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公子
作者:烽火戏诸侯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章 花落菩提 武道颠峰(上 下) 第二章 纤手谱写的黄昏乐章(上) 第二章 纤手谱写的黄昏乐章(下) 第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第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第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第四章 那些绽放的花儿(上) 第四章 那些绽放的花儿(下)
第五章 江山和美人 第六章 砸的就是地头蛇 第七章 入住钓鱼台 第八章 京城俱乐部(上)
第八章 京城俱乐部(下) 第九章 北京美洲会 第十章 艳冠群芳 第十一章 杨家有女倾京城
第十二章 官欲城市的男女 第十三章 激情接触 第十四章 美人计 第十五章 京城大势 纵横捭阖
第十六章 涌动的暗流 第十七章 拯救迷途的羔羊 第十八章 十大威胁名单 第十九章 钓鱼台风波(上)
第十九章 钓鱼台风波(中) 第十九章 钓鱼台风波(下) 第二十章 杨家 叶无道! 第二十一章 蝴蝶效应
第二十二章 《铁骑》首映式(上) 第二十二章 《铁骑》开幕式(中) 第二十二章 《铁骑》开幕式(下) 第二十三章 国士待汝 国士报吾?
第二十四章 不入虎穴 焉得佳人(上) 第二十四章 不入虎穴 焉得佳人(中) 第二十四章 不入虎穴 焉得佳人(下) 第二十五章 男人不坏 女人不爱
第二十六章 惊艳才赋 第二十七章 如拾草芥 第二十八章 后宫之战的序幕 第二十九章 捕杀狮子的猎人
第三十章 扮猪吃老虎(上) 第三十章 扮猪吃老虎(下) 第三十一章 班门弄斧的小丑 第三十二章 第四大的官
第三十三章 揍的就是公子哥 第三十四章 将心比心 便是佛心 第三十五章 三生石畔 第三十六章 老子婆娑 自歌谁答?
第三十七章 为君消得人憔悴 第三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三十九章 弹钢琴的男人 第四十章 京城俱乐部的暗战
第四十一章 漂亮媳妇见公婆 第四十二章 《铁骑》大捷 第四十三章 王朝崛起之烽火燎原 第四十三章 王朝崛起之台湾风云
第四十三章 王朝崛起之一骑破虏 第四十三章 王朝崛起之奸雄诸葛 第四十四章 男儿当杀人(上) 第四十四章 男儿当杀人(中)
第四十四章 男儿当杀人(下) 第四十五章 生子当如孙仲谋 第四十六章 男人两行泪 第四十七章 无间道(上)
第四十七章 无间道(下) 第四十八章 活着见我 第四十九章 你欠我的 下辈子还 第五十章 我会脸红的
第五十一章 你睡哪我睡哪 第五十二章 我脱 你穿。 第五十三章 红颜祸水 第五十四章 不无耻不能逆天
第五十五章 不能陪我一起死吗 第五十六章 你不配! 第五十七章 《孟婆汤》 只为卿弹 第五十八章 不是放手 是执着
第五十九章 游戏开始 第六十章 双子岛屿 第六十一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第六十二章 给我一个理由
第六十三章 上帝的游戏 第六十四章 意淫女神 第六十五章 畜牲的下场 第六十六章 嗜血的獠牙
第六十七章 做我叶家的女人 第六十八章 丈母娘看女婿 第六十九章 你在上面 我在下面 第七十章 爱情 背叛亲情
第七十一章 拉着岳父去嫖妓 第七十二章 陪你看片子 第七十三章 绽放的思恋 第七十四章 今天你鸡尾酒了吗
第七十五章 我教你瑜伽 第七十六章 北京五公子 第七十七章 为你摇桃花 第七十八章 杀你
第七十九章 轩辕剑出 第八十章 饮血 第八十一章 秒杀 第八十二章 有凤来仪
第八十三章 我没有失约 第八十四章 再杀便是了 第八十五章 外冷内媚 第八十六章 跟你私奔
第八十七章 雷霆大怒 第八十八章 要杀你 探囊取物 第八十九章 砸场子(上) 第八十九章 砸场子(中)
第八十九章 砸场子(下) 第九十章 莫惹女人 第九十一章 勾心斗角 第九十二章 收点利息
第九十三章 大战五百回合 第九十四章 活到很老很老 第九十五章 留到下辈子 第九十六章 养下金蛋的鸡
第九十七章 比野马还野的女人 第九十八章 两雄联手 第九十九章 如虎添翼 第一百零章 败絮其外
第一百零一章 金玉其中(上) 第一百零一章 金玉其中(中) 第一百零一章 金玉其中(下) 第一百零二章 不为苍生 为男人
第一百零三章 中央党校 第一百零四章 戴玳瑁眼镜的青年 第一百零五章 母子谈心 第一百零六章 生米煮成熟饭
第一百零七章 幕后的女人 第一百零八章 与虎谋皮 第一百零九章 陪君醉笑三千场 第一百一十章 一惊一叹复一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枭雄和枭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忠诚 戴上面具的背叛 第一百十三章 放眼华夏 一人而已 第一百十四章 出人意料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父爱如山 第一百一十六章 廖家霸道女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是来自外地的王八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愤青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生孙当如叶无道 第一百二十章 八风不动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只是她的老公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笔老帐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此生原本不再入北京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斩草除根(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斩草除根(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人之下的万人之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但为君故 沉吟至今 第一百二十八章 傲然单挑两百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悄然南下
第一百三十章 身家400亿! 第一百三十一章 蝴蝶再美 终究飞不过沧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吃人不吐骨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砸他的下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入住虞美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魔鬼在细节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成功是怎样炼成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不吃就晚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遇故知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过尔尔 第一百四十章 他的一条狗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跳进西湖冬泳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准备杀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种爱 不需要相濡以沫 第一百四十四章 活着 再来给你摇桃花 第一百四十五章 唯一的偶像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强悍的人不需要解释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否值得你得罪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因为他 太强大了
第一百五十章 自己开个幼儿园 第一百五十一章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叶家并非尽奸雄(上)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叶家并非尽奸雄(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 老娘的爷爷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为姑姑披上衣裳 第一百五十五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其实你屁股挺翘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异曲同工之妙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与整个国家为敌 第一百五十九章 疯子和天才 第一百六十章 九死一生的博弈
第一百六十一零章 一物降一物 第一百六十一章 闯入赫连家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杀人如杀狗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跪仍英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只因为江山太轻 第一百六十五章 缘分因果四个字 第一百六十六章 河图 你有多厉害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是不报 时候未到
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而不死是谓贼 你不死何为? 第一百六十九章 龙榜新人 第一百七十零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七十一章 打下东方的天下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有人来了有人走了 有人生了有人死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逍遥的都是坏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这人厚道 我喜欢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打蛇打七寸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东方家族双姝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忠诚者的墓志铭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要战我便战 你要杀我便杀 第一百八十零章 惊天大消息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生男 生女? 第一百八十三章 葡萄架下 福字碑前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五十人财富峰会
第一百八十五章 在我面前 不要装逼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度南下 江湖白骨浮(一)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度南下 江湖白骨浮(二)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度南下 江湖白骨浮(三)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度南下 江湖白骨浮(四)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兄弟杀我兄弟者 杀之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不爱的人 不会去恨 第一百八十九章 装逼过头了吧
第一百九十零章 大动乱爆发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个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条血路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活着 是我不杀你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们要战 我便与你们战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最后一张底牌 第一百九十六章 是女人就好 推倒便是 第一百九十七章 坚挺不泄
第一百九十八章 飞扬跋扈为谁雄?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因为懂得 所以慈悲 第二百章 有实力的装逼 第二百零一章 北京第一公子哥
第二百零二章 我就是你说的王八蛋 第二百零三章 没实力的装逼 是傻逼 第二百零四章 与北京市政府对抗 第两百零五章 一场乱斗
第二百零六章 婊子养的 第二百零七章 龙五你今晚辛苦点 第二百零八章 等着被雷劈 第二百零九章 落下帷幕
第二百一十章 陪我走下去 第二百十二章 要不要去中南海? 第二百十三章 动用星组 第二百十四章 对抗华夏经济联盟
第二百十五章 北方赵家 第二百十六章 平生不识赵浮生 富甲天下也枉然。 第二百二十五章 枭雄末路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从这一头 背到那一头
第二百二十七章 转轮藏下的女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两个巴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战于昆仑湖上 第二百三十章 谁是未来华夏第一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此生 不能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凰琊耳环 第二百三十三章 龙生龙 鼠生鼠 第二百三十四章 海神一族
第二百三十五章 梵蒂冈的禁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强杀!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天罚出世 第二百三十八章 王者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可以多抽两根 第二百四十章 背后捅人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亡灵族大帝 第二百四十二章 炎黄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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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章 花落菩提 武道颠峰(上 下)
    绿水如一面澄澈如佛心的明镜,青山如一幅晕染上淡墨的画卷,绿波之上青山之下,一座飞檐钩心的竹制湖心亭遗世独立!仿佛仙境。一个如古代仕女的绝代女子和一个红唇齿白的灵气男孩对坐亭中,女人有一个出尘的名字:叶隐知心。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国家荣耀,日本世俗世界的统治者天皇尊称其净狐妙空禅师,作为皇家第一御用剑宗的她即将挑战日本武道第一的武藏玄村,如果成功,那她就是日本千年来第一位登上武道颠峰的女剑圣!

    其才情足以称得上神气清妙四个字。

    这样的女人,痴情于剑,会有凡夫俗子们所谓的感情吗?

    “师博,我几乎己经挑战完日本所有剑道宗门流派的年青一辈高手,七十六胜,四平,三败,接下来我该干什么?我什么时候才能配的上那把威道太阿剑?”南宫轮回的徒弟南宫无锋迷茫道,现在的他在日本外界看来已经俨然是继水月流宗主叶隐知心首席弟子丹波洞天之后剑神的又一嫡系弟子,南宫无锋的天赋曾经都让叶无道不惜毁约地动了杀机,如果不是叶隐知心委婉提出条件,这个孩子已经陪他师傅一起大道轮回了,现在的他潜意识中己经把叶隐知心当作第二个南宫轮回来依赖。

    “再多败几次,再败得惨一点。”叶隐知心静静捧着那杯清气缭绕的茶水,如同菩萨般不沾染半点俗世尘埃。

    “师傅。你说我能打败叶无道吗?”南宫无锋孩子气道,虽然向叶隐知心承诺这辈子不许报复这个杀死他师傅的男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想超越叶无道,相反,这种隽刻到骨髓的欲望才是支撑他不断战斗地根源,一想到那个邪恶男人的眼神,南宫无锋幼小的心灵就狰狞一分,如果不是叶隐知心带着他在与世无争的水月流禁地陶冶情操。他早就走火入魔了。

    “不能。”叶隐知心到达日本后就一天一天的恢复成那个清冷女神,感情渐渐淡化。

    南宫无锋满脸黯然的默不作声,虽然还小,但是背负太多沉重负担的他同样能够感受到这种过早知道人生结局的疼痛。

    “宗主,你要地茶叶带来了。”

    一个同样一席雪白长袍的女子缓缓走进湖心竹亭,玉质凝肤。体轻气馥,绰约窈窕,转动照人。她就是被叶隐知心誉为日本年青一代中对剑最有悟性的丹波洞天。也是日本青年高手中跻身前三甲的顶尖剑师,更加难得的是她对阴阳术和忍术都有极深奥的钻研,是水月流最出名地武痴,简直就是宗主叶隐知心的翻版,缥缈气质也如出一辙,如果说萧破军等年轻高手是中国冲击龙榜的希望,那么丹波洞天就是日本地青年军代表。

    “此茶产于岳阳洞庭湖地青螺岛,有‘洞庭帝子赤长恨。两千年来草更长’的绝妙描写。是具有千余年历史的中国传统名茶。虽经久置,其味不变,冲时尖尖向水面悬空竖立,继而徐徐下沉,如雪花下堕,头三次都是如此。”

    叶隐知心点头示意丹波洞天把那壶茶叶放下,对有些不以为然的南宫无锋道:“我让你修行剑道的同时学习茶道,不是浪费时间。而是要你修心,你的心太浮躁,耐不住寂寞的人,是成不了宗师的,任何一个领域都是这样,你师傅如果不是寂寞十年,也不可能创出大道轮回剑,你如果还是这样,我不打算继续教你剑术,因为教了也是白教,既然你是不可点化地顽石,我还不如专心准备我与武神的那一战。”

    这番话从叶隐知心嘴里说出来,分量自然非同寻常,其实现在的日本剑神心境已经较之中国之行都更加冷如冰镜,臻乎完美,不光是南宫无锋感觉这个朝夕相处的新师傅越来越脱离世俗,所有水月流的弟子也都察觉回国后的宗主彻底变了,中国之行仿佛就是她的一次“炼心”。

    南宫无锋脸色霎时间苍白无色,泫然欲泣,如同失去信仰支柱般颓然,仍然带着一股浓浓稚气的脸庞神色决绝,努力不让泪水流出眼眶,哽咽道:“如果师傅都不要我,我就死。”

    “你不能死,你若死了,南宫轮回也就死得没有半点意义了,你若死了……”叶隐知心轻轻品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你若死了,我和他恐怕也就没有了宿命地错乱牵引,所以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着,牵引出我和他之间的一战,他输,他就输掉了日本,我输,也就输了自己。

    “洞天,说说看日本黑道先锋部队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战况。”叶隐知心并没有刻意的安慰南宫无锋,男孩,要想成长为男人,没有足够的坎坷和伤痛就是天方夜谭。虽然这次安倍晴海的国家神社和她的水月流都没有直按参与两国黑道大战,但是作为主要发起者之一的她也曾许诺会在最后关头出手对付龙帮。

    “波折中缓慢推进,近期爆发的都是局部小战役,双方伤亡基本持平。伊贺各部忍者,以山口组和神户组为代表的正统黑帮,再加上真羽夜家族,樱花世家,葵花世家等在内的十三个家族都倾注全力进入中国,加上这十年的渗透,弟子估计一盘散沙的中国黑道胜算不大,关键就看龙帮到底隐藏了多少内幕。”丹波洞天轻柔道,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南宫无锋,她其实有点佩服这个能够让师傅青睐的孩子,坚忍卓绝,根本就不像一个只有七岁的儿童,如果中国多几个这样的天才,那么她对这次中日黑道大战不抱有什么希望,她也不懂为什么算无遗策的师傅会主动挑起战火,这似乎不像师傅的一贯低调和出世作风,但不懂归不懂,她并不会深究,武道,才是最让她沉醉的东西。

    “无锋,你马上跟着木下青雀和流荧一起去圣山修炼,什么时候能静下心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要的是一柄无锋如羽的重剑,而不是一把杀人如麻的凶剑,要胡乱杀人,太简单,可一辈子都难成大器。”叶隐知心挥手道,似乎对南宫轮回的一步三回头没有半点惋惜,但丹波洞天却从师傅清冷眸子中出现的那一抹瞬间柔和知道,师傅对这个孩子的离去终究不是毫无感觉。

    南宫无锋最终仍然没有哭出来,沿着古朴的青石板小径走向对岸,瘦弱的身躯在这茫茫山水间,沾染上一缕与年龄构成巨大反差的悲壮,和几分孤独。他确实是个听话的孩子,没有父母,连姓都是跟着南宫轮回,从来没有叫苦,从来没有屈服,师傅被杀,出现一个永远也无法打败的敌人,幼小如他,仍然没有落泪。

    因为,他记得师傅一次醉酒曾说过,男人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

    “这孩子太苦,跟你一样。”叶隐知心凝视着南宫无锋的消瘦背影淡淡道。

    “洞天不觉得苦,放下所有该放下的,就不会苦,他还小,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丹波洞天站在叶隐知心身后轻声道,和南宫无锋一样。她也不清楚自己是谁,十年前是叶隐知心把她从地下市场地奴隶贩子手中救出来,从此,她知道自己叫做。丹波洞天。

    “中国博大精深的《易经指出润万物者莫润乎水。”

    叶隐知心缓缓起身,声音空灵,柔弱如祟脂白玉的纤手轻轻拈起那柄千年来只被一个男人亵渎过的神兵“雪魄月牙”,走向岸边地那片茂密紫竹林,行云流水的步伐让那宽博白袍如清波漾起一道道弧线,跟随在叶隐知心身后的丹波洞天眸子充满敬仰和崇拜,她珍惜和这位年轻宗主相处的每一秒时间和每一句话。

    “华夏《河图洛水的天地生成数口诀云‘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也就是说。只要清楚一个人的命卦五行,就能够推算出他和这日本第一水月牙幻境的共鸣程度,你是目前水月流最有天份的人。迄今为止,千年来水月流能够进入这片禁地的人总共有一百四十六人,现在还活着的包括圣山地长老总共是十七人,你说,我们跟靖国神社一战。孰胜孰败?”叶隐知心走在紫竹林间,仿佛神仙人物。

    “双方都没有胜利。”丹波洞天不假思索道。

    “哦?怎么说?”叶隐知心微笑道,放慢步伐,跟这个得意弟子并排前进。

    “因为洞天不相信国家神社,更确切是说,不相信大司天安倍晴海这个男人!”丹波洞天对叶隐知心这个动作感到受宠若惊,因为她知道这位宗主哪怕跟天皇散步也不会并排前行。

    叶隐知心微笑着没有对此发表言论,在即将走出紫竹林的时候突然停步,带着一种复杂神情。落寞道:“有个男人,注定要在日本掀起波澜。也许,现在他地触手就已经深入日本。洞天。也许有一天,水月流要交给你,也许。”

    最后叶隐知心抛下呆滞的丹波洞天,独自飘然而去。

    心境混乱的丹波洞天走出这片禁地,谁都知道水月流宗主即将挑战武神武藏玄村外界虽然丝毫不敢置疑叶隐知心这位当代最杰出的剑道宗师却也不能说相信她可以踩着帝国武神的肩膀走上真正的武道颠峰也许潜意识中他们仍然或多或少认为叶隐知心是个女人吧丹波洞天知道中国回来后的师傅修为大为精进对此战地预测也仅仅是四成胜算明武藏玄村,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十年前与中国龙帮的交锋,若不是武藏玄村抵挡一剑飘逸不似人类的青龙多本黑道哪怕再过十年也没有办法东山再起

    来到水月流的练武场近千青方米都是大块青石板铺地,青石板上道道剑痕,用一种沉默却凝重的方式彰显水月流在剑道上的霸主地位,丹波洞天虽然同样擅长剑术但是水月流这一代青年高手在叶隐知心的培养下逐渐成为集众家之长的恐怖角色比如丹波洞天这个最不为外人知晓的天才还有对忍术有深厚造诣地青雀和式鸦以及即将和南宫无锋去圣山修炼的流荧,这两女一男都是日本青年高手中的佼佼者,

    两道身影诡异地出现在丹波洞天附近一个眉心中央印有素色火焰的女人站在丹波洞天对面而一名男子则坐在练武场附近的房屋顶端,笑望着下面的水月流最具人气的丹波洞天那双舟凤眼邪气盎然

    青雀水月流忍术足以媲美潜心钻研十年忍术的丹波洞天尤其对中国道家秘笈有悟性

    式鸦,水月流一个比丹波洞天还要神秘的叶隐知心亲收弟子从未露手

    “式鸦,你说谁能够让师傅青眼相加安半倍司天?还是和歌大师?或者是那个中国青龙?丹波洞天平淡道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跟别人说话

    “中国人而且是一个很年轻的中国男人,那个南宫小孩有一次无意间说到过”式鸦微笑道

    “那你说谁是日本第一?丹波洞天继续问道

    “师傅”青雀冰冷道没有半点疑问,

    丹波洞天轻轻叹息旁若无人的走出练武场而式鸦则仰首望着天空喃喃道:“武藏玄村,呵呵,帝国的武士道信仰,师傅你要击碎这根精神支柱吗?

    三天后,日本皇宫禁地,日本数百年来的集剑道大成者叶隐知心挑战有日本守护神之誉的武神武藏玄村。

    日本天皇,靖国神社,国家神社,都到场观看这一战。

    生平未尝一败的日本武神,武藏玄村,败。

    而且,是完败!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章 纤手谱写的黄昏乐章(上)
    有种生物,最适合黑夜中生存,叫做蝙蝠,它们和人类的阴谋一样最适合在黑暗中翩翩起舞,有种人类,最适合黑夜中活动,叫做忍者,他们带着宗教信仰般坚定的决心执行任务,像条狗一样顺从主子的使唤,作为日本武士一样久负盛名的集团他们的唯一舞台就是战场,

    伊贺忍者在天才人物风魔次郎的率领下日渐强大,甚至有摆脱樱花家族和葵花世家等传统支配忍者部落的势力的控制,这种崛起虽然引发不少真羽夜家族这种地下王朝的不满,但一来风魔次郎是风头仅在安倍晴海、武藏玄村和叶隐知心三大宗师之下的强悍人物,也是忍者四大宗师中最年轻最诡异的一个,这样的强敌谁都不像树立;二来有龙帮这个日本黑道的天敌存在,伊贺忍者的超群战斗力就显得格外珍贵,没有人希望这把利刃刺向自己内部。

    伊贺中最让人惊叹的王牌部队就是已经调去中国大陆地服部兵忍,作为风魔次郎的嫡系部队。他们拥有辉煌的战绩,只是这种辉煌中有一个无法磨灭的污点,那就是被称作“忍者收割者”地龙钥以及同样令人惊艳的望月剑忍部队!望月剑忍是忍者宗师望月守云一手缔造的精锐之师,上次迎战伊贺大规模偷袭的丛林阵地战中就是他们在龙钥的带领下事实证明这支部队丝毫不逊色于服部兵忍。在鲜血和战火的历练中,他们逐渐把龙钥当作新的精神领袖,因为龙钥,不仅仅干掉了忍者第一强兵真田幸村,还是被圣刀认主的神之选民!

    “未来带领忍者走出出宿命轮回的神之选民,将持有圣刀,来自龙脉。”这就是数百年来忍者部落一直流传的预言,等待黑暗破晓黎明到来地忍者,已经隐忍数百年。

    茂密森林间笼罩着一层阴森诡异的银色月光这片苍茫大地,被一股快速推进地神秘势力打破宁静…一支夜行衣装扮的矫健部队在丛林枝头如灵猴般向前跳跃弹射,毫无凝滞,而另一支队伍则在地面速度丝毫不减的鬼魅奔跑,在黑夜中这两股部队只留下一道道虚幻的残影,

    只有那轻微抖动的树枝证明这股人刚才确实经过这群身材都在一米六左右的瘦弱蒙面人似乎拥有与身体不符的耐久力和爆发力在森林间地长途跋涉中没有半点疲倦推进速度没有减慢反而加快,这说明他们没有给敌人养精蓄锐一举击杀疲兵的机会

    如果能够天空俯瞰这支部队的阵型,就会发现一个尖锐锋利的箭头完美呈现在你面前。这是一种深度渗透的阵型,就像一把刀。缓慢切割你的肌肤,先是皮肤,再是肌肉,最后就是血管。

    在这片森林尽头与平原叫嚷的边界这群在日本首屈一指的忍者猛然停滞站在各个树枝顶端,眺望前方一座村庄模样的部落

    他们人数在六十到七十之间胸前那一弧银白色地弦月家徽表明他们就是一战之后惊动整个日本的望月家族嫡系剑忍,虽然无法看清他们的面部表情,但是那近乎赤红地眸子六十多人都如出一辙嗜血如虎,冰冷似狼望月剑忍在那次甲贺丹波丛林进行“忍者黄昏战役”之前的编队人数是在120人,也就是说,存活率是可怜的50,而这群被龙钥从死神手中夺回的望月剑忍每个人杀敌数都在五人以上虽然说这是没有和服部兵忍直接交锋的前提下的战绩但也足够辉煌,一支虎狼之师只能在战火和杀戳中成长远在所向披糜的大秦帝国第一杀神白起近看林彪的野战军无一不是在战场上积累杀意!

    天空一弯弧月清凉如美人眸

    一身如赤血的鲜红衣服,一柄格外修长圆润的绝代妖兵…一个冰冷妖魅的女人站在最高的枝头,在这群忍者中显得鹤立鸡群她虽然漂亮,却没有人敢对拥有“幻瞳”的她存有半点遐想,因为死在她手上的伊贺忍者不计其数,伊贺甚至不敢对外公布伤亡数,日本忍者第一天兵风魔次郎淡淡说了一句让忍者世界震惊的话——“本人曾发誓不杀女人另这次破例胃

    散发紫红色妖艳光彩的妖刀村正已经和龙钥水乳交融,此刻她凝视那座漆黑的村庄她她知道它叫做新弄村,是伊贺信浓部落中的一支伊贺总共拥有这样的村庄四十六个,而如果要从这个方向到达伊贺核心建筑大圆满寺就意味着需要灭掉新弄这样大小的村庄部落十九个

    “杀”

    傲然伫立最高枝头的龙钥淡淡抛出一句从来不和这群望月剑忍言语交流的她在拉开杀戳序幕的时候简单说这个字所以当那群早就跃跃欲试的望月剑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热血沸腾起来百年来从来都是伊贺凌辱甲贺哪有甲贺主动招惹伊贺的时候?更不要说这种纯粹的挑起祸端战事

    信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望月守云隐忍数十年,励精图治却没有料到会把这支虎狼之师双手奉送给一个中国女孩,而且她还获得望月剑忍更加疯狂的追随对忍者来说死绝对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没有舞台在这个寂寞孤单的和平年代忍者只能沦为极少数古老家族的玩物在战场上尊严的死去,已经成为最大的奢侈,如今,龙钥把这个机会送给他们望月剑忍和甲贺诸多部落怎能抗拒

    杀

    一个简单的字眼却意味着一场两个传承千年的甲贺流派的生死相搏,

    大好明月夜不杀人便可惜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章 纤手谱写的黄昏乐章(下)
    一道道魅影随着龙钥轻轻吐出那个字眼纵身跃下,统一拔刀,晃出一片蓦然耀眼的璀璨银白,随即这片象征血腥和杀戮的璀璨便隐没入黑暗。

    忍者,是世界杀手界公认的偷袭和刺杀高手,当初叶无道和杀手榜第十一的忍者大师小泉次郎交锋,并非没有吃到防不胜防的苦头,在世界最顶尖的杀手集团中,很多成员都是因为各种原因离开日本的超极忍者,他们其中有人虽然没有日本四大忍术宗师那样声名显赫,但是作战能力并不逊色太多,而日本本土唯一一个济身世界级别杀手集团的大蛇八歧队,便是一个隐姓埋名的强大忍者集团,他们超脱伊贺和甲贺的千年争斗。

    仍然滞留在枝头的龙钥扬起那柄似乎因为即将疯狂嗜血而兴奋颤抖的妖刀,伸出舌头轻轻添着那冰冷刺骨的赤紫刀身,这种眼神和她心目中的神叶无道杀人前的那种寒冷一模一样。

    望月鸾羽在甲贺激进派的支持下作出这个杀进伊贺的疯狂决定,代价就是杀掉七个强烈反对的保守派上忍,镇压两个起兵反抗的忍者部落,望月鸾羽的铁血手腕可见一斑!

    最后由龙钥率领望月剑忍这支最为锋利的先头部队,由新弄村这个伊贺村庄部落最密集的方向攻进核心区域,而望月守云生前暗中联络的奈良蒲生流和飞鸟流,长野的青木流,以及新泻的加治流这四个在伊贺压迫下苟延残喘的中等流派,也暗中出兵集中攻击伊贺西方众部落,望月鸾羽本人则带领

    甲贺流人马强攻伊贺南方,力求给龙钥和望月剑忍争取更多时间。

    几个打瞌睡地新弄村守夜忍者被轻松抹掉脖子后,杀戮的大门便正式向望月剑忍开启。

    因为望月鸾羽早就把伊贺每个村庄甚至每家每户的详细资料弄到手,所以望月剑忍在暗杀之瓣都有缜密细致的兵力分配,按照那一户人的综合实力进行渗透厮杀,一般来说,一户即使拥有中忍的伊贺人家两名望月剑忍就能够搞定,面对望月剑忍的精心暗杀,毫无防备的伊贺注定要遭受重创,唯一的不确定事件就是望月剑忍能够有几人回到甲贺而已。

    一名剑忍在将短刀从一名熟睡中惊醒正要反抗地中年男子腹部抽出,那男子的妻子早已经被他扭断脖颈,这个望月剑忍猛然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女孩站在门口,他冰冷的眼种流露瞬间的哀伤,轻轻走到那个己经被吓傻的孩子面静缓缓蹲下,叹口气,其实像这个小女孩这一辈的忍者后代许多都已经脱离忍者世界,他们,不是杀戮地机器,就只是简单的孩子,他把那孩乎搂进怀里,似乎想给予她最后的一点温暖,而她手中的娃娃熊缓缓掉落。

    因为一柄短刀已经刺透那小女孩的身体。

    一个垂垂老已地老忍者出于本能在望月剑忍渗透村庄的第一时间就作出作战姿态,只可惜当他面对精神和肉体上都占据绝对优势的对手,下场没有什么意外,已经在家含饴弄孙享福许多年的他抚摸着那柄日夜擦拭的短刀,眼神浑浊地望着这群传说中的甲贺王牌忍者部队,怎么也想不通百年来都被伊贺欺凌侮辱的甲贺部落可以杀入伊贺。

    这让他想到伊贺中那个关于望月家族新家主和龙钥的流传,从木架拿下短刀回头望着那名眼神嗜血的望月剑忍,这名伊贺的老忍者黯然道:“告诉我你们地计划,是要报复我们伊贺百年来施加给你们的耻辱吗?”

    那名望月剑忍趁老忍者说话的间隙已经挟刀近身,一记十字斩在本就处于劣势的老忍者胸前绽放血花,冰冷道:“没有那么复杂,只是龙小姐想杀人而已。”

    对于在战场上与他们并肩作战的龙钥,望月剑忍近乎疯狂的崇拜。

    伊贺老幼妇孺如何处置?

    新族长望月鸾羽只是淡淡说了四个字,鸡犬不留。

    第二天,这个部落留下的将只有一村尸体而已,仅此而已。

    今晚这一战望月剑忍无一死亡,无一人丧失战斗力,但是这座更加安静地村庄却已经算是从忍者舞台上彻底消失,这批望月剑忍在她的带领下几乎成为最恐怖的死忍部队,也就是说每次作战都是将自己置之死地,然后背水而战,这样爆发出的潜力和实力当然非同凡响,可以说,拥有龙钥的望月剑忍就是如虎添翼。

    “你说过如果邪恶是一曲华丽的乐章,我愿意亲手谱写,少主,今天我就为你拉开忍者的末日舞曲序幕。”

    龙钥那双冰冷到极点的清冷眸子流露出一种深刺入骨地情感,嘴角扯起一抹唯一像个女孩子的纯真笑容,只是这份干净的纯澈中还带着那样令人心痛的决绝,那一刻,叶无道也许不会觉得龙钥还是女孩而是女人了。

    持有被日本黑道看作圣物的紫魅村正,龙钥最后一个步入新弄村,看到手下望月剑忍一个个陆续回到她面前,她轻声道:“少主,如果我死了就不能再帮你杀人了,虽然我最不喜欢杀人,能帮你多杀一个人,在日本,你就少一分危险所以,我不能死,要死也不是现在!”

    下一个是伊贺秀山流大本营,度圻部。

    望月剑忍继续像一群强大的食肉蚁觅食般向前吞噬各个浑然不觉的伊贺部落。

    停下的那一刻也就是他们全部战死的一刻。

    在日本,也有不出世的神秘高手,就像中国连续三届身列龙榜却无从寻找的太极宗师陈道陵,不问世俗的西藏大威天龙和尚,还有更为神话色彩的凰琊,而日本也有这种人物,他们不像国家神社安倍晴海,水月流叶隐知心和武藏玄村,也不像望月守云这种四大忍术宗师这般被世人尊崇,但是他们这位人却拥有外界无法想象的手段和背景。

    今天,龙钥就要面对日本忍者辈分最高的一名忍者,也是被她干掉的日本第一强兵真田幸村的师傅。

    龙钥抬头望着那一弧清亮弦月,战意森然。

    大圆满寺,伊贺第一高手。

    不死的药师天膳寺,我来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伊贺,大圆满寺

    肃穆如海,简约极致,一种古朴的意味萦绕每个身处伊贺圣地访客的心扉

    大殿之上唯有落寞一人体形清瘦,背影沧桑面对着大殿正中的幕府大将军雕像,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已经站在那里数百年之久,

    “混乱的时代,四百年的宿怨并没有被岁月梳理清楚

    大御所的阴谋博弈,庙堂上的钩心斗角

    冷冽残酷的对峙,奇幻忍术的对决

    启动的星象将挣脱不开的命运紧紧相连

    双瞳的凝视,飘落风中的萤火

    甲贺女人的发丝切断两派古老如斑驳皇城的约定”

    似吟唱似颂读如岁月般凝滞沉重这个神秘的男子终于缓缓转身那是一张中年人的脸孔却是腐朽老人的神色他似乎很吃力地轻轻抬起手在他眼前马上出现三道黑色身影,忍者打扮却绝对不像一般忍者,其中一个拥有忍者无法想象的魁梧体格身披一张完整的兽皮,头也包裹在那只猛兽的脑袋中一种野兽的气息弥漫大殿,另一个则体形纤弱明显是个女忍,淡黄色装束清新秀气虽不算极为漂亮却也十分动人最惹人注意的就是她那双带着金黄手套的手散发一种奇异香气最中央的是一个神情近乎呆滞的青年很世俗地休闲打扮与伊贺圣殿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他背后那把露鞘的剑,却令人森寒因为它的名字叫做“出云丛剑”

    忍者世界除去四大宗师下面还有三强兵和八式神,伊贺几乎独占半壁江山被龙钥杀掉的真田幸村就是三强兵中地第一人兵,而风魔次郎就是日本第一天兵我那个幼时便屠杀那头不知名猛兽的男子就是被誉为“兽王”的式神斋野藤伏而那名年轻女子则是能够指挥蝴蝶蛇等动物的式神青慕另而她的孪生姐姐流荧便是水月流的弟子侍奉两主的姐妹同样都是式神,至于最后那个持有日本黑道三圣物之一的呆滞青年,名字叫做和歌忘忧

    也许你可以因为他的神情忽略他的名字但是你无法忽略他这个名字后面地象征意义

    和歌山,和水月流一样,是一座主宰着日本千年历史走向的神秘境地幕府风云多半出自和歌山之手我而代表和歌山在俗世行走地这一代翘楚就是这个看似平常甚至有点呆头呆脑的青年…他并不是伊贺忍者却能够踏足大圆满寺本身就是一种证明

    “青慕另斋野藤伏马上动身狙击望月剑忍另伊贺一脉存亡就在此一举了”那中年儒雅男子淡漠道,似乎并没有言语中所说那种面临生死存亡关头的紧张,相反还有点让人无法理解的解脱意味,

    当初他并非没有提醒过刚愎自用的风魔次郎,只是这位伊贺流的天才强者仍然一意孤行的悉数带走服部兵忍,留下近乎空城地伊贺大本营落月城不息过事实上除了这个中年人确实没有人想到甲贺会异想天开地杀进伊贺领域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话虽如此,但要用整个甲贺和伊贺的存亡做赌注,也只有望月鸾羽这样的女人才能毫不犹豫

    青慕和斋野藤伏这两名日本黑道诸多青年精英中的绝对佼佼者一闪而没入黑暗

    大殿上只留下中年人和那个有着古怪名字古怪长剑和古怪背景的青年气氛诡异,双方都心有灵犀的沉默不语

    许久,那中年人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的缓缓叹息转身重新凝视那尊大将军雕像

    和歌忘忧终于说出他下山后的第一句话:“药师天膳寺你必须要死”

    丁夜幕如漆,清风徐来,夹杂着一股暗流涌动的血腥气味出现一幕诡异场景一个婉约动人地女子站在满地尸体中满头及腰的青丝轻缓飘摇她她附近的七八位老者和四个青年都神色严肃手上兵器都是极为出类拔萃地上品而他们这圈人后面又有几十人,这些人望向那女子除了那种那十几人的尊敬外还有赤裸裸的畏惧和崇拜

    她亲手割下望月出鹤而他是她的亲哥哥

    她,是七个甲贺流家族宗主死亡的元凶,更是数百年来唯一真正意义上统一甲贺的人

    那柄红雪左文字显示她的身份望月鸾羽望月家族的新一任家主也是甲贺流大小六个流派二十七个部落的主宰

    “家主收到消息奈良蒲生流和飞鸟流长野青木流新泻加治流都已经准备妥当暗中集合在西部馥郁花区域随时可以动手。”一名下忍在望月鸾羽跟前跪下舌头早就被割去喉咙也被刺伤的忍者在地上撒出一把粉末状结晶那是一种甲贺专用的文字等到望月鸾羽轻轻点头那名忍者伸出手一抹,那些符文就像魔术般消失

    “动身”望月鸾羽淡淡道

    随着她发号施令望月鸾羽身后那群甲贺精锐瞬间如同蝗虫般向伊贺下一个部落侵蚀推进,如果在这种地利人和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情况下都不能击溃甲贺。那么伊贺也就再没有重新崛起的机会,所以不管如何,这一战,都是死战!

    奈良蒲生流和飞鸟流虽然无法和伊贺和甲贺这般强大。但是相对日本仅剩的六十多个忍者部落也算名列前茅的忍者流派,其中飞鸟流更是以盛产风忍享誉百年,今天的飞鸟流家主是忍者世界排名前二十的忍术大师树下加康,对于这个甲贺伊贺占据大半壁江山的时代来说,一个流派能够出现一个排名前二十的强忍已经算是奇迹,如果能够跻身前十,那么这个部落就算是一线忍者部落,完全可以用鸡犬升天来形容那种凭借一个天才忍者提升部落整体实力的流派。

    得到望月家族指示的树下家康率领飞鸟流在甲贺的馥郁香区域进军后,跟中线的奈良蒲生流以及左线的长野青木流和新泻加治流呈三交叉形状缓慢推进,受到甲贺部落的猛烈抵抗。虽然这一战他们偷袭得出其不意,但是甲贺忍者表现出来的意志和战斗力都让他们这种流派胆战心惊。在灭掉两个甲贺忍者流派后他们已经死伤将近一半,而他们才只完成三分之一不到的任务。

    树下家康神色凝重的站在一座木制瞭望台上,他曾经受恩于望月守云,所以这次面对望月鸾羽的邀请他再三考虑下仍然答应下来,这种关系到一脉存亡的大事树下家康当然不会仅仅因为望月守云的恩惠而擅自做出决定,最主要还是伊贺给他开出的条件——分割甲贺,只是现在看来不等他们蚕食甲贺。他的飞鸟流精锐部队就已经消亡殆尽,所以他不得不停下来整顿,顺便给自己一个思考的余地。

    只是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跟飞鸟流并肩作战的其它三个流派正在遭受血洗。

    而出手的人,并非死敌甲贺,而是一支伊贺的神秘部队。

    中线奈良蒲生流部队在消灭掉伊贺小部落商井流后已经伤亡惨重,待命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地遭受反偷袭,在第一波狂野疯乱的攻击后,站着的奈良蒲生流忍者已经不足十人,奈良蒲生流家主渡边法七单臂握剑。神色狰狞绝望,死死瞪着周围这支杂七杂八的混乱部队,强悍到一种恐怖的地步。有魁梧如雄狮敏捷如豹子的两米多壮汉,有一袭中国旗袍美艳如妖的女人,有身体始终伛偻浑身鲜血的怪物青年,当他看到这支队伍中那个戴有望月家族徽章的青年忍者,终于醒悟,想到望月鸾羽那张冷冰冰的脸孔,渡边法怒火攻心,没有想到这个婊子竟然在背后摆他一道,不仅仅要灭掉甲贺,还要连自己的蒲生流都要吞并,渡边法咬牙切齿道:“甲贺两百年前就有规定不准自相残杀,除非叛徒,不能敌对,难道这个无耻的贱人想要破坏这个规则?我们蒲生流帮助你们望月家族抗衡伊贺,你们竟然恩将仇报,望月鸾羽,你真是个疯子!”

    “家主让我传句话给你,伊贺后人会记住你们这群为伊贺献身的烈士。”

    那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的青年冷笑道,虽然说望月家族这么做不仁道,但是被欺凌百年的伊贺尤其是望月家族在那两个女人的带领下陷入集体癫狂状态,这就是日本这个民族的特点,在狭隘的生存压迫下走进一个极端疯狂的地步,做事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推断,比如一个人常年被人蹂躏,也许有一天他砍起人来恰恰最狠最毒,现在的伊贺在京月鸾羽和龙玥这两个女人的刺激下就如同一群毫无理智的疯狂野狗,只想咬死甲贺。

    树下家康不怒反笑,笑得连血都咳出来,好一个手段狠毒的女人,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一道灿烂光华亮起,树下家康的头颅横空飞起,坠落,鲜血暴惩。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上一章烽火确实把伊贺和甲贺搞错了,那个大圆满寺应该是甲贺的大本营,抱歉。〕。?

    夜幕降临,娜迦族的伊纱琲惢那身大红色妖艳旗袍就散发出嗜血的迷人气息,被世界遗弃的孤女在饮尽背叛仇恨这杯毒酒后,便用她那对晕着寒光的兵器,忠实地履行着魔鬼的号令。两条光滑大腿在旗袍下时不时地露出杂泄春光,那挺翘的臀部更是弧度诱人,这样的打扮跟

    伊纱琲惢手中那两把被两根细长银色丝绳牵引的长刀并没有刀柄,但是在黑暗中滑出的弧线却轻松的收割生命,虽然是冷兵器,但是绝对不亚于豺狼疯狂扫射的枪械,只要是日本人,不管他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只要是人,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娜迦伊纱琲惢,加上郁金香的黄金狮子雷欧,站在这头狮子肩膀上的侏儒,噩梦,还有许久没有沾染鲜血的豺狼,单兵战斗力惊人的郁金香雇佣军出现在日本忍者之争的战场,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叶无道已经开始布置日本黑道这盘棋局的前局,谁会想到叶无道这个时候非但要统一中国南方。还要进军日本?

    等到龙帮回神地时候,就算叶无道的干爷爷轩辕龙主也是感慨道,天才总是有很多疯子般的举动。

    那个望月家族的青年忍者叫做青上穆荒,是望月剑忍部队地指挥人。这次望月鸾羽给他的任务是给安插在奈良蒲生流等部落后面的郁金香军团带路,等到他们跟甲贺鹬蚌相争的时候进行偷袭,因为望月鸾羽要的不仅仅是甲贺灭亡,而且是要收编整个忍者帝国!

    在干掉长野青木流和新泻加治流的残余部队后他们开始收缩阵线,成一条直线向前突进,他们接下来的任务不再是消灭甲贺部落,而是赶紧杀到甲贺的总部接应龙玥和京月剑忍,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甲贺总部的大圆满饲,没有精神支柱的甲贺也就如同一盘散沙任人宰割。

    “你怎么会英文?”跟随井上穆荒在丛林间穿梭地娜迦伊纱琲惢好奇问道。在她的印象中日本人都说说着叽里呱啦地家伙。

    “你不是同样,很多问题都不需要有答案。”青上穆荒微笑道。黑暗如同他最好的眼睛,他的人就像是丛林中最矫健的豹子,虽然郁金香雇用军成员对丛林里的夜战不陌生,但是感觉跟这个青年对战的话肯定吃亏。

    “听说你们的首领是个中国女人?”殿后地黄金狮子雷欧粗声粗气道。

    沉默的井上穆荒微微皱眉,显然有点不满。

    因为第一次深入甲贺腹地,不熟悉地形的他们很快就发现那张也许是百年前绘制的地图漏洞百出,就在豺狼抱怨耽误他屠杀时光的时候。井上穆荒拿出一根细针,涂上蜡,放入水中,抬头朝坐在枝头满脸疑惑的伊纱琲惢道:“针头所指就是北方。”

    “还有这玩意?”

    把玩着手中发烫枪支的豺狼嘟囔道,他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鲜血喝,有人杀,那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尤其是低劣的日本猪。他最为憎恶。

    已经长途奔袭连续几个钟头地他们暂时休息整顿,看到这个日本忍者拿着那根针当作针灸道具在身上轻插,精通人体穴道的噩梦不禁啧啧称奇。用这种手段减轻疲倦的井上穆荒淡淡道:“这是中国流传到日本地医学,可惜如今没有多少人用了,如果我这次还能活着走回伊贺,我一定要去趟浩然博大的中国。”

    伊纱琲惢坐在那轻轻摇晃的枝头,两把锋锐刀刃垂挂下来,背负着神秘身世的她进入郁金香雇佣军之后便刻意掩饰自己,丝毫不透露自己的过去,现在效忠叶无道,终于开始完全绽放她的绝代风姿。伊纱琲惢抬头望着那弧弯月,喃喃道:“龙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用整个郁金香来保护你的地方!”

    胃甲贺总部位于雄峻险恶的飞鹤山脉围绕的封闭大盆地中,自成一个小天地自古以来便是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戈因为曾经靠近日本的中央近畿地带,所以受到京都的文化影响导致神社寺院和庄圆遍地。在战国时代这里崛起的势力居然有六十多个,在不断的交战征伐中伊贺忍者的战斗力也逐年增强,成为日本第一忍者部落,在战争舞台中逐渐淡化的大势中甲贺部落一枝独秀,风魔次郎这个战争狂孤注一掷的率领甲贺精锐东进中国大陆,无疑给疯狂不输给他的伊贺新领主望,鸾羽一个大好时机。

    从甲贺圣地大圆满饲前往狙击龙玥和望月剑忍的那两个顶尖忍者一路狂奔,终于在甲贺总部前沿,也就是飞鹤山脉谷口截住一群血人,数十名浑身皆是深红到黑紫血液的望月剑忍,如标枪般站在谷口,唯有那银色弧月的家徽证明他们就是伊贺偷袭者。

    八式神中的甲贺青慕拥有一张稚嫩的漂亮娃娃脸,纤细的身体,只有那双黄金色的手套显示她的与众不同,见到这群浑身浴血的入侵者,答案只有一个,这个方向的甲贺部落已经悉数被铲青!青慕瘦弱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守护谷口的自己人全部倒在血泊中,他们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随风而逝。

    站在最前端的是一个女人,那柄仍然在滴着血液的修长妖刀弧线漂亮得毫无瑕疵,紫色流华如流水般转动,她那只右脚踩着一具尸体,长刀轻轻一挥,那个脑袋滚到素慕的面前。

    披着一张兽皮的斋野藤伏拍着胸膛仰天怒吼,在夜色中格外凄凉悲壮。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披着一张兽皮的斋野藤伏拍着胸膛仰天怒吼,在夜色中格外凄凉悲壮。

    身为兽王的他眼睛通红,脸色狰狞的望着这个拥有忍者收割者称号的女人,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狠狠撕碎这个女人,在他吼叫之后从附近窜出两头体格惊人的白色猛虎,这两头畜生朝眼前这群望月剑忍狂吼。

    懒得理睬他们是谁的龙玥纵身前扑,双手持刀,猛然砍下,势不可挡,斋野藤伏因为忌讳妖刀村正的威力仓促后退,冷笑一声的龙玥在空中弹出一腿踢中一头白虎头部,落地借势继续前扑,那头被踢中的白虎马上左摇右晃站不稳。

    哧!妖刀村正便直直插入这头畜生的头部。

    村正穿透白虎大脑直插入大地,见到这一幕的斋野藤伏心疼不止,抓狂起来。

    狞笑的龙玥因为来不及躲闪另一头白虎的扑击,干脆放弃村正,赤手空拳跟那吊额白睛猛虎贴身肉搏起来,这畜生虽然不像人类那般精通格斗技巧,但是兴许跟斋野藤伏练习打斗多了也颇为灵活,加上本身就凶悍,丧失兵器的龙玥一时间险象环生。

    这个时候带着黄金手套的素慕拿出一些粉末,放在手心轻轻摩擦,马上就凭空出现一大片的金黄色蝴蝶,铺天盖地的朝望月剑忍飞去,随后素慕蹲下去双手撑地,那双手套绽放光芒,即像是阴阳术中的幻术。又像是忍者地忍术,地面上瞬间就钻出无数的五彩缤纷的小蛇,配合暴怒中兽王斋野藤伏召唤过来的森林大蟒,极像是一场猛兽地聚会。

    八式神众不愧是忍者中的未来王者。顿时让望月剑忍陷入困境。

    脸色苍白的青慕依然在摩擦那双仿佛带有魔性的黄金手套,不断有生物出现在谷口,而她那纤弱的身躯也愈加显得摇摇欲坠,对龙玥恨之入骨的斋野藤伏更是像野兽般双手抓地跳跃前冲,眸子愈加猩红的龙玥奇迹般将那头利爪已经渗入她肌肉的白虎一把摔出去,正好让它挡住斋野藤伏的进攻路线,趁这个间隙她拔出那把紫色流华的妖刀,傲然而立!

    谁与争锋?

    再次持有村正地龙玥眼眸已经大半猩红,嘴角渐渐勾起一个非人类的笑意,身体微微弓起。随后整个身体猛然弹出,她竟然跟缓过神来继续朝他撞过来地斋野藤伏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大碰撞!而让素慕震撼的是斋野藤伏那将近三百今的庞然身躯竟然倒飞出去好几米。龙玥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她喷出鲜血站起来的时候并没有青慕想像中的脆弱,抖了抖手腕,妖刀村正的诡异流华更加璀璨。

    斋野藤伏吼了吼跟那头丛林之王一样摇晃着巨大脑袋站起来,他没有想到这么个娇弱地女人竟然蕴藏如此变态的爆发力,不服气的他撕掉那身跟他相伴二十多年的兽皮,露出无比精壮的上身。肌肉如石块般纵横,显然他要再来一次冲撞。

    龙玥吐出一口鲜血,不屑的将妖刀插入那头白虎身体。

    她竟然也要跟斋野藤伏再来一次不可能作弊的碰撞!

    片刻失神的青慕突然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身体的热量急剧减少,眼前慢慢出现一道人影,一张被笼罩在面具中地古怪脸庞浮现在她面前,本就因为召唤过度而精疲力竭的素慕惨淡一笑,自己终究是太大意了,没有料到望月剑忍中还隐藏着伊贺的王牌暗忍。胧奴左门卫,面对他地暗杀,强弩之末的青慕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素慕身体瘫软倒地的时候见到最后一幕。斋野藤伏再次倒飞出去,这一次飞得更远跌得更惨,全身绽放血花。甲贺部落所有人都不怀疑斋野藤伏的爆发力和冲击力都超越了人类身体的极限,谁会想到这个幼年就能够在深山老林中与野兽搏斗的庞然大物会在冲撞中处于劣势,斋野藤伏抽搐的身体渗出条条血丝,他就像是一个血人躺在地上,另一只白虎用脑袋轻轻摇了摇主人的手,发出悲哀的嚎叫。

    胧奴左门卫摘下面具,那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呆滞脸孔,中性,诡异。他(她)伸出手仔细抚摸死去的素慕的秀美脸颊,最后那只手收回,双手揉捏自己的脸部,当他(她)放下手的时候,竟然变成景慕的脸蛋!除了那抹鬼魅的笑意,这张脸简直跟躺在地上的青慕丝毫不差。

    龙身体微微向下弯曲,然后一个猛蹬,身体跃向高空,然后一个闪电坠落,朝地上的斋野藤伏压下,那头颇有灵性的白虎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主人,自己的身躯被龙玥的膝盖冲成被一张虎皮牵连的两截,它那强壮的脊椎骨直接从颈部断裂到尾部,斋野藤伏挣扎着摇晃斗大脑袋,浑身茂密体毛几乎让人忘记他的人类身份,他颤抖着站起身,眼睛血红,除了那两头白虎,还有他召唤来的不少野兽都被赤手空拳的龙玥屠戮干净,满地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龙玥挑衅地朝斋野藤伏勾了勾食指,示意再来。

    在强烈自尊和仇恨的驱使下身体已经透支太多的斋野藤伏做出最后的冲击,他眸子里的那股兽性已经被对龙玥的畏惧取代。

    两道弧线,在空中猛然交汇,撞击,然后倒着划出一道下坠的弧线。

    龙玥和斋野藤伏两人都躺在地上,当然龙玥率先动弹的时候,那群望月剑忍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单膝跪地的龙玥在望月剑忍关切的眼光中缓缓站起来,拔出村正,走到失败者的尸体面前,割下式神斋野藤伏的头颅,这个举动赢得所有望月剑忍的疯狂欢呼!

    面朝大圆满饲方向,龙玥杀意凛然。

    少主,龙玥会帮你扫清你走向巅峰道路上的障碍,用我的鲜血,和生命!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章 那些绽放的花儿(上)
    男人很难因为女人的内在美而爱上她,毕竟要发掘一个人的内在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男人通常是因为相貌而产生好感,由相处发掘到内在美,进而产生爱,所以普通女人常因为没有产生好感的前提而失去很多相爱的机会,所谓一见钟情,除非是恐龙配青蛙,绝对不可能是恐龙配帅哥或者青蛙配美女。

    婉约如苏惜水,雍容如韩韵,高贵如杨宁素,宁静如上官明月,妩媚如蔡羽绾,叶无道身边的女人虽然气质都无可挑剔,但如果不是拥有令人惊艳的容颜,她们似乎跟叶无道就没有交集,不是说叶无道不注重气质,只是在气质和容貌都上佳的女人与气质出众相貌青平的女人中,他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前者,而且他所素睐的柳浅静跟独孤伊人都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你惊为天人的女人。

    新年伊始,一间装扮古典的琴房内,一名女子寂寞抚琴,她身旁还有一个闭目养神的俊雅男子,一曲毕,男子也睁开眼睛,端起那杯冰凉的茶水,手指修长如白玉,风范飘逸,他就是龙帮的新一任龙主柳云修,而那个渐渐脱去稚气的女人则是曾经在浙江大学跟叶无道有交集的柳浅静。

    “从小到大,对于你得不到的东西,你都是尽力毁掉。”柳云修神色平静道。

    “不好吗?”柳浅静皱眉道。

    “无所谓好或不好,只是一个事实而已。浅静,我只想说,你如果想要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很多时候需要先放手。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手中地沙子握得太紧,就容易漏掉。”柳云修站起身走到琴房窗口的竹帘前,望着窗外的冰天雪地。

    “也许吧,在知道结果之前我不想改变自己。”柳浅静轻轻一抹琴弦,笑容落寞,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能打动人心,一样原本不在乎地东西在经过时间的酝酿后也许就会变得弥足珍贵,她似乎跟叶无道并没有什么暧昧,却因为她近乎偏执的个性出现交集。

    柳云修无可奈何的深深叹息。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他并不想柳浅静陷入他和叶无道两个人的战争中去。柳浅静不想主动踏出一步,叶无道更是跟她背道而驰,但是她又不想就这么让叶无道跟她擦肩而过,这个死结,柳云修解不开。

    “不说这个了,哥哥,最近龙帮跟日本黑道的战况如何?”作为帝师的妹妹。柳浅静眼界和视野都非一般女人,爱情,对她来说,并非摆在第一位。

    “沿海地区的第一阵线被敌人突破后就陷入僵持阶段,这跟我们想像中的情况基本吻合,出乎我意料,上海竟然是最具抵抗的城市,看来叶无道这个家伙再混蛋无耻也还算是个中国人,如果他让素帮放水。现在龙帮地情况就会更糟糕。”柳云修轻声道,眼神飘渺,似乎身处远方战场中央。虽然目前日本三大财阀和四大家族的精锐部队还没有真正发起攻势,但是今天地龙帮绝对不会是省油的灯。

    柳浅静轻笑道:“他确实很坏,坏到骨子里去的那种邪恶,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线,这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

    柳云修摸了摸鼻子,喃喃道:“终究是没有逃脱女大不中留的宿命啊。”

    柳浅静眼神马上狰狞起来,笑容阴森,用一种让柳云修毛骨悚然的异样温柔声音道:“哥,你刚才说什么呢?!”

    柳云修慢慢移向木藤门口,笑容僵硬,这个运筹帷幄制胜千里之外地帝师此刻哪有半点沉着镇定。

    “去死!”

    刚等狼狈的柳云修窜出琴房,那架价值连城的古琴就砸中房门,铿锵坠地。

    ,北京一座典雅的独立别墅,院子中栽满花草,一位老人拿着水壶给花草浇水,身后还有一个气质超群的女子,两人书卷气息都极为浓郁芬芳,那女人漂亮容颜不说,那种成熟的女人味道更是带着一分妩媚三分古典七分端庄,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让男人趋之若鹜。

    她就是如今浙江大学的副校长韩韵,在经过叶无道的滋润后,她地那份内媚逐渐绽放光彩。

    “韵韵,你要是再不让我们看到一点点抱孙子的希望,你妈就要把我赶出家门喽这不,昨天我就被你妈逼着立下军令状,半年之内见不到你男朋友,我就戒烟戒酒戒草,唉,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老人唉声叹气道,沧桑却格外精神地脸庞充满期待。

    “爸,我还没有到三十岁呢,你们就这么想把我往外推啊?”韩韵撒娇道。

    “那让你男朋友入赘。”韩韵父亲玩笑道。

    韩韵俏脸微红,撇过头,不理会这个老顽童似的父亲,虽然在外人看来,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严谨的学者型官员,在那些学生面前也是喜欢板着一张脸,但在家里,韩韵从来没有见过他刻板迂腐或者愁眉苦脸,所以不管在别人眼中父亲是怎样一个好官好校长,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好父亲。

    谁也不清楚桃李满天下的韩点将具体有多少弟子学生,这个数目连这位教育部副部长自己都不清楚,作为中国唯一担任过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人民大学校长的杰出教育家,韩点将在文坛和政坛的地位都超拔流俗,他敢对着国副级别领寻大声训斥,也敢跟政治局常委针锋相对,这样一位可敬可爱的老人,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份看破人生的睿智,中国在宗教方面的宗师地位有“北韩南南”这一说话,南方是台湾的南怀瑾,北方就是韩点将。

    而这位老人如今却在担心自己女儿的婚嫁问题,不是他迂腐,只是晚年得女的他熬不住老伴的唠叨,而且他自己也想让这个宝贝女儿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淡出政界,每天养养花种种草,练练字遛遛鸟,就差没有含饴弈孙的天伦之乐,怎么能不着急?

    “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李凌峰。”韩点将突然冒出一句不着边的话,一副达人知命的豁达神色。

    “爸,那你怎么……,韩韵疑惑道。

    “婚姻和恋爱不一样,不是简简单单一个爱字就能解决一切的,我也知道凌峰接近你有我是教育部副部长的原因,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这一点,还没有老花眼的爸爸能确定,女人啊,找一个肯等自己五六年的男人不容易。”韩点将柔声道,拍拍韩韵的脑袋,女人长大了,他何尝想她嫁作他人妇?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啊。

    韩韵没有说话,她已经把自己所有都付出,收不回来了,她也不想收回来。

    “管逸雪也是个不错的男人。”韩点将笑道,俯身拨弈着一盆兰花的叶子。

    “爸,你干脆生七八个女儿好了,见到一个不错的男人就送一个女儿,这样你就省心了!”韩韵无奈道,因为韩点将的学生实在太多,所以接触到优秀的素年俊彦也多,恨不得一个个都当作自己的女婿,只可惜韩韵就是一个都不动心。

    “死丫头,这种话才说得出来!”

    韩点将爽朗笑道,他不是不知道管逸雪这个得意门生跟李凌峰之间的竞争,对于这样的竞争,他这个韩韵父亲的乐于见到,有两个放眼全国都算顶尖才俊的男人追求自己的女儿,他做父亲的只有欣慰,李凌峰这个男人野心大,城府深,其实韩点将并不是太认同这种奸雄式人物,只是经历过无数人生沉浮的老人知道只有这种人才能够最好的保护韩韵,而管逸雪这个学生孤傲,冷僻,天纵才华更甚李凌峰,韩点将其实更加看好这个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向中国金融界顶端的素年,不过管逸雪似乎更倾向于在韩韵背后默默承受一切,韩点将也不好擅自主张做什么,所以这个僵局就这么拖着。

    去年管逸雪动用资金狙击风云企业在北方闹得沸沸扬扬,其中玄妙韩点将也能揣摩出些许,不禁感慨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魅力,一想到曾经还有韩韵在哈佛念书时的校友千里迢迢到北京求婚,韩点将就哭笑不得,女儿太优秀也头痛啊。

    这个时候韩韵接到一个电话,跟韩点将说了声不回家吃饭就开车离开别墅,韩点将轻轻摇头,女儿啊女儿,爸爸难道会看不出你已经恋爱了吗,只是怕你以后受伤啊。笑容收敛的韩点将冷哼一声,好小子,欺负到我女儿头上,还敢来我家,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

    看来叶无道这厮想要进韩家,不容易。

    韩点将这个精通儒释道三家的老丈人,岂会那么轻易让叶无道蒙混过关。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章 那些绽放的花儿(下)
    英国皇家建筑学院,世界上最古老的建筑圣地,位于伦敦西部,作为一所数百年来只招收欧美建筑才俊的古老院校,一个黑眼睛黑头发的女孩始终是众人的焦点,这个习惯被关注的女孩从古朴沧桑的图书馆走出来,抱着一大堆厚重的建筑书籍。

    这个女孩就是获得荷兰百合杯素年建筑大赛桂冠的上官明月,也是英国皇家建筑学院破例接收的第一位亚洲人,这其中虽然有英国最历史悠久家族独孤家族给皇家建筑学院施压的因素,但上官明月本身的才华天赋才是真正打动皇家建筑学院的东西。

    她背后跟着一个高大英俊的金发男子,一身复古西装配合他完美身材简直让那群男性模特自惭形秽,胸前戴着一枚精美银色十字架,他就这么跟在上官明月身后,也不说话,只是用谁都看得出的深情眼神凝视她的背影。

    “麦加帝卡瓦,我说过我不会接受你的感情,在东方,我已经有我的男朋友,我很爱他,哪怕有一天他不爱我了,我也不会接受其他人,所以请你不要再跟着我,这样我会很为难!”上官明月终于忍不住转身用标准的英语对那名伟岸男子声明道,今天的上官明月黑色休闲西装内穿着件雪白花边衬衫,很有英国贵族的味道,精致,还带着点颓废的优雅。

    “难道我没有他优秀吗?”那名男子不死心道,不否认这个家伙这种委屈的模样很容易让女人泛滥起母性地心疼。只可惜在上官明月眼中他的出类拔萃都跟她无关。这个叫麦加帝卡瓦的男人无视周围女性学员的暧昧眼神,坚持不懈地跟在上官明月后面。

    他确实很优秀,被誉为英国的莱特,莱特是谁?

    莱特是一个说“如果我能在多活个115年。我可以重建整个国家,一改美国的风貌”的家伙!是三四百年会出现一次的天才典型,是必须站在舞台上的那一种,而且是站在舞台的中央。

    这个麦加帝卡瓦虽然现在没有莱特那么伟大,但用建筑学院院长的话说就是“他正在走向荣耀和伟大”。麦加帝卡瓦虽然出生在印度,却很早就移民到英国,从小就表现出对建筑的惊人天赋,即使在天才遍地鬼才充裕的英国皇家建筑学院,他也是当之无愧地佼佼者,他从见到上官明月第一面起就决定结束单身生涯。只是这个追求的过程艰辛得出乎他想像,唯一让他欣慰地就是这个东方女孩对建筑学院中其他异性的追求也同样冷淡。

    “优秀?也许吧。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喜欢一个人跟优秀也许有一定关系,但并不是全部。而且,”上官明月停下脚步,认真道:“在我心目中,我的男朋友就是最优秀的!”

    麦加帝卡瓦满脸愁容的呆滞当场,望着上官明月逐渐远去的窈窕背影。他无奈地耸耸肩,眼神深邃。一个高挑的混血儿美女走到他背后,带着些许嘲讽意味道:“我的伯爵,还没有摘下这朵带刺的东方玫瑰吗?”

    麦加帝卡瓦轻轻抚摸胸前的那枚十字架,面无表情道:“不要刺激我的底线。”

    那女人不再说话,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话哪怕不吐不快,也只能放在肚子里,让它们烂掉。麦加帝卡瓦不理会身后的女人。沿着上官明月的足迹缓缓行走,最后在湖边的一棵树下停住,坐在草坪上怔怔出神。

    那个混血儿美女不甘心地掉头走开。为了他,她花费了无数地心机,她把他极为欣赏的天花板由一根根蘑菇支撑着“流线型”的约翰逊公司兼并,还花天价把他最钟情地落水山庄买下,作为二十世纪美国建筑代表作排名第一的落水山庄,采用麦加帝卡瓦最喜爱的切罗基红,这一切,也许在他看来,都是无聊的可笑事情吧。

    上官明月做在一棵参天大树下的秋千上,把那叠泛黄书籍放在地上,抽出一本稍微现代化的建筑书刊,最近她都在研究雕塑,跟建筑异曲同工的雕塑同样能够赋予她充沛的灵感,现在她看的就是布朗库西的《波嘉尼小姐》系列作品图片,她听说叶无道的千岛湖休闲房产项目流产后颇伤感,因为她暗中翻阅大量成功建筑群样例帮叶无道设计了一系列千岛湖别墅造型,她如今的唯一目标就是帮助叶无道的神话集团在房地产领域打出一片江山,也许是受苏惜水影响,她现在也开始有意识地拉拢人才,建立自己的关系网。

    “知道为什么布朗库西的波嘉尼小姐系列要用类似胚胎的形状吗?”

    一个给人穿着打扮神给人秘幽暗中古世纪色彩的女人出现在上官明月面前,年纪轻轻,但是那种宁静如水的凝重气质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年龄段所能拥有,尤其是她胸前那枚跟麦加帝卡瓦相似的紫色十字架,冰冷,修长,古朴,如充满神话色彩的古董,她的背后有一个有些伛偻的老者,老管家模样,卑恭的神情,精锐的眼神。

    “有个人告诉我因为这象征着生命的原始形态,卵形是一切生命的基本形式。”上官明月轻轻道,有些拘谨,这个女人的气质风范实在太过凌厉,虽然这个女人明明已将她的贵族奢华内敛,但是上官明月仍然感到一阵不适应。

    “是叶无道吧?”

    那个女人嫣然笑道,不理会上官明月的惊讶,转身望着那片茂密树林,“他的《沉睡的谬斯》1800万美元,是世界上一切雕塑艺术作品的最高价格。100年前,罗马尼亚的土地滋养了一个农民的儿子;1900年后,这位农民的儿子通过他的作品倾听大地。上官明月,无道把你送到英国皇家建筑学院,10年后,100年后,你能带给他什么?你能带给中国什么?”

    “你是?”上官明月轻声道。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章 江山和美人
    江湖始终都是江山的一隅,男人不甘心蛰居江湖,多半是因为江山如此多娇。

    日本,著名的暖玉温泉,水雾朦胧中,一个女性的绝美背影正辑着池中热水往那柔滑如苏州绸缎的身体上淋浇,祟脂白玉般的幼嫩肌肤,此刻因热气蒸腾而微微泛红,当她的手臂抬起,可以看到乳房圆滑的弧线沉甸甸地火放在胸前,水波荡漾间,女体玲珑浮凸的美妙曲线引人遐想翩翩。

    这一幕简直就是令男人发狂的观音出浴。

    天下,就是因为有这种祸水的红颜,才分外妖娆。

    温泉内陆续走进几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无一不是气质容颜俱佳的大美女,不禁让人怀疑日本何时如此盛产绝代妖娆。

    “净斋,你的姐姐现在好点没有?”那妖媚女子轻启檀口,那声音也是柔弱无骨般腻人。

    “还好,不过仍然是不敢见外人,只敢接触我,毕竟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唉,那群人竟然如此下流无耻,这样对付一个女人,还算是男人吗?”被唤作净斋的年轻女子气恼道,随即神色黯然,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她,也不至于发展成今天的僵局,跟自己订婚的男人被太监,自己的姐姐被人轮奸还拍成录像,神色哀伤的她缓缓仰起优美的脖颈,伸出一双光滑洁白的玉臂,轻轻捧起水泼在雪白胸脯上,这个动作更加凸显出她的白皙丰满、坚挺傲人地双峰。虽然她要比那个妖腴女子清瘦,但是身材和皮肤都是毫无瑕疵,只可惜她的未婚夫没有机会亵渎这上天的完美艺术品。

    她就是日本紫葵花家族的二千金,藤原净斋。她地姐姐藤原美惠就是被独孤皇岈绑架后让人轮奸的女主角,而她那个要想调戏夏诗筠的哥哥藤原极海更是被独孤皇岈砍下一只手,加上原本要跟她订婚的叶玄机也下场凄凉,藤原净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家族的灾星。

    “地浅夫人,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有人蓄谋对付我们紫葵花家族?”藤原净斋黛眉紧皱道,如果仅仅用巧合来解释一切,那未免太多牵强。眼前这个被她唤作“纪浅夫人”的女人就是三菱重工财阀董事长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清浅纪香,说起来她的儿子拓本润日也正好在杭州那次晚宴上被叶无道手下的望月鸾羽砍下手臂,所有事件放在一起。可以说都跟叶无道有关系。

    “净斋,全日本没有人有这个胆量。我想除非是不知道日本黑道深浅地外来势力搞鬼。”在这群日本权势和背景都是顶尖的女人中相貌相对普通地中年熟女摇头道,随着她的摇头,胸前那对波涛汹涌的巨大乳房摇曳出一阵淫糜的弧线,甘愿死在她惊人乳沟中的男人不计其数。她叫滨琦神鹤,是日本四大家族中赤藏家族的一个媳妇,据说她的老公就死在她地肚皮上,被她玩死的花样少男和性感男人不下两位数。一般来说女人是胸大无脑。可滨琦神鹤却拥有一颗极度精明的头脑,如今她已经勾搭上她的公公,她的儿子获得第一顺位继承权应该已经是囊中之物。

    最角落一个跟纪浅清香有三分神似的女人始终保持沉默,闭上眼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们日本三菱财阀,仓野和第一劝银合并后的野银财阀,加上原先的西武集团,并称日本三大财阀集团,主寻日本的经济走向。樱花家族,紫葵家族,赤藏家族。加上,你们四大家族则暗中掌管日本地黑道帝国,我们就是帝国的支柱!日本谁敢动我们?首相?还是那个傀儡天皇?”滨琦神鹤骄傲道,身为大家族的女人,那一身看似高不可攀地傲气往往是吸引男人的致命气质。

    “两大密宗,水月流,和歌山;三大神社,国家神社,天照神社,靖国神社,他们才是帝国的支柱,神鹤,不要忘了。”最角落的那个女子终于开口,带着浓郁的不屑。她从温泉中站起来走向岸边,乌黑浓密的青丝沾满了水珠,一寸青丝一寸心思,这三千心思都披散在她湿漉漉冰肌玉骨般光滑裸背上,她随手拿起一块浴巾披上,掩藏起那傲人的身材。

    “夕秧,听说有中国人想跟你接触,什么来头?”

    清浅纪香好奇道,面对滨琦神鹤的逐渐靠近,她原本冷傲示人的脸色渐渐浮起一抹异样的红晕,昨天泡温泉的时候,滨琦神鹤说要帮她擦背,结果竟然用娇嫩舌头在她她的敏感的身体上肆意游走,虽然最后关头清浅纪香阻止了这种荒唐的举动,但是那种堕落的快感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灵深处。

    “没有什么,一个疯子的疯狂想法。”那女子冰冷道,她就是叶无道想要联系西武集团堤义明的中间人,也就是习武集团的王后,纪浅夕秧!她跟纪浅清香是孪生姐妹,来自一个比樱花家族更古老的家族。当初夏诗筠来日本寻找她,加上后来独孤皇岈的拜访,她都拒绝,这其中的曲折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滨琦神鹤朝远处的清浅夕秧抛出一个媚眼,似乎在暗示她接下来的动作。

    温泉中,在三菱财阀如冰山女神一般存在的清浅纪香身体突然一颤抖,眼神有些迷离,悄悄游到她背后的滨琦神鹤眼神邪恶淫秽,那对豪乳已经贴上清浅纪香的光滑背部,而她的手也环住清浅纪香的纤细蛮腰,然后轻轻滑入那块禁忌之地,滨琦神鹤不仅仅对男人有旺盛的欲望,对女人,尤其是清浅纪香这种女人,更是充满赤裸裸的占有欲,这次出来泡温泉就是她的建议,她准备要彻底的挑逗起这位三菱财阀深闺怨妇的畸形性欲。

    那上岸后隐约见到这一幕的清浅夕秧冷哼一声,穿上华美的和服走出温泉附近的柴门。沐浴后的清浅夕秧白嫩双颊,隐隐透出薄薄红晕,比之任何涂脂抹粉更能令人动心,尤其那股端庄圣洁的样子,更是让人想将这不可侵犯的外壳粉碎。

    单纯的藤原净斋没有想到身旁这两个身份特殊的女人会如此放纵,脸颊通红心境混乱地地逃出温泉。

    “纪香,这样按摩舒服吗?”滨琦神鹤从背后抱住清浅纪香的身体,双手在她的大腿内侧轻轻摩擦。

    “不要这样……神鹤,不要。”清浅纪香软弱无力的抗拒着滨琦神鹤熟练的手指技巧,女人的双手更加温软,更加柔腻,女人更加知道女人的敏感点,滨琦神鹤在性爱方面无疑是久经战场的高手,她的双腿纠缠住清浅纪香的那双玉腿,两个女人在水中形成一个类似观音坐莲的暧昧姿势。

    “我只是帮你消除疲劳而已,放松~你的身体需要我的抚摸,需要我帮你洗去那些被臭男人沾惹上的肮脏,我要帮你把他们带给你的亵渎擦去,轻柔的擦去~”咬着清浅纪香耳垂的滨琦神鹤慢慢伸出舌头,细细舔舐着她的脖子,一只手终于滑入清浅纪香被双腿夹紧的欲望源泉处。

    “神鹤,我要生气了。”清浅纪香挣扎道,那双桃花眸子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呼吸间,她的双峰动荡有致,上面那两颗樱红乳头微微上翘,鲜红的乳晕美丽诱人,和饱满的酥胸呈现鲜明对比的纤纤细腰简直不堪一握,玲珑分明,从侧面看,雪白的小腹平坦结实,滑润的背肌和丰臀一览无遗,分外诱人。

    滨琦神鹤的另一只手握住清浅纪香的乳房,不禁感叹这种手感根本就不像是孩子都已经二十多岁的女人的乳房。

    终于,理智战胜欲望。

    清浅纪香狠狠推开滨琦神鹤,一言不发地上岸,披上和服。

    脸上的春色竟然荡然无存,似乎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饶是知晓清浅纪香手段和心智的滨琦神鹤也不由讶异,只不过滨琦神鹤并没有对此恼火,相反,媚惑地缓慢走出温泉,展示那傲人的荡漾双峰,最后竟然站在清浅纪香的面前,自慰起来!

    清浅纪香平静地穿上和服,眼神一秒钟都没有离开滨琦神鹤的曼妙身躯,只是她再没有被眼前放浪淫荡的赤藏家族媳妇诱惑。

    清浅夕秧来到一间木屋,郑重打开那封字体飘逸的书信,几十个中国汉字,龙飞凤舞,清浅夕秧对中国文字很有研究,对此颇为欣赏,这封信是独孤皇岈给她留下的,署名是叶无道!这封信她已经阅读不下百遍,只可惜她还是没有结论。

    合作?还是不合作?

    合作,清浅夕秧能够预测引狼入室的后果。

    不合作,牢狱之灾的堤义明根本没有办法东山再起,西武集团迟早会被虎视眈眈的其它两大财阀吞并。

    明知道是饮鸩止渴,却偏偏要让我含笑饮毒酒,叶无道啊叶无道,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章 砸的就是地头蛇
    从成都飞往北京的飞机开始降落,叶无道在头等舱望着窗外北京城区的灯火阑珊,这架飞机上的空姐堪称十分漂亮,赵宝鲲这个时候已经要到两个空姐的手机号码,叶无道笑骂不准像猪一样到处乱拱白菜,赵宝鲲狡辩这是为中国的性解放事业贡献一份力,他们后面的宁禁城只是深沉的闭目养神,在成都军区的那些天他在叶无道的安排下跟西南猎鹰特种大队高手过招,受益匪浅,如果说他以前是一把没有开锋的匕首,杀人再快也有种钝的感觉,如今他就是一把彻底削开锋芒的杀人武器。

    慕容雪痕已经回美国,准备她在纽约大剧院的“月色倾城”钢琴演出,虽然不舍,不过习惯分离的慕容雪痕也没有给叶无道负罪感,神色平静地走上飞机。赫连琉理按照原来的安排留在成都军区,李镇平跟徐远清要过段时间才能到北京,所以现在是叶无道、赵宝鲲和宁禁城三人来这中国的政治核心城市。

    没有到过上海,就不要说自己钱多,

    没有到过北京,就不要说自己官大。也许北京小巷口那个蹲在地上下象棋跟人酣战不休的大伯就是什么厅局级,也许公圆中那个拎着鸟笼的老头就是刚刚退下来的省部级领寻,总之在北京会有太多的也许。

    通道走出来的时候赵宝鲲好奇道:“叶子哥,你跟你外婆信佛吗?还是信仰基督?”

    叶无道开机给所有人发短信报平安。发着短信的他笑道:“至人不相,达人不卜。我从来不信宗教这种东西,马克思说宗教是被压迫生灵地叹息,是无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没有精神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地鸦片,历史上每次崇佛灭佛尊道贬道,无非都是统治者的驾驭手段,我们人啊,面对生活,都想有存在感,所以便找了宗教作为寄托,这跟你身体感到寂寞就找个女人发泄是一样的道理。还有,对于我这样轻浮的人来说。基督教当然不是福音,因为它首先企图使我变得庄重。而且,对人类来说,天堂也许是最容易的发明了。”

    赵宝鲲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以前问别人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鸟回答。不过我的初恋女友曾经跟我说过迷信是傻子遇到骗子的结果,这么说来她倒有点水青,唉,现在我还是有点留恋她那双脚丫啊。真不是一般的白嫩水灵,啧啧,她可是华东政法的大学教授,可惜很久都没有联络了。”

    叶无道嘴角轻轻弯起,他当初潜入梵蒂冈见到那个老人地时候,那句“如果上帝没有必要为自己而存在,那么多半是为了人类的利益创造了他”把那位身为世界上十几亿信徒精神支柱地老教皇气坏了,你让跟教皇争论宗教的叶无道去信教,就像让那位赢得世界尊重的老教皇去拉皮条一样滑稽可笑。

    他们附近一个女人拖着法国顶尖品牌Lancel最新牡丹红色LaureManraudou手袋及旅行袋。旅行袋在轻灵的设计中加入右臂上的蝴蝶纹身图案,就像是蝴蝶水中飞,格外耀眼。这个女子一身白色休闲西装,她那股冷傲气质周围五米外的人都能感受到,听到赵宝鲲肆无忌惮的言论,这个女人露出不加掩饰地鄙夷。

    她和赵宝鲲他们一起走出候机室,机场门口有个高大倨傲的男人见到这个女人马上上前帮她拎包,他身后是一辆挂有中央警卫局特属车牌的奔驰600型轿车,他见到附近的叶无道三人,从脚到头瞥了一边后冷笑连连,尤其是盯着女人臀部猛瞧的赵宝鲲,更是让他七窍生烟,如果不是赶时间,他也许真的会动手打人,帮那冷艳女人打开车门,道:“茹颜,我们走,你爸爸他们都在王府井酒店等你呢。”

    “开车。”

    女人神情冷漠的跨入那辆奔驰,透过窗外观察叶无道这个男人,谈不上好感,只是她有点好奇一个看上邪气的人怎么可以对宗教有独到见解,再把视线转移到赵宝鲲身上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憎恶神情,听到赵宝鲲关于恋足癖好言论的她直接给南方闻名的宝爷定义为下流猥琐,至于相貌平凡地宁禁城则被她直接忽略,这不能怪她以貌取人,不是精通搏击的内行,确实很难把宁禁城跟高手联系在一起。

    赵宝鲲眼神玩味道:“这个妞不错,有挑战性,要屁股有屁股,有身材有身材,压在身下一定有成就感。”

    “中央警卫局吗?”

    叶无道看着这辆挂有特殊车牌的奔驰,奸笑道:“宝宝,上去砸车窗,我保证你能抱得美人归。”

    赵宝鲲虽然不明白叶无道的想法,但是他从来不质疑叶无道的决定,这一点,恐怕就是为什么叶无道最喜欢他而不是李镇平或者徐远清的原因。赵宝鲲扯扯那条别扭的领带,带着狰狞的冷笑走到那辆车前面,不等那个刚坐进车准备开车的男人回神怎么回事,赵宝鲲手中的路易威登大皮箱已经狠狠砸下,虽然那块挡风玻璃没碎,但是赵宝鲲那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车窗上触目惊心的裂缝还是让那对男女呆在那里。

    赵宝鲲虽然貌似莽撞,但并不傻,只是老虎被关久了,一出牢笼就会骨头痒。

    那男子用地道的北京方言骂了一通,从奔驰中冲出来,二话不说就要打老神在在的赵宝鲲,本来观察车中那漂亮猎物有趣表情的赵宝鲲本能的闪头躲过拳头,双手抓住他的那只手一甩,漂亮的过肩摔!那可怜家伙被扔出去好几米,结结实实跌在地上,不停的痛苦呻吟,一脸无所谓赵宝鲲耸耸肩,露出无辜的眼神,摊开手道:“正当防卫。”

    机场附近的人流都不禁被这场闹剧搞得不知所措,他们多少知道这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奔驰来头不小,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这么赤裸裸的挑衅,很多人都等着看好戏,尤其是在那名男人被赵宝鲲华丽的扔出去后,他们猜测这次摩擦很有可能折腾出不少内幕。

    机场保安蜂拥赶来后,结果看到那辆中央警卫局的车,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他们想赵宝鲲既然敢动这辆车的主人,那后台背景至少也是在这个层次上的角色,他们不好动也不敢动赵宝鲲。那叫茹颜的女人见到这一幕竟然笑了,姗姗走出奔驰车,径直走到赵宝鲲面前,清秀脸庞面带着一抹惊艳的妩媚微笑,只是伸出手,不说话。

    见赵宝鲲傻乎乎站在那里,叶无道暗暗笑骂道:“笨蛋,赶紧给她名片。”

    终于开窍的赵宝鲲把名片递给她,当然这张名片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那女人轻轻扫过一眼后,似乎有点失望,又有点期待。

    那男人挣扎着爬起来,哪里有半点风度可言,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嘲笑的眼神望着这位家世不俗的京城公子哥,不等他发飙,那个收下赵宝鲲名片的女子恢复冰冷神色,淡淡道:“卢国邦,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那男人欲言又止,想动手却不敢轻举妄动,他已经领教过高大魁梧的赵宝鲲矫健身手,本来想打电话叫人的他被女人这么一说,也犹豫起来,进退两难的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会在北京这么狼狈。根本无视他的赵宝鲲回到叶无道身边,道:“我们的车就快到了。”

    两辆黑色奥迪带着一种冷冽气势缓缓开来,最后在赵宝鲲他们面前停下,走下一位中校衔的高级年轻军官,对着叶无道和赵宝鲲他们敬礼。

    首都机场外一阵哗然。

    京026

    在北京,出去只看车牌不看人,练就火眼金睛的北京交警一般都能够把那些特殊车牌熟记在胸,知道什么车可以拦,什么车撞人都不能碰,什么车经过必须敬礼。

    开头那辆奥迪的车牌就是通天级别的,京026,像被赵宝鲲砸的那辆挂有中央警卫局特属车牌的奔驰600型轿车,它的警备牌是白色的,也就是普通级别,但是这两辆奥迪都是黄色字体!发行量稀有,多数都是用于国家、中央政治局、军委专用开道车,这代表什么?025、026、027。028,029都是军委和总参领导专车!傻瓜都清楚在北京这种车横着走都没有人敢动,北京人固然见识过大场面,但是见到这一幕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那个茹颜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三个男人坐上车,说不惊讶绝对是自欺欺人,她虽然同样身份特殊,但是见到这种大排场还是相当好奇,怪不得敢不把有中央警卫局放在眼里,她眼神充满鄙夷和怜悯的看了看瘸腿的同伴,碰上这种角色,被人打不说,恐怕还要小心李翼把对方的底细摸清楚亲自上门道歉吧。

    她摸出那张名片,赵宝鲲,嘴角勾起一个媚惑的弧度。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章 入住钓鱼台
    “现在北京的车牌是不是换了?”叶无道好奇道,一路来很多车牌都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样。

    “叶子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现在现在甲都改京了,其他军牌也做调整了,有部分大型中央企业也整军牌,一般整的都北L牌的,部分能整到北C的。京OB、京OD也基本上取消了,京OD改为京A9,好像‘京安’的牌现在已经不再发放了,要不然的话我还能给你弄辆玩玩。”赵宝鲲略微得意道,跟着叶无道他是从头到脚的舒坦,反正闯祸也不怕,这不一来就砸了辆不顺眼的车,整个军区大院他嫌哥哥赵炳乾太死板,嫌李镇平太滑头,嫌徐远清太冷淡,嫌廖家丫头太泼辣,说来还是叶无道对对他胃口,彻底的邪恶,对朋友仗义,还有就是绝对的强悍,小时候天天梦想着混黑社会的赵宝鲲一直信奉跟着一个好老大就是多活一条命,在这个指导方针的指引下他对叶无道自然是言听计从。

    “我们在北京这段日子,你去弄辆京A8的车就行了。”叶无道淡淡道。

    赵宝鲲点点头,这很简单,只要不是让他去搞万13号或者类似020、021、022这种牌的车都不是问题,因为前者代表代表万寿路13号住址,是中央某首长的车牌,至于020、021这些则都是中央政治局领导专车,再说了真要开这种车。赵宝鲲就算要找麻烦,也没有人敢跟他玩,跟开这种车的角色玩,除非他是政治白痴!

    这两辆通天级别地奥迪车最终在钓鱼台国宾馆前停下。曾经长时间被披上神秘外纱、中国外交部属下的钓鱼台国宾馆,在市场经济大潮下,也被迫落入凡尘,对外开放,开放的十余幢大楼都比较残旧,而且出入只可乘坐已登记好的车辆,地士和私家车不可进入,住客出外不太方便,本来像叶无道乘坐的这种车辆完全可以享有特权直接开进钓鱼台,只不过叶无道并不想太过张扬,而且他也要慢慢体会这座沉淀太多历史尘埃的钓鱼台宾馆。

    金代章宗皇帝完颜璟曾在此筑台垂钓。“钓鱼台”因而得名,迄今已有800余年。中共九大之后这里是“四人帮”成员集中居住的处所。因此钓鱼台就先后成为中央文革小组和四人帮的代名词,作为地理名词的钓鱼台就具有了重要的政治符号意义。叶无道似乎兴致颇高,主动当起导游来,侃侃道:“1975年陈永贵上书请求搬出钓鱼台,当时毛泽东做了一个暗藏玄机的批示——‘很好,钓鱼台无鱼可钓’,这样一来住在钓鱼台的中央政治局委员都先后搬走。只有江青直到1976年毛泽东逝世后,才搬到中南海。”

    跟在他们后面的钓鱼台负责人不禁被叶无道地博学所深深折服,逐渐收敛起原先的异样眼神。

    “我们住那号楼?”

    在北京生活起居都由赵宝鲲和徐远清安排地叶无道问道,像他们这种不坐车辆直接步行的特权已经惹起不少人注意,叶无道知道钓鱼台国宾馆是按照1到18的号码来确定那17幢楼房,钓鱼台1959年建成17栋全部是二层青砖红瓦的接待楼房,从中心湖南侧起始沿逆时针方向,由“一号楼”编号至“十八号楼”,其中为尊重外国风俗。不设13号楼,而为尊重中国传统,以“芳菲苑”替代1号楼称呼。以“八方苑”替代4号楼称呼。

    其实在赵宝鲲看来稍显老旧的钓鱼台根本就没有办法跟长城饭店以及国际俱乐部酒店这种五星级酒店媲美,只是叶无道提议要入住钓鱼台而已。宁禁城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般东看西看,他虽然定性惊人,但终究是小地方成长起来的人,对钓鱼台这种充满神圣色彩的地方,宁禁城内心深处还是有种敬畏。

    “徐远清跟我们说是12号楼。”赵宝鲲回答道,因为徐家在北京军区也有深厚地关系网,所以今天那两辆车也是跟徐家有

    “18号?”叶无道诧异道,好小子,还真是肯下血本。

    “怎么了,叶子哥,你不喜欢18号楼?”虽然来过北京很多次,但是赵宝鲲并不熟悉这个钓鱼台,他来北京逛得都是声色场所,或者就是陪着女人逛奢华商场。

    “当然不是,这个18号楼和12号楼一般接待政府团客人,如外国的总统、国王等,由国家外交部安排,而像我们这种自费入住,听说一天在4万美金左右。”叶无道笑道,一天30多万的住宿花费就算是北京超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也黯然失色,所以叶无道有“徐远清肯下血本”这一说法。其实叶无道下榻钓鱼台还有一个原因是《铁骑,剧组从丹麦回国的一些主要成员也将搬进来,比如导演孙天意,主角柳婳,张养浩和一位刚刚崛起的日本超级巨星。

    在钓鱼台负责人的带领下叶无道三人来到久负盛名的18号楼,18号楼外型为仿明式建筑,位于钓鱼台中央位置,在中心湖北侧,绝大多数外国元首或首脑均下榻于这幢楼,所以也叫做钓鱼台的总统楼。叶无道望着这幢饱经岁月风霜沧桑地小楼,怔怔出神,赵宝鲲和提着行李的宁禁城都不敢打搅他,只是让服务员把东西安顿好。

    赵宝鲲拉过一旁陪着他们的钓鱼台经理问道:“这个78号总统楼能不能住商业巨头或者影视明星?”

    钓鱼台国宾馆地经理小声道:“按照规定是不允许的,在这里住的都是像你们这种由国家政府介绍过来的‘国宾’,在政治上有很高的要求,普通身份的人肯定不行。”

    这个时候叶无道突然看到极其玩味的一幕,远处一个极有气质的熟悉女人跟一个极有味道的男人言谈甚欢。

    一种背叛的感觉充斥叶无道胸间,他强忍住冲动,神色平静的看着那对男女渐渐走远。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章 京城俱乐部(上)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都是一个互相博弃的过程,而不是单的单方向征服。

    叶无道在爱情的战场上四处征伐的时候,也留下无数的后遗症,试想如果杨宁素嫁作他人妇、蔡羽绾另有心上人、苏惜水在英国找到另一半,又或者夏诗筠在背后捅叶无道一刀,那么叶无道会有多大的伤害?这个伤口需要多久才能愈合?虽然这些假设都没有理由,事实上这些人确实都对爱情表现出起乎寻常的执着和坚贞,但是世界上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慕容雪痕、韩韵和她们这般拥有对爱情的坚定信仰。

    望着萧聆音跟那个伟岸男人的背影,叶无道紧握拳头,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身体渐渐放松。

    叶无道阴森冰冷的气息这一收一放之间,身旁的宁禁城已经浑身冷汗。

    作为大中华区叶氏亲团的核心管理者,跟叶无道有着被利益抽绑起来的畸形情感关系,萧聆音在选择向叶无道屈服的时侯就心怀刻骨仇恨,对所有男人抱有成见的她在叶无道从尊严和肉体上双重凌辱她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报负这个骄傲自负的男人,这些,玩火的叶无道都一清二楚,只是原本以为要等到她要完全掌握叶氏才跟自己摊牌的叶无道.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会来这一手,想到这里叶无道也不由头大如斗,心思急转,分析所有可能出现的连锁反应,在多米若骨牌效应下,神话集团也许面临创建以来的最大困境!

    “叶子哥,你认识这对狗男女?”察觉到不对劲的赵宝鲲小心翼翼问道。

    “没事。”叶无道整理下情绪要头道,走进钓鱼台国宾馆的18号楼,只是略微苍白的脸色明明白白告诉赵宝鲲和宁禁城他现在的异常状态。

    背版那就是对叶无道的最大的挑衅!

    要怪就怪叶无道以为完全掌握住萧聆音地软肋,这一次萧聆音这朵带刺的玫瑰真的刺入了叶无道的骨糙。虽然叶无道并没有对这个亚洲打工女皇投入太多感情,但是把萧聆音当作私有玩物的他无法忍受她被别地男人亵渎,更让叶无道愤怒的是也许因为萧聆音这颗棋子地背叛,他苦心经营地整盘棋都有可能付之东流,他现在本身就处于东方某团跟风云企业的围剿处境,如果内部再起冲突,那么迎接叶无道的将是在商业上地第一次大动荡!

    进楼后叶无道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清醒,他早己经养成越危险越冷静思考的习惯,在浴缸中将所有脉络梳理一遍,把萧聆音带来的负面效果设想成最糟糕的底线,他现在给自己两条路,一是顺藤摸瓜,先搞请楚萧聆音幕后的那个男人。神话集团的威胁大小跟那个男人的背景强弱成正比,了解状况后对症下药,自己先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然后来个黄雀在后弹弓在下!只是这样做的风险太大,萧聆音毕竟是叶氏的领导人之一,对神话集团了如指掌,这样一个商业间谍,杀伤力足以叶无道元气大伤。

    第二各路就最直按最简单,杀掉萧聆音!不过这样做他必须面对关照过他不许动萧聆音地叶正凌的雷霆大怒,还有就是叶氏芊事会的口诛笔伐和落井下石。

    走出浴室,赵宝鲲和宁禁城如临大敌的神色让叶无道感到一阵暧意。笑了笑,道:“不用这么紧张,只不过一盘棋我下了一手臭棋而已,还不是没有挽救的机会。”

    “叶子哥,那个女人是谁?”赵宝鲲如释重负,轻声问道。

    “她叫萧聆音,我们叶家董事会的一个红人,台湾商界的女强人啊,而且还是跻身亚洲女富豪排行前三的女人,你这种对经济没有兴趣的人也许没有什么印象,但中国商界对她有想法的成功男人不少。”叶无道语气平淡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后悔只是在犯错的基础上继续犯错,他要做的就是以最快速度面对和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怨天尤人。

    “跟叶子哥有过一腿?”赵宝鲲嘿嘿笑道,他也是见叶无道神色趋于平静才敢说这种话。

    “算是吧,只不过这个傀儡比较叛逆,算我失策,终日猎鹰也有被啄瞎眼,呵,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啊,宝宝,上次陪你去天上人间的那个女人被你甩了?“叶无道转移话题道,这种事情终究不是光荣的事情,而且在赵宝鲲宁禁城这种小弟面前也要保持一定的光辉形象,谁说做恶人就不需要形象呢?

    “那个女的刚刚提出和我分手,真***狗屎,我还是第一次被女人主动提出分手。叶子哥,要不要我帮你做掉那个萧聆音边上的男人?”赵宝鲲神色阴狠,也许受到被甩的刺激,他的血性一下子就涌上来。

    “做你个头!”叶无道骂道:“谁都不清楚就知道做做做,你怎么不跟人家做爱?!”

    被骂昏头的赵宝鲲也只有唯唯诺诺,不敢作任何辩解。

    叶无道叹了口气道:“有资格跟萧聆音在一起的男人,不简单,很不简单。倒不是说我怕他,只不过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她欠我的,我自然会数倍讨回来,我不急。入乡讲究的是一个随俗,以后你就会明白,我能活到今天不是靠冲动,而是近乎卑微的谨慎,也许,现在的我真的太自负了,对待青帮,对待华夏联盟,对待龙帮,都是如此,也许我的运气终究有用完的一天。“

    在玻璃橱窗中拿出一瓶拉尔图红酒,叶无道倒了三杯,自已拿起一杯走到窗口道:”宝宝,去查一查那个人的背景,廖家不是在总参二部吗,我就不相信查不出一个能够进入钓鱼台的家伙是干什么的。“

    在北京,真是想不杀人都难啊。

    先见了韩韵和燕清舞再说吧。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章 京城俱乐部(下)
    赵宝鲲点点头,走出18号楼,叶无道嘴中的廖家就是成都军区大院那个母老虎小辣椒廖沁兰的家族,廖沁兰的父亲是总参二部的一个负责人,主管大陆北方情报,让他帮忙找一个出入钓鱼台国宾馆这种敏感地方的人还真有大炮打麻雀的感觉。

    只不过很快赵宝鲲就大失所望地回到18号楼,抱歉道:“叶子哥,竟然查不出这个人的背景,简直就是滴水不漏。连国家档案局都竟然找不到这个人,似乎这个人就是凭空出现的,只有一个子虚乌有的化名白炫殃。靠,这样也能进入钓鱼台,叶子哥,我看要查出这个王八蛋的背景,还需要跟踪下,或者从那个萧聆音下手。”

    “萧聆音住在钓鱼台什么地方?”叶无道皱眉道,好家伙,还真是给自己一个大“惊喜”啊。

    “12号楼,同样是包下来的,果然不是一般的主。”赵宝鲲兴奋道,对手足够强大,蹂躏起来才足够有成就感,就像那个似乎被人间蒸发一样的崔家大少爷,整得就很有快感。虽然知道崔大少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此作罢,但是赵宝鲲却也有恃无恐,哪怕这件事情捅破天,他也无所谓,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有叶子哥,这种事情就算要他背黑锅,他赵宝鲲也愿意!

    世界上很多人看似复杂,却有最简单的执着,比如有些女人对待爱情,比如有些男人对待友情。

    “暂且放一下,慢慢来,找人盯着他,算了,禁城。跟踪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其它人插手我也不放心。宝宝,你再向远清他们家要几个军队里的特种侦察兵,恩,最好再让廖家帮帮忙,我有预感这会是一场持久战。”叶无道正色道。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静下心面对这起突发事件,放松下来的他随即笑问道:“对了,今天晚上怎么打发?总不能让我老老实实呆在这个小楼里喝酒吧?”

    “已经安排好了,去长安俱乐部,或者北京美洲会,如果叶子哥你想玩玩北京天上人间也没有问题。不过据消息说现在的北京天上人间没有一个招牌女人。令狐婉约在成都,听说好几年没有露面的南宫风华最近几天要从杭州回到北京。诸葛小纤和司马相思则传闻近期都被人包养起来了,所以现在的天上人间有点无趣。我的意见是去北京美洲会,因为今晚有个宴会。说不定会有收获。”赵宝鲲摸着下巴道,脑海中浮现出在机场那个女人的曼妙身躯。

    叶无道点头道:“那今天就去北京美洲会好了,反正北京四大俱乐部我们都要去的。”

    12号楼位于宾馆园区南部正中,曾是毛译东的住处,也是美国总统里根及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的下榻处,它跟芳菲苑面对面,有总统套房、豪华套房共17间,会见厅绘有刘海粟的巨幅国画《江山多娇》,而宽敞明亮的四季厅中内假山溪流、涌泉池水、名贵花木。俨然是一个小世外桃源。偌大的楼房此刻只有两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奢侈。

    萧聆音望着那个负手站立欣赏《江山多娇》的男人伟岸背影,眼神复杂,足足过了半个钟头,她终于开口道:“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不能履行你的承诺,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那男子轻笑着转身,眼睛眯起,看着一脸严肃的萧聆音,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道:“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吗?”

    萧聆音似乎不愿意跟这个男人对视,转过头道:“这个不需要你管。”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选择我吗?”男人嘴角牵扯了一下,带起一股似笑非笑,似乎在自嘲,又似乎有点欣慰。继续欣赏那幅海纳百川的《江山多娇》,他相信,一个人的心有多高,野心有多大,他拥有的江山就有多博大,所以,他今天能够站在这里,所以他可以如此平常对待在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萧聆音。

    “需要理由吗?”萧聆音神色冷淡。

    “你和他都喜欢赌博。”那男子轻笑道。

    “我先把话跟你说请楚,你也知道叶无道的另一重身份,到时候把他逼得狗急跳墙的话,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我见识过他们杀人的手段,比职业杀手还要职业,在政治、经济和黑道三盘对弈中,你也许已经赢了前两盘,但是最后一盘你输掉的不仅仅是棋局,很有可能是命。”萧聆音叹息道,她丝毫不怀疑叶无道明白真相后会把她从这个世界消失,但她仍然不后悔这么选择。

    “也许吧,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你只要保证不爱上我就是了。”男人自负大笑道,虽然相貌并不十分出色,但对女人确实有种致命的诱惑。

    “听说你每个月都会换一个女人,而且都是最漂亮的女人。”萧聆音冷笑道,显然不相信自己会爱上这个杂糅邪恶善良下流高尚等矛盾气质的男人,而且,她憎恶他跟叶无道如出一撤的花心。

    “女人灵魂的雅与俗,其实跟她的外表并不成反比关系,她们的雅,只是我们男人的叶公好龙而已,真实的生话,那有那么多的雅。至于文学作品中所说的古典美,在她们身上只能是昙花一现。所以,与其选择女人那些稍纵即逝的所谓的才德,还不如直接追逐女人显而易见并且能保存得时间稍微长久点的美色。”男人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微笑道。

    “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么纯粹的一面。”萧聆音略微诧异道,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对女人竟然是这种评价和认知。

    那男人不置可否的耸耸肩,道:“试穿下我给你订做的晚礼服,不合适的话我再去帮你准备。”

    萧聆音讶异道:“什么意思?”

    男人用一种醉人的无辜神色,柔声道:“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参加北京美洲会的一个晚宴吧?”

    萧聆音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拒绝。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章 北京美洲会
    皇城根下的封建王朝早成云烟,但是大陆改革开放后随着早期的万元户晋身到千万元户甚至亿万富翁,这群人亟需一种认同感和成就感,于是除了住豪宅玩游艇和吃山珍海味之外,开始加入私人俱乐部,逐渐形成北京四大俱乐部:长安俱乐部、京城俱乐部、美洲俱乐部和中国会所,会员大抵非富即贵。

    赵宝鲲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两张北京美洲会的会员证,那个开着阿尔法罗密欧来接他们的青年是赵宝鲲在北京一起花天酒地的浪荡公子哥,赵宝鲲介绍的时候说这个家伙是北京市委副书记的孙子,叫马昂德。按照赵宝鲲的说法这种公子哥最多算是北京二流货,只不过出发前叶无道强调今天不需要太张扬,要不然赵宝鲲找的就是起码省部级或者国副级的公子哥了,赵宝鲲倒是没吁么介绍叶无道,只是简单的说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那个家伙也没有什么太多心机,只是简单的认为能跟赵宝鲲这种混世魔王称兄道弟的人都是坏到骨子里的混蛋,感觉臭味相投就是了。

    当叶无道提议让他开车的时候,赵宝鲲顿时脸苍白,那个不知死活的马昂德还屁颠屁颠的把驾驶席位让给叶无道,结果等他们到北京美洲会大楼前的时候,赵宝鲲和马昂德两个原本结实的彪形壮汉已经像是打焉的茄子无精打采,如果不是叶无道不怎么认识路,在城市中飙到将近两百码的速度足以让他们上吐下泻。

    如果是别人,马昂德早就跳脚骂人。可看到赵宝鲲都是一副屁都不敢放的憨厚模样,他心中不禁开始掂量起叶无道的能量。

    走进大楼,走在叶无道附近地马昂德轻声道:“叶少,与世界各地的美洲会一样。这个北京美洲会坚持独特的美洲装修风格,目标会员对象是外籍人士,即使出现中国脸也是海归派,身份是各大公司最高层的管理人员和企业主,会员层次非常整齐,这一点是北京美洲会和京城其它三大俱乐部最鲜明地差别,所以北京美洲会的人员数目虽然在四大俱乐部中最少,但是他们的会员忠诚度也相对最高。”

    经过马昂德介绍叶无道才知道今天晚上有一个“轩尼诗李察富豪晚宴”,出席这个晚宴的亿万富翁不下40位,可以说北方较出名的福补富商基本上都会出席。叶无道在马昂德的带领下进入晚宴大厅,这次奢侈的富豪晚宴是中西合璧式西餐:原料选用了中国最好的鱼翅、鲍鱼、燕窝以及日本顶级刺生和牛肉,但用正宗法国菜的做法进行烹饪。晚宴上饮用的则是每瓶13000元地轩尼诗李察干邑。但每人仅限一杯,人均消费要4000元人民币,消费水平之高可见一斑。

    不愧是中国北方最顶尖的富豪晚宴,不少女人都穿着最精致最昂贵的奢华订制时装HauteCouture,虽然全球仅有两百个女人穿得起高级定制时装。但是今天叶无道仍然见到不少脸孔生疏地漂亮女人拥有这份殊荣,这就是时尚和娱乐的差距啊,中国明星走红地毯的服饰在叶无道看来根本就不入流。最多就是专卖店的最新款式,奢华程度远远不如这个晚宴中的女人。

    叶无道端着一杯轩尼诗李察干邑,依靠在钢琴旁边,马昂德已经开始跟他地一些朋友套近乎,而赵宝鲲竟然见到白天机场那个女人,这种缘分他自然不会浪费,叶无道也乐得没有人打扰,只不过他略微休闲的打扮在这群人中显得有点寒碜异类。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原本说这几天都会比较忙的小姨杨宁素。一听说叶无道已经到达北京美洲会,在电话那头显得极为兴奋地杨宁素让叶无道一个钟头后去楼下接她。

    熟人如云!

    叶无道就像是躲在黑暗中的猎豹,将大厅中游曳的猎物尽收眼底,伺机而动。

    首先是风云企业总裁李凌峰!

    处于晚宴中央焦点的李凌峰跟许多经常在财经节目中露面的巨商亲密交谈,那种举手投足间的纵横捭阖风范想必令晚宴中不少青年财富新贵们折服,虽然风云企业在遭到管逸雪为首的中国金融俱乐部中草根阶层的集体狙击,但是李凌峰的风云企业表现出强大地旺盛生命力,在果断放弃几个产业后出现销售额下降但是利润率上升的不错局面,单身出席晚宴的李凌峰跟几位北京美洲会负责人打过招呼后就匆匆离开。

    其次是三生石集团董事长齐音!

    这个在北方商界逐渐崛起的奢侈品牌制造商,在退出模特娱乐界后就一鸣惊人,在高端消费领域杀出一条血路,堪称本土奢侈品的一次大突围,也有人把她跟南方上海的夏诗筠成为中国两个最富拼搏精神的美女商人,而且谁都无法忽视齐音背后她父亲的存在,要知道中国南方商界,除了何解语的父亲何封涯,司徒仲人这些仍然在商界翻云覆雨的老江湖,还有她父亲这种即使隐退却仍然老骥伏枥的人。

    再就是李楷泽,他和李凌峰一样身边并没有女伴,也是,赵倩晰这个女人被叶无道搞臭之后短时间是怎么都不敢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了。叶无道这个兄弟一向我行我素,没有形象顾问,跻身科技行列后更是贯彻硅谷风格,常穿Timberland便服示人。对日常饮食,通常他在公司吃三明治当早午餐,最喜欢的中餐莫过于尖沙咀的诗洛奇餐厅,他说了一句诗洛奇餐厅的杭州莱是全香港最好的中餐,引得香港不少待字闺中的名媛淑女争往诗洛奇“守株待人”。

    叶无道跟李楷泽的“反目成仇”,也是被业界内津津乐道的一个大新闻,殊不知这只不过是叶无道跟他的一出障眼法和苦肉计而已。

    “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没有男伴的齐音无意间看到角落的叶无道,确定他没有女伴后才走到他面前,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这个嘴角噙笑、眼神温醇的男人。

    “我也没有想到会碰到你。”依靠着那架钢琴的叶无道身体站直,眼睛肆无忌惮的在齐音身上游走,这个跟自己若即若离的学姐似乎仍然没有彻底放下千岛湖的那段时光啊。只是经过燕清舞和萧聆音的背叛,他对这种没有半点根基的感情再没有投入真情的兴趣,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凭什么让所有优秀的女人都喜欢自己?

    似乎不适应叶无道释放出来的那种轻佻和无所谓,齐音的神更加落寞,虽然并不期待什么,但是真的真切感觉到叶无道的冷淡,她还是有些失落。女人就是这样一种奇妙的生物,她们甚至不清楚自己想什么,再标榜理智和理的女人在面对自己的第一次感情,也都会患得患失,齐音在这段时间不是不想去开始一段感情,因为忘却一段记忆的最好办法就是用新的记忆淹没往昔,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眼光太高,还是那群男人在叶无道的邪恶面前显得无趣至极,她都拿不出什么,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不计其数,但她仍然是单身,跟做世界名模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绯闻。

    “听说你跟李凌峰有矛盾?”不想气氛沉闷下去的齐音挑起一个话题。

    “而且是不小的矛盾。”叶无道轻笑道,不能否认齐音的身材肌肤脸蛋都完美到无可挑剔,只可惜叶无道对她这种熟悉的女人都不感趣,世界上最难还清的就是感情债。

    “因为女人吧,当然是漂亮的女人。”齐音笑容寂寞,这句话还真是一语中的,叶无道跟李凌峰的冲突确实是因为韩韵这个漂亮的成熟美女。

    叶无道很聪明的不说话,随即望着宴会上打扮时尚的莺莺燕燕,转移话题道:“赏心悦目的东西谁都喜欢,男人当然不例外,只不过最让男人怦然心动的,除了功名之外,那就是美丽的女人了。你们女人们把男人喜欢欣赏、追求美女的心理嗤之为好,好像男人在选择女人上就只凭一张脸长得好不好看,其它的一概不考虑,所以姿平平却情温婉,才华出众或者诚实勤俭的女人对男人的好深恶痛绝,好像因为男人的好,她们的优点全被抹杀了。”

    “难道不是吗?”齐音反问道。

    “呵呵,要知道女人长得漂亮也是实力的一种。”叶无道狡辩道。

    “歪理!”齐音轻笑道,这是她今天第一次会心微笑,刚才和叶无道站在一起虽然氛围有点尴尬,但她之所以仍然没有离开很重要一点就是她不需要在叶无道面前掩饰什么,她知道,身边这个男人虽然也许邪恶,好,下流,但他纯粹,一个男人纯粹的话,只要不笨,多半是能让女人倾心的。

    齐音突然发出一声赞美的惊呼,整个大厅也都一下子寂静下来。

    而叶无道狭长黑眸也瞬间眯了起来。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章 艳冠群芳
    门口出现一对堪称璧人的男女,男人拥有一种沉”如山城府惊人的味道,虽然那身燕尾服价格吓人,但人们被吸引的仍然是他的那股气质,上善若水,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像水一样,不露锋芒,却让你心生敬畏。

    那女人一袭曳地雪纺晚礼服,如贵族般风姿压倒厅中众女,齐音虽然容貌丝毫不输于她,但是因为刻意低调的穿着打扮和不高的情绪让她在这个女人面前都显得稍逊风采。齐音下意识的转头偷偷看叶无道,却发现他正在似乎漫不经心地低头品酒,但是齐音的女人直觉告诉她,叶无道认识这个媚惑众生的绝代美女!

    今晚还真是该见的不该见到的人都到齐了,低头的叶无道冷笑不已,他没有想到萧聆音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高调的跟那个神秘男人出现在北京美洲会,难道她已经着急跟自己摊牌?或者说这个靠山比自己还要坚硬?萧聆音知道不少自己的底牌,这么看来这个白炫殃拥有相当恐怖的背景,到底会是什么呢,中国有这样的年轻角吗?

    “你认识那个男人吗?”叶无道看似随意问道。

    “面生,在北京这个圈子里似乎很难见到这个人。”齐音摇头道。

    “不是北京人吗?”叶无道喃喃自语道,北方枭雄人物大半都在北京,如果不是北京,叶无道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如今这个社会横行霸道的公子哥,要么是政府的高干子弟。比如京城太子党成员,再要么就是大军区大院中出来的人,有雄厚地军方背景,其他人想要蹦跳都没有这个资本。像叶无道这一辈七大军区中嚣张的青年似乎没有一个吻合这个男人的形象。

    马昂德见到叶无道跟齐音交谈,连忙凑过来,齐音这种相貌才华背景都有女人,绝对是他们这种单身青年猎艳的最佳对象,马昂德虽然家里也有个几千万,但是比起齐音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能够攀上这种女人,男人无疑可以少奋斗几十年。马昂德自然清楚齐音背景,她地第五家三生石专卖店刚刚在北京金融街开张,他希望能够借叶无道这座桥跟齐音拉上点关系。满脸钦慕神,道:“齐小姐跟叶子哥熟悉啊,没有想到。如果知道齐小姐是叶子哥的朋友,我以前就算唐突佳人也要冒昧问候了。”

    谁会想到他跟叶无道才认识不到一个钟头,不过一旁的叶无道倒是挺欣赏马昂德套近乎的水准,叶子哥,这个称呼叫的这么顺口。恐怕齐音不好拒绝了。果然不知道叶无道跟马昂德真实关系的齐音为了不让叶无道丢面子,面带职业笑容,伸出手道:“请问你是?”

    “马昂德。叫我小马就行了。”马昂德自报名号后赶紧伸出手,轻轻一握齐音的雪嫩纤手,就识相地松开。

    “很荣幸认识你。”齐音客套道,不管怎么样,多认识一个人就是增加一分机会,不是坏事。

    “我可是齐小姐三生石的忠实顾客,比如这次的三生石滴水系列香水,我就特意买了两瓶送给我妹妹。”马昂德其实只是看到三生石滴水系列的广告而已,他有个狗屁妹妹。再说齐音地三生石这个品牌价格昂贵到没谱的地步,马昂德可没有跟自己钱包过不去的念头。

    齐音略微诧异后,露出一抹玩味地笑意,叶无道撇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两人互换名片后马昂德就借机离开,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他就没有必要当电灯泡,在没有搞清楚叶无道身份之前他绝对不会露出半点对齐音的企图,如果叶无道跟赵宝鲲仅仅是泛泛之交,或者叶无道本身无非是个青民百姓,那他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对齐音发动攻势,如果叶无道来头不简单,那就算借他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打齐音主意。

    “你的朋友真逗。”齐音终于忍不住笑道,这个三生石滴水系列是专门给那些成熟女设置地香水,马昂德却偏偏要送给他妹妹,确实有点诡异。

    “朋友?也许吧。”叶无道不屑道。

    似乎有些醒悟的齐音不禁苦笑摇头,如果不是看叶无道的面子,马昂德这种男人她根本懒得理睬。

    “学姐,如果有可能,我想跟你合作。”叶无道微笑道,如今齐音地三生石这个品牌已经俨然成为东方本土奢侈的代名词,且不说现在三生石集团的盈亏,许多中国顶尖富豪已经逐渐把三生石当作一个真正有内淋的品牌看待,所以叶无道预言中国未来在奢侈品领域最先突围的就是齐音创建的这家企业,而且,三生石集团还有一个优势就是中国政府的扶持和国人的认同感,再加上齐音滴水、美人和弯月这几款富有东方古典气息的香水在国际市场反响热烈,现在已经有不少风险投资开始抛出橄榄枝,更不要说那些有意向跟齐音合作地企业,如果有旁人在场都不会惊奇叶无道的这个要求,因为齐音和三生石已经是个潜力巨大的聚宝盆!

    “哦?给我一个理由,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学弟就可以开后门,神话集团固然资产不弱,但是相比较那些资金动辄百亿的大型企业和跨国公司,让我选择合作伙伴的话,似乎答案显而易见。”齐音冷笑道,她并不喜欢叶无道跟自己有生意上的来往,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要的是那种桃花源样式的爱情,没有面包,没有物质,所有她反感这种有任何利益关系的关系。

    “香料。”叶无道胸有成竹道,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学姐态度急转直下,但是他有信心打动齐音。

    齐音神略微诧异,犹豫片刻,但是随即摇摇头,带着一种让叶无道莫名其妙的失落径直走开,摸了摸鼻子的叶无道没有想到齐音竟然对自己这个暗示没有反应,她的香水等奢侈品领域说到底最需要原料——香料,而叶无道有办法获得最佳渠道,他在这个竞争白热化的香料市场上已经悄悄占据一席之地,所以他才敢跟齐音合作,没有想到竟然还是吃了闭门羹。

    原本应该是双赢的棋局,没有了下棋的对手,叶无道一人也无法继续下棋。

    叶无道凝视着齐音远去的背影,这个学姐,似乎永远都没有进入自己的世界,对于她,叶无道没有半点信心,世界上总有那么些女人,执着地坚守自己的爱情底线,哪怕青春腐烂,也不愿意接受委屈的爱情,齐音就是这种女人,只要叶无道身边有女人,她似乎就不会接近他。

    “叶子哥,这种女人还是用霸王硬上弓有效,我有经验。”赵宝鲲走到叶无道身边煞有其事道。

    “怎么说?”叶无道忍俊不禁道,这个赵宝鲲,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复杂问题简单化。眼神突然想到瞥到跟那名神秘男子手挽手的萧聆音,这个女人跟蔡羽绾很像,都是叶无道用强硬手段征服的女,只是后者选择爱上叶无道,而她却是学琳琳的背叛!

    “感觉这样的女人都是外冷内,只要撕开她们矜持的面纱,那就是最标致的娃。”赵宝鲲嘿嘿笑。

    “外冷内冷的女人不是没有。”叶无道感叹道,对晚宴彻底失去兴趣的齐音已经离场,叶无道望着那高挑婀娜身姿的消失,体内逐渐升起一股久违的征服欲望,对女人,他似乎很久没有这种赤直接的原始情感了,可以说他“不做情感畜生好多年”了。

    “叶子哥,她叫齐音吧,我听北京圈子里的朋友说起过,啧啧,这身材,真是无可挑剔,一米七五的身高摆在那里,一般男人还真没有信心接近她。”赵宝鲲痞子气道,很明显他来之后附近两米之内已经没有人,倒不是说那些人知道叶无道和赵宝鲲的背景,只不过赵宝鲲的那种嚣张气焰让人无法忍受而已。

    “对了,宝宝,你钓的那条美人鱼什么来头,我可警告你,现在我们刚到北京,做什么都给我有个度。”叶无道严肃道。

    “不清楚什么来历,那丫头比谁都精明,套不出什么话,我想她家不会太简单,但真说怎么恐怖也不可能,这从附近人群对她的态度就看得出来,慢慢玩就是了。”赵宝鲲点头道。

    “这个马昂德不会有问题吧?”叶无道看了看陪着熟人聊天的马昂德皱眉道。

    “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就不知道了,这个家伙什么坏事都干,吃喝嫖赌砍人放火样样精通,小花样贼多贼多,要不是这样我也懒得跟他这种家庭背景的人浪费时间。”

    “找个机会考验下他,他如果在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那就拉他一把,反正我接下来要在北京逐步建立属于我的嫡系势力,需要敲门砖和引路人。”叶无道眼神冷道,至于如果马昂德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怎么办,他相信赵宝鲲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女人,很有味道的女人出现在大厅门口。

    如果说刚才萧聆音的出现给晚宴造成了惊艳的效果,那现在这个女人就是给人窒息的感觉。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一章 杨家有女倾京城
    有种女人,明明很漂亮,却让男人敬而远之,生不出亵渎之心。

    杨家的女人多半如此,杨凝冰,慕容雪痕都是,而眼前的杨宁素也属于这一类极品美女。

    棕荷叶边无袖上衣搭配绸缎半身鱼尾裙,绑带高跟凉鞋和那双露出的圆润小腿,衬托出一种修长芳郁如兰花叶子的气质,她的打扮在这种场合虽然并不显得太过庄重,但是那种休闲意味的典雅在过于死板的晚宴中显得鹤立鸡群,蕾丝和荷叶边是女人传出感的制胜法宝,在细节中体现优雅和女人味也正是这个女人的精致之处,棕系妆面,不张扬的小熏眼起到好处的体现了女人的知,微卷而蓬松地梳起小发髻更为增添杨宁素的冷艳气质。

    胸前那颗以黑珍珠为耀眼重点的华美坠子更是让她艳冠群芳,漆黑的珍珠与她胸前的那片雪白肌肤构成最强烈的对比,给人清逸冷傲的疏远感觉。

    晚宴中的男三分之一都在幻想杨宁素成为自己的女人,另外三分之一都在寻思着怎么跟她套近乎,还有三分之一则在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假装清高,眼神却偷偷绕过女伴们投注在杨宁素的身上。杨宁素这种智慧和美貌完美结合的知女人一旦拥有雄厚的军界背景,那么在这群商界大佬中是极受欢迎的香饽饽,谁不想通过杨宁素跟军界攀上关系。

    叶无道没有想到杨宁素会提早到北京美洲会晚宴,带着些许歉意准备上前接引这位初到北京城就惊艳四方的小姨,只是此刻萧聆音和那名男子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视线中央,停下脚步的叶无道凝视着向他走来地这对男人。不懂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他现在不仅不明白萧聆音在干什么在想什么,更不清楚那个男人的一切,这都给叶无道不舒服的预感。尤其是萧聆音主动的接近自己,更是让他感到不妥。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跟你见面,人生还真是一场让人笑不出来地喜剧。”叶无道没有等萧聆音开口就主动出声,他一贯喜欢掌握主动。

    “确实很出人意料,符合你的行事准则。”萧聆音面无表情道,只是微颤的语音泄露内心的忐忑。她带着几分惆怅几分内疚和几分怨恨凝视眼前的冷峻青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没有办法把叶无道神话集团总裁、花花公子和南方黑道教父这几重身份重叠起来,面对他的冷笑,她第一次有心痛的感觉,以前哪怕身体被叶无道侮辱。也只有纯粹的愤怒和憎恨,萧聆音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有这种让她痛得几乎要蹲下抽泣的感觉。

    背叛,永远都是一把双刃剑。尤其是在男人和女人的战场上。

    那个叫白炫殃地男人眼神玩味,丝毫没有对叶无道有半点情绪反应,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眼神甚至还有点漫不经心的涣散。赵宝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角,就算是崔家大公子那种有品位有手段地神经病对待叶无道也多少有感情变化。比如轻视,比如警惕,但是赵宝鲲看不出这个能够用虚假身份进入钓鱼台国宾馆的男人在想什么。

    “萧总裁果然不愧是爷爷手下的心腹大将。商场韬略远非一般人所能媲美,萧总裁给我上的这堂课叶无道受益匪浅,确实受益匪浅。”叶无道轻笑道,笑容灿烂的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刚刚被萧聆音从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不好意思,我刚刚向叶老提出辞职,也就是说,从现在起我并非你们叶氏集团大中华区地负责人,也许,你可以取代我这个位置。”萧聆音逐渐稳定情绪。声音也恢复到往常跟叶无道谈话时的冰冷。

    “可惜了。”叶无道笑容依旧,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大脑以最快的速度分析萧聆音这句话带来地巨大影响力和众多可能。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任何人都有可能离开你控制的棋盘,不是吗,叶公子?”白炫殃终于开口。

    叶无道眉毛一挑,这句话的意思不浅啊,再次打量这个家伙:身体修长,步伐轻缓,如果仔细观察就知道他每一步的间距几乎都一样,这说明他的格稳健到可怕的地步。肌肉匀称,却没有爆发力,手指纤细,很干净,不适合杀人,还有那张让人捉摸不透内心的面具,城府深厚,尤其是那双眸子,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他地眼神却是如此涣散,让你吃不的真正想法。

    “北京很大,很深,希望叶少能玩得开心。”白炫殃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本人会尽一些地主之谊。”说完他便挽着低头沉思的萧聆音走开,留下错愕的赵宝鲲和轻轻摇头自言自语的叶无道。赵宝鲲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问道:“叶子哥,这个家伙真看不顺眼,他和那个女人倒是啥关系?”

    “那都不重要。”叶无道继续靠在那台钢琴上,手指轻轻按下琴键,流淌出一串悦耳琴声。

    “叶子哥,那什么才重要?”赵宝鲲露出认真的神,不管是打架斗殴还是花天酒地,玩世不恭的赵宝鲲都不会有这种神情,对他来说,似乎只有叶无道才能让他认真起来。而从小就把叶无道当作榜样的他,也在默默汲取叶无道的处世风格和行事方式。

    “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跟这个男人玩游戏,棋盘就是北京,属于我的棋子谁都不能拿走,哪怕那是一颗被我无视的棋子。”叶无道盯着远处萧聆音的身影狠狠道。

    “无道,那个男人是谁?”这短短几十米的路程杨宁素硬是应酬了将近半个钟头,可见她现在在北京的人气。走到叶无道身旁,已经引起不少人的猜测和好奇,其实身为经济节目资深主持的杨宁素在财经界早已经不是默默无闻的角,在北方也有相当的观众群,因为接下来很可能接手中央二台的财经频道,杨宁素会更加的红透大江南北。

    “不认识。”叶无道终于露出真诚的温暖笑容,

    大概知道杨宁素身份的赵宝鲲打招呼后就识相走开,那个刚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女人身旁有个算得上一表人才的斯文型帅哥,加上那股被严重西化的气质,谁都能猜出这家伙是个“海龟”。

    她见到赵宝鲲后马上装出很亲昵的模样拉住他,对那名对她纠缠不休的男子天真无辜道:“正阳,这就是我的男朋友,赵宝鲲,成都人,现在是西南电子集团的名誉董事。宝鲲,这是我的高中同学,王正阳,现在是朝阳电子集团的运营官。”

    丝毫不介意被这个女人当挡箭牌的赵宝鲲霸道十足地瞥了瞥王正阳,顺势将女人搂入怀中,大肆揩油,那女人虽然反感赵宝鲲的落井下石,却也无计可施只能被这头大狼占便宜,在外人看来这对情侣确实般配,说实话赵宝鲲虽然算不上绝顶英俊,但是那极鲜明的脸部棱角搭配那股让人生寒的邪气,加上他那魁梧身躯,却是极有味道的一个男人。那个见到这暧昧亲密一幕的王正阳脸铁青,礼貌的道别后施施然离开,不忘打量赵宝鲲这个横空出世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家伙,在北京高层社交圈,这个女人是是京城公子哥们狂热追求的目标之一。

    “赵宝鲲,不要得寸进尺!”女人恼羞成怒道,挣脱开赵宝鲲的怀抱。她前面跟赵宝鲲的搭讪中对自己的身份只字不提,只告诉赵宝鲲一个名字,司马秋天。

    “没有想到你身材比我想像中要好很多,原本你只有皮肤比较让我有兴趣,嗯,你知道北方女人皮肤都比较粗糙,尤其是比较起我们那边的成都女人。”脸皮奇厚的赵宝鲲嬉皮笑脸道,哪里把司马秋天的不满放在心上。

    “你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赵宝鲲白天在机场表现出来的无法无天,司徒秋天早就一酒杯砸过去,不过她看中的似乎正是赵宝鲲赋予她无数惊奇的个,在赵宝鲲面前,她也懒得装淑女,脏话很顺溜的跑出那张鲜艳小嘴。

    “我喜欢,嘻嘻,比那群做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女人要来得痛快,我要定你了!”赵宝鲲极富侵略的身体前倾,勾起司徒秋天的秀美下巴。

    “他到底是谁?如果你不说,你休想让我跟你上床。”司徒秋天突然妩媚一笑,这一笑,将赵宝鲲撩拨得心神荡漾,赵宝鲲虽然知道这个女人做事不拘一格,但是仍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只是顺着司徒秋天的视线看到叶无道后,他的心神一凛,道:“他是谁,你迟早会知道的,也就是说,你迟早是要跟我上床的。”[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二章 官欲城市的男女
    “昂德,那个家伙到底什么来路,竟然同时跟齐音、萧聆音和杨宁素三个大美女都有暧昧关系?是你引进他来北京美洲会的,你可不要说你不清楚他的背景,那样的话你直接给我们去死好了。”马昂德的一个死党好奇道,如今判断一个北京男人的身价和身份,真正准确的不是看他的车是什么车牌什么品牌,而是看他身边的女人,比如包下天上人间四大名妓中诸葛小纤和司马相思的魏汉和秦典,无论月外人知不知道能够跟崔彪称兄道弟的魏汉和秦典他们的真实背景,只要知道他们能够包下诸葛小纤和司马相思一个月,用屁股想都清楚这个份量。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姓什么叫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跟赵宝鲲交情不浅,你们也知道这个宝爷的眼界,他是不会把一般人放在眼里的,只要认准这一点,我就知道这个赵宝鲲嘴中的叶子哥不简单,其他的,我一概不管,就算他是杀人犯强奸犯,也是无关紧要。”马昂德笑道。

    “你们说他跟齐音她们有没有一腿?”其中一个青年神色猥琐道。

    “我想概率不大,这位齐家小姐的冷漠全北京都知道,倒是我觉得他跟这个杨宁素关系比较暧昧,啧啧,我可是几百年没有看春节联欢晚会了,这次就是因为有杨宁素才陪着老爸老妈看的,说实话这个杨宁素的综合素质真的相当不错,比起那群所谓地央视金牌主持要好上不止一个档次,还有。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是杨家的人?”马昂德由衷赞叹道,这句话引来周围死党的集体认同,看来杨宁素在春晚的表现已经征服北方地精英团体。

    “杨家?”其中一个微微惊讶道。

    “你白痴啊,杨家都不知道。中国有几个杨家?中国有几个家族能够拥有三个中央委员?赵家,燕家,还有谁?”旁人不屑道。

    “她是杨家的女人?”那人恍然大悟道,成都军区的杨望真上将,东北辽宁的杨安华,再加上南方重省的杨凝冰,杨家一门皆是雄杰,更不要说虎将杨望真的门人弟子遍及全国。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一个主持人能够进入北京美洲会的晚宴现场,为什么能够获得那么多商界名人的青睐,为什么所有男人在她面前都保持最合适优雅的绅士风度。

    “她主持的财经节目和政治栏目我都有关注。敏锐地直觉,犀利的谈吐,还有那种让男人仰视的气质。唉,怪不得被誉为最权威地民间商业和政界智囊,这样的女人早就该来北京发展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去年和前年要拒绝央视春晚的邀请,而执意呆在地方台发展。真实令人费解。”马昂德摇头道。

    “没有想到赵宝鲲会在这个时候进京,嘿嘿,北京有热闹看喽。”其中一人幸灾乐祸道。四周顿时都是会意的笑声,因为近期香港的一批商界巨头正带着他们地继承人陆续赴京,而京城太子党一年一度的聚会也将拉开序幕,北方的公子哥们多半对赵宝鲲含有敌意,而香港地那群年轻一代继承人在不了解赵宝鲲背景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跟赵宝鲲产生摩擦,所以说接下来北京会比较精彩。

    确实,有叶无道给他坐镇的赵宝鲲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危险致命。

    “阿谀奉承,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永远都是这些人的生活主旋律,看看他们虚伪的面具,苍老的心灵吧,真像一群被生活支配的玩偶呢。”在喧哗中遗世独立般地白炫殃微笑道,带着浓郁的嘲笑意味,他根本就没有把萧聆音当作那位高高在上的亚洲商业女神看待,而是把她晾在了一边,此刻他注视着觥筹交错的晚宴的眼神异常鬼魅,如果说在叶无道面前他是一潭不见底的深渊,那现在就是奔腾的江海,静与动,在他身上构成奇妙的融合。

    “而你,是其中的佼佼者,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萧聆音轻声道,眼神飘向钢琴旁的叶无道,这个《海上钢琴师》般的落拓男子,竟然如此邪恶,脑海中浮现出他给自己弹奏《蓝色多瑙河的情景,萧聆音有点恍惚,摇摇头,看着眼前的神秘男人,她的不安愈加浓重,和他接触越多,她就越发觉自己下的赌注很荒谬,当初的冲动到底是为什么呢?对叶无道的刻骨仇恨?只是为什么现在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呢?

    “也许吧,可你要知道很多时候五十步跟百步就是天壤之别,因为往往一步之差就能决定命运。”

    白炫殃不以为然地轻笑道,看着场中那群北方商业圈中呼风唤雨的人,眼神依然轻蔑,“我曾有一位朋友在一次聚会中沮丧地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比尔,,盖茨李嘉诚几个站在全人类财富金字塔顶端的人,其他不管是打工仔还是公司老板,都属一个阶层,换句话说,都是穷人。本人深以为然。萧聆音,我们中国商人在微观上拥有超越其他民族商人的直觉,但是唯独缺乏宏观上的视野,所以迄今为止世界五百强中我国民营企业只有寥寥四家,可悲?可恨?可怜?中国商人,李嘉诚算大半个,陈影陵算半个,管逸雪算半个,叶无道还嫩了点。”

    “轻视叶无道并不是一个好习惯。”萧聆音低下头,望着酒杯中的金黄色液体,怔怔出神。

    “轻视?不,不,我不会忽略叶无道任何一个过人之处,但是也绝对不会无视叶无道任何一个足以制造失败结局的细节,我并不是轻视他,只是在我眼中,他绝非完美而已,就这么简单。我不轻视任何人,包括你,包括路边的妓女,包括天桥下的乞丐。”白炫殃摇了摇食指道,放下酒杯,他不容拒绝地搂住萧聆音纤弱蛮腰,走出大厅。

    他和萧聆音坐进一辆在各色挂有特殊车牌的名牌跑车昂贵轿车中显得寒碜的奥迪A6,扬长而去。

    随后一辆轿车极富技巧的尾随而出,眼神冷冽的驾驶者正是宁禁城。

    “纽约是最有性欲的城市上海是最有物欲的城市而北京就是最有官欲的城市在这座城市中每天都有沉浮都有谋略,杨家没有人在北京实在是一种遗憾!杨宁素感慨道因为叶无道的缘故再没有异性上前跟她搭讪套近乎,她对这种职业性的嘘寒问暖实在倒胃口这也是她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从政的一个原因若非如此,说不定她如今就是在这座中国的政治核心城市中一名官员以杨家儿女的身份拼搏,

    “小姨,主持春节晚会感觉怎么样?叶无道嘴角轻轻抿起,有点孩子气

    “你说一个人在北京过春节吃年夜饭有什么感觉呢!杨宁素笑容诡异,不怀好意的望着眼前如临大敌退后一步的男人手指轻轻勾了勾后者老老实实的愁眉苦脸的主动上前伸出手臂,一脸的可怜委屈不为所动的杨宁素伸出两根如葱玉指,狠狠拧了叶无道一把然后才舒了口气似乎这样才泄她不能陪家人过年的心头之恨我而叶无道则摸着手臂可怜兮兮道:“小姨好不容易见面你不需要这么对待千里迢迢跑来看你的人吧?”

    “切,谁跟我拍马屁,说吧,你来北京想要干什么”杨宁素点了点叶无道额头笑道

    “干掉李凌峰和风云企业会一会所谓的京城太子党!叶无道无所谓道这席话如果被周围的人听到恐怕都会当作神经病的狂妄话语叶无道自然不敢见韩韵父亲这位准丈人说出来,要不然今晚肯定逃不掉一顿家法伺候。

    “你倒是说得轻巧”杨宁素担忧道

    “自负和自信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放心吧小姨”叶无道伸出手偷偷挽住杨宁素的腰,面带邪魅微笑这个暧昧动作让杨宁素身体一颤,在确定周围没有人发现他们不寻常姿势后她松了口气放弃挣扎的意思只是叶无道这个家伙那只手并没有老实的意图而是轻柔的揉捏起杨宁素的腰部随后滑到这位南方一号主持人的挺翘臀部上隔着那条轻柔如丝绸的典雅裙子开始体会她娇臀的那份完美触觉,

    谁能想像此刻一个邪恶的家伙正在亵渎杨宁素这位女神般高贵不可侵犯的知名女性。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许久没有身体上接触的叶无道跟杨宁素!

    当杨宁素沉醉在叶无道手掌温柔滑动的时候,他的手突然用力,似乎想要囊括她的弹性十足的娇嫩臀瓣,被叶无道这一下惊吓到的杨宁素身体一软,几乎跌倒,叶无道顺势将杨宁素纳入怀中,从背后搂住她,身体已经忠诚反应欲望的他将那赤裸裸的勃起深入贴在杨宁素的臀部的深陷中,两人的欲望都瞬间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三章 激情接触
    长城饭店,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叶无道将杨宁素轻轻放在沙发上,凹凸玲珑的身材被紧紧包裹在那套衣裙中,拨开她那张潮红俏脸上遮掩的发丝,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更加刺激感官的是这张脸庞泛满了盎然春意,黛眉微蹙,像极了红楼梦中那个露出一段雪嫩手臂就让贾宝玉神魂颠倒的薛宝钗,只是杨宁素更加典雅和冷艳,因欲望沸腾而引起的娇媚喘息让她的琼鼻一张一合,有张红润却不失媚惑的樱桃小嘴也是微微开启,那平时点评时事政治和商海沉浮的小嘴向外喷吐着诱人的芳香幽香,微启的红唇里那点缀的贝齿莹白得就像一粒粒珍珠,如瀑布般的长发松散地落在沙发边上,还有几缕调皮地搭在那高耸起伏的丰腴峰峦上。

    叶无道并没有直接撩起杨宁素的衣裙,而是细细亲吻着杨宁素胸前的那条黑珍珠吊坠的珍珠,随后用下巴那略微扎人的胡须隔着丝绸上衣摩挲她的胸部,双手也不空闲地在杨宁素大腿游走。身体渐渐火热到一个极限的杨宁素终于按耐不住那股原始的欲望冲动,身体在叶无道的爱抚下就像是在到达一个界点后爆炸开来,她终于抛开所有矜持,主动的开始向叶无道妥协,扯开这个男人的外套和白衬衫,杨宁素滚烫的脸颊摩擦着他胸前结实完美的肌肉,双手随后颤抖着解下自己的衣物,将毫无瑕疵的身体呈现在爱人赤裸炙热的眼神面前。

    当叶无道进入杨宁素身体的时候,两人喉咙都情不自禁发出或者低沉或者婉转的呻吟,下体那种被紧凑温润包围的感觉让叶无道浑身舒坦,并不急于动作的他缓慢推进,细细体会这媚人骨髓的惊人快感,而杨宁素也解脱般酥软在叶无道的怀抱,闭上眼睛感受这个男人带给她潮涌般地情欲慰藉。

    那一晚。杨宁素在叶无道的蛊惑下尝试了类似观音坐莲等多种都足以让她羞死的姿势,洗完鸳鸯浴后精疲力竭的两人相拥而眠。

    清晨。叶无道凝视着怀中那张熟睡中噙着淡淡笑意的绝美脸庞,有种梦幻般的成就感,那不仅仅是他占有杨宁素身体和灵魂的缘故,还有一种践踏世俗和道理的快感。他悄悄起身帮杨宁素叫了早餐,这才拉开窗帘,俯瞰长城饭店外街道上的熙攘人流,仍旧浑身赤裸的他嘴角翘起久违的笑意,对于现在已经逐渐脱离影子生涯的他来说。女人已经不是纯粹发泄欲望的对象,只有跟心爱的女人做爱,他才有畅快淋漓的欲望巅峰。

    “与其说我们是文明的儿子。不如说我们是城市的后代。快速和城市化应该就是人类生活终极发展的理想表情吧。”叶无道望着那川流不息的北京城人流自言自语道。

    “又开始伤春悲秋了?这可不像我印象中的叶无道,也许不管是谁,经历得多了,就会容易伤感,容易牢骚,容易消沉。”抱着被子遮住胸部春光的杨宁素懒洋洋靠在床头,望着窗边赤裸身躯的叶无道,脸颊浮现一抹羞赧的春意。这番话本来是长辈对后辈的教训口吻,只是此刻杨宁素的处境让她正经语气中也难免透露出一种慵懒的淫靡。尤其是那双被滋润水灵过的桃色眸子,格外诱人。

    叶无道转头就看到让他几乎喷鼻血的一幕。杨宁素胸前春光乍泄,一条修长惑人的美腿伸出被子,艳红妩媚的俏脸,轻轻颤抖的峰峦,雪白如玉的长腿,还有那被子都掩盖不住的身体曲线,这一切都刺激着叶无道的眼球冲击着他叶无道的定力,如果不是杨宁素那求饶的眼神。叶无道早就一个饿虎扑羊上演一出春宫大戏了。

    吃早餐的时候杨宁素伸了个懒腰惬意道:“好久没有这么奢侈的一觉睡到天亮了。”

    叶无道爱怜的伸手抚摸她的脸颊,道:“小姨,要是累的话就给自己放个假,不需要这么拼命。”

    被幸福包围的杨宁素耸耸肩灿烂道:“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说真的,你现在要是让我一个月一个月的无所事事,相反我可能会疯掉,人就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生物,像现在被印度教熏陶成懒散民族的印度,习惯满足和吃苦的他们大部分人根本就不屑去追求我们中国人孜孜不倦的物质生活。”

    提到印度,叶无道就想到那张绝代的容颜,也许印度再没有女人能让他动心了,那也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吧,只是这段感情,叶无道暂时不想去回忆,如果没有意外,叶无道只想静静的淡忘。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自嘲苦笑的叶无道咽下味道实在不怎么样的面包,问道:“小姨,这两天你还会呆在北京吧?”

    杨宁素点了点头笑道:“怎么,不愿意啊,怕我耽误你拈花惹草了吧?”

    叶无道连忙信誓旦旦郑重声明,惹来杨宁素娇笑不已,本就心有灵犀的两人谈论起天南地北的趣闻,一顿早餐很快就从指间流逝。本来空闲下来的杨宁素今天就要回到成都跟杨望真和杨凝冰他们相聚,不过为了叶无道也只能多逗留一两天,这可是他们极为难得的真正单独相处的机会。接下来她拉着叶无道去逛街,对奢侈场所已经没有半点兴趣和欲望的杨宁素最后决定去跟长安俱乐部不十分远的东方新天地,让赵宝鲲今天开来一辆挂有北京军区车牌的大众,这样即使真出了事情也可以稍微低调点,不需要两出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叶无道才庆幸徐远清在北京军区有深厚人脉。

    在杨宁素的指引下叶无道自己开车前往对于他们来说只能算勉勉强强中档场所的新天地,赵宝鲲这个高度数电灯泡自然被叶无道支开,而他似乎也跟那个司徒秋天两人打得火热,屁颠屁颠地跑去约会。叶无道不知道这次赵宝鲲能够“坚挺”多久,那个司徒秋天似乎来头不小,希望这个宝宝不要牵扯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纠葛,倒不是说叶无道怕麻烦,只是他跟赵家承诺要带好赵宝鲲,事情太过火总是不妥。

    来到东方新天地,杨宁素拉着叶无道在大厦中慢慢行走,她发现来这里购物的多半是白领阶层跟学生族,这让她想起自己的大学生涯,那个时候她也会偶尔陪仅有的几个死党去那种不算奢侈高档场所淘宝,在一家迪奥品牌店中杨宁素选中一件开司米连衣裙,她对耐心做参谋的叶无道露出一个小女人的幸福笑容,道:“昨晚你去的北京美洲会的总经理许彬是我的一个朋友,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帮你们牵线搭桥,你也许不清楚作为京城四大俱乐部中最年轻最专门化的北京美洲会现在并没有表面那样风光,京城俱乐部财大气粗,跟你针锋相对的李楷泽就是其中的会员,拥有李嘉诚和已逝红顶商人霍英东的长安俱乐部,以及本土气息浓郁的中国会,这三家都不容易渗透,只有这家坚持美洲化的北京美洲会才是你的最佳合作对象。”

    “知我者莫若小姨啊。”叶无道感叹道,他进京远不是探望韩韵父亲那么简单,除了零距离对付李凌峰的风云企业和北京太子党,他还要构建自己的北方人脉网络,其中不计一切代价兼并天上人间是一个关键,还有就是试图融入北京一家顶尖俱乐部,现在看来杨宁素所说的北京美洲会就是他猎取的最佳目标。

    在传媒界,杨澜、鲁豫和杨宁素都是被中国熟知的明星主持,因为有军政背景,行事张扬的杨宁素更具传奇色彩,她也成为身着套装、淡定微笑、出没于名流社会的职业女性典范,在财经界,她的号召力永远都是同行中最强大,几个月前她和G省电视台举办的中华慈善会也成为去年年度名词之一,而她的那句话“慈善是一种精神贵族的行为。中国企业的慈善行为得不到公众的信任,富豪们社会意识不强,而媒体和研究机构则要继续扮演中国慈善启蒙者的角色”更是赢得全国上下一片掌声。

    在大厦内的琉璃工坊叶无道给杨宁素挑选了一条琉璃文殊菩萨佛像坠子,杨宁素本想在一家专门卖佛具的古色古香小店给叶无道买一串珊瑚手镯,只不过不信佛的叶无道婉言拒绝,最后杨宁素只好买了串念珠给叶无道的外婆,当然数万的价格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中午他们在大厦内的一个排挡吃午饭,哪里的事物虽然还算干净清爽,但是对杨宁素这种顶尖挑剔的食客来说还是让她没有什么食欲,只不过当作是果腹而已,已经拎了不少东西的杨宁素坐在位置上,叶无道去帮她挑选食物,正在点东西的叶无道突然瞳孔猛然收缩,两秒后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叶无道!”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四章 美人计
    在数秒钟之内做出各种心思转换的叶无道听到这个声音缓缓回头,在这个转头的过程中戴上一张伪善的笑容面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不算熟悉也不陌生的脸孔,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现出这个人的所有数据,段绍鹏,男,北京人,浙大竺可桢学院同学,精明却不聪明,叶无道对他的总体评价是没有北京人的气度,精明有余,视野不足。

    “你来北京是探亲还是旅游?”段绍鹏热情道,对于叶无道这个竺可桢学院的传奇人物,他多少有种刻意讨好的心思,身处北京这座政治之都,多少耳濡目染了利益本质下的各种拉拢攀附,他根据以往对叶无道的观察推测出这个男人也许有不弱的背景,至少他就发现浙大副校长韩韵就对他青睐有加。

    “算是旅游吧。”叶无道微笑道,他虽然憎恶虚伪的客套,但是从来都不会拒绝这种动作,甚至可以说他能够十分娴熟地搬出这套,这也是为什么叶无道能够被人称作“城府深厚,不学有术”的原因。

    段绍鹏听说是这样自然很熟络地问一下诸如有没有住处习惯不习惯北方气候等一些没有营养的问题,在明知道叶无道不会答应的情况下很“大度”地邀请叶无道去他家住宿,不过出乎叶无道意料的是这个穿着极其普通的北京学生竟然住在香山公园这种北京富人区。段绍鹏身边还有一个打扮时尚的漂亮女孩,高挑,气质也不错,尤其是水嫩肌肤在北方算少见,脱掉鞋子也许都有一米七几的她跟只有一米七不到的段绍鹏站在一起似乎有点不搭配,不过可以看出来她对段绍鹏相当依赖和顺从。

    临走前段绍鹏邀请叶无道参加他的一个同学会,虽然也有几个竺可桢学院的同学,但多半是段绍鹏的高中同学。本想拒绝的叶无道实在拗不过段绍鹏近乎祈求的卑微姿态只能答应。等到叶无道端着食物回到杨宁素跟前。段绍鹏那个女朋友纳闷道:“绍鹏,这个人是谁啊,需要你这么恳求?”

    段绍鹏本就不大的眼睛细细眯起来,玩味道:“他啊,就是你们北京大学想要人人得而诛之的那个家伙,叶无道,难道你没有听到我怎么叫他吗?当初拒绝你们北大还有清华的邀请不说,还狠狠蹂躏了你们北大篮球,啧啧。这次学生会大多数人都是北大清华的同学呢,难道你不想看看我们这个浙大骄傲被你们北大践踏吗?”

    “绍鹏,他就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浙大败类啊!”那个女孩眼神绽放异样光彩,似乎看到叶无道被自己男朋友同学狠狠踩在地上碾的场景。

    段绍鹏嘴角笑意盎然,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家伙拥有那么多,两大校花的青睐。数学方面的才华,运动的惊人天赋,他这次要在自己的地盘让叶无道这条强龙知道地头蛇的厉害。

    “你的同学?”慢慢吃着盘中食物的杨宁素问道。对于精致生活的追求和挑剔,这一点就算是慕容雪痕和苏惜水都不能跟杨宁素媲美,饮食,穿着,首饰,大到别墅装饰小到钢笔挑选,杨宁素都有近乎苛刻的要求,她绝对是用最昂贵醉人的香水,吃最鲜美的食物,喝最甘甜的名庄葡萄酒。

    “没有想到这个同学还是非富即贵呢,看来我们学校也算是卧虎藏龙了。”叶无道自嘲道。

    杨宁素轻笑着摇头,她喜欢叶无道建立在强大基础上的张狂放纵。他现在越来越符合她想象中那种男人的形象,手腕铁血善于决断,却同时有着难言的隐藏温柔;胸襟开阔视野庞大,却能够计算每一步的细节;践踏法规藐视道德,却坚决维护自己的底线。吃完午饭走出新天地,挽着叶无道的手臂,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这个男人,虽然北京的天气比起成都和G省要冷上许多,但是杨宁素依然感到一种令她安心的温暖流淌在心扉,继而流转全身,女人,就是这样,可以因为爱人而感到整个世界都灿烂如夏花。

    走在王府井街上的他们静静浏览着这条北京老街的风景,杨宁素满脑子都是跟叶无道在一起时的记忆,而叶无道则开始默默计算他在北京的下一个步骤,他考虑目前适合不适合立威京城,等他兼并天上人间渗透北京美洲会才算基本上站稳脚跟,在此之前他如果不想暗中解决一切就只能算是个外来者,除了徐远清家族派系的军队背景,他并没有太大的可利用资源。

    “现代男人站着理亏,躺着肾亏。所以说现在的男人太没有男人味,我认识许多朋友都因为迟迟找不到满意的男人而保持单身,真不知道这是女人的可悲还是男人的可悲。尤其是那个‘加油,好男儿’节目,真是让我觉得不可理喻,一群大男人竟然沦落到要卖弄色相的地步来向上爬,很多人都比女人还要奶油还要娇嗲,真无法想象这群男人怎么还有勇气生存在这个社会上!”素来强势的杨宁素气愤道,显然她无法接受一群男人在电视上卖弄风骚讨好女人。

    “小姨,你只需要明白一点,上那种节目的男人没有一个家里有一百万资产,很多时候,更好的生存比尊严还要重要,至少对他们来说是这样的。这无所谓对错,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就箱我和你,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爱情,你说呢?”叶无道用一种饱经沧桑的语气淡淡道。

    杨宁素神色微变,继而释然,把头轻轻靠在叶无道的肩膀上,既然选择了,那就不要后悔。

    ———————

    一提起北京目前最贵的豪宅,人人都会想到贡院6号,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栋豪宅平均每平方的叫价是4万港币,最“便宜”的一个单位都要600多万元港币,当时号称是内地最贵的分层单位造价,虽然随后这顶“桂冠”被上海紫园摘走,但是丝毫没有减弱它在北方的敏感象征意义,虽然这栋豪宅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里头的装潢却极尽奢华,所有装修及家具全采用名牌,金银箔墙身、百年榆木地板、整张马驹皮缝制而成的茶几,加上位处北京市中心,令大陆顶尖富豪趋之若骛。

    宁禁城此刻正呆在这座豪宅的外面那辆车中啃面包,昨晚他跟踪白炫殃发现那个神秘男人把萧聆音送到钓鱼台宾馆后就来到这个贡院6号,出身社会最底层贫寒的宁禁城天生对富人尤其是那种几辈子都挥霍不完资产的富人相当仇视,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恨,他怨恨这群人每顿山珍海味鱼翅燕窝而自己的姐姐却需要依靠用出卖肉体来换取馒头,他怨恨这群人住常人几辈子都买不到的豪宅而自己和姐姐当年却需要像两条狗一样被城管人员驱逐,这种恨,让坐在车中的宁禁城神色狰狞,坐在他旁边的那名北京军区特种侦察兵被宁禁城这中表情搞得不寒而栗。

    这幢豪宅背后的一品汤臣集团总经理曾说身家5000千万时的人士不受一品汤臣的欢迎,因为他们拥有的那点钱还让他们看不懂一品汤臣。所以,能够入住贡院6号的人,钱很多,多到可以砸死无数穷人。而这个一品汤臣就是当初和李凌峰合作阻挠叶无道进军千岛湖休闲房产的幕后集团。

    贡院6号其中一套房间中,白炫殃正在跟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下围棋,那女人时不时抬头凝视她对面凝神布局的白炫殃,那双轻灵眸子中柔情似水,她穿着一袭白色当抹胸式连衣裙,不施脂粉,气质内敛,粉蓝色的发饰更添其女性浪漫,而皱褶全棉的抹胸式连衣裙巧妙地露出惹人怜爱的清瘦香肩;拈着一枚棋子的她具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风姿。

    “听说香港方面来了许多人,他们这次集体进京有什么深沉意图?”女子轻声道,下棋,她是下不过他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下不过他,他仍然如此如临大敌地设计每一步棋,她从来都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但是她也从来不问。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仅仅是这群香港商界巨头想要中央政府认同他们的下一代继承人而已。”白炫殃淡笑道,头仍然没抬起来,没有到最后一步,他不会松懈,哪怕跟他对弈的不是才思敏捷的她,而是一个刚刚学会下围棋的菜鸟。把谨慎自然而然地当作习惯,是他的行为准则。

    “我见识过太多败家子了。”女人感叹道,随即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妩媚笑容,“不过见过最多败家子的人,中国非你莫属。”

    白炫殃手中那枚棋子落子后大局已定,他伸了个懒腰,笑道:“听说过叶无道吧?”

