心中琢磨一會怎麼應付。
過了好久,火山終于爆發了,彭玲用被子把身子裹住站在床上,打算狠狠的踢‘睡意’正濃的謝文東一腳,可被子都被彭玲卷起,被子下謝文東同樣赤裸的身子浮現在她眼前,看得彭玲連脖子都紅了,抬起的腳也停在空中不知道該不該踢醒他。
“恩……”謝文東故意翻個身,吧唧吧唧嘴。“怎麼這麼冷啊……”
彭玲看他安然的樣子鼻子差點氣歪,管不了那麼多,向謝文東膝蓋狠踢了一腳。“謝文東,你給我起來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痛得一咬牙,但要裝就裝到底吧!睡眼朦朧的坐起身,故裝無辜的看著彭玲小聲道︰“小玲,你怎麼了?快躺下,天太涼了!”
我還躺你個大頭鬼啊!彭玲深吸了兩口氣,讓情緒平靜下來。“你給我說清楚,這里是哪?我為什麼在這?為什麼會……會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沒等彭玲說完,謝文東心中就暗暗叫苦,自己還沒有想好怎麼說呢,一翻白眼,嘟囔道︰“我還沒有睡醒呢,我有低血糖,我得睡覺。”說完,謝文東重新躺上,翻個身,背對著彭玲。
“不許再睡你!”彭玲硬是把謝文東拉起,怒道︰“你給我解釋清楚!”
“有什麼好解釋的啊!”謝文東眼珠一轉,哀怨道︰“昨天你喝醉了,我本打算送你回家可是你說什麼都不干,我沒有辦法只好把你帶到我家了。結果到家後,好不容易把你安頓在床上,你又哭又鬧的得不讓我走,說什麼都要我陪你睡。我沒辦法,只好答應了。結果上了床後你不只脫光自己的衣服,還硬把我的衣服也扒光,然後整個身子都貼過來。小玲,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所以就和你那個了!”謝文東說謊事眼楮都不眨一下,听得彭玲臉色一會白一會紅。
等謝文東說完,彭玲咬咬牙,昨天晚上的事她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也不相信謝文東所說的,冷笑一聲︰“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謝文東眼楮里含著無限的委屈,伸起兩指指天發誓道︰“天地良心啊,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果有半句謊言讓天上的天神下來和我拼命,把我碎尸萬斷也可以!”
見他說得真誠,彭玲倒有幾分相信,可就這麼犀利糊涂失了身怎麼也說過去。想著,彭玲心中難受,哀怨的看眼謝文東,垂下頭滴滴答答自己流眼淚。
謝文東伸手摟住彭玲的香肩,安慰道︰“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別難過,我也不想這樣,可昨天晚上我也有些喝多了才做出這事!小玲,你喜歡我嗎?”
彭玲抽噎的擦擦眼淚,心中問自己真的喜歡他嗎?答案應該是的,自己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有心跳的感覺。
謝文東見彭玲不說話,接著又道︰“也許我以前不明白對你的感情,可是我現在知道了。看見你落淚我會傷心,看見你高興我會喜悅。也許,這就是愛!我希望以後的道路能有你的伴隨。”
彭玲雙眼朦朧的看著謝文東,眼楮里布滿了迷霧。
謝文東擁彭玲入懷中︰“以後讓我來照顧你!相信我,我能負起這個責任!”
謝文東的話讓彭玲心中無限激動,這不也是自己心中正想要的嗎?彭玲把頭靠在謝文東胸前,輕輕點點頭,羞澀的面頰緊貼在謝文東胸前。
謝文東眼楮里閃過一絲勝利的喜悅,可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悲傷。
用手輕輕托起彭玲迷人的小臉,看著微啟的紅唇,淚眼朦朧的雙瞳,謝文東再一次迷失在她的美麗之中,低頭將嘴唇緩緩貼了上去。
外面陽光明媚,屋內艷光四射!
直到將近中午,謝文東和彭玲才走出房間。剛下了樓梯,見方廳里站了不下十個人,各個都是含著笑意看著他二人,謝文東倒沒怎麼樣,彭玲卻從臉一直紅到脖根,對謝文東小聲道︰“文東,我先回局里,一上午沒去又沒打招呼不太好!”
聲音不是很大,但卻被耳尖的李爽听見,急忙道︰“彭姐急什麼嘛,你爸爸是廳長,別人能把你怎麼樣?!等吃過飯在走吧!”李爽見謝文東和彭玲顯得特別親密,而且昨晚兩人在一個房間里,傻子也能想出做了什麼。所以李爽直接叫彭玲彭姐了。
彭玲一看,是個身高一米七,滿臉堆笑的胖子在說話,雖是不怎麼好看但也不招人討厭,向他笑笑點點頭。後者見狀,眼楮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三眼在旁邊氣得想狠踢他一腳,昨晚還把人家狠得要死,今天快賤得給人添腳指頭了。看著三眼快噴火的目光,憑李爽和他這麼多年的交情明白他在想什麼,伏耳細聲道︰“昨天是你說彭玲討厭的,我什麼都沒說!”
“如果你不想死就快把臭嘴從我耳邊拿開!”三眼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嚇得李爽後背直冒冷氣,找個離他最遠的地方站住,嘴里不知嘟囔著什麼。
彭玲見人多不好意思多留,謝文東也不勉強,讓人開車送彭玲回市局。
等彭玲走後,李爽第一個蹦到謝文東旁邊問道︰“東哥,你是怎麼把彭玲搞定的,按理說昨晚的事,她就算不爆發也應該淚流滿面啊,怎麼反是容光煥發呢?”
謝文東想起早晨說的話,忍不住笑道︰“因為我是壞蛋!”
眾人疑望著謝文東,暗道︰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女人都喜歡壞蛋?
中午,謝文東等人圍坐在方廳大桌子進餐,沒開飯前,謝文東先問姜森︰“老森,這一陣H市有沒有什麼動靜?這幾天光忙公司了,也沒和大家好好聊聊。”
姜森想了一下道︰“魂組和猛虎幫都沒什麼動靜,只是現在又突然崛起了一股新勢力。有個外號叫‘瞎奎’的人剛從監獄里出來,好象以前是Q四手下有名的炮手,一呼百應,先後有不下十個大小幫會投靠他,其勢力可想而知了,在H市隱約有一支獨秀的趨勢!”
“瞎奎?”謝文東喃喃念叨這個名字,問道︰“此人以後很有名嗎?”
“據說是的。Q四以前有三大炮手,死了一個跑了一個,現在就省下他了。由于Q四在H市的影響太深,現在大多數幫會的老大都是以前Q四的小弟!現在瞎奎登高一呼,這些本來一盤散沙的人都從新聚在一起,對付起來也是蠻困難的!”姜森把打探來的情報一一說出。
謝文東沉思一會道︰“先不用管他。讓他做大,越大越好!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幫他一把!”
大家驚訝得看著謝文東,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齊聲問道︰“東哥,為什麼?”
“他的勢力越大,我們以後要對付他就越方便。比方說一盤散沙,我們要把它抓起要一各個抓,又費神又費力,如果這盤散沙聚到一起,我們只需要一把就能把它抓干淨。而且還有個重要的人物會幫我們的!”謝文東輕敲著腦袋冷笑。
眾人听謝文東算是明白過來,三眼笑道︰“東哥說的沒錯,這盤沙子聚起堆來就算不好抓,還有彭書林會幫我們一把嘛!哈哈!這人可是見不得黑幫壯大的!”
下午,謝文東去了公司,剛要進辦公室,看見坐在一旁沙發上等候多時的曲非。後者同時也看見了他,起身迎過去道︰“我回家已經想好了,我……”
謝文東輕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們進屋談!”然後對坐在他辦公室門口的張晴道︰“晴姐,幫我沖兩杯咖啡!”
進屋後,謝文東讓曲非坐下,問道︰“看來曲兄都考慮好了,不知道對我提出的幾個要求都做什麼打算?”
曲非馬上道︰“我都考慮好了,決定到你的公司上班。而且把你的話也和附近的居民說了,大家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听了你的話都十分感動,多數人都同意搬家。還有幾家我也能說服的。”
謝文東心中一喜,面帶真摯道︰“曲兄,這回真要多謝你,你算是為H市做了一件大好事!”
曲非臉一紅,不好意思道︰“這不算什麼,我只是動動嘴而已!跟你們這些能干實事的人比起差得太遠了!”
謝文東倒是被曲非這話說不好意思了,笑道︰“大家都在為國家做貢獻嘛!對了,”謝文東拉起曲非,握住他的手道︰“歡迎你能來我們東興公司!現在公司才剛剛起步,希望能為它的騰飛做出一份貢獻!晚上我們去酒店聚聚算是對你加入的歡迎!”
對于謝文東的器重,曲非心中感動,深深的點下頭︰“我一定會盡力為公司做事的!”
曲非沒有說謊,他確實在為謝文東盡力,在他的游說下,那令市委和省委都頭痛的二十一家居民全部答應搬家,謝文東也履行了自己當初的諾言,給了每家五千快錢。這點錢和謝文東以後所得的利益比起,根本不值一提,他明白這一點,所以在該花錢時謝文東從沒有吝惜過。
隨著這些政府眼中頑固居民的搬走,此處的開發也順利成章的被謝文東包下,由于所許之錢不是一筆小數目,不得不又到陳中文那里走走關系,當然,好處也沒少給他。
通過陳中文,謝文東從銀行又貸出五百萬先期費用。很快,先後有數家大的建築公司找上謝文東,希望他能把這個工程包給自己。這又是一件另謝文東頭痛的事,到底選哪家他也拿不定注意,把擔子直接甩給了喻超,自己早早的閃人!
這一陣,H市還算是相對太平,但也只是風雨暴來前的平靜。魂組受到重創後明面沒有太大的反應,暗中卻有大量日本人在H市聚集。猛虎幫和‘瞎奎’的新勢力發生摩擦,但雙方都互有顧忌,沒有真正動手。
文東會不顯山不露水,明面在聲勢浩大的發展白道生意,暗中大量購買軍火,先後不動聲色的平掉熱血附近的兩家迪廳。當東方易知道此事後,馬上給謝文東打了電話,問他是怎麼回事?謝文東暗罵他的消息靈通,簡直就是狗耳朵!告訴東方易,其中一家是由魂組支持的暗魂幫照著的,是為了打擊魂組而平掉這兩家迪廳。對此,東方易也沒什麼好說的,臨掛電話之前還警告謝文東,如果再繼續發展自己的黑勢力,就把你送上法庭……等等一些話。
對這話,謝文東表面只是一笑,但東方易的干涉讓他心中有說不出的討厭,暗中為以後做著打算,想辦法脫離他的控制!
工程開始動工時,謝文東特意找了彭玲來參觀,心中隱隱有想在她明前顯示一下的味道。果然彭玲對此很是驚訝,沒想到謝文東把生意做的如此之大,黑道的梟雄在白道上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心中為二人以後的發展充滿的美好的憧憬!
年底將近,謝文東本打算回家和父母一起過年,只是H市的情況讓他無法分身。首先是東心雷找來了七名賭技高超的朋友。謝文東知道這些人都是自己以後的搖錢樹,對他們熱情招待,安排在不錯的賓館住下。然後開始著手幫會買賣中,毒品變賭場的轉變。
萬事開頭難。謝文東這段時間連睡覺的機會都難找,先是在H市買下兩個不小的地方,然後又從洪門那里弄來了不少賭具,三眼不知道在哪又找來了二十多台撲克機等賭博游戲。後來,謝文東又找上市局副局長劉德欣,把自己準備開賭場的事說了,希望他能幫忙多照顧,同時塞給他二十萬及五萬元的賭場籌碼。劉德欣一直就挺欣賞謝文東這位年輕人,而且對方現又給了不少好處,加上地下賭場又不是什麼太大的事,很爽快得就答應下來。兩家賭場就這樣悄然無聲的運做起來。
為了加大名望,姜森帶著暗組成員在H市到處發小道消息,甚至還印制了小宣傳單,上面有電話號碼可以聯系。這招果然有些效果,沒出三天就有顧客上門,而且還不少,只是其中的大部分的是‘托’!
大年三十前五天,謝文東剛把賭場的事告一段落,兩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謝文東當時正和彭玲吃午飯,由于這陣忙得黑天白夜,一直也沒找彭玲,現在好容易有了時間,謝文東忍不住寂寞,加上怕彭玲起疑心,特意找她出來共進午餐。剛吃得差不多時,謝文東懷中電話響起,歉然的向坐在對面的彭玲點點頭,輕聲道︰“我接個電話!”然後拿出手機走到人少的地方。
“東哥,新世紀來兩個老毛子說要找你有事情談!看意思好象是俄羅斯黑幫的,但又不想是猛虎幫,東哥,這兩人你見不見?”電話是姜森打來的。
“俄羅斯黑幫的?!”謝文東沉吟一會,不管怎麼樣還是應該見見,看他們找自己是什麼意思。對姜森道︰“老姜,把他們留住,說我一會就到!”
“那好東哥,一會見!”“恩!”
謝文東收起電話,回到座位上向彭玲抱歉道︰“小玲,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解決,現在得走了,晚上我去接你!”
彭玲有些不大相信,疑問道︰“真的?”
謝文東起身,拉起彭玲的小手親密道︰“我怎麼會騙你呢!公司真的有事,現在到年底了,民工們都準備回家過年,工程恐怕要停下來。現在有太多的事,我先送你回市局!”
彭玲見謝文東說得認真,而且略帶焦急,體貼道︰“既然有急事那你就先去處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謝文東親了一下彭玲的粉頰,嬉笑道︰“再大的事也沒有送你回單位重要!”謝文東拉起彭玲走出餐廳。他的話讓彭玲很是窩心,親密的挽住謝文東的手臂。在車里充當司機的東心雷見了連連搖頭,暗中感慨女人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下午一點左右,謝文東趕到新世紀。
姜森早以在里面等候多時,見謝文東到了急忙帶他上二樓。謝文東邊走邊問︰“他們一共就來兩個人嗎?”
“對,就兩個!都是俄羅斯人!沒帶翻譯,其中一個老毛子中文說得不錯!”姜森回答道。
“哦!”謝文東點點頭沒有說話,俄過人找自己干什麼,不會是想拉攏自己,打算象戰斧一樣在中國培養個猛虎幫這樣的傀儡吧!如果是這樣老毛子可要失望了。
姜森把謝文東帶到會議室,進去後見里面坐著一高一矮兩個黃毛,高個三十多歲,高高的顴骨,鷹勾鼻子。矮個得有些象是中國人,但又不全象,十有八九是中俄混血。這二人見姜森陪著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走進來都有些吃驚。謝文東見狀暗笑一聲,外國人和中國人沒有什麼兩樣,初見自己一樣發愣嘛!走過去老練道︰“我是謝文東,兩位遠道而來想必一定勞累,不好意思讓二位等這麼久!”
兩個暗道這謝文東果然年輕,矮個老毛子急忙和謝文東握手道︰“那里那里,謝先生能百忙中抽出時間見我倆,已經很令人高興了!”矮個說得中文雖然微有些變調,但還是很地道的。那高個大漢也過來和謝文東握握手,用生硬的中國話道︰“你好!”
謝文東點頭回禮,請二人坐下,自己坐到他倆對面,姜森和東心雷背手分站在謝文東身後。
既然大家都是黑道,謝文東也不想多說客氣話,看著二人直接道︰“想必兩位在俄國也屬同道吧,不知是哪個幫會的?”
高個大漢對中文不是很熟,能听懂謝文東的意思,但卻不會說,對矮個點下頭示意。矮個老毛子笑道︰“不知道謝先生有沒有听說過‘黑帶’?”
黑帶?謝文東對俄羅斯的幫會不熟悉,除了知道有個戰斧外,其他的一律不知道。姜森听完面露驚訝,我雖知道對方是黑道的,帶沒想到會有什麼大來頭。低頭伏在謝文東耳邊道︰“東哥,黑帶同戰斧一樣都是俄羅斯國內三個黑幫之一,勢力甚至要高于戰斧,算是鼎鼎有名的大黑幫集團!”
謝文東心中暗驚,又是一個大幫會,小心應付為好!臉色不變,帶笑道︰“黑帶大名仰慕以久,今天能見到黑帶的兄弟真是令人高興啊!”
兩個老毛子暗中點頭,黑帶大名天下誰人不知,能听到這兩個字而不動容的,謝文東算是第一個了!矮個客氣道︰“那里那里,謝先生太謙虛了。在這里你可是大人物,我們黑帶還差得遠呢!哈哈!”
謝文東見對方雖是這麼說,但臉上自然流露出一種傲氣,看來這些人是囂張慣了,能在自己面前這樣客氣,十又八九是有求于己,想罷,謝文東問道︰“二位老大遠來到這里想必是有事吧?!大家都是道上的不用客氣,有什麼事盡管說,我能幫上忙的自會盡力幫!”
“爽快!”矮子笑嘆一聲,道︰“謝先生果然是爽快之人啊!那我們也就不隱瞞了,這次來找你是我們老大的意思,希望能和謝先生合作!”
果然!到正題了!謝文東心中冷笑,面上茫然道︰“哦?不知道黑帶老大要和我合作什麼?”
“這個……”矮子瞧瞧高個大漢,看樣子他自己不敢做決定,見後者輕點下頭才對謝文東道︰“我們老大希望能和謝先生合作對付戰斧。謝先生只需打垮你們國內的猛虎幫就算對我們極大的幫助。當然,我們黑帶也不會虧待你,要多少錢你開價,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都可以答應你!”
“哦!”謝文東嘴角向上翹了一下又馬上收了回來,這個倒挺有意思嘛!黑帶對付戰斧,要自己搞垮猛虎幫,就算他們不說自己早晚也會這麼做的,而且現在還要給報酬,這簡直太有趣了!但這些謝文東不會表現在臉上,為難道︰“猛虎幫的實力我想就不用我說了。如果我幫你們對付猛虎幫,那就等于對上了戰斧,這……我得實力太小,恐怕幫不上你們什麼忙!”
矮個老毛子急忙道︰“謝先生這點請放心,戰斧我們黑帶會對付的,不會有余力把你怎麼樣!”
謝文東眯眼道︰“你說的這話你敢肯定嗎?他們就一定不會找殺手暗殺我?他們就一定不會偷襲我?那要是這麼說就當我是傻子了吧!”
“這個……”矮子說不出話來,轉頭看高個大漢。高個低頭深思一會,然後對矮個說了一堆俄語。謝文東對二人用俄語竊竊私語有些不爽,心中對于對方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而自己卻不知道對方說得是什麼很不舒服。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微笑的看著二人商量。
過了一會,矮個老毛子對謝文東笑道︰“只要謝先生答應我們的要求,我們黑帶不禁會給你一筆不小的酬勞,還可以和你長期做生意!”
“哦?什麼生意?”謝文東感興趣道。
“我們可以用軍火換你的白粉,而且是大批量的!”
“軍火換白粉!恩,有點意思,具體說來听听!”謝文東要對付魂組,現在缺的就是優良軍火,而白粉正是他想放棄的,在中國賣這東西太危險,是不得不放棄。能用白粉換到俄羅斯的軍火,謝文東當然很感興趣。
當然,黑帶也不會做吃虧的事。他們的白粉主要來源于哥倫比亞,但是價格跟金三角比要貴很多。金三角和俄羅斯距離太遠,現在的形勢大規模運輸過去根本不可能,所以黑帶才在歐洲進哥倫比亞較貴的貨。他們早就知道謝文東是毒品大戶,貨的純度極高,如果價格能低于哥倫比亞,他們和樂而不為呢!
歐洲一些買賣毒品的大黑幫進貨主要的來源是哥倫比亞,由于哥倫比亞內部幫會也是極多,所以在價格上有很大的波動,一般信譽好的價格都不是很低。黑帶以前跟金三角做過幾回買賣,雙方是在海上交易。剛開始幾回還順利,後來俄羅斯加大海防力度,黑帶和金三角的海上交易連連被抓,雙方損失都不小。打這以後,金三角就拒絕再和黑帶來往。
矮個老毛子道︰“我們黑帶也是有毒品買賣的,當然,我們也是有貨源的!哥倫比亞的貨也是一流的,不過,謝先生如果比他們的貨便宜,我們當然就可以很好的合作了!而且我們雙方又離得這麼近,合作起來也方便嘛!”
謝文東點點頭,問道︰“那你說說你們來貨是多少錢?!不用說盧布,就說折合人民幣是多少錢!”
矮個的老毛子猶豫一下,低頭瞄見大漢在桌子下偷做手勢,伸出兩個手指。心中明白,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其實這都是屬于機密的,我們可是不會輕易告訴一般人的。當然,謝先生不是外人,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謝文東輕敲兩下桌子,微笑的點頭說好。心中卻在罵這人羅嗦,把對方家的祖宗問候了一遍。
矮個老毛子探頭向謝文東小聲說︰“只相當于人民幣二百快!不知道謝先生的價格……?”
謝文東看故意沉思了一會,眯眼道︰“這個價格確實很低了!我最大的限度也就是給你們這個價!”
“那好!這事我需要跟老大商量。明天給你答復怎麼樣?”
“可以,但是你們會給我多少報酬?”
矮個老毛子想了想,伸出手掌,笑道︰“這個數,五十萬……‘美圓’!”老毛子特意把美圓兩字加重。
謝文東暗笑一聲,對方當自己是要飯的呢!“這個我也明天答復你。但是這個價肯定不行,這件事我可是拿著命去拼!你好好和你們老大商量一下吧,要他拿出點誠意出來,中國人不是沒見過錢的!還有讓你們老大也把他的軍火價格給我,這方面我也是有門路的,他要是抬高價那我們就沒有機會合作了。最後問一句,你們老大叫什麼?”
兩個老毛子把謝文東說的話听完,互視一眼,矮個的道︰“對于你說得我會和我們老大商量的。至于我們老大的名字嘛,處于某些原因還不能告訴你!我們都叫他維克多,這在俄文里是勝利者的意思!”
“好!今天就到這吧,我明天等你們的消息。”謝文東起身對二人道︰“別忘了要維克多拿出誠意,這很重要!還有,我不是傻子,吃虧的事我是不會去做的!我還有事,就不陪二位了,明天見!”說完,謝文東對身後的姜森點下頭,走出會議室,東心雷跟在後面。會議室里的兩個老毛子由姜森招待。
出來後,東心雷問道︰“東哥,你打算答應他們嗎?”
謝文東笑道︰“這沒有什麼不好嘛!做個二倒販子也不錯,哈哈!”
東心雷充滿疑問的看著謝文東,納悶道︰“什麼二倒販子?”
“我們從金三角買來白粉賣給黑帶,再從他們手里換回軍火賣給金三角。這算不是二倒販子呢?中間的差價可是不小啊!以後要是做大,財源就滾滾而來了!”
東心雷腦中閃過兩個字︰天才!謝文東如果不干黑道買賣還真是浪費了,這樣的主意也能想到!金三角有自己的軍隊,所需軍火自是不少。俄羅斯的軍火安全性好又便宜,不是金三角正想要的嘛!如果真能做到象謝文東說得那樣,這中間的差價確實不小。
謝文東從新世紀出來後上了車,告訴東心雷去賭場看看,然後拿出電話找金三角的老鬼。老鬼接到謝文東的電話很感意外,不久前剛賣給他一批貨,當時謝文東興趣缺缺的樣子,有意要放棄毒品的意思,不知道現在找自己又要干什麼?!
“喂,老鬼兄,現在打電話沒有打擾你吧,哈哈!你一般可都是白天睡覺的!”謝文東和老鬼私下交情不錯,說起話來也沒生疏感,二人時常開些玩笑。
躺在床上的老鬼嘆口氣,不滿道︰“知道我白天睡覺還給我打電話。說吧,你小子一定有什麼事吧?!”
“恩!”謝文東笑道︰“確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私下問一句,你們金三角缺不缺軍火?”
老鬼一楞,疑問道︰“為什麼這麼說?怎麼的,你有軍火?”
謝文東道︰“你先別問這麼多,反正對你們金三角是沒有壞處的事!到底缺還是不缺?”
老鬼猶豫了一下,嘟囔道︰“不多也不少!喂,小子,你到底啥意思?”
謝文東听他的語氣心里明白個大概,哈哈大笑道︰“好了,以後再和你說吧!”說完,謝文東不等對方說話就迅速掛斷電話。另一頭的老鬼對著電話大喊幾聲,可是只有嘟嘟的盲音回應,看著手中的電話好一會才大罵道︰“媽的,你有神經病啊!”罵完,狠狠一摔電話,把被一蒙,接著呼呼大睡。
謝文東心里合計,老鬼雖沒有說明,但听語氣應該是不多。東方易只說白粉害人,軍火讓自己搞定,那就趁機會做筆大的。軍火在黑道上可是很吃香的
不一會,汽車開到XF區北部的一坐二層小樓停下。這坐小樓房不大,以前是某單位的辦公樓,後來單位倒閉,小樓也就空出來。姜森偶然發現次地不錯,建議謝文東給買下這里做賭場不錯。當時那單位倒閉時這坐樓房已經充公,被銀行沒收,但由于位置偏遠一直沒人買,擱置了三年之久,謝文東只花了三十萬就從銀行手里買過來,後來又把里面裝修一遍,現在已經是一間規模不小的地下賭場。
小樓外面掛著旅店的牌子,一樓也確實是按旅店設計的,大廳兩側的走廊里共有三十多間小單間,主要是給客人在累的時候一個可以休息的場所,也是用女人解除疲勞的地方!
謝文東與東心雷二人走進大門。
門口有三四個保衛看守,其實也就是文東會的打手穿上了保安的衣服,見老大來了急忙起身行禮,謝文東揮揮手,問道︰“今天的客人多不多?”
一名保衛急忙道︰“大概有五十多人吧!不過比昨天多了不少。賭博這玩意和白粉一樣,粘上就上隱,而且傳得還快,昨天只有不到二十人,今天就有五十人了,看樣子還有上長的趨勢,造這樣的發展不出一兩個月就咱們這里就能成為H市大都城了!雷哥找來的那幾個壓陣的也厲害,知道什麼時候該贏什麼時候該輸,把人家虎得……”
謝文東含笑的看著說話這人,個頭一米六十五左右,相貌平平,可這張嘴實在能說,伸手拍拍了他肩膀把他的話打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暗叫不好,自己怎麼在老大面前打開話匣子了,害怕的看眼謝文東不敢說話。旁邊一個年紀不大的保安笑道︰“東哥,他叫羅素!我們大家都叫他羅嗦!沒什麼優點,就是能白話!”說話這位年紀不大,卻是從一中混出來的,對謝文東也比後加入的一些人了解得多。
謝文東點點頭,對羅素道︰“明天去公司報到,我給你安排個新地方!”說完,謝文東信步上了二樓。
羅素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剛才說話的年輕保安問︰“這……這是啥意思,老大不是要把我……”
“得了吧你,***,你走狗屎運了,是給你升官!”那年輕人羨慕加妒忌,語氣發酸道。
上樓後,東心雷問道︰“東哥讓這叫羅素的人道公司做什麼?”
謝文東忍不住笑道︰“外交!”
“外交?”東心雷納悶道︰“就憑他??”
“現在或許還行,但是人才是培養出來的,天才能有幾人!?既然有天賦就不錯了,稍加培養以後會有用處的!”謝文東發展的越快就越是加大對人才的渴望,事業的發展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沒有一批各個方面的人才想要壯大太難了!
剛上二樓,走過一小短走廊就進入大廳。里面擺設了各種各樣的賭具,卜克、麻將、壓大小、大轉盤等等,只要能叫上名的在這里都能找到。有數十人擠在場中,贏錢的紅光滿面,大聲吆喝著。輸錢的沉著臉,憋著一口悶氣想要撈本。輸多贏少,最大的贏家還是開賭場的莊家。
謝文東在里面轉了一圈,高強听手下說老大來了,急忙從辦公室里出來,找到人群中一臉興致的謝文東和守在旁邊人高馬上的東心雷。三人回到辦公室後,高強興奮道︰“東哥,今天收入不錯。早晨到現在有幾萬了入帳!是前幾天的總合還多!”
謝文東笑道︰“這算什麼,我們現在才在H市開兩家賭場。等以後多起開,J市轉型成功後,我們的收入一定不會比賣白粉少!”
這點高強是完全相信的,通過這幾天的發展他看才開賭場的潛力是相當巨大的。“听老森說,家里那面的北方賓館以後開始培養賭博新人了?”
“對!”謝文東點頭道︰“我們現在高手還是太少,我把老雷找來的那幾個人分到J市兩個,讓他倆多訓練幾個新人出來,不然,以後規模大了,花高價請外人即浪費錢又不可靠!自己培養出來的才是我們自己的本錢!”
高強和東心雷听後暗暗點頭,東哥想得就是遠啊,好象一切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
從這里出來後謝文東又去了另一家賭場巡視一遍,覺得沒有什麼漏洞才離開。這時已經近下午五點,謝文東做車匆匆趕往市局。
當彭玲從市局出來時,一看就看見格外顯眼的謝文東。
一身合體的黑色筆直西裝穿在身上顯得身材格外修長,微長的黑發略迎風飄動,柔和的臉上帶著不合年紀的成熟。特別是一雙細長的眼楮,雖是睜開,但卻給人眯眼的感覺,里面不時有流光閃動。身子斜靠著黑色奧的轎車,手上帶著黑皮手套,雙指夾跟點燃的香煙。
車是黑的,衣服是黑的,頭發眼楮同樣是黑的,謝文東象是被黑暗的迷霧包圍著,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這就是謝文東,他本身就是個神秘!
看見彭玲出來,謝文東彈出手中的半截香煙,帶著微笑迎了過去,拉住彭玲的手道︰“今天去我家住吧!”
彭玲反抓住謝文東的手,只有這樣她才感覺到謝文東的真實,不是隨時會在身旁消失的迷霧。對于他的話,彭玲含羞的點點頭算是答應。
謝文東心中一喜,拉著彭玲上了車。剛從市局大門里趕出來想請彭玲吃飯的嚴克看到了這一幕,盯著黑色奧的消失的背影,眼楮里快要噴出火來,狠狠道︰“謝文東,我一定會搞垮你的!”嚴克眼中的怒火逐漸熄滅,狠毒的光芒顯露。
消魂的一晚過去,第二天一早,謝文東送彭玲回到市局後,自己回到公司處理這幾天沒來得急批閱的文件。過快年了,民工的確嚷嚷要回家,謝文東給建築公司老板打了電話︰合同你是簽了,要是停工導致到期完不成工,你可就不是賠償不賠償的問題了,你給我小心點!
對方也知道謝文東身份不清白,深怕得罪他,滿口答應下來。私下忍痛給工人們加了工資,算是把人都留了下來。
剛和建築公司老板通過話,謝文東屁股還沒坐熱,姜森又打來了電話“東哥,那兩個老毛子又來了,還是在新世紀。”
挺快的嘛!謝文東暗哼一聲,自看來對方比自己還著急!反而穩下來,對姜森道︰“讓他們等!咱們要佔主動!”
就在兩位老毛子等了快兩個小時,在新世紀辦公室里走來走去不耐煩時,謝文東推門而入,滿臉帶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公司有事走不開,讓二位久等了!”
倆老毛子不是傻子,知道他在抬高身價,故意來得這麼晚,心中暗罵謝文東不是東西,當然這些不會表現在臉上,客氣道︰“不晚不晚,謝先生生意這麼大,忙是應該的,呵呵!”
“客氣了!和你們黑帶比起來我這算不上什麼嘛!”謝文東和二人落座,雙方都沒有說話,在等對方先開口。過了五分鐘,老毛子見謝文東還沒有說話的意思忍不住道︰“謝先生,對于你昨天的話我轉達給我們老大,老大的意思想要見見你,親自和你談!”
“哦?要見我?不知道在哪見我?”謝文東隨口問道,腦中在快速的旋轉著。
矮個老毛子笑道︰“是在我們俄羅斯境內!老大的意思是讓你去俄羅斯走一趟!”
好大的面子啊!要見我還要我去找他!謝文東冷笑道︰“俄羅斯我是不會去的,你們老大維克多想要見我就來這里,不然,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只能到這了!”
“啪!”高個俄羅斯人拍案而起,怒道︰“謝文東,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們老大是什麼身份能到這里來見你?看得起你才和你合作的,別把自己定得高高在上,把我們惹急了你也沒有好果子吃!(俄)”他在這里等謝文東兩個小時就有些不痛快,現在听這話心中的怒火實在忍不住。
謝文東听不明白他說什麼,可是能讀懂他的表情,眼楮放著精光盯著他,起身冷哼一聲︰“我告訴你,這里不是俄羅斯!你們黑帶再怎麼厲害在我的眼中屁也不是!這里不是你們能囂張的地方!給我听清楚了老毛子,把我惹急了你們馬上就會知道我的手段!別把我說得話當玩笑,我只和朋友開玩笑!”
高個俄羅斯人嚇得心中一顫,他看出謝文東不是在說謊,後面的東心雷和姜森二人都已經伸手入壞,看來隨時都有可能掏出武器,臉色也隨之蒼白起來。
兩人站在桌子的兩邊都盯著對方,汗水從俄羅斯人頭頂滑落,雖然現在是北方最冷的時候,會議室的溫度也不高,但他確確實實的感覺到謝文東身上的寒氣。
矮個的俄羅斯人見形勢不對,急忙站起身拉著高個道︰“大……大家別激動,有話我們坐下慢慢說,慢慢談嘛!何必要撕破臉呢!再說合作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有什麼問題我們研究解決!大家都消消氣,坐下吧……”
高個老毛子順著台階悶哼一聲坐下。
謝文東帶著冷笑也坐下,看著矮個道︰“我也想好好合作!你們來了我以禮相待,但是你們也要拿出一定的誠意。維克多來不來H市我不在乎,最主要的是得找個能說得算的人跟我談,否則,我也就沒興趣再和你們浪費時間!”
矮個俄羅斯人看看高個大漢,點點頭道︰“那好!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會和老大商量的。先告辭了!”說完,和高個大漢走了出去。
等二人走後,姜森有些擔憂道︰“東哥,剛才是不是有些太過激了,如果黑帶對我們含恨在心就又多了一個大敵!”
謝文東搖搖頭,黑帶找自己或許會有打擊猛虎幫的意圖,但這應該不是關鍵,他想了一早晨,終于有點弄明白了黑帶找上自己的目的,笑道︰“他們不會的!黑帶找我們的目的恐怕未必是對付戰斧和猛虎幫這麼簡單。現在誰不知道中國是快廣闊的市場,都想向這里插上一腳。黑帶想和戰斧走一樣的路,找一個自己能在中國說話的代言人,我們就是他的首選目標。想想看,J市是和俄羅斯交易的重地,而且還在我們掌控之中,攏住了我們也就等于打開了市場。如果單憑我這幾句話就讓黑帶生出報復之心,那他們那個叫維克多的老大也太白痴了,哪能做到現在這個地位?!”
東心雷贊同道︰“東哥所說極是!黑帶有今天的勢力,那維克多也絕不是一般人。如果他真是個白痴的話,我們也沒有必要和他合作了!”
姜森了解的點點頭。謝文東道︰“其實老森所說得也不得不防,小心點總是好的!老森,你讓下名的兄弟盯著點他倆,看有什麼動靜!如果真想來陰的,咱們就陪他玩!”
“恩,東哥我明白!”姜森答應一聲,把一名助手叫近來,吩咐他幾句,那人連連點頭跑了出去。
三人在辦公室內又談論一會,外面有敲門聲。姜森走了出去看有什麼事,一個下手站在外面,手中拿著一張紅色卡片交給姜森道︰“森哥,剛才有一個人來到迪廳里,讓我們把這個交給老大!”
“哦?”姜森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張請貼,問道︰“那他人呢?”
手下道︰“那人扔下這張請貼就走了,我叫他他也不听!”