    女子点点头,道:“在杭州的时候听说过不少他的传奇,浙江林家就是被他搞垮的,是个翻云覆雨的枭雄。”

    白炫殃站起身俯视这个气质典雅的绝世美人,眼神媚惑,道:“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去爱上这个男人,就当作是对我的报恩!”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五章 京城大势 纵横捭阖
    90年代初中国有钱人摆阔的方式之一是请一个跟班专责拿着砖头似的大哥大,电话铃声一响,老板就会在众目睽睽下不慌不忙地接过电话,然后用高八度的声音应答:“喂!”10年过去了,显然这种摆阔方式早已落伍。如今尽管中国对富人逃税漏税查得正紧,但北京的富人们摆谱依旧,而且方式是日新月异,随着中国新贵们的崛起,中国富豪的品味和层次也有了质的飞跃。

    坐落在北京西客站的潮皇食府,作为一家能够跟南方神话集团产下诗洛奇水晶餐厅媲美的奢侈消费场所,是是一家“吃什么东西并不重要”的高档餐厅。这家餐厅一幅巨大的金碧辉煌的《清明上河图》,据说是用10吨重的砂岩精雕细琢而成,外面再贴上一层24K的金箔,整个餐厅的造价高达1亿。

    傍晚,陪着小姨在潮皇食府坐下后叶无道打量这家享誉中外的国内顶尖餐厅,不禁拿它跟自己的诗洛奇水晶餐厅做比较。

    杨宁素如今的年薪在百万左右,虽然这跟她采访的那些商界富豪们相差甚远,但是她其实也从事基金、股票和收藏品等各种投资,这样算来的话杨宁素早就迈入亿万富豪的行列,她那珍藏的那幅国画《小桥流水人家》就在苏富比拍卖出4050百万的天价,而杨宁素的家中还珍藏有不少国宝级别的珍宝。如果不是这样,杨宁素也无法支撑她近乎奢侈的精致生活,仅仅这顿在潮皇食府的晚饭就花去她一万多块钱。

    “无道,这地道地法国鹅肝味道不错吧。虽然跟你们诗洛奇餐厅比起来还差点火候,不过有这种境界也出乎我意料了。”杨宁素细细咀嚼着这道法国大餐的美妙滋味,有点陶醉,她脸上的成熟光彩也格外动人。

    “制作法式鹅肝需要的原料比普通鹅肝地肝脏要大十倍。必须通过强行喂食来催肥,可惜鹅的智商不算太低,强迫吃东西的难度比较大,因为手段自然有些残忍,不过不这么做哪有正宗的法式鹅肝呢?”叶无道露出一个让杨宁素心生警惕的坏坏笑意,道:“小姨,你知道不知道,为了喂出肥鹅,据说某些地方会切断鹅的某个神经,令它丧心病狂地暴食。所以呢。这浓郁无比,入口即化。细腻滑润的巴黎鹅肝,相当的来之不易哦。”

    听到叶无道这种暗示极强的言论。对鹅肝原本极有好感的杨宁素马上感到一阵恶心,放下刀叉狠狠瞪着恶作剧地叶无道。

    这个时候潮皇食府的一名食客跑过来向杨宁素要签名,手中还有一本杨宁素的自传《成功者是怎样炼成地,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崇拜者的杨宁素讶异之下还是微笑着接过那人手中的帕克钢笔,在书上面签上名字。还写了一句箴言,那人忙不迭掏出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然后绅士的道谢离开。叶无道拿起那张名片念道:“江森自控中国区副总裁。孙凤阳。小姨,这个人可不简单,兜看待一个明星人物地素质就要看他的崇拜者素质如何,呵呵,我想如果有个中国崇拜者素质排行榜,小姨你的一定名列前茅。”

    “少跟我贫嘴。”还在对鹅肝耿耿于怀地杨宁素没好气道,看来以后她对这份美味都没有什么兴趣了。

    “小姨,你给我讲讲现在北京的局势吧,我不想打一场无准备之仗。”叶无道虚心求教道。这个小姨可是对政治对经济都有超乎常人的深刻理解,叶无道甚至有邀请她做神话集团首席经济顾问的想法。

    “嗯,这个是关键,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情况跟你讲一下。如果不出意外,想必这次过年在西藏共青团工作的小舅舅也跟你说要让你进入共青系吧?这就牵扯出京城太子党跟共青系之间的较劲,其实这些年的融合交集已经淡化这种对抗,也没有外人想象中斗争到你死我活那么夸张,我的定位是两者竞争中合作,是好事。不过不管怎么说,太子党和共青系地存在是不争的事实,你三个舅无一不是共景系的人,我到时候会给你一份名单,我知道你现在手头上在北京没有什么牌可以打,你到时候按照那份名单去跑跑,都是我们杨家或者我们杨家派系的骨干成员。”

    杨宁素缓缓道:“北京最近对地方干部进行了大幅度的人事调动,除了拔擢年轻一辈人才以外,更积极将这些领寻送往内陆地区担任重要干部。中国最新一波人事调动除了年轻化趋势,部分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的领寻干部,也被抽调到内陆相对贫困落后地区出任党政要职,对外自然是说我是要改变内陆省份官员的守旧观念,同时也为这些年轻官员的晋升铺路,使他们的履历更显完整,为日后担任第四、五代国家党政领寻做准备。但其实更是中央担心沿海地区小集团根深蒂固,造成类似上海这种可以跟中央对抗的势力集团出现,其中G省和山东省就是典型中的典型。如今你大舅舅所处的辽宁省级党委已经由“一正多副”模式转变为“一正二副”,而你小舅舅所处的西藏跟新疆都是中国副职向来最多的少数民族省份,现在也由原先的六七位党委副书记减少到四个,曾有高层官员提议省长可以兼任政协主席,但是中央没有采纳,只采纳了省委书记兼任人大主任。这场大调动受到波及的不仅仅有你的大舅,还有你安徽的二舅舅也有些影响,我们杨家派系很多成员在这次调动中都是明升暗降,从现在对我们很不利,我所说的不利是指我们经营的东南沿海势力遭受破坏,不过祸兮福之所倚,这群年轻干部如果能够在内陆干出一番成绩,更能让某些人闭嘴。我相信他们不会辜负他们的抱负,无道你因为不涉及官场可能不清楚,你外公这么多年对于年轻成员的提拔都是慎之又慎,绝对经过全方面地考察和考验,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人几乎全部是出身贫寒来自内陆!我现在不得不佩服你外公的长远目光,也许今天的局面恰好就是他要地结果,现在我才明白怪当初听到这个‘坏消息’后你外公仅仅说了四个字——放虎归山!”

    目瞪口呆的叶无道错愕良久,最后喃喃道:“狡猾的老狐狸。”

    “你玩政治还嫩着呢。”

    白了叶无道一眼的杨宁素继续道:“你现在最好不要轻易选择哪一个在北京的阵营,只需要静观其变。当务之急是渗透北方的经济领域,杨家成员对你在南方的表现是很欣赏的。我不是跟你说北京美洲会吗,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详细的资料,四大俱乐部中最年轻的就数美洲俱乐部,成立至今不过五六年,全世界五百大企业驻大陆地代表。几乎都是该俱乐部的会员,但是你记住一个数字,如今这个俱乐部盈利的界点是500。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当这个俱乐部有500个会员地时候,它的收支是平衡的,但问题是这家俱乐部的美洲老板坚持美洲化,为了保证会员的忠诚度,不希望更多地中国本土企业家进入。如今他们的会员是450左右,跟长安俱乐部动辄上千的庞大会员群比较起来,这个北京美洲会确实相形见绌。为此我那个朋友许彬没有少跟那位老板磨嘴皮,可磨了几年嘴皮下来还是没有说服那个倔强地美国老板,你如果能够说服那个老古板,你的机会大门也就打开!”

    陷入沉思的叶无道托着腮帮,看来是时候出动杨家和太子党星组资源动一动的老板了。

    晚上叶无道陪着杨宁素在京城的繁华大厦继续购物,也许是购物欲望被压抑太久了,杨宁素表现出令身经百战的叶无道都汗颜的决心和毅力,等到他们在紫藤茶坊坐下的时候,叶无道的双脚已经有点泛酸。而杨宁素则依然抱怨着哪里没有逛到什么东西没有买到,这让叶无道真真切切看到女人韧地可怕一面。

    这个时候刚刚从成都赶到北京的徐远清和李镇平也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跟杨宁素的接触并不少,所以气氛依然热络。

    “远清,镇平,你们这次在北京玩多久?”杨宁素帮他们倒茶后笑道,有八面玲珑的李镇平和沉着冷静的徐远清两个官场红人在叶无道身边,她也放心不少,杨家虽然在沿海地区和西南内陆很有势力,但唯独在北京没有半点根基,而徐家却恰恰相反,他们虽然比起赵宝鲲赵家和李镇青李家在四川或者沿海没有太多掌握实权的直系成员,但是他们在南京军区和北京军区却有着深厚的人脉。

    “半个月左右吧。”李镇平略微索道,他望向杨宁素的眼神有着不为人知的憧憬和淡淡哀伤,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他小的时候便开始暗恋这位各方面都完美的职业女,虽然最后在各方面考虑下选择现在的未婚妻,但是对杨宁素的那份纯洁恋情仍然深深埋在心底,那是一种没有太多欲望的相思,就像小的时候每个孩子都会憧憬拉起某个女孩的手,仅此而已。

    听说徐远清和李镇青到北京后赵宝鲲也用最快速度出现在紫藤茶坊,看他的神似乎还没有把握泡到司徒秋天。

    坐在他们边上的一个男人气愤道:“今年春晚第三次彩排,我经过层层关卡终于成功拿到‘绿卡’进入央视的一号演播厅,发现相声《好人一生平安和小品《钓鱼虽然遭观众的嘘声,但观众东手抱肩时仍能听到掌声和笑声,我当时就奇了怪了,后来才发现原来这些声音是从舞台两边的音箱里传出来的,原来经过两次彩排之后,节目的受欢迎程度已被导演们了如指掌,所以在一些‘冷节目’出场时,这些‘自备掌声’便派上了用场,中国人就喜欢这么给自己!”

    另一个身材臃肿的眼镜男放下茶杯,也愤愤不平道:“还有那个杨宁素一个小小的地方台主持人,凭什么主持春晚?我看八成就是通过关系进来的,对了,你们知道她有什么后台不,她是不是策划这次春节晚会的导演的情妇?或者是央视负责人的亲戚?”

    这群人一个个貌似都是愤世嫉俗的清高人士在那里谈开来,针柉时事,痛骂政府,俨然是救世主模样。

    杨宁素神平静,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猜测。拉住原本想要起身的叶无道,轻轻摇头。

    而把杨宁素当长辈对待的徐远清则失去一贯的冷静,一杯茶水泼了过去,似乎感到不,干脆拿起那壶茶整个砸了过去,冷冷道:“以后说话多动动脑子,不要用整天用屁股想问题!”

    那群家伙在一阵发呆后就爆发出披天盖地的经典国骂,能够坐在这里喝茶都不是简单的主,他们前面听叶无道交谈就知道徐远清这一座不是北京本地人,在北京人看来,所有北京以外的人都是外来人,皇城根下的他们就是拥有这份被千年历史熏陶出来的傲气,只不过可惜这次他们碰到了真正的硬钉子而已。

    徐远清的失态让叶无道和杨宁素都有点吃惊,更不要说是习惯冲锋陷阵的赵宝鲲了,只不过接下来更让赵宝鲲震撼的事情发生了,素来圆滑镇静的李镇平这次也悍然出手,一记擒拿手拎住一个破口大骂的家伙,猛地一拽硬生生甩出来老远,那个家伙在撞翻了好几张桌子后才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呻吟。

    徐远清的近身格斗搏击虽然没有办法跟赵宝鲲媲美,对付一般的人,却是绰绰有余。

    被刺激到的赵宝鲲连忙灌茶,道:“乖乖,太阳从西边出来鸟。”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六章 涌动的暗流
    那群人见到斯斯文文的李镇平一只手就搞定一个家伙,原本气焰嚣张的他们马上安静下来,一个文弱书生都能如此强悍,虎视眈眈的徐远清跟跃跃欲试的赵宝鲲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愈加“高大威猛”不等叶无道让他们滚,吃软怕硬的他们就主动撤出紫藤茶坊,这样一来叶无道跟李镇平和徐远清的距离无形中又拉近一步杨宁素知道,对于这群背景雄厚的公子哥来说很多时候动用关系帮忙跟亲自出手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原本因为上次在成都心存芥蒂的赵宝鲲都主动拍拍徐远清的肩膀,

    徐远清和李镇平虽然晚上都住在钓鱼台国宾馆但想是因为在北京都有各自的关系网络各自都马上就要去拜访一些在北京当政的巨头大佬们而赵宝鲲因为这个时候精彩的夜生活才开始所以喝完茶后依然是叶无道跟杨宁素两人的私人世界。

    因为杨宁素明天中午就要回成都,晚上他们并没有打算太早睡觉,而是来到了一家情调温馨的高档酒吧,悠扬的爵士乐响彻耳畔,没有迪吧的嘈杂,没有舞厅的喧嚣,只有宁静的舒缓,杨宁素撒娇请求叶无道给她当回调酒师,只不过看到吧台内那个调酒师面对一群异性崇拜者正表演地起劲,偶尔信奉一下君子有成人之美的叶无道也就没有打断他的花哨表演。

    不过说实话那个花式调酒师在叶无道和杨宁素这样的行家看来道行稍微逊了点,但也算是半个高手,吧台内,高高抛起的酒瓶在落下的瞬间被迅捷地接住。不时。在瓶子落下地间隙,这名花式调酒师一个360度的转身接瓶,在他娴熟双手的掌控下,接连不断地抛瓶、转身、接瓶、立瓶的动作有如杂技团地专业演员般出色。

    一时间女人的赞美称赞不绝于耳。那名花式调酒师在给一名慕名而来的富家千金调完一杯火焰彩虹酒后就跟她调起情来,似乎调酒厉害的人调情也一样非同凡响,那个一身Dior的漂亮女孩被这个年近30的成熟男人逗得娇腻笑声不停。

    “小姨,听说最近很多香港商界的巨头都赴京了,这样一来北京岂不是很热闹?”叶无道突然想起赵宝鲲说起的这件事。

    “恩,北京确实不寂寞了,希望赵宝鲲不要惹出什么事情,你也注意点,在这个敏感时候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中央肯定是偏向香港方面的。”杨宁素点头道。

    叶无道似乎有些不以为然。道:“香港人多精明,对大陆的政界始终抱有畏惧和警惕心理,真出了事情。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神色担忧地杨宁素语重心长道:“不能简单这么下论断,89年政治风波后香港社会极不”定,一些原本与中方有接触的大资本家也主动疏远大陆,与大陆保持一定距离。后来中共高层为打破僵局,主动邀请一群香港大资本家赴京。其中90年霍英东便带着他的大儿子霍震霆两次入京,分别与江书记和李委员长会面。我听说霍家中就有成员跟京城太子党关系密切,无道。我知道你要对付京城太子党,但千万记得不能来大跃进,北京终究是那个人地地盘,我们杨家现阶段在北京还没有能够跟‘他’抗衡的资本。”

    一听到那个“他”,叶无道的眼神都转为冰冷,不带感情道:“任何的政治领袖获得北京方面的信任,都不是一年两年、一个偶尔地事件,而必然是长期的观察,显示出他政治上的忠诚。现在我们中央与港澳特区政府地沟通已经没有障碍。商界精英居中传话的作用将相对减弱,如霍英东这样在中央和地方都有巨大人脉和影响力的人物将很难出现。强人时代真的落幕了,这群二世祖我想也折腾不出太大动静了,我敢预言等到霍英东李嘉诚这一代的孙子辈成长起来,他们在政治上已经没有任何发言权。至于那个人,哼……”

    察觉有人靠近杨宁素马上转移谈论的话题,跟叶无道聊到省电视台改革的时候,叶无道突然说要去下洗手间,不疑有它的杨宁素便在叶无道离开后独自喝起叶无道推荐的那杯酒,龙舌兰加柠檬和盐,杨宁素知道这是龙舌兰最正统地喝法。

    百般无奈玩着骰子的杨宁素突然看到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在她面前坐下来,约莫50岁左右的样子,眸子暗藏沧桑感,这种男人多半不会让女人生出讨厌,只不过沉迷在叶无道二人生活中的杨宁素不吃这一套,不等那名男子发挥他高超的交际手腕就直接道:“对不起先生,我已经有男朋友,而且他不喜欢别人坐他的位置,如果你觉得寂寞需要倾诉的话,显然我不是一个合适的物件。”

    那沧桑男子眉毛轻轻挑了一下,笑容含蓄内敛,眼神带着点孩子气的无辜道:“需要这么干脆吗,我并没有恶意,纯粹只是你一个听众而已,一个崇拜者走近他心仪已久的偶像,这个偶像似乎没有理由拒绝简简单单跟他喝一杯酒吧,仅仅一杯酒而已。”没有等到杨宁素说话,他已经自作主张地举起他手中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道:“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喝龙舌兰,真的很意外,我原本以为只有男人才有这种喝法,因为这样喝很有江湖的感觉。”

    “很有江湖的感觉?呵呵,也许吧,教我这么喝的人确实有资格这么喝,江湖,男人的江湖是什么呢,让人头痛啊。”无意间被这个陌生男人挑起共鸣的杨宁素自言自语道,只是她丝毫没有降低对这个陌生人的警惕性,见过太多商场阴谋和政界交易的她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一个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几个男人真正能够一点都不奢望她的容颜和她背后的杨家人脉?她似乎怕这个男人自作多情地以为她被他打动,淡淡道:“我想我的男朋友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可能会有不必要的误会。”

    男人露出一个神秘微笑,道:“恐怕未必了。”

    杨宁素神色平静,依然不为所动,继续安静喝酒,他如果想跟久经考验的她打攻心战,未必有结果。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七章 拯救迷途的羔羊
    非处男上厕所小便与处男是完全不同的。

    匆忙地冲进厕所,还没有走拢小便池就憋不住了,掏出家伙就洒,小便如高压水龙头喷在对面的墙壁上,反弹回来还把自己的头发淋成落汤鸡的是处男,相反慢吞吞地蹩进厕所,左顾右盼地走拢小便池,伸一只手在裤裆里掏啊掏啊,找了半分钟才找到自己的作案工具,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人生哲理或者歌德巴赫猜想,等到一起进厕所去大便的人都已经结束时,他才自己给自己吹着口哨小便出来。

    叶无道自然不是处男,不过他来到洗手间后却并没有方便,而是直接开始洗手,眼神轻轻瞥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血腥。

    正面镜子突然闪出一阵刺眼的璀璨光芒,叶无道的眼睛第一时间失去功效,本能闭上后就表明至少在两秒钟之内他不能看到任何东西。

    似乎叶无道陷入一个很大的危境。

    只是对于习惯于黑暗中刺杀和暗杀的影子来说,黑暗恰好是他的强项,身体诡异地左挪,躲开那只攻击他脊椎骨第三和第四关节之间的扫荡腿,然后横起左臂挡住那个身手不俗的刺客连环霹雳腿,许久没有热身的叶无道饶有兴致地放慢动作,慢慢抵挡那个人水银泄般的攻势,等到被踢碎镜子和两扇厕所门后叶无道终于丧失耐心,双手滑一小圆,抡住那人的弹腿,然后猛然发劲。将那个甩出去,不等那人撞上墙壁,叶无道身形突然毫无征兆地启动,那个家伙就像是影片中慢动作一样停滞在空中。而叶无道猛地一腿将那人踢到地上,这一切,都因为叶无道的速度太快,被重重轰到地上的家伙根本没有半点动静,整根脊椎在重创下全部碎裂!

    连龙榜上地曹天鼎尚且被叶无道的弹腿踢得狼狈不堪,地上那个刺客怎么可能还有生还。

    不能怪他弱,要怪就怪叶无道隐藏起来的实力太恐怖。

    叶无道看了看手表,耸耸肩道:“十秒钟,难为你跟踪了我们一个晚上。”

    “宋人黄庭坚曾说三日不读书,便觉面目可憎。张爱玲也这样说过,可我已经4年没怎么好好买一本书了。”那男人抬头看了看手表,笑容诡异。用那种纯粹男人看女人的赤裸裸眼神凝视着杨宁素道:“你地男朋友似乎出了点小事情。”

    “确实出了点事情,解决起来有点棘手,毕竟花了我差不多十秒钟。不过我倒是希望下次能够更棘手,否则就太乏味了。”一个温醇中蕴含浓郁杀机的嗓音在那个男人背后响起,那原本胸有成竹的男人强刹住准备朝杨宁素出手的身形。瞬间做了个深呼吸,装出无所谓的神情。

    注意到这个男人脸色如换脸谱般迅速的杨宁素,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演戏的高手。她期待接下来叶无道的表演。

    叶无道若无其事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他那杯伏特加,遗憾道:“本来喝伏特这东西总让人联想起一片苍凉的西伯利亚,也容易赢得女人地好感,只是一旦像你这样加了橙汁,虽然是最流行的喝法,却可惜的流俗了,知道〈苏州河里男女主人公一直在喝一种有一根野牛草泡在里面地伏特加吗,以后钓女人记得不妨跟她说你就是喝这种伏特加。那样成功的概率也大些。”

    那男子虽然脸皮不薄,还是被叶无道这番话刺激得一阵红一阵青,看来受气不小,强忍胸中怒气平静示好道:“兄弟你教训的是,我一定按照你的法子去试试看,如果有效,就请你喝酒。”

    “恐怕没有机会了。”

    叶无道耸耸肩,端着那杯伏特加的手极其隐秘地一晃,些许粉末状物体就不露痕迹地溶入伏特加中,加上叶无道将酒递给那男子的时候手腕轻微抖动,谁都无法发现他已经瞬间下药,那男子虽然谨慎,但是做贼心虚的他哪里还顾及到这一环,叶无道那双眸子带着只有杨宁素看出来地浓重嘲讽,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失意也是如此,借酒浇愁只要醉了,是不会更愁的。”

    男子喝了一口后就狼狈地起身准备离去,原本以为叶无道会阻拦的他没有想到这个煞星并没有难为他,不禁感叹自己果然是被上帝宠爱的羔祟,赶紧走出酒吧,生怕走慢了被叶无道痛下杀手,他丝毫不怀疑叶无道能在那种场合公开杀人,斧头帮,青帮都已经用数百条鲜血淋漓的生命证明这条黑道新准则。

    走出酒吧,坐进一辆银色豪华版雷克萨斯GS,那名司机神色紧张道:“副麒麟使,情况怎么样?彪哥有没有成功?”

    男子疲倦地靠在后座,浑身冷汗,颓然道:“叶无道还是活蹦乱跳,阿彪很可能已经失败。”

    失败,也就是死了。

    麒麟使,中国只有北方最大的黑帮麒麟会才有这种称呼,除去麒麟主李凌峰,还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麒麟,每一行都有两个副麒麟使,这个掏出脖子上那枚十字架抚摸的男人叫范宁,是名副金麒麟使,地位颇高,那个刺杀叶无道的阿彪是麒麟会中成功率在90%以上的王牌杀手之一,也是他地心腹。

    “也许我该去趟教堂。”

    范宁低声喃喃道,在地狱门口徘徊了一圈回到人间的他开始更加渴望和憧憬天堂。

    那司机自言自语道:“没有想到这个太子这么强悍,连阿彪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以前还不相信那些关于他的传闻,以后都***是狗屁,现在想想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主。而且我还听说他们太子党地天王萧破军跟狼王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唉,我们麒麟会现在又被这个北方黑道联盟排挤,内忧外患的。你说麒麟主会怎么办……”

    只可惜这名司机背后的范宁已经听不到他地任何牢骚言论。

    那只抚摸着胸口十字架的手已经极度苍白,没有一点血气,就像是被吸干血液的干枯骷髅,诡异的恐怖。

    也许被梵蒂冈教廷称为撒旦的叶无道代替上帝用另一种方法拯救了他这只迷途的羔祟。

    回到长城饭店,在叶无道的纠缠下杨宁素只能答应洗鸳鸯浴,在无数玫瑰花瓣飘荡的浴缸中,叶无道用那熟练的手法帮杨宁素按摩,对穴道和经脉的把握他堪称真正地宗师,比起那群所谓的盲人按摩师境界要高出太多,所以沉醉其中的杨宁素舒服地娇喘呻吟。

    叶无道想到在北京美洲会上神秘出现地李楷泽。现在终于解开谜团,那个白炫殃会不会是拥有双重甚至多重身份的香港高干子弟?叶无道没有自负到地大物博的华夏版图上只有他这么一个怪胎,仔细揉捏着杨宁素的后背。想到太子党即将拉开中国南方黑道清场的序幕,不禁喃喃道:“香港真地要翻天覆地了。”

    并没有理解叶无道真实含义的杨宁素点头道:“确实,霍英东离去的空白,短时间将无人可以代替,马万祺和李嘉诚都面临相同地问题。集成财富的人并不就能保证其政治人脉,而与中央高层形成良好的互动关系也非一日之功。前年40多位香港大亨进京拜会国家领导人,因为多数都是父子两代同时出场。而被戏称为父子兵团。金利来主席曾宪梓和小儿子曾智明,李嘉诚则带着李泽矩和最近跟你闹翻的李楷泽风光亮相,力捧第二代显然成为那次访京的主要目的,而这次香港财阀们的高调赴京,更是如此,无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近期对政治如此感兴趣,但是你如果真的有意进入政坛,我想你真的是我们杨家这一代人地希望,毕竟杨家还没有人能挤进中央政治局核心。”

    叶无道把手悄悄伸到杨宁素胸部。一下握住那对坚挺的双峰,大笑道:“红色资本家霍英东的悄然谢幕,香江从此无大佬了。不知道李楷泽这个家伙有没有兴趣做这座中央跟香港桥梁,至少我记得他跟前总理朱镕基关系相当微妙,我想什么时候暗中帮他一把,虽然是兄弟,但他这次帮我这个大忙,我不想欠这么大的人情。至于我进不进政界,再过几年吧,现在我面对的是一团团乱麻,等我悉数斩断再说。”

    杨宁素惊叹道:“真不敢相信你从政的话会有多么大的轰动,让我算算看,不说我们杨家的人脉关系网,不说叶家的庞大资金支撑,苏家那丫头背后可意味着数个南方沿海省份的全部保守势力啊,还有那个跟你有暧昧关系的浙大校长韩韵,这个女人,就更了不得了,她蕴含的能量,恐怕连你都没有底,我也是偶然的机会才知道的,这个嘛,以后你自己慢慢就了解了。”

    叶无道一阵头大,确实要见见那个韩家的未来丈人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八章 十大威胁名单
    今天的钓鱼台国宾馆很热闹,因为《铁骑》剧组搬进了钓鱼台,柳婳,张养浩和张子仪等大牌明星的到来让不少有点背景的影迷蠢蠢欲动,只不过身为导演的孙天意却并不在其中,颇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味道。

    叶无道把杨宁素送走后就单独在钓鱼台散步,最后看到远处一架古藤秋千上有个背影倾城的女人,叶无道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的远观,他想起了那位远在日本长剑雪衫的秋水伊人,叶隐知心,听说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臻于武道巅峰,不仅悍然击败日本武神武藏玄村,还要继续挑战神圣中育妖魅的日本第一人安倍清海,这样一个女人,应该早已经忘情了吧,叶无道眯起眼睛享受这冬日的温煦阳光,惆怅很淡,忧伤很浅。

    那秋千随着女人的摆动,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叶无道能够断定这个陌生女人起码跟柳婳是一个级数的大美女,只不过他并没有上去搭讪,而是转身离开,他还没有博爱到要让整个世界的美女都雨露均沾的变态地步,虽然小的时候确实有过拯救天下所有美女的“宏图壮志”。叶无道回到那幢楼,打开笔记本,终于再次见到东方冷羽那张轻灵的脸庞。

    “龙帮和日本黑道的百人帖上已经有21人被除名,其中死于双方厮杀的有19人,加上日本樱花家族和山口组被太子党浑水摸鱼干掉的4个高手,这个成绩已经出乎我的意料,这场战争现在才刚刚从试探的先头部队交锋步入持久战。我想最终能剩下地不超过40人,这对太子党确实不是坏消息。”东方冷羽没有跟叶无道丝毫寒暄客套,很干脆的直奔主题,“根据计算机得出的结果。龙帮的胜率在84%左翼右,大约5天后分出胜负,也就是说,你起码还有5天游山玩水沾花惹草。”

    “不要总把我当作游手好闲地家伙嘛,你不是不知道萧破军狼王已经带人去澳门,李玄黄他们也准备渗透香港,至于林傲沧、上海的张展风和浙江的林朝阳也都各自北上。”叶无道对这个冰冷入骨的凤凰是没有半点太子架子的,说实话她要整他的办法实在太多了,比如制造他的照发放给中国广大同胞,或者直接让他成为悬赏几千万的国际通缉犯。

    “这关你什么事情。跑断腿的是你的小弟,你不过是在这里风花雪月而已。”东方冷羽不屑道。

    “羽羽,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叶无道语气肉麻、笑容暧昧道。

    “你……”被叶无道无赖气坏地东方冷羽清冷脸颊浮起一抹红晕。

    “说正经的。帮我弄一份韩家韩点将的资料,越详细越好,顺便把北京燕家和赵家也一起给我。”不给东方冷羽发飙机会地叶无道狡猾地转移话题。

    “没有问题,明天这个时候给你。对了,我上次给你的那份名单你仔细研究过没有?”东方冷羽没好气道。

    “什么名单?”挠挠头的叶无道纳闷道。

    “就是那个亚洲十大威胁!我花了几个月辛辛苦苦帮你整理出来的名单!”很明显东方冷羽已经处于崩溃和爆发的边缘。她没有想到这个没心没肺地家伙竟然敢这么无视她的成果。

    “有,当然有!我怎么可能把羽羽你的心血扔到一边,那绝对是不可饶恕地罪孽!”叶无道赶紧信誓旦旦道。笑话,他可不想被这个侵入过美国五角大楼的女人把他当作针对目标,惹火了这个视美国安全网络如无物的她,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只不过这个时候叶无道还不忘占东方冷羽这个冷美人的便宜,还真算得上是不见黄河心不死超级冥顽不化的家伙了。

    “你那有什么对策?”东方冷羽深呼吸道,强忍住杀了这个男人的冲动,几乎比叶隐知心这种已经算是忘情的女人还要无情的她,偏偏撞见叶无道这种还算有点品味的下流胚子。也算她倒霉。

    “对策?需要对策吗?”

    叶无道用一种胸有成竹地自信,淡淡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急不来的,冷羽,你虽然几乎能够计算把人包含在内的事件概率,但你别忘了,计算机之所以不能替代人类,就是人类会做出看似毫无理智可言的举动,比如,你原先会认为安倍清海和叶隐知心这么不遗余力的推动这场黑道大战吗?再比如,我会同时在大陆、香港澳门和台湾四线作战吗?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还有,你不是一直在查三年中我到底干了什么吗,要不要我告诉你?”

    正当东方冷羽猜测叶无道心思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又恢复那张下流的可恶嘴脸,嬉皮笑脸道:“只要你以身相许,我就告诉你。”

    当笔记本突然黑屏的时候,叶无道知道这台价值数万的限量版苹果机子是彻底完蛋了。

    十大威胁,摸着鼻子的叶无道嘴角笑意血腥。

    青龙萧易晨,帝师柳云修,日本山口组英式弈,京城太子党白阳玹,风云企业李凌峰,和歌山和歌无忧,印度湿婆家族未来家主迦叶修陀,加上剩下两个没有任何信息的角,就是东方冷羽给叶无道的十大威胁名单。

    青龙萧易晨跟叶无道的关系很奇妙,似敌似友,叶无道面对这个被他当作超越对象的男人,除了战意,还有从不否认的敬意。

    帝师柳云修,无疑接下来龙帮一旦战胜日本黑道联盟,那么接下来中国黑道的舞台就是他和叶无道两个人的了,对叶无道来所,这个大智近妖的男人同样有致命缺陷。

    日本山口组英式弈跟他则已经有过交锋,据说这次在中日黑道大战中战绩超然,叶无道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把这个潜在威胁永远的留在中国!

    白阳玹和李凌峰也都列入近期叶无道下手的黑名单,可以说,接下来叶无道马上就要解决这三个棘手角,至于那个神秘的和歌无忧他暂时没有想法,到时候东渡日本的时候再说吧,剩下的那个迦叶修陀,叶无道跟他的恩怨那就复杂了,而所有恩怨都源于那个让叶无道最终放手却始终难以释怀的女人。

    貌似还有被誉为不是威胁的两大威胁人物,会是谁呢?

    叶无道陷入沉思中去。

    这个时候的叶无道不知道十几分钟后他就将成为闹得满城风雨的钓鱼台风波主角,他也是在这场风波中,真正的浮出水面,进入各个势力的视野。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九章 钓鱼台风波(上)
    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叶无道突然了出这样一个念头,杨家和苏家这样“权倾边疆”的大家族,虽然风光显赫,但却依然难以掩饰被北京核心排挤在外的尴尬,如果真要从政,就争取爬到北京的某个位置吧,叶无道很自然的就有了这种信念,其实当年杨家跟叶家争论叶无道到底是从政还是经商就有不小的冲突,最后当然是叶正凌这头银狐代表的叶家胜出。

    传来一阵敲门声,叶无道感到奇怪地过去开门,赵宝鲲和徐远清他们都涌匙的,就算要来也都会事先打招呼,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张陌生却熟悉的脸孔,张子仪,一个在中国电影圈几乎能够媲美柳婳的女人。

    福补排行表明06年美国收入超过1亿美元的艺人有6位,最高的斯皮尔伯格为33亿美元,超过2000万美元的高达47位。而在中国除了柳婳独创一个档次一骑绝尘之外跻身好莱坞顶尖艺人的收入水准,年收入能够超过2000万人民币的不会超过10个人,绝大多数所谓的准一线和高二线艺人收入在一千万以下,但是这个张子仪就是中国艺人除柳婳之外赚钱最多的女人。这次《铁骑》会选中她做配角,相当一部分是看中她凭借《英雄》和《艺伎回忆录》在海外市场的影响力,拍摄《铁骑》期间就传出她和张养浩的绯闻。

    “你找我有事?”

    叶无道微笑道,他对这种娱乐圈风生水起的女人没有半点趣,欲望哪怕真到了不得不发泄的地步,他也不会找这种很有可能是多孔插座地女人。他不是没有玩过风的女人,但不代表他会跟张子仪这样绯闻无数、没有背景靠自己慢慢爬起来的女明星。不过虽然如此,叶无道也没有依靠鄙视她抬高自己身份的幼稚想法,谁不是在生活地牢笼中挣扎生存。谁也不要瞧不起谁,在他看来身处这个社会,既不要笑贫也不要笑娼,笑笑自己吧。

    “叶总裁,我只是想给你带件小东西,我在西藏偶然得到的,刚好听说你也在钓鱼台,就冒昧过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张子仪笑容很含蓄,没有给人太多妖艳的感觉。

    “哦。如果是贵重的东西就算了,呵呵。”叶无道头痛道,这个女人也太直接了吧。说起来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感觉就像是老朋友叙旧。不过除了柳婳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中国的大牌女星,感觉她们真的跟寻常美女并没有太多差别,恐怕真说起来也就是她们头上的光环了。

    张子仪掏出一个精致却并不昂贵的小礼盒,打开原来是一串五行珠。用五种不同颜水晶珠子所串成的手珠,叶无道知道这种饰品据说可以补足所戴的人五行中所欠缺地元素,她很有兴致地介绍道:“叶总裁。白水晶代表金……”

    叶无道淡笑道:“绿、粉或者浅紫代表木,黑代表水,这颗红发晶代表火,如果没有猜错,那么最后这颗茶晶就是代表土了。”

    张子仪张大嘴巴惊讶道:“跟紫微斗数命里专家廖鞞峰老师说的一摸一样啊,难道叶总裁对这个也有研究?”

    叶无道把五行珠还给她,笑道:“对不起,我不能收,但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本人对张小姐地演技还是认可的。如果有兴趣,以后可以继续跟我们天地娱乐公司合作,张小姐也知道天地接下来会有几项大的举措,对任何一个影视圈想要提升自己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机遇。”

    张子仪似乎有些受宠若惊道:“能够跟孙导和天地合作是我的荣幸。”

    这个时候张子仪接到一个电话,叶无道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捕捉到这一细微表情的张子仪看也不看号码就按键挂掉。叶无道耸耸肩道:“张小姐有急事的话就去忙好了,没有关系地。”

    叶无道话刚说完,张子仪那只漂亮小巧的红巧克力就响起来,内心有点恼怒的张子仪面带灿烂微笑不露声的把它放进口袋,然后关机,她可不想浪费跟叶无道单独相处的每一秒钟,这个神话集团总裁的背景她多少比普通人了解点,抱住他的大腿无疑等于平步青云。

    叶无道若无其事地笑道:“张小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我可不是像张小姐这种有无数崇拜者的大名人。”

    并没有多想的张子仪略微歉意道:“我们《铁骑,剧组刚进钓鱼台地时候柳婳就说到你,我很早就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孙导都那么看重,你不知道孙寻经常说你是他的知音呢。再后来我逛钓鱼台的时候恰好看到你进了这幢楼,就拜访你了。”

    叶无道哦了一声,释然道:“呵呵,那个柳婳一定没有少骂我吧?”

    张子仪神情复杂,支支吾吾没有说话,似乎这个问题不好拿捏,在没有摸透叶无道底细的情况下她还不敢乱说话,只好转移话题道:“柳小姐对叶总裁印象蛮深的,对了,您最近都还在北京吗,《铁骑的开幕式会不会参加?”

    “嗯,会参加。”叶无道这个时候接到赵宝鲲的电话,张子仪见机就很识趣的准备离开,既有庆幸也有一点失望。其实敲门前她都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娱乐圈就是这样,很多女明星之所以不够红,就是因为她们的腿张得不够开,毕竟偌大的中国柳婳这种一炮走红并且一红到底红到发紫的女人只有一个。

    “叶总裁,那我先走了。”

    叶无道点点头,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

    张子仪虽然感到有点遗憾,但对这个结果已经算比较满意,她本来想攀附上孙天意这棵大树,无奈孙天意实在太不近人情,根本就是一个无缝的蛋,所以无所不用其极才爬到自己这个位置的她便把主意打在叶无道身上,关键在于她相当看好天地娱乐的发展前景。

    叶无道看到茶几上那串被张子仪“遗忘”的五行珠,不禁摇头,女人啊,真是执着的生物。

    如果不是现在天地娱乐需要大量的影视圈名人加盟,这个女人是不配走进这间房间的。

    随手将那串五行珠扔进垃圾篓,叶无道走到窗口,欣赏钓鱼台宾馆内的冬景。

    钓鱼台宾馆的湖畔,四五个气质不俗的男人在散步,其中一个将近30岁、别有精致钻石袖口的成熟中年人笑着朝身边一个约摸30岁左右、别有钻石领夹的英俊男人道:“擎茂,你不是说那个张子仪是你的旧情人吗,听说现在她正好在钓鱼台,约出来玩玩,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对了,那个柳婳如果能带出来最好,听说她现在的身价都能进福补了。”

    那神情自负的英俊男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禁不住周围几个死党的起哄,拿起一只象牙雕外套的诺基亚手机给张子仪打了个电话,出乎他意外的是竟然第一时间被挂掉,这让他大吃一惊,周围的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着脸剧变的青年,耸耸肩的他只好把这个当作意外,继续拨打了电话,不过这次更加干脆,关机。

    那个别有钻石袖口的中年男人大笑道:“哈哈,小舒啊,看来这个张子仪真的很大牌,竟敢不给你这个香港娱乐界的太子爷面子啊,什么时候婊子们都立起牌坊来了,小舒,明天就封杀这个女人。”

    舒擎茂强忍住心中火火,自嘲地摇摇头道:“没有想到这种给我提鞋都不配的女人竟然让我出了大洋相,各位,对不住了,不过既然李大哥你对柳婳有兴趣,就算她是圣女,我也能把她弄成,只要给我几天时间,李大哥,到时候小弟再给你赔罪,怎么样?”

    那个样貌儒雅的中年人微笑着摇摇头道:“擎茂,现在是敏感时期,不要闹出事情,女人嘛,哪里没有,这件事情你也别往心里去,总之,这段时间我们在北京就不要意气用事了,毕竟老头子们不愿意看到,你们说呢?”

    一个跟这个中年人年级相仿的胖子摸了摸手上的那串红珊瑚念珠,点头道:“嗯,忍一时风平浪静,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先放一放。”

    原本已经消气的舒擎茂突然接到张子仪的电话,脸有点狰狞的他不理会对方的焦急道歉,冷冷道:“我在钓鱼台宾馆12楼附近,你给我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一个跟舒擎茂差不多大的青年冷嘲热讽道:“呦,这女人跟我们舒大少玩欲擒故纵啊?”

    本来就怒火中烧的舒擎茂被这个人这么一激,更是暴怒,只不过良好的家教令他保持表面的绝对平静,舒擎茂,也许大陆并没有太多人熟悉这个名字,事实上也只有影视圈的人才会偶尔地接触这位公子哥,但是你只要看下他的长长的一张绯闻女友名单就明白他的份量,除了红透半边天的张子仪,还有李嘉欣,萧蔷,林志玲等等。

    也许你会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老子是谁。

    小跑到这群男人面前的张子仪娇喘吁吁,煞是可怜,不等张子仪出口解释,舒擎茂已经一个巴掌挥过去,冰冷道:“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柳婳给我弄上床,而且必须是今天!”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九章 钓鱼台风波(中)
    两个原本将友情视作一切的女人往往能够因为男人而反目成仇,两个原本感情生疏的女人也可以因为男人而同仇敌忾。

    张子仪看不惯柳婳的种种特权,比如替演,达到连亲嘴的镜头都要替身的地步,据说这就是那位“资本家”叶总裁的作风;柳婳也看不惯张子仪为了往上爬费尽心机,讨好导演,讨好编剧,甚至还会刻意地拉拢摄影师。

    但当柳婳看到远处张子仪被人甩了一个耳光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张子仪身前,她身后还有随行的《铁骑》剧组几个主要成员,柳婳看着那张微微红舯的精致俏脸,都是在影视圈拼搏,柳婳再看不惯张子仪也有点同情,更何况都是女人,她怎么能忍受这种事情,扶着张子仪轻声问道:“张子仪,要不要紧?”

    张子仪强装出轻松的样子道:“柳婳,我没有事情,你走吧。”

    似乎她并不想柳婳拖入这个旋涡,也许是不想柳婳跟她分一杯羹,也许是因为柳婳的出售援助让她不忍心将柳婳推入狼口,都有可能。

    只不过她在舒擎茂眼中不过是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漂亮母狗而已,没有主宰形势发展的权利。看到柳婳到来,马上恢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丝毫不拿正眼看幽怨的张子仪,朝这位亚洲影视天后微笑道:“很高兴认识柳小姐,我们都是柳小姐的影迷,如果不介意,我想请柳小姐喝下午茶,顺便还可以谈一谈下部电影的投资问题,哦,忘了介绍,舒擎茂,目前我是香港无线的副总裁。”

    “没兴趣。”柳婳拉着张子仪就要走,她何曾给过富家公子哥好脸色,对待叶无道这个几乎掌握她生杀大权的神话总裁尚且如此,这个舒擎茂碰一鼻子灰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不过她不知道这群男人并不像往常那群只知道砸钱砸晕女明星的公子哥。这也间接导致了这场风波的蓄势待发。

    “柳婳,我真的没有关系的,你回去吧。”张子仪尴尬道,柳婳不知道这个舒擎茂的厉害,她可是最清楚,当年香港刘嘉玲就是因为没有乖乖地给这个娱乐圈太子爷跪下唱征服,不仅被轮奸还被录影,几乎直接扼杀了她的影视生涯。

    舒擎茂本来寻常时候还会欣赏柳婳这种不喜欢钱的脾气。因为那样会让他更有征服感,说实话他现在对那些香港艺人已经没有半点兴趣,很早就身价数亿的他根本就是把香港娱乐圈看作一个大妓院,想跟谁做爱就跟谁做。只不过这个死党在一边看好戏的敏感时刻,他对这种柳婳半点面子都不给的冷傲很生气,相当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

    “听说你们《铁骑》就要首映,信不信不仅在港澳台地区遭到封杀?又或者这场首映式无止境地推迟?”舒擎茂笑容阴险,他自然是能做到的。只要《铁骑》的后台不是叶无道,说实话。如果叶无道不动用武力对付这个娱乐圈的太子爷,纯粹角斗娱乐圈的资本实力,《铁骑》真的会夭折。

    “擎茂,不要生气,柳婳就是这脾气,其实没有恶意的。”张子仪赶紧解释道,《铁骑》如果遭到封杀她岂不是千古罪人,不说和天地娱乐彻底决裂,那个叶公子也不会让自己好过吧。再说自己在这部片子里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最后张子仪饱含深意地对柳婳轻声道:“叶无道就在12号楼。”

    见柳婳没有任何动静,焦急的张子仪只好给那个《铁骑》的编剧使了个眼色,后者聪明地悄悄离开,背对着那群男人的张子仪这才稍微松了口起,只是她不知道这样做仅仅是点燃了风波的导火线而已。

    “呵呵,柳小姐的脾气我是知道,又怎么会生气呢,开个玩笑而已。柳小姐,怎么样,一起喝个下午茶?”舒擎茂继续在气势上压迫柳婳,他越来越有种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的冲动,不过看来真的要压,也要轮到身边这个李家大少先压完了再说。

    “你要封杀《铁骑》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柳婳依然是谁的面子都不给,拉着张子仪就要走。

    “口气不小,我喜欢。”那个李家大少爷玩味笑道,语气很淡,显然比舒擎茂要成熟很多,也收敛低调很多。

    他身边另外两个男人同样只是抱着看戏的姿态对待这种事情,不管这群男人如何思维方法行事准则多么不同,唯一一点确认的就是柳婳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道轻重了,在见惯娱乐圈是非的他们看来,女人进了娱乐圈就是签了卖身契,不同的是你卖身的价格不一样,柳婳在这个李家大少眼中其实也就是中国价格最高的卖身女,仅此而已。

    “张子仪,这种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为何物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他能给你什么?钱,你不缺钱吧?机会?机遇永远是把握在你自己手中的,今天的你还缺少机会吗?你如果不跟我走,我会鄙视你一辈子!”柳婳凝视着神情焦急的张子仪。

    “柳婳啊柳婳,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唉,算了。”张子仪挣扎了许久后终于放弃犹豫,站在柳婳一边,即使知道这个舒擎茂能够封杀她,即使清楚事情没有柳婳说的那么简单和轻松,她都选择了柳婳,对于张子仪来说,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听说你是孙天意和那个神话集团年轻总裁两个人的共同情妇,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玩3P。”舒擎茂话语恶毒,神色狰狞,张子仪胆大包天的倒戈更刺激了他的怒气和兽性。

    本来已经转身准备走人的柳婳猛然回头,慢慢走到舒擎茂跟前,露出一个优雅笑容,然后毫无征兆地就甩出一个响亮巴掌,道:“这个巴掌不是为你这句话打的,是替张子仪讨还而已,真是人渣!”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十九章 钓鱼台风波(下)
    愣了几秒钟的擎茂骂了一声臭婊子后就要抓柳婳的头发,只不过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示意他不要冲动,转头却是那个手上有串珊瑚念珠的胖子。迅速平静下来的舒擎茂竟然真的能忍下这口气,根据胖子的视线,他看到一个气质、相貌和风范都无可挑剔的男人,很年轻,却有着让舒擎茂都嫉妒的气势。气势这种东西舒擎茂本来只能从他们老子身上看到,什么叫气势?几分钟的谈话能让你全身冒冷汗的就是气势。杀过人和没有杀过人给你的感觉会一样?杀过很多人和杀过一个人给你的感觉更不会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气势,可惜的是太多的人没有见过而已,不见过,不等于不存在,因为你平凡而已。

    这个人自然是被《铁骑》编剧紧急找来的救命稻草,叶无道,当柳婳看到这个嘴角永远挂着轻佻笑容的男人的时候,不否认自己紧绷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无论她如何否定这个邪恶花心的叶大少,她对他比对其他男人要好许多了,至少,不会给耳光吧。

    “这一巴掌无论从力道角度还是弧线来看,都是本人见过最精彩最漂亮的一次。”

    叶无道轻轻拉过柳婳,霸道地将她半搂在怀中,男人怎么占女人便宜也是门大学问,他用一种很淡却让人抓狂的语气道:“而且,你难道没有看出我的柳婳还是黄花大闺女?我闭着眼睛都能闻出她地处女香味。唉,跟你说也不明白,可你总能从一个女人走路的姿势看出她是不是处女吧?不能?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怪不得。”

    十四岁就是处男的舒擎茂有种崩溃的感觉,这个疯狂是谁?!

    不要说舒擎茂,他其他那三个见多识广的死党也都是处于混乱状态中,这个实在很幽默,幽默到让人笑都笑不出来。

    柳婳虽然生气这个家伙的得寸进尺,可当她听到“黄花大闺女”这个词的时候真的有种捧腹大笑的冲动以。这家伙实在是太有才了,对而后叶无道那席话让她撇了撇嘴,果然是这么快就露出色狼尾巴了。

    “你算什么东西?”舒擎茂狞笑道。

    “我是你老子。”叶无道依然是那副笑容迷死人不偿命地轻浮模样,那感觉就像是在诉说最动人的情话,虽然这句话真的很有冲击力。

    再次崩溃,如果不是柳婳和张子仪都对这个男人表现出极大的依赖,舒擎茂真地会以为叶无道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李家大少眼睛细细眯起,冷笑道:“你做他老子确实嫩了点,如果想英雄救美,我希望你能搞清楚状况。现在这个社会,见义勇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叶无道斜眼瞥着这个似乎依旧很平静地中年人,耸耸肩道:“不管你是什么阿猫阿狗,我不顺眼,就狠狠踩,踩死了,再吐口水,碰我地女人,就是龙,我也把你踩成虫?”

    李家大少不再说话,对他来说崇尚的是谋略,而不是武力,既然现在这个时候既不能马上放倒这个嚣张狂妄的家伙,又不能在言语上占据优势,他就不浪费口水了,从他扯了扯领带的习惯性动作来看,熟悉这位李家大少地人都清楚,他要发飙了。

    柳婳俏脸一红,这个混蛋,自己什么时候成他的女人了

    张子仪不知道是该庆幸叶无道的既无忌惮还是悲哀叶无道的极度自负,但是她知道,如果有个这样的男人对她,她会爱上他的,哪怕他口袋里的钱还不够她买支香水,所有积蓄都不够她买套礼服。

    那个始终没有开口地胖子淡淡道:“年轻人,自负是需要足够资本的,有资本还不行,需要足够的资本才行。”

    叶无道斜眼盯着这个挺壮硕的胖子,不屑道:“怎么,仗着体积大要跟我单挑?”

    那胖子也跟李家大少一样被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七窍生烟的他只能眼神怨毒地盯着这个讲不通的跋扈青年,脑海中快速搜索北京太子党的成员资料,他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这么牛逼。

    !“**你妈!”舒擎茂终于忍不住,朝叶无道的裆部踹出一脚,还真不是一般的阴狠。“找死!”

    在旁人看来叶无道似乎根本就没有动弹,那个舒擎茂身体就像个虾米一样倒窜出去,最后重重砸在已经结冰的湖面上,滑出去老远,不清楚死活。

    松开柳婳,冷冷瞥了那三个如临大敌的陌生男人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到那个舒擎茂跟前,蹲下来用手按着那个可怜家伙的脑袋,不带感情道:“骂我女人的没有她下场,骂我妈的基本上都是死。”

    李家大少和柳婳他们接下来就看到令他们毛骨悚然的一幕产,舒擎茂的头竟然被那个瞬间变成魔鬼一样的男人硬生生按进水中,也就是说舒擎茂的头砸碎了冰层!

    不死,恐怕也跟植物人相差不远了。

    这一刻,张子仪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传闻说神话集团的精神领袖是中国南方最不能惹的公子哥,她不明白前一刻还在说着忍俊不禁轻佻言语的他就能变成这一刻的冷酷男人,那种寒意让即使穿得很暖和的张子仪浸透骨髓。

    这个时候跟舒擎茂年纪差不多的男子颤颤巍巍掏出手机,脸色苍白地打了个电话。

    “柳婳,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底部而已。”

    异常冷静的李家大少淡淡道:“你不需要担心我有任何企图,我叫李东帝,李嘉城的大儿子,而那个人,则是香港四大富豪中舒典旗的独生子。我这么说不是标榜我们多么有背景,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真的,很不简单了。”

    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张子仪生硬点头,柳婳脑袋一阵空白,这下子叶无道闯了天大的祸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章 杨家 叶无道!
    “你们是香港赴京的那批人吧?”

    叶无道回到岸上的第一句话就让李东帝刮目相看,本以为这个人就是有点后台加上十分嚣张的北京公子哥,现在看来似乎要重新审视,李东帝并没有说话,现在形势并不明朗,舒擎茂是死是活都不好说,最重要的就是先稳住这个威胁系数极高的男人,首先不说他能够判断出自己这帮人就是香港赴京的那群“父子军团”,更是在知道这种内幕的情况下依然悍然出手伤人,太可怕了,李东帝不是没有见过枭雄,但这个出手狠辣城府可怕的年轻人让他很不舒服。

    叶无道虽然收敛起玩世不恭,但显然仍然没有太过在意这群香港少爷的显赫背景,只是走到满脸担忧神色的柳婳面前,轻轻梳理她被吹乱的青丝,柔声道:“没有想到你也会担心我,这就够了,也不枉费我替你出头,我是坏人啊,哪有不求回报的坏人,呵,回去吧,带着剧组人员回去,这里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张子仪低头道:“叶总裁,对不起。”

    叶无道微笑道:“以后就和柳婳一样跟着孙导吧。”

    张子仪感激的点点头,似乎有点留恋的深深望了这个并没有把她当作挡箭牌的男人。

    “似乎你还不明白你做了什么?”李东帝面对这个神魔青年的冷静很恼火,难道这个理智的疯子不知道他闯下大祸了吗?不屑骂人的他忍不住想要粗口骂人了。

    “明白,比谁都明白,说吧,他老子是谁。”叶无道并不看李东帝。只是盯着那个眼神闪烁的胖子,就像是野兽在黑暗中盯住自己地猎物,撩牙已经露出。还带着先前猎物的温热鲜血。

    “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胆量问我他老子是谁,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李东帝愤怒咆哮道,这还是他这几年来头一回如此失态。

    “我脑子真要有问题。你们早就全部成植物人了。就知道说些废话,我没有兴趣听。”叶无道一个膝蹬让这个香港商界高高在上的李大少爷沤缕起身体,很干脆很直接的闭上嘴巴,呜咽呻吟,叶无道继续盯着那个胖子,缓缓道“说吧,他老子是谁?”

    “舒典旗,所以说《铁骑》事是彻底完蛋了。还有,你也准备蹲监狱吧,当然,这是你最好的下场了。”胖子狞笑道,没有来由的,他就对叶无道有种刻骨的憎恶。也许是因为叶无道比他更狂妄的自负,也许是叶无道对他的嘲弄,也许是叶无道表现出来的血腥手段,一个人怕到极点,反而就有了勇气。

    原本已经走出去老远的柳婳突然一个人跑回来,对叶元道坚定道:“这件事情我来承担责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背黑锅。”

    叶无道突然捏了下她的柔嫩脸蛋,流里流气道:“怎么,被我的英雄行径感动了。要给我作媳妇?”

    柳婳对这个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的男人彻底无语,干脆不说话,省得生气。叶无道第一次在柳婳收敛游戏人生地随意神色,扳过她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道:“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干了之后的后果,更知道该怎么解决,你如果不想做我的拖油瓶,就乖乖回去,然后睡个觉,醒来后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既然讨厌我,就不要给我误解,会让我自作多情的。”

    “你以为你还保得住她?”那胖子不屑道。

    “人胖不是错,呻唧唧歪歪就是你的不对了。”叶无道一记力道拿捏得相当精准的勾拳,让那个胖子跟李东帝一样乖乖闭上嘴巴,当他转向最后那个还算没有遭遇毒手的男子,那城府阅历都无法和李东帝跟胖子媲美的年轻男子已经话都说不出来,碰上叶元道这号不按照常理出牌的角色,他们就是秀才遇到兵了。

    “你是谁?!”

    一声极有威严的质问迫使叶无道收回视线。那个男子听到这个声后就像是坐牢坐了十多年的男人刚刚出狱见到母性生物一样兴奋,就如同打了一剂强心针般重新焕发光彩,面对叶无道也有了不少底气。

    清瘦,古稀,威严。

    这就是眼前这个老者给叶无道的第一印象,还有眼牟中让叶无道才相当感兴趣的狠辣,因为他知道这种人最适合生存,狠,却不张扬自己的冷酷,叶无道不是不想这么做,只是这么久以来他没有机会这么做而已。

    “你又是谁?”叶无道反问道,看来他今天是真的要将近乎幼稚狂妄淋漓尽致的进行到底。他打什么牌,下什么棋,永远只有在掀开底牌或者收官的时候才知道。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我不管你是谁,谁家的儿子或者孙子,如我的儿子出了事情,我都要你给擎茂陪葬!”香港大亨舒典旗怒吼道。

    在唯一正常站着的那个男人指引下他终于看到自己那个瘫软在冰面上的儿子,眼牟中露出绝望的神情跑过去,坐在结冰的湖面上抱着舒擎茂的身体,沧桑的老人痛苦呜咽起来,这辈子他什么坎坷沉浮没有经历过,当他见到儿子鲜血淋漓的时候,心脏仍然一阵巨大的抽痛,如果这个唯一的儿子死了,那自己这辈子的拼搏还有什么意义?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悲哀?

    那个站在叶无道对面的男人给舒典旗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神,那个对舒家就像两条狗对主人般忠诚的保镖缓缓走向叶无道,步伐稳健,不急不躁,两人始终能够保持微妙的互相照应,显然是不是普通角色。

    任由对方进攻的叶无道双手在胸前划一浑圆太极,禁锢住其中一名保镖的摆腿,然后猛然一抖,将这条腿带人一起侧扔到另一名保镖身前,恰好挡出他稍后的出手,紧接着叶无道鬼魅的出现在那人背后朝脖子一记雷霆手刀,两个人在一个回合中便华丽落败,其实实力一旦不在一个档次上,胜负也就几秒钟的事情。

    这个时候李东帝和那个满脸痛苦的胖子稍微缓过来,就见到最后那个男人被叶无道如法炮制的踹到湖面上,那个原本对叶无道充满滔天恨意和杀机的老人在见到这男子以一个喷饭姿势滑到他跟前,他有种荒谬的错觉,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疯狂世界?

    “叶子哥,这群狗杂碎是谁?!我宰了你们这帮不长眼的牲口!”

    赶到钓鱼台宾馆的赵宝鳃见到这一幕,飞奔到叶无道面前,一看那胖子对自己心目中的老大似乎还有怨恨,本就火大的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猛踩,也幸好那个胖子肥肉多抗击打能力强,若非如此恐怕就莫名其妙的被挂掉。

    李东帝艰难的咽了口水,怎么又冒出来个疯子?

    赵宝鳃打够了那个养尊处优的死胖子,摇了摇脖子,神情狰狞的走向李东帝,跟叶子哥动手?天王老子在他面前,他都照揍无误!

    李东帝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低头似乎找烟的叶无道,他可不想这么死得不明不白,他来北京,承载着太多光环和荣耀,还有家族的责任和负担,他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见叶无道身上似乎没有带烟,灵光一现的他在赵宝鳃拳头砸在他身上的时候已经把烟给叶无道递过去。

    这个动作,也成为未来香港商业教父李东帝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魔。

    那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耻辱感。

    叶元道犹豫了下还是接过李东帝手中的烟,淡淡道:“你是聪明人,对了,你叫什么?”

    李东帝强自镇定道:“李东帝。”

    叶无道眉毛轻挑,嘴角勾起一个诡异弧度,道:“是李揩泽的大哥吧?据说当年被人绑架勒索5亿美金,身价不菲啊。”

    李东帝苦笑道:“说笑了。”

    李东帝不知道当年他和弟弟李楷泽同时被国际顶尖雇佣军绑架的时候,接受任务的叶无道就是在这场绑架中跟他弟弟结下了男人间的真正友谊,而那场完全就是由李东帝一手策划的阴谋也正是在叶无道的力狂澜下才告失败,所以说他和叶无道之间其实有不浅的纠缠瓜葛。

    赵宝鳃露出一个跟他莽撞行经极为不符的阴沉笑意,道:“李东帝?就是香港那个扬言要收拾我的家伙?啧啧,不就是在上海把你的马子外套脱下来嘛,至于这么放狠话吗,你不是说只要我一踏入香港就打断我的腿?哦,我就是赵宝鳃。”

    李东帝惊呼道:“你……你就是赵宝鳃?!”

    看来赵宝鳃的混世魔王称号在香港也不算默默无闻,至少让这个李家大少爷没有少惦记。

    不理会赵宝鳃跟李东帝之间的恩怨,叶无道走到那位诧异香港的老人跟前,蹲下来,嘴角叨着那根李东帝给他点上的烟,就那么冷冷淡淡的盯着他,这个老人没有说话,哽咽叫着舒擎茂小名的他只是抱着儿子有点冰冷的身体,凄凉无比。

    “放心吧,死不了。”

    近似冷血的叶无道嘴角牵扯出一个非人类的狐度,眯起眼睛,随后将那根叼着的烟拿下,让这个老人叼上,起身淡淡道:“别忘了。杨家,叶无道!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一章 蝴蝶效应
    一石惊起千层浪。

    虽然没有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却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暗流汹涌,任何一方一不留神都会被这股暗流吞噬。在北京政治旋涡中投下一颗石子,在蝴蝶效应下就会波及到成都,南方沿海,还有香港。

    四川成都大军区,首长大院一幢将军小楼中,聚集了一大批肩膀上至少一颗甚至还有是三颗金星的将军,其中就有成都军区参谋长上将杨望真,赵宝鲲的爷爷军区政委赵定国,李镇平的父亲李山河,还有徐远请的爷爷徐承德,加上素来低调的成都军区司令员廖上将和几个元老,这里丝毫不亚于一场大军区最高级别紧急会议。

    “目并还不清楚北京方面的动态,但是我想已经中南海办公桌上已经有无道和宝鲲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重大记录了,这下子不出名都难喽。”赵定国依然是那副弥勒佛笑容可掬的模样,并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舒典旗什么反应?”徐承德皱眉道。

    “没有预想中的过激反应,倒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不叫的狗要么怕人,要么咬人,希望是前者。否则真不知道这个香港巨贾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无道他们在北京并没有多少牌可以打,我有点担心啊。”李山河叹了口气道。

    “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年轻人不犯错就不是年轻人了,聪明到什么程度的人犯下什么程度的错误,当年这小子指着我鼻子跳脚骂人的时候我就打心眼喜欢这个愣头青,怕什么,我们还没有退下来呢,望真。你跟二炮和总政治部几个老熟人也该联络联络了,久了这些老不死的战友还以为你忘记他们了呢,这人啊,总是越用越亲的。”

    最后说了句极有深意的廖上将拿起桌上的那杯茶,作为成都军区的一把手,也是中国现役36位上将中的一员。这位老人有着超然的地位,本来不涉及任何争斗的他这次也主动的表明立场,随后他看了看面露喜色的赵定国,“赵老头,别以为有我帮你,开心就好手打你家那个小兔崽子糟蹋我家宝贝孙女的事情就能撇干净,你也给我去军科院和国防大学那边打声招呼,好歹你当年两个地方都呆过,我可不相信你没有自己的关系。总之。尽量不要让有心人把这场风波上升到政治高度,谁有这样的不轨企图,我们就把矛头指向谁,因为他那是在破坏大陆和香港的稳定。

    不理会赵定国略微得意的笑意,廖上将对其他人也都提了醒,本就心知肚明的将军们在他这么直接说出来后,都明白这次他,必须把叶无道和赵宝鲲保下来,而且必须是彻彻底底的保下来。

    这幢将军小楼中的石子投下后,连齐便带动了中国军委总政治部、总后勤部、其它六大军区、军科院、二炮和国防大学。

    石子投下后。湖中振幅最大的自然是旋涡中央。

    长安街上的长安俱乐部,虽然外观上看甚至有点老旧。但当你走入其中,就会被磅礴的京城富贵气势征服,金碧辉煌是你的第一印象,作为北京四大俱乐部中规模最大的中国顶尖聚会场所,出入这里的会员非富即贵,而且是大富大贵的那种。

    不同于美洲会明显偏向外企和中国会的包揽各个领域,长安俱乐部主要针对政要和商界精英。今天的长安俱乐部显然要比寻常热闹很多,聚集在一起的这群人年龄在30到40岁之间,正值不惑之年,精力旺威。

    其中一个戴着一块镶嵌近百颗美钻伯爵手表的沉稳男子抽着俱乐部中的顶尖雪茄,望着窗外的阳光道:“北京终于要热闹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情,竟然有消息说两个有军方背景的家伙打了香港的那批人,北京真有这么不可一世的大爷们?”简简单单一身休闲的他在这群西装笔挺的显得有点异类。

    “我从某个在钓鱼台国宾馆工作的朋友那里知道好像是两个开着北京军区车的人,似乎不是本地人,军车也不算夸张。好像最多就是军级,真不敢相信这两个家伙是不是脑袋烧坏了,在这个时候动那批香港财神爷。”另一个男人冷笑道,从他坐的位置来看,他应该只能算是个圈子的边缘人物,虽然表面上看他穿的戴的在这群人中最昂贵最鲜亮。

    “要是开着总政治部或者北京军区司令部的首长专车,倒还正常,假如是像你所说军长级别的虾米角色,恐怕这场热闹没有什么悬念啊,没有意思,没有意思。”穿休闲服饰的男子遗憾道。

    “事情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是傻瓜还说不准。”带着伯爵表的成熟男子摇头笑道。

    “对了,谁知道那两个牛人叫什么?”

    “好像其中一个叫赵宝鲲,还有一个……一下子记不起来了。”那个穿戴最出位但其实最没有地位的男子使劲回忆道。“噗!”其中一喝咖啡的男人直接把咖啡喷到他衣服上,虽然那男子道了歉,但丝毫没有什么诚意,而被喷的人也丝毫没有怒气。

    “原来是这个混世魔王,这下有趣了。”那个穿休闲服装的男子一拍大腿道,周围男人除了那个说出赵宝鲲名字的家伙都露出会心的意,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赵宝鲲的诸多事迹,当然还有他的后台。

    “有成都军区撑腰,在这个时候确实要比北京军区撑腰来得用。”戴伯爵表的男子点头道。

    “你们听说崔彪的事情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听说就是在成都失踪的,会不会跟这个赵宝鲲有关系?”旁边一个人问道。

    “难说,赵宝鲲这种人没办法用正常思维去判断,而且崔彪虽然狠,但成都终究是赵宝鲲的地盘。不过这次赵宝鲲没有那么幸运喽,竟牵扯到太多东西了,北京不会袖手旁观了,除非……”那穿休闲装的男子眯起眼睛,不再说话。

    “除非中国整个军队给他撑腰,不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赵宝鲲还没有那个资格。”戴伯爵表的男人轻笑道。

    “还有一个人,好像是叫什么叶无道来着。”最后那名边缘男子犹豫道。

    “噗!”这次喝咖啡的人喷得更彻底。

    “叶无道?!”所有人很配合的异口同声,然后面面相挽,眼神复杂,有兴奋,有嫉妒,还有无法掩饰的敬畏。

    那穿着休闲装的男子终于站起来,收起那漫不经心的神色,双手撑在护栏上俯澉长安大街,喃喃道:“终于来了。”

    一辆挂有北京军区总政委车牌奔驰在一间四合院都停下,车中英俊青年吸完一根烟后才走下车,拉响垂于门外的古铜铃铛,穿过有数百年历史的厚重明代老榆木房门,来到将西方艺术气息和东方典雅融合的大厅,房间一角的水池和绿色植物让空间灵动起来。终日的阳光从玻璃屏幕墙过窗户栅拦投进那个水池,开心就好手打水波荡漾在山市垒砌的岸边,其中游曳的玳瑁似乎也富有了灵气。

    一道清绝背影面向那墙摆满书籍的书架,此刻正捧着一本厚重泛黄的《莲花部赫怒伽》,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进屋的伟岸男子。

    “他来了。”那男子环视着满屋的藏书和触目皆是的古玩器皿,最后轻轻吐出三个字。

    “哦。”背影消瘦的女人停下翻阅书藉的纤手,最后很淡漠的应声,但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再没有翻页。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表情,麻木,是因为绝望吗?还是内疚?虽然现在是我想要的结果,但现在的你不是我想要的妹妹,在我印象中,你不应该是这样的,哪怕你反抗家族也好。”容颜清雅举止带着天生自负的男子用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情道。

    “恋情近似于亲情的背叛,因为男女双方一旦进入这座城堡就会构成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哥哥,你不是跟父母一样教育我说要把家族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吗,我不过是做了你们想要我做的而已。每个人都会面临选择,就像哥哥你选择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互换订婚戒指一样,我也有义务选择我的人生。”

    女子把那本《莲花部赫怒伽》放入书架,抽出一本《神曲》继续看书,良久,淡淡道:“有个人对我说说人类发明了爱情最终将它变成类最完美的宗教,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巴尔扎克说的,再后来,我才知道,我不应该相信这个宗教,因为这个宗教实在太不完美。”

    “我来这里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男人凝视着这个女人消瘦却异常执着的背影,内心涌起一阵伤感,这是他最亲的妹妹啊,却沧落到形同陌路的境地,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又怎么会让她走到这一步。

    “如果是做说客,免了,我不想下逐客令。”那女子冷冷道,始终没有转身看他一眼。

    男子黯然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平静道:“他在钓鱼台国宾馆打伤了香港赴京的那批人,香港四大富豪中李嘉城,舒典旗和董道崇三人的儿子现在都在医院,其中舒典旗的儿子仍然生死不明。”

    等到男子走出房屋,那女人拿着的《神曲》从她纤手中悄然滑落。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二章 《铁骑》首映式(上)
    在一片含有深意的关注下,《铁骑》照常办首映式,这似乎是一个很值得玩味的信息。

    而且《铁骑》的首映式在北京的全国政协礼堂召开,其规格之高可见一斑,国家召开国事会议的场所,今天成了《铁骑》的天下,外界传闻不仅仅召开地点非同寻常,届时到场的高级政府官员也有一大批,而获知一些内幕的影视圈人士都对天地娱乐有限公司的后台神话集团愈加感兴趣,毕竟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和陈凯歌的《无极》都不可能邀请到文化部副部长和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局长亲自到场!

    《英雄》创下的25亿票房一度成为中国电影不可复制的票房神话,而一直与孙天意不和的张艺谋新片《满城尽带黄金甲》仅仅用了20天时间就轻松打破这个纪录。

    虽然最终没有能够超越《泰坦尼克号》创下的最高票房36亿,但是也给孙天意设置了一个不小的障碍,他们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一个代表学院派精英,一个则是草根出家,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一直是众人津津乐道的谈资,这次《铁骑》就蒙古的历史问题也曾爆发过网络上的集体大争论,最后连一大批知名学者和历史教授的深陷其中,可谓中国06年的一场视觉盛宴。

    然而,不可否认,《铁骑》的巧妙炒作和孙天意本身一样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效果,全国观众都在翘首以盼这部大制作最后揭开神秘面纱。

    甚至来京参加纪念中国电影百年论坛的国外学者这样吹捧这部他没见过的的电影:“孙天意的《铁骑》,是另一个拥有高额预算和包括代表中国大陆、台湾和日本的亚洲国际巨星的豪华阵容的大制作。是关于诺言、背叛、战争与国家的古老中国史诗,将证明自己在票房上的成功。”

    对此,孙天意的回应是很简单的两个字——狗屁!

    今天,一身素白典雅装扮的导演孙天意携主演柳婳、张养浩、张子怡和水夕幕华等一线明星演员悉数亮相,阵容豪华,依然是红地毯。依然星光熠熠。依然镁光灯会聚,而一路给《铁骑》疯狂造势捧场的媒体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刻,其实关于《铁骑》的争论一直不断,尤其是关于蒙古的问题,如果不是最后孙天意跟那个一战成名的新贵编剧亲自上阵,这场口水仗恐怕就没有个尽头了。

    据说日本新天后水夕幕华深谙中国古典文化。她那席标准普通话颇有画龙点睛的味道:“和大陆、台湾以及韩国的朋友们一起创作《铁骑》我感到非常荣幸。我们超越了文化背景,超越了国界,相信我们的作品不光在中国电影界,乃至亚洲和全世界都有很深远的影响。和才华横溢的孙导一起度过这段宝贵岁月,如同居芝兰之室,久而自芳,我相信《铁骑》会踏遍全球!”

    对于首映式报道什么不报道什么。往常大家一般都心照不宣,因为要不染就回遭遇那名敢问“假如票房惨淡会有什么影响”记者灰溜溜离开的凄凉下场,尽管谁在心里也得承认有这个可能,尽管谁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票房数字。但是面对《铁骑》和素来不拘小节的孙天意,记者都没有这种顾虑。

    “孙导,希望你能够谈谈你对张艺谋和陈凯歌这两个半世界级导演的作品,毕竟,你和他们是同一个级数的电影大师,我们这些无名小卒怎么说都会显得隔靴搔痒。”一个记者给孙天意抛出一个不算尖锐却暗藏玄机的难题。引来所有记者的会心微笑,因为,孙天意的言行举止的乖张鬼怪是出了名的。

    “大师?我怎么不知道中国有所谓的电影大师?”

    孙天意不冷不淡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即给出一个引来满堂惊呼的回答,“他们的作品啊,不错了,虽然华而不实,但至少还有个华嘛,要是既没有内涵有没有画面来支撑,那大家当初进电影院看什么《馒头》《马甲》掏的钱岂不是白花了?”

    全部记者呆滞了足足半分钟,最后赢得全场喝彩。

    柳婳和在拍摄过程中成为朋友的日本超人气明星水夕幕华忍俊不禁地相视一笑,她们是就习惯这个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的导演,任何一个跟孙天意交往的人都会对他惊世骇俗的言谈举止感到崩溃。

    “那孙导能不能谈谈自己的作品?”

    “打个比方吧,如果说那两个据说是著名导演的作品是搔首弄姿的婊子,补充一点,而且是那种斗大字不识的婊子,那么我的上一部作品《天下》就是扬州瘦马,在座的多半是雄性,应该知道扬州瘦马品位档次还是不错的,至于这部《铁骑》能算半个典雅贵妇,对,半个,底蕴较足,但还配不上诸葛商艮老先生送给《铁骑》的凝重雄浑这四个字。”

    “孙导,《铁骑》有没有打破《泰坦尼克号》在中国创下的35亿元的票房纪录的希望?”一个记者乘兴问道,做记者的鄙视反感的就是那种打太极拳的导演或者明星,最喜欢的就是孙天意这种能够爆料而且是爆猛料的人。

    “你问我?”孙天意故作神秘的左右张望,最后盯着天花板不说话,如此一来马上搞得那个提问的记者愣在当场。

    “孙导的意思是,你问的这个问题答案只有上帝他老人家才知道。”柳婳轻轻拿过话筒淡笑道。

    柳婳机灵善意的解围,让所有记者对这位影视圈当之无愧的女一号国际影星好感倍增,如今这个娱乐圈又有哪个大牌导演或者明星把记者当人看呢?柳婳这个女人虽然以清高骄傲著称,但对记者向来都比较照顾,除了隐私问题,都能够知无不言,在当下这个把记者当狗看的影视界,柳婳的平易近人就显得尤为可贵了。

    “柳婳,你们的那个幕后老板今晚会现出庐山真面目吗?”水夕幕华轻轻俯身在柳婳耳畔试探性问道。

    “怎么,幕华,你想要钓他?我可是听说我们的日本超级小天后扬言要将单身主义进行到底哦。”柳婳掩嘴笑道,她和水夕幕华的视线仍然投放在那群媒体记者面前,笑容也依然灿烂,两女果然不愧是久经媒体轰炸的大明星,早已经对这种谣言的镁光灯免疫。

    “切,我只是好奇而已,想知道有什么男人能够让我的柳婳姐姐这么憎恶鄙视加唾弃而已~”水夕幕华正义凛然道,那张精致的脸庞浮起一抹狡黠。

    柳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应该出席晚上的庆功晚宴吧。

    对叶无道,她发觉现在多少有点内疚。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二章 《铁骑》开幕式(中)
    晚上在长城酒店举办的晚宴更显得富丽堂皇,一派歌舞升平的威事景象,作为神话集团代表出席晚宴的高级管理人员很明显的分成两派,以陈影陵手下第一员大将袁启明为首的少壮派聚集在一起,而最原先从叶氏集团中保留下来的元老们则代表保守派围成一圈,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泾渭分明。

    而如今身为神话集团首席执行官的陈影陵则躲在角落低调的喝酒,前面代表神话集团发言的都是目前正在上海开拓市场业务的得意门生袁启明,他若无其事的把那种出境的光环让给手下,然后独自品酒,倒也恰如其缝的符合叶无道给他的评价——“君子藏器,不露锋芒”!

    当他这个神话集团的见到卞如意一袭粉色娇嫩晚装惊艳四座的时候,额头马上冒出三条黑线,这个鬼怪灵精的女人真的拥有让他无语甚至抓狂的执着,不管陈影陵如何劝说卞如意让她放弃追求,这个出身优越才华横溢的女人就是不肯,似乎她已经铁了心要赖上他,而且她真的无所谓陈影陵心中是否有她的存在,就像她所说她仅仅是做她爱上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而己,而陈影陵的一世英名也彻底毁在这个小丫头手里,试想陈影陵这种冷酷领导者背后吊着卞如意这个喜欢穿粉色香奈儿的女人,那是怎样有趣的场景?

    神话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都知道这个纠缠陈影陵的丫头,见到这一幕都窃笑不已,哪怕是陈影陵一手提拔起来的袁启明对此也是幸灾乐祸,因为代替叶无道真正掌管神话日常运作的陈影陵通常是一副公式化地脸孔,没有多余的表情。袁启明这群年轻骨干都没有少被始终伤春悲秋模样的陈影陵折腾蹂躏,这个时候出现一个能打破僵局的卞如意,他们怎能不拍手称快。

    “你倒是神通广大,能够溜进来。”陈影陵早已经习惯卞如意的执着,从她搬到他的住宅小区坚持每天跟他一起晨跑的时候,他就开始学聪明的不跟她讨论任何感情问题。看着眼前这个正值青春的女孩,陈影陵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感动不能当作感情,更不能当作爱情的借口,他早已经失去再爱一个人的勇气和能力。

    “总监。这次我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卞如意惨然道。原本那永远灿烂娃娃脸布满掩饰不住的悲伤。

    陈影陵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叫他总监吧。看到这张原本跟忧伤无缘的精致小脸,他有种真实的负罪感。

    “也许,今天开始我就不会再烦你了,你也不需要躲着我在办公里吃泡面,不需要躲着我放弃晨跑,更不需要把我当作敌人一样躲着。”卞如意深深吸了口气,凝视着陈影陵的脸庞,极力装出幸福的模样。语气却有着刻骨的酸涩,道:“我已经订婚了。”

    陈影陵还是点点头,欲言又止,只是拍拍卞如意的头,最后只是简单道:“祝你幸福。”

    沉默,并不喜欢喝酒的陈影陵只是做样子的端着酒杯,他望着大堂中的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甘心做叶无道影子的他已经放弃荣耀。满眼心碎忧伤的卞如意静静站在陈影陵身边,烦琐的心境逐渐沉淀下来,仿佛自言自语的轻声道:“他叫胡介国,是我们公司的职员,他让我感动的地方有很多,当我问他老婆和老妈掉进河里先救谁这个老掉牙的问题时,他说‘我先救老妈,因为是老妈给了我生命,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丢下她不管。老婆如果没救上来。我可以再给她陪葬,在墓里继续我们的爱情。’于是我答应他的求婚,也许你说得对,女人如果结婚,就找一个爱自己胜过自己爱他的男人。”

    陈影陵轻轻叹息,似乎有种解脱,又似乎在感慨,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要说不,卞如意就会放弃那段勉强的恋情,婚姻。

    卞如意低头带着自嘲的微笑道:“就是人矮了点,恐怕我以后都没有办法穿高跟鞋了。”

    陈影陵淡淡道:“一个男人能不能给你安全感,完全不取决于他的身高,而取决于他的心高。高大而窝囊的男人我见过不少。矮小而昂扬的男人我也见过。一个男人要心高气傲,这样才像男人。当然,前提是要有才华。你说的这个胡介国我考察过,综合素质能够排进神话集团前十五,已经被列为重点培养对象。”

    “知道啦,就知道教训人。”卞如意露出一个久违的淡淡笑容,凝视着眼前这个即使笑也落寞的男人,浪子型的男人,总会让女人觉得心中有隐痛,一种想要予以关怀的心疼,卞如意知道虽然她们女人们成天总是口口声声上午要着安全感。这样在不言不语中行走、一生“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的浪子男人从古至今都没有少让女人心疼,开心就好手打甚至心碎,不在公司的陈影陵的牛仔衣总是泛白的,布满褶皱,在一群华衣锦绣中格外惹眼,卞如意最痴迷他低着头,数着手指间一圈一圈晕开的烟气,被生活磨练的他眼神也就不仅仅是深邃了,还透着锐利,应和着浓得化不开的感情。

    卞如意只是想要用自己的温柔去安抚陈影陵被她发现的哀伤,其实她从来不是陈影陵眼中那个看上去无忧无虑的女孩,她原本不习惯也不喜欢照顾人,原本只是一个高傲甚至自私的公主,只是,当遇到陈影陵的时候,她改变了,而到今天为止陈影陵都没有改变一点,她也会累,也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她最后看了陈影陵一眼,带着决绝意味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确实她不知道很多他的过去,但是他也不知道很多她的事情,比如他永远不会知道胡介国只是她的表弟,这么做只是给她一个不能回头的借口而已,她不仅会离开神话集团,还会出国,去一个遥远的国度,一辈子来疗伤,世界上爱过一次就丧失再爱能力的不仅仅只有陈影陵。

    既然走了,就再不会回头。

    卞如意背对陈影陵的那一刻,潜然泪如雨下。

    “就这样放她走了?”一个略微轻挑的声音在陈影陵背后响起,从黑暗中走出一位修长鬼魅的青年,一袭裁剪精细的黑色礼服,配合他那种脾睨天下的自负,简直就是暗夜的君主。

    “不放又如何?我本来就不是女人的救世主,不像你,能够左右逢源,一个对于我来说,都太多太沉重了。”陈影陵苦笑道,说完他狠狠瞪了一眼这个把诺大集团丢给他的混蛋,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考虑给我安排个能够替你说话的副手?”

    “别,你以为像我们首席执行官这样才华出众赚钱一流的天才人物这么好找啊,再说了,作为首席执行官的你完全可以把一些琐碎小事交给手下嘛,我知道你有事必躬亲鞠躬尽瘁的伟大情操,但是我怕累坏你啊,你可是我们神话集团的第一栋梁,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姗姗来迟出现在庆功晚宴上的叶无道狂拍令人肉麻的马屁,远处的外人还以为这两个神话的巨头在谈论商机大事,谁能想到会是这个幕后老板在卑鄙无耻的耍无赖。

    “我现在真怀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让自己往火坑里跳。”陈影陵一副怨妇表情在那里自怨自艾,反正他现在早就认命,对于叶无道知根知底的他倒也不会真的说有什么埋怨,当然每次见到办公桌上成堆的材料和安排得密密麻麻的行程表,陈影陵依然有杀人的冲动,这种生活简直比他落拓时还要艰辛。

    “你这种人不用来创造神话和奇迹的话,简直就是暴殓天物,再说了,我可是相当期待你接下来跟李凌峰的碰撞。”叶无道依旧是那副站在为党为人民你真的应该为我卖命的可恶嘴脸。现在神话集团虽然步入正轨,但是偏偏没有等到壮大就面临风云企业和东方集团的恶性竟争,尤其是酒店餐饮业,除了G省本土和浙江两个区域,其它省份的飞凤集团酒店都遭受不同程度的重创,而神话集团刚刚回暖的电子产业更是遭遇给流,恰好在这个关头临危更命的陈赫轩有的头痛了。

    “李凌峰,呵呵,我也想见见这个老朋友。”陈影陵风淡云轻道,丝毫让人察觉不出他跟李凌峰之间刻骨铭心的十年恩怨。

    叶无道望着明星云集的晚宴,突然笑容邪恶道:“思格斯早就预言过‘资产阶级社会’人与人的关系是赤裸裸的交易关系,,正是因为如此资本家们才会把含情脉脉的性关系变成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娱乐圈的女星被包事实就是最好的例证,影陵,我可不介意你挪用点公款去包养几个女明星,怎么样,我这个当老板的相当有人性吧?”

    不等陈影陵发飙,叶无道已经赶紧识相的华丽闪人,这对合作伙伴不敢说后无来者,绝对是前无古人。

    两个女人吸引了叶无道的全部视线。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二章 《铁骑》开幕式(下)
    枊婳,水夕慕华,这两个亚洲家喻户晓的天后级明星走进叶无道的视野。

    一场狩猎也拉开序幕。

    号称“少奶杀手”的张养浩正在陪一群仰慕他的贵妇聊天,女人们炙热的眼神让他有点顠飘然,突然他看到有个人朝他走来,顿时拿杯子的

    手都有点颤抖,脸色也奇差无比,这让那群刚到好如狼似虎年龄旺盛欲望无处发泄的美妇们找到一个尽情宣泄泛滥爱心的机会,张养浩不耐

    烦地拨开那群女人,走到那人面前,充满畏惧地低头哈腰道:“叶少。”

    嘴角泛着冷笑的叶无道瞥着这个曾经栽在他手中被在他手中被女人轮奸后去做了一个月鸭的男人,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干。”

    张养浩直到叶无道走远才抬走头,轻轻抹了把汗,这个魔鬼。

    不远处无意间看到这一慕水夕慕华一脸惊讶,连忙问身旁充满鄙夷神色的枊婳,“那个男人是谁,竟然能让张养浩这么老实?”

    枊婳耸耸肩随意道:“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家伙,怎么样,动心了吧?嗯,说实话他确实不错,长得帅,有本事,有背景。不过没有办法,

    我就是讨厌这种以为自己是太阳所有女人都应该像向日葵的花花公子。”

    水夕慕华恍然大悟道:“哦,就是这个家伙啊,这个出场果然没有让我太失望,不过说帅哥,我可是见过太多以致视觉疲劳了,至于本事背

    景嘛,我也见识过日本不少的青年俊彦。对了,枊婳,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日本郝郝有名的四公子吗,其中有个是你的忠实影迷呢。我现在

    最怕最烦的就是那种有钱有势的人,相反,我喜欢平平凡凡的老实人,可惜啊可惜,这个男人不适合本人。”

    枊婳轻笑道:“男人有钱就变坏,是的,很多男人这样。不过,一有钱就变坏的男人就算没钱,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啊,慕华,你可千万

    不要看花了眼,看男人,无所谓他们平凡憨厚还是出类拔萃。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对我们女人从一而终。”

    一个婉约女孩怯生生的在大厅中张望,最后看到枊婳和水夕慕华的时候才重重人才舒了口气,轻轻走到枊婳面前,灿烂笑道:“姐,你今天

    真漂亮。”

    水夕慕华笑着称赞道:”你就是枊婳当作心肝捧在手里的妹妹枊道茗吧?果然很可爱,比照片上更好看呢,真像南方的女人,秀气。像水做

    的。

    从四川成都赶到北京参加姐姐枊婳晚宴地道茗面对近在咫尺的超级大明星水夕慕华,难免羞涩,虽然她姐姐本身就是红透亚洲的影星,但是

    从来都把枊婳当作好姐姐的她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水夕慕华的耀眼光环,这种感觉就像她跟叶无道短暂相处的那段时光,即使叶无道在她面

    前相当的温柔,她仍然会有压迫感。枊道茗弱弱道:“我可以向你要个签名吗?我,还有我地同学都是你的歌迷。”

    水夕慕华娇笑道:“当然没有问题。真是可爱的小女生,其实我跟你一样大小,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的。”

    当枊婳见叶无道走向她们的时候,顿时收敛笑容,换上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样子,只是专心对付叶无道的她没有看到自己妹妹那僵硬的神

    情,以及水夕慕华玩味地狡黠眼神。枊婳上前一步挡在妹妹面前,她可不希望道茗被叶无道这头色狼像拱白菜一样把水灵灵的妹妹拱了。看

    到她这样警惕自己的叶无道这含有深意的望了低下头不敢看他的枊道茗一眼,微笑道:“就算我是坏人,也不需要这么排斥我吧,我就算对

    你有歹念,那也一定会事先告诉你,我要对你做坏事了。”

    似乎被叶无道黑色幽默逗乐,噗哧一笑的水夕慕华水灵眸子滴转儿的望着这个平常被枊婳丑化得极其不堪地男人。

    叶无道转头看向这个水灵到让男人垂涎的洋娃娃般女孩,有点惊奇道:“你听得懂中文?”

    水夕慕华十分淑女优雅的点了点头,微笑道:“我似乎还可以说中文。”

    不等叶无道跟水夕慕华套近乎,枊婳已经泼冷水道:“叶无道,你不要想打慕华的主意。”

    邪气盎然的叶无道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朝莫名其妙的枊婳道:“有两种女人很可爱,一种是妈妈型,很体贴人,很会照顾人,会把男

    人照顾的非常周到。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感觉到强烈的被爱。还有一种是娃娃型的,很胆小被动,非常的信赖男人,和这样的女人在一

    起,会激发自己男人的雄性的个性,比如打老鼠扛生物什么的,会常常想到去保护自己的小女人。还有一种女人既不知道关心体贴人,又从

    不向男人低头示弱,这样的女人最让男人无可奈何,就像你。这有,不是每个漂亮女人都能让我有想法的,比如,你。”

    玩了一次欲擒故纵的叶无道转身便离开这是非之地,留下错愕的柳婳,眼神复杂的枊道茗和水夕慕华。

    柳婳许久才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自言自语道:“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有趣。”

    这场一男三女的四人感情游戏注定很精彩。

    作为掌握《铁骑》生杀大权的孙天意今天心情看上去不错,正在接受一名《看电影》杂志的资深记者采访,当然,不排除那个记者是个成熟

    漂亮MM的缘故。

    “孙导,不知道你这次有没有进军奥斯卡、甚至击沉《泰坦尼克号》的野心?”坐在孙天意对面的女记者身体前倾,有意无意地露出那性感

    雪嫩的乳沟,她对自己的身材素来有绝对地自信,干她这行只要能拿到第一手数据,牺牲这点色相还是很划算的。要是能够从孙天意身上爆

    出大八卦,她甚至不介意跟这位中国NO1的大导演来个一夜情,为什么?想要跟孙天意上床的大牌女明星都泛滥到了必须排队的地步!”

    “野心?呵呵,全球票房第一,奥斯卡大奖,其实《泰坦尼克号》已经不是经典,而是神话,《铁骑》现在还没有资格挑战它,倒不是说这

    不中国电影败给好莱坞,而是我孙天意还没有资格拍我真正想要的片子。下一部,下一部我有创造经典的野心!”孙天意这次出奇的内敛,

    没有出现女记者预想中“大放劂词”的场面,孙天意扫了一眼她的胸部,便不再感兴趣,虽然规模不小,但是胸形不够完美。

    “那孙导对这部电影最满意地演员是谁?枊婳还是张养浩?或者是日本地新一代天后水夕慕华?”那名女记者穷追不舍。

    “柳婳现在还处于瓶颈期。如果不是这部电影本身超越《天下》,她的表演只能说跟《天下》持平;至于张养浩,也就是刚刚达到摆脱靠脸

    蛋吃饭的境界,不过《铁骑》中他有几个闪光点不错,水夕慕华嘛,很有灵气的一个小女孩,本来我对日本人是没啥好感的,现在才发现它

    们中间也能冒出几个不错的苗子。”孙天意懒洋洋道。对于大牌明星近乎粗暴地态度,是他的一个招牌,可偏偏就是有无数的大牌主动找他

    受虐。

    “那是张子怡?”女记者忐忑问道。

    “是赵天雷,因为他没有华丽的外表,没有铺天盖地的宣传和目不暇接的走穴,他只是一个演员,一个纯粹的演员。有内涵的演员,真正的

    演员。作为一名演技派演员,他对角色的拿捏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展示了他炉火纯青的演技。这才是我最欣赏的演员,他这次饰演的赤部

    铁还真是舍我其谁,稍一装扮就有了貌似正义凛然的外型,老戏骨的他,把内里赤部铁的那种奸诈与不择手段刻画得入木三分,看他捏死小

    鸟的表情。完全可以被动物保护协会直接用作反面教材嘛,他的存在,必将大陆影视提高到一个新的台阶。”孙天意老神在在道,突然看到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扔下莫名其妙的记者跑过去。

    他和叶无道来了个结实的拥抱,中国能够被孙天意视为知己的人寥寥无几,叶无道恰好算是一个。孙天意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够陪他说话的

    人,一打天话匣子就再也收拢不住,丝毫没有面对记者或者媒体的”矜持”和吝啬,这个审查制度造就一种电影。中国电影是一个生命不可

    承受之轻的病人,现在中国电影跟全世界的电影根本不在一个位置。全世界的电影都在拼死抵抗好莱坞电影,我们却还在自我封杀中

    国电影到了死而后生的时候了,彻底的死,愈快一些的死才好。“

    孙天意近乎悲壮道,他的失态引来周围频频侧目,只是性情中人的孙天意根本无所谓旁人的惊讶和好笑眼神,只是陷入他对中国电影的哀其

    不幸怒其不争中,也只有面对他觉得很对胃口的叶无道,他才有这种态度,达到古语所说这种”辟邪“境界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天才,”最要命的这些不能拍的从电影角度讲都是最吸引人的。比如我们最关心的中国近现代史。比如文革中我党犯下的错误——中共正面的成就,

    人们包括我都拍了太多。在中国,好莱坞大片肯定最终不是上座率最高的片子,最高上座率肯定是自己的题材。再比如同样拍战争片,我们

    敢像《黑鹰计划》那样带着怀疑本国政府的政治色彩吗?敢像他们那样难以界定本国军队是维和还是侵略吗?敢像《兄弟连》那样拍自己军中

    有虐杀狂,也有拒绝开枪的人性主义者吗?拍军人都是板砖一个样有什么看头?不敢怀疑总统,如何拍出政治片的深度?就是在这种巨大的

    社会和人性的矛盾之中,好莱坞才制作了出色的电影,复述太煽情的历史——于是只好眼睁睁让住院病人占领90%的世界市场,剩下的10%还

    是法国、意大利、日本、印度、俄国等电影大国与中国分抢,中国电影还有什么戏?!“

    叶无道点点头,沉默片刻后轻笑道:”接下来那部电影只要你不太激进,题材不要过于敏感,我能保证能够顺利通过审查,《铁骑》是送来

    给我的天地娱乐造势的一部电影,只要不亏本太多就不会超出我的底线,接下来这部是让你给天地娱乐赚取口碑的,我的要求是让你拿奖拿

    到手软为止,这部亏本都无所谓,你拍文化大革命或者南京大屠杀都没有问题,而第三部电影我要求你必须拿下奥斯卡,创造一个类似《加

    勒比海盗》的票房神话!“

    一听到还能拍部亏本都没有关系的文艺大片,本性清高的孙天意感激涕零道:”成,接下来这两部大片我心里其实都有数了,既然你对我这

    么厚道,我孙天意悖逆是不识相的家伙,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是我的宗旨。“

    叶无道望向枊婳和水夕慕华那个地方,嘴角翘起道:”我相信我对你的投资。“

    孙天意似乎察觉叶无道的想法,看着水嫩水嫩的水夕慕华,会心笑道:”老弟,我一看你就知道是情场老手。“

    叶无道眉毛一挑,道:”怎么说?“

    孙天意哈哈笑道:”20岁的男人看脸蛋,30岁的男人看胸部,40岁的男人就要看臀部。所以也有这样一种说法;一等男人看臀部,二等男人

    看身材,三等男人看脸蛋。你看枊婳身边那个小女孩的进修是看脸蛋,看水夕慕华的时候是看胸部,看枊婳的时候则是看好的屁股,啧啧,

    行家啊。老弟,我倒是有不少一心想着成名而毛遂自荐的漂亮处女,你要是感兴起啊,我可以一打一打的送到你手上。“

    叶无道懒散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史。这女人啊不在多,一个倾城就足够了。“

    深感臭味相投的孙天意拍掌笑道:”不错不错,还是老弟你对我胃口。“

    叶无道一把推开想要跟他亲热拥抱的孙天意人,咒骂道:”丫的不要让我背上跟你断背的绯闻!“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三章 国士待汝 国士报吾?
    韩韵开着一辆奥迪来到一家典雅咖啡厅前,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到咖啡厅靠近窗户的桌子前,两个时尚女子同时抱怨道:“韵韵,怎么老是迟到,北京的交通状况没有这么差劲吧。”

    韩韵笑不作声,点了杯咖啡,静静品尝起来。这两个女人都是她的死党,一个已经走进爱情的围城,并且半只脚踏入爱情的坟墓,也就是说她已经订婚,还有一个则仍然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从外企公司总裁,影视明星,到美院老师,再到酒吧调酒师,她的男朋友五花八门,韩韵对此相当的无法理解。”

    “韵韵,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对象?刚刚从海外回国,相貌气质绝对一流,风趣,阳光,而且绅士,更重要的是他们家在北京很有影响力……”一个擦最新款雅诗兰黛迷幻香水的女人使劲给韩韵推销男人,虽然她身材无法跟韩韵媲美,但是那种熟透的丰腴仍然让男人想入非非。

    “这么好,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本人没有兴趣。”韩韵没好气的直截了当说道,她还不知道这个谢悦的小算盘,八成是哪个公子哥给了她点好处让她推荐给自己,这其中的猫腻回扣不外乎什么限量版的珠宝首饰,韩韵虽然不喜欢谢悦贪小便宜,但也算不上讨厌,她的朋友不多,所以格外珍惜。

    “我啊,现在可能得了爱情免疫综合症,总是觉得乏味,韵韵,你说,我找不着得到天长地久的爱情?”那个换男朋友比换衣服都勤快的妩媚女人叹气道。

    “你只是把爱情当作可有可无的玩物而己。既然你已经放弃把爱情当作信仰,就不要奢望能够找到天长地久的爱情。”

    韩韵一针见血道,她在交朋友这个方面跟叶无道很相似,不管她们的为人和作风,只要她们不对不起自己,那就够了,这个曹茵是北京各地大俱乐部出名的富贵浪荡女,缺钱?她父亲是山西最大的煤矿老板,她就是喜欢玩弄男人。那个谢悦虽然准备结婚,但是她肚子里却已经怀上别人的孩子。这种女人。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哪像韩韵这样跟她们仍然来来往往。

    “世界上哪有天长地久的爱情?!”谢悦反驳道。

    韩韵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踏入教堂却对爱情不屑一顾的死党,道:“天长地久有没有?当然有!为什么大多数人不相信有?因为他们没有找到人生旅途中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个,也就是冥冥中注定的那一个。为什么找不到?茫茫人海,人生如露,开心就好手打要找到最合适自己的那一个谈何容易?你或许可以在40岁时找到上天注定的那一个。可是你能等到们40岁吗?在20多岁时找不到,却不得不结婚,在三四十岁时找到却不得不放弃,这就是人生的悲哀。”

    “韵韵,你不会已经有男朋友了吧?”曹茵恍然大悟的惊讶道,往常韩韵都是一个对感情相当后知后觉的女人,今天这种对爱情的大彻大悟根本只有过来人才能体会,所以曹茵不得不猜测韩韵是不是已经恋爱中。

    韩韵低下头。手指摩裟着华丽的咖啡杯,满脸幸福道:“不错。”

    “他是谁?!”那两个女人异口同声问道,脸上画满好奇。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韩韵神秘兮兮道。

    “不会是北京城里的哪个公子哥吧?或者是抗州哪个近水楼台先月的完美男人?”曹茵贼笑道。

    “俗!”谢悦鄙视道。

    “那你说说看!”曹茵不服气道。

    “我看……肯定是韵韵的学生,多浪漫啊,师生恋耶~”谢悦陶醉道。

    韩韵苦笑着摇头,还真被这张乌鸦嘴说中了。

    “这其实是一个多么让女人省钱的实惠时代啊,纽约时尚教母血SanahJessciaPanken穿着58美圆一条的牛仔裤就在在遍布全球的海报上搔首弄姿了。高级时装之王KanlLeagenfeld最新设计的那款小礼服仅售99美元,而且我可以在大减价的时候用300块买到两件纯棉的T-shint,轻薄柔软而且永不缩水!可为什么我的朋友仍然会兢兢业业的攒下3个月的薪水去换购一个LV的新款手袋,而我也会因为朋友脚下正踩着一双ManoloBlahnik的高跟鞋而嫉妒得发疯?为什么昨天收到男友送来的Chanel粗花呢小开心就好手打外套就开心得恨不得马上嫁给他?”曹茵感叹道,满脸的迷茫,说起来她虽然精明,跟韩韵这样的呆在一起仍然难免有胸大无脑的错觉。

    “人是一种社会动物,时刻都被周围的事物所左右,而攀比。就是其中的一种衍生物,人啊,都喜欢踩在别人的头上爬到高处,尤其是官场的男人和宴会的女人。”韩韵故作深沉道,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深刻!韵韵,这该不会是你男朋友灌输给你的理论吧?”谢悦劲点头道。

    “答对。”韩韵娇笑道。

    “没有想到还有人可以思想教育我们韩大校长,奇迹,奇迹啊!”曹茵丝毫没有因为韩韵的尖锐而生气,可见她的智商虽然未必很高,但情商不低。跟韩韵相处的来的男人比如管逸雪那批金融俱乐部的天才资本运作者,都很顺着他,而女人就像曹茵和谢悦,也都下意识的把韩韵当作中心,由此可见,韩韵本身确实具有一种对女人很稀有的领袖气质。

    “韩韵,那人帅不,帅的话我不介意玩玩双凤戏一龙的游戏哦~”曹茵抛了个媚眼道。

    “去死!”韩韵把餐巾砸过去,惹来一阵咯咯媚笑。

    想到叶无道罄竹难书的种种劣迹,韩韵孩子气的翘起嘴角。自言自语的顽皮道:“这次一定要给你点苦头吃。”

    托着腮帮看看窗外的韩韵思绪早就飘向远方,无道,真希望早点看到你跟我爸见面的场景呢。

    ————

    苏家,吃完午饭苏惜水就一个人躲在房间下象棋,心静如水。

    苏惜水的父亲苏海志轻轻敲门,没有人应,推开房门,却发现丫头在凝神棋盘,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父亲已经走到她身旁,苏海志也没有惊扰女儿。只是坐在书桌前翻开一本《行政管理学)。他发现原本对政治类书籍比较反感的女儿将这类书摆满了书桌,而且还做了笔记,就连她爷爷的几本党报摘要都搬过来了,这让在浙江为政的苏海志有点诧异。

    苏海志给走进来准备叫女儿接电话的妻子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挥挥手把妻子叫到跟前,把那些书指给她看。悄悄道:“惜水最近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苏惜水的母亲宋佳轻轻摇头,其实对于他们这一代没有人选择从政的苏家来说,苏惜水的转变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一个家族如果没有传承,那么不管现在如何风光显赫,都是昙花一现,真正大家族都是细水流长,而不是烟花般绽放瞬间。

    “爸。妈,我打算以后从政,下个学期就换到行政管理专业。”突然,苏惜水放下棋子语气平静道,动作轻缓的收拾棋局。

    微微一愣的苏海志坐在床沿,摸了摸苏惜水的头笑道:“爸爸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可以告诉爸爸原因吗。”

    苏惜水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我不想做花瓶。”

    在宣传部执政的宋佳哑然失笑道:“谁说我们家惜水是花瓶,简直就是不像话。”

    苏惜水把头靠在坐在她身旁的妈妈肩膀上,情绪低迷道:“跟一般人比我也许不是花瓶,但是跟慕容雪痕这样的女人比起来,我没有自信。”

    心中了然的宋佳微笑道:“惜水长大了。妈妈知道你喜欢叶无道,但是有些话妈妈还是要说,这个男孩子虽然很优秀,优秀到妈妈无可挑剔的地步,但是妈妈是过来人。知道婚姻跟爱情不能混淆起来,恋爱你可以轰轰烈烈的去付出,但是婚姻不行,婚姻就是一面放大镜,会把所有问题无穷放大,柴米油盐酱醋茶,那么多琐碎小事会磨光爱情的激情,叶无道不是那种甘于平静的人,你如果选择他,那你就需要一辈子跟着他的脚步奔跑,哪怕累了,你也不敢休息,这样子你会很累。”

    苏海志也坐在这对母女身边,认真道:“爸爸理解你的爱情,也不会因为叶无道的黑道背景说三道四,因为爸爸懂得爱情与人品没多大关系,从前有个女同事跟我说她喜欢射雕里的杨康,不喜欢郭靖,我很惊讶,爱坏厌好?后来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杨康认贼做父,卖国求容是不对,可他对爱情却很执着,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享有爱?古惑仔也有古惑仔的爱情,小混混也有小混混的爱情,没什么奇怪的。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叶无道对爱情执着吗?我们省的蔡羽绾,上海市的夏诗筠。都是绯闻,开心就好手打加上他的未婚妻慕容雪痕,爸爸怎么能把你交给这样的男人?如果他只有惜水你一个人,他就算是个捡垃圾的,爸爸也无所谓。”

    宋佳抱着苏惜水心疼道:“我们女人最怕的就是男人对爱情不忠贞。惜水,妈妈知道你眼光高,无道这个孩子也有才气,但是站在父的角度考虑,我们真的不希望你受伤。我们固然希望有个出众的女婿,但更希望自己的女儿会快乐。”

    苏惜水恩了一声,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

    不是哀伤自己选择了一个似乎不该爱的男人,而是愧疚父母对自己的担忧,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吃过苦,她在遇到叶无道后才开始反省自己,反省许多原本以为理所应当的事情,开始反省社会和生活,一个男孩可以用一场恋爱成为男人,女孩也是如此,恋爱是成为女人的重要途经。

    苏惜水擦干眼泪,笑道:“爱了,就是爱了,如果可以回头,那我就不是苏惜水。”

    苏海志跟宋佳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能叹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女儿,感情这种事情,最让人无从下手,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当初那个婚姻包办的年代,看着女儿飞蛾扑火般的执着,他们既是心疼又是无奈,只能顺其自然吧,他们作父母的只能是站在儿女身后默默保护和支持她。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山沉默,水温润。

    苏海志和宋佳走出女儿的房间,苏海志不停的抽烟,宋佳恼怒道:“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他好像对叶无道很欣赏,很多事情都明显偏袒他,可是他不能把自己的孙女往火坑里推啊,我就惜水这么一个女儿,谁也不准伤害她!”

    苏海志欲言又止,抽烟更猛。宋佳颓然尘在沙发上,眼眶湿润。

    从书房走出来的南方政界执牛耳者苏存毅摘下那副老花眼镜,看着这位哽咽的媳妇,还有不要命抽烟的儿子,淡淡道:“一个萝卜一个坑,说的是婚姻情况。事实上对于爱情来说,是不成立的,优秀的人,不管男女,都会是一个萝卜好几个坑,海志现在不是也有好几个红颜己,宋佳你只是不说出来罢了,其实这没有什么,我这个长辈虽然有点迂腐古扳,但还算通情达理,很多事情在没有结果前都不要妄下定论,惜水的路,让她自己走。”

    苏存毅摇摇头戴上眼镜,重新回到书房,翻阅报纸,许久放下报纸,沉声道:“叶无道,你可不要让我夫望,那个君子协定是我们的秘密,我把整个苏家的存亡都交到你的手上了,我以国士持你,你是不是能以国士报我呢?”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四章 不入虎穴 焉得佳人(上)
    叶无道去过很多常人心中的神圣不可侵把的圣地,比如被誉为欧洲三大古老庄园之一的琅琊城堡,比如有天上之城美誉的梵蒂冈和独孤家族的伊甸花园;或者虎狼遍地的弱者禁区,比如布满天阶雇佣军的死亡岛屿,有着遗忘都市之称的罪恶之城,叶无道都没有半点畏惧,但是天他要去的地方,却让他心怀忐忑,这种感觉,就像他小的时候偶然做了在爷爷看来毫无意义的好事后即将被叶正凌责罚的心情。

    北京香山庄园中一幢别致典雅的青瓦别墅前停着一辆奥迪A8,坐在车里的就是叶无道,今天他要拜访韩点将这位在北京政界代表清流的教育界泰斗,说来夸张,叶无道将这次拜访当作是一场战争。既然是战争,就必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手里拿着一份让东方冷羽帮他搜集的资料,上面都是准丈人韩点将的生平事迹,如果说以前叶无道只是对这位在浙大跟自己下过一盘围棋的老人有好奇,那现在看完材料后就是敬畏了,不管叶无道今天是不是已经权势滔天,他都对这位真正做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老人有着打心底的钦佩。

    叶无道虽然邪恶的彻底,但不代表他无视真正纯粹的正义和道德。

    相反,他这种处于地狱底端的罪恶之人,其实最认可这种愈发稀有的真善美,这并不滑稽可笑。

    特意让徐远清给他弄了辆没有挂特殊牌照的奥迪,在叶无道看来开辆有军方背景的毫无意义,因为韩点持本身就是部长级别待遇的国家高级领导人,更不要说宝马奔驰这种并没有贵族血统的所谓好车。至于劳斯莱斯迈巴赫血统身份倒是都有了,可开这样的车来韩家,叶无道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把资料放好,走下车按响门铃,想到当初进苏家的时候似乎也有这种感觉,叶无道泛起些许自嘲的微笑,本以为要等上点时间的他措手不及的发现大门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被打开,一张布满期待和幸福的绝美容颜映入眼帘,这速度,感情这个女人一直蹲在门口还是怎么的?

    忍俊不禁的叶无道在见到韩韵的这一刻终于放下心中所有不安。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韩老师,你没有望穿秋水险些化作望夫石吧?看来我没有连闯红灯飙车过来确实是一种大罪过呢。”

    被爱人揶揄的韩韵俏脸微红,瞪了这个不体谅她心情的大混蛋一眼,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转身走进别墅,但是嘴角的那抹灿烂和秋眸的那满溢的柔情都泄露了她的内心真实感情,绽放幸福光彩的她无疑最美丽的。

    有一个问题。一个女人,最想把爱人带到哪里去?

    答案自然是带那个男人回家。

    然后,就是等到古稀,带他一起进入棺材,等待来生。

    因为是在家里,韩韵的打扮很随性,淡紫色绣莲花古典毛衣搭配休闲牛仔裤取代了她在浙大的职业套装,没有了那份刻意的冰冷。今天的韩韵真的有种让男人惊艳的慵懒娇媚,从背后欣赏韩韵摇曳风情的叶无道不禁感叹她的

    “魅力纪梵希限量典藏版呢,韩老师还真是个相当有品味的富人啊,浪漫的法国蔷藏前调加上中味刺激的撒旦玫瑰,最后还有典雅的摩洛哥千叶玫瑰,啧啧,知道〈红楼梦〉事中袭人名字的由来吗。花香袭人,我想韩老师这身香味该不会是专门来挑逗我地吧?本人十分严肃和正轻的坦白,开心就好手打我已经被你挑逗成功了。”跟在后面的叶无道即将步入战场,却依然轻挑得让韩韵桃腮生红,不过叶无道嘴上虽然恢复了色狼本色,可那神情依然是一种浩然正气的模样,没办法,他总得给准丈母娘一个不错的第一印象吧?

    只是,眼前这个丈母娘是不是太年轻了?

    叶无道内心一阵虚汗如瀑布般泻下。但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和韩韵真的有七分相似,虽然跟将成熟性感和知性冷傲完美融合的韩韵比起来稍逊风采,却也是个大美人,只是她看上去似乎也就三十岁多一点点的样子,难道说韩韵的母亲驻颜有术达到了这种境界?

    看到叶无道错愕表情的韩韵终于开怀大笑,窝在沙发上的她肆无忌惮的笑起来,很灿烂,如夏花绚烂,跟这幢别墅内的温度一样让人感到温暖,男人能让自己的女人这样,哪怕傻点也是值得的,叶无道喜欢这个时候的韩韵,水眸中没有她苦苦掩饰的细碎伤痕,没有那股以前即使笑也淡淡哀伤的神情。

    他就这样看着韩韵笑,像只可爱的小猫在那檀木沙发上捧腹大笑,这一刻,叶无道有种久违的感动,只是小心翼翼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她一辈子,他从来是一个彻底邪恶到没有交情的人,爱了就是爱,冷漠就是冷漠。

    “你叫叶无道吧?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韩韵的姐姐,叫韩雅,你如果愿意的话叫我雅姐也行,反正只要不是叫我韩阿姨就成。”那个女人不忍叶无道被韩韵“欺负”主动出面解围,她的声音有着北方女人难得的柔美,从神情举止来看内敛柔和的她跟强势天才的韩韵完全是两个极端,但不管如何,出身书香门第的她们都拥有绝大多数女人没有的书卷气息。

    恍然大悟的叶无道赶紧和这位已经站起来韩家女人握手,然后点到即止的松手,没有半点做作的坐在韩韵故意留给他的位置上,本来他是想带点类似书画或者小艺术品的东西来韩家,但韩韵坚决反对他也没有办法,不过那些早已经精心准备好的礼物都放在奥迪中,早知道有韩雅这个横空出世的女人在这里,看来他少准备了一份东西。

    “姐,本来让你不要太快露馅,结果你例是自己招了,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笑得没有力气的韩韵终于恢复常态,朝不配合的姐姐做了个鬼脸,突然看到叶无道脚上那双似乎有点不伦不类的女性拖鞋,她发出呀的一声,然后就跑到门口鞋柜,拿出一双昨天帮叶无道挑选的拖鞋给叶无道换上,不满地小嘴嘟嚷道:“不挑我妈的,也不挑我爸的,偏偏挑中我的,你就知道欺负我,今天不许你蹂躏我的拖鞋。”

    在家中,没有外面社会的尔虞我诈,没有大千世界的勾心斗角,所以眼前这个韩韵没有半点往常的气息。叶无道似乎打定注意将欺负进行到底,偏偏要穿那双粉可爱的拖鞋,最后在韩韵撒娇加威胁下终于妥协,如果不是顾及到还有个韩雅在场,叶无道是断然不会让韩韵得逞的。

    韩雅默默看着自己这个跟父亲一样要强的妹妹如此温柔一面,她也有种幸福的感觉,被血脉连系的亲人间多半有种心有灵犀,相差的也只是强弱而已,她们韩家在韩韵等待叶无道的那低迷悲伤中也没有太多欢笑声笑语,直到这半年他们才感觉到韩韵的恢复,开心就好手打也等多过年吃年夜饭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对于只知道妹妹透露给韩家一点的信息的叶无道,韩雅自然是好奇的,她想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会有这种魔力驯服妹妹这头脱僵野马,如果说父亲韩点将是理智的执着,那么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妹妹就是彻彻底底的固执了。

    “不好意思,韵韵爸妈今天不在家,要去参加一个爱国大使聚会,可能会回来的晚点。”韩雅歉意道。

    “没有关系。”叶无道轻轻的一笑置之,既有解脱的放松也有些许的失落,韩点将这样富有传奇色彩的老人,他多少会渴望见上一面,哪怕他不是韩韵的爱人。韩韵这个时候已经很自然的依偎在他身边,茶几下面她已经孩子气的伸出雪嫩小脚丫踩在叶无道脚背上,咬着一颗台湾莲雾,眼晴盯着液晶屏幕上的。

    “无道,听韵韵说你是G省人,当初还在明珠学院读过书,呵,这样说起来我老公还是你的校友呢。”韩雅笑道,说到自己的老公她本就柔和的脸部线条更加妩媚,她不是那种坚持自己见解的女人,其实就算她不满意叶无道,她也会顺着韩韵的意思去接受叶无道,更何况她现在对这个年轻却成熟的英俊男人有着不错的第一印象。

    “其实我在明珠学院只读了两年不到。”叶无道淡笑道。

    “雅雅,你不知道这个家伙多喜欢逃课,简直就是中国教育体制的坚定藐视者,要是爸有他这样的学生,恐怕他那套蜚声中外的教育理念就要真的败走滑铁卢了。”韩韵娇笑道,其实她和姐姐韩雅的关系完全可以颠倒,从韩韵懂事起就是她帮这个不善言辞,生性忍让的姐姐出头,从给韩雅的初恋出谋划策到教训骚扰韩雅的男生,再到踏入社会帮韩雅和她的老公找一份合适工作,都是韩韵一手操办,所以说在很大程度上说韩雅就像是韩韵的妹妹。

    这个时候门铃响起,叶无道心神一凛,原本松下来的神经迅速高度集中,该来的迟早要来,还是早点面对的好。[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四章 不入虎穴 焉得佳人(中)
    只不过再次让叶无道意外的是进来别墅的并不是韩点将,而是韩雅的老公,叫盂信城,因为在清华被一群教授联名排挤,最后离开学校在韩韵的安排下进入一家外企当顾问,是一个典型的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超级迂腐学者的男人,古板而自负,他在韩雅介绍叶无道后只是随便的点点头了事,姿态清高,然后径直走入别墅一楼的书房。

    在叶无道看来恐怕也只有韩雅这种集合了所有封建时代女性优点的女人才能忍受这种人,倒不是说对这种人怀有成见,而是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势利和现实,不管你才华如何,都需要必须的处世技巧,哪怕你再憎恶虚伪的客套,你也必须做到起码的标准,也许有人会说陈影陵这样的天才,孙天意这样的鬼才还不照样在神话集团风生水起,迎接他们的还有更伟大的前程,但不要忘了这里有两个盂信城没有办法拥有的前提,一是他们的上司也就是叶无道有足够的才华不怕功高盖主,虽然陈影陵和孙天意的才赋再璀璨;二是陈孙二人在处理与叶无道的关系方面前不迟钝,相反,极为聪明,圆滑,甚至有种大智若愚的境界。

    韩韵轻轻拉住叶无道的手,生怕他生气,虽然知道他的胸襟非一般人所能媲美,可这种敏感处境她总有些担心,不过叶无道给她的眼神打消了她的顾虑,他们都是阅人无数的人,能够马上释怀。

    “不好意思,他就这臭脾气。”韩雅抱歉道。

    “没有关系,我见过不少有才华的人。都有这种脾气。”叶无道笑道,不露痕迹的拍了韩雅一次马屁。

    果然,听到叶无道认同自己老公的韩雅笑逐颜开,其实他老公在韩家并没有什么地位,不是说因为他没有拿出与韩家匹配地惊世骇俗的成绩,只是韩家老小都不喜欢他的为人处世,今天是因为韩家两老都不在家,所以韩雅才把他叫来见见未来的妹夫,开心就好手打还有一点私心是她希望孟信城能够获得叶无道这个未来妹夫的认同,继而增加在韩家的份量。因为韩雅她自己的个性直接决定了盂信城就算再有才华也不可能在韩家有太多的话语权。

    简简单单做一个北京重点高中数学老师的韩雅没有所谓争权或者牟利的野心。只是有想要自己老公被承认的私心。

    再苯的女人,一旦关系到自己的男人,多半会变聪明,而且是很聪明。

    更何况韩雅其实很聪明,只是应了性格决定命运那句话而已。要不然有智慧有背景有能力的她要成为北京教育圈的红人哪里有半点难度?

    突然从书房跑出两个精致娃娃般可爱漂亮的小女孩,这对五六岁的双胞胎几乎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的差别就是两个小孩的辫子,一个稍短一个稍长,但是叶无道第一眼就看出她们的不同,马尾辫稍短的那个小孩眼神流传,极为有神。飞库首发第一眼看到自己流露出好奇和探究的味道,而另外那个女孩似乎根本就不敢跟自己对视,见到自己马上就低下头走到韩雅身后,不过她的那股柔弱气质真的很像韩雅。

    “小姨,他是谁?”那个马尾辫稍短的小女孩毫不怕生的站在韩韵和叶无道面前,手中拿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老气横秋。

    “他啊?一个十恶不罄竹难书的大灰狼,喜欢专门吃小红帽。”韩韵玩笑道。赶紧把那双“调戏”叶无道的脚放回自己施鞋。

    “我可不怕,思凯说过要保护我的。”那女孩摇头晃脑的得意道,煞是可爱。而马尾辫稍长躲在韩雅身后的女孩则露出更多的惬意,韩雅笑着抱住她。

    “思凯是谁?”韩韵好奇道。

    “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给我买燕莎大厦中的那双水晶鞋。”那女孩都着小嘴精明道,似乎是觉得这个要求确实有点不现实,继而弱弱的给出交易条件,“你要是给我买盒德芙巧克力,我也可以告诉你。”

    “姷姷(读音悠),不准这么跟小姨说话。”韩雅拉过这个让叶无道大吃一惊的孩子。朝韩韵笑道:“思凯是姷姷的同学,一个挺帅气的小男孩,听说他们刚刚确定‘恋爱关系’,现在的孩子啊,我真的是无语了,真不敢想像我们当初要是敢这样她外公会怎么样。”

    韩雅见到叶无道再次露出呆滞的表情,摸着那个闹别扭的姷姷小脑袋,也忍不住扑哧笑道:“这是我的两个孩子,这个叫姷姷,是老大,还有这个是珛珛(读音秀),老大比较皮,像韵韵小的时候,而珛珛呢,比较乖,呵呵,像我小的时候。”

    “姷姷,珛珛,快叫哥哥。”韩韵笑道。

    那个老大姷姷是不乐意叫,那个珛珛则是不敢叫,一时间叶无道的处境相当尴尬,惹得韩韵更加幸灾乐祸,韩雅对韩韵这么不给第一次来韩家的叶无道“情面”感到些许诧异,一般来说女人带男朋友回家都是尽量保持他在家人面前的形象,哪像这个妹妹就怕自己的男朋友不出洋相,只是韩雅哪里知道现在的叶无道几乎根本就没有机会出现这种表情和这种情景,而韩韵也丝毫没有透露叶无道的底细,甚至韩家都不知道叶无道是韩韵曾经的学生,也不知道现在就读浙大,更不知道他的背后有杨家和叶家这两个庞大家族。

    这个孟信城还带来两个跟韩雅学数学的尖子生,当然,他们都有相当不错的背景,若非如此,怎么能进入韩家别墅?千万别忘了韩点将的身份,中国教育部副部长!北京的中央领导人是他学生的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夸张?一点都不夸张,因为韩点将曾经是北大清华和人大这三所顶尖学府的校长,见到他谁不是叫校长?

    这阳光少年和漂亮女孩虽然还是高中生,但不可否认他们发育已经相当完全,至少用叶无道的眼光看待那个女孩已经不是青涩的果实,而是成熟却没有熟透最适合采摘的果实,一米六五的样子,屁股已经很翘,不错的身材加上漂亮的脸蛋绝对可以让她成为校花级别的角色,叶无道这种情场老手第一时间就能判定这个女孩还是朵没有开苞的花。

    只不过,现在的叶无道早已经没有猎艳的性趣情场上,虽然只有征服,和被征服,但征服女人的同时何尝不是隐性的被征服?对于叶无道来说每个女人就是一颗地雷,有些可能是根本没有火药的那种,比如慕容雪痕,有些就是有火药却没有导火线的那种,吴暖月,开心就好手打杨宁素和韩韵等都是这一类女人,而有些女人就是随时都会有引爆的可能,比如夏诗筠,比如燕清舞,再比如已经选择报复和背叛的萧聆音。

    除非是真正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佳人,否则叶无道已经懒得动心。这就像一个人吃惯了山珍海鲜,固然有吃点农家小菜的兴趣,但前提是这个农家小菜本身就要有足够的色香味,秦雨和上官明月无疑都是这种出身相对平凡却让叶无道食之如饴的女人。

    一看到这个几乎不能算是萝莉的女声,叶无道就想到了宋家的宋舒怀和浙江的李暮夕,这两个绝对是绝对美女胚子,那种带着粉嫩气质的青涩足以让叶无道这种男人获得一样的征服感,女孩和女人的乳房,触感自然是不一样的,一样?那证明你是只知道手淫的处男而已。

    前段时间想起给李暮夕打电话问候新年快乐的时候才知道小丫头这个时候正在北京,本来无比幽怨的小丫头在接到叶无道电话的时候是阴转多云,在听说能够马上见到叶无道后更是马上多云转阳光灿烂。

    叶无道寻思着是不是该下手采摘这颗小禁果了,如果时候过了,也就没有那种独特的味道了。

    随后韩雅带着他们去另一间书房,帮他们讲解高三的功课内容,还有一些奥林匹克竟赛题的分析,要知道这两个孩子还是刚刚读了半年高中的高一生而已,这让人不得不佩服中国应试教育的强悍。

    韩雅虽然不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可那两个孩子的家长都知道韩雅是北京最好的数学老师,也是带出最多奥林匹克金奖的金牌教师,所以挤破了脑袋才成功把他们塞到韩雅手中。而且,跟她混熟了,不就等于跟韩家混熟了吗?跟韩家混熟了,如果你还不知道意味着什么,那只能说你对官场后知后觉。

    而姷姷和珛珛则被韩韵拉到身边,在叶无道用一盒德芙限量版公主巧克力和一个姷姷期待已久的洋娃娃,搞定人小鬼大的姷姷后,开始还有点含羞和胆怯的珛珛也被叶无道那近乎无敌坑蒙拐骗小红帽的手段解决掉,彻底而坚决的站在这个未来姨夫这一边,如果不是韩韵威胁加警告,老大姷姷已经将韩韵的所有糗事告诉叶无道,这个时候引狼入室的韩韵才后悔跟这个通杀女人的混蛋合作。

    在给姷姷和珛珛绘声绘色讲完四个童话故事后,终于能喝口水的叶无道狼狈道:“韩韵,你爸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四章 不入虎穴 焉得佳人(下)
    略微歉意的韩韵皱眉道:“我爸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摸不准,这种性质聚会我想一般都不会太晚,不过他现在整天忙着跟那群要么古怪到不像现代人要么现代到像超人的好友交流感情,我估摸着可能晚上七八点都未必能见到他的踪影,我妈倒是有可能先回来,而且让人头痛的是接下来我爸好像还要去趟西安老家,唉,谁让你偏偏挑中今天,想给我一个惊喜?你瞧,这下糗大了吧。”

    叶无道轻轻将韩韵纳入你中,把头埋在她的肩上,柔声道:“我总是来晚了。”

    本来韩韵感觉在两个说什么都不懂其实什么都懂的小屁孩面前这么亲昵有些难为情,听到叶无道真情流露的这句话她神情流露出片刻黯然,不过马上恢复光艳神采,像个长辈关怀后辈摸着叶无道的头,温柔道:“在我的生命中,无道不管来早了,还是来晚了,我都会等安静的等。”

    “小姨真幸福。”韩姷姷像个大人叹气道,露出深沉模样,这让收敛情绪的叶无道一阵好笑,杜开韩韵将这个人小鬼大的韩姷姷和乖巧听话的韩珛珛抱起来放在大腿上,点了下姷姷的小鼻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韩姷姷歪着小脑袋认真道:“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啊,这难道不是幸福吗?”

    叶无道微笑道:“你那个思凯难道不喜欢你吗?”

    韩姷姷都起小嘴巴委屈道:“喜欢是喜欢,可他以前有过女朋友的,我都是第一次喜欢男生,不公平,而且每次有好东西我都会帮他留着。他却从来没有送给我东西,哦,就有一次,而且还是在公园随便摘了一朵月季给我,结果就被那个坏叔叔抓住,不让我们走了,最后他爸妈来了才没有事情。”

    韩珛珛怯生生道:“老师说乱摘鲜花是不对的。”

    姷姷瞪了一眼不合时宜的妹妹,珛珛委屈的把头趴在韩韵肩膀上不再吭声,她是不敢也不愿意朝这个聪明的姐姐说不的,每次分配家务都是老大姷姷老指使她干这干那。她每次也都是嘟嚷着干这干那。反正她们就是一对蛮有趣的双胞胎。

    叶无道并没有韩韵想像中那般对韩姷姷的话一笑置之,而是很认真的看着那个唉声叹气的小孩道:“你知道上帝吗?”

    韩姷姷点点头道:“知道啊,我妈妈信基督的,每个星期我和珛珛都会跟妈妈去做礼拜,妈妈说,只要相信他就可以永生。‘信我者得永生’,恩,就是这句话,无道哥哥,我现在已经能认识一千多个字背诵六十多首诗词了哦,很厉害吧?”

    “恩,1很厉害,比哥哥当年还要厉害。哥哥哎哟说的是你如果真的喜欢思凯就不要计较他以前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爱情这重事没有先来后到这种说法的,爱情就像打仗,或者说就像你们在食堂吃饭,没有所谓的排队,很多时候你都需吃的那份食物,为什么呢?”

    叶无道笑意盎然。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道:“因为上帝那个老头希望我们在遇到有缘之前,遭遇若干无缘之人,为的是让我们遇到自己的另一半是,懂得心存感激,然而在此之中,有人找到了,有人以为找到了,有人错过了。有人以为错过了。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些就会明白了,感情如果斤斤计较公平不公平,那就像骑驴找驴一样滑稽了,知道不知道,姷姷?”

    似懂非懂的姷姷使劲点头道:“我听无道哥哥的话,因为只有无道哥哥不把我当小孩子看。”

    “你啊你,还真是个早熟的小丫头。”

    叶无道捏了下韩姷姷的精致脸蛋笑道,随机拍拍韩珛珛的头,道:“珛珛,你以后也不要太善良了,女孩子可以装作很善良,但绝对不可以真的很善良,哥哥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别人面散经过一个乞丐面散,可以把零花钱都给那个很可怜的乞丐,因为这样你很可能会拿到小红花,但是不可以内心怜悯那个人,因为那样泛滥的同情人只会让你软弱。”

    “就是就是,珛珛,你看我就说嘛,让你不要太好说话,害得我每次都帮你教训那群欺负你的男生,这虽然是姐姐的责任,可我也会很累耶,而且我还要跟思凯约会。”韩姷姷马上赞同道,随机皱眉,“这样啊,我每次都拉着珛珛不要给那群乞丐钱的,看来以后钱还是要给的。”

    习惯叶无道思维的韩韵不禁苦笑着摇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教育孩子,如果让老爸看到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真不知道他以后会教出怎么样的“小叶无道”呢,想到这里她嘴角悄悄的弯起,他终究是到自己的家里了,这不就是他的最好表态吗,这说明三年的等待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开心就好手打她知道不是每个女人的情感赌博都是赢的,也许是沾惹了叶无道素来都不缺的运气吧,她没有一败涂地。

    “不许你带坏我的女儿,姷姷,珛珛,给我回书房背书练字!”出现在叶元道和韩韵面散的盂信城愤怒道,两个小孩子吐了吐舌头跑进书房,韩姷姷还不忘在书房门口停下给叶无道做个鬼脸。

    “带坏?”叶无道摸了摸鼻子自嘲笑道。

    韩韵这样聪明的女人清楚女人爱一个男人则是爱他身边的一切,而男人爱一个女人就是爱她本身这个道理,她早就做好叶无道不被韩家接受的准备,也早就有叶无道不认可很多韩家成员的准备,她甚至做好准备跟家人翻脸,所以面对孟信城这个在她看来如果不是姐姐根本就一无是处的男人的发飙,她修养再好也没有想要隐忍。几乎是拿出浙大校长拍案惊奇的魄力,指着孟信城毫不客气道:“我爸都没有资格这么说无道,你算哪根葱?!”

    被韩韵气势吓到的盂信城脸红着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应对,他虽然自视请高,在清华大学任教的时候就颇为恃才傲物,但他唯独对韩韵这个小姨子束手无策,一来韩韵足够强势,二来韩韵实实在在的帮他解决了很多难题,他再迂腐也知道没有韩韵他就真的要全家喝西北风了,一扇明月两袖请风的生活固然不沫于世俗。但结局多半只有一个。那就是饿死。

    韩韵也许很好说话,很难发火,但跟叶无道的逆鳞是他的女人一样,她的逆鳞就是叶无道,谁敢针对叶无道那就是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李凌峰就是最好的榜样。遭遇管逸雪突然启动的大规模资本狙击,他的损夫不下十个亿!

    不好插嘴的叶无道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研究起那龙凤雕刻檀木茶几,本想继续炮轰触犯逆鳞的孟信城,结果被叶无道悄悄踩了踩脚,她就温顺的不再发飙,加上孟信城也逃回书房闭门思过,韩韵就暂时放过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姐夫,可想像下女人可怕的记仇吧。可以想像接下来盂信城日子铁定不好过喽。

    闻讯从书房赶到二楼护栏的韩雅并没有察觉什么,只有大厅中卿卿我我的韩韵和叶无道两人,纳闷的她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回到书房,韩家的家谱极其复杂浩大,虽然她们北京韩家这一代只有韩韵和韩雅两个女人,但是其它省份确有十分开枝散叶的态势,男丁旺盛。但不管如何,韩点将的存在才是韩家生机勃勃的根本,飞库手打中国韩家所有成员都清楚这一点,而韩韵作为韩点将地的接班人,就是韩家巴结恭维的对象,至于低调沉默的韩雅,很容易被韩韵的光彩掩盖,被人忽略,所幸韩雅本人甘于平淡也没有什么矛盾。

    “你不知道姷姷有多聪明。记得有次老师问他们怎么样才能消灭白色污染,你知道姷姷怎么说,她说只要把快餐盒改成蓝色就行了,这妮子真逗,把那老师都笑坏了,老二珛珛也很可爱的,我爸每天晚饭后都会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记得当时是四岁的珛珛就很迷惑的问:外公,好奇怪,为什么每天发生的新闻都刚好填满一张报纸呢?”韩韵有些得意道。

    “就是可惜了,有这样一个爹,小孩子嘛,还是皮一点闹一点的好,什么小孩多动症,如果我以后做孩子父亲,就怕孩子不多动。”叶无道靠在沙发上懒洋洋道,接过韩韵给他削的一个苹果啃起来,打量起这家别墅的内部装修。

    给叶无道按摩的韩韵似乎想到什么,噗嗤一笑,道:“记得当时姷姷和珛珛刚出生的时候,盂信城很得意的对朋友说,这两孩子长得跟我一模一样!那朋友就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安慰道,不要难过,小孩丑一点没关系,只要健康活泼就好了。你说有趣不有趣?”

    叶无道也是会心微笑。

    诺大客厅只有他们这对情侣,原本羞涩的韩韵也适应在家中跟叶无道的亲热,当韩雅走进书房,她就被猴急地叶无道扑倒在沙发上,一连串热吻流连在她的美丽脸颊,修美脖子和雪白胸口,当叶无道舌头肆虐在她乳沟的时候,苦苦压抑的韩韵终于发出投降的呻吟起来,身体渐渐燃烧起来,想要制止,身体却已经不听指挥的迎合心爱男人的轻薄,明知道在这种地方不应该这么放纵,但她就是没有办法抗拒这个曾是她学生如今已经是她男人的坏蛋。

    叶无道突然拿出本已经伸入韩韵衣领的手,提议道:“带我看看你的房间吧。”

    韩韵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带着满脸坏笑的野无道上楼。

    韩韵在浙大个叶无道布置的那个房间是温柔的暖色调,但她的“闺房”着实让叶元道出乎意料,黑色,纯粹的黑色是主色调,熟谙各类品牌的叶无道清楚装饰这个房间的牌子是意大利的百年名牌Fnette,对,就是〈寻常放荡〉中的那个Fnette,据说戴安娜王妃,比尔盖茨都是它的痴迷者。

    这个牌子色调都很深沉,不轻挑,很有底蕴,就像它们如今的主人韩韵一样内敛,Fnette比每一季都会有相关主题,韩韵房间这一款是复古味极浓水晶灯图案,,把水晶灯的曲线和摇曳的钻石用在床品上,的确显得贵族气息十足。

    当叶无道看到那款名为Lucia的黑地金花六件套的时候,饶是见惯品牌的他也吃惊不小,走近细细研究了一番后,搂着韩韵的小蛮腰坏笑道:“韩老师,这套可是全球限量,中国只有4套的东西,这你也能搞到啊,啧啧,让我算算看,恐怕要韩老师你半年的工资吧,真不是一般的奢侈啊,开心就好手打还是说我的韩老师其实是个小富婆?或者说挪用公款了?”

    “不要总是老师老师的!”

    韩韵抗议道,无奈叶无道那双在她腰间作恶的手让她拿不出半点气势,只好作罢,“我管的浙大几个部门都是清水衙门,哪里来的公款我挪用,富婆我可不敢当,只是单纯的喜欢这套床单而已,加上那个时候刚刚拿到一部我的小说出版的钱,所以脑袋发热下就买下了。”

    叶无道突然咬着韩韵的耳垂邪魅道:“韩老师,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在这张床上共赴巫山行雨呢?”

    韩韵那双眸子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升温的娇躯默默感受着这个邪恶男人的温度,媚惑道:“你说呢?”

    叶无道显然已经知道答案,接下来该做什么,不用别人教,他最在行。

    韩韵默默闭上眼睛,准备享受那久违的温存。

    恋爱,固然需要灵魂的交融,但身体同样渴望爱人的临幸。

    要一个20分的男人爱自己100分,还是要100分的男人爱自己20分?

    聪明的女人都会选择前者。韩韵聪明吗?聪明,而她却选择了后者。因为她相信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哪怕这份回报只有付出的十分之一。

    她也不在乎。

    (恩恩,既然烽火想要票,那还是先更新了再说,***昨天有个老作者说我不会拉票,这样更新很亏,嘎嘎,但蜂火说淫荡就淫荡一点吧,大不了这个月拼了,兄弟们也一起淫荡点吧。今天是五一,还是那句话,蜂火在这里祝大家开心的度假开心的旅游开心的赚钱开心的外遇开心的玩魔兽以及开心的拱白莱和破处~~)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五章 男人不坏 女人不爱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句话就跟“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一样成为感情世界颠覆不了的真理,叶无道的坏,渗透了骨髓,已经掳获韩韵芳心的他此刻就在做着绝对会让楼下盂信诚感觉是令人发指的事情:让韩韵帮他吹萧,更夸张的是房门敞开,韩韵的紫色绣荷线衫已经褪去,他的手正在玩弄韩韵内衣的扣子,欲解却不解。

    低头不敢看叶无道的韩韵只是用她那诱人的樱桃小嘴帮助这头欲求饱满的色狼解决生理问题。虽然对给他做这种事情没有太多的反感,但绝对没有什么好感,保守冷傲的她纯粹是因为太依赖和顺从叶无道才答应做这等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是她真的痴迷叶无道在她逐渐熟练手法和吮吸下忘情的感觉,这让她也有种莫大的成就感。

    双眼赤红的叶无道虽然很想把这个“跪下唱征服”的大美人彻底推倒,然后在这张奢华大床上来个翻云覆雨盘肠大战,但是出于对韩韵保守态度的惯性,他仍然强忍住心中炎热沸腾的欲望,再说真要做那玩意也不可能在韩家做,除非叶无道想被韩母拿着菜刀砍成十八段。

    最终叶无道将欲望发泄在韩韵的嘴中,喉咙涌动的她头被这个霸道的男人按住,只能接受那“馈赠”。

    粉颊火烫,娇喘吁吁,很明显韩韵也是处于情欲爆发的边缘。

    “韩老师,把线衫穿上,然后一件一件脱给我看。”叶无道用命令的语气,沙哑的磁性嗓音道。

    即使对一个看惯了女人胴体的男人,女人的宽衣解带也同样充满了诱感。何况是韩韵这样的女人。韩韵那就像是一层层剥开漂亮花辫,然后亵渎那其中的花蕊,又像是在慢慢雕琢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在男人的眼中,女人宽衣解带不仅是对男人的信任,更使男人得到一种独自享受的秘密之欢。

    在外人看来如同冰山的韩韵似乎跟妩媚性感没有太多交集,但只有叶无道能品尝这位浙大校长的独特魅力,性感当然和着装有关,哪怕看到韩韵密密实实的穿着高领毛衣牛仔裤的女人,叶无道也会觉得她性感。那是因为线条。当韩韵的衣服为她最大程度的勾勒出女性的线条时,那便是性感,越是密实包裹起来的女人,就越让男人生出脱下它们的欲望和冲动,如果像叶无道能让女人主动脱下,那需要的就是境界。跟天赋。

    当韩韵缓慢褪下全身衣物的时候,她感觉就像是遭遇了一次叶无道真正进入她身体的快感,因为担心家人会看见这一摹,她的身体格外敏感,即使叶无道没有抚摸,却依然让被一条丝中蒙住眼晴的她感觉异样刺激,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终于步入正题,叶无道抱起韩韵把她放在大床上。丝巾仍然蒙住韩韵的眼睛,房门仍然敝开,韩韵甚至姷姷的吵闹声,她那双雪嫩的手紧紧抓住床单,那床单不仅色调华丽兔案舒展自如,而且工艺非凡,整套床品纯绵质的。但却有丝绸般的柔顺顺滑。韩韵的肌肤就跟这床单一样,像水,柔嫩,灵滑,叶无道用手毛和嘴巴临幸着这位昔日高高在上的老师,韩韵的乳房很丰满,却有着依然难得的坚挺,叶无道在用手侵把她隐秘花园的时候,就用嘴巴游是在韩韵的娇嫩乳头周围。

    这次还是叶无道用手将她带上情欲的高潮。身躯剧烈颤抖着的女人死死抱住这个带她步入男女欲望世界的男人,有种安全感,还有种高潮过后的满足感,要知道,中国有太多的女人一辈子都没有达到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高潮,而叶无道,仅仅用手就帮韩韵完成了。

    而这段时间里韩韵也没有闲着,依然挑逗着这个肆意亵渎自己身体的男人,似乎是想要把叶无道施加在她身体上的都加倍讨还回来,而这无疑更大刺激了叶无道的欲火,那骇人的阳根在韩韵的手中简直就要爆炸,其实女人不知道男人从来不想永远捍卫自己在床上的主动地位,开心就好手打所以女人通常情况下并不积极意味着她们的性感有缺憾,欧洲情色电影中〈O娘的故事>O娘的魅力除了全身心的奉献之外,是她明白女人什么时候应该主动一些。

    男女双方几乎在同时达到高潮,这种情况对在这方面有点特殊的叶无道来说是很稀奇的事情。

    终于被解下丝巾的韩韵躺在床上,媚眼如丝,娇嗅道:“谁教你这种欺负人的法子?”

    男人跟女人在做完事后有很大的区别,男人会很快恢复常态,或者直接倒头睡觉,但是女人不一样,她们会持续相当一段时间去回味,所以叶无道点燃一根烟后手仍然抚摸着韩韵的柔滑身体,轻笑道:“这叫做无师自通,本来想玩制服游戏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以后到浙大我们在校长办公室再玩,恩,这个创意不错。”

    韩韵娇羞的惊呼道:“下流!你休想!”

    叶元道无所谓道:“女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明明想要,却偏偏做出极其厌恶的姿态,唉,要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能体会你们女人这种矜持的,所以呢,你是幸运的。”

    担心被人撞见的韩韵猛然起床穿衣,笑着娇骂道:“纯属胡扯,就知道给自己做坏事套上冠冕堂皇的借口……那是你想,我可没有那么放荡。”

    叶元道耸耸肩不置可否,做爱就像吸毒,是会上瘾的,而做爱的姿势就像是毒品的种类,同样会使女人欲仙欲死。

    当韩雅见到容光焕发的韩韵,还有妹妹眼角眉梢的那抹妩媚风情,过来人的她隐约知道了叶无道对她做了什么,比韩韵更加保守的韩雅她都不敢面对叶无道。她无法想像在有人在的情况下在家中跟老公欢爱,哪怕是亲个嘴都不敢,而且孟信城也是个没有任何情调可言的男人,做爱永远是一种姿势,男上女下,永远都是没有调情的脱光双方衣服,提栓上阵,一阵貌似壮烈而实毫无水准的冲杀后,就丢盔弃甲落荒败阵,然后睡觉。

    韩雅虽然没有太多怨言。但不代表她不渴望浪漫的感情和性爱。她和盂信城的婚姻就像刚刚出来的蒸馏水,比白开水还要白开水,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的叶无道似乎就是野性,邪恶和风流的代名词,只不过她是绝对不会越雷池半步的,她是一个把家庭和婚姻当作生命的传统女人。叶无道那句“性爱是婚姻的基础”对她并不不适用。

    但不排除她自慰的时候她有把叶无道当作性幻想对象的可能,仅仅是可能。

    叶无道对她倒是根本没有什么邪念,叶无道虽然好色无耻,却还算不上是畜生,他给过自己承诺,不再给韩韵任何伤害,再说了真要选择姐妹花,他也是选择柳婳和柳道茗这对容貌迥异但气质相仿七分神似的姐妹。那是一件极富挑战性的趣事,柳婳对他的敌视加上柳道茗在情感上对他的警惕,都他增加了很多难度指数。

    那少年跟少女显然对叶无道这个不速之客感到好奇,飞库首发跟韩家算是熟悉的他们当然知道韩韵这个堂堂浙大副校长的脾气,说起来身处恋爱无限提前化的他们这一代也都不是爱情菜鸟,自然都清楚征服韩韵这样的女人需要怎样的实力,叶无道甚至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那名少年眼中的敌意。

    难不成这个小家伙暗恋韩韵。叶无道哑然失笑,看来韩韵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韩雅对眼前两个学生的数学天赋都相当满意,选择他们也不是因为他们的背景不简单,在北京,她教过太多身份特殊的高干子弟,根本就不需要在乎这个。

    避免看到叶无道带来的尴尬,她俯身指导心不在焉的少年一道竟赛题,韩韵当初高考如果不是因为数学成绩太惨不忍睹,她有可能就是北京市的高考状元。从小到大就厌恶数学的她现在依然对数学头痛不已,当初知道叶无道在数学超级变态的竺可桢学院她心中就有痛苦呻吟,叶无道则随手拿起靠近他的女孩桌上那本奥林匹克竞赛指南,有种怀念的味道,当初为了强奸高考他可没有少啃书,天才?天才也需要基础,造出空中楼阁的,只能是神。

    韩家别墅有三间书房,一楼孟信城所处的书房跟这间都是韩家公用的场所,而剩下的那间则是韩点将的私人书房,前面韩韵带着叶无道参观了一番,光看其中的海量藏书量叶无道就能感受到一种实实在在的震撼,从二十四史到世界史,几乎囊括了宗教科学等各个领域的所有经典书籍,也许有些人是仅仅买下浩瀚的藏书来装饰,但叶无道却发现韩点将几乎在每本书的泰一页上都有精辟点评和论点,也就是说,这些书,都是这位老人全部消化掉的!

    原本叶无道自负在同龄人中再没有人能比他更丰富的阅读,但他那一刻有种察觉自己是井底之蛙的自惭形秽。

    这个时候韩韵出去接电话,韩雅则专心制志教授那个依然梦游般的少年,叶无道则站在那里心算几道奥林匹克数学题,他也想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计算能力到底退步了没有,这种竞赛题跟高考题型不一样,更多的讲究灵活方法,属于摸不准方向你铁定做不出来,摸准了你还未必做出来的题目。

    原来是韩点将说要晚上九点左右才能回来,韩韵放下电话后门铃再次响起,盂信城和她同时去开门,前者见到神色冷淡的韩韵识相的回到书房,那两个女儿实在让他焦头烂额,尤其是老大姷姷,简直就是个小魔鬼,干脆放弃这个小捣蛋的盂信城只是手把手教老二珛珛练毛笔字,开心就好手打无法无天的老大姷姷就在那里信手涂鸦。

    盂信城一想到韩家还有个更加让人韩心非,心理马上获得了极大的平衡,那个小家伙才听真正的强大到无敌,这么一想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韩姷姷其实真的很乖巧,她就是偶尔的把整面墙壁涂满水彩画而已,而那个韩心非却是将全家上下的电器都拆光,彻彻底底的肢解,就连最精湛的电工技师都对他的“作品”此束手无策,只能扔进垃圾箱,不过听说现在这个韩心非的“作品”成活率有所提高,他父母的诉苦次数似乎也直线下降。

    说曹操曹操就到。

    “韩心非?”韩韵惊讶道,望着门口这个小小年纪就戴着一副厚重照猫眼镜的少年,他在这种天气竟然穿得如此单薄,心疼的韩韵赶紧把他带进别墅,这个小孩虽然智商奇高,属于那种在考试方面跟叶无道一样恐怖的高手,但情商确实不敢让人恭维,韩家上下还真是尽出怪胎。

    “你大学毕业了吗?”那个女孩悄悄问道,圆珠笔抵着粉腮凝视着入神的叶无道,她已经暗中观察他很久,处于青春期的女生对英俊的男生或者男人一般情况不可能有多少免疫力,对相貌足以对得起党和人民的叶无道,也许谈不上喜欢,但好感总是有的。

    “还没有。”叶无道放下书本笑道,笑容很迷人。

    “你数学成绩好不好?高考几分?上什么大学?”女孩子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成绩一般,目前在浙大。”叶无道很随意的回答道,不知道女孩知晓他所谓的成绩一般意味着什么后会作何感想。

    “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题目?”那男孩带着浓重的挑衅意味问道,因为这个时候韩韵刚刚回到书房,他显然想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踩下叶无道,也许对他来说,这就是发泄他内心愤愤不平的唯一方法。

    “可以。”叶无道挑了挑眉,欣然接受挑战,虽然懒得跟这种孩子一般见识,但不接受挑战不是他的风格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六章 惊艳才赋
    “假设赤道的长度是25000英尺,设想一根绳子准确环绕在地球的赤道上,如果将绳子加长一码,绳子上每一点离地面的高度都一样,那么这根新的绳子离开地球多大的距离?”那少年嘴角勾起一个阴谋得逞的笑意,等待着叶无道出洋相,还等着这个可恶男人的借口。

    只可惜叶无道让他的意图落空了。

    “这也能计算?”被这个题目吓到的韩韵皱眉道,在她印象中一码的长度跟庞大的地球似乎极不相称。

    “很简单,零点四八英尺,也就是相当于五点七六英寸。”在少年给出题目不到两秒钟,叶无道就轻轻松松给出答案,速度之快让韩雅和韩韵膛目结舌,更不要说那个少女和男孩,最后女孩和韩家姐妹都把视线聚集在少年身上,想知道言之凿凿的叶无道给出答案是否正确。

    “答案是这样的。”

    男孩颓丧的点点头黯然道,这个时候他看叶无道又多了种情绪,那就是单纯的钦佩,出身背景复杂的家庭的他这点胸怀还是有的。

    “你是怎么算的?”韩雅好奇道,其实她最好奇的是叶无道近乎恐怖的心算能力,那可是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数啊!她这么多年带过很多数学尖子生,都很聪明,甚至还有几个能算是天才,可她还是没有见过叶无道这种怪物。

    “假如地球周长是你设定的25000英尺,即132000000英尺,那么加上一码就是132000003英尺,利用圆周长公式周长等于∏乘以半径。得出地球的半径21008452点49英尺,而环绕地球的绳圈的半径则是21008452点97英寸,这个差额就是答案了。”叶无道侃侃而谈道,神情淡漠,这种题目真的很容易,自负?在有实力的前提下就等于绝对的自信。

    “那要不我也问一个,大哥哥你这么强应该不会介意吧?”女孩带着柔美的笑容甜甜道。还隐藏着些许不算恶意的小算计。

    “随便你吧。”

    她这样说还有拒绝的可能吗,苦笑着的叶无道只能点点头,清纯女孩这种魔鬼笑容让他想起了就在北京的赵家魔女赵清思,她跟赵家的宝贝比起来显然还要相差不止一个档次。在叶无道看来有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你的家族背景很大程度上决定你的视野和胸襟,或者手段的圆滑程度,这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一个道理。

    “一只羊被圈在一块面积为2∏英亩,形状为等边三角形的草地上,而且用绳子将它拴在三角形的顶点,试问这条拴羊的绳子要多长才能让羊能吃掉这个2∏英亩地上一半的草?限时20钟!”女孩依然是那副可爱的甜美笑脸,但是这道题目让几乎可以自负到说任何应试题目都能迎刃而解的韩雅都头痛,20秒。太夸张了吧,对她来说半分钟都是有问题的。

    “不难。”

    叶无道微笑道,笑容让韩雅有种心颤的感觉,当年孟信城就是依靠这种近乎自大的狂妄让她不计一切的飞蛾扑火爱上他。只不过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孟信城的那种才华,再也没有当年的激情,维持婚姻不过是惯性使然而已。

    “我们不妨先添加5个完全相同的等边三角形,现在这由个等边三角形构成的六角形为2英亩,羊吃掉草的部分为英亩即等边三角形所围成面积的一半,即图中圆地面积为六角形的一半,即∏英亩或261360平方英尺,圆的半径即拴羊的绳子长度。所以答案是511英尺。”(因为蜂火刚刚换了台苹果的macbook,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问题,插入特殊号就出问题,所以有些字母不能打出来,见谅。)

    没有片刻停滞的叶无道拿过一支笔和一张草稿纸,画出个等边三角形构成的图案,并且勾勒出一个极其漂亮标准的圆,然后在两三秒中给出准确答案,看着众人除了韩韵之外都呈现出意料中的呆滞状态。把笔还给轻笑道:“当然,如果你要是让我把答案精确到小数点两三位的话我就要头痛了。”

    终究还是高中生啊,提出这种程度的题目确实没有什么挑战性,叶无道内心的确有点不屑,其实这种问题放在竺可桢学院就有几个变态别的家伙能够算出来,比如那个一开始在寝室内拌猪吃老虎的田景升,现在叶无道才知道田景升曾经是开心就好手打奥林匹克数学竟赛历届比赛的最高得分记录保持者,还有现在他才知道洪飞也有不简单的家庭背景,叶无道很想把这两头比他还会装蒜的牲口砍成一块一块的钱去钱搪江喂鱼。

    日后他们三人住过的那个狗窝也被誉为浙大第一传奇寝室。

    “黄锦芝,胡俊,你们两个就不要测验这个家伙了,他可是高考数学四十分钟不到就轻轻松松拿了个满分的变态,你们就算是拿出历届的奥林匹克竟赛题给他做,他也能保征起码95%的正确率,而且前提还是不给他充分的时间检查,所以呢,你们两个小屁孩就不要班门弄斧喽~”韩韵娇笑道,暗地里朝韩雅露出一个坏坏的奸诈笑容,那表情就像说,怎么样,他给你惊奇了吧?

    “耶!我决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我大学不去清华了,也要念浙大,做大哥哥你的校友。”叫黄锦芝的女孩雀跃道。

    “浙大?”韩雅惊奇道,她其实并没有看不起浙大,只是潜意识仅仅将北大清华看作算是大学而已,在她看来也许这个男人就是数学极为出彩而已,她有不少好的数学苗子都是这样。偏科很严重。

    叶无道随意道,“恩,是浙大。”

    韩韵轻笑道:“他啊,当初高考英语数学双满分,语文147,总分是300文综拿下277分,创下他们省的历届高考记录。现在还没有人能破掉,就因为随便弄了个天怒人怨的借口拒绝清华北大,还引起了网络轰动,这种人。就是无药可救!”

    “就是他……那个传说中的浙大疯子……”女孩和男孩异口同声的自言自语,黄锦芝眼眸中绽放异样光彩,而胡俊眼中的佩服神色更加明显。

    当场崩溃的韩雅很艰难的挤笑容,喃喃道:“好强。”

    好强?

    多么富有歧义的一个词汇啊。

    当叶无道和韩韵来到客厅的时候,韩韵朝一位意态悠闲慢慢品茶的神秘老人笑道:“燕爷爷,你怎么有空来我们家啊,我爸妈现在都不在家,可没有人陪你下棋喽~~”孟信城全身僵硬的坐在他身边。就连那对俏皮的双胞胎也都老老实实安静下来,而那个戴着眼镜的韩心非则正拿着一本泛黄的古书请教一些问题。

    那个老人洒然笑道:“信城和心非都会下棋嘛,还有小韵你不是小的时候也跟我较量过,不过那个时候你可是经常耍赖哦。”

    韩韵赦颜道:“燕爷爷。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还把这种旧帐翻出来。”

    她可没有盂信城的拘谨,拿起韩心非手中的那本不清楚什么年代的《黄帝内经》,讶异道:“心非,刚刚获得国家青少年科技大奖,就想拿下中医这个领域了?”

    韩心非推了推那副厚重的熊猫眼镜,道:“我只感兴趣未知的事物。”

    姓燕的老人点头道:“年轻人,在有时间有精力的情况下多学点东西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心非,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学太极吧,你这种人最需要锻炼,身体才是革命的基础啊。”

    韩心非点点头,站起身捧着书走向书房,因为只顾着看书结果撞到墙上,摸了摸额头后就若无其事的走进书房,看得两个小妮子捂着嘴巴偷笑,在她们看来这个古怪的表哥实在是太有趣了。

    “信城,你陪我下盘棋,小韵,麻烦你把棋盘拿过来。”老人似乎跟韩家很熟,并不客气。

    韩韵去拿围棋的时候,老人望着叶无道笑道:“你是小韵的男朋友吧。”

    叶无道点点头,眼神玩味。

    老人见韩韵拿来围棋后就招呼孟信城下棋,并没有再多看叶无道,并没有出现小说中那种“高人”一见主角就发出“此子筋骨清奇他日必有成就”的感叹。盂信城似乎棋力尚可,如履薄冰的步步为营,生怕被屠大龙,结果仍然在老人飞库首发巧妙却犀利的连环套下一击即溃不成军,两人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孟信城这个入赘到韩家的男人只能弃子投降。

    “呵呵,信城不行,小韵,你来下下看。”燕家老头摇头笑道。

    “我都很多年没有下了。”

    “未战便降,这怎么行?来来来,再说输给燕爷爷就那么丢人啊,虽说燕爷爷跟你父亲下棋是十有九输,但总归还是有赢的一盘嘛。不过小韵你下棋很有灵性,说不定就能把我挑翻落马呢,要不,这样,我让你三目,如何?”燕家老人爽朗笑道。

    “别,下就下,让就不用了。”韩韵笑道。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没有所谓的运气和灵性。你让她四目,韩韵都是毫无悬念的输。”叶无道摇头道。

    “未必吧。“老人深深看了一眼叶无道,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意。

    韩韵自然不是这位燕家老人的对手,如果不是老人故意收敛示弱,韩韵早就可以认输了,面对着错综复杂的棋局,拈着那枚棋子的她犹豫不决。

    “当断不断,必为其乱。”叶无道轻笑道,轻轻伸出手心放在她面前,心有灵犀的韩韵把那枚棋子交给他,叶无道两根修长净白的手指很职业性的拈着棋子,带着一种强大的自负锵然落子。韩韵可没有半点羞涩,她有时跟叶无道下棋就经常赖皮,也熟悉这个家伙令人惊艳的围棋造诣。

    似乎不介意叶无道违背“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老人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步棋有什么出彩,依然不急不缓的按部就班经营他的地盘,在老人落子生根后,叶无道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放下手中的圆润棋子。

    老人微微皱眉,似乎感觉局势有种微妙。韩韵则好整以暇的欣赏叶元道下棋,以及他下棋时的认真神色,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恰好是叶无道的侧脸,真正懂下棋的人,真的会有一股杀伐气势,不同的是强弱而已。

    黄锦芝和胡俊都在一旁观战,他们现在对叶无道这个活生生的传奇人物那是好奇的紧。

    当叶无道下第三步棋的时候,韩韵和盂信城都神情一变,这盘死棋,竟然真的被救活了!

    石破天惊!

    燕家老人内心震撼不止,凝视棋盘将近分钟,才叹道:“这盘棋,如果我们下下去,恐怕需要好几个钟头了。”

    “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我也未必会输,这个结自然不好解开,所以就放下吧。”叶无道语带双关道,把手中的棋子都放入棋盆,他不再理会埋头沉思的老人,拉着韩韵起身走出别墅。对围棋,除了天赋,叶无道能有今天的高度,开心就好手打还是多亏了叶正凌近乎虐持的指导,每天固定时间的打谱是叶无道的必须功课。

    “你怎么不问我这个老人是谁?”韩韵挽着叶无道走在小区,满是幸福神采,生怕路人不知道她已经是这个男人的女人了。

    “因为我知道你会给我答案。”叶无道耸耸肩道。

    “那我就不告诉你!”韩韵摇着叶无道手臂笑道。

    “那就算了,反正知道了不多块肉,不知道也不少块肉。”叶无道无所谓道,拍了下韩韵的挺翘屁股。

    韩韵紧张地四处张望,俏脸微红道:“不许在这种地方占我便宜!!”

    叶无道讨价还价道:“那还不速速报上那个老头的名号来头?!”

    韩韵娇笑道:“姓燕,还能够跟我爸下棋,你还不清楚他什么来头吗?”

    叶无道哀叹道:“看来我是进不了你家门喽。”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七章 如拾草芥
    华盛顿一座宏伟的哥特风格别墅,书房中一位白发老者跟一个气质冷冽的女人下国际象棋,旁边还有一个不似人类的紫眸孩子,他们自然是叶家的家主银狐叶正凌,重返美国进入董事会跟叶无道拎夺继承权的叶琰,还有亚特兰蒂斯家族的孔雀。

    “萧聆音啊萧聆音,没有想到竟然会走出这步棋,是我老了还是你疯了?”银狐叶正凌摇头笑道,接到萧斡音辞职信的他现在也不明白这个女人的意图,原先他以为完全控制了这枚棋子,现在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了。

    “女人都是不可理如的疯子,爷爷,如果你执着了,那就真的如佛家如说‘着相’喽。”叶琰俏皮道,哪里有半点在叶家董事会上近乎无情的冷傲。

    “小琰,你也是女人,你说说看萧斡音怎么就叛逃了呢?”叶正凌显然对自己的这一步棋耿耿于怀,虽然早就步入古稀之年,可不信鬼神不信上帝的他仍然精神抖擞,气色极佳,每天都拉着小孔雀练太极拳的他似乎还没有把手中紧紧握着的大权移交给下一代的意思。

    “应该是为了报复你那个宝贝孙子吧,也许,潜意识中萧聆音已经把对家族的仇恨看淡,把对无道的憎恨看重,女人嘛,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什么都跟男人脱不了关系,叶无道在对待萧斡音这个问题上真的有点过犹不及了。”叶琰淡淡道。

    “早警告过他不要染指这个女人,唉,就是不听,这下有苦头吃了吧。”叶正凌叹道。他倒不担心萧鹃音对开心就好手打泄露叶家的核心机密,其实他从未让这个女人进入真正的叶家内部,叶家终究是家族企业,不管萧聆音这个职业经理人多么出色,总还是外人。

    “如果不是你这么说,无道恐怕就不会对她那么有兴趣了。”叶琰一语中地道。

    “呵呵,如此说来。倒是我画蛇添足了。”叶正凌爽朗笑道。

    “那如何解决呢,现在无道可够忙的,可能顾不上她这一茬了。”叶琰叹息道,她自然是希望这个爷爷能出手的。多久没有见过他的手段了?

    “乱一点好啊,越乱越好。”叶正凌眼神深邃道,棋力雄厚,竟然不输让叶河图头痛的叶琰。

    “爷爷你真不管无道在北京的死活了?!”叶琰惊讶道。

    “给给,你这个妮子,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叶正凌释然笑道,终于落子,这盘棋赢定了。

    叶琰俏脸一红。不再说话,虽然她好像是在叶家内部跟叶无道争夺未来的家主地位,但叶正凌这种成了精的老狐狸自然是能看透这个妮子心思的,这一点。就连他的弟弟叶正强都未必能看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叶家是银狐做家主而不是别人的原因。

    “在北京,找一个靠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是权倾朝野如日中天呢,还是风头己过在走下坡路?有没有潜力?有没有根基?核心领袖的前途如何?性格如何?是不是一时得势还是长盛不衰?有没有潜在的威胁?小琰,知道当年我们叶家和杨家为什么要退出北京吗?为什么无道父亲要跟无道母亲走到一起吗?”

    “听我爷爷说好象是因为那个人找到了最可靠的后台,而且暗中做了手脚,让叶家元气大伤。”叶琰皱眉道。

    “算是吧。说实话,虽然是敌人。但我对那个人没有什么恨意,反而有点敬意,这么多年了,呵呵,之所以不死,很大程度是为了看看他是怎么下台的而已。”叶正凌微笑道,豁达而宽容。

    “他这次会对付无道吗?”叶琰担忧道。

    “自然。“叶正凌轻笑道。

    叶琰抚摸着一颗棋子,思考着其中的危险系数。

    “孔雀,你说说看怎么办?”叶正凌玩笑道。

    “非友即敌。杀了就是了。”小孔雀冰冷的紫色眸子中没有半点犹豫。

    “确实,最直接最简单的做法往往是最正确的做法。”叶正凌叹道,“可往往也是最难的抉择,因为人不像仅仅为了生存而厮杀的动物,人有太多的顾及,忌讳和禁锢,所以千百年来英雄总是多过枭雄。”

    “孔雀,去把少天叫进来。”叶正凌这头永远不知道疲倦的银狐也流露出些许的倦怠。

    很快叶正凌的大儿子也就是叶无道大伯叶少天走进书房,这位魁梧男人安静的坐在父亲对面,神情平淡得令人看不出任何心思,但根据他在商场上的许多经典兼并案例,都能够身出这个男人的隐忍和铁血,很多老人都说在商场上,叶家最像叶正凌的是这个叶少天,至少目前还是。

    “少天,你最近并购英国斯克重工集团的进展如何了?听说英国议会准备把这件简单的商业事件上升到国家利益的高度,还真不愧是美国的狗腿,学啥像哈,你有应付的措施没有?”叶正凌柔着太阳穴道。

    “暂时还没有。”叶少天恭敬道,语气有些冷淡,其实叶家的人都见怪不怪,面对叶正凌这个叶家家主,除了享受很多特权慕容雪痕和孔雀,谁见了银狐都是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似乎对他们来说,这份血缘牵伴着的亲情就像他们的表情一样刻板。

    “恩,找机会办个慈善晚会,跟上议院几个人多拉拉关系就是了,规矩和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叶正凌道。

    “知道。”叶少天有点机械的点头。

    望了一眼这个让他满意的儿子,叶正凌叹了口气道:“你们都知道在北京的风波了吧?”

    叶少天出现一抹情绪波动,道:“安静了将十多年的北京终于沸腾了,不可否认。无道做的很有震慑力,不知道是在警告华夏经济联盟,还是掀开北京混战的序摹,总之,从三年前,我就已经不懂无道了。”

    “我知道你,对那件事情放不下。”叶正凌淡淡道。

    “放下?”叶少天反问道。竟然笑了,这种笑让一旁的叶琰很不舒服。

    “不放下,又能如何?”叶正凌再反问道。

    “放下,你让我怎么放下?!他怎么都是我的儿子啊!他被无道整成那个样子,我做父亲的已经对不起他二十年,现在还要让我对不起他下半辈子!你让我怎么做?”以冷静著称的叶少天咆哮道。

    “人没死,已经算叶玄机运气。”叶正凌斜眼看着愤怒的儿子,不为所动道:“如果你刚才直呼‘叶无道’,你就会被开除出叶家董事局。你要明白,叶家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一个不成气候的叶玄机,实在太无足轻重了!”

    叶少天一声不吭的站起身。径直走向门口,最后停下脚步,带着浓郁的自嘲意味叹息道:“不管无道做什么,我都当他是我的侄子。”

    叶正凌松口气。闭目养神起来。

    “如果他敢直呼‘叶无道’,那他就是我的敌人。”孔崔冰冷道。

    叶正凌望着这个危险和神秘的沉默小女孩,微笑道:“每个人都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真能放下的,叫神,而不是人。孔雀,等我哪一天老了。或者死了,不能再保护无道了,你帮我保护他,好不好?”

    孔雀点点头,稚嫩倾城的脸庞充满坚毅的执着神情。

    “那我们拉钩,这是我跟你之间的君子协定。”叶正凌像个孩子般伸出那沧老的手指。但那种严肃的神情让叶琰一阵心酸,转过头不让人看到那微红的眼眶,无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爷爷的苦心?

    “他死了。我就让整个世界给他陪葬,爷爷,我是说真的,你相信孔雀吗?”伸手跟叶正凌拉钩的孔雀歪着小脑袋轻声道,这是她第一次喊叶正凌“爷爷”。

    叶正凌摸了摸孔雀头,道:“爷爷相信。”

    叶琰轻轻收拾棋盘,坚强如她,这一刻也是泪如泉涌。

    也许真正懂这位老人那种孤独的,只有这个孩子吧?

    “胡闹!简直是胡闹!难道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大陆跟香港的敏感时期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打的是谁吗?他这是在跟整个香港商界为敌!在挑衅李嘉城,在逼怒舒典旗,在挑战整个香港四大财阀!难道他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是身处北京的钓鱼台吗?”紫枫别墅的书房传来一阵斥责声,杨凝冰得知北京的钓鱼台开心就好手打风波后怒火中烧,对叶无道的荒唐行径十分不满。

    一旁喝茶的叶河图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悠闲模样,还不忘给杨凝冰的茶杯添水。

    “错误都把了,再说他也没有什么意义,关键是如何摆好这盘乱棋,唉,可是乱麻一样的局面让我如何下手呢?”杨凝冰自言自语道,“香港方面加上北京针对杨家的多个势力,够我们吃一壶的了,儿子被打成植物人的舒典旗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看来他是一个关键点,这场风波如何定位,就看他的表现了。”

    “丈人怎么说?”翻阅报纸的叶河图终于开口道。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杨凝冰皱着眉头,事实上她并不知道杨望真这次真的准备要跟北京那个人直接交锋,还还以为父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怕她有火上浇油的举动而已。

    “正解。”叶河图淡淡道。

    看到杨凝冰杀人的眼神,原本心静如水的叶河图马上放下报纸解释道:“你也说了现在关键是舒典旗的态度,不过现在他似乎并不急于表态,他不表态,中央也不好说话,所以就这场不小的风波只能这么脱着,貌似很诡异,其实恰恰最正常不过,舒典旗这是在蓄势,飞库首发他在等我们杨家出牌的时候给我们致命一击,现在就像一场心理博弈,先把底线说出来的一方,注定是吃亏的一方,舒典旗既然能等,我们为什么不能?再说了,要稳住舒典旗,又不是没有办法,那个兔崽子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叶家方面不会坐视不管的,叶家在香港方面多少有点人脉。”

    “怎么稳?人家的儿子都废了,这根本就是两败俱伤的死结!”杨凝冰朝叶河图吼道,她就是不满这个男人如此镇定的神情,她不希望见到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希望他胸有成竹的眼神。

    因为,在杨凝冰看来,那不像是一个父亲,而是局外人。

    “聪明人之所以聪明,就在于他们知道怎么忘记过去的,把握手中拥有的,只要舒典旗不是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他就有依恋,对,舒擎茂这个儿子对他来说是很重要,但我可听说他在外面有两三个私生子,所以这是个死结不错,但并非真的怎么都解不开。”叶河图苦笑道,放下报纸和茶杯,他站起来望着窗外,“一个身家百亿港币的老人,一个有几个私生子的父亲,多半是不会绝望,不会狗急跳墙的,玉石俱焚?他没有资格!”

    “那你呢?”杨凝冰突然问道,有种莫名的哀伤,她突然有点怕,怕他也是舒典旗这样永远不会玉石俱焚的男人,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忠诚,杨凝冰突然发现他似乎成了她的底线,虽然她仍然恨他。

    “我?”叶河图转身轻笑道,像是听到一个很滑稽的笑话,充满柔情的眼降中竟然有种让杨凝冰恐慌的悲哀和失落。

    杨凝冰不再说话,就像知道犯了错却不知道怎么做的孩子,倔强的坚持着。

    “你的,我都懂。我的,你有太多都不懂。”

    叶河图终于不再掩饰他那掩饰了将近二十年的哀伤,“你不懂,不等于我没有付出。不想你知道是因为我承诺过要让你过的幸福,活的没有半点牵挂,所以希望你哪怕是恨我,也恨得没有半点犹豫。”

    深深望了一眼这个让他说话都不忍心大声一点的女人,走出书房前停下脚步,散发着磅礴的内敛气息,并不转头,淡淡道:“听说你要去中央党校进修,原本以为这辈子都獭得去北京,既然你要无道毫无波折,我陪你去就是了。”

    要收拾京城那群废柴。

    如拾草芥!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八章 后宫之战的序幕
    拍卖行向来是张扬着雄性欲望的殿堂,不过随着吴氏浩瀚产下伦敦宝龙拍卖行的一项创举的诞生,这一印象得到改观,如今伦敦宝龙拍卖行的“娇点”是那些在拍卖场中频频举牌气喘腮红的女士们,浩瀚产下的拍卖行相继推出针对女性的拍卖场,为女性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购物天堂,这种第一个吃榜蟹的壮举为浩瀚集团这个庞大的国际商业帝国再次赢得一处闪光点,虽然陆续有其它人效仿这种商业模式,但毫无疑问的是吴氏已经是在前面。

    伦敦宝龙拍卖场中,时尚女性云集,今天拍卖的是东方典雅系列的各种物品,比如明清鼻烟瓶,慈禧太后用过的化妆台,苏州的仕女扇,哦,如今这些富有东方色彩的小玩意们可都是伦敦上流社会的宠物。伦敦宝龙拍卖行还有一个其它拍卖行无法复制的优势就是它拥有太多收藏品,爱德华七世时代配有银色饰件的鳄鱼皮旅游箱?装饰主义风格的三角形晚装手袋?产于1975年的爱马仕凯莉包?顶级的印第安手链?1969年的balmain晚装?又或者是维多利亚女王时代晚期的金色双头香水瓶?哦,这里都有。开心就好手打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些中国的古典藏品,更是吸引了大多数收藏家的兴趣,谁也不清楚宝龙怎么有如此丰富的东方收藏品,所以如今宝龙排行已经成为不少贵族女性和富家千金的首选场所。

    拍卖场中最前排坐着两个显眼的东方女性,一个高贵如女皇,一个婉约似水,气质迥异,却都足以让男人爱慕到失去理智。其中略微腼腆的女孩便是正在英国皇家建筑学院进修的上官明月,她身旁的女性则是那次在学院中探访她的不速之客,如今她们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隔阂,身穿比valentino时装浑身散发自信光彩的女性望着正在拍卖的那样珍珠首饰,柔声道:“明月,你有喜欢的东西吗?有的话,我可以帮你要过来。当然你完全没有飞必库须首要发感觉奢侈浪费。因为这个世界不在乎钱的不止你一个人哦,而且你也知道对我来说买下它无非是左右手转换一下。”

    上官明月微笑着摇摇头,她知道这个同龄人有资格说出这番话,因为这个女人就是这家宝龙拍卖行的幕后老板,除此之外,上官明月只知道她的名字,吴暖月,之所以这么信任她,是因为上官明月知道她也深深爱着远在中国的那个男人,在英国皇家建筑学院里上官明月和吴暖月谈论的唯一话题就是叶无道。当这个女人将叶无道在明珠学院的糗事一件一件娓娓道来的时候,上官明月对这个身份神秘的情敌也有种由衷的钦佩。

    今天是周末,加上为了躲开学院中麦加帝卡瓦孜孜不倦的狂热追求,上官明月便答应吴暖月的邀请来到宝龙拍卖行,这里确实让她大开眼界,从名表珠宝到钢琴提琴再到壁画香车,这里几乎囊括所有女性渴望的东西。当她知道这是吴暖月的产业后并没有太大惊奇,上官明月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吴暖月那开种心天就生好的手贵打族气质不仅仅是富甲天下所能培养熏陶出来的。

    “就知道你不会要。”吴暖月无可奈何道,不过随即释然,这似乎从侧面证明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花花公子的品味不错。

    “知道叶无道现在身边有多少女人吗?”吴暖月带着一种无奈和自嘲浅浅笑道。

    “不知道。”上官明月被这个突兀的问题弄得措手不及,随机添了一句。“也不想知道。”

    吴暖月胸有成竹的不说话,笑容淡定。就像是每场重要谈判前的镇定神情。果然,被挑起好奇心的上官明月还是忍不住轻声道:“你说说看,其实我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既然有机会知道。也不是坏事。”

    “那就多了,你都要听?”深谙欲擒故纵的吴暖月淡淡笑道。

    “说吧,我知道的慕容雪痕,苏惜水和蔡羽馆就不用说了。”上官明月脸色仓白道,手指交叉放在大腿上,这个伤疤她本来打算自欺欺人的隐藏一辈子,让它彻底腐烂。但是吴暖月却要将它掀开,让她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连让她做一有危险就把头伸进沙堆的鸵鸟的机会都不给。

    “夏诗筠。这个女人的背景你应该清楚,月涯网络公司的创始人,跟无道的交集其实很早就存在,在我这个局外人看来他们之间真的有种宿命和轮回的感觉,她至今还恨着无道,这种恨是浸入骨髓的。要改边可能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吧,也许。”

    “说起来她还是我的偶像呢。”上官明月自嘲笑道。

    “韩韵,叶无道的初中英语老师,现在你们浙大的副校长,北京韩家的关键人物,父亲韩点将是中国教育部副部长,最近有内幕说一年内韩韵即将入主北大或者清华中的一所。级别起码是副校长,不简单的人啊,在海外尤其是美国也有复杂关系,甚至很多我都不看不清晰,叶无道这次是真的把她看简单了。”

    “韩校长?!”上官明月惊呼道,幸好赶紧捂住嘴巴,要不然整个拍卖场的贵妇们都会注意到她。

    “怎么样,这个家伙沾花惹草的品味还是相当有水准的吧,所以说我们多半也不算太差的女人。”吴暖月不知道是自我嘲讽还是自我安慰,但在外人看来她的仪态永远雍容华贵,如同古代那母仪天下的王朝第一女人。

    “真的很有水准。”被吴暖月这句话逗笑的上官明月发现自己心境无形中已经跟着这个女人平静。

    “我干脆再给你爆个大八卦吧,日本数百年来唯一的女性剑圣,水月流宗主叶隐知心,似乎也跟我们家无道有暧昧关系。”吴暖月突然俏皮的朝上官明月眨眼睛笑道,习惯了她典雅庄重的上官明月忍俊不禁,吐了吐丁香小舌道:“剑圣?宗主?”

    “是不是有种看电影或者小说的感觉,呵呵,等你真正容纳下叶无道的世界,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其实远比你想像的要大要复杂,也更精彩,当然,还有更肮脏。说实话,叶无道一直刻意隐藏这些,无非是想给你一个单纯的生活,把你送到这里也是如此,远离是非。”

    吴暖月摸着上官明月的脑袋,神情深邃,是啊,有谁能比吴家继承人的她更了解这个世界呢,凝视着这个被叶无道小心呵护的女孩,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你能进入英国皇家建筑学院,无道欠下一个别人一个人情,你也知道他从来不是那种喜欢欠别人东西的人,我知道你会埋怨当初他没有留你在浙大,可他的苦心你又懂多少?我们女人对待爱情多半是自私的,仿佛以为爱了就是爱了,可以为了男人放弃一切就是最伟大的爱,其实爱不是这样的,爱一个人,就要让对方幸福,自己怎么样,那都是无关紧要的,无道到今天还没有要了你吧?他这个傻瓜,你难道不知道他在把你送到英国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你遇到另一段感情从而把他遗忘的准备了吗?这不是说他不爱你,只是他的爱更加收敛,开心就好手打他把你的幸福远远看重于他自己的感受,你觉得你如果总是计较他的花心,有意义吗?”

    “我是不是像可笑的傻瓜?”

    上官明月泪眼朦胧道,笑容凄美,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懂那个远方的男人,就像吴暖月所说她的世界太简单,只看到叶无道的霸道,天才和冷漠,却忽略了他的脆弱,温柔和苦心。

    “你是,他也是,你们都是,我又何尝不是呢。”

    吴暖月叹气道,在感情这个战场上,围绕在叶无道周围的所有女人恐怕没有一个是理智的,突然,吴暖月想起叶家的另一个天才式人物,叶琰,她欣赏这个个性才赋都跟她很相似的女人,但很难喜欢这个聪明几乎要过头的枭雄式女人,准确说,吴暖月不喜欢女人比叶无道还要精明。

    吴暖月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是,如今,叶无道身边的女人已经逐渐形成几个阵营的雏形,慕容雪痕和她的崇拜者苏家丫头苏惜水显然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慕容雪痕的初中老师苏惜水的大学校长韩韵似乎也要划归到她们这个阵营,强势的吴暖月似乎有意无意的拉拢了上官明月,加上将来叶无道在欧洲版图上驰骋征伐,作为战利品的欧洲女人无疑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吴暖月这位太子纪,而杨宁素和叶琰等女则似乎比较中立,加上仇恨叶无道的夏诗筠和萧聆音,以及还在排徊的齐音,到时候上演的肯定是一场精彩纷呈的后宫暗战。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十九章 捕杀狮子的猎人
    随后吴暖月有事要先离场一下,留下上官明月继续欣赏拍卖场中的风云涌动。其实吴暖月今天只是百忙中抽出时间视察宝龙拍卖行而已,这个女性拍卖行的想法就是她想出来的。事实证明她的这个点子每年能够给吴氏浩瀚集团赚取上千万英镑,至于为什么她能够让宝龙拍卖行拥有最多的拍品,那是因为承诺让慕容世家重返华夏经济联盟来换取轩辕剑的吴暖月拥有慕容这个收藏世家的支撑,慕容世家只耍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那吴暖月就能够获得最低价的收藏品!

    所以有人说跟吴暖月做生意虽然是双赢,但仍然会让你感到可怕,因为当你赚到一块钱的时候,她已经将十块钱纳入囊中。而最近她还别开生面的在伦敦和莫斯科纽约等地开启“豪华联盟商店”店中有豪华游艇,甚至是私人直升飞机。最鲜明的特点就是这些连锁商店的门口会有这样一个牌子————“百万富翁不得入内——如果你只有100万美元资产,那你根本无法眷顾本店的商品。”

    而这个超级豪华联盟商店正准备全面进军世界上所有的大都市,到时候肯定又是一个遍地开花日进斗金的场面,现在吴家对这个继承人的反对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只有小半数的家族元老会议员仍然固执己见的排斥她,想当初吴暖月在家族会议上公然宣称自己已经是叶无道女人的时候,引起吴家多大的震动,而今吴暖月终于赢得大多数人的认可和尊敬。

    在拍卖场几个负责人的带领下吴暖月参观宝龙的展览厅,走到一辆标价为一万英镑却无人问津的黄铜色smantcnoiibeaderoaditen桥车面前,吴暖月皱眉道:“女性虽然很容易被煽动,但是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会显示出比男人更决绝的态度来,而一旦产生这种印象以后拍卖恐怕就必须得付出十二分的力量去扭转,而且,女性是不耐烦这些拍品等到修理或者翻新后再使用的,所以我们的拍品都尽量保征保持在最佳状态也就说,拍主能够立即使用,开心就好手打所以你们可以拍卖女性化特色较强的汽车。比如一辆90年产的minicoopen,而不是这辆车!记住这是专门为女性服务的拍卖会,女性才是你们的上帝!”

    那几名负责人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辩驳,在各个领域拥有不计其数子公司的吴氏浩瀚集团,吴暖月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无疑是披着一层神秘和高贵外衣的女人,她具有传奇色彩的商业事迹更是广为流传,现在的她不仅仅风头盖过诗洛华世奇水晶王国的公主和雅诗兰黛的香水皇后,就连摩丹王妃这样的女人都渐渐无法媲美吴暖月的绝代风华。

    “乔特,不过如果你今年能完成我交给你的销售额任务那么这辆珍藏版领smantcnoiibeaderoaditen就是你的了。”吴暖月突然对其中一人微笑道,这个举动让宝龙的那个总经理乔特无比的受宠若惊,且不说这辆价值不菲的桥车很有可能成为他的私有财产,让他更兴奋和震撼的是他没有想到遥不可及的吴小姐竟然能叫出他的名字,士为知己者死,他现在简直就是为吴暖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吴暖月这种先打一巴掌再给颗糖的手法屡试不爽,她身后始终跟她暗中保持一定飞库首发距离的老管家和一对青年男女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乔特心中一紧,祈祷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状况。

    吴暖月在如临大敌的负责人簇拥下来到门口,发现一个衣衫槛楼的金发小女孩被保凑推倒在地,而那个玲珑可爱的小女孩双眼正死死盯着拍卖场外的宣传牌—17世纪西欧玫瑰家族的古铜镜。小女孩背后站着一位满眼疼惜的有沧桑老人,他望向神情麻木的保安的眼神中包含着浓重的屈辱和不满。

    吴暖月走过去轻轻抱起那个衣衫肮脏的小女孩,丝毫不介意小女孩那身脏衣服会将她那家族设计大师设计的高级时装玷污,这个举动在那名儒雅老者和那对青年男女看来还没有什么。在宝龙拍卖行的负责人看来就十分惊奇了,谁会想到庞大到谁都不开清心楚就好到底手打有多少资产的浩瀚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会如此平易近人,而且对象还是一个乞丐?吴家浮出水面的除了庞大的浩瀚集团,还有帝国集团,听说掌管帝国的是吴家第二顺位继承人,他比偶尔在吴家工作人员露面的吴暖月更加神秘,没有任何流传事迹,没有任何小道消息,仿佛根本不存在于吴家。所以像乔特这种根本不能算吴家人的底层管理人员,对待浩瀚集团第一把手的参观是抱着感激涕零心情的。

    “把保安开除,出现第二次类似事件,负责公关的经理一并开除。”吴暖月淡淡道,看到乔特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表情,皱眉道:“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吗?”

    “是是是,马上开除。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情况。”乔特被思维天马行空的集团主席搞得莫名其妙,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保安的职责所在,虽然他们的手法确实过分了那么点点,而且英国不像中国,可以随意的开除员工,英国的工会对待这种事件相当敏感。当然乔特不会傻到想要吴暖月接受自己的看法,要不然被开除的就是他了。

    “你喜欢那面玖瑰铜镜?”吴暖月抱着那个金发小女孩柔声问,她面对乔特这帮员工可没有这份温柔。

    “我只想看看它是不是像爷爷所说真雕刻有七朵被精灵缠绕玫瑰。”那孩子委屈道,倔强的眼神让吴暖月想起曾经自己面对吴家长老会议的情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对这孩子倍生好感。抱着她径直走入拍卖场。

    那本不想进入珠宝奢华的拍卖场的老人也只好无奈的跟随吴暖月。那名照顾吴暖月将近二十年的老管家盯着这个遭遇的老人,眉头紧皱。

    即将步入大门的时候吴暖月突然停下,面无表情的转头朝乔特道:“在华尔街走一圈,就会发现那些衣着光鲜的都是在那里上班的工作人员,而穿着随便无所事事的,则都是持有股票的老板,所以说在在美国千万不要以貌取人,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吴家员工不管世界上哪个角落都不可以以貌取人!”

    那名傲气十足的青年始终半闭着眼晴。跟吴暖月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另外那个随意将棕色秀发用蓝色丝中扎起的漂亮女孩在经过乔特身边的时候,停下脚步对这位战战兢兢的拍卖场负责人道:“主席的意思是任何一家百年企业都需要注意细节的塑造,经典需要的是耐心,就像这拍卖场中的任何一件艺术品,都需要雕琢,对待客人。哪怕是身无分文的客人,你们都需要拿出百分之百的笑容和真诚,因为也许他们也许不会购买,但将来他们的子女,或看他们孙子会购买。商业就是如此,飞库首发你优秀的服务未必能留住顾客。但是你恶劣的态度绝对能赶走顾客!如果你不能理解主席的用心,那证明你还不是一名合格的领导者,你也知道,想要坐你这个位置的人。很多,很多。接下来你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吗,又或者要主席亲自教你?”

    可怜的乔特恍然大悟,对这个女孩绵里藏针的话语感到打心低的冒冷汗,这个女人太厉害了,你看她笑容多么迷人,态度多么和蔼,但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和气势却是如此锐利。乔特甚至没有勇气点头,只能呆在那里自我反省如果说他被吴暖月打如地狱后又被吴暖月拉上天堂,那么这个跟在吴暖月身后的的女人就再次把他狠狠打入了地狱。

    等到女孩也走进拍卖场,那青年终于冷漠开口:“你是MBA毕业吧。”

    不懂这个青年什么涵义的乔特机械点头,看着他嘴角明显弯起一个不屑的弧度,然后把他晾在一边跟随吴暖月他们进入大门,乔特跟身边的几个副手面面相觑,显然这些吴家上位看的心思根本不是他们能明白的。

    那青年是在棕色头发女孩背后,不屑道:“应该在所有MBA毕业生的前额都画上骷髅头的标志,开心就好手打同时打上他们不适合做管理的警告语。商学院教授的课程给学生一种错觉,即管理是一种直截了当的过程,而不是模糊和不确定的,帝国里就有太多这样的庸才,所以这几年才会被我们死死压着。”

    有拉美血统的女孩轻笑道:“不能这么说,帝国中还是有不少天才人物的。”

    骄傲青年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不再说话,继续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模样。

    女孩悄悄问道:“主席那么照顾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出于善心吗?”

    青年淡淡道:“主席做任何事情都是在投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够了。有些立竿见影的投资当天就能见效,有些可能需要一年或者几年,而有些隐性投资则需要几十年,而且,那对爷孙不简单。”

    女孩努了努嘴,恨恨道:“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青年睁开些许眼眸,凝望着吴暖月的绝美背影,带着明显的崇拜道:“而主席永远是猎杀狮子和狼群的最好猎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章 扮猪吃老虎(上)
    王府井街一家哈根达斯冰淇淋店,本来这种天气生意应该冷清的地方此刻极为热闹,大概将近十四五个青年男女将这个店面不大的温馨地方彻底霸占,其中就有那个邀请叶无道参加同学会的段绍鹏,此刻他正和同样在竺可桢学院的一个女生“调情”,这家哈根达斯店门口停着四五辆车,不说那辆极其拉风的保时捷,就是米黄色的甲壳虫也相当诱人。

    “绍鹏,你说要给我们介绍一个很有趣的校友,到底是谁啊?我们都在这里等他半个多钟头了,还其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敢情是个一笑倾城的大美女?”一个玩弄着三生石水晶钥匙扣的漂亮女孩皱眉道,她这个略带撒娇意味的询问惹来周围无数青蛙垂涎,美女就是美女,皱个眉头都这么好看。

    “慈妜,你就给我安心等着吧,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哪怕等一个钟头也是值得的。”段绍鹏眯起眼晴笑道,别看这个楚慈妜娇滴滴的清纯模样,在北大的情场上那是通杀了不少优秀男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青蛙不乏天才,段绍鹏对这朵刺人的玫瑰是又心痒又怕疼。

    段绍鹏环视一圈,还好,这帮初高中都没有太多反感无聊的等待,不过心底如何咒骂浪费他们时间的家伙段绍鹏也就懒得猜测了,其实是他故意把错误时间告诉叶无道的,为的就是把这场聚会一开始就弄得剑拔弩张,他很期待叶无道这位浙大骄子的洋相。

    “那个人应该是叶无道吧。”

    一个穿白色休闲西装搭配宽松长裤,戴眼镜的青年淡淡道,他身边有个文静的女孩,小鸟依人般乖巧温婉地靠在他身边,《逍遥游》中“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的说法似乎就是描述她这样体态娇柔的女孩。

    “不傀是我们的状元秦博弦,一语道破天机。”段绍鹏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快就猜出答索,原本灿烂的笑容也有点尴尬。还有被他很好掩饰的阴沉。

    这个叫做秦博弦的当年就是他们这群人中的佼佼者,家世,容貌,开心天赋就好和打成绩都在段绍鹏之上,出身北京官场核心的他对段绍鹏这种“暴发户家庭”从来都没有好感。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女朋友曹听雪执意要来,他是绝对不会给段绍鹏这个天大面子。

    在这个所有人恍然大悟的时候段绍鹏终于准时接到叶无道的电话。挂掉电话后朝神情各异的众多同学笑容奸诈道:“来了。”

    没有名贵跑车。

    没有挽着倾国倾城的美人。

    没有从头到脚的名牌,叶无道就这样很普通的出现在段绍鹏他们面前,推开哈根达斯的玻璃门。跟段绍鹏打了个招呼后就随意点了份冰淇淋,坐在最角落的他从漂亮的服务员小姐接过慕容雪痕最喜欢的抹茶口味冰淇淋,若无其事的吃起来,一点都没有他才是这场聚会焦点的觉悟。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传闻中那个嚣张,跋扈,狂妄,自负,冷傲还有好色的浙大怪胎,楚慈妜那双漂亮的眸子从叶无道一出现就绽放异彩,她要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同龄人是怎样的出类拔萃。可她失望了,虽然这个叶无道长的确实很不错,气质也算是脱俗,但她却没有发现他有她印象中的那种自傲,这个人只是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模样,甚至给她墉懒散漫的感觉。

    而秦博弦一看到叶无道穿着的时候就彻底失去了兴趣,因为在他看来一个人不管在学生时代如何的鹤立鸡群。都经受不住踏入社会后现实生活的残酷打磨,他接触父亲那个圈子太多怀才不遇的“下等人”,也接触过太多本身不突出但依靠家世爬上高位的上位者。飞库他首发身边的女孩虽然难以掩饰那抹失望,却仍然很有兴致的观察叶无道,而离叶无道最远的一个角落,坐着的青年却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你好,我是楚慈妜,北大文学系。”楚慈妜主动走到叶无道身边伸出那只纤柔如雪的小手。

    “叶无道。竺可桢学院。”叶无道微笑着跟这位北大校花级美女握了下手。

    “朱柏庐,清华计算机专业。”一个略胖的男子从位置上站起来朝叶无道冷笑道,当年在东方玲羽这位计算机领域王后蹂躏清华北大官方网站的时候,朱柏庐就是清华计算机系中的骨干成员之一,可以说他对眼前这个罪魅祸首相当的憎恨。

    “冯猛,北大工商管理。”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随后自我介绍道,在徐荣俊的率领下他在家门口的大学生篮球决赛中狠狠蹂躏了北上的浙大篮球队,可后来却传出交流会中北大篮球被践踏的消息,这让他很不服气。

    “傅雷。人民大学。”

    “郭望道,北京外国语。”

    叶无道对这些人都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并没有流露太多情绪,当他把冰淇淋啃完的时候,大概也都介绍完毕,段绍鹏提议道:“晚饭我们就在我家吃好了,然后去断点酒吧通宵,怎么样?明天我们大家如果还有精力的话就去户外野营,当然,遵循自愿原则。”

    除了极个别段绍鹏本就认为可有可无的边缘角色说有事情,秦博弦,楚慈妜和曹听雪等主要人物都没有提出异议,浩浩荡荡一批人四辆车就开往段绍鹏所住的北京富人区,叶无道的左边是一个相貌只能算平平的女孩,右边却是自告奋勇坐在他身边的楚慈妜,显然不甘心叶无道是这样“默默无闻”的一个角色,她铁了心要挖掘出叶无道的“真实面孔”。

    “你当初为什么拒绝清华北大?”楚慈妜小心翼翼道,并不花痴的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像个单恋的花痴。

    “我母亲不喜欢我走太远,杭州的浙大已经是她的极限。”叶无道这句话倒没有完全撒谎,按照杨凝冰的意思那最好是在香港大学求学,相信自己儿子天赋的她根本无所谓叶无道在不在名牌大学就读。

    “听段绍鹏耳说你足球很厉害,还有你的蓝球也打得很好。”楚慈妜病快快道,听到那个答案的她真的很诅丧,这肆也忒没有个性了,北大文学系至少还有不少的男生能做出类似裸体朗诵或者洋洋洒洒写百万字的出版作品当作情书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跟职业选手比起来还有一定差距。”同样叶无道这句话也没有完全扭曲事实,他的足球水平跟现在的足球皇帝江毅彦比起来确实还有点差距的,可要收拾北大足球校队那还是捏死蚂蚁的难度,至于篮球,既然打败了蝉联MVP的徐荣俊,也就意味打败了所有大学生。

    楚慈妜彻底沉默下来后,叶无道身边的那个好像是叫高悦的女孩倒是很有兴趣的谈起了他许多数学方面的话题,从黄金平均值和黄金矩形到代数悖论再到《周髀算经》对毕达格拉斯定理的证明,如果不是楚慈妜对数学的一窍不通和那个高悦看似轻松的表情,楚慈妜飞一库定首会发对叶无道的旁征博引所征服,这其中的震撼只有高悦能体会,生性孤僻的她就喜欢研究数学,是一个类似田景升的数学天才,而叶无道的深厚基础让她匪夷所思,这群大失所望的北京人中,高悦是第一个开始重新对叶无道刮目相看的人。

    段绍鹏家真的很有钱,这是除了叶元道之外所有人见到这幢占地将近六百个平方古典别墅的第一感觉,游泳地,草坪和小篮球场,对北京这座寸土寸金的都市来说都是一种极端的奢侈,饶是秦博弦这样的人对此都是大吃一惊,他知道段绍鹏这个低调的同学很富有,却万万没有料到会这么有钱,开心就好手打等到他们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别墅更是接受第二波视觉冲击,将近两米的元代青花凤凰牡丹大瓷瓶,拉伸开来长达五六米的上水壁画,让这群仍在象牙有中没有接触太多世面的学生错愕,小康和富裕相差一个档次,而富裕中又有好几个境界,显然,段绍鹏的他们家资产肯定不下十位数,也就是说,段绍鹏的父亲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的中国顶尖富人。

    段绍鹏的父母都很好客,段绍鹏的妈妈是个极有女人味道的贵妇,一袭订做的古典旗袍让楚慈妜和曹听雪这样的美女都自惭形秽。段绍鹏的父亲段晓锡看上去很年轻,很英俊,让人不解的是英俊的父亲和徐娘半老的父母怎么就会有相貌不起眼的段绍鹏,甚至有罪恶的猜想是不是所谓的基因突变导致段绍鹏的“畸形”。

    段绍鹏是最后一个介绍叶无道的,当段锡雕听到“叶无道”这三个字的时候,手中价值不菲的茶杯坠落,粉碎。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章 扮猪吃老虎(下)
    所有人都将视线聚集在段锡雕身上的时候,这位久经商场的商人轻描淡写道:“可惜了,这个杯子可是龙凤杯,一砸那就等于砸两个。大家不要介意,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好了,绍鹏,快给大家上茶,水果也多拿点。”

    察觉到段锡雕神情有并的叶无道并没有深究,只是单独站在那个大花瓷瓶面前仔细研究。

    再看向段绍鹏眼神明显不一样的楚慈妜已经把所有注意力从叶无道身上转移走,她之所以不爱慕虚荣,那是因为以前的那些虚荣都不足以打动她而已,管家,保姆,保镖,加上别墅,名车,今天段绍鹏这种近似贵族的生活让她彻底改变价值观,原先那个抢着买单的段绍鹏给她的是种暴发户的嘴脸,现在回想起来却是那般的自然,楚慈妜已经下定决心要钓上段绍鹏。

    在段家喝完一杯地道的西湖梅家坞龙井后那群人说要出去逛一下,被段开锡心雕就叫好去手书打房的段绍鹏告诉他们小区就有网球场和篮球场,而且他还交给他们两副网球球拍和一个蓝球,因为有两个女孩子说要打羽毛球,段绍鹏还特意让他们家的管家去小区超市买球拍,搞得那两个女孩十分不好意思。

    “这个段绍鹏真的是深藏不露啊,初中的时候我还记得有次欠他两块钱都每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最后丢给他十块钱说不要找了,这个家伙还真就不找了,唉,没有想到都是垄断剥割阶层的子女了。”精通计算机的朱柏庐感慨道。

    “这就叫做扮猪吃老虎呗!!”拿着一支网球拍的楚慈妜笑道,并没有半点反感的意思,她知道才华横溢的男生做情侣不错,结婚却不行。低调而内敛的男生做情侣不合适,做伴侣却是最好。

    “你们说段绍鹏家有多少钱?”一个在北京一所不知名学院混日子的男生掩饰不住的嫉妒道。

    “段锡鹏,06年福布斯财富榜中国前百,怎么也有二三十个亿吧。”

    “真恐怖。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人在我们身边。”一个女孩吐了吐舌头道。

    “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富人的,一般都不太富,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富人的。都太富。”

    “有道理,有道理。”

    ……………

    对此保持沉默的只有秦博弦和他的朋友曹听雪,以及是在最后的叶无道和那个高悦没有参与这场无聊的讨论,秦博弦眼神轻蔑的是在边缘,他的女朋友曹听雪时不时瞥着把手插在裤袋的叶无道,这个男人有点落拓萧索的意味。好像把什么都已经放下,对什么都平淡无奇,偶尔飞露库出开阳心光般灿烂的笑容却掩盖不住那淡淡的忧伤。

    “博弦,我觉得那个叶无道不简单。”曹听雪轻声道。

    “哦?怎么说?因为学习成绩变态?会踢球打球?”泰博弦摇头道,摸了摸这个漂亮女孩的脸蛋,流露出温暖的柔情,“傻丫头,成绩好有什么用?你想想看。一个人要爬到亿万富翁或者厅局级干部要多长时间?踢球打球?呵呵,在中国一年能赚几个一千万?听雪,实话跟你说吧,我对这个叶无道的重视,还不如段绍鹏这个忽悠了我这么多年的家伙,我父亲很早就告诉我大隐者永远比大露者活的更久。”

    曹听雪听奉博弦这么说后便保持沉默,虽然她觉得世界并没有这么简单,但她是不会反驳奉博弦的。

    “其实本来这次同学会还有很多人要来的。”高悦有点调怅道。

    “为什么不来了。该不会是因为哪个美女说不来所以一群男生都懒得过来了吧?”叶元道玩笑道。

    “你真的很聪明,确实是这样的,本来说好有两位校花要来参加,可最后通知说不来,结果很多已经在来的路上的人都掉头了,如果她们来了,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些人,而是几十个了。”高悦捂着嘴巴笑道。

    “这两个大美女这么有魅力?”叶无道好奇笑道。

    “两个你应该都认识吧。”高悦轻笑道,她虽然人不漂亮。但是气质很好,属于那种越看越顺眼的女孩子,而且笑起来很灿烂,很有春天的气息,“其中一个就是赵清思,北大的校花,如果我这种普通人不知道她家到底什么来历,但对我来说应该赵家应该是通天级别的了吧,呵呵,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想,都是人,为什么相差那么多。”

    “她家确实不简单。”叶无道点头道,对于高悦的感慨他却避而不谈,这种话题他见过太多,早已经听觉疲劳。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清华当之无愧的校花,燕清舞。”高悦带着点崇拜的味道自言自语,“这位学姐实在太完美了,从来都不相信会遇到这么没有缺点的人,如果她今天参加的话,那就是不仅仅北大清华的男生要赶过来了,恐怕很多关系扯到十万八千里外的男生都要挤破头掺和进来了。”

    又是燕清舞!

    叶无道冷笑不已,这北京还其不是一般的小啊。

    “这里是不是香山公园?”叶无道突然问身边的高悦。

    “当然。”高悦纳闷道。

    叶无道掏出手机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用一种让高悦诧异的柔和嗓音道:“我就要到香山公园的网球场了,过来吧,丫头。”

    ———

    “绍鹏,怎么好像没有看到你所说的燕家女孩和赵家女孩?”段家段锡雕望着窗外的花园淡淡道。

    “赵家赵清思本来说好要来,不过早上突然变卦,而燕家燕清舞则一开始就拒绝了。”段绍鹏惋惜道,虽然和这两个女孩不熟悉,但他真的很期待跟这两位放在北京这个没有官最大只有官更大的地方都敢随心所欲姿意妄为的女孩接触,不是说他对她们有企图,他也不敢有什么企图。说实飞库手打话段绍鹏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他高攀不上吐口水都能淹死他们段家的燕家和赵家。

    “真的可惜了。”段锡雕摇头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本来还有几个重要人物要来的,听说燕清舞和赵清思缺席后都没有兴趣了。哼,狗眼看人低!”段绍鹏忿忿不平道,确实。段家有再多的钱,在卧虎藏龙的北京,依然不算最核心圈子中的焦点。

    “人都是这样的,绍鹏,你如果连这种程度的都受不了,以后怎么接我的班?”段锡雕皱眉道。隐约有点不满。

    “少在那里上纲上线,孩子还那么小,你以为是你这种老油条啊。绍鹏,吃个水果。”段锡雕那个风韵犹存的妻子端来一盘切好的水递给段绍鹏一个鸭梨,她对段锡雕的不满显然更不满。

    “好好好,老婆说的是。就知道站在儿子这一边针对我。”段锡雕轻笑道。

    “老妈这叫做投资,投资儿子的回报率明显高于老爸你嘛。”段绍鹏得意笑道。

    “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说妈的吗?!”段绍鹏母亲忍俊不禁道,此看来他们家似乎并没有富豪人家的通病,比如夫妻间的貌合神离,父子之间僵持,这样看来段锡雕的智慧确实不仅仅是在商场上。

    “对了,你和泰家公子关系怎么样?”收敛笑容的段锡雕退而求其次道,秦博弦的家庭背景他很早就知道的。段锡雕没有少花心思在儿子的同学身上,他看着儿子的这个同学父亲慢慢从天津调到北京,再爬到今天北京市妄副书记的位置,这其中的猫腻他不是不清楚,不过谁没有点把柄在别人手里呢。

    “不好,这小乎太精明,爸,恐怕我们和他们家是不到一块去的。”段绍鹏老气横秋道,他如果真像表面那么嫩。就不会设这个局让叶无道钻了,虽然说叶无道的出奇平静让这个局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哦,这样啊,无所谓,也不差他秦家一个。绍鹏,之所以把你放在浙大而不是北大,无非是让你在心思相对简单的浙大经营自己的关系网,这人啊,一定要在他没有发迹之前施恩,所以你要做雪中送炭的事情,而锦上添花的就免了,这也是为什么老爸我每年花几百飞库手打万资助那些有潜力学生的原因,这种投资可比那些什么捐个几千万给希望工程图个虚名有意义多了。”段锡雕语重心长道。

    “其实爸你比很多当权者都要有魄力,也更有手腕和视野,可为什么……可我不明白。”段绍鹏终于说出心中压抑很久的疑问。

    “机遇。”

    段锡雕自嘲笑道,凝视着眼前这个全身上下所有东西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两百块钱的儿子,“机遇也是实力的一种,这个道理,我到四十岁的时候才明白。因为我到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奋斗才争取到跟另一个人两三年就获得的成就,为什么?很简单,因为那个人有一个国副的父亲和中将的的爷爷,运气也是机遇。”

    摸了摸段绍鹏的脑袋,豁达笑道:“儿子,不需要为老爸打抱不平,其实已经很好了。再想想看你,你何尝不是比绝大多数人站在一个更高的起点呢?”

    段绍鹏点了点头,似乎刹那间明白了许多道理。

    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段绍鹏挂掉后兴奋道:“爸,朋友说赵清思参加这个同学会!还有,燕家的那位好像也有可能来了,真是柳暗花明啊!这下子我们家热闹,希望房子不会被那群公子哥挤破,呵呵。”

    似乎有点明白内幕的段锡雕无比正色道:“绍鹏,千万不要招惹那个叶无道!如果不能跟他做朋友,就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扮猪吃老虎,儿子你比起他,实在是太嫩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一章 班门弄斧的小丑
    当网球场出现那道轻灵身影的时候,就算是秦博弦这种已经有添香红袖的人也不禁停下挥动的球拍,更不要说到今天仍然靠AV片毛碟来解决生理问题的朱柏庐这种牲口了,如果说秦博弦身边的曹听雪是略带清冷的柔美,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楚慈妜是带着点挑逗的妩媚,那么这个小跑过来的女孩子就是清纯到让男人不敢亵渎的精灵,而且那股稚嫩的青涩更是让人生出无限遐想,朱柏庐流着大把大把的口水双眼放光道:“萝莉,萝莉!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萝莉,太具有塑造性了!稍微调教下就是将近完美的女人啊!”

    在一片侧目中站在网球场门口的叶无道轻轻张开手臂,脸上挂着淡淡的开怀,楚慈妜第一次发现这个人的笑容竟是如此迷人,那道精灵般小巧可爱的身影冲进了叶无道的怀抱,便不再动弹。周围莫名其妙的人最后只好继续打网球和羽毛球,只不过视线时不时地撇向叶无道那边,就连篮球场上的冯开心就好手打猛和傅雷等一批牲口都嗅到这边的暧昧气氛,眼神不停在叶无道身上扫描,似乎只要叶无道一有不轨动静就要把他按倒在地。

    “你是坏蛋!”那长着一张绝美容颜的小女孩哀怨道,语气丝毫不容叶无道反驳,最先的惊喜表情逐渐变成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最后迅速成为梨花带雨的伤心欲绝,水灵眸子根本容不下那么多泪水,把叶无道的衣服沾湿了一大片。

    “好了,不哭了,再哭就要给别人英雄救美的机会喽。”叶无道抱着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女柔声道,面对她汹涌而来的情感宣泄,他只好抱着她走到网球场外面一个凉亭中,他可不想被人误会是吃这个小丫头的豆腐。

    “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十四五岁的少女终于止住哭啼,歪着脑袋凝视着叶无道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答案,其实一个人越单纯,往往越智慧,这是一个真实的悖论。

    “自然。”叶无道说起谎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对他来说,善意的谎言只要不被扒下外衣,就永远是个美丽的误会,而不是错误。

    “骗人!那他们是谁?”少女指着秦博弦他们嘟着嘴巴不开心道。

    “陌生人。”叶无道懒洋洋道,这句话真的不假。对他来说,这种层面的“潜在对手”实在不值一提。

    有着一张极清纯脸蛋的小女孩默不作声,最后紧紧抱着叶无道,笑着流泪。

    孩子的思念固然稚嫩,却同样出自肺腑。

    “李暮夕!我要杀了你!”一个扎着两根冲天辫的小孩子跑到少女和叶无道的面前带着哭腔道。

    “清沁,怎么了?!”在杭州这妩媚之城被叶无道种下相思豆的少女蹦跳着走到那个小孩跟前,面带杀气道,她的妩媚婉约可都只是表现在叶无道面前。父母离异让她养成倔强到固执的境界,再加上富家千金难免的那么点傲气,一般人还真不入李暮夕的“法眼”,更不要说这个扬言要杀她的小屁孩了。

    那个小孩见到杀气腾腾的李暮夕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原本委屈的泪水倾泻而出,带着几分胆怯哭喊道:“我家的绿宝宝要死了,是你害的,都是你不好。”

    这个时候叶无道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这个暮夕实在是太可爱了,原来她手中的金属链条牵着一条绿色蜥蜴,将近三十公分,极为昂贵,结果她这一路跑过来后这条可怜的蜥蜴就被拖拽了不知道几百米,幸好这条路都是草坪铺的,要不然这条孩子嘴中的绿宝宝就不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而是彻底的挂掉。

    “切,又没死。哭得什么似的,以后不要跟我玩了,还你就是了。”李暮夕无所谓道,把金属链子递给那个哭起来惊天动地的小孩子,现在有了朝思暮想的叶无道,这蜥蜴自然可以靠边站了。

    那小孩也许不希望李暮夕不跟她玩耍,既不敢接过链子,也不敢说话。大人眼中看到的也许是那条半死不活的蜥蜴价值几万块人民币,而这个孩子眼中却仅仅是这条绿宝宝代表着友谊而已,接过了绿宝宝,在她看来那代表着她们之间就完了。

    “你叫什么名字?”叶无道弯着身子朝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孩子微笑问道。

    “不告诉你!”小孩子冷哼一声,十分不配合,让叶无道吃了个闭门羹。

    “她叫温清沁,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整天就知道闯祸,野孩子一样。”李暮夕撇了撇嘴巴故意装出冷漠的样子,她可不高兴见到叶无道吃瘪。那孩子见到李暮夕这么说她,马上就抽泣起来,跟小泪人似的。她和李暮夕一样都住在这个香山小区,因为两个人都喜欢在小区闲逛,最后在李暮夕的威逼利诱下温清沁就做了她的小跟班,无聊的李暮夕带着寂寞的她四处闯祸,背黑锅的自然是温清沁。

    “不哭了,你看,你的绿宝宝动弹了。”叶无道指着那条似乎终于清醒过来的蜥蜴笑道,这玩意碰上李暮夕也算它倒霉了。那小孩见状果然破涕为笑,加上李暮夕一顿趁热打铁的思想教育,立马服服帖帖的喊暮夕姐姐,看到李暮夕得以的小狐狸模样,叶无道是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把自己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果的伎俩学去了?

    “我要学网球!”李暮夕看到楚慈妜在球场上的飒爽英姿,似乎有点心动。

    “我也要学!”温清沁也跟着李暮夕举手道,结果一不小心那只绿宝宝被她甩出去老远。

    段绍鹏拿出来两副球拍,楚慈妜跟一个男生在对打。还有就是两个水平马马虎虎的男生在挥舞球拍,不过用叶无道的话说就是惨不忍睹,姿势,握拍,跑动,击球点,都是毫无可取之处,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水平烂,毕竟像司徒轩这种智商和运动细胞成正比的情敌并不多。

    这个时候一个不知死活的清华男生说要跟叶无道打一局,本来不想借球拍的叶无道则顺水推舟的从楚慈妜手中接过球拍,发现她眼中有着和周围人群一样的怜悯。叶无道摸了摸鼻子充满自嘲,看来这个人应该是所谓的高手吧。

    “无道哥哥,打败他!”在场下呆着的李暮夕雀跃道,小手胡乱挥舞,旁若无人。

    “打死他!打死他!”温清沁更加夸张,直接让叶无道打死那家伙,虽然她对这个让暮夕姐姐刮目相看的大人没有什么好感,但她更看不顺延那个浑身耐克牌子的大人,耐克在她眼中就是坏人的代名词。

    “认识司徒轩吗?”叶无道轻轻晃了晃网球拍,问了一个让对手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个耐克男点了点头,废话,司徒轩是他网球的启蒙老师。也是他们清华大学的风云人物,也是清华大学那批恐龙心目中的绝对白马王子,耐克男捏了捏手中的网球,悄悄露出笑意,似乎已经预想到叶无道被他践踏的场景。

    “双打吧,暮夕,过来。”叶无道突然提议道。

    不过是死刑改为缓刑而已,原本眼神鄙夷的耐飞克库男手在打知道是楚慈妜跟他配合的时候口水流了一地。战意更加磅礴,那架势,简直就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李暮夕最多就是玩了几次网球,只能算菜鸟中的菜鸟,段绍鹏那群同学看到李暮夕握拍的样子就最多她只能是个拖油瓶。

    “我怕。”李暮夕走到叶无道身前噘着嘴巴小声道,被网球击中过一次的她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放心吧,球会很听话的落在你面前。”叶无道朝她眨了下眼睛安慰道。

    心上人的安慰鼓励总是情人最大的勇气源泉,李暮夕不再畏缩,坚定的站在叶无道身后。叶无道在右前,她在左后,很让人费解的排兵布阵。跃跃欲试的楚慈妜握住球拍弯下身,期待叶无道的出丑,不管他如何强悍,有那个小丫头拖后腿想要胜利根本不可能!

    耐克男发球,抛球,轰击,那粒球划出一道弧线坠落在叶无道眼前,弹起。

    对学生来说,这确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发球,力道不弱,角度有点刁钻。

    带着懒散表情的叶无道几个漂亮而专业的碎步悄悄后移,看似轻柔地将那记轰杀挡回去,不过在场外的那群外行人看来似乎这颗球并没有什么特别,很安全的落在楚慈妜眼前两米处,并没有太大的旋转,速度也一般。

    叶无道也不过尔尔嘛,所有人都是这种表情,包括即将击打那粒球的楚慈妜。

    可当她球拍触到网球的时候她察觉到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具体说什么她也说不出口,那颗球也确实按照她的意愿抛向李暮夕,只不过落点和速度都跟她预想有一定差距,但楚慈妜还算满意。

    果然,像叶无道所说,那粒球很听话的落在了李暮夕的面前,她虽然是个童叟无欺的菜鸟,对待这种不痛不痒的球还是能打回去的,虽然稍稍高了点。不等李暮夕窃喜,她就发现对面那个猥琐加恶心的耐克男已经高高跃起,准备截击她这颗喂得很舒服的回球!

    砰!

    在李暮夕的“配合”下耐克男打出了一个相当漂亮的上网截杀!

    “好球!精彩!”

    “丫的有罗迪克的风采!”

    不等结果,场外已经是叫好声一片,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费德勒的炮弹轰杀。

    只不过李暮夕这只可爱的小菜鸟配合楚慈妜和耐克男,不代表叶无道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恶人配合,几个仍然不起眼的跨步,一个短打将这球继续回给楚慈妜,球速和弧线几乎完全跟前面那个球一致。

    不过这种主宰并不明显而已,这里并没有真正算得上网球高手的角色,所有人都看不出叶无道的精湛把戏。

    双打确实是四个人的游戏,不过很显然叶无道暗中主宰了比赛。

    楚慈妜仍然是不温不火的回球,开心就好手打那粒球也仍然是没有脾气的落到李暮夕眼前,这个刚才还在愧疚的丫头见到球到眼前了,管它三七二十一使出吃奶的力气把球击到对面场地,这次没有给耐克男上网抽击的机会,他只能尽量把球拉出弧线。

    叶无道摆出一个开放式站位,早早找好击球位置,在那粒球刚刚弹起的瞬间,他已经拉满了球拍,拍头高高翘起无形中加长了整个挥拍轨迹,非持拍手随着持拍的左手后转,增加了身体旋转的幅度。

    如果说前面耐克男的那粒截击球是一颗子弹,那么叶无道的这粒回球就是一颗炮弹!

    “砰!!”

    那个耐克男根本就没有反应时间,只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做出回击姿势而已,球,早就落地后砸在球场的铁丝网上!太快了,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明显的加深屈膝,完美的髋部回转,标准的西式握拍,真是一次行云流水的回击啊。

    楚慈妜打球水平不算太好,但起码眼光还是有的,终于见识到叶无道的出彩一面。但如果她知道这仅仅是叶无道不熟练的左手,知道这个人曾经狠狠践踏过她的偶像司徒轩,那么楚慈妜看的眼神就不会是这样平平淡淡了。

    此刻球场外出现四个伟岸青年和一名挂着玩味笑容的大美女,其中一个穿着很有英伦风味的青年撇了撇嘴道:“相当完美的‘纳达尔转’,正手上旋显然不是纳达尔这个天才发明的,但是把正手上旋转到前无古人的高度,就只有他而已,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到这种程度的水平,司徒轩也不过如此吧。清思,他是谁?”

    那个美女竟然是突然出现的赵家魔女,赵清思!她神秘兮兮道:“习惯让人爱恨交加的混蛋,仅此而已。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小八卦,司徒轩是他的手下败将。”

    球场如此,情场也是。

    一个扎着辫子的俊美青年看着凝视球场的赵清思,皱眉道:“燕清舞真的会出现?”

    赵清思嘴角微微翘起,道:“既然他在,她就没有理由不来。”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二章 第四大的官
    一个男人,很容易在一个女人和另一个男人面前召唤出魔鬼———即做出无比冲动的举止。

    前提是,这个女人很漂亮,而那个男人吸引了这个女人的视线。

    耐克男在叶无道那粒球的刺激下就有点失去理智,看到蹦蹦跳跳的李暮夕,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狰狞,此刻李暮夕的动人就成了彰显他失败的罪恶,接下来心中冷笑的他故意将球击向李暮夕,落点就是李暮夕的身体!

    眼神凛然的叶无道一个滑步瞬间挡在吓得闭上眼睛的李暮夕身前,嘣!那粒球被球拍几乎野蛮的剧烈撞击后带着惊人的弧线轰向对面场地,直接命中那个耐克男的额头!

    如果有慢镜头回放就是那个耐克男缓缓的倒飞出去,等到他坠落后,那颗球才不甘心的滚落在目瞪口呆的楚慈妜脚边。懒得欣赏那个耐克男的下场,叶无道拍了拍李暮夕的小脑袋,笑道:“怕了?”

    躲在他身后的李暮夕并没有见到那血腥的一幕,嘴硬道:“才没有。”等到她探出小脑袋看到那个耐克男的晕厥,才吐了吐丁香小舌,乖乖。唯恐天下不乱的温清沁拍手叫好,惹来段绍鹏那群同学的不少无奈白眼,只不过这个小孩显然很乖戾,闹得更欢,抱着那只可怜的变色龙在那里落井下石的叫嚷。

    “叶无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楚慈妜吼道,她虽然不满这个男孩小心眼的对付李暮夕,但她更看不惯叶无道的打击报复。周围十几个人对叶无道也是相当反感。看来现在开始他们修饰叶无道的词汇不仅仅是自负狂妄,还有心胸狭窄。

    “他死了没有?”赵清思走进网球场笑嘻嘻问道。

    显然很多人已经看到她跟身后那四个青年的到来,眼神都有很大的变化,由对叶无道的憎恶变成对他们的敬畏,从篮球场跑过来的冯猛见到赵清思后一阵心底冒寒。战战兢兢道:“应该没死。”

    “没死?可惜了。”

    穿戴很有英伦风格的青年冷笑道,“没死就打电话叫救护车,死了直接送太平间。”

    对这个青年如此冷血嚣张的言辞,他们没有表现出对待叶无道的敌视和反感,只是很无奈的打电话叫救护车。甚至不敢跟这个青年对视,哪怕是背景相当不俗的秦博弦见到他们这群人的时候,也情不自禁的退后几步,再退后几步,似乎要划清界限。在中国的官场一直是凌驾于百姓之上的特权系统,也因远离普通民众而充满了神秘感,秦博弦虽然算是这个圈子中的人,却远非最核心那级圈子的角色。他父亲都不是!虽然不是十分清楚这四个跟赵家女孩走得很近的家伙具体是什么背景,但秦博弦确定他们几个人的长辈起码在省部级或者军长级之上,北京官确实多如牛毛,但真正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也就只有那极少数人而已。

    秦博弦的女朋友曹听雪暗暗摇头,这下叶无道真的有麻烦了,北大杜宇党和左植棠,清华项如晖,国防李璋,哪一个不是叱咤各自校园的男生,加上一个最让人头痛的赵家魔头赵清思,叶无道简直就是身处四面楚歌的境地,偷偷看了看眼神复杂的男朋友,再看看球场上那个肆无忌惮的青年,曹听雪轻轻的叹息。

    那个耐克男终于还是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不过是被北大杜宇党踢醒的,浑浑噩噩的他见到赵清思后一阵激灵,一个夸张的鲤鱼打挺就翻身起来,灵活程度哪里像是一个刚刚被一粒时速惊人的网球击中的伤员。杜宇党用脚挑起他的网球拍,指着对面场的的叶无道冷冷道:“我跟你打。”

    叶无道斜眼瞥着这位有本钱跟赵清思走到一起的公子哥,轻蔑笑道:“你有资格?”

    此刻的他终于让楚慈妜见到传说中那个叶无道的所谓气势,原本好像被抑制的傲气此刻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们面前。她确定敢跟杜宇党这么说话的人叶无道还是第一个!她不敢相信这个就是今天见面后始终淡淡沉默的青年,不过联想到身旁这个被一球击晕的可怜家伙,她对叶无道的隐藏势力感到相当的愤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耍的小丑!

    “不要以为打败司徒轩就了不起,中国人多。所以不缺天才。”杜宇党爆出一个让赵清思他们除外所有人都震撼的大八卦,而他也已经不由分说的将球抛起,带着很明显的旋转,嗖,瞬间那粒球已经在叶无道身旁坠落,然后夸张的剧烈右旋,直砸叶无道!赵清思很清晰的欣赏到一条圆弧,这已经不是大学生所能拥有的资本,确实,中国这么大,天才多点,根据概率论也是正常的事情。

    叶无道很随意地身体后仰,拉过一个弧度,毫无停滞的挥拍将这颗球奉还给杜宇党。

    依然是左手,叶无道似乎并没有怎么看重这个北大的天之骄子。

    只不过叶无道没有想到这个杜宇党竟然真的能够克制住他那些刁钻的吊球和弧线球,可以看出来这个杜宇党不仅基本功很扎实,对球的处理也很有灵性,当然这是叶无道在左手不发力的情况下造就的僵持战况,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任何技巧都是花哨而苍白的,不过正当叶无道准备把杜宇党的球拍击飞,赵清思已经很巧妙的提议让她跟叶无道对打,叶无道冷冷看着这群北京这座大温室中成长起来的公子哥,顺带着对许久没有见面的赵清思也没有太多好感。

    当赵清思注意到叶无道的眼神的时候她才惊慌的发现叶无道并没有跟她“打友谊赛”的心情和打算,右手握拍!依然是那么完美的上旋抛球和凌厉的挥拍,只是当赵清思真的面对这种发球,她发现自己内心的恐惧,呆滞的她只能任由那粒球带着嘲讽的意味落地,弹起,从她耳畔消逝,撩起她的几缕青丝。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赵清思怔怔出神,凝视着远处那个已经笑容冷漠的青年,她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待敌人一样对待她,敌人,对,她知道是这样的,她原本以为他跟她及时不是朋友也永远不会是敌人,哪怕两人身处敌对面的战场!

    只是叶无道的这粒又快又狠的发球狠狠粉碎了她原有的信念,就像玻璃杯一样脆裂,总以为自己已经冷漠到不会伤心的赵清思第一次发现她跟叶无道其实很遥远,遥远到像两条平行线。

    “清思,你有没有事情?”扎着辫子的左植棠看到赵清思的苍白脸色担忧道。

    赵清思摇摇头,握住球拍,不敢放下,似乎怕失去什么东西。

    “清思,要不我帮你教训他?”杜宇党阴沉道。

    “算了,没有必要为这点小事闹出第二场钓鱼台风波,等你们知道他是谁后就不会这么轻举妄动了,总之,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操心。”赵清思咬着嘴唇冷冷道。

    “帅不帅?”叶无道挽着小情人李暮夕走下球场的时候拍了拍温清沁的小脑袋臭屁问道。

    “马马虎虎啦。”温清沁更加臭屁回答道,本来她是懒得理睬叶无道的,结果看到老大李暮夕那蕴藏杀机的眼神马上见风使舵的改变立场了,啃着棒棒糖的她拖拽着那只可怜的蜥蜴,似乎打定主意跟着叶无道混了,没有办法,谁让叶无道是她老大的老大呢。

    “装B!”温清沁走出网球场的时候回头朝杜宇党那几个青年竖起中指咒骂道。

    “谁让你这么说话的?”直冒冷汗的叶无道敲了下温清沁这个小孩子的脑袋问道。

    “你管不着!”温清沁吮吸着那根棒棒糖,一不爽就狠狠拉了拉挪不动的蜥蜴,真让人钦佩这只蜥蜴的强大生命力,简直就是比小强还小强。

    “她是个野孩子,只有我肯收留她。”李暮夕嘿嘿笑道。

    “才不是呢!”温清沁抗议道。

    “那你爸妈是干什么的?”叶无道随意问道,他可不想被戴上拐卖幼女的罪名。

    “当官,很大的官!所以我说刚才那群人在装B!”温清沁噘着嘴巴恨恨道。

    “多大的官?”李暮夕扯了扯她的辫子笑道,显然不把这个小屁孩的话当真。

    小丫头扳着粉嫩的一根根的小指头嘀咕道:“嗯,我算算看,一,二,三……我爷爷好像是第四大的官!”

    “中国第四大的官?你以为你是谁啊,小屁孩?该不会是居委会第四大的官吧?”李暮夕蹲下来捏着温清沁红扑扑的小脸蛋娇笑道。

    叶无道看着因为被李暮夕小瞧了而生闷气的温清沁,喃喃道:“确实,中国姓温的人不算太多。”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三章 揍的就是公子哥
    段锡雕望着赵清思带来的这四个青年,听到这位赵家丫头的冷淡介绍,心中的震撼无可复加,因为他知道他们的背后分别代表着北京军区,国务院,外交部,再到中纪委,几乎包揽下北京所有的实权领域,他虽然不喜欢这些年轻人的傲气,但不得不感慨这群人将会是未来太子党的骨干,自己韬光养晦的儿子比其他们来又何曾逊色?想到这里段锡雕心理平衡许多,本来就没有奢望他们会留下来吃饭,稍微客套寒暄后就送他们离开别墅,不过赵清思他们吃完晚饭会直接去被誉为北京最景年化的断点酒吧。

    其实最后留在段绍鹏家吃饭的都是跟他很熟悉的同学,加上段锡雕盛情挽留的秦博弦和曹听雪,也就八九个人,叶无道因为要陪着李暮夕自然就没有到段家,而且他本来就猜测会有神秘人物出现才参加这种同学会,既然知道燕清舞不会来而赵清思又已经到来,他也就不浪费时间。

    “清沁,该回家了。”

    夕阳西斜,拉长那道清冷的身影,她就那么寂寞的站在石板小径上,面对拉着李暮夕和温清沁的叶无道,容颜憔悴,一个女人假如妩媚的脱俗,是种境界。她似乎跟眼前的叶无道相识几个轮回,笑容恬淡。温清沁蹦蹦跳跳地回到那女人跟前,回头朝李暮夕和叶无道做了个鬼脸。叶无道在她转身的瞬间才发现自己那股熟悉感的由来,是钓鱼台宾馆秋千上荡漾着的那道身影!

    李暮夕似乎想到了什么,喊道:“清沁野丫头,你不是说要学钢琴吗。他可以教你。”扎着冲天辫地小孩挠了挠小脑袋,扯扯那倾城女人的衣袖道:“姑姑,要不就让那个人教我钢琴吧?”

    那女人蹲下来凝视着温清沁,用永远安静的语气微笑道:“你认识他吗?”

    温清沁笑容灿烂道:“暮夕姐姐认识的。而且我知道他虽然不是好人,却也不是坏人。”

    女人不再说,牵着温清沁地手停下来,似乎在等叶无道和李暮夕。

    “你能教清沁钢琴?”女人问道。

    “能。”叶无道微笑道,他虽然不能算钢琴大师,但比起许多所谓的大师要精通钢琴太多,谁让他有个钢琴女神的爱人呢。

    “说说看莫扎特吧。”女人嫣然道,笑容很柔很淡,虽然不是叶晴歌和叶隐知心的那种超拔世俗,却仍然很干净。干净到将那份天然的妩媚升华。

    “嗯,怎么说呢?”叶无道面露难色道,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收敛了锋芒的他是如此的温暖,李暮夕仅仅依偎着这个会突然撩拨你心灵柔软处的男人,被叶无道感染的她嘴角也悬挂着快乐地微笑。不是二十岁或者三十岁的爱情才算爱情,不是成熟的爱情才算爱情地,哪怕六岁时候的牵挂也是一种爱情。

    女人并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只是安静的等待答案。

    似乎清楚这个人不会让她失望,事实上叶无道确实没有给她失望的机会。

    “莫扎特地形式感和对称感似乎与生俱来,而且那种适度的均衡与他来自直觉和灵感的技艺紧密结合在一起。除去个别较简易地乐曲外。他的作品几乎无难易可言,每一首都需要极透明的音质、典雅的情趣、准确的分寸、严密的控制、敏感的指触、均匀的走动等,因而都很难演奏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我见过一个女人,弹奏他的钢琴曲整整十六年,却还是不敢说自己完美了。”叶无道淡淡道。

    “那她是真地懂钢琴,这样的女孩不多,遇见她是种幸运。很高兴你对莫扎特的这番评价,希望清沁能胜任你的学生。”女人摸了摸温清沁的头轻笑道,一笑百媚生。就算叶无道心如止水,也是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非同寻常的诱惑,偏偏这种诱惑很澄澈。

    “姑姑不可以怎么说清沁。”温清沁委屈道。

    “事先说明,被清沁气走的钢琴老师已经有好几个了,像我这个书画老师能干这么长时间的,没有。”那女人温婉道。

    “试试看吧。”叶无道不是没有见识过这个小妮子的刁蛮跋扈,如果不是有李暮夕镇着温清沁,他对这种近乎乖僻的小孩子也束手无策。

    “都忘了自我介绍了,南宫风华。”女人淡淡笑道。

    看到叶无道呆滞的表情,女人再次笑容灿烂。

    “哦,我叫叶无道。”叶无道迅速恢复平静,对待这种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半刻确实很难消化。

    南宫风华,真的是那个南宫风华吗?

    断点酒吧,二楼栏杆,趴着一男四女,因为现在酒吧刚刚开放,迪厅中央霓虹灯尚未亮起,DJ也还没有到场,现在气氛并不算热闹,但据说能够容纳下数百人的断点酒吧已经七成满,要上二楼是需要额外花钱的,服务质量自然也不一样,起楼上的女服务员姿色就比楼下高出一个档次,套装也更暴露。

    “他就是叶无道?!”项如晖惊呼道,端着酒杯的他听到赵清思把答案公布后大吃一惊,也洒下不少酒水,楼下似乎有人开始破口大骂,懒得理会的项如晖直接把那杯酒都倒了下去,于是,下面彻底的沉默了,兴许再吵,就是酒瓶下去了。

    “怎么,没有白来吧,你们还真以为我这么空把你们介绍给段锡雕?他貌似还不配吧。”赵清思冷冷道,想到叶无道那冰冷的眼神,她就浑身不舒服,狠狠灌了一口酒。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我问了我们家老头,结果无缘无故训了我一顿,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郁闷的!”抽着烟的李璋叹道。

    “你先说说看中国南方几个大地家族企业。”赵清思要了根不淡的苏烟抽起来。从姿势看显然不是第一次抽烟的女孩。

    “何封涯的东方集团,香港地李家,加上台湾的四大财阀,不少。”李璋思索道。

    “还有叶家,总部在华盛顿的叶家,我爷爷曾经跟我提起过银狐,一个很有心机的老人,只是不知道当年为什么退出北京核心圈,要知道当初叶家创建的炎黄俱乐部中有太多太多如今在政坛叱诧风云的政治家了,如果说叶无道是他的孙子。我就不奇怪了,有这样的爷爷,想庸俗平庸都难。”左植棠恍然大悟道。

    “宾果!猜中!”赵清思弹了个响亮的手指。

    “这不是叶无道敢对香港那批人下手的理由。至少不充分!”杜宇党摇头道。

    “再说说看南方如今最耀眼地政治新贵。”赵清思凝视着下面的舞池,突然有种想发泄的欲望。“最年轻地中央委员杨凝冰副省长,我爸为这事没有少跟我妈吵架,没办法啊,我爸当年是这位副省长的追求者之一。所以每次我妈一看到我爸注意南方政治新闻或者报刊杂志就发火。”李璋自嘲笑道。

    “杨家。”左植棠突然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了一切。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笨蛋,听到杨家的时候。都不再说话,确实多说无益,一来杨家本就是一门雄杰,毫无污点,尤其是杨望真上将,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政敌,评价都只有一个——华夏虎将!二来赵清思地家族跟杨家素来恩怨纠缠,这其中三味也只有赵清思自己清楚,他们终究是外人。

    “杨家这十多年来不显山不露水。可盘踞政坛许多年,势力如海青面下的冰山。政治上的角逐可不像在舞台上那么简单,大家见面都客客气气,桌下却拳脚相接,基本上都是内力地比拼,没有根基就如同浮萍,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你们看着吧,接下来会很精彩的,杨家和叶家的人入京,哪一次不是名动京华?!”赵清思抛下这句饱含深意的话,走下楼,进入迪厅中央,那四人怕她被人占便宜,自然充当起护花使者。

    迪厅中赵清思这个抽过烟喝过酒吸过毒的赵家魔女疯狂的摇摆,本就漂亮的她加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妖冶气质,惹来无数的迪厅中无数地苍蝇,如果不是那四个公子哥足够强壮,恐怕前仆后继的苍蝇真的会淹没赵清思。

    好像是赵清思踢中了一条企图揩她油的漏网之鱼的裆部,而那个人恰好是这一片混得相当不错的混混,一时间迪厅中就形成十多个地痞青年跟杜宇党他们对峙的场面,原本还无所谓的李璋他们在见到越来越多混混加入对方阵营的时候也开始底气不足起来,不是说他们没有理,而是他们发现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让人知道他们是谁是什么身份的机会,迪厅很吵,就算是打电话打通了对方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角落的段绍鹏已经偷偷拨打电话,这个人情他做定了,只不过城府颇深的他故意把时间拖延了下,这种看公子哥被人蹂躏的机会可不多啊!

    最后赵清思在杜宇党等人的掩护下突然冲出迪厅,为此的代价就是那四个公子哥的鼻青脸肿,当他们逃到大街上的时候,却猛然发现门口早已经等候着二十多个社会青年,一看到他们就丢下烟狞笑着包围起他们。

    酒吧中见到这一幕的叶无道放下酒杯,叹道:“不做好人很多年鸟。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四章 将心比心 便是佛心
    几乎每个男人都渴望自己能够有英雄救美的狗屎运,不过很多人哪怕见到了这种幸运女神撩起裙角的机会,掂量下自己的瘦弱身板后仍然会放弃,博得美人青睐固然不错,但如果被幸运女神搞得精尽人亡那就悲哀了。

    所以现在赵清思这个气质脸蛋都无可挑剔的大美女虽然身处险境,但众多路过的素蛙们小学思想品德教育好一点就装作今天月亮不错啊的表情“恰好路过”,思想品德差一点的就干脆拿着爆米花或者啤酒蹲点一样看戏了。

    最瘦弱的李璋已经被打成猪头,那副昂贵的眼镜也碎裂,可依然跟着左植棠他们挡在赵清思的面前,奈何从来都是指使别人打架斗殴的他们怎么会是这帮身经百战把打架当作吃饭的混混的对手?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狈的四个公子哥确实有种家族培养出来的傲气,这个时候仍然没有说半句求饶的话,只不过他们的傲气激发了那群痞子的怒气,有几个甚至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赵清思这个时候想到了叶无道,一个女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到的男人,根据一般理论也许她不会嫁给他,但多半会把自己的第一次葬送在他手中,只不过赵清思这种女人无法用常理推断。她环视四周,似乎没有那熟悉的身影,心底泛起深深的失落,闭上眼睛深呼吸,睁开眼睛后冰冷道:“我爷爷赵修阳上将是北京军区司令员,我爸爸赵师云中将是河北省军区司令员,我叔叔赵师道中将是国安部负责人,我说这些没有其它意思。就是告诉你们不管怎么样你们都都死定了,所以提醒现在你们赶紧把本钱捞回来,如果把我们整死了,你们说不定还赚了。”

    置自己于死地!

    这个女人竟然对自己都这么狠!

    被打碎眼镜的李璋推了下眼镜。冷笑道:“李璋,国防大学。父亲李能梁,国务院副总理。只要老子今天不死,你们就全家当狗吧!”

    胳膊似乎脱臼的杜宇党吐了口血水,狞笑道:“杜宇党,北大。爷爷中纪委副书记杜厚德。把我整得一口气都没有,也算你们本事。”

    左植棠不带有半点感情道:“左植棠,北大。伯伯北京市公安局左森罗,叔叔北京市委副书记左仲道。”

    项如晖露出一个怜悯的笑容,望着这群气焰嚣张地地痞流氓。道:“项如晖,清华,爷爷中央党校副校长。大爷我死之前也要拉几个垫背的给清思!”

    狠!

    这群公子哥似乎除了大少爷都有的通病。比如不可一世的嚣张,但还有一种作为上位者都应该具有地品质,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哈哈,你们唬谁呢?真是好笑……”那个被赵清思踢中老二的混混张狂笑道。却发现周围并没有人附和他,那群旁观者开始听到赵清思说出家庭背景的时候还觉得滑稽,越到后来就越笑不出来。最后一个个溜之大吉,乖乖,这种层面的来头就算是一个,放在天上人间这种地方也不会被人比下去,这下子冒出来五个!日,什么世道!

    “谢谢。”从来不说谢谢的赵清思对这群从小玩到大的哥们轻声道,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越是她这种背景出身的人越清楚官场的客套虚伪和人情淡漠,不要说像他们这样把命交出来。就是交出一点利益恐怕都是天大的难事。

    “少来,只要把高考地时候欠我的那顿烤鸭补上就成,说好了大学跟你混北大就请我吃烤鸭,结果现在还没吃到,你这哥们忒不讲义气了。”辫子也散掉的杜宇党裂开嘴笑道,“当然,前提是还有机会吃地话。”

    段绍鹏搬来的救兵终于杀到,当那群混混见到一大群武警端着枪械指着他们的时候,才明白这几个人并没有忽悠他们,一个个恨不得跪在地上给赵清思磕头的奴才模样,几十号人鬼哭狼嚎的形成一道壮观画面。

    “清思,我们回家。”项如晖拍拍赵清思地肩膀柔声道,被他甩掉的那几十个女朋友兴许从未见到他这个花花公子还有这种温暖的眼神。

    听到这句话,赵清思鼻子抽了抽,眼睛湿润起来,当仍然坚强地咬住嘴唇,执着道:“我要找个人!”

    虽然迷惑不解,但杜宇党他们仍然跟随赵清思在偌大地酒吧中大海捞针。此刻酒吧里的人再见到他们都是满脸的畏惧,自动散开,所有赵清思如入无人之境,要不然在这种地方找人起码要花上个把钟头。

    李璋他们第一次发现,这个从不软弱的娇小背影在今晚如此脆弱。

    终于,赵清思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她看见了二楼角落默默凝视她的男人,一个如此冷酷的男人,他从来都是如此骄傲,不会改变自己的准则去讨好一个女孩,哪怕错了,他也是如此坚定的犯错。她甚至仿佛能看见他嘴角地弧度,轻蔑这个游戏的世界,还有那冷漠的眼神,划清了界限的决绝。

    转身,低头,泪水终于滑落脸庞。

    第一次哭泣赵清思今天才知道泪水是如此苦涩,跟生活的是一个味道的。

    叶无道趴在栏杆上喝着酒,姿势寂寞。

    李暮夕静静坐在他身边,在赵清思转身的那一刻似乎长大了。

    “为什么?”一个清绝的女人走过来,跟叶无道一样趴在栏杆上,可手中捧着的是清茶。

    “人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错了就是错了,对了就是对了。”叶无道自嘲道,并没有看那女人。

    “本来她是可以喜欢上你的。我知道她以前一直都没有说服自己喜欢你的理由。可是你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你真的让人捉摸不透,要知道女人不喜欢自己把握不住地男人,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飞蛾扑火。”那女子似乎有点惆怅。

    “我也不喜欢自己把握不住的女人。”叶无道笑道。笑容很落拓。

    “那你来北京有意义吗?”仿若深夜弹幽篁的女子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口。

    “有。”叶无道语气很淡,却也很坚定。

    女子身体一顿,安静等待。

    “我想知道一个答案,就像刚才的赵清思,仅此而已。”叶无道冷笑道。

    “仅此而已吗?”女子脸色苍白,这茶真地很苦。

    “那你以为我来干什么呢?卑微祈求你的爱情,祈祷你能够回心转意?又或者奢望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不好意思,燕大小姐,叶无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错过的东西,再美好再珍贵,我都不屑一顾。”叶无道斜眼看了下身旁的燕家女人。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不屑一顾吗?”燕清舞苦笑道,第一次发现喝茶并不都是苦尽甘来的。

    “说吧,给我一个理由。人可以犯点贱,爱上不该爱的人,但不可以愚蠢到被玩弄感情。燕清舞,说说看理由,看能不能让我发笑。”叶无道不再看燕清舞。也不再喝酒。

    “是不是给你一个理由后你就会像跟赵清思一样划清界限,然后成为两个世界的人?”燕清舞突然笑了,诡异而凄美。

    “错,其实界线早就划清了,在你说跟我说对不起的那一刻就已经存在了,这种感情其实不要也罢,呵呵,比我这个人都轻佻啊。”叶无道大笑道,难掩苍凉。但他的神情也越来越淡,越来越冷。李暮夕知道,当他真正冷却下来地时候,也就是他和她真正结束的时候。

    “既然这样,我给的答案你其实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燕清舞纤弱手指轻轻捧着茶杯,似乎怕它脱离她地手心,现在能给她温暖的,也就是这杯茶了,“我只想知道如果刚才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像对待赵清思那样袖手旁观?会,还是不会?”

    “你真想知道答案?”叶无道凝视着这张朦胧的倾城容颜,他有满眸子的笑意。

    “不想。”

    燕清舞低头道,安静的走出酒吧,比赵清思更孤独,悲哀。

    快乐地时候没有人分享,寂寞的时候没有人分担。

    这不算真正的孤独,真正地孤独是快乐的时候有人分享仍是寂寞,寂寞有人分担的时候更加寂寞。

    燕清舞走出酒吧,行走在清冷的大街,走着走着,走到街角的时候,蹲下来,放声大哭,凄婉而哀伤。

    像个失去最心爱东西的孩子。

    “这是我第一次来酒吧呢,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李暮夕拿着一瓶啤酒想喝又不敢喝,趴在栏杆上望着喧嚣的舞池,她本来想说要叶无道陪她下去,可赵清思和燕清舞走后她知道叶无道今天肯定没有这个心情。

    “酒吧也有很多种,这个断点只不过勉勉强强算中档而已,还有慢摇吧,爵士吧,很多种的,你要是真有兴趣我可以带你逛遍北京地大酒吧。”叶无道从后面环住李暮夕,趴在她小巧玲珑的身上,这个妮子一段时间不见愈发水灵了,像个小妖精。

    “那些臭男人就知道揩油占便宜呢,无道哥哥,你看看他们,下流,啊,快看快看,那个男人竟然做那么猥琐的动作,恶心……”李暮夕拿着一瓶酒在那里嚷嚷道,看到一个男人做出新的猥琐动作就像是发现一个新大陆。

    “女人本来就不是拿来尊重的,是拿来亵渎的。再说了,来这里的女孩子早就有被揩油的觉悟了,说不定她们就喜欢这种刺激。”在李暮夕耳畔调笑的叶无道一只手撩起已经脱去外套的少女线衫,伸入她贴身祟毛衫,沿着光滑的腰部肌肤,到腹部,最后握住那青涩的乳房,很小,却格外诱人,在叶无道的大手中更显玲珑娇小。

    仅仅跟叶无道有过一次亲密接触的李暮夕娇柔身躯轻轻颤抖着,就像风中的桃花树,只要叶无道轻轻一摇,就能摇下一地的娇艳桃花花瓣。面对叶无道赤裸裸的挑逗,嘤咛一声的小美女秋眸盈水,嫩腮通红,仍然背对叶无道的她伸手按住叶无道那只做坏的手,娇喘嗔道:“男人都是色狼!”

    “男人好色可不仅仅是男人自身的罪过,可以说女人扮演着助纣为虐的角色。”叶无道轻闻着李暮夕身上的清香,有种陶醉的感觉。女孩成长为女人,确实可以得到许多东西,但有些东西却是永远拿不回来了。

    “狡辩!”李暮夕气嘟嘟道。

    “男人却越来越好色那是因为女人进步了,因为女人学会了琢磨男人的口袋和性功能,考虑实际利益,更重要的是你们女人知道怎么去伪装自己,使自己显得貌美如花而且德才兼备。所以呢,如今这个社会李清照式的才女越来越少了,而赵飞燕一样的美女越来越多了。女人啊,太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叶无道轻轻捏了一把李暮夕的稚嫩胸部邪笑道,只是那双李暮夕看不到的眸子却并没有往常的轻佻。

    李暮夕突然转身依偎在叶无道的怀抱,泪流满面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永远不会!”

    叶无道宠溺的摸着李暮夕的头发,笑道:“傻丫头,你才多大?你还有高中,大学,还要踏上社会,你会接触太多太多的男生,男孩,男人,遇见自己心爱的另一半,然后爱了,那不算背叛的,这样的放手,我能接手,虽然未必祝福。”

    李暮夕躲在叶无道的怀抱,哽咽道:“我才不要碰到别人,就算这辈子原本注定我不是爱上你,我也不要去见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无道哥哥,你去杀了他好不好?”

    “好。”

    叶无道点头笑道,杀人,如饮水而已。

    “我不要像刚才那个姐姐那样可怜,那样心痛。”李暮夕终究是善良的孩子,像每个女孩见到悲剧的时候都会悲伤一样。

    叶无道亲了一下李暮夕的脸颊,道:“暮夕这么乖,不会的。”

    李暮夕擦干眼泪抬头问道:“无道哥哥,如果刚才那个姐姐说要知道答案,你会说什么?你真的会袖手旁观吗?”

    叶无道哀伤的黑眸蕴含着最深沉的柔情,道:“答案是,不会。”

    将心比心,便是佛心。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五章 三生石畔
    段绍鹏设了一个圈套设计叶无道,却没有想到最后作茧自缚,昨晚回家就被段锡雕狠狠一顿臭骂,现在段绍鹏还有点后怕,后悔昨晚自己的小聪明,如果武警再迟点赶到事发现场,恐怕他和段家就要被拉去给赵清思和那四个公子哥作陪葬品了。

    今天的户外野营活动人并不少,因为很多人并不知道赵清思已经不参加这个活动,段绍鹏是不抱什么希望能够让燕清舞这种女人能来的,可出乎意料的是燕清舞来了,清瘦的娇躯跟她沉重的背包形成鲜明对比。

    当她看到叶无道并没有出现的时候,神情格外落寞。

    原本因为美女稀缺而遗憾的牲口们一见到燕清舞的身影,马上像注射了兴奋剂的蛮牛一样神光焕发,虽然燕清舞目前的身份仍然是清华的学生,但早已经跟教授合作开展高尖端项目,这种智慧和相貌成正比的女人在如今整容风盛行的当下无疑是濒临灭绝的极品。

    因为是真正意义上的野营,段绍鹏他们先让车把他们带到距离北京城很远的山区,然后开始徒步,幸好这里的男女比例悬殊,要不然就真难伺候了,几个走了几里路就嚷着吃不消的女孩子在几个男生的轮流搀扶下才停止埋怨,到后来也没有力气嘀咕了。

    倒是燕清舞虽然面露痛苦神色,却没有让任何人搀扶,也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搭讪。

    走了两个钟头后他们在一条盘桓山间的河畔歇息,许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群人一个个在那里做深呼吸,而此刻。他们视野中出现两个人,女孩子拿着一根树枝在河畔地石头上蹦蹦跳跳,略显娇小的精致脸蛋和苗条身躯虽然跟成熟不搭边,却有种让男性蠢蠢欲动的调教冲动。

    而那个闲庭信步的男人则是姗姗来迟地叶无道。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跟踪实在不费吹灰之力,他曾经在非洲森林中依靠狒狒的粪便跟踪猎杀这种动物作为食物,更不要说无数次跟国际特种兵和雇佣兵的捉迷藏游戏。

    燕清舞黯淡的水润眸子瞬间绽放光彩,低头看着那树枝探路那只手的手心,已经了出两个水泡,她的嘴角孩子气的翘起。

    “真的好好玩~”李暮夕挥舞着那根树枝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你来背背看。”叶无道笑道,这个小丫头,不过其实能空手走这么久都算不赖了。

    “不要!”李暮夕撒娇道,装出楚楚可怜地模样。让人生出要咬一口的欲望。

    “过来。”叶无道招手道,小丫头乖巧的走到他身后帮他按摩,身体靠在他肩膀上。那两颗青涩地青苹果紧紧贴在叶无道的身上。

    “时间啊~”

    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吼叫”惊起无数林鸟,惹来燕清舞在内的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原来是一名相貌有点猥琐的北大男生站在河边开始了即兴创作,李暮夕猫在叶无道地怀抱咯咯笑个不停。

    “时间啊~你可以毁灭一切,可以把沧海变成桑田。可以把雄伟的城堡化作历史的残迹,可以把人类地偶像和权威化成灰烬,可以把英雄的利剑化作孩子的玩物!时间啊~你也可以建造一切。可以给猿人居住的洞穴变成金碧辉煌的高楼,可以给曾是残破的荒村变成繁华的城市,也可以使无知的孩子变成百科全书式的学者!时间啊~啊~啊~啊~”

    随着三个啊地严重走调,就连生性冷淡的燕清舞都忍不住噗嗤微笑,北大出来的,果然强悍!

    “那个姐姐真的很漂亮呢。”李暮夕眨巴着水灵眸子嘀咕道。

    “你长大后也会这么漂亮的。”叶无道忍俊不禁道。

    “骗人!”李暮夕撇过头赌气道,显然有点醋味。

    “真的,暮夕是个我见过最好的美人胚子,肌肤水嫩。体形匀称,脸蛋精致,就是可惜……”叶无道强忍住笑意故作可惜状,让李暮夕那颗小心肝提心吊胆的说不出话来,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的他抱着这个妮子大笑道,“就是胸部小了点,发展潜力不大。”

    “真的很小吗?”捶打了叶无道一阵后李暮夕脸红问道。

    “那得让我摸摸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叶无道厚颜无耻道,大义凛然的模样让人还以为他要舍身去炸碉堡了。

    “就不给~”从叶无道怀抱逃出去的李暮夕笑嘻嘻地朝他做了个鬼脸,在水边玩耍起来。

    接下来他们要继续步行两个多钟头才能到达野营地点,燕清舞仍然是走在最后,而走在她前面的就是叶无道,至于仍然笑语不断的李暮夕则好奇的问东问西,给她不停讲解草药秘方和野生动物趣闻的叶无道始终跟燕清舞保持相同的距离,她慢了,他就会放缓,她快了,他自然会加快速度,就像燕清舞所说,他们之间已经划清界线。

    燕清舞虽然精疲力竭,但是听着叶无道头头是道的野外生存趣事,也不觉得乏味,当她听到叶无道讲述如何钻进蛇洞去拖蟒蛇的时候会战战兢兢,听到叶无道说用酒可以醉倒猕猴和极乐鸟的时候会雀跃,听到有人被野猪逼得爬树被野蜂追的潜水也会会偷笑,两个多钟头其实很快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是溯流而上,他们宿营的地点仍然在溪畔,到了之后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打水的打水,忙碌起来,几个女孩子则掏出零食唧唧喳喳的聊天,但是燕清舞仍然坚持自己搭帐篷,虽然动作生疏,但花了半个钟头终于还是完成了,擦了把汗的她坐在石头上看着在小溪中的叶无道,他正在拿着一根削尖的树枝装神弄鬼,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则在边上旁若无人的大呼小叫。

    嗖!

    只见叶无道手中树枝猛然下戳,提起来的时候竟然插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鲜鱼。

    只见那女孩跳下水,踮起脚跟在叶无道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他则轻轻拍了下小女孩的屁股。

    燕清舞托着腮帮凝视着他们的融洽画面,怔怔出神。

    “清舞,我们吃晚饭了,叶无道说要他们自己搞,我们就不等他们了。”段绍鹏走过来轻声打断燕清舞的沉思。

    “哦,好的。”燕清舞起身跟着段绍鹏去吃他们烤出来的东西,她依然是呆在角落,面对周围同龄人的马屁奉承,她都只是一笑置之。

    “无道哥哥,这条烤鱼不错,嗯嗯,我还要,不许跟我抢!”李暮夕狼吞虎咽道,她已经塞下整整四条鱼,再加上叶无道蒸的米饭,李暮夕今天的胃口不小,也许是体能消耗太多的缘故吧,不过叶无道的烤鱼滋味确实不错,如果不是怕惊世骇俗,叶无道可以马上进去拖些野味出来,他烤肉的水准那是相当不错的。

    “好啦,好啦,真看不出你那么点肚子能撑下这么多东西。”叶无道无奈笑道。

    “走这么累不多吃点怎么行。”李暮夕继续她的野外大餐。

    晚饭后段绍鹏还举办了篝火晚会,只可惜燕清舞跟叶无道都只是远观,不过那群人仍然玩的很疯狂,已经很疲倦的李暮夕躺在叶无道的怀里,昏昏入睡,只有听到篝火附近的兴奋尖叫的才醒过来一下,“无道哥哥,女孩子怎么样才能变性感?”

    “怎么,你想变得性感?”叶无道好奇笑道。

    “才不是呢,问问看嘛~”李暮夕睡眼朦胧道。

    “嗯,想要性感的话,这个高跟鞋是一定要学会穿的,还要学会穿着至少7CM,的高跟鞋挺胸昂头如履平地的走路,学会让你的腰和臀不那么做作而是很有节奏地跟着你的高跟鞋一起摇摆;还有晚礼服是一定要试一下的,因为这样可以让你的胸部呈现最完美的线条,当然这些都是通过穿戴来体现性感,其实女人的性感有很多种,就像你,伸出小舌头舔嘴角的动作就很性感啊。”

    “像这样吗?”李暮夕那张精致的小脸庞散发出妩媚的风情,轻轻伸出那丁香小舌,柔滑地舔弄着嘴角。

    结果她马上被叶无道这个早有预谋的色狼吻住,在她柔嫩嘴巴中肆虐。

    抱着李暮夕早早回帐篷的叶无道并没有“欺负,困倦的女孩,而是让她安静的睡觉,躺在李暮夕身边的他仰望着帐篷顶端,听着女孩轻轻的呼吸,抚摸着她的柔软素丝,心境很淡,在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他走出帐篷,却发现一道清冷的身影坐在离他不远的溪畔。

    “不睡吗?”犹豫了下的叶无道走过去坐下淡淡道。

    “睡不着。”没有睡意的燕清舞双手抱膝道。

    “放心吧,这种地方很安全。”叶无道安慰道,不过一想还真不排除有牲口潜入燕清舞帐篷的可能。

    燕清舞略微伤感道:“你说真有轮回三生石畔这种说法吗?”

    叶无道躺在地上,懒散道:“如果真的有缘,任何地方都是三生石畔。”

    突然,燕清舞被他紧紧抱入怀中。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六章 老子婆娑 自歌谁答?
    强暴!

    这是燕清舞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词汇,再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燕清舞面对叶无道突如其来的饿虎扑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抱入怀中,那双灵动的秋眸眨巴眨巴着,身体僵硬的她不知道是该推开这头色狼还是大声斥责他的轻薄。

    她听说过这种说法,因为男人对女人的饥渴,诞生了调情和骚扰这两个怪胎,而“性骚扰”这个魔鬼会躲在男人的眼球玻璃体后边色迷迷地望着女人隆起的胸部;会爬到男人的手上让他胡乱抚摸女人的“禁区,;还会被含在男人的口里发出一阵串猥亵下流的声音。

    燕清舞没有想到叶无道会如此大胆,竟然真的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偷袭!”

    叶无道抱着她躬身而跑,迅捷如暗夜中的猎豹,迅速闪入树林,几个弹跳后抱着燕清舞的叶无道蹲在树干上凝神观察,杀意凛然,他没有想到会有狙击手,如果不是近乎野兽的本能反应,这一枪就真的被爆头了。

    惊呆的燕清舞凝视着夜幕中近在咫尺的邪美脸孔,她都还没有仔细看过他呢,从前是被他天马行空的行事方式和邪气盎然的气度吸引,现在燕清舞才发现这个男人是如此的英俊,那是一种被黑夜柔化的棱角感。

    “这是……”燕清舞刚刚想说什么,轻轻皱眉的叶无道就弹向另一根大树,而沉闷的狙击枪声在树干上的穿透声也随之传来,如同猿猴般在树林中跳跃地叶无道最后单手挂在一根树枝上。用眼眼神示意怀中的燕清舞不要说话。

    感觉像在飞翔的燕清舞扑闪着那双令男人沉迷的灵慧眸子,似乎在探究他地秘密。

    叶无道可没有闲情逸致跟怀中的佳人风花雪月,要命的狙击手,而且一来就是三个。虽然精准度远不能跟龙玥丫头相提并论,但比起一般雇佣军或者军队中的狙击手要高明不少,而且配合极为严密,留给叶无道的间隙很小,叶无道如果是单身一人,自然不用这么费力地躲闪,只要用身体挡住一枪,他就有百分之百的概率干掉这三个狙击手,至于那一枪带来的伤势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虽然很有可能是打透肩胛骨或者什么。但对于叶无道这种受伤跟吃饭一样希拉平常的怪物来说,也就不算什么了。

    叶无道突然低下头用嘴巴衔起燕清舞的那副金丝眼镜,然后一甩头将眼镜甩向远处。

    砰!

    眼镜毫无悬念的爆炸。就在这个瞬间悄然坠落地叶无道伸手从裤脚中抽出一把锋锐匕首,柔声道:“闭上眼睛。”

    两秒中后,闭上眼睛的燕清舞感受到一种死亡翩翩起舞的压迫感,当她本能睁开眼睛地时候却发现一张濒临死亡的狰狞脸孔,他的眼睛中充满了死神挥起镰刀前的恐惧和死亡侵袭后的不甘。那是燕清舞这辈子见过最复杂地眼神。

    月色下,这个人的喉咙被华丽割破,鲜血如泉水般涌出。

    这一切其实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却足以让呆滞地燕清舞终生难忘。

    嘴巴叼着匕首的叶无道轻轻覆盖住燕清舞的眼眸,如野猫在暗夜中闪电穿梭。黑暗,杀戮,血液,这些东西都太肮

    脏,不应该玷污她的纯洁,所有的罪恶十字架都让他一个人背负吧。

    当杀戳落下帷幕的时候,这里便永远留下了将九条性命。

    燕清舞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站在这片树林中最高的树干枝头。这个邪魅的男子正眼神哀伤地远眺。

    轻轻拿下他嘴中叼着的匕首,温热的鲜血沿着匕身一滴一滴的坠落。

    燕清舞眼睛湿润道:“原先以为只有你不懂我,现在才知道我更不懂你。”

    叶无道不露声色地抽回那把匕首,淡淡道:“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如果不能,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人,反正对我这种人来说,杀一人和杀千人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今晚的事情你就当作是一个荒诞的梦,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不一样。”

    燕清舞不再说话,叶无道抱着她轻缓落地,然后回到营地,只是燕清舞似乎不愿回她的帐篷,也不能怪她,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难以接受,不可思议的荒谬,近乎奇迹的神秘,都刺激着燕清舞那简单的内心世界,她死死盯着这个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处置自己的男人,突然璀璨一笑:“今晚我跟你睡吧?”

    叶无道终究没有答应她,而是坐在李暮夕的帐篷外,静静坐了一夜,而燕清舞也在他身边打瞌睡了一宿。

    结果昨天那个激情朗诵的男生一大早就爬起来嚎叫,他见到燕清舞也爬起来,就更加声情并茂了,“啊在神圣的文学的殿堂里,我~可以朝谒独占八斗才的曹子建,拜访冠盖满京华的李太白;叹孟姜女寻夫哭长城,悲白娘子永镇雷峰塔,扬鞭策马驼铃古道,玉扇踯躅杏花南。啊~我还可以欣赏战国诸子蜂起的百家争鸣,秦时的明月汉时的雄关……啊~人类那永恒的美悲壮的爱,在历史长河中闪烁,在我的心灵中升华!啊~啊~啊~”

    在连续三声的魔音灌脑后燕清舞的所有睡意都一干二净,而其他人也都被这种无与伦比的强大号角吵醒,睡眼朦胧的李暮夕则在帐篷中辗转反侧,不停咒骂,最后被钻进去的叶无道吻住樱桃小嘴才罢休。

    在半山腰宿营的他们今天白天还要登山,估计在中午的时候出山,不过很多女孩子都嚷着爬不动,死活不肯钻出帐篷。段绍鹏他们这群男生对此也没有法子,总不能进去把她们轮了吧。所幸燕清舞并没有放弃,依然是默默的整理装备,她明白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放弃,对从小就被培养出坚毅性格地她来说是件比坚持更难抉择的事情。

    “我可能登不了山了。”帐篷中的李暮夕怯生生道,那张让她成为男人心目中完美萝莉的脸蛋充满歉意。

    “为什么?”叶无道坐在她身边,这种天气拉着这个丫头跑来野营确实有点过分,她懒得登山是再正常不过地事情,他从来不认为女人能够完美,哪怕是在世人眼中的钢琴精灵慕容雪痕和日本眼中的女神叶隐知心,在叶无道看来都不能说毫无瑕疵,又或许,完美的本身就是一种亵渎。白玉微瑕最可贵吧。

    李暮夕噘着因为天冷而有些干燥的嘴巴,垂着小脑袋不说话,叶无道摸摸她的头柔声笑道:“那我陪你。”

    “不要!”李暮夕猛然抬起头道。眼睛竟然有点湿润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干嘛弄得这么紧张,傻丫头,我没有认为你是温室花朵的意思,这人啊。确实是不一样的,这没有什么好否认,我可不以为世界所有富家女都像小说中那样喜欢不介意身份地逛地摊吃大排档。你呢,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对方的缺点,而不是一味的放大对方地优点。”叶无道把李暮夕抱到怀里道,他可从来没有把身边女人跟慕容雪痕比较的习惯,也不会情场菜鸟到女人都应该无所谓穷富无所谓吃醋。

    “不要!”李暮夕继续反对道,面对父母离异都不轻易落泪的她似乎又有眼泪决堤地先兆。

    刚想要安慰李暮夕的叶无道突然看到这个妮子的纤弱脚丫有点异常,当他轻轻拉过她小脚的时候。脸色一变,原来因为第一次在野外长途跋涉,这傻孩子的脚底已经起了好几个血泡,要不是血渗透白色棉袜,叶无道还不会看出来,她竟然在途中没有抱怨半句话!就算是在晚上也没有对自己提起,叶无道怜惜地紧紧着李暮夕,心疼道:“怎么这么傻,痛了就告诉我。”

    “我不想成为无道地累赘。”李暮夕低头难过道,即使不能帮上你什么,我也不要你被我拖累。

    “什么累赘不累赘的,不准胡思乱想!”叶无道摸着她的脑袋认真道,起身从药箱拿出药膏帮她敷上,血泡留下地痕迹在那雪嫩的小脚底板触目惊心,对暮夕来说应该很疼吧,叶无道叹息着帮她重新钻进睡袋,“我留下来陪你,你要是想回家,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不要!我要你去登山,就当作是帮我做了我的那份好不好?”李暮夕楚楚可怜的坚持道。

    “败给你了,好吧,你一个人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叶无道无奈道。

    “嗯,我可是很听话的哦~”李暮夕终于破涕为笑,抱着叶无道亲了一口,真说起来她跟叶无道还真没有太多的肌肤之亲。

    叶无道走出帐篷的时候,心情也好了很多,这个细节让他对这小妮子的评价高了许多,看来小暮夕以后想做花瓶都难了,出身她这种富人家庭最怕的不是刁蛮自负,怕地就是不懂得付出,自以为是的把男人的付出当作理所应当。

    他很快就跟上大部队,只不过这次他和燕清舞的顺序颠倒了个,叶无道轻轻吟诵着苏东坡的词,小的时候因为慕容雪痕妾天都要练习发音,黄梅戏,越剧京剧都会接触,所以叶无道难免也懂点,一首《定风波》被拉着一根纤细竹竿的他哼的颇有味道。

    “这是什么?”燕清舞慢下脚步,虽然叶无道也随之慢下,但她就那么固执地等着。

    “不懂就算了。”叶无道轻声道,男人对女人,恨其实是一种最懦弱的表现,冷漠,才是最冷酷的行为,现在的他并不会刻意的标榜自己如何如何跟燕清舞保持距离。

    老子婆娑,自歌谁答?

    若不能心有灵犀,那这份爱情就如同二八少女却无流盼眼神,不要也罢。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七章 为君消得人憔悴
    登高而赋,便是古人特有风骚,吟诵《定风波》的叶无道并没有那种闲情雅致,但不代表别人没有,那名北大的高材生润了润嗓子又开始惨无人道的听觉摧残,饶是叶无道这种人都没有办法忍受,恨不得把他甩到山脚,就更不要说段绍鹏这群男人和只听惯交响乐的燕清舞,忍无可忍的男生一时间国骂无数,谁知道那厮竟然根本不为所动,让叶无道佩服他强大的神经。

    当稍作休息的燕清舞放眼山下的时候,抹了把汗自言自语道:“一览群山小,看来确实应该出去走走散散心了。爸,你说得对,一个人确实应该爬到什么样的位置,才有什么样的视野。”

    “未必。”

    叶无道眺望远方摇头道,他见过这个世界上太多底层的人,抱负胸襟都堪称绝顶,或者因为命运而夭折,或者因为女人而放弃,或者因为自身的缺陷而寻致自我毁灭。就算在中国,他也遇到不少人才,不是像李玄黄,独孤皇呀或者诸葛琅骏这种出身优越的天才,而是萧破军,陈破虏和宁禁城这种从贫民窟中一步一步爬出来的怪物。因为叶无道见太多,所以能够淡漠,老人之所以沉稳,就是因为他们丰富的阅历让他们人生的弹性拉得够长。

    “站的高度和人的视野既不是充分条件,也不是必要条件,不过……”叶无道轻声道,在燕清舞等待他下文的时候,他却隔入了沉思,暮夕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这种暗杀如果持续下去,佛都有火气,更何况叶无道这个尽干些无耻勾当的“地狱贩子”,此外号被欧洲雇佣军荣誉主席凯撒拉狄赠与,原因是影子冷锋因为葬送了他整整一支精锐狼狮部队。

    “那群人是谁?为什么杀你?你又是什么人?”燕清舞淡淡道。他人已经渐行渐远。

    “无可奉告,我警告过你,很多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叶无道回神道,不理会燕清舞开始登山,他的世界。只对慕容雪痕和杨宁素这两个跟他有亲缘关系的女人,否则即俱是蔡羽馆,韩韵,他也只字未提,就像想要把选择权放在上官明月手上一样,叶无道潜意识中仍然没有固执的霸占她们一辈子。

    啊!

    一声惊呼在叶无道背后响起。燕清舞较弱的身躯滚落悬崖侧,眼看就要跌落下山,如果这个地方失足坠落,除非她是超人,否则必死无疑,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哪怕幸运女神是个同性恋都救不了燕清舞。

    心神一惊的叶无道纵身扑去,在最后关头拉住燕清舞的手,喊道“不要松手!”

    身体在悬崖侧飘舞的燕清舞仰望着这个男人,眼睡中竟然没有半点惊慌。似乎还有解脱的凄美神色,她只是凝视着头顶这双清澈的眸子,漆黑而深邃,此刻没有了让她无法释怀忘却的轻挑和邪气,谁说只有小说和电影中二十岁的男人才有沦桑的眼神。

    “不要怕,我会救你。”叶无道坚定道,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低级错误,这个女人平时那颗精明的脑袋被塞进糨糊了吗,怎么会幼稚可笑到要失足坠崖,太庸俗的情节!你如果在这里死了,那么燕家就真的要疯狂了。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住我。如果我不死。你会不会忘记我?”燕清舞凄美嫣然问道,在这种生死关头竟然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没死,应该会忘记,死了,会记住。但是我不会给你机会,因为我要救的人,近百次任务中只有一次失手,显然你没有这种幸运。”叶无道惯慢将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女人拉上来。

    “我死了,我家肯定会对付你,把过错都划归到你的身上,那么你就会恨我一辈子,这样说来,你就算想要忘记我都很难呢。人生不过百年,并不是所有人事情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很多时候,我都会羡慕你,羡慕你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哪怕没有爱上你,你都是我第一个试着去爱的男人,真的,我不骗人,无道。”燕清舞闭上眼睛,决绝的泪水滑落脸颊,轻轻松开手,本来已经快拉起来的身体再次黯然而华美坠落。

    叶无道原本淡漠的眼神悄然璀璨,但那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很快就归于寂灭,不冷不热不温不灭的那种,随意慵懒的那种。生死,他见证太多太多了,没有所谓的感动,只有疲倦。

    “想死?没有那么容易的,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如果选择第二次,我不会拦你。”

    当燕清舞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脱离险境,而那个男人已经快步登山,不再理会她。仿若死了一回的燕清舞似乎突然有种明悟的感觉,眉宇间的那份浓郁凝滞忧伤也淡了几分,刚才,她是真的想死的,跟上并不算太快的叶无道,真诚道:“谢谢你。”

    “不需要谢我,我只是不希望在北京惹上太多麻烦,我现在已经足够头痛的了。换作别人,我也会救,但如果我不是离她最近的人,不会救。”叶元道冷漠道。

    “如果我刚才不是离你最近,你还会救吗?”燕清舞清冷的眸子满溢着轻快狡黔。

    “想知道答案?”叶无道冷笑道。

    “想!”燕清舞给他一个有点意外的答案。

    “人生没有那么多假设,所以没有那么多答案。”叶无道不再说话,默默登山。

    “胆小鬼。”燕清舞似乎已经知道答案,嘴角悄悄勾起。

    当他们来到山顶空地的时候,段绍鹏已经等了他们不少时间,有四个家伙竟然就坐在地上玩起了扑克,其他人则沉醉在自我陶醉中,仿佛征服了这座山就是征服了天下所有女人。段绍鹏跟几个要好的同学在那里抽烟。见到燕清舞的身影都丢下烟头,一起鄙视了那个又开始朗诵的家伙后,段绍鹏叹气道:“你们有没有相过亲?”

    “有啊,怎么。绍鹏,你爸妈也给你介绍对象了?”一个男生取笑道。

    “废话,都是那种恐龙级别的。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有代沟了后连审美观都有这么大差异?”段绍鹏郁闷道。

    “我现在刚刚办了签证,,也正式跟现在的女朋友提出分手。如果因为她我不出去,我就是傻子。如果四五年后她还在等我,她就是有病。我们这代人就是这么实际,我爸妈还死活让我们先订婚,真是搞笑,真不明白我爸妈是不是想抱孙子想疯了。谁敢说她不会给我戴绿帽子,现在的女人再保守再痴情,都耐不住寂寞了。”另外一个男生忍不住又抽起烟。

    燕清舞跟叶无道很显然有点离群索居的味道,燕清舞坐在背袋上,捶着小腿轻声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家是干什么地?不想知道我有怎么样的过去?不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或者说。你是不屑知道?”

    “无意义地事情,追究下去更加没有意义。”叶无道把背包放下后,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依然背对着燕清舞极目远望。

    “不是一切大树,都被风雨折断;不是一切种子,都找不到生根的土攘。不是一切梦想,都甘愿被现实折断翅膀;也不是一切感情。都流失在麻木的荒漠和遗憾的擦肩而过中。”燕清舞喃喃道,现在的她不说刚才滚落山崖的疼痛,就算是脚底和手心的水泡,都已经足够让一般的女孩子叫苦连天。

    叶无道突然蹲下来寻找些什么,最后在燕清舞的疑惑中拔了些不知名的草叶,走到她面前,淡淡道:“伸出手。”

    燕清舞轻轻的伸出那双布满水泡的纤弱小手,跟李暮夕的脚底一样触目惊心。李暮夕尚且还有叶无道帮她背包,而她却是硬扛着一个人走到这里,叶无道握住那微微颤抖的雪嫩小手,用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银色纤长细针戳破水泡,然后将揉烂的草药敷在燕清舞手上,道:“你这种人很容易在手掌留下痕迹,还有脚下,你回去的时候自己敷上这种草药就是了,比配的药好多了,没有副作用。”

    燕清舞滚落一滴泪水,凝视着低头的叶无道哽咽道:“寒山问:世间谤我,欺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叶无道轻笑道:“拾得答日: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你喜欢我吗?”

    “喜欢。曾经。”

    那一刻,燕清舞潜然泪下。

    “过段时间有个孤岛生存游戏,你要不要参加?”燕清舞强颜欢笑道。

    叶无道摇摇头。

    “我知道有很多你应该认识的女人会参加。”燕清舞执着道。

    “比如。”叶无道皱眉道。

    “你们叶氏集团大中华区的原总裁萧聆音,我们的校友齐音。”燕清舞在叶无道敷完草药松手地那一刹那,有抹痛彻心扉的失神。

    “我参加。”叶无道冷笑道。

    “我们照张相吧?”不容叶无道拒绝的燕清舞把相机给除她之外唯一一个参与登山的女孩,站在叶元道身边,当那个女孩带着祝福眼神按下快门的刹那,燕清舞悄悄把头靠在叶无道肩膀,嘴角含笑,秋眸凄艳。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回到山区外等候的车上,叶无道闭上眼晴,李暮夕乖巧的帮他按摩,北方黑道联盟和麒麟会,看来应该是要比京城太子党先放到案扳上了,要不然这种无休止的骚扰就算不能造成实质性伤害,也有种疲于应付的被动,把小巧玲珑的李暮夕抱到怀里,头埋在她的胸前,汲取那少女特有的芬芳体香,道:“暮夕,你说说看,我在你眼中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很坏。”李暮夕歪着小脑袋思考了足足两三分钟才给出答案。

    “这是什么回答?”叶无道哭笑不得道,敢情这妮子以后还想要去中国的秦成监狱或者美国的欧洲的纰诺斯底监狱挑选恶人做老公?

    “我喜欢你飙车的时候对我灿烂微笑,喜欢在你看到我咳嗽的时候把烟扔掉,喜欢你思考的时候嘻嘻眯起眼睛,喜欢你抱着我的时候那种温暖,喜欢你打篮球的时候那种骄傲,喜欢看到别的女孩子看见你的崇拜,更喜欢你对这些女孩子不屑的态度,很多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你什么时候会不要我,因为,我实在太普通了,不漂亮,脾气那么坏,也不像哥哥那么成绩优秀,我自己很多时候都不喜欢自己。”李暮夕竟然有了女人的伤感,开心就好手打让人忘却她还是一个稚嫩的初中生,恋爱确实是女人成熟的催化剂。

    “就这些啊?”叶无道故意不乐意道,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实在该千刀万剐。

    “恩,还有啊,还有喜欢你讲故事给我听,喜欢你不像爸妈那样给我说大道理,喜欢你不像我那群同龄男生那样幼稚的以为女孩子就喜欢钱和相貌,喜欢你让我那个比我还骄微的哥哥听你话,喜欢爸妈都对赞不绝口,喜欢……太多了,我不说了。无道哥哥。我真的不是因为帅才喜欢你的哦~~~”李暮夕憨憨笑道。

    “真的一点点都不是?”叶无道坏笑道,这让他再不在乎自己的相貌也有点受伤。

    “有一点点啦~~~~~”李暮夕撒娇的娇憨道,拉着叶无道的手。“说你坏才喜欢你,其实是说无道哥哥永远是最体贴最温柔的男人,我讨厌那种看上去很老实其实骨子里很坏的男生。也讨厌那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好孩子的虚伪男生!反正,你在我心目中就是最好的,坏一点也没有关系啊,就算你杀人放火,我也无所谓的。”

    “杀人放火吗?”叶无道自嘲喃喃笑道。

    “对了。那个漂亮姐姐是谁?”李暮夕弱弱问道。

    “她啊,很复杂的一个女孩子,不像你。不过也不能怪她,任何一个人放到她的位置上,都简单不起来的。”叶无道有点无奈道。

    李暮夕不再说话,她虽然小,却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把李暮夕送回家后,叶无道就赶到钓鱼台国宾馆,因为不仅仅赵宝鲲在那里等他,李镇平和徐远清也都到了小楼。他们说是还要帮他介几个朋友,等叶无道赶到钓鱼台的时候正好撞见拉着枊婳准备出去逛街的水席慕华,对这个眼神玩味的日本新天后,叶无道并没有太多深刻印象。只记得她的中文相当有水谁,枊婳对他自然还是不冷不热的神情,不过因为那场风波,她再对叶无道有憎恶也真就是矫情做作了,水席慕华则用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跟叶无道客套了一番,至于躲在枊婳后面的柿道茗始终没有说话。

    匆匆告别这三个美女的叶无道在钓鱼台宾馆那群眼神诡异的服务员目送下来到那幢小楼,他才想还是让韩韵过来一趟,就算是熟悉下环境吧。再说韩韵在北京总比自己熟悉。更容易入乡随俗,虽然终究还是没有在韩家见到准丈人和准丈母娘,但至少初步获得了韩雅和韩家那对双胞胎的好感,韩家的革命堡垒注定要从内部攻破喽!!不过想到那个燕家老头,叶无道的眼神就有点阴沉,观棋如观人,即使不能十拿十稳,飞却库绝首对发能至少一叶而知秋的领略其神髓,带着繁琐的思考走进小楼,开门的是前几天刚刚暴扁李东帝的赵宝鲲,这个家伙似乎根本就没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觉悟,真是个对政治相当迟钝的家伙,可真的是如此简单吗?

    “叶子哥,都干啥去了,不会是背着雪痕姐踩路边的野花去了吧,我可声明,我是雪痕姐的斥候,专门刺探情报的。”赵宝鲲坏笑道。

    “嘿嘿,你告你的,我可不鸟你,到时候看雪痕给不给你好脸色,小心到时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叶无道老奸巨猾的拍拍赵宝鲲肩膀有恃无恐道,小子,想抓老大的把柄,嫩的很呢。

    悻悻然的赵宝鲲自然是一顿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马屁轰炸,这让那群等待叶无道的北京人目瞪口呆,他们印象中赵宝鲲这种不可理喻的人就是那种老子天下第一有本事你咬我啊的疯子,没有想到这个传闻中敢对香港舒典旗不敬的叶家大少更有一套,几个人都下意识的站起来迎接……

    在徐远清的介绍下叶无道才知道这四个人都是北京军区大院的人,跟徐远清走的很近,其中两个正好也在江苏政界“混”,还有一个则留在北京占了个肥缺,最后那个冷淡的年轻男子则是国防部一个智囊机枸的负责人,叫司马玄卿,叶元道对他的评价是隐忍不发谋而后动,四人中对他评价最高。

    而韩韵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在众人惊艳的眼神中像个小女人的坐在叶无道身边,女人嘛,哪怕闭起门后是河东狮吼,在外面总要学会给自己的男人长点面子,这何尝不是长女人自己的面子呢?当女人,本就是门深厚学问。

    “韩韵,现在是浙江大学的副校长。”叶元道显然不满意叶元道韩韵仅仅报出名字,他这种男人可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光芒四射。

    本来还有点怀疑韩韵是不是韩家女儿的人霎时间确定了这位知性美女的身份,就算是李镇平和徐远清都主动寒喧几句,这让叶无道有点奇怪,丫的怎么个个都认识自己女人,韩点将在北京固然身份超然,但也不至于夸张到谁都认识他女儿吧?一旁的李镇平和徐远清一副你这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痛心疾首模样,只有赵宝鲲还是那种无所谓的表情,在他看来,这个韩韵确实漂亮,也很有气质,仅此而已。

    当谈到关于中国精英阶层和草根阶层冲突的时候,很明显的形成两个阵营,徐远清和北京方面除了司马玄卿之外的三个人都赞成精英层掌握国家的绝对话语权,而韩韵和李镇平,司马玄卿则站在他们对立面,提倡挖掘草根阶级的创造性,吃葡萄的叶无道跟赵宝鲲两个人则颇有兴致的隔岸观火,很不厚道的坐山观虎斗。

    “面对真理所需要的勇气有时候并不亚于面对屠刀和枪口,而真理永远都不会掌握在执政者手中,作为类似保皇派而存在的精英团体,显然不愿意说出真理,而是维护执政看的权威,哪怕是错的,日本的媒体就是最好的例子,给政治家们披上华丽的外衣,把婊子们化装成明星。”李镇平忿忿不平道:“对于沉默的大多数,我是这样理解的:哑巴虽然一言不发,但并不表明他们无话可说。开心就好手打我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有两点深刻的体会,这就是放屁容易说话难,还有就是当狗容易做人。”

    “一个民族越多人口越多的国家,比如中国,最需要的是什么?稳定!稳定压倒一切!不是我看不起草根阶层,只是他们太盲目太容易失去理智,而且总喜欢泛泛而谈,这对国家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打个你们不愿意听的比方,网络上谁都在标榜自己的爱国自己的反日,可试问,有几个人真正不用任何日货坚持国货,当然,能够仇日,确实比那群媚日或者把愤青当作粪青的人渣要好很多,我想说的是,中国要崛起,靠的不是草根,而是精英,尼采说过,只有那些天才拖曳着历史的车轮前进。”徐远靖激动道。

    “精英和草根的对立其实可以缓解,不需要那么尖锐。”韩韵笑道。

    最后这场双方都在混战中加深互相的认识,尤其是韩韵这个温和派,更是赢得两个阵营好感。

    “清谈误国。”叶无道轻笑道。

    赵宝鲤深有体会的点点头,让人怀疑是他没有办法插嘴的酸葡萄心理作祟。

    “玄卿,你说说看北京会怎样对待这场钓鱼台风波?”李镇平语气玩味道,这个徐远清暗中数次提起的国防部国际战略部署和政治体制改革的专家很不简单啊,也许他一定程度代表了北京方面的态度。

    “说实话?”

    司马玄卿犹豫了下,沉声道:“今天就会有结果了大动作,足以让北京震上一震的大动作。”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三十九章 弹钢琴的男人
    钓鱼台内风平浪静,北京城却是磅礴暗流汹涌,这种凝滞的政治氛围让习惯海晏清平的首都呈现出罕见的朦胧政治色彩。

    中南海,一间简约却暗含玄机的书房,只有两张白纸,第一张上面有八个龙飞凤舞的草书,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张狂而犀利,没有署名,但能够以这种姿态摆在这张桌子上,诺大的中国寥寥数人而已。

    而第二张纸上则有八个内敛而不失锋芒的八个行书,因势利导,厚德载物。这个字体跟边上众多批示的文件吻合,也就是说写这个八个字的人,掌握着华夏的命脉,承载着中国数百年来真正崛起的重担。

    3月1日,以香港舒典旗为首的香港财阀集团开始发难,集体秘密向北京征服揭发杨家叶无道的罪行,痛斥叶无道和赵宝鲲的种种恶劣行径。国家安全部直接跨越北京公安局进入钓鱼台,对叶无道及赵宝鲲两人进行谈话。

    北京时间下午2点整,北京军区司令部率先向中央“反映意见”和“真实情况”,随后成都军区,广州军区,济南军区和南京军区相继发出电报,俱是大军区司令部联名致电中央,内容不详!北京时间3点,军科院,二炮部队,军委总政治部也向中央反映情况,掌管大部分情报系统的的总参二部对此膛目结舌。

    北京4点左右,中南海的桌上,已经多了几封信,其中有G省省委书记苏存毅,教背部副部长韩点将,以及跟杨望真共同誉为虎将的中央军委迟副主席!

    外人谁也不清楚这些电报信函中到底有什么内容。知道的只有少数几个人而已。

    傍晚时分,赵家别墅外的花园,赵清思缠着难得回家的叔叔赵师道中将坐在椅子上,问道:“叔叔。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怎么定位这起风波,会上升到政治高度吗?”

    “这是一个大陆和香港也就是中央和地方,开军心队就和好政手府打相互博弈过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有,关键看你胡爷爷吧,我相信他的魄力。不会让我们失望,这件事情其实香港财团和杨家叶家双方都没有闹大的意思,不是一个非要玉石俱焚的囚徒困境,放心吧,你担心的那个人不会有太大事情。”脱下军装的赵师道是如此儒雅,似乎解开了某个心结的他气色有所好转。

    “哼,谁担心他了!”赵清思哀怨道。

    “男人和女人的世界其实很奇怪,也许你并不喜欢一个人,但是当你得不到那个人的时候,这种感情就会像树藤一样逐渐蔓延,繁衍,最后让你自己都吓一跳,清思,不要因为骄傲去恨一个人,也不要因为寂寞去喜欢一个人。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受伤。”赵师道语重心长道。

    “那叔叔你呢?”赵清思蹲在赵师道跟前,把头放在他的大腿上喃喃有道。

    “我,是真的爱了。但是你跟叔叔不一样。你对他有感觉不是因为你真的喜欢他,而是你没有喜欢一个人的选择,你太骄傲,跟他一样的自负,所以你们是不合适的,你永远不可能像叔叔或看他父亲一样对感情卑躬屈膝。”赵师道摸着这个侄女的头轻声道。

    赵清思没有说话,眼眶却再次湿润起来。

    很多事情,本就没有谁对谁错。

    ——————

    昨天北京似乎并没有司马玄卿说的那么夸张。韩韵走后叶无道就接到杨凝冰电话说要来北京,这让他着实吃了一惊。把这个消息告诉回到家的韩韵后,这位从来不露怯的大美女就开始陷入无限的紧张中去,开心就好手打而叶无道随后也接到李暮夕电话让他去趟香山小区。

    晚上赵宝鲲则死活拉着叶无道聊天,结果到了天亮赵宝鲲才倒头睡觉,让叶无道哭笑不得。

    慕容雪痕和莫扎特一样,犹如坠入人间的音乐精灵,他们的精巧,典雅,纯净,澄澈,在欢乐中隐舍淡淡哀愁的钢琴音乐,都不负他们曾经神童的赞誉,如今慕容雪痕的忠实听众中已经有楚蒂冈教皇,丹麦王妃,英国上议院议长和世界首富,她是当之无愧的音乐女神,被誉为占领了音乐版图的一半疆域的女人。

    她的男人,自然是懂一点钢琴的。

    叶无道走进香山小区温清沁家的别墅时,被其中苦心营造西式古典氛围所折服,虽然不能跟叶无道去过的那群西方公侯城堡的内涵媲美,但放在香山小区仍然让人惊叹,古老的玫瑰家族铜饰,典雅的玛雅庄园水晶,抽象的印象派油画,都有种内敛的气质,李暮夕虽然出身收藏世家,对此仍然是目瞪口呆。

    “清沁的父母都不在家,所以就我和清沁两个人。”南宫风华淡淡道,她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面对这种高贵装修而不动声色,这个男人的眼神甚至算不上欣赏,而是很随意的浏览,似乎他早已经饱造西方宫廷和皇宫的风情。

    当叶无道看到窗前那架古典钢琴的时候,径直走了过去,古典时期的钢琴发音明亮,颗粒清脆,是现代的钢琴很难做到的,但这种钢琴不代表那些钢琴世家不能生产,只不过价钱不仅仅是翻了数倍那么简单而已。

    叶无道斜靠着钢琴,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轻柔一抹,敲出一串灵动的音符。

    南宫风华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钢琴真要达到圆润自如的境界,那就不是仅靠每天十多个钟头的苦练所能获得,比如慕容雪痕那种轻灵天籁,天赋不高的人就算手都弹断掉也难以望其项背,这个男人显然属于那种既有天赋基础又很好的钢琴师。

    李暮夕得意洋洋的敲了下温清沁的脑袋,道:“怎么样?”

    温清沁眨巴着大眼睛,半响才缓缓道:“不知道。”

    “清沁,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基本功。”叶无道轻笑道,朝温清沁挥挥手。

    温清沁别扭的坐在钢琴前,弹奏起来,叶无道闭上眼睛。皱着眉头等她把《致爱丽丝》弹完,赧颜的温清沁准备被叶无道宣判死刑的时候,这个新钢琴老师只是让她再弹一遍。无奈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弹了一遍。

    “清沁,你很有天赋,但是心静不下来。这样是在挥霍你的才华知道吗?弹奏古典作品要达到我们想要的音色,就要通过活泼的节奏,均匀清晰的颗粒,流畅的气息的途经来实现古典主义特有的高贵气质。我来给你演示一遍,看清楚我指尖,手臂和手腕的动作。”

    叶无道坐在钢琴前,再次闭上眼晴。雪痕的清亮身影映入脑海,对钢琴再熟悉不过的他很快就抛开杂念,融入到音符的世界,指尖流泻出满溢的轻快音符,整座房子似乎都沾染上轻快的气息,那种凝滞的古典氛围渐渐谐融,李暮夕也学过钢琴,自然能欣赏叶无道的高超琴技,更不要说南宫风华这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人。

    “看清楚了没有?”叶无道弹完侧身问张大小嘴巴的温清沁,这妮子今天倒是没有梳那个滑稽的冲天辫。

    “没有。你弹得太快了,不不,也不是太快,总之我就是没有看清楚。”温清沁忐忑道。也许是叶无道的钢琴水平令她的乖张脾气有所收敛,此刻很乖巧的站在叶无道面前,小孩子对老师,多半有种天生的敬畏。

    “不急,这弹钢琴是滴水穿石的事情,哪能一蹴而就。以后我每个星期来两次,每次两到三个钟头,怎么样?”叶无道笑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不是温清沁的特殊身份和南宫风华的神秘背景,他才懒得碰钢琴。

    “时间会不会少了点?”南宫风华犹豫了下仍然轻声问道。

    “钢琴这东西靠悟性,不是说我时刻陪在身边就能有用的,还有,清沁现在还小,不需要制定太严格的时间表,我能教给这孩子的,无非是怎么跟钢琴交流。”叶无道眼神柔和道,低着头摸了摸温清沁的脑袋。

    这个时候的叶无道,无疑是温柔似水的。

    很多女人之所以跟孩子的钢琴老师发生不伦关系,就是因为这种男人有种特殊的忧郁气质。

    南宫风华出现片刻的恍惚,随即自嘲的笑了笑,点头道:“好的。”

    “清沁,有没有信心学好钢琴,像慕容雪痕那样弹奏《轮回》?”叶元道蹲下来凝视着温清沁微笑道。

    “本来没有,现在有一点点,以前的那些老师特别让人讨厌,所以我就把她们赶走了,恩,你比她们好像好一点点~~~”温清沁摇着小脑袋道。

    “好,那我们开始吧,你来弹琴,我帮你纠正细节上的误差。”

    温清沁很有大师风范的坐在钢琴前认真弹奏起来,被叶无道说有天赋的孩子,多半可以直接划归入天才的行列,可以看出来温清沁以前请来的钢琴老师水平都不差,温清沁的手法没有什么大错误,可总有种不够轻灵的感觉,飞库手打拿她和当年的雪痕作比较的叶无道自然不太满意。

    “指尖触键,尤其是第一关节为主要部位,下健的时候指尖要轻,触键要快,指尖在发音后一定要轻轻支撑住,而力量则应立即松开,清沁,你不能用臂力压迫健盘,必须控制好声音的‘点’。这种感觉,就像是母亲在亲吻初生的婴儿。”

    “清沁,手臂必须“松”而不“懈”,这样声音才能干净。”

    “音阶的走向应该流畅,弹钢琴就像呼吸。”

    ……………

    “暮夕,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在远处欣赏的南宫风华问几乎沉醉的李暮夕,递给她一个凤梨。

    “谢谢南宫阿姨。”李暮夕不客气的咬了口凤梨,灿烂笑道:“他是我的家教老师,无道哥哥很厉害哦,还是高考状元呢,而且篮球都玩得出神入化,我哥哥现在还唠叨着要再学几招呢。”

    “暮夕,你喜欢他吧?”南宫风华轻笑道,盈水眸子满是笑意。

    “恩。”李暮夕低下头羞涩道。

    “一个优秀的男人呢。暮夕,要好好把握哦。”南宫风华玩笑道:”如果南宫阿姨年轻十岁,说不定就要跟你争了呢。”

    “嘻嘻,那暮夕一定争不过南宫阿姨,你这么漂亮,还有气质,他总总说我又小又不听话,总是敲我脑袋,还埋怨我不会按摩,反正他总是说我的不好。”李暮夕嘟着小嘴巴郁闷道。

    “我今天有的,你将来都会有。我今天没有的,你现在都有,所以你是很出众的,知道吗,暮夕,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以为小女生就不能性感哦,自信本身就是一种性感,女人是不能匍匐在男人脚下的。”南官风华眼神迷离道。

    似懂非懂的李暮夕咬着凤梨,君看南宫风华,再看看斜靠在钢琴边上的叶无道,她说话真的跟他很像呢。

    叶无道午饭是在李暮夕家吃的,她的母亲李琳亲自下厨,许久不见,这个成熟的职场贵妇依然是风韵撩人,在家中卸下商场面具的她散发出对男人致命的诱惑,她这种年龄的女人就像是熟透的蜜桃,轻轻咬一口,能溅出蜜汁来。

    “无道,后来就没有怎么见到你,出了什么事情吗?”李琳关心道,不停给叶无道夹菜,现在关系逐渐跟李暮夕兄妹融洽的她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因为单身而萎靡不振,她就是那种没有男人会活得更好的女人。

    “还好,都差不多解决了。“叶无道耸耸肩道,继续扫荡饭菜,说实话钓鱼台宾馆和北京餐厅的东西真的不敢让人恭维,就算他这种曾经把蚯蚓当餐点蛇血当饮料的变态,也难免有怨言,民以食为天,叶无道判定一座城市是否适宜居住,开心就好手打首要条件就是食物是否合胃口。

    “你来北京是不是住酒店宾馆?是的话,干脆搬到我这里来好了,反正暮夕这孩子白天一个人呆在家我也不放心,成天惹祸。”李琳委婉邀请道,那双妩媚的眸子里似乎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还是不麻烦你们了,再说我有几个朋友也跟我住一堆,我一个人搬出来不好意思。”叶无道歉意道。

    李琳难以掩饰那份淡淡的失望,不过她这神经历过太多生活沉浮的女人并没有伤感多久,就恢复正常,李暮夕对叶无道能够出现在北京本就很知足,倒再没有太多奢望,她也丝毫没有看出母亲眼中的那点复杂心思。

    吃完午饭叶无道接到一个段绍鹏的电话,就出去了,李琳神情暧昧的望着那伟岸背影,有种奇怪的情愫,这个青年似乎更成熟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章 京城俱乐部的暗战
    香山小区的高尔夫球场,段锡雕跟十多个中年人,都属于那种很明显的成功人士,事实上这些人多半都是经济类杂志和报刊的采访常客,段锡雕这种财富榜前前百的顶尖富豪似乎也不是这群人的中心人物。

    “锡雕,这个人真的是杨家的那个公子哥,神话集团的总裁?”一个嗓音粗犷的男子皱眉道,甩出一记很漂亮的挥杆,那粒球飘了两百多码,顺利滚上果岭。

    “嗯,千真万确,当时听我儿子介绍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北大的赵家赵清思和清华的燕家燕清舞这两个女人似乎都跟他有暧昧关系,燕家的情况你们想必都有所耳闻吧,联系到叶无道的北上,我们似乎可以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段锡雕摆弄着他的铁杆道。

    “锡雕你的意思是拉这个公子哥进入我们中国会?”那名络腮胡的魁梧男子皱眉道,“你也知道他在钓鱼台国宾馆闹出的风波,会不会殃及我们中国会这条池鱼呢,再说了,这么冲动的一个青年,能带给我们中国会什么好处?对,杨家在地上是很有势力,但在北京嘛,就不好说喽。”

    “我见过这个叶无道,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那种容易被冲昏头脑的年轻人,城府深不见底啊,我儿子的那套跟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膑罡,钓鱼台国宾馆事件我们绝大多数人是怎么推测趋势的?香港的整体爆发,杨家的沉默。以及北京地雷霆大火吧?是不是?可你们看看现在的情况,香港那群人屁都不敢放一个!那是多恐怖的事啊,把舒家少爷打成植物人不说,还教训了李东帝批人。李东帝是谁?我们大家都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吧?”段锡雕摇头感叹道。

    “这么说来,这个叶大少确实有点意思。”另一个男子摸着下巴思索道。

    “还有,你们记得不记得当年地炎黄俱乐部,就是这个人的爷爷创建的,银狐,叶正凌,呵呵,也许你们这辈人都不可能太清楚,但我记的很清晰,当年那场风波也是翻天覆地啊。”一名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含有深意道。

    “那我们就赌一把。如果赢了,我们中国会还有机会追赶上长安俱乐部和京城俱乐部,输了。就彻底的在京城四大俱乐部中垫底吧。”中国会副会长周膑罡斩钉截铁道。

    段锡雕悄悄松了口气,看到缓缓而来的那修长身影,他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中国会有答应叶无道加入的初步意向,可这个手段血腥思维诡秘的素年是不是领这个情呢?他凭什么要给中国会这个面子呢?

    “找我有事情?”叶无道淡淡道。根本就没有把周膑罡那群人放在眼里,而只是随意地看着段锡雕。

    周膑罡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叶无道会如此嚣张,他们虽然不是香港李嘉城和舒典旗那种级别地豪商。却在北京都是数的上的名人,被叶无道这么一个后辈无视让很多人都觉得拉不下脸。感觉到气氛不对地段锡雕可不希望把事情闹僵,略微尴尬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这个小区的住户,也是中国会的会员,这位是我们的副会长,周膑罡先生,他现在是……”

    “中国会?就是那个四大俱乐部中末尾的那家?”叶无道打断段锡雕地介绍冷笑道。

    就算是段锡雕都是一阵气闷,更不要说周膑罡这种对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男人,一个稍年轻的男子怒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你当我是狗?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叶无道盯着那个说话地男人冰冷道。

    那个男人被叶无道这种野性冷酷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心虚的他哪里还敢多嘴,他这个时候终于忽略掉叶无道的年龄,而是想到他在钓鱼台国宾馆的“壮举”,他可没有舒擎茂和李东帝的身份!

    “叶少,我们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见谅。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有意邀请你加入我们中国会,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希望叶少能够考虑一下。”那个能说出炎黄俱乐部的男人真诚道,其实对于京城绝大部分富商来说,叶无道地太子和叶家继承人这两个身份是剥离开来的,也就是说真正知道南方黑道皇帝和叶家大少爷是同一个人的北方人不多,是很少,比如这群人,就仅仅知道叶无道浮出水面的身份,如果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恐怕他们说话就需要更加的卑微和拘谨了。

    “互惠确实不错,可如果追求利益最大化,我为什么不选择北京美洲会而是选择你们呢?”叶无道摇头笑道。

    段锡雕和周膑罡一阵头痛,这确实戳中了他们的软肋,凭借叶家在美国的影响力,叶无道进入北京美洲会实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周膑罡迅速收敛起原先的轻视,认真对待这场也许影响中国会未来发展趋势的谈话。

    “对,香港富豪云集的京城俱乐部和充满京城太子党成员的长安俱乐部肯定会排斥我,但是别忘了,北京美洲会不管从资金规模还是会员忠诚度上都是要超越你们不少,而且加入他们对未来神话集团走国际化道路肯定有极大帮助,说说看你们中国会能带给我什么?”叶无道继续打击这群平时眼高于顶的中国会富人。

    “知道我背后是谁吗?呵呵,我想你们早就调查清楚了,叶家,杨家。”叶无道摸了摸鼻子嘲笑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查到我跟南方苏家和北京韩家的‘暧昧’关系,说实话,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中国会,我是看不起所谓的京城俱乐部!”

    周膑罡气馁叹道:“叶公子确实有这个本钱。”

    “但商人嘛,都是讲究利益不断扩大化的,对我来说是不因利小而不为,对你们中国会来说就是不因险大而不为,利益跟风险成正比的道理不需要我这个商场菜鸟告诉你们这些商界狐狸吧?”叶无道眯起眼睛,接过一名中国会成员的雪茄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他这番话博得中国会那群人一阵会心的微笑。

    博弈,无非是一场双方的心理拉锯战,谈判讲究的是对双方底线的揣测。叶无道做的就是一开始就占据主动,把自己底线悄悄拔高,这样他不管如何都处于不败的局面

    “只要你们拿出相应的诚意,我有信心把京城四大俱乐部的顺序完全颠倒,是完全颠倒!”叶无道这句话说的大有玄机,他并没有说自己要脚踏两只船的同时加入中国会和美洲会,但是根据他这个意思原本倒数第二的美洲会既然能排第二,是肯定有猫腻的,只不过那群狐狸们都没有仔细去咀嚼而已。

    “既然叶公子有这个意向,那我们中国会自然是感激涕零,至于具体的事项我们到时候再找个时间慢慢谈,如何?”周膑罡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足够了,接下来就看会长的意思了。

    “可以。”叶无道微笑着接过段锡雕手中的那根铁杆,将球完美击出,华丽地停留在洞口附近,应该最多不会相差一米。

    等叶无道告辞的时候,一个好奇的中国会成员跑过去看了下,然后满脸呆滞的走回来,喃喃道:“一杆进洞。”

    周膑罡苦笑道:“这个叶家大少看来不仅仅水平很高,运气也是出奇的好啊!”

    段锡雕望着叶无道背影摇头道:“不知道你们觉得没有,我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周围所有人都附和地点头说是,但这种你不得不钻的圈套才是最无奈最坚固的。

    “周先生,你们认识他?”出来散步的李琳见到这一幕就走上来疑惑道,她虽然属于富人阶层,但如果不把她丈夫的资产包含在内,比起周膑罡段锡雕他们来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嗯,刚刚认识,怎么,李小姐也认识这个人?”本来对李琳只是男人对女人那种“欣赏”的周膑罡试探性问道,他并不想太多外人知道叶无道跟中国会的强强联盟,如果这个李琳跟他熟悉,恐怕就需要花点心思在这个漂亮的单身女人身上喽。

    “他是我家的家教老师,很不错的一个素年。”李琳轻轻道,不明白叶无道怎么会跟他们这群中国财富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有交集。

    “家教老师?!”中国会的富豪们跌破了一地的眼镜。

    “怎么了?”李琳纳闷道,难道叶无道做家教老师有什么不妥?确实,他那样的成绩做家教有点委屈了,李琳如此暗想。

    “李小姐,你知道他的身份吗?”周膑罡小心翼翼问道。

    “不是很清楚,但知道他是浙大的高材生。”李琳皱眉道。

    “哦,这样啊,我想到时候这个人会给李小姐一个大惊喜的。”段锡雕眼神玩味道,敢情他以为是叶无道要钓李琳这个风骚熟妇了。

    李琳跟这群眼神如出一辙的诡异的男人告别后,缓缓走回别墅,喃喃自语:“难道叶无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觉得这小子神神秘秘的,看来下次要亲口问问他。”

    而叶无道,则赶去机场接他的入京的杨凝冰和叶河图了。

    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北京,真的要沸腾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一章 漂亮媳妇见公婆
    不管怎么样倾城绝色的女人,第一次见婆婆都是忐忑不安的,韩韵也不例外,哪怕今天她已经是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浙大副校长,依然是扭扭捏捏,哪里有半点执掌浙江省半数教育生杀大权的风采。

    “无道,我今天会不会穿太艳了?”今天的韩韵穿着典雅,偏向素色,虽然是冬天,但要绣着蝴蝶的紧身腰带以及那双绑带维多利亚高跟鞋都增添了韩韵几分妩媚。

    “无道,你看我这个妆是不是有点淡?”韩韵拿着那面精致的小镜子紧皱黛眉道。

    “无道,你觉得我这条藏蓝色琵琶花丝巾好不好看?”