姜森恩了一聲,對手下道︰“好了,沒有你事,你回去吧!”手下答應一聲走開。姜森急忙轉身回到辦公室,將請貼交給謝文東︰“東哥,剛才門口有人留下張請貼,你看看是什麼內容!”
“哦?”謝文東接過來,打開一看,左面有三個大字︰英雄會!右面有幾排小字。謝文東看完後楞了一會,姜森忙問道︰“東哥,里面說得是什麼意思?”
“哼,這請貼是瞎奎發來的,邀請我去參加什麼英雄會!說得挺好听,就是H市黑道一次大聚會,我想十有八九也就是討論地盤的劃分問題!”謝文東輕搖請貼道。
“那東哥咱們去不去參加?”
謝文東笑道︰“去啊!為什麼不去,正好借機先會會這位瞎奎,以前Q四手下的大紅人。再看看H市黑道那些大哥級人物都是什麼樣的人,多了解一些以後能有些幫助!”
姜森擔心道︰“不知道這次魂組和猛虎幫去不去參加,如果他們去了東哥就得小心一些,弄不好再來個偷襲什麼的!”
東心雷贊同道︰“沒錯!特別是魂組,他們的殺手都是相當厲害的,如果混在里面借機偷襲,那可防不勝防啊!”
謝文東點頭道︰“恩,我會小心的,但是魂組我看未必敢參加,他們不敢和黑道走得太進!猛虎幫就更不敢去了,他們和瞎奎因為地盤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小磨擦不斷,就差沒開始大規模火拼了。聚會定在後天,正是大年三十的時候,這個瞎奎還真會找時間啊!晚上把兄弟們都聚到別墅里,我們再做商量!”謝文東站起身,伸伸腰,嘟囔道︰“這一陣真是的,事都趕都一起來了!”
姜森深有感觸道︰“可不是嘛,我看這H市又要不太平了。瞎奎和猛虎幫鬧得歡,還有大量日本人進入H市,很有可能是魂組的,看來想要對我們報復了。東哥,還是早做準備好!”
謝文東冷哼道︰“對魂組沒什麼好手軟的,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不用顧及什麼了。我不習慣總愛別人打,主動出擊才是最好的!老森,查查這些人都住在哪,咱們也應該做出點成績了,要不政治部那個東方老頭又該找茬了!”
姜森得意道︰“東哥,我找查好了!這些人都在一家叫富田的日資公司上班,但是我們還沒有確定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魂組的,我看還是再等一等……”
“不用等了!”謝文東道︰“寧可錯殺,不可露過!等我們查清楚了魂組也許早有了準備。這事你和老雷去做,時間就定在大年三十,我去參加聚會那一天。下手要干淨,別讓人發現你們的面貌,不然,不管對方是不是魂組,我們都不好交代!咱們也不能過于依賴政治部,如果外界的壓力過大,東方老頭很有可能第一個把我們賣了!”
姜森和東方雷對視一眼,點頭齊聲稱是。
晚上,在市郊區別墅里,謝文東把今天的事和大家說了,大家通過討論,決定讓三眼和高強同去,這二人都是打架的老手,就算真是什麼意外有他倆在也不吃虧。東心雷本打算從血殺里挑出十多個人保護謝文東,但後者沒答應,笑道︰“這次去不是打架,主要是會會現在H市有頭有臉的老大們,人多了反而顯得我們膽子小!”
听謝文東這麼說,大家也沒有辦法。東心雷不死心︰“東哥,那就讓五行五人跟著你,咱們不怕別的,就怕到時人太多,暗組的殺手混在里面偷襲。五行都是殺手出身,對這些能有預防!”
謝文東想了想,在火紅夜總會時他見過五人的槍法和機敏,都屬上乘,點頭道︰“那好吧,他們五個也去,加上張哥和強子,我們一共八個人,這下老雷放心了吧!”
東心雷見謝文東答應才算長出口氣,含笑的點點頭。
開過會後,謝文東回到自己房間里,點跟煙,躺在床上忍不住心緒飛揚。
大年三十出門在外不能回家,心中對父母生出很強的內疚感。父母還以為自己在H市打工鍛煉,其實呢……相差十萬八千里遠!唉!謝文東感嘆一聲,人生無常,以前的自己做夢也想不到會走到今天這樣的位置。就算有一天不想做了,可真能回頭嗎?魂組不會放過自己,政治部不會放過自己,數千的兄弟把命交給自己、信任自己,能說甩開就甩開嗎?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謝文東現在真是體會到了,但是就算沒有這些原因他也不會放棄,因為他現在在享受,在享受這種充滿刺激的生活,享受這種可以藐視法律,藐視一切的日子,雖然,有時候這種享受的代價往往會是自己的生命。
謝文東把煙熄滅,給家里打了電話,告訴父母自己過年回不去。謊稱他和同學開了一間小飯店,同學出錢,他出力,到時賺了錢兩人分……
大年三十那一天,H市下起大雪,天地萬物都覆蓋上白白的一層,干枯的樹枝上掛滿了白雪,房檐下結起長長的冰柱,整個城市的污穢都被掩蓋在潔白的新雪之下,就象是城市中的罪惡掩蓋在繁華的表面下……
謝文東等人坐著兩輛轎車前往東郊,瞎奎邀請H市黑道聚會的地方。
按著請貼上的地址,汽車開到一處廢物回收站大門口停下。車里的謝文東皺眉四下看了看,問道︰“是這里沒錯吧?”環看四周,荒蕪蒼涼,都是一片片的莊稼地,少見人家,更別說行人了。
一旁的三眼拿著請貼又看了看,點頭道︰“沒錯,就是這里!東哥,你看那回收站上大牌子上寫的‘永和’,這和請貼上的一樣,應該不會錯的!”
謝文東哼了一聲︰“這瞎奎真能找地方,選個回收站讓我們來!”
高強警惕道︰“東哥,這里好偏僻,如果出了什麼事恐怕就不好辦了!”
謝文東冷笑一聲︰“這他恐怕還不敢吧!他和猛虎幫鬧的歡,這次很可能是想拉攏各黑幫老大聯合起來對付猛虎幫。”
高強問道︰“東哥,如果他真提出這樣的要求咱們是答應不答應?”
謝文東沉思道︰“答應不答應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壞處,總之到時候看情況而定吧!”
車上幾人正在談話,後面響起一陣車鳴聲。在寂靜的郊區,聲音顯得格外的刺耳。
“媽的,我看這是誰啊?”高強咒罵著打開車窗,探出腦袋,大嚷道︰“別叫了!急著投胎去啊?!”
後面鳴聲停下來,接著傳出數聲︰“小子,你們***走不走?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快點讓路,後面這麼多人等著呢!前面怎麼回事?!”
高強還想再說什麼,結果被謝文東拉了回來,對開車的司機道︰“走,開進去!”然後對高強道︰“不要惹麻煩,我們盡量保持低調!想必黑幫差不多都知道我們有政治部撐腰,別顯得太囂張,不然很容易引起眾怒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謝文東等人的兩輛轎車緩緩開進回收站,在外面沒看出怎樣,可到了里面才發現別有洞天。這回收站里面極大,四周是高高的院牆,院牆下面擺放著一些零七八碎的東西。正中有一坐二層紅樓,牆皮掉了很多,顯得有些破舊不堪,和小樓前面停放的十多輛各種名牌轎車不成比例。
汽車找好位置停下來,謝文東幾人下了車,馬上有幾個人從樓里走出來,其中一名大漢過來點頭道︰“請把帖子拿出來讓我看看!”
三眼上下打量一下,把請貼遞了過去。大漢接看了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把請貼收下對幾人客氣道︰“原來是東哥,有失遠迎,真是不好意思,里面請!”
謝文東幾人被大漢帶進樓內,進門口時,大漢攔住謝文東幾人賠笑道︰“東哥,不好意思!為了表示這次聚會的安全性請把武器都拿出來!”
高強不滿道︰“混黑道的,武器哪有離身的道理,對不起,我們不交!”
大漢臉色一變,馬上又恢復原狀,笑道︰“我位兄弟請多加原諒,我們也是出于好心。里面那麼多老大如果都帶著槍,之間有個摩擦難免會發生危險,兄弟如果信得過我們奎哥的聲譽就把武器交出來,奎哥保證大家的安全,不會有以外發生,而且各位臨走時,我們也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那也不行!”高強搖頭道︰“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
謝文東拉住高強,笑道︰“我們信得過奎哥的信譽!”說完,從懷中套出一把手槍扔給大漢。三眼高強等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紛紛掏出身上的武器遞給大漢。大漢還不放心,又親自動手在眾人身上搜了一遍,等搜到謝文東時,眼角瞄過後者刺人的目光嚇了一跳,不敢做得太過分,略微檢查一下就匆匆放行。
等謝文東走後大漢才拍拍胸脯,長出口氣,暗道︰此人好強的氣勢,好嚇人的目光啊!沒有其他老大那些陽剛,給人更多的是一種陰柔內斂之氣。
謝文東幾人走進樓房的一樓大廳,里面一張長長的大桌子,兩邊已經坐了不少人。正中坐著一眼是黑色,另一只眼楮微綠的彪型大漢。這應該就是瞎奎了!謝文東心中暗道,從他的眼楮就能看出一只是瞎的。緩步走上前,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奎哥吧!久仰大名,一直無緣相間,今天真是兄弟的福氣啊!”
謝文東打量瞎奎的同時,後者也在打量他,同樣震撼于謝文東身上那股似乎是可以穿人心肺的氣勢,如此年輕卻有這樣的氣勢沒有幾人。他雖沒見過謝文東,但也猜出了八九,起身帶笑道︰“不用說你就是謝文東謝兄弟了,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你的大名我才是仰慕以久了呢!哈哈!”
兩人握了握手,瞎奎客氣的招呼謝文東坐下,三眼等七人站在他身後。金眼站在三眼旁邊,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手指卻輕輕掐了三眼大腿一下。後者一楞,疑惑轉過頭看著他,金眼借機低頭咳了一聲,手掌擋在嘴前細語︰“瞎奎身上帶有殺機!”
三眼心頭一震,但臉上沒什麼表情還是原樣,大腦在飛速轉動著,知道金眼不會開這樣的玩笑,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可現在又不能直接把東哥拉出去,如果對方真有殺心,那只會逼他們提前下手,這可如何是好?只一會工夫,三眼頭頂見了汗。
水鏡這時蹲下身,象是在系鞋帶,悄悄從鞋底部拔出幾個跟長六寸有余的鋼針,藏于袖內。起身後背過手遞給旁邊的人。五行幾人在一起的時間有數年,只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剛才水鏡就是看見金眼眼中的警報,才偷偷拿出藏于鞋底的看家暗器,然後不動聲色的遞給其他人。
這時候,H市黑道老大們都差不多到齊了,各自找自己認識的熟人閑聊。瞎奎見人來得差不多了,拍拍手掌大聲道︰“好了,大家靜一靜!安靜一下,我有話說!”
眾人听見他的喊聲紛紛停止對話,看著瞎奎。後者滿意的點點頭,微笑道︰“我想大家一定是奇怪這次我找你們來的目的吧!”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瘦子白了他一眼,歪坐著身子,道︰“我是有些奇怪,別拐彎抹角的,有話就趕快直說,***,大過年的也不著消停跑這鬼地方來!”
刀疤臉的話惹得瞎奎臉色微沉,心中冷哼︰不用你現在囂張,一會第一個就拿你開刀!賠笑道︰“正平兄說得是!我現在就進入正題。”瞎奎先沉沒了兩秒,見眾人的視線都射向自己才開口道︰“現在咱H市是多事之秋,各幫會為了地盤之爭雖沒有出現大規模的火拼,但小摩擦還是不斷的。以前四爺活著的時候了不是這樣,那時咱黑道多統一,是一條心,連政府見了咱們也得客氣兩句。可現在呢,***,咱們見了警察都直打哆嗦,為什麼?就因為我們之間不合,所以,這次找大家來想商議一下關于幫會合並問題!”
合並?眾人听後心中一驚,這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包括謝文東。
謝文東冷眼看著瞎奎,暗道好大的野心啊,想兵不血刃的吞並所有幫會,自己原以為他是要聯盟……謝文東正在琢磨著,感覺身後有人輕拉自己的衣服,謝文東一楞,身子向後靠了靠。
這時刀疤臉站起身嚷道︰“合並?合並誰他媽當老大?我知道怎麼也輪不到我,所以我對這個沒興趣!對不起了各位,小弟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說完,對著身後三名手下叫道︰“我們走!”
瞎奎忙道︰“正平兄,咱現在是商議,還沒有決定誰當老大的問題,就算商議也是由大家選舉而出的,你又何必這樣,是不是不給我瞎奎面子啊?!”
“面子?”刀疤臉蔑視道︰“你跟我講什麼面子,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東西?要是看在你以前跟過四爺,我他媽鳥不鳥你啊!你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瞎奎面容冷下來,臉上的橫肉直蹦,狠聲道︰“王長平,別給你臉你不要臉!現在多老大坐在這里就屬你最囂張,你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有什麼本錢?”
刀疤臉大笑道︰“行,你真行!我沒有什麼本錢,我走行了吧!但今天的話你給我記住!”
“走?”瞎奎目露凶光道︰“你往哪里走?今天我看誰能不通過我同意隨意離開!”
刀疤臉不相信瞎奎能在這麼多老大面前耍橫,嘿嘿笑道︰“我回家,我看誰敢攔我!?”說完,領著三名手下向外走。
剛走兩步,門口處閃出兩名人高馬大的大漢,金色的頭發,鷹眼深陷,手中都拿著槍。
是老毛子?刀疤臉心中一顫,暗叫不好,這里怎麼能有俄羅斯人,瞎奎不是和猛虎幫有摩擦嗎?難道……刀疤臉急忙回頭,會議桌兩邊的眾人也都是一臉驚訝,只有瞎奎在嘿嘿的笑著。
“你……”“ ~~~~~~”
刀疤臉面容一僵,艷紅的鮮血順著腦袋流了出來,眼楮睜著溜圓看著瞎奎,身子緩緩倒了下去。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大廳里在座的各位老大目瞪口呆的看著倒在地上還有些抽搐的刀疤臉,一時間弄不清是怎麼回事。謝文東把一切看得清楚,見到俄羅斯人時,心中馬上想到就是黑帶,難道黑帶找上了瞎奎?身後的三眼趁機輕聲道︰“東哥,瞎奎沒按好心,要小心了!”謝文東听後,手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
瞎奎背著手,緩緩走到地上的尸體前,狠狠踢了一腳,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槍來︰“我草你媽的,給你臉你不要臉!和我耍橫就只有這一個下場,今天誰都別想輕易離開這里,把事情給我商量個結果出來!”
刀疤臉的手下終于反應過來,見老大慘死,悲吼一聲沖向瞎奎。瞎奎冷哼一聲,抬槍指向幾人道︰“誰敢再上前一步,我一槍打暴他的頭!”
瞎奎的話果然有威懾力,幾人頓了頓了,其中兩人面帶猶色,只有一個怒喊一聲,抓向瞎奎握槍的手腕。
“ ~~”又是一聲槍響,那人斜著退出兩步倒在地上,鮮血印紅了地面,門口兩個俄羅斯人中的一個槍筒在冒煙。這時外面傳來大笑聲,又一個俄羅斯人走了進來。這人長相斯文,帶著眼鏡,冷眼一看很帥氣,但眼中卻帶著邪氣。
這人對瞎奎挑挑大拇指,贊道︰“奎,毫羊的(好樣的)!”
瞎奎帶著奸笑道︰“這也多虧了您葉夫根尼先生的主意!”
眾人明白自己是進了瞎奎的圈套中,紛紛起身質問︰“瞎奎,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俄羅斯人是干什麼的?”“你***按得什麼心?”
看著激憤的眾人,瞎奎搖著手中的槍道︰“哦,看看我怎麼忘了介紹,這位是葉夫根尼先生!”瞎奎指著那個斯文老毛子道︰“他就是俄羅斯國內,鼎鼎大名的戰斧集團派來中國的代表。現在我們是最好的伙伴,準備在H市建立一個最大的地下幫會,重震四爺當年的威風,讓政府不敢再小瞧我們,不知道各位誰有加入的意思?”
眾人听後面露疑色,既然這老毛子是戰斧的,那也就是猛虎幫的後盾,瞎奎和猛虎幫不是鬧得歡嗎,怎麼又聯系到一起去了。
瞎奎看出眾人的疑問,得意道︰“不故意裝個樣子恐怕有些人就不敢來了吧,人怎麼能想現在這麼齊呢?哈哈!”謝文東听完只覺得臉上象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對于瞎奎自己確實有些疏忽。
一個人起身叫道︰“瞎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現在和老毛子聯手,是不是想把我們在坐的各位都吃掉?當年四爺怎麼養了你這個敗類,把***把自己老祖宗都賣了……!”
“ ~~”沒等他說完,瞎奎抬槍把他的腦袋打開花,輕輕吹下煙筒上的青煙,嘆息道︰“生命是短暫的,大家多珍重吧!何必撐一時的威風呢!告訴你們,今天我就是要吞並各位,把你們的場子還有人都給我交出來,答應的滾蛋,不答應的,嘿嘿,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說著,瞎奎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沓文件出來。“你們各位最好都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大名,很方便的,寫幾個字就可以走了,我絕不難為他!”
H市不比J市,這里迪廳、夜總會的老板,一般本人也都是黑社會幫會的老大,自己開的場子自己看管。而J市都是白道的場子由黑幫看管。
謝文東冷眼瞧著發生的一切,臉上雖平靜,但心中卻天翻地覆。瞎奎和戰斧聯手,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自己和猛虎幫的仇不小,他們退出J市和自己有直接關系。不知道是不是謝文東自己多心,總感覺那個叫葉夫根尼的眼光一直在向自己這邊有意無意的飄來,嘴角掛著陰笑。
謝文東讓自己平靜下來,默默尋找的機會,暗中對身後的三眼等人作個手勢,暗示一會可能要動手。身後七人早以做好了準備,只等謝文東一聲命下。
被瞎奎打死那人的幾名手下在他開槍的同時,就已經向瞎奎沖過來,但被十多個大漢攔住。這些人手中都拎著片刀,瞬間把手無寸鐵的幾人砍倒在地。其他的老大們看得心驚肉跳,對瞎奎是又狠有怕。
謝文東見壯猛得站起身,大叫道︰“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就算交了場子瞎奎也不能放我們走,大家不要听他巧言!”
眾人听完心中一驚,謝文東說得不是沒道理,瞎奎已經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了,沒有可能放自己活著離開,有幾個老大已經蠢蠢欲動,就算沒有武器也抱著要和瞎奎一拼的打算。
瞎奎嘿嘿笑道︰“謝文東,你知道這些人里我最希望誰死嗎?就是你!”猛然間抬起手,對著謝文東的腦袋就是一槍。謝文東身後的三眼反應極快,見瞎奎手一動就知道不好,一把抓住謝文東的衣服用力向下一拉,兩個摔在地上。同時也躲過了這致命一槍。
謝文東被三眼壓在會議桌下面,現在才有些後悔莫及,自己太大意,千算萬算就沒算到瞎奎和戰斧能聯手,兩個吵鬧不斷的勢力會有共同吞並H市黑道的野心。唉!謝文東暗嘆一聲,對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埋伏在左右。再加上一個從俄羅斯國內來的葉夫根尼,今天真是凶多吉少了!
在瞎奎開槍的同時,水鏡突然一甩手,早在掌中準備以久的鋼針帶著一道銀光脫手而出,直射向瞎奎。
瞎奎見謝文東躲過,藏在會議桌下面,老臉一紅,上前就要再杴桌子,突感手腕一痛,接著整個手臂發麻不受自己的控制,手槍也掉在了地上。低頭一看,手腕上刺了一根極細的銀針,被刺的地方,皮膚在迅速的變黑。瞎奎心中大驚,忍不住叫道︰“這是什麼?”
在水鏡出手的同時,高強身子迅速向前竄出。由于速度太快,別人還沒反應過來,高強已經到了瞎奎近前,揮拳道︰“是你奶奶個逼!”
高強這記重擊正砸在瞎奎臉上,後者哎呀一聲,退出數步。瞎奎本身就是打手出身,不是無能之輩,退出幾步後把身子穩住,見其手下都在發愣,大吼道︰“還楞著干什麼?給我上,一個不留!”
手下听見他的叫聲清醒過來,有槍的用槍,有刀的用刀。
一時間,大廳里叫喊連天,槍聲響成了一片。在坐的都是各幫會的老大,帶來的手下也是幫會中的精鷹,誰都有個兩下子,但吃虧在沒有武器,只一會工夫,就有數人中槍到地。其他人或是各找掩體躲避,或是和瞎奎手下打在一起。
高強打退瞎奎後,後面的金眼大叫一聲︰“快閃!”
高強本能的就地一滾,一顆子彈擦著他的後背飛了過去,就算如此,高強還是覺的肩膀一涼,被子彈劃出一條三寸長的大口子。開槍之人正是那個長相斯文的葉夫根尼,見一槍不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對旁邊兩個俄羅斯人一揮手,三人走出大廳。出來後,葉夫根尼冷笑道︰“讓他們先狗咬狗,我們一會再去收拾殘局。其他人都到了嗎?(俄)”
一個老毛子恭敬道︰“老大,差不多再等兩分鐘就能趕到!(俄)”
“恩!(俄)”葉夫根尼滿意的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狠聲道︰“誰都能跑,惟獨不能讓他跑,听說黑帶已經找上他了。要是讓他們聯合起來,我們就被動了!”
旁邊兩個老毛子看眼照片上的人齊聲道︰“知道了老大!”
大廳里場面越加混亂。高強到地時順便撿起了瞎奎落地的手槍,然後滾桌子下面和里面的謝文東撞在了一起,謝文東見他肩膀的衣服紅了一大片,急道︰“強子,你掛彩了!”
高強看也沒看一眼,嘴一撇道︰“沒什麼,這點傷不礙事!給你,東哥!”說著,高強把撿到的槍交給謝文東,後者微搖頭,咬咬嘴唇對高強道︰“強子,忍著點!我們殺出去!把槍給金眼,他槍法比我們都準!”說完,謝文東從桌子下面爬出來,眼楮掃過四周,一眼看見在不遠處大吼大叫的瞎奎,謝文東臉上帶著陰笑,大步走過去。
一人見謝文東不是自己人,舉刀沖過去,掄起就是一刀。
謝文東哪把他看在眼中,身子一轉,避過刀鋒,轉到了那人近前,兩人面孔之間不到四寸,左手腕的金刀自然落入手中,頂在那人脖子上,右手同時抓住那人的前襟,向瞎奎的方向推去。
那人怎肯輕易就範,剛要揮刀砍向謝文東,被後者抬膝狠狠撞在他小腹上,那人痛叫一聲,片刀也掉在了地上。叫聲引起瞎奎的注意,見自己一名手下不自然的向後退,感覺不對勁,低頭一看,下面有四條腿。瞎奎反應極快,顧不上自己人的死活,兩旁人大叫︰“殺!給我殺了他!”
兩旁的人一楞,不明白為什麼要殺自己人,瞎奎搶過一旁手下的槍,對著謝文東推過來那人一頓亂槍。
那人慘呼一聲,身子軟了下去,但是被謝文東提住,身子沒有倒下,樣子好象還是在後退一樣。這時,瞎奎手腕上的毒氣開始蔓延到全身,頭忍不住發暈,靠在牆上對手下虛弱道︰“上,上,給我殺了他!”
兩旁的手下也看出自己人身後有敵人,快步沖向前。
謝文東大喊一聲,把手上的尸體猛得向前推出,正撞上沖過來一個的身上,與此同時,謝文東手中的金刀飛了出去。這次謝文東用上了全力,加上金刀本身分量也不輕,閃電般刺進一人的小腹。被刺中那人嚎叫一聲滾倒在地。
其他人同時舉槍向謝文東連開數槍。謝文東早有準備,在扔出飛刀的同時,身子斜著竄了出去,躲開飛來的十數發子彈。
“砰!砰!砰!”又是三聲槍響,可這回開槍的是金眼,三顆子彈打穿了三個人的腦袋,槍法之快,準,狠用到了極限。三個中彈之人還未倒地,謝文東趁剩下幾人一楞之機,在地上一滾,順勢把金刀硬生生的拉回來。金刀在空中打了轉,銀線正好撞在一人的腰上,金刀受力,在那人身上繞了兩圈。
謝文東暗嘆一聲,這人不是一般的倒霉啊!心中想著,但手臂沒有挺下,用力向後一拉。
“啊~~~~~~~”刺耳的慘叫聲響澈在大廳內,那人被銀線生生割位兩截,上半截沒有死,還在向前用力趴著,伸手對同伴呼救道︰“救我!救我!!救我!!救……”聲音越來越弱。
在這方廳里的眾人誰沒打過架殺過人,但同樣被眼前的慘狀嚇得從心里往外發顫。只是誰都沒有太多時間考慮這些,混戰還在繼續。金眼的槍聲不時響起,但沒有一回是空槍,三眼高強幾人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搶過來片刀,和對方戰在一處。
瞎奎一名手下被眼前的人間地獄嚇呆了,扔掉手中的槍,嘴里不受控制的大叫出聲,發瘋了一般跑出大廳。金眼看著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的這人,沒有開槍,不是他仁慈,而是認為沒有必要這樣做,殺手從不會浪費一發無用的子彈。如果槍對于他們來說是生命,那麼子彈對于他們就是靈魂!
那人呼喊著跑到外面,剛走出兩步,一聲槍響過後,叫聲消失了,葉夫根尼手中提著冒煙的手槍,嘲笑的看著地上的尸體,吐了一口吐沫,狠聲道︰“今天以後,我們就是H市絕對的老大!哈哈哈哈~~”
瞎奎身旁帶槍的手下這時候還能站著的沒剩下幾個,見形勢不妙,扶起瞎奎往二樓退。
這里的大亂使戰場的情況也得到了改觀,瞎奎手下有槍的基本都在這里,其他那些都是用片刀砍人的。各幫會的老大們雖然在武器上落了下風,但是除去了槍的威脅,這些人都長出了一口氣,和瞎奎剩下的手下打在一起。
謝文東見瞎奎退回到了二樓,心中稍緩,站起身收回金刀,上面還是掛了不少‘零碎’,謝文東從尸體上撤下一塊衣服,擦淨銀絲。三眼、高強、金眼五人都靠了過來,上下看看他,關切問道︰“東哥,你沒事吧?!”剛才的情況太過凶險,惟恐謝文東受傷。眾人見他微笑著搖頭才把心放下。
這時在回頭看向場中,只剩下三十多人在撕殺,地上躺滿了死的和沒死的人,地面染成暗紅色。所來的各幫會老大有五層以上都倒地不起。謝文東暗嘆一聲,H市的大變動又要開始了,這對自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三眼把袖子提了提,問道︰“東哥,咱們現在怎麼辦?用不用幫幫他們?”三眼把嘴向場中一撇。
謝文東想了想,點頭道︰“幫!”
三眼點頭說好,一側身把手中的片刀甩了出去,飛出的片刀正砸在一人腦袋上。原來那人見謝文東幾人不知道在商量什麼,想趁機過來揀把槍,剛彎腰就被三眼發現了,一刀把砸在腦袋上,那人兩眼一翻,暈了去過。
三眼隨即在地上拿把槍,對著瞎奎的手下連開幾槍,其他人也紛紛撿起武器還擊,不一刻,瞎奎的手下全部倒地。
還幸存的老大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對謝文東投來感激的目光。其中一名身材微胖,剃著光頭的中年人走過來對謝文東施禮道︰“謝兄弟,這回真謝謝你的幫忙,不然我這條命算是搭在這了。以後有事你一句話,我羅剛絕不會有半個不字!”羅剛是XF區一帶有名的大黑幫頭子,也就是謝文東開賭場所在的那個區。
謝文東心中別有目的,擺擺手,客氣道︰“羅兄不要這麼說,黑道混的出來瞎奎這樣的敗類是我們H市的恥辱。不知羅兄還有沒有再戰的力量,我們上樓早他算帳!”
水鏡接道︰“他中了我的毒針,跑不了他!”
羅剛站直了腰板,隨手撿過一把手槍,怒聲道︰“走,謝兄弟,我們上樓找他算帳!”然後轉頭對其他的人都︰“你們去不去?想不想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想去的和謝兄弟一起上!”
眾人都是黑幫有頭有臉的,威風慣了,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紛紛拿起武器大聲道︰“上,干死這敗類!”“媽的,我死了五名好兄弟,我扒他的皮!”“……”
“好!大家跟我上!”謝文東見眾人斗志高昂大喝一聲,暗中給自己人做個眼色,讓他們跟著那些老大們的後面,保存實力和彈藥。他知道這事還沒有完,瞎奎是敗了,但是還有一個葉夫根尼沒有出現,雖不知道為什麼,但直覺告訴謝文東這事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一行人上了二樓,這里的設計和一樓差不多,剛上來也是一坐不小大廳,大廳一側有走廊,里面有七八間不大的單間。謝文東等人剛到了大廳,迎面就是三聲槍響。眾人都加了小心,槍聲剛一響起,所有人都爬在了地上躲閃,尋找到目標,抬槍回擊。謝文東滾到樓梯和大廳之間的拐角處,探頭查看。只見方廳最里處,沙發後面有三個大漢正不時開槍射擊。而自己一方的那些大哥們說得好听,現在卻沒有剛才危機時那種拼命之心,各找掩體躲藏,時不時的伸出手來憑感覺開兩槍,有的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
謝文東看著眾人搖搖頭,暗道一聲難成大事!回頭對三眼等人一揮手,道︰“前面沙發後有三個人,瞎奎應該在走廊哪個房間里,做了這三個人,快!”謝文東急于找到瞎奎,因為他有很多事還不明白。
金眼答應一聲,對木子和土山點下頭︰“跟我來!”
三人下樓,拖了三具尸體從新回到謝文東所在的拐角,金眼三人心意相同,互視一眼,沒有做任何暗示,幾乎同時將手中的尸體扔了出去,緊接著,金眼暗喝一聲,竄了出去。
“砰!砰!砰!……”
一陣槍聲過後,大廳安靜下來。金眼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拐角處道︰“東哥!解決了!”
听見說話聲,謝文東從拐角處走出來,到了沙發後,那三個守在大廳的人都是眉心各中一槍,位置絲毫不差,謝文東暗中挑起大拇指,對金眼等人的槍法佩服不已,心中感嘆,要是有一個象金眼這樣的殺手暗中對付自己,那下場只有和這三人一樣!
三眼等人也走過來,看了看地上的尸體,贊聲好!那些大哥們對謝文東的實力也有了重新的定論,不管是定在什麼位置上,總之大家心中都有一個念頭︰此人要少惹為妙!
謝文東冷眼看過眾人,心中升起藐視,拍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大喝道︰“瞎奎就在走廊里的房間里,大家分開找!”
這些老大連忙點頭,自然而然得听謝文東的命令。開始從走廊的盡頭一間間查找。
謝文東靠近水鏡,疑問道︰“鏡,你的鋼針上是什麼毒,厲害嗎?”
水鏡猶豫一下,但還是小聲道︰“很厲害!毒名‘追心’,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瞎奎現在要不行了!除非他能自斷手臂還有救,但我想他沒有那個勇氣!”
謝文東點點頭,他不怕瞎奎死,但想在他死前解開心中的疑問。大喝道︰“大家快點!一會警察來就不好辦了!”
老大們听見警察兩字心中一震,果然加快了速度。謝文東暗笑,這里要是能有警察出現才怪呢!正想著,猛然听見一聲槍響,一位剛打開房門的老大胸口中槍,瞪著眼楮緩緩倒地不起。謝文東知道,找到瞎奎了!對其他人大喝道︰“上!”
槍聲再次響起,劃破了剛寂靜下來的長空。這時樓外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出三十多號人,手中拿起槍支把樓房團團圍住。
葉夫根尼悠閑的靠在一輛轎車旁吸著煙,旁邊除了兩名老毛子又多出一位中國人,身強體壯,一臉的連腮胡子,不大的小眼楮轉個不停,此人名叫秦松軍,正是猛虎幫的名譽老大,被戰斧養在中國的一條忠誠看家犬。
秦松軍彎著腰站在葉夫根尼旁邊,討好道︰“葉夫根尼先生,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收拾殘局了?看來里面也差不多了,萬一警察趕來我們也不好解釋!(俄)”
葉夫根尼冷眼笑道︰“我心里有數!再等一會!(俄)”
樓內,瞎奎僅有的幾名手下也倒在血泊之中,他本人靠在窗戶前,身子在不停的抽搐,臉上有淡淡的一層青氣,追心之毒以蔓延到他的全身。瞎奎感覺身子異常的冰冷,殘留不多的意志支撐著他沒有倒下,他的心中還有最後一絲希望,還認為葉夫根尼是自己的盟友,會上來救他的。
謝文東拿著槍來到他身旁,眼角的余光掃過窗外,心頭一震,外面有數不清的人影在閃動,暗道苦也!拉起瞎奎的頭發讓他那失去光澤的眼楮直視向自己︰“你還以為那個葉夫根尼會來救你嗎,別做夢了!你,我,這里所有的人都是戰斧的犧牲品!你真***是個笨蛋,向外看一看,看看你口中那個盟友在干什麼?你給我好好看看!”
謝文東把瞎奎的腦袋按在窗戶上,後者身子猛的一動,接著象個泄氣的皮球,再沒有一點力氣,還能站著完全是靠謝文東在拉著他的頭發。謝文東狠聲道︰“看清了嗎?他要把我們都殺死,你真是聰明到把自己也賣了出去!”
瞎奎眼楮里流出了淚水,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被葉夫根尼算計,還說什麼只要殺死聚會的這些老大,讓讓自己做H市的地下皇帝!瞎奎目光渙散,喃喃道︰“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
謝文東打了他一個耳光,大聲問道︰“我問你,你為什麼最希望我死?”
瞎奎象是沒有听見一樣,還在喃喃自語。謝文東沒有時間和他靠,抬手對著他大腿就是一槍,喝問︰“我問你為什麼最希望我死!”謝文東對瞎奎向自己開槍前說的那句話念念不忘,猜想應該不是葉夫根尼的關系,好象別有隱情。
腿上的巨痛令瞎奎精神一震,神志恢復一些,盯著謝文東怒聲道︰“嘿嘿,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反正今天誰都活不了!你不會忘了麻五這個人吧!?”
“麻五是你朋友?”謝文東心中一動,追問道。
“不是我朋友。但是他哥哥麻三是我的鐵哥們,我殺不了你,會有人殺你的!哈哈~!”瞎奎狂笑著推開謝文東,單腳向後一用力,身子撞開窗戶飛了出去。
謝文東沒料到他會有這麼一手,再者他的話也令謝文東驚訝不已,原來麻五還有哥哥,只是他一直沒有提起過,這又是一個麻煩!等瞎奎撞開窗戶後,謝文東才反應過來,扒住窗戶框,探頭舉槍就要打,但下面的情況卻讓他停下手。
瞎奎從二樓飛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好一會才翻個身,仰頭看著葉夫根尼,微弱道︰“葉……夫根尼……先生。救……我!”
靠著轎車的葉夫根尼嘴角帶著冷笑,蔑視的看著瞎奎,搖搖頭揮下手,道︰“你真沒用!(俄)”
秦松軍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掏出槍來走到瞎奎身前,冷漠道︰“瞎奎,你也是個人物,但你的表現太令葉夫根尼先生失望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說完,秦松軍指著瞎奎的腦袋扣動扳機。
謝文東看清了外面發生的一切,心中感慨萬千,長嘆道︰中國人啊……!這一幕對謝文東以後的影響很大,特別是葉夫根尼眼中閃過的蔑視,那不象是在看一個人,而象是在看一條垂死掙扎的狗。壞蛋也是人,是人就有尊嚴,謝文東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心底的一些東西被葉夫根尼毫無留情的踐踏在地上,怒目看向他,後者同時也在看他。
一高一下二人的目光交織在一切,沒有硝煙,卻有火花。仿佛打了一場無聲的仗。
謝文東嘴角緩緩的挑起,伸出手來,擺出手槍的樣子指向葉夫根尼。見後者臉上一楞,謝文東嘴角的笑意更濃,眼神里充滿了輕視,傳達著他常說的一句話︰你在我眼中什麼都不是!!