    “嗯,这支唇膏好像不是很适合我,完蛋了,完蛋了!无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

    开着韩韵那辆车的叶无道哭笑不得直摇头,不就是去机场接他爸妈,至于这么迎接国家元首一样嘛,一把搂过这个似乎天就要塌下来压在她头上的女人,狠狠亲了一口道:“怕什么,又不是我爸妈讨老婆,就算不满意也是他们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你父母会不满意我?”韩韵皱着小脸可怜兮兮道。

    “华丽的败给你了,我是说万一!哈哈,这下遭报应了吧,在你家的时候千方百计折腾我。”叶无道惬意道,一不留神看到韩韵那修长的玉腿,联想到床上这个大美女颠倒众生的媚惑,不禁感慨:“我最玩赏美女穿高跟鞋走路的姿态,前看优雅从容。后看自信美艳,特别是那双绷直地腿,细长性感。尤其是你,本来就有这个身高。更加显得摇曳生姿,啧啧,你不知道小的时候在学校跟在你屁股后面的时候那个意淫……”

    韩韵娇嗔道:“哼,谁不知道你那点下流心思,真没有见过这么小就那么坏的学生,很多时候我都告诉自己把你当作大人对待就是了,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你那样跟我用英语讨论三围和高潮地事情啊?!”

    叶无道无奈道:“没办法,家族基因的遗传,你只要见过我家老头就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善良天真无邪了。”

    韩韵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一个猥琐大叔的形象。

    在机场杨凝冰和叶河图走出通道的时候,韩韵就一眼认出了他们。她在G省的时候在电视上看过杨凝冰,韩韵对这位中国最年轻的中央委员相当有好感,其实同为女强人的她们肯定有不少共同感。所以说韩韵担心杨凝冰这个“准婆婆”不喜欢她没有理由。

    不过韩韵见到叶河图的时候,怔了一怔,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第二个叶无道!但是这仅仅是第一印象,再仔细观察后。韩韵就会发现其实叶河图跟叶无道有很大的区别,他比叶无道更加的漫不经心,那是一种看淡俗世地豁达。没有大起大落的人断然没有这种气度。

    如果说韩韵对杨凝冰是欣赏,那么对叶河图就是敬畏,韩韵不会傻到真相信杨凝冰的丈夫、叶无道地父亲会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叶家败家子。

    提着公文包的杨凝冰感慨道:“终于回来了。”

    叶河图轻轻拉着行李箱,斜眼瞥着“北京欢迎你”那几个大字,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他第一时间就看到兔崽子身边的韩韵,心中已经暗暗打了一个高分。杨凝冰也随后发现儿子身边有点拘谨的大美女,嘴角微微翘起,这个就是韩家地女人吧,果然是个大美女。这小子怎么运气这么好,碰到的都是这样的好女孩。

    这个兔崽子是幸运女神地姘头,叶河图如此解释自己儿子的艳福。

    “你就是韩韵吧?呵呵,就不叫你韩校长了,显得生疏。”杨凝冰伸出手跟韩韵握手道。

    “杨……”韩韵尴尬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叫杨凝冰,杨省长?不合适,太正式。正常情况下是叫杨阿姨?可韩韵也不是孩子了,叫阿姨显然会把杨凝冰“叫老”,当然就更不能直呼名字了,这下子韩韵恨不得挖地洞钻下去。

    “叫婆婆就是了。”叶无道干脆道。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杨凝冰狠狠瞪了一眼叶无道,转头笑道:“叫我杨姨吧,我占点便宜好了。”

    “叫婆婆更占便宜。”叶河图嘀咕道。

    杨凝冰狠狠踩了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一脚,拉着韩韵就走向出口,两人很快就热络起来。叶无道幸灾乐祸地看着老爹,阴阳怪气道:“老头,怎么屁颠屁颠跑北京来了,该不会是老妈怕你在那边搞外遇吧?”

    “知不知道,以前那些各行各业的师傅传授技艺的时候都会对徒弟留下几手压轴绝活,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你老子要是搞外遇,那就没有几个女人剩给你喽。”

    叶河图伸了个懒腰,叹道:“还不是过来帮你擦屁股。”

    “老头,吹牛不草稿的本事可是你教给我的,所以对你说的话我从来都是打五折地~”叶无道大笑道,惹来周围无数人的侧目,可他们这对活宝父子岂是那种在乎别人视线的家伙,成熟就是叶河图这种不需要对别人察颜观色的从容,叶无道终于停止了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

    “你跟我说说看怎么弄上手的?这个女人,不错不错,是个生儿子的料。”叶河图为老不尊道。

    “别,我可是用崇高的人格魅力和纯洁的本质打动了她,跟你教给我的那套歪理邪说没有半点关系,你可少给我自我陶醉!”叶无道赶紧撇清界线道。

    “就你?现在还想自创门派?还早呢,等你把叶琰和林家那个丫头吃掉再说吧,对了,还有那个大中华区的总裁萧聆音,你如果把她搞定的话,老子就承认你出师了。”叶河图接过叶无道抛过来的一根烟,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露出欣慰的神色,不过看到前面的杨凝冰,还是乖乖把烟塞进了口袋。

    “探囊取物而已。”叶无道嘴硬道。

    “我反正端着茶杯拿着报纸看你接下来怎么折腾了。”叶河图无所谓道。

    “又被套了,欲哭无泪啊!这下讨媳妇的事情看来又黄了!”机场外一名年轻的北京出租车司机探出头跟机场那个四十多岁的保安叫苦道,一副刚被男人鸡奸后再被恐龙轮奸的惨样。

    “冬李啊,你要真想玩股票我送你几条不变的真理,10%的人永远是赚其他80%人的钱;2,坏消息通常会变得越来越坏;3,股票和女人,永远猜不透——除非你是庄家;最后就是专门说像你这样的菜鸟,在阴影笼罩着股市的日子里你可以对自己说又多了一次买廉价好股票的好机会。”那个中年人保安淡然笑道,有种看破世事的洒脱,抽着那根三块多钱的低档中南海,细眯起眼睛望着机场外的人流,“其实像你这种短线操作的股票菜鸟,除了给人送钱,赚钱的概率跟你上街被美女强奸一样大。”

    “老钟啊,我总觉得你不是凡人,呵呵,就像小说里那种隐于市的高人。”司机小李裂开嘴巴笑道。

    “高人?”姓钟的中年人摸了一把许久没有剔的胡茬,笑容似乎有点自嘲,“也许吧,那都是过去的事喽。”

    “老钟,你说说看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司机小李好奇笑道,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永远不会生气,明知道自己不会还钱,每次向他借钱他仍然会借,这么多年始终看见他单身,其实如果不是这么邋遢,干净的老钟真的很帅,尤其是抽烟的时候,特有味道。

    “我以前?混日子呗,还能干什么,比今天的你还不如。”老钟吐出一个烟圈苦笑道。

    “忽悠我了吧?”小李不甘心道。

    “如果我说,二十年前,我是北京太子党的成员,喝最贵的红酒,玩最漂亮的女人,开最快的跑车,你信不信?”老钟似笑非笑道。

    “不信!”小李大笑道。

    “这不就是了,我说了你也不信,干脆不说来得省心。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要问,无知本身就是一种福气。”老钟深奥道,看小李那副“惊若天人”的傻样,狠狠拍了下他头,爽朗大笑:“唬你呢小子,老子当年是当神棍的,专门摆地摊骗钱呢,要不给你算算?”

    “滚,大爷我可不相信你这种神棍,你真要厉害也不会跟我站在这里聊天了。”司机小李摸了摸头笑骂道。“是啊,真厉害就不站在这里喽。”老钟笑道,眼睛里却带着浓郁的自嘲和哀伤。

    “这两个人女人有气质!绝对不是一般人,啧啧,这身材,这脸蛋,简直是极品!”小李猛赞道,原来是杨凝冰跟韩韵走出了机场。

    当老钟笑着摇头善意嘲笑小李没有见过世面的时候,笑容瞬间僵硬,身体也绷紧,他紧紧盯着那个神色懒散的叶河图,眼神中带着难言的仇恨、愤怒,还有最多的畏惧。小李掏出一根烟,发现打火机没油了,道:“老钟,给个火。”

    老钟僵硬地转身,神情呆滞地拿出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出火来。

    那双手在颤抖。

    他浑浊的眼神中蕴含最深刻的敬畏。

    你为什么还要来北京?难道你觉得我们二十年前还没有被你玩惨吗?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二章 《铁骑》大捷
    叶河图跟在杨凝冰身后走进钓鱼台国宾馆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感叹道:“还是没啥变化,破地方,跟当年一个寒碜样。”

    叶无道奸笑道:“不住拉倒,你一个人搬到外面去,反正你背着老妈私藏金库,让你出点血也好,G省的阿巴贡!中国的葛朗台!亚洲的泼留希金!”叶河图懒得理睬这个有杨凝冰撑腰就无法无天的兔崽子,慢悠悠地欣赏钓鱼台风景,当年他曾经在钓鱼台住过一段时间,望着依然嫣然的杨凝冰,叶河图有种人面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欣慰,二十年,他终于还是走过来了。

    韩韵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的含义,这对父子的玩世不恭邪恶的很有底蕴,不是她所见到京城那群公子哥的轻浮,当一个花花公子拥有相匹配的才华和资本后,这种男人几乎是对女人致命的。杨凝冰也没有她印象中的那种冷淡,对她几乎就像是亲人一样热络,这让韩韵重重松了口气,婆媳关系如果很失败,那婚姻就等于毁了一半。

    “小韵,在北京你多管着点无道,这个人很多时候不知道轻重。”杨凝冰走进那幢小楼的时候笑道。

    韩韵得意洋洋地瞥了瞥叶无道,不爽这个女人随便拿着尚方宝剑乱挥的叶无道狠狠拍了下她的屁股,惹来杨凝冰的疑惑眼神跟叶河图的暧昧眼神,恨不得杀了叶无道的韩韵嫩脸几乎滴出水来,原本放松下来地她又恢复紧张心态,而罪魁祸首则貌似殷勤地一进门就端茶送水。

    “小韵。以后不要当着这个兔崽子的面穿高跟鞋和擦香水,那是暴殄天物。”叶河图等杨凝冰去打电话的时候偷偷道,笑容温醇,丝毫不给怒目相向的儿子丁点儿面子。

    “叶叔叔。这是为什么?”韩韵含羞笑道。

    “坦白从宽吧。”叶河图斜眼看着郁闷地叶无道奸笑道,那种奸诈属于看上去绝对不会让人反感的狡猾,足见其道行高深,看到儿子不肯说话,忍住笑意道:“因为每年约有30万例女性患者在接受因为穿高跟鞋而带来的拇趾囊肿、摩氏神经瘤等足疾等相关手术。因为鞋跟在7CM以上的高跟鞋会使人的重心前移从而压迫膝关节寻致关节炎,而且由于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集中在前脚掌,趾骨会因为负担过重而变粗,跟腱和脊椎骨也会因长时间的局部受压而变形。至于香水嘛……”

    看到叶无道愁眉苦脸的叶河图故意卖关子,心道小兔崽子敢在你老妈面前揭我老底,看我怎么拾掇你。继续道:“在阳光照射下香水中的麝香、檀香油和柠檬香等化学成分可以分解出有害物质,使皮肤灼痛、出疹、形成色斑甚至发炎。而长期使用浓香水,会对呼吸道和中枢神经产生不良作用。孕妇因通过皮肤吸收香水中的邻苯二甲酸盐进入血液。更可能会影响胎儿。所以小韵,你以后就不要穿高跟鞋了和擦香水了,尤其是等你有身孕地时候。”

    韩韵先是被叶河图这番说辞弄得心慌意乱,最后那句话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又惊又喜。煞是可爱。

    仔细观察这位浙大副校长的叶河图暗暗点头,虽然聪明,却不会计算感情。是个有资格进入叶家家门的女人,一个女人再优秀,如果连自己地感情都带功利色彩,那未免有点画蛇添足面目可憎。叶河图真正欣赏韩韵的不是她的才华和背景,而是她获得这种位置后的谦恭谨慎,如果说她对作为省长的老婆恭敬是必然,那么能够对自己都带点由衷地敬意,那就真的很难得了。

    被叶河图吃得死死的叶无道拉过韩韵,看着幸灾乐祸地老子无限鄙视道:“韵韵。别中了这只老狐狸挑拨离间的圈套,这个老头就喜欢玩攻心战,其实他说的那套言辞都是模棱两可的理论,就像是在告诉你有人因为吃饭噎死游泳淹死一样,虽然确实存在,但几率不大,甚至完全可以忽略,你想想看,世界上多少亿乙女人在穿高跟鞋,这样说来60万其实是很小的概率,这个老头啊,就喜欢抓人的心理弱点,你可别被他那套吓到。”

    “我只是陈述事实,怎么做那就是小韵的事情喽~”叶河图轻笑道,拿捏女人弱点和人性的缺陷,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回到客厅的杨凝冰轻易给他判了死刑。

    叶无道落井下石地猖狂大笑,时不时朝吃瘪的叶河图做个鬼脸。韩韵发现此刻的叶无道再没有半点城府,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孩子,也只有这样优秀的父母才能承载他的那种狂傲不羁吧,韩韵如是想。杨凝冰的锋芒毕露,太璀璨,不逊儿子风采的她跟叶无道相得益彰,而精华内敛的叶河图则与世无争,安静而执着的守护他心目中的净土,加上融合父母各自优点的无道,这个家庭,真是无懈可击的完美组合呢。

    这个家庭,会带给北京怎样的冲击呢?

    而自己,真的能融入这个家庭中去吗?

    有些患得患失的韩韵神情复杂,对待爱情她的确能够不顾一切,但不代表她对人际关系不敏感,叶家和杨家以及自己家庭的复杂,都是让她头痛的事情。殊不知代表大半个杨家和叶家的杨凝冰已经默默接纳她,要不是这样,杨凝冰是断断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真实面孔的。

    “镇平和远清什么时候过来?”杨凝冰问道。

    “明天吧,正好到时候一起吃饭,我的韩校长手艺可不错哦~”叶无道笑道,不露痕迹地夸了下韩韵。

    “小韵还知道烧菜?要知道我们家无道对菜可是很挑剔的。如果他说不错,那就是真的很好了,呵呵,有口福了。小韵,明天如果没有事情地话,就一起吃饭吧。”杨凝冰愈发满意道,一开始她确实担心这位韩家女儿会有女强人的那种傲气,也许心底里,杨凝冰并不愿意韩韵像她对待叶河图这样对待叶无道吧。

    “嗯。”韩韵娇羞道,这种尴尬的经历实在是头一遭。

    “宝鲲那小子呢?”杨凝冰好奇道。

    “他啊,听说你要来,哪里还敢露面。”叶无道笑道。

    “呵呵,我倒是不介意他当时下手更狠点。我们省经济可是被香港这几个大佬揩油不少。对了,听说你的《铁骑》现在开局不错?”杨凝冰淡笑道。

    《铁骑北美时间3月2日登陆北美地区,而此次北美发行方对影片也拿出超规格地重视……此次《铁骑》在北美一次投入了500个拷贝数,这个数目将彻底打破有史以来所有华语片在北美投入的拷贝数。

    “《铁骑》票房超过国内市场的《满城尽带黄金甲跟国际市场上的《英雄》、超过中国电影史上的所有国产片都没问题,我们已把目标定为超过当年的票房冠军《泰坦尼克号》。”院线经理们估计,《铁骑》年初映的票房将有望超过5亿人民币,彻底“击沉”当年的票房冠军《泰坦尼克号》。甚至很多人已经等着《铁骑》“杀死”原本风头无人能比的《加勒比海盗3》。

    就连最保守的孙天意都忍不住说这是个出乎意外地奇迹。

    这也产生了一系列的正面辐射,例如张子仪和众多明星同时加盟天地娱乐,而慕容雪痕在国际上挖掘的那批苗子也相继跟天地签约。刚刚举办完全国巡回演唱会地叶弱水也高调加入天地,形成一道壮观的娱乐圈景象,而天地娱乐有限公司也借《铁骑的东风一举跻身亚洲顶尖娱乐公司,雄厚的资金背景,丰富豪华的演员阵容,完整优秀地影视创作队伍,都让众多风险资金抛出媚眼和彩球。

    “即使用完了可以上好莱坞封面的人物,我还可以从这个办公室里面拉来10个家伙,把他们摆到封面上去。”

    这是《名利场》主编戈莱登卡特的脍炙人口地名言。监视着全美名流的一举一动,如果有谁不想按要求登上封面,他会立即把机会转给他人。但是面对不满旗袍太过暴露的柳婳,他却一再的退让,面对众多媒体的挖苦,他自嘲道:“哪怕给东方典雅的代言人提提裙角,都是男人的幸事。”

    也许有人会说慕容雪痕才是东方女人的典雅代表,但有个很奇怪的现象是,似乎西方人很愿意把慕容雪痕当作高贵而正统地西

    方女性,一位如同月亮女神阿尔忒密斯般完美的女人。

    “呵呵,当时不请自来的媒体就有300多家,300多家啊!这种追捧在吊足了观众胃口的同时,也把导演们送上了神坛。作为制作单位和发行公司的我们自然乐得利用免费资源造势,而实际上,除非是惊世之作,谁都没法承受住这么高的期待值。一般来说过度宣传的结果,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观众大失所望,就像先前的《夜宴》和《无极》,如果不是《铁骑》足够刺激现代人的眼球,孙天意的创意足够诡异,几大演员的演技足够出彩,还有加上慕容雪痕的客串,我想这次天地娱乐很可能死的很惨很惨,现在想想看,我真的是在赌博啊。”叶无道心有余悸道。

    现在看来,那欠下叶氏集团的十亿资金应该不再是神话集团的最大内部炸弹。

    叶无道终于能够“安内”之后放心的“攘外”,正面交锋何解语的东方集团和李凌峰的风云企业!

    叶河图突然眼神玩味道:“你爷爷邀请你参加这届的叶氏董事会,去,还是不去?”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三章 王朝崛起之烽火燎原
    当叶无道准备参加叶家董事会的时候,太子党终于拉开彻底制霸南方黑道的序幕,而矛头,也悄然瞄准北方。

    内陆的G省林傲沧、上海张展风和浙江林朝阳,以及突然崛起的新兴势力陈烽火,搅乱南北方的交界省份。诸葛琅骏和萧破军分别南下香港和澳门,准备将南方纳入太子党囊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四川重庆的天府酒吧是红粉女子坊产下的一家高档酒吧,在这里你可以享受最地道的重庆女人,领略她们火辣的风情,前提是你的那里跟你腰包里的人民币一样足够坚挺。外界传闻来这里消费的也许不都是坏人,却绝对没有好人,所以社会主义好青年和连玩个3都扭扭捏捏的乖女孩们最好不要涉足。,一个穿着普通的青年只是简单要了两瓶啤酒,似乎在等人,百般无聊的情况下拿出那只的UG的黑巧克力玩起幼稚游戏,事实上他口袋里剩下所有钱加起来也不到一张大团结,要知道这里出台起码十张大团结,而他的钱就是叫个小姐陪聊都不够,这厮也忒肆无忌惮了。

    他就是被叶无道寄予厚望的陈烽火,一个游走在四川各大酒吧的幽灵,如同他的自我介绍,没钱没势,却不怕有钱有势的家伙。他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一个打扮如同高级白领的成熟女人向他走来,并没有歪念头的他只是低头继续摆弄那只精致的手机,感觉那女人坐在他身边后似乎向他凑过来,他抬头看见这个女人端着一杯被戏称做“一步曲”。意思是喝了就直接倒头睡觉,陈烽火挺吃惊女人也会喝这种在50度以上的酒,难道生怕自己不醉倒被男人轮奸?

    “喝一杯吧,能不能和我聊聊天?”那女人正经面具下有着陈烽火一眼看穿地风骚妩媚。这样的女人他暂时不想碰,而且兜里也就不到一百块,他还没有吃软饭的习惯,更何况是一名小姐的软饭,“免了吧姐姐,我这人没有什么情调。”

    “怕了?看把你清纯地!”那女人娇笑道,花枝招展,煞是放浪,这种极像职场白领的女人去拍制服诱惑绝对是最佳人选。

    “可我没有聊天的钱啊!”陈烽火无辜地耸耸肩道,他还没有自恋到以为凭借一张马马虎虎算可以的脸孔就能吸引这种档次的狂蜂浪蝶。陈烽火自认为什么都没有,只有自知之明。

    这话一说出口,那女人先是怔了异侠。随机放浪形骸地大笑起来,似乎很开心,像是了一个听到最大的笑话,陈烽火也随之笑起来,如今这个社会从来都是笑贫不笑娼。不喜欢做婊子立牌坊的他无所谓被一个小姐笑话,不过出乎他意外的是那个看上去很像小姐的女人豪爽道:“没有关系,免费免费。你可真有意思,第一次见穷人也敢在这里泡着。”

    “穷人攒半个月的钱来一次也是可以地。”

    陈烽火笑道,刚刚从天上人间出来的他身边确实没有多少钞票。那女人再次被他不算幽默的笑话逗笑,两人边喝边聊,结果本来就被熟人誉为神侃地陈烽火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天文地理收藏军事都能跟他侃上一侃,琢磨着这女人做小姐确实可惜了,后来女人提议喝啤酒,陈烽火寻思着口袋里的钱要是都阵亡的话倒还能买几瓶啤酒,也就答应了。结果那女人直接要了一打“泰国狮子”,这直接导致陈烽火当场崩溃,暗道感情你是推销啤酒的小姐啊?但既然叫了,他也就陪着她开始一瓶一瓶的吹,再次让他惊讶地是这个女人酒量确实不错,五瓶下去根本就没有动静,有研究证明当一个男人喝了三杯啤酒后女人在他眼中的魅力就会增加30,陈烽火很想说的是我本非随便地人,但如果你想随便,那我就随你的便好啦!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陈烽火只想去厕所,去了洗手间结果他接到一个电话,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二十分钟左右,那个女人已经没有踪影,准备去赊账的他竟然被告知已经有人付账了,随后一名服务员走过来说她给你留了个字条,服务员递给他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混蛋!不要让我下次再看见你,不管在哪里!”

    郁闷的陈烽火苦笑道:“难道你以为我用了传说中的‘尿遁’?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的吧,唉,没有想到你不是个小姐,这次丢人丢到家了。”

    瞳孔猛然收缩的他似乎意识到有偷袭,只可惜那一腿太快,快过太多陈烽火地规避动作,于是这个曾经天上人间的从不轻易出手的王牌打手,像断线的风筝坠落在远处,然后很艳福地将一名小姐扑倒在沙发,真是一个完美的落地。

    那名卑鄙的偷袭者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络腮胡子并且扎辫子的大叔级人物,很有艺术家沧桑的味道,那双包含凝滞伤感的眸子此刻带着纯粹的笑意,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还跟猴子似的胖不起来,难道不知道胖一点就是增加一点抗击打能力吗,看来当初告诉他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生存是白说了。”

    面对宁禁城或者叶无道都没有畏惧的陈烽火见到是这个大叔偷袭后,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跑过去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道:“师傅,这次怎么会约我在这里见面,该不会是你跟这个红粉女子坊的老板娘有暧昧关系吧?”

    神情落寞的大叔翻了个白眼,踹开这个家伙,大大咧咧要了打啤酒,灌起来,道:“我要是跟那小浪蹄子真有暧昧关系也就好了,怎么会沦落到天天给人打工的凄凉地步,唉,看来上海也是混不下去了。”

    陈烽火坐在他身边。笑道:“看来我们都是怀揣10块胸怀500万的那种男人啊。”

    那位大叔哈哈笑道:“这话中听,我就喜欢听你的马屁,就跟那道我小时候吃过地宫廷菜雪狐肉一样,肥而不腻。是种境界。你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像我,吊儿郎当,不把所有玩意当玩意,要不然我也不会收下你这么笨的徒弟了。”

    陈烽火嘟囔道:“也没见你这师傅多英明,小的时候如果不是见你单身打退那群歹徒挺有高手风范和强者气势,我也不会上你这条贼船,现在才觉得当初你对那个被你救下地女人肯定有什么不良企图干了什么勾当,唉,遇人不淑啊。小说中主角一般都会遇到那种貌似低调其实变态的师傅。我怎么就没有这种人品呢?”

    大叔耳朵不错,听到陈烽火的埋怨后大笑道:“你要是巴望着我带你鸡犬升天就别做梦了。”

    陈烽火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两个人的动作如出一辙,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他耸耸肩道:“别,一看你就是那种积蓄不会超过四位数的穷人,切。以后还不是要我养你。对了,师傅,你现在不会还是处男吧?”

    大叔怒吼道:“找死!”

    陈烽火赶紧求饶。一脸谄媚,当他说到师傅您肯定是一夜十次郎的时候自己都浑身鸡皮疙瘩,而那个大叔倒是十分享用陈烽火这些言不由衷的马屁,舒服地打着嗝,道:“不过真说起来,我还真算是出身名门大户,只不过你师傅我视金钱如大便而已,本来还不是环肥燕瘦沉鱼落雁要什么样的女人就要什么样的女人,所以啊。你应该已经陶醉在我崇高的人格魅力散发出来地光芒中了吧?”

    做呕吐状的陈烽火无限鄙视道:“算了吧,不要以为自己姓东方就是东方家族的人,我还姓陈呢,那我怎么不是民国四大家族中陈家地后人?嘿嘿,再说,我也没有听说有什么东方家族。”

    那个应该姓东方的男子眼神玩味,无所谓道:“你该知道的,以后都会知道,你不该知道的,你以后还会知道,总之,以后,你会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被弄晕地陈烽火只好自顾自的喝酒,很多时候他确实觉得这个师傅神神秘秘,好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但更多地时候他都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游戏人间心态举止,这样一来聪明如陈烽火也不明白这个师傅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

    “我听说你最近经常去酒吧舞厅?大叔漫不经心问道。

    “月经不仅仅是女人的痛苦,也是男人的痛苦啊。再说我女朋友在国外,我总有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吧?”陈烽火神情猥琐道。

    “你不是有好几斤毛片吗?”大叔鄙视道。

    “全部被女朋友扔掉了,那可是我好几年的心血啊,我连死的心都有了。”陈烽火哭丧着脸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部擦在大叔的身上了。

    “操,我当初向你借,你小子怎么尽是给我些有码的片子,嘎嘎,这下你惨了吧。”大叔幸灾乐祸道。

    “师傅,这你就不明白徒弟地苦心了吧,师傅你看尽天下A片心中自然无码,有码和无码其实都一样的,再说了,师傅你不是说喜欢含蓄的嘛,我可是特意从无数张无码的A片中帮你细心挑选出那些精品的。”

    “你狠!”

    “跟你学的。”

    “日!”

    “晶!”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三章 王朝崛起之台湾风云
    大叔明显败给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陈烽火,郁闷的喝起啤酒,纳闷自己怎么当初就一时糊涂收下这么个目无尊长的徒弟,最后他只能便喝啤酒便自我陶醉,“想当年,你师傅我那也是见过无数女人或衣香掩吟、玉体横陈,或深情回眸、顾盼生辉,或姿采绰约、丰腴妖娆。在明眸皓齿、黛丝秀发、纤娆手足、婆娑腰肢、花香体语间浸淫的是女性的妩媚,女人的那种味道,只有我这种体验过无数女人的成熟男人才知道,你这种只跟一个女人上过床的菜鸟懂个屁啊!”

    陈烽火瞪大眼睛看怪物般看着他,道:“师傅,以前我都觉得你最多是小学语文水平,没想到侃起女人来你就有如神助啊,直奔大学水准了,失敬失敬。”

    大叔突然眼神暧昧道:“徒弟,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今晚,师傅偶想空一下,你看是不是……”

    陈烽火直截了当道:“没钱。”

    大叔眼神哀怨地望着铁石心肠的陈烽火,可怜兮兮道:“你总不能让本来就身世凄凉的师傅沦落到嫖霸王妓的悲惨境地吧?”

    陈烽火直接无视这个无良中年大叔的幽怨表情,懒洋洋道:“少跟我来这套,坑蒙拐骗装可怜装清纯扮猪吃老虎这些都是你教我的东西,所以我对此免疫。”

    大叔神色唰的一下转为严肃,拍拍陈烽火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咳咳,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不亏是我东方愚人的徒弟。有前途,有钱途!禽兽尚且有半点怜悯之心,而你一点也没有,所以你不是禽兽。你果然已经出师。以后出去混就说是我东方愚人地徒弟好了,以前还怕你玷污师傅的一世英名,现在看来已经马马虎虎能应付着了。”

    走出酒吧,自称是东方愚人的大叔回首看了看这间天府酒吧挂着的红粉女子坊招牌,眼神凝重,似乎有解不开地情怀。陈烽火知道现在已经不是玩笑的时刻,这个师傅的游戏时间内你就算骑在他的头上他也不会有半点脾气,但是当他认真的时候你如果没有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潜力和成绩,那么你就死定了,可以说陈烽火有今天。完全依靠这个大叔的栽培和指导。

    不管这个大叔对陈烽火是有心栽花还是无心插柳,陈烽火对他始终都有一种抹杀不去的感激。

    “听说你已经见到叶无道。”东方愚人淡淡道,街道上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其实他很魁梧,但他总喜欢略微驼背,如果不是那络腮胡子,他也算很有棱角地男人,但他就是喜欢这么颓废。

    “嗯。他还给了我一个机会。”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师傅怎么知道自己的近况,但他没有过多猜测,他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怀有戒心。唯独对这个师傅没有。

    “是机会就要抓住。”东方愚人饱含深意道。

    “可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怕失败。”陈烽火叹息道。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追求完美了,要知道人生不能像做菜,把所有地料都准备好才下锅,你不要学我,跟老头似的,年轻人就应该冲动一点,我已经没有犯错的机会了,但是你还有。怕什么?”东方愚人教训道。

    “知道了,师傅。”陈烽火暗暗点头道。

    东方愚人走在陈烽火的前面,身形显得异常伟岸,他用平静的语气道:“人生重要地不是所站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今天地你平凡,不代表明天的你不能创造伟大。”

    “师傅,如果有一天我失败了,你会不会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徒弟?”陈烽火也流露出人脆弱性的一面,他终究不是叶无道那种级别的怪物,他甚至不能算是天才,轮武,他根本不能媲美萧破军,哪怕是稍微正常点的宁禁城都能轻松碾死他,轮谋略,他也完全无法和诸葛琅骏和独孤皇岈这种枭雄式人物相提并论,但出身草根的他似乎有种很诡异的直觉,就是花最少的钱和精力做成一件事情,永远不花哨和华丽。

    “傻!师傅这辈子哪一天不失败?怎么就没有问你嫌弃不嫌弃师傅?这种心态还怎么去拱白菜?让恐龙拱你吧。”东方愚人欣慰笑道,踹了陈烽火屁股一脚,结果被踹地可怜娃硬生生撞到一个在他前面行走的女人,双手就那么很自然的摸到了那女人的胸部,陈烽火嘴里骂着“兄弟,你推我干什么,撞到人怎么办?”心里却是感叹这胸部不错,有弹性,又丰满,背后看这妞还是相当不错的。

    当那身材不错的妞转身的时候,陈烽火脸色发青的狂奔几百米逃离现场,操,如花级别的恐龙!而始作俑者的东方愚人也受不了那头霸王龙的卖弄风骚,强忍住呕吐跟着陈烽火跑了出去,两个人躲在角落相视大笑。

    “走吧,跟着那个人,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师傅在背后看着你。”刚说出点稍微煽情的话,东方愚人就马上恢复原状,嬉皮笑脸道:“等你发达了,不要忘记带着师傅吃香的喝辣的,唉,现在给人打工的日子难混啊。”

    “走了。”

    陈烽火耸耸肩,转身的时候不再犹豫,似乎是自言自语,“真的走了。”

    走了,便没有回头路。

    杀人,也是迟早的事。

    被杀,也许不太遥远。

    “徒弟,好好活下去吧。”东方愚人并没有挽留,只是眼神有点无奈。

    “怎么有空来红粉女子坊,进来也不知道进去坐坐。”令狐婉约竟然神秘地出现在东方愚人身边,听她语气似乎貌似坏大叔的东方愚人并不简单。

    “天上人间恐怕也不知道你这位当家花魁就是红粉女子坊的幕后人吧,真是个不小的讽刺。你地消息蛮灵通。我警告你,不要妄图用什么美人计陷害陈烽火,我既然不能带给他什么好处,就不希望他被我牵连。你跟我们家族的恩怨,不要牵连太广。”东方愚人面无表情道。

    “哦,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跟叶无道联手,放心吧,四川已经是陈烽火的囊中之物,有太子的支持,陈烽火想不崛起都不可能,咯咯,你地徒弟潜龙在渊这么多年。也该困龙升天了,你这个当师傅的也该欣慰吧。”令狐婉约似乎并不介意东方愚人揭穿她的面具,给天上人间做牛做马将近十年。她有足够的野心和资本创建红粉女子坊,她这次入川其实就是为了跟叶无道联盟,所以说这次崔彪风波还真说不好是谁算计谁,女人的心机,永远都是深沉的可怕。

    “婉约。我们家欠你的,我还不了,你这样的女人也该静下心找个男人了。叶无道这种不错,适合你这种永远不愿意结婚的女人。以后我徒弟就麻烦你多提醒下,他做事情有视野和大局观,但是很多细节很容易忽略,这一点恰好是你的强项,说起来你和他地搭档算是比较完美的了,叶无道把你们安插在四川确实是一手妙棋。”东方愚人感慨叹道。

    “你要是亲自帮他,不是更简单。”令狐婉约媚笑道,对她来说。婚姻?那玩意比爱情还婊子。

    “我算什么东西?”

    东方愚人点燃一根烟,靠着墙壁吞云吐雾,自嘲道:“世人都知道东方洛河,有几个记住我东方愚人?”

    (东方洛河,叶无道坐过他的出租车,游戏人间,跟叶无道提起过他地弟弟。原是虎榜第一的强者,跟帝师柳云修关系很好,忘记的朋友可以看大学之道的336和337新章。这也算揭开一个伏笔了。)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四川黑道在陈烽火地登高一呼后马上同仇敌忾,共同对抗人数不多的太子党,作为地头蛇的他们凭借天时地利地优势占据初步交锋的优势,随后,在天上人间和实际掌握红粉女子坊的令狐婉约帮助下,陈烽火逐渐步入众人视野,成为四川黑道的新贵人物。

    最终在让四川措手不及的是这个领军人物竟然投靠太子党,四川附近省份的黑帮联盟瞬间瓦解,被熟知一切情况的太子党一举击溃,陈烽火终于按照叶无道的意愿踏出第一步,他也逐渐成长为太子党第三代战将的标志性人物。

    而张展风和林朝阳也顺利北上,初战大捷。

    一个王朝地崛起都必然需要被称为栋梁的人才,黑道王朝也是如此,龙帮就是因为有青龙萧易晨、帝师柳云修这样的天纵之才方能屹立华夏,叶无道的太子党同样有一大批青年枭雄浮出水面,在南方黑道这个大舞台上占据自己的一片天地,共同谱写叶无道那章邪恶而华丽的圆舞曲。

    这个时候,南方太子党终于第一次以王朝命名。

    内陆陈烽火,香港诸葛琅骏,和台湾陈破虏相继在这一刻写上浓浓一笔。

    此刻的台湾,已经是风起云涌。

    台湾黑道原先的微妙平衡被一个大陆人彻底打乱,一个月之前,恐怕连太子党内部都没有太多人了解这个人,但是现在,整个台湾黑道都在讨论这个太子党的青年战将,陈破虏!

    2月24日台湾南部爆发了有史以来火力最猛的警匪枪战,警匪双方发射了至少5000发子弹,匪徒依靠强大火力和单兵作战能力和对地形的熟悉,硬是从400多名特警的团团包围下从容脱逃,至今下落不明。

    而这群胆大包天,公然对抗警察的匪徒就是太子党和忠天堂的精锐部队,这群人的首领,就是陈破虏,随后,台警方专门成立了“0224猎龙项目小组”,台“刑事局长”李迪运更是下达“格杀令”,表示必要时不排除“当场歼灭”!

    3月1日,台湾黑道在清修山庄举行近十年来规模最庞大的集体会议,其中不仅仅包括许浩川在内的黑道十三太保,还有许多零散帮派的首脑跟诸多本已经退隐江湖的老人,可以说这种壮观场面足以算得上是台湾的黑社会一场视觉盛宴,台湾政府对此则是如临大敌,生怕他们搞出什么政变之类的国际黑色大幽默,他们不断在清修山庄安插耳目渗透这次会议,争取能够第一时间获得消息。

    清修山庄花圆,并没有外界所想的那种剑拔弩张,几个到了古稀之年的黑道大佬正在惬意地喝酒聊天,加上身边的红粉佳人,哪里像是黑道联合会议,根本就是香槟琳琅社交宴会,这几个在台湾呼风唤雨的大老爷们现在基本上都处于退休边缘,基本上都把权力下移到接班人手中,其中一个是竹联帮的前一代元老宋博宇,还有一个是四海帮的上任帮主黄皓,加上另外两个曾经都曾叱诧风云的老人,这里可以说是掌握半个台湾的势力了,当然,那是过去式。

    他们召开这次紧急会议本意是青息忠天堂带头掀起的屠戮,因为缺乏一个资格和阅历都能服众的绝对核心,很快就演变成老人煮酒论英雄、少壮辈摩擦争吵斗嘴的闹剧。其中最让人感到玩味的是处于漩涡中心的忠天堂领袖、台湾的新皇帝许浩,竟然现在还没有出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三章 王朝崛起之一骑破虏
    “许浩川这个年轻人算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没有辱没他义父的名声。”一个金盆洗手好多年的花甲老人感叹道,玩弈着手中的翡翠鼻烟瓶。

    “就是野心太大了,你们看看他现在都做了什么,灭四海帮,斗竹联帮,杀天道盟,简直就是个疯子,加上他背后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太子党,如虎添翼的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群老家伙放在眼里,你瞧,现在都还没有到场,这不是给我们颜色看吗?”竹联帮的元老宋博宇愤愤不平道。

    “呵呵,这个许浩川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的表现着实出乎我意料啊,黄老,除了你的四海帮,他现在总共灭掉多少个帮派了?”另一名老者微笑道,丝毫没有给宋博宇留情面。

    “大概有十个了吧,迅雷不及掩耳啊,如果不是已经退出江湖,我可能早就单枪匹马去会一会这个许浩川了。”黄皓苦笑道,他花费了无数心血的四海帮就像一幢大厦顷刻间崩塌,拆房子的两个人除了在台湾猛烈冲击四海帮的忠天堂,还有就是在将四海帮彻底排挤出上海中国和南方从而让四海帮在大陆毫无根据点的太子党,黄皓对许浩川和叶无道这两个后起之秀是又欣赏又恼怒,不过他的胸襟显然大过宋博宇。

    “世道变了,我们啊,赶不上这个世界的脚步喽。”那个玩弈着鼻烟瓶的老人感叹道,身边虽然有姿色绝美的年轻女孩帮他按摩,却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对他们这种耳顺知天命地人来说。漂亮女人纯粹是摆设而已了。

    “强弩之末!”

    宋博宇忿忿道,“只要我们在接下来的大会上集体弹劾许浩川,我看他有什么三头六臂对抗整个台湾,史忠。闻强,我知道你们偏爱许浩川这个青年,不喜欢宋雨潭,但是你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许浩川把台湾黑道搞乱搞臭吧?这么下去谁能安心?”

    “宋叔,是不是强弩之末,我会用事实给你答案的,男人不是说自己金枪不倒就是金枪不倒的,那是要做出来地。”

    优雅的嗓音在这群老人耳畔响起,大约十多个黑墨镜黑西装的彪形壮汉簇拥着一个笑容阴森的英俊青年走入花圆,恰好听到宋博宇这句话的他有些不屑。走到宋博宇面前。他就是如日中天的台湾新王者许浩川,如今,台湾已经没有哪个单个帮派敢叫板迅速崛起、扩张和壮大的忠天堂。

    “你。你想干什么……”宋博宇见许浩川朝他走来,原本要抽雪茄的他双手轻微颤抖起来,怎么也点不着,不是他胆小怕事,只不过眼前这个青年实在是血腥名声太响亮。落到他手中的敌人没有一个能痛痛快快死的,本来混黑道都有潜规则,就是祸不及子女。但是这个家伙绝对是人渣中地渣滓,只要你的女儿大过六岁老母没有超过八十岁,那她们肯定是当场被轮奸致死,如果你的女人漂亮,那就是被卖去做鸡帮他们赚钱了。这还只不过是许浩川众多残酷手段中地一种而已,现在台湾都把他称作“台北的太子”,跟大陆的太子党教父遥相呼应。不是没有人跟许浩川玩狠的,只是你跟他玩,他肯定下次加倍的偿还给你。只要他不死,他就会不停地咬你,所以又有人称许浩川是一条心理变态的“疯狗”。

    许浩川只是躬身掏出Zippo帮他点燃那根许久都没有点着的雪茄,俯身靠近宋博宇,他笑容诡异,用只有宋博宇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来吃了,是亲自去你家拜访了一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小老婆和儿媳妇,听说你孙子现在还在医院,所以我也派人去照顾了。宋叔,你隐藏起来的那四个从大陆过来的退役特种兵身手很不错啊,害我损失了好几个弟兄,这笔帐看来只能从你小老婆他们身上讨回来了,我们可是去保护他们的,你说呢,宋叔?我可是始终把你当叔叔看待,似乎你并不怎么把我这个侄子放在眼里啊!”

    宋博宇瞪大眼睛,有心脏病的他几乎要窒息,不再理会他的许浩川跟其他三个对他相对和善的老人打过招呼后就直奔议事大厅,幸好宋博宇身边那个女人赶紧拿出药物给他吃小,否则这位老人就要先他地家人先走一步了。

    以前仅仅是听说这个许浩川如何惨无人道,今天却是身临其境地感受那份血腥,让他浑身毛骨悚然的许浩川让他退出黑道十多年后再次感受到一个黑社会的该有的冷酷、残忍、阴险、智慧。颓然的转头望着他的背影,还没有动弹的宋博宇感到一阵精疲力竭,自己真的老了,还是不要掺和这趟浑水了,只要今天老老实实闭嘴,应该能换回家人的性命吧。

    随后的集体会议,在主持人说开始后便鸦雀无声,许浩川坐在那里打着哈欠,慢慢修剪指甲,嘴角带着浓重的冷酷,这个大厅里的三十多号人他最年轻,资格最★186:所以坐的位置是大圆桌月★187:最下面,恰好跟最前面的那个主持人对面,只不过谁也不敢当着许浩川的面做出头鸟,许浩川没有子女,老婆当年给他戴绿帽子被他亲手杀掉,正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是有家有小的谁不忌讳这条惹到他就见人就咬的疯狗。

    “既然大家都这么客气不说话,那我这个后辈斗胆说几句,大家有没有意见?”靠在黄杨木雕龙大椅上的许浩川渐渐站起来,原本昏昏欲睡的会场马上弥漫起一股紧张气氛,对许浩川的提问还是没有人答应。

    “宋叔?”许浩川眼神玩味地投向宋博宇。

    “没……没有。”宋博宇艰难吐出这三个字,这几个字似乎耗费这位老人的全部精力,说完后就苍老了十岁般颓坐在椅子上,瘦弱的身躯跟庞大的椅子构成鲜明对比。

    “黄叔?”许浩川眉毛一条。转头看向被他灭掉地四海帮老元老黄皓。

    “没有。”黄皓苦笑着摇头,得寸进尺的家伙啊。

    “今后台湾的黑道版图就是今天的模样,也就是说,只要你们承认忠天堂打下地疆土。我,许浩川,承诺不再扩张,我给大家一个面子,也希望大家给我一个面子。我的话讲完了,谁赞成,谁反对。”许浩川双手撑在桌上,眼睛细细眯起,环视一周。

    格外想强调这句话的结束标点用句号而不是问号,因为许浩川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丝询问的成分。很显然他的潜台词是“这一切是命令,是不能违抗的旨意,-违抗的代价是谁都承受不起的”,这就是许浩川。台湾的新太子!

    ,高尔夫球场上,没有资格出现在议事厅却有资格来清修庄圆地黑道大佬们都在这里休闲,三三两两玩的还算开心,当然他们讨论最多的还是许浩川和忠天堂,而还有一个人也称近期地绝对焦点。玩弄台湾2000多名警员于鼓掌的陈破虏。

    “听说这个陈破虏是太子党的成员,是不是真的?”台南一个黑道老大问道,不否认他的挥杆真地很丑。简直就是他拿着大棒砸人,能击中球说明他当初砸人的水平确实不错。

    “应该不假,如果不是有太子党插手,忠天堂怎么能那么嚣张,听说太子党有几百号精英穿插在忠天堂里,这样一来忠天堂的战斗力自然恐怖,你们也知道,南方第一战将萧破军地战魂堂和狼王的血狼堂那都是彪悍到死的部队,哼。忠天堂算什么,以前还不是对着竹联帮摇尾乞怜的狗!”似乎正在被忠天堂打压排挤的帮派大佬含沙射影道,显然他把所有功劳都推到太子党身上去了。

    “那个陈破虏真有那么变态,能带着将近百号人从4000多号警察的包围中全身而退?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啊,真这样的话我们这群人干脆一起带着小弟杀到台湾警察厅去好了。”

    “传闻是这样地,加上政府和警方的反应,应该和事实相差不远了,对了,你们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虽然对忠天堂和太子党没有半点好感,但觉得这个陈破虏是条汉子。”

    “不错,想想就热血沸腾啊,有机会一定要拜会下这个男人。”

    ……

    正当陈破虏成为黑道会议焦点人物的时候,当事人却在一家忠天堂的私立医院,重病房中,陈破虏正在给几个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忠天堂成员削苹果,他的左手还打着石膏绑着绷带,仅仅用右手削着苹果的他似乎在思索什么,

    “陈哥,对不住你了。”一个忠天堂排得上号的彪悍战将眼睛湿润道,粗线条的他本不是这么感性的人,整天都是杀人放火玩女人,一般情况下哪里会有这种神情,只是饶是他再铁石心肠这次也胸中洋溢着感动,当初被台湾警方的时候如果不是陈破虏硬是背着他脱离现场,他现在已经成为报纸上所谓“被击毙的悍匪”了,而陈破虏正是为了救他才被击中左臂。

    “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既然是我的兄弟,那我就会用命去换。”陈破虏抬头轻笑道,随机一阵黯然,“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那7%个弟兄都没有能回来,如果我当时更果断一些,就不会出现被包围的情况。”

    “陈哥,这怎么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还活着的8个人都***下地狱了,操,那群龟儿子,4000多个人打我们,陈哥,我这条命是你硬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的,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要我杀谁我就杀谁,皱一下眉头我就是孬种”一个被子弹打穿腹部的忠天堂成员嚷道,因为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痛得他直咬牙,可却有种纯粹的快乐。是啊,干他们这行,有一个肯把自己的命看作他一样值钱的老大,就是最大地福气了。

    陈破虏笑道:“你还是赶紧给我好起来。然后跟着我去玩女人吧!”

    众多忠天堂骨干怪笑道:“对对对,当初陈哥说好了只要活着出来就请客带我们去玩女人的,陈哥,这玩刀玩枪玩命我们没有你厉害,这玩女人那可就未必了,别到时候被我们这些当小弟的雄风吓到啊,嘎嘎……”

    陈破虏笑骂道:“就你们几个,加起来都没有我厉害!”

    “切!”

    病房一阵热闹,这群人哪里像刚刚从阎王爷那边跑回来的,简直就像是去了趟阴间抢劫成功地家伙。

    陈破虏走出病房。门口有十多个太子党精锐等在那里,其中一个附耳悄声道:“陈哥,揪出一个叛徒。但是不管怎么打都不招,骨头很硬。”

    神情冷漠的陈破虏只是轻轻点头,突然看到远处一个穿粉色护士制服的女孩不敢过来,陈破虏认出她就是那个帮他包扎的护士,青春。漂亮,还有他已经永远失去的纯洁。他走过去挤出一丝不习惯的温暖笑容,道:“为什么不过去?”

    陈破虏看到她的护士牌上写着柳斯菡。她望了一眼身材魁梧脸色冷酷的太子党成员,低着头怯生生道:“我不敢。”

    “不用怕,他们都是好人。”陈破虏苦笑道,或者说是坏人中的好人更贴切,至少这帮人每次嫖妓都付钱。

    随即转身离开,他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拥有爱情地,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不辜负太子的期望,在台湾闯出一片自己地天地,但是很显然他现在的每一步走得都很艰辛。台湾如今已经彻底换了天下。原本的平衡格局都被忠天堂许浩川打破,天道盟似乎被人暗示了什么始终保持中立的沉默,竹联帮和四海帮这两个老牌黑帮被太子党和忠天堂个个击破,这种破坏不仅仅体现在组织上,而且还有经济上的封杀,这才是最要命地,这让那两个帮派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如今这个黑社会,没钱谁跟你混?

    谈钱是很伤感情,可不谈钱那就更伤感情了。

    汪斯菡望着这个异常伟岸的背影,她不敢相信这么英俊地青年会是黑社会成员,更不相信他能够完全不在乎手臂的伤痛,这种男人,从未在她单纯的世界中出现过,她看着陈破虏的人和事,感觉就像是在看麦当雄格外偏爱的那种纪实风格的电影片。

    “陈哥,现在忠天堂已经有不少人都拿你当偶像崇拜了,嘻嘻,啥时候能弄个签名卖个小钱花花也不错。”一个跟陈破虏出生入死的血狼堂成员露出那因为抽烟而发黄的牙齿笑道,浑身肌肉完全可以去竞选健美先生。

    “这种崇拜并没有太多意义,太子说过,黑社会,靠的是铁律带来地威严和金钱带来的利益,而不是这种玩意。”陈破虏叹道,闭上眼睛靠在车座后面。

    “不懂。”那名血狼堂成员挠挠头憨笑道。

    “不懂是正常的,懂反而不正常了。要是懂,太子就不是太子了。”陈破虏笑道。

    “那是,除了陈哥,我最佩服的就是太子了。”那人一本正经道。

    “这种话被人听到,如果我的大哥是许浩川,也许我也就走到头了。幸运的是,是太子。刀疤,接下来真的要杀人喽,记得做好热身准备。”陈破虏神秘道。

    “杀人我喜欢。”那被唤作刀疤的男人笑容冷酷。

    陈破虏来到附近一座废弃工场,一个被捆绑起来的男人见到他的身影,马上哭喊道:“陈哥,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们,我的妈妈还在医院,我的妹妹上学还等着我帮她交学费,求求你放过我吧,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求求你了,我真的没有背叛你,你就杀了我也没有用啊……”

    歇斯底里的男人最后竟然因为恐慌而抽搐起来。

    陈破虏点燃一根香烟,蹲在地上望着他,淡淡道:“说吧,谁出卖我们的,要不然我们行动那么隐秘,怎么可能会让警方出动4000多人包围我们,时间地点都都那么准确?我不会让那7%个弟兄死得不明不白。”

    那男人只是身体抽搐,话已经说不出来,但是眼神凄凉。

    陈破虏扔掉烟头,撇了撇头,几个人把他的头用一个透明尼龙袋罩住,然后用绳子紧紧扎起来,这样一来呼吸就成了大问题。他朝正要被装进麻袋丢进车厢的可怜男人淡然道:“十分钟,如果活下来,就算你没有出卖,死了,就去下面跟那些弟兄道个歉,说陈破虏对不起他们。”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三章 王朝崛起之奸雄诸葛
    陈破虏坐在车上猛抽烟,叶无道欣赏他的不是有勇无谋,而是当初刺杀林傲沧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智慧,陈破虏确实也很能打,但谁如果忽略他的智商,只能说那个人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给许浩川卖命的他其实嫡系部队并不多,除了太子党渗透入台湾的一百多号人,再就是加上近百号这段时间跟他南征北战的忠天堂精锐,但让他很不爽的是经过这场石破天惊的大围剿后许浩川有意让他空闲下来,让他管理忠天堂在台北的集团,每天除了收点债务和保护费,基本上已经脱离台湾黑道战争。

    “陈哥,你说是谁出卖了我们?”一个叫田鸡的忠天堂亲信问道,他跟陈破虏一样都绑着绷带。

    “不清楚。”陈破虏闭上眼睛,苦苦思索如何才能走出现在这个困局。

    “陈哥,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疑。”一名在每年都能获得忠天堂高额奖学金的学生仔推了下眼镜小声道。忠天堂有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传统印象的好狠斗勇、四肢发达却头脑简单的弟兄跟戴眼镜、学生模样的成员人数几乎持平,陈破虏甚至在许浩川的授意下在台大等名牌大学秘密开设香堂吸收人员,而忠天堂早就有大学法律系及财经系学历者充当顾问,这是太子党带给许浩川的启发,可以说,掀起黑帮精英化、年轻化和漂白化大趋势的太子党俨然成为中国黑道的标杆。

    “说。”陈破虏淡淡道。

    “我觉得这起事件的幕后主脑不但是内贼,还是很大很大地内贼,陈哥你设想的角度都是警方要全歼我们,但你有没有想过是有人想对付你。想置你于死地?”那个梳着老气二分头的眼镜仔在他耳边嘀咕道。

    “你是说?!”陈破虏身体一震,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个如竹竿瘦弱却多次帮他谋划阴谋诡计的眼镜仔。

    “不错。”眼镜仔点头道。

    功高盖主,历来是王朝骁将或者帝国元勋挣脱不了地宿命噩梦啊。

    “啪!”一个巴掌甩在那个眼镜仔的脸上,满口鲜血的他怔怔看着身旁这个脸色狰狞的陈哥。

    “放屁。许大哥不会是这种人,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就把你剁成一块一块做成人肉包子给你老母吃!”陈破虏怒吼道,整辆车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管是在什么场所,他们都没有见过愤怒的陈哥,在他们眼中这位讲义气重朋友的好大哥永远都是平静无波的。

    “对不起,对不起,陈哥,我也是随便说下而已,是我电影看多了脑袋进水了。”委屈的眼镜仔捂着脸痛哭道。

    “这次就算了!”陈破虏扔掉烟头狠狠道。

    “陈哥。这次我们要讨债的对象很麻烦。”角落那个眼镜仔卑微的眼神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地鄙夷。

    “什么麻烦?”陈破虏皱眉道。

    “这名债务人十多年前经商失败欠下四百万万新台币,因此还坐了牢,之后受洗成了基督徒。现在在教会中有不小的影响力,陈哥你也知道,台湾不少政客对这个基督教还是相当虔诚的,我怕……”眼镜仔小心翼翼道。

    “不交钱就放火烧了教堂,整天嚷着上天堂。老子送他们一程!”另一个忠天堂地骨干成员大大咧咧道。

    “太子跟我说过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将之道。”陈破虏露出一个神秘笑容,“这次债务就让我亲自出马好了,只需要给我一个星期就够了。我想只要对准他们的死穴。想不还都难。那这比账先缓一下,说说其它的。”

    “还有就是台北一个女人买了一幢价值上亿元新台币的豪宅,以不满装潢为由不付近千万元尾款,对外表示自己是台北什么知名政坛人物的女友,要钱就去找那位政坛高层。我们地公司找上那名政坛高层,但得到的答案是不还,除了绑架这名政客的家人或者那个被包养地贱人,我想没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了,对待那种养尊处优的家伙。就应该来点狠的才行。”眼镜仔流露出一股阴狠道。

    “这好办,马上叫几个漂亮的妓女,一个打扮得有气质点,去那名政客的家找他老婆,就说她是政客包养好几年的小蜜,再叫一个扮成孕妇,跟他老婆说不跟她争正位,只希望她丈夫负起责任,再说如果男方再不出面处理,就向传媒投诉,对了,让这几个妓女给我演好点。”陈破虏掏出一根烟却没有点燃,论战斗力,他未必是太子党青年军中宁禁城的对手,但论阴谋,他不比宁禁城逊色。

    本来对自己智商相当自负的眼镜仔用看怪物地眼神看待这个似乎很陌生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烦躁的不安,不过等到陈破虏要求单独下车进入教堂的时候,这股忐忑马上就烟消云散,等到陈破虏进入教堂,眼镜仔说要下去方便下,在附近一个电话亭中他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拨了一个号码,道:“大哥,试探过了,陈破虏对你没有半点疑心,没有问题。”

    陈破虏走进寂静空旷的教堂,望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意。其实陈破虏本就精通《圣经》,更是最虔诚的信徒,他有绝对的信心在一个星期内用《圣经》的道理和那位欠债的仁兄沟通,直到感化他们。

    “神不拯救那些不追随他的人。”

    陈破虏找了后排一个位置坐下后淡淡笑道:“许浩川啊许浩川,你那么点把戏我会看不出来?我们慢慢玩,等过段时间太子党解决了香港和澳门,也就是你下台的时候了,再风光的傀儡,也还是傀儡。”

    你有你在我势力中设有的金手指,我也有我设在你那里潜伏的无间道,你可以设下连环计,我就可以布置局中局,许浩川,你连我都斗不过,还想斗太子?

    一个身穿教士袍的素年诡异的走到陈破虏身边坐下,嘴角带着那永远不淡的微笑,望着耶稣十字架,满眼不屑,“正义,有多少邪恶假你的名义而行呢?又或者,你才是最大的邪恶?”

    “诸葛琅骏?”陈破虏轻声道,他得到消息有核心成员在今天会到台湾,只有四个字,诸葛琅骏,他根本不清楚太子党有这么一号人存在,也不清楚他来台湾的意图。不过能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面前,也算是这个诸葛琅骏的能耐。

    “嗯。”诸葛琅骏点头道,眼睛细细眯起,嘴角轻轻翘起,让人永远看不清带着面具的他的喜火哀乐。

    “你这次来台湾有什么目的?按照原定计划是要你们踏平香港和澳门黑道之后才来台湾吧,可我听说你们香港方面并不顺利,一进入香港就被新义安伏击,几个据点也被同时连根拔起,而且香港和澳门也形成联盟,天王萧破军率领的战魂堂在澳门也不算一帆风顺,还真是多事之秋呢。”陈破虏冷笑道,强者为尊,这是就是太子党的第一法则,太子党内的最大潜规则就是,你如果打败了太子,你就能够成为南方的黑道皇帝!

    “想看看你在台湾混得怎么样,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太子把我们都比下去,你不知道,太子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是我们拿不下香港和澳门,以后等你坐稳台湾就让你掌控香港澳门,对我来说香港和澳门的黑道版图无所谓,但是……”诸葛琅骏浅笑道,微微睁开一条缝,眼神竟然有种杀机。

    “我只会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情,只对太子一个人负责,其他人怎么看我怎么对我都无所谓,要么跟我井水不犯河水,要么跟我为敌不死不休。”陈破虏冷笑道。

    “听说你暗杀过林傲沧?”诸葛琅骏不以为然道,对陈破虏的嚣张态度似乎没有什么反感。

    “七次。”陈破虏淡淡道。

    “是个男人。”诸葛琅骏拍拍陈破虏的肩膀笑道,笑容似乎很真诚。

    本想躲闪的陈破虏最后还是坐在远处没有动弹,安静享受教堂中的寂静氛围。

    “想必你也知道许浩川准备朝你下手了吧?”诸葛琅骏问道。

    陈破虏点点头,太子早就提醒过他要注意许浩川这个野心家的一举一动,要是还盲目相信许浩川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找个机会,干掉他。”诸葛琅骏笑容依然。

    “会不会太早了?这是太子的意思?”陈破虏皱眉道,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够完全掌握迅速膨帐的忠天堂,狡猾的许浩川把很多核心业务都隐藏起来,陈破虏始终是个外人。

    “不是太子的意思,只不过我想想跟你玩玩,看谁先摆平麻烦,如何?”诸葛琅骏站起身俯视陈破虏。

    “没兴趣。”陈破虏猛然起身,径直走出教堂。

    诸葛琅骏摸了摸鼻子,邪笑道:“太子,这小子通过考验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四章 男儿当杀人(上)
    昔日辉煌的甲贺部落,如今却呈现出破败腐朽景象,那是一种往常只有战争过后的颓败荒芜,连绵的烟火焚烧着甲贺部落的村庄和城镇,伊贺点燃的熊熊战火像头野兽撕碎了甲贺那貌似强悍的外衣,妇孺老幼,无一幸免,真正的屠戳,甲贺偌大的种族竟然面临灭族的灾难!

    忍者终究是落伍了,这是望月鸾羽见到郁金香雇佣军狮子雷欧拿着挺机枪扫射甲贺忍者的时候不禁感叹,一名拿着冷兵器的忍者如果没有达到望月剑忍或者服部兵忍这种水准,面对枪械几乎是必死的境地。而且,这支雇佣军的单兵作战实力太过恐怖,拿着匕首饮食鲜血的豺狼般青年、持有银线牵引的两柄长刀的旗袍妖魅女人,加上那个双枪手命中率惊人的中年人,这简直就是一群杀人机器!

    双手两把匕首,腿上绑着两把锋刃的豺狼狞笑着在甲贺部落中肆无忌惮地纵横穿梭,任何一个动作就会带来一股鲜血,快速的弹跳给他带来一股股阴森的杀气,他喜欢这样杀人,喜欢看着对手那无助的眼神,因为那就像他小时候。

    狮子雷欧最后干脆扔掉那挺发烫的M249机枪,抡起一具尸体就当作兵器耍,抛出去就连带目标一起变成肉酱,极富视觉冲击力,被他扭断脖子然后丢出去的甲贺成员不下30个,这头疯狂嘶吼着的狮子也杀出野性,最后有不少人生生被他撕成两半!

    身穿一袭古典大红旗袍的伊莎贝蕊如妖精一般轻灵移动,那两把长刀不费吹灰之力地切割下一连窜头颅,因为有银线牵引。那两把沾满鲜血的刀就如同死神地镰刀肆意收敛生命,眼神冰冷的伊莎贝蕊只是冷漠的杀人,理智得可怕。

    望月鸾羽率领的伊贺大部队在龙玥攻破甲贺大本营后就缓缓推进,而其它原本处于观望状态地忍者部落也都落井下石地过来分一杯羹。这加剧了甲贺的覆灭,因为郁金香是跟在望月剑忍身后的隐藏部队,按照甲贺伊贺的实力对比,望月鸾羽这支杂牌军本来也没有机会如此快速的渗透,原因只有一个,望月鸾羽还有一张王牌。

    这张牌,就是被叶无道集体抓获的龙魂部队!

    望月鸾羽获得这张整体实力甚至还要超出郁金香雇佣军很多的王牌后,甲贺再也无人能挡!

    她不得不佩服被已经被她当作主人的叶无道,竟然能够掳获传说中的龙魂部队。其实叶无道并没有获得龙魂部队的忠诚,只是他跟龙魂地一项协议而已。把这支尖兵部队放在日本闹个天翻地覆既可以让望月鸾羽掌握整个忍者部落,又可以削弱日本黑道的资本,为他以后踏青日本黑社会铲除拦路石。而且这样一来龙帮也被一定程度的创伤,所以说此举叶无道给望月鸾羽和龙玥能够一箭三雕地锦囊妙计。

    随意包扎了下伤口的望月鸾羽望着触目惊心的惨烈战况,原本因为一心一意大屠杀而没有过多感慨,此刻才发觉这场战役足以让忍者真正退出历史舞台,她知道。那个男人君临日本的时刻,也就是与日本黑道激战的时候,更是忍者最后地荣耀时刻。叹了口气,苦笑道:“忍者本来就是为了战斗而生,为战斗而死,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伊莎贝蕊贴身欺近一名被银线缠绕还垂死挣扎的服部兵忍,在他耳畔喃喃道:“那些光怪陆离地唯美画面,也许,一切仅仅只是幻象罢了。剥离了层层浮雕式的虚妄,我们将见到更让我们胆颤心惊的一切。死亡,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和懦弱。当它们阵阵袭来的时候,让我代表撒旦告诉你,卑微的人,让我们一起闭上眼睛,享受这种冰凉的感觉吧。”

    纤手轻轻一扯,那银线便将这名忍者活生生分尸。

    鲜血暴溅。

    那袭红色旗袍更加妖艳。

    甲贺圣地,大圆满寺外。

    手持一柄紫色修长妖刀的女人长发飘舞,紧身黑衣的她伫立风中,望着这座甲贺精神支柱地寺庙,眼眸赤红,她没有想到这座传闻中被甲贺不死人药师天寺膳的饲庙竟然空无一人。能够持有村正的人,自然是龙玥,她在率领望月剑忍攻破甲贺中心城市来到大圆满寺后,竟然发现里面没有出现那位鬼魅般的敌人,这让她产生浓重的失落。

    她身后的望月剑忍哪怕身负重伤,依然咬牙站在她身后,等待着她的决定。

    “烧了。”

    龙玥转身道,似乎想到这群望月剑忍不懂中文,脚挑起一个火把,甩向大圆满寺。明白了她意思的望月剑忍一个个发了疯似的开始扔火把,对他们来说,再没有什么比践踏大圆满饲更能泄气解恨的了。龙玥目视东方,紫色魅惑的妖刀愈发惊人,她眼神凄美迷离,略微黯然。

    少主,你什么时候来日本?

    “龙玥,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望,鸾羽带着几个亲信赶到大圆满饲外,正好撞见冰冷诡异的龙玥。

    龙玥静静等待着下文,似乎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他让你带着郁金香军团回国,去北京。”望月鸾羽微笑道,虽然这个时候的龙玥似乎有点不一样,但她相信龙玥无法忽略这个消息。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的龙玥露出小女孩般灿烂笑容,那股滔天战意逐渐淡去。

    终于要见到少主了呢。

    最终叶无道还是没有去参加叶家董事会,只是因为叶河图简单的一句话,没有拿下中国就不要去美国见你爷爷。

    而韩韵自然不希望叶无道在这种时候跑到大老远的太平洋彼岸,最后在杨凝冰的授意下租了一套离中央党校不算太远地精装公寓。今天,韩韵和杨凝冰亲自下厨,除了叶无道和叶河图这对父子,还有徐远清和李镇平。以及战战兢兢的赵宝鲲。

    没有香槟红酒,更没有鱼翅这种玩意,杨凝冰对这些奢侈品最为反感,所以满桌的都是些家常小菜,长在四川的李镇平他们自然喜欢辣翻天,本来对辣味极为反感地叶河图在二十年的磨练下也能够吃辣,一桌人吃得倒也痛快,确定杨凝冰没有怪罪他意思的赵宝鲲也放开手脚,有他这个活宝在气氛想要不热闹都难。

    “无道,你的天地娱乐有限公司打算接下来怎么发展?”杨凝冰问道。

    “不好说,本来打算先让孙天意拍部叫好不叫座的艺术片,挣点国际名声。现在的阵容来看,可以同时开拍一部比较《天下》和《铁骑》更恢宏的史诗片,如果真要定位的话,就是东方的《指环王》,电影片名暂时定为如轩辕。你们看看怎么样?这部片子会汇集中国古代的风水术数、道家佛宗等浩瀚元素,还有古希腊神话,野心。这既是孙天意地野心,也是本人的野心!”叶无道野心勃勃道。

    “《轩辕》?半神话?”韩韵皱眉道。

    “这次我们针对的观众群很清晰,青年,对网络小说极为熟悉地那块读者群。然后用点手段和花样把年轻女人以及孩子拉进来,比如老套的凄美爱情,加上世界顶尖的电脑特技和华丽的阵容,我想借《铁骑》的东风如轩辕,成绩不会太差。”叶无道吃着韩韵烧地菜胸有成竹道,“当然,其中还有太多的玄妙需要天地娱乐去斟酌。我说的仅仅是一个大致地框架,如今中国电影,剧本才是王道。”

    “要不你给弱水安排个角色?”杨凝冰笑着提议道,却不知道她这个提议间接创造了一个电影界的神话。

    “行啊,反正这部《轩辕》有三部曲,人物繁多,叶弱水正好在拍摄《红楼梦》,人气很足,演技也有了质的飞跃。”叶无道点头道,突然面露惊喜,大笑不止,“我有个妙计,干脆来个真正的奢华阵容,因为〈轩辕中有西方的反面角色,例如梵蒂冈教廷,古老血族,这样我们完全可以请些顶尖的国际大牌明星,而且除了柳婳他们,慕容雪痕也可以小小客串下,甚至,韩韵和老妈你们也都可以客串呢,哈哈!”

    “我可没有那个兴趣。”韩韵摇头笑道。

    “对了,无道,弱水以后还是淡出娱乐圈吧,最多就是在你们天地娱乐工作,要不然我真的不放心,我可知道明星围着资本权力转在香港娱乐圈表现得尤为明显,一大堆黑社会胁迫明星接客或者明星为上位而贩卖尊严的传闻,这种圈子,女孩子少沾为妙。”杨凝冰严肃道,敢情叶无道不同意就给他判无期徒刑。

    “知道啦,弱水不会让人欺负的。”叶无道郁闷道。

    “默多克说过垄断是可怕地,除非你是垄断者。”叶河图自言自语道,“香江除了传奇,也是一条风流淫秽的黑丝袜而已。”

    “吃你的菜!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愤世嫉俗!”杨凝冰给叶河图夹了块红烧肉“恶狠狠”道。

    叶河图憨憨一笑,老老实实埋头啃饭。

    赵宝鲲、徐远清和李镇平一起鄙视这个以前就知道欺负他们小的邪恶男人,要知道当初他们三个没有少被叶河图蹂躏,就差没有卖去做鸭了,很久以后他们三个才明白最奸诈的人不是貌似阴险其实更阴险的叶无道,而是貌似厚道其实从骨子里透出无耻卑鄙下流的这个“叶叔叔”!谁会想到这个叶河图会在赵宝鲲六岁的时候蛊惑他去强吻女人?去诱惑李镇平偷女人的内衣?去拐骗徐远清当小色狼?

    对叶河图他们三个同仇敌忾的家伙依然是怀恨在心,寻思着什么时候也整这个邪恶男人一回。

    吃完饭后韩韵拉着叶无道在小区散步,虽然说现在她跟杨凝冰和叶河图没有什么生疏,但终究还是有些不自在,找了个地方坐下后韩韵叹道:“杨姨真的很厉害,你知道吗,这个时候参加中央党校培训一般都是暗示要升迁或者平调到更好的省市。我想杨姨接下来最有可能调到上海当市长或者浙江当省长,不过还有种可能就是,来北京当市委副书记。”

    “没有这么夸张吧?”叶无道笑道。

    “要不我们打赌?”韩韵眨着眼睛娇笑道。

    “打赌就算了,还是说说看你们家吧,什么时候我再去趟,被你爸扫地出门也好,被你妈拿菜刀追杀也罢,见个面总是应该的。”叶无道无奈道。

    “怎么把家说成龙潭虎穴似的,至于嘛你?”韩韵妩媚白了眼这个把去她家看作上战场的男人。

    “你爸不好对付啊。”叶无道摸着下巴煞有其事道。

    “什么叫对付?气死我了。”韩韵小女人般的撒娇道。

    “要不给你说个笑话?”叶无道见韩韵点头,抱着她坏笑道:“话说一对新人在教堂举行结婚典礼,到了互换戒指的时候,但是紧张过度的新郎竟然忘了这件事。那牧师就急了啊,于是举起手指做出套戒指的动作,并眨眼睛使劲暗示新郎。那新郎帐红脸结巴说:牧师,那不是今晚洞房之夜才做的吗?韩老师,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不会忘记的!”

    “下流胚子!”韩韵嗔骂道。

    “我要是不下流,你还能躺在我怀里?痞子配娇娘,那是千古定律!”叶无道得意大笑道

    韩韵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安静温顺地依偎在这个男人怀中,有种安全感,她知道,也许他不是好人,但却是最适合在这个社会生存的人。

    韩韵开车离开小区后,叶无道独自站在楼顶天台,靠在栏杆上抽烟。

    一道带着熟悉气息的清瘦身影鬼魅出现,还有种浓郁的杀伐气势,那是在生死炼场跟死神摸爬滚打无数回才有的气质,跪在叶无道身后的曼妙身影带着激动颤声道:“少主,为什么叫我回来?”

    叶无道嘴角轻轻勾起,道:“杀人。”

    陪我杀入麒麟会!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四章 男儿当杀人(中)
    麒麟会总部位于城郊的青州大厦,如山般巍峨雄伟,毕竟是北方第一黑帮,能够对北方黑道联盟不屑一顾。麒麟会除了在白道黑道都如鱼得水精神领袖李凌峰,接下来就是麒麟使,金木水火土刚好5个,再加上每一行麒麟都有两个副麒麟使,加上那个深不可测的军师,这17个人就组成了在北方所向披糜的麒麟会的骨架,它是北方跟南方太子党结构最类似的黑帮,漂白化、年轻化和精英化程度很高,但是和太子党不同的是,很久没有扩张征伐的它并没有时刻处于战争状态的太子党那种彪悍和杀戮,论集体战斗力,除了赫赫龙帮,再没有人敢挑衅崛起的南方黑道新王朝。

    傍晚时分,青州大厦所处街道的拐弯口,一辆低调的大众帕萨特安静的停在那里,车中叶无道躺在龙玥的怀里盯着空中浮现的电子屏幕,那是一张缓缓旋转的青州大厦内部构造图,这对于能够侵入美国航天发射中心的东方冷羽来说并不困难。

    “敌人数目。”叶无道冷冷道。

    “2人,具体分布和走向你自己记清楚。”那张悬浮的屏幕中顿时出现很多移动的红点,无疑那都是单个的麒麟会成员。戴着耳麦的叶无道和龙玥对此并不感到稀奇,以前行动也都是如此准备,只不过这次行动策划变成了东方冷羽罢了。

    “青州大厦采用的是瑞士AT公司的世界顶尖产品‘神圣之盾’系统,不过要是你们需要,我可以帮你们在青州大厦内设置几个热能诱饵,简单点说就是他们的监视系统就会‘察察觉’几个虚幻非生物体地存在。把它们当作入侵者,不过这要花点时间,最多设置6个。”东方冷羽依然是那冷冰冰的语气,她对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决定感到相当的不解。他完全可以动用郁金香雇佣军杀入麒麟会总部,却非要亲身涉险。

    “不需要。你只需要随时报告麒麟会主要成员地移动方向就够了,其它的事项都我们自己,这种程度的刺杀根本如果还要过多依赖你,那就是小看了龙玥。很久没有那种紧张感了,你如果还要降低难度,就违反了我的初衷。”叶无道摇头道,关闭那台极具未来气息的微型计算机。

    “你要是真想玩刺激,我推荐你杀入龙帮腹地。”东方冷羽不满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的龙帮跟我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但是麒麟会不同,我厌倦了这种他们搔痒性质的暗杀,而且我也要给北方黑道提个醒。这就叫做敲麒麟会这座山震北方黑道这条虎,我知道你不满意我没有召唤郁金香,呵呵,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担心我?”叶无道邪气一笑,结果耳麦发出近乎爆炸的声响。让叶无道浑身一颤,这女人太狠毒了,揉着耳朵的叶无道愁眉苦脸。并没有发现龙玥在东方冷羽做出这个举动后的杀意。

    “怎么分配任务?”龙玥轻声道。

    “你清扫外围虾米给我作掩护,我去干掉那批麒麟会地高层。”叶无道掏出一把古朴弯刀,刀锋并不太锋锐,却有种大巧若拙的味道,这是一把八国联军入京后流露到欧洲的收藏品,叶无道在某次执行任务地时候顺手牵祟就拿来当辅助兵器。

    龙玥点点头,她丝毫不担心少主会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

    “对了,最好不要用那把村正,杀人的时候也不需要太血腥。”叶无道摸了摸龙玥的脑袋笑道。凝视着那张愈发冷艳的脸庞,心中满溢着怜惜和心疼,“杀完人,我请你吃夜宵,吃我们以前经常吃的牛肉火锅,再来一整箱喝啤酒。”

    龙玥露出灿烂笑容,单纯地像个孩子。

    谁会想到此刻如此纯洁的女孩竟然手染无数鲜血。

    杀人,对他们来说,跟吃喝一样,再寻常不过。

    ,今天召开麒麟会高层会议,青州大厦顶楼的秘密会议室,麒麟会所有核心成员悉数到齐,其中有麒麟主李凌峰,这个叱诧北方黑道和商界十多年地男人,正站在庞大的落地窗前俯视街道,他喜欢这种俯看众生的姿态,就是为了这种姿态,他不择手段向上爬了十多年,这其中的辛酸坎坷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除他之外,还有金麒麟金独客,身兼风云企业副总裁,属于谋略型人才,木麒麟杜森,专门管理洗钱业务,类似麒麟会和风云企业的中介人,泰拳高手,传闻他是同性恋,对女人不感兴趣;火麒麟则是比萧破军尚且要魁梧几分的家伙,这个早嚷着要单挑南方第一战将的男人在北方黑道威望甚高,他掌管麒麟会的主战部队,土麒麟杨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太极拳高手,据说是太极宗师陈道陵地师兄弟,当然仅仅是传闻而已,余下原本应该留给水麒麟的则是一个空位。

    加上那个神秘兮兮的军师和91个副麒麟使,4个人便是麒麟会的全部高层领寻者,如果他们死了,风云企业和麒麟会也就彻底完蛋了,只不过这种小概率事件往往都被当作天方夜谭。并不知道死神来临的他们正讨论着如何对闯出钓鱼台风波的叶无道落井下石,那名阴森森的军师始终坐在李凌峰那个位置的后面,道:“我们的两次暗杀都已经失败,损失不小,可见这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太子很不简单,我们要做的不是直接暗杀,而是借刀杀人,中国要对付他的人太多了,龙帮、北方黑道联盟、京城太子党,我们能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乐而不为?”

    “奇怪了,那么多狙击手都干不掉他,是不是有人暗中保护这个太子?”金麒麟金独客皱眉道,他和火麒麟当初都是坚持要暗杀叶无道的成员,现在的结果狠狠给了他们一个耳光,面子有点拉不下来的他只好转移话题,那4焊霰换龈傻舻墓使陀侗墒腔索梓牖嵋淮蟊是?

    “我看我还是按照我的方案办,百来号人一起上,把这个乱七八糟的太子砍成肉酱,不就完了?”火麒麟大大咧咧道。

    “要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中国早就是黑社会的天下了,庞大神秘的龙帮尚且只是个地下王朝,我们麒麟会算什么?”

    单独站在落地窗前的李凌峰冷笑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脑袋长在你脖子上可不是光让你吃饭的。接下来,我们要主动跟北方黑道联盟和杀手联盟接头,杜森,这件事情交给你,把叶无道的行踪透露给所有人,金独客,和东方集团的联合就交给你,对神华集团的围剿可以开始了,还有就是随时关注李楷泽的动向,我感觉他没有我先前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动用京城太子党的力量对付杨家,就由我亲自去办。”

    “还真是华丽的三线操作呢,不愧是李凌峰!”

    会议室大门敞开,斜靠着一个嘴角挂着戏虐微笑的男人,把玩着一把造型清奇的刀锋。

    李凌峰神色剧变,那种表情就像吃到了苍蝇,惊慌、疑惑,还有那掩饰不住的恐惧,这种神情对所有麒麟会成员来说是谁那般的新鲜。他们隐约都猜测出了这名如暗夜君王般嚣张的青年的身份,只是他们不明白他怎么悄无声息进入拥有国内最顶尖防御系统的青州大厦,这就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家中醒过来后猛然发现一个陌生男人把那玩意插入了她的那里,除了愤火,更多的是被羞辱的不解。

    除了那名身份神秘的军师,其他人都陷入狂躁的暴怒中,这恰好是叶无道最想要的结果。

    “你就是南方太子?”火麒麟缓缓起身道,脸色狰狞。

    “单挑?”叶无道冷笑道,他眼神中的鄙夷和不屑刺痛了所有麒麟会高层的神经。

    火麒麟怒吼一声闪到叶无道跟前,便是一记凶猛的扫踢,只是当火麒麟感到一阵腿部发麻定睛一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腿竟然被这个纹丝不动的家伙死死握住,咔嚓,随着这个青年嘴角勾起一个血腥笑意,火麒麟的腿骨脆裂,随后一抹璀璨光华亮起。

    一个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坠落到会议桌上。

    秒杀!

    火麒麟可是北方黑道中的顶尖骁将,曾经跟北方第一战将有过交锋,虽然最终落败却赢得了荣耀,他是麒麟会中参与火拼最多次数的人,更是麒麟会杀人最多的战将,在麒麟会,他就是南方太子党天王萧破军般的强悍存在。

    只不过,这一切都不再有任何意义。

    人死了,而且如此窝囊的死,以前的辉煌就会被轻易的抹杀。

    叶无道伸出手指轻轻擦去那抹古刀上的温热鲜血,朝麒麟会成员勾了勾手指,那意思再明确不过。

    你们这群废物一起上!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四章 男儿当杀人(下)
    “下一个经纬度!”狂奔中的龙玥冰冷道,根据东方冷羽计算机监控而提供出来的麒麟会成员所处精确方位,杀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反应时间,手中两把纤细弧形的精致匕首带起一阵不匹配的疯狂杀戳,所到之处,全是尸体。

    转弯急停,通道对面站着四个持枪男子,紧紧抿起的嘴角弧度魅惑,龙玥身形暴冲,丝毫不顾及对方手中的枪械,能在天子脚下扛枪,也算是麒麟会的本事。龙玥在踏出七步,也就是他们成功扣动扳机的瞬间,身体向左弹跳,踩烂通道墙壁上的一幅油画后继续向前,那四名男子就只能眼花缭乱的看到一个女孩在通道中完全不符合重心引力地弹射。

    哧!

    那是刀锋划破脖子的美妙声音,一名男子惊奇地看到在眼前突然放大的女人,最后的印象就是那双妖红的冰冷眼眸。龙玥割破这个男人的脖子后华丽转身,左转到另一名不知所措的麒麟会成员眼前,左手轻轻一划,割断那人持枪的手臂,右手匕首将他的身体狠狠捅穿!拔出匕首,身体右飘撞向那个把枪胡乱指向她的男人,左手臂横向一划,最后面的那名麒麟会成员被她那看似纤美的匕首割成两截。

    血腥?对于经历过那场忍者黄昏战役的龙玥来说这种程度的屠杀实在太文雅太斯文了。

    最后那个被撞得晕头转向的麒麟会成员看到这种场面后呕吐起来,龙玥不费吹灰之力地踩断他的脊椎骨,然后继续前进,她要做的只是扫清这些垃圾尽快赶到少主那里。如果说在一个宽敞敞地方面对这两百多号人她也许没有必胜把握,但是各个击破地话实在太不堪一击了,一头狮子确实能够被两百多头绵祟挤死,但一头一头来的。那就是给狮子打牙祭了。

    而麒麟会的会议室,场面更加火暴。

    泰拳高手木麒麟杜森和太极拳土麒麟杨解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攻向悍然挑衅的叶无道,杜森攻击叶无道地下盘,而杨解则逼近叶无道后腰部猛扭,经脊背带动大小臂旋转贯达小指扣劲,太极小缠劲迅猛无匹。叶无道不退反进,单手反粘住杨解的缠丝劲高高跃起翻过老人头顶,古朴短刀再次亮起一道璀璨流华,如果不是杨解及时逃脱叶无道的沾粘,这一刀足以致命。不过他背上依然被留下一道血痕。

    恼羞成怒的杜森等到杨解略微避让后便踢出一套凌厉的连环腿,叶无道持刀的右手放在背后,左右画圆。一一消化这一连串狠辣打击,闲适道:“以柔制刚,便是以我四两拨你千斤!”太极拳的推手化劲在叶无道手上犹如羚祟挂角般轻灵,任他杜森拳打脚踢,叶无道都可以轻松化解。游刃有余。

    这太极拳推手的化劲是在接触发劲的一瞬间依靠自身极小幅度的运动,把对方地进攻力量消耗掉。正所谓“贵化不抗,应不丢不顶”。叶无道并没有一味地化解,后退身形拉住,一个大圆柔和画出,那个杜森竟然被甩出去老远,撞到墙上后轰然坠地,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嘴角已经流出猩红的血液,在中国泰拳界,杜森还真没有对手。没有想到今天会栽在这个太子手上,不过这泰拳最紧要地就是那种坚持不懈的坚忍不拔,杜森爬起来后再次跟杨解站在同一条线上,而趁这个空隙叶无道已经扭断附近两名副麒麟使。

    不等杨解和杜森再次联手,叶无道瞬间便不可思议地闪身到杨解眼前,本能后退的杨解胸前画圆,却被叶无道食指戳在那浑圆的中心,轻易破去,然后叶无道拎着他的衣领把他甩了出去。持有古刀地那只手硬生生格挡住杜森的那记刁钻侧扫踢,发麻的感觉让叶无道轻轻挑了下眉头,笑容渐渐泛上冷酷地意味。

    “泰拳?”叶无道冷笑道,在泰国死亡擂台上他可没有少接触泰拳大家。

    杜森扭了扭脖子,十指关节咔咔作响,很有气势。

    “你那也叫泰拳?要不让我给你上堂课吧。”叶无道说乍一说完,便突然靠近杜森,双臂在对方两侧拉住其脖颈,收紧双臂,迫使杜森对方身体前屈,这个时候叶无道施以一记超猛烈的膝撞。相当漂亮和标准的拉颈撞膝!完全可以当作泰拳的范本动作,胸口断了几根肋骨的杜森蹲在地上咳出血来,每次呼吸都带来巨大的疼痛。

    他抬头望着这个俯视他的青年,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像火麒麟那样被像杀一条狗一样杀掉,不甘心自己苦练泰拳二十多年却依然败北,更不甘心习惯被人仰视的自己被人如此不屑的轻视!只是胸口那钻心地火辣疼痛让他连怒吼都没有法子,这种窝囊,比见了美女却阳痿早泄更让男人憎恨自己,杜森的十根手指不经意间已经弯曲成畸形形状。

    “有本事你咬我啊?”叶无道俯看这个麒麟会的主力战将不屑道,那眼神,如人在看狗。

    杜森一跃而起,垂死挣扎,风语小说网~~却被本已经转身的叶无道狠狠踢回地面,叶无道踩在他的脸上,道:“起来。”麒麟会真正能够对叶无道产生威胁也就只有火麒麟、杜森和杨解,现在这三个都身负重伤,原本想要上前救援的杨解在看到叶无道和杜森两人的眼神后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念头,叶无道的残忍和杜森的尊严,以及杨解自身的恐惧,都让他选择沉默,而会议厅中其他成员在见到叶无道踩死蚂蚁一样搞死三个同伴后都跟着沉默起来,生命和尊严,这个单选题选择后者的人要么是圣人要么是白痴。

    杜森艰难站起来后,回光返照般霎时间恢复了体能,再次朝叶无道扑来,而叶无道则很不客气地用出飞步近撞膝、闪身冲撞膝、跃步正、斜冲撞膝、飞膝和前蹬踢、旋踢、弯弧踢等等泰拳攻势,当他停下攻击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杜森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所有人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绝望和痛苦,身体抽搐的杜森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以钢腿铁肘著称的泰拳被人们誉为八条腿的运动,而叶无道刚才虐杀杜森的动作无疑是将全身都转换为利器,那已经是一种臻于艺术的极致,别忘了,他那只持刀的手还没有任何动静,出手,必然是石破天惊!

    “该你了。”

    叶无道朝杨解冷笑道,“听说你是陈道陵的师弟,是不是真的?”

    杨解捂住胸口自嘲笑道:“算是吧,小的时候一起跟陈老学过太极,不过我跟陈宗师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似乎你对太极也很精通,倒也有趣。”

    “知道太极所谓的敌军围我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基础是什么吗?”叶无道好整以暇道,丝毫没有杀人的觉悟,而杨解似乎也没有即将被杀的觉悟,到底是练过太极的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不温不火。杨解笑道:“怎么说?”

    “被我打趴下你就明白了。”

    叶无道耸耸肩道,“接下来就来个以刚破柔。”

    不可否认杨解的杨式太极绝不拖泥带水,点到即止,很有味道。只不过在叶无道那近乎恐怖的冲击力下总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要怪只能怪叶无道的动作实在太过霸道,几条椅子根本就是被粉碎,最后那张庞大的办公桌都被叶无道的劈腿裂成两半,在那群目瞪口呆龟缩在角落的麒麟会成员看来这个杀神简直就是非人类的存在!

    “化腕化肘再化肩,化脚化膝再化胯,其中化胯最难,而你实在是太老了,太极在你手中就像是扭秧歌,糟蹋了。”叶无道迅猛攻势中不忘挖苦这个脸色铁青的老人,熟谙太极的他自然清楚太极的精华和缺陷,如果是面对那个跟他交手一次的陈道陵,他根本就不敢如此不遗余力的展开攻击,太极原本无敌,只是杨解太弱而已。

    当叶无道停下攻势的时候,杨解整张脸已经渗出狰狞的血丝,那张苍老的脸庞虽然没有太多的悲哀,却也苍凉,这人都信奉好死不如烂活,即将跨入棺材的杨解艰难道:“你见过陈师兄?”

    “我和他终有一战。”叶无道点头道,继而冷笑,“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该上路快上路吧。”

    不知道是被气死还是被打死的杨解躺在会议厅的角落,再没有半点大师风范。而那群原本寄希望于杜森和杨解的麒麟会成员一个个脸色阴晴不定,最让人不解的是李凌峰这个关键人物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只是冷眼旁观,仿佛是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而那个笑容诡异的军师更是像个影子一般站在角落。

    “少主,垃圾全部清理干净。”

    龙玥终于一身是血的杀到会议厅,环视那些吓破胆的麒麟会高层道:“这些人怎么办?”

    叶无道摸了摸她的头,笑容醉人,柔声道:“自然是杀。”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五章 生子当如孙仲谋
    李凌峰苦笑着马上向叶无道投降的下属,叶无道一个简简单单的杀字就把他将近十年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建造帝国远没有毁灭一个帝国轻松就是这个道理,要推翻王朝实在太简单了,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推翻秦朝,李自成跃马入京直捣明朝,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建立王朝和帝国,李凌峰做到了,但是叶无道毁掉了。

    龙玥面对这群没有骨气的男人有点愕然,转头用眼神询问叶无道。

    “墙头草,不杀留有何用。”叶无道淡淡一句话便判处了所有人死刑。

    三年前,李凌峰俯视叶无道。

    三年后,叶无道杀到他的大本营,一脸不屑,笑容鄙夷。

    这似乎就是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看着那个陌生女孩在麒麟会成员中掀起狂暴的猩红杀戳,李凌峰叹了口气,凝视着叶无道自嘲道:“想不到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我们之间的战争,有点可笑,略微悲哀,你还真是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啊,叶无道。”

    “玩死你是迟早的事情,就算你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今天杀进来不过是想看看你的麒麟会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而已,既然敢三番两次的暗杀我,我想多少有点资本,不过结果让我有点失望,仅此而已。”叶无道坐在一张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上,点燃一根烟,斜眼瞥着这个貌似有点有恃无恐的麒麟会创始人,“不要把自己的位置定位太高。如今的我早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一无所有地叶无道。”

    “龙玥,把那个人留下来。”叶无道手指指着的的是躲在最角落的金麒麟金独客,这个浑身沾满同伴鲜血的大男人正抱头痛哭,哭爹喊娘好不凄惨。书生模样地他给李凌峰当当智囊管理企业是拿手好戏,面对这种赤裸裸的血腥屠戳根本就是用吓得屁滚尿流来形容都不为过。

    本想解决这个渣滓的龙玥收回匕首,终于面对那个如鬼魅般伫立角落的中年男人,也就是为麒麟会立下汗马功劳的军师,他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和李凌峰对话的叶无道,许久他用一种近乎解脱的苍老嗓音对龙玥道:“让我看完这场戏,落幕后再杀我也不迟,丫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可以。”龙玥笑意森寒,竟然生生砍下那名军师的一只手。

    “很公平。一个人得到什么,必须要付出些什么。”那神色男子咬牙坚持不让自己喊出声,竟然还没有痛晕过去。不管他的立场如何,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地叶无道都觉得他是条汉子,比起麒麟会那群明知道是死还要求饶的家伙来说境界不止高出一筹。

    如果不是这样,砍下一条手臂的他仍然难逃一死,示意龙玥停手地叶无道望着脸色铁青的李凌峰。嘲讽道:“难得碰到一个这么血性的男人,李凌峰,这就是你的麒麟会?对了。好像你要跟东方集团联合对付神话,不知道外人听说风云企业就要被神话兼并的时候是怎么样地有趣表情,你说呢,李总裁?”

    “你以为这个人能做你的傀儡?像上海的张展风或者浙江地林朝阳?”李凌峰似乎有点不屑,用种怜悯的眼神望着那个如获大赦喜极而泣的金独客,肮脏的人性此刻竟是如此的明显,这种小丑,让他给叶无道舔鞋他都肯吧?

    “既然当初你的风云能够消化掉陈影陵的辉煌,为什么今天我的神话不能吞并你的风云?难道只许你阳痿不许别人早泄。好笑,好笑。”叶无道大笑道,扔掉烟头,站起身走到李凌峰身边,望着繁华街道上地人流,狂放不羁。而龙玥则随时准备给与李凌峰致命一击,她确定那名男子已经丧失作战能力,即使实力有所隐藏,她也有十分的把握扼杀所有的意外。

    “今天神话的还比不上当年的风云,吃不完,消化不了,小心噎死。”李凌峰摇头笑道。

    “怕不怕死?”叶无道抛给他一根烟和打火机,神情玩味。

    “怕,谁都会怕死。”李凌峰右手接住那根烟,点然后用右手把打火机回抛给叶无道。

    “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知道就要死的人,说吧,给我一个我不杀你的理由。”叶无道眼神蓦然阴森起来,脸上还有股诡异的笑意。

    “杀我除了给你惹来一身麻烦之外,你能获得的好处实在太少了,但是不杀我,你得到的好处实在太多了。”李凌峰胸有成竹道,那种从容淡定确实非常人能够拥有,仅凭这一点,叶无道就不怀疑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叶无道作为终结者的身份横空出世,他应该还可以爬得更高更远。

    “说说看。”叶无道耐下性子平静道。

    “首先,杀了我你就要直接面对我背后许多你并不清楚的潜在势力的报复,且不说这种报复能否对太子党和神华集团造成重创,但终究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注定没有完胜者。不杀我,至少有个缓冲,哪怕你杀光麒麟会的高层,只要我活着,这起事件就没有死结。”NET李凌峰自信道,虽然有点英雄末路的凄凉,但仍然不失风度。

    “继续。”叶无道点头道。

    “其次,我一旦像崔彪在四川那样人间蒸发,风云企业会瞬间崩溃,风云企业的资金链从来都是紧绷的,你要收购要兼并,都面临极大的危险,这场风险投资很有可能把整个神话集团拉下水,然后,一起破产。我说过,今天的神话并不是我兼并辉煌的风云!”李凌峰冷笑道。

    “接着说。”叶无道似乎有点感兴趣一个人的垂死挣扎,尤其是这样一个几分钟前还是不可一世地枭雄人物。

    “再次,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喜欢共赢的商人。或者说是一个喜欢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棋手,与其玉石俱焚,不如互惠互利,你如果不杀我。自然可以提出你的条件;不管这条件多苛刻,我一般都只有接受地境地,这也是你最擅长的霍布森选择,给对手一个没有选择余地的选择。”李凌峰苦笑道,显然他对叶无道这个对手确实给予了充分的重视,甚至开始分析叶无道的性格特点。

    “貌似都很有道理啊。”

    叶无道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很浓的笑容,摇头道:“可是理由还是不充分。”

    “哦?”并不慌张的李凌峰似乎早就料到这种结果,深深吸了口烟,缓缓道:“我还有最后一个理由。”

    “希望你能够珍惜这最后的机会。”叶无道冷笑道。

    “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你没有陈影陵的那种滥情。没有很多成功者和上位者地投鼠忌器和迂腐刻板,总之,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在短短三年时间里成长到今天的南方黑道皇帝。但你不是没有弱点的,相反,你地这个弱点很致命。”李凌峰转身用一种看待金独客的眼神望着神色淡漠的叶无道,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有种和叶无道站在统一高度的快感。

    男人之所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往上爬。无不是希冀俯瞰众生卑微姿态,成为神一样主宰一切包括江山和美人地存在。

    仰视,那不是一名合格枭雄所能习惯的姿势。

    李凌峰有其不喜欢!

    “我的女人。”叶无道笑了。很灿烂。

    “不错,只要掌握了你地女人,我就能让你彻底变成一个凡人,再不能够天马行空的出牌,不能够随心所欲的下棋,试想我如果控制了苏惜水是不是等于控制了你的一只手?绑架了韩韵是不是等于绑住了你的一只脚?让人强奸了夏诗筠是不是等于捅你一刀?女人,呵呵,没有想到叶无道你费尽心机征服女人,到头来却成为你的牵绊。这是不是所谓的作茧自缚?”李凌峰猖狂笑道,右手弹掉那根烟,有种豪情万丈的舒爽,原本被叶无道压抑锋芒的不快一扫而空。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手妙棋,真是有点出人意外,好棋好棋。”叶无道摸着下巴笑道,这种自负地笑意让李凌峰有点不安。

    “只要我死了,我的那支敢死队就会朝你的女人下手,你有多少个女人,受到的打击面就越大!”李凌峰脸色狰狞道,“所有人都说女人是你的逆鳞,可我偏偏要逆其道而行,叶无道,这个世界上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可不只有你一个人!”

    “理由仍然不充分。”

    眼神冷酷的叶无道摇头叹息道。而在他否定李凌峰理由的时候,狗急跳墙的李凌峰在那一刻便发起了凶狠攻势,比杨解更圆滑,比火麒麟更具有冲击力,比杜森更孤注一掷,只不过他面对的是那个把曹天鼎都蹂躏成猪头的影子冷锋,面对的是一个敢挑衅素龙这位华夏武道巅峰的变态,不管过程如何,李凌峰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你实在不该拿我的女人威胁我的。”

    在李凌峰的第一波攻势放缓的时候,叶无道终于发飙,脸色也第一次露出愤怒,一脚踹中李凌峰的下体,“这一脚是替韩韵向你要的!”

    当李凌峰倒飞出去的时候,鬼魅般尾随的叶无道一记肘击敲在他的胸口,“这一肘是替陈影陵跟你讨还的!”

    原本应该瘫软的李凌峰竟然再次站起来,拼尽全力踢向叶无道,可见其抗击打能力相当不弱,到底是麒麟会的会主。

    “你本来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说了句含有深意的话,叶无道太极推手黏住李凌峰的那记弹腿,冷笑之后一声大喝,李凌峰竟然被他狠狠砸向那落地窗,就在他即将撞到落地窗的瞬间,原本伺机而动的龙玥猛然出击,火上浇油地踢中李凌峰腹部,那扇落地窗竟然被叶无道和龙玥的合力一击彻底粉碎,而李凌峰则带着不敢置信的绝望眼神坠落,从27层的高度,轰然砸地,血肉模糊。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鏖,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哈哈,好一个生子当如孙仲谋!果真道出了我的心声,人生至此,当浮一大白!”

    那个麒麟会的军师竟然疯疯癫癫的吟诵起来,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从断手的他嘴中说出却有种异样悲壮的韵味,龙玥好奇地望着这个失血过多而脸色更加苍白的坚毅男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临死前这种表情,虽然有留恋,却并不过度伤悲,虽然有不甘,却更多的是欣慰。

    “你有什么愿望?”叶无道转身望着他缓缓道,对这种人,多半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杀归杀,如何想是另外一回事情。

    那男子摇摇头。

    “你有亲人需要照顾?”叶无道叹息道。

    他依然是摇头,带着一种让龙玥钦佩的决绝,洒然道:“动手吧。”

    并不是所有人在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都能如此镇定,尤其是才华出众的人,龙玥手中的匕首随时可以给他致命一击,不过她在等待叶无道的决定,她或多或少希望少主能够留下这种男人,当然,叶无道说要杀,她不会有半点犹豫。

    “以后每年都会让人给你敬酒。”叶无道可惜的转身,望着楼下李凌峰的那具尸体,身后传来匕首穿透心脏的淋漓声音。

    叶无道再次重重的叹息。

    “谢了。别忘了,我叫贺一羽。”

    那名将死的男子艰难笑道,笑容中没有半点杂质,最后疲倦的闭上眼睛,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声音喃喃道:“主人,少主真的很优秀,不枉费我苦苦等了十年,不过可惜的是一羽只有来生再跟主人你煮酒论英雄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六章 男人两行泪
    诸葛琅骏和李玄黄渗透香港以及萧破军杀入澳门都不是很理想,相反倒是陈破虏在台湾折腾的风生水起,就如诸葛琅骏对陈破虏所说,叶无道承诺如果被陈破虏拿下台湾,那么日后他就是港澳台的主宰,如同一位权势彪炳的封疆大吏,因为叶无道出人意料的南北两线作战战果出乎意料,原本以后能够速战速决的南线竟然如此僵持,而投入较少兵力的北方战线却势如破竹。

    把残局留给金独客的叶无道带着龙玥华丽撤退,行走在落寞的大街,抱着头的叶无道自嘲道:“还真是有心在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香港澳门这种黑社会高度密集化和国际化的硬骨头有的啃了。林傲沧啊林傲沧,你是想憋着口气证实给我看吗?”

    龙玥静静跟在叶无道身后,凝视着这道在黑暗中才绽放邪魅气焰的伟岸背影,她喜欢这种在背后守护他的感觉,也正是这个布满伤痕的后背,在法国枫露城堡的偷袭中背起过遭受反偷袭的她,然后杀出一条血路,那个时候趴在叶无道肩头的龙玥就知道,这辈子她的眼中都只有他的背影,永远不奢望能走入他荣耀的世界。

    “成都陈烽火,辐射四川云南等省,上海张展风,掌握上海和江苏,杭州林朝阳,控制浙江和江西,陈破虏,未来的台湾黑道王储,那么北方呢,北方我该扶植谁?该培养谁?”叶无道自言自语道,似乎根本没有把杀入麒麟会当回事。也没有考虑接下来如何兼并风云企业和庞大的麒麟会,甚至很放心的把金独客撂在青州大厦,这实在不像影子冷锋的风格。

    来到一家路边地小餐馆,叶无道推门而入。要了份牛肉砂锅和一箱啤酒,让龙玥坐在他身边,摸着她的脑袋笑道:“日本现在怎么样?似乎听说望月鸾羽现在掌握了整个忍者部落,这可比我预想的要早起码半年,这计划还真是永远赶不上变化,将在外君命所有不受,我相信望月鸾羽。”

    或者说,叶无道真正相信的是自己地控制力。

    “日本甲贺除了目前在大陆风魔次郎率领的那批腹部兵忍,其余已经全部被歼,所有的甲贺。”在叶无道面前始终是那清纯腼腆的龙玥柔声道。只是这种话却足以让外人噤若寒蝉,围歼甲贺,这哪怕放眼亚洲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忍者部队虽然说逐渐淡出视野,但依然是国际雇佣军和暗杀集团的素睐兵种,只不过对龙玥来说,与少主无关的人和事,都是可以无视的。

    “全歼吗?”叶无道自言自语道。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眼神深邃。

    龙玥丝毫没有说自己如何干掉忍者第一强兵真田幸村的欲望,没有半点被望月剑忍当作忍者救世主而邀功地想法。更没有抱怨这位少主把她抛向陌生国度的埋怨,有的只是,觉得他瘦了,这让她很心疼,但是她不会说,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表达感情,因为她只是一个用代号做名字地杀手,虽然少主让她拥有了“龙玥”。

    “水月流的叶隐知心是不是去过望月家族?”叶无道

    “嗯,风魔次郎为了抢一卷书。〈万川集海的外道卷,叶隐知心有出手,一招就破了风魔次郎的忍术。对了,少主,望月鸾羽让我把这卷交给你,还说等你东渡日本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像挺神秘的。其实望,鸾羽地伊贺现在也没有太多战斗力,这个时候龙玥有十分的把握把整个忍者部落铲除,只要郁金香雇佣军和龙魂部队做后盾!”龙玥冷血道,似乎对她来说,望月鸾羽和京月家族那批对她死心塌地的望月剑忍都是可有可无地人。

    “算了,那样东西你留着吧。至于日本忍者,等我利用完了再灭掉也不迟,龙玥,要知道伊贺忍者可是我的重要棋子。叶隐知心既然能够打败武藏玄村,我想现在的她真的具备挑战安倍晴海这个司徒尚轩的叔叔了。还有,以后对人也不要那么冷淡,其实,这个世界固然肮脏,好人终究还是有的。”叶无道见到龙玥这张执着的脸孔,竟然有种莫名的心酸,这个时候的她跟以前玩世不恭地自己是何其相似?对所有人都抱有敌意,不肯卸下面具,坚强而孤独的生存,而这一切都要拜那个让他不能直面的爷爷所赐,叶无道打开一瓶啤酒灌下。

    “好人坏人都无所谓,只要敢与少主为敌,龙玥就会把她当作敌人。”龙玥眨巴着水灵眸子道。

    欲言又止的叶无道只好作罢,让她接受这个世界就等于让她去接受本拉登跟萨达姆是断背一样不可思议,把一瓶啤酒递给这个女孩,叶无道有些释然,只要她觉得这样能够开心,自己又何必画蛇添足?人很多时候都喜欢拿自己的鞋子去测量别人的脚,这很荒谬,叶无道捏了捏龙玥的粉嫩脸蛋,笑道:“我们拼酒如何?”

    “好啊!”龙玥雀跃道。

    龙玥的酒量不小,喝起来很有北方人的味道,跟叶无道拼酒颇有势均力敌的感觉。这个时候电视中正在播发慕容雪痕的获奖仪式,那名主持人宣读的评委鉴定是:“她有如此的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的音乐天赋;她有如此的音乐天赋,根本不必有如此的美貌。我冒昧的说出原本不应该在这个鉴定中的话,世界只为她一个人倾倒。”——好莱坞只为她一人分裂。

    “慕容小姐真的很爱少主,龙玥这辈子钦佩的女人,除了她,就是慕容小姐了。”龙玥痴痴望着慕容雪痕道。

    “怎么,想到那个女人跟你拼酒了?”叶无道淡笑道,想起那个她的时候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惆怅。

    “嗯,龙玥想禅迦婆娑姐姐了。”龙玥低头黯然道。

    听到这个名字。叶无道一阵自嘲,继而联想到印度湿婆家族,对这个女人,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算不上放下,也算不上执着,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感,没有狗屁海誓山盟,却依然心有灵犀,没有夸张地一见钟情,却注定是纠缠不休。

    哪怕叶无道再怎么反感宿命和轮回,也不得不说跟这个女人是他见过最玄妙神秘的,男人中恐怕只有司徒尚轩和湿婆家族的那个男人才能媲美。

    “少主,你真的不见禅迦婆娑姐姐了吗?”龙玥忐忑问道。看到叶无道微皱地眉头,赶紧低头吃砂锅。

    “她不是信奉命运吗,那么这次就看她怎么决定吧。对于把自己交给狗娘娘命运的女人,我不抱有任何希望。”叶无道冷漠道,似乎察觉自己的失态,喝了口啤酒,摸着龙玥的脑袋眼神温柔。“在这个世界上,再璀璨的星辰陨落,也黯淡不了星空灿烂。再绚烂的花朵凋零,也荒芜不了整个春天。所以人生要尽全力度过每一关,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可轻言放弃,活着,就是我们人最大的欲望至于,女人,对我来说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棋子和玩物,也许老爹说得对,征服一个女人。也就是被征服一次,你征服越多,证明你被征服的次数越频繁,这不是真正的强大,而是脆弱。”

    “龙玥,接下来分配郁金香成员重点保护我小姨,韩韵,夏诗筠和蔡羽绾,日本就暂时缓一下,一支龙魂部队足以让后防空虚的日本黑道翻天覆地,风云企业和麒麟会没有你想象地那么简单,接下来有的玩了。”叶无道玩味道,丝毫没有干掉整个麒麟会核心的得意。

    龙玥自然没有异议。

    叶无道喃喃道:“李凌峰或许不是帝师柳云修那样超群智慧地狮子,却是一匹坚忍执着的野狼,单就危险程度而言,其实并不逊色前者。因为一头狮子是不屑很多阴谋的,而狼不一样,为了生存,它可以不择手段,狮子要的是胜利的荣誉,而狼仅仅是为了卑微地生存。”

    陪龙玥吃完烧锅,叶无道便回到杨凝冰和叶河图所在的公寓,叶河图正陪着杨凝冰在看北京频道的财经节目,见到略微疲倦地儿子,叶河图的眼神有点复杂,终于等到叶无道回来的杨凝冰也放心的去书房整理材料。客厅中只剩下一个韬光养晦将近二十年的父亲和一个名动京华的儿子,气氛略微有点尴尬,叶无道没有等到这个老爹的调侃,而叶河图也没有等到兔崽子的挖苦。

    “你比我想像中要优秀很多,也许我们叶家,唯一没有让你爷爷失望的就是你了,而他在你身上花费地心血,比对我们这些子女加起来还要多。”叶河图不知道是该庆祝还是该悲哀。

    “姑姑说我最像奶奶。”叶无道自嘲笑道。

    “嗯,很像,个性脾气很像,相貌也很像。所以不管你爷爷怎么生气,都不会打你,我们就不同了,小的时候天天挨板子,你姑姑那种天才都吃了不少苦头。”叶河图洒然笑道。

    “都说棍棒下生孝子,可我没发现叔叔伯伯他们怎么孝敬爷爷,更不要说你这个从来不去美国的人了。”叶无道戏虐道。

    “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同意把你交给你爷爷而不是你外公吗?”叶河图终于开口道,有着难得的正经语气,当年决定杨家和叶家所有直系亲属都参与了投票选择叶无道的去想,当叶晴歌投票将叶无道留在杨家而达到票数持平后,几乎所有人认为叶无道以后会从政,因为最后投票的是叶河图!

    而叶河图,却在一片错愕中选择让叶无道跟随叶正凌,而叶无道的童年,就在近乎残忍的培养中度过。

    “赚钱帮你养老吧?”叶无道松了口气道,他还以为老爹又被老妈训话所以拿出这副深沉模样。

    “跟你说真的,兔崽子。”叶河图无奈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决定的,难不成是抛硬币猜正反?”叶无道狂汗道。

    ……”叶河图头上已经冒了黑线。

    “应该是觉得爷爷的信念更适合未来的我生存吧,杨家的人虽然也讲究圆滑,却始终不可能有我们叶家的那种不择手段,叶家更直接,更功利,也更冷血。”叶无道收敛玩笑神情,语气哀伤,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过千百遍。

    “也许当年是我错了。”叶河图叹息道,虽然一直在弥补,可错了,就是错了。

    “爸,你有多爱妈?”叶无道轻轻问道,这个问题似乎很幼稚,却很沉重,对一家三口来说都是。

    “儿子,小的时候爸爸教过你,男人两行泪,后面是什么?”叶河图柔声道,视线不经意间望着书房微弱灯光。

    “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叶无道几乎不喊叶河图爸爸,而叶河图也几乎不叫叶无道儿子,这一刻父子俩似乎都有了默契。

    “有种男人,两行泪都是为美人。”

    叶河图闭上眼睛,道“也许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却绝对是一个好丈夫。我这辈子只流过两次眼泪,都是为了凝冰,我也许愧对家族愧对整个华夏,却独独无愧你母亲。”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七章 无间道(上)
    叶河图站在阳台上注视着楼下那辆叶无道驾驶离开奥迪公寓去钓鱼台国宾馆,等到那抹灯影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仰望灰蒙蒙的天空,突然身上被披上一件祟毛衫外套,原来是看完资料的杨凝冰走到阳台上,她斜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似乎是自言自语,“巴尔扎克说过不幸是天才的进升阶梯,信徒的洗礼之水,弱者的无底深渊。小的时候我父亲也经常跟我说流血不流泪的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也应该这样,应该在遇到挫折的时候保持旺盛的斗志。不过其实小的时候我父亲一直就把我当男孩子养,有些时候想,如果我不是生在杨家,我会有今天的成绩吗?看到那么多付出十分努力却得不到一分收获的人,我都会很茫然。”

    “生活这个骗子给我们看到的都是光鲜一面和太多美丽谎言,你如果信以为真,就真的错了,都这么多了年我还不了解你吗,用坚强冰冷的面具掩饰善良的内心,其实我觉得你这样的人能够在继续呆在官场真的是一个奇迹,也许,中五百万大奖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到底还是有的,或者你和我们儿子都属于那种幸运的人,能够无所顾忌的做你们想做的。”叶河图感叹道,杨凝冰这二十年的官场生涯可绝非一帆风顺,他虽然不欣赏她的政治态度,却始终站在她身后有意无意的出谋划策和画龙点睛。

    “都这么多年了,愤世嫉俗的脾气还是没有改掉吗?”杨凝冰摇头笑道。

    “也许吧,有些东西不是说扔掉就能扔掉的。”叶河图自嘲道。

    “你说无道是不是变了很多?呵呵,小的时候我还经常担心长大了他会讨不到老婆。后来看雪痕那么爱他,这份担心也就淡了很多,可到了现在,我真地有点头痛了。韩韵,苏家丫头,还有那个关系暧昧的林家女孩,这种情况的真的出乎我意料呢。”杨凝冰头痛道,端着茶杯地她苦笑不已,虽然她像叶无道所说希望自己的儿媳妇越多越好,但真的要面对这些出众女孩,她还真的百感交集。

    “难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叶河图摸了摸鼻子微笑道。

    “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杨凝冰没好气道。

    叶河图尴尬地咳嗽,不再说话,随机带着些许内敛的骄傲和得意。道:“在我眼中一个男人要优秀,就必须什么都懂,然后精通几门。这样的男人可以更好的适应社会,甚至改变社会。无道就做到了这一点,他爷爷从小要他练习围棋书法和钢琴,而你妹妹则潜移默化地教他香水电影等时尚,至于我。似乎教他的都是些你不愿意见到的,但不管如何,我们的儿子确实要比所有同龄人都要出色。”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叶无道有今天地成就,你只想他做个平平凡凡的人,是不是?”杨凝冰侧过脸凝视着叶河图那张饱经风霜却依然英俊的脸孔,这样一个男人,他能够对女人地一招一式、一颦一笑和一嗔一怒都能精确地解读其中含意,可当女人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善解人意、熟谙风情的男人,却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很遗憾的对所有女人都是如此,他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永远都是游刃有余的姿态,所以叶河图这样地男人是危险的。尤其是当他阅尽风霜沉淀下来的时候,现在地他虽然不再像二十年前那般花言巧语,却依然拥有无可匹敌的魅力,杨凝冰从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他以前之所以频繁的更换秘书,并不是外界传闻那样他有多么花心,而是那些秘书都深陷这个男人的感情漩涡,仅此而已。

    “青凡不好吗?”叶河图反问道。

    “平凡不等于平庸,有些男人,注定是不可以碌碌无为的。”杨凝冰柔声道,帮叶河图理了理下那件没有披好的外套。

    “与其背负太多负担,我宁愿我的儿子平庸。”叶河图摇头道。

    “不说这个了,我突然想吃麻辣烫,这附近有吗?”杨凝冰突然抛出一句让叶河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叶河图便陪着杨凝冰在街道上摸索起来,最终在一个角落找到一家小餐馆有麻辣烫,杨凝冰安静的坐在那张小桌子上,静静看着帮她挑选蔬菜和肉类地男人,看着他跟那个满脸疲倦的店主客套寒暄,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远没有面对他父亲的冷漠,更没有面对商界名流的不屑。他始终都离自己这么,二十年如一日杨凝冰拖着腮帮发呆,自己还恨他吗?应该还是恨的吧,只不过很淡了。

    当叶河图捧着那碗麻辣谈端到她面前的时候,杨凝冰回神道:“听说萧聆音跟无道有矛盾,这会不会对神话造成影响?”

    “影响当然不可避免,不过致命还算不上,萧聆音这个女人公私分明,还不会愚蠢到要跟叶氏玉石俱焚,即便有幸赢得了成品女人也不要玩火,因为当一件完整的作品被打碎时,那每一块瓷片都会变成利器,而且尖端将永远朝向你,叶无道这次就是玩的太过火了。”叶河图惋惜道,看到杨凝冰的异样眼神,耸耸肩,“我从来不玩火。”

    “毛爷爷告诉我们骄傲使人退步。”杨凝冰埋头吃着特意不加麻的麻辣烫”出这么一句。

    许久才明白这是幽默,叶河图露出温柔的笑意,这份风情,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拥有,这就够了。

    对待爱情,如果固执的认为付出十分,就能收获十分,那是最愚蠢的傻瓜。

    第二天叶无道在韩韵的介绍下在一家西餐厅跟北京美洲会的负责人许彬会面,这是一个相貌平平但很有气质的女人,身上的服装都是私人设计师贴身裁剪,从钻戒到黑珍珠项链都散发出独特的精致气息,奢华却不张杨。许彬保养得很不错,皮肤很白,但并不病态,她见到叶无道的时候先是失落,再是疑惑,最后是期待,一切尽在不语中,神色始终保持着职业性质的微笑。

    这个女人起码城府很深,叶无道帮她们拉开椅子,和陌生人吃西餐,起码的礼仪还是要讲的,而见惯了叶无道狼吞虎咽的韩韵看到叶无道有板有眼无懈可击的用餐后,强忍住笑意,心道真是难为这个家伙了。而在桌子底下叶无道可就没有那么表面上的温文尔雅,可怜的韩韵被他猥琐下流的调情手法欺负得媚眼如丝,那张冷艳俏脸满是红晕。

    许彬始终在观察叶无道,她这段时间听了太多关于他的绯闻、流言和事迹,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钓鱼台国宾馆惊世骇俗的风波,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后,许彬听说竟然包括各大军区、二炮、军科院和国防大学整个军界都产生了连锁反应,这种能量已经是根本无异于一颗原子弹投放在华夏大地;再还有就是这个素年跟

    北京美洲会如今远没有表面上那般风光,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来一个大型的顶尖京城俱乐部必须要拥有相对数量的会员才能盈利,二来许彬的上司也就是国际美洲会董事局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驳回她扩充的提议,这个可恶的悖论整整困扰了许彬四年了,眼睁睁看着京城俱乐部和长安俱乐部的蓬勃发展和中国会的即将赶超,如同热锅上蚂蚁的她却束手无策,而这个时候作为国家美洲会钻石荣誉会员的韩韵说要给她介绍一个人,还说这是她的转机。

    当她第一眼见到叶无道的时候并不知晓他的身份,见到如此年轻的一个青年,她实在很怀疑韩韵的说法,可当她听到韩韵介绍的时候,有种被天下掉下五百万砸中的滑稽感觉,这个人竟然是如今在北京如日中天的杨家叶无道!

    而他,竟然没有丝毫的跋扈气焰,这是见多了京城公子哥嚣张态度的许彬第一次真切感到叶无道的气度,这让她想起一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觉得今天的会面不是浪费时间。成熟是什么,许彬可以给你答案,成熟是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一份不需要对别人察颜观色的淡定从容。

    而接下来更让许彬诧异的是这个青年竟然如此熟悉一家大型俱乐部的经营操作,北京美洲会的利弊现状在他嘴中说出来无不是切中要害,没有一个字的废话,仅仅如此的话,许彬还以为这是韩韵告诉他的内容,但当她故意插了几个专业问题得到圆满答案后,许彬不再有任何疑问,这次她知道自己真的捡到宝了。

    “听说林落燕在你们神话工作?”在和叶无道达成初步合作意向后许彬突然问道。

    “许小姐认识她?”叶无道不急不缓地吃着牛排,韩韵却敏锐察觉他嘴角的那抹玩味。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七章 无间道(下)
    叶无道从来没有幼稚到以为太子党这个庞大的黑道帝国坚不可摧,也没有自负到神话集团能够在正面战场上绝对的战胜东方集团和风云企业的围剿,更没有狂妄到以后自己能够凭借个人魅力获得所有太子党或者神话成员的忠诚。

    卧底,他既然能够在京城埋下诸葛琅骏这枚棋子,又怎么不可能有人在他身边埋下刺探的间谍?

    “我和林落燕是大学同学,后来在香港某个财经论坛上见到她是你们神话集团的代表,有点好奇而已。”许彬毫无心机道。

    “很能干,很精明。”叶无道缓缓才给出这个比较中性的评价,似乎近期她刚刚跟公司请假。

    “叶少,你真的确定你能够说服我们美洲会的那群老顽固?”许彬小心翼翼问道,林落燕不过是她抛出的润滑剂而已,她在乎的是叶无道能否说服她的上司同意北京美洲会大幅度吸纳新会员,可以说美洲会的本土化走得坎坎坷坷,甚至可以用失败来形容,许彬如果不是急于摆脱困境,也不会在这种敏感时刻决定跟叶无道合作,打个比方,现在的叶无道很可能就是那条处于险境的泰坦尼克号,一旦沉没,那么身处附近的许彬和美洲会都会被拖下去。

    “山人自有妙计。”叶无道神秘兮兮道。

    “没有想到叶少这么风趣。”噗嗤笑道的许彬善意摇摇头,她还真没有料到这个公子哥如此平易近人,如今这个社会不是绣花枕头的高干子弟要想不嚣张就跟公猪不发情一样破天荒。许彬不由瞥了瞥跟她关系不错的韩韵,这次该怎么谢这个韩家女儿呢。这个大人情不还就说不过去了。

    “他这叫做花言巧语,许彬你可别被他地表面迷惑,他这人骨子里坏着呢。”韩韵娇笑道,似乎有意拉近叶无道跟许彬的关系。并不希望他们仅仅是建立在纯粹的利益关系上,这也是韩韵的聪明之处。

    “韵韵,你就不怕叶少说你胳膊肘往外拐?”许彬打趣道,既然韩韵制造了机会,她又怎么可能白白浪费。像叶无道这种既有政界背景又有军方后台、本身更有才华地青年无疑是许彬最想要“投资’的对象,要不是有自知之明,许彬根本不介意做这样一个谈吐优雅相貌英俊的男人的情妇。

    “我反正被她打击惯了,早无所谓了。”叶无道貌似委屈道,温柔的眸子满是让许彬羡慕和嫉妒的柔情。

    “诽谤!”韩韵抗议笑道。

    “党和人民都可以给我作证。”叶无道敲了下韩韵的脑袋玩笑道,惹来韩韵的媚眼跟许彬的放松轻笑。许彬终于下定决心跟这个叶家大少合作,一个身居高位却能宠溺女人的男人,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你说呢?

    叶无道留意着许彬地神色细微变化,知道又多了枚棋子。

    北京美洲会和中国会,对抗长安俱乐部和京城俱乐部,应该不亚于中国版的火星撞地球吧?

    他嘴角那抹笑意,阴谋盎然。

    “你带我去看什么?”叶无道好奇道。他们跟许彬分开后韩韵就拉着她上车跑路。

    “看个展览,一个TopShow。”

    “TopShow?”,叶无道皱眉道。

    “这个TTopShow起源于吴氏浩瀚集团TopMarques,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综合性奢侈品展。以展出全球最顶级品牌而闻名于世,到时候会展出超过40辆的顶尖天价跑车,现阶段的中国多数财务新贵都信奉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唉,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据说主办方估计大概有破万名富豪级人士参加,你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喽。陪我饱饱眼福也好。”韩韵露出个狐狸笑容。

    “本人忧国忧民日理万机,你说老公我游手好闲?!”叶无道挠韩韵地痒笑道,如果连吴暖月都不能摸准中国人的命脉其它外企就根本不要想成功中国本土化了。

    被媒体狂轰乱炸的上海顶级奢侈品展览移师至北京会展中心9号馆,被誉为中国的“京城TopShow顶级私人物品展”,这是一个相当清晰的市场定位,奢侈,昂贵和近似挥霍的价格,就是其耀眼商标,如同叶无道的诗洛奇水晶餐厅。

    果然是人头涌动,川流不息,老外在这里的话,多半有中国富人真多的感慨。

    “无道,你说当我们用七八百就能够买到精致地祟呢小外套、柔软的开司米毛衫、轻薄的雪纺裙子和各式各样优雅实用的手袋,什么女人依然会无法抑制地用3个月的薪水去换取一个LV的新款手袋或是Chanel的粗花呢小外套?为什么,女人和男人总是会需要奢侈品呢?”

    “这是一个快餐化的社会,比如做爱,人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调情上,几乎是直奔主题的提枪上阵然后来个翻马下阵,最后一拍两散。因为追求速度,人们在接触的时候不会太计较你的内在,也就是所谓的才华气质底蕴这些东西,而是把目光直接放在你的外表上,你开的是迈巴赫,手上戴的是百达翡丽,或者脖子里系着Hermes丝巾,人们自然会把你看作上等人,还有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本身确实不错,说实话,恐怕也只有我老爹那样的人更喜欢穿假名牌抽假烟戴假表。”叶无道摸了摸鼻子笑道,指着一名款爷,“这身行头,足够震慑住很多人了吧?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真正的富人有点返璞归真的味道,穿很平淡,吃很朴素,而不会像个没品的暴发户。”

    叶无道现在对车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从零到一百千米加速在恐怖的3秒之内的车他都开过,所以对展览的保时捷和法拉利都没有什么留意,而韩韵则挺有兴致的拉着他到处逛,在一处珠宝柜前,叶无道竟然碰到了李琳,她的身边有个护花使者,不过好像李琳并不是十分感冒那个成功男人,见到叶无道和韩韵,李琳不动声色道:“无道你怎么来了?”

    “陪她。”叶无道略微尴尬道,看来李暮夕要打翻醋坛子喽。

    李琳顺着叶无道的视线看到冷艳的韩韵,点点头,压抑住内心的疑惑,很客气的道别,丝毫没有让人察觉她的异样以及叶无道跟她的暧昧关系。

    在韩韵即将开口询问的时候,叶无道快走几步,轻轻拍了一个女人的肩膀,等她转头露出呆滞的表情,他邪气微笑道:“水麒麟,说吧,李凌峰在什么地方?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八章 活着见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被称作水麒麟的女人脸色黯然道,没有慌张,没有愧疚,没有悲哀,只有淡淡的失落。

    “在千岛湖休闲房产因为报价等问题夭折的时候,此后你个麒麟会的所有接触都被记录下来,所以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能接触到麒麟会的核心内幕,李凌峰不知道着间谍本身就是一柄双刃剑,他太自负了。”叶无道淡然笑道,凝视着眼前这张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谄媚或者卑微神色绝美脸庞,也许这就是察觉吧,老爹能够

    把所有一心想要做她情人的秘书玩得团团转,而自己却只有背叛的出卖。

    “我后来才知道其实你根本对千岛湖房产没有太大兴趣,你真正感兴趣的是在千岛湖建立游艇俱乐部,没有想到你不仅把我骗了,就连陈影陵都没有放过,你是在……”神话集团的冰美人、叶无道的秘书林落燕摇头苦笑道。

    “卑鄙?无耻?”叶无道笑道,没有半点针锋相对的剑拔弩张,而像是两个老朋友的叙旧。

    “不,你是优秀的领导者,近乎完美的商人,真的,我不擅长恭维一个人。”林落燕落寞笑道,在神华集团呆了这么久,虽然跟叶无道直接接触的机会不多,但她明白神话这艘庞大舰船是终究叶无道在掌舵,虽然看上去陈影陵更像舰长,这也是林落燕最佩服叶无道的地方。

    “似乎你以前都没有表扬过我这个上司呢,还真是个人之将离其言也善啊。”叶无道感叹道,既像自嘲又像是嘲笑林落燕。他身边的韩韵安静地挽着他的手,默默观察这个脸色不佳的冰美人,突然他见到一个年轻男人慢慢走向他们,身边还有几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只不过那几个中年人对年轻男子似乎很复杂,既有欣赏又有敬畏,还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年轻男子看到叶无道的时候笑容愈加灿烂。他的身边就有见到叶无道后微微错愕的萧聆音。

    “没有想到叶少爷认识落燕。”白炫殃用一种近乎嘲讽的语气笑问道,他的声音始终圆润而不腻耳,不能否认他极为英俊的相貌和鹤立鸡群的气质很容易让他掳获女人芳心。

    “更没有想到你在认识萧大总裁地同时还认识我的林大秘书,怪不得有人说只要你认识六个人。就等于认识了整个世界。”叶无道懒散道,这个白炫殃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角色,似乎所有地方都能碰到,钓鱼台国宾馆,北京美洲会,还有这个TopShow,而且他既然认识林落燕,那八成跟李凌峰也有不错的关系。

    “人生如果没有这样那样的巧合,就真的无趣了。”白炫殃眼神抹过叶无道身旁的韩韵,明显有略微的诧异。而这个时候叶无道也将白炫殃身后的那群男人模样记下,相信今晚就能查出他们的底细。顺藤摸瓜,叶无道就不信就不出这个家伙的老底。

    “你还没有回到我的问题,李凌锋现在哪里?”叶无道眼神犀利道,露出懒散背后的锋芒。

    “我不明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林落燕摇头道。手指关节却因为紧张而发白。

    她知道,是这个恶魔杀掉了麒麟会的所有核心成员,是这个邪恶的男人随意轻松的将麒麟会总部连根拔起,因为她是水麒麟使,所以她更加能体会到叶无道的血腥和残忍,一想到总部内那些麒麟会成员的惨状,林落燕就想呕吐。

    “真的要让我说出来吗?”

    叶无道不屑道。望着林落燕的眼神再没有半点柔和,“三年前我在李凌峰递给我一封信的时候就知道李他是个左撇子,但是很不凑巧的是,那晚那个貌似李凌峰的男子却明显不是,李凌峰还真是狡兔三窟,费尽心机找一个体行脸型跟他一样的男人,然后精心整容,甚至声音都必须相同,李凌峰给我上了一堂很生动的课。”

    不要说面如死灰的林落燕。就连自负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白炫殃都有点瞠目结舌。

    韩韵紧紧的依偎在他的身边,有辛酸,有幸福,他连这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牢记,那说明他对她和她的过去都有深刻的记忆,她原本以为这个会忘记自己生日会忘记情人节的男人不会刻意记住什么,这一刻,韩韵明白,自己为什么爱上这个男人。他永远不会把爱你放在嘴边,却是用自己的方式去默默的爱一个人,他的温柔,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懂,也不是所有爱他的女人都能立刻懂,甚至也许有很多女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会懂。

    萧聆音不懂叶无道残忍背后的温情,不懂她熟睡时叶无道帮她温柔的盖被子

    现在的夏诗筠不懂叶无道轻浮背后的凝重,不懂他承载着太多世人难以想象的枷锁,她看到的,只有他故意让她看到的轻佻一面,因为叶无道知道只有这样,夏诗筠才能简单的恨,纯粹的恨。

    这种男人的爱,如同一本《百年孤独》,不懂,就是擦肩而过。

    “很精彩,李凌峰这次还真是百密一疏。”白炫殃拍掌大笑道,只是那种灿烂笑意却让萧聆音和林落燕感到一种阴森寒意。

    “林落燕,麻烦你告诉李凌峰,我要杀他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困难,之所以不这样做,是我想让韩韵清除看着三年后的我怎样在商场上打败他,仅此而已。”叶无道斜眼瞥了瞥那个神秘的白炫殃,随即挽着满脸感动和幸福的韩韵走开。

    林落燕痴痴望着叶无道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站在他敌对面的那种绝望。

    白炫殃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畔斜魅道:“被判能让你会的最大的快感。”

    “李琳,你认识刚才那个青年?”充当李琳护花使者的英俊男子忐忑问道,判断一个男人的资本就要看他身边的女人,韩韵显然是那种令人望而忘俗的大美女,这个男人也自然对一身闲散品牌的叶无道提高了几个认知,这种情敌确实令他头疼,刚才李琳掩饰再好,那双沾水的秋眸也流露出让他不舒服的暧昧。

    “这和你有关系吗?”李琳冷淡道。只顾着自己欣赏橱窗中的琳琅满目的珍珠饰物,他仅仅是一个自作多情的追求者而已,想要介入她的的生活,就必须难出足够的魅力。这个男人还不够资格。

    “那个女人很漂亮。”男子若有若无地瞥着韩韵赞美道,眼神有些怨毒。

    “你的胸襟似乎也很狭小。”李琳冷笑道,径直离开,再也懒得看这个男人一眼。

    见到这一幕的韩韵悄声道:“老实交代,你跟这个女人有什么暧昧关系?”

    叶无道揽着她的腰,道:“我是她女儿的家教,你说能有什么关系。”

    “那你和她女儿有什么关系?”叶无道垂死挣扎道。

    “……”女人的直觉果真恐怖。

    “你该不会是想母女通吃吧?”没有想到韩韵也变成如此的邪恶,看来跟叶无道相处久了,再纯洁的人也真的会被带坏。

    “……”还真是一击必杀。

    韩韵见叶无道狡猾的沉默,冷哼一声。狠狠拧了他一把,最后嫣然大笑,让叶无道相当的莫名其妙,她突然附耳道:“有没有想过追我姐姐?”

    太邪恶了!

    叶无道强忍住立刻把这个女人扑到的欲望。

    韩韵则掩嘴大笑。

    “这瓶酒还不粗。”叶无道指着一瓶轩尼诗家族中的天恒干邑HennessyEllipse淡淡道,虽然在他看来能够出售的都不是最好的。但这瓶由轩尼诗家族精选7代传人珍藏之水调配而成的极品无疑是能够出售的商品中最顶尖的。

    “我喜欢它的瓶子。”驻足观赏的韩韵近距离贴着玻璃道,这酒装在世界水晶名牌Baccanat手工打造的水晶瓶中,全球仅制作2000瓶,十分精致。

    因为韩韵是弯身,从背后看就能欣赏到她那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尤其是那挺翘的娇臀和纤细的蛮腰构成极富视觉冲击力的桃色画面。

    “喜欢就买了。”叶无道似乎不希望别人看到韩韵这性感一幕,从背后轻轻搂着她。双手握住那对丰满的双峰。

    “有很多人!”韩韵娇羞道,她甚至能清晰感受道周围人流的暧昧眼光。

    “关我什么事情,中国这么大,北京也不小,想要在一千万人当中再看到某个人,那种概率有多大?世人笑我太痴癜,我笑他人看不穿,就是如此。”叶无道揉捏着韩韵的双峰邪笑道,下半身正好跟她的臀瓣毫无间隙的契合。

    “歪理。”韩韵俏脸通红到。实在太羞涩的她本想挣扎,后来想到叶无道刚才跟林落燕说的那句话,胸中就有满溢的感动,眼睛都有些湿润起来,最后竟然情不自禁的哽咽起来,以为韩韵生气的叶无道连忙扳过她,歉意道:“对不起,我再也不这样了。”

    韩韵紧紧抱着他,抽泣道:“无道。我好怕,我好怕当初你不要我的时候放手,如果那个时候我放弃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一定会心痛死掉的……”

    “好了好了,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将来的未必能够被把握,那就使劲地在乎现在所拥有地,乖,韩老师,不哭~”叶无道象哄小孩子一样摸着韩韵的柔顺头发,眼神醉人,正所谓温柔的小刀,正中爱情。

    最终那瓶售价高达4万的HennessyEllipse被贴上已售的标签,本来韩韵执意要自己购买,不过当叶无道威胁不听他话就当场强吻后只能放弃抗议,你可以跟本拉登谈谈是不是不要炸世贸大厦,却不能跟叶无道讲道理,这就是韩韵得到的结论。

    “ManoloBlahnik”韩韵望着那精美的鞋子惊艳道,这不奇怪,叶无道知道吴暖月、夏诗筠、蔡羽绾和小姨都喜欢这个牌子,他更知道吴暖月成打儿地囤积它,为它们量身订制壁橱和大旅行箱,根据杨宁素的说法是任何一个女人只要她的脚曾滑进一双华美蜥蜴皮的吊带鞋,或是在晚宴前扣上那根缀满水晶的带子,都会立刻体味到ManoloBlahnik鞋激起的纯粹甚至略带邪恶的快感。

    只是在现在这个让无数女人膜拜的牌子已经划归入无比强势的浩瀚集团下属子公司Moon集团,月亮集团也成为世界第二大奢侈品集团,吴暖月对新款ManoloBlahnik鞋的评价是:这双Manolo鞋应该放入凡尔赛宫陈列,或者给维纳斯穿上。“

    “你喜欢?”叶无道微笑道,他无所谓钱,她也无所谓钱,那就好办了。一段爱情如果可以完全忽略面包,确实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喜欢,不过坚决不买。”韩韵朝他做了个鬼脸就从橱窗前走开。

    叶无道笑着摇摇头,想到上官明月,这个当初毫不犹豫把水晶鞋还给他的公主。

    不知道她能不能习惯英国的饮食习惯。

    叶无道跟韩韵在绿茶轩吃点心的时候,宁禁城来到他跟前,摇头道:“这头狐狸太狡猾,没有露出尾巴。”

    “正常。接下来你就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准备去趟河南,接应北上的太子党,至于能不能拿下河南,灭掉葵花会等几个北方黑道联盟的骨干帮会,就看你的本事了。”叶无道微笑道,并没有责怪宁禁城。

    “放心吧,太子,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宁禁城坚定道,血液似乎开始沸腾起来,有种虎入深林的畅快。说实话呆在优雅的太子身边,草根的宁禁城并不是很习惯,因为他跟习惯那种在地摊拼酒在路边啃肉的生活,毕竟叶无道身边太多人跟他都格格不入。

    “有几个要求。”叶无道示意宁禁城坐下来。

    宁禁城坐在叶无道身边,安静的等待下文。

    “多杀几个人,多喝几碗酒,多玩几个妞。”

    叶无道淡淡笑道,顿了一下,“还有,活下来见我。”

    宁禁城虽然神情依然平静,但是声音却有些许的颤抖,“即使被砍断两条腿,禁城就算是爬也爬到太子眼前。”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四十九章 你欠我的 下辈子还
    叶无道望着宁禁城的背影叹道:“不屈于威武,不淫于富贵,不移于贫贱。现在这样的男人几乎绝种了。如果他不是一出生就被命运强奸,现在的他恐怕未必是今天这个位置,不过话说回来,不是生活的磨炼,宁禁城也不至于如此沉稳,生活还真是让个人无语的导演。韩韵,我见过很多天才,却都没有这种男人长命,他跟李凌峰一样,都适合生存。”

    韩韵优雅吃着精致点心,笑道:“没有想到你会给这个男人这么高的评价,我倒是来了兴趣,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将他跟李凌峰相提并论。”

    叶无道摇头道:“你不会懂的,他这种人能活到今天就是最大的骄傲,你终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韩韵并不否认这点,她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能够感受生活的全部艰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不要鄙夷嘲笑谁,谁也不要盲目羡慕谁,跟叶无道相处这么长时间,韩韵也学会了站在多个角度思考问题。

    “中国金融俱乐部新主席管逸雪动用资本狙击风云,是你的功劳吧?”叶无道端起茶杯轻声道。

    “你生气了?”韩韵小心李翼问道。

    “算不上生气,只不过不希望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不是我大男子主义,只不过玩黑道玩商业的残酷性要远远超出你想像,狗急尚且跳墙,真要把一个人逼到绝境,就再没有理智可言。我不想在我不清楚内幕的情况下让你受到潜在威胁,很多错误,不是能改过的。”叶无道伸出手疼惜地抚摸着韩韵脸颊,狭长眸子布满凝滞的哀伤。他也犯过错误,而代价就是朋友地生命。

    “知道了。”韩韵承息道。

    “目前舒典旗和香港财团方面暂时按兵不动,北京方面则在军政界的‘调解’下改变初衷转而保持沉默,真是不一般的诡异。恐怕李凌峰一时半会也没有时间跟东方集团封杀神话,而长安俱乐部和京城俱乐部似乎还在摸我的底吧,我该做什么呢?嗯,除了联合北京美洲会和中国会,也是时候趁热打铁朝天上人间动手了,韵韵,你以前到底干什么地。怎么有这么多熟人?”叶无道纳闷道,哪怕韩韵是教育部长的女儿,也不至于如此的八面玲珑吧。而且他知道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成为国际美洲会荣誉会员的,更何况是最神秘的钻石会员。

    “跟着你混呗。”韩韵灿烂笑道,眼中藏着妩媚的狡黠。

    “你说神话集团现在是不是应该在北京建立分部,再比如把月涯网络从上海剥离出一部分到北京?要知道以前的定律是互联网公司不在北京办成功就减少了一半,现在虽然上海和G省的崛起消弱这个说法。但毕竟靠近‘中国的硅谷’中关村,而且这里网民基础雄厚,还有无可企及的高校优势。神话集团想要吸纳新鲜血液,月涯想要第一时间吸收动漫人才,天地娱乐想要近乎零成本地消化‘北漂一族’,都需要这个地理优势,更何况北京拥有中国文化中心和信息中心的独特地位,有得天独厚的新闻媒体优势,中央级媒体、全国性报刊杂志几乎全部设立在北京,以及作为各大部委、行业协会所在地,更能接近于新闻源。你也知道。我喜欢通过媒体完成很多意愿。”叶无道询问道,韩韵虽然在浙大教书,但是她地家庭出身和求学经历让她同时拥有苏惜水的政治触觉和蔡羽绾的商业认知,一个人聪明到一定程度,是可以举一反三的。

    “我感觉在上海北京和G省三足鼎立的互联网领域中神话集团地开局极佳,因为在杨阿姨的努力下G省类似网易的网络新贵们更看中G省地商业氛围及软环境,还有就是杨阿姨一手促成的税收优惠和高新技术政策,也许现在看来这些政策并不新颖,但有朋友几年前就开始研究G省经济轨迹的我知道杨阿姨的魄力和决断,所以现在G省正在赶超上海逐步奠定互联网王者区域地位,你的神话集团目前最好不要分,因为在北京目前还有不少管理者依然沉溺于皇城根儿天子脚下的虚荣,热衷于那些保守陈旧和排外的管理模式和理念,无道,说实话,北京不是上海,神话集团要想扎根,真的不容易。不过急于抢占人才高地的月涯和天地完全可以北上,有其是你所说地‘北漂一族’,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的天地如果真的能消化掉,天地娱乐有限公司肯定成为中国影视界的霸者。”韩韵分析道,说到月涯的时候眼神也有些许的微妙变化。

    “战略构思到了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就不那么简单了,就像我现在的那个中国快餐项目,投下去几千万了,结果还是没有成效,如果不是《铁骑的奇迹舒缓了神话集团的资金链危机,恐怕我真的要动用非常规手段获得资金了,还有就是幸好飞凤集团逐渐开始盈利,什么时候月涯的那款新游戏获得成功,神话才算真正的崛起。”叶无道感叹道,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无道,你有机会一定要把握住浙商,作为最活跃生存能力最强却也是地位最尴尬的一批商人,浙商最想要的是什么?”韩韵拿起餐巾微笑道。

    “官场背景和政府扶持。”心有灵犀的叶无道笑道,虽然事实上他跟浙江的关系并不算融洽,林家被他整垮后基本上所有浙商都对他和神话集团很忌惮。

    “恰好,这是你不缺的,我也说过,G省的苏老爷子暂时不会下来,已经到省委副书记这个位置的杨姨很有可能会到长江三角洲的浙江或者上海任职,到时候你还不是呼风唤雨?这做生意,到底是做人脉,做关系,这个你比我懂,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你有种不屑,我虽然不清楚你到底有多少底牌没有揭开,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听,你对商人的态度是不成熟的,虽然说你的手段未必错误,但绝对不是最完美的方法。”韩韵诚恳道。

    “听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叶无道虚心接受道,也许是因为爷爷叶正凌的缘故,他对商人骨子里都有种深刻的排斥,也许,对于星组资源的极少动用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叶无道终究不是神,不可能将每件事情都完美的发挥到极致。

    “少拍马屁,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搞定美洲会,我先给你打预防针,那群外国人可倔得很,千万不要用你的东方思维方式去套他们。”韩韵善意提醒道。

    “李凌峰是个不错的对手。”

    叶无道靠在椅子上认真道,李凌峰跟他一样深谙“仁慈最终会害死一家企业”,在管逸雪狙击风云的时候,他果断裁员10%。并且出售了40个非核心业务,达到两个星期关闭一家工厂的境界,最终摆脱困境。这样的对手其实能早点碾死最好早点碾,哪怕是动用非常手段。

    “我相信你能笑到最后。”韩韵主动亲了口叶无道。

    “我也相信。”叶无道耸耸肩道,随机张牙舞爪地要抱韩韵。

    韩韵赶紧起身逃离现场,叶无道紧追不舍。

    那名莫名其妙的绿茶轩经理等到他们消失后才哭丧着脸喃喃道:“如今吃霸王餐的都这么嚣张?”

    “呀!我们好像忘记付账了!”韩韵跑出去老远才惊呼道。

    “难得吃一顿霸王餐,难道你还想回去傻乎乎付钱?”叶无道搂着韩韵笑嘻嘻道。

    韩韵犹豫了半天才打消回去的念头,大不了以后多去绿茶轩吃几顿,后者介绍几个朋友过去。

    “知道为什么意大利和美国有黑手党,为什么英国有亚瑟圆桌会议,而且仅仅一个伦敦就有9个黑帮?为什么法国有凯撒组织?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根深蒂固的黑社会吗?”叶无道突然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太阳问道。

    “有阳光,自然有阴影。”韩韵淡淡道。

    “真是聪明的孩子。”叶无道摸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夸奖道。

    把韩韵送到小区门口,叶无道就去机场接突然来北京的李淡月,这个坚强到让叶无道心疼的女孩下飞机后,在机场候机厅中安静的坐着,手中拿着一本厚重的《圣经》,将近半个钟头后叶无道终于赶到机场找到她,李淡月就那样的执着而安静地翻阅《圣经》,在繁华喧嚣的人群中如莲花寂寞绽放。

    “怎么来北京了?”叶无道坐在她身边柔声问道。

    “我想考大学。”李淡月放好《圣经》轻笑道,那是一种洗尽铅华后的淡泊,依然干净而澄澈。

    “什么大学?”这是叶无道最想要的结果,他不希望李淡月封闭自己的世界,作为社会性动作的人如果放弃了所有交流,这样的人生太过抑郁。

    “北京外国语学院。”李淡月淡淡道。

    叶无道没有问为什么她要考这所大学,李淡月也没有告诉他之所以选择这所大学,是因为她想报答他对他做的。

    她这辈子欠他的,她要这辈子还。

    他欠她的,她希望他在下辈子还。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章 我会脸红的
    因为对北京也不熟悉,叶无道托徐远清帮他给李淡月在北京外国语附近找了间房子,跟叶河图他们一样是精致公寓拎包入住,价格自然不低,不过现在的叶无道好歹也马马虎虎算是个亿万富翁,因为不知道李淡月的学习成绩,所以叶无道的意思是再让徐远清找几个家教老师进行针对性补习,李淡月对此并没有拒绝,后来叶无道才知道她是继燕清舞和他之后明珠学院了出的又一个应试天才,哪怕让她去高考也能顺利拿下北京外国语,当然这是后话。

    最后看着房间确实有点空荡荡,叶无道便拖着李淡月去了趟家居城,定购了一大堆家具才罢休,柔柔弱弱的李淡月素来不习惯拒绝,只能跟在霸道的叶无道后面欲言又止,最后在超市拎回击打袋子零食物品回到房中,看着叶无道忙里忙外的收拾陌生房间,李淡月竟然有种家的感觉,水晶灵动的眸子也蒙上一层水雾,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哭泣的她缩在沙发角落,把头埋在双膝间。

    端着两杯热茶坐在李淡月身边,叶无道拍拍她的头,柔声道:“喝杯茶吧,厨房的速冻饺子和馄饨都可以当作夜宵,北京的水果确实不行,这草莓根本没有味道,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带些野莓,那才叫真正的甘甜,不会削苹果的话就不要碰水果刀了,反正水果带皮吃也有好处……”

    捧着那杯热茶的李淡月听着叶无道唠唠叨叨,原本的伤感渐渐淡去,嘴角悄悄弯起,怀着一个抱枕窝在沙发上柔柔道:“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从来都不会跟人讨价还价呢。结果不管是买家具还是买水果,他们都被你说的没办法还口呢,你对人心地拿捏和心理的临界点都很擅长,这样看来其实你比我更适合考北京外国语学院呢。”

    北京外国语大学有一个美誉就是中国外交官的摇篮。因为中国超过三分之一的外交官出自北外,由于北外在英语法语和德语等一线外语语种地教学实力在国内遥遥领先,所以毕业后的工薪远远高于一般名牌大学,而如果想做在国际政治上纵横捭阖的外交官,北外无疑是首选。对叶无道来说,猜测李淡月多半喜欢英语所以选择北外,而没有往深层次考虑,对他来说对李淡月的印象仅仅还停留在那个初中时代扑闪着水灵眸子的少女。

    “我怕忍不住在谈判桌上揍人,你知道我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叶无道静静看着这样一个恬淡无争的女孩,他喜欢李淡月那双干净的眸子不再隐藏悲伤。他喜欢李淡月轻盈微笑的样子,这和占有跟爱情无关,只是像一名收藏家面对一样艺术品地期望。不希望有残缺而已。

    李淡月浅浅喝茶,生活的坎坷竟然让原本习惯依赖别人的她拥有了停止了向周围申诉求告地大气,似乎暂时忘却生活带来的哀伤的她歪着脑袋笑道:“你也该饿了吧,要不我给你做碗饺子?你可别以为速冻饺子仅仅拿水煮一下就够了哦,这里面还有很多学问的呢。”

    “好啊。我现在对北京的食物是彻底失望喽,正好尝尝看你地手艺,不好吃我可不会拍马屁!”叶无道虽然什么菜都能吃。但品味却是被杨宁素带出来了,哪怕是素藤茶坊也仅仅是给打了个70分,也是,慕容雪痕的手艺把他们叶家别墅的人胃口都养刁了。

    当李淡月把一碗饺子端出来地时候,食指大动的叶无道顿时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一旁的李淡月连喊小心烫,凝视着生怕别人跟他抢饺子模样的可爱男人,李淡月精致小脸流溢着满足的灿烂笑容,有个能够喜欢自己手艺的男人。是女人的幸福。

    叶无道吃光了饺子还不够,最后还夸张地把汤都喝了下去,李淡月双眸凝视着这个含着汤水不忘朝她微笑的家伙,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地他很容易让女人放下戒备吗?

    打开电视,李淡月跟一般女孩一样盯着娱乐频道,对此叶无道也是有点无奈,那个电视频道正在讲解《铁骑,李淡月喃喃自语道:“陈张等大牌导演对观众智商和审美的低估是招致口诛笔伐的根本原因,正所谓上得去下得来才是大师,上得去下不来,只能是被众人参拜的虚假神像,那个位置对艺术家而言,不是神坛,更像祭坛。而孙天意不同,他有自己清晰的定位和丰厚的底蕴,中国电影也只有他这样的导演才能中兴。”

    微微讶异的叶无道并没有过多疑问,他并不知道李淡月曾经是素燕杯杯国际辩论赛的首席中国代表,说来也奇怪,柔弱温顺的李淡月一旦站在那个位置,就会表现出异样璀璨的光彩和锋芒,言辞缜密而犀利,丝毫不给对手缝隙。

    他和她都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太多太多的擦肩而过。

    “你信基督?”叶无道拿起那本李淡月随身携带的《圣经》,好奇道。

    “以前不信,后来不得不信。”李淡月苦笑道,窝在沙发上的她有股凝滞的无奈,沉默了片刻,抬头满眸子的细碎忧伤,“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人因有罪,所以遭受种种坎坷,这就是所谓的原罪,你说我是不是很有罪,所以才如此遭遇?”

    “曾经有人跟我说过,每个人都是被上帝咬过的苹果,缺陷越大,就证明上帝愈加喜欢那个苹果的芬芳。梵蒂冈有个老头也告诉我,神为爱他的人所预备的,是眼睛未曾看见,耳朵未曾听见的,人心也曾想到的。忍受试探的人,皆是有福的。我想淡月的罪早已经被宽恕,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找那个老头,他可以带给你真正的答案。”叶无道虽然不信基督,更对梵蒂冈教廷这个精神领域的天上之城没有半点好感,但他不否认那个教皇老头真的不是坏人。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李淡月自我安慰道,略微自嘲。父母的死亡,剩下唯一亲人的背叛,还有数次的惊险灾难,都让李淡月变得脆弱而敏感,如果不找到一个精神支柱,从小在温室中长大的她早已经崩溃,生活总是不经意间给你一个措手不及的“惊喜”。

    “智慧的代价是矛盾,这就是人生对人生观开的玩笑,人除非简单到幼稚,否则都会为此挣扎的,关键就看你如何给自己心理暗示了。”叶无道无奈道,他只能这样开寻李淡月,这个时候如果有个女人能陪她应该会好多了吧,叶无道想着是不是让韩韵或者谁搬过来,“都说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淡月,佛家讲究一个破执着,如果能放下就尽量放下,不能放下也要学着放下,因为毕竟我们还要面对明天,是不是?”

    李淡月使劲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陪她谈心,第一次在她需要依赖而苦苦排斥依赖的时候伸出温暖的双手,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眼眶,她到底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而已,家破人亡之后,如何忘却?如何放下?叶无道只好轻轻抱着这个流泪都不敢哭出来的傻女孩,紧紧搂在怀中,柔声道:“哭吧,本来就不需要装出坚强的样子,以后,我就是你哭的理由。”

    “可以吗?”李淡月哽咽道。

    “可以。”叶无道点点头,摸着李淡月柔顺青丝,即使不能给你幸福,保护你一辈子,还是能做到的。

    当叶无道正愁没有人能够陪李淡月的时候,竟然接到消息入京洽谈一个动漫项目的夏诗筠刚刚到机场,叶无道安顿好李淡月后第一时间打的杀到机场,不由分说地把这位惊艳机场的绝代美人塞进出租车,而那辆长城饭店的贵宾车则只能空车而返。

    “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夏诗筠杀气腾腾道,让原本垂涎她倾城容貌的司机赶紧专心开车。

    “我想你。这个理由充分不?”叶无道打量着夏诗筠轻佻道,除了那条精致的藏蓝色琵琶围巾点缀出她的古典韵味外,外套里面的蝴蝶结千鸟格雪纺衬衫让她格外清爽而纯净,而那串琉理佛吊坠更添加她的典雅温婉。

    “我要赶一个会谈!”夏诗筠几乎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撤销。”叶无道轻描淡写道。

    似乎知道跟这个男人讲不清道理,夏诗筠很干脆地朝司机道:“停车,我给你双倍的钱。”

    “别理我老婆,她就这脾气,师傅你体谅下,我们小两口每次见面都这样。”叶无道朝犹豫不决的司机扯蛋道,说起谎话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相当的大义凛然。

    “理解理解。”那名司机憨厚笑道,似乎想到了自己家中的老婆。

    “信不信我跳车?!”夏诗筠已经在爆发边缘。

    “陪你跳就是了。”叶无道耸耸肩道。

    “无耻!”

    “我会脸红的。”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一章 你睡哪我睡哪
    到李淡月所在小区门口下车,叶无道帮夏诗筠拖路易威登的那款东方玫瑰箱子,手中还帮她提着苹果的笔记本电脑,跟在他后面的夏诗筠冷冷道:“你带来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在北京的这些天就住在这里。”

    “为什么?”

    “没钱给你住五星级宾馆。”叶无道厚颜无耻道。

    “我自己出钱!”夏诗筠咬牙切齿道,这种混蛋自己租下钓鱼台国宾馆一幢楼惹下滔天大祸,现在却跟自己说没钱,这简直就是屠夫说他信佛而且极度虔诚一样滑稽。

    “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所以要省着用,现在柴米油盐什么的都挺贵,物价飞惩啊。”叶无道风牛马不相及道,都说人至贱则无敌,叶无道脸皮的强大那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所以夏诗筠的钱也就成了他的钱,不过月涯网络已经划归神话集团,这句话虽然有点无耻却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无话可说的夏诗筠告诉自己心静自然凉,打算保持对这个男人的不动声色。

    “有点冷。”叶无道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是,他出门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穿外套,北京这个时候属于那种直接打消你想要风度不要温度这种念头的天气。

    夏诗筠冷哼一声,就差没有大快人心地诅咒他被冻死。

    叶无道不以为意地驻足,松开那只拖着玫瑰红色的路易威登箱子,将夏诗筠脖子里那根典雅妩媚的藏蓝色琵琶围巾拿下来,然后极富技巧地将两个人的脖子都围起来。因为那条围巾本就很长,这样一来非但不觉得难看看,反而有种神来之笔地温馨。朝目瞪口呆的夏诗筠眨巴着无辜的眼睛道:“好了,借点温暖给我。下次我把肩膀借给你。”(这招大家完全可以学习,很简单,却很实用。)

    如此一来夏诗筠只能跟叶无道并排行走,而小区里很多散步的居民都对这对般配地“情侣”报以善意微笑,无地自容的夏诗筠只能任由别人猜测和祝福,瞥了瞥身边这个现在装出特纯情特善良的混蛋,夏诗筠只能说这厮完全可以凭借足以拿下奥斯卡奖项的演技出演天地娱乐的下一部电影。

    当叶无道和夏诗筠看到那只流浪猫的时候,夏诗筠本想停下来,但随机想到身边男人的冷血,就放弃了注定会被他嘲讽的爱心。但出乎夏诗筠意料的是这个铁血冷酷的南方太子竟然停了下来。蹲了下去,面对着那只有点惊慌地肮脏小猫,眼神中流露出夏诗筠从没有见过的神情。没有矫情,没有做作,因为围巾的牵绊只能顺着叶无道蹲下来地夏诗筠只感到他原来还有温情的一面。

    “

    夏诗筠想到她曾经从一本小说中看到这么一句话,一个男人弯腰轻抚一只摇尾巴的流浪狗,很好。

    有爱心的男人。会看起来特别舒服。

    她一直以为这样的男人并不存在,此刻她竟然看到叶无道抚摸着那只渐渐忘却恐慌地小猫脑袋,嘴角勾起一个她所见过最温暖的弧度。

    “小的时候。偷偷养过一只猫,跟这只很像,都很小很瘦。不过被爷爷发现后就扔掉了,找到地时候已经被人用鞭炮塞满嘴巴炸死,把它埋与后就再也没有养过小动物。”叶无道轻轻把那只小黑猫抱起来后柔声道,视线始终停留在流浪猫身上,没有哀伤,没有怜悯,只有浓郁的自嘲。转头看着夏诗筠,眼神已经青淡,“呵,听说淡月喜欢小动物,就把它送给她吧,那种所谓昂贵品种的宠物,配不上她。”

    “淡月?”夏诗筠皱眉道。

    “一个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怜悯的好女孩,我也配不上,以后我会帮她找一个好男孩。”叶无道点头道。

    “女人不需要任何人帮她定义爱情和婚姻,你以为你能找到?”夏诗筠摇头道,虽然不知道叶无道所说的这个女孩是何方神圣,但她不同意叶无道的做法,应该说是反感,很反感。

    “我帮她找,并不意味着她要接受,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除了神,谁都没有资格决定谁的命运。我只是指路人,而不是她地脚,她未来要如何走,都是她的事情。”叶无道拍了拍小猫脑袋,凝视着那双璀璨的猫眼,似乎在寻求答案,这个时候的叶无道有一种终于一种不理会世人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所以不断成熟。

    夏诗筠不喜欢他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深沉淡漠,不知道为什么。

    李淡月开门的时候最先见到那只虽然有点脏却很可爱的小猫,马上从叶无道怀里夺了去,灿烂笑道:“叶无道,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喜欢就好。”叶无道真的是开心道。

    “这位是……”李淡月终于发现叶无道背后的夏诗筠,有种惊为天人的惊艳,虽然有点疏远的冷淡,但并不喜欢嫉妒别人的李淡月承认这个女人是个气质容貌都堪称完美的古典佳人,虽然和当年的慕容雪痕和燕清舞不一样,但在李淡月眼中她们都很脱俗超然。

    “哦,忘了介绍,淡月,这位是夏诗筠,月涯网络公司的创始人,也是上海的市花。”叶无道笑道。

    “夏小姐,我叫李淡月。”李淡月很有礼貌的伸出手。

    “很高兴认识你。”虽然有点客套,但对于夏诗筠来说已经算难得,也许是李淡月给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她的笑容很温和,连带着对叶无道眼神也没有刚才那般冷淡。不过这也是生性冷淡夏诗筠的极限,像小说中两个女角一见面就相见如故的动人场面并没有出现。在询问叶无道她地房间后她夏诗筠就搬着东西进去,当然不忘锁门。

    “她陪你几天,不介意吧?”叶无道问道,给李淡月削了个苹果。如果说削苹果一次不断的削完是种水平,那叶无道这种削法就是境界了,抱着猫咪李淡月的眼睛死死盯着叶无道手,生怕他削断了。等到叶无道要把苹果给她的时候,想到怀里地小猫,李淡月轻笑道:“等会儿,我先帮它洗澡。”

    等到李淡月兴冲冲的跑去给那只温顺乖巧的小猫清洗身体,叶无道敲了敲夏诗筠的房门,没有反应,再敲。仍然没有反应,看来这个女人铁了心不想跟叶无道有交集。并不生气的叶无道靠在门口墙边,掏出手机邪恶笑着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捂着耳朵静静等待。

    果然,房门猛然打开,传来河东狮吼。

    “叶无道,你恶心!”

    拿着手机冲出来的夏诗筠骂道,脱掉外套的她因为生气而胸脯颤动。极为诱人。原来,叶无道给她发的短信内容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不过我已在你的床下住了几个月了身体已经腐烂的我死得好冤啊请你把我地尸体交给警方吧,

    这种损人的阴招对付女人实在是所向披糜,饶是夏诗筠都无法忍受。也许她冲出来一半原因是愤怒叶无道的恶作剧另一半原因则是确实害怕。夏诗筠一看到叶无道那促狭地眼神就来气,刚想要爆发就被叶无道搂到怀里,那张娇嫩小嘴也被吻个结结实实,而那双邪恶的手也极不老实地在她曼妙身躯上摸索起来,隔着衬衫尚能感受丝缎柔滑肌肤的后背,纤细一握的桃李小蛮腰,挺翘弹性的臀部,被压在墙上地夏诗筠根本就没有挣扎逃脱的机会。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个柔柔弱弱地丫头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这一幕后,竟然带着暧昧复杂的眼神重新逃进了洗手间。这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当叶无道把手放到她胸部的时候,夏诗筠干脆闭上眼睛,任由他轻薄,果然,看到她这种“体贴”,不领情的叶无道有点讶异地放开了她。

    躺在夏诗筠房间床上的叶无道仰望天花板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神话的互联网和高端科技业务不理想,按道理说身在G省的我么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缺,难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天花板瓶颈?创意死亡?还是大的政策软环境不行?”

    整理行李的夏诗筠并没有理会叶无道,随后打开笔记本电脑,背对叶无道浏览起罔页。

    “传闻你们上海地百度总部有移师G省的可能,这是不是真的?还有,如果我妈调到上海做市长,你说月涯的成长能达到哪种程度?”叶无道起身坐在床上问道。

    “是真的,不能否认杨省长对经济的把握能力上是超一流的政府官员,这从声市以前对高科技企业的成长尤其是对网易的扶持政策就可以看出,而且目前G省在技术人才和商务人才的储备上已经超越我们上海,政府的这种调动不是没有可能,这对熟悉G省和上海都有好处,上海企业界会相当欢迎一个熟悉并且能够对G省产生巨大影响力的上海市长,对月涯的影响,更是不可估量。”夏诗筠不冷不热道,对这种假设她不介意做出自己的回答。

    “这样就好。”叶无道沉思道。

    “你似乎可以离开我的房间了!”夏诗筠转身冷冷道。

    “为啥?”叶无道装傻道。

    “我要睡觉了!”夏诗筠祈祷上天来道雷劈死这个混蛋。

    “想睡觉就睡呗,我又不拦你。”叶无道摊开手无奈道,那纯情模样,简直能够拐卖少女。

    “那你呢!”夏诗筠强忍住把笔记本砸过去砸死他的冲动,因为她也知道那样砸不死他。

    “你睡哪我睡哪。”叶无道径直脱起衣服来。

    随后几乎大半个个居民区都能听到一声夹杂羞愤和惊慌的女人喊叫。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二章 我脱 你穿。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李淡月抱着被她洗干净的小猫咪默念着《圣经》中的约翰福音,虽然夜幕降临,但她仍然没有丝毫睡意,面对夏诗筠房间传出来的声音她尽量装作无所谓,但说完全释然是不可能的,自己默默惦念将近四年的男人却拥着别的女人,除了祝福,李淡月心底还有股淡淡的哀伤和失落,虽然早已经决定放手,可仍然阻挡不住那股蔓延心扉的疼痛,很轻微的痛,甚至让你舍不得忘却这种痛。

    “夜晚,你说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情,我以前没有喜欢过谁,所以不懂,你呢?”李淡月抱着那只被她命名为“夜晚”的黑猫自言自语道,她凝视着“夜晚”漆黑的眸子,小猫善解人意地喵了几声,谁也不明白它的意思,兴许是饿了吧。

    “还是你聪明。”李淡月露出笑容挠了挠小猫的脑袋,去厨房帮它准备食物。

    在感情方面,最大的勇气并非可歌可泣的执着,很多时候恰恰是默默无闻的黯然放手。

    夏诗筠如临大敌地警惕床上这个已经脱掉上衣的下流胚子,随时准备破门而出,一想到外面那个女孩的暧昧眼神和纯洁表情,她就有种如坐针毡的不自然。叶无道哈哈笑道:“你不说要睡觉吗,难道想先洗澡?没问题,反正我们还没有洗过鸳鸯浴,勇于才尝试新鲜事物是值得嘉奖的。”

    “休想!”几乎要崩溃的夏诗筠压低嗓音怒喊道。

    “那晚上睡你这里?”叶无道欲擒故纵道。

    “也别想!”虽然这比洗鸳鸯浴要稍微能够接受,但不代表夏诗筠愿意跟叶无道“同床共枕”。

    “那洗鸳鸯浴再然后一起睡觉。”叶无道装出无奈的模样就要脱裤子。

    “你!”说不出话来的夏诗筠面对叶无道根本拿不出商场上的魄力,情场上的博弈,一旦开局输给对手,几乎没有可能再扳回来,她很早就输给了叶无道。所以这盘棋的胜负没有太大悬念。除非叶无道下出昏招,不过按照叶无道对感情和爱情的驾轻就熟,并没有这种可能。

    “最后一次,不洗鸳鸯浴,一起睡觉!如果不同意的话,嘿嘿。”跟夏诗筠玩起心理战的叶无道卑鄙道。

    夏诗筠气呼呼地拿出衣物和牙刷牙膏洗面奶等物品走出房间,狠狠甩门,更惹来叶无道肆无忌惮的邪恶笑声,趴在床上的叶无道盯着那台苹果笔记本,翻身跳到书桌前,却有趣地发现这个女人竟然在看关于风水术数方面的资料,其中有篇东西就是紫禁城的风水图鉴。

    看完资料后百无聊赖的叶无道打起那只路易威登行李箱的主意,打开一看,忍俊不禁,很多东西都跟夏诗筠的那种冷艳气质不符,比如那瓶粉色洋娃娃香水,叶无到知道她是不用这种香水的,应该纯粹是喜欢这个瓶子吧,还有那件可爱的维尼熊棉内衣,她会穿这个?满脑子淫秽思想的叶无道不禁展开丰富的联想,那笑容有多猥琐就多猥琐。

    这个时候穿着睡衣走进来的夏诗筠惊呼一声夺过那只箱子,羞愤道:“流氓!不准你碰我的东西!”

    “切,没断奶的孩子,谁要看你的玩意。”叶我道促狭道,表情极其可恶,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属于被美女强奸还喊疼的那种。

    拿出一套衣服的夏诗筠干脆把行李箱锁起来,然后在叶无道的瞠目结舌中穿起了衣服。貌似她有穿衣服睡觉的想法,果然,穿戴比上班还整齐的她躺在床上离叶无道最远的地方开始看那本《伟大的博弈》,欲哭无泪的叶无道试探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这么睡觉吧?”

    “正解。”夏诗筠露出一个很魔鬼很妩媚的笑容。

    赤膊的叶无道钻进被子,相当无奈地拿起空调遥控器,随意问道:“你习惯什么度数?”

    微微错愕的夏诗筠心境微微泛起涟漪,不管这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有多小,终究会带起一圈圈轻微波澜,有多少男人会在跟女人睡觉的时候问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问题?有多少看似恩爱的夫妻忽略了生活中的太多细节?翻书的夏诗筠不动声色道:“我不喜欢开空调,冬天都是打开一点窗户睡觉,开空调的话我的喉咙会很干燥。”

    叶无道关掉空调,跳下床把窗户打开,重新回到床上安静躺着,并没有出现夏诗筠意料中的那样轻薄举止,只是很深邃地仰望着水晶吊灯,等到一个钟头后夏诗筠看完《伟大的博弈》,他仍然保持那个姿势,这个时候夏诗筠才悄悄凝视着眼前这个永远猜不透的男人,英俊,但是他的凛然邪气会让你忘却他的英俊,天赋,他的浪荡放纵会让你不由自主地生出不屑,他其实完全可以做得符合世人眼中的完美男人,但是他偏偏逆其道而行。

    “我很好看?”叶无道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但是姿势仍然没变。

    夏诗筠俏脸微红,冷哼一声撇过头,却被终于动弹的叶无道搂进怀里,不等她抗议恼怒,叶无道已经用嘴巴堵住她的娇呼,随后像是捧着世界上最动人艺术品的叶无道小心翼翼捧着她那张精致容颜,留下一串温柔的亲吻,光滑额头,如黛眉目,小巧鼻子,柔嫩红唇,精致下巴,当他的舌头接触到夏诗筠脖子的时候,她的身体带着一股羞涩悄然扭动起来。

    叶无道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简单抱着她,问道:“来北京干什么,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呢。”

    “难道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夏诗筠没好气道,不过最后还是道出原由,她这次来北京是要跟中关村内的紫勋集团洽谈关于改编几部小说和漫画的意向,紫勋集团手中现在有很多好题材的小说和漫画。这种肥肉自然会招惹无数买家,夏诗筠要做的就是杀出重围而已。

    “月涯的金字招牌摆在那里,应该问题不大。”叶无道对改编动漫的具体操作流程并不精通,所以也不可能有什么精辟建议,只能是这样安慰夏诗筠。

    “但愿吧。”夏诗筠苦笑道,如果真的没有大问题,就不需要她亲自来北京了。

    “你对风水有兴趣?”叶无道好奇道。

    “还好。”似乎不想说话的夏诗筠敷衍道。

    叶无道也不再说话,紧紧搂着这个女人,带着最深沉凝滞的沉默眷念,这种感觉,说不出口,需要心有灵犀。

    如墨深夜,寂静如死。

    “你说说我吧,我从来没有认真听过别人对我的看法。”叶无道淡淡开口道,他知道夏诗筠也没有睡着。

    “说你?”夏诗筠似乎在叹息。

    “嗯,你随便说。”

    “无话可说。”夏诗筠最终给出答案。

    “呵,还真像生活呢,都是让人无话可说。”叶无道自嘲道。

    “虽然我恨你,但不否认你的成绩。”夏诗筠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

    “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好感?”把头埋在夏诗筠胸口的叶无道暧昧道。

    “自恋狂!”夏诗筠一阵无奈,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这种男人的邪恶下流还真是达到了一种境界。

    “该不会是喜欢吧?”叶无道已经开始偷偷解开夏诗筠真丝衬衫胸前的纽扣,装出诧异的神情,其实口水都快流出来。

    尚未发现叶无道猥琐举动的夏诗筠在思考怎么他就能这么快速地转变情绪,她刚才还有那么丁点被他忧郁感染的迹象,马上就被他的得寸进尺彻底打消,当她发现叶无道竟然开始亵渎她胸部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她可悲地发现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一脚把这头色狼踹下床,而是希望他尽快地把那种龌龊下流的“事情”做完。

    “难道是爱上我?!”叶无道做出惊吓的表情。

    “滚!”

    夏诗筠二话不说飞起一脚。

    只是本想踹下这个王八蛋的夏诗筠猛然发现他竟然拉着自己连带被子一起滚下床,两个人被棉被裹在其中,再无缝隙,叶无道能够感受到她娇躯的玲珑曲线,两具身体暧昧地交织在一起。好不容易两人才回到床上,叶无道趁此机会已经完全解开夏诗筠胸前的那三颗纽扣,现在她的胸部已经是不设防状态。

    “天气这么热,你还是把衣服脱掉吧?”叶无道垂涎道,抱着这么个大美人,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反应。

    “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夏诗筠轻声道。

    “别说一个,一百个都成!”叶无道豪爽道。

    “就一个,不需要那么多。”夏诗筠语气暧昧道,竟然有点小女人撒娇的味道,这让叶无道有点飘飘然。

    “说。”叶无道大义凛然道。

    “我脱衣服后,你穿上衣服。”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三章 红颜祸水
    “我脱衣服后,你穿上衣服。”

    夏诗筠带着媚意在叶无道耳畔略微得意道,有种报复的快感,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多么的魅惑性感。当她果真脱光衣服的时候,叶无道却并没有真的穿上衣服,而是一个华丽的饿虎扑羊把她压在身下,奸笑道:“我知道你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是不是能够吸引我,所以出此下策,放心吧,我已经被你诱惑了。”

    “我才没有这种恶心想法,你赖皮!”夏诗筠差点哭出来,她怎么会想到叶无道会这么卑鄙,当她的身体被他双手抚摸的时候,竟然有种堕落的欲望,一想到这是自己主动脱光的,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容颜就布满异样的暗香春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个样子,但身体背叛了她的灵魂。

    女人最诚实的是身体,并不是灵魂,最不诚实的是嘴巴,还有眼睛。

    不懂这个,就不是情场高手。

    “我本来就是坏蛋,干嘛要说话算话?再说了是你勾引我的在先,你觉得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脱光了,那个男人像我这么做确实可以被称为畜生,可我怕要是不这么做明天就要被你骂作畜生都不如!还是当坏人来得畅快淋漓。”叶无道再次搬出他的荒谬理论。

    “那你是好人。”夏诗筠嘟着嘴巴委曲求全道,再没有半点冰冷和疏远,那娇嫩语气和媚然神态就像是恋爱中的女人在撒娇,虽然恐怕连叶无道都没有察觉到,那厮正忙着轻薄佳人的美妙胴体,哪里有空多想。

    “好人有好报,你就当作是报答我吧。”

    叶无道邪魅到了极致,那双漆黑的眸子绽放着比黑暗还要纯粹的暗夜气息,将夏诗筠两条修长双腿轻柔分开的他已经准备临幸那许久不曾被他临幸的柔嫩花径,而身体颤抖的夏诗筠似乎能够无比清晰预感到他的动作。娇喘吁吁,粉颊通红,身体悄然瘫软如雪酥。

    当叶无道终于带着几分强横几分温柔和几分痴迷进入夏诗筠身体的时候,两人都发出一声呻吟。只不过夏诗筠的微弱呻吟被苦苦抑制。

    黑夜,成为身无寸缕的情人们最好的衣裳。

    ——————

    清晨起来准备去小区公园背英语的李淡月看到睡眼朦胧的夏诗筠走出房间,嫩脸不禁微红,似乎她也没有睡好,谁都可以想象昨晚的旖旎情景。而且这房子不大,夏诗筠再内敛也总有些许的暧昧声音传入房外,原本还没完全清醒的夏诗筠逃也似地钻进洗手间,然后靠着那扇门欲哭无泪。这让她怎么见人啊,想到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斯文败类,夏诗筠一阵咬牙切齿后洗脸刷牙起来,哪怕在刷牙的时候也在对着镜子咒骂叶无道,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喝血挫骨扬灰。

    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叶无道还在酣睡,夏诗筠还真有去厨房拿把菜刀把这个家伙剁成一块一块的想法,强忍住这种诱人想法的她坐到桌前,拿出合同协议和动漫产业相关国家协定仔细浏览起来,虽然不想承认叶无道所说私营和民营企业的最终生死掌握在国家政策手中那句话的含金量。她还是养成了每天看新闻联播和几份主要报纸的习惯,对于国家政策的研究更是不遗余力,动漫业虽然是个不同于网游的朝阳产业,但同样严重依赖政府规划,所以她说如果杨凝冰出任上海市长的话对月涯的影响无法估计。

    “有没有把月涯搬到北京的想法?”醒来后的叶无道躺在床上凝视着这道倾城背影,真不敢相信昨晚的黑暗中和她一起达到了性爱的高潮,那种征服感不言而喻,真是莫大的享受。

    “现在北京还有不少官员在推崇和践行那种历史悠久的官本位传统,这跟我们上海的氛围完全不同。是两块完全不相似的土壤,月涯只适合伤害或者G省,正是北京的这种弊端使得互联网许多原本优势的因素难以体现。再加上北京地区的政治优势、文化优势,使得北京地区的互联网更集中于新闻传播及品牌推广,月涯来这里恐怕无法有生存的空间。”夏诗筠仔细解释道,果然跟韩韵的论点如出一辙。

    “你大概什么时候回上海?”叶无道眼神玩味道。

    “说不准,也许两三天,也许一个星期,不过我还有一个聚会要参加。”整理资料的夏诗筠随口答道。

    “什么聚会?”叶无道赤裸裸地站起来,让原本侧身的夏诗筠赶紧背对着他,她嘟囔道:“树不要皮,树便死亡;人不要皮,人便无敌。”

    “夸我啥呢?”叶无道眯起眼睛笑道。

    “京城俱乐部的一个聚会,我既是上海金融家俱乐部又是京城俱乐部的会员,再过两天就是京城俱乐部的香槟晚宴,还有一个精英会议。”心知不妙的夏诗筠赶紧很聪明地转移话题。

    “京城俱乐部。”叶无道冷笑道。

    “听说你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闹出事情?”夏诗筠破天荒也有些好奇转身问道,这件事情在上海商政界已经不是秘密,只不过很多人都不能真正说出内幕来。

    “嗯。”叶无道冷淡道。

    “听说是和香港财团有关?”夏诗筠追问道。

    “嗯。”叶无道依然是敷衍,随意地穿衣。

    夏诗筠对叶无道的这种态度极为不满,冷哼一声再次转过身去。

    “打人而已。”叶无道无奈笑道,女人还真是都有挖八卦的潜质。

    “谁?”夏诗筠再次被挑起兴趣,第一次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接近中国核心圈人物。

    “舒擎茂,香港娱乐圈教父舒典旗的儿子。”叶无道随意道。

    夏诗筠张大嘴巴,煞是可爱,盯着叶无道的她感叹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甘寂寞,一来北京就惹下这大祸。如果仅仅是一个舒擎茂也许不算什么,可稍微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清楚在这种敏感时期招惹香港财阀是什么下场。

    “还有李东帝。”叶无道笑道,他喜欢她这种不带有负担的表情。

    “李嘉诚的大儿子,李东帝?”夏诗筠捂住嘴巴惊呼道。天啊,他可是他们京城俱乐部的荣誉董事啊!

    “还有几个公子哥。”叶无道抱起这个神情错愕的大美人开心笑道,他如果是周幽王,照样会点燃烽火,戏弄那天下诸侯。只为心爱的女人放下眉宇间的那抹哀伤。

    “你无药可救了!”夏诗筠恨恨道,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也许吧。”摸了摸鼻子的叶无道放开挣扎的夏诗筠,走下床准备洗脸刷牙,没牙刷牙膏?自然是用夏诗筠的。

    ——————

    李淡月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早餐。除了若无其事的叶无道,夏诗筠和李淡月这两个女人都没有办法很自在,对于昨晚的事情夏诗筠想解释也没有办法,只能越描越黑。但是不解释就无法面对那个女孩纯洁眸子中的那抹暧昧。李淡月也好不到哪里去,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的她哪里敢看夏诗筠,脸皮嫩薄的她也不是那种会掩饰的女孩,一时间这段早餐极为尴尬。

    “淡月,你信上帝?”终于肯打破沉默的叶无道啃着面包含糊不清道。

    到底有没有上帝,这个问题,在基督教创建伊始便如幽灵般困扰世人。浩瀚宇宙中到底有没有一位主宰着整个历史车轮的进程的上帝?很多人会发笑,叶无道对此保持稀有的谨慎态度,因为他见过这个精神世界的领袖。教皇,那个老人带给他的震撼不亚于青龙萧易辰!

    “不知道,但是人类首次登上月球之际的时候美国宇航员仍然是首先向上帝献上感恩和赞美,据我所知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学家却大多数信上帝,根据统计近三个世纪,300位杰出的科学家中有242位明确信上帝,不信的只有20位,甚至世界最著名的十大科学家全部都是信上帝的。但是我不确定。”李淡月显然还是个摇摆状态中的基督信徒。

    “爱迪生说过假如我否认上帝的存在,我就等于亵渎我的知识,我深信有一位全智全能,充满万有至高至尊的上帝存在。”夏诗筠淡淡笑道,终于感觉和李淡月之间不再那么尴尬。

    如若真的像小说中那般容易接受两女一男的床上游戏,叶无道早就一龙战双凤了,可现实总是残忍的,梦想总是遥远的,就比如柳婳和柳道茗,一个根本不鸟他,一个则对爱情不存在安全感,太难了。

    “而且担任英国皇家学会会长的牛顿也曾经说:‘我愿以自然哲学的研究来证明上帝的存在,以便更好地事奉上帝。’”

    叶无道啃着面包灌牛奶,半点形象都没有,嘿嘿笑道:“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信仰基督的国家往往特别富裕吗?比如美国、英国和荷兰瑞士。”

    “怎么说?”李淡月托着塞帮好奇道。

    “哈哈,那是因为《圣经》明确承诺,上帝赐福给信靠上帝的国家和人民,而美国甚至还把美钞票印上‘我们美国信靠上帝’这几个字,唉,想不富都难啊,上帝老头就喜欢人家拍他马屁。”叶无道玩笑道。

    “纯粹扯淡。”噗嗤一笑的夏诗筠摇头道。

    “约翰福音第4章第24节说神是个灵,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约翰福音第20章第……”李淡月似乎忘记是哪一节开始苦苦思索,似乎她正在试图让自己相信上帝的存在。

    “约翰福音第20章第29节说到耶酥对他说,你因看见了我才信。那没有看见就信的,有福了。”叶无道随口接道。

    “你都背下来了?”李淡月惊讶道。

    “没办法,当年跟一个老头吵架,没有本事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地盘撒野,你说是吧,丫头?”叶无道奸诈笑道,如果李淡月和夏诗筠清楚这个叶无道嘴中的老头就是梵蒂冈的精神领袖,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多半应该会当场崩溃。

    “你导演的钓鱼台风波据说是为了柳婳?”吃完起身回房间的夏诗筠装出无所谓的模样问道。

    “算是吧。”叶无道微笑道,继续在李淡月的温柔眼神下消灭早餐。

    背对着他们的夏诗筠撇了撇嘴,回到房间坐在床上,许久才抛出一个词,“红颜祸水!”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四章 不无耻不能逆天
    夏诗筠一个上午都在网上调查紫勋集团的网站信息,虽然这些信息多半无秘密可言,但敏锐的商人总能够根据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出内幕,谈判如同博弈,就像是战场上早期游曳的斥候,都在刺探双方的军情和底线,小到菜市场的讨价还价,大到朝鲜六方会谈,都充斥着对对方心理的期望的判断,用叶无道的话说就是揭开他的底牌,保住自己的底牌,你就赢了。

    而此刻这个深谙谈判学和心理学的男人正趴在夏诗筠房间的床上发呆,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能够几个钟头都保持沉默,甚至是同一个姿态,夏诗筠关上苹果电脑的时候,终于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的强大毅力,殊不知作为一名毅力和存活率成正比的顶尖狙击手,坚持到底不是荣耀,而是生存,为了生活的人跟为了生存的人,本质是不一样的,后者的强大超乎想象,叶无道是,萧破军是,宁禁城是,夏诗筠也是。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夏诗筠显然并不能接受他在自己的房间赖着不走。

    “很多时候,等待也是一门学问。”躺在床上闭目凝神的叶无道平静道。

    “等待?守株待兔?”夏诗筠感觉有点荒谬,这似乎不是这个擅长攻击男人的行事风格。

    “等香港财阀狗急跳墙还是隐忍不发,等北京方面雷霆大怒还是大事化小,等李凌峰破釜沉舟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等北方黑道联盟疯狂暴动还是韬光养晦,等京城太子党,等白阳玹,等龙帮,等华夏经济联盟,等太多太多人。”

    叶无道睁开眼睛盯着夏诗筠,原本严肃的他露出暧昧微笑。“还有就是等你投怀送抱还是把我丢出去。”

    “这个需要问吗?”夏诗筠冷笑道,虽然最后这句话很道出了叶无道的本质,但是香港财阀、北京太子党、北方黑道联盟这些名词意味着什么她多少懂一点,转身凝视着那张重新闭眼沉思的淡然脸庞,他再坏,却同样在挣扎,甚至比谁都艰难。

    “是啊,这个需要问吗?我就奇怪了。那你怎么还不过来老公这里小鸟依人一下?”闭着眼眸的叶无道虽然没有那种让夏诗筠无地自容的戏谑眼神,但嘴角悬起的那抹坏坏笑意,却让夏诗筠恨不得扑到床上捶死这个混蛋。

    “你什么时候去紫勋?”叶无道似乎也不想再逗她转入正题。

    “下午。”夏诗筠冷淡道,这无疑是场持久战。

    “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商人之一,不,企业家。说实话,如果你不把月涯交到我手里,你也许能够在十年内成为中国标志性人物,比如李嘉诚,比如陈天桥。”叶无道由衷感叹道,不知是在惋惜还是在庆幸。

    “我从来没有那个野心,生存才是我最先考虑的。你可以说我目光短浅,可以说我胸无大志,但把月涯交给你也是生存的一种选择,因为神话集团能够分担风险。”虽然这个解释很牵强,但夏诗筠试图说服自己,而且月涯的生存的确是她目前最想要保证的结果。互联网领域确实不需要实业的十年磨一剑,不需要十年甚至几十年的含辛茹苦才能出人头地,可能只需要一个点子或者一个游戏或者一个创意就能让你在商界崛起,比如江南春的分众,陈天桥的盛大,但同样,你可以瞬间死掉,一个月,甚至是一个星期,而且是死得一干二净的那种。

    “你错了,其实真正的企业家,就是为了生存。只有生存,才能爆发出最原始的欲望和本能,而一个人的本能,恰恰是最强大的。”叶无道摇头道。

    “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继承叶氏企业而要近似白手起家地自主创业?”夏诗筠似乎现在都开始破天荒的喜欢问问题。

    “人啊,对于自己的第一印象是如此的不可动摇。”叶无道自嘲道,睁开眼睛靠着枕头凝视眼前的美女,“我知道你对我的第一印象,轻佻放纵的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眼高于顶的高干子弟,下流无耻的卑鄙小人,是吧?”

    “不否认。”夏诗筠嘴角微微翘起。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叶无道竟然又闭上眼睛,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说吧,我这个人有些时候记性不好,很容易忘记。”夏诗筠眨巴着眼睛道,穿着柔和米色棉外套的她用黑色内装来收敛,气质依然冷傲,而那串琉璃佛吊坠无疑是她倾国气质最圆润的点睛之笔。

    “任何一个强势的家族,都不希望被孱弱的继承人动摇根基,你以为我能够平白无故地接管叶氏?能够让那群老狐狸服服帖帖地臣服?任何人想要得到都必须付出,我想要成为叶家下一任家主,就必须自己创业,交出一份令他们满意的成绩单,不要看现在《铁骑》风光耀眼,那10亿资金还是叶氏借给我的,而且是放高利贷。”叶无道无奈地耸耸肩道,谁会想到一个家族继承人想要跟家族要钱竟然还被放高利贷?叶正凌这头银狐的决绝可见一斑!

    “真无耻。”呆滞许久的夏诗筠最后冒出这么个形容词,不知道是在说赌博的叶无道还是在说叶家那群疯子。

    “这人,就是不无耻不足以逆天的。”叶无道懒洋洋道。

    “这个比喻很形象,很到位。”夏诗筠瞥着这个男人微笑道。

    “午饭你陪淡月吃吧,我还有点事情,这几天恐怕都没有时间陪你了。”叶无道下床漫不经心道,斜眼偷瞄夏诗筠的神情变化。

    夏诗筠明显松了口气,叶无道走过去抱着她邪笑道:“骗你的,你刚才要是不情愿我走掉,我兴许会真的折腾点事情来,现在看你这种表情,我还真不走了。要不我先带你在北京逛逛?”

    “北京我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不需要你带我逛。”被算计的夏诗筠狠狠道。

    “风水,你不是对风水感兴趣吗,你想不想知道紫禁城为什么不能在东方开门?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天寿山是龙脉巨干之顿之显?想不想知道交泰殿为什么是北京的龙穴?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在太和殿正中悬轩辕镜的漕井上放置刻有大威德金刚和太上老君的镇宅灵符?”叶无道诱惑道,那眼神,跟女人勾引男人一样。

    夏诗筠似乎有点犹豫起来,她不否认叶无道对那些旁门左道真得很精通。

    “还有,知道天安门广场国旗下面为什么56根铁柱要用铁链捆绑起来吗?想不想我带你去明十三陵亲身体验地看风水?想不想我给你当个几天免费的导游?”叶无道把夏诗筠抱到自己大腿上,继续用风水这个幌子打动人心,看来这是素来不吃软不吃硬的夏诗筠目前唯一的软肋。

    夏诗筠冷哼一声,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已经知道答案的叶无道可不想来个画蛇添足的弄巧成拙,只是把头埋在她柔软的香膀上。

    当夏诗筠寻思着怎么挣脱这个暧昧姿势的时候,想要告诉他们准备吃晚饭的李淡月再次看到少儿不宜的这一幕,不等夏诗筠解释,这个满脸通红的女孩已经逃掉,留下错愕呆滞和娇羞难堪的夏诗筠,只能把愤怒转移到罪魁祸首身上的她狠狠拧着叶无道。

    谁知叶无道竟然装出很享受的模样“呻吟”起来,还说着一些房外传来盘子摔碎的清亮声音。

    忍无可忍的夏诗筠狠狠咬了叶无道一口就跳到床上躲进被子里不再出来。

    叶无道径直走出房间帮李淡月收拾满地碎瓷片,叫了两声没动静后他就开始吃饭,李淡月的手艺不错,虽然比不上雪痕和韩韵,但比起小姨杨宁素那是要高出好几个档次了,杨宁素跟他都是那种会吃却不会做的厨房白痴。

    “真的不叫夏小姐出来吃饭?”李淡月轻声询问道。

    “大牌能当饭吃的。”叶无道自顾自地扫荡起来。

    李淡月只好作罢,看着他席卷餐桌,咯咯,她没有想到叶无道吃饭的样子这么有趣。

    当夏诗筠终于肯钻出被窝吃饭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人翘着二郎腿叼着牙签,懒散道:“来了啊?不好意思,给你留得不多,不过你胃口小,应该能吃饱。”

    夏诗筠看着那几盘几乎只剩下汤水的残羹冷炙,还有那可怜巴巴的几粒米饭,欲哭无泪的她恨恨道:“我出去吃!”

    “出去吃干啥,这不是浪费钱嘛,来来来,好心给你留了这么多,竟然跟我说要出去受罪,这不是不给淡月面子吗,你要是今天胃口真的不错,也行,淡月,去把早上的那个馒头热一下。”叼着牙签的叶无道无赖道。

    最终夏诗筠恶狠狠啃着那个馒头,嘟着嘴巴气鼓鼓盯着这个心安理得的无耻男人,咬牙切齿道:“还真是不无耻不足以逆天,你给我等着!”

    叶无道拿出牙签,神色委琐道:“行,晚上我在床上等你。”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五章 不能陪我一起死吗
    惊险博弈中后发制人更讲究一个人的沉稳和隐忍。

    叶无道用一场钓鱼台风波来试探各方的底线,不能不说不疯狂,身处巨大政治、商业和黑道漩涡中心的他却做着跟外界传闻截然不同的事情——拉着夏诗筠和李淡月两个大美女看恐怖片。李淡月自然对叶无道的任何提议都没有异议,而夏诗筠也在叶无道的连环激将法下赌气坐下看电影。

    出乎叶无道意料,柔弱的李淡月对《咒怨竟然是很平淡地带着批判眼神去欣赏,而貌似坚强的夏诗筠则战战兢兢,脸色微白的她听着叶无道跟李淡月那颇有兴致地讨论,有种祟入虎口的悔恨,这样子的话接下来晚上都不用睡觉了,幸好现在房子里还有个李淡月,要不然夏诗筠就真的需要颠倒生物钟才能保证睡眠。

    “你今天还是搬出去长城饭店住吧。”叶无道突然朝夏诗筠愁眉苦脸道。

    “为什么?”抱着枕头从缝里看电影的夏诗筠忐忑道。

    “我突然想到不能委屈了夏大小姐,这里的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菩萨。”叶无道眼眸中隐藏着那抹戏虐和促狭,夏诗筠虽然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可恶想法,可偏偏在这时候没有本事跟他顶嘴,对鬼片她原本是最为忌惮的事物,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那苍白而没有瞳孔的咒怨孩子。

    “不要!”

    近乎绝望的夏诗筠抗议道,拿起那抱枕狠狠砸向叶无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险恶,你现在得逞了。得意了,满意了吧?!”

    李淡月看着这对针锋相对的“情侣”,露出真诚地微笑,那是一种纯粹的祝福。虽然有点心酸,默默走进房间,抱起那只睡午觉的夜晚,把这只喜欢睡在她床头的小猫咪搂在怀中,水灵眸子满是泪水,自言自语道:“夜晚,我很高兴,可为什么还是想哭?”

    ,傍晚时分夏诗筠要参加一个京城十几个俱乐部共同举办地慈善晚会,这种晚宴叶无道在国外的时候参加过太多次数,无非是怎么变着法子从富人口袋中掏出支票。比如现在的法国上流社会仍然流行所谓的贵族舞会,而英国每年春季都有频繁的社交舞会,富豪贵族举办舞会除了私下进行买卖就是追逐情妇。

    到场的除了京城俱乐部、长安俱乐部、北京美洲会和中国会这四大传统老牌俱乐部。还有很多很多崛起的大小俱乐部,比如偏向吸收退休高干和的东方俱乐部,生活在中国,只要你听到类似东方或者中华之类的大型企业或者俱乐部,你第一时间应该猜测它们肯定有政府或者军方背景。而对网络新贵格外青睐的青藤俱乐部,还有就是香港富人众多地紫荆花俱乐部,只不过真正顶尖的香港巨头都在长安和京城两个俱乐部中而已。

    叶无道从徐远清那里弄了辆车牌不大不小的总政部军车。夏诗筠对此见怪不怪,她当初既然能够看着他杀人,就意味着再大地刺激对她都已经免疫,给叶无道指路的她想象着晚上这个男人出席带来的轰动,也清楚如果紫勋集团看到自己在“叶家大少”身边的话那笔生意就没有任何悬念了,但是她不喜欢这种结果,她不是叶无道,不是那种只追求结果无所谓过程的枭雄。

    “怕我连累你?”开车地叶无道笑道。

    “城门失火固然会殃及池鱼,可是我知道你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让身边的棋子受损地。所以我敢保证你对北京的俱乐部已经有了对策,你说呢?”夏诗筠脖子上戴着叶无道帮她挑选的绣着《大悲咒的天水蓝典雅丝巾,搭配那琉璃佛,有种彻骨脱俗。

    “你倒摸透了我的脾气,确实,两个人打牌熟悉对手的习性是很重要的。”叶无道点头自嘲道。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敢赴鸿门宴。”夏诗筠托着腮帮凝视北京街道的夜景,在杭州呆过才知道她出身的村庄是多么狭隘,在上海生活才知道杭州是多么精致,在北京呆过才知道上海仍然是很小,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除了仇恨,漫无目地。

    “你最近似乎好奇心很泛滥,好奇心杀死猫,知不知道?”叶无道轻笑道,带着些许的嘲讽。

    夏诗筠皱了皱眉头,保持沉默,她现在学会了冷漠对待叶无道的挑衅,她不希望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态,哪怕被他亵渎身体,也要保持最后的尊严,这是一个骄傲女人的底线。

    “如果我说我要联合北京美洲会和中国会对付京城和长安,你信不信?”叶无道转头看了看依旧托着腮帮的大美人,那冰冷的侧脸竟然有种让男人不敢亵渎的妩媚,就因为这种出淤泥不染的高贵,更让叶无道想要去亵渎去轻薄,除了男人的征服感作祟,更多的是一种自卑,因为自惭形秽。

    “为什么不信呢?”夏诗筠依然凝视着车窗外的繁华夜景,很多年前,她对这种繁华是抱有恐惧和戒备的,如今,她习惯了很多原本不适应的事物,还有人。

    “你觉得很好看吗?城市美化运动这个披着华丽外衣的幽灵,漂洋过海来到中国,于是十六世纪世纪意大利的广场,十七世纪法国的景观大道,二十世纪美国的摩天大楼,如同一颗颗水土不服的毒瘤扎根在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北京不再是那个煌煌皇城,杭州不再是那个坐拥西子湖的江南古城,美其名曰与时俱进。”叶无道不屑道。

    “你不是说得到什么总是需要失去什么吗,传统和现代化想要熊掌和鱼翅兼得是不现实的,该逝去的终究要逝去,记忆都留不住。”夏诗筠叹息道,依然浏览着这座大城市的光影摩挲,面对叶无道的否定,她并没有盲从。

    “不错不错,小脑袋瓜子挺好用。”叶无道一愣后敲了敲夏诗筠的脑袋笑道。

    夏诗筠哪里有过这种被人敲脑袋的待遇,黛眉紧皱的她在确定现在生杀大权都还掌握在这个拿着方向盘的男人手中,便强忍住怒意,告诉自己一定要宰相肚里能撑船,莫要中了他的奸计。这个时候的她默念“心被镜缚,造有漏业,从而流转生死”,自嘲还真是锻炼自己的定性。

    “呵呵,经载五蕴十二处佛说十八界无处不染净因果,你如果真想看破六尘的话,我推荐你去神农架。”叶无道听到夏诗筠的默念后大笑道。

    “如何解释?”夏诗筠终于肯转头。

    “做野人呗,无因果,自然空无我性。”叶无道捧腹耸肩道。

    “去死!”夏诗筠终于被这种人的扯淡激起怒气,狠狠撇过头。

    叶无道猛地把她抱起来,这个动作放弃了对方向盘的控制,虽然是宽敞的单行直道,但前面几十米处就是转弯,夏诗筠被这一幕惊呆说不出话来,当她看到就要冲出街道的瞬间,笑意邪气的叶无道给她展现了一个华丽的漂移,这个甩尾让附近的人群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这辆车后面一辆宝马的司机又是嫉妒又是敬佩道:“丫的能在这种地方玩漂移,泡马子下了不少血本啊。”

    “你神经病!”还没有把心境平稳下来的夏诗筠怒骂道,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吗!死无所谓,可是她不想陪着他一起死。

    “不想陪我一起死吗?”叶无道自嘲笑道。

    沉默。

    尴尬而凝滞,叶无道的冰冷夏诗筠的淡漠形成一个谁都不肯率先打破的僵局。

    在慈善晚宴举办地点北京饭店的地下车库停车,叶无道在饭店辉煌大厅中竟然碰到了北京美洲会的总经理许彬,她看到叶无道身边的夏诗筠,神情略微诧异,但在她主动走到叶无道身边的时候却已经不露痕迹,极其自然地跟叶无道打招呼,笑道:“叶少,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俱乐部的会员随便谈谈?”

    看着叶无道跟那个陌生女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楼梯,被晾在一边的夏诗筠有种被抛弃的失落,但这种幼稚念头刚要发芽就被夏诗筠扼杀,冷笑着走进另一部电梯。电梯中有一个京城俱乐部的成员,只不过夏诗筠不认识不代表别人不认识她这位被暗中称作京城俱乐部之花的女人,面对那名男子的过分殷勤,冷冰冰的夏诗筠没有给什么什么好脸色,电梯中的其他成员都开始猜测她的身份背景,一个如果有脸蛋有头脑的同时,还有背景,那无疑本身就是对耐不住寂寞的男人们的最大考验。

    叶无道跟着许彬来到慈善晚会大厅的时候见到一道熟悉的曼妙身影,成熟而韵味。

    那种味道,能刺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六章 你不配!
    调教萝莉,那是源自如今这个社会男人越来越淡薄的男性自尊作祟,那样有种彻底征服女人的成就感。

    而征服熟女,有人说这是佛洛伊德所说俄狄浦斯情结,也就是俗称的恋母情结,也有人辩解说这是因为女人只有熟透那才叫做真正的女人,否则就只能算是女孩,但不管如何,熟女尤其是漂亮的气质熟女对很多男性来说就像是一颗春药,如果这颗春药包裹着那层被称作冷媚的糖衣,那这颗春药足以让男人疯狂。

    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须要先让这个人疯狂。

    所以,上帝制造了这么多女人,圣洁的,妩媚的,性感的,清纯的。

    那被晚装勾勒出曲线的成熟女人端着酒杯转身过身,恰好穿过人丛见到叶无道的那道视线,她惊讶之余径直走向那个嘴角含笑的男人,望了望他身边几个眼神暧昧的北京美洲会俱乐部成员,对他道:“叶无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跟朋友一起来的。”叶无道憨笑道,似乎在这个女人面前始终还是那个简单的家教老师。

    而这个女人便是李暮夕的母亲李琳,她是玉琊俱乐部的会员,这家在北京俱乐部圈子中处于边缘位置的俱乐部因为有不少爱好古董收藏的成员,当年李琳便跟开拍卖行的丈夫一起加入这个玉琊俱乐部,今天也是闲来无事才参加这个晚宴。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的那些朋友都是谁!”李琳把叶无道拉到一边嗔火道,紧急之下忘记松开叶无道的手。

    “许彬。据说是美洲会的中国区负责人,呃,就是上次在那个展览上地朋友帮我介绍的,她是浙江大学的副校长。也曾经是我的初中英语老师。”叶无道解释道,默默感受李琳那双纤弱玉手地温润,这袭晚礼服将李琳的魔鬼身材淋漓尽致的凸显出来,虽然将近四十,却保养极佳,有种入骨的媚惑。

    “啧啧,一个美洲会的负责人,一个浙大的副校长,叶无道啊叶无道,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李琳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娇笑道。想到段锡雕等中国会富豪的诡异表现,她对这个肯甘心在她家当家教的高考状元越来越好奇,殊不知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萌生太多的好奇,也就是她可以准备安全套或者避孕药地时候了。

    “别,又不是我是美洲会负责人或者浙大副校长,李阿姨,你就少在这里挖苦我了。”叶无道委屈道。李琳杯中液体的摇曳如同她的那股天然风情,荡漾在这纸醉金迷地大厅角落,旖旎而风骚。

    其实根本就没有把叶无道往高干子弟那方面设想。一来因为叶无道现在的身份是她家的家教老师,不是说李琳看不起叶无道,只是常人思维都不会想到富家公子哥再低调也不会低调到做兼职吧?二来叶无道还是高考状元,这样的人出自书香门第尚有可能,要说是那种极有后台背景的家庭,李琳是打死也不信地。

    所以,李琳暂时也没有深究,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今晚接下来叶无道会给她带来一个又一个的惊叹号。

    “都是有钱人。”叶无道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懒洋洋道。

    “这里很多人地年轮不老,但早已越过视金钱如粪土的阶段。那些价格从两百元到两万元不等的同一类商品,对他们而言在付款时并没有什么区别。赚钱,不过是他们向世人炫耀才华的方式而已,身价,不过是他们标榜自己与众不同的资本而已。”李琳淡淡道,她虽然只能算个金领,但家产也有几个亿,在这里也不算寒碜。

    “如此说来,还真是一群俗物。”叶无道眨眼睛笑道。

    “我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因为我也是其中一员,我也是俗物?”李琳自嘲笑道,虽然感觉到此刻的叶无道跟在她家的那个家教老师很不一样,但她仍然没有感到不妥,人对于第一印象的根深蒂固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女人。

    “哪敢。”叶无道作求饶状,惹来李琳地掩嘴娇笑,更引来周围狂蜂浪蝶的频频侧目。

    叶无道微微偏头,便看到远处水晶灯下遗世独立般的寂寞女人,夏诗筠,她永远是各色晚宴的焦点,她始终跟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如同骄傲的公主,拒人千里没有人能够跟她深入交谈,至多就是职业性的客套寒暄两句,却偏偏激起无数男人的雄心斗志奢望能够抱得美人归,只不过男人的前仆后继,让她略微表露出反感神色,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谁。

    “要不去我们玉琊俱乐部那边的位置坐坐?”李琳提议道,在北京最讲究圈子,你是什么位面的人物就处于什么样的圈子,比如京城四大俱乐部明显要比一般的俱乐部财大气粗,今晚的慈善晚会与其说是一场慈善捐款,不如说是各大俱乐部之间的比拼实力,而四大俱乐部中又有圈子的划分,大圈套小圈,圈圈相套,就构成了北京的人间百态。

    叶无道点点头跟着李琳走向玉琊俱乐部,人不多,七八个的样子,都是男人,见到李琳都露出垂涎的神态,只不过有些含蓄有些明显而已,对此早已经习惯的李琳介绍起叶无道,因为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背景,只能朝那群人简单的说出一个名字,“叶无道。”

    叶无道。

    仅仅三个人,就足够了。

    玉琊俱乐部中两个稍微有点后台的人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身体一颤,原本轻视的眼神一扫而空,继而是复杂的好奇,敬畏和恐慌。其余几个并不知晓叶无道这三个字含义的菜鸟们则依然是那副倨傲的态度,加上那群知道点内幕的人已经吓呆,根本不敢上前示好,这让李琳有点恼怒,有点歉意地望了望叶无道,生怕他觉得受了委屈。

    谁知道李琳却看到那沉默而专注的眼神,他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似乎了解她的良苦用心,好像他根本就没有把这群人放在眼里啊!经历过情感坎坷的李琳知道这样的男人,一定一定内心丰富,这一刻的男人,因为他身上似乎有一种成熟的磁场,让你觉得他酷极了。李琳早已经不是那种怀春的小女孩,她知道什么叫做点到为止,什么叫暧昧才心跳,可是见到叶无道这个动作的时候,李琳仍然像初恋的女孩被恋人抚摸纤手,不由泛起阵阵涟漪。

    “可以坐?”叶无道虽然是询问,却丝毫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机会,径直拉着李琳坐了下去。

    那名刚才李琳介绍是京翰拍卖行副总经理的男人冷哼一声,李琳就要发火的时候,叶无道握住她的手,笑着摇头,给她倒了一杯酒,俯身在她耳畔用情人的姿势呢喃道:“被狗咬了,人不需要咬回去,女人在一边看,看我们做男人的用砖头砸死他们。”

    被逗笑的李琳妩媚白了眼这个言谈无忌的家伙,她可清楚这句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这明摆着是挑衅,不过李琳从来都不是胆小的女人,面对叶无道近乎鲁莽的嚣张,她有种久违的欣赏,男人嘛,没点傲气没点血性,不就是草包孬种了吗?

    “你在哪里高就?”另一个不知道深浅的玉琊俱乐部成员微笑道,谁都知道那种笑意背后的轻蔑,今晚的叶无道依然是那身格格不入的休闲打扮,很痞,却不适合这种晚宴,自然让人看不起。

    “南方。”

    叶无道轻轻摇晃着酒杯淡淡道,竟然就那样搂起李琳纤细的小腰,李琳微微挣扎后就不再动弹,低头掩饰那抹泛着淡淡春意的羞涩。

    南方。

    两个字,仅此而已。

    李琳能感受到这个素年一种令她陌生的傲气,但绝不会反感。

    那几个听说过钓鱼台风波的玉琊俱乐部成员更加坚定他们的敬畏,果然是那个敢在北京横行跋扈的南方公子,南赵北崔在崔彪神秘失踪后,北方并没有涌现出什么强势的公子哥,相反,又出现一个拥有恐怖军方背景的南方大少,叶无道。

    叶无道突然看到角落有架价值不菲的钢琴,应该是拍品,因为他知道这架名叫Nwumeyer的德国制造立式钢琴1880年制造,但是在二战期间几乎被全部摧毁,能幸存下来的无一都是收藏界的珍品,能够有幸弹奏的更是极少数人。再看到那在人群中愈加显得孤独的夏诗筠,叶无道心中有个主意。

    一个对李琳早就有不轨企图的发福男人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皮笑肉不笑道:“我叫赵富癸,不知道能不能跟你交个朋友?”

    叶无道斜眼瞥着这头四肢和头脑成反比的肥猪,不再看他,望着那架钢琴,语气平淡道:“你不配。”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七章 《孟婆汤》 只为卿弹
    那头身家不菲的肥猪没有想到叶无道会如此嚣张,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打人?这种事情如果在晚宴上他可做不出来,要不然明天他就是整个北京商业圈子里的笑柄,骂人?看上去眼前这个青年似乎脸皮很厚的样子,别到时候被他气趴下了。

    这位脸色阴晴不定的玉琊俱乐部副主席只能够哑巴吃黄连的一肚子火憋在那里,望向李琳那个骚媚女人的眼神也由纯粹的欲望发酵成怨毒和占有,坐在他附近的另一名俱乐部核心成员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严肃,这让胖子有点愕然。

    “我去见一个老朋友。”李琳歉意道,只是被叶无道如此肆无忌惮地搂腰让她无地自容,俏脸浮现的那抹绯红泄露了她的内心摇摆,但成熟女人总能够第一时间把握住度。

    叶无道点点头,自顾自地喝酒,望着李琳缓步间摇曳出来的风采。

    “叶少。”那名示意胖子不要轻举妄动的玉琊核心成员主动递给叶无道一支雪茄,身体前倾,姿态卑微。

    “你们俱乐部叫什么?”叶无道摇头,并没有去接那根雪茄,这个狂妄的动作又让以胖子为首的四五个玉琊成员愤火不止。

    “玉琊俱乐部,叶少如果对收藏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加。”那男子修养显然很不错,对叶无道的冷淡丝毫没有流露不满,相反确定了叶无道的身份,如果一个人不狂,能够闹出钓鱼台风波?如果这个时候叶无道很融洽地跟他热络起来。他倒要怀疑那场风波的真实性。

    有些人就是这么贱,骨子里都喜欢被虐。

    “收藏?”叶无道有点意外,虽然他现在有慕容世家这个中国地下收藏王朝作后盾,但也必须有个暂时能够被华夏联盟承认的台面上地代言人。加上方月墨同意他的那项炒作计划,需要收藏界多方面的烘托,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浅显道理叶无道自然懂。

    “怎么,叶少有想法?要是愿意,我可以马上给叶少办张会员卡。”那玉琊核心也着实玲珑,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虽然这个举动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到极点,因为谁都知道办会员卡需要详细地个人资料,而且一笔不小的会员费,玉琊虽然不像四大俱乐部那么动辄五六万美金。但也需要好几万。

    “以后再说。”叶无道微笑道,再不给这个人面子就是矫情了,把这个人记入脑海后他便起身。走向那架暂时作参观的古典钢琴。两名服务生见有人靠近,其中一人有点尴尬道:“先生,这架钢琴不能用来弹奏。”

    叶无道轻轻皱眉,转头看着越来越多男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地涌向夏诗筠,走向大厅中央。

    夏诗筠面对这群赶也赶不走的恼人苍蝇。修养再好也有点脸色不佳,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了这群男人的原始冲动,眼神更加赤裸裸。言语也比商场轻浮许多,觥筹交错间尽是让夏诗筠反感的暧昧眼神。

    突然,夏诗筠感觉到竟然有人环住她的腰,当她准备把酒杯倒到那个登徒子头上的时候,那熟悉的温醇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想我没有?是不是觉得把我跟这批苍蝇比较,形象顿时高大了很多?”

    夏诗筠紧绷的身体缓缓松软下来,冷哼一声,懒得理睬这种自恋狂。

    周围原本上前大献殷勤地成功男士们见到这番情景都倒抽一口冷气。乖乖,这个横空出世的家伙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在晚宴上搂夏诗筠这位上海市花的小蛮腰?!晚宴上顿时弥漫起一股交织嫉妒、玩味和邪恶地暧昧氛围,几乎所有视线都聚焦在夏诗筠跟叶无道身上,夏诗筠知道这个时候叶无道不会让她挣脱开他的手,放弃挣扎的她干脆就来个最低调的沉默。

    这个时候很多想到当初夏诗筠在上海的那场订婚晚宴风波,有个青年公然挑衅民国时期便是四大家族之一地顶尖豪门,这场闹剧虽然跟钓鱼台风波一样没有被传得沸沸扬杨,但是谁都不否认这两个其实同一人的主角都很不可一世,也都很有背景。

    难道是这个青年就是传闻中让夏诗筠放弃嫁入豪门的情人?

    “寿霆,这个家伙到底什么背景?”那个玉琊俱乐部地胖子赵福葵妒火中烧道。

    “你说说看如今北京谁的风头最旺?”玉琊俱乐部荣誉董事章寿霆不温不火道,眯起眼睛死死盯着中央的叶无道,心中咒骂这个胖子的无知。

    “如果是前一个月,我自然会说疯子崔彪,现在嘛,应该是那个大闹钓鱼台的南方大少吧?”胖子的话引来玉琊其他成员的附和,他们这种边缘人物,甚至都没有机会知道风波主角的名字,在中国,进不了上位者的核心圈子,你始终是下等人,即使是下等人中地上等人。

    “哦,他就是那个南方大少。”章寿霆冷笑道。

    浑身肥肉的赵福葵身体一僵,脸色唰的一下苍白吓人。

    “叶无道他人呢?”回到玉琊俱乐部圈子的李琳皱眉问道。

    神色转变成有点卑微的章寿霆指了指大厅中央,语气也开始不自然:“李琳,你跟叶无道很熟悉?”

    李琳想到中国会那批骨干成员如出一辙的表情和语气,纳闷道:“嗯,怎么了?”

    “没事没事。”章寿霆汗颜道。

    那群玉琊俱乐部成员也都是一阵比哭还难看的干笑。

    迷惑的李琳转头望着身边又换了美女的叶无道,喃喃道:“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许彬,你说的就是这个人?”美洲会俱乐部那个圈子多半是外企高层管理人员,但也有几个中国人。除了许彬,这个穿着华丽燕尾服地年轻男子有种东方声人的气质,他叫唐锦春,据说跟京城太子党很有关系。

    “嗯。我想他如果能够加入北京美洲会,我们对抗京城俱乐部也不会完全处于劣势。”许彬无奈道,谁都不想亲临风险,除非有利益。

    “许彬,你这是在赌博。”唐锦春自然清楚京城太子党对这个南方太子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感觉。

    “富贵险中求!”许彬坚定道。

    唐锦春微微一笑,不再做声。

    慈善拍卖终于拉开序幕,果然如同外界传闻根本就是一场京城几大俱乐部比拼实力的角斗场,长安俱乐部的人30万拍下那只明玉雕瑞兽形砚滴,中国会便50万拍下那件唐代玉飞天。而美洲会便50万拍下清乾隆双凤纹莲瓣雕填漆盒,京城俱乐部便百万拍下那只剔黑开光花鸟纹梅瓶,一时间。慈善晚宴拍卖如火如荼,总成交额破千万用了不到半个钟头。

    像李嘉诚和李东帝这种北京俱乐部地通天人物并没有出席今天的慈善晚宴,看来钓鱼台风波的余震尚未完全消除,原本注定是高调入京的香港财团如今就像是焉掉的茄子毫无动静,这让京城和长安这两个俱乐部很无奈。这批香港巨头多半是这两家俱乐部的荣誉成员,所以北京美洲会和中国会此刻肯定是暗自窃喜。

    “没听说有人成功摘下我们俱乐部之花啊?”一名京城俱乐部成员郁闷道,他们俱乐部内部甚至开出赌局。打赌夏诗筠会被俱乐部中哪个黄金单身汉抱得美人归,没有想到肥水竟然流了外人田。

    “确实不清楚,这个人肯定不是我们俱乐部的人,我看八成都不是北京人。”另一个成员摇头叹息道。

    “那家伙会不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另一个人见他们讨论夏诗筠顿时来了兴致。

    “不可能吧,连孔家公子那样的人都不能打动夏诗筠,他怎么……我想起来了,丫的他该不会是那个传闻在南方很有北京的神秘大少吧?你们听说没有,在订婚宴会上大闹孔家地那个人?”其中一人恍然大悟道。

    “我看像!”

    ……

    “去过法国没有?”陪着夏诗筠坐在京城俱乐部那个圈子最外围的叶无道咬着美人耳垂道。

    “没有。”夏诗筠冷淡道。她从来没有出国,甚至香港都没有去过。小的时候,她最大地愿望就是离开林家,离开杭州,离开浙江,到离林家最遥远的地方。丹麦,童话国度,是她最想要去的地方。

    “法国现在那些仍然保留席位的贵族经常举办舞会,除了私下各种不能见光的交易买卖就是追逐情妇,这是因为豪门家族地婚姻首先与爱情无关,而是政治力量和财产的搭配,你如果能够在这种交际舞会上找到与你相匹配的女人,那也是一种不幸中地万幸。”叶无道盯着前方时不时转头瞥向他们的京城俱乐部会员,眼神森寒。

    “跟我说这种事情没有意义!”夏诗筠不客气道。

    “你也可以在这种地方找一个你觉得顺眼的男人,我不拦你,这也是你唯一能摆脱我的方式,这个建议如何?”叶无道舔着夏诗筠的精致耳垂道,如今这个社会没有穿耳洞的漂亮女人不多了。

    “你……”夏诗筠狠狠推开叶无道,感到莫大羞辱的她强忍住代表软弱的泪水,冰冷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

    似乎不少人都被夏诗筠的出格举动感到诧异,原本绝望地心境又死灰复燃,对于这里的很多单身男人来说,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够从法律上分享他们的巨额财富——因为,他们是中国市值最高的钻石王老五!这群男人要的不是简简单单是漂亮女人,他们渴望的是能够让他们更上一层楼的女人,最好还能使他们产生征服的成就感,而夏诗筠则是他们的最大目标。

    “即使你不是处女,想要给你跪下的男人依然泛滥成灾吧。”叶无道嘴角带着一抹彻骨的轻浮,但是眸子里却有着谁都不能看透的忧伤。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叶无道脸上。

    夏诗筠浑身颤抖着凝视着这个狠狠践踏她尊严和身体的男人,那只纤弱的手带来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她内心的刺骨揪心,泪水,在坚强的外衣被这个男人一层一层剥离后,在那苍白脸颊肆意滑落。

    叶无道缓缓起身,留给夏诗筠一道黯然落寞的背影,那种阅尽繁华后的孤独,让愤怒沉淀成绝望的夏诗筠莫名的心痛,似乎她抓住了什么,又遗忘了什么。

    在情感游戏中,伤害对方,也许就是双倍的伤害自己。

    叶无道自然懂,可是,他与其夏诗筠冷漠,不如她狠狠的憎恨他。

    这次他走向那架钢琴,再没有人敢拦阻浑身阴暗气息的他,背对所有人,叶无道喃喃道:“诗筠,这曲《孟婆汤,是专门为你谱写的,我要让你哪怕喝了孟婆汤,下辈子都不会忘记对我的恨。”

    从他那修长如玉的指尖倾泻出一曲清雅哀伤入骨的悲歌,大厅中流溢着这曲充满东方意境的钢琴曲。不由自主地中止了拍卖,喧哗的大厅顿时宁静下来,浮躁的心境也都安详,感受到一种痛彻心扉的落拓。

    所有人在那一刻,从他的背影,读懂了深刻的哀伤。

    泪眼婆娑的夏诗筠轻轻哽咽起来,哪怕被叶无道占有身体的时候都没有哭出声的她,终于卸下那张执着的面具,潜然泪下如雨。

    一条路,叫黄泉

    布满哀伤

    一条河,名忘川

    流溢凄凉

    一座奈何,承载忘川

    一碗孟婆汤,可以忘却今生,换取来世

    一块石头,立于忘川之畔,名曰三生

    一口井,指明来世

    一个熟悉身影,欣然跃下

    一张容颜,下辈子

    为君倾城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八章 不是放手 是执着
    一个男人,他说他并不爱你的时候,这份魅力,最具毒性,小心为是。

    泪流满面的夏诗筠麻木而呆滞地走到地下车库那辆军车旁边,想到钥匙在那个男人手里,蹲在地上靠着车再次抽泣起来,多久没有这么毫无顾忌的流泪了?在她跟着母亲踏入林家的那一刻,夏诗筠便开始真正的灾难,白眼,侮辱,欺负,流言蜚语,她的童年没有欢笑,她小的时候会问为什么,长大了便不再问了,因为她母亲很小的时候就给了她答案,是命。

    “现在,想不想陪我一起死?”那该死的温醇嗓音在夏诗筠耳畔响起,抬起泪眼婆娑的精致小脸,夏诗筠凝望着这个不再含笑的男人,这个带给她一次又一次屈辱和伤痕的叶家男人,痛苦呢喃,真的是命吗?

    他陪着她坐在地上,带着苦涩仰头柔声道:“我很孤独,从小就是,我很自私,从小就是,我想有个人跟我一样,跟我一样恨却没有地方发泄,我知道你恨我,恨到骨子里,我不怕,我怕的是你忘记我,我要你恨我恨到不能爱别人,我要你做梦都想着恨我。”

    “现在你满意了?你得意了?是,你让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这样又如何?”夏诗筠狠狠捶打撕咬着叶无道,最后无力地瘫软在叶无道怀抱,这种无声的哽咽才是最深沉的哀伤。叶无道抚摸着她的青丝,他知道爷爷的所有安排,二十多年前就埋下地种子,在三年前成熟。

    夏诗筠的母亲夏秋眠出自浙江豪族夏家。但二十多年前却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而跟林家公子林知秋恋爱的夏秋眠也沦落到必须要出卖身体的地步,这个时候一手操纵夏家破败地叶正凌便跟夏秋眠进行完全无所谓公平的一项交易,最终夏秋眠嫁入林家。随后在生下夏诗筠后又被驱逐出林家,最后林家在叶正凌的设计下差点彻底从浙江商界消失,在那个时候六岁大的夏诗筠重新回到林家。

    所有一切,都在叶正凌的安排下一步不差的推进。

    这其中的曲折凄凉和阴谋血腥,让叶无道彻骨心寒,当两个家族被人当作棋子任意摆放和抛弃,那是怎样的一种铁腕?

    “如果不是我,你,你母亲,还有你们夏家。都会是另一个结果。”叶无道抱着夏诗筠冷笑道,爷爷啊爷爷,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用心良苦。让我收拾二十多年前的残局,你留给我到底有多少盘没有下完地棋局呢?

    听不进任何话的夏诗筠一口咬住叶无道的肩膀,鲜血渗入她地嘴巴,只是她仍然没有松口。

    叶无道只是抱着她,没有动弹。

    当她松口的时候。叶无道的肩头已经红了一片。

    精疲力竭的夏诗筠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叶无道把她抱到车上,开车回到李淡月所在小区,李淡月看到抱着夏诗筠的叶无道。并没有太大惊讶,只是忙碌着泡茶端水,然后安静地看着他把她放在床上盖好杯子,坐在床头接过李淡月的那杯水,微笑道:“谢谢。”

    “要我陪你谈谈心吗?”李淡月靠在门口柔声道。

    “算了,有些东西分担了会更加沉重。”叶无道摇头道,凝视着夏诗筠那布满泪痕的绝美容颜,他从来不认为把伤痛说出口就能忘却,就更借酒浇愁愁更愁一样。真正地伤痛让你说不出,哭不出,喊不出。

    “她终有一天会懂你的。”李淡月许久才温柔道,那双最灵动的水晶眸子洋溢着感动。

    “还是不懂的好。”叶无道苦笑道。

    “有需要就叫我。”李淡月叹息道,转身回到沙发,从腋下双手抱起那只小黑猫,自言自语道:“确实,很多感情,还是不懂的好,不懂,就不会有负担。”

    叶无道站在阳台上望着灰蒙蒙的阴沉天空,熄灭烟头,明天就要见燕清舞去参加那个野外生存游戏,三天时间,北京会发生多少事情呢,韩家,燕家,赵家,都有不可预测的因素,韩点将能否接纳自己?燕东琉是不是准备在自己的地盘上扳回一局?赵清思这个女人会不会做出惊人举动?

    他不仅仅是在等待,三天后,就会有关于天上人间的消息传遍北京。令狐婉约已经把很多足以让天上人间俱乐部倒塌数次地资料交到他手中,这场交易双方都能获利,红粉女子坊从此有太子党做靠山,而叶无道则拥有了敲开北京大门的一块敲门砖。

    回头望着房间里熟睡中的女人,本不想再抽烟的他还是抽出一根烟,点燃。

    磅礴大雨轰向地面,电闪雷鸣。

    沉睡中被噩梦和闪电惊醒的夏诗筠猛然坐起来,浑身冷汗的她听着窗外那轰鸣的雷声,脸色苍白,四处寻找什么,当她一无所获的时候就缩在床头,把头躲在双膝之间,身体轻轻颤抖,漆黑的夜晚和刺耳雷声加上内心受到的剧烈刺激,让她本能地想到那张邪魅脸庞,再想到白天的恐怖片,夏诗筠情不自禁地偷偷哽咽起来。

    恰好出去喝水的叶无道回到房间,过去抱着夏诗筠,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凝视着那双茫然的秋水眸子,用最温柔的嗓音道:“别怕,世界上最坏的东西就是我,你只要不怕我,你就不需要怕任何东西。乖,不哭。”

    夏诗筠死死抱着她,这个时候的她最为脆弱,只想有个肩膀能够依靠,不知不觉中,她习惯了去恨一个人生活,去肆无忌惮地痛骂一个人,去随心所欲地依偎一个胸膛。她终于知道,她最憎恨的是自己的懦弱,而不是这个男人。

    “这么胆小,以后生孩子岂不是要活活怕死?”叶无道把夏诗筠整个人搂在怀里然后盖上被子。两个人浑然一体。

    “我不怕生孩子。”夏诗筠嘟着嘴巴柔声道,兴许是这雷声迫使她放弃坚强外衣,这个时候的她宛若撒娇地小家碧玉,三千青丝随意披散肩头,温润着叶无道的手背。似乎这个时候她忘却了所有过去,也许并不是忘记,只是她不愿意想起而已。

    “不怕?那要不我们生个?”叶无道在她耳畔轻笑道,像是情人之间的深情呢喃。只是这份笑容背后隐藏着注定的哀伤,他知道为什么夏诗筠这么怕雷雨夜,因为当年叶正凌曾经让他强奸一个被蒙上双眼地女孩。那一夜,正好是雷雨夜,那一年。夏诗筠刚好十六岁。

    “谁要和你生?你想得美。”夏诗筠有气无力道。

    “那我们试试看。”叶无道邪气道。

    当夏诗筠见到叶无道那炙热的眼神,她茫然的躺在床上,脱下那件丝绸睡衣,静静等待着这个男人的“临幸”。

    既然选择堕落,那就堕落得彻底一点吧。最好堕落到地狱的深渊。

    恨?也许吧,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感觉了,她累了。她只想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不要离开自己身边,不管用什么办法!明天,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会仍然那个样子的恨着他,这个男人也会同样那样的针对她。她从踏入林家就再也不对男人有感觉,任何感觉都没有,哪怕是恨,只有冷漠。只有面对他,夏诗筠才会感到真实的感情,虽然全部是负面的情感,但是她真的把所有情感都寄托在了他地身上,以前是纯粹的恨,现在是复杂的依赖和牵挂,在他弹奏《尾婆汤,地时候,她知道,这辈子她注定要只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当叶无道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还有那浓郁得化不开的忧伤,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了,为什么要忧伤呢,你不是已经征服我了吗,让我只能对你有感觉,你也会心疼我吗?

    “舒服吗?”叶无道柔声问道。

    夏诗筠撇过头,脸色绯红地她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

    情人的脉脉眼神,才是最深刻最温柔的抚摸。

    当一个男人坏坏地注视着你,那是一种光明正大地暖昧,最为迷人,尤其是当你对这个男人有感觉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种最甜蜜的温存。

    “好好恨我,好不好?”叶无道把头埋在夏诗筠并不丰满却很完美的乳房之间喃喃道,那股芬芳令他沉醉。

    “嗯。”第一次毫无保留甘心献出玲珑身体的夏诗筠点头道,在这种雨夜中只有他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就这一次,就顺从他一次。

    夏诗筠这么告诉自己,真的可以吗?夏诗筠没有答案,也不想追究答案。

    “我明天就要离开北京三天,你等我,好不好。”感受夏诗筠下面禁地那种温润紧凑的叶无道喃喃道。

    缓缓点头的夏诗筠手摸到他肩头那牙痕的时候,柔声道:“疼不疼?”

    叶无道把手放在她地心口,沙哑道:“疼不疼?”

    夏诗筠被叶无道这个动作撩拨了一下本来已经麻木的柔软心灵,眼眶湿润道:“疼,很疼,非常疼。”

    叶无道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颤声道:“你有多疼,我就有多疼。”

    我对你,不是放手,是执着。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五十九章 游戏开始
    现在北京俱乐部的许多富商都玩起了时髦的野外生存游戏,就是把一批人投放到孤岛或者深山,然后单独一人或者组成团体在险境中生存,目标只有一个,生存,也就是活下去。虽然这种死亡游戏具有相当大的危险系数,但是在城市钢铁森林中被死死压抑的都市男女都渴望这种刺激和冒险,其实只要防范措施得当,野外生存并不算太可怕,虽然时不时有游戏者被野兽撕咬成碎片、被蛇咬致死的“-小意外”,仍然挡不住都市富人阶层对这项游戏的的趋之若鹜。

    燕清舞带上了叶无道,叶无道带上了赵宝鲲,而赵宝鲲则带上了那个跟他若即若离的司徒秋天,他们坐上一辆北京军区的悍马吉普车来到机场,只不过当司徒秋天看到机场那批男人的时候死活都不肯参加,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的赵宝鲲吼道你给老子滚,结果目瞪口呆的司徒秋天愣是没敢做声,乖乖跟在这个混世魔王后面,这对活宝还真是让叶无道都无话可说。

    叶无道坐上北京军区那架大型运输直升机的时候,竟然有种当年去世界猎人学校的感觉,直升机上除了驾驶员总共还有九人,除了燕清舞和司徒秋天之外还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白白嫩嫩,属于那种平常足不出办公室的企业金领,在燕清舞面前根本没法说姿色。还有一个则比较漂亮,确切说是比较风骚,身材不错,应该不缺少锻炼。两个戴眼镜的男人年纪相差较大。年轻的也仅仅是二十出头,戴着耳环,那件外套背后有四个极其嚣张的字——情侣去死!而年级大地那个男人则很斯文,也许是第一次坐直升机。忍不住东张西望。而剩下的那个家伙则很沉默,坐在最角落,轻轻擦拭着一把锋利匕首。

    “好像跟一般匕首不一样。”赵宝鲲皱眉道。

    “那是一把经过特别改装过的美国制的440-F,这种钢材含铬量高达-18%。最初被应用於外科手术刀具及船舶业,耐蚀性和耐衰性都极优,美国军方多半使用440-C,而这把增加了放血槽地F级显然更加适合,杀人。”

    “放血槽?”司徒秋天凑过来好奇道。

    “匕身上的那条沟,这条血沟的弧度又很有讲究,如何将一个人的鲜血拖出。是个很有意思的细节。”叶无道冷冷道,毛骨悚然的司徒秋天赶紧再靠近点赵宝鲲。燕清舞虽然有点不适应却比其司徒秋天镇定许多,当角落那个人在飞机轰鸣声中敏锐捕捉到叶无道说话的内容。眼神一凛。

    “应该是个军人,或者是雇佣兵。”叶无道接过赵宝鲲递过来的烟轻声道。

    “他是我爷爷身边的人,因为这次游戏规定每个小组都能够获得一名外援,这名外援的身份不受任何限制,爷爷青时都叫他猴子。”燕清舞微笑道。看了看角落那个正好抬头朝她露出腼腆笑容地男子,“我几乎没有听过他说话,是个很正直的人。”

    “正直?”赵宝鲲不屑冷笑道。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司徒秋天狠狠拧了把赵宝鲲,恨恨道:“你以为你坏所以天下乌鸦就都跟你一般黑啊?!”

    赵宝鲲拍掉她地手,笑骂道:“臭婆娘,我要是不黑,你能跟着我混?”

    司徒秋天冷笑道:“跟你混?信不信我从这里跳下去?”

    赵宝鲲环胸斜眼瞥着这个似乎真要跳伞的女人,满不在乎道:“我想这个海域应该有相当数量的鲨鱼了,你不介意被扯下胳膊脚丫什么的,就华丽的跳吧。”

    司徒秋天竟然也不生气,嫣然一笑。靠向赵宝鲲道:“那要不我们一起跳?”

    赵宝鲲随便道:“行啊,没淡水喝地时候我就喝你的血,反正部队里的野外生存训练中也不是没有喝过生血。”

    司徒秋天赌气地跺着甲板,显然拿这个王八蛋没辙。那个被燕清舞爷爷叫做猴子地魁梧男子有意无意地瞥了瞥赵宝鲲,似乎有点惊讶,直升机上那些陌生人则对赵宝鲲感到厌恶,他们似乎有点无法接受和这种人成为队友的现实。

    “先自我介绍吧,我叫燕清舞,清华学生。”燕清舞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

    “司徒秋天,打工的。”司徒秋天显然还没有消气,碰到赵宝鲲这种无赖加变态,她以前对付男人的那套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

    “赵宝鲲,混日子的。”和司徒秋天还真是绝配,果然赵宝鲲这个自我介绍让她忍俊不禁,狠狠白了一眼赵家活宝后,再次靠在他身边。

    “朱连康,实德集团副总裁。”那个年级稍大的斯文男子微笑道,还有点傲气。

    “徐坤,紫音传媒创始人。”那个时尚青年盯着燕清舞笑道。

    “马晓燕,花旗银行中国区副总裁。”那个白嫩女人轻声道,仅从外表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富于冒险的女人。

    “王雨溪,公务员。”那个风骚女人不经意抖了抖那丰满胸部,惹得司徒秋天的一阵作呕和徐坤朱连康两个男人地垂涎。

    “陈文豹,军人。”被燕清舞称作猴子的男子淡淡道。

    “叶无道。”

    “现在我把游戏规则说一下,这次参与游戏的人数总共是27人,分成ABC三队,我们是C队,陈文豹是我们的外援,他有相当的野外生存经验,应该可以确保我们的安全。首先,我们选出队伍的队长,根据丛林法则中的强者为王,我建议让叶无道当队长,一头狮子率领一群羔祟的生存几率要远远大于一头绵祟率领的狮子。”燕清舞提议道,竟然有种不容抗拒的意味,那名她带来的军人根本就没有情绪波动,似乎燕清舞的话就是圣旨。

    赵宝鲲和司徒秋天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司徒秋天没有想到叶无道这个看上去挺文雅的男人竟然在燕清舞心目中犹胜那名军人,她又怎么知道燕清舞面对过那次野营的精密暗杀,燕清舞回到燕家后没有少花心思研究军方的特种部队真正实力结果发现那种状态下的叶无道根本就是近乎无敌的杀手。

    对这个队长身份没有半点兴趣的叶无道正观察着陈文豹手中的那把手枪,QSZ922式9毫米,枪本身并不算突出,但是这只猴子手中的就不一样了,叶无道不禁惊叹这个家伙的天才,中国军队最普通的枪支都能改装成这变态玩意,真不是一般的人啊。不禁朝这个燕家请来的外援笑道:“能不能给我耍耍?”

    陈文豹犹豫了下把枪抛给叶无道,虽然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强,但既然小姐那么在乎,他自然不会抗拒,即使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让他不安的气息。当陈文豹看到叶无道像小孩子玩魔方一样随意拆卸那把手枪的时候,就算他也有点目瞪口呆,这种组合速度,不是把他这种把枪当作第二生命的人根本玩不出来。

    “嗯,不错不错,改装后故障率应该可以从02%下降到005%,3000发子弹几乎可以控制在11次故障。侵彻力也有所加强,我想在50米距离上穿透。13毫米厚头盔钢板后仍可以击穿100毫米松木板吧?”叶无道把枪回丢给陈文豹,许久没有摸枪,还真是有点生疏了,说起玩枪,他都没有办法跟龙玥这丫头媲美,那妮子简直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天才武器专家,在战火中成长速度甚至要超过萧破军!

    三个字形容就是,非人类。

    “不错,不过还远远没有达到完美。”陈文豹眼神炙热道,有同道中人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乐趣,无形中他跟叶无道的距离无限拉近,等到叶无道抛给他香烟、燕清舞也示意下收下的时候,他跟叶无道就来了话题,从枪械到舰艇再到战斗机,让周围的人感叹这两个怪物的存在,不过可以看到徐坤他们嫉妒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毕竟队友越强大,他们获胜的机会就越多,成熟的马晓燕明显更青睐陈文豹这种散发阳刚气息的魁梧男人,而王雨溪则把妩媚视线停留在叶无道身上。

    “杀死对方两个组的成员,然后活下去,就是游戏的唯一规则,不择手段。”燕清舞看到徐坤王雨溪他们那种错愕的表情,微笑道:“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枪械子弹都是特殊的,绝对不会致命,为期三天,最后剩余下来的成员最多的队伍为胜利者,据说最后有神秘奖励。这段时间内所有通讯都会被中断,随身携带的食物都会被销毁,因为我们必须完全的自力更生,放弃的人,现在还有机会。”

    到达那座岛屿前几分钟他们都被蒙上眼睛,降落后才解开,走下运输直升机,叶无道感到有种熟悉的野兽气息,那是作为猎物被猎人盯梢的感觉。

    这个游戏,好玩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章 双子岛屿
    当司徒秋天跟那群人摘下眼罩欣赏这孤岛风光的时候,叶无道和陈文豹都在第一时间观察这座岛屿的细节,唯一的淡水来源是一条依靠降雨通过丛林积蓄的小溪,陈文豹窜进丛林后就爬上一棵大树站在枝头眺望,估算这个岛屿面积在23个平方千米,但这其实能算个双子岛屿,还有个更大岛屿的岛屿与他们所处的岛相连接,相差不过五六米而已,但这种天气想要那几个女人游过去似乎不怎么现实。

    根据鸟类的飞翔状态他基本上能够确定对方两个队伍的初始位置,他思考着是不是现在在敌人最没有防范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突袭,敌人!而不是对手!这就是陈文豹作为职业军人的特性,蹲在枝头的他并没有发现有人就坐在他头顶那根树枝上。

    “如果你跟赵宝鲲急行军转移到他们背后,说不定真的能够成功呢,虽然不能让他们全军覆没,重创还是没有问题的。”嘴中叼着一根小草的家伙轻轻道。

    陈文豹猛然转身把枪对准这个神出鬼没的叶无道,他没有料到竟然有人能够如此悄无声息的靠近,凝神注视眼前头顶这个仍然是毫不戒备的男人,陈文豹强忍住扣下扳机的冲动,如果这个人不是小姐的朋友,哪怕再跟自己谈得来,他都会当场射杀!收回枪,陈文豹沉思望着林鸟被惊起的两个地方道:“不是只有我们这支队伍才有外援,虽然不清楚你那个朋友什么水准,但我确定你不帮我们殿后的话我和他没有什么生还的机会,说实话。除了你和那个赵宝鲲,我们队伍中已经没有作战单位,其他那些人,都是累赘而已。当然除了她。”

    “不急,ABO两支队伍比较靠近,我们先让他们火拼好了,到时候来个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我担心地是他们有可能结盟,在灭掉落单的我们后才开始对抗,这样的话我们就麻烦喽~”叼着草叶的叶无道叹道,只是眸子里没有半点惊慌,相反有着浓郁地兴趣。

    “不把你考虑在内,我们的队伍实在太弱了。简直就是不堪一击,野外生存不像擂台搏击,未必强者必胜。在这里有太多必须遵循的法则,陷阱,投毒,偷袭,狩猎。草药,任何环节都不能出错,还有。所以赵宝鲲未必能适应这种生存环境。”

    “这个放心吧,小的时候他就玩过很多次这种游戏。”叶无道笑道,成都军区的西南猎鹰特种大队那可是丛林战的王者!赵宝鲲照顾一个司徒秋天还是没有问题的,陈文豹照顾燕清舞,而他,自然就可以高枕无忧的享受阳光了。其他人?死活跟他都是没有关系的,就算真的死了,对叶无道来说那也无所谓。

    “就是不清楚对方两队地外援实力。”陈文豹跳下树干落地喃喃道。

    叶无道并没有跟随陈文豹回到海岸,而是站在树干上注视着远方两队的行进方向。那两队并没有出现汇合的意图,而是逐渐形成三足鼎立地的场面,现在他们除了身上携带的淡水,首要任务就是寻找水源,可以说,叶无道这一组是最“幸运”的,可信奉能量守恒法则的叶无道清楚这从侧面证明了CS组是最弱地队伍,只有这样才会被投放到离水源最近的地点,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你怎么上去的?”树底下燕清舞喊道。

    ……”叶无道对这个被称作天才地女人问这种白痴问题感到相当不解,女人的脑袋还真不愧是比男人早进化10万年。叶无道怕接下来她就问他是不是外星人或者神仙,这样的话他多半会直接因为彻底崩溃而摔下去,不过燕清舞并没有问太离谱的问题,“你是不是参加过特种兵训练?”

    叶无道在燕清舞的惊吓中坠落在高耸大树的另一根树干上,然后弹跳到附近一棵树的较低枝桠,最后轻松落地,径直走出树林,燕清舞跟在他后面不甘心道:“我刚刚看了世界特种兵竞赛中丛林竞技中的所有录像,发现就算是他们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你怎么会有这种身手?”

    “想知道?”叶无道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燕清舞点头,那双澄澈地秋眸中流溢着干净的好奇和期待。

    “我是火星人,这个答案怎么样?”叶无道转身继续行走,抛出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噗嗤一笑的燕清舞小跑跟在他后面嫣然道:“现在会不会有蛇啊?”

    “世界上不冬眠的蛇不是没有,但是你碰到的概率几乎是零,你还是担心有没有蝎子、毒蟾蜍和五颜六色的蜘蛛吧。”叶无道耸耸肩道,对那种蛇他可是记忆犹新,世界上饲养这种被誉为“近似神话存在的龙族”诡异玩意的家族只有一个,而能够让驯服它们温顺听话的也只有一个人,一个永远只喝最烈的酒的女人。

    燕清舞虽然智商高的不像人类,但终究还是个女人,轻轻嗔骂了声叶无道后比他还先冲出树林,让外面玩水的众人以为她被叶无道圈圈叉叉了,尤其是赵宝鲲当着司徒道秋天的面洋洋得意道:“叶子哥终于有样东西不如我了,嘿嘿,哈哈,嘎嘎……”

    司徒秋天骂了声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神经病后好奇道:“什么东西你比叶无道要厉害?”

    赵宝鲲让神神秘秘地让司徒秋天靠近他,邪笑道:“那话儿呗,你要是不相信我们也可以进去,保证两个钟头都没有出来!”

    “去死!”恼羞成怒的司徒秋天不顾及仅剩的那点淑女风范开始追杀赵宝鲲。

    “小心变成寡妇。”赵宝鲲逃跑的时候还不忘记嘴上占便宜。

    “一对不折不扣地活宝。”叶无道叹道,走到蹲在海边石头上的燕清舞身边,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有没有规定枪杀自己的队友属于犯规?”

    燕清舞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的男人。摇摇头道:“可以,但是我不支持你这么做,不是我不忍心,只是我想以你地实力。根本就不需要这么画蛇添足吧,这场游戏,其实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叶无道不置可否的转头望着那群被陈文豹同样视作累赘的男女,眼睛中连怜悯都没有。

    换上统一的服装后他们集体进入丛林深处,而赵宝鲲和陈文豹分别被叶无道派遣出去调查地形,各自范围在半径一千米范围内的半圆中,叶无道现在也没有马上跟另外两支队伍冲突的想法,太早结束游戏就如同燕清舞所说没有趣味,虽然这极端不符合叶无道往常速战速决斩草除根的游戏规则,但叶无道对这次野外生存本就是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要是真跟这群手无寸铁的人玩真格的,他这个不见锋芒地暗夜君王也忒窝囊了。

    出乎叶无道意料的是最先抱怨的并不是那个看上去娇滴滴地王雨溪,也不是细皮嫩肉的马晓燕。而是徐坤和朱连康这两个大男人,荆棘刺破他们肌肤、枯枝绊倒他们身体的时候都惹来他们的咒骂,显然这种艰辛的跋涉出乎他们意料,虽然他们都拥有足够厚实地外套,但在茂密的丛林中略显臃肿的他们根本就像是都市中地牛祟有点格格不入。

    “王雨溪。你是不是以前有过这种野外训练?”手臂被划破近十处的马晓燕苦笑道,她前面身形相对矫健的王雨溪似乎并没有她这么狼狈。

    “没有,不过我是登山爱好者。有事没事就会去爬山,而且平时也会练下瑜伽,所以现在不算太累。”王雨溪笑道,这个时候的笑容似乎洗去了那份铅尘,多了点真诚。

    “要不我们跟其他两组商量下,看能不能通融下一起宿营?”果然不愧是商人,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共赢,只可惜朱连康现在还不清楚所处是一个你死我亡的零和博弈状态,

    也许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不需要钢铁森林中的那种虚伪应酬。所有人的本性都被扩大,或者说摘下了面具,比如马晓燕沉稳背后的懦弱,王雨溪风骚背后的自信,还有徐坤斯文背后地暴躁,以及朱连康的心胸狭窄。

    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徐坤听到朱连康这个提议后马上附和,他受够了这种漫无目的的翻山越岭。

    “懦夫。”司徒秋天不客气道。

    “你说什么?”徐坤脸色狰狞道。

    “我说你们两个男人是连女人都不如的懦夫!”司徒秋天虽然忌讳徐坤这个东北大汉的脸色,但仍然倔强的不肯退让。

    徐坤逼近司徒秋天的时候,突然整个人被甩到一棵树底下紧贴着树干,脖子被一只手掐着,几乎要断气的徐坤丝毫不敢怀疑这个男人会在下一秒扭断他的脖子。悍然出手的叶无道冷笑道:“有本事就干掉AB型两个组的人,要是再敢废话我就先干掉你,信不信?”

    徐坤艰难地点了点头,等到叶无道松手的时候他瘫软在地上。

    只是他眼中闪现过一抹叶无道都没有发现的阴狠眼神。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一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根据叶无道在树干上留下的约定暗号,陈文豹和赵宝鲲尾随到他们休息的地点,并没有异常情况,司徒秋天望着嘴中叼着一把匕首的赵宝鲲从树枝上跃下,眼中有种异样的光彩,这个时候她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把他的那份邪气隐藏在鲁莽中,大智若愚?脑海中蹦出这个成语的司徒秋天笑着摇了摇头,无法想像。

    马晓燕明显倾向于跟同行的朱连康和徐坤相处,而王雨溪似乎靠近叶无道,时不时主动帮叶无道干活,那双桃花眸子里蕴含的眼神也有些飘忽异样,她在商界虽然不像夏诗筠那般红透大江南北,却也是北京商业圈的大红人,出了名的外媚内冷,跟你客套调笑,没问题。上床?滚蛋。

    燕清舞望着跟着叶无道进入丛林的王雨溪,眼神有点黯然,坐在溪畔大石头上的她转头问道:“陈文豹,说说看你们以前荒岛训练是怎么样的?”

    陈文豹挠了挠头,淡笑道:“岛上能用来填肚子的东西都被消灭殆尽,唯一的淡水源也被投了毒。我们只能用钢盔打来苦涩的海水,烧开后用毛巾吸收水蒸气,接住从毛巾上拧下来的几滴水珠借以延续生命。虽然说这种训练都会发几块压缩饼干给你,但是谁吃掉了谁就会被人鄙视,这是部队里不成文的规矩。”

    燕清舞有点出神地望着曲折小溪尽头,发呆起来。

    赵宝鲲和司徒秋天在那里嬉笑打闹,而马晓燕他们则在那里谈论商业事项,其实野外生存游戏很大一个潜规则就是一起玩过游戏的人回去后多半会成为商场上的伙伴。一起当过兵一起嫖过妓的人很容易走到一起,这种游戏虽然不能比当兵,却也有那么点味道,让马晓燕失望地是叶无道、燕清舞、陈文豹、司徒秋天和赵宝鲲这五个人竟然都不是商场中人。这让她很失望,只不过她和朱连康这种位面的商人并不知道叶无道、燕清舞、赵宝鲲和司徒秋天各自的背景,要不然她现在就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命运就是如此,当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往往为你打开另一扇门,只是很多人撞死在那扇关闭地门上,不知道走入打开的那扇门,所以,有穷人,有富人;有卑微。有高贵。

    “我们能点火吗?”燕清舞看着托着一只野獐模样动物尸体走出树林,然后流利地剥皮生火,想到电影中那些因为烟火把敌人吸引过来的情节不禁有些担忧。

    “其实一般情况下没有谁会在第一天就发起进攻。熟悉地形才是关键,但也不排除对手是疯子,所以我让赵宝鲲和陈文豹出去侦查的时候同时点燃几堆火,而且我来的路上也有制造火堆,这个时候应该也燃耗起来了。”叶无道虽然对厨房很反感和白痴。但野外的烤肉却是相当拿手,金黄油腻,令人垂涎。

    “你能控制火堆的燃烧时间?”燕清舞疑惑道。她想不通叶无道怎么能够将几个火堆同时点燃。

    “可以的。”在燕家一向沉默寡言的陈文豹笑道,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一把打火机就能将一幢大楼某一层的电路摧毁,至于如何用针灸和放血激发生存潜力,如何寻找脊椎骨最脆弱最致命地地方,如何寻找快速止血的穴道,那都是必须掌握的基础项目。

    “那我们明天又什么行动吗?偷袭?还是原地待命?”燕清舞饶有兴致地唠唠叨叨,雀跃得像个孩子,像她这种除了家庭和学校基本上就不再接触外界地女孩,能够参加这种游戏确实是件值得留恋和记忆。

    “电影看多了?”叶无道斜眼瞥了下这个满脸期待的清绝女人。怎么跟孩子一样。

    燕清舞吐了吐舌头,蹲在叶无道面前盯着那只烤熟的野獐模样动物,偷偷看着他那专注的眼神。

    分肉的时候叶无道开始分配任务,因为没有指望这群被关在都市牢笼中太久而丧失野性地城里人,叶无道直接把侦察和巡夜的任务交给陈文豹和赵宝鲲,其中燕清舞跟随陈文豹,司徒秋天自然给赵宝鲲跑腿,自己带领那个似乎有点底子的王雨溪,虽然说朱连康和徐坤两个大男人带一个马晓燕看上去很占便宜,但其实无疑是最弱地环节,叶无道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带到游戏结束的意思,对他来说在一个团队中,只有拥有足够实力证明自己的人才能被称作同伴,否则就只能是拖后腿的累赘。只有承认你是同伴之后,才会有肯为对方挡子弹的并肩作战。

    今晚巡夜每队三个钟头,其中一个人最容易疲倦的2点到凌晨13点由叶无道和雨溪守夜巡逻。

    晚上六点到九点这最轻松的巡夜交给徐坤他们三个,到了九点钟,始终在设置陷阱的陈文豹打算去燕清舞的帐篷叫人,却发现她已经坐在帐篷外,拿着一把军刀地陈文豹坐在她附近,燕清舞抱膝柔声道:“陈叔叔,你为什么跟着我爷爷?”

    陈文豹笑道:“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我的天职。而且,我尊敬燕司令的耿直忠诚,我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我们国家的真正军人,这也是我最能体现自身价值的工作。”

    燕清舞不再说话,她其实本就是一个沉默的女人,在燕家和学校都是如此,她的冰冷并不是为了拒人千里,而是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单,她太聪明,太出类拔萃,所以太容易把身边的人比下去,太容易让旁人自惭形秽。

    “小姐,你休息吧,我一个人就能保证大家的安全。”陈文豹虽然清楚责任心极强的燕家女孩肯定不会休息,但这话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即使不能说是看着燕清舞长大,陈文豹也在燕家呆了将近十年,对燕家核心圈的纠葛恩怨多少有点了解,对这位从小就憎恶政治和商业的小姐有很多打心底的宠溺。

    燕清舞摇摇头,站起身漫无目的的散步。

    这个时候一道魁梧身影从一个帐篷中狼狈逃出,还有司徒秋天的怒吼,燕清舞下意识地后退却一不小心踩到枯枝,惊呼一声跌倒在地上,柔嫩屁股跟地面结实地来了个亲吻,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脚腕传来一阵疼痛。

    那道摇摆的身影见到这一幕后似乎停滞了一会儿,等到司徒秋天杀出帐篷马上就逃窜起来,最后窜入一个帐篷躲起来,而司徒秋天则直接就奔向那个帐篷,咬牙切齿道:“赵宝鲲,今天我不把你剁成肉酱我就姓司徒!”

    “你跟我姓赵?现在女人嫁人后可不用跟着男人姓,唉,以前还怕你会妻管严,现在看来不用担心喽~”月黑风高学淫贼摸入司徒秋天帐篷的赵宝鲲死到临头还不忘占便宜,躲在帐篷里的他笑声奸诈,惹来附近帐篷里朱连康的爆笑,这让司徒秋天更加忍无可忍,冲进帐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帐篷翻摇,煞是壮观。

    只是帐篷里的动静越来越弱,至于一男一女在做什么,外人也就只能展开想像了。

    “要不要紧?”燕清舞听到这个熟悉声音后抬起头,原本仅仅是皱眉的她没来由地嘟起嘴巴,满脸委屈,似乎屁股更疼了。

    叶无道把燕清舞抱到她的帐篷里,狭小的空间流溢着她的幽香,叶无道无奈道:“哪里受伤了?”

    燕清舞指了指脚腕,哪里敢说自己的屁股很痛,那张清冷幽绝的俏脸绯红浮动,在夜色中有种朦胧的妩媚。脱下鞋子和袜子,当叶无道温暖手心触碰到她红肿脚腕的时候,燕清舞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感到不妥的她随机主动把脚伸到叶无道眼前。

    燕清舞的脚如同一对温玉玲珑,雪白,精致,现代都市女性因为高跟鞋的缘故,脚丫再完美也不能够毫无瑕疵,但是燕清舞的这双柔嫩小脚却真的没有半点缺陷,如果由这双脚丫延伸到那弧度惊人的漂亮小腿,简直就是完美的艺术品。

    叶无道轻轻摇头,自嘲微笑,语气平淡道:“放心吧,休息一天就没有事情了。”

    燕清舞心扉间随着叶无道的淡漠流溢着一股不浓郁却始终化不开的委屈,转过身趴在睡袋中不说话。

    叶无道看到她背后尤其是臀部的痕迹,笑道:“屁股摔疼了?”

    燕清舞俏脸顿时红透,几乎可以滴出水来,想到他的那双眸子正在凝视自己的羞人处,燕清舞动弹也不是,安静也不妥,扭捏之间摇曳出动人的风情,身体也有些许浓郁暗示性的颤抖。当感到叶无道那只手落在他屁股上的时候,燕清舞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舒服的呻吟了一声,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犹豫是不是阻止叶无道暧昧动作的时候。

    远处丛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尖叫中包含的绝望和愤怒令人毛骨悚然。

    叶无道这组人除了如临大敌的陈文豹和意态悠闲的叶无道外,都被这声遥远的喊叫惊出一身冷汗,燕清舞稍微好一点,只是转过身,脸色微白地看着叶无道,眼神无助,还有她以前不曾有过的依赖。

    凭借野兽一般的敏锐直觉,叶无道确定,有人死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二章 给我一个理由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手中仍然捧着燕清舞细嫩小脚的叶无道皱眉轻声道:“这场游戏是谁组织策划的?”

    燕清舞摇摇头,咬着嘴唇道:“我也不清楚,我是听朋友说才加入的,其实对游戏规则和游戏成员都不是很熟悉。”

    “那你还叫上我?”叶无道真想把这个脑袋短路的女人扳过来打屁股,这种游戏怎么可以不事先清楚所有规则和事项,那颗被清华大学当作国宝的脑袋瓜怎么碰到这种事情就犯迷糊。

    “对不起。”燕清舞看到叶无道那微愠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说这个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这场游戏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简单,如果不出意外,已经有人死了。而且这座丛林中有隐秘的摄像头,也就是说,有人在监视这场‘游戏’,你觉得一场普通的生存游戏能够让人如此的大费周章吗?”叶无道平静道,他先前所做的无非都是在演戏,赵宝鲲和陈文豹的实力八成已经曝光,他就成了唯一的变数。

    “怎么会这样?”燕清舞掩嘴惊讶道。

    “希望你犯下的错能够弥补。”不再多说的叶无道径直走出帐篷,后面跟着一瘸一拐的燕清舞。

    “你出来干什么?”叶无道转身问道。

    “守夜。”燕清舞倔强道。

    “拖后腿?”叶无道冷笑道,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潜质。

    “我犯的错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补救。”燕清舞轻轻摇头道。

    “你这样做根本没有意义,相反,你这是在犯更大地错。”

    “对我来说。有,这就够了。如果我真犯了错,我自己弥补。”燕清舞留给叶无道一个执着的背影。

    当叶无道和王雨溪巡夜的时候,燕清舞仍然没有睡觉。只是望着那片比北京城市清晰太多的星空,在这里能够嗅到植物地味道,而天空似乎也低了很多,星垂平野阔,只可惜这里是个岛屿,月涌大江流,只可惜这里只有条小溪,但对于燕清舞来说,这就是世外桃源。

    王雨溪把玩着手中的树枝,凝视着身旁如标枪般伫立在夜色中的伟岸男人。眼神有点痴迷,玩味道:“叶无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这次游戏的额外规则?”

    极目远眺的叶无道并没有转头。平静道:“不知道,你如果想说的话,可以说,不想说的话,我也无所谓。”

    王雨溪装出受伤的楚楚可怜模样。那娇媚神情足以让男人心神摇曳,明知道她不是真正随便的女人,却依然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将她压在身下蹂躏。她有意无意地靠向叶无道,在他耳畔媚声道:“这个规则就是输掉的队伍中地女人必须让给获胜的那支队伍。”

    叶无道心中一惊,脸色却依然青淡,嘴角勾起一个坏笑,伸手搂住她的蛮腰,道:“那你岂不是注定要被别地男人‘欺负’?你不担心?或者说你喜欢这种刺激?”

    “我知道我们不会输,而且赢了的话,不仅仅可以占有两外两支队伍的女人,还可以玩自己队伍中的女人呢。”王雨溪咯咯媚笑道。她有只手已经伸向叶无道的下体摩挲起来,丰满地胸部也若有若无地挤压着叶无道手臂。

    她从开始这项游戏,就没有想过要做贞妇,马晓燕也是如此,只是她们都希望找到一个中意的异性而已,马晓燕那种熟妇喜欢陈文豹跟赵宝鲲这种魁梧型的男人,也许她觉得这种男人才能满足她地欲望,而王雨溪则更欣赏叶无道这种身材恰到好处的男人,当她身体接触到叶无道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完美肌肉,练过瑜伽的她清楚这种肌肉不是锻炼几个月就能获得,原本只是想挑逗叶无道的她身体逐渐温热起来,尤其是当叶无道那只手揉她臀部的时候,她竟然有种被虐的冲动。

    夜色中,王雨溪那压抑的呻吟格外魅惑,那是一种欲望地缓慢发泄,媚眼如丝的她凝视着这个嘴角还带着冷淡坏笑的男人,她知道他只是在陪她玩这场情欲游戏而已,但她的身体很快选择放纵,叶无道的每一次揉捏都让她感受到异样的快感。

    而抚摸在叶无道下体的那只手传来的温热也让她浑身酥软,肉欲,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可以支配身体,甚至是灵魂。

    当王雨溪身体就要纠缠上叶无道的时候,远处的燕清舞故意朝小溪中砸下一颗石子,没有停下动作的王雨溪媚笑着将那双修长玉腿夹住叶无道,知道有人在旁观的她娇躯更加风骚,拉着叶无道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她一仰脖子,甩开青丝,发出最柔媚的呻吟。

    燕清舞砸下那块足以让所有人惊醒的石头,走向“勾引”叶无道的王雨溪,随后只是瞪着神色依旧平静的叶无道,那个欲火被燕清舞强行掐灭的王雨溪哭笑不得的离开叶无道怀抱,说了句“我在帐篷等你”这句惹人无限遐想的话后就走向她的帐篷,这让燕清舞那张月色下愈显绝代风华的容颜更加冰冷。

    “打扰别人是不好的。”叶无道叹口气道,眼神邪恶而玩味。

    “被打扰了风花雪月很不高兴?”

    燕清舞冰冷道,眼睛渐渐有点湿润,“她那样随便的女人有什么好?你怪我,没有关系!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也没有关系!你要找女人,我更没有资格拦你,可你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跟那种女人做这种事情?!这样刺激我你很有成就感吗,让我哭都哭不出来你很快乐吗?”

    叶无道斜靠在树上,点燃一根烟,漠视燕清舞那双哀伤的秋水长眸,平静道:“很小的时候,爷爷跟我说当一个人回首往事的时候,想起那些如流星般划过生命的爱情,经常会把彼此的错过归咎为缘份,这其实是不对的,这种把错误当作天意的美丽谎言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归根究底,缘份太虚无缥缈,真正影响我们的,往往就是那一时两刻相遇与相爱的时机,而男女之间的交往,充满了忐忑不安的不确定与欲言又止的矜持,一个小小的变数,就可以完全改变选择的方向,所以,错过了,就会永远擦肩而过,越走越远。我小的时候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说,大起来后才渐渐明白,他是对的,很多很多事情,他都是对的。”

    “一段爱情有了瑕疵,就随意的放弃,那还叫做爱情吗?!”燕清舞泪流满面道,她只是凝视着眼前这个悄悄占据她心扉的男人,他是那样的自私,霸道,他不屑对爱情卑躬屈膝,不屑挽留有缺陷的爱情,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能死心呢?为什么就是不能放手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方式,去爱一个人,去恨一个人,我不会拿自己的鞋子去测量别人的脚,也不会让别人的鞋子套入我的脚。”叶无道冷笑道,只是这份冷淡中有了一种他自己都不确定的迷茫。

    “你想要女人?”燕清舞决绝道,露出一个凄美的嫣然笑容。

    “如何?”叶无道皱眉道,他还没有欲求不满到要真跟王雨溪这种女人上床的地步。

    “我给你!”燕清舞死死抱住叶无道,闭上眼眸,泪水滚落。

    “何必呢,这样做根本就没有意义,你为什么总是做让人费解的事情?”叶无道叹息道,叼着那根烟,双手垂在双腿两侧,任由燕清舞抱着他。

    “对你来说我做太多的事情都确实没有意义,但对我不同,我要是不这么做,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为什么要对你念念不忘,你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你,要让我淡淡的爱上你,然后一把推开犯了一个错的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燕清舞死死压抑声音哭喊道,无力地捶打着叶无道身体,她讨厌这种让她窒息的心疼,讨厌曾经带给她幻想的柔软爱情把她一步一步逼上绝境。

    一句话也不说的叶无道把她抱到自己的帐篷,放下她后,开始脱衣服,梨花带雨的绝代女人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要干什么,想到那次分别前的亲密接触,那种熟悉的旖旎和温馨再次浮上心头,但是她知道此刻的他根本就不是那个时候的心境,百感交集的燕清舞闭上眼睛,缓缓脱下自己的外套。

    “你不后悔?”叶无道语气仍然冷漠,但是闭着眼睛的燕清舞没有发现他眸子里刻骨铭心的温柔。

    “为什么要后悔?我的身子本来就是要留给你的。”燕清舞凄然笑道。

    “说吧,说说看你的理由。也许,我会第一次让自己后悔,你知道,我是那种错了也不要后悔的傻瓜。”

    叶无道俯身握住她那只准备解开雪纺衬衫纽扣的雪嫩素手,漆黑的眸子近距离望着这张伤心欲绝的清瘦脸庞。

    傻瓜,若真的放手,就不会陪你来这孤岛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三章 上帝的游戏
    当她走过那条布满荆棘的感情之路,就当她以为自己堕入绝望深渊的时候,希望的大门却缓缓敞开。

    也许如叶河图所说,因为命运女神是个最喜欢嫉妒的婊子,见不得女人那般幸福,所以女人的情感道路总会更加曲折,凄婉。

    燕清舞猛然睁开眼睛,灵动的眸子流溢着不加掩饰的激动雀跃和不敢置信,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姿势多么暧昧,她怔怔凝视着这张终于恢复那温柔坏笑的邪气脸庞,竟然说不出话来。许久许久才回神,忐忑道:“真的?”

    “不相信?那我走好了。”叶无道作势要走。

    “不要!”燕清舞拉住这个明知道是故意吓她的男人,她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时候她的情感世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风声鹤唳,第一次走出自己那个孤单世界的燕清舞并不清楚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先是莫名其妙的牵挂,再是潜移默化的改变,最后患得患失的伤感,再后来,你就是爱上一个人了。

    “原本以为你是最聪明的女孩,却发现你是最笨的。”叶无道笑着叹息,躺在燕清舞身边,这个女人在世界最尖端的量子计算机和超常介质两个领域一骑绝尘,被当作国宝被清华大学实验室和中国政府供奉起来,但是对待感情,似乎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那我不说了。”燕清舞像个小女人撒娇意味道。

    “不说就不说喽。”叶无道无所谓道,握着燕清舞那冰凉的小手,仰望着帐篷顶部。

    “生气了?”脸色再次苍白的燕清舞侧身凝视着叶无道,忐忑不安。

    “没有。真地没有。我已经知道我要的东西,理由对我来说已经根本无所谓。”叶无道也侧身跟燕清舞对视,这张容颜,从此。笑容只能为他绽放。

    当她说她的身体本就是留给他的时候,叶无道再冷漠坚硬地心也有触动,在燕清舞额头亲了一口便起身走出帐篷,坐到陈文豹身边,抛给他一根烟,两个大男人,沉默着抽烟。

    帐篷中的燕清舞喜极而泣,她知道如果她如果真的说话理由,哪怕他们能够破镜重圆,都是追求桃花源爱情的他跟她之间肯定会有细微的裂缝。但叶无道这个睿智的举动令她彻底沦陷,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在爱情的世界保护自己的同时保护对方,燕清舞很庆幸自己没有放手。或者说放手后又握住了他的手。

    闭上眼睛,燕清舞感受着叶无道带给她那片刻的体温,原来,这种温度,就是爱情地温度。

    “是个爷们。”陈文豹朝叶无道伸出大拇指。蹲在石头上吞云吐雾的他原本确实担心叶无道对小姐会做什么,虽然说是他要保护的燕清舞自己自愿,但回到燕家他始终不好交代。他这种过来人知道真正地爷们不是那种口口声声要做柳下惠的男人,而是真正面对诱惑还能抵制欲望的男人。

    “应该说我不是个爷们才是。”叶无道苦笑道,先是被王雨溪那个骚娘们勾引,然后是美人在前去不能吃,这种感受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

    “有意思。”陈文豹哈哈笑道。

    “这场游戏不简单。”叶无道眯起眼睛道。

    “嗯,是不简单。如果出了事情,我希望你能保护小姐。”陈文豹请求道,语气淡漠,似乎他的生命不值一提。

    “有你在。轮不到我出手。”叶无道两根手指夹着那根烟摇头道,赵宝鲲和燕清舞不了解陈文豹地实力不代表他不了解,燕家老爷子身边呆了十多年的人,城府阅历和身手经验,那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小姐其实不是这样地人,爱情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尤其是我这种粗人,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小姐太在乎你,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想教训你。”陈文豹叹口气道,他的印象中燕清舞是近乎不像人类的女人,冷漠到近乎孤僻,不要说她的亲人,就算是她的父母都有点摸不透她在思考什么,燕家唯一能够跟她谈话的也就是燕家老爷子。

    “你可未必能占便宜。”不以为意的叶无道耸阜肩道,两个大男人蹲在石头上对着小溪在那里谈心。

    “能不能占便宜那是另外一回事,架还是要打的,先欠着,回到北京再跟你打一架,小姐也不容易,她那样地人肯对你这么做,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尤其是尊严,你也许不清楚小姐是怎么样骄傲的一个女孩子,我们燕家的人上上下下都一清二楚,不怕你笑话,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能配上我们家小姐。”陈文豹扔掉烟头,接过叶无道丢过来的第二根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般的烟他还真不抽,在燕家老爷子身边呆惯了,抽烟绝对是抽好烟,叶无道的烟相当有来头,这是云南卷烟厂的特质香烟,烟草最为上乘,烟嘴也很讲究,这里面的学问也只有他这种老烟枪能摸透。

    “很多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他。”叶无道自嘲道,被嘲笑被讽刺被轻视被不屑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世人的眼光。

    “以前我也觉得,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陈文豹咧开嘴巴笑道。

    任何女人在拥有第一份恋爱的时候,哪怕她是女神,都会从神坛走下来,走入那个把她拉入怀抱的男人怀中。

    厂破晓时分,一支士气低落的队伍开始零零散散向树林深处推进,原本应该九人的队伍此刻只有八人,六男二女。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体重将近两百的魁梧大汉,身穿迷彩服,相貌极其彪悍,他此刻正在肆无忌惮地撒尿。从他撒尿的那道抛物线来看,他下面那玩意跟他体型有点成反比的意思。

    队伍中跟他一样长得很有个性的还有两个,其中一个骨瘦如柴,戴着一副熊猫眼镜,笑容猥琐,眼神始终在落在队伍最后地那两个女人身上游走,还有一个则臃肿如猪,比那个魁梧大汉还要壮硕,身上的肥油估计就有两百多斤,这种人就跟三国中的董卓一样死了可以当油灯用。

    “王大魁。李骠,马富贵,你们三个盯紧点后面那两妞。要是跑了你们晚上就给老子吹箫!”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的中年男子,肌肉匀称,有爆发力,眼神透着一股阴狠,戴着一副墨镜的他朝那个撒尿的大汉吼道。

    那一壮一瘦一肥三人组成的黄金搭档听到这个阴森男子的警告后。不怒反喜,那戴着熊猫眼镜的猥琐矮子搓手奸笑道:“放心吧,队长。这两个小甜心怎么逃得出我们地手掌心。昨晚我们还没有乐够呢,队长,今晚拿哪个妞开刀?”

    那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听到这些后原本麻木的神情出现一抹彻骨地悲哀,那是绝望后的无助,但是两个女孩那种羔祟般惊慌表情下又有些许的不同,那个脸型微圆身材丰满的女人是满眼祈求,而那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年轻女孩则有着一抹铭刻灵魂地仇恨。

    还有个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斯文青年悠闲地跟在那名队长身后,他身边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子,看上去就属于那种丢进人堆就再也找不到地那种普通人。但从他的沉”步伐和内敛眼神来看他显然是个高手,事实上他就是这队人的外援。

    如豺狼般的队长叫做朱骏,据说以前是混黑道的,漂白后成为北京的暴发户,而那名叫断刀的外援则身份神秘,那个斯文素年叫何涛,是个无业游民,能来这里都是托关系。那个丰腴女人叫陶淑仪,是一家外企的高管,漂亮的单薄女孩叫苟灵,还是个大学生,跟自主创业地姐姐一起来到这座荒岛,但是她的人生也正是在那一刻彻底改变。

    昨晚那声尖叫,是她发出的,那个时候,她正好看到被这群男人轮奸她的姐姐,正好看到她的姐姐被活活折磨致死的不甘眼神,正好看到那个未来姐夫何涛跟那群肮脏男人一起玩弄着姐姐的身体。

    六个赤裸的男人围绕着纯洁的姐姐那具光滑的胴体,肆意做出猥琐的亵渎,而那个跟姐姐海誓山盟的未来姐夫则摇尾乞怜一般玩弄着姐姐那没有男人跟他抢的脚,姐姐的嘴巴被堵上,苟灵知道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姐姐并没有离开这个罪恶的世界,她能看见姐姐那渗透她灵魂的眼神。

    昨天之前,苟灵的生活就像童话般幸福,无忧无虑,她像所有做妹妹的女孩一样期待着做姐姐婚礼的伴娘,期待着姐姐的女儿叫她阿姨,她以后自己跟姐姐会活的很好很好。

    在踏上孤岛的那一刻,噩梦便开始侵袭,将她席卷。

    生活的残忍一面迫不及待地向她展露,羞辱,背叛,死亡,一切接踵而至。

    当她埋葬姐姐尸体的时候用树枝戳伤手掌心的时候,苟灵终于知道,这不是梦。

    这就是生活,赤裸裸的,血淋漓的。

    麻木的苟灵望着这群肮脏的男人,行尸走肉般跟随。

    晚上等待她的就是昨晚的那一幕,就像轮回。

    双子岛屿的另一座岛屿上,有一座小屋,一个清瘦男人伫立在窗口,屋子里还有三个人,一男二女,那两个女人赫然是萧聆音和齐音,而那名站在窗口的男子便是身份神秘的白炫殃,许久他回首朝萧聆音和齐音微笑道:“怎么,以前没有看过女人被人轮奸致死?”

    齐音冰冷道:“开始之前你并没有告诉我这场游戏的规则会这么恶心!”

    白炫殃摇头笑道:“这不是关键,你和萧聆音都不会有事情,因为我是强者,因为我是制定规则的人。你们所看到的无非是被无限扩大的人性,人类所有劣根性都会展现在你们面前,懦弱,卑微,背叛,性欲,还有嗜血。”

    萧聆音不带有感情道:“针对叶无道?还是你的未婚妻,燕清舞?”

    白炫殃转身不带有感情盯着萧聆音,道:“燕清舞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

    满眼耻辱的萧聆音强忍住火火,走出房子,去了海边。

    这间房子之所以只有他们四个人,因为其他五个人都已经尾随那支B组,准备在他们和组交锋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萧聆音也知道,那五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杀手,如果说昨天C组在录像中展露惊人实力的陈文豹和赵宝鲲是两头强大的猛虎,那么那5个人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狼群,一支最擅长围攻的彪悍狼群!

    “叶无道,你还不能死!”捧了一手海水扑到脸上,萧聆音露出异样的坚毅神色,抹了抹脸上的水滴,毅然跑入丛林深处。

    房间里那名始终闭着眼睛的中年男子淡漠道:“少主,这个女人怎么处置?杀,还是不杀?”

    白炫殃耸耸肩,冰冷道:“她是我的一枚关键棋子,留着还有用,她要玩就让她玩吧,等她知道她怎么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后就会乖乖回来的。而且这种女人现在就算能穿越丛林跑到叶无道那边,也只能是成为定时炸弹,齐音,你父亲虽然让我照顾你,但你如果做出超出我底线的举动,下场不会比昨晚那个女人好,如果不是当年你父亲对我们白家有恩,你今天就是我的另一枚棋子了。”

    仍然能够保持冷静的齐音皱眉道:“你真是个疯子。”

    白炫殃猖狂大笑,道:“疯子?不,不,我是上帝,在这里,我就是上帝,所有人都必须按照我的意愿玩这个游戏,上帝的游戏!”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四章 意淫女神
    如果在高空俯瞰,就会发现叶无道所在的那组人跟那支零散的队伍都在朝岛屿中心点进发,犹如两条长蛇游走,相遇只是时间而已。傍晚,夕阳余辉洒遍大地,树林中布满穿透树叶后的金色斑点,原本肃杀深林的也洋溢起一股淡淡的祥和,两支队伍似乎达成共识般地在相距两千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宿营,燕清舞这一路都跟在叶无道身后,似乎有意将他和王雨溪分隔,这种小女人吃醋的行径让赵宝鲲和陈文豹暗自好笑。

    在叶无道拖出几只野兔后徐坤和王雨溪他们自告奋勇地要求包办晚餐,叶无道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这项生存游戏终究是团体运动,他也不想让这群人像是来旅游一样无所事事。

    就像影子雇佣军中虽然说就单兵作战而言,除了龙玥,其他成员都不算顶尖,在单挑亚特兰蒂斯家族神将的时候都没有必胜可能,面对梵蒂冈教廷的神圣武士团更是处于绝对劣势,但这不妨碍影子雇佣军崛起成为世界三大暗杀集团之一,因为每个人的能力都在叶无道的挖掘下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一个真正强悍到令人恐怖的团队不是那种单个成员都很强悍但是组织在一起后每人只发挥80%,而是那种能够让每个成员发挥200%的团队!

    整理完自己帐篷的燕清舞想到昨晚是在叶无道的帐篷中过夜,脸色绯红,莫名其妙的叹息和欣喜后拿出一本笔记本,她目前从事的量子计算机领域还是一个类似上帝禁区地科技盲点。在科研领域,她比堪称天才的李玄黄更加疯狂和执着。

    叶无道走进她帐篷的时候看到燕清舞正托着腮帮凝神思考,另一只手则在笔记本上写出一串串复杂公式,这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像海豚那样能够分开使用左右脑。趴在睡袋中的燕清舞丝毫没有察觉叶无道坐在她身边,她在清华研究室工作地时候根本不敢有人打断她的思考,哪怕是她的导师也不例外。

    “天书?”叶无道拿过燕清舞的那本笔记本自嘲笑道。

    “不许看!”回神的燕清舞赧颜道,似乎是怕被发现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事实上燕清舞的这本笔记足以列入国家机密,中国对将来信息战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而量子计算机这片处女领域中处于宗师级地位的燕清舞就成为重点保护对象,因为她有记录的习惯,所以她地所有草稿和笔记都必须严密保护起来。

    当叶无道看到笔记本有几页上画满“叶无道”“坏蛋”“自私”“可恶”这些单词的时候,忍不住捧腹大笑。真没有想到这位高不可攀的清华女神竟然也有如此可爱一面。恨不得钻地洞地燕清舞扑到叶无道身上想要抢回那本泄露太多隐私和秘密的笔记本,结果两人都躺在睡袋中构成叶无道搂着她的暧昧姿势。

    原本没有什么龌龊念头的叶无道在见到燕清舞轻轻闭上那双秋眸的时候,也就懒得做柳下惠了。翻身把这位大美女压在身下,低头在她鲜嫩如玫瑰花瓣地嘴唇上投下眷念而旖旎的一吻,当欲应还拒地燕清舞终于鼓足勇气张开嘴巴,任由这个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她丢掉那本被国家当作国宝地笔记本。双手仅仅抓着睡袋,身体微微颤抖。

    虽然初吻早已经被叶无道夺走,但她的吻技仍然青涩而笨拙。当这个吻技明显高出她不知道几个境界的男人含住她香嫩小舌的时候,略微情动的燕清舞不安地扭动娇躯,似乎想要挣脱这种很酥痒很骚动的陌生感觉,但是那双手却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叶无道的脖子。

    当燕清舞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叶无道终于松开她,凝视着这张娇艳欲滴的绝美容颜,有种虚无缥缈地错觉,想当初明珠学院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这位被奉为女神的学姐,何曾奢望过有将她拥入怀中肆意轻薄?

    “还要不要?”叶无道见燕清舞还不肯睁开眸子便戏虐道。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跟她的身体贴紧后竟是如此的完美无缝,他的勃起在她那隐秘禁地若有若无地摩擦,带给他一阵狂涌而来的快感,真不敢想像如果真的跟她翻云覆雨会是怎样的欲仙欲死。

    燕清舞终于敢睁开眼睛,但是马上撇头,无比羞涩的柔和神情将她那种骨子里的冰冷匀染得格外诱人,既不说想要也不说不想要,暧昧而媚人。

    “清舞,晚上我睡你这里好不好?”叶无道手指玩弄着燕清舞的柔顺青丝笑道,侧躺在她身旁,他使劲嗅了嗅,女人虽然未必都有体香,但每个女人确实都有自己的味道,燕清舞的幽香如同千古兰花不与世俗争香。

    原本睁开眸子的燕清舞再次闭上眼睛,转身背对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那种冰雪融化后的清纯妩媚让人发狂。叶无道从背后抱住她的身体,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的轻微颤抖,那是交织兴奋、羞涩和胆怯的本能反应,只有处子才会如此明显。

    “说说看你的研究吧,听说你在寻找能够制造隐形的特殊介质?还有我也知道量子计算机虽然比任何经典计算机都要强大,但是它好像连最基本的运算都无法胜任吧?”悄悄把燕清舞外套褪下的叶无道转移话题道,他知道她能够感受到他下面的欲望,而她那从未有人染指的私密花圆正在被他悄然亵渎。

    “现在我们已经构造出一个立方体,在它的纳米结构上雕刻着规则的图案,这些图案能够改变立方体对光的反应,就像水流绕过鹅卵石一样,但目前只能在二维空间内起作用。而量子计算机领域,虽然有突破,但前景黯淡,不过不管如何,已经制造出几个雏形计算机。”燕清舞不知道怎么阻止叶无道对她身体的亵渎,尤其是那最隐私的部位,她只能够用自己的科研项目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手足无措。

    “雏形?”叶无道双手环住燕清舞的细腰不让她逃脱,附在她耳畔轻笑道。

    “嗯,它们由几个被冷却到接近绝对零度也就是零下273度的原子组成,它们要么悬浮在一个特制磁场中,或者被隔离在Fullerene也就是富勒烯的卫星碳球中,我们只能使用微波操纵这些原子,然后使用核磁共振仪‘读取’它们的自旋状态。”燕清舞下意识就冒出一大堆术语,似乎感到自己有点投入,背对着叶无道的燕清舞悄悄吐了吐丁香小舌。

    “清舞,你真是个天才。”叶无道感叹道。

    “这些都是研究所的集体智慧,我不是什么天才。”早习惯被人称作天才的燕清舞并不喜欢这么被叶无道叫,她更不希望叶无道像别人一样把她当作不应该拥有感情的人看待。

    “清舞,你也动一下。”叶无道突然咬着燕清舞的耳垂沙哑道,声音带着诡异而赤裸的欲望。

    当明显感到他跟自己私处接触的摩擦加速,燕清舞那双迷离朦胧的秋眸像是被蛊惑一般蒙上一层媚惑,咬着嘴唇,像是下了最大的决心,轻轻挪动被这个男人搂紧的身体,就像是做那她从来不敢想像也没有想过的最羞人的事情,悄悄迎合起这个邪恶的男人。

    虽然隔着裤子,但是对于燕清舞这种女人来说这种动作无疑就跟真的做那事情一般无二,当叶无道猛地抱紧她,身体一下子使劲挤压她酥麻禁地的时候,身体无比敏感的燕清舞知道她被这个男人彻彻底底的意淫了。

    倾城的容颜,悄然浮现一抹无比幸福的成就感。

    当叶无道和燕清舞两个人换了衣物走出帐篷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是那般暧昧猥琐,即使是陈文豹这样严谨传统的男人,看他们的时候都露出一个会意的眼神,偷偷朝叶无道伸出大拇指。更不要说唯恐天下不乱的赵宝鲲,从小就巴望着叶子哥能够给他带来一大帮漂亮嫂子的他屁颠屁颠地朝燕清舞喊着嫂子,让本就不敢见人的燕清舞更加无地自容,直到叶无道把他踹入小溪他才肯消停,乖乖回帐篷换衣服。

    虽然徐坤他们烹制的野兔肉汤和烤兔肉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叶无道和陈文豹都是那种什么都能咽下的人,赵宝鲲和司徒秋天因为处于“蜜月期”,吃啥都香,加上王雨溪他们都是第一次自己做野物,自己的东西自然美味,而燕清舞面对众人时不时传来的视线,吃得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如此一来,这一顿也算尽兴。

    饱暖思淫欲。

    徐坤望着那个打着哈欠懒洋洋走入帐篷的王雨溪,眼神炙热。而朱连康望着马晓燕丰腴肉感的身躯,更是欲望勃发。

    本想让赵宝鲲出去刺探对手情况的叶无道在见到他跟司徒秋天的打情骂俏后,无奈对身边的陈文豹道:“今晚你最好保持警惕,那几个废物就干脆不要让他们巡夜了,你和宝鲲两个人悠着点。我去侦察下,如果不出意外,有一支队伍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了。”

    始终红着脸的燕清舞抬头道:“我也要去!”

    本想拒绝的叶无道看到她那坚定眼神,心一软,点点头。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五章 畜牲的下场
    夜色婆娑,罪恶之花也开始悄然绽放。

    马晓燕禁不住偷摸入帐篷的朱连康软硬兼施,任由那略显臃肿的身体在她身上驰骋。

    徐坤拿着从王雨溪帐篷中偷出来的那套紫色性感内衣内裤邪恶地意淫,当他浑身抽搐地躺在睡袋中,脸色狰狞道:“婊子,明天你就是大爷我的玩物。”

    而在另一支队伍的营地,陶淑仪被双手捆绑在树干上,那群兽欲暴惩的男人淫笑着站在她面前,当他们拉下裤子露出那大小粗细各不相同的肮脏阳根,陶淑仪几乎晕厥过去,虽然知道这个游戏中途肯定会有性欲交欢,但她怎么会料到竟是这种淫乱的疯狂场面,欲死不能的她只能无助的哽咽抽泣,她只能希望这群野兽能够发发那概率几乎为零的善心。

    突然想到早上看到苟灵埋葬的那具尸体,被堵住嘴巴的陶淑仪使劲扭动身体似乎想要挣脱即将来临的噩运。身材异常魁梧的王大魁套弄着他那细小的玩意,喉咙发出淫秽的笑声。肥的流油的马富贵因为太胖几乎看不见那根火柴棒,他使劲盯着陶淑仪的丰满乳房,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把她的这对东西挖下来珍藏,而身材瘦小的李骠则捣鼓着他的那副熊猫眼镜,猴急的想要扑上去。

    像豺狼一样的队长朱骏跟何涛则好整以暇地准备轮番上阵,只有那名外援眼神依旧冷冽,只是他的下体比所有人都更昂扬和恐怖,昨天苟灵的姐姐就是被体能旺盛的他活活奸死。

    这一幕。落入恰好经过这里地萧聆音眼中,躲在树林深处的她咬牙望着这群人渣的兽行,身为女人,她比谁都清楚这种凌辱带来的绝望和创伤。那是一种烙入灵魂地罪恶和耻辱,如果有轮回,萧聆音相信她不会忘却那种痛苦,出去,还是不出去?

    痛苦抉择的她紧咬嘴唇,渗出血丝。

    出去,也许她就是第二个苟姒,但是不出去,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萧聆音从来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女人,从小背负仇恨的她有着近乎无情的内心。但是这一幕让她想起自己被叶无道践踏尊严和肉体的场景,极力忘却的耻辱在发酵蔓延后竟然是如此的汹涌,一咬牙。她走出树林。

    ,因为燕清舞在身边,叶无道并没有跟执行任务时候的影子一样诡秘前行,而是近似散步一样拉着这个刚刚跟他有“亲密接触”的冷美人在树林中穿梭,燕清舞也恢复那冷清模样,只是那原本交织犹豫、忐忑和哀伤地眸子却开始流溢柔情。那是一股只有陷入热恋中女人才有的似水温柔,女人似水,而这个温度的女人往往是最有味道地。

    “无道。我想站在树枝上,像那次一样。”燕清舞柔声道,那腻人的撒娇意味足以任何男人的骨头酥掉。

    “我又不是超人。”叶无道笑道。

    “那你今晚别想……别想那个!”燕清舞本来想说今晚不要想进她的帐篷,只是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含糊其辞。

    “其实中国古代的几种偏门医术甚至要超过现代地科技水准,比如对经脉和大脑的研究。”叶无道有感而发道,叶家对医学的尖端研究让很多国家都望尘莫及,谁也想不通为什么叶正凌要对几个虚无缥缈地项目投入巨大资金,可如果不是这样。叶无道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游戏中彻底出局。

    “确实,太多古人遗留下来给我们的财富都没有被发掘,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周游世界,去看那复活节岛的巨人像,庞贝古城,还有英国的沙里斯伯里巨石阵,你还有那千奇百怪的麦圈现象,墨西哥城的日月塔也是要去的,唉,等我完成这两项研究就去。”燕清舞感慨道,她知道现在仍然有太多地现象无法用现阶段的科学解释,这个世界实在有太多的奥秘,她知道很多自己不敢想像的未知事物,虽然不知道却不代表不存在,燕清舞素来认为人类进步的源泉,在于恐惧,征服那些未知事物带来的恐惧。

    “你说过的地方,我都去过。”眨巴着眼睛的叶无道笑意调皮,似乎在勾引身边这个始终依偎在他身边的大美人,在这种没有人打扰的密林深处,做那事情就算燕清舞再呻吟都不需要担心有人听见。

    “不稀罕!”燕清舞撇了撇嘴。

    “清舞,你看这里也没有人,我们是不是……”叶无道停下脚步眼神暧昧地盯着燕清舞胸部,企图再明显不过。

    “休想!做梦!妄想!”脸颊通红的燕清舞狠狠拧了一把叶无道,自顾自地朝树林深处摸索起来。

    “我是想说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你看,想歪了吧,我这么纯洁的一个社会主义四好青年,怎么会强迫你做那种事情呢,对了,清舞,你休想我做的是什么事情呢?前面在帐篷里的那个吗?还是……”叶无道唠唠叨叨调笑那几乎要恨不得从地球上消失的燕清舞,他有着久违的轻松感觉,一个人经历过太多沉重和凝滞,是轻浮不起来的,当你戴上无数层面具,也许,最终你自己都会忘记自己的模样。

    “无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随意很花痴的女人?”燕清舞突然回头认真地凝视叶无道,略微忐忑,每当她思索一个问题的时候就会妩媚褪去,浮现清冷,这个样子的她很容易让寻常男人退却,甚至望而生畏,几乎没有男人愿意跟女神一样的女人恋爱。

    “为什么这么问?”叶无道莞尔道,幸好在感情方面她没有那种让他都有点自惭形秽的智商。

    “我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要把问题转移,并且回抛给我哦。”燕清舞俏皮笑道。

    “既然知道答案,就不要问,是不是想被打屁股?”叶无道威胁道,坏笑再次挂上嘴角,眼神也开始猥琐起来,围绕燕清舞的屁股转悠起来。

    “狡猾!”

    燕清舞转身蹦蹦跳跳的继续前行,想到叶无道那勾人的肆虐眼神也许正盯着自己的屁股,她那双如雪小手调皮地挡在屁股上,嘴角悬挂着盎然的满足笑意。

    “乖,别动。”

    叶无道抱住身体一颤的燕清舞在她耳畔柔声道,瞬间他们已经蹲在一棵大树的枝头,而树下不远处,聚集着一批男女,燕清舞一睁开眼睛就羞红了脸颊,因为那群男人全部都是裸体,而有个女人则衣衫尽褪地绑在树干上,满眼厌恶和鄙夷的燕清舞趴在叶无道肩头,叶无道摸摸她的脸颊,盯着那群男人语气冰冷道:“清舞,怕不怕看见杀人?”

    “怕。”

    撇过头不敢看下面那群男人的燕清舞眼神跟叶无道如出一辙的寒冷,轻声道:“但有些人,不杀,反而更怕。”

    “好,那我就下去杀了他们,落个干净。”叶无道点头道。

    “不要。”燕清舞急忙道,紧紧抱住叶无道。

    “为什么?”叶无道疑惑道。

    “他们人多。”燕清舞担忧道,凝视着眼前这张,似乎忘记叶无道面对那四个狙击手时的冷血和强悍。

    “你难道愿意看到那个女人被轮奸?”叶无道眼神玩味道。

    “我只要你好,其它的我不管,你好,就够了。”

    燕清舞坚毅地望着叶无道,“我燕清舞的男人,不做那种只知道见义勇为的英雄,要做就要做那玩转天下的奸雄,就算不能笑傲苍生,我也要你好好活着,我不要你死,不要。你卑鄙也好,无耻也好,我愿意陪你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这样就足够了,傻清舞。”

    胸中涌起一阵感动的叶无道摸着燕清舞的三千青丝,就凭这句话这辈子,我定不让天下人不负你。眼神飘向树下那群人,之所以有杀意,并不是见不惯这群男人的畜牲行径,说实话这种罪恶对于骨子里流淌着雇佣军血液的他来说实在太小儿科了,他想杀人,是因为他见到了跟这群赤裸人渣们对峙的萧聆音!

    抱着燕清舞跃下树干,带着那股漠视一切的懒散,斜眼瞥着强自镇定的萧聆音,冷笑道:“萧大总裁还真有闲情逸致,跟这么多男人玩这种情趣游戏,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见谅见谅。”

    见到叶无道的萧聆音重重松了口气,也懒得跟这个男人怄气,神经绷紧的她因为一下子松懈下来,人瘫软在地上,其实她刚刚冲出树林呵斥这群人渣的时候就有悔意,当她见到那群男人不知羞耻地走向她更是绝望无比,这种情景就像是那次在台湾被四海帮绑架,同样是一种无力的绝望。

    但这一次,似乎又是这个男人救了她。

    但萧聆音知道,他带给她的将是更大的耻辱。

    “龙玥。”

    叶无道淡淡道,他身后神秘浮现出一道清瘦黑影,长刀如弧月,紫色魅惑,不似人类,近乎妖。

    “不要看。”摸了摸燕清舞的头柔声道,随即眼神一冷,“龙玥,先别杀,慢慢玩。畜牲,死得太轻松,就是我们人类的罪过。”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六章 嗜血的獠牙
    齐音站在海边悬崖,风扬起她的衣袖,飘飘乎若神仙人物,曾经是红透时尚界超级名模的她本就高挑修长,更加难得的是她有着与身材匹配的丰满胸部,模特的胸部很少诱人,这是一个规律,但齐音无疑是例外。

    这次野外生存游戏是白炫殃这个被父亲讳莫如深的男人邀请,而白炫殃确实在北京帮她解决了很多麻烦,事实上假如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你不会感到任何威胁,齐音对他既没有格外的好感也谈不上憎恶,直到昨晚看到白阳玹放纵那帮禽兽的所作所为,她对这个男人的认识才有深刻飞跃。

    望着海天一线,齐音喃喃道:“叶无道,你有这样的对手,会很高兴吧?”

    房屋内,散发一股阴森气息的白炫殃盯着屏幕,狭长的眸子眯起,谁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怎么走。

    那名如标枪般站在暗处的雄伟男子面无表情道:“少主的这盘棋变数很大。”

    白炫殃把玩着用一根红线系在手腕上雕刻有观音菩萨像的蓝田暖玉,眉毛一挑,道:“怎么说?”

    那男子仿佛永远生活在暗处,那连声调都不曾有细微变化的沙哑声音让人很不适应,“叶无道,跟你下棋的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变数,中南海地字号保镖陈文豹、参加过特种兵训练的赵宝鲲、跆拳道高手王雨溪,你特意安排的徐坤,叶无道身边所有的棋子都被你算死,但是你唯独没有摸清他的底细。虽然除了他这个岛上所有人都是没有变数地棋子,但你始终没有绝对的胜算。”

    白炫殃闭上眼睛抚摸着那块菩萨头像暖玉,玉是要人养的,笑意深邃。道:“下棋若是知道结果,岂不是相当无趣?你觉得赵家的赵飞羽这种国手会去跟刚学下棋地娃娃博弈吗?你觉得燕家老爷子这种老狐狸会跟一个小人物斤斤计较吗?下棋,讲究的就是博弈的勾心斗角,这其间的变数才是乐趣源泉,再说,我本就没打算那群人能杀掉叶无道,当然,能杀掉最好。”

    “燕家小姐怎么办?”

    “清舞不会出事的,我赢了,她自然安然无恙。叶无道侥幸胜了,也不会伤害她。”

    黑暗中的雄伟男子似乎发出轻轻的叹息,伴君如伴虎。跟在这个心机诡秘城府似海的少主身边,始终闭眼的他有着难言的心境。

    胃燕清舞虽然清高自负,却不代表她迂腐,身在燕家地她却比太多女人都要清楚在这个信奉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浅薄世界上,只有做一个肉食动物才能很好的生存下去。而做草食动物,只会越活越苦,尽管它们地心灵是那样的柔软。她宁愿叶无道被世界唾弃,也不要他身陷险境,她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却是第一次那么的渴望他是最普通的青凡人。

    当叶无道嘴中说出“龙玥”这个词汇的时候,她能感到一阵沁入肌肤地深度冰寒。

    萧聆音怔怔望着天空,像是仰望上帝,她知道,这一切都逃不过那个男人的锐利眼睛。

    “你是谁?”

    朱骏警惕道,叶无道的横空出世让他有种不祥地预感。能够混黑道活到今天,并且很好的活着,可不仅仅因为他能打。虽然自己这边有六个人,但他不想玉石俱焚,能够化敌为友那是最妥当的事情,朱骏一点都不介意他来跟他们分一杯羹,更何况他似乎还带来一个更加漂亮的女人,这笔生意如果谈成,那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下了地狱自然知道少主的来头。”

    邪气似妖的龙玥冰冷道,从小就培养成杀手的她在经过三年雇佣兵生涯和本忍者之战中的血与火地熏陶,对朱骏这种虾米完全就无视。她知道很多萧聆音和燕清舞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这些男人除了肮脏之外,其实肌肉都经过一定强度的训练,从手掌的纹路她甚至可以判断出这个朱骏是用刀的老手,而那个始终如毒蛇般盯着少主的男人则对枪械很精通,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少主觉得他们应该死。

    所以,他们必须死,而且是慢慢的死。

    对于掌握妖刀村正的龙玥来说,这就足够了。

    凄凉,色下,手持长刀的龙玥清瘦而冷峻,那柄近乎两米长的紫色妖刀宛若一弧弯月,格外森寒。

    “啧啧,你这小妞以为自己是在玩cosplay呢,穿得这么华丽,还拿把这么漂亮的玩意,大爷我可不喜欢玩虐待游戏,小妞你要是有这癖好的话,我不介意……”最为魁梧莽撞的王大魁凑近龙玥淫笑道。

    哧!

    一道耀眼流华刺亮漆黑夜色,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夜空,等到众人回神,才发现离出言不逊的王大魁一支手臂被齐肩削下,鲜血爆溅,如同鲜花绽放,魅惑中带着血腥的气息。

    龙玥不理会抱着肩膀鬼哭狼嚎的王大魁,从他身边直接走过,径直走向离他最近的朱骏,她刚才这一刀极有讲究,放出来的血一定会按照她想要的时刻才能放完,若不能这样,也就完不成少主要她让这群畜牲尝尝地狱滋味的要求了。

    杀人杀多了,自然知道如何控制一个人流血的流量。

    这跟屠夫杀猪其实是一个道理。

    “龙玥,先割他们下面那玩意,更不容易死。”叶无道刺骨的冷笑让萧聆音、苟灵和陶淑仪这三个女人一阵毛骨悚然,这个男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如此冰冷,简直就是冷血的魔鬼!但是她们丝毫没有同情那群畜牲,她们心底都恨不得叶无道更加的残忍。冷酷和血腥,当人恐惧到极点的时候,会疯狂,尤其是女人。被逼到绝境地女人。

    苟灵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凝视着这个如暗夜君王般君临天下的男子,在象牙塔中度过二十年的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如此邪恶,如此地成熟。

    朱骏见机不妙迅速躲闪到何涛身后,慢慢挪向被捆绑起来的陶淑仪,而那名外援则神色阴沉地缓缓走向龙玥,虽然没有武器,但他不相信这个长着一张精致脸蛋的女孩能够折腾出多大的动静,而习惯性推着那副熊猫眼镜的李骠也移动骨瘦如柴的身体,跟外援和胖子王富贵呈三角形半包围这个危险的漂亮敌人,李骠虽然看上去一吹就倒、属于那种强奸也铁定是被女人三拳两脚放倒的废柴。但其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柔道高手,虽然瘦,爆发力却很足。

    而挡在最前面的何涛却已经被龙玥削下那不算长地罪恶之根。顺便一脚将这个人渣中的渣滓踹向苟灵那边。面对三人的包围,嘴角勾起一个极度蔑视地弧度,手中妖刀一翻,身影诡异消失,随后就是一片血光构成一道血幕。当朱骏看到这个女人鬼魅般穿过人墙面对他的时候,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这个女孩真的是人吗?

    萧聆音见到这一幕趴在地上呕吐起来。瘦小如猴的李骠捧着下体躺在地上哀嚎挣扎,那名外援似乎逃脱的快躲过一劫,那个胖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肚子上地肥肉太多而他的玩意太渺小,怕麻烦的龙玥干脆将他地肚皮削下一片,萧聆音甚至能够看到那个胖子蠕动的肠子。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朱骏掐住陶淑仪的脖子脸色狰狞道。

    被掐住脖子的陶淑仪艰难的呼吸,她怎么会想到简单的一次野外生存游戏会演变成这种情况?她怎么会知道还有那种失败者就要被玩弄身体的无耻规则?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啊!陶淑仪望向那个主宰一切的青年,她知道。他就是唯一地希望,只可惜,那个青年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看她。

    龙玥瞧也不瞧朱骏,追杀那名外援,跟在忍者尸体堆中崛起的她玩追踪和暗杀?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所以那个人必须付出代价,代价就是四肢全部被砍断,但龙玥确定这个男人肯定是最后死,她有经验,因为,在日本忍者黄昏之战中她试过很多次。

    垂死挣扎的朱骏恍惚之间,就发现身体一阵冰冷彻骨的刺痛,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竟然被那把长刀钉到了树干上,从腹部偏右刺入,插入树干!

    陶淑仪直接晕厥过去。

    能活下来,也算这个女人幸运。

    在这个充斥黑色幽默的世界上,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遥远。

    叶无道注意到那个女孩投注过来的视线,对她异于常人的表现感到略微诧异,寻常人见到这种场面,别说站着,能趴着不晕过去都算不容易,而这个咬破嘴唇的女孩,竟然顽强地站在那里,跟他对视!眼睛是人类最脆弱的部位,不仅仅是指组织上,还有心灵上,叶无道作为影子冷锋的冷冽和铁血有目共睹,谁会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能如此顽强?

    “他是你什么人?”叶无道望着这个有趣的女孩微笑道。

    “未来的姐夫,他跟这群人一起轮奸了我姐姐。”没有一丝血色苟灵的用一种冷到骨子里的麻木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笑容是那样诡异,永远的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哦,那你姐姐呢?”叶无道好奇道。

    “我亲手埋葬了姐姐。”苟灵竟然笑了,凄美而决绝。

    “哦,这样说来我就是你的恩人了,如果我想要你的身体,你会如何?”叶无道嘴角勾起赤裸裸的邪魅,怀中的燕清舞身体很明显的在颤抖。

    苟灵撕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月色下,一具光滑柔美的胴体呈现在叶无道眼前。

    “敢不敢杀人?”叶无道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道。

    苟灵眸子中闪过一抹狠辣,死死盯着在地上翻滚的何涛,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走到他面前,蹲下,双手举过那根手臂粗细的树枝狠狠插下,一下,接着一下,血肉模糊,鲜血溅满她略显稚嫩的清秀脸颊,有股妖艳的味道。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叶无道欣赏道,这种眼神龙玥最清楚,当年她一口气干掉世界猎人学校31个学员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这种眼神。

    “叶无道,还有四个杀手正潜伏在周围,很有可能随时发起偷袭!”萧聆音终于想到来这里的目的朝叶无道喊道,只是浑身乏力的她此刻声音最多只能算是呻吟,望着四周残缺不全的肢体,她再次呕吐起来,直到没有东西让她吐为止。

    “营地那边怎么样?”叶无道几乎瞬间就把握到关键。

    “徐坤是他的人,在晚上的那锅汤里下了药,虽然不会致命,但是短时间没有行动能力,药效应该就要发作了。而且四处都有他的监视器,也就是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之下。”萧聆音叹息道,那个人不仅仅是个疯子,更是个疯子,绝对冷静的疯子。

    “四个杀手吗?”叶无道嘴角的弧度只有不屑,想跟他在丛林中玩狼群战术?盯着虚弱的萧聆音,冷笑道:“说吧,那个躲在幕后的家伙在另外那座岛屿的什么方位。”

    “最东面的海边,他还有一个保镖,很神秘。”萧聆音有气无力道,似乎想起什么,“齐音也在他那边,不过好像他们是世交,他应该不会伤害她。”

    “龙玥,你回去收拾那个徐坤。”

    叶无道等到龙玥消失后,轻轻放开燕清舞走到吉灵身边蹲下,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以后,跟着我杀人。”

    苟灵点点头,异常坚定,如同她埋葬姐姐尸体发誓要报仇一般的坚毅执着。

    “清舞,等我杀到最东面后再来接你。”

    叶无道缓缓起身,盯着幽暗的树林深处,伸出舌头添了下嘴角,眼神中爆发出惊人的杀戳欲望。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七章 做我叶家的女人
    叶无道鬼魅身影没入树林,燕清舞伫立在犹如修罗场一般的空地上,凝视着心爱男人消失的方向,双手祈祷。

    她见惯了枭雄式人物的铁血,比如她爷爷燕极阕,还有她父亲燕天楠,现在还有她哥哥燕东琉,所以她虽然无法忍受这种残酷的杀戮带来的感官刺激,却能够在心理上完全接受他的行事方式,海风微起。

    燕清舞那头飘舞青丝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细微的绝美弧线,她喃喃道:“我愿意等,等你凯旋而来,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手!爸,女儿对不住你。”

    终于成为那个掀起一阵暗杀的腥风血雨的影子冷锋,叶无道漆黑的眸子绽放璀璨的暗夜神采,他喜欢黑夜,喜欢这种被危机和未知包围的感觉,影子杀人最多的,多半是月圆夜,今天虽然满天星辰,却不妨碍他内心那膨帐的杀戳渴望。

    手中仅仅是一把简单匕首,目标就是那四个杀手。

    丛林战,影子还未曾让任何人占过便宜,即使对手是不可一世的神圣武士团。

    终于来了!

    同样是一双嗜血的赤眸,奔袭中的叶无道左腿点地,如弯弓般的身体闪电般弹向一棵大树的树干,然后身体继续射向另一棵树的树干,暗夜中,他就像是最敏捷的猎豹,几个弹跳后他已经追上那道身影,手中匕首划出一道冷峻弧线。

    那名杀手就地一滚堪堪躲过叶无道的这致命一击,当他滚落到一棵树干下后猛然掏出那把加了消音器的雇佣军顶尖枪械,76式猎鲨。朝正前方连续点射,只要叶无道还在追杀他,他肯定自己天衣无缝的点射能够射中那道影子,可当子弹射完却并没有出现出现意料中地中弹声。

    当他霍然抬头的时候。却看见那双冰冷的眸子,那种恐惧顿时渗透他的灵魂。

    身体诡异贴在树干上地叶无道匕首下插,插入这名杀手的脑袋,弯曲的身体再次弹射向另一个方向,这是一群擅长围攻战术的狼,他知道另外三个就在附近伺机而动,这恰好是他要的结果,太分散,反而杀不过瘾。

    如魔神一般蹲在枝头,手中匕首虽然暗淡无光。却随时能够嗜血。

    第二个!