葉夫根尼或許听不懂中國的語言,但眼神能表達的意思是全世界通用的。他清楚的感知到對方的意思︰謝文東在向自己挑釁!心中的火瞬間燃燒起來,眼楮慢慢變成紅色,大吼道︰“殺了他!(俄)”
話音剛落,早以準備好的猛虎幫人員幾乎同時向二樓的窗戶射擊。謝文東帶著輕視的冷笑,緩緩從窗戶邊退到屋內。子彈在他頭頂嗖嗖飛過。
謝文東巡視了一圈,自己一方只有不到二十人,其中還有十多個是貪生怕死的幫會老大及其草包手下。看來真正能靠得上的還是自己帶來的人!謝文東心中感嘆,對眾人道︰“外面已經被包圍了,人數不詳,但十有八九是猛虎幫的人。這次他們的意思很明顯,就我把我們一網打盡好一統黑道,各位老大也不要有僥幸的心理,他們絕不會放過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所以希望大家能盡全力,不為別的,就為你們自己的活命請盡全力吧!”
這些平日里飛揚跋扈的老大們听完都慌了手腳,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羅剛還算冷靜,問道︰“謝老弟,你說怎麼辦,只要這次不死,不這麼犀利糊涂死在老毛子手里,我絕對感激你一輩子!”
其他人好象也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向謝文東說好听的。這些話謝文東當然不會相信,危機時說一套,恐怕以後安全了連謝文東是誰都未必能記得。心中冷笑一聲,故做為難道︰“等等,讓我想想!”謝文東沉思一會,眼珠一轉,抬頭道︰“這樣,我和手下去後方突圍,把敵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後方,這邊的敵人定會空虛,你們就可以乘機突圍出去!”
其他人听後臉色一喜,只有羅剛搖頭反對道︰“不行,這樣你太危險了,再想個其他注意吧!”
謝文東為難得搖搖頭︰“這是最好的辦法,只有兩面突襲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可是也沒有理由你謝兄弟去冒這個險啊?我們這里這麼多人……”
眾人心中暗罵羅剛多事,一個人生怕謝文東反悔,急忙打斷羅剛的話,大聲道︰“既然謝兄弟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定吧!謝文東吉人自有天助,我們听他的話就可以了。你們說是不是?”這人還特意問了一下旁邊人,那些人連連點頭說是!
羅剛怒火中燒,指著那人道︰“土狗,你***還是人不,別忘了人家剛救了咱們,你……”
謝文東攔住羅剛,暗道此人還不錯,可以一交,只可惜……微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羅兄別說了,就這麼定了吧。快沒有時間了,一會葉夫根尼很可能帶著人沖進來。”
“你……”羅剛嘆息一聲,看眼其他人,心中感慨,怒聲道︰“謝老弟,我跟你一起去。就算死在一起也比看見這些沒心肝的人強!”
謝文東猶豫一下,呵呵一笑,道︰“那好,我們一起走!”
其他人見狀心中暗笑,這傻逼和謝文東一起去送死,也好,多一個人也許能多拖延一點時間。
這些人都是一方的老大,頭腦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若是在平時早就看出謝文東玩的把戲,但是現在卻心智大失,大廳里的一場人間地獄般的亂斗讓他們在鬼門關里轉了一圈,是謝文東把他們救了,再加上羅剛不經意的配合,更是信以為真。求生的欲望沖暈了這些人的頭腦。
謝文東又和他們快速講了一遍計劃︰“一會後方槍打響,你們就快速從窗戶跳出去,別得什麼都不用管,搶到車就跑!”
“是,是……”這些人急忙點頭答應。
謝文東說聲好,“那我們就開始行動,你們作好準備!”說玩,謝文東領著三眼等手下加上羅剛,走出房間,去了走廊斜對面的房間里。向外一看,謝文東略微數了一下,至少有二十人埋伏在下面,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回頭對老大們所在的房間大聲叫道︰“你們準備,我要突圍了!”說完,謝文東隨手拿起一把椅子,先是向天棚放兩槍,但後把椅子用力砸下了窗戶。
“嘩啦!”一陣破碎聲響過,謝文東拿槍對著樓下的人一頓亂槍,三眼等是也是跟著放了幾槍。樓下的人心中一驚,自然開槍還擊。一時間,大樓後方槍聲響成了一片。
樓前的葉夫根尼正考慮現在是不是攻進去,突然大樓後方槍聲連天,暗道︰他們想從後方突圍!對旁邊的人叫道︰“留下幾個人,其他的跟我來!(俄)”說完,拔槍向樓後跑。
正面二樓房間里的老大們听見後方槍聲響起,微露頭向下一看,果然,樓前的大部分人在向樓後跑,心中一喜,幾個人忍不住就想向下跳。卻被一人攔住,正是剛才被羅剛叫土狗那人,嘿嘿笑道︰“你急什麼,等後面打熱鬧一點我們再跳!”
後方,謝文東和三眼躲在窗戶兩旁的牆後,前者脫下外套,把衣服展開,扔向三眼。下面的人只見窗戶那象是人影一閃,本能的開起槍來。三眼接過外套,展開一看,上面多了數個窟窿,笑道︰“東哥,這西服真可惜了!”然後,又學著謝文東的樣子,展開衣服扔了回去,同樣又引起下面一陣槍響。
二人把這一件衣服扔了扔去,時不時的向外開兩槍。這時葉夫根尼跑到了樓後,四下一看,不見一個突圍的人影,來到一人身旁怒聲問道︰“你們為什麼開槍?(俄)?”
被問的人一臉茫然,听不懂這位老外說什麼。看著他一臉莫然的樣子,氣得葉夫根尼大罵︰“豬!(俄)”抬眼看向二樓,見有東西在窗戶那飛來飛去,象是人影,可定楮一看,原來是件衣服。猛然間暗呼不好,這是圈套!急道︰“大家都去樓前!(俄)”
話音剛落,樓房正方槍聲亂起,叫喊連天。
剛跑過來的秦松軍不用問葉夫根尼為什麼去樓前了,急聲道︰“媽的,上當了!大家去樓前!”喊完,又急忙往回跑。
這時樓前亂成一團,二樓跳下來的十幾個老大及其手下和守在下面的幾個人展開拼殺。不一會,雙方都有人中彈倒地。守在樓下的猛虎幫幾人漸漸有些頂不住,很快又被打倒兩人,完全被壓制住。就在這些老大搶奪汽車時,葉夫根尼和秦松軍領人趕到。這些老大們一見腦袋嗡嗡作響,差點暈過去,暗道謝文東應該把這些人吸引住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葉夫根尼可沒有給他們時間細想,大喝道︰“注意,不能放跑一個,特別是其中的謝文東!(俄)”
雙方在大樓前方再次展開激戰。
後樓的謝文東听見外面的叫聲,接著前樓亂起,知道計謀成功,大喝一聲︰“上!”他自己第一個從二樓飛身跳下來,還沒站穩,下面守侯的一人抬槍就要打,卻被二樓的金眼一槍掀掉了頭蓋骨,栽倒在地。其他人由金眼掩護著,一個跟一個跳下來。守在下面猛虎幫的人稍有露頭都很招到金眼致命一擊。
整個回收站簡直亂成一團,前面後方槍聲四起,喊殺聲、慘呼聲此起彼伏。
謝文東見眾人都以平安下來,守在下面的幾人也都解決掉,一揮手道︰“跳牆走!”
眾人紛紛跑到牆角處,高強靠在牆上對謝文東道︰“東哥,你先走!”
“不用!張哥,你們先過去,我斷後!”見三眼要搖頭,謝文東急聲道︰“听我的!走!”
三人沒辦法,踩著高強的肩膀上了牆頭,然後翻身而過。其他人一個接一個走過去。金眼和謝文東都留在最後,後者對前者一甩頭,讓他先過。金眼搖頭剛想說讓他先過,樓方拐角處閃出數人,為首的正是葉夫根尼。
葉夫根尼第一眼就看見了謝文東,二話沒說,抬手就是三槍。
謝文東也早以看見他,見他舉槍,反射的就地滾開,同時還回擊了一槍,對正要抬槍的金眼急道︰“快走!”
“東哥……”
“走!”謝文東厲聲道。
金眼看眼謝文東,一咬牙,現在沒有考慮的時間,直覺得听了他的話,踩著高強的肩膀上牆。
見又跑了一人,葉夫根尼頭頂見了汗,還好謝文東沒有跑,大聲喊道︰“給我殺!殺了謝文東!(俄)”葉夫根尼身後上來的人漸多。上了牆頭的金眼抬頭打出兩槍,跑在最前面的兩人應聲倒地,把旁邊看得真切的葉夫根尼嚇得一縮脖,急忙找掩體躲藏,其他人膽子也比他大不了多少,紛紛閃到兩側。金眼本想再開槍,可是以發現沒有子彈,把槍一扔,跳到牆外。
趁對方躲避的機會,高強叫道︰“東哥,上!”
謝文東這回不在猶豫,把著高強的肩膀,一腳踩在他抬起的大腿上,腳下一用力,身子竄起,另只腳點過高強的肩膀,飛身爬到牆頭。向下伸手道︰“強子,走!”
“砰~~”一顆子彈擦著謝文東的面頰飛過,瞬間血就流了出來。開槍的正是葉夫根尼,見沒有沒有打中要害,又要開槍。高強反應及快,拔槍回射。氣得葉夫根尼暴叫一聲,回掩體躲避。高強又連開數槍,直到打光了子彈才作罷,轉身拉住謝文東的手,後者用力一拉,高強借力上竄,雙手把住牆頭,正要爬過去,猛然間槍聲又起,後背傳來一陣巨痛。
葉夫根尼瘋狂的大叫著︰“殺!給我殺!你們這些豬!(俄)”
猛虎幫的人雖不知道這為老大喊什麼,但看樣子好象極其不滿。不敢再馬虎,對著扒在牆頭的高強一頓亂槍。頓時,高強後背上中了數彈,身子向下一沉。
謝文東身子趴在牆上,看見高強後背處升起數團血霧,整個心都縮成了一團,大叫一聲︰“強子!”同時一把抓住高強的脖領子,讓他沒有摔下去。謝文東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生生把神志迷糊的高強拉過院牆。
到了牆外,謝文東來不及查看傷勢,抱起他對眾人大叫一聲︰“走!”說完,大步向來時的大道上跑,同時也感覺到手臂的衣服都被熱乎乎的東西濕透,他知道,那是兄弟的血!耽誤一秒,高強就多一分危險。
謝文東把身體的潛力發揮到及至,雖是抱著一個人,仍跑到最前端。只是滾燙的血順著謝文東的手臂滴落在地上,其他人看得心驚。其中的三眼更是差點哭聲出來。
高強、李爽、三眼三人在一起時間最早也最長,平時說說鬧鬧,可是之間的感情如同手足,都是能命對命的鋼鐵兄弟。三眼邊跑邊掉眼淚,追上謝文東,看著躺在他懷中,臉色蒼白的高強,心如刀絞,拉著他的手道︰“強子,你給我挺住!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不能死在這知道嗎!以後我們還要干大事呢……”三眼喉嚨如同被塞了一團東西,很痛,痛得他說不出話來。
高強瞳孔有些渙散,瞪著眼楮望天道︰“東哥,你說人死之間是不是看什麼東西都是黑的?”
一滴水落在高強的臉上。謝文東平靜道︰“別瞎說!我的兄弟永遠不會死!”
謝文東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平靜,他能控制自己的聲音,卻無法控制眼中的淚水。
謝文東自從在二中‘立棍兒’後只哭過一次。那次是李爽被人砍了數十刀,謝文東趕到醫院後哭了。這次是第二次,心中的痛也要比數年前猛烈得多,更多是自責,這次被暗算可以說是自己的大意造成。否則高強就不會受傷,否則……
這時,後方都傳來槍聲,叫喊聲以及汽車的啟動聲。
三眼猛得停下身,緊握手中的槍,咬住下唇,憤怒噬血的光芒從眼楮里射出,只是在深處隱藏著無限的悲哀。他的心思謝文東如何能不明白。跟著也停住身,回頭沉聲道︰“我不想一天之內失去兩個兄弟!”
三眼看見謝文東的眼楮里那種悲傷,心頭一震,一只手緊緊握著拳頭,指甲刺進肉里,鮮血從手指縫中流出。手上的痛和心中的痛比起差得太遠了!
謝文東叫道︰“跟我走!”說完,深深看了三眼一眼,又開始向前跑去。金眼跑過三眼身旁,雖沒有三眼和高強那麼深的感情,但也能理解他的感受,黯然道︰“走吧!仇早晚要抱的,前提是要有命才能行!”
三眼松開拳頭,默默的點下頭,大步追向謝文東。
從回收站到大道只有一千米的距離,但是對于現在的眾人來說,這太遠了。跑出不到五百米遠的時候,後面的追兵坐著汽車就快要追上,不時還有槍聲響起。
羅剛年近四十,體力比不上謝文東幾人年輕力壯,漸漸落到了後面。木子在他身旁拉住他,急道︰“你快點行不行!”
羅剛大口喘著氣道︰“我……我跑不動了!你們先走吧,我頂他們一會!”
前方的謝文東听見話聲暗罵一聲,大聲道︰“木子,拉著他,快跑!”
“恩!”木子答應一聲,拽著羅剛的袖子向前跑,後者本能著跟著他。
一輛汽車跑在最前頭,越追越近。“砰!”一聲槍響,子彈擦著金眼的脖子飛了過去,連帶著擦掉一快皮。金眼臉上見了汗,邊跑邊轉頭對旁邊的水鏡急道︰“把槍給我!”
二人平時經常開玩笑,但是現在情況危機,水鏡面容緊張,急忙把槍遞給金眼,關心道︰“還有五發子彈,你要小心!”
金眼心中一熱,接過槍的同時也抓住了水鏡的手,柔聲道︰“放心!我沒事!”金眼停住腳步,站在小路中央,抬槍指向追來的汽車。里面的人也同時看見了他,司機撕聲厲色道︰“快,殺了他!殺了他!”
一人從車窗探出上半身,略微瞄了一下,對著金眼就是數槍。
子彈從他身旁呼嘯著飛過,金眼象是一座聳立的高山,紋絲不動。他是殺手,從來不開沒把握的槍。他在等,等自己心平靜下來。
“砰!”一顆流彈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金眼象是沒有感覺一樣,與此同時,他也扣動了扳機。開車的司機被金眼一槍打穿了腦袋。血,濺到車窗上。無人駕駛的飛馳汽車撞在小路旁的大樹上,轟響過後,里面的人暈頭轉向的爬出來。
“砰!砰!砰!”金眼又開了三槍,結果了爬出來的三個人。這時他才捂住肩膀上的傷口,身子搖晃了一下,轉身向其他人奔跑的方向追去。
謝文東等人以跑到去往市區的主道上。正好往市區的方向開過來一輛貨車,謝文東把懷中的高強交給一旁的土山,自己站在大道上張開雙臂,將貨車攔住。里面的司機看見一渾身是血的人站在路中央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把車停住,探頭問道︰“哎?兄弟,出什麼事了?”
三眼一個箭步竄到車旁,把車門打開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手中握槍頂在司機腰上,狠聲道︰“出你媽事!什麼都別問,再廢話我斃了你!”然後揮手道︰“東哥,快上車!”
謝文東等人上了貨車後面的拖兜,里面還有一些雜物。土山拖掉外套墊在車上,然後將高強輕放在上面。謝文東坐到高強旁邊,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抓住他手喃喃道︰“強子,再挺一挺!我們一會就到醫院了!”
三眼拿槍逼著司機,後者嚇得腦門都是冷汗,放在方向盤的手一直在抖。三眼見謝文東等人上了車,對正向這邊跑過來的金眼喊道︰“金眼,你快點!”
金眼捂著肩上的傷口暗暗叫苦,現在終于知道受槍擊是什麼滋味了,傷口不是很痛,但整個變邊身子都在發麻,被子彈擊中的左肩連帶著左臂用不上一絲力,奔跑的速度也滿了下來。後面的追兵以越來越近,三眼對司機吼道︰“開車!”
司機早就被嚇傻了,听見三眼的吼聲木然的看著他沒有反應,三眼氣得大罵一聲,伸手把司機那一側的車門打開,抬腿他把踢了出去。緊接著三眼坐到司機的位置上開動汽車。
大貨車在大道上開動一會,猛得一轉向,開向小道,迎著金眼飛馳過去。等開到金眼近前時,三眼急忙挑頭,後面的水鏡和土山分拉金眼的衣服,把他拖上車。木子不失時機的向後方追兵開槍射擊。
貨車挑過頭,向市區快速開去,後面有數輛轎車緊追不舍。葉夫根尼下了狠心,一定不能活著讓謝文東離開。
一前一後,雙方在大道上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槍聲時起,嚇得道路上的汽車紛紛靠向兩側。
貨車後面的謝文東等人盡量將身子貼在車面,躲避飛來的子彈。羅剛也是長出口氣,感覺現在算是安全了,精神也放松下來。見謝文東臉上的急切,關心道︰“謝兄弟,你不要太難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這兄弟是條漢子,我想會沒事的!”
羅剛的話讓謝文東心頭一震,低頭深思,好一會才深吸口氣,嘆息道︰“但願如此吧!”
羅剛道︰“會沒事的!我記得再走一會前面就有家醫院!”羅剛緊崩的神經輕松下來,想起其他那些老大們,不覺問道︰“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跑沒跑出來?”
謝文東微笑道︰“他們?你想知道嗎?”
羅剛一楞,點點頭。謝文東向後方一指,笑道︰“他們那不是來了嗎?”羅剛還有其他人都是一驚,扭頭順著謝文東指得方向看去。後面除了追兵還是追兵,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兄弟,你開什麼玩笑……”羅剛話沒說完猛然間覺得胸口一涼,接著全身麻木起來。他不敢相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把金刀插在心髒處,鮮血順著金刀的血槽快速的外流。
這一幕不只羅剛不敢相信,連金眼五人也都楞住。羅剛疑惑的看著謝文東,喃喃道︰“這是……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理由!”謝文東用力拔出金刀,一股血噴在他的臉上、眼楮里,加上殘留著的微笑,映入羅剛眼中的是一張猙獰的面孔,也讓眾人知道了什麼叫做惡魔!
謝文東看著羅剛的尸體,長出了一口氣,抓住他的衣服,一用力,揮手臂把他扔下汽車。
好一會金眼反應過來,驚訝問道︰“東哥,這……這……為什麼殺了他……?”
謝文東嘆口氣,緩緩道︰“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有些事情卻必須要做,為了以後我們能生存!羅剛不是傻子,否則也不會有今天這個地位。現在危機時刻他或許想不明白什麼,但回去後難免會看出我是用那些老大們的命才換來我們的逃生的機會。這話要是流傳出去,整個H市黑道,甚至在全省黑道,我們就永無抬頭之日了。那些老大的手下會找我們算帳,其他的幫會也會看不起我們!所以,必須殺了他除掉後患!或許他就算明白過來也不會說出去,但我們不能留下一點漏洞。也只有這樣,我才活到今天!”
這時,大家才算明白過來,就算不滿意謝文東的做法,但心中還是挑起大拇指,暗說一聲高明!金眼擔心道︰“但是這事猛虎幫應該知道,我們沒發不讓他們傳出去!”
謝文東冷笑一聲,道︰“這次陰謀就是猛虎幫設計的,他說的話誰能相信?!一會回到市區咱們就找人把發生的事傳出去,我倒要看看他猛虎幫怎麼收場!我兄弟的血不會白流的!”謝文東眼楮里紅光閃動。
汽車進入市區,猛虎幫膽子在大也不敢在市區公開鬧事,只好放棄。
三眼開車時注意街道兩旁,猛然看見一個紅十字的標志,想也沒想就把車開過去。這家醫院在這一地區是最大的,而且也很正規。
謝文東抱著高強剛進來就有醫生迎上前,見臉色雪白,一身是血的高強,什麼都沒問,急忙找護士把他抬到急救床上送到手術室。金眼也同樣被抬進了手術室,但傷勢和高強比起來就差多了。醫生只是在臨走前對謝文東道︰“你去前台把手續費交一下,傷者需要馬上動手術!”
謝文東連忙點頭答應,暗中慶幸自己終于踫上一名有醫德的醫生。上了前台把手續辦了。剛回到急救室門口不一會,突來十數名警察,各個都全副武裝,手中拿槍,大喝道︰“都不許動,舉起手來!”
謝文東擔心高強的安危,同時也沒把警察放在眼中,冷哼一聲,靠在牆上沒動。
“謝文東,你要是不舉手我們只有自己上了!”嚴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警察當中冷笑道。
謝文東再次看見那張令自己討厭的嘴臉,眯眼道︰“你,活的時間還很長嘛!希望你能一直活下去,直到我來找你!”
嚴克面容一僵,接著嘿嘿笑道︰“行,謝文東你行!我看你找怎麼找我的!?”說完,向其他警察一揮手,“上,把這些人都抓起來。誰要是敢反抗就一槍打死,出事算我的!”
旁邊的警察拿槍向謝文東靠過來,後者緩緩身手入懷,嚇得警察們紛紛舉槍,連聲道︰“不許動!不許動!”
謝文東把手抽出來,二指間夾了一顆煙,悠閑的叼在嘴中點燃。見他原來是拿煙警察們松了口氣,嚴克感覺自己在被謝文東耍著玩,怒聲道︰“謝文東,你他媽給我放老實點!別和我玩花樣,不然我的槍隨時會走火。”
“你敢殺我嗎?我現在是合法的商人,你有什麼理由殺我?”
嚴克走到謝文東面前,有槍尖點了一下謝文東的腦門,笑道︰“理由?就憑你這一身的血我就有理由殺了你。怎麼?不服是不是?不服你可以試一試!你平時不是很威風嗎?!”
謝文東冷目看著嚴克,嘴里發出冰冷的聲音︰“不要拿槍點我的頭,上次有個警察這樣做了,結果被我割掉手臂。如果你認為自己的胳膊比他的硬,你可以用槍再點我一下試試!”
嚴克不爭氣的心中一抖,可在這麼多人面前又不肯輕易服輸,心想自己一方有這麼多警察,謝文東又能把自己怎麼樣!?硬著頭皮又點了他腦袋一下︰“我點了,你能怎麼樣,割我的胳膊啊?!”
謝文東嘴角翹起,眼楮里迸發出血紅的光芒。猛然間抓住嚴克握槍的手,另只手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推。
“砰!”嚴克的身體重重撞在牆上,腦袋嗡嗡做響。高強的生死未卜本就讓謝文東心中憋著一股怨氣,加上嚴克的挑釁,全部爆發出來。手腕一動,金刀落入掌中,直刺進嚴克的脖子。刺進半寸有余時,謝文東停下來,心頭一震,命令自己冷靜,現在當這麼多警察的面殺了他自己很難開脫,咬牙道︰“如果你下次再惹我,這一刀就會割破你的喉嚨!”說完,謝文東把刺進他脖子里的金刀特意轉了一圈,然後才拔出。
這一轉可著實讓嚴克痛得受不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用手握著脖子,血從手指縫里流出,瘋狂的大叫道︰“殺!給我殺了他!你們殺了他!”
謝文東冷笑一聲,看著其他要上前的警察,從口袋里掏出安全政治部的身份證明,拍他著嚴克的臉道︰“我看誰敢殺我?!看看這是什麼,你要是敢殺我就是國家的敵人!”
國家的敵人?嚴克心中一驚,等看清謝文東手中的證件後腦門的汗流下來。別人或許不認識這個,但嚴克看見上面的紅字,嚇了一哆嗦,顫聲道︰“中央政治局?你是……?”
謝文東听他這麼一說把心放下,他就怕對方不認識,萬一真的怒火攻心把自己殺了可就太冤枉。冷笑道︰“很好!很好你能認識這個證件!我是政治部的,你還敢不敢殺我了?”
原來他是政治部的!!嚴克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腦中一片混亂。政治部有多大權威他了解一些,別說自己是個警察,就算是軍方首長級干部也都對政治部的謙讓有加。想到這里,嚴克原本蒼白的臉更加蒼白,如同一張白紙,腦中亂成一團,看看謝文東,屁也沒敢多放一聲,捂著脖子抬腿向外走。其他警察雖不知道謝文東手里那小紅本是什麼,但看嚴克的表情也知道那絕不簡單,急忙隨著嚴克走出醫院。
到了醫院外,冰冷的寒風吹過,讓嚴克腦袋清醒了一些,突然停下腳步,對身後的警察道︰“今天的事誰都不要說出去!知道嗎?”這些警察都是嚴克的哥們,忍不住疑問道︰“嚴哥,謝文東手里拿著是什麼?什麼是政治部啊?”
嚴克瞪了他們一眼,“你們不用管怎麼多,反正听我的保證沒錯。媽的,快把我送到離這家醫院最近的一家醫院,我要死了,流了這麼多血!”嚴克捂著脖子大聲嚷嚷,腦袋一陣眩暈。其他人都想笑,旁邊就有醫院還找醫院。唉!這不是自作自受嘛!
這次設計殺害H市眾多黑道老大之事嚴克也有參與,他暗中和葉夫根尼勾結在一起,只是由于身份特殊,不能直接出手,所以一直在暗中開車跟著謝文東到了這家醫院。否則就算警方消息再靈通,也不可能這麼快趕到。嚴克現在雖然知道了謝文東是政治部的,反而更認為他是自己最大威脅,除掉謝文東之心越加強烈。
醫院急診室門前走廊內,謝文東煩躁的來回走動,心中半喜半憂,喜的是政治部的威力得到驗證,確實大得可怕,從嚴克身上就能看出一二。憂的是高強身上的槍傷,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這一關,謝文東這次打心眼里害怕,或許在平時他了解不到自己對兄弟們的感情,可是在為難時他強烈的感受到,他不願也無法忍受看見自己身旁任何一個兄弟離開自己。在貨車上,看著兄弟的血一點點從身體內流失自己卻無能為力時,那種痛苦是謝文東第一次感到的。那時,包括現在,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時間一點點的流失,急救室的大門里不時跑出護士,看也不看門口幾人一看,急匆匆的跑出走廊,一會兒,手里拿著血袋跑回來,然後再跑出來,再回去……
大門每打開一次,謝文東的心髒就急跳一陣,看見是護士,又平靜下來。
過了半個多小時,李爽等文東會的主干收到謝文東的電話後急急忙忙的跑到醫院,姜森和東心雷由于有任務而沒有到。見到謝文東,李爽急忙跑上前問道︰“東哥,老強怎麼樣了?出了什麼事?”
謝文東心情不好,搖頭嘆息不語。三眼忍痛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編。李爽又氣又急,跺腳叫罵道︰“老強要有個好歹我讓猛虎幫全幫的人償命!”
謝文東听見這話,緊咬嘴唇不說話,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不管怎麼樣,必須和黑帶聯合,共同鏟掉戰斧這個禍根!
一個多小時過去,躺在床上的金眼被拉了出來,由于打了麻藥,已經睡過去。謝文東急忙上前問護士道︰“我朋友怎麼樣,沒事吧?!”
護士點頭說︰“這個是沒事了,那個還在搶救中。你們再等等吧!”
“我那個朋友有沒有危險?能不能活下來?”
“不知道,現在正急救呢!再等等吧。”
謝文東臉上帶著失望,輕輕哦了一聲。護士把金眼拉走後,謝文東見水鏡臉上布滿了關心,明白她的心思,體貼道︰“鏡,你去陪陪金眼吧,別讓他一個躺在病房里。有個事也好有人照顧!”
水鏡臉色一紅,感激的看眼謝文東,輕點下頭道︰“是,東哥!”說完,水鏡快步追了過去。
殺手也是會有愛情的!謝文東腦海中殘留著水鏡剛才羞紅的臉,不禁有些感慨,自己呢?自己真的可以愛別人嗎?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今天躺在急診室,生死未卜的是高強,可明天就有可能是自己。我能給我愛的人帶來什麼?能給愛我的人帶來什麼?謝文東仰頭長嘆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謝文東終于感到體力有些不支,坐到了椅子上,見其他人還在站著,揮手道︰“大家也都累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三眼手上的煙一直沒斷過,一根接著一根,焦急道︰“強子不會真的折在這吧?怎麼這麼久醫生還沒有出來?”
謝文東垂下頭,雙手揉著太陽穴心中默默祈禱。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但現在他卻希望真有,能听見自己的心聲,讓兄弟挺過這一關。過了五分鐘,謝文東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做,對三眼道︰“張哥,你現在馬上回去聯系兄弟們,把今天的事傳揚出去,越快越好。最好讓全市的黑幫在晚上都能知道今天猛虎幫的陰謀!”
三眼面帶難色,心中掛念高強的安慰,不願離開。謝文東了解,又道︰“這有我照看著,有什麼消息打電話告訴你。正事還是要辦的,這個仇我們必須得報!”
三眼暗嘆一聲,東哥說得沒有錯,這個仇一定得報!點點頭,和眾人打聲招呼離開。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急救室的大門終于打開,一名面帶疲憊的醫生走出來。
謝文東等人急忙上前問道︰“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醫生喘口氣,安慰眾人道︰“手術還算成功,但是他的傷實在太重,我們從他背後取出六發子彈,能活著到醫院已經是個奇跡,至于能不能活下去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只要能挺過三天危險期你的朋友就會沒事!”
謝文東問道︰“我現在能看看他嗎?”
醫生搖頭︰“現在還不行,等傷者情況穩定一些再來吧!”
謝文東點點頭,嘴角慢慢翹起,微笑道︰“醫生,這次真要感謝你!但我希望我的朋友不會有事,請你多費心了。他能活下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他要是挺不住……”謝文東拍拍醫生的肩膀,笑容瞬間消失,狹長的眼楮射出冷光緊盯著他道︰“我會拿你開刀的!”
醫生嚇了一哆嗦,謝文東說話時身上自然流露的壓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樣的壓力普通人不會有,只是極有自信和具有超強實力的人才能發出。醫生雖說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但猜測他絕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吶吶道︰“好!好!我會盡力的!”
“光盡力不行。听清楚了,我要他活!不管花多少錢,你用什麼樣的辦法,我只要他活著!這點你給我記住!”說完,謝文東對眾人道︰“大家別都站在這了,留下幾名兄弟照看就行。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眾人想想也是,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最後留下五六名機靈的小弟在這里看管,其他人跟著謝文東離開醫院。
眾人從醫院出來直接回到新世紀迪廳,謝文東給J市的兄弟打個電話。說得很簡明,就是要人,家里那面有多少人要多少人,全部調到H市來,而且動作要快。下午一點,姜森和東心雷完成任務回來,听到上午謝文東等人參加瞎奎舉辦的聚會出了事,都是震驚不已。听謝文東講完後,東心雷若有所思道︰“看來H市的黑道要大亂了!”
謝文東問道︰“魂組的事做得怎麼樣?”
姜森本來是挺高興的回來,但一想起高強,心中的興奮感蕩然無存。擠出一絲笑容道︰“攻擊得很成功。一共五十七人,沒有一個活口。但有一點可以證明,這些人確實是暗組的,里面或許還有一些無辜的日本人……”說著,姜森拿出一沓白紙交給謝文東,道︰“我們還在公寓里發現一些質料,希望能對我們有點用。”
謝文東接過來,他現在沒有心事看,隨手扔到辦公桌上,自語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戰斧容不了我們,我們同樣也容不下戰斧。猛虎幫……該是針鋒相對的時候了!”謝文東沉默了一會,站起身說道︰“我要去見一個人!”
眾人一楞,忍不住問道︰“見誰?”
“劉德欣!”謝文東眯眼道︰“公安局沒有自己的人不行!劉德欣對我印象不錯,可以把他培養成我們的人。現在就是個機會,可以讓他騰達又可以為我們辦事的機會!”
李爽不解道︰“東哥,這是什麼意思?”
“用一回三年前的老計謀。把現在這個正局趕下去,我們再扶持一個正局,讓他听我們的話!劉德欣就是不錯的人選。”謝文東帶著冷笑走出會議室,心中暗道︰猛虎幫!戰斧!你們想讓我死,我倒要看看咱們誰死得快!
謝文東近中午給J市打得電話,下午四點多,文東會所在J市的班底人馬就到了。這些人被姜森安排在各處的旅館,隨時听候調動。而這時,謝文東正和劉德欣在秘密詳談。
這一天,大年三十,整個H市黑道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有數十家幫會老大被殺。消息剛傳出,大部分人還對此表示懷疑。下午,消息得到引證,警方雖把這事封閉得很好,但瞞不住消息靈通的黑道。各幫會義憤填膺,矛頭直制向猛虎幫。
到了晚上,混亂真正開始。警方對此還是有準備的,出了這麼大的事,預想到黑幫有可能鬧事,發出緊急通知,全市所有警察在除夕之夜加班,維護市區的治安。就算如此,省廳副廳長彭書林還是低估了事態的嚴重。
各幫會紛紛出動全部人力連挑猛虎幫的場子。成百上千的人手拿刀棍在大街上橫行,見到俄羅斯人就打,看象猛虎幫的人就揍,猛虎幫管轄的場子一家接一家被砸得稀爛。眾多黑幫的橫行霸道,引起H市數條主要街道出現堵塞現象。警察、防暴大隊與黑幫在街道上開始上演史無前例的大火拼。這也是H市‘警棍’和‘片刀’發生最嚴重的一次直接對話。
省委書記陳中文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里直轉圈。先後給H市駐軍師打了數遍電話,軍隊在往市區趕,他還是覺得自己頭頂的鎢砂帽要有保不住的危險。比他急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彭書林。作為中央特別員,管理H市治安的一把手,出現什麼問題他付有直接的責任,但是又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如果動槍,或許會把黑幫壓下去,但也或許會更加激怒黑幫,還會更早的驚動中央。彭書林和陳中文一樣,也同樣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軍隊身上。
很快,軍隊直接開進市區,但這一次黑道幫會表現出不多見的勇氣,就一個信念,鏟除猛虎幫,為老大報仇。
黑道講的是一個義氣,不管你做不做得到,面子上得過去。老大被暗算而亡不是小事,下面的頭頭不管出于何心,都有為老大報仇的責任。否則,不僅會被自己下面的小弟看不起,還會被其他幫會所鄙視。加上這回有不下二十個幫會老大被殺,更是理直氣壯,心里有底,就連看見了軍隊也敢大著膽子上前拼兩下。
軍隊的加入非但沒有起到應有效果,反而更加大了這些幫會的反抗,同時也引起了市民的恐慌。
到了晚上十點,混亂還在繼續。陳中文正在辦公室著急時,接到劉德欣打來的電話。心中一驚,以為又出了什麼大事。“陳書記,我看現在形式不對頭啊。要是再這麼亂下去,被中央知道可就不好辦了!”
陳中文哪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他現在沒辦法,但語氣還算平靜︰“老劉,那你有什麼主意嗎?”
“我看現在得邀請一位在黑道說話有分量的人出面,把各幫會壓下去。這樣或許能平亂!”
“那你說找誰合適呢?現在黑幫都是勢均力敵的形勢,誰說話能有足夠的分量讓其他幫會都听?”
劉德欣笑道︰“陳書記你怎麼把一個人忘了,他和你也挺熟的。”
“哦?是誰?”“謝文東啊!”
“他?他不行,他才來H市幾天啊,在這他還不是什麼大氣候,沒有人會听他的。”陳中文听了直搖頭。
“或許他以前還不是,但別忘了,他是參加瞎奎聚會唯一活下來的幫會老大,其實力可見一般。各幫各會的頭頭不都要給他一些面子嘛!而且他手中有人,用黑壓黑雖是個老辦法,但不能否認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恩……就算是這樣,謝文東也不會無緣無故听我們的話,一定會有什麼條件吧?”