    叶无道挥手横抹,手中匕首硬生生挡住一把修长冷兵器,两把兵器摩擦出一串耀眼的火花。两人都能看见互相的容貌,叶无道身体下坠的同时竟然松开匕首,而那把匕首带着强烈的旋转,绕过那柄长兵器后甚至还绕过那名杀手的脖子,最后下回旋到叶无道地手中。

    那名临死都不知道如何被杀的杀手带着浓重的不甘摔在树下。

    这一招。叫燕回旋。

    是用刀地极致!

    而叶无道甚至可以玩两把匕首,左右燕回旋,见识过的人。都被送入地狱。

    落地的叶无道继续在树林中闪烁,不是他们的狼群战术无效,只是影子的速度太快而已。

    真正地死战,无疑都是直面交锋!

    叶无道跟那第三名杀手在一条直线上对撞,飘忽不定的影子既有太极敌左重则左虚敌右重则右缈的轴心步伐,又有纯粹地直线冲杀气势,狭路相逢勇者胜,那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叶无道用一记超大燕回旋将匕首在胸前画一浑圆,当那名杀手身形微微凝滞的瞬间。匕首回旋到手中,身体也杀到他眼前的叶无道一腿踹中他腹部。

    那杀手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撞向一棵粗壮大树的时候,叶无道身影突然加速,等到杀手身体即将撞到树干的时候,他手中匕首从上到下划出一道光芒,那杀手被活生生劈成两半的身体刚好从那棵树擦过。

    傲然伫立树下的叶无道回身望着最后那名杀手,右手轻轻弹了一下匕首。

    那清亮声音如同死亡契约之暗夜乐章的第十三曲,动人心魄。

    杀人,弹指间尔。

    朝那个人勾了勾食指,叶无道左手中地匕首在掌心剧烈旋转,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灵活。

    最后那名杀手捍卫尊严的朝叶无道象征性冲杀过来,却被猛然与他擦肩而过的叶无道右手掐住脖子,被拖拽着的他然后头颅狠狠撞向背后的树干,都说人的大脑最为坚固,可此刻,却是满地的脑浆。

    嘴中叼着那把匕首,叶无道朝树枝某处裂开嘴,邪气浩然。

    他知道,那是监视器。

    当叶无道跃上双子岛的另外那座岛屿,抬头却看见一架直升机渐渐拔高,停下身影的他爆发出一股磅礴的杀意,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想杀人,自己在这座岛屿上竟然被这个人当作棋子,有趣有趣。想到燕清舞,叶无道拿下那把匕首轻轻弹了几下,原本并不想太早与燕家交锋,现在看来也不得不提前步入高潮,而韩家,则要稍稍推后了。

    直升机上,白炫殃玩弈着那块蓝田暖玉,盯着叶无道逐渐渺小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

    这盘原本毫无悬念的棋局,竟然被这个人一手搅乱得支离破碎。“齐音,是不是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如此彪悍?你就呆在我身边吧,当作是我跟叶无道这盘棋的见证人,我会让你知道越来越多的秘密,我若输了,自然会说服你父亲。我若赢了,恐怕就没有机会了,所以你祈祷叶无道能够胜出吧,而且,即使你要帮他,主动成为这盘棋的棋子,我也不拦你。”依然凝视着双子岛屿的白炫殃轻笑道,温文尔雅,与岛上的猖狂以及他独处时的绝对冷静截然不同。

    “算无遗策地你有没有算到自己在这里会输?”齐音冷笑道。

    “自然有。”白炫殃给了齐音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他眼神玩味地望着前方云端。

    “你不是自诩为上帝吗?”齐音嘲笑道。她之所以敢如此放肆,并不是因为她的父亲曾经帮过他们白家,这种关系对这个男人来说不堪一击,原因在于她知道他虽然自负和冷酷。却并不排斥嘲讽和质问,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根本无所谓别人的赞杨,或者贬低。

    “上帝并不是万能地,齐音,你觉得上帝能够制造出他不能搬得动的石头吗?所以,上帝不是万能,上帝也会有偶尔的失误,一些不影响结局的失误。”白炫殃闭上眼睛抚摸着那块菩萨佛像,淡淡道:“如果你对上叶无道。结果如何?”

    “如果死战,两败俱伤。如果他隐藏了大部分实力,死的是我。伤的是他,重伤。”角落那名似乎从来没有睁开过眼睛的男子缓缓道。

    “看来,终究是低估了这位太子。”白炫殃自嘲笑道。

    可以犯错,却不犯不能弥补的错误。

    这就是白炫殃的座右铭。

    叶无道回到燕清舞那里,苟灵已经穿好衣服。安静的站在那里,这个女人对叶无道来说是块可以雕琢地美玉,女人之所以上位者少。因为聪明未必能成大事,最重要的是狠辣和决绝,对敌人狠心,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狠心,身体,尊严,那都是爬上权力或者金钱金字塔巅峰地负担;而果断,更不是女人的长项,苟灵虽然未必最聪明。却有太多女人没有的潜质。

    陶淑仪被萧聆音解救下来,大难不死的她坐在地上哽咽抽泣,这场挥之不去的噩梦必然萦绕她一辈子。萧聆音神情落寞地站在树下,没有谁都能猜透她的心思,在她选择背叛以后,叶无道就已经不懂这个女人的内心,也不想懂。

    燕清舞见到叶无道那逐渐清晰地伟岸身影,还有那嘴角的习惯性浅浅坏笑,她终于发现,他的温柔是如此的隐晦,你必须穿过他的轻佻,他的冷漠,才能抚摸到那最深刻的柔情。

    拿出丝巾,轻轻擦拭着他身上的几滴血迹,燕清舞柔声道:“答应我,不管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没有把你娶过门,不甘心死的。”叶无道玩笑道,把她搂在怀中,任何女人见到这种场面都会恐惧地,只是燕清舞因为此刻还把心思都牵挂在他身上,叶无道知道,她并没有她自己想像的那般坚强,爱情,果真是一样让女人强大的东西啊。

    当他们来到C组营地的时候,龙玥在叶无道身后诡异浮现,轻声道:“少主,徐坤早已经被赵宝鲲干掉,应该是在你离开营地的时候便已经出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全部昏睡,明天早上应该可以醒来。”

    叶无道点点头,他比谁都清楚赵宝鲲,这位南方的混世魔王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兄弟。

    “龙玥,查查看岛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叶无道皱眉道,如果那个疯子在岛上放满炸药,那他就算是神仙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玩的,见到萧聆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局是白炫殃那个神秘男子精心布置,事实上如果不是燕清舞在场,白炫殃确实有炸掉整座岛屿的想法。

    被这种行事同样天马行空手段同样羚祟挂角的疯子和天才矛盾体当作敌人,不知道叶无道是该庆幸有个不错的对手还是悲哀接下来在北京的四面楚歌重重危机。

    看到司徒秋天帐篷中昏睡中轻轻搂着她的赵宝鲲,叶无道摸了摸鼻子,宝宝,恋爱的感觉不错吧?

    嘴角微笑的叶无道轻轻放下帐篷帘子,转身走向小溪。

    放心吧,在北京,叶子哥不会让谁伤了你。

    “以后我该怎么叫你?”苟灵站在叶无道眼前,除了先前的绝望的麻木,还多了抹令人心酸的微笑。

    “叫我太子吧,很多人都这么叫我。”

    叶无道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淡淡道,看到她他就会想到当年的龙玥,虽然说苟灵已经错失最好的训练时机,但叶无道有足够的方式让她成为一柄杀人不见血的锋锐兵器,他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苟灵怔怔望着这个视杀人如饮水的男子,竟然笑了,灿烂的笑。

    因为,她找到一个让自己活下来,努力活下去的充分理由。

    “死了很多人啊。”叶无道蹲在小溪畔的大石头上抽起烟来,从帐篷里钻出来的燕清舞看到他的背影后就缓缓走向他。

    “这就是棋子的命运,这种事情放在北京,再正常不过。”燕清舞坐在他身边,拿掉他嘴中的那根烟,丢进水中,她的话道破了一干底层小人物的卑微和悲哀,在北京这种等级阶层观念被放在放大镜下的地方,只是一颗无关紧要靠边站的棋子,成败纵横之间,就只是主子们的牺牲品或者替罪羔祟,再没有其它价值可言。

    不是燕清舞不会玩政治,她若玩,燕家老爷子曾经说过一句话,只要清舞肯玩,他就肯马上进棺材。

    “你去北京还要杀人吧?”燕清舞望着天空喃喃道。

    “嗯,不杀,就要被杀。”叶无道把她抱在怀中,有的无奈。

    “每次杀人后,记得来看我,我要看到你好好的,才能睡觉。”燕清舞抚摸着叶无道的脸颊,眼神异常执着,那抹隐藏在坚毅后面的脉脉柔情能让百寸刚变成绕指柔。

    “好。”

    叶无道对燕清舞给出他的第一个承诺,“到北京就带我去你燕家,我要你做我叶家的女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八章 丈母娘看女婿
    叶无道既然能够让龙玥神出鬼没的来到双子岛屿,自然有本事将他们带回北京。

    赵宝鲲和司徒秋天经过这场死亡游戏之后虽然仍然带着那张矜持和骄傲的面具,但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小女人模样仍然让赵宝鲲暗自得意,叶无道能看出来这次赵宝鲲是真的打算好好对待这场感情了,而且说起来司徒秋天跟他也算门当户对,这种情况下如果真能够凑一对也算幸事,虽然如今政治圈对这套已经不流行,但终究还有根深蒂固的影响。

    陶淑仪自然对叶无道感恩戴德,本来叶无道的意思是杀人灭口,后来顾及到她可能在北京还有利用价值,就暂且把她列为黑名单,在直升机上她始终对如天神一般将她从地狱拯救的叶无道“暗送秋波”,那种赤裸裸的“以身相许”谁都看得出来。

    马晓燕跟朱连康这对“苦命鸳鸯”则忐忑的龟缩在角落,对真相并不知情的他们醒过来后就发现气氛相当的诡异,而徐坤则奇妙的人间蒸发,更让他们不肯说半句废话的是龙玥的冰冷眼神,这个如死神一般的女孩给他们太大的压迫感。

    萧聆音再没有说一句话,始终保持死寂的沉默。

    燕清舞依偎在叶无道的怀抱,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安然酣睡。

    到了北京分散后,叶无道身边还留下准备回燕家的燕清舞,她本来这段时间都在那间别有天地的四合院静心养神,龙玥自然到北京后就去夏诗筠和李淡月那边,叶无道也忌讳那个神秘的对手不按照常理出牌,赵宝鲲要送司徒秋天回家。而陈文豹自然等着燕清舞,他要回燕家老爷子那边汇报情况,这位中南海地地字号保镖对叶无道的印象相当不错,对叶无道进入燕家也算有点帮助。陶淑仪在把联系方式给叶无道后跟马晓燕、朱连康他们离开机场。

    “白炫殃就是白阳玹,也就是京城太子党的太子,他要做的,就是从政治,商业和黑道所有方面击溃你。从今天起,我们谁都不欠谁。”萧聆音抛下这句话后就带着深沉地悲哀和落寞走出机场。

    黯然转身,她似乎想要从此相忘于江湖。

    叶无道眼神阴沉地凝视萧聆音决绝背影,嘴角冷笑不已。

    “她很可怜。”燕清舞把头靠在叶无道肩膀上柔声道。

    “怜悯?”叶无道挑了一下眉头道,对于同情心泛滥的女人他多半没有好感,比如地中海那位自以为是救世主的珠曼沙华。

    “不,没有谁有资格怜悯谁。除非是神。人生最多不过百年,谁不是沧海一粟,做好自己就是了。”燕清舞轻笑道。似乎摸透了叶无道的脾气,她这样的智商,只要想钻研一门学问,比起一般人绝对是要事半功倍的,对于感情。她知道如何控制在适当的聪慧,只有点到即止的心有灵犀就足够。

    燕清舞决定走进爱情围城的那一刻,就告诉自己要牢记母亲的那句话。女人对感情太聪明,本身就是种不聪明。

    “就你聪明。”叶无道刮了一下燕清舞地鼻子笑道。

    “聪明还被你欺负?”燕清舞嘟着嘴巴道,惹得开怀的叶无道大笑不止。

    苟灵面无表情的站在叶无道几米外,似乎将喜怒哀乐这些感情排挤出她地情感世界,但并没有给人一种呆滞的感觉,相反,还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沉”和城府。

    在几乎绝顶的灾难磨砺下,这个女孩,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

    跟燕清舞说好大后天去燕家。再把苟灵安顿好后叶无道就回给李淡月租借地那套公寓,公寓内李淡月正在跟那名相貌平平的中年女家教老师补习功课,见到叶无道回来,李淡月就忙碌起来,又是端水果又是放热水给叶无道洗澡,听说叶无道有点饿后就去厨房,很不客气地把那名家教老师晾在一边,叶无道拿起那本高考冲刺模拟卷,有点惊讶道:“淡月不是高三都没有上吗,怎么就直接做这套卷子,会不会有点拔苗助长?”

    不知道叶无道底细的那名家教苦笑道:“其实我这个家教老师根本就是多余地,淡月这孩子早就把高中所有课程掌握得很扎实,这种水准放在我的那所国家重点中学,都是很拔尖的尖子生,这几天我也就是帮她说下应试技巧而已,真正要说关于课本上的知识,我真的不用教了,淡月这孩子,记忆力和领悟力都很好。”

    叶无道的第一感觉是又捡到宝了,凝视着在厨房中忙碌的清瘦身影,他竟然有种神圣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李淡月越来越给人一种赫连山雪莲地形象,叶无道甚至会想到赫连琉理这个丫头。

    把那个家教老师送到门口,叶无道见夏诗筠的房间空荡荡,好奇道:“淡月,看见夏诗筠没有?”

    李淡月从厨房探出一个小脑袋,迷糊了半天才恍然道:“狠起来了,夏小姐说要去机场接人。你要是现在去机场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把饭菜热着,等你回来再吃。”

    “别,淡月的饭菜以后肯定是顿顿没有剩余的,快点快点,我都快等不及了。”涌起一阵心疼的叶无道咧开嘴巴笑道,看到把欣喜偷偷隐藏起来的李淡月继续在厨房捣鼓起来,他微笑的背后还有股淡淡的惆怅,这样的女孩,为什么要如此灵动地在乎别人,而忘却自己?

    “淡月,你以前可没有说你学习这么好啊?”洗完澡后吞咽着饭菜的叶无道看了看对面托着腮帮微笑的女孩。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吐了吐舌头地李淡月娇憨道,也许对她来说,她的所有被外人欣赏的优点都是理所应当的,并不值得骄傲。

    “过分地谦虚就是骄傲。你这妮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低调呢。”叶无道笑着点了下李淡月的额头。

    噗嗤一笑的李淡月安静地看着叶无道席卷饭桌,果真是没有半点剩余。

    洋溢着淡淡幸福的她看着他们走出房子,如同妻子一般整理起餐桌。

    现在才后悔在北京自己没有车子的叶无道只好先让赵宝鲲帮他搞了一辆阿斯顿马丁的征服SE很普通的牌照。倒不是说叶无道喜欢开着几百万的车会觉得拉风,只不过能开舒服的车自然开让自己惬意的,没有人会有钱睡别墅却偏偏去睡天桥底下,这跟饮食很不一样,很多顶尖富翁之所以吃穿朴素,只是因为他们习惯而已。

    千万不要被这辆阿斯顿马丁征服S地绅士外表所迷惑,它是世界上最彪悍的跑车之一,叶无道看中的不仅仅是它极佳地操控性,更重要的这辆车那股子隐忍不发的野性。

    在北京市区中心飙车,那无疑是天方夜谭。这不是你水准高低的问题,而是,北京的车有时候堵得你无话可说。

    开着这辆崭新跑车地叶无道握着方向盘。寻思着有谁能够让夏诗筠这样骄傲的女人去机场迎接。

    当看到那对气质清贵的中年夫妇走出国际通道,守在大厅地夏诗筠赶忙迎上去,那名气质容貌都跟夏诗筠有七分神似的绝美女人见到夏诗筠后,原本冷清的容颜露出雍容的恬淡笑意,站在原地。被夏诗筠抱住的她摸了摸这位上海市花的脑袋,柔声道:“诗筠,瞧把你瘦的。北方的饭菜不和胃口吧?”

    “妈,瑞典好玩吗?”夏诗筠整理下情绪挽着这美妇的手一起走出大厅,笑容温婉,这对绝美地璧人成为北京国际机场最谋杀眼球的风景,一时间人仰马翻,小事故不断,而那名气质文雅的中年男子则噙着淡淡的笑意拉着行李箱跟在这对母女身后。

    “不错的国家,推荐你以后度蜜月就去那里。”那美妇轻笑道。

    “妈,你就那么急着抱孙子啊。偏不给你。”夏诗筠娇羞道。

    美妇灵慧眸子闪过一抹讶异,她以前有意无意提出这个话题的时候,这个女儿总有种深刻的冷淡,为何这次?玲珑心思的美妇心中有了想法,她嘴角的笑意更加迷人。

    这成熟韵味几乎颠倒众生的女人就是夏秋眠,也就是夏诗筠的母亲,而那男子则是林知秋,被书香浸染半辈子的他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两鬓斑白,却别有种沧桑风味。

    眼神慈祥而满足的望着这对母女,走出北京国际机场的那一刻他抬起头眯起眼睛望着天空,老天爷,虽然你待前半辈子的林知秋不公,但你总算没有亏待我,哪怕你现在就要去阎王爷那边的生死薄勾了我的名字,我也无怨无悔了。

    他知道女儿对他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他不怪她,任谁有他们家这种遭遇,都不会对上苍感恩。

    林知秋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他的孙子用他取的名字,殊彦,取清殊俊彦之意。

    “妈,我在北京可没有车,所以只要请你打的喽。”夏诗筠微笑道,不过在机场等的士确实不容易,那队伍长得几乎可以排到爪哇了。

    “说什么丫头,说的妈好像是那种富家太太似的,你就算是说走路去你妈都没意见。”夏秋眠掩嘴轻笑,凝视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神色复杂,她欠这个女儿太多,林家,夏家都欠她太多了。

    夏诗筠突然看到一辆极其炫耀的黑色跑车用了一个漂亮的甩尾,冲进机场外,最后在他们面前急刹车,惹来一片惊艳的眼神,男人是针对那辆车,而女人,则是针对从车中走出来的叶无道,当一个男人的气质能够让你忽略他英俊的相貌,那这种男人几乎就是女人的天敌。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叶无道摸了摸鼻子道,二话不说拿过夏秋眠手中的一袋准备给夏诗筠的礼物,把它放入跑车中,再拉开后备箱,终于回神的林知秋赶紧把行李箱塞进去,莫名其妙的夏秋眠看到女儿那复杂神色,终于明白其中的关键。

    “你就是叶无道吧?”夏秋眠主动伸出手,面带微笑凝视着眼前气质凛冽的傲气青年,作为夏诗筠的母亲,她当然知道孔家大少爷孔奇华对夏诗筠的苦苦追求,以及在订婚晚宴上神秘青年的“抢婚”,更清楚夏诗筠之后便把苦心经营的月涯送给这位青年,这其中的曲折她却虽然不能全明白,但也能猜个十之八九。

    “很高兴见到你,夏伯母。”叶无道神色平静道,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后便松开。对林家他没有半点好感,对夏秋眠这个命运坎坷的女人却有种欣赏,而林知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叶无道懒得理睬这个不像爷们的儒雅男子,如果不是他的软弱,夏秋眠夏诗筠这对母女也就不用遭受那么大的罪。

    本来夏诗筠要跟夏秋眠一起坐后面,可林知秋被叶无道那冷峻眼神一瞥,只好苦笑着求救于妻子,夏秋眠笑着把女儿推到前面,拉着林知秋的手安静坐下,看着故意撇过头不看叶无道的女儿,夏秋眠笑容从容而淡定。

    谁不是女孩子走过来的,谁没有经历过那段青涩的初恋。

    夏秋眠跟林知秋相视一笑,心有灵犀的他们都能发现女儿这一年的变化,有其是现在,哪里还是当初那个眼神倔强而寒冷的孩子,能融化女人冰冷心灵的,也就是爱情了。

    “最近有没有天上人间的消息。”开车的叶无道随口问道。

    “难道是你搞的鬼?!”

    夏诗筠诧异道,原本打定主意要在母亲面前跟这个混蛋撇清关系的她很快就放弃坚持,毕竟这个消息太惊人。而车后的夏秋眠和林知秋也颇有兴趣的想知道这个“准女婿”做出了什么样惊世骇俗的举动,夏秋眠看叶无道那可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叶无道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意,眯起眼睛道:“说吧,你要是现在不说也行,晚上在床上慢慢跟我说。”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六十九章 你在上面 我在下面
    床上?

    叶无道抛出的这颗重磅炸弹让后座上的夏秋眠和林知秋有点措手不及。

    夏秋眠虽然猜测这位叶家继承人跟自己的女儿关系暧昧,却没有想到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地发展到这种程度,她和林知秋都是一阵尴尬的咳嗽,面面相觑的惊讶背后更多的是喜悦,他们做父母的比谁都清楚女儿的脾气,如果真如叶无道所说,他们倒真的可以等着抱孙子喽。

    “等你走后,就有消息天上人间的幕后二号老板,也就是那个号称中国民营传媒企业第一大富豪的星辉传媒实际掌控人谭桧,在家中被北京警方带走‘协助调查’,这是本年度你那场钓鱼台风波之后的又一重大新闻,而且这件事情并不像你制造的风波那样敏感,所以业界内和坊间都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浪潮,各类文章评论和内幕实情介绍充斥版面头条,不过北京方面稍微对传媒方面压制了下,也不算太沸腾。”夏诗筠没好气道,现在的她恨不得先杀了叶无道然后自杀,这个下流无耻的人竟然能那么轻松的说出那种话!

    “那北京天上人间俱乐部现在怎么样?”似乎早料到这点的叶无道柔声道,占便宜最重要的就是见好就收,你要是一味的得寸进尺那就是非要逼得人家来个玉石俱焚,不是聪明人所为啊。

    “我怎么知道,那种地方,也就因为有你这种男人才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夏诗筠不屑道。

    叶无道笑着摇摇头,对此并不以为意。他在她的印象中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还要狡辩什么,那就像是做了花魁还要立下大牌坊。

    “反正谭桧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夏诗筠鄙夷道,原来在这位在京城花丛无往不利的谭大公子曾经在上海对夏诗筠展开过猛烈攻势。频频碰壁后恼羞成火的他还想用点非常手段对付夏诗筠,最后在孔奇华这位并不比他低地大少出面才摆平,夏诗筠对这种一天到晚糟蹋女人的花花大少自然没有好感。

    “这么说来我倒是应该跟这位谭大公子惺惺相惜喽?”叶无道玩笑道。

    “就是,就是,最好跟他一起去局子蹲着吧,最好再抓两个什么公子啊大少啊什么的,四个人一起凑一桌打打麻将或者打打牌。”说到最后夏诗筠自己都有点忍俊不禁,发现自己失态的她赶紧板起脸,恢复那张貌似冰冷其实温暖地容颜。

    “以前没发现我们家小筠筠这么幽默啊,果然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叶无道肆无忌惮的哈哈笑道。

    夏秋眠和林知秋也对这两个孩子的斗嘴逗乐。夏秋眠甚至那双灵动秋眸都有点湿润,多少年奢望能看到女儿幸福的笑脸,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她确实想要抱孙子,可她更想要的正是那个能让女儿抱上孙子能让女儿快乐的女婿啊,夏秋眠不怕没有孙子,唯独怕夏诗筠孤独一辈子。

    “其实。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好人,坏人,只有男人和女人。”叶无道淡淡道。不能因为站在地对面,就单纯的把敌人归结为坏人,也不能因为是朋友就归结为好人,那种思维方式是孩子的天真稚嫩,对叶无道来说只有他在乎的人,和不在乎地人,而不在乎的人中则可以明确划分为敌人和无用的废柴,以及可以利用地棋子。

    “那秦桧呢?岳飞呢?能否断定好坏?”夏秋眠饶有兴趣道,她当然知道这个青年就是那个老人的孙子。还是那个让夏家顷刻覆灭的家族的继承人,但这么多年过去,该淡忘的都已经淡忘,她不是一个喜欢生活在仇恨中地女人,而且她拥有了丈夫和女儿,她知足了。

    “夏伯母喜欢下棋吗?”叶无道反问道。

    “会下,因为知秋喜欢下围棋,所以时常陪着他下,多少懂一点。”夏秋眠轻笑道,她的那种成熟风采犹如一颗璀璨的圆润珍珠,是经过岁月地打磨才有今日的倾城风韵,虽然她当年本就是名动浙江的美女,但容颜上来说比起夏诗筠仍要稍逊风姿,但她的那种气质却弥补了她的青春不再,让保养极佳的她愈加动人。

    “那么下棋,为什么会有观棋不语真君子这一说法呢?”叶无道从镜子中观察到这个中年美妇的神色变化,不容否认,夏秋眠如果穿上旗袍,兴许跟能跟古典的柳婳媲美。

    夏诗筠笑着望了望身旁的男人,她知道有些时候,有些话应该由男人来说,这跟女权主义无关,更不是屈服于大男子主义,这是做女人地智慧。

    “因为局外人能有种超然的态度,更能看清楚局势。当然,一般人理解当然是简单的说一个人的棋品如何。”林知秋轻轻拍了拍夏秋眠的手微笑道。

    “不错。”

    叶无道有点讶异这个男人能够跟上他的思维,道:“博弈对重要的就是拔高自己,最高境界是超脱棋局来布局,想要看清楚历史就是超越历史带来的思维僵化和情感禁锢去分析和解剖,不要简单的用英雄和奸贼的苍白轮廓去囚禁自己,岳飞和秦侩,不妨就把他们看做两个棋手的对垒,棋盘上没有世俗的正义与邪恶,只有妙着与败子。我想,做人也不过如此吧?”

    “不错不错,人生付与一局棋,就是这个说法!”林知秋仿佛找到知己一般激动道。

    “歪理邪说!”夏诗筠不服气的冷哼道。

    “好好好,老婆说啥就是啥。”

    貌似很疼老婆的叶无道摸了摸夏诗筠的脑袋玩味笑道,欲哭无泪的夏诗筠如何跟人解释这个带着伪善面具地臭男人其实很大男子主义,很霸道很蛮横不讲理?知道会越抹越黑的夏诗筠狠狠拧了叶无道大腿肉一下,结果这个家伙就顺水推舟的夸张喊叫起来。让夏秋眠和林知秋更是偷笑不已。

    打电话安排好夏秋眠和林知秋的住宿问题,让夏诗筠说出一家餐厅,叶无道就带着他们飙了过去,虽然说北京地交通情况妨碍了叶无道的水平发挥。但机场到外城区的那一段路还是飙得很有顶尖水准,更加难得是车内并不算颠簸,这让夏秋眠和林知秋都在最大程度享受刺激的同时最小程度减少晕眩。

    夏诗筠点的餐厅相当雅致,虽不算奢华,却很温馨,叶无道那句下次我们来这里幽会好了让夏诗筠再次生出杀人的冲动,挽着母亲的她一再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坐下的时候夏诗筠悲哀的发现她再次坐在叶无道身边,夏秋眠对女儿的眼神故意视而不见。

    虽然叶无道对这类西化地晚餐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也算不上排斥,当鱼子酱端上来的时候。在水晶灯和红蜡烛的辉映下,像颗颗晶莹地黑珍珠,夏诗筠似乎对这玩意很感兴趣。自顾自的品尝起来。

    “知秋,这鱼子酱是什么材料?”夏秋眠似乎不想气氛太沉闷,随便抛出一个话题,这道女儿点的菜其实她和林知秋都不太适应,感觉有点腥。虽然确实很鲜。

    对鱼子酱不感兴趣的林知秋自然摇头,叶无道有点懒散道:“这鱼子酱,其实就是鲟鱼卵。全世界有24种鲟鱼,其中只有产自里海海域中的Beluga、Asetra、Sevruga三种鲟鱼的卵,才能用以制作鱼子酱,不过这道鱼子酱烹制时候的温度稍微搞了点,原味流失不少,所以比较可惜,当然,某些人是吃不出来。”

    要知道夏诗筠今天穿地可是细高跟皮靴。机场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叶无道还感慨夏诗筠不俗的穿鞋品味,细高跟皮靴它的魔力不仅是使女人显得修长,更在于它造成的视觉幻像,就是把女人的腿部曲线衬托得更加阴柔娇媚,哪怕裹着一身古板的套装,风情也能从细细的酒杯跟中荡漾而出。

    可是当这只鞋重重踩在你脚上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种美真地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消受。

    似乎知道叶无道悲惨遭遇的夏秋眠和林知秋都很识趣地低下头用餐,叶无道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后者一副你有本事咬我啊的小女人娇憨可爱表情,原本有点无奈的叶无道突然伸出一只手放在夏诗筠大腿上。

    身体一颤的夏诗筠赶紧死死按住叶无道那只作恶多端罪行累累的手,要知道她的母亲就坐在对面!

    可叶无道这种还算有点品味的泼皮无赖怎么会放弃这个扳回劣势的大好时机,那只手即使被按住,依然能够隔着裤子触摸夏诗筠那光滑大腿,而且在这种斜对面就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准丈母娘”夏秋眠,这种极富刺激的游戏可不是经常能玩的。

    不想被母亲发现她窘态的夏诗筠只好委曲求全地楚楚可怜望着叶无道。

    “晚上我在下面,你在上面,如何?”叶无道在她耳畔带着邪魅的嗓音呢喃道。

    “你!”夏诗筠刚想痛骂这个无耻色狼,却看到母亲夏秋眠的异样眼神,顿时气馁。

    “那你在上面,我在下面。”叶无道做出可惜和犹豫的神情继续俯身在她耳畔道。

    夏诗筠下意识地点点头。

    突然回神,却发现其中的圈套,俏脸霎时间通红,这个下流无耻卑鄙龌龊猥琐的男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章 爱情 背叛亲情
    北京国际俱乐部饭店的总统套房,夏秋眠和林知秋把行李放好后走出房间就看到仍然跟叶无道怄气的女儿,她在夏秋眠和林知秋心目中无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更难得的是这个女儿从小就喜欢佛道经藏,更精通书画,夏秋眠以前甚至担心长大了会不会没有男孩子配得上女儿。

    夏秋眠对那个搂着女儿把玩着琉璃佛的叶无道很满意,抛开家族恩怨不说,这个青年除了花心了点,真的没有什么瑕疵,当夏秋眠坐在叶无道对面的时候,这个躺在沙发上搂着夏诗筠的男人仍然没有动弹,只是眯起眸子抚摸着那串夏诗筠的琉理佛,他既然能够亲手击垮林家,又怎么会太忌惮夏秋眠和林知秋?

    他更知道夏秋眠和林知秋都是聪明人,他如果客套虚伪地做起“乖女婿”,反而落了下乘。

    “虎父无犬子。”夏秋眠接过林知秋帮她泡的龙井茶,这茶叶是林知秋特意从梅家坞老茶农那里拿来的,自然沁人心脾。

    “夏伯母,我家老头要是听到这句话保证会把茶喷出来。”

    叶无道也不好太放肆,放开对他做金刚怒目状的夏诗筠,洒然坐在夏秋眠对面,林知秋也识趣地给他和女儿都各自端来一杯上等龙井茶,叶无道端起杯,并不喝,只是凝视着杯中茶叶的变化。

    眼神有点玩味的夏秋眠微笑不语,林知秋坐下后独自摆谱,他其实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男人,只要一个心爱的女人。一个坚强地女儿,再加上一壶茶一局棋,对他来说这一生就足矣。

    “叶无道,你不是在我面前老吹嘘自己围棋前五十手三流中盘二流收官一流吗?现在有个这么好的对手在你面前。怎么没有手痒吗?棋逢敌手可是被你列为人生当浮一大白的六大乐事之一哦。”夏诗筠煽风点火道,林知秋的棋力她最为清楚,这个她不怎么承认地父亲虽然别的没有什么优点,对围棋的天赋造诣却是极为惊艳。

    宗师吴清源曾经对几位国手徒弟说过杭州林知秋对围棋的领悟远超同龄时代的我。

    这句话足以见证林知秋无与伦比的强悍。

    吴清源是谁?如果说马晓春是三十年出一个的天才,李昌镐是五十年才出一个的天才,那么吴清源老人就是百年才能出一个的天才,这位在十六道之间纵横一生的老人,近似半神一般地存在。

    但是让吴清源痛心疾首的是在破例跟他下一盘棋后,这个后辈就不再下棋,他说他这辈子只和他的女人下棋。

    “前五十手三流。中盘二流,收官一流?”林知秋会心微笑道,果然是高人。他可丝毫不忌讳号称前五十手天下第一地聂卫平,相反他对李昌镐这种对算子精确收官强大的棋手有点吃不准。

    “莫非要赢了你才肯答应把诗筠交到我手里?”

    叶无道眯起眼睛灿烂笑道,很温柔,那是一种水墨画般的意境,一个男人的笑原来可以这么好看。夏秋眠暗自点头,不愧是女儿在乎的男人,而且她也感谢叶无道地这份良苦用心。谁都能看出来女儿对知秋很冷淡,但是在这种大事情上叶无道很巧妙地把决定权交到知秋手上,这对一直愧疚的知秋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欣慰?且不说知秋是不是真地能决定这种事情,至少这份心意,她,林知秋都很感动。

    “就是,你必须要赢了他才行!”夏诗筠唯恐天下不乱道,绝美容颜满是幸灾乐祸,她可不相信叶无道能下得过自己的父亲。小的时候看电视上那些世界一流的棋手对战,林知秋的点评总是一语中的,她虽然围棋勉强算二流,却眼光独到,自然了解林知秋的斤两。

    夏秋眠望着仍然没有留意这需要用心才能发现深沉温柔的女儿,有点感叹,女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男人如《易经一般的深厚城府。

    “这可是你说地?”叶无道笑容奸诈道。

    “这个……”看到叶无道胸有成竹的狡猾姿态,夏诗筠还真的没有底气,虽然她绝对相信林知秋能胜过叶无道,但偏偏就是不敢承诺,因为她见识过这个男人太多的“神来之笔”,可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

    “下棋吧。”

    叶无道也懒得跟夏诗筠计较,端正坐好,林知秋在跟夏秋眠对换位置后,终于第一次跟叶无道面对面,林家的成败还真是成也叶家败也叶家,当年是手腕狠绝的叶正凌,如今是手段圆滑的叶无道,百感交集的林知秋在拿起一枚棋子的时候,心境便顿时如止水深渊,淡雅神情也有变化,竟有了种犀利的锋芒。

    如果不是夏秋眠,或许,林家会在这个男人手中获得中兴吧。

    女人,才是最大的英雄冢啊。

    叶无道对围棋除了天赋之外更多是小时候叶正凌苛刻的练习使然,李昌镐这种天才尚且需要每天打谱十个钟头以上才能保证最佳状态,叶无道再才华惊艳也不能跟这种每天对战和练习的国手们真正抗衡,如果说这些顶尖棋手因为不适应叶无道棋风初次交锋落败也是有可能的,但要在熟悉情况后叶无道要赢就难了。

    正如夏诗筠所说,叶无道的前五十手三流,倒不是真说叶无道的布局很差,只是不出彩,因为他在对阵强手的时候先习惯对方的棋风熟悉对方的走法,一个平庸而没有致命缺陷的开局并没有错,对待那种三四段的对手叶无道倒是不介意用初手天元这种华丽的危险开局,因为那几乎不能算博弈,而是叫做践踏和蹂躏。

    林知秋下棋很缓,给人的感觉是很清雅。他地手很干净,跟叶无道的手一般修长,有种阴柔美,但他的下棋不会给人滞慢感觉。

    如果仅从开局来说。叶无道的朴实和林知秋地玲珑形成巨大反差,夏诗筠一旁可没有少“骚扰”叶无道,这让叶无道哭笑不得,夏秋眠瞪了几眼这个女儿没有效果后,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难得看到女儿如此调皮模样。

    到了中盘,叶无道的韬光养晦终于开始扭转绝对的劣势局面,林知秋始终保持那恬淡的神情,还有些许的赞许。

    夏诗筠眼巴巴等着叶无道下昏棋,可这家伙狡猾的紧。考虑时间越来越久,一点都不像开局那般落子如飞,就算被她打扰思考也是转头用那温柔的眼神望一下她。随后便陷入沉思,眉头轻轻皱起,因为捣乱被叶无道摸了一下脑袋的夏诗筠这一刻终于静下心来,从侧面凝视这个今天异常温柔的男人。

    再看了看依偎在父亲身边的母亲,以及淡定微笑地父亲林知秋。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家,这么多年,夏诗筠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淡然温馨。萦绕心扉。

    在陈文豹这名超级保镖的护送下燕清舞回到许久没有燕家小楼,小楼内地布置简约,谈不上典雅,更不是华贵,只是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燕家此刻除了她在一楼大厅等候的哥哥燕东琉,还有二楼她的父亲燕天楠,燕东琉见到更加清瘦却神采不像前段时间那般低迷的妹妹,担忧道:“一个人就这么跑出去了,怎么跟孩子一样。要是你出了事情。爸爸怎么办?”

    “从小到大,还不是你一天到晚惹祸,你要是愿意听,我可以一件不漏地给你讲出来,我怕很多曾光辉事迹,你自己都忘记了。”燕清舞语气平淡道,朝燕照琉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点点头,女人叫王容薇,是燕东琉的未婚妻,爷爷是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在中国能算是通天地人物,这门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燕清舞对这个王蓉薇谈不上有好感,也不算反感,但基本礼数她还是会做到,这是一个人的教养。

    “真拿你没法子。”燕东琉摇头苦笑道,燕家没有人能够对他这个妹妹“,手画脚”,哪怕是老爷子对她也是宠溺加欣赏,别说骂,就算是语气重点都不肯,可燕东琉从小到大却没有少吃皮鞭。虽然他这种公子哥在外面属于翻云覆雨的角,但在家中,也不过是常人一般而已。

    “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燕清舞站在落地窗边上望着外面的院子,神情落寞。

    “嗯,医生说情况比较理想,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燕东琉挤出一丝笑意。

    “你跟容薇什么时候办酒席?”燕清舞笑道,燕东琉终究是她的亲哥哥,她再冷漠也会在意他的终生大事。

    “你就这么着急我搬出小楼?”燕东琉笑道,一旁的王蓉薇也是俏脸微红,虽然她谈不上多么爱这个名动北京的燕家公子,好感却是有地,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聪明的男人,知道让她该知道的,不让她知道不该知道的。

    “眼不见为净。”燕清舞不客气道。

    喝茶的燕东琉呛了一口水,王蓉薇赶紧帮他捶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有趣的兄妹。

    “对了,北京的天上人间俱乐部出事情了。”燕东琉辑着那杯茶笑道。

    “又跟他有关系?”燕清舞皱眉道。

    “自然。”燕东琉点头道。

    其实谭桧这种大型民企掌门人被传、被拘、被控在国内已不算新闻,上海周正毅、仰融、南方健力宝张海这些昔日的资本大鳄先后落马,除了将他们摆在神坛膜拜的那群商界信徒大跌眼镜之外,更多是是幸灾乐祸,甚至落井下石。很多人都联想到俄罗斯普京对金融大鳄们的地毯式扫荡,不过两者性质显然不同,但是结果却出人意料的一致。

    燕清舞默不作声,伸出纤细的手指触摸那盆古藤架上的兰花。

    王容薇虽然现在跟燕东琉比较亲密,却对燕家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比如燕清舞的突然搬出去,还有前段时间燕东琉的南下G省,再到这次钓鱼台风波燕家在北京军区方面的出奇沉默,虽然好奇,但只要燕东琉不告诉她,她就不会主动去挖掘。

    “北京方面怎么对待钓鱼台风波?你有没有底?”燕清舞转身望着燕东琉缓缓道,这是从小故意排斥和冷落政治的她第一次询问这类事件,这在燕家也算是破天荒的事情,燕家老爷子知道肯定乐得合不拢嘴。

    “他就像是站在了龙卷风的那个眼上,虽然外面的情势昏天暗地,他却是风平浪静,安然无恙。”燕东琉感叹道,叶无道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燕清舞悄悄松了口气。

    “清舞,野外生存游戏有趣吗?”王蓉薇虽然有着高干子弟的傲气,但面对燕清舞却没有抬架子,一来燕东琉和燕家都对这个女孩宠爱有加,二来燕清舞本身也是出类拔萃,说实话王蓉薇对燕清舞能够时不时跟她说几句话还有点洋洋自得,要知道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跟这位燕家大小姐套近乎的。

    “有趣?”

    燕清舞黛眉微微皱起,别有韵味,随后释然笑道:“不错,有机会应该玩一次,可以解开很多心结。”

    “清舞,你想清楚了?”绝顶聪明的燕东琉神色剧变道,身体就要站起来。

    “怎么,没有让你攀上京城太子这门亲事让你失望了?”燕清舞冷笑道。

    “也好,也好。”站起身一半的他颓然坐下,有失落,也有解脱,最后抬头叹息道:“那爸爸怎么办?”

    “我会跟他解释的。”燕清舞神色一黯,苦笑道。

    望着走上二楼的燕清舞,燕东琉朝她的背影柔声道:“不管如何,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燕清舞微微停顿,随后走上二楼,脸上带着一抹坚决。

    叶无道,爱情,真如你所说就是对亲情的背叛吧。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一章 拉着岳父去嫖妓
    燕家小楼,藏书琳琅的书房,一名脸色苍白的清贵男子正凝神挥毫,手中的毛笔很普通,宣纸也很便宜,但是字迹清绝,隐有雷鸣,令人惊叹,足见此人城府如海。

    “才人经世,能人取世,晓人逢世,名人垂世,高人出世,达人玩世。宁为随世之庸愚,无为欺世之豪杰。”

    燕清舞轻缓走过去看着那些字轻声诵道,随即露出一个在燕家极为罕见的笑意,“我倒想知道,在爸你眼中何谓才人?何谓能人?何谓晓人?何谓名人?何谓高人?何谓达人?又何谓庸人,何谓枭雄?”

    这容颜超然清逸的男子就是燕清舞的父亲燕天楠,曾经是北京军区第一王牌主力第38重装集团军的军长,如今是中央军委办公厅主任,授予中将军衔,只是前段时间刚刚从军区医院出来的燕天楠如今都在家中修养。

    燕天楠见到燕清舞,苍白的脸色瞬间因为喜悦而浮现些许红润,面对女儿的提问,放下笔笑道:“赵师道这样的有才气的国家栋梁便是才人,能够因势利导治理中国的胡爷爷就是能人,有头脑能够逢迎天下的阳玹就是晓人,赵飞羽那样名动棋坛的就是名人,你爷爷这样的人就是高人,而玩弄天下的人,很多年前北京有个人能算是这样的达人,只不过他再没有踏足北方了。”

    “还有这样的人?”燕清舞好奇道,玩转天下?俯瞰众生?第一时间她想到叶无道,涌起一阵恋爱中女人的甜蜜。

    “那都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传说和神话了,你们这一代人自然不懂。”燕天楠带了点苦涩地笑意。

    “那还有枭雄和庸人呢?”燕清舞追问道。

    “庸人自然是我自己。至于枭雄嘛,其实笼统来说能人、高人以及达人都能算,但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我小的时候那次来我们家的一位老人。兴许,在我地印象中,这位老人最符合我心目中枭雄的标准。”燕天楠似乎陷入往昔的凝重回忆,眼神有点飘渺,不等被吊足了胃口的燕清舞询问,燕天楠正色道:“清舞,文豹已经跟我汇报过大致情况,你还只不知道其它的内幕,我知道文豹所说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燕清舞摇摇头,这件事情她知道由叶无道自己解决最好。否则牵扯出太多的利益纠葛和复杂势力,燕家之所以能够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一个中庸之道。即使跟赵家站在一边对付杨家,燕家也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就知道你不会说,既然你再次踏入小楼,想必是要告诉我你的最终决定吧?”燕天楠转身望着窗外地风景,心境有点这个季节的冷清。知女莫若父,只是很多事情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清,做人难。尤其是做上位者更难,做想要保持家族荣耀常青的上位者最难。

    “嗯,我选择叶无道。”

    燕清舞顿了一下,看到燕天楠轻轻摇晃地身体,心一阵抽痛,仍然倔强道:“我选择我爱上的男人,我欠燕家的,我下半辈子会还,如爷爷所想让我从政也好。如你所想让我从商也罢,都可以,唯独不能能我嫁给白阳玹,我们燕家欠他们白家的,我选择的男人会帮我还。”

    “怎么还?”燕天楠痛苦呢喃道,本就毫无血色地脸庞愈加苍老。

    “用白阳玹的命还!”

    燕清舞流露出一抹燕家骨子里的决绝,“他既然想要做中国唯一地太子,我就帮我的男人,打破他的痴心妄想,我最后的底线就是袖手旁观这场博弈,看着我的男人打败白阳玹,要我嫁给白阳玹,绝无可能。”

    燕天楠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那张清逸英俊的脸庞瞬间苍老了十岁,似乎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门巩固燕家根基的婚姻,也不仅仅是他对白家那个承诺地失信,更重要的是他似乎他就要失去燕清舞这个女儿,喉咙一热的他颓然挥挥手,示意燕清舞离开书房。

    秋眸通红的燕清舞黯然走出书房,虽然伤感,却没有半点后悔。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做过超出理智范围的举动,这次她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燕天楠望着手帕上的猩红血迹,神情惨淡,清舞啊清舞,父亲何曾想让你因为我们家族背负上一辈子的悔恨,父亲等的就是你这个态度,如此一来,燕家跟白家的恩怨便再与你无关,这世界上哪里有真有不为儿女着想的父母。

    “清舞,你要去哪里?”燕东琉看到走向门口的燕清舞问道。

    “随便走走,你还怕在北京迷路不成。”燕清舞冷淡道,拉开门便走了出去,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执意要远飞。

    “东琉清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王蓉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另要想更好的融入燕家燕清舞是个很关键的人物说不上刻意拉拢讨好,王蓉薇出于政治家庭中熏陶出来的高干子弟的本能而已,如今这个信息快速流通的世道想要横行霸道人脉网络更加广泛和复杂王蓉薇自然知道政治理论中把握主要矛盾的观点

    “没有什么另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燕东琉有点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另眼神涣散,

    王蓉薇凝视着这个北京五公子中最顾家的男人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开始喜欢上他了

    ,北京国际俱乐部饭店,林知秋在阳台上跟叶无道两个人抽烟没有办法,夏秋眠跟夏诗筠这对母女对烟味极为敏感,两个可怜的大男人窝在角落在那里惬意地吞云吐雾林知秋看了看这个沉默的青年心中除了诧异还是诧异,那盘棋自然是以叶无道惊险的一目半输给自己但上是林知秋清楚达到这种境界需要怎样地磨炼,把女儿交给他林知秋逐渐放心

    “你比想像中要像个男人”叶无道朝林知秋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很真诚,这个时候,他看林知秋才有那么丁点儿女婿看丈人的味道

    “怎么说,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承认我是你的岳父呢要知道我地名声你比的父亲还不堪”林知秋微笑道那种淡定是只有经历过无数风雨之后才能沉淀出来的从容

    “别人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人活着又不是活给他们看的比如你只要活给夏伯母和诗筠就是了是不是这个说法?叶无道仰头吐了个眼圈道

    “嗯是这个说法其实这种心态放在我这种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身上还说得过去,呵呵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奇怪你的那种气度而已只要看过谁下棋,我就能对他的脾气性格摸透其实你粗一看是一个极其重视细节追求完美的人但我想你是那种极擅长布局地人而且布局很大”

    林知秋突然发现烟熄灭了接过叶无道递给他的打火机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道:“跟你下棋其实很有意思因为到最后才明白你的布局画龙点睛之后一切都会豁然开朗…无道,暂且让我这么叫你吧诗筠这孩子心其实很好有些时候希望你能让着她一点这么多年,这孩子吃太多地苦了”

    “子女吃的苦,永远都会加倍的压在父母身上”叶无道眯起眼睛淡淡道

    “这话在理,有你这句话,不管有没有资格我都想说,以后诗筠就交给你了我这个做爸爸的没有什么本事,也就只能祝福你们!林知秋竟然有点哽咽起来由此可见他对夏诗筠的在乎女儿对他来说,就是跟夏秋眠爱情地结晶哪怕他们都死了只要女儿快乐的活着他们的爱情就仍然在延续

    “刚夸你像爷们,这么快就露馅了?也不知道在女婿面前装出高大威猛地形象唉,真不知道当年夏伯母怎么会看上你”叶无道调笑道林知秋的坦诚赢得他的不少好感一个男人也许可以没有成就没有荣耀但五总比虚伪矫情要强

    “那可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啊!老脸一红的林知秋也彻底放下书生意气的清高在这个未来女婿面前流露出男人本色“想当年我也算是一表人才要知道秋眠当时可是我们浙江的大才女,就跟今天的诗筠一样追求者就如过江之鲫般泛滥,要杀出重围自然需要点心思和技巧……”

    谈论起女人,叶无道也来了兴致,一时间这两个大男人就来了无数的共同语言,加上叶无道对婚姻和爱情的经营那是拥有绝对强悍地理论知识。这让林知秋恨不得拿笔记本一条一条记下来,等到一包烟被他们抽光的时候,两人才相识一笑。

    颇有臭味相投相见恨晚的意思。

    突然叶无道接到燕清舞的电话,听到她那头的哽咽。叶无道心一紧,问清楚她的地点后便跟林知秋说要出去。

    林知秋暧昧的望了望这个准女婿,笑道:“放心吧,诗筠那边我帮你挡着’

    叶无道临走前感激道:“够哥们,明天带你去北京天上人间”

    哭笑不得的林知秋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道:“这家伙,有你这么光明正大拉着岳父去嫖妓的吗?”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二章 陪你看片子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起你的容颜,而是因为想起你的容颜才会记起慢慢寂寞。夜晚总是很容易让人撕开白天那虚伪的面绝和伪善的外衣,各种情感在黑暗中扩散和发酵,北京夜晚的街道有种空旷的感觉,没有杭州的那份妩媚和上海的那种小资精致。

    燕清舞拿着手机站在大街的路灯下,孤单的像个迷路的孩子,茫然无助。

    当她见到叶无道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的所有委屈和压抑都在那一刻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扑向这个男人,在他怀中哽咽起来,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因为婚姻而跟家族闹矛盾,如果不是他,她也不需要像个傻子患得患失,如果不是他,她就不需要如此使劲地去思念一个人。

    “人的一生会站在许多的路口,而被困惑不已的琐事所纠缠着,你会难以取舍,向左还是向右?向前还是向后?这时所需的就是断然的舍弃与明智的抉择,记住,唯一会限制我们的,只是我们自己的决心,仅此而已。”叶无道抱着她喃喃道,他何尝不是时刻在做痛苦的抉择,所以他最能明白当一个人背负着家族使命的时候的沉重,他又何尝希望燕清舞因为自己而跟家庭闹翻,这也是他迟迟不敢想以前征服女人那样对燕清舞来个闪电战,他和燕家越早交锋,燕清舞就越早受苦。

    “我跟爸说了,你是我的男人。”燕清舞终究不是寻常女人,很快就恢复平静心境,抬头凝视着叶无道那错愕呆滞的表情。噗嗤一笑,这风情真当是百媚嫣然,让叶无道再度陷入无止境的幻想中。

    “你爸有没有想拉一个北京军区地王牌集团军过去把我给碾死?”叶无道双手轻轻搂住燕清舞的消瘦小蛮腰奸笑道,燕天楠原先所辖的38军那是中国真正的虎狼之师。装备素质和精神状态都是佼佼者

    “怎么,怕了?”燕清舞不乐意道,周围人流地眼神让她有点吃不消,习惯了别人那种疏远和敬畏的视线,却独独没有经历过这种暧昧的眼光。

    “怕死就不是色狼,而且是敢欺负清舞的中国第一大色狼。”叶无道抱起燕清舞笑道。“放我下来。”燕清舞羞涩道。

    叶无道也不想燕清舞在路人面前太难堪,还算老实地搂着她在大街上散步,很明显燕清舞没有跟男人散步的经历,而且加上她基本上就没有逛街,在叶无道身边就像个刚进城市的农村丫头一样可爱地东张西望。是不是问一些跟她智商成反比的幼稚问题,让叶无道怀疑她是不是外星人。

    “大后天去你家,需不需要准备下棺材。或者直接让救护车在你们家外面候着?”叶无道看到燕清舞似乎走累了,拉着她进了路边上的一家肯德基,说实话叶无道和燕清舞其实都不喜欢这种垃圾食品,虽然叶无道从不否认肯德基的本土化战略相当成功。

    “我可告诉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反正我是无所谓做不做寡妇的。”坐下后燕清舞望着天花板装出漫不经心地样子。那神情又惹来肯德基中无数垂涎的视线。燕清舞这样的女人永远是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地冰冷尤物,当然除了她那个钟情的男人,比如此刻在桌子底下玩弄她如葱玉指的那头牲口。

    “对不起。清舞,让你受委屈了。”收敛轻佻笑意的叶无道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燕清舞的冰凉脸颊,虽然说对不起显得矫情,但如果不说,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地歉意,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扬言要坐拥江山美人的男孩,懂得什么叫付出,什么叫责任。虽然这样一来他会走得很辛苦,却无悔。

    燕清舞笑着摇了摇头,捏着叶无道的鼻子乖巧道:“你以后就算不要我,我也要赖着你,吃你地穿你的喝你的。”

    “还有住我的。”叶无道一本正经道。

    燕清舞嗯了一声后才明白其中的双关,狠狠拧了一下叶无道的鼻子。

    虽然叶无道和燕清舞并没有点东西,但服务员还有点察言观色的水准,很识趣地给他们端上两杯热茶,燕清舞的感谢让那个年轻的男服务员差点没激动得抱住她,屁颠屁颠跑回去跟同事炫耀去了,再呆下去叶无道怕到时候冰淇淋玉米棒或者炸鸡腿什么乱七八糟地都端上来,拉着咯咯娇笑的燕清舞逃出肯德基。

    “叶无道,你喜欢政治吗?”燕清舞把头依偎在叶无道肩头,冬天很冷,她很温暖,这种温度跟体温无关。

    “以前不喜欢,现在觉得那才是最适合男人的游戏场所,或者说是战场,只不过见识过我老妈和外公他们的手段和眼光后,我发现自己对政治实在太嫩,简直就是菜鸟,要学的太多太多了。”叶无道苦笑道,虽然对政治上的理论知识并不缺乏,却缺少足够的经验,政治这门学问想要达到圆滑的境界,不仅仅靠天赋,更多的是多看自想多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北京公子哥被长辈故意下放到其它省份的原因。

    “想要在北京玩政治,而且想要玩得风生水起,最先要明白你要站在哪个阵营,恐怕杨家的人都希望你站在共青团系吧,这也难怪,虽然你跟那个赵宝鲲都是‘血统纯正’的高干子弟,却似乎又跟北京传统意义上的大小公子哥们格格不入。”

    燕清舞皱眉道:“加上钓鱼台风波一闹,恐怕整个太子党都要针对你了,不过太子党原本就只是一个陈述某人具有红色高干血统的特定概念而已,并不能够真正的彼此呼应,而且在赵师道逐渐淡出视野后这一代的太子党就越来越年轻化和支离破碎,年轻。在政界就意味着冲动和不成熟。而且如今地太子党要么因为父辈之间的恩怨互相倾轧,要么因为不可避免的竞争各占山头,其中白阳玹是京城太子党中名义上的太子,他们白家当年算是‘护驾有功’。一举崛起。”

    “说说看共素团派吧。”叶无道颇有兴趣道,这些话如果从他那几个舅舅嘴巴说出恐怕就没有这种吸引力了。

    “这个还需要我说,你那几个舅舅可都是共素团派地少壮派核心。”

    燕清舞白了一眼叶无道,缓缓道:“十六大后胡爷爷虽然成为这届领导班子的班长,但实际上还不能算是绝对的核心,因为这届班子几乎是完全由江搭建的,无论在在政治局委员中还是在政治局常委中,上海帮所主导的局面依然是后江时代的中南海的主要政治格局,不过随着上海政治格局的天翻地覆,这种局面已经得到较大改善。除了我爷爷,我最钦佩的就是他了,因为中国人的隐忍韬晦在他身上得到很好地体现。中国的崛起并不是一句迷惑百姓的空话!”

    “胡爷爷?”叶无道瞪大眼睛道。

    “咋了,我还是他胡爷爷独生子地干女儿哦。嗯,也可以说,我是她的干孙女。”燕清舞奸诈笑道,抛给叶无道一个媚眼。

    操你白阳玹。怪不得跟条狗一样尾随在燕清舞后面!

    叶无道终于明白这个太子的居心,是啊,如果能够娶到燕清舞。那意味着什么?除了燕家,还有大半个中南海!这个王八羔子,叶无道还真有把白阳玹扒光了丢在天安门广场的想法。

    “我可告诉你,你别指望我能带给你什么人脉,我可是对政治相当相当不感了的哦~”燕清舞俏皮笑道,可她心中却是默念,无道,只要你真地想要在北京掀起风雨,我一定会帮你。

    “我也没希望你去玩政治。这种游戏就是男人的职业,你们女人当看客就行了。”叶无道捏着她的鼻子笑道,似乎看穿了燕清舞地心思。

    “放心吧,我是聪明的乖孩子,不会抢你风头的。”燕清舞眨巴着水灵眸子调皮道。

    “好好,为了奖励你,来,大爷今天背你。”叶无道在燕清舞半推半就下背起她,就这样在大街上旁若无人地散步起来,燕清舞很轻,对叶无道来说就像羽毛,趴在燕清舞想要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

    可事实上是,叶无道走到了一家不知道哪条街上的旅店中,更加过分的是他竟然向燕清舞要身份证开房间,最可恶的是,这厮竟然身上没有带钱!

    燕清舞身上似乎根本就没有放过钱,更不要说钱包了,本来就没有想到会来这种地方“开房间”的她躲在叶无道背后,根本不敢看那位招待所大妈的异样眼神,等到叶无道跟那个翘着二郎腿抠臭脚丫的大妈讨价还价,燕清舞连死地心都有了。

    燕清舞根本不清楚身无分文的叶无道是怎么说服那个大妈让他们住下来,她倒不是嫌弃这种不到一百块一晚的旅馆简陋,只是第一次在跟叶无道确定关系后“过夜”,她怎能不紧张,燕清舞虽然不与世俗女人相同,但女人最基本的矜持到底是有的。

    燕清舞在死命把叶无道推出浴室拒绝鸳鸯浴后,叶无道就跑了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勾当,等到燕清舞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等待未知的夜晚,那家伙终于兴匆匆地拿着一叠影片冲进来,锁上门后打开DVD。

    “干什么呢?”燕清舞纳闷道。

    “看片子。”叶无道神秘兮兮道。

    “什么片子呢?”

    燕清舞掀开被子俯身随手拿起最上面的那张碟片,娇呼一声,躲进被子,不停咒骂叶无道下流色狼流氓什么的。

    原来,那是一叠都是18禁的黄片!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三章 绽放的思恋
    男人陪女人看天涯海角固然是一种阳春白雪的浪漫,但你可曾想过陪你最亲密的女人一起看黄片,也是一种下里巴人的别样浪漫?

    燕清舞有太多第一次糟蹋在这个牲口手上,比如第一次被这个男人胆大包天的牵手,第一次被卑鄙的偷吻,第一次黯然销魂拥抱,第一次被男人抱着身体意淫着做那种事情,第一次交织着幸福和羞涩的被男人背,第一次忐忑不安带着浓重负罪感跟男人在外面过夜,当然,还有第一次被拉着看黄片。

    “《玉蒲团偷情宝鉴》,《人肉叉烧包》,《玉女心经》,还有……清舞,你自己挑吧,没有办法,那个地方小,只有这么多,而且还要删除那些那血腥和暴力的,A片也不要,所以就只有这些还算比较经典的香港三级片了。”叶无道唉声叹气道,能够身无分文地租借来这么多片子也算他彪悍。

    “我什么都不挑选!”燕清舞紧紧抱着被子满脸通红地瞪着叶无道。

    “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嘛,再说你都这么大了,如果再不接受一定的性知识灌输怎么行。”叶无道循循善诱道,那表情就是拐卖儿童的猥琐叔叔那种拿着一根棒棒糖的神色,他从来都是在给出意见的同时就付诸实施,对女人,你要真是奢望彻底打破她的矜持让她答应做什么,那绝对是情商不合格的情场菜鸟。

    随便挑了一片《玉蒲团后叶无道就开始脱衣服,而燕清舞则早就躲进棉被装睡,甚至可以看出她身体的轻微颤抖,等到叶无道钻进棉被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燕清舞身体都有点僵硬,在她看来进旅店过夜本身就是一种很强烈地暗示。

    “清舞,快看快看,这就是传说中的狼毫当枪。二女共箫,啧啧,虽然说现在来说不算新颖,但放在当年那也是极有创意的玩法,女人这磨镜子就更有学问了,不过那部《人肉叉烧包》你可能会不习惯,稍微赤裸裸了点。”搂着燕清舞的叶无道自顾自地说些让燕清舞既感到下流又有些许好奇和刺激地评论,燕清舞是怎样聪明的女人,对叶无道的那些“专业术语”多少能猜测出真实含义,加上叶无道的身体又那么温暖让她有点舍不得推掉。可她面对这个思想龌龊男人的“勾引”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宗旨闭上那双灵动秋眸开始心算几个数学公式。

    “你该不会是在想你的量子计算机吧,是的话,我可要打你屁股。”叶无道咬着燕清舞的耳垂邪气道。一只手覆上她的挺翘臀部,一想到在孤岛上帐篷里地香艳场景,叶无道的欲望之根就有点蠢蠢欲动。

    “没有。”燕清舞颤声道,只是她说谎哪能跟让叶无道这种说假话比说真话还理直气壮的人相提并论,这种画蛇添足地解释一下子就泄露了她的底细。

    牛仔裤让燕清舞的圆润臀部弧线很轻松地在叶无道手中暴露。当叶无道一根手指有意无意摩擦燕清舞股沟的时候,这位清华女神的敏感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喘气也带着腻人地妩媚。那是一种压抑欲望的姿态,叶无道知道燕清舞的身体格外敏感,所以知道她越是压抑,释放地时候就会越一发不可收拾,欲望只能疏导,而不能围堵,这个道理如同治水,只是燕清舞这种女人怎么会懂这种东西。

    “清舞,我们一起看片子好不好?”叶无道故意停下在燕清舞臀部肆虐的手。这是给燕清舞暗示只要你看片子我就不欺负你,不管燕清舞对这片子是不是有兴趣,这都是一个不错的台阶。

    叶无道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靠在床头,再把似乎妥协的燕清舞抱在怀里,鼓起勇气偷偷睁开眼睛的燕清舞看到那两个女人叠在一起呻吟的时候又立即闭上眼睛,而叶无道则轻轻把玩着她的柔顺青丝,在他看来女人的冰冷其实也分很多种,燕清舞的冷是清雅地冷,而姑姑叶晴歌的冷是超拔流俗的冷,而叶隐知心则近似大智近妖的忘情,所以冷淡。

    “这就是所谓的磨镜子。”叶无道笑着解释道。

    红透耳根的燕清舞目瞪口呆地半睁开眼睛望着屏幕,两具雪白的赤裸娇躯交缠在一起,两个女人发出放荡风骚的呻吟,乳房随着她们的身体摩擦而摇曳出淫糜的弧线,燕清舞没有想到女人竟然会有如此癖好,磨镜子,她不禁想到那天叶无道跟她的“摩擦”,身体顿时滚烫起来,呼吸也不是那么顺畅。

    “清舞,她们虽然没有你的气质和容颜,可是……”叶无道故意钓燕清舞的胃口,

    “可是什么?”想看又不敢看的燕清舞羞涩问道,这种镜头实在超出她的想像范围,当她看到男人那玩意的时候,吓得再次闭上眼睛,对于性,以前对男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兴趣的燕清舞根本就是一个禁区,她就像是一张白纸,今晚却被心怀不轨的叶无道随意的涂鸦。

    “你的胸部好像比她们小。”叶无道故意失望道,其实屏幕上的两个女人胸部都很娇小,燕清舞的胸部即使不能算丰满,却也比她们完美太多,可女人嘛,最怕的就是比较,一比较她们就会失去理智。

    “胡说。”燕清舞不依地扭了下身体,这个动作却几乎让叶无道崩溃。

    “别乱动!”叶无道声音沙哑道,他还真是在玩火,燕清舞的水嫩肌肤、完美身材此刻都最大程度刺激着叶无道脆弱的防线,燕清舞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需要做出勾引的姿态,她本身就是最大的罂粟花。

    当燕清舞看到“吹箫”那一幕的时候,钻进被子死活再也不肯看。

    “清舞。”叶无道抱紧燕清舞嗓音颤抖道。

    “嗯。”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地燕清舞怯生生呢喃。

    “睡觉了,好不好?”叶无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十万火急地步。这也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心潮澎湃的燕清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拒绝?她不好意思也不想;顺从?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把电视和床头灯关掉后,叶无道扳过燕清舞地身体,欲火焚身的他似乎想要把这个高不可攀的女神揉进自己的身体。用那带有催眠的蛊惑人心嗓音问道:“清舞,你的胸部真的比她们大吗?”

    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的燕清舞死死点头,她感觉现在她的身体就跟叶无道水乳交融一般,原来男女之间做那种事情真的可以这样让一个人地心满溢着幸福,如果是这样的话,做那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呢。

    叶无道的手撩起她地衬衫,并没有直奔燕清舞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双峰,而是极富技巧地伸到她后背抚摸起来,那比绸缎还要柔滑的似水肌肤让叶无道有种被温水包围的错觉,而燕清舞也闭上眼睛享受这心爱男人的抚摸。

    当叶无道轻巧解开她内衣扣子地时候。燕清舞仍然毫不知情,但是当叶无道那只手从腋下穿过停在她胸部下方的时候,她终于清楚这个男人的意图。敏感地时候像是突然绽放的花瓣,颤颤微微,任由这个男人采撷花蕊。

    终于亵渎燕清舞的乳房。

    在外围徘徊许久的叶无道终于忍不住握住她的饱满挺翘乳房,他和燕清舞同时发出最深沉的满足呻吟。燕清舞的身体虽然敏感,却不是情色小说中那种被男人一摸就流水的幼稚。在经过叶无道缓慢而温柔的抚摸和调情后,本就发烫地僵硬身体渐渐酥软,如冰块一般悄悄融化。

    被亵渎胸部的燕清舞仰起头。凑向叶无道。

    似乎知道燕清舞意图的叶无道微微张开嘴巴,迎接那香嫩的丁香小舌,任由燕清舞那如小蛇般柔嫩的舌头青涩地吮吸,而他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增加,饱满的乳房在他手中微微发惩,那是情欲释放的暗示,燕清舞,情动了。

    这个燕清舞主动奉献的吻几乎让两个人窒息,那种旖旎到骨髓的感觉让燕清舞放弃了最后的矜持。颤抖着解开衬衫的纽扣,然后去脱掉叶无道的贴身衣服,两具上半身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而这次叶无道则主动霸占燕清舞那柔嫩小嘴中的温热,随着他们身体的摩擦,燕清舞胸前的双峰也随之传给她一阵一阵的酥痒刺激。

    “无道,我爱你。”

    被疯狂亲吻胸口的燕清舞抱着叶无道的头深情呢喃道,“如果你想要,我今天可以给你。”

    舌头挑逗着燕清舞乳头的叶无道抬头邪气道:“我们今天不做,不过我同样可以让清舞欲仙欲死。”

    原本无比羞涩的燕清舞听到这句话竟然呻吟起来,而且是那样的媚人和肆无忌惮。

    她很冷傲,很自负,那是因为除了这个男人,其他男人都不配她付出情感和身体。

    思恋总是有不得不收藏起来的时刻,

    而生命里最舍不得,

    藏得总是最深,

    且不让人知道。

    当这份沉淀在心扉的思念悄然绽放,

    也就是女人最璀璨的时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四章 今天你鸡尾酒了吗
    燕清舞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这张噙着淡淡坏笑的脸庞,身体被他紧紧搂着,而这个男人的那玩意似乎还夹在她的大腿根部,想到昨晚那销魂的一幕,燕清舞雪嫩的肌肤很快就匀染上一层桃艳的绯红,偷偷挣脱开他的怀抱,去浴室洗澡,望着这具被叶无道摸遍的身体,燕清舞媚眼如丝,甚至自己都不敢去擦拭,因为那样就像是昨晚叶无道的抚摸,女人对于第一个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男人的感觉,就像是男人对初恋女友的感觉,即使未必都深刻,却足以牵挂一生。

    “冤家,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燕清舞叹息着仰头任由温水冲遍全身,她的头发虽然没有叶隐知心那样留到脚腕,却也及腰。

    对于旅馆中的一次性牙刷燕清舞还真有点不放心,有洁癖的她根本就没有用那杯子,强忍住刷完牙后用水扑打着脸蛋,燕清舞发现镜子中的她有着以前没有的风情,那是一种有内而外绽放的妩媚,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说恋爱中的女人格外动人,看了看那只没有碰的杯子,嘴角微微翘起,如果是他用过的,兴许她就不会介意了。

    燕清舞走出浴室的时候叶无道这头猪还在睡觉,俯身趴在床上用还有点湿润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脸,嫣然笑道:“大懒虫,该起床喽。”

    其实一晚都在凝视燕清舞的叶无道睁开眼睛,拨开那垂下的柔顺青丝,抚摸着这张精致的容颜,歉意道:“是不是不习惯睡在这种地方?”

    燕清舞摇摇头笑道:“没有。我睡得很安稳。”

    女人最重要地不是睡在五星级总统套房,或者是一夜五十的小旅馆,最重要的是睡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叶无道挪开被子把燕清舞放在身边,侧身看着脸色红润地她。坏笑道:“经过本人的长时间研究发现一个吻能够使女人的心跳提高到每分钟1?0次,而肺活量从平常的每分钟20次马上提高到每分钟60次,对女人来说更重要的是能够消耗人体12卡路里的热量,简单来说就是能够减肥。”

    燕清舞咯咯笑道:“按照你的说法,接吻岂不是不但促进了血液循环和营养供给和改善氧气供应,还能运动脸部神经?什么歪理,说,你跟多少女孩子接过吻,要不然你怎么这么清楚,还只2幸路里呢!”

    作茧自缚的叶无道终于想起躺在他身边的大美女可是智商能够媲美他姑姑的天才啊。不由得尴尬笑道:“这其实是我从书上偶然看来地,瞎掰,纯属瞎掰。咦。清舞,你的胸部好像比昨天大了点呢,摸起来更有弹性了。”

    燕清舞死死盯着这个左右而言他的心虚男人,醋味很浓地冷哼道:“不要想转移话题,说。给我老实交代!”

    叶无道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地强吻燕清舞,赌气地大美女撇过头就是不让亲,而叶无道也半天没有动静。这让莫名其妙吃醋的燕清舞越来越委屈,想到他身边的女人,燕清舞这个即使对亲情都保持底线的女人竟然也眼睛湿润起来,恋爱中的女人实在太柔软。

    啪!

    叶无道不轻不重打在燕清舞地娇臀上,恍若被惊醒的燕清舞错愕的瞪大秋眸,楚楚可怜地凝视着这个微微皱眉地男人,她的神色不解而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无缘无故打她的屁股。

    “以后记得喊老公。”叶无道起床懒散道,根本不去解释那个只能越抹越黑的问题。

    “不叫。”燕清舞嘟着嘴巴恨恨道。

    “不叫就给你来个真正的‘鸡尾酒’疗法。”叶无道邪笑道。虽然没有要了燕清舞的处子,但除了最后那一关,他们是该做的都做了该摸的都摸了,当初在孤岛帐篷里他是隔着燕清舞的裤子做那猥琐事情,昨晚那可是毫无隔膜地亲密“摩挲”,给他带来地刺激和快感更是天壤之别。

    “鸡尾酒疗法?”燕清舞疑惑道。

    “科学研究证明性高潮会让女人分泌一种感觉良好的激素,这就是所谓能使人快乐的心理鸡尾酒,所以享受积极和满意性生活的人通常心胸都比较开阔,较少患有强迫症和忧郁症。清舞,如果你某天看到哪个女人突然春光满面,别怀疑,她多半是昨晚被鸡尾酒治疗了。”还穿着短裤的叶无道突然扳过燕清舞的身体让她的挺翘臀部面对他,然后坏笑着用他的欲望根源摩擦着燕清舞的股沟,“清舞,要不我们来个清晨鸡尾酒?”

    逃下床的燕清舞站在房间角落,满脸通红地骂叶无道下流。

    今天,你鸡尾酒了吗?

    这句话也从此成为叶无道一句调笑燕清舞萨头禅。

    去还那叠碟片的时候,那个见到燕清舞的猥琐店主大叔差点没有把眼珠子看掉出来,立马恨不得拜叶无道为老师教授他几手拱白菜的绝技,燕清舞一看到身边几个似乎还是靠毛片打法欲望的小青年的惊艳和暧昧眼神,脸皮比谁都薄的她紧紧躲在叶无道怀里,这种经历对她来说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因为燕清舞还要回燕家,叶无道把她送到北京军区首长大院外面就准备离开,在门口的时候,燕清舞主动踮起脚跟在叶无道嘴上亲了一口然后跑进警备森严的军区大院,这个举动愣是让那两名警卫兵当场崩溃掉,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亵渎他们心目中女神的混蛋。

    ,苟灵回到北京后在叶无道安排的酒店中安稳睡了一晚,很平静的吃完早餐,默默站在阳台,没有叹息,没有悲哀的神色,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下面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流车流。

    “没有谁能有资格选择命运,但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反抗命运。当生活中灾难真正来临的时候,被命运强奸的人有的会从头到尾的怨天尤人,既不喜欢被强奸又不做什么挣扎,有的人却是摆个舒服的姿势尽量享受强奸,而有的人就是一直在反抗在挣扎,最后一种人是。”

    一个温醇如冬日温煦阳光的嗓音在苟灵身后响起,她缓缓转身望着神秘出现的叶无道,经过孤岛死亡游戏后对什么都见怪不怪,苟灵淡淡道:“最后一种人是什么呢?”

    “扼住命运的咽喉,然后强奸她。”叶无道趴在栏杆上微笑道,指着那群川流不息的人群,“这里面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属于第一种,百分之十是第二种,剩下百十分之十是第三种。”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是第四种?”苟灵不解道。

    “有,比如你。”叶无道转身靠在栏杆上望着这个倔强的女孩,“即使你现在不是,你也要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来酒店的路上他已经把苟灵的资料查清楚,这个女孩虽然不是李淡月那种天才,却凭借刻苦的三年高中生涯艰难考上中央财经大学,要知道这中财号称是中国银行行长的摇篮,事实上是目前各大银行的高级管理层超过三分之一都出自中财,其毕业生在在商界尤其是金融业的影响力即使是上海财大都无法相提并论,而苟灵选择的更是全国高校同类学科牛耳的金融专业,她姐姐白手起家自主创业,也算是资金几千万的成功女人,如果不是那场意外,苟灵很有可能进入她姐姐的公司,等待她的原本是很美好的未来。

    命运就像玻理,很容易被那些上位者随意的摔碎。

    “你要我做什么?”苟灵不傻,知道这样的男人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做一份考卷,然后根据你的成绩决定你的命运。”叶无道微笑道,很温暖,虽然很邪恶。

    “考卷?”苟灵被叶无道的话彻底迷糊,似乎这个男人永远都有未知的秘密。

    “还有一年你就要从中财大毕业,我要你这一年的时间里接管你姐姐的企业,这是基础分,在这一年时间里你还必须学芭蕾、钢琴、瑜伽和钢管舞,还有精通收藏、时尚艺术和政治手腕,这些都是附加题,还有最后一道附加题,在中财大经营你的人际关系,你需要什么可以向我索取,但是,有一点不要忘记,你是我的人,你可以跟男生风花雪月,你的身体一年后必须干净。”叶无道淡淡道。

    苟灵点点头,心如死灰的她涌起一阵细微的涟漪。

    “好好活着,就是对你姐姐最大的安慰。”叶无道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对女人的情感投资,永远都是回报率最大的投资,虽然叶无道本身很多时候并不想利用这笔投资。

    “我要学杀人。”眼睛微红的苟灵望着叶无道坚强道,除了这个男人,世界上所有男人都该杀!

    “好,那就再学太极和咏春拳。”叶无道很乐意她有这种念头。

    很多年后,北京黑道有这样一个说法,天上人间的花魁,会杀人,而且杀人从不眨眼。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五章 我教你瑜伽
    回到北京国际俱乐部饭店,夏诗筠正好走出酒店,被叶无道撞见自己后只能无可奈何地带着他一起去目的地,夏蝉瑜伽会所,夏诗筠是这家最早引进瑜伽的俱乐部的会员,她每次来北京都会去那里练习瑜伽。

    那辆阿斯顿马丁即使放在北京也是极有气势的,比起当年北京标价888万的豪华宾利更加低调和内敛,来到夏蝉瑜伽会所外,叶无道发现这里停满了宝马奔驰,奥迪在这里似乎都有点寒碜,不过北京跟上海不一样,素来是一个看车牌不看车的城市,你有钱在北京拼命炫耀谁都会把你当作上不了台面的傻子。

    显然身为上海市花以及京城俱乐部会员的夏诗筠在夏蝉瑜伽会所的待遇很高,那名瑜伽会所的副经理带着一个高级瑜伽师亲自出来迎接,夏诗筠本来可以单独接受瑜伽导师的教授,不过想到叶无道的无耻,她感觉还是和普通会员在一起为妙。

    夏蝉瑜伽会所设有青竹苑和红柏树两间专业瑜伽馆,夏诗筠选择的是宽敞清幽的青竹苑,大厅周围种植绿竹,颇有城市丛林庇护所的雅致意境,来这里练习瑜伽的人再不济也是北京的白领或者小资阶层,除了窈窕淑女,还有几个将近五十的女人,更有两三个男人,叶无道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就是品茶喝咖啡的地方,青藤椅子配上青石桌子,很适合喧嚣中沉淀出宁静。

    在叶无道沉思的时候,有三个女人走进青竹苑大厅。只不过见到叶无道的背影后就退出青竹苑选择旁边的红柏树瑜伽馆,为首地便是在国际上掀起一阵典雅风潮的柳婳,如今的她已经是迪奥,香奈儿和江诗丹顿等很多著名名牌的亚洲代言人,有人预计柳婳这一年地代言收入就将超过8千景万。那还是保守估计。

    而她身后还有她的妹妹柳道茗,这个只跟叶无道做了不到一个星期情侣关系的女孩见到叶无道后首先是雀跃,不过看到姐姐的冷漠脸色她也随之冷却欣喜心情。还有就是死活要赖在北京不肯回日本的新天后水席慕华,这个谋杀无数少男的妖精是则被柳婳强行拖拽向红柏树瑜伽馆的。

    青竹苑瑜伽馆有三名瑜伽寻师,有个夏蝉专门从印度请来的男性瑜伽师似乎对夏诗筠惊为天人,很主动地要教她瑜伽,虽然夏诗筠婉言拒绝,不过这位貌似深谙死缠烂打泡妞大法的印度阿三始终不肯离开,伸手不打笑脸人,在更衣室换了衣服的夏诗筠只好自顾自地打坐冥想。

    夏诗筠并不是那种标榜你敢寻花问柳我就敢红杏出墙地女人。寻常男人,夏诗筠既不会反感也不会好感,简单说。就是对你没有任何感觉,这跟燕清舞倒是极为相似。

    叶无道靠在落地窗旁欣赏着这座瑜伽馆的女人,夏诗筠自然是最为璀璨的珍珠,但很多女人都算美女,可见这瑜伽似乎也符合犹大效应。越漂亮地越要练习,越丑的越排斥。扫视一圈后叶无道就把视线停留在夏的身上,现在的她穿着一件练习服。身材曲线被勾勒得玲珑有致。

    人体各个部位与身高的比例关系才是身材完美地女性与普通女性之间的真正差别,像夏诗筠这种身材堪称绝佳的女人身高与大腿长度地比例比一般女性都要低10%-12%,这和夏诗筠91米72的身高无关,赤脚将近1米8的齐音虽然高挑,身材却同样完美,绝对是魔鬼身材。

    在世界猎人学校期间,叶无道也知道一些关于训练女性杀手的内容,比如通过细微的肢体语言来暗示男人,这种暗示是很微妙的。很有可能是对视时嘴角的弧度,或者走路时髋部与身体重心的偏差度。

    如果女杀手都是夏诗筠这样的绝代风华,叶无道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多男人都愿意去死。

    强忍住把那个印度阿三丢出去地冲动,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离开,可能是叶无道没有小说中那种王者气势一放就令无数小弟跪拜臣服的强大,这个以为有机会上演英雄救美的印度瑜伽师操着粗涩的中文正义凛然道:“不许你骚扰我的顾客,顾客就是我的上帝,保护顾客是我的职责。”

    对这个白痴有点无语的叶无道用最标准的英语极其痞子道:“上帝这老头要插你菊花,你给不给?给的话,我相信有很多上帝会让你帮他们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显然这里的瑜伽练习者多半熟悉英语,对这个口出狂言的英俊青年目瞪口呆,那个脂粉气很足的印度阿三更是掩面泪奔而去,似乎就跟刚刚被叶无道强奸一样,而夏诗筠则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表情。

    “冥想瑜伽?”叶无道蹲在她边上一副我就是认识这个人的无耻表情。

    夏诗筠懒得理睬叶无道的废话,如今在中国除了哈达瑜伽、八分支法瑜伽、奉爱瑜伽和冥想瑜伽这些世界通用的主要瑜伽,还催生例如高温瑜伽和熏香瑜伽等一系列的派生瑜伽,夏诗筠现在练习的无疑是冥想瑜伽,不过这种瑜伽多半会有音乐。

    “听说有丰胸的瑜伽,要不我教你?”叶无道蹲在那里厚颜无耻道。

    夏诗筠告诉自己要忍,不停告诉自己百忍成金。

    “你的胸部确实小了点,其实很多女性的小cup吗是一个假象,可能是因为营养吸收不够,身体内循环阻塞或者不正确的站姿和坐姿导致你的胸部发育不完全,嗯,就像是一朵花还没有完全绽放,不过你放心,我这套不外传的瑜伽绝对能够带给你胸部的第二次发育!”死死盯着夏诗筠诱人胸部的叶无道信誓旦旦的道,他身边的很多漂亮白领女士都在那里掩嘴娇笑,心想这个很有味道的帅哥还真风趣。

    夏诗筠睁开眼睛狠狠瞪着视线还在她胸部扫荡的下流胚子,怒道:“你去找胸部长到膝盖的母牛去!”

    叶无道愕然,许久才为难道:“难度稍微大了点。”

    附近娇笑一片。

    夏诗筠继续冥想,打定主意不理会叶无道的骚扰,百无聊奈的叶无道只好把目标放在身边不远的女人身上,这个女人胸部确实很丰满,34D,而且身材也很苗条,这就更加突出她那对双峰的霸气,尤其难得的是这女人的脸蛋很孩子气,漂亮,精致,所以她就是典型的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如果不是夏诗筠容颜绝代,吸引了所有视线,这个女人就会是青竹苑的焦点。

    当夏诗筠很久没有听到叶无道的唠叨好奇地睁开眼睛后,顿时火冒三丈。

    原来叶无道正在教那个胸部超级丰满的风骚女人练习瑜伽中的眼镜蛇式,这个动作从俯卧开始,然后慢慢依次抬起头部、胸部和腰部,按照瑜伽师的说法是可以强化脊椎的机能,消除胸部脂肪,使人有优美、柔和的背部线条,可夏诗筠知道那个混蛋看中的是这个姿势营造出来的腰臀衔接处那性感的一弯曲线,而且因为那女人的胸部委实丰满,这个动作更是几乎让她的乳房跳出衣服。

    夏诗筠对他们的“眉来眼去”不屑一顾,站起身径直走出青竹苑,换好衣服后就去夏蝉的茶室喝茶,刚刚泡好一壶碧螺春,叶无道就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夏诗筠冷笑道:“我还以为你都已经跟那个大胸美女约好今晚的住处了呢。”

    “我对胸部太大的不感兴趣,只对你这样的有想法,摸起来柔嫩却不失弹性,一只手刚刚好,有种完全掌握的快感,就像是……”叶无道在想像的同时还不忘伸出手来演示一番,幸好茶室的人十分稀少,要不然夏诗筠连这里都呆不下去。

    羞愤的夏诗筠拿起那梅花翠竹瓷茶壶似乎想要倒在叶无道头上,可举起一半的时候看见他那双没有半点情欲的澄澈黑眸,莫名慌张的她颓然放下茶壶,这是她第一次在叶无道的眼睛里看到这种神色,她不习惯这样的叶无道。

    “这里的环境不错。”叶无道称赞道,茶桌铺上大块的金黄色绣牡丹绸布,还有一篮的沾露百合花瓣,两只小巧的天蓝色瓷瓶中种着不知名的植物。

    “要不然为什么我不选择最大的帝豪瑜伽和最印度化的兰花瑜伽馆,就是因为这里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而且这里的瑜伽师最专业。”喝了几口茶的夏诗筠心境逐渐平稳。

    “那个印度阿三也叫专业?”叶无道懒洋洋道,满是不屑。

    “至少比你专业。”夏诗筠更不屑道。

    “难说,我可是对印度古老皇族……”叶无道正要祭出法宝来勾引夏诗筠的时候,一道清瘦身影焦急地跑进茶室,见到叶无道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跑到他身边气喘吁吁道:“叶无道,有人欺负我姐姐和水席慕华姐姐。”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六章 北京五公子
    有困难要帮,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帮。

    在美女面前则修正为——有危险要救,没有危险制造危险也要救。更何况是在四个个美女面前,叶无道又岂能放弃这大好时机,一个女人判断男人多半是取决于几个关键点,抓住了她们的这几个关键点,也就是抓住了女人最高深莫测的感觉,你以为每个女人一生中都能被英雄救美?

    “你留在这里。”叶无道朝紧皱黛眉的夏诗筠道,如果让她知道他跟柳婳和水席慕华有暧昧关系那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了,毕竟他现在连手都没牵柳婳,更不要说那个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水席慕华。

    “我想见识见识你是怎么救这两位‘姐姐’的。”夏诗筠露出一个让单纯的柳道茗倍生好感的微笑,只是叶无道可清楚其中的玄机。

    对于夏诗筠做出的决定,叶无道素来能忍则忍,在柳道茗的带领下来到红柏树瑜伽馆,这家瑜伽馆内有五名男子围绕着柳婳和水席慕华,只是并没有出现叶无道想像中毛手毛脚或者下流言语的猥琐现象,相反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尤其是水席慕华跟那名穿白色悠闲西装的素年似乎在用日语交谈,这个素年脖子里围着一条紫色绣《大悲咒清淡文字丝巾,加上那张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脸孔,简直就是女人的杀手。

    柳道茗张大嘴巴带着浓重歉意地望着叶无道,并不喜欢瑜伽的她在夏蝉瑜伽会所瞎逛,回到红柏树瑜伽馆的时候看到有很多男人走向自己姐姐,她第一时间就想到钓鱼台风波。然后就想到在素竹苑的叶无道,只是她没有料到等她搬来救兵却是这样地融洽情景。

    “对不起,耽误你喝茶。”柳道茗的头几乎要垂到胸口,在她的脑袋中叶无道跟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根本不奢望他这样强势地枭雄式男人能够青睐她,也下定决心要跟他划清界限。

    “没有关系,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可以找我,如果是紧急情况打电话到钓鱼台宾馆就是了。”叶无道拍拍柳道茗的脑袋轻笑道,拉着夏诗筠转身就走。

    “是不是很失望啊?”夏诗筠幸灾乐祸道。

    “是啊是啊,没有让你见到老公英勇神武的一面。”叶无道笑容灿烂,他喜欢现在这样的夏诗筠,像个恋爱中醋味十足的小女人。

    原本神情淡漠的柳婳见到叶无道后眼神更加复杂,这几个不知道何方神圣的男人接近她和水席慕华后虽然只是很礼貌的寒暄,但她柳婳没有想到那个自我介绍楚辞的男人竟然能用日语跟水席慕华聊天。看到水席慕华忘乎所以的雀跃表情,柳婳知道这位日本新天后虽然聪慧灵巧,却始终像个单纯地孩子。而眼前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危险的气息。

    “叶无道。”柳婳下意识地喊了叶无道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她宁愿跟叶无道呆在一起,也不要和这批给她道貌岸然感觉的京城公子哥呆在一块。

    叶无道。

    这三个字如今在北京地火爆程度实在不亚于一颗原子弹,柳婳一喊出口就有点后悔。原本背对叶无道的水席慕华转身见到叶无道后大眼睛顿时绽放异样光彩,这个细微变化没有逃过楚辞的敏锐眼神,听到叶无道后五个人中唯一没有神情变化的就是他。他身边有个披着夹克很有牛仔气息的痞子青年踩着轻浮地脚步晃到听到柳婳喊叫后转身的叶无道跟前,打量怪物一样盯着叶无道,最后嚣张大笑。

    如今北京上流圈子有这样一个说法,谁踩下叶无道,谁就是北京第一公子哥。

    燕家大公子燕东琉和身份神秘的诸葛琅骏都是京城五公子中成员,才智都非一般地纨绔子弟,而其他三个公子哥自然也非等闲,要踩下叶无道的人,太多太多了。在他们看来一个南方佬来北京耍威风,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又装BG校?

    叶无道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稚嫩嗓音,原本对这个陌生青年就很不屑的夏诗筠有点忍俊不禁,转头看见一个扎着两根冲天鞭的小女孩拖着一只绿色蜥蜴,朝那个挑衅叶无道的素年相当老气横秋地竖起中指。夏诗筠微笑后注意到这个小女孩身后的那个女人,那是一个很安静的女人,婉约如苏州古典佳人。

    那个恼羞成怒的痞子青年虽然没品,却也不好意思对着一个小屁孩咆哮动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有点像那条变色龙。

    “清沁,你也要学瑜伽?难道你男朋友觉得你身材不好?”叶无道蹲在这个女孩眼前笑道,这小妮子便是香山小区地温清沁了,而那女人无疑是温家的家教老师南宫风华。

    “放屁,我才没有什么男朋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温清沁说出来的话让夏诗筠有点吃不消,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早熟。

    “死清沁,你说什么?!你敢说他不是好东西,是不是又想吃板栗了?”一个跑进红柏树瑜伽馆的绝美女孩气愤道,蹲在叶无道身边朝叶无道露出一个妩媚笑意后,转头便伸手捏着那小孩的脸蛋,凶神恶煞的模样让那个拎着绿蜥蜴的女孩有点不安,温清沁畏畏缩缩嘟着嘴巴,委屈道:“那他是好东西好了。”

    “什么叫好东西?!”李暮夕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板栗敲下去。

    被打的温清沁似乎也不敢哭,只是可怜巴巴地牵着那只比小强还要顽强的绿蜥蜴。李暮夕自然是认识夏诗筠这位当初自称是叶无道“未婚妻”的大情敌,拉着叶无道的手朝她做了个鬼脸,李暮夕的孩子气让夏诗筠有点无奈,不过她发现这个本就漂亮的女孩竟然一眨杨就出落得更加水灵了,真是个美人胚子。

    不理会这两个孩子打闹的南宫风华朝那名隐隐作火的痞子气青年歉意道:“童言无忌,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关系。”那个名叫楚辞的青年摇头笑道,显然他是这群男人中的核心,

    温清沁看到那个狠狠瞪了她一眼的痞子素年,本来被李暮夕赏了一个板栗很不爽的她又恢复那种表情,说了一句让全场轰动的话:“在北京,莫装B癇O被雷劈!”

    饶是南宫风华的温婉,夏诗筠的冰冷和柳婳的成熟,她们三个大美女都同时噗嗤一笑,真是华丽的败给这个温家小妮子了。

    楚辞不露痕迹地按住那名暴怒的青年肩膀,上前两步,走到叶无道跟前,主动伸出手,微笑道:“长安俱乐部,楚辞。”

    叶无道也伸出手,道:“叶无道,北京美洲会。”

    叶无道这句话透出的信息无疑是个可以深度挖掘的超级大八卦。

    楚辞脸色微变后松开手,很绅士地跟水席慕华留下联络方式后带着其他人走出红柏树瑜伽馆。

    等他走出红柏树,就蹲在了地上,握着那只被叶无道蹂躏得红肿的“猪蹄”,欲哭无泪的他破天荒骂人道:“**,一上来就阴我,有你这么不厚道的吗?!”

    “楚少,要不我们叫些人教训下这帮人?而且里面起码有六个大美人啊,我们一人一个外,还能来个双飞……”那个痞子气的青年邪恶道,他跟河北黑道的几个大帮派很有交情,叫百来号人办点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双飞你妈个头,这里是北京,叶无道是谁你不知道啊?!就知道玩阴的,玩见不得人的东西和手段一辈子都没有出息,要在北京混,总要拿出一些能拿出手的东西才是。”咬牙切齿的楚辞似乎并没有记恨叶无道的阴招,教训着身边洗耳恭听的小弟,走出夏蝉瑜伽馆后玩味道:“既然要玩,就先从叶无道身边的女人玩起吧。”

    “强奸,还是迷奸,或者是轮奸?”那痞子气的青年屁颠屁颠道,口水流了一地,且不说少男杀手水席慕华,古典美女柳婳,更不要说风华倾城的夏诗筠,还有温柔似水的南宫风华,就算是李暮夕和柳道茗也是水灵的小美女。

    “你那个姐不错,先迷奸,等她醒来后再强奸,最后大家一起轮奸,怎么样?”恨不得把这个家伙踹下车的楚辞怒道。

    “楚少要是真想,我可以做内应。”那青年嘿嘿笑道。

    楚辞一脚踹下这个王八蛋后让司机开车,扬长而去,楚辞抚摸着那只红肿的手,道:“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红柏树瑜伽馆,如此众多的美女成为一道璀璨的风景线,可身在其中的叶无道可没有半点左拥右抱的想法,因为夏诗筠的越来越冰冷的气息让他的视线从柳婳胸部转移到天花板。来夏蝉练习瑜伽的南宫风华是因为经不住李暮夕和温清沁这两个丫头的纠缠才带她们来这里,跟柳婳水席慕华她们客套寒暄后就去贵宾房练习瑜伽,而李暮夕也相当善解人意地拖着温清沁离开,而温清沁则拖着那只可怜的绿蜥蜴蹦蹦跳跳。

    回到那辆阿斯顿马丁,叶无道问身边的夏诗筠:“知道这个楚辞的背景吗?”

    “只听说他是北京五公子之一。”夏诗筠随意道。

    “北京五公子吗?一个一个踩呢,还是一起踩?”叶无道自言自语道。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七章 为你摇桃花
    “北京这几个公子哥不简单,叶无道,不是只有你才披着玩世不恭的外衣,北京,真的卧虎藏龙。”夏诗筠用一种不屑的语气道,但谁都能咀嚼出这言语间的忠告意味。

    “钓鱼台仅仅是我投石问路而已,我还没有自负到以为自己能够在北京横行霸道,政治这一块我实在太薄弱了,随便闹出点事情都是给外公和舅添麻烦,你说得对,北京不缺少天才和枭雄。”叶无道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面对北京那群政界老狐狸,他有什么政治牌可以打?

    “我还以为你已经觉得自己可以在中南海随意进出了。”夏诗筠托着腮帮凝视着窗外意态慵懒道。

    “要是北京所有人都像你这么认为的话,我接下来也就会轻松很多。”叶无道自言自语道。

    北京五公子,并不是那种只知道仗着家世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的低劣子弟,相反,在拥有寻常百姓无法企及的出身优势后让他们更加低调和内敛,真正在北京这个圈子哗众取宠博取眼球的都是二流的公子哥,不要说几乎谁都不清楚背景的诸葛琅骏,也就是林徽,就连燕东琉和楚辞都是从来不屑在北京耀武扬威。

    诸葛琅骏,这位在北京太子党中化名林徽的神秘人物似乎在两个太子党中都很吃香,白阳玹和叶无道对他的态度也相当诡异,由此可见诸葛琅骏的手腕和城府,外界只清楚他是林家的后人,林家。中国建国以来有几个战功彪炳的林家?

    燕东琉,其父燕天楠如今是中央军委办公室主任,其母蔡咏颜则是中国保利集团公司副董事长,总参装备部大校。而燕东琉地爷爷燕极阕更是北京军区的司令员,身为北京太子党三号人物的燕东琉本身也是中国中信集团的副总经理。

    楚辞地家庭则出了四个部长级的人物,如今仍有两个在任,在北京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叶无道不是只知道霸权尚武的疯狗,见谁都会扑上去咬一口,强龙和地头蛇之间的交锋,从来都充满风险,杨家和叶家再通天本事,如果他在北京惹下无数的祸根,同样会顷刻间被墙倒众人推地毁掉根基。

    李凌峰是那种随意踩在脚下碾几脚就死然后吐口水拍屁股走人的小角色?拜托。一个人能够处心积虑到要安排一个替身来迷惑最亲近的同伴的枭雄会是小虾米?管逸雪是怎样的人?中国金融俱乐部地主席,他联合所有草根阶层的金融家对风云企业发起致命一击,尚且被李凌峰化险为夷。即使拥有陈影陵,叶无道想要跟如虎添翼获得东方集团协助的风云企业地商业搏杀中胜出,慢慢绞尽脑寸吧。

    风云企业不是林家,林天也不是李凌峰。

    李凌峰能够十年不惹出绯闻“痴心”追求背景复杂程度超出叶无道想像的韩韵,如果不是只能够用狗屎运来形容叶无道的插手。李凌峰早就获取韩家的所有资源,李凌峰的心机何等惊人?十年,谁能等十年?

    白阳玹是个神经病。仅仅是个不折不扣地疯子?

    偌大的中国不止一个杨家在军政界拥有堪称磅礴的人脉和影响力,叶家也仅仅是中国南方几大商业家族之一而已,如果叶无道不是还有一个影子地身份,他早就被白阳玹玩死。白阳玹能够在深不见底的北京拉拢到诸葛琅骏和燕东琉这样的青年俊彦,能够令燕清舞承认他的实力,都说明他哪怕真是一个疯子,也是一个踩死了无数天才然后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疯子。

    “如果我某天败得一败涂地,甚至再也爬不起来,你会不会为我拘一把美人泪?”沉默许久的叶无道望着前方突然冒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你不是英雄。”夏诗筠的回答同样玄妙。

    只是两人都心有灵犀而已。

    “接下来你会在北京干什么?”夏诗筠伸出手指抚摸着车窗道。

    “先陪你参加晚上京城俱乐部举办的晚宴。明天可能要去温家那边教那个丫头弹钢琴,后天去燕家,然后还要去韩家,如果可能地话还要去河北看看太子党的情况,不出一个月,中日黑道大战就要落下帷幕,那个时候才是太子党真正经受考验的关键时刻,是崛起,还是式微,在此一举。”叶无道平静道。

    “没有想到你还有时间陪我在这里闲逛。”夏诗筠的笑意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担心,她自己觉得是前者。

    “事必躬亲不是我的作风,把每个人推到最合适他们的位置上替我卖命,这才是我要做的事情。还有你也许会觉得我很空闲,是啊,整天不是陪你逛街轧马路就就是陪你看鬼片吓唬你,确实很空闲啊。”

    眼神冰冷的叶无道自嘲笑道:“可你是否知道从四岁的时候我就养成每天必须看四份报纸的习惯,冥想,你不是现在练冥想瑜伽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发呆?我四岁的时候就要接受顶尖瑜伽宗师的培训,六岁的时候开始西藏密宗的清座冥想。如今我每天都必须吸纳俄罗斯和印度等各地的经济走向,每天都必须拿出详细的计划进行我的繁琐投资,你,陈影陵,甚至太子党的核心,见到的不过都是冰山一角而已!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每个人的成功,都必然有出众之处,我的成功,除了那狗屁天赋之外,除了汗水,还是汗水,当然,还有血水。这个世界上的庸人,看见的永远是上位者光耀的一面,要么仰其鼻息,要么一味酸葡萄嫉妒,却从不会问自己为什么不是那个上位者,为什么自己无法成功?哼,对,每个人的出身都不一样,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埋怨你的父母不是巨商高干,哪个家族没有自己的开创者,你要做的,不是嫉妒,不是仇富,而是要让你的子孙因为你而出身比别人高贵,比别人更富有更荣耀!”

    “我很早就知道你不会看不起那些沿路乞讨的残疾人,不会眼红那些出身大家而成功的上位者,我知道你看不起那些不知道奋斗而一味仇富怨天尤人的底层人,看不起那些自以为有个靠山就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现在我知道答案了。”夏诗筠苦涩道,破天荒的没有反击叶无道几乎质问的言论。

    “对不起,我失态了。”叶无道摇头苦笑道。

    “你说的没有错,这个世界上近视的人实在太多了,但是我们都不能给他们带上近视眼镜,所以任何一个年代的天才人物都会很苦恼,因为他们比近视的庸人俗人站的更高看的更远。”夏诗筠感慨道,世界很大,她很多时候也会埋怨为什么别人如何如何,后来想通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是都不适合自己脚上的鞋子的。

    “其实我这个人很游手好闲。”叶无道嘴角轻轻翘起,似乎生怕夏诗筠不知道他的缺点。

    “嗯,还很轻浮自负,很卑鄙无耻,很下流猥琐,很自私自利。”夏诗筠很配合地接口道,只是那双动人的眸子里流溢着一股渐渐浓郁的柔情,兴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这样就好,真怕一不小心成了好人。”叶无道哈哈大笑道,胸中的压抑一扫而空。

    夏诗筠努了努嘴,对此不作评价。

    爱情如常春藤,几个心有灵犀的心跳,兴许就爬满了心扉。

    陪着夏诗筠吃完午饭,两人走出餐厅的后夏诗筠便在那条繁华的休闲街散步,时不时地钻进那种饰品店挑选礼物,或者跑进一家不是大品牌却很有个性的时装店,叶无道就那样跟着她逛,看着她戴那串水晶手镯,看着她试穿那件波西米亚风格的衣服,看着她走路时候轻灵的姿态。

    “晚上参加晚宴,你是不是要穿礼服?”叶无道问道,就正式场合来说穿礼服是基本常识,现在中国越来越流行和普及。

    “等下我随便挑一件就是了。”夏诗筠无所谓道,行李箱中其实有一件,只不过叶无道偶然说起并不怎么喜欢,下意识她就判处那件晚礼服死刑了。

    繁华大街上,叶无道和夏诗筠无疑是最耀眼的一对“情侣”。

    “那串琉理佛是谁送给你的?”叶无道柔声问道。

    “很久以前,一个人送给我的。”夏诗筠像是被勾起最深沉的记忆,眼神有些飘渺,这串琉理佛她并不是经常佩戴,只有每年的这段时间才开始戴起来,直到,桃花落尽。

    “很久,是多久。”叶无道的漆黑眼眸承载着满满的哀伤,这句话即像是询问,又像是在感叹。

    “九岁的时候。”夏诗筠苦笑道,她佩戴这串琉璃佛,似乎有种祭奠青春的悲苦意味。

    叶无道在人流中突然抱住了夏诗筠,眼神深邃而哀伤。

    不知所措的夏诗筠很快恢复宁静,轻轻把头靠在这个男人肩头。

    叶无道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深情呢喃。

    诗筠,等到桃花烂漫时,我再为你摇一树桃花。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八章 杀你
    路边有个邋遢的算命老头缩在角落瞌睡,他面前有张江湖骗子都有的道具,一张泛黄的测字图谱,两撇八字胡沾染上几分世俗气息,似乎昏睡的他只有在美女经过的时候才猛地睁开眼睛,绽放精光,目光就从修长小腿攀上挺翘臀部,然后再游走在美女们的胸部,最后等到美女走远才又晕晕沉沉地睡去。

    他身后还挂着一张写有“弹指,前生五百年;回眸,后世一千载”的条幅,只是这条幅早已经破旧不堪,要不然这几个字迹有点模糊的草书还真有点清逸嶙峋的味道。

    而叶无道抱住夏诗筠的地方刚好是这个江湖神棍的前面,等夏诗筠看到这个老头那色眯眯眼神的时候,赶紧推开叶无道,脸颊绯红如血,看到那条横幅,她径直走到那个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的老头跟前蹲下,问道:“能算命?”

    对这种神棍最反感的叶无道站在夏诗筠背后,打定主意要揭穿神棍赚钱的那套把戏,对心理学和佛道经典都有较深钻研的叶无道自信自己只要稍加装扮,就能马上摆摊忽悠人了。那老神棍道貌岸然道:“只算姻缘。”

    “好的。”对风水算命极其偏爱的夏诗筠似乎还真有想法。

    那神棍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叶无道,对此感到好笑的叶无道可知道那老头的精明打算,点点头。

    孺子可教。

    那神棍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突然发现下巴并没有小说中隐士高人们的胡须,尴尬地一阵干笑。悄悄朝叶无道伸出五根手指头。

    “狗屁。”叶无道拉着夏诗筠就要走人。

    老神棍一阵猛咳嗽,装模作样的叶无道停下脚步,看到他偷偷伸出两根指头,示意两百块就能帮叶无道说尽好话。

    叶无道依然拉起莫名其妙的夏诗筠转身。哭丧着脸地老神棍只好收回一根指头,干瘪的沧桑脸颊满是对世态炎凉的感慨,这小子怎么忍心对自己这么个老人狠下心杀猪啊。而夏诗筠则把他那种“苍凉”的摇首当作是高人风范,打消了原先怕撞上骗子地大部分疑虑。

    只是出乎叶无道意料的是,这个家伙对相面竟然真的很有一套,虽然还达不到赫连神机的那种境界,但也绝非一般的神棍,受人家的钱自然嘴软,那老家伙边喝水便吐唾沫星子的帮夏诗筠算姻缘,加上他的修饰后。说的好像夏诗筠明天要是不嫁给叶无道就要天怨人怒一般。

    看到夏诗筠陷入沉思,心满意足的老神棍和叶无道这两头狐狸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到叶无道向夏诗筠要了一张大团结递给老头地时候。这老神棍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世道,世道阿,没有天理了,竟然这女人才是真正的财主。等到夏诗筠再给他一张大团结地时候,老人被打击的心理才稍微平衡一点。

    “信这个东西?”离那神棍很远后叶无道问道。

    “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信命。不得不信。”夏诗筠淡笑道,那是一种洗尽铅华和阅尽风霜的淡定从容。

    “信仰,宗教,这才是人类最大的精神鸦片啊。”叶无道玩味道。

    “确实,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是不可以没有信仰地,因为人类那善变多疑的心灵总是寻找着寄托,所以有耶稣有释迦牟尼有穆罕默德,等到科技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神地面具被无情的剥掉。神也走下祭坛,于是空虚的人开始崇拜各个时代的英雄和各种各样的明星,哪怕英雄再血腥,明星再淫糜,都挡不住人的顶礼膜拜。”夏诗筠平淡道,她其实不信教,虽然经常研究佛学道藏,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宗教信徒。

    叶无道挽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走,挑衣服去,我帮你挑,你帮我。”

    真正高档地晚礼服必然是大师或者私人裁缝的手工制作,夏诗筠在上海有自己固定的时装设计师,因为要赶晚上的京城俱乐部晚宴,只好去顶尖商场的专卖店挑选礼服,所幸她和叶无道都是那种用人才衬托衣服的角色,穿上互相挑选的礼服后也不算寒碜,倒是让专卖店的服务员惊叹不已。

    除了没有真正浮出水面的炎黄俱乐部,34年就创建的京城俱乐部可以算是中国最早成立的俱乐部,它位于朝阳区京城大厦的顶层,由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和国际会所管理公司合作设立,在俱乐部中可以尽览北京城区中心灯火辉煌的繁华景致。

    当叶无道挽着夏诗筠出现在京城俱乐部的瞬间,仿佛能够听见一地的碎眼镜。

    虽然不少人已经知道叶家大少跟他们的俱乐部第一美女有暧昧关系,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拳打脚踢香港财阀的南方第一公子哥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走进京城俱乐部!这未免也太不把京城俱乐部当回事情了吧?所有俱乐部会员都开始留意叶无道的一举一动,很多人恨不得把他当场秒杀。

    “似乎你们俱乐部不怎么欢迎本人啊?”叶无道在夏诗筠耳畔轻笑道。

    “你觉得一个被强奸的女人会欢迎那个强奸犯去她家吗?”跟叶无道相处久了夏诗筠也学会用这种最直接最形象的比喻,不过她脸上始终保持最优雅的笑容,姿态仪容都是无懈可击。

    “正解。”叶无道打了一个响指称赞道。

    “我等着你被人生吞活剥。”夏诗筠陪着叶无道走到餐桌前笑道。

    “这里的小庙供不下我这样的大菩萨,自然,也没有谁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吞下我。”叶无道搂过夏诗筠地纤腰,凝视着那双羞涩而玩味的秋水眸子。竟然就那样如同猴急的毛头小子一样吻了下去,顿时,全场哀鸿一片,无数心灵都在那一刻彻底凉透。

    狠狠踩了叶无道一脚的夏诗筠表面上并没有太过张扬地举止。而是很配合地表现出小女人娇羞表情,可心里却是想着晚上是朝他的咖啡里放砒霜好还是放老鼠药。

    “我出席宴会,习惯身边是宴会中最漂亮的女人。”叶无道端起酒杯随意喝了一口,这里提供的红酒算是不错的了,有康帝圆的李其堡和大依瑟索,邦内坡的佛内公爵圆,还有彼得绿堡等,看来红酒到京城俱乐部雪茄到北京美洲会的说法还算属实。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成为其中的一员?”夏诗筠冷笑道。

    “以身相许的话我可以考虑下。”

    不等夏诗筠发飙,调笑着地叶无道已经收敛玩笑神情走向一个朝他举杯走来的清雅男子,竟然是管逸雪!

    面对这个暗中跟李凌峰争夺韩韵却从不向韩韵表达内心感受的痴情种。叶无道多少有点钦佩,不过更加让他感兴趣地是管逸雪今天的地位,虽然中国金融俱乐部只是有点虚构的组织。但谁都不否认管逸雪在京津地区乃至长江三角洲都有通天的本事,刚刚打败京城太子党核心成员周笑陵而登上主席位置的他无疑是北京地大红人,所以他虽然是上海俱乐部的主席,却也能够进入这京城俱乐部会所。

    “叶无道,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管逸雪浅笑道。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叫叶公子或者叶少,一方面是他的清高,另一方面也表示他跟叶无道地亲近。

    “我欠你一次人情。需要的时候尽管开口。”叶无道笑着便搂住他的肩膀,这个举动再次让京城俱乐部一阵倒抽冷气,丫的,这叶家大少还真是政界商界通吃啊?

    “这算不算又是一次人情?”被叶无道算计了的管逸雪苦笑着摇头。

    “不算。”叶无道毫不犹豫道。

    “行,有需要一定找你。”管逸雪也不是矫情的人,很爽快道。

    夏诗筠因为不能忍受京城俱乐部那群单身贵族的纠缠,走到叶无道身边,这才绝了那群北京圈子中数的上的黄金单身汉们地骚扰,管逸雪微笑道:“今晚夏小姐很动人。”

    夏诗筠说起来还是上海俱乐部的成员。也就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俱乐部主席管逸雪的“下属”,她见到管逸雪那比一般男人稍微清澈一点的暧昧眼神,十分无语,确实,呆在叶无道身边想说自己是好人都没有人相信。

    “这里说话不方便,管大主席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要不直接去天上人间?”叶无道轻笑道,这里毕竟是京城俱乐部的地盘,他也不好让管逸雪难做人,不过这句话让修养极佳的管逸雪直接喷出红酒,连忙道歉,从叶无道眼前迅速消失。

    他要在北京找叶无道,实在是轻而易举。

    有叶无道陪着夏诗筠,这场晚宴的气氛相当的诡异。

    直接开车回李淡月所在小区的叶无道一路并没有说话,而夏诗筠也陷入沉默,本来她是想回北京国际俱乐部饭店,但犹豫了下便顺从了他的决定,也许她有了自己反抗也是白反抗的觉悟。

    突然,异象顿生!

    夏诗筠见到目瞪口呆的一幕。

    一名身穿古朴麻衣的青年傲然站立于车窗前,背负一柄清亮长剑,闭着眼睛。

    如同鬼魅。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七十九章 轩辕剑出
    一身灰色干净麻衣,傲然立于车头的青年闭目凝神,宽袍长袖肆意飘舞,如同凤舞九天。

    一柄古朴清奇长剑,负于身后,虽然这青年相貌平平,却有股出世的悲天悯人,仿佛不忍见这俗世众人的苦海挣扎。

    见到这一幕的叶无道露出只有面对南宫轮回和叶隐知心这种级数的巅峰对手才有的神情,几个极速漂移将跑车开到相对僻静的街道,停下车的时候那麻衣青年已经消失,叶无道摸了摸夏诗筠的脑袋,柔声道:“你先回国际俱乐部饭店,乖,听话。”

    夏诗筠点点头没有说话,她能够感觉到那个神秘麻衣人的磅礴气势,这种气势,只有当叶无道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那双垂下的秋水长眸孕育着复杂情愫。叶无道打开车门的时候淡淡道:“龙玥,伊莎贝蕊,照顾好夏诗筠。”

    走下车的叶无道突然转身,脱下那件燕尾服放入车座,俯身抱了一下夏诗筠温柔道:“在饭店等我,如果可以,准备给我泡一杯茶,最好是你最擅长的‘八百洞庭’碧螺春。”

    手持修长妖刀的龙玥站在车顶,杀机勃勃。

    夏诗筠突然发现车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妖媚的金发女子,桃花眸子,性感嘴唇,呼之欲出的丰满胸脯,魔鬼身材,都散发着赤裸裸的诱惑,就算同样是女人的夏诗筠也有点恍惚。面对夏诗筠的发愣,刚刚从日本甲贺屠戳中回到大陆的伊莎贝蕊有点不满,皱起眉头道:“你在这里拖延一秒钟,就是给他增加一分危险。当然,如果你想要他死,现在是不错地机会。不过,我相信半分钟之内你还不回神的话。头顶会有一把刀插下。”

    夏诗筠匆忙倒车,驶向繁华闹市区,心中有太多疑问的她时不时看后视镜观察这个如同尤物的外国女人,这个女人虽然高挑,却不会给人不匀称地感觉,相反有种异样的诱惑,伊莎贝蕊,叶无道好像是这样叫她的吧。

    “如果不是我,有你们帮助他是不是会安全一点?”开着那辆相当不习惯的阿斯顿马丁夏诗筠开口问道。

    “废话。”

    躺在后座十指玩弄纠缠着银色细线的伊莎贝蕊媚笑道,闪过一抹冰冷。猛然一拉那银色细线,道:“你还算有点良心。”

    “那个人是谁?”夏诗筠好奇道,如今这个社会如果有人装扮成那个青年麻衣负剑的模样。要么是在演戏,要么就是神经病不过夏诗筠还没有幼稚到真以为那个神秘青年是疯子,当前面漂移甩尾的时候,夏诗筠知道这个人似乎就钉在车头一般,岿然不动。衣袖飘飘,仿佛神仙一般的人物。

    “我怎么知道,至少是地球人吧。”伊莎贝蕊媚笑道。慵懒如小猫躺在后座的她十指快速地弯曲,那繁密错乱的银色细线在数秒钟后拉成一条笔直地直线,抬头望了一眼夏诗筠,语气突然间变冷,“别问我是谁,我不喜欢你,很不喜欢你。或者说,他喜欢的女人,我都不喜欢。”

    哧!

    夏诗筠从后视镜中见到惊人一幕。一把紫色长刀从车顶插下,离伊莎贝蕊的丰满胸部只差不到一公分。

    “玥,好歹我们也算是并肩作战地战友了,虽然是你杀人数是我们郁金香和龙魂部队的总和,但我可是帮你挡下好几次偷袭哦。”伊莎贝蕊也不惊讶,只是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刀背。

    那柄紫色妖兵铿锵收回,似乎还有龙玥的冷哼。

    回到北京国际俱乐部饭店,夏秋眠跟林知秋正在下棋,见到夏诗筠还有她身后的伊莎贝蕊,夏秋眠站起身疑惑道:“这位是?”

    “郁金香雇佣军成员,你只要知道我是来保护你们的就可以了。”伊莎贝蕊在夏秋眠和林知秋地错愕中径直走到阳台,龙玥早已经站立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夜幕中,月色下,紫魅妖刀,清瘦的身影却蕴含沛然的杀意。

    如今地龙玥较之以前那个影子雇佣军中杀人如麻的“红莲”,更加成熟和强大。

    “影子冷锋,红莲焚世。”

    伊莎贝蕊那双桃色眸子流露出神往和敬佩的神情,她跟站在她头上的龙玥一样远眺这座城市的灯火阑珊,“只有寥寥几人的郁金香能够跻身B级雇佣军中的佼佼者,我多少是自豪的,影子雇佣军,呵呵,说出来也许你会笑话,我,还有豺狼他们,都是把你们影子雇佣军当作一个神话看待的,你不知道当豺狼知道他就是影子冷锋地时候有多开心,我们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得那么纯粹。而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如今近距离地跟你聊天,真的像是在做梦呢,红莲,还是叫你龙玥呢?”

    “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我都没有兴趣,但是只要你敢对少主不敬或者不忠,死,是你唯一的抉择。”龙玥淡漠道,她不喜欢杀人,从杀第一个人就是如此,随着杀人越多,她对杀人的憎恨也越深,只是,为了少主的话,把整个世界变成修罗炼狱,她也在所不惜。

    红莲焚世。

    任何挡在叶无道眼前的人和事,身为红莲的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焚烧。

    “那个人会不会是楚辞派来的杀手?”夏诗筠跟父母解释清楚后来到阳台,傲立栏杆之上的龙玥有种立于九天之上的威严。

    “楚辞?他还没有这个实力。”伊莎贝蕊微笑道,满是不屑,虽然说这种公子哥在政界兴许能翻云覆雨,可玩黑道,偌大的中国,伊莎贝蕊知道除了龙帮再没有人能够跟那个男人抗衡,那个出现的麻衣人级数连她都分辨不出来,而且如果叶无道有十分的把握,不会让龙玥和她护送回饭店。

    “少主和那个人的一战,必然酣畅淋漓。”龙玥叹息道,这也意味着少主很有可能一败。

    谁最清楚叶无道的底细和底牌?

    红莲,龙玥。

    “出来吧。”叶无道扯了扯领带,穿这身衣服跟人搏命还真是有点滑稽。

    一袭素白麻衣的青年站在叶无道十米远处,依然是漠不关心俗世的模样,那股悲天悯人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叶无道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自以为是曼珠沙华那种拯救所有迷途羔祟的救世主,又或者是那种坚信每个人都需要承载宿命轮回的禅迦婆娑。

    “什么来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云翎那个王八蛋来朝我拿赏金了,真是让我白高兴一场,希望你也能跟他一样经得起蹂躏吧。”叶无道点燃一根烟,眯起黑眸盯着眼前的神秘角色,不弱,强,很强,非常强。

    “和歌山,和歌忘忧。”他的声音很清逸,兴许,除了相貌这副皮囊,这个青年所有的一切都是超凡脱俗。

    “找我什么事情?”听到和歌山叶无道心中的所有疑惑都消弭于无形,也不再怀疑为什么这个人如此年轻就有这种造诣和境界,和歌山,就如同当年出了一个萧易晨的古老存在昆仑界一样,都是各自国度的神秘之地。

    “杀你。”和歌忘忧语气平淡道。

    “就凭你?”叶无道不屑道,扯下领带仍在地上。

    “还有我。”

    街灯顶端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英俊青年,扎着辫子,手中旋转着一把雇佣军兵器排行榜前五的限量版鲸鲨手枪,那张英俊的脸庞带着极度的嗜血和杀意,虽然在笑,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刺寒感觉。

    他盯着朝他望来的叶无道,摇晃着那只垂下的腿,道:“我这个王八蛋没有让你失望吧,放心,有那个3000万美金的天价赏金,你就算是到地狱我也会跟着去。”

    “不好意思,还有我。”叶无道背后的街头走来一名伟岸的男子,赫然是日本黑道的皇太子英式弈,而他身后则跟随日本三大忍者杀手集团千尾八部众。

    嘴角噙着得意微笑的英式弈望着这个依然毫无惧意的中国黑道新霸主,有佩服,有好奇,更有嫉妒,这样的人如果不趁他羽翼未丰的时候铲除,迟早会成为心腹大患,准确来说是已经成为心腹大患。

    此刻,从未跟叶无道真正交手的英式弈以及身后的千尾八部众;世界杀手界崛起速度最快的天才刺客云翎,被誉为下一个冲击神榜的武道奇葩,再加上最不知深浅的和歌山和歌忘忧,悄悄将叶无道包围起来。

    “你终于要死了,影子。”云翎用一种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的语气摇头道,他跟叶无道数次交锋,互有胜负,他自信今天的自己即使不能单独干掉他,也不至于落败,加上和歌忘忧和英式弈,叶无道没有理由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也好,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眼神冰冷的叶无道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虚无缥缈的轻轻一抹。

    圣道之兵,轩辕剑!

    这柄数百年未曾傲视万兵的天下第一兵终于出世,即将饮血!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章 饮血
    “谈笔交易如何?”英式弈胸有成竹道。

    “说。”叶无道屹然不惧。

    “我,和歌忘忧,加上云翎,你必死。”

    英式弈微笑道,“只要你答应放弃慕容雪痕,我可以不插手,甚至帮你,如何?这样一来必死的你起码有一半活下去的概率,这笔生意很划算啊。我知道慕容雪痕就算你死了也不会爱上我,但是如果你让她爱上我,那就是另当别论了,要美人,还是要江山,你可要考虑清楚。”

    不等叶无道做出回答,英式弈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望着叶无道,摇头道:“而且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被你手下灭掉整个家族的甲贺风魔次郎已经去你的父母那边,他这种畜牲会做出什么时候,我可不敢保证,所以你现在的选择准确是,要美人,还是要江山和亲人。”

    跟叶无道交锋数次的云翎摇了摇头,他清楚这个影子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要挟他,这个英式弈的谈判技巧真的是跟他这个用杀人数来做筹码的杀手还不如啊,云翎直接把视线从英式弈的八部众身上转移,跟这样的家伙合作还真是辱没了影子,这7个八部众比较影子雇佣军要差一个档次,叶无道要杀的话还是能杀干净的,不过前提是自己和那个和歌山出来的怪物不动手。

    “等你有了资格再跟我谈判,现在的你还没有足够的筹码。”叶无道冷笑道。

    身处必死之境而不惊。

    手持轩辕的叶无道雄视对面地和歌忘忧,把后背极度嚣张地让给英式弈。

    古朴清奇的轩辕剑并仅从剑身来看并没有外界传闻那般璀璨,但较之越来越妖魅的妖刀村正。这把圣道之剑具有浩然正气,这股正气并非纯粹的所谓正义,而是天地间最原始地清气,不同于摧枯拉朽的帝道赤霄剑。也不同于威猛无匹的威道太阿剑,华夏的浩瀚玄妙确实不能用常理揣测。

    “和歌山出云丛剑,两百年未曾染尘。”和歌忘忧抽出背后那把雪亮长剑,顿时周围剑气凛然。

    “圣道之剑轩辕,三百年未曾饮血。”漆黑眸子充满死寂寒意的叶无道轻轻弹了一下轩辕剑的剑身,响起清脆的撞击声。

    就在这刺破耳膜的弹指声以叶无道弹中剑身的那一点向四周波纹传出,叶无道的身影瞬间消失,鬼魅般出现在缺少望月鸾羽地千尾八部众身后,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叶无道身影浮现的地方,地上就上突起无数突刺。而八部众中的三人护住英式弈,千尾八部众都是精通忍术和幻术地上忍。

    泉眼华步里,身高两米。跟甲贺那名式神兽王一样是突破忍者身体极限的角色,擅长蛮撞,被他活活撞烂的人不下百人,那些突刺就是他的杰作,简单的地面共振而已。他地灵活程度跟他的身体魁梧成正比。

    护住英式弈的有奈相羽,双袖善舞,容颜比女人还女人。还有使用两柄圆月弯刀地井下森夜和赤手空拳的仓师。而那个上蹿下跳甩出无数飞镖的瘦小忍者叫小峰弓月,那两个手持武士刀刺向叶无道的八部众分别叫做伊藤枷带和松本南云。

    千尾八部众终究是日本暗杀集团中的佼佼者,配合堪称滴水不漏。

    这七个人要想围剿两名神圣武士团成员兴许都能够成功,加上一个英式弈,力敌三个神圣武士而不败绝对有可能,叶无道想要全歼,实在不容易。

    富贵险中求。

    对于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说,生存同样需要险中求!

    砰!

    叶无道身上因为扎满了飞镖而爆出猩红血花,而那个原本准备下一轮飞镖攻势给同伴掩护的小峰弓月猛然发现这个人直冲到眼前。一道光华划破长空,下一秒,他的头颅已经飞出身体滚落于地。

    死不瞑目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用这种方式拉开序幕。

    生死不过一瞬间。

    叶无道如同不倒翁一般身体一个千斤坠后仰几乎靠地,堪堪躲过那两把武士刀地迅猛横削,身体出乎意料的以着地的脚跟为中心转动,手中轩辕剑横扫千军一般抡了一个大圈,将那两个见机不妙向后飘去的八部众成员生生追杀砍成两截,而他的代价就是被伺机而动的泉眼华步里撞出去将近十米远。

    而在叶无道的身体划出一道弧线落向远处的时候,云翎手中的鲸鲨也落井下石的准确响起。

    硝烟味中夹杂着血腥味。

    叶无道的身体几乎在同一时刻诡异扭曲,原本应该射中他心脏的那颗子弹只是透过他的肩胛骨,对于能够媲美重型狙击枪的鲸鲨来说,穿透三具人的身体都轻而易举。

    吐出口鲜血,仗剑的叶无道用剑尖一点,飘然落地,被侧向撞击的叶无道可以清晰判断肋骨的受损程度,而云翎的那一击更是让那只左手废自一半,这个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阴狠狡诈啊。

    竟然才一鼓作气干掉三个,这千尾八部众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虾米,叶无道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如野兽般盯着神色剧变的英式弈,这次就算拼掉半条命也要把你的尸体留下来!

    “那个和歌山的谁谁,不要等到他把整个千尾八部众全部灭掉之后再动手,那样的话我们想要围歼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这家伙可是被九个神圣武士追杀都能逃掉的小强,所以你现在赶紧动手,我嘛,放心,他的弱点我几乎都知道。”云翎斜眼瞥着那个纹丝不动的和歌无忧冷笑道。

    在和歌无忧皱眉的那一刻,脚尖一点地叶无道已经再次启动。云翎则扣动扳机,精确点射,换弹匣,动作一气呵成。虽然叶无道的速度够快,但是他总能够在第一时间点射叶无道的落脚点,这样一来迫使叶无道不停地转变前进方向,当叶无道冲到那个魁梧的泉眼华步里眼前,云翎终于停止射击。

    面对做好准备朝他撞来地叶无道,如陀螺般旋转的叶无道诡异地加速绕过泉眼华步里,手中轩辕剑以燕回旋的方式丢掷出去,当他冲到英式弈他们面前不到三米处的地方,那把抹下泉眼华步里脖子的轩辕剑已经回到叶无道手中。

    英式弈闪电后撤,心中疼痛不已。千尾八部众随他征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原本想通过这次中日黑道大战给自己问鼎日本黑道铺平道路。没有想到踏入中国大陆后一直顺风顺水的他们却在叶无道这里铩羽。

    双袖善舞的奈相羽舞动那两只长袖,长袖宛若长蛇游走在空中,而井下森夜的两柄弯刀似乎也有点燕回旋的意思,丢掷出去后在空中交相辉映,带出一道道阴森弧线。而赤手空拳的仓师则正面抗衡叶无道,如果不是云翎地狙击,他们根本不可能组织起这样严密的防守圈。

    叶无道不是神。百万大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神话只能出现在小说中。

    身影被阻地他略微凝滞后,刹那间心生警觉。

    铿锵铮鸣。

    圣道轩辕剑和出云丛剑终于第一次交锋,两道璀璨流华在空中划出两道最终相交于一点的完美弧线。

    而奈相羽的那对长袖和那两把弯刀都直接被和歌忘忧的这把出云丛剑劈飞,他跃过英式弈和众人头顶砍下的这一剑实在太过凌厉,身处劣势位置地叶无道拎着轩辕剑在街道上划出六七米才停住。

    和歌忘忧终于出手,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斜提出云丛剑的和歌忘忧仍旧紧闭眼眸,面朝叶无道的方向,道:“剑是好剑。不过可惜了。”

    叶无道苦笑着看了看手中被慕容世家珍藏数百年地轩辕剑,剑身隐然出现裂缝,假的终究是假的,虽然同样犀利无匹,但是如果面对萧易晨的帝道赤霄和当初南宫轮回的威道太阿恐怕这条裂缝会更明显,不过要这柄剑折断,那还早,叶无道既然能拿着冷锋跟霸兵黄泉抗衡,更不要说手中这柄强兵。

    眨眼间。

    两柄长剑二度交锋,随后便是一阵眼花缭乱的近身险战。

    叶无道剑走偏锋,处处致命直指和歌无忧命门,而和歌忘忧的剑势大开大阖,跟南宫的大道轮回剑有异曲同工之妙。叶无道右手持剑天魔乱舞,一舞剑器动四方,而受伤的左手则轻柔画圆,以太极连绵之势博取先机。

    云翎这个时候朝英式弈使了一个眼神,后者轻轻点头,袖中出现一柄雕刻有九尾狐家徽地匕首,悄然绕到叶无道身后,而云翎则掏出另一把威力略小但是射速增加的铁羚祟手枪,双枪齐发,根本不论叶无道和和歌忘忧,竟然是一个双杀的意图。

    英式弈冷冷盯着叶无道的后背,自己如此处心积虑地要杀掉他,除了慕容雪痕,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浑水摸鱼的太子党已经成长为不亚于山口组的超大黑帮,而这次中日黑道大战一旦日本战败,那他就再没有机会亲手打败在中国的叶无道。

    和歌无忧是不请自来,云翎同样是被一个神秘雇主雇用,他们都不是英式弈请得动的角色。

    但是他们都同样要叶无道死。

    杀了他,自己就能够名正言顺成为山口组的组长,继而登上日本黑道的巅峰。

    英式弈笑意阴森,手中匕首光芒闪烁。

    死死盯着战况的他瞳孔猛缩。

    时机来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一章 秒杀
    短兵相接的叶无道和和歌忘忧在云翎近乎疯狂的扫射下爆开身影,两个人几乎是心有灵犀地借助双方冲力倒飞出去,而叶无道的身体恰好倒冲向英式弈,此刻的他几乎成为一个血人,虽然千尾八部众的飞镖和冲撞并没有给他带来致命的创伤,但是血液的缓慢流失和肋骨的折断以及肩胛骨的钻透都足以影响叶无道的活动敏捷度。

    和歌忘忧飘然落地,望向那个收起鲸鲨和铁羚祟并且眼神极其无辜的云翎,杀意沛然。

    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他必犯人。

    这便是和歌无忧的处世准则,如果不是叶无道还有一战之力,云翎就要面临和歌无忧的漫天剑舞。

    中国能出现一个搅乱世界黑道和梵蒂冈教廷的影子冷锋。

    和歌山,同样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和歌无忧。

    这一战,几乎是宿命的一战,决定十年后谁才是站在亚洲武道巅峰的第一人。

    如同当年的青龙和安倍晴海。

    双枪换好弹匣的云翎等到和歌忘忧望向战场,眼神瞬间冷到极点,精通枪械程度甚至要超过龙玥的他完全就是跟热兵器融为一体,瞬间倒飞出去的叶无道又遭到一阵密集点射,因为两把枪的射速不同,这就加剧了叶无道的规避难度。

    一般人你就算拿着机枪扫射都未必能扫中叶无道一根汗毛,但云翎是谁?能够跟影子交锋数次互有胜负的变态,一个世界猎人学校建立以来历史上的第二强者!他对叶无道的下一步都会有清晰地认知,加上和歌忘忧的存在。叶无道根本就是一个必死的境地。

    当叶无道匆忙闪躲那可恶点射最终回神的时候,却发现背后一阵阴森,出于本能地强行扭转身躯,吐出一口血。恰好躲过英式弈地犀利偷袭,两人擦肩而过。而奈相羽和井下森夜两个人则一人长袖一人飞刀的骚扰叶无道,让叶无道片刻得到不喘息的机会。

    等到叶无道闪过这两名忍者的连绵偷袭,英式弈已经欺身而近,这位日本黑道的上位者脸色狰狞。

    日本黑道不像中国龙帮独大,它除了浮出水面的山口组,还有樱花家族、紫葵花家族和真羽夜这三个家族的暗中控制,再加上国家神社、靖国神社和天照神社的渗透以及水月流、和歌山的超然地位,山口组根本就是一个类似风光傀儡的存在,英式弈地爷爷渡边芳。也就是上一任的山口组组长面对真羽夜家族的家主,同样还是卑躬屈膝。

    英式弈要做地就是崛起,跟太子党一样的崛起!

    兵器向来都是一寸短一寸险。从而一寸强。

    英式弈既然敢拿着这把大有来头的匕首逼近叶无道,自然有所依仗,深谙落井下石的他根本就是拼命地攻击强弩之末的叶无道,丝毫不给叶无道发挥轩辕剑中长距离地优势,达到和歌忘忧、云翎和英式弈这些级数的高手。胜负往往是瞬间,败就是败,胜就是胜。按照道理来说英式弈起码有中国虎榜的实力,而云翎和和歌忘忧无疑都有跻身龙榜地强大作战力,再加上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千尾八部众,哪怕是青龙,都不能全身而退。

    在一连串水银泻般打击下几乎没有休息片刻的叶无道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意,面对匕首即将捅入心脏的英式弈并不闪躲,只是轻轻吐了一个类似咒语的词汇。正当略感不妙的英式弈很流畅地刺入叶无道身体,猛然背后传来一阵剧痛,随即几声枪响。和轩辕剑挡住子弹的火花声,脸色苍白的英式弈不敢置信地转头望着叶无道,颤声道:“你怎么通晓国家神社安倍大师地阴阳术?!”

    叶无道不理会愤怒暴躁的英式弈,斜眼盯着街灯顶端的云翎,闭上眼睛,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云翎身边诡异地凭空出现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下一秒!

    那只蝴蝶瞬间跟叶无道的位置倒换,神色大变的云翎一弹足飘出去老远,停在另一盏街灯上,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玄妙出现在街灯上的叶无道那一剑劈断了原先云翎停留的那盏街灯,破坏电路的嗤嗤声扰乱心神。

    和歌忘忧不会给叶无道喘息的机会,长剑撩起,身形猛提,这一次是叶无道君临天下,而他是逆流而上,这一击算是历史的重演,只不过两个主角的位置倒换而已。

    第一次占据先机的叶无道怎么会浪费这次大好时机,强咽下那口几乎要喷出来的鲜血,手中轩辕剑闪电劈下,毫无花哨,深具返璞归真的意境。和歌忘忧在那一刻也也蓦然睁开眼睛,手中出云丛剑猛然绽放璀璨光彩。

    两人珠联璧合完成惊世骇俗的一击。

    轩辕剑对出云丛剑。

    叶无道对和歌无忧。

    铿!

    清如凤鸣。

    叶无道手中的假轩辕剑断成两截,身体再次鲜血狂溅。

    而身体下坠的和歌忘忧手中的出云丛剑则顿时出现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裂纹,这把两百年未曾出世的日本黑道圣物竟然被叶无道砍成这般惨不忍睹的境况,而出云丛剑也从和歌忘忧爆血的虎口脱离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锵然落地。

    血人一般的浑身猩红的叶无道笑意不像人类,如大鹏一般落下直指手中无剑的和歌忘忧,终于睁开眼睛的和歌山天纵之才似乎很不习惯叶无道抛弃长剑的近身作战,而论实战经验,除了云翎这个把杀人当作吃饭的怪物,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跟叶无道相提并论,和歌忘忧那身麻衣在叶无道的疯狂攻击下肆意飘荡,犹如惊涛骇浪中沉浮的一叶扁舟。

    “一起上!”云翎怒喊道。

    背后被轩辕剑割开一道肉沟的英式弈咬牙逼近和歌忘忧和叶无道,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就是拼毅力和气势,自己被重创,和歌忘忧被打掉长剑,这都是叶无道一鼓作气下的显赫战果如果让他一鼓作气干掉和歌无忧,那么云翎恐怕会逃之夭夭,这场脆弱的联盟也会顷刻间崩溃。

    “你们三个分两头随时准备堵截,他很有可能会溜走!”飘下地面的云翎喝道,他必须充分利用现场的每一个人,这三名千尾八部众虽然单挑叶无道根本就是祟入虎口,但是要用命来拖延时间还是绰绰有余。

    被和歌无忧和英式弈围攻的叶无道凝神屏气,心境清明,画圆走弧,悄然浮现的笑容竟然有种叶无道自己都不知道的浩然正气,浑身祥和,犹如水乳交融般跟天地间通灵,十多年的艰难冥想终于获得丰厚回报,进退走化亦画圆,沾粘黏随亦是圆,以一敌二的他仿若闲庭信步,轻笑道:“他横任他横!”

    黏住英式弈的手腕,将他推出老远,另一只手则卸下和歌忘忧的迅猛横踢,身体轻灵而飘渺,猛然发力,道:“明月横大江!”

    随着英式弈被甩出去老远,和歌忘忧也被叶无道这琢磨不透的推手和沾粘丢出去几米远。

    此刻云翎也参与围剿,朝叶无道胸口就是一脚。

    如不倒翁般后仰的叶无道胸口一缩,那件衬衫因为云翎的强大气劲竟然硬生生掉了一颗纽扣,只是神情仍旧怡然的叶无道双手在胸口画圆,黏住云翎的那一腿,看似随意其实暗含太极抽丝劲和螺旋劲的一扭,云翎也被摔了出去。

    只是瞬间,这三人便展开对叶无道的闪电围攻,和歌无忧虽然不屑和反感这种手段,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被这种肃杀氛围牵引而陷入战局,再者,从未如此酣畅打斗的他清楚这场交锋对他的

    “敌军围我千万重。”

    叶无道面对三名强大敌人的联手围攻依旧是那副如沐春风的闲适表情,没有血腥,没有愤怒,没有急躁,只有止水般的心境,脚步看似飘浮,却是让他恰好躲开连绵攻击,双手画圆或卸或黏或推,轻描淡写地挡下一波波猛烈攻势,最后由胯部发力,猛然弹开三人,大笑道:“我自岿然不动!”

    “真***邪门!”

    云翎抹了把嘴角的鲜血,死死盯着做出请这个优雅动作的叶无道,这个家伙以前可没有对太极如此有研究啊,而且似乎还对阴阳术有涉猎,真是个不断成长的变态,原本以为一年下来的疯狂对战已经足够超越他,现在看来杀人还是少了。

    和歌无忧则陷入片刻的沉思,似乎有所领悟。

    离叶无道最近的英式弈突然发现原本浩然正气的他竟然有种熟悉的野兽气息,邪气瞬间爆发出来,知道要遭殃的他强忍住后背的疼痛快速倒退,他甚至不敢对视叶无道那双冰冷到极点的眸子。

    依稀,英式弈看到这双眸子竟是赤红色!

    接下来回神的云翎和和歌忘忧见到瞠目结舌的一幕。

    “送你一程。”

    与英式弈突然肩并肩的叶无道冰冷笑道,而他的一只手已经穿透英式弈的身体,从腹部直接捏断脊椎骨,继而伸出他的身体。

    破体而出!

    面朝这位日本黑道太子的叶无道缓慢伸出那只沾满鲜血的手,似乎故意让英式弈“品尝”那走向地狱的美妙滋味。

    秒杀!

    华丽而残忍的秒杀!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二章 有凤来仪
    叶无道从英式弈腹部拔出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臂后,轻轻推了一把这位似乎死不瞑目的日本黑道太子的额头一把,眼睛中充满挣扎和不甘的英式弈颓然倒地,也许对他来说命运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还没有登上权力的巅峰,没有建立皇朝霸业,从他的眼角,渗出一滴英雄泪。

    过早退出舞台的枭雄,可以算半个英雄。

    和歌无忧虽然天赋惊人,但是面对这种场面仍有种人类本能的兔死狐悲,再次闭上眼睛,轻轻抚摸着那把捡起来的出云丛剑。

    眼睛赤红的叶无道扭了扭脖子,这就是竞技场,你死我活的搏杀哪有小说中那么飘渺唯美的场面,这还是他第一次遭受两个龙榜级别高手围攻的境地,不以生死相搏,根本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境地。

    生存,才是影子的唯一信仰。

    华丽,那是只有在绝对的优势面前才有的效果。

    右手轻轻抹了一把那只左手臂的新鲜血液,叶无道盯着一旦被雇佣就只对雇主负责的云翎,这个在世界猎人学校那群怪物中的怪胎,论单挑,叶无道第一有绝对获胜的把握,但一个英式弈,一支等于两个神圣武士的千尾八部众,再加上简直就是第二个叶隐知心的和歌忘忧,操,还真是完美的配合,如同魔兽中的战士、法师和英雄。

    “那个和歌山的家伙,你近战,我偷袭。”云翎冷笑道,他知道此刻的叶无道处于准暴走状态。拖得越久叶无道的身体损坏程度就越高,他现在和和歌忘忧根本就是轻伤,只要在叶无道一鼓作气之后再而衰三而竭地时候给予致命一击,他的任务也就完成。杀手,追求的不是璀璨的过程,而是结果,哪怕再猥琐再卑鄙。

    和歌忘忧点点头,出云丛剑几乎断裂,这是他生青第一个耻辱。

    虽然不清楚叶无道为什么会突然晋升到另一个境界,但他更知道只要不给他喘息机会,让他地血液缓慢流失,他就算是神,也有倒下的一刻。更何况他手中的那把古剑已经折断。和歌忘忧更加没有后顾之忧,猛然欺身,出云丛剑带起一条圆弧流华。

    云翎神色阴晴不定。亚洲出了一个叶无道难道还不够吗,竟然那个岛国不知道什么深山野林又冒出一个超级变态的家伙,能够在近战中纠缠影子而不落败这一点恐怕云翎自己都没有多大信心,虽然心思百转,但是手中的鲸鲨和铁羚祟却也没有半秒钟闲下来。

    既要躲避和歌忘忧出云丛剑又要闪开云翎点射的叶无道有点捉襟见肘。太极也没有太大用武之地,只能够按照云翎的意图跟和歌忘忧玩肉搏战,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血液循环的凝滞。而再次闭上眼睛的和歌忘忧似乎剑势更摧枯拉朽,缺少实战经验的他再跟叶无道死战后也得到迅猛提升。

    死战,这本就是叶无道和云翎最快提升自己地方式,而代价就是一次次的与死神擦肩而过和满身的伤痕。

    这本就是拿命做赌博,世界上天才很多,但运气好地天才实在太少,被叶无道和云翎亲手扼杀的天才却很多。

    所以,世界上只有一个影子叶无道,只有一个云翎。

    嗤!

    出云丛剑直接穿入叶无道的右胸口。鲜血如泉水一般涌出,和歌忘忧根本就没有想到叶无道会硬生生挡住这一剑,刹那的失神就足以决定战局,叶无道用头猛地撞击和歌忘忧,然后还有余力的右手结结实实击中和歌忘忧地胸口,口喷鲜血的和歌忘忧如风筝一般摇摇欲坠地摔出去。

    叶无道从身体中拔出这把日本三大圣物之一的出云丛剑,单膝跪地,眼中地赤红渐渐退去。

    “根壮烈,但是很可惜。”眼神怜悯的云翎抬起那把鲸鲨,缓慢瞄准叶无道的头部。

    虽然这个局面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但云翎很乐意渔翁得利,他甚至预想到随后和歌忘忧的下场。

    世界上叶无道、和歌忘忧这样的人少一两个,云翎的生活会更逍遥。

    “六道轮回,汝将堕入地狱道,受七世之苦。”

    飘渺如天籁的声音在云翎和挣扎着站起来的和歌忘忧耳畔响起,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变白的云翎猛抬头,只见一蒙着面纱地曼妙女子站在街灯之上,麻衣白纱,一条如神话中龙图腾的白色生物盘绕在她的手臂之上,她宛如立于九天之上。

    云翎明知道只要扣下扳机,影子就会一命呜呼,但是他没有这个勇气。

    犹豫不决的他一咬牙,收起两把枪。

    朝那女子微微一鞠躬后,云翎消失在夜幕之中。

    扑倒在英式弈尸体跟前的奈相羽和井下森夜转头死死盯着仍然没有站起来的叶无道,当他们准备下杀手的时刻,那女子仿若佛尊当初诞生时一步一莲花地走到他们身前,悲悯柔声道:“一切众生命,如电,如旋火轮,如乾达婆城,速过不暂停。何苦挣扎?”

    不知道是出于对这名神秘女人的恐惧,还是其它原因,他们背起英式弈的尸体撤退。

    和歌忘忧轻轻叹息,那双眸子再次睁开,凝视着这个在他二十多年未曾有过波澜的心境之湖中投下石子泛起涟漪的女人。

    当他再叹息的时候,人已经远去,似乎那柄触手可得的出云丛剑已经是身外之物。

    叶无道终于站起来,随手丢掉那把出云丛剑,颤颤微微的走向那女子。

    然后擦肩而过。

    似乎在他眼中,这名能够让云翎逼退的倾国女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你父母没有事情。”那原本见叶无道朝她走来而微笑的女子苦笑道,落拓而凄凉。

    叶无道依然固执前行。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她说地话。几乎就等于命运。

    “你还是这么恨我吗?”那女子转身凝望着渐渐远去的沧桑背影,悲情呢喃。

    那条蛇身的图腾生物吐出猩红舌信,一米多的它通体雪白,而且还有四足。而且头部如中国神话中地龙,它轻轻摩挲着这个女人的手臂,似乎能够感受她的彻骨悲伤。

    “似乎来迟了呢。”

    街灯之上突然出现一位白衣胜雪、手持清亮长剑的女人,同样不惹世俗尘埃。

    叶隐知心,她竟然也来到北京这多事之秋的是非之地,如今打败武藏玄村的她风头俨然盖过即将挑战的安倍晴海。

    她除了手中那柄雪魄月牙,背后似乎还背有一柄被青布包裹的长剑。

    “与安倍晴海一战,你可想知道结果?”那名神秘女子坐在街灯之上,拿出一壶酒,仰头灌起来。意态肆意汪洋,有种高唱铁板琵琶大江东去的意境。

    “不想。”叶隐知心恬淡笑道。

    凝视着叶无道消失的方向,她地笑意宁静从容。

    “那把应该就是流落到日本的轩辕剑吧?”喝酒的女人随意道。

    “你叫?”点点头地叶隐知心微笑问道。她只听说过印度有个女人,只喝最烈的酒。

    “禅迦婆娑。”那女人摸了摸那条图腾生物的头,拎着酒壶的纤手黯然垂下,满脸自嘲。

    禅迦婆娑。

    叶隐知心默念了几句,印度第一美女吗?

    湿婆家族的瑰宝。禅迦婆娑。

    ,“我今天为什么老是右眼跳?”心神不定地杨凝冰走出书房朝叶河图问道,当初叶无道去参加训练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情况。

    “放心吧,会没有事情的。”原本站在窗口沉思地叶河图给杨凝冰泡了一杯茶柔声道。

    “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如果谁伤害无道……”杨凝冰接过茶杯混乱的心境在见到叶河图后稍有缓解。

    “我便百倍讨还。”

    坐在杨凝冰对面的叶河图微笑道,“无道要成长,必然要有挫折,有失败,有悔恨,我们做父母的不是帮他解决一切,而是站在他背后,等到他迷路的时候才帮他一把。”

    “不要跟我说这些大道理。要是无道有个三长两短……”杨凝冰有点恼怒道。

    “好吧。”叶河图猛然起身,眼神犀利如剑。

    这一刻,正是叶无道面临英式弈、云翎和和歌忘忧三面围剿的时候。

    “算了,无道也不是孩子了。”杨凝冰苦笑着摇头道,她知道这个儿子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情,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顶天立地。

    叶河图坐下地时候,神色和眼神已经跟平常一样。

    像达到兔崽子这种境界后只要不是面对两三个龙榜级别的高手围剿,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当初青龙杀入日本,即使在跟望月守云一战的时刻,周围也不过只有风魔次郎这样的准龙榜级别高手在场,还有就是有个武藏玄村,而安倍晴海和叶隐知心根本就没有出现,想围杀青龙?直接给青龙屠杀来得更彻底。

    叶河图若有所思地喝着茶,兔崽子跟青龙显然还是有差距的,不败虽然不是没有可能,却绝对没有胜的可能,这不败和胜的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高手之间,相差的也许就是那么一点点,兔崽子有今天这种惊世骇俗的成就也算是叶家祖上积德了。

    “在想什么?”杨凝冰随口问道。

    叶河图摇摇头,望向窗外的眼神有一抹不屑的玩味,朝杨凝冰柔声道:“我出去一下,不需要几分钟。”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三章 我没有失约
    暗夜,永远都是忍者的最好姘头。

    一道身影闪至叶河图和杨凝冰所在小区中的一棵大树上。

    他便是跟英式弈约好的风魔次郎,当得知和歌山终于有人下山并且要跟叶无道对战后,英式弈便带着原本对付北方地区龙帮的千尾八部众去浑水摸鱼,虽然说云翎的出现根本就是一个意外,但这些对英式弈和他来说都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情。

    风魔次郎虽然在四大忍术宗师中排名末尾,但没有人会怀疑这个甲贺武痴的天赋异禀,他是晋升中忍和上忍最快的忍者,如果说叶隐知心这位女神是日本精英阶层的代表,那么出身卑贱的风魔次郎则是草根的绝对偶像,他的乖张孤僻都成为忍者世界的时尚。

    安倍晴海、叶隐知心、武藏玄村,再加上那个和歌山出来的麻衣青年,都是风魔次郎接下来的挑战对象,因为这些人都拥有跻身华夏龙榜的强悍实力,虽然外界传闻中国还有几个不出世的半神人物,但自负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种族的风魔次郎对此相当怀疑,修罗,谁知道这一代的修罗是不是真的如传说那般所向披糜。

    叼着一把匕首的风魔次郎蹲在树枝上,望了望远处灯火辉煌的那层房子,脸色无比狰狞,如果不是这个太子党的太子安排望月鸾羽和那个女杀神吞并伊贺忍者,如果不是他把龙魂部队和那支欧洲的雇佣军安插到伊贺中,甲贺根本不可能惨遭屠族的凄惨下场,屠族!这在日本数百年来也就只有望月家族那个疯女人才能干得出来!

    “附近有没有隐藏保镖?”咬牙切齿的风魔次郎朝身边地一名腹部兵忍道。

    “没有。”单膝跪地在风魔次郎面前的腹部兵忍低着头沉声道。

    “回去召集其余兵忍。准备南下,群龙无首的南方将是我们的真正战场!”以为叶无道被围歼地风魔次郎狞笑道,他可知道风流天下闻的太子有很多红颜知己,这次南下除了报被屠族的一箭之仇。还有就是满足他的兽欲,他要在南方彻底搞个天翻地覆之后再杀回日本,将伊贺屠族!

    等到那名腹部兵忍退下,风魔次郎一个深呼吸,想到英式弈说起叶无道母亲相当漂亮时候的猥琐眼神,他有种会意的奸笑,女人,似乎到中国后忙着杀人都没有怎么玩女人呢。

    “呆在树上累不累?”树下突然响起一个极其诡异和懒散的男性嗓音。

    风魔次郎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垃圾不呆在垃圾房,在华夏作甚?”那慵懒嗓音似乎伴随着怜悯的叹息。

    风魔次郎心脏一阵凝滞。

    门铃响起,杨凝冰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杨凝冰凝视着眼前这个微微张大嘴巴。手中还端着一份麻辣烫的男人,心中洋溢着一股淡淡的温馨,可神色却依然冷淡。道:“你去干什么?”

    叶河图提起那份麻辣烫,委屈道:“知道你有吃夜宵地习惯,怕你饿,毕竟不是家里,不能想给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杨凝冰接过那份麻辣烫走向客厅。突然回头道:“你出去才5分分钟24秒秒,难不成这小区就有麻辣烫卖?”