“這點請書記放心,我和這人還是比較熟的,和他談談也許能說服他。”
“那好,這次就拜托你了。希望能把事情壓下來,不要驚動京里!”
劉德欣掛斷電話,長笑一聲,對一旁的謝文東伸出大拇指,道︰“文東,果然象你說得一樣,陳中文現在急得夠戧,你有什麼辦法能把這些人壓下去。”
謝文東笑道︰“沒有什麼辦法。鬧事的都是刁民,都是流氓。政府有責任把他們抓起來,而且手段也可以略微的粗暴一些嘛。哈哈!”
劉德欣面帶難色︰“這麼多人我們警方很難辦啊,就算能全抓住,也沒有地方關呢!”
DL區的一角。
有上百名黑幫人員在和警察對峙,雙方之間有十多米的距離。道北是一家豪華夜總會,這家是由猛虎幫所開,但是猛虎幫的人早都撤回到總部,夜總會內空空蕩蕩,沒有出現一人。只有警察听到了消息前來阻止。
警察群中不時有人大聲喊叫︰“所有人都放下武器離開!再頑抗到底我們就要開槍了!”
這話非但沒有起到威嚇效果,反而使形勢更加的激化。黑幫雖說不敢沖上前,但卻不停的投擲雜物,前面的警察被砸得連連倒退。
警察中帶頭的是一名大隊長,暗說想要不動手想驅散這些人是不可能了,大叫一聲︰“上!”然後舉起手中的警棍向黑幫人群沖去。隨著他的帶頭,混戰正式開始,數百人戰成了一團。由于上面沒有下達可以開槍的指示,警察失去了最有利的武器,一時間顯得很是被動。剛才喊話的那名隊長被幾個大漢圍歐,一不小心被打倒在地,周圍幾名大漢一擁而上,一頓棒子過後,那隊長滿頭是血,已經奄奄一息,其他的警察也是越打越心驚,對方凶猛的程度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警察是習慣打人的,但前提條件是先把對方先制服。現在這種硬拼打法他們很不適應。一會工夫,雙方都都有不少人倒地。
三眼穿著一身警服從一側的小胡同中走出來,快速混進人群內。這時眾多警察都把注意力放到黑幫身上,而且自身都難保誰還會在意多出一個陌生的自己人。三眼慢慢擠到爭斗激烈的地方,腳還沒有站穩,左側猛然間砸過一根棍子。嚇得三眼急忙側身躲過,出手抓住掄棍那人的脖子,另只手狠狠拍在對方的臉上。
那人被打得眼前一黑,在地上轉了兩圈,頭昏眼花的舉起棍子沖向另一旁的警察,勿把他當成了三眼。那倒霉警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人莫名其妙的一棍子打倒在地。這人還不解氣,上前邊掄棍子猛砸嘴里還嚷嚷著︰“你媽的,我讓你打我,讓你打我……”三眼看了直搖頭,暗道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算你倒霉吧!想著,掏出腰上的手槍,對著掄棍那混混就是一槍。
“砰!”這聲槍響如炸雷一般刺耳,三眼開完槍後,大叫道︰“黑幫用槍了!黑幫用槍了!”
其他警察听見喊聲慌了神,紛紛掏出槍來,但還是不敢確定。想找大隊長,可這時那隊長早被打得不醒人事。人群里接著又有槍聲響起,槍聲把警察們的神經棚到了極點。黑幫的也是奇怪,自己一方在來之前老大就交代過了,只要不動槍一切都好說,怎麼會有人開槍呢?!
三眼眼楮四處掃動,終于看到了目標。木子混在黑幫人群里,手中正拿著槍,眼神不時的飄向自己。三眼馬上明白過來,大喝一聲向木子沖去。後者毫不猶豫的抬手一槍,子彈擦著三眼的脖子飛了過去。三眼趁機夸張的大叫一聲,捂著小腹倒地不起。其他的警察見自己人被射倒,哪還管什麼命令不命令,對著黑幫都是一頓亂槍。
頓時,慘叫聲四起,黑幫人員被打得狼哭鬼嚎,四散奔逃。警察剛才憋了一肚子火,見對方散了,心中一寬,反而追擊起來,看誰都象是剛才開槍的人。在H市打死警察可不是小事,你要是有鐵打不動的門子或許能保住命,否則就別想活。不用法院判你,甚至都不用進警察局,在警察抓人的時候就直接在外面將其擊斃。
警察追趕著黑幫,瞬時間,剛才還人滿為患的街道變得空蕩蕩。地上躺著幾名昏過去的警察和混子。一名警察留下來照看,等救護車到來。那警察先瞧了瞧隊長,見只是昏迷沒有什麼大礙。然後又走到三眼那里,嘴里嘟囔著︰“兄弟你可真倒霉,那麼多人沒往前沖就數你積極,挨槍子不是你自己找的嗎?唉!真是可惜啊!”把他身子翻過來,奇怪的是沒有看見任何傷口,連一滴血都沒有。
警察滿臉的奇怪,眼楮往上看,一張笑臉映入眼中。三眼笑得很開心,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警察。後者嚇了一跳,怪聲問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嘿嘿!”三眼冷笑道︰“剛才是死了,現在我又活了!不過得找個人來頂替我。”說著,三眼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對著那警察的心髒就是一槍。
“撲!”的一聲輕響,沒有一點預兆,警察臉上還帶著驚奇,但心髒已被打穿,吭了一聲摔倒在地。三眼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的灰塵,把警察的尸體按著自己剛才躺的樣子擺好。查看了一下,覺得沒有毛病才放下心來。剛完成這些動作,數量救護車帶著鬧人的叫聲趕到。里面跑出十多名醫護人員,其中一名年輕女醫生對三眼道︰“有幾名傷者?都嚴重不嚴重?”
三眼目露悲傷道︰“我有一個同事死了!被黑社會開槍打死了!”
女醫生急忙道︰“對不起!”轉頭對其他醫護人員道︰“快把傷者送醫院急救!”後面的人急匆匆上前把受傷數人抬上救護車。看著那名被自己殺死的警察從眼前抬過,三眼心中暗嘆一聲,默默道︰兄弟,人命天注定,只能怪你命不好!想著,把頭上的帽子拿下來,眼中露出一絲悲傷。心中想起了躺在醫院中的高強,人命如果是天注定,希望強子一定要戰勝天!
那女醫生看見三眼略有水霧的眼神,里面有深不見底的悲哀,更象是一座黑黑的深潭,她心中最深處的某個部位仿佛被錘子砸了一下。原來,男人的眼神是可以這樣吸引人的!女醫生上前道︰“對于你同事的死我也很難過,希望你結哀!”
女醫生的話讓三眼一震,暗叫失態,微笑道︰“謝謝!”三眼從新把帽子帶好,又道︰“我還有任務,先告辭!”說完,三眼轉身離開。女醫生看著三眼的背影,喃喃道︰“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時候……”
H市的黑幫與警察之間的沖突突然升級,發展到開槍的階段。這讓那些黑幫頭頭們始料不及,幾乎有同時有不下十個幫會把人撤回,其他的幫會也沒有了剛開始的囂張,騷亂漸漸平息下去。但事情還沒有結束,一夜的混亂中有不下五名警察死亡,十數人受了重傷。警方要給省里及死者家屬一個說法,不肯輕易放手。由陳中文下達命令到處抓參加鬧事的黑幫頭頭。整個H市所有的出市途徑完全被封鎖,只讓進,不許出。各幫會的頭頭們嚇得隱藏著市區各個角落不敢露頭。
這時的謝文東充分的發揮出暗組的威力,把這些頭頭們的行蹤查得清清楚楚,然後秘密通知給劉得欣,後者以逸待勞,連連抓獲要犯。這市局和省廳出盡了風頭。
H市的這次事件最終還是驚動了中央,不過由于後期的處理比較好,而且也很有效率,並沒有太多的責怪書記陳中文。他在中央的熟人悄悄告訴他,這事沒有完,必須要一個替罪羊。陳中文思前想後,最終把注意打到H市市局長的頭上。後者也是明白人,主動向陳中文遞了退休申請。這位書記大筆一揮,批了!其位置由表現極佳的劉德欣接任。
對于陳中文來說,這次動亂算是圓滿解決。但對于謝文東來說才剛剛開始。
H市黑道各幫會的頭目紛紛被捕,一時間群龍無首,亂成一團。謝文東下面第一號戰將張志東(三眼)高舉文東會大旗,喊著黑道統一,共抗外敵的口號,開始了對其他幫會的征討。其實也沒有硬仗可打,沒等發出黑貼,就有數家幫會投靠,其他一些也有意討好,只有一小部分頑固不化,期望能與文東會徑庭抗爭,在H市佔有一席之地。只是結果往往都是在文東會和警方的雙重打擊下瓦解。
沒有出三個月,H市黑道又回到分久必合的規律上。文東會一支獨秀迅速崛起抬頭,站在了黑道第一把交椅的寶座上。唯一沒有被征服的猛虎幫在戰斧的支持下屹立不倒。
猛虎幫設計的那圈套雖然失敗,但卻成就了謝文東。後者也同樣懂得抓住機會,一鼓作氣征服了H市數十個黑幫團社。文東會成了H市黑道最大的一哥!
這段期間最大的好消息莫過于高強順利脫離危險期。那一天,謝文東等文東會的主干都去了醫院看望高強。後者雖說還很虛弱,但是卻也可以開口說話。眾人數天來壓在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被掀翻,喜悅之情易于言表。第二件大事要數黑帶派來了弗拉基米爾這位黑帶集團的二把手,親自來和謝文東會談。
這回對方都下了讓步的決心,不希望把事情再鬧僵,結果也同樣令雙方滿意。文東會和黑帶結成聯盟,攜手對付戰斧和猛虎幫。同時,雙方也定下了買賣協議,雙方買賣貨品的價格完全要低于當時市場價的百分之三十。
九九年,四月。H市黑道基本被文東會所控制,各幫會雖沒有被其吞並,但都紛紛表示願意和文東會達成聯盟。唯一能與之相抗衡的就要數猛虎幫。雙方虎居H市南北兩地,之間是各有估計,但是邊界之處時有摩擦,真正的大戰對于謝文東來說才剛剛開始。
(看見留言說主角發展太順利。就算是這樣順利,我還是寫了四十萬字,要是再曲折一些恐怕字數要翻倍了。想想都覺得恐怖。順利一些也沒什麼不好,最起碼爽快!現實有太多不順心的事,可必上網來繼續不順心?!主角不至于非得少個胳膊學楊過,折了一條腿學‘瘸豪’吧。
給大家一塊爽快的天空希望能喜歡。雖然主角的性格方面有些不完美,比如陰險、狡詐、毒辣、心計深沉、用心不專等等!不過硬讓一個善良、直腸子、滿腦袋的仁義道德的人去混黑社會,就象今年趙本山演的小品中一句話一樣——開!你開玩笑呢嗎?!)
這天,謝文東又和眾人到了醫院看望高強。強子這一段時間恢復得挺快,讓謝文東及眾人都很欣慰,三眼更是和高強說笑道︰“強子,你知不知道受傷的時候東哥多著急,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流淚呢!”
高強激動的看著謝文東,心里有許多話卻說不出來。謝文東就是這樣的人,對敵人可以說是不擇手段,陰狠到了及至。誰要是成了他要對付的目標,從沒有能得到好下場的。但同時他對自己人確實親如兄弟,沒有擺過一回老大的架子,也從沒有打罵過下面任何一個兄弟。對自己人出手大方,而他自己基本上很少有花錢的地方。正因為謝文東這樣,即使他再壞再狠,下面的兄弟都是心甘情願跟著他,一起拼世界。只要謝文東一句話,哪怕讓自己馬上去死,也會認為東哥讓自己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毫不猶豫的死去。
謝文東看著高強有些濕潤的雙眼,上前抓著他的手輕拍了兩下︰“強子,快點好過來,我需要和你一起去打天下呢!”然後又對周圍的眾人道︰“只要我還活著,我謝文東還活著,你們這里所有人的命都是屬于我的,誰都不能死!既然我從J市把大家帶出來,讓各位離開親人跟著我,那我就有責任把你們都完好無缺的帶回去!你們知道嗎?”
這話讓大家心中溫暖、燃燒,眼楮都有些濕潤,齊聲道︰“知道!”
謝文東等人和高強又聊了好一會才離開。怕猛虎幫趁機報復,謝文東特意留下七八名會里的精鷹保護高強,同時也跟醫院里的醫生打好招呼,對高強要多加照顧。等一切都安排妥當,謝文東領眾人回到新世紀,商議對付猛虎幫的事宜。
坐在會議室內,謝文東先開口道︰“猛虎幫發展了多年,這次雖說受到一定的打擊,但勢力沒有多少削弱。大家有什麼好辦法嗎?”
李爽搶道︰“他猛虎幫實力大,我們現在也不小啊!有這麼多幫會加入我們,加上從黑帶那里買來的軍火,現在咱們的實力要比猛虎幫高上一大節,沒有必要再怕他。我看完全可以來個硬踫硬了。和猛虎幫決斗,一舉殲滅他們!”
謝文東听了直搖頭,道︰“這樣不好。剛投靠過來的幫會可以說都是牆頭草,靠不住。要是真硬拼起來,他們未必會用全力。只靠我們自己,就算能贏,也是元氣大傷,那些投靠的幫會沒準還會反咬我們一口。”
姜森點頭道︰“東哥說得對。那幫人沒有幾個是好東西,看似老實,其實骨子里不知道打什麼注意呢!”
李爽嚷嚷道︰“就憑他們?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要不我們現在就滅了他們吧!”
三眼氣道︰“你不明白就別說話,听東哥的!”
謝文東沉思一會,點頭笑道︰“其實小爽說得也可以考慮!”
“什麼?不是吧東哥?”除了李爽,幾乎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謝文東。硬拼不是謝文東的風格,而且這也是最下層的計策,東哥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眾人心中不解。
李爽搖著大腦袋,眼楮向眾人掃了一圈,得意的嘿嘿直笑,道︰“怎麼樣?你們不要老看不起我,這回東哥都說我的主意可行。咱文東會這回就打次硬仗,讓全省的黑道都開開眼,哈哈!”
三眼盯著李爽直用鞋底擦著地面,感覺腳又開始癢了。听見鞋底和地面的摩擦聲,李爽心中一顫,搬著椅子向三眼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謝文東見狀只是一笑,搖頭道︰“除了小爽的辦法外,我們還要同時做一件事。”
大家疑問道︰“什麼事?”
謝文東起身,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了幾張印制的地圖出來,放到會議桌上分給眾人,道︰“暗組已經查明了猛虎幫總部的位置。以前我們一直以為市區,其實不然。在市區的那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總部是在H市不遠的二龍山一帶,地圖上有標明,大家看看吧!”
眾人拿起地圖細看,果然有個地方畫了紅圈。謝文東接著道︰“不只猛虎幫的老大秦松軍住在那里,就連那個叫葉夫根尼的俄羅斯人也住在那里。他們住的地方是個較偏遠的大別墅,守衛也很嚴。不過我們要是做好了準備,偷襲他一下很可能會成功,當然,前提是我們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張研江明白過來,笑道︰“東哥的意思是讓我們明著和猛虎幫來次大火拼,暗中偷襲他們總部?!”
“恩!研江說得沒錯,只要計劃的好,一擊就能必殺!”謝文東眼露凶光,嘴角高高挑起。
眾人又想了想,紛紛嘆道︰“不錯!東哥,這個辦法好,偷襲的活我們早就得心應手了,加上對方沒有防備,一定能成功!”眾人正說著,謝文東手機響了,對大家擺下手,拿著電話走出會議室。
電話是彭玲打來的,聲音有些冰。“文東,我問你,這些天你都去哪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謝文東心中一嘆,這幾天忙于吞並其他的幫會,確實忽略了彭玲,賠笑道︰“小玲,我這幾天忙于公司的事,都快累死了,沒有時間去找你,真是對不起!一會我請你吃飯賠罪。”
“你不是敷衍我吧!最近H市有黑道大亂,突然崛起個文幫,和你有沒有關系?”文幫是文東會這段時間對外自稱的名字。
謝文東心中一顫,難道彭玲發現了什麼?心中緊張,但語氣仍平靜道︰“怎麼會呢!我現在已經不做黑幫買賣了,自然也就退出了黑道。黑道上發生的任何事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小玲,相信我好嗎?!”
彭玲心中一緩,但沒有放松語氣︰“你能讓我放心嗎?黑道是什麼我了解,你能退出得那麼快嗎?!再說這個文幫的大頭目叫張志東,也就是曾經你手下有名的大將——三眼,你敢說他現在和你沒有一點關系?”
“在我退出黑道的時候就把幫會遣散了。我以前有些那些人做什麼我已經管不到。小玲,你要是愛我就應該相信我!如果總是對我懷疑,我很難過!”
電話另一頭沉沒了好一會,彭玲也不希望這個新崛起的文幫和謝文東有什麼關系,但是有太多的聯系,心中不自覺的總向他身上想,嘆口氣,道︰“那好!希望不是吧!我喜歡你,但你如果還跟黑道有關聯,我同樣會抓你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謝文東眼楮冰冷下來,心中默默道。和彭玲的直接沖突是早晚的事,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準備好,他還在等,等一個成熟的機會!等一個報復的機會……!
“小玲,先不說了。我現在在開會,晚上我去接你。希望你能對我有點信心!”
“……”彭玲默默不語。其實她到現在還是沒有弄懂謝文東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象是一團迷霧,摸不到,抓不著的。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彭玲才能感覺到他的真實。離開他,謝文東象是隨時會消失一樣。彭玲感覺不到一絲安全感。總覺得他心中有很多秘密在隱瞞自己,而她又不知道是什麼,觸摸不到謝文東心靈的深處。戀人之間是這個樣子的嗎?彭玲時常這樣問自己。
謝文東回到會議室,見大家都奇怪得看著自己,對眾人笑道︰“沒什麼,是彭玲打來的電話。懷疑到我跟文幫有聯系!”
姜森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眼神飄向三眼。後者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皺眉道︰“東哥,我覺得你不應該和彭玲走得太近。她是一名有原則的警察,我們是雙手佔滿血腥的黑幫。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幸福的。東哥,你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呢?我看還是早點把彭玲甩掉算了。”
謝文東笑容一僵,眯眼看著三眼,後者感覺後背直冒涼氣,暗道東哥生氣了。急忙垂下頭,不敢看謝文東的眼楮。謝文東坐下來,冷然道︰“我的私事我心中有數,大家不要過多的關心。至于彭玲嘛,她不會影響到我。這點大家放心吧!”
听謝文東這麼一說,三眼和姜森對視一眼,搖搖頭不再說話。見氣氛有些僵硬,謝文東拍拍手道︰“好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對付猛虎幫的計劃吧!”
“偷襲很好。最主要一點應該讓我去打前陣,這樣成功的機會至少會大一些……”李爽大嗓門在會議室內響起。
下午,謝文東到市局接彭玲。二人沒有坐在車上,而是在街道漫步。東心雷慢開著汽車緊隨其後。
彭玲邊走邊道︰“文東,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秘密沒有告訴我?我怎麼總感覺你在隱藏著什麼!”
謝文東搖頭笑道︰“怎麼會呢?跟你我沒有隱藏任何秘密。”
彭玲暗嘆一聲,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心中有些酸楚,但又不想逼得過急,象是隨意問道︰“那你和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
謝文東垂下頭,不覺想起小時候的光景,臉上帶著微笑,感慨道︰“我小時候是個大乖寶寶。在家听父母的話,在學校听老師的話。呵呵,我的學習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矛的。那時真是幸福啊,沒有壓力,無悠無慮的過著天真的日子!”
彭玲從沒有听謝文東提起過以前的事,但他學習好還是知道的,玩笑道︰“你真的是學習成績很好嗎?”
謝文東笑道︰“那是當然了!因為我夠聰明嘛,就算我不怎麼看書也照樣能考上大學。我記得你也知道吧?!”
彭玲撇嘴,不滿道︰“是啊!有些人很厲害,考上通招都不讀,去讀成教,支持成人教育嘛!其實就是自己不學好。”
謝文東本想解釋,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否則又要遭到彭玲的追問,麻煩啊!嬉笑道︰“是啊是啊!我就是一個不知道上進的人行了吧!哈哈!”
“不知羞啊你!對了,你是怎麼進黑幫的,而且還成立的J市最大的地下幫會?”
謝文東嘆息一聲,淡然道︰“這也許就是人的命吧!很多事不是受自己控制的,更多是環境改變人。我不想做一個被命運左右的人,我希望能用我的力量去改變環境。”
彭玲茫然的看著他,不明白話里的意思,問道︰“你怎樣能改變環境?”
謝文東心中嘆息,是啊!作為一個流氓,怎樣能改變環境呢?流氓能改變中國的現狀嗎?答案是否定的。謝文東沉沒了好久,突然笑道︰“也許壞蛋能改變環境!我可能是個壞蛋,我也想作一名壞蛋,哈哈!”
“今天你說得話真奇怪!”彭玲緊盯著謝文東道︰“你現在是在作壞蛋嗎?”
謝文東黯然一笑,目光投向遠方,所問非所答道︰“在社會上混得越久就越知道它的黑暗。官場如戰場,勾心斗角,爾虞我詐,貪污成風。隨便挑出個科級以上的干部,誰敢保證他從來沒貪過錢。”謝文東又想起葉夫根尼殺死瞎奎時那一幕,那帶著鄙視輕視的眼神,心底的最深處的自尊心被踐踏得粉碎。這種自尊心不是處于個人的那種,而是出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自尊心,是作為中國人的尊嚴。那時他第一次有這樣的體會。“如果有一天,我能有足夠大的權利,我會把那些貪官都送上刑場!”
彭玲心中驚訝不已,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謝文東口中說出。一個混黑社會的能說出這樣的話,疑問道︰“你……你打算進官場嗎?你一個的力量是改變不了中國的!”
謝文東搖頭道︰“沒有,我這人不適合做官!我是商人,而且還是個奸商。壞蛋或許不能救中國,但壞蛋可以改變中國的環境!”
彭玲愕然,道︰“你今天好象不太一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道︰“我不知道為什麼說這些,但這卻是我的心底話。也許當我出生的時候就烙上了中國印,誰會不希望自己國家強大呢?誰會願意看見自己的國家被別國鄙視呢?我……可能也是一個愛國的人吧!”謝文東心頭一震,感覺自己今天的話太多,拉著彭玲加快腳步,笑道︰“我餓了,還是快點去吃飯吧!”
彭玲跟著謝文東的後面,感覺他剛才所說的話並非是騙人的,心中掩蓋不住喜悅。看著他瘦弱的背影,心中感嘆自己對謝文東了解太少了。
謝文東和彭玲找了一家餐廳吃過飯後,二人回到彭玲住的地方。邊看電視邊聊天。到了十一點,謝文東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彭玲忍不住道︰“文東,都快十二點了,快些回去休息。這一陣你不是很忙嘛!”
謝文東摟住彭玲的肩膀,一本正經道︰“今天我不走了。這麼‘大’的一間屋子你一個住我不放心,所以想留下來保護你!”
彭玲輕捶一下謝文東的胸膛︰“我是警察,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正好相反,你留下來我才不放心呢!快走啦!”
听完,謝文東反而把襯衫扣子解開,細語道︰“今天你要陪我!”說著,拉起彭玲向臥室走去。後者嬌聲道︰“不要啦!萬一我爸爸打電話來……”沒說完,謝文東把彭玲剩下的話吞到自己的肚子里,忘情的吻著那只為自己盛開的紅唇。彭玲在他的猛烈攻勢下,身子如同化做一潭水,柔軟得使不上一絲力量,整個身子靠在謝文東的身上。
二人倒在粉紅的軟床,謝文東壓在彭玲的身上忘情的親吻身下的人兒。
屋內的暖光絲毫沒有照射到外面,東心雷和傷勢剛痊愈的金眼無聊的坐在車上。看了看手表,東心雷探頭向彭玲家的窗戶看看,漆黑一片,很有經驗的對金眼道︰“老金,看來東哥進了溫柔鄉,今晚是出不來了!”
金眼笑道︰“我早有準備了,哈哈!”說著,從一旁拿出一本小說。東心雷奇怪問︰“是什麼書?”“呵呵,玄幻小說!”“恩?什麼是玄幻小說?叫什麼名?”“玄幻小說就是……算了,一時跟你說不明白,書名叫《聖道霸強》”“哦,書名不錯嘛!”“恩,寫得也很好!”“那給我看看。”“不給,我沒看完呢……哎?你強搶啊你!”(本段純屬玩笑)
纏綿的一夜過後,謝文東被射進屋內的陽光照醒,坐起身伸個懶腰,見旁邊的彭玲不見了。床頭的桌子上有牛奶、面包和一張紙條。拿起一看,原來彭玲上班去了。謝文東看看表,已經快十點。哦,已經這麼晚了,也許是這幾天都沒有睡好的關系吧!謝文東心中解釋。把彭玲準備好的早餐幾口吃干淨,才穿好衣服匆匆下樓。
上了轎車後,謝文東問道︰“老雷,小玲走的時候你怎麼不打電話叫我?”
東心雷笑道︰“是彭玲過來告訴我你太累了,不要打擾你的。”
謝文東看著他和金眼一臉的壞笑,知道這兩人想歪了。恩了一聲閉眼道︰“先回公司看看!”
接下來的日子里,H市平靜了很長一段,大的形式已經形成,對外自稱文幫的文東會和猛虎幫二足鼎立,明面上雙方都沒有先開戰的意思,暗中卻各做準備,知道一場魚死網破的大戰是避所難免的。謝文東明面上照顧著自己白道的生意,暗中操空文東會擴編,同時用白粉從黑帶那里換來大量的軍火及軍刀等軍用設備。
九九年,五月初,高強痊愈出院沒兩天。文東會數個堂口同時對猛虎幫的場子進行突襲。
李爽身穿一套黑衣,帶著黑皮手套,斜背個大兜子,手拿一把銀色手槍,一馬當先沖進一家豪華夜總會,身後跟了百名虎堂人員都是各拿武器。進來後見人就打,把客人嚇得四散奔逃。混亂只過了一會,二樓跑下數十人,一個帶頭的問道︰“你們是干什麼的,敢到這里來鬧事!?知道我們是誰嗎?”這人明顯沒有想到文東會這麼快發動了攻擊行動。其實不只是他,就連葉夫根尼和猛虎幫的老大都沒有想到。
李爽把拿槍的手背到身後,露出小白牙一笑︰“我知道!你們不就是什麼狗屁猛虎幫的嘛!”
那人臉色一變,怒聲道︰“胖子,你說話注意點。既然知道我們是猛虎幫的就最好別惹我,不然……”沒等他把話說完,李爽上前抓住他的脖領子道︰“草你媽的,我打得就是你們!”說著,抬手對著那人的腦袋就一槍。由于距離太近,那人的腦蓋骨被打飛出去,血濺了李爽和周圍人一臉。
沒有停歇,李爽大叫道︰“給我殺!”同時舉槍對著下樓的數十猛虎幫幫眾一頓射擊。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不用什麼瞄準,每一槍都能打到人,子彈穿過前面人身體射到後面人的身上。
李爽帶來的人都是身藏武器,見堂主動了手,紛紛把早準備好的槍拿出,向著對方齊射。一時間,槍聲如鞭炮般響成一團。猛虎幫一上來帶頭的就被李爽打死,失去了主心骨,加上沒有充分的準備,瞬間,前面的人被放到一片。後面的人四下散開想找掩體。
李爽眼楮通紅,手中的槍連聲響起,對眼前的人開始了屠殺。只一會工夫,手槍的子彈就被打光。扔掉手中槍,又從背包里拿出一把AK47,狂笑著向對方掃射。
猛虎幫一名帶著眼楮的年輕人本是躲在人群後,但還是被流彈打穿了大腿。痛得他嚎叫一聲摔倒在地,向四下看看,見對方不止是來砸場的,更象是來屠殺的,自己人不時慘呼倒地,槍火的硝煙和血腥味彌漫在夜總會內。對于他來說,神經上的打擊遠遠大于肉體上的,年輕人勉強爬到一張桌子底上,拿出手機給葉夫根尼報信。
“葉夫根尼先生,我這里是紅陽夜總會。不好了,我們被上百人偷襲,快來人幫忙啊!(俄)”
電話另一頭在郊外別墅的葉夫根尼听後心中大驚,本來是壓在一個妓女身上的他,騰一下跳到地上,大吼道︰“什麼?你是說文東會對我們進行攻擊了?(俄)”葉夫根尼不敢相信謝文東會這麼快動手。他剛剛征服了數十幫會,內部黑沒有整頓好,怎麼可能對自己一方突然進攻,除非他瘋了。
帶眼楮的年輕人抱在腦袋趴在桌子下,由于周圍的槍聲又急又響,沒有听清葉夫根尼說得是什麼,一個勁大叫︰“快來人支援,我們這里頂不住了!快來人啊!(俄)”
“媽的!”葉夫根尼叫罵一聲,急道︰“你慌什麼,把偷襲的人給我纏住,我領人馬上到!(俄)”說完,快速穿上衣褲,對外面大喊︰“來人來人!(俄)”
听見他的大叫聲,門外跑進兩個老毛子,一臉莫名的看再他。葉夫根尼罵道︰“你倆還他媽傻站在這干什麼,通知秦松軍那個笨蛋,我們被文東會偷襲了,快讓他聯系會里的人幫忙!(俄)”
“是!”兩個老毛子知道出了大事,急忙跑了出去。
床上的妓女有些不爽,伸手攔住他道︰“喂,完事了給錢吧!”
葉夫根尼上前打了她一耳光︰“賤貨,給你媽錢,老子今天不爽!(俄)”說完,大步走出房間。
再說夜總會內,戰斗基本上到了尾聲。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尸體。李爽環視了一周,看著抖動的桌子嘿嘿一笑,上前一腳將其踢翻,帶眼楮的年輕人暴露在李爽眼前,手中還拿著剛剛掛斷的手機。李爽陰笑著抓住他的頭發把他提起來,用AK47的槍尖頂住年輕人的腦袋,笑問道︰“消息通報完了嗎?”
那人心中一涼,暗說糟糕!狡辯道︰“你……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和我裝你媽糊涂!”李爽掄起槍砸在年輕人的腦袋上,狠笑道︰“不過這樣的結果也是我想要的,我還真應該謝謝你呢!”
年輕人愕然,張大眼楮看著李爽。後者陰聲道︰“你要是不打電話,你們那個狗屁老大和老毛子怎麼能輕易出來呢?!”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李爽得意的大笑,同時也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槍響,年輕人帶著疑問永久離開了人間。
二龍山附近的別墅內。位于兩座大山之間,環境幽雅。這坐別墅面積不小,四周是高高的白色院牆,里面有坐歐美風格的三層小樓。別墅前有道路直通向山下的主道。
這時別墅的大院子里停了不下十五量大小不一的汽車,葉夫根尼坐在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內,挺大的腦袋探出車窗外大聲呼叫。周圍有數十人急匆匆在向汽車里擠,手中都帶著武器,正打算去支援市區里受到偷襲的場子。
見秦松軍還是沒有出來,葉夫根尼急罵道︰“這該死的秦松軍在干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磨蹭,一會場子都被文東會砸光了……”正念叨著,秦松軍一臉的不高興從小樓里跑出來,邊跑邊系襯衫的扣子,來到葉夫根尼面前,疑問道︰“听說市區的場子被偷襲了?這不可能吧?!”
葉夫根尼氣得臉色微紅,罵道︰“知道你還出來這麼慢,你是豬啊?快點上車,給其他的場子打電話問明有什麼情況發生,還有,叫其他的人快點來支援,你真是個笨蛋!(俄)”
剛才秦松軍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和兩個女人玩得盡興,突然葉夫根尼從俄羅斯帶來的一名手下連門也沒敲就闖近來,告訴他市區的場子被突襲,讓他快點出去集合人。秦松軍本來就心中不爽,這時又被葉夫根尼一頓臭罵,心中暗恨,草你媽的老毛子!我看你能囂張到哪天!心中說著狠話,嘴上卻客氣道︰“是,是!我馬上打電話!”
秦松軍上了轎車,拿起電話給市區的各個場子打,連打了五個都沒有人接听,直到第六個才有人答話。秦松軍急忙問︰“你那里的場子有沒有什麼情況,有人偷襲找茬嗎?”
另一方一楞,奇怪道︰“我這里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偷襲啊?軍哥,怎麼了?”
“沒什麼!紅陽夜總會被人黑了,我給好幾個場子打電話都沒有人接,你去各個場子看看怎麼回事,同時拉上兄弟們支援紅陽。動作要快,我們馬上就到!”
“是!”電話另一頭答應一聲,把電話掛斷。
十數輛汽車開出別墅大門,順著山道直接奔主道而去。剛到了山腳下,路面被橫在道中的幾棵大樹攔住,汽車無法通過。感覺車子挺下來,葉夫根尼探出頭大叫︰“怎麼回事,快點走啊!(俄)”
前面有一個人跑過來急聲道︰“老大,前面的路被幾個橫在道中的樹樁擋住,我們過不去!”
“媽的!”秦松軍叫罵了一聲︰“那你還站在著干什麼,還不快去找人把它搬開。***,越是著急的時候越有事,平時怎麼不見有樹樁攔路呢……”說到這,秦松軍猛然間感覺不對,慌道︰“葉夫根尼先生,這樹樁早不倒晚不倒,偏偏這個時候倒,不會是圈套吧?(俄)”
葉夫根尼嘴一撇道︰“圈套?什麼圈套,你要是害怕就給我滾回去!(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松軍被葉夫根尼頂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氣道,最好是圈套,老子趁亂就先把你這王八蛋干死。
前面的汽車里走出七八個人,嘴里罵罵咧咧的,把幾棵兩人多粗的樹樁搬向路邊。這幾人剛把樹樁抬起,突然後方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最尾處的一輛汽車升起了一團火球,接著濃煙四起,整量汽車如同被燒成了黑碳,汽車里的人犀利糊涂的上了西天。
爆炸聲剛剛過後,從道路兩旁的密林里竄出數名黑布蒙嘴的黑衣人,手中輕一色的微沖和AK,對著搬木樁的幾人一頓連射。可憐這幾人連叫聲也沒有發出,就和搬起的樹樁一起摔在地上。
剎那間,猛虎幫的車隊亂成一團,喊叫聲連天。
黑衣人的數量不是很多,只有不到二十人,但槍法都是極準,象是從地獄里殺出來的修羅,對從汽車里跑出來的人無情射殺。
在後方,一個手拿火箭筒的矮個漢子嘿嘿冷笑著,剛才就是他一發火箭彈把最後那輛轎車炸著零碎。身後還跟著兩人,手中拿著手槍。這三人正是姜森,金眼和木子。
姜森把手中的火箭筒扔在地上,從後腰拔出手槍,對身後二人道︰“現在看我們的了!”說完,抬槍打死一名剛從汽車里跑出來正要向他們這里開槍的大漢。金眼和木子哈哈一笑,舉槍射擊。
猛虎幫在人數上佔了優勢,可在心理上卻吃了大虧。他們對偷襲的黑衣人一點都不了解,連對方來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剛開始打,自己一方就有十多人中彈身亡。氣勢一失,猛虎幫的幫眾無心戀戰,有不少人打了幾槍就往道旁的樹林里跑。
葉夫根尼聲嘶力竭的吼叫著,可這時沒人听他的話,紛紛逃散。葉夫根尼一把把秦松軍的衣服抓住,聲嘶力竭道︰“你看看,這就是你的狗屁精鷹部下,你讓他們給我頂住!”
秦松軍打開抓住自己脖領子的手,掏出槍來道︰“媽的,不用你說廢話!我知道怎麼做!”說著,一槍打在一名正向樹林里跑的自己人腦袋上,大吼︰“草你們媽的,誰在敢跑我就斃了誰!”
這話果然有用,勉強還剩下的二十幾人聚集到葉夫根尼和秦松軍的左右,一些人紛紛開著轎車過來,汽車被擺成半圓行,猛虎幫用汽車做掩體回擊偷襲的黑衣人。
姜森帶來的人都是血殺成員,所有的技能都是被東心雷按訓練殺手的方法培訓出來的,要說偷襲暗殺還可以,但對于相持戰就暴露出不足。十多個人被站住腳的猛虎幫壓制住,不得不找掩體躲藏,一時間拿猛虎幫沒有法辦。雙方你來我往,子彈不停的在空中穿梭,打在車身上叮當亂響,听在人的耳朵里,神經都繃到了極點。
“媽的,咱們時間耽誤太多了!”姜森對金眼二人道。“這樣下去要打到什麼時候,東哥還等著呢!”
金眼疑問︰“你不帶手雷了嗎,把他們前面的汽車炸掉就好辦了!”
“我怎麼把這東西忘了!”姜森一拍腦袋,急忙從腰上拽出一顆手雷,嘿嘿一笑,拉掉保險,狠聲道︰“我看你們這回還怎麼藏!”說著,姜森彎腰把手雷貼著地面甩出。
脫手而出的手雷在地面上 轆到猛虎幫一輛汽車底下,過了三秒鐘,一陣轟隆的爆炸聲響起,那輛轎車象是一團燃燒的巨大火球離地飛起一尺高,車身的碎片向四面八方彈開,躲藏在車後的幾人最慘,直接被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彈飛了出去,身上插滿了碎玻璃片、鐵塊等物,身子還在空中人已經斷氣。其他人也被氣浪頂得連連後退,還有數人被碎片刺傷,倒地嚎叫不已。
姜森見狀一喜,暗叫好機會!大叫一聲︰“殺!”
剛停頓的槍聲又起,甚至比剛才更加猛烈。姜森三人帶頭向猛虎幫沖去,手中的槍沒有一刻停留。三人前進的速度不快,更象是在漫步,但是扣動扳機卻不慢,三人都是用槍高手,一個是部隊偵察兵出身(這里解釋一下,嚴格來說偵察兵也屬于特種部隊的一種,所受的訓練不比特種部隊的強度小),兩個是殺手出身,槍法都是極準,每顆子彈都能保證讓它在敵人身上開花。
三個人,六把槍,彈殼在他們走過的地方掉了一地,留下一條黃色的直線。
猛虎幫被炸開一個缺口,根本抵擋不住這些如同死神般人物的進攻,不一會就有不下十人身中數槍倒地。其中一個是葉夫根尼兩位帶來的兩名俄羅斯手下之一,被流彈正中心髒。
在這樣的形勢下,葉夫根尼早沒有了往日的氣魄,彎腰打開一輛轎車的車門,鑽了進去。別啟動還沒忘喊兩聲︰“你們給我頂住,對方人不多,殺死一個我賞他十萬!(俄)”
秦松軍見他要跑,暗罵一聲,打開車門也彎腰撲進去。“葉夫根尼先生,你要走也要得帶我一起走,不然,咱倆誰都沒好!(俄)”
葉夫根尼低聲詛咒幾句,點頭道︰“那好,你來開車,回別墅我們就安全了!(俄)”說完,把駕駛位讓給了秦松軍。後者哼了一聲,坐在駕駛坐上猛的一踩油門,汽車竄了出去,直奔山上的別墅開去。其他人見老大都跑了,哪還有心思在這里等死,向樹林里抱頭鼠竄。還剩下的一名老毛子大喝一聲,一把抓住身旁要跑的人怒問︰“老大讓你們頂住,你往哪跑?(俄)”
那人听不懂俄語,急道︰“黑衣人都要殺過來了,你要死自己去死,別拉著我。松手!”
老毛子大怒,揮手給他一耳光︰“媽的,你們這群膽小鬼!”
那人見他還沒有松手的意思,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這里,悄悄的把手里的槍對著老毛子的肚子,突然打了兩槍,嘴里還罵著︰“媽的老毛子,你要死還拉上我,呸!什麼雞巴東西!”
老毛子不敢相信平時自己眼中的中國豬竟然會暗算自己,張大眼楮盯著那人,身體里的血順著肚子上的兩個窟窿不停流出。抓住那人的手也不覺松開。那人還怕他不死,給以後留下麻煩,對著老毛子的腦袋又補了一槍,才急匆匆跑向樹林內。
老毛子不敢相信平時自己眼中的中國豬能暗算自己,張大眼楮盯著那人,身體里的血順著肚子上的兩個窟窿不停流出。抓住那人的手也不覺松開。那人還怕他不死,以後麻煩,對著老毛子的腦袋又補了一槍,才急匆匆跑向樹林內。
“老毛子跑了!”一個血殺成員邊對著飛馳而去的汽車開槍邊大聲呼叫。姜森早就看見葉夫根尼上了汽車,但沒有阻攔。在來的時候謝文東就說過,葉夫根尼交給他解決。
看著越跑越遠的汽車,姜森嘴角掛著冷笑,自語道︰“不能讓他這麼安穩得跑掉,應該加點料!”說著,抬起手對著快要轉彎的汽車就是一槍。
“砰!”槍口火花閃耀,出膛的子彈帶著紅光打進汽車的輪胎里。看著汽車畫著弧線慢慢消失,姜森吹了一口槍筒上的青煙,嘿嘿笑道︰“希望這二位一會不要死得太慘。”
站在一旁的金眼贊道︰“厲害,好槍法!不過這兩人不慘才怪呢,東哥能讓他倆安心的‘離開’嗎?!”他跟著謝文東有一段時間,對其性格也有不少的了解。久而久之明白了一個不是道理的道理,和他作對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而這兩人讓他差點失去兄弟那就可想而知了。
“恩!”姜森點點頭,再看向場中。這時槍聲已經停下來,戰斗基本解決。猛虎幫那五十幾個人死得死,逃得逃,再有就是受傷倒地哀號的。姜森把帶來的人清點一下,沒有一個傷亡,心中得意,傲然的收起槍。這次偷襲相當成功,猛虎幫被打得措手不及,五十多名精鷹只逃走了不到十人。
金眼問道︰“老森,這些受傷的怎麼辦?”剛說完,山下傳來警車鳴叫聲,听聲音是在迅速向這邊靠近。姜森看看手表,不滿道︰“這劉德欣急什麼,這麼快就上來了!”說著,拿出手機給劉德欣打個電話︰“我說劉局,不是讓你等半個小時嗎?怎麼這麼快就上山了?”
“呵呵,沒事!我听山上的槍聲沒了打算上來看看!”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帶著興奮。劉德欣是值得高興的,剛剛坐上市局長的寶座,現在又可以破獲猛虎幫這條大魚,在省里領導那可是一件大大的功勞。
姜森暗自搖搖頭道︰“在等十分鐘,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解決!”
“好好!沒問題,那我一會再帶人上去!”劉德欣答應得干脆,告訴同來的警察把車停住。警察們都覺得奇怪,但他是局長,誰敢不听他的命令那是不想混了。紛紛停下警車,坐在車里無聊的抽著煙。
姜森掛斷電話,對眾人道︰“把受傷的都解決掉,不要留下活口。用刀處理就可以了。”
兩旁人答應一聲,紛紛收起槍拔出軍刀,挨個查看倒地之人有無活氣,見有一息尚存的上去補一刀將其結果。
葉夫根尼和秦松軍坐著一只輪胎沒氣的汽車拼命的向前開,二人心里清楚,能活著回到別墅內就算勝利,里面還有十多個看家的自己人,而且別墅所在的位置易受難攻,不怕對方強打。葉夫根尼不停的催促道︰“你快點開,一會後面的追兵到了我們都得死在這!(俄)”
“我***明白!一個輪胎被打漏了你不知道啊,我想快快得起來嗎?!(俄)”秦松軍心中更加焦急,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頂頭上司了,聲嘶力竭大喊著。
葉夫根尼心頭暗恨,默默打算著,如果逃過這一劫,自己說什麼都要把這小子干掉。現在秦松軍的膽子越來越大,弄不好哪天要造反呢!秦松軍心中同樣也有打算,他早受夠了這老毛子對自己的指手畫腳,受夠了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暗想一會找個機會把葉夫根尼干掉,正好這次有人偷襲,自己對戰斧也好有個交代。
這二人各懷鬼胎,坐著三個輪子的汽車開回別墅。見別墅的小樓遙遙在幕,二人同時松了口氣。秦松軍邊開車邊緩緩把一支手摸著腰間的手槍,眼角的余光見葉夫根尼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心中暗喜,悄悄的拿出手槍指向葉夫根尼的小腹。
由于是單手開車,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葉夫根尼轉頭怒道︰“怎麼回事,你快點開……!”下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映入眼中的是黑洞洞的槍口,看著秦松軍流露凶光的眼楮,葉夫根尼心中一顫,暗叫不好,猜道秦松軍動了殺意,但裝作莫名其妙的樣子疑問︰“秦,你這是什麼意思?(俄)”
秦松軍見對方發現索性將車子停住,用槍筒敲著葉夫根尼的腦袋,狠聲道︰“什麼意思?你這麼聰明一個人會不知道我什麼意思嗎?葉夫根尼‘先生’,我告訴你,我早受夠了你,還有你那該死的老毛子手下。今天,這種痛苦終于要結束了,我以後會懷念你的栽培的!(俄)”秦松軍的手指慢慢扣向扳機。
葉夫根尼頭頂見了汗,急忙道︰“等……等等,你听我解釋,我是……(俄)”
“啪!”秦松軍揮手給了他一耳光,得意的陰笑道︰“你去地獄解釋吧!(俄)”
葉夫根尼眼光飄向秦松軍身後的方向,目光一直,忍不住驚訝的大叫道︰“謝文東!”
“啊?”秦松軍嚇得一機靈,急忙回頭,可是後面空曠一片,哪有半個人影,心中急呼上當,正想要扣動扳機,可是已經晚了。葉夫根尼趁他回頭之際,一把抓住其手腕,猛得向上抬。“砰!”一聲槍響,子彈順著葉夫根尼的頭頂飛了過去。葉夫根尼大叫一聲,一手緊抓住秦松軍的手腕,一手揮拳打向他的肚子。
這一拳打得結結實實,而且因為是生死關頭超長發揮了本身的力量,把秦松軍痛得‘哎呦’一聲,身子縮成了一團。葉夫根尼抓住手槍想搶過來,可是秦松軍握得死死,搶了半天也沒有成功。
疼痛感刺激著秦松軍的神經,本能的不停扣動扳機, 聲不絕于耳,只可惜被葉夫根尼拖住手腕子彈都打上了天,給車頂開了八九個窟窿後,槍里的子彈以一發不剩。這時,秦松軍也反應過來,和葉夫根尼扭打在一起,雙方你一拳我一腿,甚至用上了牙齒,很有不把對方殺死誓不罷休的盡頭。兩人在狹窄的車內開始了最原始的撕殺。
沒有超過五分鐘,二人身上布滿了血跡,臉也都變了型,撕殺的速度慢慢降下來,紛紛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但二人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啪啪!”車外穿來鼓掌聲,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哈哈,好!好一出狗要狗的好戲!如果不是時間有限我真希望多看一會!”
聲音不大,但對于車里爭斗的二人無疑是平地炸了一聲巨雷般,打斗也不約而同的停下來,扭頭向聲音穿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從密林內閃出不到十個人。為首的一人年紀不超過二十,但仔細一看又象是不到三十,身上那種陰柔內斂的霸氣讓人對他的年齡有些模糊。身上穿著黑色立領的緊身西裝(叫中山裝也可以),黑色的皮手套內握著一把銀色的手槍。往臉上看,樣子很平凡,但是加上那雙狹長的眼楮,使原本普通的五官變得不在普通。他在笑,狹長的眼楮更是眯成了一條縫,但這並不能掩蓋住里面射出的精光。
葉夫根尼和秦松軍幾乎同時大叫一聲︰“謝文東?!”
“是我!”謝文東緩步走向車旁,一臉燦爛的笑容,柔聲道︰“很榮幸二位還能記得我,我同樣也沒有忘記你二位。白天黑夜,沒有一刻不想掛念你倆啊!”
秦松軍頭頂冒出冷汗來,知道謝文東不是出于好心想念自己,急道︰“謝文……不是,東哥,我只是個傀儡啊!猛虎幫所做的事跟我都沒有一點關系,雖然名譽上我是老大,可什麼事都要听他的!是他,一切都是他指揮我干的!”秦松軍用手指著葉夫根尼,期望謝文東能放過自己。
葉夫根尼暗中嘆息,心想今天是討不到好了!見秦松軍不停的指著自己想擺脫和猛虎幫的關系,怒從心中起,猛得雙手掐住秦松軍的脖子,瘋狂喊叫︰“我要死也拉上你一起去死!”
秦松軍被掐得直翻白眼,張開的嘴里舌頭伸出好長,雙手無力的拍打著葉夫根尼,可這對于神志有些瘋狂的葉夫根尼沒有一絲威脅。在這緊張時候,秦松軍眼角瞥見扔在一旁的空槍,心中一動,伸手握住,用盡全力砸在葉夫根尼的腦袋上。“啪!”葉夫根尼悶哼一聲,血順著腦門流了出來,哀號一聲摔在車座上,雙手也自動松開。秦松軍揉著脖子大口喘著粗氣,還沒忘對謝文東討好,道︰“東……東哥,你看,這老毛子作賊心虛,現在想殺我滅口呢!”
謝文東冷眼瞧著,將車門拉開,輕敲車頂道︰“你倆都出來!要怎麼做我心里有數!”
秦松軍見謝文東面色不善,死賴在車里不肯出來。葉夫根尼沒有在意這麼多,知道今天是死定了,反而豁出去挺胸走出來,站在謝文東面前,不甘心道︰“謝文東,我還是小看你了,沒有想到你動手這麼快。我輸了,但你不用高興得太早,會有人來找你算帳的!等著吧,哈哈哈哈!(俄)”葉夫根尼狂笑起來。
謝文東身旁一名翻譯把葉夫根尼的意思翻譯給他(以後省略),謝文東冷笑道︰“葉夫根尼,我知道你很不甘心,知道被我偷襲得很委屈,我給你一次再戰的機會!”謝文東回頭對高強點點頭,後者答應一聲,從腰上拔出兩把刀,扔給葉夫根尼一把,大聲道︰“來吧老毛子,打贏我,你走!”
葉夫根尼接過刀,凝望著謝文東,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俄)”
“給你一次機會,一次讓你平等一戰的機會!象我兄弟說得一樣,打贏了他你可以走!不然……呵呵,你死也應該心服口服了吧!”謝文東心平氣和道,悠閑得點起了一根煙。
“好!我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葉夫根尼掂了掂手中片刀的分量,感覺還可以。大吼一聲,撲向高強。
高強不敢大意,冷靜的盯著沖過來的葉夫根尼。頭腦里的血是冷的,但心中卻在沸騰,他後背上有六個窟窿是對方留給下來的紀念。片刀離高強的腦袋有五寸時,猛然側低下身子,手中的戰刀直刺向葉夫根尼的小腹。
葉夫根尼暗叫不好,急忙向外閃身。若是平時這難不倒他,但現在卻是強弩之末,剛和秦松軍拼了一仗,體力早已不支,加上高強的爆發力突強,這刀刺得又急又狠,葉夫根尼雖有心閃避,但刀還是刺中了他的左腹。刀身刺進他體內三寸有余,高強手不停,大喊一聲,握刀的手臂橫著一劃。‘嘶~’的一聲,片刀從葉夫根尼的左腹一直劃到右腹。
“啊……”葉夫根尼慘叫著倒退兩步,肚子里的零碎順著小腹的大口子流了一地。但是他用刀頂在地面做支柱,身子沒有倒下,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口中噴出帶血的吐沫。葉夫根尼站在那里,下半身被血染得通紅,腸子一直拖到地上,腥臭味刺鼻,場面也是異常的嚇恐怖。
高強沒有想到一刀下去會有這個後果,不禁肺腑葉夫根尼也是條漢子,提刀走到他近前,將刀尖頂在他心髒處,平靜道︰“你輸了!所以,你要把命留下,這是黑道的守則!”說完,看著葉夫根尼蒼白的面容,緩緩把刀刺了進去。
秦松軍現在可謂是心驚膽寒,葉夫根尼的死狀刺激著他每一根神經,血腥、毫無人性的場面差點讓他崩潰,目光有些呆滯。
謝文東彎腰抓住車里萎縮成一團的秦松軍,冷酷道︰“輪到你了!別耽誤時間,我沒空和你挺!”說著,手上一用力,把秦松軍拽了出來。看著象狗一樣趴在地上的他,謝文東心里找不到一絲憐憫的念頭。有些人死了,但是靈魂還能活著;有些人活著,而靈魂已經死了。謝文東認為秦松軍就是屬于後者,一個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而已。蹲下身把他的腦袋拉起來,直視秦松軍的眼楮,嘴角掛著微笑道︰“其實葉夫根尼並不可恨,戰斧也不可恨。最可恨的就是象你這樣甘願做外國狗的人。你知道嗎,你丟的不只是自己的臉面,還有我的,他的,所有中國人的臉面。你讓我感覺到羞恥!所以你必須得死,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
“呵呵……”秦松軍突然咧嘴笑起來。“是!我是該死!但是謝文東,你也不要把自己說得多麼高尚。你比我更壞,比我更毒,你才是徹徹底底的大壞蛋!我只是不甘心,為什麼那天在回收站讓你跑了,為什麼你剛來H市的時候我不收拾你,為什麼沒有看出來搶我們軍火的是你謝文東!”
謝文東微楞一下,笑道︰“原來你知道是我干得了,這很好!就算你不知道我也打算要告訴你。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如果你真要理由的話我告訴你,我們同屬黑道,都是流氓壞蛋。但我是瓷器,你只是瓦罐而已!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分別!記住,瓦罐永遠也斗不過瓷器!”說完,謝文東站起身,伸手入懷,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扔在秦松軍面前。“知道這是什麼嗎?”
秦松軍對這並不陌生,猛虎幫在J市開的分會就是毀在這張卡上。忍不住叫道︰“黑帖?!”
謝文東轉身向一旁走開,仰天嘆道︰“知道就好!黑帖從沒有虛發過,見貼收命!”
東心雷拿槍走過來,上前踩住了秦松軍的腦袋。後者知道死期將近,大聲嘶嚎著,做無為的反抗。東心雷嘆口氣,沉聲道︰“只怪你惹錯了人!”說完,對著秦松軍的脖子扣動扳機。
“啪!”槍響過後,嘶嚎聲隨之消失。謝文東看看地上的兩具尸體,心中卻找不到成功的喜悅。他不喜歡殺人,但是他殺的人絕不在少數,雖然他只殺自認為該殺的人。地上這兩人都該死,而且他倆一死猛虎幫也就相應的飛灰湮滅。但謝文東心中卻升起孤獨感。他剛出道就是靠著搶奪猛虎幫一次交易起家的,從這以後,謝文東一直將猛虎幫放在心中第一大敵的位置上。現在猛虎幫就要消亡,心中反而有些不舍。
唉!謝文東暗嘆一聲,搖搖頭,何必在乎什麼猛虎幫呢,它只是自己向前奔跑的一塊墊腳石而已,自己還要很遠的路要走呢!謝文東舒展一下筋骨,仰天長嘯一聲,微笑的自語道︰“我的前進腳步,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這一天過後,猛虎幫的消亡比謝文東想象中的還要快,沒有打幾次硬仗就徹底瓦解。戰斧由于在俄國國內和黑帶打的不可開交,無暇顧及在中國培養的勢力,只是象征性的派出五名殺手企圖暗殺謝文東,但結果是死掉三個,一人被抓,只剩下一個跑回俄羅斯。沒出一個月,曾經在H省風光無限,被普遍認為最大的外國幫會猛虎幫從此除名。以後,也許只有在老黑道相互交談時,還能听見這個名字。
再輝煌的過去終究還是過去,人們不會記得,也不會去注意。人們在意的是你現在的成就,實力代表一切,實力代表著絕對權利!
H市東興賓館。原名叫大唐賓館,後來被謝文東買下來,改名東興,屬東興集團旗下。
謝文東在消滅猛虎幫之後第五日在這里舉辦黑幫的大型聚會。各幫各會,有老大的,沒老大的,只要是上了規模,都在謝文東邀請之內。現在的謝文東在H市可謂是一手遮天,各幫會接到請貼後哪敢不來。東興賓館門前車水馬龍,找個位置停車都是個問題。
賓館三樓一間大會客室被改成臨時會場,中間並排擺了七張大會議桌,兩邊坐滿了人,謝文東當仁不讓位于正中。
一會,姜森來個謝文東身旁,低身伏耳道︰“東哥,人都到齊了。”
“恩!”謝文東輕點下頭,手指敲了敲桌面,各幫會的老大頭頭們知道他要說話,停止談論,紛紛看向謝文東。房間里鴉雀無聲,只有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不時響起。
謝文東目光掃過眾人,沒有一個不是一臉小心的坐在位置上,心中頓時生起一種成就感。輕咳了一聲,微笑道︰“前一陣黑道大亂,出了瞎奎這樣的叛徒,害死了二十多位大哥級人物。這是我們H市黑道的恥辱。不過,現在這個仇已經抱了,罪魁禍首猛虎幫也亡了,大家說說以後的打算吧!我們H市的黑道應往什麼方向發展。”
謝文東話音未落,一位名叫陳百成的幫會頭頭急忙起身道︰“這次混亂之所以能平息,完全是靠東哥在盡力,是東哥幫我們大家抱了仇,找關系放了各幫會被警察抓走的兄弟,這些我們都沒有忘記。黑道再是一盤散沙已經吃不開了,只有團結起來才有力量,政府才會讓我們三分。以前我們听四爺的,他帶著我們大伙干,那叫一個威風。現在我服東哥,我相信在東哥的領導下我們會比以前更風光,更有前途!”
謝文東面上沒什麼表情,但心中卻很是欣喜。陳百成說的正是他想要的,也是他自己不好說出口的。謝文東搖首道︰“陳兄太客氣了。在這里我是年紀最小,輩分最低,哪有資格帶領群雄呢?!還是另找他人合適一些。大家說呢?”謝文東面帶微笑環視一周,眾人看見他眼中的精光,都不自覺的把頭低下,不敢對視。實力代表著氣勢,氣勢能壓倒一切。眾人就算有心反對,看見謝文東的目光也把話咽了下去,心中掂量自己的分量。
陳百成其實早就被謝文東買通好,被他安排這樣說的。見眾人都不說話,不失時機道︰“東哥才是客氣呢!咱們黑道講能力不講年紀大小,講實力不講輩分高低。東哥能一人拔掉猛虎幫這顆大釘子實力可見一般。年紀不大卻有這樣的實力,其能力更是非一般人可比,這黑道老大的位置是非你東哥莫屬了!大家說對不對?”
“是啊!我們相信東哥的實力!”“老陳說得對,東哥不坐誰還能坐。換了別人,我第一個說不服!”“……”
又有七八位老大在謝文東眼神的暗示下站起身表態,堅決擁護他坐H市黑道老大的位置。還有一些牆頭草的,見大勢以定,不如賣個人情給謝文東表示討好,以後也好能有個方便。也紛紛起身表示‘大力支持’謝文東當家。
在座的這些人的頭腦都不簡單,看到這心中明白了大概。謝文東雖沒說自己要坐黑道當家人,但其實早以內定好了,自己何必在這方面得罪他,為以後留下禍根。而且謝文東這個人眾多老大們也都或多或少了解一些。年紀不大,但心黑得狠,手段毒辣,詭計多端,更主要的是其實力超強,在H市可謂一支獨秀,他來坐當家人也是理所應當的。想到這,又有一些老大頭頭們起身支持。
這時會議室里只有五個人還坐著沒動,其中一位是謝文東,另外四位都是面帶沉重沒有表態。一位上了歲數的胖子揉了揉額頭,皺眉道︰“謝老弟能不能听我說兩句?”見謝文東點頭,接著道︰“合並原本是件好事,但是我們火幫成立百年,雖不是大幫會,但也一直是自己當家作主。就算老四活著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听他的指揮,更何況你……我不想火幫的百年基業斷送在我的手里,所以合並一事我不表態,更不會參加。”說話這人叫關德麟,其領導的幫會——火幫卻有百年歷史,是H市黑老牌的黑幫組織,但幫會並不大,一直都是處于中游。
眾人听後面色同是一變,暗說真是老頑固,在這麼多人前不給謝文東面子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謝文東微笑不減,敲了敲腦袋,呵呵一笑,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老,不過合並是大勢所趨,希望你在考慮斟酌一下。當然,我也不會勉強任何人,大家有什麼意見盡管說出來嘛!”
沒等謝文東說完,陳百成帶著一臉不高興來到關德麟身旁,不滿道︰“我說關老,做人要識時務,合並大家都同意了就你反對。你看看,這里誰的幫會比你小。我們黑幫要抬頭合並是早晚的事,這正如東哥所說是大勢所趨嘛!”
關德麟冷笑一聲︰“陳百成,我們火幫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別人怎樣不管,也管不了。但是我關德麟還活著一天,就不會把祖宗打下來的基業拱手讓人!”
陳百成面色一變,盯著關德麟狠聲道︰“或許我陳百成是不算什麼大人物,但你說話也給我注意一些。撕破了臉皮大家都不好過吧!”
關德麟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壓根就沒把陳百成放在眼里。
陳百成有些掛不住臉面,彎腰貼近他,聲音放柔道︰“這麼說你老的主意是拿定了?!對于合並一事是堅決反對對嗎?”
關德麟沉聲道︰“我說了,我們火幫不加入,但不代表我就是反對!”
“很好!很好!”陳百成抬頭看眼謝文東,後者正拿著一支鋼筆在手中把玩,緊閉的嘴微微翹起,行成彎月形。鋼筆在謝文東手指間旋轉著好一會,把手停下,緊握住筆身,大拇指一用力,‘咯’的一聲,鋼筆斷為兩截。
陳百成看罷,一咬嘴唇,伸手抓住關德麟的後腦,手臂一用力將其頭部按在會議桌上,另只手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把半尺有余的匕首,暗哼一聲,揮刀刺進了關德麟的脖子里,刀尖在會議桌的底下露出。關德麟整個身子被釘在桌面上,身子一震一震的抽動著,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陳百成松開手,咬牙道︰“給你臉不要臉!***,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加入合並的就是敵人,是敵人我就不會讓他好過!還有誰反對??”
這突然的舉動把在坐的老大們都嚇了一跳,驚訝得看著陳百成說不出話來。關德麟的手下最先反應過來,剛要掏槍,但被早準備好的陳百成手下先用武器逼住,動彈不得。
謝文東第一個起身,大聲質問道︰“陳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百成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東哥,在你的地方我失禮了。但是這老頑固實在太過分了,他不給東哥面子就是不給我們整個黑道的面子,就是背叛我們黑道,這樣的人不除,很可能就會又多一位‘瞎奎’這樣的敗類出現!”
謝文東故做沉思的樣子,好一會才抬頭看了看眾人,點頭道︰“陳兄的手段是過激了一些,但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我們黑道要合心才能生存,才能發展。如有了異心……”謝文東故意停了下來,馬上有數人接著說︰“東哥說得對,有異心就早除禍患。團結才是硬道理!”
“恩!”謝文東點點頭,眼神直射向剩下的三人,若有所指道︰“還有誰反對合並的事?要不同意現在就說出來,我不也會難為你,畢竟人各有志嘛!”
那三人早嚇得傻了座位上,等謝文東說完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跳起身紛紛道︰“我也贊同合並的事!能在東哥的領導下我們一定能排除萬難,沒人能擋住我們前進的腳步……”
“呵呵,好!”謝文東笑著揮揮手,打斷這三人的廢話,看向陳百成道︰“既然合並成了定局那我就不再謙讓了。不過國有國發,家有家規。陳兄沒有經過我同意就私自殺了關德麟,不管是在哪方面都說不過去吧!”
陳百成心中一動,知道謝文東另有所指,點頭道︰“東哥,這事我是有些過分,我認罰!”
好樣的!我沒有看錯人!謝文東心中贊嘆一聲,猶豫道︰“看陳兄是出于忠心,而且今天是剛剛合並,規矩大家都不知道。就打你十杖以做警告,下回不要再犯!來人,上家法!”
話音剛落,會議室大門一開,張研江帶著兩人走進來,手里拿著一根拇指粗的騰條。來到陳百成面前,說聲︰“兄弟,對不起了!”張研江向身後二人一揮手,那二人不由分說把陳百成按在桌面。張研江揮動騰條,重重的打在他屁股上。
“啪!”一聲脆響。只打一下,把陳百成痛得一咬牙,腦袋上的汗珠‘滴滴答答’滾落。但他還是條漢子,挺住沒有叫出聲。
“啪,啪!”張研江手沒有停,作為執法堂堂主,他今天算是第一次用到了權限。手上用了十成力,條條見血。這也是謝文東事先囑咐他這樣做的。做樣子是一方面,最主要是給這些老大一個威懾,讓他們知道犯錯是要罰,家法是怎樣嚴厲的。不管對方是誰,沒有例外。
等十下打完後,陳百成屁股上面的褲料都被血水濕透。人已站不起來,被旁邊兩個人架著,勉強擠出一絲痛苦的微笑,斷斷續續道︰“東哥,我知道錯了,下回決不再犯!”
謝文東起身拍拍他肩膀,正容道︰“我們雖說是黑道,是流氓,但幫會也有幫會的規矩。不管是誰犯了錯,包括我在內,都會被家法斥候。這點大家要記住!”
剛才雖說打的是陳百成,但眾人都看得心驚肉跳,如同打在自己的身上。等謝文東說完,齊聲道︰“知道了東哥!”
謝文東恩了一聲,對張研江點點頭,後者拿著一沓白紙分發給在坐的每一個人。謝文東笑道︰“這是處罰的條例。不管處犯了上面寫得哪一條,最終都會受到家法的懲罰。大家回去後要記牢,我希望誰都不要犯。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眾人哪敢說個不字,看了看手中的家法條例,整整寫了一張白紙,共有三十條之多,心中都是一顫。不過有些人認為這樣很合理,幫會要是沒有個家法管理,那就如同一團散砂,早晚會分裂。
謝文東讓手下把陳百成抬出去休息養傷,又叫人把關德麟的尸體處理干淨,才揮手讓眾人坐下商量合並和合並以後的事宜。至于關德麟的幾個手下,謝文東沒有在意,把他們幾人放走。那幾個人面帶悲憤,可是實力不如人,現在就算和謝文東翻臉以討不到好處,只好回去到幫會再到打算。
這幾人想得挺好,結果出了會議室後誰都沒能離開東興賓館。
這一次會議整開了一天還沒有開完,合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有太多的事需要處理。各幫各會都有自己的場子,合並後要如何分成,下面的小弟要如何改編,各幫會的老大頭頭們在合並後的地位等等都是眾人需要商議解決的。
到了晚間八點,謝文東見眾人爭議起沒完,最後站起身,大手一揮︰“所有的場子都由合並後的幫會統一管理,所得的收入全部歸幫會分配。幫會每月所得資金提出五成眾人按功勞平分,其他的五成就做為幫會的資本。前各幫會的老大在合並後都可做為長老,具體管理什麼以後看能力而定。下面的手下選出精鷹入各堂,其他的一律遣散!這麼定大家有什麼異議嗎?”
眾人互相瞧瞧,再看看會議桌上殘留的血跡,暗嘆一聲,就算有什麼不滿也沒有人敢表示反對。心中都明白,在謝文東的高壓下,反對的後果只有一條路。關德麟已經幫眾人把前路趟出來了,雖然代價是血淋淋的。
這一天,謝文東成功的把H市黑道統一,所有的大小幫會去掉了以前的名字,換上了文幫這個新名字。相應的,各幫會的勢力完全被打散,分在文東會各堂,原來的幫會老大們變成沒有實權的長老。文幫異軍突起,在全省,甚至全國都被黑道人之間傳揚。
文東會的鐵蹄沒有在稱雄H市後而停下,開始向H省其他城市進發。三眼,這位文幫名義上的老大更是東征西討,龍堂人數擴張到不下五千余人,有十五座分堂,人數是文東會其他堂口的總和還多。三眼以成為全省有名的大哥級人物,名聲甚至勝過謝文東。黑道上提起三眼這個人,都會伸出大拇指,說一聲︰霸道!黑幫出身的奇才。只是在這位奇才身後,真正的黑手謝文東,卻越來越少有人知道他。
謝文東現在可以說很白,白得連警察都挑不到一絲毛病。東興集團的事業蒸蒸日上,銀行方面的最新評估是東興集團固定資產不下兩千萬。在H市,H省,謝文東都算是少有的民族大企業家。只是這位東興集團的老總很少有露面的時候,人們大多知道他叫謝文東,但長得是個什麼樣卻少有人知曉。
謝文東這樣做是有他的目的,一是不想讓自己過于招搖,只有保持低調別人才不會把他當成威脅。再者是他還沒有準備好告訴自己的父母。現在謝文東這個名字很出名,他的爸媽或許也有听說,但天下叫謝文東的多了,誰能相信這個身價過千萬的大企業家謝文東就是自己正上學的兒子!
白道的生意日漸興旺,而黑道的買賣也沒有停下。謝文東從金三角進的白粉越來越多,貨到後直接轉手賣給了黑帶。黑帶也覺得謝文東的貨不只在價格上便宜,而且純度上也是絕對一流。開始漸漸放棄哥倫比亞,把重點定在謝文東身上。黑帶的新貨源雖說掩飾得很好,但樹大招風,還是讓俄羅斯及歐洲一些幫會知道,很是眼紅。暗中都打算接觸中國這位大毒梟,在他那里開闢出一條新貨源。
隨著謝文東領導的黑幫勢力文東會將毒品向賭場轉型後,J市毒品市場出現一段時間的真空狀態。一些在文東會擠壓下的小幫會開始蠢蠢欲動,還有一些耍單幫的人在各場子私下賣。由于顧忌文東會,買賣毒品的人都算老實,小買小賣而已,謝文東知道後也沒有過大的反應,畢竟自己不做就不代表沒有人吸毒。只要還在這些癮君子存在,那毒品市場永不會有蕭條的一天。
猛虎幫平定後的第七天,謝文東收到黑帶打來的電話。他們派出代表,同時也帶來貴重的禮物表示對謝文東消滅猛虎幫的報酬。謝文東對此沒多大興趣,說是來感謝,其實還不就是商議合作的事嘛!弄不好黑帶會要求自己出力幫忙打擊戰斧。謝文東在電話中客氣了幾句,事先提到自己在攻打猛虎幫時元氣大傷,現在雖說合並了不少新幫會,但人員結構上都不穩定等等。謝文東這麼說是先把黑帶的嘴堵上,讓他們找不到讓自己出手的借口。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慣了船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是獵槍。”
《我的祖國》優美的曲調飄蕩在郊外別墅內的小樓大廳里。
謝文東剛剛洗過澡,頭發末端還有點點的水珠。身穿著白色襯衫,單身一人靠坐在大廳內的沙發上,閉眼聆听著喜愛的旋律。這首歌是他比較喜歡的,不只是曲調優美,而且里面的歌詞他更加偏愛。謝文東邊听邊輕拍著大腿,身上每一顆細胞都隨著抑揚的音樂而無比輕松,安逸感油然而生。
這樣輕松的感覺謝文東很珍惜,但是卻偏偏有人破壞。
羅素輕輕推開門走進大廳內,來到正閉目養神的謝文東身旁,恭恭敬敬的彎腰小聲道︰“對不起東哥,黑帶的人到了別墅外。是不是把他們請進來?”