    叶河图挠了挠头道:“跑去跑来的,小区门口不远倒是有麻辣烫的。需要拐弯而已。”

    疑神疑鬼模样地杨凝冰吃着那份麻辣烫,盯着电视屏幕。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杨凝冰“审问”道,眼神玩味,意思是说,哼,谁不知道当年你这位叶大少在北京那可是冠盖满京华的第一风流痞子,想必现在北京惦记着你的那群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贵妇们不少吧。

    “哪有,刚才不过是教训了路边一条劣种狗多花了一分钟时间,要不然我保证能更快回到你眼前不到一米的距离之内。”叶河图柔声道。

    杨凝冰噗嗤一笑。不作回答地笑着摇头吃起麻辣烫,嗯,很好吃。

    “再说了,我的手机都在客厅,我身上又没有多余的钱,打个电话都不可能了。”叶河图唉声叹气道,之所以来北京很大程度是零花钱受到了杨凝冰地严密监控,本来想在北京的那次顶尖奢侈品展览上淘宝,现在只能泡汤了。

    一般结过婚的朋友都会知道例如辞海、英汉辞典和一些十分偏僻冷门的专业工具书通常都是男人藏私房钱的好场所,当然前提是你自己记住这些钱的下落。但是叶河图却比较可悲,杨凝冰简直就是比破译密码的高手还要高手,比如她可以根据家中电话号码尾数8568为线索在《古代诗词鉴赏》第8568页成功的找到叶河图隐瞒不报的小金库,还能根据生日在满是灰尘地《辞海》第8568页翻出叶河图积攒半年的银行卡。

    在对小金库的侦察和反侦察的斗争中叶河图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下风,而那么被交公的钱也都成为以后叶无道娶媳妇的钱。

    “我可没有说你要跑出去幽会,是你自己要一味的朝这个方向想,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了,嗯,怎么感觉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辞。”杨凝冰微笑道,自顾自地吃麻辣烫,也许以后可以试着吃辣。

    只能用沉默来抗议的叶河图静静望着吃东西的杨凝冰,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手去帮她整理额头那几缕凌乱的头发,突然想到这只手刚刚几乎是秒杀掉了一头畜牲,在杨凝冰的迷惑中走到厨房洗了下手,回到客厅杨凝冰身边,她淡淡道:“再去拿双筷子。”

    “嗯?”叶河图有点迷茫。

    “不吃拉倒!”有点怄气的杨凝冰狠狠解决起那些麻辣烫。

    “吃吃!”差点掉了下巴的叶河图闪电般杀入厨房,然后闪电般杀回客厅沙发。

    让人知道爱地。不仅仅是嘴巴上的海誓山盟而已。

    浑身是血的叶无道第一时间回到小区看到叶河图和杨凝冰没有出现意外后重重松了口气,坐在树枝上的他颓然靠着梧桐树树干,让龙玥和伊莎贝蕊来到他这边,顺便帮他准备一套衣服。他可不想这副模样出现在夏诗筠面前。

    苦笑着仰望天空,还真是很久没有这么狼狈了啊,身为影子地叶无道也曾数次被人设下圈套,但却没有哪一次如此的窝囊,因为那些被偷袭的暗算最终都凭借他和影子雇佣军的悍不畏死而最终脱困,但是这一次不同,如果不是禅迦婆娑,他知道云翎已经如愿以偿地干掉自己。

    终究跟那条青龙有不小差距啊,如果不是陷入燃烧生命的准暴走状态,恐怕不等她来到就已经去地狱跟撒旦那老头聊天喝茶了吧。但自己如果像龙玥那样彻底暴走呢?结果仍然是这样既是惨胜和既是惨败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跟西藏的大威天龙僧人和太极宗师陈道陵应该完全可以一拼,胜负也在五五之间,如果不择手段的暗杀或者玩命。叶无道自信可以有六分把握。

    杀英式弈,重创和歌无忧,伤云翎,呵,貌似战绩斐然呢。

    叶无道突然很想喝酒。继而想到只喝烈酒的她。

    手缠白龙,手拎烈酒,还真是跟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一摸一样。

    她为什么会来呢?

    听说印度就要迎来被世界上流社会评为百年来排名第三地世纪婚礼。难道是想亲自跑过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吗?

    这又算是什么?!

    叶无道捂住胸口的剧痛伤口,苍白无血的脸庞格外狰狞,云翎,下次我要挖出你地鸟蛋!

    和歌忘忧,好一个和歌山!

    好一个日本黑道联盟!

    昏昏沉沉的叶无道闭上眼睛,呢喃道,龙玥,快点,再快点。

    我不想失约。

    “诗筠。我和你爸明天就要回杭州了,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夏秋眠对始终盯着茶几上那杯茶的夏诗筠微笑道,有种试探的味道。

    夏诗筠不出意料地摇摇头,甚至连借口都没有找一个。

    “诗筠,这对翡翠戒指是我们夏家的传家宝,现在可以由你保管了。”夏秋眠把一个精致小礼盒摆在茶几上,笑容欣慰,“你可别小瞧了这对凤凰坑翡翠戒指,那是皇宫里出来地国宝,在史书上都有记载。”

    “妈,你这是干什么?”忧心忡忡的夏诗筠哭笑不得道,这是哪跟哪啊,谁要跟那个家伙戴这对戒指,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留着就是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戴了再说,我可没有勉强你。”夏秋眠狡猾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这么多年都等下来,又岂会再多等一年半载。

    “我收下可以,妈你可别胡思乱想。”夏诗筠无语道。

    “诗筠,知道男人不?”夏秋眠眨眼睛道,散发一股成熟妩媚的她气质华贵地坐在夏诗筠对面,如同小说中地雍容贵妇,这样的女人对成熟男人的吸引是可怕的,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有潜台词,因为她的风韵已经洗脱铅华和稚嫩。

    “什么?”夏诗筠歪着脑袋道,时不时偷偷看那淡黄色玫瑰挂钟。

    “这男人啊,其实就是多了胡子的孩子。”

    夏秋眠靠近夏诗筠摸着女儿的头笑道:“他们其实没有我们想像中那么坚强,他们也会有脆弱,有悲伤,被责任感压抑的他们也会有叛逆,有眼泪。诗筠,我们做女人地,不能对男人太苛刻,很多时候我们都要学会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夏诗筠好奇道,捧着那杯换了好几次茶的水晶茶杯。

    “我们做女人的可以试着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不揭穿他的谎言;努力的适应他的生活圈子和生活方式,可以替他洗衣服,有其是臭袜子;不打听所有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妈妈所有你的事情,因为他妈妈有权知道是他把你由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夏秋眠微笑道,很迷人,她想告诉这个女儿,当一个女人付出一切之后,获得的将是额外的惊喜。

    这一点,她花了几乎一辈子来证明。

    “才不要!”夏诗筠赌气道,哼哼,要她给他洗臭袜子,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然后再从西边落下。

    “诗筠,你还没有在北京怎么玩吧,反正你也不陪我们这两个老的回去,干脆跟他好好在北京逛逛。”夏秋眠打趣道。

    夏诗筠俏脸红透,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话,如果不是想多了解点风水她才懒得跟他一起逛呢,夏诗筠如是想。

    门铃响起,夏秋眠看着那个匆匆忙忙跑去开门的女儿,笑了笑,径直走入自己的房间陪林知秋下棋。

    夏诗筠见到叶无道那苍白脸色的时候,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叶无道。

    在她的印象中,他永远是最邪恶的,所以只有他欺负别人,她曾经端着酒杯亲眼见证他弹指间杀掉那么多刺客。

    在她的印象中,他永远是最强大的,所以从来没有弱者才有的失败,她曾经见到上海素帮的老大像一条狗一样卑躬屈膝地称呼他老大。

    在她的印象中,他永远都会噙着轻浮的笑意,等你开门的时候,坏坏的看着你。

    “我没有失约,来陪你喝茶了。”

    坐在沙发上,他颤颤微微捧起那杯温热的水晶茶杯,如果不是这间总统房间的香气,谁都能够闻到一股血腥味。

    泪水充满秋眸的夏诗筠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因为,透过水晶杯子,她看到,那杯清香怡人的碧螺春茶已经成猩红的血色。

    而他的眼神,依然温柔。

    似乎在告诉她,诗筠,我没有失约。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四章 再杀便是了
    北方尤其是南京和京津两个区域是中日黑道大战的重心,除了樱花家族那一股势力在上海附近沿海一带与龙帮轩辕龙主作战,原本掌握伊贺忍者的真羽夜家族以及掌握甲贺的紫葵花家族分别进攻南京和京津地区。

    京津某地,城郊别墅群中一幢红瓦别墅中,大厅摆放着两具尸体,一具是被穿透身体直接扯断脊椎骨的英式弈,这位原本有希望一统日本黑道的山口组皇太子带着最深沉的无奈和不甘直挺挺躺在地上,这种杀人手法,确实恐怖。

    而另一具尸体则是被叶河图悍然秒杀的甲贺风魔次郎,不能怪他死得冤枉,敢轻视叶河图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不小心的风魔次郎敢,下场就是如此。

    偌大的中国找谁不好,偏偏找叶河图,也只能怪他眼睛长到屁股上了。

    如果周围那帮日本黑道枭雄能够明白死不瞑目的风魔次郎临死前的想法,想必要直接打道回府溜回那个岛国了。

    “那个手里提着麻辣烫的大叔看上去挺慈祥的啊,怎么就干掉我了,而且还***是秒杀?”

    安静躺在地板上的风魔次郎真的是死不瞑目,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懒洋洋的男人如此惊世骇俗,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完全可以媲美当初与望月守云一战的青龙!

    人死如灯灭,这些信息他都没有没有办法告诉紫葵花家族和他的那群服部兵忍。

    风魔次郎和英式弈的死。

    就是所谓的双秒杀吧,还真不是一般地难兄难弟。

    “主人,怎么办?英式弈可是这次山口组行动的领头人。如果传出去他的死讯,那么本来就军心不稳的山口组恐怕要真地解散了。”一名军师模样的中年本男子卑微道,他面对的是紫葵花家族在中国的代言人井下向邪,一个如枯树般的老人。此刻这位老人正搂着一位黄花大闺女在那里调情,足见其定力。

    风魔次郎虽然是甲贺的领袖,其实仍然效忠于紫葵花家族,而且紫葵花原先就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功高盖主的甲贺疯子,如果不是看他足够强悍,早就换一条更加听话的狗,现在死了,虽然缺少一员大将,对紫葵花来说却也不全是坏事。

    “先把这个消息缓冲一下,谁敢泄露。死。”

    那名威严老人伸出那干枯而布满雀斑的手揉捏着只穿着一件日本和服的女人地丰满乳房,那浓艳的化妆让人有点吃不消,兴许在这老人的眼中那就是妩媚吧。老人斜眼瞥着那两具尸体,不知道是兔死狐悲还是暗自庆幸,“和歌无忧那边地情况怎么样?”

    “他已经回日本,出云丛剑好像也消失了。”那名中年人低声道,他身后还有将近十个日本黑道大小帮派的头脑。在日本,黑道帮派都会依附三大家族中的一个,强大如神户组依然还要寻找靠山。所以这次战场也基本上是根据这三个家族划分,当然例如国家神社这种超然地位的宗教组织自然不需要攀附豪门。

    “一个太子,强大至斯。”

    井下向邪缓缓吐出八个字,和歌忘忧兴许别人不清楚其实力,但是他们这种大家族的核心成员都有传闻,和歌忘忧在叶隐知心战胜武藏玄村后也战胜和歌忘忧地前一代日行者和歌骏意,继而踏出和歌山。

    “主人,接下来我们?”那名军师忐忑问道。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井下向邪眯起眼睛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他的宗旨,他预测这次中日黑道大战将会以日本的落败告终,所以他一直在保存实力,所以京津地区不像血战成河地长江三角洲。

    井下向邪猜测有股神秘势力在暗中狩猎自己这一方,他有这种直觉,能够干掉风魔次郎的变态,他想都不敢想像会是怎样的犀利无匹。

    “通知所有人近期收缩阵线,至于服部兵忍,真要南下给风魔次郎报仇,就让他们去吧。”狠狠捏了一把那风骚女子的圆润屁股,井下向邪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把那两具尸体抬下去。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井下向邪有点头痛。

    早点安全回日本才是,十年前一个青龙就足以让自己现在都胆寒,要是再冒出一个神秘人物,那就趁早买棺材了。

    事实上,他买的还是迟了。

    所以,注定只能死无与身之地。

    ,北京医院,杨凝冰眼睛通红地望着躺在病床上朝她挤出笑容的叶无道,泪水终于溢出眼眶。

    当她接到夏诗筠电话说叶无道在受伤的时候,心一下子凉透,母子连心,看到浑身是血的叶无道,她马上就晕厥过去,这对于一向以强势政治女强人面对世人地杨凝冰来说还是头一回。

    等到她醒来,她就坐在叶无道床头,只是抚摸那张逐渐成熟的脸庞,看着叶无道示意她不要紧张的表情,哽咽的杨凝冰沙哑道:“别怕,妈在这里,告诉妈,谁欺负你,我把北京捅翻天也要帮你出这口气,小的时候你总是说妈总护着外人,这次妈护着你,一定护着你……”

    叶无道轻轻摇头,抬头强忍住泪水。

    玩世不恭的叶河图在昨天赶到医院见到叶无道的那一刻,眼神很冷,冷到几乎让夏诗筠沁入骨髓的寒冷,她甚至不敢看这个男人的眼睛,当杨凝冰昏过去的时候,夏诗筠甚至几乎窒息,病房中的所有人包括医生都是这种要命的感觉,在他开口询问情况之前,没有一个人敢动弹。

    “如果我儿子出了问题,你们北京医院所有人就都等死吧。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当晚叶河图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夏诗筠浑浑噩噩地坐在病房外面的板凳上,心脏血液像是跟灵魂一样被抽干了,任凭夏秋眠和林知秋怎样劝说都不说话,不喝水。不吃东西。

    “诗筠,吃点东西吧,不管你怎么担心他,可不能先把自己累垮了啊?”夏秋眠边擦眼泪边安慰这个傻女儿。

    夏诗筠摇摇头,她觉得好累好疲倦,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以前她以为自己能够扛下任何事情地,可是当她看到那杯血茶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在遇到他之后就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是在乎他的。那和恨不恨没有关系。

    她喜欢他那种嚣张到骨子里的狂妄,喜欢他睥睨众生地样子,然后只朝她微微眨眼。坏坏微笑。

    她喜欢他吃饭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风度,也喜欢他在雷雨夜抱着她,喜欢他为她收敛起面对世人的轻佻面具。

    她终于承认她很贱,被那样践踏尊严后依然不可救药的在乎他,喜欢他。然后爱上他,可是这种爱真的好痛,好痛。痛彻心扉,痛得让她说不出话来。

    “妈,我可不可以不爱他?”

    眼神呆滞的夏诗筠终于说出第一句话,捧着心口道:“因为这里好痛,好痛。”

    “不可以,爱了就是爱了。”抱着女儿的夏秋眠哽咽道,“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

    叶河图走到床头蹲下来摸了摸叶无道的头,柔声道:“爸爸这辈子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东西,除了你妈和你。爸爸这辈子也没有值得骄傲地地方。除了你。你受的苦,爸爸都知道,叶河图的儿子,从来都没有给叶河图丢过脸,都是爸爸给你丢脸,这次,我这个一无是处却一辈子没有说过对不起地的爸爸跟你说声,对不起。”

    叶无道使劲摇头。

    “谁稀罕你的对不起,你给我出去!”杨凝冰朝叶河图咆哮道,泪水滚落脸颊,不停抽泣。

    叶河图眼神苍凉地站起身,望了望叶无道那苍白的脸庞。

    儿子,爸爸以你为荣。

    “说什么要保护我的儿子,你实现承诺了吗?!说什么我地儿子需要磨炼需要挫折?!我无所谓你对我怎么样,我只要你让我的儿子平平安安,只要我的儿子快快乐乐地长大,我只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儿子……你知道不知道啊……我只要我的儿子没有事情……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吗?!”泪流满面的杨凝冰捂住胸口痛哭道,心碎的她终于爆发内心的痛哭,一个母亲,永远承载着儿子双倍的伤痛。

    叶河图伸手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杨凝冰,却被后者狠狠躲开。

    “给我三天时间。”

    叶河图转身走出病房。

    凝冰,杀人而已,十年前青龙杀了多少,我便杀多少。

    你若还不满意,对我们儿子有敌意的,一并杀了。

    当日,日北京意外死亡地日本人有一百一十四人,其中包括日本山口组、神户组和天照神社的成员。

    第二天,京津地区意外死亡的日本人有三百五十人,其中包括紫葵花家族井下向邪在内的六十九人。

    第三天,以紫葵花家族为首那股的日本黑道联盟彻底灭绝。

    总计人数九百二十三人!

    当三日后叶河图回到北京医院,在阳台看到杨凝冰,淡淡问道:“够了没有,没有的话,我可以继续杀。”

    眼睛湿润的杨凝冰颤声道:“你杀了多少人”

    叶河图随意道:“九百二十三人。”

    杨凝冰咬破嘴唇,渗出血丝,摇头哽咽道:“不够。”

    叶河图转身离开阳台,孤寂而落寞,道:“再杀便是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五章 外冷内媚
    夜深人静,杨凝冰趴在叶无道床头睡去,而这个时候原本酣睡的叶无道却艰难起身,虽然说身体痊愈速度超过常人,但这种几乎致命的伤势依然让他疼得有点咬牙切齿,心里把和歌忘忧和云翎骂做断背的他偷偷摸出北京医院。

    北京军区首长大院,燕家小楼,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燕清舞依然没有睡意,说好明天就要来燕家的他这两天就像是从地球消失一般没了踪影,这让她有点束手无策,当一个女人恋爱的时候都会潜移默化地依赖恋人,燕清舞也不例外。

    突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在她第一时间想要摸到那本《百年孤独》,砸向窗户的时候,那熟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是我。”

    燕清舞紧绷的身体顿时软了下去,黑暗中她感受着那似乎带着点倦意的男人气息,抱着叶无道的燕清舞终于感到一点不妥,就要开灯,不过叶无道阻止了她,苦笑道:“我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受了点伤。”

    不说还好,这话一说出口,燕清舞死活挣扎着要开灯,无意间被碰到伤口的叶无道皱眉道:“不要乱动,你老公我现在可是像刺猬一样包裹着全身,动哪里都不舒服。”

    脸色苍白的燕清舞安静地依偎在叶无道怀里,纹丝不动。

    “想老公没有?”叶无道三句不离本行,抱着燕清舞嗅着她身上的那股淡雅体香。

    “嗯。”本来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个暧昧词汇的燕清舞想到叶无道伤势,也就顺着他的意愿。

    “多想?”因为燕清舞仅仅穿着一件睡衣,叶无道能够很容易地感觉到她地玲珑曲线。尤其是当有过一次“坦诚相见”的亲密接触后,更有种想要重温旧地的冲动。

    “吃饭的时候想,走路地时候想,聊天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这样想你够了没有?”燕清舞哽咽道,她不是没有见过叶无道杀人手法的诡异,如果这样他依然全身负伤,那他究竟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恶战?

    撩起燕清舞睡衣在她身上肆意揩油的叶无道柔声笑道:“恐怕我这个样子明天是不能见你们燕家人了。”

    燕清舞用双腿夹住叶无道那只想要在她最私密处亵渎的手,嗔道:“你能来燕家就行,推迟多久都没有关系。”

    “想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叶无道用手指摩挲着燕清舞大腿根部雪嫩肌肤的水灵,他喜欢燕清舞在他抚摸下颤抖的娇躯,他喜欢她的敏感,因为很有成就感。

    “你想说我就想听。不想说我就不想听。”燕清舞善解人意道。

    “有人地地方就有江湖,有云的地方就有天下,我们其实每个人都处于这个天下中的江湖。只是太多人被边缘化了,清舞,知道中国有个龙帮吗?它是一个地下王朝,一个黑道帝国,而我。还有一个你不知道地身份,南方太子党的太子,就如同揭竿而起的一路诸侯。于是江湖乱了。”静静躺下的叶无道让燕清舞轻轻分开腿趴在他身上,羞涩的她按照叶无道地意思开始亲吻他的脸颊,蜻蜓点水一般,细碎而缠绵。

    燕清舞并不惊讶叶无道是这样的传奇人物,她相信她地男人,本就不是庸人。

    当叶无道褪下她睡衣的时候,赤裸的燕清舞脸颊绯红,娇艳欲滴,那玲珑有致的胴体在黑暗中如同玫瑰家族那瑰宝黑玫瑰一样绽放出风情。叶无道伸出一只手滑过她柔嫩的肌肤,道:“江湖乱,于是豪杰起,枭雄生,这是定律。中日黑道大战现在已经接近尾声,而我的太子党也在南方北方如火如荼,交锋,是迟早的事情。”

    “幸好龙帮没有做出攘外必先安内的决策,好让你的太子党坐受渔翁之利。”如月亮女神一般地燕清舞轻轻坐在叶无道身上无比娇羞道,她习惯了叶无道对她做出乎意料的事情,习惯了他天马行空的思维,开始能够接受他的出格举动。

    “中国有个龙榜,十个人,凡人眼中神一样存在的,这一次,狙击我的三批人中有两个都是有这样实力的怪物,其中一个是杀手界最风光的刀锋,天才云翎,还有一个则是日本什么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野人,类似中国神农架,不过强悍的变态,至于最后那批人,其中一个是我的十大威胁人物之一,不过,被我干掉了。”叶无道轻描淡写道,即便是三个和歌忘忧或许都没有这样的组合来得惊人,这就是配合的问题,三个和歌忘忧要重伤自己绝对没有问题,可要像那晚那样置于死地却也不可能。

    云翎这个家伙恐怕早就不知道躲在哪个国度的隐秘处了吧,一击不成,迅速远遁,这是杀手的法则。“这一战,足以让我的男人名动天下了。”燕清舞小心翼翼俯身靠在叶无道的胸口呢喃道。

    “真的没有想到英式弈会这样狠,原本我还想偷袭他,看来懒散惯了也不是好事情。”抚摸着燕清舞光滑后背的叶无道自嘲道。

    “无道终究不是神,怎么可能处处料事如神。”燕清舞安慰道。

    “也许吧,站在神坛上被人膜拜的滋味并没有下面的人想像的那般美妙啊。”叶无道沿着燕清舞的柔滑背脊到纤细蛮腰,然后到圆润臀部,最后悄然滑入她的股沟,惹来燕清舞的腻人呻吟和娇羞嗔骂。

    燕清舞躺在他身侧,咬着叶无道的耳朵腻声道:“你想不想要?”

    差点被挑逗得欲火焚烧的叶无道苦笑道:“你以为我现在想就能要吗?”

    燕清舞妩媚地吮吸着叶无道的耳垂,用一种让叶无道几乎崩溃的媚惑道:“我动就是了。”

    虽然不是赤裸裸的做爱,但是叶无道依然能够清晰感受到燕清舞那里的娇嫩温润,而且这种暗香浮动的刺激丝毫不亚于一场真正的高质量做爱,因为是身处燕家小楼,类似“偷情”的那种异样刺让激燕清舞本来就敏感的身体更加楚楚动人,当她达到欲望巅峰的时候娇躯剧烈颤抖的她竟然哭了出来,那种被压抑许久终于在瞬间爆发的快感让她沉醉,终于明白书中所说飘飘欲仙并非信口雌黄。

    “清舞,你真是个妖精。”叶无道喘气道,把主动权交给燕清舞后,她的动作虽然青涩,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出于女人的本能燕清舞很快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和精髓。

    “无道,如果我说我喜欢做这种事情,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放荡?”外冷内媚的燕清舞忐忑问道,那娇腻语气让人感到很酥软。

    “会。”叶无道轻笑道。

    燕清舞皱着小脸,妩媚神色顿时恢复成那清傲气质,也许很多外表漂亮而冰冷女人其实都很内媚,但是绝度没有谁能像燕清舞这般迅速转变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不过在床上的荡妇可远远要比木头来得吸引男人哦。”叶无道拍拍燕清舞的屁股笑道。

    显然还是不满意的燕清舞还是不说话,她可是刚刚放弃所有尊严跟他做了那种事情,这个坏蛋竟然都不知道说点甜言蜜语给她听,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清舞,你说你父母听到你的呻吟没有?”叶无道轻轻搂着燕清舞坏笑道。

    没脸见人的燕清舞娇呼一声躲进叶无道怀抱,那张清冷高傲的面具轻易被叶无道摘下。

    “你的父母恐怕怎么都想不到他们的宝贝女儿会娇喘吁吁地腻声呻吟吧?想不到他们的女儿会在离他们不远的房间里跟一个男人嘿嘿咻咻吧?”叶无道趁胜追击道,他可不想燕清舞在床上表现得太拘束,这女人的情感就像一根弹簧,你拉到什么程度她就有什么样程度的表现,你不拉,她一辈子都是纯情圣女。

    “不许说!”燕清舞捂住叶无道的嘴巴娇羞不依道。

    “清舞,你真的很漂亮。”叶无道轻轻拉下燕清舞的小手动情道,漂亮,一个多么俗气的词汇,叶无道能够在他的脑海中搜寻出无数的华丽辞藻和美丽诗词来形容燕清舞,但是最后他仍然只是用这么一个被用滥的词汇来赞美燕清舞。

    “骗人。”燕清舞就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一般悄然嫣然,嘟着嘴巴。

    “清舞说骗人那就是骗人。”叶无道故作无奈道,自然惹来燕清舞更大的不依,此刻的燕清舞终于像个纯粹的恋爱小女人,撒娇,赌气,感性。

    “别忘记了,我爷爷喜欢听京剧,他这个人软硬不吃,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奶奶信佛,耳根子很软,多说些好话就能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小爷爷喜欢下围棋,我爸爸喜欢白酒,烟也喜欢,我妈喜欢瑜伽,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喜欢疼我关心我爱惜我的男人。”燕清舞泄露天机道。

    “革命堡垒就这样从内部攻破了。”叶无道会心笑道。

    “你可记下了哦。”燕清舞柔声道。

    “清舞。”

    “嗯?”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要了,你身体还没好呢。”

    “要!”

    “那你不许说我放荡。”

    “快点。”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六章 跟你私奔
    “柏拉图这位精神流恋爱鼻祖说过这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世界,而每个人都是从天堂被扔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所以如果哪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他的美好能够让你唤起天堂的回忆,这就是爱了。”

    燕清舞轻声呢喃着这句学妹在她耳边唧唧喳喳唠叨了无数遍的爱情理论,突然发现爱情这东西真的比她想像中要有魔性,仰望着天花板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小的时候她总是奢望水晶般璀璨的爱情,后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越来越寂寞,越来越孤单。

    身体还残留春意绯红的燕清舞手指缠绕着一缕青丝,她觉得自己真的堕落了,而且堕落得如此心甘情愿。

    爬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燕清舞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以往不要说跟人拥抱,就是握手都会让她强迫自己去洗手,这也是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原因,显然叶无道这个在她情感世界中横冲直撞的家伙拥有她太多的第一次。

    回到房间,燕清舞打开台灯,翻阅起那本〈百年孤独,托着腮帮却发现满脑袋都是他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这个坏蛋赶出脑袋,突然噗嗤一笑,因为燕清舞想到那个学妹跟她提起的一个很有趣说法,看男人对你的态度,得看他带你去什么场所。带你去星级高档饭店,那么他想你做他的情人:带你去酒吧舞厅,他希望与你发生一夜情;带你去路边的排挡,那是把你当老婆。

    那么那个家伙把自己带到旅馆意味着什么呢?

    燕家小楼中一楼的小房间中陈文豹坐在床头,点燃一根烟。笑意玩味,小子,这算是对你的报答吧。

    被燕清舞华丽推倒了两次地叶无道有点体虚地缓慢行走在萧索街道上,终究是身负重伤。做这种体力活还真是豁出小命了,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淫贼口号,这条街道转弯就是北京医院,他现在只想安静的散步,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确实发闷。

    街道转弯处出现一道勾人心弦的曼妙身影,雪纱麻衣,飘飘乎宛若神仙,手臂上缠绕着地那条图腾生物足以让印度所有上流世界中的人物卑躬屈膝,禅迦婆娑,如果说叶隐知心是日本俗世中的女神。那么禅迦婆娑就是印度很多人心目中的精神信仰,另一种意义上说她就是真正的神,犹如基督教徒心中的梵蒂冈教皇。

    这样的女人。叶无道现在只想擦肩而过。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叶无道在印度被湿婆家族追杀最后迫不得已逃进曼陀罗园。

    她便说,你是我宿命中的男人。

    叶无道那一次也很不客气地就将她推倒,而她竟然也没有反抗,要不是这个时候正好乾达婆城主去曼陀罗园拜访禅迦婆娑。叶无道绝对有信心占有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像是梦游一般地叶无道做出那足以让印度地下王朝感觉惊世骇俗的风流事情后就逃出曼陀罗圆,他跟迦叶修陀的恩怨也更加复杂难明,谁都知道湿婆族地迦叶修陀誓言要娶禅迦婆娑为妻。

    逆天。对于迦叶修陀这种人来说就是他生存的信念。

    本想就这样擦肩而过的叶无道却看到她将手中的金砂酒袋丢了过来。

    真是个聪明到据说能够堪破命运的女人啊。

    无可奈何地叶无道接过那只金砂酒袋,酒香扑鼻,飞库手打不愧是产自曼陀罗圆的印度第一美酒,这样的酒恐怕能够香港改车那个老头卖命了吧。

    仰头灌了一口,叶无道把酒袋掷给禅迦婆娑,酒是好旧,人是美人,只是时过境迁,并不是所有情感都能注定被命运玩弄和践踏。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禅迦婆娑清柔道。始终飘渺虚幻。

    “你要是马上脱光了衣服跟我做爱,生孩子。我原谅你,如何?”叶无道冷笑道。

    “我倒是没有意见,就怕你不行。”禅迦婆娑喝了口酒,轻轻抹了把嘴,似乎唇边有抹玩味地笑意。

    饶是叶无道脸皮奇厚,也有些赧颜,说实话,现在就算禅迦婆娑脱光了衣服让他强奸都未必能成功,能够这个样子杀入燕家都算个不小的奇迹了,更不要说被燕清舞“推倒”了两次,这除了用叶无道实在很淫贼到一种境界来解释再没有其它理由。

    “听说你就要跟湿婆家族那家伙订婚,怎么,不跟他培养感情,大老远跑中国来干什么?该不会是看我怎么被挂掉的吧?”叶无道知道自己是第一个揭下禅迦婆娑脸上那神秘面纱的男人,但要他被狗屎命运强奸,门都没有。

    “私奔。”禅迦婆娑婉约道。

    她仅仅两个字,便掀起印度滔天大浪。

    “哪家的汉子这么走狗屎运?”叶无道似乎听到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禅迦婆娑摇晃着酒袋笑道,似乎叹息,酒不多了呢,到底是他,喝酒总是比自己多。

    “哦?”叶无道左右张望,耸耸肩遗憾道:“没有看到。”

    “是不是有种被幸运女神拖拽了一把就踩在一坨狗屎上的想法?”禅迦婆娑丝毫不奇怪叶无道的装傻,语气破天荒有了叶无道式的戏虐。

    “你把命运当神一样供奉,不等于我也要对命运女神顶礼膜拜,给她卑躬屈膝地舔脚趾头,我乐意的时候就勾引她,不高兴的时候就对她滴蜡烛玩玩菊花。”叶无道轻佻大笑道,只是胸口的疼痛令他皱眉。

    “你还是这个样子,真是应了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这句话。”禅迦婆娑叹气道,把酒袋系在腰间。

    “我这种小人物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这种大人物‘风花雪月’的兴趣。”叶无道走向拦在街道转弯口的禅迦婆娑,他可不想等到老妈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不翼而飞,这种时候他不想再刺激她。

    禅迦婆娑侧身让叶无道与她擦肩而过,谁也猜不透她面纱后面的神情。

    “逃婚?”等到叶无道进入北京医院,白衣亮剑的叶隐知心站在禅迦婆娑身后。

    “不算逃婚,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订婚,那只是迦叶修陀这个男人的手腕而已,中国的叶无道,印度的迦叶修陀,日本的和歌忘忧,还真是十分有趣的命运之轮呢,叶隐知心,似乎和歌忘忧对你有想法哦,你呢?”禅迦婆娑微笑道,似乎对什么都漫不经心。

    “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吗?”背负古剑的叶隐知心淡漠道。

    “自然知道,用他的话说就是他喜欢强奸命运,不喜欢被命运强奸。”禅迦婆娑掩嘴娇笑,笑着,笑着,竟然带着让叶隐知心都动容的凄凉哭腔。

    禅迦婆娑仰视着苍穹落寞而孤寂,苦涩道:“可是他什么时候才明白,其实都是一样的,两者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完全可以……”叶隐知心突然觉得这么说似乎根本就是在侮辱禅迦婆娑的智慧,便不再询问,她知道禅迦婆娑知道自己的意思。

    “我自己尚且不懂自己,更何况碌碌世人?”禅迦婆娑自嘲道,但是这自嘲中却蕴含着最自负的尊严,愈行愈远。

    和歌忘忧。

    叶隐知心秋水长眸中闪过一抹浓郁的杀机。

    叶无道回到北京医院他那间病房走廊的时候,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夏诗筠蹲坐在房门口外面靠着墙,疲倦而孤独,似乎因为太劳累就那么睡着了。

    叶无道走过去蹲在她眼前,拍拍她的脑袋,轻柔笑道:“傻丫头,天亮了。”

    睡眼朦胧的夏诗筠哦了一声后揉了揉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叶无道这张脸庞后,心中的所有委屈和恐惧都化作倔强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杨凝冰不愿意见到她,她便在这病房外面守候,夏诗筠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她知道要是不这么做,她会崩溃,会窒息。

    “饿了没有?”叶无道伸出手温暖夏诗筠冰凉的脸颊,这么冷的天怎么可以在外面就这样睡觉。

    夏诗筠摇摇头,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就是饿了,女人都喜欢说反话。”叶无道不由分说拉起夏诗筠半抱着她就走出医院。

    “冷吗?”走在冷清街道上的叶无道柔声道,确实,凌晨的时间段找一个能吃饭的地方并不太容易。

    夏诗筠依然摇了摇头。

    “那就是冷了。”叶无道把外套脱下来给夏诗筠,眼神温柔地凝视着想要说不的她,亲自给她穿上。

    街灯将他们的身影拉长,相依相偎的他们是如此的和谐,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晓。

    “还恨我吗?”

    夏诗筠使劲摇了摇头,泪眼婆娑,可眼泪始终没有倾泻出眼眶。

    叶无道停下脚步,拉起夏诗筠被冻红的双手,用他的双手去温暖她的手,低头哀伤道:“那就是恨了,这样很好,可以简单的活着,我不想你复杂的活着,那样太累了,我知道,因为我就是这样活着的,一直都是。”

    那一刻,夏诗筠潜然泪下。

    无道,那就是爱了。

    这一次,我没有说反话。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七章 雷霆大怒
    北京飞往上海的航班上,夏诗筠抚摸着那串琉璃佛吊坠,望着窗外的云海,思绪飘向当年那摇落了一地桃花瓣的邂逅……

    女孩跑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听到身后那小男孩的呼喊,停下脚步的她再次回眸,百树桃花烂漫,他气喘吁吁地跑向她,把一串精致的琉理佛放到她手中,道:“以后你做我老婆。”

    嫣然一笑的女孩歪着脑袋,似乎正在考虑。

    “做我的老婆,以后每年桃花开,我就给你摇桃树,给你摇一辈子,怎么样?”男孩焦急道。

    “真的?”抚摸着那串圆润琉璃佛的清婉女孩犹豫问道。

    “男人说话自然是要算数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爷爷不让我做君子,可我说的话八马都难追的。”男孩使劲点头,拍拍胸脯老气横秋道。

    “可妈妈说男人的话都不能相信。”女孩嘟着嘴巴道,似乎想到什么难过的事情,那双灵动的眸子间流溢泪水。

    “这样啊。”头痛的小男孩为难道,挠了挠头,鬼怪灵精的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难题,不过暂时想不出办法的他还是先将琉璃佛给女孩戴上,很漂亮,气质灵动。

    “那以后我只相信你一个人,这样应该可以的。”女孩擦掉眼泪笑道。

    “嗯,那明年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男孩许诺道。

    女孩笑容璀璨,在男孩脸颊上亲了一口,如精灵般蹦蹦跳跳跑开。

    第二年,桃花从开出第一朵到最后一朵凋零。男孩都在守候,她却没有出现。

    去年人面桃花相映红,今年桃花依旧笑春风,只是那女孩却没有出现在男孩的视野中。

    那一年。他没有摇下一片桃花花瓣。

    第三年,桃花依旧烂漫,女孩姗姗来迟,黯然守候,男孩却再没有出现。

    也许粗心的月老在给他们系上那根姻缘的红线后,也一不小心打了几个结。

    ……

    夏诗筠想到今天早晨杨副省长见到自己地那一幕,眼神冰冷的她只是轻轻拉起胸前这串琉璃佛,淡淡道:“谁送给你的?”

    夏诗筠忐忑道:“小时候别人送给我的。”

    杨凝冰冷笑道:“还真是孽缘。”

    望着这位对她没有半点好感地杨家女强人,夏诗筠低头望了望脖子上的琉理佛。

    孽缘?

    圣乔治光明学院,这所古老的贵族学校两百多年前从战乱的欧洲搬到美国后就享有类似梵蒂冈之于意大利国中国的特权。也就是说美国政府无权干涉圣乔治光明学院的一切事情,如果你知道这个学院中的历届毕业生就能清楚它在世俗世界上的超然地位。

    曾经被誉为主宰了世界走势的西欧金融帝国罗斯切尔斯家族家规便是历任核心成员必须获得圣乔治学院的优良评价,而掌握美国政商界半壁江山地骷髅会成员精英几乎全部出自圣乔治。

    华夏经济联盟的历任家主更都是这从这里走出去。

    在华尔街。你不要说自己的钱多。

    在圣乔治学院,你不要说自己是贵族。

    为什么?

    因为这里地贵族太不值钱了,遍地的公主王子公爵和酋长。

    如果说普通学校教授你如何把一些无用的东西塞进你左耳然后右耳出来,如果说美国耶鲁大学出政治家,哈佛出商业家。那么圣乔治光明学院就是出治国青天下的各种雄杰,有英雄,有枭雄。有奸雄,当然也会有十多年都没有从圣乔治毕业的狗熊。

    在这里,你绝度不会接受所谓地思想品德教育,而是教你如何生存,阴谋学,厚黑学,所有能够让你更好生存下去的知识,学院都会教授,而老师。也许就是哪个国家被赶下台的末日皇帝,也许就是被联合国通缉地战争狂人。

    圣乔治光明学院建造在一座巨大山峰顶部,必须乘直升机才能到达,在这里拥有不亚于美国航天中心的防御设备,当你看到美国第五代的F21猛禽战斗机和F18超级大黄蜂在学院顶端做出眼镜蛇动作的时候,不要惊讶。

    这里,才是世界上真正的上流社会。

    当你看到那群所谓明星荟萃的慈善晚宴其实在这里的人眼中根本就是一群跳梁小丑在搔首弄姿。

    即使在中国相当有分量的叶家,把孔雀送入圣乔治光明学院也是极其勉强。

    只是一个孔雀,却把这个海纳百川的古老学院折腾得鸡飞狗跳。

    被她打残地六个贵族中有两个是阿拉伯国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两个是非洲足以媲美中等国家的酋长,还有两个都是欧洲的世袭伯爵,之所以没有开除,是孔雀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正当防卫和挑战不论生死,是圣乔治的院规。

    此刻,圣乔治光明学院那堪称世界奇迹的空中花圆最顶端,一名紫发飘舞的孩子俯瞰学院古老建筑,竟然有种睥睨众生的味道。

    君临天下。

    “出了什么事情?”一名十二三岁的俊美少年站在孔雀身后,冰冷的晶蓝眸子带着一股担忧,他就是那次跟着孔雀去中国的“玄武”,也是如今孔雀在学院中寥寥几个依然单挑不过的学员之一,跟孔雀一样,玄武是也圣乔治中极少数的平民身份。

    圣乔治的校服相当精致华美,校徽赫然是黑色羽翼的堕落天使。男生和女生唯一不同的就是前者裤子后者裙子,能够为圣乔治设计校服的大师那可就不是简单地设计师所能定义,只不过孔雀是学院中唯一没有穿校服的学院。千年历史上享有这种荣誉的寥寥九人而已。

    “滚。”孔雀只是说一个字。

    她不能亲自杀掉他,不代表她不能干掉他。

    “欧洲的幽兰家族,中东地橡树皇室还有印度的恒河世家都准备向你下手。”冷漠少年转身离去。

    这名少年与站在空中花圆中心喷泉附近的那名印度女孩擦肩而过。

    眉心一点红痣的女孩比孔雀要高出不少,曼妙玲珑的身材已经凸显其美人胚子。

    她就是所罗门家族的宝贝迦楼罗。也就是阿伽门农这个败家子的妹妹,她望着玄武的黯然背影,神情复杂。

    这样骄傲高贵的一个少年,竟然被如此践踏尊严。

    迦楼罗叹了口气,跟着玄武走下旋转的天阶。

    她知道这个时候地孔雀,对谁都不领情。

    孔雀收回视线,那双妖异的紫色眸子充满愤火和悲伤。

    当她知道叶无道被日本和歌忘忧、杀手云翎和英式弈围攻重伤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踏平和歌山,狙击云翎和铲平日本山口组。

    但是她怕,怕他会恼怒她的插手。

    她虽然小。却比谁都清楚叶无道地傲气,也比谁都相信他能够讨还这一切。

    “皇,有何吩咐?”孔雀身后出现一袭紫色长袍的伟岸男子。同样是紫色眸子,紫色长发,还有那亚特兰蒂斯家族的神圣家徽。

    “说说看中国的战况。”背对着这位亚特兰蒂斯大皇族的孔雀冷淡道。

    “青龙被安倍晴海牵制,曹天鼎始终没有出现,而龙榜地另一名高手已经十年未曾出世。加上龙魂部队被叶无道投入日本,龙魄部队要警惕潜藏在香港和澳门几股国际势力,若非如此。日本那群渣滓早就被龙帮击溃。”这名掌管紫色轮回神将的亚特兰蒂斯皇族众议院首席长老恭敬道。

    “查出云翎的藏身处。”孔雀走下空中花圆地顶端。

    “杀,还是不杀?”那名大皇族眼神玩味道。

    “投入亚特兰蒂斯的斗兽场,能活下来,这个劣等种类才有资格挑战他。”孔雀踏上天阶的时候冰冷道,在亚特兰蒂斯的斗兽场,你可以见到太多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

    “那群贵族们很乐意皇为他们准备的‘游戏’。”那名大皇族微微鞠躬后便消失。

    孔雀蹲坐在天阶上,托着腮帮,眼睛湿润起来。

    前一刻,她是近似神一样的存在。

    这个时候的她。也就是一个孩子而已。

    意大利,一座雄伟古堡中,一名银眸青年正在专心致志地下国际象棋,宽敞大厅周围挂满名家油画,还有不计其数的青铜盔甲和金银战铠,加上那些古代骑士佩带地长剑,完全就是一座战争博物馆。

    银眸青年身后五米远处站立着一位病态中年人和一个魁梧大汉,手机电子书中心前者是帝释天家族的帝玄铩,后者则是令西西里岛黑手党闻风丧胆的意大利杀手之王,毫无疑问,这位银眸青年便是侵蚀意大利的黑手党新教父,司徒尚轩。

    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司徒尚轩凝视着那璀璨的水晶棋盘,突然狠狠甩出去那盘棋,猛然起身。

    精心雕琢的水晶棋子摔掉在地的清脆鸣声响彻空旷古堡大厅。

    康斯坦丁这位杀手之王不仅摸了摸鼻子,完蛋了,能够让主人如此失态的把愤怒表现出来,遭殃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了。

    而帝玄铩仍然是深邃老朽的卑微姿态。

    司徒尚轩坐下后,静静抚摸着耳朵上那只古典华贵的银色龙形耳环,平静的语气孕育着暴风雨般的怒意,“不管代价如何,灭掉雇用云翎的瑞典青藤家族,一个都不要留!就算是已经嫁出去的女人,也杀。这些女人的子女,杀!跟这些子女有血缘关系的,杀!”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八章 要杀你 探囊取物
    北京一座四合院中,青玉石桌,四杯清香缭绕的龙井茶,三名老人虽然神色沧桑却依然精神抖擞,不语自威,那种身处高位几十年才能浸染出来的上位者姿态令人不敢正视,其中一人便是叶无道的干爷爷傲问天,也就是轩辕龙主,虽然长江三角洲地区龙帮正与真羽夜家族率领的日本黑道联盟酣战不休,可他这茶却是喝的极为悠闲。

    “河图,唉,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一位身材稍微消瘦的老人欲言又止道,望着眼前这位神情落拓的男人,他这种姿势和二十年前是多么的相似,而这次,石破天惊之下是一口气屠戮近千条人命!

    “翁叟,你担心什么,河图又不是孩子,还需要你教训?”脸型稍圆红光满面的白发老人摇头笑道,他如今刚刚从北京位置上退下来安享天伦之乐,再没有半点暴戾气焰,可当年中国黑社会听说宋朝这个名字,那可是要吓出一身冷汗。在中国,黑社会团体不管如何

    那清瘦老人叫唐翁叟,如今还在北京的位置上,所以对叶河图的疯狂杀戳感到有些不妥,虽然当年叶河图就是因为紫禁城风波一战成名,从而霸道和风流天下闻。

    “河图,你杀光日本人我没有意见,可河北省的葵花会终究是我们中国北方的本土帮派,30多条人命,一夜之间就成为尸体!河图啊河图,杀人也不是你这个杀法,就算是龙帮的萧易晨十年前那场大开杀戒也没有你这般疯狂,如果到时候龙帮和整个地下王朝与你为敌。你该如何?”唐翁叟摇头叹息道,质问叶河图。

    “再杀。”

    叶河图始终没有碰那杯茶,茶能宁静致远,可他这辈子只喜欢喝酒。而且是烈酒,跟着杨凝冰喝了二十年的茶,他骨子里依然是喜欢喝酒。

    “你……”被叶河图这个回答震撼住的唐翁叟无可奈何地一口将那杯龙井茶灌入肚子,被一旁地宋朝打趣是暴殄天物。

    “说吧,你们要我见谁。”

    叶河图靠在那条藤椅上,闭上眼睛,“不要耽误我杀人。”

    “杀人都这么急,河图,你还真是我见过有趣的男人,原本以为无道这孩子比你要有趣。现在看来不仅仅是虎父无犬子,而且姜还是老的辣啊。”傲问天大笑道,他跟叶家本就是同一条战线。没有子女的他根本就是把叶无道当作亲孙子看待,要不然龙帮早就把早期地太子党扼杀在摇篮中。

    似乎在享受午后阳光的叶河图慵懒道:“我要赶着回去给凝冰煲鸡汤。”

    那个宋朝一口把茶喷了出来,而哭笑不得的唐翁叟更是感叹世道变了。

    他们两个都是叶正凌的老朋友,当年也是炎黄俱乐部的核心成员。

    当那名儒雅老人走入四合院的时候,叶河图睁开眼睛。伸出手抚摸着那只景瓷茶杯。

    “叶河图,接下来你要杀谁?”那老人微笑道,宋朝给他搬过来一张藤椅。倒了一杯茶。

    “李凌峰,白阳玹,柳云修。”

    叶河图懒洋洋道,双指轻轻摩挲着那只茶杯,茶须倒七分满,而他给自己倒的这杯茶却是十分满,几乎溢出精致茶杯。

    “真杀?”那老人喝了口茶,浅笑问道。

    “真杀。”叶河图耸耸肩道。

    “叫你一声河图,没有问题吧?”老人笑道。沧桑而淡定。

    叶河图并不作声。

    “柳沧野,也就是柳云修的父亲。”老人自我介绍道,这位龙帮的前任龙主如今也就是北京城中看上去很普通的一位老人,寻常日子就栽花养草遛鸟,皇城根下地一名闲散老人而已。只是中国地下王朝谁敢轻视他?哪怕他身边的轩辕龙主傲问天尚且对他怀有几分钦佩,在他这个位置上坐上三十年,杀过的人兴许自己都记不清,他站地位置,下面全是失败者的累累白骨。

    “你要杀李凌峰我不拦你,要杀白阳玹我最多就是奉劝几句老人的唠叨,但是,你要杀柳云修,恐怕我就坐不住了。”柳沧野面对叶家这个城府比他们还要深的公子哥,没有架子,没有傲气,虽然说这种淡泊有阅尽风霜后的疲倦成分,但更重要地是他对叶河图的传说一清二楚。

    传说。

    在柳沧野眼中,中国能够配得上“传说”这个词语的人。

    如今如日中天地青龙能算半个。

    五十年前的那个修罗算一个。

    这未必和实力有关,却和一个人的脾气性格有莫大的关系。

    青龙飘渺,修罗嗜血。

    而叶河图是狂妄。

    当他的狂妄成为神话,他的放荡成为奇迹,叶河图也就征服了一代人。

    “你,还有龙帮如何,我无所谓。”

    叶河图摇头笑道,“我只杀我想杀的人,一条人命,和一百条人命,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无所谓抗衡整个龙帮?”柳沧野苦笑道,这种人他真的不知道怎样说服。

    “你说我把梵蒂冈教廷放在眼中吗?”叶河图嘲讽冷笑道。

    柳沧野愕然,是啊,难道是年纪老了,记不得当年他是如何地惊世骇俗了吗?

    低下头喝茶,柳沧野悄然叹息,茶是好茶,就是越来越苦。

    “河图,那我这个无道的干爷爷说几句公道话。”

    傲问天实在不忍柳沧野如此尴尬,道:“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你了,当年你可有你在乎的人?没有,那个时候你一剑西去。杀入梵蒂冈,了无牵挂,可现在你有了你妻子,还有孩子。你如果真地打算与龙帮对抗,那无道怎么办?你的妻子怎么办?你再强,终究是一个人,我不是威胁你,只是想告诉你,无道的路还很长,你若把他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他还能干什么?躺在温柔乡里,死在英雄冢中?”

    “这些道理我自然都懂。”叶河图沉声道,神色略微自嘲。

    “那你?”傲问天好奇道。

    “我答应我要保护我儿子。我已经失信一次,不想食言第二次,所以。所有威胁地苗头都应该扼杀,以前是觉得这些人对叶无道不可能造成重创,所以留下当作棋子,现在看来还是清理掉比较干净,省得凝冰碍眼。”叶河图摸了一下下巴。眯起眼睛盯着瞠目结舌的柳沧野,“如果没有意外,你可以让你的女儿准备两副棺材。”

    一副是柳云修。另一副棺材当然就是柳沧野的。

    似乎,叶河图连他都要杀。

    道理很简单,这是引出柳云修的最好方法。

    “河图,你疯了吗?!”傲问天吼道。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叶正凌的儿子会如此的偏执,传说中最不可理喻的巅峰高手果然是与众不同。

    “世道变了。”宋朝脸上的笑容终于散去,叶河图真的和叶正凌不一样,银狐做地事情永远都讲究利益的最大化和损失的最小化,但叶河图不一样,似乎为了那个女人。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你若拦我,我必杀你。”叶河图眼神玄奥深邃地盯着傲问天这位轩辕龙主。

    神若拦我,我便杀神。

    魔若阻我,我便杀魔。

    “这就像作弊,无道不会高兴地。”傲问天有点疲惫道。

    这个时候叶河图的手机响起,随后传来杨凝冰略微沙哑的声音,“够了。”

    叶河图释然点头,柔声道:“听你的。”

    “早点回来吃饭。”

    “嗯,不会迟到的,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很快就回去。”

    挂掉电话,原本懒散中孕育肃杀气息地叶河图身上再没有半点嚣张气焰,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最普通的纨绔子弟,旁边所有人一时间都有点措手不及,这还是那个扬言要跟整个龙帮交锋地叶河图吗?宋朝再次把茶喷了出去,而柳沧野和傲问天更是重重松了口气,如今青龙正在跟神出鬼没的安倍晴海纠缠,谁能与叶河图争锋?!

    “听说无道跟燕家和韩家甚至赵家的女孩都有暧昧关系?”傲问天畅快笑道,只要不与龙帮对抗,他这个做叶无道干爷爷的轩辕龙主就没有半点负担,那群日本渣滓敢对自己的孙子下手,看样子接下来手段要更加毒辣才行。

    “韩家的见过了,不错,燕家和赵家的不清楚。”叶河图笑道。

    “听说这小子跟吴家的丫头也有一腿?”傲问天就像是拉家常一样跟叶河图聊起了叶无道的风流韵事,这让一旁地几个老人感慨世风日下。

    “好像是的。”叶河图对吴暖月这个未来媳妇也是相当满意,他似乎更偏爱叶琰这种类型的女人做自己的儿媳妇。

    “这样的话叶子岂不是太轻松了?”傲问天皱眉道,如果真的拥有这几个家族的人脉,那宝贝孙子似乎在中国就没有什么挑战性了。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中国军界上将有四五十个,省部级干部一打一打的,而且这人脉真到了这种境界只有绝对的嫡系才有用,盘根交错的利益关系下其实太多人都是做做样子而已,树倒猢狲散,经不起玩的,中国的水太深,他现在接触的还太浅,如果简单认为获得韩家或者燕家的支持,再有杨家和叶家的靠山,就能在中国横着走,迟早被人红烧或者清蒸。”叶河图摇头道,在中国,兔崽子的这盘棋远没有到收官阶段啊。

    即使加上一个南方根深蒂固的苏家,政治方面,尤其是北京的那个人在这一次人大后势力猛增,在北京还是没有发言权的。虽然说就像小琉璃所说的那样凝冰今年很有可能会获得晋升,可最多就是去浙江或者上海这两个地方,想要再进入中央核心圈子,恐怕在地方上没有个七八年的磨练是不可能的。

    至于商业,神话更是刚刚起步,吴家那个丫头现在在没有完全掌握吴家的情况下想要帮助兔崽子也是鞭长莫及,按照叶河图的意思是干脆把独孤家族那个女人也一并拉进儿子的怀里。说到底一切还要靠他自己啊,叶河图望着那只茶杯,怔怔出神。

    对政治并不感兴趣的傲问天悻悻然沉默喝茶。

    政界老狐狸的宋朝和唐翁叟也见识到这个“狂人”谨慎的一面。

    柳沧野再倒了一杯茶,心思复杂,自己的儿子成为龙帮炎帝,掌管北方大部分的龙帮事物,在这次中日黑道大战中虽说没有大功,却也没有小过,处于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可谁曾想冒出一个人竟然独挑紫葵花家族,偌大的北方竟然变得一夜之间无战事,这简直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对龙帮,对自己的儿子帝师,还有对他。

    可又能怎样?

    柳沧野叹了口气,一口喝干那杯茶,又倒了一杯。

    这是他第一次喝茶如此快速。

    “吃软饭到我孙子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境界了。”傲问天哈哈笑道,叶河图和叶无道,他显然更欣赏后者的江山美人一并收了。

    “男人能吃软饭本身就是一种本事。”叶河图点头道,那只茶杯在宋朝那臃肿身躯不小心碰了一下青玉石桌后先是出现一条细微裂缝,最后缓慢扩散,最后整只茶杯都布满碎纹。可即使碎裂成这样,那只茶杯就是没有碎开,茶水也没有渗出半滴。

    “该走了,要不然煲鸡汤就来不及了。”

    叶河图起身伸了个懒腰,朝柳沧野道:“你很幸运,两具棺材的钱省下了。告诉你儿子,还有白阳玹,玩游戏,就必须遵守游戏规则,他们可以破坏,我更可以。”

    柳沧野淡泊笑意逐渐收敛,脸色阴晴不定,被如此的羞辱还是这辈子头一遭。他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有摔碎的欲望。

    “两名龙榜末尾的所谓高手就想算拦住我?要杀你,探囊取物。”叶河图不屑道,径直走出四合院。

    柳沧野那原本愤怒的神色迅速萎缩,惊讶,错愕,还有破天荒的敬畏。

    探囊取物!

    这是何等的傲气?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九章 砸场子(上)
    出院后叶无道在杨凝冰的安排下是要在一家僻静的四合院住下,可被燕清舞“怂恿蛊惑”下就搬进她的那间雅致四合院,如今在北京这样的四合院身价已经远超别墅,杨凝冰这个时候也要进入党校进修,所以就暂且把儿子交给尚未谋面的燕家女人。

    燕清舞精心布置的这间四合院确实典雅脱俗,尤其是那个小水池更是画龙点睛般使得整间屋子灵气盎然,随后燕清舞看到这个混蛋搬来一根凳子、拿着一根鱼竿翘着二郎腿钓她精心饲养的鲫鱼后,她恨不得把他给剁成肉酱喂鱼。

    其实出院后的叶无道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不过为了能够激发燕清舞最大程度的“母性”,他这些天都在那里装死,所幸晚上跟燕清舞分房间睡觉的他倒也没有做出类似偷摸入室的勾当。叶无道今天就要去温清沁家去教这个妮子钢琴,给南宫风华(以前的南宫年华是笔误)打过招呼的他必须补上欠下的那堂课。

    “你要出去?”燕清舞把那本法文版的〈全球通史放入书架。

    “嗯,答应我给一个学生上钢琴课,已经拖了几天,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叶无道微笑道,琢磨着等全部痊愈就吃掉这个大美人,想到如果能够带着大着肚子的燕清舞去燕家,他的笑容就相当的猥亵。

    “八成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接近某女吧?”燕清舞一语道破天机,本来没有这种想法的她看到叶无道脸上那淫荡笑意就火大。

    “知我者莫若清舞啊!”叶无道不退反进,这就是一般情场高手和顶尖高手的差距了。

    柔和脸色迅速变成冰冷地燕清舞拿起若米尼的《战争艺术概论,却被叶无道一把搂住。那双手也撩起她那件裁剪精美的蕾丝衬衫,然后迅速占领她那对被这件衬衫凸显出来的娇挺胸部,现在地他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本想嗔怒的燕清舞叹了口气。任由他肆意玩弄自己的胸部,谁让他现在是病人呢。

    “清舞,去过天上人间没有?”叶无道轻轻咬着燕清舞的耳垂道,他喜欢她的敏感,耳垂就是她的敏感地带,那珠圆玉润的耳垂含在嘴中别有一番味道,尤其是当她身体像是求饶一般的微微颤抖更让他兴奋。

    “我连公圆都没有去过,你说我有没有去过那种地方?”燕清舞没好气道,扭着娇躯躲闪着叶无道的挑逗,将那本书放回书架后仅仅按住他那双似乎想要得陇望蜀地安禄山之爪。在白天上身已经是她所能忍受的极限。

    “晚上带你去开开眼界?”叶无道调笑道。

    “不去!”燕清舞斩钉截铁道,如果不是要照顾这个比一般人还要活蹦乱跳的“病人”,她早就去清华大学实验室展开下一阶段地研究。

    “真不去?”屡战屡败的叶无道只好把双手转移阵地重新向上肆虐。最终轻轻托起内衣,握住那对乳嫩的双峰,美妙的触觉让他下半身忍不住就有了动静,背对着他的燕清舞一下子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龌龊东西。

    “不去。”这一次语气似乎淡了一点。

    “那我就肆无忌惮喽。”叶无道欲擒故纵道,要引诱天使堕落总需要点诱饵才行。不过燕清舞去不去天上人间其实都没有啥关系。因为他这次去这间闹得沸沸扬扬地俱乐部说白了就是砸场子,谭桧的下台都是他精心布置一手促成,要是让别人摘下果实就得不偿失了。

    “去就去。明知道你是激将法,还是要被你欺负!”燕清舞轻轻踩了叶无道一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叶无道则“报答”地稍稍用力捏了一把娇嫩乳房,惹来燕清舞的一阵绯红娇喘,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她怎么能禁得起叶无道地这种挑逗。

    “晚上我要亵渎清舞的那双小脚丫~”叶无道邪气一笑后逃出四合院。

    燕清舞朝孩子气地大门做了个鬼脸,走到他坐的檀木椅附近,看到那本夹着书签的《京剧泰斗。嘴角勾起一个轻灵的弧度,这个男人,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把温柔挂在嘴边呢。不过这样也好,要不然自己就要真的头痛喽。

    叶无道开着那辆跑车来到香山小区进入温家别墅,映入眼帘的一幕就让他差点崩溃,今天仍然是扎着两条冲天辫子的温清沁正拿着一个黑布林往那条绿蜥蜴的嘴巴里塞,看到叶无道到了,满头大汗地温清沁才放弃蹂躏这条可怜的绿蜥蜴,站起身跑到叶无道身边的她似乎忘了手中还牵着这条宠物,结果手一甩,那条绿蜥蜴就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而华丽的弧线,死死贴在墙壁上。

    可怕。

    咽了口水的叶无道只能够无视那条绿蜥蜴的悲惨遭遇,朝这个丫头笑道:“可以练习钢琴了。”

    “暮夕姐姐说等下要来,你是不是跟她那个过了?要不然她怎么这么喜欢黏着你想不通想不通。”温清沁歪着小脑袋感叹道。

    “那个过了是哪个过了?”叶无道狂汗道,笑容都相当尴尬,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父亲吞吞吐吐想要跟儿子讲解一些基础性知识的时候,那个儿子却很豪爽的跟父亲说,爸,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切,你该不会现在还是处男吧?!”温清沁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叶无道。

    “清沁,胡说什么,练琴。”走下楼梯的南宫风华皱眉道,这才替叶无道解了围。

    当一个女人拥有花瓶的姿色和满腹的才华,想不吸引眼球都是难事,今天的南宫风华上身套了件白色针织衫,腰部地精致图案突出圆润线条。腰身显得更纤细,而那条孔雀流苏裙更将她的那份婉约慵懒气质巧妙点缀出来。

    “钢琴既是帝王的玩物,也属于廉价酒店和港口妓院,勃拉姆斯曾经就是在这种场合做过服务生;既是知书达理少女的闺中知己。又是勾引贵妇地诱饵……”

    叶无道这次依然是锻炼温清沁的手法,并没有一味的让她背谱练习,靠在钢琴边上的他闭着眼睛时不时地发表一些言论,这让不远处的南宫风华一阵脸红,而温清沁投入后就很乖巧,丝毫没有平时的怪僻捣乱。

    李暮夕来到温家别墅后悄悄地坐在南宫风华身边,而南宫风华也再次帮她削好一个凤梨后整个的递给她,这妮子就喜欢这么啃凤梨,真是让南宫风华有点忍俊不禁,看着李暮夕那望着叶无道痴迷的眼神。她眼神玩味地懒散靠在沙发上,托着腮帮,真是个有味道的男人。

    只不过李暮夕突然接到李琳的电话。匆匆忙忙离开别墅,跟叶无道相处久了,李暮夕懂得一个女孩最紧要地就是肯等待,她知道自己没有燕清舞那样的相貌风华也没有赵清思那样的家世背景,她要做地就是乖乖的等待。仅此而已。

    等到那轻灵的背影离开别墅,叶无道缓缓睁开眼睛,有点心疼。随机释然,暮夕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若太一帆风顺,这段感情也就经不起时间的推敲和生活地捉弄了。

    帮助温清沁纠正了一些细节后,他走入古典大厅,说起来司徒尚轩还是意大利佛罗伦萨美底奇家族(第一架钢琴制作者)的幕后掌控者,而这位教父的钢琴造诣也相当不凡。

    “喝茶,还是喝咖啡?”南宫风华轻柔笑道,这让叶无道想起苏惜水。她也是这般婉约似水,只是南宫风华多了几分成熟地妩媚,而苏惜水则多了几分清纯。

    “咖啡吧。”叶无道潜意识中,帮他泡茶的都必须是自己的女人。

    “那你可要等喽。”南宫风华嫣然笑道。

    “你自己磨?”叶无道好奇道。

    “当然,否则咖啡就不算真正的咖啡了。似乎如今的小资都崇尚这句话——‘我不在咖啡馆,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其实不然。”

    南宫风华起身柔声道,嗓音中带着一股说不出搔痒的慵懒,“你要是不耐烦等,可以看我磨咖啡。”

    叶无道自然求之不得,跟这种女人玩暧昧需要足够的资本和情商,就像李琳。

    跟在南宫风华背后的叶无道凝视着她略微清瘦地娇躯,但是发现她的臀部却是异常的勾人心魄,如果这纤细蛮腰能有足够的柔韧性,那在床上真是至高的享受。

    南宫风华有意无意地转身,而叶无道则迅速恢复正常神色,虽然叶无道自信滴水不漏,但是这位大美女的眼神中总有点戏虐的玩味。

    “现在的年轻女孩啊,都喜欢把可乐和果汁当做水来喝,有的甚至嗜酒如命,在我看来这似乎并不是优雅,叛逆的东西不会成为经典,顶多是抢了一时的风光罢了。优雅就好像这咖啡,从采摘到磨制,再到成为杯中的液体,它的诞生绝不是一蹴而就的。”磨咖啡的南宫风华淡然道。

    “确实,没有没有累积和沉淀的人谈何优雅?男人没有城府就不能说成熟,女人没有内淋就只能是花瓶。”叶无道点头道,靠在门口。

    “你很成熟。”南宫风华微笑道,很真诚,没有任何让人浮现翩翩的东西。

    “你也很优雅。”叶无道摸了下鼻子笑道。

    背对着叶无道的南宫风华轻轻笑了笑,不急不躁的磨咖啡豆,不含有半点情欲。

    叶无道摸了摸下巴,这姿势,后插式,应该不错。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九章 砸场子(中)
    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的香浓咖啡,叶无道回到大厅让温清沁休息一下,那妮子跟南宫风华说是要去找暮夕姐姐就拖拽着那只极不情愿的绿蜥蜴走出别墅,它可不像温清沁那样包裹得像个粽子。叶无道在感叹这只生命力比小强还小强的东西指不定比禅迦婆娑那条“天龙”还无敌的时候,随口问道:“那只蜥蜴叫什么名字?”

    “小强,清沁叫它小强。”南宫风华莞尔道,风情万种。

    叶无道一阵摇头,真的是无敌。看似随意的他一直在观察南宫风华的细微举止,比如双腿摆放的倾斜度,从心理学上讲能够测试出这个女人对你的接受度,让叶无道失望和不解的是言谈和睦的南宫风华对他始终抱有戒心。

    温清沁准时回来后叶无道又花了一个半钟头仍然是给她讲解最基础指法,滴水穿石,虽然说开头会有点小题大做的嫌疑,但叶无道相信将来温清沁就会发现受益匪浅,小的时候慕容雪痕那练琴才叫苦,他尚且还能下棋书法穿插一下,她却必须始终坐在钢琴前一弹就是半天。

    回到燕清舞的四合院刚好是中午,叶无道提议去唐廊吃饭,本来想随便找个干净的地方下馆子就是了的燕清舞经不起叶无道的死缠烂打,只能陪着他坐进那辆极其炫耀的跑车,不过就算是叶无道开辆劳斯莱斯银魅她都不奇怪。

    古老中国,鼎盛唐朝。

    北京的冬天很冷,有太阳的午后往往是一天中最柔和的光景,慵懒地依偎在沙发里端着一杯清茶或者咖啡。再裹一身阳光,那可能是都市中比较推崇的一种享受姿态了。唐廊,就是一个很中式的构思处,跟叶无道旗下的诗洛奇水晶餐厅地西式奢华不同。中国情结浓厚的店主将他收藏来的老家具和古董珍玩都搬了进来,镂空的梨花木屏风渗透着浓郁的古典情调。

    总之,确实适合情侣。

    “你来过?”燕清舞坐下后点完菜,顿时杀机四伏。

    “没有,第一次来。你看,又把一个第一次给你了。”叶无道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不要坐在对面。

    “你有很多第一次与送在我的手里吗?我怎么不知道?”燕清舞犹豫了下坐在叶无道身边,因为挑了一个靠落地窗的位置,燕清舞选择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她一听到第一次就有点戚戚然,这个坏人。可是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霸道地掳获了呢。

    “想听?”叶无道朝托着腮帮凝视着他地燕清舞微笑道,对于自己的笑容他还是很自信的,关于这一点。叶河图和杨宁素都给予“谨慎地赞赏和认同”。

    燕清舞安静凝视着这个男人,心中有种淡淡的温馨,萦绕心扉的温暖让她只想什么都不去思考地休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女人便是英雄冢,其实跟充沛的温柔泉眼容易滞留人生道理是一样的。女人有了爱情之后,也会慵懒掉,以前她就只想着科研项目。现在她会希望什么都不用做地发呆。

    兴许,当人类摆脱最起码的生存困境,爱情就成为历史车轮前进的最大障碍。

    燕清舞喃喃道,也许,当初上帝为了阻止人类建造巴比伦塔,不仅发明了语言,也故意埋下了爱情地种子。

    “亲一口就说给你听。”叶无道知道燕清舞除非拒绝的很坚决,否则就是默认。

    “不要。”被阳光包裹的燕清舞柔媚道。

    “不亲?”叶无道邪笑道。

    燕清舞有点忐忑,她还真怕这个家伙在唐廊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原本想要随便亲一下脸颊蒙混过关的燕清舞没有想到他竟然吻住了她的嘴巴。随后舌头更是钻入她的温软口腔,措手不及的她只能拍打着叶无道的肩膀,她已经看到不少食客投来惊艳和玩味地视线,在这种地方吃饭的人多半不会像小说中拥有能杀死主角的眼神,低调内敛,才是关键词。

    叶无道虽然好色,还没有无敌到要在这里上演春宫大戏的境界,放开燕清舞后自然惹来她的一阵嗔怒,只是这种不同于清冷高傲的风韵在叶无道眼中,比即将上桌的菜肴要可口美味多了。

    燕清舞知道这家伙皮厚,也就不浪费口水,专心致志吃起端上来的精致菜点,鱼翅燕窝如今已经不是稀罕之物,燕清舞也没有低品到去点这些东西,吃着北京的传统烤鸭和牛柳雪绒菇,她看了看似乎陷入沉思的叶无道,好奇道:“怎么了,不喜欢我点的菜?”

    “我在想,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叶无道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撕开的烤鸭肉。

    “君子日三省乎己,知道反省自己,是好事情。”

    燕清舞玩笑道,只是语气中蕴含着浓浓的担忧,从知道那天晚上知道叶无道身负重伤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都燕清舞在失眠,见叶无道的表情仍然没有好转,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嘟着嘴巴故作生气的可爱模样:“怎么婆婆妈妈像个女人,这可不是我印象中那个男人。”

    “嗯,决定了。”

    叶无道眼神深邃地摸了摸下巴,抛出一句让燕清舞想要把他丢出唐廊的话,“今天晚上要争取三次。”

    在唐廊吃完午饭叶无道就把燕清舞送回四合院,韩韵因为这段时间要忙一个研讨会,叶无道也不想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她,他来到李淡月的小区,这个女孩正抱着那只黑猫做德文翻译,茶几上还有法文的书籍。似乎对她来说高考只是一个获得进入北京外国语证件的程序而已。

    不打扰李淡月学习地叶无道随后来到苟灵家的小区,她姐姐死后,接管工作并不顺利,她姐姐创建的中弧集团几乎被公司中几个元老分割得支离破碎。不少人都有拉走一批骨干自立门户的念头。

    此刻,叶无道将在中国快餐方面灰头土面地赵云仰这员干将调入北京,帮助苟灵执掌中弧集团,有了这名“空降兵”后中弧才勉勉强强正常发展,而苟灵则拼命的融入公司流程,所幸她的专业就是金融,做起事情能够事半功倍,只不过她毕竟对于那群职场油条来说仅仅是个菜鸟,想要树立威望还需要慢慢磨练。

    苟灵的父母早逝,只有她和姐姐相依为命。如今豪华的楼中楼空荡荡没有半点生气,一个人捧着姐姐相框的苟灵见到叶无道后黯淡的眸子终于略微焕发光彩,本来想泡茶的苟灵突然发现已经没有茶叶。只好尴尬地给叶无道端了一杯白开水。

    “公司工作还适应吗?”叶无道捧着那杯白开水随意问道。

    “还好,因为有赵经理在,不懂就可以问他。”苟灵坐在沙发角落,叶无道给她的印象早已经定型,并且烙印入灵魂的最深处。邪恶黑暗,睥睨众生,还有嘴角那抹冰冷而不屑地笑意。虽然现在的这位“太子”并没有刻意表现做出姿态,但她已经认定自己在他面前的卑微。

    被民主和平等熏陶地正常人无法感受苟灵这种从骨子里的卑微。

    “听说过天上人间俱乐部吧?”叶无道喝了口开水。

    苟灵点点头,不知道叶无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叶无道靠在沙发上,把茶杯放下,笑望着苟灵。

    吉灵使劲点头。

    “如果我让你做妓女呢?”叶无道玩味道。

    苟灵脸色苍白,怔怔凝视着叶无道,眼神再次死寂一般黯淡,牵扯出一丝苦笑。“我的命都是太子的,做妓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今晚七点,在天上人间俱乐部门口等我。”

    叶无道拍拍苟灵地肩膀,凝视着她那麻木的表情,邪魅道:“做妓女,不一定要出卖身体的,卖肉地妓女,永远登不上台面。所以我才会让你学习棋琴书画各种东西,要卖,就卖风情,内涵,总有一天你会懂。”

    示意她不要送的叶无道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道:“狠得买些茶叶,最好是龙井或者碧螺春,越地道越好。”

    眼睛有点湿润的苟灵轻轻点头,等到关门后,轻轻捧起那杯叶无道仅仅喝了一口的茶杯,小心翼翼喝了一口,原本苍白的脸色竟然浮起一抹动人的绯红,苟灵那冰冷的心境洋溢起一股暖流,淡淡的,柔柔地。

    叶无道回到燕清舞的“藏净”四合院,这位清华女神正在厨房忙碌,悄悄走到门口看着拿着菜谱焦头烂额的她,叶无道强忍住笑意,围着围裙的燕清舞原来这么可爱,对着菜谱唠唠叨叨的燕清舞煞有其事地按部就班,终于大功告成完成一盘炒青菜后尝了一口,耶!燕清舞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叶无道终于捧腹大笑起来。

    似乎被发现隐私的燕清舞转身看到这个不知道感恩的混蛋,拿着锅铲就要追杀叶无道。

    逃亡中的叶无道最后一把抱起燕清舞,走向房间。

    “你要干什么?”燕清舞把头埋在叶无道怀里无比羞涩道,彻彻底底沦落成一个爱情围城中的小女人。

    “你说我要干什么,把这几天欠下的都补回来。”叶无道邪恶笑道。

    “可是你……你还有没有吃饭呢。”

    “先吃你。”

    “怎么吃?”

    “剥光了吃。”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八十九章 砸场子(下)
    叶无道带着燕清舞到天上人间俱乐部的时候,赵宝鲲和徐远清、李镇平都已经到达,而且还拉了北京军区首长大院的那四个青年,而司马玄卿的在场更是让叶无道有点出乎意料,后来他才知道这位貌似严谨的国防部智囊是他们北京首长大院的第一风流种,燕清舞根本不需要叶无道介绍,因为他们就是从小生活在崇拜和惊艳燕清舞的光环中,见到燕清舞的时候恨不得拿根面条吊死自己。

    “司马玄卿,王佛兵,莫言,龚建国。”燕清舞很清晰的报出这四个公子哥的名字,虽然谈不上对这群同是在北京首长大院长大的男人来这种地方有什么鄙夷,但是好感就更谈不上了,出于不想让挽着她的叶无道冷场,这才主动打招呼。

    “清舞,没有想到北京这么小哈。”王佛兵傻笑道,内心却是痛心疾首,北京军区大院他们这一代人几乎没有人不暗恋燕清舞,争风吃醋不说,暗中较劲的更是大有人在,虽然说明知道燕清舞不会正眼看他们,却仍然要做最好的那个人。有长辈戏言燕家清舞促使这个大院一大批人从同龄人中迅速冒尖,事实上有这么一种说法,广州军区首长大院这一代是最富的,成都军区首长大院是最乱的,北京军区的首长大院则是最最拔尖的。

    “是啊,确实不大。”燕清舞冷淡道。她可丝毫没有他们那种类似被“捉奸在床”的尴尬,对她来说,只要不跟叶无道有关,什么时候都能漠视。甚至划入量化计算的领域。

    叶无道这个时候才想到燕清舞跟司马玄卿他们是一个院子长大起来的,徐远清和李镇平暗中朝叶无道竖起大拇指,而司马玄卿这个时候才对叶无道流露出由衷地佩服,他可是知道韩家韩韵跟叶无道有暧昧关系的。再想到钓鱼台风波中的女主角柳婳,叶无道的形象在司马玄卿地脑海中顿时就变得英明神武,简直有点偶像的味道。也不能怪司马玄卿,像家庭背景到了他们这种地步,你暗地里漫天胡搞是一回事情,摆上台面就是另一回事情了,司马玄卿知道他要是被那个未婚妻知道被拉到天上人间,那个未来岳父八成就要撕破脸皮了。

    苟灵走到叶无道身边,打量起这群人的车牌,眼神冰冷。还真是一群相当有背景的公子哥呢,她现在对这种所谓的上流社会没有丁点儿好感。叶无道也没有刻意介绍他,跟着李镇平他们进入天上人间。其实公务员进入这种娱乐场所都是不小的禁忌,但问题的关键是你达到了什么样的位面。

    要了一个包厢随便点了几瓶红酒,燕清舞和苟灵都是第一次踏足天上人间,两个女人的反应也截然不同,燕清舞只是注意叶无道的神情。而苟灵则琢磨起赵宝鲲和李镇平司马玄卿他们地神色言谈,甚至研究起他们跟叶无道的距离,在中国。跟第一把手的距离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地未来趋势。

    苟灵在汲取,疯狂汲取这个肮脏上流社会的潜规则。

    如今谭桧这个天上人间的当家人物被捕,已经是北京的第二新闻,而天上人间的消费人物也随之暴惩,还真是祸福难料。因为燕清舞在场,司马玄卿他们似乎都不好意思叫女人,赵宝鲲和李镇青倒是很不客气地叫了两个,赵宝鲲喜欢那种成熟妩媚地职场女性,而李镇平则喜欢清纯的学生模样。这里的女人姿色要比四川地天上人间尚且要高出一筹,可见谭桧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

    出乎所有意料的是离叶无道最近的不是沉默寡言的燕清舞,而是眼神冰冷的苟灵。

    这让司马玄卿对叶无道的佩服又增加了一个境界。

    “苟灵,记住,一个吸引人的女人始终不会改变她惯用的香水,因为这就是女人地自我签名,你甚至可以当做一种荣耀。我记得你最初在孤岛上使用的是雅诗兰黛,在酒店那次是迪奥,而今天却是香奈儿,这不是好事情。接下来,你最好让花露水、香水、洗手液、浴盐、爽身粉,甚至内衣抽抽里的熏衣香囊,都具有同一种香味。”

    叶无道在苟灵耳畔轻轻道,不理会女孩瞠目结舌的可爱样子,继续道:“知道多少克的麝香就能真正引起性欲吗?”

    苟灵身体有点僵硬的摇摇头。

    “0000000000001克!也就是说这么点麝香就能下意识地唤起男人的感觉,所以调香师都喜欢加入这种色情材料。另外,晚香玉有色情刺激作用,青龙木能消除紧张,栗子木有性暗示功能,这些你都必须懂,一个女人如果不懂选择一款适合自己的香水,就不是真正的女人,一个妓女,如果不会选择一款能挑逗男人的香水,就不是一个能揣摩男人的成熟女人。”

    叶无道带着些许的冷漠,指着那两个被叫进来的女人,“女人要吸引男人,不仅仅要靠相貌和身体,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漂亮女人,才只有一个奥黛丽赫本?”

    “气质。”苟灵柔声道,双眼盯着那两个搔首弄姿的女人,伸出舌头舔嘴角,肩膀的耸动,嗲声嗲气的嗓音,都让她大开眼界。

    “不错,要想脱颖而出,成为尤物,最重要的就是内在的东西,这才是女人的商标。”叶无道点头道,他要培养一个在各方面都精通的女人来做天上人间的代言人,不急,慢慢来,他相信即使是垃圾,放在正确的位置使用正确的手段都能成为宝贵资源,更何况苟灵虽然不是天才,却有种成功者不可或缺的执着,深刻的执着。

    “喝喝看。”叶无道端起一杯红酒递给苟灵。

    苟灵很温顺地喝了一口。

    叶无道再打开另一瓶红酒倒了一杯递给她,等到苟灵喝下去后问道:“两瓶一样吗?”

    “有点不一样。”苟灵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应该还是第一次喝酒。

    “以后你还要知道这两瓶酒产自什么酒庄,出自什么年份。”叶无道揉了揉太阳穴道。

    苟灵点点头,她现在除了每天去公司跟赵云仰熟悉公司运作流程,还要抽出时间练习两个钟头的咏春拳和太极,还有两个钟头的钢琴和钢管舞,现在看来还要学会对香水和酒的品味,虽然苦,但是苟灵能够坚持。

    “你现在就去天上人间的酒吧,学会适应男人的搭讪,但是记住,不能被占便宜,有紧急状况也不要怕,有人会保护你,总之你要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叶无道闭上眼睛道,苟灵忐忑却坚决地走出总统包厢,关上门的时候深深望了一眼叶无道。

    堕落就堕落吧,如果不够彻底,是注定无法在地狱的最深渊见到这个男人的。

    那一刻,苟灵没有眼泪,只有绝望中的那缕卑微希望。

    “你跟她说了什么?”燕清舞好奇问道。

    “怎样做一个妓女,出类拔萃的妓女,像南宫风华。”叶无道坦白道。

    “逼良为娼?”燕清舞的语气听不出来是不满还是冷漠,她知道苟灵的悲惨遭遇。

    “你是不是觉得她已经足够悲惨,不应该继续这样被命运玩弄?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像救世主一样照顾她保护她,给她所谓的平静生活?”叶无道靠在沙发上,仰头喝光那杯酒。

    燕清舞没有做声,只是保持沉默。

    “希望,永远孕育在绝望中。”

    叶无道说了句貌似很有哲理的话,随机嘲讽道:“真是狗屎的希望,如果我让她自生自灭,她要么精神分裂成为疯子,要么很干脆利落的自杀,一个人活着,总归是要点渴望的东西的,哪怕这种渴望让你很痛。”

    “我知道,这就是你的温柔。”

    燕清舞露出一个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妩媚笑颜,让那两个不停瞄她的两个女人相当的自惭形秽,更不要说司马玄卿这群男人那种无法掩饰的惊艳,燕清舞破天荒地在外人面前趴在叶无道胸口,抬头用那双盈水的动人秋眸望着叶无道,轻轻舔了一下嘴角,竟然有点勾引的味道。

    “你要干什么?”措手不及的叶无道警惕道,事出无常必有妖,他可不相信燕清舞会在这种场合无端的做出这种暧昧举动。

    果然。

    燕清舞突然一把握住叶无道下面那个不争气硬起来的东西,因为背对着大家,谁也没有发现燕清舞这个惊世骇俗的举动,要不然最初北京军区大院那帮想要用面条吊死的人就要买豆腐撞死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这种地方!”燕清舞稍微用力一握,就看到这个原本很陶醉的家伙脸色剧变。

    砰!

    跟当初在水本木叶无道带着赵宝鲲砸场子如出一辙,此刻这扇大门也被踢飞,如果不是赵宝鲲机灵,一脚压下那扇黄杨木门,恐怕包厢中有不少人就要受伤。

    操,到底是谁砸谁的场子啊!

    叶无道邪笑着示意燕清舞继续,眼睛盯着走进来的这批人,有趣,有趣,竟然是个妞。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章 莫惹女人
    叶无道第一时间观察包厢中所有人的神色变化,李镇平这只官场狐狸当然还是那副悠闲自得的从容神情,徐远清则静观其变,好脸色肯定是没有的,北京军区首长大院方面四个人中除了司马玄卿眼神飘忽,嘴角噙笑,其他三个也都忍住这口气,不容易,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公子哥。

    “谁是叶无道?!”女性声音冷硬道,犹如一台冰冷的机器。

    真有廖家虎妞的气势,可惜不是。

    这女人很高,韩韵和齐音这样的大飞库手打美女都有赤脚1米75左右,这个女人跟她们身高差不多,只是胸部稍微小巧了点,所幸还算挺翘,属于香梨形状,但是真正吸引人眼光的不是她的冷艳脸蛋,而是她的那种气势,犹如军人肃杀冷冽的气势。

    她的身体很匀称,肌肉相当完美,没有丝毫的赘肉。

    而她身后则站着四五个沉默的男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跟女人一样清一色的迷彩服,

    叶无道抚摸着燕清舞的柔顺青丝,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个咆哮的女人,真是河东狮吼。

    “再问一遍,谁是叶无道!?”那女人低沉道,那种杀人般的野兽眼神让那两个天上人间的女人战战兢兢,敢踹俱乐部总统包厢大门的人真要杀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婊子,有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被男人上吗?”踩着那扇门的赵宝鲲吼道,这娘们也忒疯子了吧,就是廖家那个疯丫头见到叶子哥也没有这么疯癫。

    “就你这种孬种。还不配让我看上眼!”

    那女人在继踢飞大门之后又做出了一个令人咂舌的事情,身手不俗的赵宝鲲被她一记勾拳击中腹部,倒飞出去老远,脸色铁青地赵宝鲲痛得牙痒痒。只能被司马玄卿扶住。

    赵宝鲲的抗击打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出众,一来他有那么魁梧的身材,二来就是他小地时候经常被叶无道当沙包蹂躏,所以赵宝鲲敢说李镇平就算是加上徐远清都放不倒他。

    这女人的出手之很,可见一斑!

    “我就是叶无道,你想杀我?还是看上我,想强奸我?”叶无道微笑道,就像是面对亲密的情人。

    司马玄卿和王佛兵他们都是一阵猛咳嗽,这家飞库手打伙也太无耻了,还真是长了见识。心想当初钓鱼台风波那个舒典旗八成就是这么被气晕的吧。莫言和龚建国看着与叶无道姿势暧昧的燕清舞,除了明显的失落,就是收敛的嫉妒。同龄人的成就,往往是优秀上位者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你确定?”那女人死死盯着叶无道,就像是看死人一般。

    “难不成还有人冒充我?”叶无道好笑道,她的冰冷和他地随意,构成巨大的反差。

    “记住我的名字。崔淰懿,要不然你最后你怎么死都不知道。”那女人一个字一个字说出这句话后,带着那批人离开包厢。留下一群面面相觑地公子哥。默念这飞库手打名字的叶无道摸了摸燕清舞的脑袋问道:“认识这个女人?”

    燕清舞摇摇头,此刻也没有“蹂躏”叶无道的意思。

    “崔淰懿,那可是让京城太子党都头痛的角色啊。”

    司马玄卿抿了一口酒漫不经心道,似乎等着叶无道地反应,只是这位叶家大少依然是古井不波的样子真让他有点吃不准,随即释然,常人畏之如虎的太子党恐怕在这个大少眼中也不过尔尔吧。

    “崔彪地姐姐?”似乎察觉其中关键的燕清舞皱眉道。

    “很有来头?”叶无道微笑道,食指玩弄着燕清舞的头发,他的这种姿态无疑是让司马玄卿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这颗定心丸相当的苦涩,就像咬破了苦胆,可也只能吞下,城府如司马玄卿也有点黯然。

    不要说这样玩弄燕清舞的头发,有谁见过燕清舞坐在男人身边?!

    “崔家在北京不算什么,只是要知道,在北京狗咬人那是很厉害的事情,张居正说过不怕大官就怕小吏,这放在北京这个圈子也是适用的,比如这次钓鱼台风波,看起来滔天的大事,可还不是大事化小,香港那群财阀终究是大人物,终究是商人。可崔家说小也不小,尤其是这个崔淰懿,很不好惹,甚至比崔彪还要让人头痛。”燕清舞一针见血道,跟苏惜水一样,她们都是属于那种对政治相当敏锐地女人,也就是跟杨凝冰很相似,只是她们最初都没有选择政治而已,而在北京核心圈子长大的燕清舞,自然要比苏惜水更加适应政治中心的氛围。

    “如何评价。”叶无道轻轻挥手,对崔家他不怎么感兴趣,感兴趣的是这个敢踹门的人。

    “胆大心细。”

    燕清舞思考了一下肯定道,随后补充,“在军方,她是一个标杆人物,有人缘,不,很有人缘。不,非常有人缘!”

    两个不,凸显出崔淰懿在军方的地位背景。

    司马玄卿望着这对一问一答的情侣,有种诡异的感觉,如果叶无道“貌似轻浮其实谨慎的狂妄”,加上燕清舞“无懈可击的缜密心思”,那么他们以后会不会在北京政治圆掀起风云?

    “叶少,麻烦请跟我拉一下。”这个时候门口出现一位旗袍女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身材火爆,丰乳肥臀,但偏偏脸蛋精致,根本就是魔鬼身材天使脸蛋的绝佳尤物,更难得的是在风月场合中还能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我也要去。”燕清舞拉了一下叶无道的袖子,抬头望着已经起身的男人。

    “好。”叶无道犹豫了下点头道,呆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地。

    跟在这个诱人女人背后在天上人间俱乐部穿梭了许久。昏暗灯光下燕清舞冷哼了好几次,很显然她对叶无道把视线停留在那个风骚女人的后背相当不满,她要跟着叶无道可不是他以为的要插手天上人间的事情,而只是单纯地想要阻止他到时候用下半身思考而已。

    女人恋爱了。也就无所谓狗屁理智了。

    当她要你摘下月亮的时候,你可别摸她额头,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请叶少稍等片刻。”叶无道在来到一间办公室后,那名服务员就微笑着离开,抛向叶无道的眼神也是极富挑逗,只不过叶无道暂时没有那个心情跟她来什么“脉脉深情”。

    推开房门,这里的布置有种近乎不可思议的简约,跟天上人间俱乐部的外部奢华极为不符。拉着燕清舞坐在沙发上,灯光朦胧,叶无道当然明白既然他能搞垮天上人间。那么天上人间自然能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知道当年谭桧在北京可是真的横着走。

    今天,本来就是一场鸿门宴。

    “其实莫言和王佛兵都是太子党的人。”燕清舞说出这句话后就看着叶无道。似乎想要看叶无道的反应。

    “正常。”叶无道微微一愣后淡笑道,他相信徐远清,就这么简单。

    “你不奇怪?”原本以为叶无道会皱眉头地燕清舞好奇道,貌似他跟京城太子党那是水火不容的。

    “你不是跟我说过,北京的太子党也是派系林立吗?”叶无道老神在在道。

    “嗯。现在太子党基本上是由于北京某几位元老交情很深,其家族子女在军政两界中,又或者还有商界很吃香。互相提携呼应,形成一个利益地小圈子,除了白阳玹的那个太子党,其实北京还有不少圈子,像王佛兵他们就属于另外一个政治圈子,这个圈子的核心就是赵家,或者直接说是赵家老爷子,有浓重的军人血统,是跟白阳玹最合不来的一个圈子。”燕清舞柔声道。如果叶无道真要知道这些内幕,她可以如数家珍一般轻松地将这张复杂关系网说出来,只是她知道她叶无道只需要她说出他想知道的就够了。

    叶无道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而天上人间还没有人过来,这让燕清舞有点隐隐作怒,似乎叶无道的事情现在都会被她无限扩大。

    “对了,清舞,那崔彪地姐姐到底什么身份,值得你这么重视?”叶无道心境平缓道,有燕清舞在身边,似乎他的戾气也收敛了很多。

    “真想知道?”燕清舞卖了一个关子,笑容有点奸诈的味道,果然是被叶无道这厮带坏了。

    “你如果说的话,晚上我可以考虑不去你房间。”叶无道心痛道。

    “哼,不说了!”燕清舞赌气道,说完这句话自己脸唰一下子通红。

    “啊?”叶无道一阵头大,竟然失策了。

    “她曾经是我父亲的手下,你可不要小看她哦,我爸当初从北京军区的78军调到中央军委办公室,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躲开她,你现在知道她的份量了吧,呵飞库手打呵,接下来你要惨喽~咱北京有这么一句话,宁惹君子,莫惹小人,宁惹小人,莫惹女人,有其是崔家女人。”调整情绪的燕清舞幸灾乐祸道。

    “难不成她真能强奸我?”叶无道拍了一下燕清舞的屁股,未免有点夸张了吧,一个女人而已,至于这么风声鹤唳嘛。

    “不一定哦。”

    “说,到底是谁!再不说就将你就地正法!”

    “偏不说!”

    “好好好,你说地话晚上给你按摩捶背一条龙服务,一个钟头,中不,燕大小姐?”

    “两个钟头,否则免谈!”

    “…”

    “嘻嘻,人家可是将军,将军哦,肩膀上有一颗金星的~”

    “将军?!”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一章 勾心斗角
    “将军?!”叶无道惊讶道,你跟政府部门高干的一个公子哥有矛盾,跟军界的一个掌握实权的少将有矛盾,那可是质的区别。

    这简直就跟杨凝冰如此年轻就晋升为中央委员一样耀眼,在商界,男人对待例如夏诗筠、萧聆音这样女人的崛起多半是抱有欣赏态度,但政飞库手打界和军界不一样,一个女人想要脱颖而出并且站在权力顶端,除了你本身的优越才能和过人魄力,还需要足够的家庭背景,还有相当的运气。

    崔淰懿在这个年龄就成为少将,几乎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大校,和少将,那就是太多军人一辈子都迈不过的坎啊。

    “怕了?”燕清舞帮叶无道揉着肩膀笑道,虽然手法稚嫩,却是充满情意。

    “怕个啥子哦。”叶无道用湖北话调侃道,惹得燕清舞咯咯娇笑。

    “不好意思,让叶大少久等了,罪过罪过。”大门走进来一个老头,枯燥干瘪的脸庞,沧桑而萎糜,伛偻着身体,如果不是他的眼神足够锐利,这样的老头也就是那种两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

    这位老人身后一位女人,不高,脱下鞋子只有一米六,但给人一种很精致的风媚,就是说她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明明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却会让人生出要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感觉,如果是略微有点恋童癖的男人,恐怕早就扑上去了。

    她一进门最先观察的是燕清舞

    “这谈判讲究地就是气势,我来这房间的时候是一鼓作气。等了这么久就是再而衰,等你再磨蹭下就是三而竭了,如此一来我要漫天开价也没了底气,老头。你的飞库手打算盘打得倒是很响,说吧,你什么来头,事先声明,你们天上人间可别随便弄个虾米来忽悠我。”叶无道盯着那个纤弱女子的身体轻佻道,只是最后一句话中却流露出淡淡地血腥味道。

    老人似乎没有预料到谈判的开局就是一个僵局,神情也有点不自然,总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尴尬,这么多年谁敢对自己这么放话。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老人

    “诸葛小仙,很荣幸认识叶大少。叶少你在钓鱼台国宾馆可是给咱们大陆人大大长了脸面啊。”那外表柔弱骨子里却极其风骚的女人不露痕迹地坐在叶无道身边,跟燕清舞“夹击”叶无道,瞥到燕清舞的那抹憎恶。她的笑容愈加骚媚,丰满胸部有意无意地挤压叶无道手臂。

    啪!

    叶无道突然重重拍了一下诸葛小仙的屁股,而且作势就要脱下她的外套。

    诸葛小仙虽然是天上人间四大花魁的末尾,却也是寻常男人碰也不敢碰地女人,就算是有点资本有点来头的。顶多就是给你一个笑脸,想上床?门都没有!

    曾经有人说南宫风华和司马相思现在都是处子,虽然未必是事实。却说明四大名妓的不同凡响,哪里会有人敢像叶无道这样“粗鲁而鄙俗”,逃窜掉地诸葛小仙在确定安全后,迅速的恢复妩媚神色,故作娇羞道:“叶少,你好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叶无道无赖道。

    “吉四方,别人都喜欢叫我四爷,当然。叶少叫我四方就是了。”老人自我介绍道,叶无道坐着,他却没有坐在那张真皮沙发上,这是一种心理优势。盯着举止轻浮的叶无道,他眼中却不敢有半点轻视,“我是谭桧的管家。”

    谭桧。

    而不是谭少,也不是谭公子。

    这很有趣。

    “管家。”叶无道轻声笑道,笑容中似乎有点不屑。伸出手握住燕清舞那柔嫩的纤纤素手,轻轻摩挲着她地柔软手心。

    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丁点儿的重视,却不代表心里没有,战略上轻视不等于战术上轻视,更何况这天上人间本就是香港神秘富商在北京扎下的根据地,谭桧只不过是他们在大陆地代言人而已,就像太子党在上海的张展风。

    “叶少,这位是?”吉四爷对叶无道对他身份的质疑没有表示什么,只是把视线放在燕清舞身上,北京很大,他就算是八面玲珑的神仙,也不可能认清所有高干子弟的背景,尤其是燕清舞这种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

    “我女人,燕家,燕清舞。”叶无道霸道搂住神情一喜一羞继而一怒的燕清舞,原来叶无道从燕清舞腋下穿过的那只手不偏不倚地按住了她的胸部。

    我女人。

    嚣张跋扈,却很有男人味。

    这就是诸葛小仙对叶无道地评价,从未见面时的枭雄,到被占小便宜时的狗熊,再到现在的奸雄,叶无道在她心中的形容直上直下。

    诸葛小仙对“燕家”这个词汇还是相当敏感的,甚至还带了点敬畏,曾经担任过国防科技大学政委的燕极阕如今是总政部副主任,而身为中央军委办公室主任的燕天楠那更是炙手可热的中南海红人,加上蔡咏颜和燕东琉,燕家在北京真可谓通天了。

    “燕家。”吉四爷默念了几遍,神情也凝重起来,一个杨家和叶家还不够,难道还有燕家?如此说来,怪不得舒典旗他们会败北,还真是哑巴吃黄连。

    “说吧,把你们的底线说出来,能接受,那就皆大欢喜,不能的话,天上人间垮台那是迟早的事情,不管你们经营了这么多年有多雄厚的人脉网络,真要倒,那就是飞库手打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而已。”叶无道冷笑道,目不斜视地盯着吉四方的眼睛,要么鱼死网破。要么让叶无道分一杯羹,对于精明的商人,两个选择都很痛苦,但后者无疑痛苦少得多。

    “叶大少不妨说说看你的要求。”吉四方并不急于亮出底牌。

    叶无道做了一个四六地手势。

    “四六分?!”吉四方咬牙道。“叶大少莫要狮子大开口才好,天上人间虽然如今身陷泥泞,却也不是必死的境地,四六的话,叶大少这未免有点过了。”

    这个叶无道竟然要四,这个比例简直就是开了个血盆大口。

    “是我六,你们四。”叶无道说出了一句让燕清舞会意的话,她望着这个胸有成竹地男人翻云覆雨,有种幸福的成就感,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这才是我的男人。

    “叶大少,你确定?!”诸葛小心冷笑道。

    “信不信十分钟后就有一百个男人轮奸你?”叶无道斜眼瞥了一眼这个神情不屑的女人,操。还真当自己是女神了!

    “你……”诸葛小心脸色素白,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和侮辱她,强压下沸腾火意,诸葛小仙观察了吉四爷的脸色后,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

    干她们这一行。真的是百忍成金。不过诸葛小仙脑子里已经把能够对叶无道造成威胁的“嫖客”都列出来,她要让这个王八蛋知道莫惹女人的意思。

    “你认识的人,我哥哥基本上都认识。所以你如果想让那群男人对付无道,我会让你后悔地。”同样是女人,迅速穿诸葛小仙心思的燕清舞冰冷道,不带有感情,没有不屑,没有愤火,对她来说,除了亲人和身边这个男人,其他人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诸葛小仙和吉四爷都是一惊。几乎吓出一身冷汗。

    在北京惹上一个公子哥未必有事情,但就怕惹上记仇地聪明人。

    在北京,太复杂,谁捅了你可能你都不知道,但如果留下把柄,那就是第一大的忌讳。

    吉四爷轻轻摇摇头,这个燕家的女人不简单啊。

    诸葛小仙对上她的话,似乎没有胜率。

    吉四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事情似乎比他想像地还要复杂。

    “你不配跟我谈条件,让香港的那个人陪我谈,当然是等我有空的时候。”叶无道拍拍燕清舞地手站起身,走到诸葛小仙身边的时候邪笑道:“信不信飞库手打我真的叫一百个男人轮奸你?”

    诸葛小仙露出骇然神色,难道这个男人疯了?!看到吉四方不停给她使眼色,低下头叹了口气,示弱道:“信。”

    拉着神情冷艳的燕清舞走出这间房子,叶无道在转弯的地方靠在墙上,掏出一根烟,道:“讨厌我抽烟吗?”

    燕清舞摇摇头,讨厌抽烟,却不讨厌你抽烟。

    “怎么看吉四方?”叶无道仰头吐出一个烟圈,眯起黑眸,似乎潜意识中他将燕清舞归纳入那类能够跟他分享心事的女人,他对苏惜水、上官明月她们都是抱着尽量不让她们走进他世界的态度。

    “精明有余,大智不足。”

    燕清舞靠在叶无道身边,补充了一句,“但是个威胁。”

    她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阴谋的味道了,因为那让她有种跟这个男人水乳交融的感觉,罪恶,堕落,却温暖。

    “嗯,天上人间没有那么简单,吉四方这头狐狸也不肯露出尾巴,看来切入点应该放在一些游走在天上人间核心和底层地边缘人物。”

    “尤其是女人。”燕清舞心有灵犀道。

    “果然是老婆聪明。”叶无道摸了摸燕清舞的脑袋,像是在嘉奖一个答对问题的孩子。

    似乎想到房子里那一幕的燕清舞哼了一声,道:“说吧,晚上回家是跪搓衣板还是电脑键盘?!”

    “可不可以不选?”叶无道可怜巴巴道。

    “不选就自动默认为全部选择,你自己看着办!”燕清舞哼哼道。

    “…”

    回家,感觉真好。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二章 收点利息
    “小仙,你说这个叶大少唱的是空城计还是四面楚歌?”吉四方转了转玉扳指,干枯的身体陷入那张沙发,而天上人间四大花魁中的诸葛小仙则坐在沙发边沿上给他按摩,她那对丰满的乳房沉甸甸地压在老人消瘦手臂上,犹如乱伦的父女。

    “恐怕是八面来风吧,竟然敢扬言让人轮奸我,真是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很久没有玩弄这样有性格的男人了。”诸葛小仙稍微挪动那娇小身躯,那对显得格外诱人的双峰就颤颤微微,让男人生出赶紧捧住的冲动。

    “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的男人你还是不要玩火自焚的好,很多时候,同一个级数的男女玩感情游戏,多半是女人吃亏,更何况这个叶少的底我们还是没有摸透。”吉四方对诸葛小仙的挑逗并没有多大兴趣,到了他这个年纪,有心也无力了。

    拍拍诸葛小仙的臀部,示意她站起来,吉四方走到窗边,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要独孤小姐过来?”

    随即笑着摇摇头,“这个叶无道似乎还不配。”

    “独孤小姐?”诸葛小仙皱眉道,虽然在天上人间俱乐部干了这么多年,但是除了谭桧和这个吉四爷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俱乐部的幕后首脑是谁,天上人间固然因为谭桧的意外落马而掀下一层神秘面纱,但仍然有一层面纱没有揭开。

    “不要问不该问的,不要听不该听的,小仙,似乎这么多年你被宠惯了。忘记了很多规矩。”吉四方阴冷道,停下旋转那枚玉扳指的习惯性动作。蛇蝎美人诸葛小仙,这是圈子里里给她地绰号,跟她上床的男人难得有好下场。

    “四爷。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真的!我发誓!”诸葛小心紧张道。

    “那就好,天上人间既然能把你捧起来,当然也可以把你打入地狱,小仙,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不拦你,也懒得管,但如果像令狐婉约那个婊子那样背叛俱乐部,不要说他要让一百个男人轮奸你,我都会去做。”吉四方转身冷冷盯着脸色发白地诸葛小仙。这四个婊子还真是婊子,再冠冕堂皇终究是婊子,一个为了个男人做了十年的老处女。一个选择背叛俱乐部,一个恨不得让所有男人上,还有这个就知道钻进钱眼里出不来。

    “四爷,我会小心做人的。”诸葛小仙哭丧着脸道。

    “那样最好,做人最紧要的是要知道知恩图报。”吉四方转身望着窗外的辉煌街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繁华早已落幕,活着就只是为了心里的那份信念。

    诸葛小仙小心李翼退出房间后流露出愤恨的表情,吐了一口口水在地毯上。

    “无药可救。”

    似乎知道诸葛小仙表情的吉四方摇头道。神情孤寂。

    今天的天上人间真的不是当年那个天上人间了。

    这位在北京地下社会叱诧风云地吉四爷突然有种英雄末路的凄凉,本就苍老的脸庞愈加风霜。

    叶无道和燕清舞来到新地包厢后,赵宝鲲赶紧倒酒递给叶无道和燕清舞,只要叶无道身边的女人他一律都喊嫂子,李镇平和徐远清对他这种拍叶无道马屁的行径只能表示无视,燕清舞对此只能默然接受,只是眉梢的那抹春意让人知道她跟叶无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当司马玄卿他们知道叶无道跟她住在一间四合院地时候一个个都处于半石化状态。

    “说说看崔淰懿吧。”

    叶无道不想这群在燕清舞面前格外矜持和腼腆的牲口真的沉默到底。他现在怀疑带燕清舞来是不是真地不是十分明智,看到这几个公子哥正儿八经的正襟危坐。叶无道有点想笑,如果不是燕清舞在场,早就左拥右抱了吧。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影响力妨碍了这群大男人的自由发挥,燕清舞很乖巧地依偎入叶无道的怀抱,就像是酣睡一般

    “03届国防科技大学的明星学员,现在还是不少人的偶像。”如今在苏州“混”的王佛兵摸了摸鼻子道,他在国防科技大学的时候刚好比崔淰懿低两届。

    “中国第二个完成眼镜蛇机动地飞行员,我记得当时的飞行表演几乎所有的国家领寻人都在场,据说她是苏21侧卫的王牌飞行员,数次高空拦截美国侦察机,迫使它们退出中国领空。”同样在苏州这个最佳政治跳板积累资本的龚建国略微崇拜道,对真正的军人,中国人几乎总有种好感。

    “曾经是万岁军,哦,也就是38军王牌师的师长,听说后来调到空军第十五空降军,不过也有人说她现在是北京军区特种大队‘东方神剑’的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在北京捞油水的莫言喝了口酒。

    “还真不是一般的角色。”叶无道轻轻抚摸着燕清舞的脸颊沉思道。

    敢情应了那句什么样位面的人招惹什么样的人,崔彪的死,自然不是那么可以轻易抹掉的。

    现在的情形看来崔淰懿即使没有证据,她对叶无道也是恨之入骨,如果她知道她那个弟弟是“精尽人亡”,不知道会不会有把叶无道奸杀的冲动。

    “被她打残的北京少爷和公子哥没有几十,也有一打了。”司马玄卿幸灾乐祸道,他很高兴接下来看叶无道和这个崔家母老虎的针锋相对,虽然说燕清舞对叶无道的投怀送抱让他有点郁闷,可他还没有白痴到为此给叶无道使绊子的地步。

    叶无道无所谓的笑了笑,朝那个亲自给他们服务的天上人间一个前台负责人道:“挑几个气质好一点的女人进来。”

    “什么类型的?”那个漂亮女人为难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四爷要让她亲自伺候这群大少,但从言谈中似乎也能清楚他们的不俗身份,她不是没有见过大人物,而是见得太多了。

    “像你这样的就成。”叶无道调笑道。

    那女人饶是见惯了风花雪月,被叶无道当这么多人的面调侃,还是流露出些许的羞涩,赵宝鲲大手一挥道:“我就要你了,另外给镇平来个青春少女,给远清来个火辣劲爆的洋妞,至于叶子哥嘛,我看就算了。”

    李镇平和徐远清双双差点把酒喷出来,对着赵宝鲲这个王八蛋吹胡子瞪眼睛。

    那女人微微错愕,欲言又止后浮现一股悄悄掩饰的媚意,说实话,赵宝鲲虽然身材魁梧,但是相当的匀称,加上那股霸道的痞子气,还是相当有女人缘的,在如今这个娘娘腔横行的阴柔社会,赵宝鲲这种阳刚男人无疑很容易博得女人的青睐。

    “你们少跟我装纯洁,你们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真不是爷们!”叶无道鄙视道,点了点王佛兵,“说,要啥类型的!”

    “叫吧,我不会鄙视你们的。”燕清舞慵懒地趴在叶无道怀里,犹如一只清冷孤傲的小猫,望向司马玄卿他们的眼神相当诡异,说实话她对男人“叫鸡”这种行为相当的反感,比包二奶养小蜜还要不屑。不过燕清舞告诉自己要学会迅速适应叶无道的圈子,不管是政治圈,商业圈,还是黑道的圈子。

    “稍微丰满一点,最好不要太高,胸部稍微大一点,屁股翘一点。”王佛兵一激将下就说出了心里话,顿时惹来哄堂大笑,那个被赵宝鲲点中的“漂亮姐姐”也是掩嘴娇笑,有了王佛兵这个榜样,司马玄卿他们也就不客气,环肥燕瘦的各种标准都有。

    不多久,就有六七个气质出众的漂亮女人走进包厢,叶无道抱着燕清舞被挤到最角落,在赵宝鲲这个活宝的嬉皮打闹和那些女人的附和调笑下气氛显得很活跃,李镇平甚至跟莫言开始划拳,而徐远清和王佛兵,龚建国这两个江苏“同僚”玩起了筛子。

    男人一起嫖过妓,那感情就大不一样了。

    叶无道低头就要亲吻燕清舞,这个时候的燕清舞实在宛如尤物,散发着那种朦胧的魅惑,似乎只要你轻轻撕下那层冷淡外衣,就能享用她的风情。

    “不要啦。”燕清舞扭捏道,偷偷瞥着那群嬉笑怒骂兴致盎然的男人,似乎怕撞见他们的“奸情”。

    “有什么关系,他们自己都忙不过来呢,怕什么。”叶无道伸出食指轻轻玩弄着燕清舞的水嫩脸蛋,有点清冷的感觉,每个女人都像水

    ,而水温自然也不同,燕清舞的温度有点冷,却依然令人沉醉。

    “我们晚上回家再这样好不好?”燕清舞撒娇道,在众人面前她可不会对叶无道表露出那副高不可攀的女神姿态,她愿意别人认为她只是叶无道的小女人。

    “那先收点利息。”叶无道坏笑道,手指摩挲着燕清舞那两瓣如娇嫩花瓣般的鲜艳嘴唇。

    “利息?”燕清舞柔媚问道,那双眸子充满羞涩的柔情。

    “张开嘴巴,含住。”

    眼神魅惑的叶无道将手指伸进燕清舞的嘴巴,嘴角微微翘起,凝视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容颜,还有从指尖传来美妙的温润触觉,他知道她的丁香小舌在乖巧温顺地舔,她的那双眸子几乎要渗出水来。

    春意绽放。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三章 大战五百回合
    真是个只为一个男人颠倒众生的尤物。

    叶无道凝视着眼前风韵撩人的燕清舞,另一只手由她的领口伸入,沿着那柔滑细腻的乳沟握住一只娇挺乳峰,动作很缓慢,就像是最优雅情调地品尝一道精美大餐,燕清舞的胸部属于那种黄金胸型,饱满,却丝毫不会下垂,很有弧度,握起来很舒服。

    更何况燕清舞的光环实在太耀眼,就连叶无道有些时候都会有恍惚和刺眼,如果不是她能够善解人意地在恰当时刻表现出小女人一面,叶无道真的会望而却步,至少会少很多的情趣。拿出那只在她胸脯揩油的手,放在鼻子边上使劲嗅了一下,这个暧昧动作让燕清舞吐出叶无道的手指,撇过头面向墙壁,不愿见人。

    “清舞,晚上我们睡哪里?”叶无道凑近燕清舞嬉皮笑脸道,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

    “当然是四合院,你要是敢在这种地方沾花惹草,就不要进我的四合院,哼,门都没有,我是因为你才勉勉强强接受他们这样鬼混,可别以为我喜欢这样,总之,今天晚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四合院!”燕清舞拎着叶无道的耳朵严肃道。

    “只要清舞回眸一笑,那么这风月场所的六宫粉黛又有什么颜色呢?”叶无道抱着燕清舞笑道,有这么个大美人放在家中冷落跑到外面冒着得病的风险叫鸡,实在是非人类。

    等到李镇平和司马玄卿他们玩得尽兴了,叶无道才提议就此结束,一帮人浩浩荡荡走出包厢。在走廊中迎面走来一个低着头的曼妙女孩,与第一排的徐远清和和王佛兵他们擦肩而过,再与李镇平和司马玄卿擦过,到叶无道身边地时候。袖口匕首顿现。

    嘭!

    这个想要刺杀叶无道的女人硬生生撞到墙壁上,颓然跌落。

    轻轻搂着燕清舞的叶无道望着这个被赵宝鲲解决的刺客,似乎有点眼熟。

    赵宝鲲收回那条耍出漂亮侧踢地腿,刚刚被崔淰懿打击的那股郁闷终于得到发泄,竟然敢暗算叶子哥,他走过去扯起那个女人的头发,强行抬起她的脸,狰狞道:“是不是活腻了?!”

    看到这张脸,叶无道知道她就是麒麟会先前两次刺杀他的女人,加上这次就是第三次。难不成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七擒孟获七纵尾获的诸葛大好人?蹲在死死盯着他的女孩面前,冷笑道:“给冒牌的李凌峰报仇?”

    刚想要朝叶无道吐口水的她被赵宝鲲猛一扯长发,咚!头部剧烈撞击墙壁。强忍疼痛地她终于张嘴痛苦呻吟,泪水涌出眼眶,那张还带有稚嫩的精致脸颊充满绝望和仇恨,她终究不是强悍无匹的龙玥,没有她地那种超群天赋。她也不是吉灵,没有她的那种坚忍不拔,她只是一个被宠惯了的女孩而已。即使她在麒麟会已经算是高手。

    “如果放了你,是不是要继续杀我,直到我死为止?”叶无道浅笑道,看着这张交织着恐惧和憎恨的稚嫩脸庞,眼神冰冷。

    聪明如燕清舞很希望这个女孩摇头,或者说不,但可惜,这个被李凌峰称作“雪黛’的女孩赌气地说了“是”。

    或者她并不知道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

    燕清舞轻轻叹息。

    “宝鲲,动作干净点。”叶无道站起身。宣判了她地死刑。

    王佛兵和司马玄卿这群男人见到这一幕后都很识趣地继续前行,分享秘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李镇平和徐远清则拦在走廊转弯口,杀人虽然希拉平常,但总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很有职业女性味道地美女冲了过来,被李镇平技巧的拉住,她喊道:“叶无道,不要杀她,我求你了!求你了!”

    林落燕,水麒麟。

    叶无道示意李镇平放开她,林落燕跑到那个嘴角渗出血丝的女孩身边,蹲下去抱着她,抬头朝叶无道用一种放弃所有尊严的卑微姿态恳求道:“求你不要伤害她,叶无道,她不应该受到牵连的。”

    “留下她,来杀我?”叶无道嘲讽道。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林落燕那张冷艳的脸庞再没有在神话集团中的拒人千里,那是一种坚强外衣被狠狠撕破后的软弱。

    “很久以前我就不相信女人地承诺了。”叶无道冷笑道,他的思绪飘向遥远的地中海,那一袭雪白教袍,那张圣洁的容颜,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让他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竟然有了连林落燕一起杀的欲望。

    燕清舞轻轻皱眉,有点心痛。

    凝视着他的伟岸背影,这种疼痛像是涟漪般席卷她的全身,很淡,很轻。

    “傻孩子,不要瞎想。”似乎察觉到燕清舞心思的叶无道转身朝她露出一个淡泊的真诚微笑,拍了拍她的脸蛋。似乎被燕清舞柔情感染,叶无道的戾气淡化许多,风语小说。转身面对着忐忑不安的林落燕,道:“你跟了我那么久,知道我的个性,说吧。”

    “只要你不杀雪黛,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林落燕坚决道,她怀中的女孩拼命摇头。

    她知道,利益,才是唯一能打动叶无道的东西。

    “你以为你很有利用价值?”叶无道不屑道。

    “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雪黛,我就做你的女人。”林落燕悲哀道,叶无道那种眼神让她本已经冰冷麻木的心再次受到刺伤,低头望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心中酸涩而悲伤。

    “你就这么自信你能让我看上眼,水麒麟?”叶无道再次蹲下去捏起林落燕的精致下巴。

    “我现在只有我的身体可以出卖,你要么答应。要么连我和雪黛一起杀了。”林落燕闭上眼睛道,这种羞辱令她身体颤抖起来,那就像让她在男人面前一件一件脱光衣服般难堪,这种屈辱。比肉体上更刺痛。

    “别忘了,你现在开始就是我地人了,记住了,管住她,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我一样会杀。”叶无道起身道,这个时候苟灵也回到他身边。

    望着渐渐远去的叶无道,林落燕摸着女孩的脑袋,柔声哽咽道:“雪黛,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他是魔鬼啊,你不知道他的可怕,以后再也不要做傻事了。姐姐不想再失去你。”

    跟在最后地苟灵回首,望着这对姐妹,眼神冷漠。

    “天上人间给你的感觉如何?”叶无道坐上车后问燕清舞,他让赵宝鲲把苟灵送回家。

    “比我想像中要好点。”燕清舞似乎有点累了,窝在位置上。

    “确实。古代的妓院都分档次。”叶无道笑道,脱下外套盖在燕清舞身上。“其实,天上人间可以做得更好。”燕清舞慵懒道。窝在座位上的她侧向叶无道看他驾驶,不管他有空没空,都要拉他去故宫,长城,还有天坛,说实话,燕清舞这些地方都没有去过,一次都没有,土生土长在北京。而这些地方却一次都没有游览过,不能不说她的强大。

    “怎么说?”叶无道好奇道。

    “首先,就穿着来说,那几个穿着大红旗袍的司仪小姐真的是败笔,这打扮要看场合要顺其自然,在天上人间身着身着大红大紫的旗袍,曳土踏泥地走来走去,其举止神态总让人有‘身穿龙袍不像天子’的别扭感觉。其实真要古典,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比如批量‘生产’一批真正意义上的古典美人,这些女人可以从艺校或者美院中获得,至于手段和途径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们有地是办法,这批人接纳入天上人间后便接受半年到一年的专业培训,我知道你对苟灵的意思,这完全可以套用到所有俱乐部地‘女人’身上。”

    燕清舞侃侃而谈,不理会叶无道的诧异,继续道:“每个女人在意进入天上人间就必须接受某种气质的培训,比如粗略分为婉约,妩媚,成熟,清纯,这四类又可以细分,比如婉约中分为纤弱和典雅,妩媚中分为风骚和冷傲,成熟分为气质和身体,女人只要有了气质,味道也就出来了。”

    “继续。”叶无道甚至停下车,专心听燕清舞的“演讲”。

    “再就是关于俱乐部那些女人的福利问题,我不知道干这一行有没有竞争,或者竞争激烈不激烈,总之我地意思是每年拿出额外一笔资金作为她们的‘青春费’,等她们离开天上人间的时候发给她们,无故离开就没有权利获得这笔钱,我想这一行真正是所谓地吃青春饭吧?”燕清舞皱着眉头,似乎是陷入自己的思考中,自言自语道:“再就是天上人间向来在普通人眼中是比较神秘的存在,但是真正去的并不多,其实只要制造一起天上人间花魁爱上一个普通人然后私奔的轰动消息,这就足以让无数普通男人跃跃欲试,反正就是这方面的炒作要不遗余力,争取在巩固金字塔顶端消费群的同时把中产阶层的男人拉进来。”

    “第三,……”

    接下来燕清舞毫不停滞地例举了大概近十条意见,等到燕清舞回神看向叶无道的时候,后者处于瞠目结舌地状态。

    “怎么了?”燕清舞赧颜道,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你真是个天才。”叶无道感叹道。

    燕清舞眼神有点黯然,她不喜欢这个词汇,有其不喜欢叶无道说这个词汇。

    她为了他,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犯罪。

    “清舞真是个能替老公分忧解愁的好老婆。”知道犯了个小错的叶无道立马抱住她狠很亲了一下脸蛋。

    “那怎么奖励我?”燕清舞嘻嘻笑道,媚眼如丝。

    “今晚大战五百回合!”欲火焚身的叶无道猛然启动那辆阿斯顿马丁,闪电般飘向那个被燕清舞当作“家”的四合院。

    “在哪里呢?”燕清舞腻声道。

    “床上!”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四章 活到很老很老
    叶无道和燕清舞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燕东琉坐在客厅中抽烟,见到脸色不悦的燕清舞,用一种精疲力竭的倦怠神色缓缓道:“爸爸要见你最后一面。”

    “走吧。”燕清舞眼神空洞,手死死捂住胸口。

    没有哮啕大哭,没有悲伽凄然。

    也许真正的痛苦,是哭不出来的。

    “开车的时候小心清舞。”燕东琉哏神复杂地望了望叶无道,快步走出四合院,坐上那辆挂北京军区车牌的奥迪,咬牙,奥迪如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病房中,燕天楠静静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色带着一种解脱的意味如同放下执着的佛陀。

    他知道,自己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奇迹。

    蔡咏颜死死抓住他的手,似乎不像他被死神带走,泛滥的泪水让她精致的淡妆如被乱雨打乱,她安静地看着这个陪她走过二十多年时光的男人,不是不哭,是不敢哭。

    “咏颜,对不起,不能陪你一辈子了。”燕天楠转头深情凝视着这个深爱着的女人,他知道当年如果不是那个人退出北京,如果不是那个人选择那门婚姻,她会跟很多北京女人一样选择继续等待,但是他不后悔跟她结婚,不后悔。

    蔡咏颜轻轻摇了摇头,挤出一个悲伤的欢笑。

    “一个男人,有个体贴温柔的老婆,有一对听话乖巧的子女,这一生也就算不虚度了。”燕天楠满足笑道,哪个人面对死亡不忐忑。只是他真的很满意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比太多人都要幸运,只是眼角的泪水却仍然哀伤而遗憾,作为一个父亲,怎么会不想看着子女步入婚姻地殿堂,怎么会不想抱着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天楠。不要说气话,谁说我的儿子就这么轻易走掉,难道你要爸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拥挤的病房中这位魁梧而威严的老人站在蔡咏颜身后,其他人都下意识地站在距离他一米外的地方,他就是燕家的核心燕极關。也就是燕清舞的爷爷,身为华夏最优秀军人的他此刻也是满脸悲怆,说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甚至有点哽咽。

    “爸。”燕天楠艰难地转头望着这个严格到近乎苛刻的父亲,千言万话竟然只说出这么一个字。

    父爱如山,太凝滞太沉重。甚至让你无法宣泄。

    燕极關仰起头,似乎不希望那眼泪溢出眼眶,径直走出病房,其他亲人也跟着离开病房,只留下蔡咏颜。

    “跟你结婚。我不后悔,真的。”蔡咏颜温柔抚摸着燕天楠的消瘦脸颊道。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真的无所谓,真地。”燕天楠苦涩笑道。像叶河图当年那样放弃一

    个个很爱他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

    像燕天楠这样爱上一个不爱他的人,那才是最痛苦。

    “傻天楠,都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崇拜英雄的女孩吗?爱情除了稚嫩初恋,还有沉淀下来地东西。跟你柴米油盐了二十多年,不爱,都难了。更何况你是这么体贴的男人。’蔡咏颜终于哭了出来。

    她确实恨着叶河图,但是她知道晕好的报复不是毁掉对方,更不是毁掉自己,而是要比他幸福和快乐。所以,她选择爱上了燕天楠,然后幸福的生活。不管这对叶河图来说有没有意义,至少她很智慧地报复了他。

    “我真的很后悔那样对清舞。”燕天楠闭上眼睛痛苦道。

    燕清舞最初之所以答应离开叶无道,是燕天楠在上次病危入急救室前要燕清舞做的事情,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是人,都会答应自己父母的要求,因为,那很有可能就是燕天楠最后的遗言。

    大难不死的燕天楠似乎也想通了很多事情,与白家的恩怨也看淡了很多,再来看待女儿的感情,就更加的单纯。

    “那不怪你,只是你甩错了表达方式而己,那不是错。我相信清舞能体谅你的苦心。”蔡咏颜轻轻擦拭燕天楠眼角地泪水。

    “爸。”泪眼婆娑的燕清舞站在病房门口,怔怔望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燕东琉静静关上门,跪在床头。

    “清舞,你不会怪爸爸吧?”燕天楠似乎想要伸出手抚摸女儿。

    燕清舞也跪在床头握住燕天楠的手,泣不成声。

    被感染的蔡咏颜也放弃死死抑制的情感,扑在燕天楠身上痛哭起来,燕东琉狠狠擦了把眼泪。

    “东琉,以后你要代替爸爸保妒你妈和清舞。”燕天楠吃力道,眼神开始浑浊。

    燕东琉点点头,这是燕家两个男人之间的承诺。

    “咏颜,清舞,东琉,你们幸福的话着,就是我最大的欣慰。”燕天楠喃喃道,声音渐渐微弱。

    真正想念一个人,哪怕他死了,也要好好活下去,狠狠的回忆。

    医院天台上,叶无道坐在栏杆上抽烟,地上已经有一大堆烟头。

    当看到那道清瘦而憔悴的身影,他丢下烟,难备说话的时候,燕清舞已经跑了过来,扑到他的怀里。身体颤抖的厉害,如果不是叶无道,恐怕两个人就都要摔下去。

    “无道,你会爱我吗?”燕清舞死死抱着叶无道,哽咽问道。

    “会,会使劲爱你。”叶无道轻轻摸着燕清舞的头,柔声道。

    “你会在我感冒的时候倒水哄我吃药吗?”

    “会。”

    “嗯,那我会答应你的求婚,哪怕没有玫瑰和戒指,只要真有这么一天。”燕清舞抽泣道,“那你会让我继续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吗’”

    “会。”

    “嗯,那我也会随时做好难备跟着你背井离乡,或者,在你不再爱我的时候静静走开。”燕清舞泪眼朦胧的断断续续道,“那你会答应我趴在你的肚子上一起看电视吗?”

    “会。”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心痛吗?”

    “不会。”

    燕清舞死死抱着叶无道,不肯说话。

    叶无道望着天空,眼神柔和。

    “因为,在我心中,你会陪着我活到很老很老。”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五章 留到下辈子
    北京有一座山,因为盛产红土青灰等八种矿产而得名,它就是八宝山。

    在八宝山上建公墓,安葬共和国的开国元勋和高官将领这些为华夏做出突出贡献的伟人而闻名于世,有“刚中南海”一说。而根据逝者在党和政府中担任职务高低和贡献大小,在墓穴的规格、安葬的地点也有所不同。

    燕天楠的逝世成为北京继钓鱼台风波、天上人间俱乐部事件以来的又一大新闻。

    八宝山,人流涌动,北京政治圈的全部核心几乎都悉数到达。

    送花圈的有中央军委、国务院、国防部、中国人民解放军各总部、各军种、国防部各部位、军事科学院、中共北京市委等,由中央军委主席主持追悼会,由有国务院总理致悼词,本来以燕天楠中将中央军委办公室的身份无法拥有这种规格的待遇,但燕家的地位决定了他的最终待遇。

    八宝山下,一辆普通牌照的奥迪A6显得十分刺眼,一个男人靠着车门低下头点燃一根中南海,懒散而倦怠,深深吸了一口,眯起眼睛望着山上的方向,应该结束了吧。

    他就是在等杨凝冰的叶河图,虽然说杨家和燕家素来不合,但这次杨望真打电话给杨凝冰要她到场,军人就是如此,在这种时候依然能够抛开家族恩怨,其实道不同不相为谋并不意味着双方就是一正一邪一好一坏。

    这个时候从对面走来一对气质出众的中年夫妇,身后还跟着一个颇有那位中年男人风采的青年,眉宇间傲气十足。

    从他们的军衔来说那男人是少将,而女人竟然也是中校!

    猛然见到叶河图。那穿着军装地成熟女人错愕地捂住嘴巴,似乎怕自己喊出来。

    神情复杂,竟再也走不出一步。

    叶河图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望着那个方向。他要等杨凝冰,其他的都不重要。

    “河图?”那女人怯生生道。

    叶河图转头淡然看着这个惊喜的女人,皱眉,当年在北京,女人实在太多,他记不住。

    “傅妙淑,当年在中央党校专门研究你的那三篇文章,为此跟踪过你,在紫禁城风波中你还救过我,我现在是国防大学任教。你呢?”那女人宛若恋爱中地小女人容光焕发,而她身旁的男人则隐有不悦,那个眼高于顶的青年更是一阵阴沉。

    “嗯。好像是。”叶河图仍然夹着那根中南海,神色平淡。

    “蒋虎生,38集团军副军长。”那名中年男子伸出手,海归派的他显然对当年的紫禁城风波没有太多深刻印象,更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那起风波的主角。或者20年的时间,确实让很多无关紧要的旁观者都忘了。

    “哦。”叶河图淡然道,仍然没有动静。只是抽烟。

    “你算什么东西?”那青年见有人敢这么对待他父母,在北京就没有吃过亏的他忍不住吼道。

    啪!

    傅妙淑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巴掌,神色冷峻,此刻地她哪里有半点面对叶河图的小女人表情,就连中国王牌军的副军长蒋虎生都不敢发话,显然在这个家庭中傅妙淑才是真正地核心,潜台词也可以表明傅妙淑的家庭背景要比蒋虎生更深更复杂。

    “年轻人傲一点,狂一点,是好事情。”叶河图微笑道。只是并不带有太多感情,显得冰冷生疏。

    “夜郎自大而已,自以为在北京能横着走了。”傅妙淑摇头笑道,说到傲和狂,她知道任何人在这个男人面前都是班门弄斧。不过听说钓鱼台风波的主角就是他儿子,如此看来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回头再看自己的儿子,似乎真的不成气候。

    被傅妙淑冷冽眼神瞪了一眼地青年只能忍气吞声,再看向叶河图有了种敬畏。

    “虎生,河图的妻子就是来北京中央党校进修的杨省长。”傅妙淑巧妙暗示道,她知道这个老公虽然才华不俗,但就是太傲,在北京如果不是像燕家赵家那样有资本,傲了多半没有好下场,所以混到今天地“万岁军”副军长已经算是很有运气。

    对官场极为迟钝的蒋虎生似乎还是没有抓到要领,被叶河图冷落一次的他拉不下脸。

    暗骂朽木不可雕的傅妙淑再把名片递给叶河图并且向他要了联系方式后才告辞。

    “不就是一个副省长吗,值得你那么重视?杨家在地方上确实有点势力,可在北京,那可是没有任何能说上话的角色,我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妙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对傅妙淑过分兴奋有点不满的蒋虎生回头看了看叶河图。

    “你觉得我爸当初选你做女婿,因为什么?”傅妙淑冷笑道。

    “能够继续往上爬吧。”蒋虎生直接道,一个人最关键的不在乎你现在处于什么位置,而在乎你是不是潜力股,能不能继续发展。

    “那你觉得杨家比我们傅家要强多少?十倍,还是一百倍?”傅妙淑伸手就想继续打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那傲气青年似乎很怕傅妙淑,赶紧逃开。傅妙淑叹了口气再问道:“你觉得赵师道中将如何?”

    “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赵中将才是真正地太子。”蒋虎生摸了摸下巴道,带着由衷的尊敬。

    “要知道当初赵师道和这个男人都在追求杨凝冰,但是杨望真却选择了他,也就是叶河图,这说明了什么?!”

    傅妙淑恨铁不成钢道,这对父子,还真是榆木疙瘩脑袋,带着一股复杂的情感,“当年紫禁城风波发生的时候你还在国外,所以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强大,当年的太子党如果不是叶河图痛下杀手,今天恐怕也不会有所谓的共青团派系了。”

    “痛下杀手?”蒋虎生父子惊呼道。

    “死了7%个,伤了近百人,而这还仅仅是紫禁城风波的一部分而已,这一切,都被国家强制压下去,其中的内幕都被列为永远不可以打开的绝密档案!我也只是因为恰好身处其中而了解到一点点,真正知道内幕的人多半已经永远从北京政治圈消失了。”傅妙淑神往道,在中国,发生这种事情几乎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傅妙淑不理会瞠目结舌的父子,喃喃道:“我能预感到这个叶无道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见到蔡咏颜了。”杨凝冰坐上车后揉了揉太阳穴道。

    “嗯”叶河图应了一声,蔡咏颜这个女人是个聪明的政客,对待情感也很理智,叶河图很欣赏她这一点,当年在北京为他寻死觅活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都有点视觉疲劳。

    “她女儿燕清舞确实相当优秀坚强这样的好女孩我都觉得无道有点配不上,都说自己的父母看自己的子女总是最优秀的可我为什么总是觉得无道还是个孩子呢!杨凝冰苦笑道

    “因为你想要保护他。”叶河图柔声道,开车离开八宝山。

    “现在很多人都拿现在的无道跟当年的你比较。”杨凝冰闭上眼睛疲倦道。

    “现在虽然未必有我当年的高度,但他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再过几年,这块和氏璧就可以雕琢完成了,超越我是迟早的事情。其实,凝冰,你有没有觉得看不透儿子,如果不是有次琉璃提醒我,我也觉得看透了儿子,但是后来觉得或许我错了。”叶河图开车很缓,这和一个人的心境有关,叶无道终究是个只过了四分之一个人生的人,再韬光养晦都会有激情四射的锋芒。

    “你也看不透?”杨凝冰笑道。

    “嗯,看不透。”叶河图认真道。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不是庸人,也不是甘于平静的凡人,很早就知道了。”杨凝冰仍然闭着眼睛。

    叶河图仍然凝视前方,小心开车,即使他能够像叶无道那样轻而易举飙到极限,但他有了牵挂,就像一把剑折天下的兵器,有了剑鞘,从此尘封。

    “其实我又不是傻瓜,又怎么会不知道能够让京城太子党几乎崩溃的你,不可能是个简单的纨绔子弟,又怎么会不知道能够让北京那么多女人疯狂追求并且无怨无悔的你,不可能是个简单的花花公子,我父亲那样刚正的人,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利益而选择你呢?赵师道这样骄傲的人,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你的背景而尊敬你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相信你是那样的人。”杨凝冰苦涩道。

    “不知道,没有关系的。”

    叶河图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杨凝冰的脸颊,但随即收回那只手。

    不知道,那就留到下辈子。

    都说这辈子两个人,要欠对方一点东西,才能在下辈子继续做夫妻。

    欠得越多,越好。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六章 养下金蛋的鸡
    其实男人如果不是因为女人,尊严多半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叶无道更是如此,把生存作为第一目标的影子从来都是追求结果忽略过程的人,但是在对待李凌峰这件事情他仍然选择在商场的正面交锋中击败麒麟会的创建者,这真的是在玩火,不过这种类似烽火戏诸侯的“壮举”自然将韩韵感激得一塌糊涂。

    依然是唐风蔚然的唐廊餐厅,只是这次燕清舞换成了管逸雪,这位一身白西装的清俊男人出现在唐廊中的时候,许多北京圈有点见识的人都交头接耳起来,在北京,在政治圈你可以不知道叶无道,在黑道不知道南方太子党的就是叶家大少,但是在商业圈却不能不知道管逸雪,可以说,管逸雪这个比他哥哥更出众的男人就是商业版的叶无道,充满奇迹和神话。

    “秦城监狱如何?”叶无道第一句话就充满了带刺的挑衅意味,如果是寻常人,根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还好。”管逸雪脸色一变,终究是非常人,很快恢复平静。

    因为管逸雪的哥哥曾经几乎以一个人的力量抗衡整个中国金融机构,如今就在这被誉为中国第一监狱的秦城监狱,这所监狱,不是说你随便杀个人放个火就能进去,这要看你的资本,曾经四人帮很多骨干成员就关押在这个地方。

    “你应该知道我就是南方太子党的太子吧?”叶无道对管逸雪的这种态度很满意,什么样胸襟的人才能有什么样地成就,一只水桶,永远只能装下它容量的那么多水。

    “知道这一点的人不多。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管逸雪接过叶无道递给他的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撑着下巴凝视着叶无道,“如果知道这一点,恐怕对你来说北京就没有那么好玩了。我知道神话集团现在地处境。财大气粗的东方集团和风云企业能够在G省和南方沿海进行持久的价格战,以此来拖垮你的,比如你们的刚刚研发出来的神盾杀毒软件,和月涯网络正在制造的新网游《铁骑》,以及飞凤集团的酒店餐饮业,都会暴露在他们的价格斧头下。”

    “你对神话倒是很熟悉。”叶无道随意夹了块菜放入嘴中。

    “不管是对待敌人,还是盟友,知根知底达到信息对称才是一名合格商人的要做地第一件事情。”不容否认,管逸雪真的是一个相当有味道的男人,跟叶无道不同。他地气质很知性和严谨。

    “不错,这点跟我很对胃口。”叶无道深有同感道。

    “其实神话的问题很多,比如前不久北京和上海政府的软件更新。你们神话就成绩惨淡,01年的时候北京市政府为了支持民族软件业的发展,曾经公开宣布带头购买国产正版软件,当时金山、江民和风云企业地瑞星都获得了数量不等的订单。而这次李凌峰通过关系不仅仅获得了最高人民检察院、建设部、公安部、新华社等政府机构的大量订单,还一鼓作气拿下南方沿海几个省份。江民和金山则分别在东部和西部有所斩获,而你地神盾呢?不否认,试用过它的我知道这套系统确实很优秀。但为什么失败呢?”

    管逸雪放下筷子盯着叶无道,“你们神话集团最不欠缺的是什么?创意!最欠缺的是什么?把创意完美实施变现实的能力,也许你会为了神话集团如今的新鲜血液而沾沾自喜,但是赵云仰的那个中国快餐项目为什么会打水漂?他智商不高,或者创意不好?显然不是。”

    “继续说。”

    叶无道笑道,陈影陵虽然在资本操作领域有着连管逸雪都自叹不如的天赋,但神话集团的前身也就是叶氏集团跟风云企业一样是一个从电子、机械重工、化学工业、金融服务,到毛织、酒店、体育、医疗院等多个领域地庞大商业帝国。

    “你们内部不同分公司之间的壁垒阻碍了神话内部的协作,导致神话错失了许多市场机会。其实你不知道,很多业内人事都在可惜你们神话在抓住很多机遇的时候,挥霍了太多机遇,说实话,如果我有现在你这个班底,打比方你们现在的成绩是70分,我能给出90分。”

    管逸雪摇头道:“你们神话的员工太骄傲太自负,这固然代表你们集团有很强的凝聚力,但可不意味着能够在商场上所向披糜。其实仔细研究过你们神话的人都明白你们神话内部的派系斗争很激烈,我好奇的是,你不可能不清楚这种显而易见的内耗,你为什么不适当的调解呢?”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叶无道故作高深道。

    “希望你能给我惊喜。”管逸雪盯着叶无道的眼睛,最后放弃努力,这个男人不想给你答案,谁都没有办法。

    “如果有你加盟神话,那就真的天衣无缝了,而我,也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叶无道靠在椅子上懒洋洋道,不过这句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有点自嘲,要堂堂中国金融俱乐部主席去打工,就像是要他这个太子去拜麒麟会李凌峰为大哥一样滑稽可笑。

    “你这个总裁真的很不负责任啊。”管逸雪对叶无道撇开神话业务似乎有点玩味。

    “哦?你的意思是要我事必躬亲?”叶无道微笑道,笑容灿烂,他喜欢跟聪明的人聊天。

    “不不不,我知道你有一句话被奉为神话的圭臬,下人劳力,中人劳智,上人劳人,我很欣赏你的这种说法,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偏偏选择袖手旁观。”管逸雪拿出餐巾擦了擦嘴。

    “给我几分钟时间。”

    叶无道掏出手机,给神话集团打了一个电话:“一个星期之内,在G省、福建、浙江和广西省所有重要城市每个地铁站、每个电脑城门口都立上神盾杀毒系统的大型广告牌,阶梯上也贴上神盾的不干胶贴,神话连代理商的电话上、零售店的员工服装袖口上,也加上神盾的字样。”

    随后叶无道给神话电子部的负责人陈赫轩打了一个电话:“准备接纳政府订单,瑞星在南方沿海的订单都会转移给神话集团,不要问为什么,你要做的就是去做,就这么简单,还有,通知广告部,让天地娱乐有限公司在《铁骑片尾争取加上神盾杀毒系统的广告,通知文化部,写几篇关于神盾系统的正负面报道,省电视台方面就直接说是我的意思,让他们尽量炒作,最好上升到民族产业兴亡的高度。”

    最后叶无道相继给福建、浙江和广西省的人打了电话,内容如出一辙,撤销瑞星的订单。

    “三分钟。”管逸雪叹了口气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叶无道耸耸肩道。

    “真是搞不懂你。”管逸雪无奈道,当然清楚这是叶无道在向他证明其并非商业草包,而管逸雪确实震惊于叶无道的办事效率,这笔订单的收益起码在2020万以上。三分钟,就意味着将近一亿资金的入账,而这个男人竟然原先能够眼睁睁地看它溜走?!

    “是不是觉得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叶无道略微嘲讽道,笑容有点灿烂。

    “难得有人给我这种挫败感。”管逸雪诚实道。

    “中国企业家多半有很好的微观操作能力,但是宏观视野却很弱,这也是中国企业的短板。”叶无道挥挥手,示意买单。

    管逸雪似乎不怎么认同这一点,笑了笑,不发表意见,当服务生走到叶无道面前,而这个男人却看着他的时候,他好气又好笑地明白这家伙竟然要他买单,还真是“我请客你买单”的歪理。

    “说真的,我对短线操作没有什么兴趣,不妨跟你说实话,三年前我就已经让人举办足球培训中心和民办学校,让人开始囤积油画和玉石、普洱茶,这些接下来都是下金蛋的鸡,当大部分所谓的聪明在自鸣得意的捡取金蛋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养鸡了。”叶无道露出一个奸诈的笑意。

    “养一只只能够下金蛋的鸡。”管逸雪感叹道,再看向叶无道的眼神有了种不加掩饰的欣赏,“你真是个天生的商人,或许,我以前是把你看低了,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把李凌峰这样的人当作对手,你要做的从一开始就是国际化道路?”

    “嗯,我其实也在赌博,要么死亡,要么荣耀。其实现阶段我很想知道神话集团每个成员的优缺点和性格脾性,赚钱与否,我无所谓,只能生存就行,就当作是花钱考察他们吧,李凌峰,只是我的一个实验对象而已,当然,难度不小。”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七章 比野马还野的女人
    “以前不明白为什么韩韵会选择你,现在看来爱情并非只会让女人盲目,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管逸雪陪着叶无道走出唐廊,笑容苦涩而欣慰,当年在跟李凌峰的情感战场上选择退缩,如今面对叶无道,更是选择认输,也许伟大的爱,都是如此,心痛的放手,而不是执着的占有。

    “既然不能成为你的敌人,那就尽量成为你的朋友,而且,我相信有北京美洲会和中国会给你撑腰的神话集团,没有那么容易垮掉,而且如果我没有预料错误,你有张自己构建起来的关系网,而我恰好也有一张,如果能够整合起来,是笔惊人的资源。”管逸雪是商人,而且是一个拥有明确目的的精明商人,自然知道与怎样的人合作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不过他感觉跟叶无道这样的人还是做朋友的好。

    朋友,管逸雪的字典中原本是没有这个词汇的。

    “跟你合作也是我的初衷,不过暂时不会向外界透露,长线投资就必须有放长线的耐心。”叶无道

    “你跟陈影陵或许能够成为知己。”叶无道拍拍管逸雪的肩膀道。

    “为什么?”管逸雪对陈影陵这位资本运作领域的前辈还是有相当程度的敬意,虽然有太多人在他登上中国金融俱乐部主席位置后不再用“陈影陵第二”来形容管逸雪。

    “佛云,不可说不可说。”叶无道哈哈笑道。

    “下午有没有事情?”管逸雪打开他那辆奔驰车门的时候突然问道。

    “没有紧要的事情。”叶无道靠着那辆跑车想了想,对于香港和澳门的黑道事务他并不想插手,虽然香港仅仅一个新义安就让太子党这条强龙灰头土面。但是叶无道就是要让在大陆南方目空一切地太子党挫一挫锐气,那并非坏事,当然,死人是必然。

    “会不会骑马?”

    “会。”叶无道笑道。在欧洲维也纳庄圆中的和丹麦王室的城堡外跟人赛马的他可不简单是会这么普通。

    “那就干脆陪我去北京第一马术俱乐部,我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放心,我跟京城俱乐部和长安俱乐部地关系也不好,不会让你跟那群以为老子是天子身边飞库手打红人的家伙客套寒暄,呵呵,你也知道,我是金融俱乐部草根的代表。”管逸雪微笑着解释道。

    “草根?草根可没钱骑马,更不要说养马。”叶无道点头笑道,示意管逸雪开车。

    来到北京郊外的马场。叶无道在管逸雪的带领下来到马房,却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在马场俱乐部教练的陪同下牵着一匹白马走出屋子。管逸雪瞧着那道背影皱眉道:“似乎很陌生,你认识?”

    “认识,很有个性的女孩子。”叶无道摸了摸鼻子道,随便挑了一匹马。

    “在北京,有点背景的女人都是两个极端。要么保守传统到骨子里,不要说你要了她们的身体,就是亲个嘴都像是必须要直奔教堂。还有一种就不一样了,拍拖跟吃饭一样希拉平常,还有那种类似一夜情性质地私人聚会,基本上一年到头身边都不会缺少男人。”管逸雪摸了摸那匹名叫“赤血”的脖子,他并没有像一些人那样自己养纯种马,不是说养不起,只是没有那么张杨。

    叶无道没有说话,放荡和率性往往只有一线之隔,他亲眼见证过太多的肮脏和罪恶。所以不会幼稚地用自己地鞋子去测量别人的脚,牵着那匹很一般的黑马来到外面,见到惊人的一幕。一个女孩不顾陪练人员的教导,在艰难地爬上马背后就使劲夹了一下马肚,这无疑是半自杀行径,虽然这里的马都比较温顺,但那匹异常强壮野性的白马显然是个特例。

    那女孩在那匹白马杨起蹄子地时候竟然咯咯笑起来,这让周围的人一阵崩溃。

    真是个不要命的妮子。

    那个陪练员几乎要哭出来,他知道这里的俱乐部会员的命可比他的命要值钱无数倍,真出了事情,不管他有没有责任,卷铺盖滚蛋不说,说不定还有无止境的麻烦,一时间跟在后面跑的他只能最大努力的言语安抚那匹暴躁状态地白马。

    那女孩摇摇欲坠,险象环生,附近几个骑马的都远远避开,毕竟那匹白马着实有点疯狂,简直就是一匹野马,怎么看要想英雄救美都必须冒生命危险,事实上那匹马本不应该现在就拿来骑的,只是这个女孩执意要求而已。

    叶无道只是袖手旁观,丝毫不理睬管逸雪玩味的眼神。

    当管逸雪看到那个女孩坠落在地上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你应该有把握帮她吧?”

    “可以。”叶无道翻身轻松跃上马背,那完美姿势让一旁的陪练员目瞪口呆。

    “那为什么不救?”管逸雪示意那两个俱乐部陪练员走开。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她这样做早就应该知道结果。”叶无道冷漠道。

    “可不是所有人都成熟到知道要承担什么程度后果的。”管逸雪

    “那和我无关。”叶无道

    “你这家伙!”管逸雪一愣后苦笑道。

    那个女孩在一阵惊呼中从马背上摔落在地后,似乎并不轻松,娇躯痛苦的扭动,脸色苍白,但是在俱乐部成员跑过去想要帮她的时候却被她狠狠推开,最后挣扎着爬起来,走向那匹喷着气踏着蹄子的“罪魁祸首”,神色执着。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管逸雪仪态优雅的骑在马上,拉着马缰。

    “女人没有性格,就像没有胸部,会很乏味。”叶无道不冷不热道,盯着那位跟白马对视的女孩,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是谁。

    “这样的女人很适合你。”管逸雪玩笑道,那匹“赤血”显然跟他十分热络,步伐很轻灵。

    “不适合。”叶无道摇头道。

    “你又不认识她,我感觉这样的女人很对你味道。”管逸雪轻笑道,那眼神跟所有男人一德性,就是让叶无道上了她。

    “认识。”叶无道耸耸肩道,狠狠踹了管逸雪那匹“赤血”的屁股一脚。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八章 两雄联手
    马术起源于古希腊而盛行于十二世纪中叶的欧洲王室,当时被誉为王者的运动,非王公贵族不能享受,如今这个时代虽然说中国人有钱就能买下几匹价格不菲的纯种马,但论马术精髓和话语权,仍然掌握在那些欧洲贵族的手中,像孤独皇岈这样的贵族就曾经蝉联英国马术金牌。

    管逸雪挑中的这家马术俱乐部规模在北京五十多家俱乐部中数一数二,不仅拥有奥尔洛夫和苏高血等良种马,还有一大批专业的驯马师和教练员,所以俱乐部成员人数在北京也是名列前茅。

    胯下赤血被踹了一脚的管逸雪心疼不已,狠狠瞪了几眼叶无道,看到他那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似乎也有了眼神杀不死这个家伙的觉悟,自行遛起马来,时不时将视线投向那个试图驯服那匹野马的女孩。

    首先,这个紫禁城马术俱乐部的会员费每年就需要将近五万,这说明这个女孩非富即贵;其次,能够让紫禁城的教练员牵出这匹显然还没有调教完毕的黑马,这个女孩在北京的背景恐怕很惊人;最后,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什么样性格的子女,管逸雪断定这个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孩肯定出身将门。

    很快他身边聚集了一批中国商界新贵,其中除了中国金融俱乐部草根一系的成员,还有不少北京圈子里的年轻富豪。在北京,管逸雪被誉为“第五股力量”,是游离在四大俱乐部之外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唯一的缺陷就是政治上相对弱小。和叶无道地联盟无疑对双方都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叶无道获得了商业资源,管逸雪获得了政治尤其是军方背景。

    “他就是杨家的叶无道?”一名青年起着他的那匹棕色纯种马问道,因为叶家在大陆并不张扬地缘故。北京圈子提起叶无道的时候都习惯用“杨家”这个前缀。

    “你们谁要是不服气,我不介意你们上去挑衅。”管逸雪骑马缓缓前行,笑容灿烂,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见不得光的阴谋,更多的是将心比心,将心比心不是幼稚的推心置腹,而是类似同时被柳云修和叶琰推崇的阳谋。

    “别,这小子连舒典旗这种老家伙都敢惹,我可不想被揍成猪头。丫的这厮竟然敢动李东帝,忒佩服这厮了,牛!”那青年贼笑道。说不上是揶揄还是赞赏。

    “多少算是给我们出了口气,香港那匹二世祖很多人确实不懂分寸,教训下也好。”另一个人微笑道。

    不管如何,在北京,最忌讳的是不可一世的嚣张跋扈。

    显然。他们对叶无道地“欣赏”相当保留。

    叶无道策马离开这个圈起来的马场,来到近千米的跑马道,俯身轻轻拍了拍那匹马地脖子。凝视前方,好久没有策马狂奔,坐于马匹之上的叶无道有飞库手打点兴奋,转头望了望那个正在对那批烈马对视的女孩,有种欣赏,赵家女儿确实不是一般人,竟然有点武则天的气概。

    一位大美女骑马来到叶无道身后,英姿飒爽,将那份天然的妩媚衬托得淋漓尽致。

    女人本来应该是感性动物。而骑马让她们丰富而敏感地思维得到纵情释放,仿佛置身于某个古老的爱情故事,这样的女人如果拥有足够地容颜和底蕴,男人很容易缴械投降。

    “似乎我们很有缘分。”这位大美女勒了勒马缰,那匹漂亮健壮的纯血马轻轻停下马蹄。

    “也许吧。”叶无道摸了摸鼻子,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这位温家的家教老师,南宫风华,似乎在瑜伽馆也有邂逅,难不成北京的上流圈子就这么小?