好一會,謝文東長出口氣,緩緩道︰“都是熟人了,還請什麼?!讓弗拉基米爾進來吧!”
羅素一楞,奇怪道︰“東哥,你怎麼知道對方又派了弗拉基米爾來?”
“呵呵!”謝文東睜開眼楮,斯條慢理道︰“我和黑帶談了三次,前兩回都是不歡而散。惟有和這位黑帶副頭目談得很成功,雙方達成了一致。這回我們的勢力比以前更大,為了表達重視我們,他們自然會找一位有分量的人前來。和我關系不錯的弗拉基米爾就是最佳人選嘛。”
羅素伸出大拇指,贊嘆道︰“東哥果然是東哥,料別人不能料,想別人無法想之事。我以後一定要多向東哥學習……”
謝文東暗嘆一聲,微笑的打斷他的話︰“好了!我看你這一陣別的沒學會,倒學會了拍馬屁。快去把弗拉基米爾請進來吧,別讓咱們的客人久等!”
“唉!東哥,你看我這張嘴,打開就合不上了。我……”羅素還想說什麼,見謝文東一瞪眼楮,嚇得一縮脖,急忙跑了出去。謝文東坐在沙發上呵呵一笑,自語道︰“真是傷腦筋啊!”
不一會,東心雷,文姿,金眼五人,羅素陪著兩米高的弗拉基米爾和兩名陌生的俄羅斯人走進來。謝文東和弗拉基米爾相視一笑,很熱情的擁抱在一起。弗拉基米爾拍著謝文東的肩膀,開著俄羅斯式的玩笑道︰“幾個月沒有見,兄弟還是沒有長高嘛!哈哈!(俄)”旁邊和弗拉基米爾同來的俄羅斯人用中文解釋給謝文東。
謝文東呵呵一笑,別有所指道︰“象我這樣混黑道玩命的人,長得太高了腦袋很容易多出幾個窟窿的。”
弗拉基米爾听完旁邊人的翻譯,直覺的摸摸腦袋,尷尬的笑道︰“兄弟真會開玩笑啊,呵呵!(俄)”(以後省略翻譯)
謝文東笑而不語,請弗拉基米爾落座,隨意問道︰“弗拉基米爾先生,你听過這首歌嗎?”
弗拉基米爾聆听一會,搖頭道︰“雖沒听過,不過曲調很好听。音樂本來就是全世界通用嘛!”
“恩!”謝文東點頭,身子靠近弗拉基米爾,眯眼微笑道︰“沒錯!這首歌歌名叫《我的祖國》,其實我更喜歡的是里面的歌詞,特別是那句︰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是獵槍!這句話說得很意思不是嗎,呵呵,弗拉基米爾先生,你覺得呢?”
弗拉基米爾面色一僵,瞬間又變回到原樣,正色道︰“謝,我早把你當做我的好朋友,這一點請你相信。我們黑帶永遠都不會是威脅到你的豺狼!我和你,黑帶和文東會將永遠是朋友,是兄弟!”弗拉基米爾頓了一下,接著道︰“只是不知道這好酒是不是很甜?”
“甜不甜就看我們友好的程度了!”謝文東含笑道,目光緊盯在弗拉基米爾身上,後者也同樣盯著他。氣氛突然變得沉沒下來。二人對視了良久,同時哈哈大笑起來,把旁邊的眾人嚇了一跳。弗拉基米爾伸手道︰“我希望合作能一直長久下去!”
謝文東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我也希望如此。同時也祝你們黑帶能早日打垮戰斧,稱雄俄羅斯!”
“謝謝!”弗拉基米爾點頭道謝。
“啪!”弗拉基米爾打個指響,身後一名俄羅斯人上面把一個黑色皮包放在桌子上,然後又退了回去。弗拉基米爾打開皮包,從里面拿出兩件一大一小的盒子推到謝文東面前,客氣道︰“這是我們老大給你的禮物,也是實現我們黑帶當初的承諾。”
“哦?”謝文東拿起一件黑色的小盒子,掂了掂,感覺有些分量,好奇的把盒子打開,里面裝著一支黑金屬色的精致手表,做工精細,黑色中透著一股淡淡的光芒。謝文東把玩了一陣,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疑問道︰“這是手表?”謝文東問得很幼稚,因為他很難相信黑帶大老遠派個副當家過來就給自己送一支價格不菲的手表。
弗拉基米爾呵呵一笑,解釋道︰“這是手表,可不是普通的手表。不僅在市面上買不到,就連我們國家的特工人員(克格勃)都沒有用上的特殊手表。它可是別有用途的。”
謝文東又看了看,還是沒弄明白有什麼其他用途,無奈的遞給弗拉基米爾,搖頭道︰“我沒看出來它還有什麼用途!”
弗拉基米爾接過手表,四下瞧瞧,目光落在茶杯上,笑道︰“那我就拿這個茶杯做實驗吧!”
謝文東點點頭,看著他能把這塊手表玩出什麼花樣。弗拉基米爾把茶杯推遠一些,拇指和食指輕夾住手表上下兩側,微一用力,在手表的正側面突然射出一道白光。沒有一絲聲響,但速度極快,不到一眨眼的工夫,白光完全沒進茶杯內。謝文東心中一驚,忙低頭查看茶杯,見杯身出現一個細小的窟窿,里面的茶水正不斷滲出。
謝文東把杯子里的水小心的倒干淨,發現里面有一顆一寸長的銀針。心中暗驚這塊手表的威力,能把如此細小的銀針射穿茶杯可見一般。謝文東剛想伸手拿銀針看看,但被弗拉基米爾慌忙拉住,搖頭道︰“謝兄弟,這針上有毒,輕易不要踫。萬一劃破了手指會很麻煩的!”
謝文東急忙收回手,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弗拉基米爾見引起了謝文東興趣,不再賣關子,一五一十把這手表的功能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這手表是俄羅斯最新研制出的特工武器。其主要用途是用來做暗殺的,由于外型是手表,容易隱藏攜帶,且銀針發射時沒有聲息,可以在人毫無防備下,沒有一點痛覺的死掉,所以手表的名稱被叫刺客之心。里面裝有六根銀針,每根銀針上面都涂著具有強效麻醉功能的劇毒。銀針射進人體內,劇毒隨血液快速進入心髒,能將其麻痹,使心髒停止跳動。中毒之人不出兩分鐘就因心髒停止跳動而亡,無藥可解,事後也很難查出痕跡,狀似心髒病突發而死。
黑帶老大維克多通過內部關系弄到這塊手表,雖然喜歡,但是為了拉攏住謝文東,還是忍痛割愛,將其送給他。
听完翻譯的話,謝文東沉默了一會,暗說維克多將這麼貴重的禮物送給自己不會是白給的,一定又有事求自己。想罷,謝文東即不說好,也不說不好,拿起另一個大一點的盒子,轉移話題道︰“我想這個盒子里的東西也不簡單吧?!里面是什麼?”
“里面是一件防身用的衣服。雖不是很珍貴,但卻很實用。”弗拉基米爾打開盒子,是一件灰色,類似內衣的彈性緊身衣服。謝文東拿在手中,摸起來很有質感,彈性十足,和普通的內衣沒什麼分別,笑問︰“這衣服能防身?”
“沒錯!”弗拉基米爾道︰“謝兄弟如果不信可以試試,這是美國黑手黨送給我們老大的禮物。”
美國也有黑手黨?謝文東心中奇怪,在他印象中黑手黨應該是意大利的。雖是這樣想,但沒好意思開口問,把衣服遞給一旁的東心雷,眨眨眼楮道︰“老雷,試試外國貨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讓我們也開開眼!”
“是!”東心雷答應一聲,接過衣服瞧了瞧,暗中搖搖頭,這衣服要是能擋住子彈才怪呢!東心雷伸手入懷掏出手槍,對著衣服,‘啪啪啪!’連開三槍。方廳里鴉雀無聲,大家都好奇的把注意力放在這件衣服上,和東心雷一樣,不相信一件如同線衣的衣服能擋住子彈。
“叮,叮,叮!”三顆彈頭打在衣服上後,紛紛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眾人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東心雷手里的衣服,暗想今天真是大開眼界,這一件普通的衣服竟然真的擋住了子彈。姜森還有些不相信,他是軍人出身,什麼樣的防彈衣都了解一二,就是沒听說過有這樣的防彈衣,這根本不符合防彈衣的原理。姜森討出匕首,抓過東心雷手中的衣服,狠狠刺了進去,結果連刺數下,沒有分毫損傷。搖了搖頭,遞還給謝文東,臉上略帶失望,暗想自己可能真的落伍了,在老毛子面前丟人啊!
謝文東起身哈哈大笑,客氣道︰“請你回去時代我多謝你們老大維克多先生。今天這兩件禮物讓我開了眼界,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禮物我收下了,我們來談正經事吧!”
弗拉基米爾道︰“好!回去我一定把謝兄弟的話帶到。我這次來主要是有兩個目的,其一是我們想加大白粉的數量。”
謝文東略微考慮一下,點頭道︰“這個沒有問題!你們要多少我就能給多少。”
“哈哈,爽快!”弗拉基米爾笑道︰“同時我們也希望謝兄弟不要把貨賣給其他的俄羅斯幫會,或者是歐洲幫會。這點我想听到謝兄弟你的保證。”
謝文東垂下頭,眼珠轉了轉,他不知道弗拉基米爾為什麼會這麼說,別說歐洲幫會,就連俄羅斯的其他幫會也沒有一家找過自己。但謝文東知道,這弗拉基米爾不是無的放失的人,他這麼說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或許自己的貨流入到黑帶後引起了其他幫會的注意,希望從自己這里進貨,只是還沒有找到聯系上自己的機會。這點也不是沒有可能。
謝文東對國際上黑道的消息很閉塞,不知道自己的高純度白粉已經引起了俄羅斯及歐洲一些幫會的注意。但他通過高人一籌的頭腦,加上弗拉基米爾說的話,竟也猜出個大概。停頓了五秒鐘,謝文東抬頭道︰“弗拉基米爾先生,這點我無法向你做出任何保證。我是個生意人,有錢我自然會賺。但有一點我可以聲明,就算真有外國幫會來購買的貨,在價格方面你們黑帶永遠都是最低的,無人可以代替。”
弗拉基米爾沉吟了一會,他接觸謝文東時間不長,但其為人倒是很了解,典型的說一不二。對謝文東說的這話有些不太合意,勉強也可以接受,黑帶怕的就是其他幫會從謝文東這里進貨後和自己一方產生競爭。既然謝文東給知道這方的價格最低,就算競爭起來也會有些優勢。弗拉基米爾不想逼謝文東過急,勉強道︰“既然謝兄弟這麼說了,那我也沒別的話。只是希望兄弟跟其他幫會交易時,價格能抬高一層,讓我們黑帶多少有些優勢嘛!”
“這是一定的。有錢我自然會賺,我可不能再給出和你們一樣低的價來,有一個賠錢的買賣就夠我受了。哈哈!”謝文東放聲大笑道。
弗拉基米爾點頭道︰“好,一言為定!”說完,和謝文東擊掌盟約。擊掌盟約看似簡單兒戲,但是全世界的黑道都是普遍應用的。黑道之間很少有簽合同的時候,幫會的成長靠的是誠信和義氣。答應下來的事,在擊掌盟約後有很強的約束力。
弗拉基米爾又道︰“第二件事是我這里還有一批走私車,不知道兄弟對這方面的生意有沒有情趣?”
“走私車?”謝文東不了解這方面的事,國內的行情,價格方面都相知甚少,無法直接答復,頓了一下道︰“這個過兩天我再給你信,沒問題吧?”
弗拉基米爾無奈,只好道︰“那好吧!其實這批汽車都是全新的寶馬系列,價格上很便宜,兄弟是有錢可賺的,不要辜負我的好意。”
謝文東了解的點點頭,進口汽車在中國極貴,主要是因為高達百分之百左右的關稅保護,走私車可以避開這一關,價格上自然便宜很多。謝文東沉思片刻道︰“只要是賺錢的我一定會去做,要做我就一定會做大,不是從你們黑帶手里買個十輛八輛就了事的。我需要時間考慮。”
弗拉基米爾道︰“那好,這事不用著急。謝兄弟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就什麼時候聯系我,但還是希望你盡快一些。”
“恩!”謝文東答應道︰“不出五天,我給你消息!”
弗拉基米爾喜道︰“謝兄弟,就這麼說定了。”
該談的都談完了,弗拉基米爾放松下來,听著方廳里的音樂,想起剛來時謝文東說的話,笑道︰“兄弟,正事談完了,不知道這美酒有沒有我的份?!”
謝文東一怔,接著哈哈大笑道︰“有!別人來了可以沒有,但你是特殊的。”
晚間,謝文東帶弗拉基米爾等三位俄羅斯人去了H市最豪華的一間夜總會,找了五六個年輕漂亮的小姐陪他。弗拉基米爾只看了一眼,不滿意的搖搖頭,對謝文東道︰“都是粗枝俗粉!听說H市有不少大學生出來做嘛。我倒想品嘗一下,哈!”
謝文東微楞,他還真不知道有這事,帶著疑問看向姜森。後者肯定的點點頭,上前伏耳道︰“確實有大學生做高級妓女,其中不乏處女,價格在一千五到三千左右。”
謝文東見弗拉基米爾含笑看著自己,老臉一紅,暗罵現在這些女人真是不要臉了,名聲遠揚到俄羅斯,給中國‘添光加彩’呢!姜森見謝文東臉色不好,明白他想的是什麼,小聲道︰“東哥,其中有不少是俄羅斯在中國留學的大學生,用不用找幾個來?”
謝文東听後看看弗拉基米爾,面上沒什麼表情,但目光含笑,大聲道︰“好!老森,就按弗拉基米爾先生的意思找幾個大學生來。記住,一定要‘正點’的!”
“是!東哥!”姜森點頭答應一聲,帶上幾個人走出包房。
謝文東向夜總會的‘歐巴桑’要了兩瓶人頭馬,和弗拉基米爾邊喝酒邊漫無邊際的聊著。見姜森許久不回,弗拉基米爾等得不些不耐煩,加上酒喝了不少,晃晃悠悠拿著麥克風大聲嚎起來。可能是由于听不懂的關系,謝文東坐在一旁,忍受著震耳欲聾的噪音。暗嘆這老毛子和李爽絕對有一拼,還好後者沒來,不然,這‘噪音雙煞’湊到一起能要人命了!
就在和弗拉基米爾同來的兩位老毛子都有些無法忍受的時候,姜森如同救世主降臨般領著一群俄羅斯姑娘進了包房,刺耳的聲音這才宣告停止。俄羅斯女人確實要比中國人大方的多。剛進來,帶著嬉笑聲紛紛把謝文東和弗拉基米爾圍住。嘴里嘰里咕嚕的不知說著什麼。謝文東不耐煩的把一條纏上自己脖子的手臂拉掉,問一臉愕然的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爾先生,不知道你對這些大學生滿不滿意?”
弗拉基米爾有苦說不出,他本是想玩玩中國的,享受一下異國情調,可沒想到謝文東弄來一群俄國的,這在本國都玩膩了,根本提不起興趣。但他不好意思說,只好道︰“滿意!十分滿意!”
謝文東看他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心中暗爽,轉頭摸了一把旁邊俄羅斯女人的臉,哈哈大笑道︰“俄羅斯的女人還是不錯的嘛!又白又漂亮,就是皮膚粗糙了一些,摸起來沒有‘手感’。”
听著謝文東的玩笑,弗拉基米爾笑得更苦了。
這頓酒弗拉基米爾喝得並不爽,雖是笑容滿面的,但謝文東心中明白,玩笑是不能開得太過分。午夜,眾人從夜總會出來,謝文東在‘新加坡大酒店’幫弗拉基米爾定了兩個標間。同時又讓手下在酒店大廳里找了幾個女大學陪弗拉基米爾過夜。後者這才心滿意足大夸謝文東夠意思等等之類的話。
謝文東離開前特意留下幾名手下保護這老毛子的安全,畢竟弗拉基米爾現在是到了自己的底盤,出個大事小情的不好向黑帶交代。
弗拉基米爾共在H市逗留兩天。謝文東對他也算招待有加,吃喝玩樂,隨他高興。這讓弗拉基米爾心中對謝文東的好感倍增,臨離開H市前,戀戀不舍的拉住謝文東手道︰“謝兄弟,你我雖認識時間不長,但卻有相間恨晚的感覺。希望你我之間的友誼能天長地久。還有,你什麼時候到我們俄羅斯來,一定要用最熱情的方式招待你!”
天長地久嗎?謝文東心中暗加一句︰不過是互相利用,酒肉朋友罷了!其實謝文東心中十分瞧不起俄羅斯人,認為那根本就是個野蠻的民族,雖然他自己做的事更加野蠻。謝文東臉上帶著無限離別之情道︰“是的!我也願我們的友誼能天長地久,但是朋友之間要真誠相待,希望弗拉基米爾你能做到。呵呵,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去俄羅斯的,還要考察一下你們的黑帶,長長見識!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上車吧!”
弗拉基米爾點點頭,上了火車後和謝文東揮手告別。
(這里多謝書友bryan兄找到的洪門資料,好長,我看了好一會才看完。其實洪門的起源眾說紛紜,什麼都有,我寫出來的只是其中一種。現實中,在美國、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日本、印尼等地都有洪門組織,具體說到誰是正統,那就很難分清了(我認為中國大陸的正統,可惜沒有用,我說話不好使,哈哈!),以後或許會提到這些地方的洪門組織,先給大家通個風。洪門具體的起源,我想英國倫敦大英博物館(里面不少都是中國珍貴的國寶,英國就是個強盜國家,現又跟在美國身後做‘小弟’,沒什麼大發展!)所藏抄本西魯敘事里面說的應該是準確的吧!也是猜的,天知道!!
還有麥浪兄說得固定資產問題。主角做包下來的工程無法算到他資產內,投進去的錢大部分是銀行貸款來的嘛!說到這我又想墨跡兩句,這麼寫我不是無的放失的,現在有多少人通過種種關系從銀行貸到錢後都變成了死帳。領導們只為了鼓起自己的腰包,管你國家的錢去哪,死帳就死帳,誰在乎?反正這麼大的國家不缺這點錢。中國一年之內,光銀行的死帳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錢?!要不現在怎麼流行貸款呢,就算他自己有錢。俗話說的好︰貸款過百萬,公安不敢抓法院不敢判!我無語了!)
把弗拉基米爾送走後,謝文東在回公司的路上思考走私汽車的事,和東心雷商量道︰“老雷,你說走私汽車是否可行?”
東心雷想了想,謹慎道︰“可不可行我也不太清楚,還是先問問老爺子比較妥當。按理說這應該是能賺錢的,前提是要有門路。如果象東哥說要做大,那就得先成立一家汽車公司。”
謝文東低頭深思,如果自己真要做走私買賣,那成立一家汽車公司做掩護是必然的。但他現在還沒有準備大干的打算,嘆道︰“這個以後做說吧。我們先回公司。”
“其實黑帶的汽車也未必是正道來的,十有八九是偷回來在本地不好出手,才想到往我們這里推,價格上面我們還能壓低不少。當然,這要看東哥你的打算了。”謝文東听後,點頭不語。
回到公司後,謝文東先把這一陣堆積的文件處理一遍。思前想後,還是給遠在T市的金鵬打了電話。金鵬收到他的電話相當高興,二人寒暄了好一陣,謝文東把自己這一段時間在H市的情況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他對金鵬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老爺子不只是他的師傅,還救過他的命,為文東會幫了不少的忙。所以,謝文東對金鵬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講到被瞎奎設計時的凶險,象金鵬這樣闖過大風大浪的人也听得心驚膽寒,講到趁亂統一黑道,一舉殲滅猛虎幫時,老爺子也是听得熱血沸騰,連聲贊好。
等謝文東說完後,金鵬沉思了一會,說道︰“現在你已經統一了H市的黑道,以後有什麼打算嗎?不會這樣就心滿意足了吧?”
謝文東笑道︰“老爺子,要是這樣就滿足了那是騙人的。H市,H省對于我來說已經沒什麼挑戰性,這里畢竟是一個省,還是太小了。我想向外發展,經歷一些大場面。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精彩的!”
“恩,這樣才對嘛!”金鵬欣慰道︰“如果你想自己的人生與眾不同,那麼就永遠不要有停住腳步的時候。做一方的梟雄有很多人,而真正能在世界上做到一方梟雄的就那麼幾個。你以後如何發展,就看你的努力了,不過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是你得記住一句話,再壞不能壞國家!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做人最重要是得有個度,風頭也不要出得太大。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想想以前東北那位和你同名同姓的大土匪頭子是怎麼死的吧,從中或許能體會出一些東西。”
抗日時期,在東北確實有個叫謝文東的人物,早期和趙尚志一起打過日本鬼子,也曾是鼎鼎有名的抗日英雄。後來處于各種原因,判出抗日游記隊,投靠了日本人,成為東北有名的‘胡子’頭。再後來,被共產黨除掉。拋尸于J市數日。全城百姓皆大歡喜,熱鬧程度如同過大年。謝文東對以前那位胡子謝文東也不陌生,听金鵬听完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多謝老爺子指點,我記得了。相信我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恩!”金鵬又道︰“至于黑帶嘛我也有所听聞,但沒有接觸過。它在俄羅斯國內的名聲雖說不壞,但還是要小心提防。幫會之間的關系永遠都不可能堅不可摧,全憑利益兩字。對黑帶,即可信任又不能完全依賴,看你自己的掌握了。至于走私汽車我認為是可行的,其中的利潤更是翻倍,而且對于你來說,風險也要小很多嘛。”
謝文東見金鵬也這樣說,心中有了決定。說道︰“多謝老爺子,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金鵬笑道︰“以後有不明白的事情盡管問我好了!對了,你什麼時候來T市,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謝文東一拍腦袋,金鵬要是不提自己還真忘了,不好意思道︰“老爺子,等我這邊事安定下來一定會去的,您老放心吧!”
金鵬笑著囑咐道︰“別忘了把蓉蓉一起帶來。”
謝文東點頭答應。和老爺子又聊了一會家常,才把電話掛斷。想起金蓉,確實用好一段時間沒見。現在近五月份,是快高考的時候,這一陣夠小丫頭忙的了。一想起金蓉可愛的樣子,謝文東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正當謝文東想得入神,被門口傳來幾下敲門聲打斷。謝文東一震,收起笑容,帶上面無表情的面具,沉聲道︰“請進!”
喻超高大的身影走進來,沒等謝文東說話,自己先找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皺眉道︰“東哥,這幾天你去哪了?工程進行了幾個月,現在有數家公司準備買咱們的樓層,我一天從早忙到晚沒有閑著的時候,在你這干了個經理差不多要少活十年!”喻超說得可憐巴巴。
看著喻超消瘦下來的臉,謝文東知道他確實很辛苦,安慰道︰“這陣黑道大亂你也應該知道,我哪有時間理公司的事。而且就算我留在公司也幫不上什麼忙,有你我就放心了。”謝文東頓了一下,又笑道︰“更何況,我看就算是讓你少活二十年你也應該願意吧!”
“啊?”喻超奇怪的看著謝文東,沒明白什麼意思。
謝文東向外瞄了瞄,賊笑道︰“你不是很欣賞我的那位漂亮的女秘書嘛!”
喻超老臉騰的紅起來,尷尬道︰“東哥,你別瞎說。我對張晴沒有那個意思,再說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我……”
謝文東了解的點點頭,打斷喻超的解釋︰“不說這個了。我知道你很辛苦,月底給你加獎金好了。我們談談工程完工以後的事吧,你是怎麼打算的,賣給別人還是租給別人?”
喻超猶豫片刻道︰“我看租出去應該比賣掉合適一些。賣掉雖說能馬上見到收益,但租出去我們能賺比這多很多的錢。那快地皮建好商城後是相當有潛力的,現在看不出什麼苗頭,以後定能有大發展。我相信我的眼光。”
謝文東明白什麼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更何況喻超還是金老爺子介紹來的!點頭道︰“好!這事本來就是你負責的,你放手去做吧。你相信你自己的眼光,我更相信你的眼光。哈哈!”
喻超心中暗嘆一聲,有這樣的老板不知道是自己的福氣還是自己的不幸。也許正要老爺子找自己來時所說的︰他有一種可以把其它人凝聚在自己身邊的魅力。喻超無奈道︰“那好吧!看來這幾天又難有休息的時間了,唉!”
謝文東開玩笑道︰“用不用我把張晴調到你那里做秘書,給你一些動力。”
喻超連連搖手道︰“不用,不用!她要是在我旁邊我哪還心思工作了?!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說完,喻超從辦公室里竄出門外,惹得謝文東大笑連連,心說喻超和自己在感情上到是很相象,差不多都屬于那種膽小鬼等級的。
晚間,謝文東坐車去了二十二中學接金蓉放學,一是好久沒見她心中還挺想念這個‘小妹妹’的,二是問問她願意不願意和自己同去T市。
知道高三的學生放學晚,謝文東特意七點左右才到。等了一會仍不見有放學的意思,謝文東在大門口找到門衛,問清後才知道,高三放學要八點半。心中暗嘆一聲,這點他也是深有體會的,做學生累,做高中學生最累!有各種各樣的補課。一時間沒什麼事,謝文東四下看看,見學校對面有幾家賣‘燒烤’的小飯店。拉上同來的東心雷和文姿挑了一家旁邊有個小花壇的飯店走了進去。
晚間七點多,這里的生意不錯。飯店內有不少人,本來天氣就以變暖,里面更是熱氣逼人。三人更進去就退了出來,東心雷搖頭道︰“不行,受不了,里面簡直是火爐!東哥,我們在外面吃點東西算了!”每家飯店門口都擺了幾張桌子,桌子旁都支起一把大太陽傘,就是怕有些客人在飯店內嫌熱才這樣設計的。這和大排擋有些相象。
謝文東點頭同意,東北人怕熱不怕冷,他也感覺里面有些象桑拿浴房,還有一種難聞的怪味。
三人圍坐桌旁,向服務生要了幾十根羊肉竄,三瓶啤酒。羊肉竄熟得比較慢,服務生先把啤酒送上來。謝文東三人邊喝酒邊聊天,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任何人都很難看出這位穿著刻板,貌不出奇的年輕人竟然是本市的流氓大頭子,無可爭議的地下皇帝!
這時,一輛面包車停緩緩停在道邊,拉門一開,里面跳出兩名一高一矮的年輕人。四下望了一陣,又回到車里。謝文東背對著街道沒有看見,對面的東心雷卻瞧得清楚,感覺有些眼熟,向謝文東身邊挪了挪,小聲道︰“東哥,你身後那輛面包車里的人好象也是道上的,看著眼熟,卻又不象是本地的,不知道是什麼來路?”
“哦?”謝文東轉頭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毛病,搖頭道︰“沒事!就算是黑道的,如果不是本地人也不敢做出什麼來!”
東心雷呵呵一笑,“也許是我太多心了吧!前一陣和猛虎幫拼得太厲害,留下後遺癥了。”
過了十多分鐘,三人要得羊肉竄被送上來。坐在道路旁邊喝著酒,吃著燒烤,別有一番風味。
謝文東把打算去T市的事告訴東心雷,後者倒很高興,喜笑顏開道︰“好啊!正好我許久沒有回家看看了。呵呵!和老爺子也有數月沒見,心里還真想的慌呢!”
東心雷可以說是金鵬一手培養起來的,感情之深自然不用細說。謝文東心中有些內疚,老雷本來跟著金老爺子的,遇到自己後突然派到這邊來幫忙,不管是條件還是感情方面講都無法和洪門比,暗嘆一聲,沒有說話。
這時,面包車門又被拉開,下來一位新面孔,向謝文東所在的這家飯店走過來。那人走到離謝文東等人不遠的一章桌子旁邊,大聲吆喝道︰“老板,給我來四瓶啤酒。”
听那人說話的口音有些發自南方,東心雷心中一動,轉頭看了過去。那人正好四下亂看,和東心雷的目光對到了一起。二人同時一楞,臉色大變。但誰都沒有說話,不約而同的雙雙伸手入懷中。
謝文東察覺到東心雷的異狀,但機敏的他沒有馬上動,腦袋微偏,看清身旁一手伸入懷中的那個人。那人目露殺機,同時還夾雜著一絲意外,直覺告訴謝文東這是敵人。向文姿使個眼色示警,猛然間抓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砸向那陌生人。
那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東心雷身上,見眼前黑影一閃,反射的把身子側了過去。謝文東這掄著的一瓶子沒有砸在對方腦袋上,卻砸到了他伸手入懷中那支手臂的肩膀。
“啪!”啤酒瓶撞個粉碎,那人身子巨震一下,本來握住槍把的手無力的松開。一把漆黑的手槍落在地上。東心雷趁對方有些發暈,上前一腳狠踢他的小腹,同時從懷中拔出手槍頂在那人的腦袋上,目光冷俊道︰“王威,好久不見了!”
“我去你媽的!”那人一咬牙,隨手把一旁的桌子掀向東心雷和謝文東,趁二人躲避之機身子向路邊的面包車竄去。
王威主意打得不錯,避開了謝文東和東心雷,但他忘了離自己不遠的文姿。見他要跑,文姿雖不知道他是誰,但能引東心雷在這樣繁華的地方拔槍,那這人一定不簡單。文姿反應極快,見王威竄過自己身旁時,迅速站起身,抓住身後的椅子向王威面部揮去。王威做夢也想不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會由此凶狠,怪叫一聲,低身滾到一旁。
文姿的偷襲爭取到寶貴的時間。沒等王威爬起身,東心雷以閃過他掀過來的桌子,上前連開兩槍。
“砰砰!”兩聲槍響,王威腦袋上瞬間多出兩個血窟窿。哼也沒哼一聲栽倒在地。一切發生得太快,連謝文東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犀利胡涂的幫老雷把人殺了。槍聲引起周圍群眾的注意,紛紛觀望,見有個人一臉是血的趴在地上大叫一聲,紛紛四散奔逃。
看著王威的尸體,謝文東有些發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被東心雷一把按倒在桌子底下。接著,就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連珠槍響。道邊的面包車門不知何時被拉開,里面伸出數把樣式各異的槍支向謝文東這里齊射。東心雷反應快,拉倒了謝文東。而文姿速度也不慢,閃身到了一旁的花壇後,迅速拔出手槍準備回擊。
躲在桌子下的謝文東被打得不敢露頭,急問道︰“老雷,這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他們?”
東心雷目露寒光道︰“他們是南洪門的,到這里來可能沒好事。我殺的人叫王威,南洪門的炮手,以前見過……”
謝文東打斷了他的話,明白道︰“我知道了!既然是南洪門的,到這里來定是為蓉蓉!”說著,謝文東拔出腰間的銀槍,心中火燒,用親人威脅別人他是很討厭的,雖然他自己經常這麼做!怒道︰“今天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這樣躲在桌子下不是辦法!謝文東向東心雷比畫個手勢,後者了解的點點頭。二人同時大喝一聲,把頭頂的桌子推了出去。飛起的桌子遮擋住面包車里數人的視線,緊接著謝文東二人在桌子還沒落地時,向面包車的方向齊開了數槍。等桌子將要落地時,二人飛身竄到小花壇後和文姿擠在一起。
二人剛閃到花壇後,槍聲又再次響起,子彈在三人頭頂不停飛過,有的打在花壇周圍的水泥上,崩起的泥土濺了三人一頭。謝文東苦笑道︰“我想沒有什麼時候是比現在這種情況更糟糕的了!”
東心雷面帶難色道︰“東哥,對不起!我剛才有些太沖動。”
謝文東看見東心雷和那個王威見面時的樣子,就能想出南北兩洪門之間的關系惡化到什麼程度,更何況對方這次是打算來綁架金蓉威脅老爺子的。謝文東拔出梭子查看里面的子彈,搖頭道︰“不用道歉,要是我也會這樣做的。現在要考慮的是我們如何脫身,不讓對方得手!”謝文東轉頭對文姿道︰“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對我們有利。”
文姿听後微楞,黑社會的報警??暗中搖搖頭,還是快速拿起電話撥打‘一一零’。
面包車上的人沒打算輕易放過謝文東等人,見打不到對方,車里跳出四名大漢,向謝文東三人所在的花壇走來。謝文東听見有腳步聲向自己這邊靠近,但被壓制得無法抬頭,看不清過來幾個人,小聲道︰“對方過來人了,這樣下去要糟。我去吸引對方注意力,老雷對付車里的,小姿對付下車的人!”說完,不等他二人說話,長吸了一口氣,暗中雙腿猛的用力,身子斜著彈了出去,在空中他看清對方有四個人。
謝文東突然的動作讓南洪門的數人一驚,幾乎同時向剛落地的謝文東開槍射擊。謝文東借著沖力向前翻滾,身後地面都是彈坑。借著這難得的空隙,東心雷和文姿站起身,前者手持雙槍,槍口火花連閃,瞬間有十數發子彈射進面包車內,里面頓時發出幾聲喊叫,槍聲也跟著停止下來。
文姿單槍對付下車的四名大漢,那四人反應都極快,見東心雷和文姿起身就知不妙,紛紛閃避一旁。留下兩人和文姿對射,另兩個人竄向謝文東,同時也沒有停下扣動扳機。
謝文東剛停下身,猛然覺得左腹如同被人砸了一錘子,強大的撞擊力讓他的身子向後彈開,接著腹部傳來無法忍受的巨痛。謝文東悶哼一聲,知道自己中彈,抬起手中槍向過來的那二人回擊。銀槍內剩余的八發子彈有七發打在沖到最前面那人身上,另一人慢了一步才沒有被謝文東瘋狂的亂射秧及,閃到一旁躲避。
謝文東捂住小腹站起身,把手中的銀槍砸向正要對自己開槍的大漢。銀槍分量極重,加上謝文東又用上了全力,帶著一道銀光正拍到那人腦門。大漢哎呀一聲,身子被迫向後一仰,打出的子彈擦著謝文東的頭皮飛過,連帶磨掉幾縷頭發。謝文東暗呼好險,沒時間管小腹的彈傷,一個箭步沖到大漢面前,抓住他握槍的手腕,揮手就是數拳。
大漢被打得連連後退,腦袋上滿是血跡,那是被銀槍砸的。謝文東不給對方回神的機會,抓住大漢的手腕不放的同時,另只手不停的望對方腦袋上招呼。
東心雷把面包車里的幾人打得不敢露頭,文姿和另兩個大漢對射還在繼續。遠處傳來警車的鳴叫聲。這里畢竟不是南洪門的地盤,雖心有不甘,也只好打算撤退。和文姿對峙的兩人無心戀戰,猛得連開幾槍,向面包車沖去。謝文東眼觀六路,見他們想跑,哪肯放棄。松開被他打得神志模糊的大漢,大喊道︰“別讓他們跑!”
南北洪門水火不容,東心雷現在雖說是跟了謝文東,但長期養成的概念已經在心中根深蒂固,怎能讓這些人輕易離開。
邁開兩條大長腿,幾步追上向面包車跑去的大漢,伸手將他後脖領子抓住,手臂用力往回一拉,同時喝聲︰“想跑,你給我回來吧!”
那大漢體格已是相當壯,但和兩米高的東心雷比起差遠來,被甩出三米開外重重落到地上。文姿乘機上前踩住大漢的前胸,手槍對準他的腦袋,喝道︰“別動!”
東心雷甩飛那大漢之後見面包車已經開動而沒有停留,抬手一槍打暴了一只輪胎,面包車歪歪斜斜撞在一旁的道牙上。這時警車已經到了附近,警察的喊叫聲也能清晰而聞。面包車內面跳出三人頭也沒回四下散開,分別鑽進兩條胡同里。謝文東回頭看看飛馳而來的警車,雖不在乎警察,但遇到還是麻煩,急道︰“老雷,把那人帶回新世紀,我和文姿去追其它人!”然後向文姿指指其中一人跑進的胡同道︰“那是你的!”說完,不管企圖要勸說的東心雷,他自己快步跑向另一條胡同內。謝文東這樣焦急也是有原因的,這次不狠狠打擊一下南洪門的氣焰難保他們下回不再來,自己無法時刻提防他們,如果一不小心真被南洪門得手,自己一是對不起金蓉,二是無法向金老爺子交代。
胡同內漆黑一片,模模糊糊看見前方有人影閃東,謝文東揉揉小腹,疼痛感還是無比強烈,暗中咬了咬牙,手腕一震,金刀落入掌中,悶不做聲追了上去。
前面那兩人對地形不熟,在胡同里轉了半天也沒轉出去,見謝文東一直緊隨其後,這兩人腦袋都冒了汗。二人停下腳步互視一眼,其中一名留著胡子,三十多歲的青年人狠聲道︰“先把後面那小子干掉!”
“好!”另一個答應一聲,回頭看也沒看突然可了兩槍。
謝文東早在這二人停下來時就感覺不好,見其中一人猛然轉身,反射得向一旁滾去。“砰砰!”兩顆子彈迎面而過,謝文東單腿跪在地上甩手扔出金刀,由于胡同內漆黑一片,那人根本就注意有東西飛過來,見謝文東躲開,嘿嘿一笑,正要再開槍,忽覺得脖子一緊,向是被什麼東西套住。謝文東不給他琢磨的時間,手上一用力,銀絲瞬間割斷了那人吼管。
見自己同伙剛開了兩槍就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留小胡子的青年人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向謝文東連開數槍把他壓制在旁邊垃圾箱後,底身推了推同伴︰“哎?你怎麼回事?”
那人倒在地上身子還在抽動,只是脖子處不停有血‘咕咚咕咚’冒出。青年人感覺不妙,抬槍指向謝文東躲避的垃圾箱,另只手向同伙的腦袋摸去,手中感覺有些粘粘的東西,心中一涼,暗呼不好。
謝文東哼了一聲,探出半個腦袋喝道︰“如果你不想和他有一樣的下場,就乖乖把槍扔掉。”
青年人一震,謝文東是怎麼把同伴殺死的一點都沒看清,,對謝文東有說不出的恐懼。
正在他猶豫不決時,一個聲音響起︰“我是警察,把武器都給我扔掉!”
謝文東听見說話聲一楞,是他?轉頭看過去,嚴克正用槍指著那名青年人,向自己點頭微笑,然後又對那人厲聲道︰“把槍扔掉,不然我開槍了!”
青年人沒辦法,緩緩將槍扔到地上。嚴克不放松道︰“雙手抱頭,趴在地上!快!”
青年人暗嘆一聲,按著他的話照做,看來對方是個有經驗的警察,基本放棄了抵抗。
嚴克得意的向謝文東擺擺手道︰“沒事了,你出來吧!呵呵,這次多虧我來得及時,不然你就得提前見閻王了,哈哈!”
謝文東對嚴克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這次他也算幫自己一個忙,站起身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里?”
嚴克走進青年人旁邊,把他扔掉的手槍揀起,邊把玩邊道︰“我離老遠就看見你跑進胡同里,但這里太黑,要不是槍聲我還找不到這里呢!”
謝文東點點頭,道︰“那你打算把這人怎麼辦?我希望你能把他交給我處置,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哧!”嚴克冷笑一聲︰“我憑什麼听你的?你以為你是誰?”說著,踢了踢趴在地上的青年人道︰“小子,算你走運,你踫到我了!滾吧!”
青年人一楞,仰頭疑問的看著嚴克,問道︰“什麼?”
嚴克怒道︰“趁我沒反悔前,你馬上給我滾開,滾得越遠越好。如果你要是讓警察抓到,我第一崩了你!”
青年人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說聲謝謝,抬腿就跑。
“你這是什麼意思?”謝文東怒喝一聲,剛要追上去,卻被嚴克用槍指住。
嚴克嘿嘿怪笑道︰“謝文東,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機會我找了很久。你***臭流氓一個憑什麼能混進政治部,憑什麼能讓彭玲喜歡上你,憑什麼你可以在我面前無限囂張的。老子忍了你很久了,今天我想是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謝文東冷眼瞧著他,大聲道︰“你想殺我是嗎?!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殺了我你也別想活著脫身!”謝文東邊說話,邊悄悄拽著銀絲,打算收回金刀結果嚴克。可金刀正纏在地上尸體的脖子上,一時拉不動。
這個小動作沒有瞞過加了小心的嚴克,冷笑道︰“謝文東,怎麼還想用那把小刀刺我嗎,哈哈,別把我當成傻子!”說著,抬腳踩在銀絲上,得意道︰“我現在殺了你你說有誰會知道是我做的?匪徒跑了一個,殺你的槍還是匪徒的槍,呵呵,這麼說你是不是可以去得安心一些。彭玲就交給我來照顧好了!”嚴克目光漸漸流出殺機。
謝文東暗說不好,感覺道對方動了殺意,揮手想硬拉金刀,但是太晚了,嚴克收起笑容,對著謝文東連兩數槍。子彈在謝文東胸前開花,黑色的衣服被打了兩個窟窿。子彈的沖擊力撞得謝文東連連後退。嚴可不甘心,手指不停的扣動扳機,直到槍里的子彈打光為止。
這時謝文東已經被打靠在了牆上,胸前都是槍眼,嘴里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無力的摔倒在地面,身子還在抽搐著。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嚴克放聲狂笑,謝文東又能怎樣,再威風還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中,上前狠狠踢了兩腳,大罵道︰“你在我脖子上開了窟窿,老子就在你身上開十個窟窿。你不是囂張嗎?你起來啊?和我搶女人,草你媽的!”謝文東倒在地上口鼻竄血,不知是死是活。
嚴克踢了一會,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還有大呼小叫的吆喝聲,知道是‘自己人’來了,急忙把手中的空槍塞到垃圾箱最底層,然後拿起自己的警用五四手槍狠狠砸在自己的腦袋上。這一下力量十足,痛得他直咬牙悶哼,沒有叫出聲來。腦袋上鮮血淋淋,頭暈眼花的摔在地上。
果然,不一會,有數名警察跑過來,先看看了四周的情況,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把正在地上呻吟的嚴克扶起來,一人問道︰“老嚴,你怎麼了??”
嚴克虛弱道︰“快……快去抓匪徒,那人把謝文東殺了!快去抓他……往那邊跑了……”嚴克指著相反的方向。
其它人都是一驚,謝文東是什麼身份?!警察哪有不知道的,他讓人殺了還了得,把倒了一旁滿嘴血絲的人扶起一看,不是謝文東是誰!警察們都有些發傻,一個帶頭的最先反應過來,大喝道︰“都別在這發傻了!快把他倆送醫院吧!天那,天下又要大亂了嘛!小宋,你帶幾個人去追,快去!”
那被叫小宋的警察答應一聲,帶上四五名警察向嚴克指的方向跑去。其它人七手八腳的把謝文東和嚴克抬出胡同,那帶頭的先打了電話叫救護車,然後又給劉德欣打電話。“劉局,不好了,謝……謝……謝文東被人殺了!”
“啊……啊??你說什麼?謝文東被殺了??”劉德欣正在家中看電視,接到電話後,四十多歲的他竟然一蹦多高,急問道︰“你再說一遍,我沒听清。是誰被殺了?”
“是,是謝文東!”
劉德欣呆了半晌,才緩緩道︰“告訴我在哪?我馬上到!”
那帶頭的警察將地址說了遍,劉德欣記好後急匆匆穿上外衣,連跟家里人打聲招呼都忘了。出了門打的士直接趕向出事起點。劉德欣坐在車上心急如焚,前文也提過,他和謝文東關系相當不錯,不管是在私人交往方面還是在自己的官場方面。謝文東有意捧起他,只要這位黑道大哥在,那他的官運可以說無可限量,省廳廳長的位置都有可能是他的。現在突聞噩耗,仿佛將他從天上一直摔到了地上,而且摔得還不清。劉德欣心中的焦急也就可想而知。
坐在的士中,劉德欣先給三眼打了電話。三眼今天剛從M市回來,本想好好的休息幾天輕松一下,這一陣子東征西戰倍感勞累。可在床上躺了不到五分鐘就收到劉德欣的電話,心中自然不大相信,東哥能死??除非山崩地裂水倒流!埋怨道︰“我說老劉,別的事你可以開玩笑,要是拿東哥生死跟我開玩笑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三眼這一陣的威名極升,憑著一股狠勁和過人的頭腦,連連打下其它城市的數個大幫會。是文東會里公開的二把手,連劉德欣這位正局長對他也有三分畏懼。劉德欣忙道︰“我能用這事和你開玩笑嗎!剛剛我才收到的消息,現在正趕往現場,不多說了,你也快點來吧!”
三眼還是有些不相信,謝文東神話般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經根深蒂固,什麼風浪沒見過,什麼危險沒遇過,不都是平安度過了嘛!他從來沒又想過心目中的東哥回死。三眼顫聲道︰“你在開玩笑!這不可能!”
劉德欣頭頂見了汗,大聲道︰“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文東是出事了,快來二十二中附近!”說完,劉德欣感覺陣陣頭痛,掛斷了電話。
三眼木然了好一陣,劉德欣不象也不敢用這事開玩笑,心中不安起來,暗說那到東哥真的出事了?想著,三眼急忙撥打謝文東的手機,響了好久都沒人接听。“糟了!”三眼忍不住叫喚一聲,急忙帶上幾名手下坐車去了二十二中,同時把這消息傳給幫會里的其它幾個一起從J市出來的兄弟。三眼現在已經相當成熟,遇事也穩重的多。考慮到東哥要是真有個意外,那消息一定要封鎖,不然,幫會可要大亂了。
劉德欣很快到了出事地點,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謝文東的情況。
這時救護車剛到,給劉德欣報信那名警察把他帶到謝文東旁邊,甜甜嘴唇道︰“局長,我剛才發現謝文東還沒有斷氣。身上也沒有找到任何傷口,只是昏了過去。”
“恩?沒死?”劉德欣怒道︰“你不是說人死了嗎?”
那警察低頭懦道︰“當時我心中著急,加上謝文東口鼻竄血,嚴克又說他被歹徒打了數槍,我就以為他是了。可剛才查看時才發現只是肋骨折了幾個,還有,在他身上竟然發現了這個。”說著,警察伸開手掌,里面有八顆子彈頭。看了一眼劉德欣,又驚奇道︰“我想他是應該穿了防彈衣,所以子彈沒有打穿他的身體,但我又沒有找到,真是奇怪了……”
劉德欣哦了一聲,蹲下來查看謝文東的傷情,正如這名警察所說,雖是口鼻竄血,但身上確實沒有彈孔,只是衣服上有好幾個窟窿。肋骨斷了好幾根,人已經昏迷,傷勢雖說不輕,但離死還有一段距離。劉德欣心中有些氣憤那警察讓自己虛驚一場,但謝文東還活著這個事實把他一切的惱火都沖散了,長出口氣後,大吼道︰“你還楞在這里干什麼,快把他送到救護車去啊。謝文東要是要個好歹我找你算帳!”
那警察听後一拍腦袋,急忙找手下警察將謝文東抬向救護車。先被送到救護車上的嚴克听到外面的聲音,心中一驚,感覺有些不打對勁。果然,不一會,謝文東帶著氧氣罩被兩名護士抬上救護車內。嚴克腦袋嗡了一聲,冷汗瞬間流了出來,深吸了兩口氣,讓語氣盡量平緩一些,像是不經意的問道︰“護士,他沒有死嗎?我看他可是中了十多槍啊!”
護士答應一聲︰“這人命大,身上好象穿了防彈衣。就算沒死也夠要他半條命的,骨頭折了好幾根,能活著就不錯……”
護士後面的話嚴克一句也沒有听到,腦中一片混亂,謝文東沒死?他***還沒有死?我開了十多槍他還不死?!嚴克現在是後悔莫及,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在他腦袋上打一槍,謝文東要是死不了的話,那自己就完了。謝文東不會放過自己,文東會不會放過自己,甚至連省里、政治部都不會放過自己。想到這,嚴克看了看躺在自己旁邊昏迷不醒的謝文東,咬咬牙,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手槍。
兩名護士沒有看見他的小動作,有說有笑的跟著上了車廂內。嚴克的手又悄悄的收了回來,有護士在他無法動手,暗恨這兩人礙事。
兩名護士上了車後,救護車迅速向醫院開去。嚴克閉眼躺在床上心急如焚,琢磨用什麼方法解決謝文東可以不留痕跡。用槍基本是不可能了,除非把眼前這兩名護士一起干掉,這是下下策。嚴克搖了搖頭,眼角掃過謝文東,突然看見氧氣罩的導管離自己只有半尺遠的距離。嚴克眼珠一轉,嘴角掛起邪笑。眯眼瞄向那兩名護士,正坐在那里不知道聊著什麼,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這里。
嚴克將心一橫,偷偷抓住謝文東的氧氣導管,然後用力攥在掌心,可是效果不明顯,嚴克又將導管在手指上緊緊轉了兩圈,偷觀謝文東的反應。只一會工夫,謝文東呼吸急促起來,臉色越發蒼白。而那兩名護士聊得興起跟本就沒發現,就算發現謝文東有什麼不對勁也未必去管。人是送上了救護車,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謝文東的呼吸越來越弱,嚴克的笑容也越來越深,心中不停的吶喊︰快點,快點,給我快點死吧!
就在這時,救護車突然停了下來。接著,車廂門被人打開,‘嗖、嗖’跳上來幾名彪型大漢,為首的正是三眼。嚇得嚴克急忙把手松開,眼楮一閉開始裝‘死’。相應的,謝文東從獲氧氣,呼吸又慢慢平靜下來。
“東哥?!”三眼彎腰走到謝文東面前,見他雙眼緊閉,臉色如同白紙,整個心揪成一團。三眼之所以能追上救護車變相救了謝文東一命完全是劉德欣的功勞。劉德欣看到謝文東沒有死後,著急忙慌給三眼打電話先抱個平安。在他印象中這位大漢可比謝文東野蠻得多,剛才把他嚇了一跳,以後沒準會找自己算帳。三眼听後沒有埋怨他,心中擔心謝文東的安危,問清救護車走的路線後開車追上。
三眼呼喚了好一陣謝文東全無反應,嘆了口氣,拍著和駕駛室相連的窗戶大聲喊道︰“快點開車!”
司機見這些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不敢得罪,急忙從新啟動汽車。三眼和兩名手下留了下來,抓住謝文東的手不放,心中默默祈禱他沒事。回想起以前和謝文東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無法相信也無法承受心中的神就這樣死去。正當三眼入神時,一名手下輕輕搖了搖他,小聲道︰“三眼哥,你看!”說著,那人指向躺在旁邊的嚴克。
三眼不看還好,一看是嚴克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上前一把抓住嚴克的脖領子,將他提了起來,狂叫道︰“我干你娘的,嚴克,東哥是不是被你打的!說!”三眼知道嚴克和謝文東的矛盾極深,之所以沒有對付他,是因為他是警察,殺了麻煩不說,謝文東也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
嚴克自從三眼進來後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祈求老天保佑自己千萬別被這位老大看見。只是上天好象沒有听到他‘誠心’的祈求,還是讓三眼發現了他的存在。嚴克心中頓時涼了下來,但是他沒有動,仍是緊閉雙眼玩昏迷。
“你他媽跟我裝什麼死!”三眼不管這些,掄起手來左右開弓,先打了他五個耳光。頓時,嚴克的俊臉腫得和豬頭沒什麼兩樣,值得佩服的是他一直都沒有吭一聲,眼皮都沒動一下。
兩名護士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阻攔道︰“這位同志,病人已經休克了,你打他也沒有用,請你把手松開!”
嚴克听在耳中心中暗喜,剛才他還恨這倆護士恨得要死,現在就算讓他喊這兩人聲媽他都干。三眼橫了兩護士一眼,陰沉沉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如果你不想死就給我滾一邊去!”
倆護士見三眼帶著殺機的眼神,嚇得‘媽呀’一聲,退到離他最遠的距離抱成一團。
其實三眼也不知道嚴克是不是真的昏迷,更不知道謝文東真是被他打傷的,只是心中郁悶、難受得快要爆炸,把心里憋得一把火都發在嚴克身上。一手提著他衣服,另只手揮拳在嚴克肚子上狠打了起來。好一會,三眼見他還是沒有反應,松手將其摔在地上,低頭吐了吐沫,罵道︰“媽的,別讓我查出是你干的,否則我一刀劈了你!”
嚴克躺在車面上,身上痛得快要裂開,可是一動都不敢動,還要裝做一臉平靜的,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昏迷,就這種‘忍術’,恐怕連日本忍者見了都自愧不如!
正當他以為終于告一段落時,三眼帶來的兩名手下帶著滿臉陰笑又走了過來。相視了一眼,對三眼道︰“三眼哥,這小子平時囂張得很,不能就這樣放了他!我看東哥就是被他打傷的。”說完,二人很有默契的抬腳開踢。‘咚咚’皮鞋撞在肉上的聲音開始在救護車內響起。嚴克咬牙忍著,心中吶喊︰謝文東,我***恨死你了!!哎呀,哎呀哎呀…………
很快,救護車開到醫院。里面的醫生早就收到了消息,听說有一名重要的人物受傷。救護車剛到門口,跑出數名醫生和護士把謝文東和嚴克這兩位身受重傷的冤家抬往急救室,只不過嚴克的重傷是在上救護車上被打出來的。
三眼擦了擦眼角,整理一下衣服從救護車里出來,臨離開時對那兩名護士道︰“你倆要是敢把剛才的事說出去,嘿嘿,小心你和你們家人的腦袋!”說完,三眼不再理兩個滿臉恐慌的護士,追向被推往手術室的謝文東。
到了謝文東旁邊,三眼急問兩旁的醫生︰“我朋友怎麼樣?有沒有救?”
“從現在看是折了四根肋骨,具體還有沒有其它傷還要做進一步的檢查,你不用著急。”一名醫生回答道。
三眼默默的點點頭,等到了急救室醫生把他攔在門口,讓他等候消息。三眼心亂如麻,急的在走廊里來回轉圈。醫生不時的進進出出,看得三眼心驚肉跳。一位女醫生走過三眼旁邊時停了下來,打量了他好一陣才驚訝道︰“你不是那天的警察嗎?”三眼一楞,疑惑的看著女醫生。她很年輕,二十多數的樣子,頭發有些微卷,留著短發,一雙眼楮很清澈,樣子不算美麗,但卻給人清純的感覺。三眼看了她半晌,只是覺得眼熟,在哪
見過一時沒想起來。三眼旁邊帶來的小弟忍不住笑了,嘲笑道︰“我說大姐,我們三眼哥什麼時候變成警……”三眼靈光一閃,猛得想起來了,揮手打斷手下的話,心中暗驚,天下的事怎麼能這樣巧?偏偏踫上了她。這女醫生是三眼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那可就危險了。三眼眼中殺機呈現,將手慢慢摸向後腰,臉上帶笑道︰“是我!好久沒見了。今天我的朋友又被匪徒打傷,我來醫院等消息,希望沒事。”
“哦!”女醫生點點頭,有些關心道︰“警察這個職業太危險了,前一陣你剛死了一名同事,現在又有一位受了重傷,你以後要小心一些啊!”
三眼手一緩,停了下來。女醫生的話讓他心中流過一股暖流,他身旁的女人不少,但是沒有一個如此真誠的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身上的殺機也黯淡下來,深深看了她一眼,道︰“謝謝,我會注意的。”
女醫生被三眼看得不好意思,扭過頭,臉上帶在紅潤,過了還一會,心中平靜了一些才問道︰“對了,那受傷的警察不是在樓下的急救室嗎?你怎麼跑到這間來了,听說里面那人很厲害?我來你到急救室去看看吧。三眼驚醒過來,伸手再想掏槍已經來不急了,女醫生已經進了急救室大門。三眼大聲問道︰“你到里面去看什麼啊,他還沒有渡過危險期呢,不要去打擾他了?”三眼心里想到︰“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那天的事一連接,不難看出里面花樣。這要傳揚出去還了得,不止剛剛合並後幫會要內亂,連省里那關都不好過。事關重大,難怪三眼要著急了。女醫生不知道三眼的別有用心,對三眼很有好感,听他說請自己吃飯,心中驚喜,爽快的點頭答應。等女醫生消失了好一會之後,三眼手下急忙問道︰“三眼哥,那醫生為什麼說你是警察啊?三眼本來就擔心謝文東的安危,現在又加上這名令自己異樣的女醫生,這心情不爽到了極點。,不耐煩揮手道︰“不該你們知道少問!”
其它人見三眼臉色不好看,嚇得不再說話。
謝文東這次受傷在H市引起很大的風波。除文東會的主干外,連省里的一些領導都來看望,政治部的東方易老頭這一陣回京開會,听到謝文東被槍擊的消息也是十分震驚,暗怪他動作太大,自找麻煩,但還是派人去了醫院,畢竟謝文東在對付魂組方面確實有一定的成績。看望他的自然也少不了黑帶,他們對謝文東這位合作伙伴還是相當重視的。
謝文東現在是全省有名的大企業家,H省各報紙上更是大篇幅報導此事,說什麼的都有,什麼社會治安動蕩,導致著名企業家被槍擊;還有猜測說是企業競爭激烈,東興集團老總被暗算;歹徒綁架大企業家未遂,惱火開槍射擊等等。剛剛寧靜一陣子的黑道又風雲突變,剛剛被謝文東吞並幫會的一些老大們蠢蠢欲動,想趁謝文東受傷之機混水摸大魚。戰斧和魂組這兩個本來已經打算放棄H省的外國幫會,見有機可乘
,派出大量幫眾潛入H市,尋找空隙。三天後,謝文東躺在加護病房內,房間里站滿了人,都是文東會的一些骨干們。這三天對于眾人來說都很難熬,一是謝文東的傷情沒有穩定,當時雖說穿了防彈衣,但子彈強大的沖擊力還是打斷了他四根肋骨,內髒也遭受了很大傷害,有大量內出血,情況不容樂觀。二是幫會的內憂外患,弄得眾人都是焦頭爛額,已經有六個原被吞並的黑幫脫離了文東會的管理。听說還和戰斧、魂組都有往來。被消滅已久的收魂幫,在魂組強大的財力下竟然也死灰復燃,大有和文東會一決高下的意思。還有就是謝文東和南洪門的沖突,這件事過後南洪門把謝文東恨之入骨,派出不少殺手潛伏在H市。種種不利的消息隨謝文東的重傷一個接一個的傳來,文東會群龍無首,第一次面臨著這樣大的危機。
這三天最值得高興的是謝文東的安然無恙,脫離了危險。第三天,謝文東神志完全恢復了正常,雖說還不能動,但可以睜眼和眾人商量事情。等三眼把最近的情況述說了一遍之後,謝文東沉默了三秒,忍不住笑道︰“這樣也好,趁著我受傷的時候,那些隱藏的危機都一一顯露出來,這比我以後一各個去揪要方便的多嘛!呵呵,暴露出來的危機要比隱藏的危機好對付得多。”李爽急問道︰“東哥,就算對付起來容易得多,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慌什麼?”謝文東雙眼看向白色的頂棚,緩緩道︰“我們是優勢的,畢竟現在H省的大部分
在我們控制之內,H市更是如此,警察都站在我們這一邊,你們還有什麼好怕?!比這更艱難的日子我們都度過,難道太平、順心的日子過久,你的膽子和腦袋都不好使了嗎?”眾人齊刷刷把頭低下,謝文東雖是在說李爽,可感覺也是在說自己。李爽滿臉通紅,說道︰“戰斧、魂組、南洪門的事怎麼辦?”謝文東道︰“攘外必先安內!先別管戰斧、魂組、南洪門的事,把叛亂的幾個幫會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平定下來,也是給其它幫會做個榜樣,看看背叛者的下場。動手要快,要狠,不能給他們太多準備的時間。”三眼急忙點頭答應︰“東哥,這事交給我了。三天之內,我掃平這群牆頭草。”
“恩!可以!”三眼做事謝文東放心,笑道︰“至于那些外國的勢力和南洪門也要防,老森,盯住動靜,稍用不對和張哥商量處理。對了……”謝文東停了一會,嬉笑道︰“听說張哥抓了一位女醫生帶到別墅內,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三眼老臉一紅,狠瞪了李爽一眼,後者嚇得連連後退,一個勁的搖手。三眼暗罵李爽長舌,
尷尬道︰“是有這麼一回事,東哥,等以後我再跟你說明吧!”看來三眼也終于動心了!謝文東哈哈大笑,但卻撤動了身上的傷口,痛得哼了一聲,眉頭緊皺。眾人急上前關心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搖搖頭,嘆道︰“沒事!不知道傷勢如何能好,唉!”
東心雷面帶內疚道︰“東哥,這次你被南洪門的人打傷責任都怪我,當時是我太沖動沒有考慮後果就開槍。希望東哥用家法來處罰我!”謝文東想抬手拍拍東心雷的肩膀,可是身上用不出一點力量,最終還是放棄,正色道︰“老雷,這跟你沒有一點關系。我說了我要是你也會這樣做的,你不用為這事自責。再說殺我的人
不是南洪門的,是嚴克!”
三眼听完,怒火直頂腦門,咬牙道︰“果然是他!那天我揍他算是揍對了!東哥你放心,跑不了他,他現在也在醫院里,我讓幾名兄弟把他看住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吧!”謝文東說了這麼一會話後覺有些勞累,疲倦感席卷而來,閉上眼楮道︰“好了!象這些小事張哥代我處理就好。我有些累了。”
眾人見謝文東果然一臉的疲憊,悄悄退出了房間。剛出來,三眼拉住姜森道︰“老森,一會找幾名機靈點的兄弟把嚴克帶到別墅里,這人留下是禍根,我們得先把他處理掉!”姜森點頭表示同意。嚴克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他心計太深,而且毒辣,留下來沒準又能想出什麼鬼主意。
眾人留下金眼五人加上不下二十名的血殺精鷹化裝成醫生、傷者、病人家屬等身份,時刻看守著謝文東所在的加護病房。安排妥當後,三眼領眾人回到東興賓館,商議平定叛亂的對策。同時,三眼將龍堂駐外的八個分堂急召回五個,加大自身的勢力。
前火幫總部,市西郊區百龍夜總會三樓會議室外。
關德麟的兒子關裴送走了那幾個剛剛叛亂,企圖拉攏自己的幫會派來的代表。他即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只是要求他們給自己時間考慮。那幾人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有些失望,臨走前還沒忘告戒關裴︰“別忘了你的父親,關老爺子是怎麼的死的!?”關裴面帶哀色,點頭道︰“殺父之仇,我是會抱的!”
關德麟一共有三子,關裴最小,二十六歲,排行在三,但心計之深、頭腦之靈活要遠勝他兩個哥哥。關德麟死後,幫會里的人被謝文東四分五散派到了各個堂口。關裴做為關家當家人的身份,作了西郊一小塊地方的頭目。表面上他沒說什麼,心中卻恨得要死。殺父之仇,吞幫之恨,關裴把這一切都記在了謝文東頭上,那親手殺死父親的陳百成,他更是恨得咬牙。關裴暗中通過各種手段把分散到各地的原火幫成員拉攏回來,培養起自己的新勢力。
關裴回到會議室內,里面還有幾個原火幫的長老在坐,這些人都是關德麟的老部下,對其忠心耿耿。關德麟被謝文東設計所害,這些長老們恨謝文東入骨,心甘情願听關裴調動。剛才他們認為是一個不錯機會,和叛亂的五個幫會聯合或許真能為老幫主報仇,但不知道為什麼關裴不答應對方,急問道︰“老大,你為什麼不答應五幫派來代表的請求?這可是機會啊,錯過了下回可就難求了!”
關裴坐下來,雙手交叉托著下巴,默默道︰“現在或許說是個機會,但風險太大,如果失敗就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我們要沉住氣,不到關鍵時刻決不出手,等待時機,象謝文東對付猛虎幫一樣,我們也要一擊必殺,不留後患。”說完,關裴嘆了口氣,嘲笑道︰“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文東會沒有了謝文東,其實力還是超強的,我們就坐山觀虎,看場好戲吧!”
長老紛紛點頭,暗說一聲高!關裴真的比關德麟要老辣的多,也沉穩得多,加以時日,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眾長老對這位新老大充滿了信心。
謝文東受傷這幾天,最勞累的可能要數彭玲,經常一宿都守在謝文東身旁,讓他很是感動。現在連他自己對彭玲的感覺都有些模糊起來,甚至有些越來越離不開她,這樣的感覺令謝文東很排斥,也和他當初的心願正好相反。其實彭玲心中也是充滿了矛盾,通過這件事,她看出謝文東和黑幫根本就沒有脫離關系,暗中的黑手還是他。彭玲告訴自己應該恨他,可是每次看見謝文東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所有的恨意都提不起來了。有時候彭玲不禁懷疑自己墮落了,是被愛情枷鎖捆住的羔羊。謝文東和彭玲這段時間很少說話,兩人經常是一躺一坐,莫不做聲的想心事。愛情或許不是最堅固的,但絕對是最具有彈性的,撤不斷,拉不開,讓人困在其中難以自拔。
一日上午,李爽急匆匆跑進病房內,正好看見了坐在一旁給謝文東彭玲削隻果皮的彭玲,張了張嘴把話咽了回去,一臉干笑道︰“大嫂,你也在這啊!呵呵!怎麼現在還沒有上班呢?”
彭玲白了李爽一眼,對于大嫂這個詞很不習慣,轉頭看見謝文東正含笑看著自己,臉色微紅道︰“李爽,下回不要叫我大嫂,我有說過自己會嫁給黑社會的壞蛋嗎?”雖是對李爽說話,暗中也是對謝文東說。
謝文東眼神隨著彭玲的話暗淡下來。李爽急忙打哈哈道︰“是是!以後我不叫大嫂了,叫玲姐可以吧!?”說完,李爽上下看看穿著便裝的彭玲,一臉驚艷道︰“沒想到玲姐穿上便裝比穿警服更漂亮,不知道警局有沒有能趕上玲姐一半漂亮的姑娘,如果有就給我介紹一個吧!”
彭玲听後臉色更紅,輕呸了一下,氣道︰“壞蛋下面果然沒什麼好人,油嘴滑舌!”雖是這麼說,彭玲心中還是美滋滋的。
謝文東佩服李爽的舌功,看來再精明的女人對贊美的話都是不排斥的。
謝文東暗嘆一聲,看出李爽是有事而來,有彭玲在不好出口,笑道︰“小玲,我有些口渴,能不能幫我買一杯可樂!”
彭玲責怪道︰“你現在身上有傷,醫生說你不能喝可樂這種碳酸類飲料,難道你忘了嗎!?”
謝文東直想拍額頭,可惜手被抬起來,嘆道︰“那我要鮮奶好了,這對我的健康有利吧。”
聰明如彭玲怎會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就是想把自己支開和李爽說些什麼秘密的事嘛,想罷彭玲勉為其難道︰“那好吧,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彭玲若無其事的走出病房。剛出來,被站在門口的姜森嚇了一跳。姜森對這位彭大小姐沒什麼好感,後者對他也沒有好印象,瞪了他一眼,扶了扶頭發,昂首擦過姜森的身邊,向走廊盡頭的樓梯口走去。
等到了樓梯口處,彭玲沒有馬上離開,回頭瞧了瞧,見姜森進了病房,彭玲聶手聶腳的走了回來,趴在門口偷听。
病房里,謝文東見彭玲離開,問道︰“小爽,說吧,有什麼要緊的事來找我?”
正說著,姜森推門而入,急道︰“東哥,我們現在已經和五個叛幫打響,對方沒有想象中的難對付,首戰告捷,把五個幫會之一的‘十三兄弟’重創,讓他們十三兄弟只跑了五個!”
“恩!不錯!”謝文東點頭稱好,問道︰“那戰斧和魂組有沒有什麼動靜?”
李爽笑道︰“只是光打雷不下雨而已,沒什麼動靜,都沒敢和我們交火呢!”
姜森搖頭道︰“戰斧潛伏在H市的人已經不下百人,看情勢還有增加的趨勢。魂組同樣如此,只是听老雷的意思,他們派來的大多是日本殺手。不久前得到消息,魂組又潑給收魂幫五百萬,讓他們繼續擴充,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可靠不可靠!”
謝文東暗道麻煩,正色道︰“先把叛亂平定,內憂永遠大于外患。至于猛虎幫和魂組先不用管,盯住就可以了!收魂幫我們以前也交過手,對于現在的我們基本上不夠成威脅。還有別的事嗎?”
李爽忙道︰“有!還有就是高震剛剛打了電話過來,一是問你有沒有事,二是通知我們一聲,高慧美兩姐妹要來H市看……”正說著,門外傳來咳聲,接著是金眼的聲音︰“彭小姐為什麼不進屋坐,在外面干什麼呢?”
謝文東三人臉色一變,暗道好狡猾的彭玲,真是警察出身啊!李爽不用謝文東多,趕緊閉上嘴巴,向謝文東做個手勢,暗示彭玲在外面偷听。謝文東笑了笑,點頭表示知道,大聲道︰“如果沒什麼其他事就到這吧!”
隨著外面腳步聲的逐漸消失,謝文東急忙問︰“她倆幾號來H市?”
李爽道︰“後天!也就是十三號!”
“哦!”謝文東深思起來,她倆來不能讓彭玲看見,也不能讓她倆看見彭玲,不然可就彗星撞地球了。姜森又道︰“東哥,還有一件事,我在新世紀辦公桌上發現一沓文件,好象是關于赤軍和日本首相小淵訪華的事有關系,不知道有沒有用。”
謝文東一挑眼眉,對李爽道︰“小爽,扶我坐起來,拿來我看看!”
姜森道︰“東哥,這上面都是日文,我在公司里找到一位會日文的文員翻譯過來,這是原件,這是翻譯件。”姜森從提包里分別拿出兩沓文件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被李爽扶起,勉強靠床頭坐著,接過文件後細看,上面果然是一中一日兩種文字。謝文東把日本那份扔在床上,查看中文那份。越看謝文東心中越驚,快速打量一遍後明白了里面的大概意思,原來赤軍是想在日本首相七月訪華時,將其暗殺掉。但這也可以理解,赤軍本來就是日本恐怖組織,而且還是極端反政府的。謝文東不明白這樣機密的文件是如何落到姜森手中的,疑問道︰“這文件是從哪來的?你剛才是說從新世紀辦公桌上發現的??”
姜森點頭道︰“東哥你忘了,上回你被瞎奎偷襲之後,回到新世界我不是交給你一沓從魂組那里得到的文件嗎,當時高強受傷,你沒心思查看,就隨手扔在辦公桌上了,後來一直沒想起此事。這也是我在昨天偶然才發現的。東哥,你是政治部,如果把這文件交給中央可是大大的功勞!”
謝文東點點頭,姜森說得沒錯,這的確是不小的功勞,把文件還給姜森道︰“這事先不要聲張,看來等我傷好了一點得去趟京里,和領導們打打交道了!”
正說著,外面金眼的聲音又響起︰“彭小姐,這麼快就回來了!”
剛買完鮮奶回來的彭玲看著金眼木無表情的面孔,真想上去撓兩把,剛才听到關鍵的時候就是他大喊一聲把自己暴露的,彭玲懶著理他,哼了一聲推門進了病房。李爽和姜森見她回來,起身向謝文東告辭,又和彭玲打聲招呼急匆匆走了出去。
彭玲把手中的兩瓶加熱過的鮮奶放到桌子上,笑無好笑問︰“文東,我走後你們把事情商量得很好是吧?!”
謝文東很無辜道︰“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事好隱瞞你的,說得也是家常而已嘛!”
“哦,是嘛!?”彭玲冷笑道︰“那把‘十三兄弟’放倒了八個是屬于家常了?”
謝文東暗叫苦也!無奈道︰“這和我沒有關系,我受傷躺在床上什麼都不知道,是他們自己做的決定!”
彭玲撇嘴道︰“如果沒有你的允許他們敢嗎?!‘老大’!”
謝文東有些頭痛,閉眼道︰“我累了,不說這些好嗎?”
“隨你吧!”彭玲走到窗戶前雙手抱肩看向窗外。謝文東有政治部的護身她早就知道,就算掌握了他有確有犯法的事,別說是她,恐怕就連她爸爸彭書林想抓人都要先通過政治部高層的允許。但是彭玲心中總是不塌實,或者說很不舒服,她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混在黑道上,更何況謝文東還是黑道的大頭目,生命每時每刻都沒有保證。
二人又陷入沉沒當中,心中都話想說,可是誰都沒有說出口。
第三天,也就是高慧美兩姐妹來到H市天,文東會和叛亂五幫展開全方位的大火拼,警察也加入其中,局長劉德欣親自壓陣。彭玲今天本想請假,可是這位收到謝文東囑托的局長執意不肯,硬是拉著彭玲一起去抓人。
謝文東這一陣有些好轉,前兩天黑帶派人送來一些歐洲珍貴的藥劑,同時來人還沒忘了表達維克多的祝福。謝文東表示感謝,讓手下好好款待那人。或許老毛子送來的東西真有效吧,謝文東身上已經有些力氣,雖說不能下床走步,但是抬個手沒什麼問題。這一回謝文東心中倒是真的很感激黑帶,同時也決定以後要來一趟俄羅斯之行。
十點二十時,金眼走進房間,小聲道︰“東哥,剛才姜森打電話過來說她們到了!”
謝文東的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他和高慧美兩姐妹有一陣時間沒見過了,嚴格來說應該有一年沒見面,中間只是通過幾回電話,不知道她二人變成什麼樣子,久別的第一次見面沒想到是在病床上。謝文東搖頭苦笑,人生真是峰回路轉啊!
十一點剛過,謝文東正考慮一會見面說什麼好時,房門象是被人一腳踢開。“ 當”一聲巨響,把床上的謝文東嚇得一蹦。病房門口站在兩位妙齡女郎,分別穿著黑白套裝,都是一樣的美麗迷人,但卻各有氣質,一成熟穩重,一青春靚麗,看得謝文東雙眼發直,半天說不話來。女大果然十八變!!一旁的金眼咳了一聲,才算把這三人驚醒。
身穿黑衣的高慧玉嘴角向下彎,眼楮里慢慢部上一層水霧,張開雙臂向謝文東撲了過去。
謝文東見高慧玉眼中含淚的沖過來,暗嘆一聲,祈禱自己剛接上的肋骨不要再次斷裂。高慧玉來到謝文東近前,撲到他懷中‘哇哇’痛哭流涕,顫聲埋怨道︰“文東,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听說你中槍擔心死我了。”
謝文東忍受著胸前傳來的疼痛感,輕扶高慧玉的秀發,笑道︰“小玉,一年沒見了,不要見我就哭嘛!臉上的妝這樣白淨,哭模糊了多可惜。”
高慧玉慢慢停止了哭泣,哽咽道︰“我是擔心你嘛!怎麼那麼不小心,讓人家……喂,我臉上沒化妝,是本小姐天生麗質罷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謝文東呵呵笑道︰“哦,我剛才一時忘記了,下回決不在範。”
高慧玉見謝文東安然無恙,沒有什麼大礙,心情也松緩下來,趴在謝文東胸前,小臉貼在他身上嬌聲道︰“這一年沒有我在你身邊,是不是又找了好多女人?”
謝文東頭大,隨口道︰“哪怎麼可能呢,沒有很多!”
高慧玉一瞪眼楮,抬頭瞪大眼楮質問︰“沒有多少?沒有多少是幾個?你給我說清楚!”
謝文東一翻白眼,暗怪自己說話時沒經過大腦,求饒的看向後面的高慧美。高慧美收到謝文東的信號,走上前,拉起高慧玉,安慰道︰“小玉,別發火,文東不是這樣的人。”
“不是才怪呢!”高慧玉嘟囔著︰“最好別讓我發現,不然,嘿嘿!”高慧玉抓出手來在謝文東面前比畫兩下,嘴角彎起露出兩顆小虎牙。
完了!謝文東心中哀嘆,看來說什麼都不能讓彭玲和這兩姐妹見面,否則最少有兩把刀會砍在自己身上,老天保佑吧!
其實老天是公平的,不會錯過一個好人,同樣也決不會放過壞蛋。
高慧玉暫時放過謝文東,三人有說有笑聊得開心。高慧玉剝開橘子喂給謝文東吃,看著她天真美麗的面孔謝文東心情舒暢,不時得刻意咬下高慧玉手指,惹得她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金眼在謝文東的暗示下剛想退出病房給他私人的空間,電話卻響起,金眼若無其事的接听電話,听完後臉色一變,不知道怎麼告訴謝文東。高慧玉奇怪的看了看他,問道︰“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不會是生病了吧!?”
姜森搖搖頭,對謝文東眨眼道︰“東哥,彭大警官要來了!”
“撲!”謝文東一口把嘴里的橘子瓣吐了出來,驚訝道︰“你說彭……彭警官要來??”壞了,謝文東暗叫不好,這不是要真的彗星撞地球嘛!
姜森肯定的點點頭,無奈道︰“是劉得欣打來的電話,拼斗結束,人也抓干淨了,彭……她說要來,老劉也攔不住她啊!”
高慧玉听得迷糊,問道︰“你們說的彭警官是誰啊?很厲害嗎?”
謝文東和姜森同時點頭,齊聲道︰“相當厲害,很難搞定!”謝文東接道︰“小玉,小美,你倆先回賓館吧,我先把公安應付過去再找你們來。”
高慧玉撇嘴道︰“你怕我才不怕呢!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能這樣威風!”
高慧美也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物能把謝文東嚇成這樣,點頭表示同意。
謝文東急得眼珠亂轉,可就是想不出什麼辦法,救助的看向金眼。後者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對于感情方面的事他還不如謝文東呢,而且認為謝文東在這方面太不專一,不象自己有一個水鏡就感覺足夠了。金眼眼楮飄向窗外,假裝沒看見。謝文東見狀差點沒氣得跳起來,暗中哀號一聲,閉眼認命了。
金眼搖搖頭,暗說也不能太過分了,對兩姐妹道︰“東哥現在的身份你們也都知道,被警察盯得很緊。如果看見了你們說不定也要被調查,我們雖說未必怕他,但多一事不如小一事,我看還是暫時回避一下妥當。”
姜森的說合情合理,高慧美猶豫了一會點點頭,對謝文東道︰“文東,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多給添麻煩了,我和小玉先離開,晚上再來看你。”
謝文東長出了口氣,惋惜道︰“警察真是討厭啊!唉,等她走了我打電話給你倆。”
“恩!”高慧美拉著妹妹道︰“我們走吧!”高慧玉戀戀不舍的被姐姐拉走,謝文東讓水鏡陪她二人,直接去中央大街逛逛,喜歡什麼買什麼,暗中意思是能拖多久是多久。
高家姐妹剛走不久,彭玲就到了,一進病房就大聲怒道︰“謝文東,是不是讓劉局長不準我離開的,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謝文東暗嘆一聲,仰天無淚,今天注定是難熬的一天啊……
白天上午一戰只是三眼試探性的,雙方都沒有大的損失,受傷的人還沒有被警察抓起來的多。下午,三眼到市局把被抓的兄弟提出來。同時,命令陳百成帶領著龍堂第十四分堂準備對五大叛幫之一的‘百家會’發動攻擊。陳百成是後加入文東會的,雖是新人,但崛起的很快,通過殺關德麟一事,加上一定的忠心,迅速被謝文東重用,分給三眼做幫手。三眼也覺得此人有一定能力,把下屬第十四分堂交給陳百成管理。
入夜,十點。陳百成帶上分堂的數百人,拿著刀槍棍棒直奔百家會的所在地——PF區中遠街。
十點四十五分,二十輛面包車在中遠街入口停下來,車門紛紛被拉開,數百人雲集在街頭。陳百成從轎車里走出來,手里拎著開山刀,斜叼著煙卷,看了看身後數百名听自己指揮的兄弟,一股豪氣油然而生。他以前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人物,充其量算是一小片地區的混子頭,連關德麟都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小人物。現在加入文東會後,一步登天,成為可以帶領數百人的龍堂分堂主。來的時候陳百成已經暗下了決心,這一戰一定要干的漂亮,讓自己在幫會中先立下一功,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爬到更高的位置,甚至和三眼等各堂主平起平坐。
陳百成雙指夾煙,狠聲道︰“兄弟們,東哥受傷,有些雜種們就***蠢蠢欲動。對于這些沒有義氣的人我們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一會見到百家會的成員給我往死里打,天大的事我頂著,只要是盡力的,我這個堂主決不會虧待大家!給我上!”
數百人齊聲怒吼,紛紛從口袋中掏出一塊黑巾系在鼻下,向中遠街撲去。
听見外面大亂,有人罵罵咧咧的開門出來,突見街道上站得都是黑布蒙嘴的人嚇了一跳。很快就上來數人問道︰“你是不百家幫的?”
“是……是啊!怎麼了?”
“媽的,是就好辦了!”五六個人一擁而上,掄刀就砍,沒出五秒鐘,第一個倒霉蛋發著刺耳的尖叫聲,倒在血泊中再也起不來了。旁邊的人還沒有停手的意思,見前面的人砍完了,後面人急忙補上……最後那人身上至少挨了不下五十刀。
“文東會的人來了!”一聲聲嚎叫在整條街道響起,頓時街道兩邊的房門被打開,里面跑出無數衣衫不整的百家幫幫眾,拿起手中武器和陳百成帶來的數百手下戰在一起。雙方你來我往,混戰成一團。一條街道上都是對戰的人群。在這里,沒有任何人性的表現,所有的人殺紅了眼楮,拼命砍殺著自己的同類。
陳百成身子靠著轎車,又拿出一跟煙,看著眼前的撕殺全無反應,悠閑的吸起來。他在等,等他真正要對付的人出現。
一個百家幫的人見他左右沒有人,而且又象是領頭的,以為有機可乘,舉刀向陳百成殺過來。陳百成搖搖頭,有種人天生就是短命,因為笨蛋永遠死在前面。
陳百成側身輕松躲過這一刀,快速從後腰上拔出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頂在那人的腦門上。看著對方滿是驚恐的面容,陳百成嘿嘿笑道︰“豬是怎麼死的你就是怎麼死的!”說完,一槍打穿了那人的腦袋。
陳百成看也不看一眼,目光在人群中掃動,還在尋找自己要找的目標,猛然間他眼楮一亮,暗道‘點子’出現了!
一位身高一米八左右彪型大漢手中揮舞著一把片刀,砍殺著周圍的敵人。他正是百家幫的老大,打架拼命的好手,曾經也是Q四手下的有名‘炮子’——雷軍!
雷軍的實力果然不一般,被龍堂十數人圍在當中毫無懼色,閃避對方攻擊的同時還能還擊傷人。龍堂弟兄們心中都有些著急,自己一方十多人竟然擺不平人家一個人,這要傳出去丟得是龍堂的臉,讓其他堂口看笑話。雷軍心中更是著急,他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弄不好後面還有援兵,不殺出去恐怕小命就得扔在這。想罷,雷軍大吼一聲,用盡全力一刀劈向旁邊一人。那人不敢大意,雙手握住刀把,橫刀硬接這一擊。
耳輪中只听‘當’的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聲,連雷軍自己的雙耳都嗡嗡作響。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竟硬生生將龍堂那人的片刀劈位兩截,連帶著從頭頂到前胸開了一條盡兩尺長的大口子。那人哀號一聲摔倒,滿地打滾,血染紅的左右的地面。
其他人嚇得心驚膽寒,暗說這還是人嗎?怎麼能有這樣大的力氣!雷軍趁周圍人一楞的空隙,揮刀又砍倒兩人,身子竄出了重圍,直奔陳百成的方向跑去。
剛才那一幕陳百成看得真切,心中也有些驚訝雷軍的凶猛,但他沒有怕,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斗志,把手中的手槍又從新別在後腰上,拿著開山刀迎著跑來的雷軍沖了上去。
等二人跑到不足五步遠的時候雙雙停下,陳百成一揮手,讓雷軍身後的追兵不要輕舉妄動,目光直視對方道︰“雷軍?”
雷軍左右看了看,旁邊圍了不下五十號人,知道今天是要折在這了,反而大氣道︰“陳百成,你和我裝什麼傻?今天你贏了,但不代表我就怕你。有什麼道就盡管畫出來,是爺們的就給個痛快!”
“恩……”陳百成拍了拍手,冷笑道︰“好!好樣的,真是條漢子!給你兩條路,一是跟我回幫會接受家法處置,二是單條!你自己選吧!”
“單條?”雷軍威楞道︰“你和我單條?”
“哈哈!”陳百成大笑道︰“和你單條?哈哈,是的!我這周圍有五十名弟兄,ど麼你和這五十幾號人單條,ど麼這五十幾號人歐你,怎麼樣?”
雷軍听後大怒,咆哮道︰“我草你媽的,你耍我!”說著,掄刀直上而下向陳百成劈去。
陳百成是故意這樣說的,為的就是激怒對方。他確實有意和雷軍單條,在手下兄弟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如果自己能單條贏了雷軍,那手下對自己就都心服口服了,但他又怕打不過對方,才用了這招。
見對方劈來,陳百成大喝一聲︰“來的好!”說著,斜刀硬擋。‘當’,又是一聲巨響,陳百成後退了一小步,手腕酸麻,回刀查看一遍刀身,完好無缺,暗說一聲好刀!
雷軍心中也是暗驚,沒想到陳百成還有點實料,接著又大叫一聲,掄刀再劈。陳百成雙手握刀,還是硬接。
“當,當,當……”巨響聲不絕于耳,場中二人一進一推,刀與刀的撞擊引起陣陣火星,在漆黑的夜晚煞是美麗。左右的人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陳百成抽空喝住。雷軍一連砍出二十刀,刀刀全力。陳百成也退了二十步,步步沉重。二十刀過後,雷軍終于有些力竭,陳百成趁機反擊,全力回砍,同樣雷軍也是節節退步,一會又退回到剛開始拼斗的地方。
二人連續打了十分鐘,誰都沒有傷得了對方,紛紛有些氣喘,臉色通紅。
陳百成有數次想掏槍打死對方但都忍住了,不願意白白浪費這次機會。周圍的人群有些沉不住氣了,紛紛大叫︰“堂主,殺!堂主,殺!”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喊聲越來越大。陳百成听到眾人的吶喊聲,體內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嘶吼一聲,把全身的力氣用部用到手臂上,向雷軍劈去。後者比陳百成也好不到那去,亦是氣喘吁吁,見對方又攻過來,直射的用刀接住。“當!”這次雷軍小瞧了對方,直覺的從虎口到手臂,完全被陳百成的一刀震得麻木,手中刀應聲飛了出去。
陳百成心中一喜,抬腳將對方踢到在地,上前用刀逼在雷軍的咽喉上,狠聲道︰“雷軍!你輸了!”
後者躺在地上大口吸氣,聲音不穩道︰“要殺要刮的我隨你遍了。”
“呵呵!”陳百成得意道︰“我不會殺你的,我也沒有這個權利。”說完,轉頭對周圍的眾人道︰“帶他回去接受家法!”
“吼~~~”周圍上百人齊聲吶喊,對陳百成這位新分堂堂主十分崇拜,這種效果也正是陳百成想要的,看著旁邊一張張信服的面孔,陳百成得意的哈哈大笑。
正象陳百成來時所考慮的,這一戰真的讓他增長了不少名聲,不到一個小時解決了百家會,單條打敗了有名的戰神雷軍,陳百成這個名字在黑道開始被人所熟知。
這一夜,文東會可以說全幫出動,對叛亂的,和那些與叛亂密謀的幫會進行全面打擊。陳百成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在三眼的指揮下,文東會以強大的勢力打垮了五家叛亂的幫會中的三家,還有被姜森探听清楚的暗中支持叛亂的五家幫會。期間還和死灰復燃的收魂幫打了一架,雙方剛一接觸時,不知道什麼原因收魂幫就撤退了,文東會也是奇怪,沒有追擊。
外面打得歡,謝文東躺在醫院中也沒有消停。
一個彭玲不停的逼問就夠受了,加上高慧玉一會兒一個電話催促,謝文東有種精神要崩潰的感覺。最後實在沒辦法了,謝文東又用上老招,雙眼往上一翻,昏迷了!這招謝文東不常用,但沒次都好使,百試不爽。果然,把彭玲嚇了一跳,急忙跑出去找醫生。等醫生進來檢查時,謝文東背著彭玲向醫生眨眨眼,醫生馬上明白過來,假裝檢查了一會,對彭玲道︰“病人傷還沒有好,又沒有好好的休息,導致傷勢加重,這一陣都不能有人來打擾,你先出去吧!”
彭玲莫名其妙的被醫生拉了出來,心中滿是疑問,擔憂道︰“傷勢又加重了?那我什麼時候能來看他?”
醫院摸摸下巴想了想,搖頭道︰“這不好說啊!不過看形勢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
“哦!”彭玲失望的點點頭,馬上又急問︰“那他什麼危險吧?”
“沒有沒有,這你放心吧!”醫生肯定的搖搖頭,然後道︰“這樣吧,我把病人的情況跟你講講……”說著,醫生拉著戀戀不舍的彭玲向樓梯口走去。
等彭玲走後,房間內的謝文東終于長出一口氣,還沒安靜兩分鐘,金眼大步走進來道︰“東哥,高慧美兩姐妹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了。”
“哦!啊?不是吧,我真的要暈了!”謝文東拿起被蒙住腦袋,看的金眼嘿嘿直笑,多情也是一件費神傷腦的事啊!
嚴克失蹤了,在醫院里莫名其妙的消失,誰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警察在找他,他的領導,爸爸也在找他,可把醫院和H市翻個遍也沒什麼結果。
有些人知道他和謝文東不和,甚至有過很尖銳沖突,懷疑是謝文東干的,可又沒什麼證據。
而且那天象嚴可所說,‘是他及時趕到’才讓謝文東只中了數槍,從某種意義上說,他還是救了謝文東,後者怎會綁架他呢?!
一個月後,H市北郊,荒蕪人煙處的密林停著幾輛轎車,在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站有十多個人。已至深夜,月夜暗藍,繁星點點,彎月斜掛。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謝文東披著衣服靠在轎車旁,在李爽的攙扶下仰頭望天,喃喃自語道。一陣晚風吹過,雖已至夏,但還是有少許的涼意。謝文東輕咳了一聲,下意識把肩膀的衣服緊了緊。身旁的李爽發覺到,輕生道︰“東哥,你的傷還沒有全好,我看還是回去休息吧!”
謝文東搖搖頭,向空地中央的幾個人走去。
正中一人渾身是傷,鼻梁深陷,雙眼都有些封侯,身上穿的衣服粘滿血垢和灰塵,渾身乏力的跪坐在地上。周圍站有幾人都是身材高大的大漢,橫眉立目,看著中間受傷的那人,眼中都帶著火焰。這些人可以說都是文東會的主干力量。
跪坐在地上的正是消失已久,被三眼等人綁架的嚴克。看他身上的這些大傷小傷就可以知道這一陣三眼極其手下沒少‘關照’他。
謝文東緩緩走到嚴克近前,低頭俯視他一字一語道︰“謝謝你的九顆子彈,我記得了!”
嚴克听到說話聲,抬起頭見是謝文東,心中一涼。他對謝文東雖不是很了解,但其手段還是略知一二,暗道︰今天性命休已!嚴克眯著眼楮,心有不甘道︰“我是警察,你要是就這麼殺了我你也脫不了干系。”
“呵呵!”謝文東斯文的笑笑,道︰“誰知道?誰能知道是我干的?就算有人知道,可誰敢說出來?別忘了,我的名字叫謝文東!你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只螞蟻,只不過是一只膽子比較大的螞蟻。”
嚴克低頭苦笑,現在他知道世界上什麼是最可怕的了,那就是後悔!他還想爭取最後一絲機會,眼珠轉了轉,強打精神道︰“東……東哥,以前是我不對,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什麼都听你的,而且我是警察,有我在警方做你的內應,你做什麼事都可以高枕無憂了,對不對?”
“恩!”謝文東點點頭,微笑道︰“有道理。”
謝文東這一聲‘有道理’又給了嚴克無限希望,緊接又道︰“我爸爸是省里的領導,認識很多高官,甚至連京里的官員也有交情,只要我們合作,東哥你坐大東北那更是輕而一舉的事!”
“恩!”謝文東又點點頭,微笑道︰“有道理。”
嚴克覺的眼前又出現了光明,帶著期望道︰“那……那東哥這回是準備饒了我嘍?!”
謝文東嘆口氣道︰“我本來就不喜歡殺人……”
嚴克急忙道︰“是是是,我一直都知道東哥是很仁慈的。”
謝文東搖搖頭,道︰“如果剛才這話你能早說,我們一定會有合作的機會,可現在有些晚了”
嚴克慌忙道︰“不……不晚,我現在說的都是真心話,東哥,你不能殺我,我……”活命對任何人都是最重要的,特別是對嚴克這種生活不錯的人來說那就更顯重要,死這個字一直都離他很遠,可真要逼近眼前,他真的要崩潰。
三眼最看不慣他這種人,沒等嚴克把話說完,上前一腳踢在他的臉上,把他後面一串要求情的話又硬生生踢回到肚子里。
三眼看著倒地的嚴克‘嘿嘿’森笑了幾聲,對謝文東道︰“東哥,和這種人還有什麼話好說,讓我一槍崩了他。”
謝文東點頭道︰“張哥,你看著辦吧!”說完,又看了一眼嚴克後才向轎車走去。
嚴克知道要是謝文東走了,剩下這些人決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他顧不上身上的傷痛,下意識的抓住正要離開的謝文東褲腳,大聲嚎叫道︰“東哥,別殺我,別殺我……”
這些人早已對他恨之入骨,沒有一個人表示同情。特別是李爽,抬腳踩在嚴克的腦袋上,肥胖的臉上橫肉直跳,撇嘴道︰“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的過錯不能原諒。”李爽腳上加力,使嚴克的整張臉都埋在泥土內。謝文東看著嚴克因不能呼吸身子在不停的抽搐,心中反而生出不忍。
他的這次死里逃生,可以說是和死亡最接近的一回,深深體會到死亡的可怕。謝文東嘆息道︰“給他個痛快吧!”然後在李爽、東心雷的陪同下坐上轎車,向市區揚長而去。
謝文東這麼一走,嚴克看看周圍的人,特別是三眼那雙如同毒蛇般的眼神,心中算是徹底絕望了。
高強‘嘿嘿’一笑,掏出腰間手槍向嚴克走去。來到其身後,一把抓住他的後脖領,手臂微一用力,將嚴克提了起來,讓他跪在地上。高強舉槍頂住嚴克後腦,對三眼道︰“三眼哥,我要動手了,這種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討厭。”
三眼點點頭,嘟囔道︰“媽的,總覺得這樣太便宜他這狗了!”
高強贊同道︰“恩,可不是嘛!”
看著兩位文東會大哥級的人物都心有不甘,站這三眼身後的陳百成眼珠轉了轉,對三眼道“我們不如這樣…………嘿嘿”
陳百成現在在三眼手下可以說是紅人,特別對雷軍一戰,三眼覺得此人有勇又有謀,是個不錯的人才,對他也很是器重。加上陳百成心機深沉,對三眼投其所好,雖是新加入文東會的,但很快成為後者手下幾員大將之一。陳百成加入文東會後才對其有更深的了解,看出幫會勢力之大,同時人才岌岌,滅掉猛虎幫,一統H市並不是出于偶然。他想在這里立足並且能向更高的位置發展,就必須抓住一個靠山。謝文東自然是首選,但他周圍的人哪個不是能獨擋一方的人物,陳百成覺的在謝文東身邊顯示不出他的才能,同時謝文東也實在聰明的近乎可怕,在他面前玩心計,陳百成沒有把握。他的目光自然就放到了文東會二把手,實力最大的龍堂堂主三眼身上。
三眼也確實看重陳百成,給他實權,但三眼做夢也想不到陳百成會是影響他一生的關鍵,也是以後文東會東北之亂的源頭之首。
閑話短說,再說三眼听完陳百成的話後心中一動,疑問道︰“百成,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陳百成笑道︰“不知道三眼哥有沒有听說過沒解放以前東北土匪對付敵人有一種不錯的土刑啊”
“哦?”三眼和高強都是一臉的莫名,同聲道︰“土刑?那是什麼?”
陳百成獻媚道︰“三眼哥強哥別著急,把嚴克交給我,保證兩位能看場好戲!”
說完,陳百成對一旁的屬下道︰“你們給我挖一個一人深的坑,我們要好好侍候侍候這位市局的‘精鷹’!”幾個小弟答應一聲,抽出腰間的砍刀開始挖地。
還好不久前下過一場雨,土質比較舒松,在陳百成的指揮下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挖了一個不大的一人深的坑。
陳百成見坑挖的差不多了,命令手下把嚴克拖過來。後者被拖到坑前神志才從混亂中清醒過來,知道今天是活不成,干脆豁出去大聲叫道︰“你們要干什麼?要殺就給個痛快,想玩什麼花樣?”
陳百成冷笑道︰“馬上你就知道了!”賺頭對手下道︰“把他扔進坑里!對了,讓他站著,不能躺下。”
小弟們按著他的意思,將嚴克拖至坑內,然後開始向坑里添土。不一會,嚴克只剩下一顆腦袋留在地面,整個身子都埋在土中。嚴克只覺得頭腦發漲,甚至在漸漸模糊。原來嚴克的身子被埋入地下,周圍泥土的壓力都不停的向他積壓,身體里的血液受到壓力大量擁入他的腦袋,他的頭腦要是不漲才奇怪了!
只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嚴克整張臉已經憋得通紅,腦門的血管都崩起好高。他還用僅有的力氣聲嘶力竭道︰“我草你媽的,你究竟要干什麼?”
“哼!”陳百成陰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他從手下手中拿過一把刀,轉頭又對三眼道︰“三眼哥,強哥,好戲要開始了!”說完,陳百成皮笑肉不笑的來到嚴克近前,刀尖緩緩遞向他的面前。
三眼和高強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不知道陳百成到底要完什麼花樣。
嚴克頭上見了汗水,他不知道陳百成玩的是什麼把戲,但有一點他明白,這個總是一臉笑容但雙眼不時閃爍出寒光的家伙決沒安好心。嚴克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刀尖,象是過了一個世紀長,他終于感覺到刀尖接近到他的額頭。
陳百成臉上笑容收了起來,隨之橫肉跳了跳,壓低聲音道︰“小子,別怪我!”
看準了嚴克頭上因壓力而高高繃起的青色血管,陳百成心下一橫,手中刀微一用力,刀尖劃了下去。
“噗嗤!”隨著一陣響聲,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三眼和高強在內。他倆不是膽小的人,手里的人命也都有個十來條,但從來沒有一次象現在這樣讓他們震驚。
原來陳百成劃破嚴克的血管後,倍受壓力的血液終于有了釋放的地方。他的身體如同一高壓水泵,血液順著他額頭的破口噴射而出,竟然能達到一人多高,飛舞在空中的血液形成了一道美麗的紅色噴泉。
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燙,高強稍微清醒一點,下意思用手摸了摸,轉楮一看,原來是空中飛過來的血液。
太殘忍了!高強心中暗道,就算嚴克以前做過再不對的事,這樣也是有些過分。想到這,高強轉頭看了看三眼,後者嘴角上挑,漆黑的雙炯內射出興奮的火焰,對眼前的事情好象覺得很興奮。高強不在乎三眼是怎麼想的,這麼多年的出生入死,二人的關系早已如鋼鐵一般,他在三眼面前一直也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高強語氣不滿道︰“三眼哥,咱們有些過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用這種辦法折磨人我感覺自己象畜生!”
“哦?”好一會,三眼的眼神才‘依依不舍’從嚴克那顆只露在地面的頭上離開,對于剛才高強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听清,問道︰“強子你剛才說什麼?”
沒等高強說話,陳百成搶先道︰“三眼哥,強哥說我們這麼做象畜生……”
三眼和高強臉色同是一變,後者臉色陰沉的轉頭看向陳百成,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卻如同一把刀子在陳百成的臉上劃過。陳百成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不覺的把頭低下避開高強那如同實質般的目光。
場中的氣氛馬上沉悶了下來,只有那半死不活的嚴克還在用沙啞的嗓子發出微弱的聲音。
一陣夏風吹過,樹林里的數葉沙啦啦做響。
三眼面色一緩,拍著高強的肩膀笑道︰“強子你干什麼,別和我手下小弟一般見識嘛!”
高強點點頭,目光從陳百成身上離開,看著整個頭顱被自己鮮血染紅的嚴克,皺眉想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嘆道︰“我真的不希望以後再看見用這種辦法殺人!”
高強聲音不大,不知道是對他自己說還是對三眼說。說完後,高強向嚴克走去,邊走邊掏出佩槍,來到嚴克近前後,對準他的腦袋補了一槍,也算是結束他的痛苦。高強看也沒看一眼,收起槍,向三眼揮揮手,沒說什麼帶上自己的手下上了車向市區方向開去。
目送高強離開,三眼嘆了口氣,這可能是他和高強第一次鬧矛盾,但也沒怎麼往心里去,畢竟二人的關系實在太深了。
陳百成站在一旁,牙跟恨的直癢癢,他以為自己在文東會里已經很有身份了,可和高強這些核心人物比起來,他感覺自己屁都不是。高強身上那種氣勢也令他不得不服氣,同時他也知道,你有多大的實力才會有多大的氣勢!
陳百成來到三眼身旁,攥緊拳頭,但臉上卻帶著不忿道︰“三眼哥,強哥太過分了,沒打一聲招呼就這麼把人殺了,完全沒把你這龍堂堂主放在眼里,我們龍堂可是在幫會里實力最大的,他算什麼……”
沒等陳百成話說完,三眼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怒道︰“什麼放在眼里不放在眼里的,我們是什麼關系?!你知道個屁,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這些話,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說完,留下傻楞在原地的陳百成,招呼手下上了車。上車後,三眼象是又想到什麼,探頭出車窗外,對陳百成道︰“今天你的注意不錯,我很滿意!”
陳百成的整顆心本來已經提到嗓子眼,听了三眼這話後又從新擺回到原來的位置,眼珠轉了幾圈,嘿嘿陰笑兩聲也上了車隨三眼的方向開去。
象牙白的院牆,古典漆黑的柵欄,琉璃磚瓦在晨光下顯現出異彩。走在大理石方磚鋪的地面上,看著熟悉的別墅,謝文東心中感慨萬千,有種轉世再生的感覺。
“過一陣我想要去一趟金三角。”謝文東靠住一棵大樹,望著剛有些放亮的天空。
李爽心中一震,疑問道︰“去那里干什麼?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和老鬼談嘛!”
謝文東搖搖頭道︰“老鬼在金三角只是屬于‘外聯’的,沒什麼實權,小事還可以和他商量,大事他也做不了主。看來只有見到他們內部主干才好說話。”
李爽知道謝文東的脾氣,他說要做那沒有人能攔著住,就算前面的危險如同深淵。李爽退一步道︰“東哥,就算要去我們也應該商量一下,多帶上幾名兄弟,到時哪怕真出事我們也不至于吃虧。”
謝文東呵呵一笑,歪頭看著李爽含笑道︰“小爽你說我們帶多少去不至于吃虧。是一百還是一千?”
李爽被謝文東這麼一問到認真起來,低頭掰著手指頭算︰“一百人……不行,要是真打起來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一千人的話……也有一些不把握,听說他們武器很先進的。要是帶上一萬……”
看著李爽一臉認真的樣子,謝文東又好氣又好笑,說句︰“最好帶上一顆原子彈吧!”然後回到別墅大廳內。李爽听了一激靈,原子彈?那個‘傳說’中的武器。李爽沉沒了好久,才老神在在的點頭贊同道︰“好!東哥,我們就帶原子彈去,什麼金三角,要是和我們耍橫就炸得他們稀里嘩啦。哎……哎,東哥,你怎麼走了?等等我!”
謝文東剛回到大廳坐了片刻,听見院內剎車聲,接著跑進兩人,正是姜森和張研江,後者胳膊下面還夾著一黑包。擦了擦頭頂的汗水,張研江向前道︰“東哥,有些東西給你看看!”說吧,張研江打開皮包,拿出一沓白紙遞給謝文東。
謝文東一臉的奇怪,莫名奇妙的接過來細看。姜森在一旁解釋道︰“這是上回偷襲魂組時得來的東西,只是當時事情太多,我們又忙著對付猛虎幫,一直沒有注意到。今天研江整理文件時,無意在桌子上發現的。東哥,你看對我們是不是有用?”
謝文東越看心中越驚,文件上是魂組在中國和日本調查出的各種情報,詳細得令人咋舌,特別其中有一條被標上了重點符號,這有是關于‘赤軍’的消息。看到這,謝文東的手抖了一下,臉色稍微變了變又馬上恢復了原狀,把文件放到一旁的茶幾上,問道︰“你們倆也都看了吧?”
姜森和張研江一同點點頭,問道︰“東哥,這消息是不是很重要?”
“我不知道!”謝文東搖頭道︰“這只能說是對于國家很重要,對于我們這些生活在黑暗的人來說,一分錢都不值。”
姜森問道︰“東哥,不管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屬于中央政治部,是不是……”
謝文東挺身站起,考慮一下道︰“我和政治部只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到底應該怎麼做我心里有數。”
姜森和張研江听完點點頭,不再多問別的,姜森道︰“那好,東哥我們先走了!”見謝文東點頭後,二人又急匆匆的離開,畢竟現在是多事之秋,幫會中和幫會外要處理的事情太多。
見二人走後,謝文東叼起一跟煙,大腦在飛速旋轉中。“赤軍!”謝文東嗤笑一聲,眼前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那個只在學校食堂見過一次面中文不錯的日本青年,謝文東喃道︰“小子,你們好大的膽子!”
原來文件上是關于下月日本首相訪華,赤軍打算借機暗殺的詳細情報。里面記載的很詳細,時間、地點以及計劃的部分內容都十分明確。這種大事赤軍自然不會外瀉,魂組打探情報的能力也令謝文東不得不心中暗嘆一聲厲害。謝文東不知道魂組和赤軍是什麼關系,按理說應該是敵對的,一個是政府右翼支持的組織,一個是反政府的自由主義組織,可魂組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情報帶到東北來,真是令人費解。
謝文東搖搖頭,有些想不明白,但是關于魂組他不得不多關注一些,自語道︰“看來我還得去一趟首都了,真是傷腦筋啊!”
這話正好被剛進來的李爽听見,睜大眼楮,用超高嗓門喊道︰“什麼?東哥你要去北京?”
謝文東覺得窗戶上的玻璃都在被李爽發出的高音震動不已,瞪了他一眼,不滿道︰“對!這雖算不上什麼秘密,但也用不著讓全世界都听到吧!”
李爽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下回注意。”
“下回注意才怪!”謝文東邊收起茶幾的文件,邊問道︰“听說關德麟有個兒子吧?!”
“啊?”李爽被謝文東這突然一問有些反映不過來。見他一臉茫然,大著雙眼不停撓頭,謝文東真想上前踢他兩腳叫他開竅。好一會,李爽明白過來,急忙道︰“對對,那老頭是有個兒子,好象叫……叫關什麼的。”
謝文東翻翻白眼,李爽等于沒說,關德麟的兒子不姓關才怪了。
“叫關裴!”三眼接著李爽的話推門而入,後面緊跟著的是陳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