    看到南宫风华熟练的骑马姿态,叶无道好奇道:“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我恐怕是大陆第一批马术俱乐部的会员喽。”南宫风华淡然笑道。

    “失敬失敬,这么说起来你还是前辈了。”叶无道戏虐道。

    “怎么,不服气?要不然我们比比看,就这条跑道吧?”南宫风华似乎不满叶无道的调笑,略微小女人的提出邀请,此刻地她不似温家别墅那般清冷疏远,有了种像是剥开花苞呈现花蕊的真性情。

    “你要是输了怎么办?”叶无道极富侵略性的凝视这位大美女,南宫风华现在身上的装束完美地凸显出其玲珑身材。

    “答应你一个要求。”南宫风华眨巴着秋眸,凝视前方,嘴角的弧度异样妩媚。

    “任何要求?”叶无道玩味道。

    “任何要求!”她点头道,眼神坚定,婉约似水的她似乎被激起刻意压抑的争强好胜之心。

    两人心有灵犀的同时策马冲出去,身体微弓的南宫风华很快发现身边这个男人奴马技术很不错,应该说是相当的漂亮,在她看来恐怕俱乐部很多专业教练员都无法望其项背,但她有信心将优势保持到终点。

    在绝对悬殊情况下获得的胜利带来的快感绝对比不上僵持之下的胜果。

    随着马背微妙起伏的南宫风华并没有发现叶无道那悠闲的神情,她虽然马术超群,但那只是相对于连野外骑乘都是稀罕事的俱乐部成员,终究无法在草原上跟驯服野马的叶无道媲美。

    所以当她眼睁睁看着叶无道在终点线前与她并肩并且以微弱的优势冲线后,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浓重的失落,除了这些负面情绪,还有不可告人的兴奋,一种被征服的冲动,只不过这种感觉恐怕南宫风华自己都没有察觉。

    即使察觉了,也会被她扼杀,毫无悬念。

    骑马是一项极其讲究均衡的剧烈运动,一个成熟而优秀的骑手要用腰和背同时控制马匹,所以长期骑马能使腰变得灵活,腰灵活了,在床上可以做的事情也就多了,如果说以前叶无道看南宫风华除了纯粹的欣赏,那么此刻就有了几分欲望。

    而且骑马的体态强调四点一线,即头顶,颈部,骶椎和脚后跟在一条线上,这种姿势能使臀部上翘,很符合现代的审美,所以南宫风华的轻盈体态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说吧,你的要求。”南宫风华抹了把汗微笑道。

    “如果我说能不能陪我过夜,你会答应吗?”叶无道的笑容很玄妙,而语气并没有半点淫秽,虽然话语极其轻佻。

    “虽然很诧异,很不情愿,但我答应过的时候都会尽力做到。”南宫风华并没有出现叶无道预料中的憎恶表情,只是很浅很淡的微笑着,像是看透了叶无道的心思。

    “唉,女人不要轻易给出承诺,如果我要要你答应我答应我接下来所有的要求呢?”叶无道收敛神情。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玩那种低俗的文字游戏,跟怎么样的人我选择怎么样的博弈方法。”南宫风华轻笑道,笑意轻盈,骑在马上的她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两人沿着跑道起码小跑,惹来许多俱乐部会员的频频侧目,南宫风华是这家俱乐部的首席驯马师,只是这几年都不曾在北京出现,现在一露面,紫禁城马术俱乐部的会员便迅猛增加,而会员费也是随之飙升,大美女的光环效应确实恐怖。

    管逸雪也随之来到南宫风华和叶无道跟前,身后那批年青人显然对南宫风华这位俱乐部的第一美女都有或多或少的好感,只不过都很有风度地没有表现出猴急,而且有叶无道这个传奇人物在场,也分担了南宫风华身上的光环。

    叶无道自然不会辜负管逸雪的良苦用心,而且对这群出身草根的商界新秀也有好感,他们多半是管逸雪慧眼识珠地一手提拔起来,在各个领域都小有名气,他们比这一代的太子党更加内敛和低调,也拥有更强的生命力。

    南宫风华很识趣地告辞,在这家俱乐部附近的河畔策马散步,许久这群男人才收回视线,管逸雪微笑道:“没有想到你跟这个女人也有一腿,真不明白你怎么就有那么多时间在北京闲逛,而且还都那么巧合的认识这些大美女。”

    “流氓有点文化,那狗屎运挡也挡不住。”叶无道自嘲道。

    “叶少很风趣。”一名青年微笑道,随即自我介绍,“我叫吴中正,在中关村有家小公司,现在搞Web20。”

    “最近在看一本《谁是未来的中国首富》,我想出现在你这样的人中概率很大。”叶无道笑道,网络神话虽然开始淡化,却仍然足够强势。

    “我看出现在神话集团里的概率也不小。”吴中正风趣道,身旁的许多商业新秀都会心微笑。

    叶无道和管逸雪相识大笑,这是个好的开端。

    北京,已经暂时成功找到了一个切入口。

    脸上悬挂着笑容的叶无道把视线转移到远处的赵清思,紧紧皱起眉头。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九十九章 如虎添翼
    赵清思再次摔落在地,马蹄如雨般落下,几次险些踏中她的身体,几乎浑身散架的她倔强地挣扎起身,不理会一旁吓出一身冷汗的紫禁城俱乐部负责人们,脸色苍白的她一只手死死握住马缰不让它逃脱,而另一只手手中马鞭狠狠甩向那匹暴躁难驯的雄马,她的手已经勒出血丝,额头上的汗水也渐渐模糊她的视线,放弃,这不是她的作风!

    也许是被激发最野蛮的野性,那匹在草原上称王的雄性黑马猛地抬起前蹄,作势就要踩向这个三番五次想要征服它的人类,在草原上敢面对独狼的它这一蹄子下去绝对足以让这个人类血溅当场。

    砰!

    “畜生!”

    已经闭上眼睛不敢看那想像中即将出现血腥一幕的人们错过了一副堪称奇迹的画面,那匹马被弹跳到马场中的叶无道一脚踹向铁木栏,侧着庞然身躯重重摔向栏杆后轰然倒地,附近没有根据本能闭上眼睛的只有管逸雪和当事人赵清思。

    “你终于还是来了。”赵清思语气复杂道,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庞异样凄美。

    “这样玩命有意思吗?”叶无道把她拉起来恼怒道,如果他不是恰好在这里,她真的会就这样去奈何桥喝尾婆汤了。

    “不玩命,活着就有意思了?”赵清思站起来后很干脆的松开叶无道的手,径直走向那匹被叶无道一脚踹飞好几米远的黑马,此刻这匹原本狂躁暴怒地黑马躺在地上痛苦呻吟,再没有当初跟赵清思“斗法”的威风八面。有其当叶无道走近的时候竟然明显有了惧意。

    “它似乎怕你。”

    赵清思蹲下去狠狠瞪着那匹束手就擒的黑马,浑身鬃毛漆黑茂密,体格雄健,无疑是野马群中地“头马”。事实上这匹马是俱乐部通过一些不法手段偶然获得,它原本就是内蒙古草原上的一匹凶悍野马,一般来说野马都会比驯养的家马娇小,但这匹黑马的肩高却足足有罕见的将近两米!

    “或许真的是恶马需要恶人骑吧。”

    赵清思握紧那条马鞭,啪!狠狠甩在黑马的身上,留下一道醒目的印痕。不知道是不是在发泄前一刻被它摔落的羞辱和伤痛,还是把它当作了谁的参照物,那匹可怜地黑马身上留下一道道鞭痕,眼神凄然,在草原上驰骋的它多少有点灵性。

    “够了。”叶无道抓住她的鞭子。拖着她走出马场。

    紫禁城地那群负责人瞪大眼睛看着叶无道拖拽着他们眼中不可反驳的赵家大小姐,就像是一个大人很不客气的教训一个赌气的孩子,见到这种场景的管逸雪对此只有七个字:“奴人犹胜奴马术。”

    所幸赵清思并没有什么伤势。除了多处淤青外并没有什么内伤,俱乐部保健室就足以应付,如临大敌地紫禁城负责人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心李翼询问赵清思是不是最好去趟北京医院,对此叶无道很不屑道:“不需要。”

    赵清思也没有怎么理会这群人的殷勤。直接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赵家还没有幼稚到这种事情还要迁怒到你们俱乐部身上。”

    “你就那么讨厌我?!”

    见到叶无道沉默着走向门口,突然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委屈的赵清思喊道。喊出口后却又有一种最深沉地后悔,在她主动代表赵家伸出橄榄枝却被他狠狠践踏尊严后,她竟然在他面前如此的脆弱,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撇过头硬声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既然你要跟我划清界限,我又怎么可能会可怜巴巴的祈求什么,如果是,那我就不是赵清思了。

    把骄傲和尊严看得超过爱情的,不仅仅只有叶无道你一个人!

    叶无道径直走出保健室后就准备离开紫禁城马术俱乐部。管逸雪却盛情挽留他在俱乐部二月河畔喝咖啡,本想拒绝的叶无道在管逸雪说是私聊后就答应下来,如果是单纯的跟那群中国金融俱乐部青年军套近乎他是没有半点兴趣的,因为真正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事情绝对不是这种浅尝则止地寒暄客套所能摆平,真正到了他们这个位面,无聊的热络根本没有太大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跟你做个朋友。”管逸雪感叹道,没有矫情,没有煽情,甚至有点恍惚,似乎自己也很茫然。

    “朋友?”叶无道喃喃道,有点出神,虽然他几乎把神话集团拱手让给陈影陵,但陈影陵仍然不能算是他的朋友,被他救过的徐楷泽能算一个,刚刚“入赘”俄罗斯黑手党核心冰帝家族的涅斯古算半个,除此之外李玄黄和萧破军都不能算是朋友,半个都不能算。

    “似乎有点廉价了。”管逸雪自嘲笑道,感觉这么轻易说出口是把朋友这个词汇贬低了,就像他素来认为在感情上爱一个人最好不要说出口一样,做朋友也不要放在嘴边,只是叶无道让他破了不少例。

    “我没有这个意思。”叶无道有点尴尬道,管逸雪这种层次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跟他玩城府,只是这种感觉就如同是一个倾城女人在你面前脱光了衣服,你却阳萎一样尴尬,叶无道对管逸雪的卸下防备自然很感激,却不代表他必须给与相同程度的回应,说实话,虚伪地接受才是对管逸雪的最大侮辱。

    “无所谓,也许是因为你是韩韵爱上的男人,也许是你让李凌峰灰头土面,也许是你让我觉得足够危险,我都下意识把你划归到朋友这个行列,又或者,我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找一个让你救我哥哥的借口。”管逸雪黯然道,在中国开个开放近二十多年来,姓管的人轰动全国,似乎也只有他哥哥一人。

    秦城监狱,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没有谁敢说能够视秦城监狱如无物,哪怕你有中央政治局常委这样的通天人物做靠山,甚至两个都不行。管逸雪这么多年用尽办法,都无法让他哥哥走出秦城,因为他哥哥,对抗的是整个中国的金融体制,甚至上升到了政治高度。

    “做生意的时候不要谈感情,谈感情的时候不要谈交易,和是不是朋友没有关系的,你把我当朋友和我是否把你当朋友也没有关系的,说实话,敢把我当朋友的还真不多。”叶无道摇着咖啡勺轻笑道。

    “倒是我执着了,有趣有趣,跟你这样的人说话确实不会乏味。”管逸雪一扫沉闷,终非常人,很快就摆正心态。

    不管如何,有了管逸雪的叶无道,如虎添翼。

    “我确实能够把你哥哥从秦城弄出来。”叶无道缓了一下,看着管逸雪,这就是谈话的技巧,应该在恰当的时候把主动权转交。

    “我也会派人跟神话进行接洽,届时会采取个个击破的方针,对风云进行一系列的攻势,我保证很华丽,相当的华丽,只要你不怕神话集团玉石俱焚。”管逸雪喝着那杯据说是法兰西皇帝拿破仑发明的皇帝咖啡,微笑道:“放心,你的天地娱乐有限公司跟月涯网络这两只下金蛋的鸡不会被殃及,所以你事后有大把的机会复原。”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我的风格。”叶无道皱眉道,他不是没有想过跟风云全面开战,事实上动用星组的商业资源,要跟财大气粗和东方和风云来个鱼死网破并不难,只是这样一来神话将近一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叶无道啊叶无道,真不知道你是太自负还是太天才,你的对手可是东方集团和风云企业,按照常理硬碰硬的话就是以卵击石,不过我知道你有经营了很多人脉,但商业有自己的规则,你再强悍也不能够无视这些游戏准则。”管逸雪无语道,似乎对叶无道的狂妄也有点吃不消。

    “习惯了寻找最弱点给与致命一击,一时间改不过来,不习惯正面交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叶无道摸着鼻子自嘲道,商业上的真正肉搏终究是经历不多。

    “我到时候把方案给你,你自行决定就是了。”

    管逸雪望着远处牵着马散步的南宫风华,玩味道:“怎么感觉你的作风像是杀人。”

    “杀人才是人类最直接最赤裸的游戏,你要是玩过,说不定也会上瘾。”

    “我倒是喜欢玩‘杀人游戏’,真杀人,恐怕没有这个胆量。”管逸雪收回眼神,道:“那个女孩什么背景?”

    “赵师道的侄女。”叶无道微笑道,观察着管逸雪的表情。

    当初就是国安部带走管逸雪的哥哥,可以说赵师道就是他的敌人。

    “哦,怪不得。”管逸雪并没有如何激动,只是很平静地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你也是个怪人。”叶无道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欣赏远处南宫风华的曼妙身姿。

    “接下来你会做什么?”管逸雪丝毫不介意叶无道如此评价他。

    叶无道头痛道:“去见一个岳父,韩家韩点将;一个岳母,燕家蔡咏颜。”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章 败絮其外
    “燕家?你跟燕清舞有什么关系?

    管逸雪脸色阴沉道,苦恋韩韵这么多年,虽然叶无道的风流传遍北京城,但是当面听到仍然十分不是滋味,只是随即想到韩韵的那张幸福容颜,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任由咖啡逐渐冰冷,“蔡咏颜这个女人不简单,几乎一人执掌燕家的经济命脉,而且没有什么把柄落下,不过燕家和赵家也是少数几个没有把子女往国外贵族学校送的高干家族,仅凭这一点,我就有点欣赏。燕天霜逝世,多少给燕家造成负面彩响,不知道燕东琉能有能子承父业,或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叶无道斜眼看着这个神情不爽的商界枭雄,道:“你这辈子就这么打光棍?”

    管逸雪给了他一个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鄙视眼神,恢复平静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在感情上不会背叛我爱的人,但传宗接代是我的责任,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固执到要为韩韵守住处男当一辈子苦行僧的变态。

    叶无道不屑笑道:“你真的不是处男?

    管逸雪一愣,释然地捧腹道:“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两人放下咖啡杯在冰冻起来的二月河畔散步,时不时有人骑马而过,经过管逸雪身边的时候都会停下打招呼,可见管逸雪的深得人心,管这一草根派系和白阳玹李凌峰那一派系在中国金融俱乐部内的争斗就跟共青团派系跟太子党的勾心斗角,都是草根跟精英阶层的抵触。

    管逸雪捡起一块石头丢到河中的冰面上,呲溜滑出去很远,伸了个懒腰,道:“南宫风华这个女人,跟燕清舞的母亲蔡咏颜是两个极端。站在他身后的叶无道看着不远处同样站在河畔凝望远方的南宫风华。”

    淡淡道:“怎么说?”

    管逸雪蹲下来摸了一把黝黑的土攘,道:“女人也分境界,对我来说有五种,第一种。愚昧,会稽愚妇取买臣就是这一类;第二种,平庸,世界上80%的女人都可以划归这一类,平凡而无特长;第三类就是精明,斤斤计软,能占小便宜,却把握不住大便宜。这样的女人要过来过日子还是不错地;第四种是聪明。知道取舍,知道放手。知道占大便宜;而最后一种,则是智慧,这样的女人,能够让男人自惭形秽。”

    被他灌输了这一通理论的叶无道轻笑道:“原本以为你是那种智商跟情商成反比的人,看来是正比才对。”

    管逸雪不以为然的自嘲道:“论爱情理论,这世界上舞文弄墨的人海了去,可真要把女人弄上床那才是难事,我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罢了。蔡咏颜能算聪明地女人,大局现很好,也很有野心,而南宫风华因为当年跟我一哥哥有恩怨,所以我记忆颇深,算得上智慧两个字,你小心点为妙。”

    叶无道叹道:“没有利益来往,冲突多半不可能激烈地。”

    管逸雪见叶无道表态也就不画蛇添足,人情世故,他相信这位叶家大少不比他知道的少,捏着那把土镶,管逸雪的神情凝滞而深沉,声音都有点沙哑,道:“你恐怕调查过我的背景,知道我和哥哥是地地道道地陕西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闻到那一片土地的气息了。”

    叶无道微笑道:“为什么?愧对陕西父老,所以不敢回去?

    管逸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蹲在地上的他松开那把土攘,叹了口气,道:“也许吧。”

    叶无道清楚当年在中国证券市场上能够被称作“教父”的只有2个人一一管京生和梁伯滔,虽然说管京生在国债回购市场中将国家财政部和赵师道领军的北京太子党都没有放在眼里,但商业的较力牵涉到政治是他的悲剧开端,3。27国债回购事件后他被刑判20年,关押在秦城监狱,而原本默欺无闻的管逸雪也从后台浮出水面,惊艳中国金融界。

    管逸雪站起身,背景落寞道:“我的老家,黄土高原,安静而苍凉,那里的土壤有种凝重的气息,我的根在那里,我这一辈子都是农民。”

    叶无道没有想到管逸雪竟然如此的执着,试想以他今天的地位,恐怕就算富如李嘉城之流都不敢说管逸雪是个农民,但他却始终这样自我定位,这一点,太多进了城就忘本的人们都应该扪心自问,是否对得住那片土地。

    “叶无道,吃过油泼辣子吗?听过秦腔吗?见过沟壑纵横的高原?”

    管逸雪转身望着叶无道深沉道:“没有的话,我想你最好去试试看,你的人生兴许有常人无法理解的磨炼,但有些东西,你终究还是无法体会,比如我哥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葬在高原上、黄土中。”

    叶无道转转点头,原本纯粹把管京生当作砝码的他此刻有些许的愧疚,这样一个人,不管是坏人好人,都值得尊重。

    拍了拍管逸雪的肩膀,叶无道承诺道:“放心吧,你哥哥的事情我来打点解决。

    管逸雪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并没有言语上的感谢,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女人之间的友谊多半需要嘴巴来经营和维持,但是男人不一样,行动才是唯一的方式。

    就在叶无道准备离开紫禁城马术俱乐部的时候,看到赵清思以一种蛮横”的态度强行拉出那匹黑马,此刻再厉害粗犷野性的黑马并没有抗拒他,虽然赵清思上马姿势有点惨不忍睹,但险象环生的她愣是在摇摇欲坠中初步适应了黑马的小跑。

    “很倔强地女孩呢,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外表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犟。”南宫风华骑着那匹马来到叶无道身边,仪态典雅。

    “人不可貌相吧,在这种圈子戴上面具是正常的,不戴别人反而会把你当作傻子,这也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不过。说老实话,我当初也没有看透她。”叶无道自顾自地行走,南宫风华也下马跟着他,她的两次主动接近叶无道让紫禁城俱乐部成员议论纷纷。

    “也有你看不透地人?”南宫风华善意笑道。

    “当然。比如你。”叶无道若无其事道。

    “谁又能真正看透谁呢。

    南宫风华神色淡泊,没有在意叶无道的诡异眼神,抚摸了下那匹马的脖子,笑道:“其实你们男人内心都隐藏着狩猎心态,追猎,捕获。得到之后就要驯服她。让如变成可在家饲养的乖乖动物。”

    “有趣地说法。男人心底其实是把女人当作敌人对待的。”叶无道故作高深道。

    “果然是非常人非常理论。”南宫风华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并不赞成叶无道的说法,所以很委婉的说了一句话。

    两人缓缓前行。没有多余的言语,一切尽在不语中。

    许久,南宫风华扯了扯领口,现在的北京可跟温暖绝缘。

    “你什么时候走?”南宫风华问道,知道刚才意图离开地叶无道这是在陪她,她也不好惫思再走下去。

    “马上。”叶无道也没有虚伪地客套。

    “你是自己开车来的吧?”南宫风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显然对叶无道的“诚实”似乎很有好感。

    “嗯。”

    “知道汤臣京华公寓吗?”南宫风华问道,凝视着叶无道的眸子清沏无邪。

    叶无道点点头。

    “不介意搭送我一程吧?”南宫风华半玩笑道。

    没有想到南宫风华是坐公交车来到马术俱乐部,叶无道自然很乐意做回绅士送她回家,南宫风华把马匹交给俱乐部,换了衣服后就坐进他地那辆阿斯顿马丁,跟香山小区贴上贵族标签一样,汤臣京华寓宫的定位就是京城顶尖富豪,只是并没有香山小区那般张扬而已,事实上很多山西的大老板就选中相对低调的汤臣京华,南宫风华如果真是天上人间的第一花魁,能入住汤臣京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你倒是真的很让我奇怪,跟柳婳这样的亚洲天后关系暖昧,跟京城俱乐部之花夏诗筠的情侣模样,还有开着这样几百万的跑车,叶无道,你到底是谁?”南宫风华托着腮帮凝望窗外,北京太大,冬天太肃杀,在这座城市中,任何个人都会显得渺小,哪怕你是一个能够进出中南海的人。

    “我是谁?”叶无道哑然失笑道,这样聪慧的女人也会问这种幼稚问题吗?

    “你自然是叶无道。”南宫风华自问自答道,略微自嘲,嘴角的弧度些许柔和。

    在跟美女相处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不要只顾着献殷勤而夸夸其谈,痞子配娇娘固然不错,但痞子能够抱得美人归靠的不是胡乱的客套寒暄,跟知性美女呆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是保特你的神秘感,肤浅,是最大的忌讳,而谈吐很容易暴露这一点,不说话,伺机而动,不失为明智之举。

    叶无道很安静的坐在南宫风华身边,宛如狩猎的猎人,细心而谨慎。

    “我想女人其实应该给男人多一点遗憾。”南宫风华自言自语道。

    “怎么说。”叶无道淡淡道,其实并没有询问的意思,只是很礼节性地回应,关于爱情,他已经拥有太多的见解和理论,他已经懒得或者不屑跟人“谈情说爱”。

    “因为得不到的遗憾一直是男人心中一条凄美而诱人的风景线。你们男人大多都不懂珍惜,信奉得不到的才珍惜,失去了的总有诗意。让他失去你,比你失去他要占优势得多。”南宫风华有点沧桑道,她已经不是豆蔻少女,也不是年华二八的女孩,她虽然风姿婉媚,却终归呈现岁月的残忍痕迹,女人越成熟,多半会容易多愁善感。

    “曾行沧海难为水?”叶无道笑道。

    南宫风华脸色微变,挤出一丝笑容。

    一路沉默。

    叶无道把南宫风华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没有用喝杯茶或者咖啡这种庸俗的错口邀请他进去坐坐,他也没有厚着脸皮要伺杯发展什么的想法,望着南宫风华的妙背影,摸着下巴的叶无道喃喃道:“智慧,管逸雪能给这样的评价,看样子要对你重新评估了。”

    南宫风华回到公寓,给自己泡了一杯武夷山大杠袍,闻着袅袅清香,缓缓吐出四个字:“败絮其外。”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一章 金玉其中(上)
    叶无道开车去钓鱼台国宾馆的时候给韩韵打电话过来询问他是否应该调到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如今在潘云鹤走后迎来新一任的校长,韩韵起码在这四年之内铁定无法获得浙大一把手的位置,甚至八年都可能屈居人下,叶无道的意思是自然让她到接下来两三年就要新老交替的北大。

    “可你还有半年或者一年半在浙大呢。”电话那头的韩韵为难道,她本意是不愿意离开浙大的,一方面固然是在浙大经营了三年逐渐拥有自己的底细人脉,更重要的还是他不愿意离开叶无道。

    “我已经跟老妈说好要退学了,所以你不需要呆在浙大,还是直接考虑解决你走后带来的权力真空问题吧,能提上去几个算几个,在北京大学,你的机遇要远远多于浙大,毕竟你们韩家在北京教育界几乎是执牛耳者。”

    带着耳塞的叶无道穿梭在北京宽阔街道上,突然想起旬灵的小区就在附近,一个转弯直奔他的小区,突然笑道:“对了,韩韵,你算不算北京太子党的一员?父亲是教育部副部长,你又是浙大的副校长。”

    “算是吧,我虽然跟管逸雪这批草根精英很熟悉,但跟不少这一代的太子党成员也有关系,当年我不仅仅在北京金融进修班是班长,最初在北大也是学生会主席哦,后来在哈佛也认识了不少北京圈子里的人,所以说起来还算有点发言权。”韩韵轻描淡写道,似乎无足轻重。

    叶无道愕然,自以为已经很考虑韩韵的能量,似乎仍然有点不够呢。

    李凌峰,管逸雪,这样才华超群的人都拜倒在韩韵脚下,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证明。

    “无道,你明天又没有空,我爸妈都在家。”韩韵忐忑道。

    “有。”叶无道轻轻吐了口气。相对于完全僵化的燕家,他更加担心韩点将地反映。

    “你要是真想带礼物,我推荐你带几瓶茅台酒。我爸经常跟军队里的老朋友要这种限量供给各大军区的国酒。”韩韵提醒道。

    “知道。”叶无道其实也不像画蛇添足,虽然清除韩点将喜欢八大山人的字画。但他还没有冲动到要捎带几幅价值百万的字画登门拜访,那几乎跟变相贿赂无疑,虽然他们暂时没有任何利益往来,可在北京的瓜田李下,谨慎点总是好地。

    把电话挂掉,叶无道凝神思索起来,在南方自己的地盘上,办事即使没有当年影子般肆无忌惮,却也比在北京远远来的顺风顺水,一着错,则满盘皆输,他不得不尽量地如履薄冰。

    说起政治联盟,军届杨家,商界叶家,加上在G省经营将近十年的南方苏家,再由北京圈子里代表清流一派的韩家,应该说这样的组合堪称完美,但事实上真要说这样就能让叶无道在北京横行霸道未免有点可笑。

    军队中根深蒂固的不只杨家,北京燕家和赵家也都是门生遍天下;商界业界其实已经推出大陆版图,且不说话下经济联盟地九个家族,地位超然的江南沈家和两越楚家也都胜出叶家一筹;而政界,哪一个中央政治局常委背后不牵扯出一大批关系网?

    开车来到旬灵的公寓,因为有钥匙,进入后发现这个女孩正在浏览网页,有关于咏春拳和太极地介绍,还与瑜伽和肚皮舞的视频,书房中的书桌上还堆满了各色书籍和笔记,看来他是真的准备按照业务道德要求做一个“博采众长”的妖媚女人,望着隐有黑眼圈的女孩那幅入神神态,斜靠在门口的叶无道点燃一根烟,似乎看到了另一个刘清儿,不知道在紫霜别墅的刘清儿将来能够有怎样的成就。

    当叶无道抽完一根烟开始抽第二根的时候,闻到烟味的旬灵终于意识到叶无道的存在,赶紧起身,神情复杂地面对叶无道,她欲言又止,前段时间还是身为现代社会的普通女孩,如今却“沦为”这个“太子”的禁脔,不是他不适应,只是有点腼腆,面对这个绝对强大的男人才有的腼腆,如今的旬灵已经抛弃所有,累赘的尊严,多余的情感。

    “这次由茶叶吗?”叶无道轻笑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就是有种一种绷紧的弓缓慢松下来的感觉,兴许是面对她有种彻彻底底把握人生的稳定感,这不意味着叶无道对他那些女人感情不深,只是另一种感觉而已。

    “有,极好的碧螺春。”荀灵放下手头的资料,轻灵的跑去沏茶,她有种受宠若惊的雀跃,她面对自己的定位就跟龙玥一样,绝对不存在奢望和妄想,把自己摆得很低很低。

    喝着荀灵特意高价都买来的茶叶,口感甘怡,满口流香,跟那个东方家族东方洛河一样只知道糟蹋茶叶的无良老爸不一样,叶无道对茶有种很浓郁的偏爱,细细品着这杯茶的滋味,他抬头看着正襟危坐的女孩,道:“说说看,骑马,斯诺克,高尔夫,网球,会哪些,想学哪些。”

    “就网球懂一点点。”荀灵俏脸微红,似乎有点尴尬。

    “什么都不懂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就象无知的人,兴许满足感才是最多的。”叶无道感叹道。

    看到荀灵那清澈的眼神,叶无道笑了,捧着那杯茶靠在沙发上,道:“我自认识都懂得,我校的时候那几个长辈都像是挤海绵一样压榨我,给我灌输五花八门的东西,所以很多东西我都懂一点,确实,小事都得教育很关键,成龙还是成虫的关键,在于性格,而性格在九岁前就已经定型。”

    “你真得很,很厉害。”荀灵憋了许久才突出这么句有点傻乎乎的话。

    “记得夸人的时候表达要委婉,要优雅。”忍俊不禁的叶无道有点开怀,心中的凝滞也轻快起来。

    荀灵吐了吐舌头,有点扭捏的望着地上自己的脚跟。

    “要不我带你去骑马,反正今天我在紫禁城也没有过瘾。”叶无道把茶杯放下,拍了拍荀灵的小脑袋。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一章 金玉其中(中)
    香港新义安的倔强和执着令远在北京的叶无道有点出乎意料,原本以为创造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的雷霆公式,以此来塑造南下开端,谁知道不说先锋部队遭遇新义安为首的黑道联盟埋伏,此后更是几乎陷入巷道战的境地,寸土必争!

    弹丸小地,果真成了一块啃不下的硬骨头。

    失策,这是叶无道的第一想法,早知道应该采取怀柔分化的政策防止香港方面联盟,毕竟香港的社团联盟可不像北方黑道联盟那般松散脆弱,不过太子党北上的异样迅速,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开车带着苟灵去紫禁城马术俱乐部的叶无道感慨道,他崇尚上者劳人,所以只在大方向上给太子党和神话集团指路,微观操作则全盘交给他们自己,这固然能够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成长,但最大的缺陷就是永远无法第一时间获知真实情况。

    苟灵并没有坐在叶无道身边,而是选择后座,或许潜意识中她就是如此自我定位。

    “我上网试图查过太子党的资料,可没有只字片语。”苟灵怯生生道,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不能不说是个讽刺,太子,她要知道这个让自己把后半辈子奉献出来的男人有多么的枭雄气概。

    “能查出来,你就不是在中国了。”叶无道笑道。

    “我只知道北京有个太子党。”苟灵赧颜道,随机意识到这句话的“不敬”,神色微变。紧张地凝视他的背影。

    “那是因为你是北方人,而且,生活在大学这座最后的象牙塔里做井底之蛙,又怎么知道天下无奇不有。”叶无道似乎对越来越公式化地大学相当不感冒。笑了笑,道:“不过大学里异类还是有很多的,我大学寝室就有一个。”

    “你上大学?”苟灵惊讶道。

    “我又不是火星人。”叶无道忍俊不禁道,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当作无所不能的神了?

    苟灵沉默之后拿出她地笔记本电脑,因为有移动网卡,E书天空整理首发所以随时能够上网,查询天上人间俱乐部的资料,虽然多半是管中窥豹的信息,却聊胜于无,突然听到叶无道说话。“以后不要用索尼了,女孩子用苹果也是可以的,虽然没有愤素到要你抵制一切日货的地步。但看到你用索尼多少有点不舒服。”

    “对不起。”有点惶恐的苟灵赶紧强制关机。

    “没有关系,爱国不等于爱党,爱国也不等于非要盲目的仇日。现在的很多人都把仇日当作了自我标榜的时尚,却一个日本甲级战犯都说不出来,甚至连几年抗日都不清楚。把愤青涂抹成粪青,真是可悲。”叶无道无奈道,轻轻摇了摇头。

    苟灵低下头。狠狠瞪了一眼漂亮的索尼笔记本,似乎有了憎恶。

    似乎他成了她地空气,没有的话,就会窒息,悲哀?抑或凄美的幸福?

    外人无从知晓,也没有资格妄下定论。

    紫禁城俱乐部在知道叶无道跟管逸雪、赵清思和南宫风华这三位超级大牌都有不浅交情后,不要说什么办会员证什么制度,第一时间给叶无道开了绿灯,直接聘请他做荣誉会员。当叶无道犹豫片刻答应下来后,那负责人感激涕零地模样让苟灵有点莫名其妙。

    殊不知紫禁城俱乐部第一时间打听到叶无道就是那个大闹钓鱼台的叶家大少,当真有蓬草生辉的受宠若惊。

    俱乐部给他们挑选了两匹不错的纯种马,苟灵似乎也很兴奋,那匹马显然不是赵清思那匹暴烈的野马那般难以驯服,在陪练员地指导下较快地掌握了要领,她虽然不是天才,但是胜在领悟力很强,若非如此,叶无道也不会刻意去雕琢她。

    一般来说初学的苟灵不可以出去骑乘,但叶无道开口,谁还敢阻拦,加上叶无道又比赛胜过了京城第一马术美女南宫风华,紫禁城也乐意顺水推舟送个小小的人情。看着摇摇晃晃地苟灵那副娇态,那是一种绝望中生出希望的凄美,叶无道叹了口气,道:“你想不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谁都知道,叶无道退了一步,意思是说苟灵可以自己选择以后的生活。

    “想。”苟灵毫不犹豫道,一点也不出乎意料。

    叶无道点点头,不怪她。

    “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苟灵灿烂笑道,没有心机,却似乎已经有股被叶无道熏陶的邪气了。

    “我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叶无道很巧妙地带着苟灵那匹马一起极有规律地缓缓前行。

    “我知道你不会。”苟灵坚定道,女人的执着,最可怕。

    会心微笑地叶无道随后给苟灵教授骑马的各种注意事项,来到幽静的树林附近,苟灵已经马马虎虎能够放松一些,叶无道停下来,拍拍身下的马匹,自言自语道:“曾经在草原上看到那种被吸血蝙蝠叮住不放的野马,其实野马只要肯忍耐下一时的疼痛,等到吸血蝙蝠吸取少量的鲜血自动离去,它们并没有大碍,但是野马却要疯狂弹跳,直到精疲力竭而死。”

    “可以解释为忍一时风平浪静吗?”苟灵弱弱问道。

    “自然可以,而有的人会说这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着,我跟你说这个是想你知道做人真要做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偷懒的方法就是莫管别人视线和言论,这是我那个无良老爹传授给我的,只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人幸福,就够了。”叶无道说完后凝望着远方,一匹马缓缓前来,似乎从遥远的亘古蹒跚走出,造成这种错觉的都缘于马背上的那个女人。

    “我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好就够了。”苟灵低下头喃喃道。

    叶无道的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抬头的苟灵见到这辈子继荒岛之后的又一幕诡异画面。

    白马,白衫,白蛇,佳人倾城如雪。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一章 金玉其中(下)
    一匹白马,一袭白衫,一条类似华夏图腾生物的四爪白蛇。

    那名雪衣女人仿佛神仙人物般姗姗而来。

    禅迦婆娑,一个不需要任何华丽词汇形容的女人。

    摸了摸那匹温顺而卑躬的白马脖子,禅迦婆娑那双似乎能够穿透命运的秋眸凝视着有点不耐烦的叶无道,笑容飘渺,檀口轻启:“反抗命运,何尝不是你的一种宿命?”

    “少跟我来这一套。”叶无道烦躁道,跟这样的女人相处比跟清傲冷骨的叶隐知心还要艰难,甚至是难堪,试想当一个女人几乎能够熟知你想法,你该如何自处?叶无道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了看那匹因为白蛇“那罗衍”而浑身颤抖的白马,畜牲跟人类有何异?面对强者同样是卑微屈膝。

    “知道一切,却无法改变,我的男人,你说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无奈的事情吗?”禅迦婆娑眼神哀伤地黯然垂首。

    “更无奈?多了,你就少在那里为赋新词强说愁了,男人得了性障碍无奈不?女人为了保持身材保住事业不想怀孕却偏偏有了孩子无奈不?白发人送黑发人无奈不?什么玩意,就你那点破事?!”叶无道不屑道,用眼神示意苟灵一起离开。

    “叶无道啊叶无道,你可是也说过把别人踩下去显得自己鹤立鸡群并不是聪明,而是精明,把别人拔高了还显得自己高大那才是真正的智慧,为什么你对我就是如此苛刻呢。或者说,我对你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禅迦婆娑低头凝视着那条眼珠漆黑如星空的印度图腾生物,那衍罗,它温顺地表面下灵性盎然。禅迦婆娑胯下那匹被召唤过来的紫禁城白马战战兢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神态依然看破世事的淡然,但嘴角地弧度却轻盈灵气。

    任由叶无道与她擦肩而过,禅迦婆娑始终垂首,表情如命运般模糊。

    命为“那衍罗”的白蛇生物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叶无道和苟灵的那两匹马竟然硬生生跪了下去,叶无道一个后仰强行拉起那匹迫于那衍罗淫威的马匹,制造出一个猛然的抬蹄,而那缰绳也在剧烈拉伸中被扯断,由此可见叶无道的力道之巨。

    转身。看着这道伟岸而决绝的男性背影,禅迦婆娑叹了口气,道:“如果不是命运。我不会爱上你这样自我的男人。”

    “狗屎。”叶无道冷笑道。

    这是他对命运的嘲讽。

    原本有点黯然神伤地禅迦婆娑噗嗤一笑,掩嘴嫣然,“你啊你,一千零一夜中王子爱上世俗小女人是因为新鲜感,说不定和你相处久了。真的会如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毕竟堕落的快感要比遵循道德来得轻松而愉悦。”

    吉灵看着这两个意识有点羚羊挂角地奇特男女,有点莫名其妙。那条神秘生物竟然真的能够驾驭其它生物,女人的好奇让她暂且压下人类对未知事物充满恐惧的本能。如果说叶无道强势超出她对这个世界的一般认知,那么禅迦婆娑这个女人地飘渺就让她如同在看待神话小说。

    狼狈从马背上下来的苟灵眼睛也不眨地望着她,还有她手臂上缠绕着的雪白四足大蛇。

    “种下因,结出果,六道之中一切皆有因果,前世因现世果,苟灵,你姐姐。你,都是被选中地人,无所谓悲哀,无所谓幸运。”禅迦婆娑转头第一次望向苟灵,似乎对她的遭遇了然于胸。

    苟灵神情大变,惊恐而慌张。

    她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叶无道的表现会那么失态。

    叶无道,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做叶无道

    “她不过一凡人,思想境界可没有你这么崇高,有痛,有伤,有血有肉,你以为世人都如你这般无欲无求无我无相?”叶无道似乎也察觉自己情感上的异样波动,逐渐恢复平静,跳下胯下那匹已经受伤呻吟的马。

    禅迦婆娑微笑不语。

    叶无道神情不禁忿忿,他最憎恶的就是她这种自以为是的表情,他知道自己不是神,还拿不出让她跪下唱征服的资本,嘴角突然毫无征兆地勾起一个轻佻弧度,脚尖一点,身体跃起落在那匹白马地额头,俯看禅迦婆娑,姿态倨傲,“女人,把自己的鞋子给世界所有人穿是件相当相当愚蠢的事情。”

    “虚心受教。”禅迦婆娑莞尔道。

    “冬白,见到老大还这么嚣张?”叶无道蹲下来,跟那条明显暴躁不安的“那衍罗”大眼瞪小眼。

    小白?偌大的印度十亿人,谁不把“那衍罗”当作湿毗奴的神圣化身,能这样称呼它的也就是叶无道一人了,事实上叶无道在印度跟迦叶修陀玩命的时候没有少折腾蹂躏“那衍罗”,对此“怀恨在心”的那衍罗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禅迦婆娑像是看着两个亲人斗嘴般温馨,冰冷的心境流过一丝暖流。

    轻轻摸了摸那衍罗的头,她朝叶无道摇头笑道:“你就不能友好点?”

    “不友好?”叶无道邪笑道。

    被禅迦婆婆安抚下的“那衍罗”收敛猩红蛇信,安静如死物。

    它虽然未必能够通灵达到人类思维的恐怖地步,但谁把它丢进集体发春的母蛇窟、谁给它塞下一堆七叶草(宫廷御用印度神油一味最神秘的草药)等等恶劣事件它还是记得一清二楚,这种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它怎么能不暴走。

    “多久没有被我抱过了?”

    叶无道坐在禅迦婆娑身后,伸出双手象征性地轻轻环住这位神圣不可亵渎的女人,如果说慕容雪痕用音乐征服了世俗世界,那么禅迦婆娑在精神领域的话语权比叶隐知心还要恐怖。宗教和命运,始终是被强者操纵的玩物。

    那条碍眼地那衍罗被叶无道不露痕迹地从禅迦婆娑手臂上拎下来丢掷出老远,挂在一根树上,极其凄凉。

    微微错愕的禅迦婆娑没有抗拒叶无道的轻薄。

    她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叶无道那双其实并没有带有半点情感的冰冷眼眸。

    看穿了所有谎言。剩下地只有寂寞。

    史上所有智者和先知都是如此,这就是代价,很公平,禅迦婆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

    “从小就被当作阿育王视作神明的迦叶修陀应该也来中国了吧。”叶无道懒散道,他的敌人不算多,却个个变态,如杀手云翎,如梵蒂冈的奥古都斯,如印度的这位湿婆家主,这种生死博弈正因为势均力敌而精彩纷呈。

    “没有。”禅迦婆娑摇头道。

    “哦?”叶无道有点意想不到。

    “很奇怪吗?”禅迦婆娑望着那条缠绕在树枝上吐信的那衍罗。报以歉意的一笑。

    “这厮可是你的未婚夫,自己的未婚妻不乖乖参加世纪婚宴千里迢迢跑到异国他乡,难道不着急?”叶无道带着嘲讽地语气笑道。俯身贴在禅迦婆娑的曼妙后背,虽然这席白袍遮掩了她的倾国身姿,但如此零距离地接触依然让叶无道感受到一股邪恶的快感,能摘下她面纱的,不是迦叶修陀。是他!

    “我知道你跟迦叶修陀有个赌约,谁征服我,谁就胜出。”禅迦婆娑笑道。只是有点冷。

    “女人本就是江山的赌注,怎么,不乐意?”

    叶无道报复性的紧紧搂住禅迦婆娑,在她耳畔喃喃道:“你不是觉得男人就应该是命运地傀儡吗,这两者不过是五十步百步的距离,谁也不要笑话谁!”

    “我没有那么认为!”

    禅迦婆娑苦笑道,语气由急到缓,“从来没有。”

    “或许吧。”叶无道不置可否,男人跟女人理论本身就没有道理。更何况是跟这样执着到可怕的女人。

    纵马来到那匹受伤地马匹前,再没有看过苟灵一眼的禅迦婆娑喃喃自语道:“知道吗,野马群有个规则,受伤的马便不能随群,因为它们担心血腥味会招来狼群导致全家族的牺牲。我亲眼看过被爱侣驱逐的野马,悲哀吗?可笑吗?”

    “如果是我,我就跟随自己的男人。”始终沉默的苟灵开口道,鼓起勇气正视禅迦婆娑的脸庞。

    “对于反抗命运的人,我二十年如一日地报以欣赏。”禅迦婆娑有点讶异地看了看这个女孩,笑容深邃。

    “苟灵,你先回家。”叶无道很多事情都不想让苟灵过早接触,自然不愿意她在这里做“电灯泡”。

    吉灵乖巧地退出。

    “很不错的女孩子。”禅迦婆娑呢喃道。

    “人家比你大,不要在这里装成熟装深沉。”叶无道放肆而张狂地闻着她那清幽体香,冷笑不已。

    “活的久一点,又如何呢。”禅迦婆娑叹气道。

    叹息,始终是她的主旋律。

    “叶隐知心来大陆了。”

    “知道。”叶无道冷淡道。

    禅迦婆娑不再言语,脑海中浮现出那抹清亮身影,真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啊。

    “其实迦叶修陀把你当作朋友。”禅迦婆娑浮现一个微笑道。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叶无道极其不屑道。

    “信不信由你。”禅迦婆娑轻盈笑道,破天荒露出一个俏皮笑意,“知道迦叶修陀怎么形容你吗?”

    “卑鄙无耻奸诈龌龊下流猥琐?”叶无道玩笑道,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说对了一半。”

    禅迦婆娑微微挣扎,似乎有点不习惯叶无道的亲昵姿势,“其中一句就是败絮其外。”

    放弃挣扎,她叹息道:“迦叶修陀后面那句评语是,金玉其中。”

    (作者说,因为《极品》要出繁体了,而且上个月因为冲榜,已经拖了出版社很长时间,最近都在拼命修改极品的前两卷,所以更新极其的天怨人怒,烽火只能抱歉再抱歉还是抱歉。)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二章 不为苍生 为男人
    二月河畔,清冷肃杀,一匹马,两个人,画面水墨,姿态绝世而寂寞。

    “很小的时候我问爷爷,为什么要选中我。”禅迦婆娑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心态道,诉说心怀并不是她的习惯,但面对这个始终跟自己作对的男人,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接近欲望,或许人就是如此,对于得不到的总会更加辗转反侧。

    “你爷爷八成会说,孩子,这就是命。”叶无道此刻也没有跟禅迦婆娑争锋相对的意思和心情。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我爷爷说,神的存在,只是人超越的对象,意义仅此而已。他还说,不是只有男人才有将江山双手奉送给女人的冲动,你们女人,也可以做到。男人当初选择仰望星空,而女人则自己选择了匍匐在男人膝下,这很可悲。这个世界上中国武则天、埃及艳后这样的女人太少,太少了。”禅迦婆娑似乎忘却身旁的叶无道,陷入沉思,“我爷爷一生未曾娶妻,只因为他觉得整个世界的女人都不够让他惊艳。”

    “确实,你爷爷在我眼中是个能媲美梵蒂冈那个老头的帝王人物。”叶无道听到禅迦婆娑的爷爷,也有种由衷的钦佩,继而想到自己的爷爷,眼神黯然,很多男人固然天纵英姿,却注定只能称雄,无法成就帝王霸业,银狐叶正凌就是如此。

    似乎真的无法适应与叶无道身体上的亲密接触,禅迦婆娑翻身下马,站在河畔,妙目萧索。“我爷爷说过迦叶修陀只能成雄,却无法成王。放眼亚洲,五十年前唯修罗,二十年唯南方河图。如今唯青龙尔。”

    “南方河图?”叶无道皱眉道。

    “该知道的你总会知道,我只想说,你背负地罪最多,但是相同的,你承载的希望和获得的回报也最多,生在叶家,是不幸,更是大幸。”禅迦婆娑微笑道。

    她知道眼前地男人不喜欢她打哑谜,虽然她也不赞同天机不可泄露这类中国宗教信条,但禅迦婆娑就是不愿意朝他和盘托出所有谜底。

    “怪不得你敢来大陆。是有你爷爷撑腰吧,怪了,你爷爷不是对迦叶修陀很有好感吗。怎么,算命忽悠出那厮没有帝王命所以后悔把你卖了?”叶无道幸灾乐祸道。

    “虽然你把我爷爷养了四十年的凤凰鸟烹了做点心、把他花圆中的十几株天华笯连根拔起当革药贩卖,指着他的鼻子痛斥他的种种专制等等等等罪不可恕的滔天大错,但他老人家对你的评价似乎比迦叶修陀还要有趣。”禅迦婆娑掩嘴笑道,她终于不是无情无欲的神,讲到亲人和联想到叶无道罄竹难书的劣迹。她都会释然开怀。

    “我可不稀罕,你爷爷就属于那种欣赏归欣赏、杀照样杀的老怪物,这样地老头。被他‘青睐’简直就是自杀,婆娘,我现在没死都快要给叶家祖宗烧高香了。”叶无道笑道,意态悠闲,再没有最初的剑拔弩张,不得不说禅迦婆娑对人心的把握达到一种凡人无法望其项背地境界,不过这也要叶无道配合,谈笑间椌橹灰飞烟灭那是他最欣赏的作风,越乱越险就越平静。

    谁敢说面对古井不波的禅迦婆娑。不是暗流汹涌?

    “叶无道,不准喊我婆娘!”禅迦婆娑恼羞成怒。

    “本人素来吃软不吃硬,婆娘。”叶无道优哉游哉道。

    禅迦婆娑望着他那无所谓的可恶表情,只能苦笑自嘲,若他顺从她,就真的不是那个叶无道了。

    叶无道双手放在脑后,有点漫无%地的懒散。

    或者,他有跟禅迦婆娑在一起就不要玩阴谋的觉悟。

    “听说你在圣彼得教堂朝西方教廷地教皇竖起过中指?”禅迦婆娑突然好奇道,笑容玩味。

    “年少轻狂而已。”叶无道恍若隔世道,现在猛然回首,那三年仿佛三十年般漫长,叶无道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被催熟再催熟,直到熟透腐烂,再重生,涅盘。很多当年的事情,现在看来真的很滑稽可笑,虽然多半被外人世人奉为离经叛道的壮举。

    “我爷爷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拍案大笑,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高兴,那天他破例给我讲了两个故事。”禅迦婆娑轻轻走上冰面,欢快如精灵,翩翩如凤舞。

    “谁不知道你爷爷跟教廷老头和伊斯兰教那个先知之间的恩怨纠缠,当初教廷故意派出神圣武士团将我逼到印度,还不是所谓的祸水东,这些老而不死的家伙一个比一个奸诈无耻,道貌岸然的像个圣贤,其实本质还不是跟菜市场斤斤计较地贩子一样。”叶无道始终没有踏足冰面,只是看着她似舞非舞的曼妙身姿,论天竺舞,印度大陆再没有人能够媲美禅迦婆娑,真正的天竺舞跟电影上的那种非驴非马的印度舞蹈可是天壤之别。

    “你这番言论可真是标准的大逆不道的邪教异说啊。”禅迦婆婆停下身形回首嫣然笑道。

    叶无道蹲在地上毫无风度地抽烟,吞云吐雾,不把超脱世俗的禅迦婆娑放在眼里。

    “中国影子叶无道,帝师柳云修,印度迦叶修陀,日本和歌忘忧,都是我爷爷看中的人选,只是最后胜出的是迦叶修陀,很可惜,你在这一局中输给了他,不过也不怪你,他处心积虑了十多年,输了也是虽败犹荣。”禅迦婆娑给叶无道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没有见过你这样安慰人的。”叶无道无奈道,叼着那根烟,斜眼旁观,极像个痞子。

    “加油!”

    禅迦婆娑毫无征兆地像个普通小女人朝叶无道做出一个令人跌破眼镜的可爱手势。

    这个举止让叶无道差点没有被自己吸了一口的烟活活呛死。那感觉就像是本拉登裸奔并且高呼俺爱好和平一样出人意料。

    这个时候白龙“那衍罗”也缓缓游走在冰面上,虽然有四肢,却如蛇般身躯灵活。

    眉头一挑,叶无道双手放在嘴中。吹了一声口哨。

    禅迦婆娑猛然抬头。

    只见一只雄健冷峻的鹰类生物呼啸而下,如同标枪插向大地。

    习惯被众生膜拜地白龙“那衍罗”收缩四肢,如蛇般耸立,如临大敌。

    雕出辽东,最俊最雄者谓之海东青!

    以最高最险处为巢,翱翔于九天之上,睥睨天下,从不屑与鹰混同。

    而这只海东青,无疑是海东青中的绝对王者!

    嗖!

    那只俯冲而下海东青利爪在匆忙后仰的“那衍罗,头部擦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而冷酷的弧线再次冲入天空,在“那衍罗”头顶盘旋。鸣声尖锐,跟“那衍罗”地愤怒呜咽形成鲜明对比。

    “玩够了吧。”禅迦婆娑皱起黛眉。

    叶无道耸耸肩,吹了声口哨。那只格外雄健的海东青极富灵性地停在他手臂上。

    而传闻是龙跟蛇交配出来的“那衍罗”也盘绕在禅迦婆娑的手臂上。

    宿命。

    其实就是无数个冥冥中自有天意的巧合组成。

    “你说真的有人能够一剑东来,杀入梵蒂冈吗?”叶无道喃喃道,似乎是毫无意义的自言自语。

    “能。”禅迦婆娑不假思索给出了答案。

    “而我,却只是一个被九名神圣武士追杀得狼狈不堪的小人物,怪不得会被你爷爷抛弃。”叶无道自嘲地摸了摸鼻子。虽然根本无所谓禅迦婆娑爷爷的看法,但心底终究有了解不开的小疙瘩。

    “不一样地,你那是被有预谋有组织的围杀或者偷袭。而一剑倾城的杀入梵蒂冈,面对地不可能是所有神圣武士的抵抗,最多就是同时接受几名高手的挑战,但不容否认的是,能够同时挑衅太阳王和黑暗左手,确实强大到了一种境界。”

    禅迦婆娑眼神有了暖意,轻声道:“神圣武士团二十七人,那可是从地球上十多亿信徒中挑选出来的超级强者,那几乎全是媲美你们华夏虎榜地高手了。挑战九个,你的强大同样令人发指,允许我用这个词汇形容。”

    “我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只是要努力活着见她。”叶无道心中道。

    “慕容雪痕值得你这么做。”

    仿佛看透叶无道心思地禅迦婆娑微笑道,随即忧心忡忡,“中日黑道大战即将落幕,龙帮稍作休整,也就是帝师柳云修对你下手的时候了,期待接下来你在北京的表现。”

    “什么时候回印度?”叶无道摸了摸这只海东青的丰满羽翼,后者对“那衍罗”仍然是充满敌意的挑衅,它就是天空的主宰,对于它来说,地面的生物都是分为两种,它想吃的,和它不愿意吃的。

    “现在。”

    禅迦婆娑一招手,那匹白马小跑到她面前。

    上马后她深深望着叶无道,摘下那在她爷爷和迦叶修陀面前都不曾摘下地面纱,没有泪水和遗憾,却有种悲天悯人的凄美,柔声道:“我爷爷选择迦叶修陀,不代表我选择迦叶修陀。”

    她从来都很生疏地直呼迦叶修陀名字,甚至不用他这个字眼,这个界线她十分撇清。

    只是叶无道不清楚,或者他也不想搞清楚。

    转身,纵马缓缓前行,再没有回首。

    “叶无道,你总是说我没有付出,但你又何尝不是?而且,我付出的,你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了。”

    禅迦婆娑流下此生第一滴清泪。

    不为苍生,为男人。

    她如同置身命运之轮外的那枚棋子,却飞蛾扑火般主动投身这苍茫大地的铜炉。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三章 中央党校
    若无缘,这九千大千世界菩提众生怎独独与如相遇?

    叶无道望着禅迦婆娑远去的背影,有点恍惚,反感她?还是反感命运?

    “她这一去,此生未必就有回首,你不留她?”

    清冷声音响彻耳畔,叶无道感受远处那愈加冷冽的气息,手臂上的那只海东青拔臂而起,冲入云霄。

    面对这个问题,叶无道不想给出答案,她的到来让他跟最初见到禅迦婆娑一样诧异,一个为命运轮回,理性到可怕;一个为武道炼心,讲究执着地忘情。

    转身看着干枯枝头那位白衣亮剑的日本剑神,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明亮了一些,有些女人即使遗世独立,见到她依然是色彩了世界,一如叶隐知心;而有些女人即使在跟你玩笑,也能让你笑不出来,如禅迦婆娑。

    “不留。”叶无道毫不拖泥带水道,决绝到无情的地步,不知道禅迦婆娑见到这番场景,是否有心寒。

    “不后悔?”刚刚战胜了日本守护者武藏玄村的女人此刻就像是个世俗的八卦婆。

    “你知道我从来不会后悔。”叶无道不屑道。

    “真是个自负到令人发指的男人。”叶隐知心微笑道,答案她早就知道,可她就是想看这个男人这种狠心的态度,尤其是对待禅迦婆娑那样的同性,她不否认自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且,这种感觉相当不错。

    叶隐知心望着那只翱翔在天际的海冬青。干脆坐在树干上,纤手把玩着自己地青丝,喃喃自语,感情这东西还真是玄妙。超然如禅迦婆娑也不过是个会吃醋会失态的女人而已。

    “轩辕剑?”叶无道眉毛一挑。

    “怎么谢我?”叶隐知心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垂下,西风故道瘦马,落寞而沧桑,伊人负长剑,青丝如墨,构成一幅中国最古典的水墨画。

    “以身相许行不行?”叶无道脚尖点地,如鹞子般拔地而起跃上高枝,蹲坐在叶隐知心身旁,掏出一根烟,很煞风景地抽起烟来。对禅迦婆娑和叶隐知心这流世俗人眼中的女神,他从来没有狗屁尊重,只有亵渎再亵渎。将卑劣不入流地亵渎进行到底。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叶隐知心早已经习惯叶无道的放浪形骸,笑了笑,缓缓抽出背后古剑。

    圣道轩辕。

    一兵出,万剑折。

    “是不是奇怪为什么华夏第一神兵会在我的水月流?”叶隐知心抛出一个很诱人的饵,只不过她知道叶无道这样的人注定不会上钩。她之所以能够跟叶无道这样的怪胎沟通无阻,无非她属于那种即使知道结果也要去做的女人。

    果然,叶无道保持那个姿势吞云吐雾。像个烟鬼。

    “我也不会说。”叶隐知心略微俏皮道。

    “我跟安倍晴明有过交手。”叶无道无奈道,这女人怎么有点大智若愚的味道,弹掉那根烟,烟屁股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叶隐知心安静地等待下文。

    “可我也不会说。”叶无道自顾自地大笑起来,很轻狂,很开心,那是真的开怀大笑。

    “吃点亏你又不会少什么东西。”叶隐知心哭笑不得道。

    “逗你玩呢。”

    叶无道放肆地掬起一把叶隐知心的及腰素丝,放在鼻子旁闻了闻,“知心。留在中国好不好?你现在打不过安倍晴明地,而我,需要你。”

    “你会需要我?”叶隐知心错愕道,这句话对她造成的影响无异于日本覆灭这类消息。

    “当我没说。”叶无道尴尬道,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脱光了衣服对方女人却丝毫没有情欲一样令人挫败。

    叶隐知心将那把轩辕剑抛向高空,望着身旁情不自禁仰望那柄古剑的男人,脸颊悄然绯红,一闪而逝,似乎在说,胆小鬼,小气鬼。

    盘旋地海东青在空中纵情游曳,一个俯冲,抓住那把轩辕剑。

    如果说出国留学是时下学生镀金的方式,那么一个党员如果能够进入省委党校进修,也算是一种资源更稀缺的镀金,打的的时候跟师傅说你要在省委党校下车,那师傅地眼神保证会多点敬重和疏远,如果是中央党校,那更是中国近亿党员心中神往的圣地,当年出了一个黄埔军校,蒋介石尤其喜欢以校长自居,如今的北京中央党校校长,更是比韩点将这个教育部长更加地人脉广泛,想像下,十几个省部级大员齐聚一堂聆听你指寻的场景吧。

    颐和园北侧,神秘而戒备森严,因为这里被称作中共高官的摇篮。

    这就是中央党校。

    中央党校门外,杨凝冰安静伫立。

    她是以中国G省副省长、中国最年轻中央委员的身份站在这里。

    身后叶河图斜靠白色奥迪的车门,那股散发了二十年的慵懒倦怠气息如国酒般酝酿出深厚底蕴,一个男人可以忽略样貌和背景,味道也就出来了,这样的男人,比女人怀孕需要好几月才看得出来更久,也许需要十年,二十年。

    “无道说要来送你。”叶河图打破宁静氛围。

    杨凝冰点点头,她即将在中央党校的进修部进行“深造”。

    作为培训党高中级领寻干部最高学府,被誉为是马列主义以及什么思想什么理论什么代表的重要阵地和党性锻炼地熔炉,抛开这些官方说法不谈,中央党校就是一种为官的资格证书,尤其是入了进修部的话。

    她知道,步入中央党校,迎接她的未必是外界传闻的一帆风顺,在北上之前她跟在G省一把手位置上呆了十年的苏存毅有一场开诚布公的彻夜长谈,就中央跟G省的摩擦和冲突达成详细共识,外界谁都清楚,中央“对付”G省和上海派已经很多年,如今上海在派系在陈落马黄逝世成了树倒猢狲撒,已经逐渐淡出政治圈,而曾经有人扬言北京永远也拿不下的G省又怎么能不唇亡齿寒,虽然这种说法貌似夸张,却基本上属于事实。

    接下来如何走?

    如何面对北京方面的他?

    都是困扰杨凝冰的难题。

    这盘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四章 戴玳瑁眼镜的青年
    “要不你先进去,我等无道就是了,天冷。”叶河图怜惜道,眼神温柔到醉人,锋芒内敛的他是如此心甘情愿的做妻子背后的男人,低调而卑微。

    “我又不是孩子,这种天气算什么,哪次台风我不是站在最前线。”杨凝冰摇头道,精于政治争斗,不代表就不是好领导,陈的落马,上海几乎举市抗议,这不能说是一部分民心,一点坏就是全部坏那是孩子的思维罢了。

    杨凝冰能够走到今天,除了雄厚背景,更多的是鞠躬尽瘁的呕心沥血,共产党员有多少?好的党员多半默默无闻,你不知道而已,不代表不存在,我们人类看到的永远是那种能够刺激眼球的)因为我们已经麻木很久)、或者是肮脏的(以此来掩饰自己肮脏带来的心虚)。

    飙车而至的叶无道也带来一大批尾随的警车,没办法,他的车牌不够份量,朝杨凝冰挥挥手,笑容灿烂喊道:“老妈,记得准时上课,不许迟到早退,不许上课开小差,不许跟老师唱对台戏。”

    叶河图恨不得把那辆奥迪丢过去砸晕这个信口开河的兔崽子,而杨凝冰则会心微笑,这些教条都是当年叶无道上学时她经常念叨着的内容,当她听到叶无道最后那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孩子,有些时候城府到了一种连他外公都叹为观止的地步,但是面对家人却永远保持着这幅玩世不恭的姿态。

    看着一大队警车拼命追赶一辆跑车的华丽场景,叶河图摸了摸下巴,嘴角笑意浓郁。喃喃道:“有老子当年地风范,不错不错,希望能够景出于蓝而胜于蓝。”

    继而笑容有些猥琐,眯起眼睛。“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虎父无犬子?”

    不理会叶河图的自我陶醉,杨凝冰步入中央党校大门。

    纽约,伦敦,法兰克福,米兰,东京,柏林。

    叶无道对世界上所有大城市的交警几乎都有“打交道”,每次疯狂飙车都会惹来大批地警车蜂拥而至,在纽约这种城市还会有特意聘请的赛车手对飙车的玩命家伙进行追捕,北京自然没有。北京的布局让叶无道可以很轻松的甩开跟屁虫,虽然车牌注定会被无数次录像,但试想如今北京谁乐意招惹“杨家大少”?!

    用马马虎虎的速度兜了一圈。重新回到中央党校门口,叶河图刚好开车离开,凝视着党校大门,眼神玩味。

    他那三个杨家舅舅无一没有参加过党校的深造,而且跟杨凝冰一样。都是以省部级干部的身份参加,中央党校建有进修部、培训部和研究生院三个学员管理部门,而最敏感的进修部负责省部级、地厅级干部、县市委书记的轮训。叶无道那个在西藏呆过地小舅舅则进入负责中青年后备干部以及新疆、西藏等少数民族干部的培训的培训部。

    杨家虽未必能够在中国深不可测地政坛只手遮天翻云覆雨,却足以赢得任何政治对手的尊重和敬畏。

    中国能够媲美杨家的政治家族不多,却不代表没有。

    中国人对庙堂之上制衡术的研究,要高于世界水平起码一百年!

    党校门口突然出现一个战战兢兢的瘦小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岁,模样普通,竹竿般地身材倒是足够吸引眼球,眼神敬畏而胆怯的他一出现就引起了警卫的注意,中央党校完全不同于清华北大这些所谓地名牌高校。这里雄厚的警备力量绝对让知道内幕的人咂舌。

    那个青年无意间跟警卫一对视,竟然有点脚颤,这愈加加深警卫对此人的怀疑,就在这种紧张氛围下,一个戴着厚重熊猫眼镜的青年从党校内走出,伸出有点苍白的手指推了推镜框,望着远处因为看见他而喜出望外的人,叹了口气,道:“阿棍,怕什么,有机会去学学心理学,飞库手打你这叫做最下乘的未战先屈,你如果能够敢闯这中央党校,一般常理下警卫报有狐疑态度而陷入极度被动境地,不过,你不是那样的料,党校建立七十余年,敢这么做地,近二十年只有一个人。”

    “江大国宝,就知道你道理多,你也不想想我这种市井小民怎么可能不怕呢,再说了,有你在,我还是有点底气的,放在平时,别人给我十个雄心豹子胆我也不敢来党校大门。”那个绰号为阿棍的青年嬉皮笑脸道,拉着那个熊猫眼镜的青年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进去吧。”被笑称作江大国宝的素年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消瘦,说起来他似乎比那竹竿般青年更加瘦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同龄人没有的犀利眼神,算不上气势,那是一种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姿态。

    本想闯这中央党校的叶无道饶有兴趣地望着这对家伙,那个阿棍跟一般大学生并没有太多差异,而那个戴着那副叶无道一眼能看出大名堂熊猫眼镜的青年,却很不简单,极度的不简单!对于叶无道来说,不要说同龄人,就算是禅迦婆娑爷爷蛮鼠蒂冈教皇和赫连神机这样的老一辈都没有心存太多的敬畏,而眼前这个人,却是曾经让叶无道长时间反省的一个家伙!

    “就这么进去?”阿棍瞠目结舌道,他的真名叫尹富,跟这位最死党的江大国宝是幼儿园和小学的同桌,虽然很好奇这个历年家长会都不会有家长出席的死党背景是什么,也知道点他有点神秘兮兮,但还没有觉得能够真随意进入中央党校的夸张地步。

    “报考浙江工商大学行政管理专业的你不是说要当很大的官吗?这里,叫中央党校。”戴有点滑稽熊猫眼镜地青年指着党校大门,眼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从这里出去的。未必都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是,想要鲤鱼跳龙门,就必须来这里。”

    “可是……”阿棍为难道。心想这中央党校又不是你家的后院,说进就能进地。

    那神情病态的青年摘下眼镜,用衣角随意擦了擦,这个动作让叶无道都有点惊世骇俗的味道,那青年有点无奈地微笑道:“阿棍,我知道你从小就想要当官,当官,当很大的官,可很大是多大呢?厅局级?貌似不错,可其实呢。不大的,真的不大,可卡在这个位置上的官员有多少?省部级?国副级?中央政治局委员。又或者政治局常委?中国官很多,太多,爬上去,就必须踩下更多,你到时候会发现你获得的其实很少。少到可怜。”

    “你说的,我从来都不懂。”阿棍挠挠脑袋自嘲道,能做这个江大国宝的朋友。是他认为这辈子最有成就感最自豪地事情,也许谁都可以看不起他尹富,他却不能忍受谁敢看不起江大国宝。

    “一步一步来吧。”很久以前就无奈接受江大国宝这个外号的青年似乎少年老成到了一种可怕的境界。

    接下来一幕又让叶无道感到不可思议。

    那个家伙竟然径直走入党校大门,而那个阿棍犹豫片刻后颤颤巍巍跟在他身后,当阿棍以为警卫就要拦下他们训话地时候,那见过太多大人物的警卫竟然朝他们十分标准的敬礼!

    “有趣。”

    叶无道摸了摸下巴,一般人也不是不可以进入中央党校,只要有里面的人担保,而且里面的饿这个人份量足够。让他好奇地是这个病态苍老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在中央党校有这种地位。

    他自然是认识这个苍老的青年地,三年前在明珠学院的时候,就是这个身形有点伛偻的人对叶无道的太子党提出尖刻的质疑,这个家伙对中国黑道的“(点江山”更是让叶无道反复咀嚼,甚至可以说就是这个人让太子党的发展进程足足快了一倍!

    再就是他的那副看上去有点可笑的厚重眼镜,其实貌似笨重地它并不重,相反很轻巧,制造它的材料叫做玳瑁,属于南海的稀有生物,传说是龙生九子中的一种,这还不算什么,让人玩味的是中国所有领寻人中只有一个人有资格戴这种玳瑁眼镜。

    这个人,他姓江。

    见证这一幕后叶无道打消了硬闯中央党校的念头,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很快杨凝冰就出来带他进入党校,与其说是学校,中央党校更像个大园林,走在其中很有闲庭信步的韵味,杨凝冰带着他在湖畔石椅上坐下休憩。

    “老妈,你这是第几次来这里了?”

    叶无道问道,对于家族的事情,似乎他知道的并不多,例如被无数人猜测和观摩的几个舅舅升迁历程,比如杨家的关系网,这些都是他现在才开始主动接触。

    “第二次。”杨凝冰有点出神,似乎回忆起些事情。

    当年叶河图在中央党校掀起的波澜,足以让现在许多党校的资深老教授们“谈叶色变,。

    “听说老头当年在北京很风光?”叶无道试探性问道。

    “嗯,当时的他不是现在这样的,他啊,说愤世嫉俗不准确,说玩世不恭也不妥,兴许像你外公那样评价为游戏天下比较中肯。”

    杨凝冰叹息道,摸了摸叶无道的头,道:“无道,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心有灵犀的叶无道笑容此刻如他父亲一般温醇,轻声道:“妈,爸跟我说,娶了你是对他最大的回报,生了我是你对他最大的恩赐。”

    杨凝冰笑了。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撩拨了一下。

    错了就错了,他不在乎的。

    这一点,她知道。

    既然他肯呆在她背后二十年,她就要爬到最高的位置。

    他的付出,不是她不懂,只是她的付出,他同样未必懂。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五章 母子谈心
    江山再美,也无法媲美佳人的倾国容颜;江山再大,也敌不过美人的嫣然一笑。

    江山和美人始终是摆在男人面前的一道艰难选择题。

    叶河图对此给出了一个令许多人不屑、许多人钦佩、许多人扼腕叹息、许多人叹为观止的惊艳答案。

    叶无道安静坐在杨凝冰身边,掏出一枚慕容雪痕送给他的羊脂白玉的东方净琉理界教主雕像,将那根紫线缠绕在手腕上把玩起来,养玉如养人,都需要讲究灵性的熏陶,古人将君子比德如玉,一般来说人如何,这玉便如何,这跟迷信无关,确有其事。

    杨凝冰望着身旁这个似乎一夜悄然间成熟起来的儿子,除了欣慰和骄傲,还有一丝身为母亲的遗憾,如果可以,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永远孩子般生活。她知道对待爱情和亲情,这个儿子也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情感如饮水冷暖自知,她以及叶河图和叶家杨家所有人怎会不清楚他的“风流韵事”,只是如同对待叶河图的败家一般,没有人会幼稚地说要去教训叶无道要做柳下惠做社会主义好青年。

    成熟,最首位的就是懂得不是世界上所有人的脚都能适合你的鞋子。

    要想强行把鞋子给别人穿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砍下别人的脚。

    这样的人,有“战国百将唯一人”之说的白起,被誉为“上帝之鞭”的成吉思汗,有在西方国家都有人背诵其语录地毛泽东。

    “妈。你老把我当孩子看,这样不好。”叶无道微笑道,有所感触,嘴角却扬起一个孩子气的弧度。“你儿子现在可是南方地下王朝的创建者了。”

    “就算你到了有儿子的时候,你一样是妈地儿子,你小时候那憨憨的模样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杨凝冰摸着叶无道的头,眸子流溢幸福,得儿如此,夫复何求?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叶无道无奈地耸耸肩,将那块玉摘下来轻轻系到杨凝冰的手上,这块玉他摸了半年多,这种东西只能送给他的老妈,“要经常放在手心摸。摸久了才会圆润,而且能够刺激手心的几个穴道,对身体很有好处。妈。即使你不跟老头那样悠闲,也不要把自己累着。”

    “知道。”

    杨凝冰点头道,握住那块玉,看到这块灵性盎然的温润古玉她就想到从小就当亲生女儿对待慕容雪痕,“无道。你也这么大了,很多以前妈妈觉得一辈子都不会跟你说的话也应该跟你说清楚,毕竟现在的处境和你的发展轨迹已经超出除了你爷爷之外所有人地意料。说实话。今天的局面让妈妈很自豪,但却不是我和你爸最期待的结果,或者说,只有你爷爷希望如此。”

    杨凝冰对这个叶正凌这个强势而执着地公公只有敬畏,没有半点亲切感。

    尤其在教育叶无道这件事上杨家所有人都跟商界银狐有巨大分歧。

    “无道,首先,如今这个社会有钱人不敢说百分之百都有情人或者二奶,但百分之六十肯定是有的,一个男人成功了被女人青睐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知道你跟不少女孩子都有交集,妈不会干涉,但是有一点是我的底线,就是不准玩弄她们的感情。”

    杨凝冰正色道,杨家给人地印象就是刚正不阿,近乎固执,不过到了杨凝冰这一代其实已经圆滑了许多,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生硬,放缓语调,“还有就是好好照顾雪痕,有些时候你真要对不起谁了,也不要对不起她,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幸运能遇到把爱人当作生命全部意义的女人。”

    “可以不爱自己,却不能不爱雪痕。”叶无道柔声道,没有信誓旦旦地承诺,对他来说,使劲的去在乎慕容雪痕,已经是深植内心的信仰。

    把爱当作信仰,所以能够为爱而六道轮回。

    “第二,本来以杨家的身份,你创建太子党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但你外公的意思是不管你将来在中国黑道帝国中取得怎样的显赫位置,都不要忘了自己试炎黄子孙,因为夺天下而血流遍地可以理解,夺下江山后就要扛起一切。”说到太子党和黑道,面有忧色的杨凝冰表情凝重,她不知道当初有多少幕后人是抱着玩笑态度看待叶无道建立太子党,如今看来跌破眼镜的人不少。

    “放心吧,对此我跟苏爷爷有过君子协定,要不然他那样地政界元老怎么可能放任太子党在他眼皮底下壮大崛起。”

    叶无道心中涌起一股沸腾热血,他知道太子党给杨家带来的天大麻烦,想起外公那张始终宽容和蔼的笑脸,叶无道有种眼睛湿润的感觉,只有他小的时候能够骑在杨望真脖子上在军区大院四处转悠,这份“殊荣”杨凝冰这一代以及第三代再没有一人能够享受。

    “第三,从商从政,我,杨家,叶家都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你,但是我们希望你近期不要涉足政治太深,十七大之后政治格局重新洗牌,如今北京这潭水更深更混,你可以玩障眼法在北京‘惹是生非’,但就是不要真的陷进去,这一点,当年你爸做得很有分寸,所以他能在滔天的政治漩涡中闲庭信步。”说到这个杨凝冰的表情更加深沉,那精美的祟脂白玉也被她握得更紧。

    “对待政治我只有很空洞的理论知识,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很清楚,不会真的去北京政治这堆火中玩火自焚。”叶无道自负,却不是盲目的自大,杨家家势力在地方军区和政界再根深蒂固,对北京这座政治核心也鞭长莫及。

    “知道你爸最欣赏你什么吗?”杨凝冰听到叶无道这个回答后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握着白玉的手也松懈下来。

    “老头?最欣赏我像他吧。”叶无道玩笑道。

    “贫嘴。”

    杨凝冰莞尔道,这对活宝父子。

    凝视着那块祟脂白玉背面的玄奥梵文,她柔声道:“他说他最欣赏你对在不同棋局中地自我定位,这一点。他自认比不上你。”

    “奇迹奇迹,老头也会夸人?!”叶无道故意装出错愕的表情,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叶河图这辈子何曾畏惧过谁?何曾敬重过谁?除了妻子杨凝冰和儿子叶无道,何曾在乎过谁?

    “你爸也许小事糊涂,大事更糊涂。”

    说到这里杨凝冰自己都有点忍俊不禁,随即正色,“但他看人真的很准,我最先执政市委十多年用人不说几百,起码也有几十个。他对他们地评价无一失算,这么多年,我手上落实的政策。其实多半出自他手,他做官的话……”

    “肯定是个被无数人称颂的大贪官。”叶无道不忘讽刺这个跟他亦父亦友的老爹。

    “其实他可以做得很好很好,我不否认,他比我优秀很多。”杨凝冰伤感道,眼神有点恍惚。

    有多少人。能够闯下紫禁城风波,令整个太子党元气大伤却飘然离京?

    有多少人,能够让他父亲虎将杨望真和元老苏存毅如出一辙的讳莫如深?

    有多少人。能够将赵师道折服、视北京群雄如草芥?

    杨凝冰不是傻子,跟这个男人朝夕相处二十年,不懂的是叶河图的心思,而不是不懂他手段的雷霆手腕的血腥。

    “或许,爸已经做到最好。”叶无道喃喃道。

    杨凝冰没有对此发表言论,站起身,若有所思地带着叶无道在党校内散步。

    “中央党校每学期在校学员在150多,都是小班级制,我当年进地是校务委员会下的政法部。现在则是你两个舅舅都呆过的省部级进修部,远清和镇平也许这两年就有机会进入地厅级干部轮训了。其中这个校务委员会包括哲学、中共党史等七个教研部和国际战略研究所……”杨凝冰边走边介绍党校地情况。

    “那个他就是现任的中央党校校长吧?”叶无道冷笑道,脸色虽然有点狰狞,却别有味道。

    邪恶,拥有足够的底蕴,比善良更加充满诱惑。

    人性本恶而已。

    越民族的越强大,越本质的越彪悍。

    “嗯,有点头痛,不过他断然不会在这种地方使手腕,他固然跟杨家恩怨纠缠,却是个值得尊重地对手。无道,记住,战场上兴许只有敌人,在如今的中国政治上,只有对手,没有敌人。”

    杨凝冰告诫道,“政治上的阳谋才是政治家跟政客地最大区别,很多政客究其一生钻营阴谋却无法登顶,无非是对阳谋的理解不够深刻而已。能混到这个地步,谁都不会是傻子,玩阴谋再精明再缜密都是把别人当傻子的手腕,不算最上乘。”

    “听妈一席话,胜读百年书啊。”叶无道拍马屁道,挽着杨凝冰的手,母子关系融洽而温馨。

    “唉,现在也就只有你才敢拍妈的马屁喽。”杨凝冰感慨道,身居高位必然要有上位者的威严,尤其杨凝冰身为女性,自然需要足够的冷酷姿态,加上她的作风,下属没有谁敢跟她打马虎眼,兴许中国行政机构效率最高的地方就是杨凝冰经营十多年地J市那套市委班子。

    “妈,跟你打听一个人。”

    叶无道皱眉道,想起那个戴着玳瑁眼镜的苍老青年,在中央党校随意让陌生人进出的角色,偌大的北京,除去那些浸淫政界几十年的老家伙,不多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六章 生米煮成熟饭
    细节,成就所有的巅峰。

    这是叶无道的行事准则,所以他看事待人都很讲究细微处。

    那副貌似跟寻常眼镜无异的玳瑁眼镜除了本身的不菲价值,更多的是所代表的超然政治寓意,而那个苍老青年更是随意地用衣角将其擦拭这个细节,让叶无道下定决心要搞清楚他的背景,气势,气质,这种东西看似飘渺,不过就是自身修养的外露,三代人才造就一个贵族,可见要有小说中泛滥出现的气势气质其实极其不容易。

    “还有能让你这么重视的角色?”杨凝冰微笑着疑惑道,她熟知这个儿子跟叶河图眼界都是出奇的高,一般人还真难入其眼。

    “嗯,年纪比我稍大,很瘦,走路的时候伛偻着,脸色和身体似乎有点病态,而且他以前就在明珠学院就读。”叶无道大致说出那个人的情况,这样的人很好认出来,真有心的话会过目难忘。

    “哦?我倒是知道中央党校有个在南方的我都能听到他传闻的传奇人物,他三年前进入党校深造,先是在哲学教研部进修,很快在几个权威教授以及党校领寻的同意下调入政法部,随后又跳入党建部,最后在去年年末悍然进入研究生院,这样的人,除了天才的智商,背景也很不一般,毕竟中央党校不是你聪明就能随意跳级的普通学校。”杨凝冰惊叹道,“据说这个人很沉默,甚至有点乖僻,身体很不好。”

    “那应该就是他了。”叶无道惊讶得张大嘴巴喃喃道。

    全球暗杀过程中也见过不少天才鬼才怪才。像这样的角色丝毫不逊色那些怪胎。

    “他的名字好像是叫江干戈。怎么,你跟他有过节?”杨凝冰笑道,她倒是不担心叶无道惹上什么麻烦,连香港财阀都打了。还怕什么?

    也许,她这种安心只是因为有他在。

    他说过,谁敢动她的儿子,他地儿子,他就杀谁。她清楚,他要杀谁,就如同他所说,探囊取物尔。

    “江干戈。”

    叶无道低头默念了几遍,抬头笑容淡定,“没有。真要说起来他对我还有恩,这个人情,有机会要还的。”

    “这样最好。”杨凝冰轻轻点头。杨家没有欠人东西的习惯。

    叶无道离开中央党校的时候,杨凝冰说了很有深意地话——有机会让韩韵跟燕家女孩见见面。

    给燕清舞打了个电话,她的状态依旧清冷中蕴含温情,只是父亲的逝世让坚强的她有种无法避免的消沉和哀伤,她这种女人最不不习惯的就是把情感痛痛快快宣泄出来。这样也最伤身伤人。

    叶无道驱车来到北京军区大院外的时候,那两个见证过燕清舞主动亲吻他的警卫顿时如临大敌。

    斜靠那辆儒雅如绅士的名贵跑车上,歪叼着一根烟。叶无道静静等着燕清舞,心中考虑着燕家跟韩家接下来的反应。

    这样地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公子哥,有钱又张狂的那种,这样地人在那两个警卫看来身边有几个二流女明星很希拉平常,但是被燕清舞这样的完美女人青睐就有点苍天无眼了。

    燕清舞小跑出军区大院,见到叶无道就轻轻放缓脚步,在街对面跟叶无道对视,一切言语都包含在那双脉脉含情的秋眸中,那张清冷的容颜逐渐柔和。有种外人无法体会和见识的小女人柔媚神情。

    爱情这玩意,不仅仅能够让顶天立地男儿地霸道化作绕指柔,同样也能融化女人心中的冰山。

    站在街对面的叶无道轻轻张开怀抱,笑容灿烂,心中涌起一股幸福感,因为这女人,是他地女人!

    燕清舞不顾街道穿梭车辆跑向叶无道,扑入他的怀抱,这个举动让那两个警卫吓出一身冷汗。

    “清舞,你瘦了。”叶无道搂着她的纤弱蛮腰疼惜道,这妮子太超然太坚强所有太孤独,这样的她也许会让绝大多数拜倒在她脚下的男人奉作女神来顶礼膜拜,可对作为她情人的叶无道来说只能是心痛。

    “瘦了就不用减肥了。”燕清舞说了一个不是很好笑的笑话,语气落寞。

    “再瘦摸起来就没有肉感了。”叶无道轻佻道,只是漆黑眸子里却充满与轻浮神情不符的深沉。

    燕清舞消瘦的脸颊飞起一抹绯红,眸子清亮些许。

    最终在她地提议下他们来到一家名为女娲居的茶馆,装修很古典,以很正的大红色为底,从椅子、壁画、茶具到服务员的穿着都是清一色的红色,很诱人,却不媚俗,叶无道对此的评价是“没有辱没女娲居这个称呼”。

    “无道,你有朋友吗?”燕清舞端着那杯清茶淡然道。

    “朋友?”叶无道想起香港小超人李楷泽,想起“入赘”俄罗斯冰帝银狼家族的杀手涅古斯,想起哥哥被关押在秦城监狱的管逸雪,还有浙大的那两个室友。只是他们其中某些人是不是朋友,他自己也不确定。

    “我没有。”燕清舞孩子气地噘起嘴巴,楚楚可怜地望着叶无道,像个撒娇的孩子。

    原本稍微凝滞的氛围也轻灵起来,真是个智慧的女人,在这种时候还能替自己的男人着想。

    “没有朋友就没有,有老公就行了,我还可以当你的按摩师、香水鉴定师、洗澡水温测验人、家庭昆虫消灭人、搬运工等等,所以啊,你并不孤单,有老公在呢。”叶无道眨巴眼睛微笑道,伸出手摸了摸燕清舞的脑袋,充满宠溺。

    “那要工资不?我可是穷人哦。”燕清舞笑起来的时候秋眸会眯起。像两弯漂亮的弧月。

    “工资老婆看着给就是了。”叶无道很“大度”道。

    “谁跟你老公老婆地。”燕清舞撇过头装作不以为然的娇憨模样,只是嘴角的欢快弧度泄露了内心的真实情感。对她来说,以往情侣之间老公老婆地称呼让她很反感,因为会觉得俗不可耐。只是身处其中后燕清舞却发现这两个词汇是如此的具有魔力。

    “你不跟我老公老婆?”

    叶无道“受伤呻吟”道,眼神飘向附近一桌茶客的身上,是个相当有气质的熟女,“那我就跟她老公老婆了。”

    “你敢?!”

    燕清舞看了看那个看上去确实有那么点威胁的漂亮女人,伸出小拳头朝叶无道挥了挥,那妩媚嗔火的神情,当真是拥有无穷的杀伤力,茶馆中不少男性都开始犯痴。

    女人漂亮又有足够支撑起这种容颜的气质,那就真的很吃香了,而如果这种漂亮能够称得上风华绝代一笑倾城。那只能为男人默哀了。

    这种女人,能够温柔的杀死你,而你仍旧含笑九泉。

    燕清舞显然就属于这类女人。叶无道则顺水推舟地花痴起来,很霸道轻佻地伸出手指摩挲她地脸颊,无地自容的燕清舞想要逃,却难逃这头经验丰富的极品色狼地魔爪,脸色红润的她想要在桌子底下踩叶无道的脚。却被对面这个料事如神的家伙恰好抓住她的腿,顺势摸上她地圆润小腿,眼神和动作暧昧而放肆。这一系列动作在几秒钟内水到渠成。

    桌下的动作相当的少儿不宜,而脸上神情却是大义凛然搞得周围人以为他是即将英勇就义地狼牙山壮士,叶无道用眼神隐讳地挑逗对面尴尬而羞涩的大美女,这就是情场宗师跟菜鸟的本质区别了。

    很多人都学会了脸皮厚,但厚到一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狼弱的境界就需要天赋了。

    最后在燕清舞的苦苦求饶下叶无道松开了她的脚,结果马上被狠狠踩了一脚,都说女人和小人难养,可最难伺候的是哪种人?小女人!恋爱中的女人多半属于这种生物。看到叶无道愁眉苦脸的可怜样子,燕清舞扬起下巴。很赤裸裸地得意洋洋,此刻的她早将平时的冷漠、恬淡和孤傲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很多东西都不在乎,甚至是亲情,可是真到了失去的时候,才会心痛到窒息,无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傻?”燕清舞低头摇晃着那只红瓷茶杯,燕天楠的死,带给她的是一种价值观的颠覆,燕清舞再天才,终究是个女孩,一个父亲的女儿,也会有一般人的七情六欲。

    “人都是这样,其实很多大道理所有人都明白,可一旦放在自己身上,却容易忽略和忘却。我们可以跟失恋的人大谈爱情理论,而自己却也许正苦苦挣扎在情感泥泞中;我们可以找出周围人们的种种不足和缺点,很多人对自己却找不到解决那根短板的办法。”

    叶无道感到很无奈,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样说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确实,人往往都只在乎别人是关心你,却常常忽略自己是否也有关心别人。”燕清舞喝了口清茶,口齿流香,沁人心脾。

    叶无道猛然喝了口茶,似乎下了个决定,凝视着燕清舞笑道:“不管如何,哪怕燕家所有人反对,就算是抢,我也要把你抢过来!”

    “真的?”燕清舞感动问道。

    “假的。”叶无道哈哈笑道。

    “叶无道,你这个大混蛋!”饶是燕清舞修养惊人也有杀了这个家伙的冲动。

    “因为我知道你们燕家不会反对。”叶无道老神在在道。

    燕清舞歪着脑袋疑惑道:“为什么?”

    叶无道极其无耻地笑容猥琐道:“因为我会告诉他们,大爷我已经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七章 幕后的女人
    燕清舞被叶无道的痞子流战术彻底打败,开怀地捧腹大笑,燕家所有人见到这一幕后兴许都会对叶无道的糟糕第一印象有所改观,叶无道小的时候喜欢在女性面前扮演小丑和流氓,如今虽然收敛很多,却将这一行业艺术化和品味化了。

    女娲居的茶很不错,其中燕清舞要的武夷山大红袍味道很正,而对龙井茶颇有研究的叶无道对那杯梅峰龙井也挑剔不出什么,据说女娲居泡茶用的泉水都是从深山老林中提取,用心到这个份上自然生意火爆。

    走出女娲居,燕清舞挽着叶无道的手臂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意态闲适,或许人真的最容易被身边最亲近的人同化和感染,燕清舞以往最憎恶“悠闲的生活”,喜欢对生活的每一个步骤都做出精密计算,喝茶、饮食和睡眠都有相应的时间限制,而跟叶无道深入接触后便不再信奉苛刻的严谨,学会了放松,习惯了昔日所不齿的“堕落”,她想做只慵懒的小猫,在冬日的阳光下依偎在他的怀抱,汲取温暖。

    “天上人间的事情解决了没有?”燕清舞自然洞悉叶无道要吞并天上人间俱乐部背后的野心,虽然不清楚叶无道太子党的那个神秘星组,却能猜出叶无道已经在中国南方建立相当程度的关系网络,如果能够整合南北方的人脉脉络,这注定是一股惊世骇俗的潜在力量。

    这其中,天上人间就是一枚起过渡性作用的关键棋子。

    “还没有,不过我想天上人间那个背后的香港人应该也要浮出水面了。”叶无道拉着燕清舞走到一个烤祟肉地摊位面前。要了一只祟腿和十串祟肉,让因为有洁癖而从没有沾过这类食物的燕清舞一阵头痛。

    “你就不怕他们用非正常手段对付你?”燕清舞那双纤柔小手调皮地伸进叶无道的袖口,烤祟肉带来的烟味让她有点吃不消。

    “武力解决?这个正是我希望地,这样反而更直接更干脆。反正我的太子党正好南下进攻香港黑道,什么时候攻下了就顺便来个‘屠城’,把看不顺眼的、装B扮?的,跟我唱反调的,全部清理掉!”叶无道笑容有点诡异,血腥,那种压抑下的黑暗气质宛如鬼魅般浮现。

    “你倒是酣畅淋漓。”燕清舞无奈道,他这种人看上去就像是二话不说砍死秀才的蛮兵,其实更是个充满心机的刁兵,而且还是个经历过无数次战场洗礼的老兵,为了生存爆发出来的实力绝对能让对手颤栗。

    “清舞。这叫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具体人物具体对待,太多所谓地精明人都小聪明过了头。都过度的忌讳玉石俱焚两败俱伤,一个个奢望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操,别人都是傻子啊,难道还真能像YY小说中那样王八之气一放就收下无数小说中那样王八之气一放就收下无数小弟?!”叶无道不屑道。语气十分轻蔑,看到燕清舞听到他讲脏话而轻轻皱起了黛眉,他摸了摸鼻子,嘿嘿干笑,有点不好意思。

    “中国人确实都很精明,就个体来说都具有十分强大的生命力,所以现在遍地是风生水起地中国商人,但是具有大智慧的中国人永远都是少部分,中国人很奇怪,把对规则的破坏当作荣耀,而德国、美国这些西方国家则恰好相反。”

    燕清舞感慨道,看着叶无道接过那一捧烤熟的祟肉串狂啃。她对他的吃相实在不敢恭维,虽然对这种路边食物没有什么兴趣,可看到叶无道那么卖力,燕清舞也有点垂涎,要他给她吃一口,接过当她张开嘴巴准备吃那片羊肉地时候,叶无道就将那串肉往后拖一段距离,燕清舞再咬,他再拖,最后被一旁憨厚摊主善意笑话的燕清舞一赌气,一把抢过叶无道的那只祟腿狠狠咬起来。

    “清舞,听说你有个小爷爷就在中央党校当教授!叶无道宠溺地掏出蓝色藏花绣图手巾帮燕清舞擦拭油腻嘴角,望着她那冷艳性感地嘴唇,有种舔她的欲望冲动。

    “我小爷爷喜欢下棋,他有个有趣的规定,学院中谁能下棋赢了他,那么那个学生的成绩评比就会被加分,所以中央党校中很多人都去学下围棋了。”燕清舞微笑道,似乎看穿叶无道的心思,踮起脚跟在叶无道脸上亲了一口,亲昵而娇媚。

    “中央党校果然盛产有趣的妙人。”叶无道想到当初在韩家见到的那个燕姓老头,心思百转。

    “有个人,你必须认识,有机会我帮你介绍。”燕清舞接过那块编织精美的手巾,温柔如贤妻反过来给叶无道擦拭油渍,想到他肆无忌惮的吃相,她不禁莞尔,寻常男人在女人面前吃东西都是尽量地优雅绅士,他倒好,跟那种从深山中跑出来的神农架野人一样饥不择食。

    “是江干戈吧。”叶无道会心笑道,这不难猜,燕清舞同样是明珠学院的学生,说不准跟江干戈还是同班。

    “你这也能猜出来?”燕清舞讶异道。

    “那是,你老公我料事如神,掐指一算也就知道是何方神圣能够让你这么看重了。”叶无道大笑道。

    燕清舞对这个脸皮厚到不可救药境界的家伙只能无语,刚要说些江干戈的事情,只见街角拐弯处彪出一辆绚丽的红色法拉利,如旋风般冲向他们,然后一个华丽的甩尾漂移到他们面前一米距离的地方,燕清舞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漂移那一刻车轮与地面的剧烈摩擦。

    彪悍的技术!

    跑车中坐着一

    一位全身上下通红的女人,很漂亮的女人,一袭只有极少数女人才能穿出味道的大红旗袍,一双一眼就能看出是定做的纤细高跟鞋,这样的装扮跟方才那华丽到死的甩尾极不相符。

    她笑容诡异,眼神玩味地盯着神色依然自若的叶无道。

    妖魅的女人!

    这是燕清舞对这个女人的第一感觉。

    “怎么,在香港输给我不服气,要来北京找我单挑?”叶无道笑容很放肆,这个女人就是在香港跟他飙车的地狱犬之挽歌,也就是那位在英国鼎鼎有名的世界级顶尖杀手,作为独孤家族的仆人,从小就跟随那位神秘的独孤小姐。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必要不服气。”地狱犬之挽歌托着腮帮轻笑道,凝视着叶无道的冷峻脸庞,“猜猜看,我找你有什么目的。”

    “没兴趣。”叶无道懒散道,根本就不鸟这个女人,双手握住燕清舞有点冰凉的素手,眼神温柔。

    没有丝毫怒气的女人只是玩味地盯着这对气质超群的情侣,最后把视线停留在叶无道身上,也不再兜圈子,干脆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暂时负责中国大陆天上人间俱乐部的所有事务。”

    “你?”叶无道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燕清舞则饶有兴致地期待接下来的好戏,她发现她越来越沉醉叶无道对事待人的手腕和准则,邪恶、龌龊、冷血等等所有负面词汇都可以拿来形容他,但是偏偏让你无法否认他的做法最有效率。

    燕清舞这种思想境界的人懂得,这就叫作直指佛心。

    “独孤皇岈让我代他向你问好,他说会尽快处理完英国事务赶回中国大陆。”女人大笑道,猖狂却不让人反感。淑女?对她来说就是整一狗屎的玩意。

    “貌似有点复杂。”叶无道耸耸肩道,既然跟独孤皇岈有关,那就断了他要来类似“杀人灭口,之类非常手段的念头,独孤皇岈这么做,自然是表明这个女人不能动,或者说暂时不能动。

    “你有时间就去趟天上人间,随时都可以。”地狱犬之挽歌收敛笑意,扔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驾车扬长而去,这辆改装过的法拉利动力恐怖,瞬间飘出去老远,就算叶无道也未必会在北京如此跋扈的飙车。

    “大吃一惊了吧?”燕清舞幸灾乐祸道。

    “嗯,这个结果确实有点诡异。”叶无道摸了摸下巴思索道,难道说这个女人是独孤家族的成员,如果是这样,那独孤家族未免有点太夸张了,竟然将触须延伸到中国的核心城市。

    因为叶无道的车子还停在女娲居,两个人只能再走回女娲居,路上燕清舞顺便给叶无道讲了许多江干戈的事迹,虽然她也不知晓这个从小学开始到高中都是同班的家伙什么来头,却知道他几乎没有朋友,乖僻到连老师都懒得理睬,跟燕清舞截然不同,江干戈在精神心理领域、市场行政管理和国家战略等宏观方面相当精通。

    燕清舞跟江干戈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算是看对方都比较顺眼,这对极度自负的双方来说都算很特殊的存在,燕清舞既然想要一心从政,就会百分之两百的利用身边一切行政资源。

    叶无道打开车门,燕清舞略微歉意道:“那我先回家了。”

    “回家?”叶无道眉毛一挑。

    “怎么了?”燕清舞疑惑道,继而想到在小旅店被迫看黄片的那一夜,脸色顿时绯红,娇艳动人。

    叶无道搂紧燕清舞的纤弱蛮腰,轻咬着她的雪嫩耳珠,邪气笑道:“今晚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八章 与虎谋皮
    生活幸福与否,情感圆满与否,和智商无关,和情商有关,叶无道幸运的是,他碰到的女人全部是情商和智商成正比,例如眼前这个刚刚帮他放完洗澡水的燕家女孩,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

    她的爷爷是北京军界的元老,她的父亲刚刚进入八宝山公墓,而她的干爷爷,姓胡,北京,能够认燕清舞做干孙女的胡姓人物,只有一个。

    叶无道像个大爷躺在沙发上吃着燕清舞买回来的青提,虽然嘴上说今晚要来个温柔的“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但其实他也有点犹豫,燕天楠刚刚逝世,叶无道本意并不想在这种敏感时刻要了燕清舞的处女,做流氓做畜生,终究要对自己在乎的人有底线。

    燕清舞坐在叶无道身边,见他张开手,便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道:“年末的时候中央和中纪委下令明文要求G省委省政府和省人大的五六个“地方诸侯”上京汇报工作,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实际上是责成G省领寻人作自我检查,而且列出了G省的十大罪状。胡温向G省高官摊牌,这似乎意味着整治G省这南方经济重省官场的前哨战已经打响。”

    “什么胡温,清舞,其中一个可是你干爷爷。”叶无道调笑道,心中却是咀嚼燕清舞这番话的深沉含义。

    “政治上最不可信的就是脆弱的情感,利益永远凌驾于情感之上,你所处的位置越高,就越高处不胜寒。也越不相信有干净地感情。这一点,我想你深有体会。”燕清舞冷笑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叶无道怀中,语气逐渐柔和。“但是其中有一个很值得玩味的细节,这一行G省高官中独独没有苏存毅这员广东派的核心成员!”

    “实话,大实话。”叶无道感叹道。

    “不过燕家不倒,胡爷爷就永远都是我最好地干爷爷。”

    燕清舞含有深意道,看了看有点了然的叶无道,对他的触类旁通很欣赏,“在如今的中国政坛,天子脚下的北京,经济龙脉上海和鞭长莫及的G省一向被认为是实力雄厚、针插不进的顽强地方诸侯势力,有人戏称任何中央领导人只要降服这三个地方诸侯势力,则全国大小的地方诸侯都归顺。”

    燕清舞很快又玩味地添加了一句。“其中有不少G省官员私下扬言中央根本不敢动G省,这一点,比已经昨日黄花的上海党还要嚣张。兴许是天高皇帝远的缘故吧。”

    “还有这种说法?”叶无道莞尔道,身在局中地他没有想到G省自大到了这种地步。

    是幼稚的夜郎自大还是强大到百无禁忌?

    “苏存毅这个老人很让人琢磨不透。”燕清舞许久了出一句话,她几次听到燕极关提起这位当年由北京市委书记入主G省的政坛不倒翁,评价奇高。

    “此话怎讲?”叶无道强忍笑意道,他跟苏惜水爷爷虽然交集不多。却对双方都有极深刻地了解,或者说苏存毅就是叶无道在南方的知音,叶无道有今天的辉煌。很大程度上就是拜他所赐。

    “他曾经是上海党的元老,跟某人反目最终跟上海党决裂;随后高调进入北京,担任北京的一把手,数次跟太子党正面交锋;十年前,调入你们G省,是外省派地核心人物,在他的手腕下G省原本广府派、客家派和外省派三足鼎立的局面被彻底打破,外省派逐渐问鼎G省,现在地广府派和客家派绝大部分都依附这个不动声色貌似和蔼的老人。”燕清舞淡淡道。

    叶无道原本的那份随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上海、北京、还有现在的G省。中国三个最顽固的地方势力,这个老人几乎都有根基!

    与虎谋皮,下场多半是被虎吞食。

    他第一次反省他跟苏存毅的那项君子协定,以前他因为苏惜水的关系而潜意识地淡化苏存毅的政治手腕,现在猛然回首,几乎是一身冷汗。

    “如果你跟他有交易的话,最好给自己多留点底牌。”聪明到可怕地燕清舞柔声提醒道。

    “清舞,你帮我找到一颗最大的定时炸弹,谢谢你。”叶无道由衷道。

    “谢我?”燕清舞轻轻摇头,以后,你要谢我的就会更多了。

    真要谢我,就陪我一辈子。

    身处皇城墙根下生活一辈子,被中国核心政治氛围耳濡目染的北京人确实有种较外地人更多地拥有海纳百川的胸怀,这种磅礴的城市自豪和自信让北京人看其它城市所有人都是外地人,如同上海人喜欢说别人都是乡下人一般,如今,苏存毅和杨凝冰执政的G省逐渐改变暴富的城市面貌,隐然有种执南方牛耳者的气度。

    一处地摊,坐着一桌人在吃夜宵,在这种地方吃东西,撑死了也就几百块。

    这样的地方,一般来说京城的公子哥们一辈子都不会来。

    四名男子,都有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和自负,这个世界上总有类人,能够让普通人看到后就觉得自惭形秽,这类人要么有钱有能砸死你的地步,要么有资格不可一世的政治背景,如果再有张英俊的脸孔,足以让女人疯狂到花痴。

    穿休闲西装的那个素年在四人中最年轻,也最邪美,容貌有种中性的味道,领带被随意扯开,一只脚放在凳子上,叼着一根牙签,姿态格外恣洋肆意;他旁边两个男人都已经三十出头,笔挺的定制西装,一人手腕上是戴的是百达翡丽,相貌清冷,唯一的缺陷就是他左脸上有道疤痕;另一人则身材魁梧,很有东北大汉的味道,却没有给人丝毫笨重的感觉,神情寂静,性格应该极其沉”。

    坐在穿休闲西装对面的男人则笑意恬淡,从容而自信,那双漆黑的眸子有着不逊色于叶无道的凝重。

    “东琉什么时候结婚,这家伙也算运气不错,能够找到那样的老婆,比我们不少人都要‘性’福太多了。”穿休闲西装的青年用牙齿咬开一瓶啤酒的盖子,仰头就灌,这让想要递给他开酒器的中年男子相当无语。

    “政治婚姻就像是上帝的骰子,谁都不知道下场和结局,东琉和那个女孩是出生的时候就订下的娃娃亲,可笑?一点都不可笑,兰陵,你也不要对东琉幸灾乐祸,很快就轮到你了,赵清思这个女孩子你未必能够拿下。”坐在这青年对面的男子微笑道,对今天的他来说,把红酒当自来水用都不是问题,只是如今的他早已经过了用红酒用豪宅跑车用养纯种马来炫耀身份的境界,因为即使他穿着乞丐的衣服,所有人面对他的时候也是毕恭毕敬。

    权势,是比金钱、容貌更华丽的外衣。

    男人只有穿上这件衣服,才是王道。

    “政治婚姻最怕的就是家中有悍妻,这样一来寻花问柳都成了奢侈,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我想我的清思绝不会斤斤计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要是寻常的庸俗美女,怎么能入本少的法眼。”那个被称作“兰陵”的青年做出一副自我陶醉的欠扁模样,此刻他的绝对比那些帅气明星更能惹来小女生们的惊艳尖叫。

    能跟赵家魔女有“暧昧”关系的男人,在北京自然极其强势。

    “丫的哪个女人把男人的寻花问柳当作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兰陵你该不会是看YY小说看傻了吧?!对,赵家那个女孩很出类拔萃,但别忘了女人就是女人,你能找出个不吃醋的,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用。”那个脸上有道疤痕的男子朝“兰陵”砸了一把盐水花生过去,那道疤不但没有破坏他的气质,相反给他一种跟他本身气质很矛盾的狠绝韵味。

    “兰陵还是个孩子,关境你跟他计较作甚。”那个魁梧大汉终于露出笑容,声音充满磁性,阳刚中蕴含阴柔,恰好跟对面戴百达翡丽的中年男子形成鲜明对比。

    那唤作“关境”的男子哈哈大笑,附和道:“是啊是啊,差点忘了兰陵还是个没有破处的孩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被戳到痛处的“兰陵”闷声喝酒,郁闷至极,没办法,谁让他发誓要为他的清思保留处男之身。

    “赵清思这个女人很不错,兰陵你要是能跟她结婚对你将来大有益处,首先,一个女人能够吸毒之后不依靠外人自己戒毒成功,就值得让我佩服,加上她的特殊背景,这样的女人对我来说几乎是完美的。兰陵,你也开点窍,多用点手段,追女孩子不是像你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莽撞的,这跟做爱是一个道理,挑逗调情都是关键,当然,你还小,不懂这个。”那个显然是这四人中主心骨的男子拿起一瓶啤酒,也挖苦起最小的那个青年。

    那两个稍大的男子爆笑不止,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也会对兰陵落井下石。

    在京城,也许有很多人不屑横行霸道的崔彪,但真正敢对崔家大少动手的也只有眼前这个被三人笑话的青年!

    那么,坐在兰陵对面的男人的身份,也就显而易见。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零九章 陪君醉笑三千场
    “听说杨家的杨凝冰进入中央党校,我们要不要给这位中国最年轻的中央委员来点见面礼?东硫南下的时候可是了一鼻子灰。”休闲青年随手朝后甩出一只易拉罐装的啤酒,恰好落入垃圾箱。

    “兰陵,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够跟赵师道过招过招,你尽管惹这位当年艳冠京华的杨省长,我没有半点意见。”脸上有疤的清冷中年人冷笑道,在提到杨凝冰的时候有种莫名其妙的复杂情愫,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当年在北京多半对杨凝冰尤其是他背后的那个男人记忆犹新。

    白阳铉,这个名字是一个北京符号。

    南北太子,叶无道逐渐在南方成就不朽霸业,而白阳铉,则早已经经营京城太子党六七年,这场交锋,躲不掉,也许只有狭路相逢勇者胜。

    京城藏龙卧虎,除了北崔南赵中的崔彪,有不少重量级的年轻太子党成员,只是这些人跟崔彪就像是两个极端而已,崔彪张狂到极点最终沦落到被恐龙轮奸致死的可悲境地,而那些低调的,仍然活得很滋润。

    赫连兰陵,外表看上去比谁都纨绔的公子哥,但是当初在中国金融俱乐部中正是他代言白阳铉跟管逸雪这个天才争夺主席宝座,而李凌峰这样跟上海荣智毅北京肇景德一个级数的商界枭雄却只能排在他身后,林徽。也就是诸葛琅骏,如此俊杰在太子党也只是第三位,而赫连兰陵则是跟在燕东琉之后排五。

    那个被称作关境地男人姓孙,在江苏很活跃。既然能够陪白阳铉喝酒并且跟赫连兰陵玩笑,地位可想而知,事实上他他们孙家在江苏尤其是苏南极有势力,只是比起京城燕家赵家和“地方诸候”的杨家苏家更加低调,他跟从商的赫连兰陵不同。他跟徐远请他们一样选择从政,有南京军方称腰的徐远请,都是这个男人地下属,虽然徐未必真的忌惮他,但是名义上确实是他压着这个成都军区出来的政治明星。

    剩下的那名男子姓蒲,在中纪委任职。曾经有某副省长戏言中纪委里到地方的即使是个小科长,地方省委都要好生“伺候”着,生怕怠慢了。

    这个时候走来一个女人,淡妆素容,却如一弯清泉般涟漪动人。

    “你来干什么?”白阳铉冷淡道。

    女人轻笑,凄美。道:“陪声醉笑三千场。”

    ……

    就在燕清舞忐忑叶无道是否真会将她“温柔地霸王硬上弓”地时候,一个堪及时雨的电话帮她解围,打电话来的是叶无道的发小徐远清,说是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几个弟兄一起拼酒,想要找个地方聚聚,燕清舞正打算提醒叶无道少喝点早点回来的时候,叶无道已经拉着她走出四合院。

    把一个女人带到兄弟们的聚会上,这个意义,聪明如燕清舞自然懂。

    当燕清舞看到路边简陋大排档边上那三个男人地时候,心中不禁感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着实精辟。叶无道的那种自负和狂傲对于那种装城府的人无疑是种压迫感,谁敢在他装B?这个几乎跟半个中国抗衡的杨家大少挑衅北方太子。对抗龙帮,叱咤商业风云,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几于完美的男人对待底层的草根,却有着近于奇迹地平易近人,而眼前三个性格迥异的陌生男子也都有种绝大多数精英自居的上位者所没有的草根气息。

    燕清舞知道那个脸庞很英俊的魁梧男子应该就是叶无道嘴中有点莽撞的赵宝鲲,她也听说过这个跟京城崔彪相提并论的南方公子爷,此刻零距离见面让她有种一睹庐山真面目的感觉,而那个神情冰冷的男子则是在苏州平步青云被誉为第二个仇和的徐远清,至于那个笑眯眯盯着自己地看地肯定就是成功被上海党接纳的李镇平了。

    赵宝鲲在痛快灌酒,徐远清在给叶无道开酒,而李镇平则眼神玩味而暧昧地夹花生米。

    “我叫燕清舞,如今在清华大学就读。”燕清舞很大方地向三人作自我介绍,她知道再超然地男人也喜欢自己的女人能够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她首先朝赵宝鲲微笑道:“其实钓鱼台风波让北京很多人都觉得解气。”

    赵宝鲲貌似憨憨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喝酒,眼晴中闪过一抹寒冷。

    继而向徐远清道:“我跟徐镇涛伯父聊过天,提到过你,他对你在苏州的表现很高兴。”徐镇涛是徐远请的叔叔,就在北京军区的万岁军38军中任职,跟燕清舞的父亲燕天楠是朋友,北京军区的势力分布很复杂,并没有形成单个势力独大的局面。

    徐远清轻轻点点头,把酒递给叶无道,不同于杨家,杨家在军界的影响多半是由于杨望真一辈子累计的功勋和威望,而徐家除了成都军区有基础,在南京军区和北京军区都有真正的嫡系,其中徐镇涛也就是徐远清的叔叔就在北京军区发展,所以徐远清要几辆挂北京军区车牌的军车并不难。

    “李少在促进上海跟苏北的经济合作中可是起了功不可没的作用,虽然其中有点波折。”

    李镇平在中间跟苏北的几个大少有过摩擦,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始终居于上海政局幕后的家伙踩人会那么狠,他笑面虎外号就是那个时候传开,

    李镇平收敛神色,恢复那种只有政场上才有的心态这个女人不简单。

    三个成都军区的大少同时望向叶无道,即使徐远清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是风华冠京城的燕家女儿,他们终究不是地道北京圈子的人物,不过谁都可以猜测出能够对他们进行评价的燕清舞有着极其不简单的背景。

    “燕清舞,我的女人。”叶无道故意钓这三个家伙的胃口,拉着燕清舞坐下。

    燕清舞脸颊淡然绯红,这个家伙,也太无耻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一十章 一惊一叹复一惧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白阳炫这位被帝师柳云修视作“北方第一俊彦”的太子缓缓而行,语气淡漠,跟赫连兰陵这群死党拉开一段距离的白阳炫身边只有南宫风华,这对男女气质容貌都是那种让同性疯狂嫉妒让异性死心塌地追求的类型,走在路上想要没有回头率都是难事。

    “我在呆你背后已经十年,整整十年。”南宫风华凄婉道,笑容惨淡。

    女人把生命献给男人很可贵,但更可贵的是献出最绚烂的青春年华,尤其是一个最怕红颜白发的大美人。南宫风华双手交织在一起,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喜欢牵绊,尤其是情感,纤细手指下意识抚摸着那串当年他送给她的琉理念珠,这也许是她现在唯一的温暖。

    “你如果不愿意等,你可以放弃,一开始我就告诉你这个选择将一直有效,而且我说过,走的时候不要告诉我。”白阳炫对待感情似乎不仅有叶无道的冷酷,更有一份不羁的洒脱,叶无道即使固执,对待自己真正爱的女人是不可能说放手就放手,甚至可以说这位南方的黑道皇帝还是个十足的情种。

    似乎早料到白阳炫会如此冷淡的南宫风华自嘲地叹了口气,悲哀?不是的,在选择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注定一路坎坷,也不是麻木,而是一种对命的臣服,就如歌词所讲原以为伟大的是爱情,原来强悍的是命运。

    “阳炫,你有爱过谁吗?”经历过无数沉浮的南宫风华不会稚嫩到为这种小女人地愁肠而破坏原本就不算融洽的氛围。

    “爱?”白阳炫原本清澈似锋芒的眼神出现了片刻的惶然。

    南宫风华随着沉默地白阳炫安静前行。抬头望着繁华大道上无比绚丽的霓虹灯,近乎奢侈的宽阔街道很容易让人觉得北京大,很大,非常大。大到任何一个人放在这座城市中都显得渺小,她回头看了看赫连兰陵这几个在北京太子党中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倨傲,自负,才华,却年轻,这就是这群男人的世界吧,他们拥有了很多,而且还会拥有更多。

    行至天安门,白阳炫伫足远望那座英雄纪念碑。自言自语道:“最健忘的其实是历史本身。”

    他随后转身凝视天安门上的那些大红灯笼,略带笑意,“曾经有人用一千万拍下一对灯笼。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挂在家门口,喜气。”

    “应该又是改革开放浪潮中暴发起来的家伙的滑稽行为吧,中国财富金字塔的顶端如果都是这种人,中国就没有未来。”南宫风华微笑道。她比很多女人都更能接触中国式地上流社会,也更能体会其中的荒唐可笑。

    “那对灯笼当年就挂在我家门口。”白阳炫出人意料的轻笑起来,他仰视天安门地祥和神情令南宫风华一阵意乱情迷。这个手腕冷血头脑超群的邪恶男人总会在偶然间流露出很纯净的气质,这也是为什么南宫风华愿意等他一辈子的原因。

    白阳炫这个久违的会心笑意也让赫连兰陵等人感到诧异,最近北京地一连串事情都不算好消息,他们很久没有见到太子如此的开心,几个男人环视这许久没有逛过的广场,心情也随之舒畅了许多,他们中许多人地长辈都属于那座英雄纪念碑,尤其是白阳炫。

    这一代的荣华富贵,都需要某一代人的沉痛付出。也许是生命,或者尊严。

    当你一味仇富的时候,不妨放弃这幼稚的想法,开始为你的下一代去拼搏。

    “那我只能说这个人很有趣。”南宫风华可不会傻到以为一个简单的暴发户就能够把灯笼挂在白家,就算你用一亿买一对灯笼想要挂在白家大门上,都是痴人做梦而已,但南宫风华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样有点不可理喻的事情。

    “确实很有趣。”

    白阳炫嘴角牵扯起一个愈加灿烂地笑容,似乎想起这个人他就能够开心起来,就如同热恋中的男女想到自己的情侣。收敛笑意,白阳炫轻轻侧脸,望着这个苦苦等候十年的女人,他终究不是没有情感的冷血动物,当一个女人为你付出十年光阴的时候,说不感动那绝对是自欺欺人,摸了摸她的头,“喜欢我,是不是很苦?”

    “不是喜欢,是爱。”南宫风华纠正道。

    白阳炫笑了笑,远处一个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的年轻男子走上前,笑容僵硬地卑微道:“对不起,我刚刚来北京打工,但是把钱刚刚用完,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已经一天没有东西吃了,我想回老家,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以后一定还你。”

    真是庸俗的套路啊,如今这个社会赚钱最讲究的就是新意,这种被用滥的套路不要说白阳炫这种人,就连一般人都懒得理会,出乎南宫风华意料的是白阳炫只是很平静地让这个青年说完,然后伸出那只干净白皙的手扯了扯那身高级订制西装,道:“知道多少钱吗?”

    那个纳闷的青年摇摇头,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很有钱的同龄人有什么意图。

    “没有地方住?天桥下,马路上,公圆里,哪里不是睡觉的地方?没地方吃?你去工地上说自己只求个三餐不要工资,谁不用你?”白阳炫面无表情道,“我确实有很多钱,多到你无法想像,但可惜的是,我这个人从不做慈善家。”

    年轻人脸色显得很难看,想骂人却没有那个胆量,只能自认倒霉。

    这个时候白阳炫朝赫连兰陵挥挥手,从这个赫连家族的第一继承人要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这位跟北京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年轻人,那身连白阳炫那套高级时装零头都不到的褶皱衬衫显得格外卑微。

    当更不知道白阳炫意思的年轻人伸出手想要接那一百元的时候,白阳炫突然放手,那张钱飘落在地,年轻人赶紧蹲下去捡钱,白阳炫冷笑道:“我虽然不做慈善家,但喜欢用钱买别人的尊严。”

    南宫风华脸色微变。

    “所以,我用一百块买你的尊严,虽然很不值。”白阳炫俯视这个只顾着捡钱的青年,终于流露出那种彻骨的不屑。

    望着那个捡到钱后并没有因为白阳炫这番话而震撼的麻木青年,随着白阳炫远去的南宫风华突然有种悲哀,很多穷人之所以永远只能是穷人,不在于智商比富人低,而在于这种人真正把自己当作了穷人,而且心安理得。

    “想不想听那个人的故事?”

    走出很远的白阳炫依然让赫连兰陵这群世家公子哥做个小跟班样地尾随,而南宫风华则极其难得的跟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党领袖“逛街”。不等南宫风华回答,白阳炫继续道:“真要说起来,这个人的故事比小说还要精彩,我不知道一个人要如何的强悍,才能如此沉重,他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存在,几乎没有瑕疵,风华,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南宫风华摇摇头,对她来说即使真有,那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政治上前太子赵师道,黑道上帝师柳云修和青龙萧易辰,以及商业上国师赫连鲸绥和银狐叶正凌,这些人都是各自领域堪称典范的枭雄,但是我要说的这个人,却更加的特殊,他是那种能让你一惊后随之一敬然后一叹最后一惧的人。”白阳炫仰望着北京的天空,如今的时代,谁也无法在北京俯瞰众生。

    “能让你如此评价,恐怕只能用怪物形容了。”南宫风华笑道。

    都说一个男人需要仰视另一个男人的背影才能成熟,以前她以为白阳炫这样的人不需要这种背影,也许是白阳炫这些年令人眼花缭乱拍案叫绝的手段令她产生了他是万能的错觉,而忽略了他其实也是一个有稚嫩青涩岁月的人。

    “风华,我不准你这么形容!”白阳炫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几乎没有被他训斥过的南宫风华蓦然感到一股委屈,眼眶一红,不说话。

    气氛迅速沉闷凝滞,白阳炫似乎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趣,事实上跟他亲近如南宫风华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于他的世界。

    一辆挂有京A3车牌的奔驰稳稳停在白阳炫附近几米处,走下一个原本应该已经死掉的人,这个人虽然脸色算不上红润,却没有那种大难不死的颓废和低沉,这京A8系列的车虽然不比京G6那么牛逼通天,却已经是京城部级领寻身份的标签,作为京城最权贵阶层的符号,外界有这样一个说法,独步长安街,平趟北京城!而且此人这辆车上还放有不少的证,可见他在北京混得确实不错,即使没有当初北京前首富李晓华那辆京AA888888那么夸张,也算是混明白了的上层圈子里的人物。

    “太子。”他说话的时候神态自然,以超群才华取悦上位者,便不需要做出谄媚谦恭状,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骄傲。

    而他,就是风云企业和麒麟会的创建者,李凌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一十一章 枭雄和枭雄
    中国很大,所以中国的圈子很多,从日渐西山的帝王术到风糜一时厚黑学再到风头渐起的权术论,其实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被生活拖拽进一个个帮派林立的大小圈子,即使纯洁干净如学校这座象牙塔,小如寝室都有妙趣横生的勾心斗角,更不要说恢宏如北京这样的帝王之都。

    执掌新太子党的白阳炫,身后依次尾随着赫连家族的代表赫连兰陵,苏南孙关镜,中纪委的蒲原机,还有就是当初跟赫连兰陵以及周笑陵一起争夺中国金融俱乐部主席的李凌峰,除了燕东琉和化名林徽的诸葛琅骏,以及身为北方总商会会长的周笑陵,这届太子党的核心成员几乎都已经到齐。

    “凌峰,你有多久没有这么狼狈了?”白阳炫打趣道,他从第一次见到李凌峰就知道这个人能爬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他跟清高自负的燕东琉不同,也跟家世渊源的林徽不一样,李凌峰骨子里就有种睥睨天下站在顶点的野心,这一点,他不喜欢,却很欣赏。

    “十年。”李凌峰平静道,麒麟会这座北方黑道大厦的瞬间崩塌,令人见识到南方太子党的彪悍,随着龙帮与日本黑道联盟的落下帷幕,叶无道率领的太子党也真正浮出水面,露出那狰狞的面孔。

    “黑道上我们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叶无道的棋子和资源,你有没有把握重创神话集团?”白阳炫依然闲庭信步,走到人民大会堂外面的时候,脚步放缓,凝视着国徽。陷入沉思。

    “有。东方集团的何封涯是我的恩师,近期全面接管集团地何解语又跟叶无道有情感上的纠葛,所以到时候跟神话集团的死战并不是我们风云企业一股,而跟叶无道为了那个婊子反目的李楷泽也表示会支持这场经济大战。神话集团地酒店、动漫、房地产和电子等四大支柱产业下的十三个子领域都将受到我们的攻击,而神话近期也在融资上市,我跟不少跟神话有关系的投资机构都通了话,即使有管逸雪作后盾,我也有信心把这个南方经济界的神话彻底打破!”李凌峰点头道,语气缓慢而沉稳,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意气风发,却有历经风雨的淡定。

    “代价不小吧。”赫连兰陵会意笑道,风险投资商可都是一群真正吸血的蚂蝗,一旦有机会不把你吸个精光是决不罢休的。

    “就算重新白手起家。我也要赢。”李凌峰淡淡道,这个决心不容置疑。在情场上他输的一败涂地,在黑道上他更是被叶无道整得像条丧家之犬。所以在商业上他强烈地自尊让他不能再输,他一定要扳回这一局!

    “其实,退一步想,神话集团垮了,也没有太大意义。叶无道不缺钱,他之所以创建神话集团就是要证明给叶家那只老狐狸看,或者说给整个持有怀疑态度的叶家董事会看。事实上,今天被你,凌峰,还有表面上的何封涯地东方集团以及小超人的香港科讯集团,更有连你们都不熟悉的华夏经济联盟,事实上叶无道早就胜了,即使在跟李凌你斗的这个小棋盘输了,他依然赢了大棋盘上的这局棋,而叶家一旦真正认可了他这个继承人。那个时候地叶无道才真正算是商场的巨鳄,说到底,你们都是被算计的棋子而已。”白阳炫微笑道,向孙关境要了根中南海,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却没有点燃。

    李凌峰沉默不语,不是他看不透,只是以隐忍著称地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三年前那个被自己玩弄于掌心的纨绔子弟如今竟然肆意横行,这种落差让李凌峰愤怒,女人,天下,他都眼睁睁看着从自己手中逝去,这种痛,痛彻心扉。

    “李凌峰,你要是能说动周笑陵出马,你可能会不至于一败涂地,叶无道的手段我这个旁观者很清楚,你这个局中人已经失去理智了。”赫连兰陵落井下石道,对于这种现象孙关境他们都已经司空见惯,白阳炫也乐意见到自己的手下相互制衡,很多人不清楚白阳炫为什么会不统一整个京城太子党,有人说是他没有这个魄力,但明眼人知道是白阳炫暂时不想越过一条界限,一条也许让中央忌讳的底限。

    “赫连兰陵,不要忘了,现在我握有更多的筹码,这场背水一战,叶无道固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但输的同样未必是我!”李凌峰有点怒气道,赫连兰陵说到的这个周笑陵跟李凌峰一样是太子党里的两个异类,他们都是草根出身依靠自身惊人地才华爬到如今的位置,而跟燕东琉他们走得更近的周笑陵则没有少给李凌峰小鞋穿。

    “女人,凌峰啊凌峰,商场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女人,何解语这个女人我感觉不可靠,你要是把赌注放在她身上,我不看好你这场赌局。”

    白阳炫摇头道,越接近那座英雄纪念碑,他的步伐就越凝滞,“至于李楷泽,你更不要对这个人抱有希望,弄不好他是跟叶无道给你唱了出苦肉计。”

    李凌峰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他曾经告诉我,男人一旦被女人牵绊,那天下就黯然失色,凌峰,韩韵这个女人固然不错,但不值得你赔你今天的所有,别忘了,你除了是情场失意的男人,还是曾经的北方黑道领袖人物,还是风云企业的创始人。”白阳炫叹息道,隔着一条街再次凝望伫立在夜色中的英雄纪念碑,在人民大会堂外那名卫警的错愕视线下径直越过栏杆走向它,夜幕中,仿佛能聆听它那悲壮的叹息和呐喊,李凌峰等人也随之走入广场。

    南宫风华望着细细咀嚼白阳炫那番话的李凌峰,有些怅然,强悍如他面对那个青年也是如此捉襟见肘,由此可见那个南方杨家青年的恐怖,都说看一个男人的实力就看他的对手,那么足见这个跟自己同为温家家教的叶家公子非同寻常。

    “叶无道这个人城府很深,你可别先乱了阵脚。”南宫风华小声善意提醒道。

    “知道,谢谢南宫小姐。”李凌峰略微感激道,他们这个圈子中的人虽然谁都知道白阳炫没有给南宫风华这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半点名分,但他们都打心底把她当作是他们的大嫂。

    南宫风华笑着摇摇头,望着白阳炫清瘦的背影,她的神色也清冷下来,这个英俊的男人,拥有今天万人之上的荣耀,除了他自己的付出,还有他在六四风波中为了邓公而去世父亲,他两个在越战中壮烈牺牲的叔叔,还有他那个在刚刚结婚不久就死在解放战争中的爷爷。

    所以,白家一门,俱是寡妇!

    白家今天所赢得的一切尊重,当之无愧。

    “一叶浮萍归大海。”一个玩味的清亮嗓音在英雄纪念碑那一侧响起。

    一群人缓缓而至,为首的赫然是叶无道!

    紧随其后的是燕清舞,这位刚刚丧父却异常坚强的燕家女人。

    然后是赵宝鲲这个跟着叶无道名扬北京城的混世魔王,接着便是李镇平和徐远清。

    两帮人竟然在这种地方不期而遇,不能不说有种被命运肆意摆放的感觉。

    “果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白阳炫见到叶无道后并没有丝毫的慌张,相反有种释然的味道,当赫连兰陵和南宫风华等人下意识停下脚步的时候,只有他依然向前踏出三步,傲然面对眼神阴冷的叶无道。

    白阳炫对叶无道。

    燕清舞对南宫风华。

    赵宝鲲,李镇平和徐远清对赫连兰陵、李凌峰、蒲原机和孙关境。

    还真是貌似势均力敌的两个豪华阵容。

    “南宫风华。”叶无道笑了笑,恍然,释然。

    南宫风华绝美的容颜遮掩不住那抹歉意和愧疚,这出白阳炫设计的美人计,一开始就注定毫无悬念。

    “怎么,不怕我现在就干掉你?”叶无道微微侧过视线,盯着眼前这个身为亚洲十大威胁之一的难缠人物,就是这个家伙,让赵师道安心把太子党交了出去,也正是这个家伙,让北方一大群非常俊彦心甘情愿地替他卖命,还是他约束着京城那么多类似崔彪这样桀骜不驯的公子哥,而且这个他,还让他在双子岛屿上见识了一回黑色血腥的伏击。

    这种人,处之而后快!

    “不怕。”

    白阳炫笑容蓦然灿烂起来,“是真的不怕。”

    “京城太子党。”

    叶无道默念几遍这个逐渐被越来越多普通人熟知的词汇,嘴角翘起一个绝对不算善意的弧度。

    “知道这里埋葬着都是什么人吗?”白阳炫无视叶无道的冰冷敌意,转身仰头,看着那几个大字。

    “英雄。”此刻站在碑下,叶无道也收敛了那份暴戾和慵懒,做坏人,也需要有自己的底线。

    “而站在碑外,活着的我们呢?”白阳炫继续问道。

    叶无道沉默不语。

    “枭雄。”

    白阳炫眯起眼睛道,北方的大风吹乱他的头发,如标枪般伫立在碑下的他别有一股浩然正气。

    “所以我们活着。”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一十二章 忠诚 戴上面具的背叛
    李凌峰望着远处这两个像是久违朋友一样默契站在纪念碑下的南北太子,有种诡异绝伦的错觉,这两个暗中角力的青年枭雄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完美艺术品,拥有超群权术和阴谋的的两个怪物,不是说叶无道和白阳炫相貌相似,只是他们身上有种神似的气质。

    这一点,燕清舞和南宫风华都有切身感受,两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

    燕清舞如同古井不波的寂静老僧般注视着这个能够呆在白阳炫身边的女子,对于如今跟苏惜水一样决心进入政坛的她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人有三种,叶无道的朋友,叶无道的敌人,还有就是可有可无的普通人。

    南宫风华饶是见惯大场面的女人,见到燕清舞这个被北京城青年一代疯狂崇拜的女神级人物,也是眼前一亮,随即莞尔,不知道叶无道这样行事不拘一格的人跟这个清高闻名于北京的女人呆在一起,是谁屈服于谁,情场就是如此,必然有一方被动或者主动地卑躬屈膝,谁也不能例外。

    细腻的女人心思让本就八面玲珑兰质慧心的南宫风华捕捉到燕清舞嘴角的那抹不屑。

    真是个骄傲的女人啊,叶无道,能够征服这样的女人,你还不能征服谁?

    “徐远清。”家族势力在苏南盘根交错的孙天镜微笑道,脸上那道疤让相貌清雅的他有种不同于一般书香门第出来的人,远离两个太子地他们虽然没有制造出暗流澎湃的氛围,但也绝不轻松。在江苏跟徐远清这位成都军区出来的高干子弟有过接触的孙天镜主动打破沉默。

    “孙天镜。”准确说是即将成为江苏省委副书记地现苏州市委书记孙天镜,有南京军区作为后盾的徐远清显然并没有把这个名义上的领导放在眼中,他们两人也是江苏政坛外来派和本土派的代表,火药味想不浓重都难。

    苏州市委书记。兴许放眼全中国,这个培养出数位省部级干部的位置并不算太显赫,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早已经是天大的人物,中国有多少精明的人物在乡镇级别的位置上勾心斗角一辈子?多少深谙厚黑学的官场老油条卡在局级这个位置上直到退休?又有多少利欲熏心或者满腔热血的年轻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入政治这座围城却连门都找不到?

    可一个残忍地现实就是,如南宫风华所说,他们这群人已经拥有太多,而且还会拥有更多!

    犹太效应不仅适用于财富,还可以套在政治上,显贵者愈荣耀。贫寒者愈卑微!

    “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蒲主任。”李镇平展开他招牌式的狐狸笑容,这种笑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职业性笑容,而是让你觉得他这个人骨子里都在笑。给人一种低姿态却并不会奴颜婢膝地感觉。

    “李秘书长来北京也不事先通知声,也好让我这个东道主尽点地主之宜嘛,上次去上海李兄可没有少配合我们的工作,请你吃顿饭那是绝对需要的。”蒲田机虽然是个地道的东北大汉,心思却极为细腻。手腕也极其圆滑,作为中纪委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魄力和刚正之外没有点灵活是绝对不可能地。中纪委南下上海办理那件案子的时候蒲田机和李镇青只有过狙略的交往,但双方给对方地评价都很高。

    在政治上面对自己的对手,如果属于那种见面就翻脸或者怒怨流露于形的,也只能说明这个人永远上不了大台面,没有见面时若无其事甚至是貌似久逢知己的姿态,这官场还是少混为妙。宰相肚里好撑船如今都被误解是官做大就是肚量大,其实不然,事实上是官大了,你戴的面具就必须越虚伪。

    做官难。在中国做官尤其难,在中国做高官更是难上加难。

    “燕小姐,久闻不如一见,听说北京军区首长大院流传这么一句话,没有进过中南海的官不是高官,而没有见过燕清舞的就算没有见过美女。呵呵,希望我这么说,燕小姐不会觉得轻浮,对了,我叫赫连兰陵,其实跟燕小姐所研究的项目都有点关系。”赫连兰陵十分“自来熟”地跟燕清舞热络起来,容貌中性邪美的他虽然没有自大到能够让燕大美人一见倾心,却有足够地信心让所有女性在第一时间对他产生好感。

    只可惜燕清舞的表现着实令他沮丧,燕清舞只是眼神轻轻一瞥,礼节性地微微一笑,继而把视线转向正跟白阳炫交谈的叶无道。

    赫连兰陵自嘲地摸了摸鼻子,对这个燕家女人的兴趣更浓。

    “阴阳人,赶紧回家照照镜子,燕嫂对你没兴趣的,想跟叶子哥抢女人,你有几根鸡巴?”赵宝鲲阴阳怪气斜眼瞄着这个赫拉家族的显赫公子,语言刻薄到让李镇平和徐远清都有点吃不消,心叹这个宝宝还真是越来越有叶子的阴损风范了。

    不仅赫连兰陵目瞪口呆,就连孙关境和蒲田机这样的城府深厚之人也是脸色僵硬,脸部肌肉生硬地抽搐,早清楚赵宝鲲无法无天,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如此的嚣张跋扈,简直就是比直接扇了他们一个巴掌还过分。

    怒火中烧的赫连兰陵那张美到令女人嫉妒的脸孔有点扭曲,正要行动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拉住,回头看见李凌峰如毒蛇般盯着赵宝鲲的阴冷视线,忍,赫连兰陵突然深刻知道了为什么一个当年曾落魄到要流浪街头的李凌峰会迅速成长为媲美上海前首富荣智毅一样的传奇人物。

    这让赫连兰陵想到小的时候大爷爷语重心长对他说的一句话,男人能忍,女人敢爱,都是幸事。现在他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男人能忍方能夺天下,女人能爱方能反过来征服男人,天下都是男人的,男人是她的,那天下还不是她的?

    “有本事你咬我啊?!”赵宝鲲朝赫连兰陵和李凌峰伸出中指。

    “人被狗咬了,不需要咬回去的。”赫连兰陵很快就恢复翩翩公子的优雅风度,狭长的眸子笑意盎然。

    “谢谢提醒。”

    赵宝鲲仰天大笑,突然露出一抹与轻狂外表不符的深沉,朝白阳炫喊道:“那个谁,把你家的狗看严了,别放出来乱咬人,小心大冬天的大爷我煮一锅狗肉。”

    “赵宝鲲啊赵宝鲲,有你这么给你叶子哥添乱的嘛。”

    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人物,北方太子党核心人物,林徽,也就是诸葛琅骏,而这个人,也是太子党的八大战将之一!

    这个奇妙的双重身份就这样曝光,让人错愕。

    诸葛琅骏的到来暂时化解了赵宝鲲跟赫连兰陵之间的紧张气氛,而他则很有兴致地凝视碑下两人,永远细眯起来的弯月眸子让他戴上一张谁都看不透的面具。

    忠诚,多么滑稽的词汇啊。

    又或者说忠诚本身就只是戴上了面具的背叛?

    “突然发现你跟他很像呢。”白阳炫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眼神飘渺。

    杀,还是不杀,是摆在叶无道眼前的一道选择题。

    杀,白阳炫背后根深蒂固的众多势力无疑会掀起滔天波浪,这跟在北京越来越没有政治话语权的香港财团不同,完全不同,要知道中国不止一个杨家为国鞠躬尽瘁,白家何尝不是付出沉痛的所有?坏人的朋友未必都是坏人,而好人的对手也未必都是坏人。这么多年来受恩于白家的人除了燕天楠这样的军队精英,还有太多政治上有足够分量的人物。

    而且那个人在十七大后在北京正如日中天,这么个大把柄被抓住,杨家想不伤筋动骨都不可能。

    不杀?

    叶无道找不到不杀的理由。

    “在犹豫杀还是不杀,对不对?”白阳炫的笑容依然迷人,不同于双子岛屿上的那种自负猖狂,而是一种胸有成竹的从容。

    “知道不知道,一个人在险境中越镇定,就越能勾引起对手的杀戮欲望,因为这样的对手才最厮而不僵,最有可能东山再起,所以对待这样的人,慈悲地放生,就是残忍的杀死自己。”叶无道负手而立,说不出的傲气,如今的他已经不需要言语或者举止的冷来衬托气势,风范和气质这种东西,固然不像小说中那么泛滥到令人作呕,但一旦真有良好的家教修养和后天培养,并非不能具有。

    “既然你都跟我说了这么些,还会杀我?”白阳炫老神在在,像是个事先知道考题答案的孩子般灿烂笑起来,这种场景让包括燕清舞在内的人都有种恍惚的感觉,这个男人,跟叶无道一样的不按照常理出牌。

    “你接下来拿什么跟我斗?”叶无道耸耸肩道。

    “龙帮,华夏经济联盟,只有你我知道,北方黑道联盟,李凌峰搞起来的这个经济同盟,那仅仅是过家家性质的小儿科罢了,接下来的才是我送给你的大餐,我可提醒你,现在不杀我,到时候可就晚了。”白阳炫笑着笑着就叹了口气,“如果你不是南方太子党的太子,仅仅是个叶家和杨家的继承人,恐怕我现在就没有这么棘手喽。”

    接下来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十三章 放眼华夏 一人而已
    白阳铉是谁,未必所有北京圈子里的人都能知道是谁,因为这些人都还没有资格爬入那个层面的圈子。

    但要说京城太子党的太子,不管第一时间是嫉妒也好,敬畏也罢,都无法忽略这个笼罩着神秘传说的敏感人物,曾经的赵师道作为中国最年轻的政治局委员无疑有辉煌耀眼的仕途,有更多的人好奇这一层的白家太子最终能够升到什么位面。

    白阳铉这样一个人,却被另一个人一脚踏中屁股!

    而且是结结实实的一脚。

    踉跄而狼狈。

    不要说李凌峰和赫连兰陵这些白阳铉的党羽差点把眼珠子丢到地上,就连赵空鲲和李锁平这几个习惯了叶无道出格举动的军区大院死党都很无法接受。燕清舞表面上是最冷静的人,心中却也是心潮澎湃,试问放眼中国,谁敢如此跋扈?南宫风华更是捂住小嘴,错愕得说不出话来,这可比叶无道杀人还要来得惊世骇俗。

    “挺有弹性。”

    叶无道笑容诡异,看到白阳铉差点趴在地上,轻轻摇了摇头,准备欣赏这厮接下来的表演,随即给了赵宝鲲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的抛给他一根熊猫,熊猫香烟虽然在市面上有卖,但真说极品的熊猫,那还是需要从军区中拿,什么级别的军衔你就有什么样的熊猫香烟,赵宝鲲的爷爷是成都军区总政委,你说这烟如何?

    “你丫挺的。”白阳铉没有震怒,没有羞辱,甚至没有太大情感上的波动,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连他的咒骂很友善,像是熟人之间的调笑,他既有燕东琉的那种狂妄,也有诸葛琅骏的韬光养晦,更有赫连兰陵和李凌峰的隐忍,这样的人,没有被人格分裂成疯子已经是不小的奇迹,

    白阳铉拍拍羽绒服,耸耸肩,那根孙芸境给他的中南海仍然被夹在插手指间,这个时候看到赵宝鲲把gippl打火机丢给叶无道,等叶无道点燃后很不客气的借走,最后回抛给叶无道,两个太子就在认恢宏的纪念耍把碑下沉默不语。

    “太无聊了,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一辈子愤怒的是爱情,漫骂的是爱情,得意的是爱情,沮丧的还是爱情,一辈子就为了爱情吗?!就为了这个让人走入绝境的东西?!”报销突然咆哮起来,“爱情这种玩意,就应该被用来糟贱!”

    这个在中国大地上跟叶无道南北交相辉映的青年枭雄此刻就像是个陷入癫狂的疯子,白阳铉扭了扭脖子,盯着这座承载了华夏百年沧桑英雄纪念碑。眼神苍凉,从他出生起,就没有见过一年白家男性长辈!

    “我不杀你。”叶无道抽烟很快,将烟头弹掉,许久说出这句话。

    “肉体上毁灭确实没有精神上的蹂躏来得畅快,我等你。”白阳铉抽烟却很慢,如果不是风大,这根烟几乎不没有抽到一半。

    他似乎瞬间就转换成另一个人,仿佛刚才那个愤怒的人根本就不他。

    也许,人生对于白阳铉来说,就是演戏。

    只是在这个舞台上他不希望有任何有能掩盖他的没光芒,因为他要做唯一的主角!

    叶无道带着燕清舞离开的时候恰好跟依然笑眯起眼睛的诸葛琅骏擦肩而过,两人神情都没有半点尴尬,这位诸葛公子嘴角的孤度在叶无道走过后还稍稍上扬少许,这个本应该在香港主持太子党与香港黑道火拼地南下军团的战将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到京城,是他察觉这盘棋已经进了尾声?还是他想揭开不为人知的底牌?

    令赫连兰兰陵疑惑的是叶无道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上李凌峰这位昔日的死敌,看着这群南方枭雄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赫连兰陵能够清晰感受到李凌峰飞库手打那种屈辱的怒火。原来如今的叶无道根本就是已经不把李凌峰当作对手,直接说就是表明李凌峰已经没有这个资格。

    “无道,接下来你就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你做你自己的事情,燕家的事由我来处理。”燕清舞柔声道,今天与白阳铉这群人的碰撞让她清楚接下来在北京将了这两个人的天下,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感到奇怪,叶无道堪称磅礴的黑道王朝势力一旦跟白阳铉背后恐怖的政府资源发生冲突,她甚至第一题意就联想到二十年前那场长辈们颇为忌讳的紫禁城风波,今天的叶无道何尝不能闹出这样名动天下的风波?!

    她的男人,,即使闯祸,那也是动人心魄,这一占,燕清舞深信不疑。

    与其跟一个平庸的男人糊涂一世,远不如跟叶无道这样可能会遗臭万年的男人一起邪恶起舞!

    叶无道摇了摇头,把手插进裤袋,温暖的道:“清舞表的事情重要。”

    燕清箅眼眶一红,默不作声。

    赵宝鲲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这才是我的叶子哥!什么狗屁北方太子,就***是个鸟蛋!

    被赵宝鲲这厮比作鸟蛋的报销摸了摸屁股,笑容竟然又灿烂起来,自言自语:“这个家伙很像您呢,您如果重新夺得我能打败这个人,一定会欣慰吧,这个人或是如日中天的叶无道啊。”

    南宫风华轻轻走上前,给白阳铉理了理神子,她知道他的身体并不好,且不论叶无道和他的韬略智慧高下,至少在身体这一环节白阳铉绝对无法媲美能够傲视龙榜的叶无道。

    白阳铉转身挥手示意诸葛琅骏上前,南宫风华很识趣的退后,因为她知道林徵这个男人是太子党中很特殊的存在,白阳铉可以告诉她很多内幕,可以让她接触很多核心人物,但惟独这个林幑不行。

    “最终的选择,也快揭幕了。”白阳铉终于把烟抽完。

    认识到点头,微笑不语,这是他跟白阳铉,也是他跟叶无道的一个约定。

    “人生无非就是游戏,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白阳铉轻轻丢下了烟头,似乎怕惊醒纪念碑中的那些安息着的英魂。

    “我跟随强者。”

    诸葛琅骏破天荒地收敛笑意,道:“而且是最强者。”

    “但还有种人,既不制定规则也不遵守规则,以破坏规则为乐,比如我。”报销叹了口气,“一个伟大的男仔,必然有个更伟大的背影让你追踪,林幑,你有没有这样的背影?哦,想起来了,你的这个背影应该是你的父亲诸葛卧风吧。”

    “那你有没有?”诸葛琅骏试探性的微笑道,随即自嘲摇头,“你跟叶无道一样,都不需要的,你们属于那种只需要超越自己的人。”

    “你错了。”白阳铉感慨道。

    诸葛琅骏微微雅讶异,等待这位被许多中共元老一齐钦定为“第六代”的答案。

    白阳铉露出一种让诸葛琅骏感到冷汗的炙热眼神,“放眼天下,敢不自称却不屑称雄者,华夏惟他一人而已!”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十四章 出人意料
    自从科举制这项被称作是中国第五大发明的制度诞生以来,有种人就成为敏感人群,他们就是监考官,这群人很容易依靠所谓的提拔人才来培植亲信党羽,到如今虽然科举已废,但义务教育盛起,试问哪所著名学府的校长不是在商界政坛左右逢源?

    而韩点将,这为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担任过北大清华和人大三所学府校长的教育部副部长,无意更是中国数以万计的校长中的绝对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的两袖清风和学识渊博,也令他倍受世人敬重。

    谁有这样的老人作岳父都是种巨大压力,叶无道也不例外。

    终于在韩韵的撮合下他和韩家约定时间见面,两手空空的叶无道按响门铃后,开门很快就打开,那对可爱的双胞胎一左一右拥着微微忐忑的叶无道走进韩家,这架势让韩雅忍俊不禁,看来孩子这一关过了。

    韩点将依然跟当初参加浙大开学典礼一样清瘦精神,兴许是钻研佛道的缘故,浑身上下散发一种豁达宁静的气息,他见到叶无道近来,就给这个曾经在浙大陪自己下了一盘棋的青年倒了一杯水。

    韩韵的母亲周黎则一脸安详欣慰地端详着这个未来女婿,虽然没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那么夸张,但她对叶无道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作外交官地她知道一个人如何穿着才是真正地得体。倒不是周黎是个嫌贫爱富的庸俗女人。只是出身书香门第豪门大家从小就受准贵族熏陶的她习惯了幽雅,简单来说就是叶无道的气质让她满意。

    “无道,要不陪我这个老头下盘棋?”韩点将微笑道,他看叶无道的延伸,清澈而祥和。

    叶无道轻轻点头,给了身旁韩韵一个从容的问小,对他来说下棋最能宁静致远,,下了这盘棋后他的心境也就真的平稳下来,由此可见韩老的处世智慧。

    那对双胞胎很可爱的主动将围棋和棋盒搬出来。叶无道拍了拍这两个小妮子的脑袋,他们很一致的露出灿烂笑容,这个场景令周黎尤为高兴,能让孩子喜欢的男人,多半坏不到哪里去,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准女婿在北京闹出的风波以及他的众多绯闻,只是她相信眼见为实。

    “这围棋啊。让棋子不让棋术,让先不让棋局,很有意思。”韩点将率先执黑落子后开怀笑道,跟棋力相当的人下棋对于棋痴来说无意是人生一大美事。

    “韩老曾经在浙大对我说的那番话,让我思考了很久。”

    叶无道玷起一枚清凉的棋子,略微思考后落下,两人棋盘上的对弈讲究运筹帷幄,但很容易因为沉醉那种手掌千军万马的快意而一心干戈杀伐。这就使得博弈的最终结果只有一人赢一人输,落子后叶无道抬头望着微笑不语的老人。道:“围棋有输有赢是天理,但仅仅为了输赢而去落子布局,便犯了大忌,现实中更是如此。”

    “我只是抛砖引玉而已,你如果是不可雕琢的朽木,我就算再努力不可能让你成大器。呵呵,无道,其实大道理谁都懂。关键就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落实到行动中去,而且这行动又有讲究,不但有行百里者半九十。还有功亏一篑这一说法,这做人拉。那有那么容易哦。”韩点将摇头笑道,他从来不怀疑叶无道的悟性,一个人做人圆滑还是憨厚,是奸雄还是英雄,都能从这棋盘纵横十六道地黑白世界上看透,叶无道无意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虽然顿悟需要渐悟,但若没有人点破,很多人都可能放不下那一点执着,堪不破那一层玄机。”叶无道谦虚道,他自己再老成城府,也不敢托大说比韩点将这样经理过几十年风雨的老人懂生活。

    “话是这么说的。”韩点将下子很快,几乎能够媲美叶无道的落子如飞。

    “韩老,我不明白的是太多的事情我反复思索后都会回到原点,似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意义,这让我很失望,比如这做人,奸猾一世博取荣华也好,憨厚老实糊涂一生有罢,到头来也是一具枯骨,所以苦也好,乐也罢,似乎都令人提不起兴趣。”叶无道神情认真道:“韩老,你说我们这一生拼命追求,在真正的智者和隐者看来,是不是都很可笑?”

    “无道,我问你,世人诽我谤我笑我侮我辱我,我该如何处之?”韩点将大笑道。

    “我自泰然处之,待十年后看谁笑谁!”叶无道轻笑道。

    “错了,无道,应该是待百年后再看谁笑谁,这人啊的一生,是盖棺方能定论地。”韩点将摇头道,喝着韩韵亲手泡的茶水,神情极为舒畅,跟妙人下棋,并且有清茶品尝,人生也就到极致了。

    韩雅虽然知道叶无道在同龄人中的鹤立鸡群,但还没有想到他有能够跟父亲在围棋上旗鼓相当的悍然实力,韩点将的围棋造诣在北京这个圈子是出了名地,当年邓公在世的时候就喜欢拉着他进中南海下棋,颇有古代天子近臣的味道,韩点将在政治上的能量可见一斑。

    叶无道越下越快,而韩点将则越下越慢。

    周黎这个时候递给叶无道一个削好的雪梨,韩韵轻声娇笑道:“妈,你这样可不对,明显在陷害无道嘛,让他分心。”

    周黎点了一下韩韵的额头,笑到:“你这个妮子,还没有嫁出去呢,就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了?”

    叶无道接过雪梨狠狠咬了一口,朝周黎这位气质雍容的未来丈母娘笑了笑,此刻的他哪有半点黑道上大杀四方的铁血无情,根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婿。

    韩雅凝视着这个锋芒内敛的男人,根本不觉得他只是一个大学生,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不再像个懵懵懂懂的少女那般追求男孩的外貌,而是感觉男人的那种内在底蕴,是否能让自己依靠。韩韵则美滋滋地看着心上人跟自己的父亲对弈,一个女人最大幸福莫过于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能够融洽相处了吧。

    就在韩韵韩雅甚至周黎都以为大事已经定下来的时候,清点目数的韩点将突然抬起头,看着叶无道,遗憾道:“你很优秀,但是,我不能把女儿嫁给你。”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父爱如山
    叶无道的神情波澜不惊,他知道韩点将不同意把韩韵交给他才是正常的,这位老人要是毫无波折的将女儿送出去那才叫做怪事,做人做到韩点将这种境界,可能会因为叶无道显赫背景而忽略一切问题吗?显然不会,而麻烦就在于叶无道背负太多对婚姻致命的东西。

    “你不生气?”韩点将问道,这盘棋终究是他输了两目,将棋子放入盒中。

    叶无道摇摇头,望着脸色猛然苍白的韩韵,眼中只有怜惜和愧疚。

    “无道,知道这下棋的九种境界吗?”韩点将就像是没有拒绝叶无道一般心平气和问道,端起茶杯缓缓品茗,人到了他这个年纪,想要冲动都没有那个激情了。

    叶无道摇头,说不失落肯定是自欺欺人,虽然知道韩点将不会轻易松口,但还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否定。

    “《棋经十三篇中说最高曰入神,其次曰坐照,再次为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这也是围棋九段的渊源,无道,你说你达到哪个境界了?”韩点将视线停留在黯然垂首的女儿身上,轻轻叹息,不是他古板迂腐,只是婚姻不同于恋爱,恋爱一个人付出还能够维持,婚姻却不行。

    “具体。”叶无道思索道。

    “此品能够身兼众人长处,算是海纳百川了。”韩点将欣慰道,再看看眼前这个能够跟自己对弈的素年,仅仅一个优秀是无法形容他的。韩点将见过太多年少轻狂天赋异禀的学生,很多辉煌了,很多黯淡了,但谁都没有眼前地叶无道那么耀眼。

    叶无道沉默。似乎在思考如何能够出其不意地说服韩老。

    山穷水尽之时,便要剑走偏锋。

    “我去做饭。”周黎打破略微沉闷的氛围,起身准备去厨房。

    “妈,今天还是我做吧。”眼眶微微湿润的韩韵强颜欢笑道,似乎并不介意的外表丝毫掩饰不住那刻骨地落寞无助。

    “伯母,我陪小韵去。”叶无道跟着韩韵进入厨房,那对双胞胎本来也想去凑热闹,却被韩雅拉住,望着叶无道这个原本极有可能成为自己妹夫的男人的伟岸背影,她略微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了。

    “点将。这样好吗?”周黎担忧道,知女莫若母啊,韩韵心中的痛她如何不能感受。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嫌叶无道太花心才不答应这门婚事?”韩点将苦笑道。将茶杯放下,揉了揉揉太阳穴,那对小双胞胎很体贴地给她们的外公捶打起来。

    “父亲是怕叶无道惹是生非,把小韵牵扯进去?”韩雅似乎找到了答案,叶无道闹出的钓鱼台风波她这种不谙政治的边缘人物都开始有所耳闻。如果真如外界传闻,叶无道这个男人可就真的有点无法无天了。

    “你们也许不清楚,叶无道除了是商界元老叶正凌的孙子。还是成都杨望真上将地外孙,还有个隐秘的身份是太子,小雅,你知道北京城里的太子吧,但你肯定不知道南方有个能够跟他分庭抗礼地太子,这个人,就是叶无道。”

    韩点将拍拍妻子周黎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惋惜道:“你们也见过一些关于黑帮的电影吧。或者听说过类意大利似黑手党这种地下王朝,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眼前刚才这个跟我下棋的素年,是如今中国南方地下王朝地第一人,唉,我韩点将阅人无数,本以为已经很看重他,仍然是独独看轻了他啊!”

    韩雅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呵呵,也许你们觉得是我这个老头怕叶无道跟政府起冲突后我不好做人,是吧?”韩点将一下子点破韩雅的心思,后者尴尬地吐了下舌头。

    “是啊,黑社会,尤其是中国的黑帮,在强大地国家机器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叶无道在南方再强大再只手遮天,也难免沦为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韩点将自言自语道,随即笑容苦涩,“但这依然不是我不答应韵儿跟他在一起的理由。”

    跟韩点将大半辈子相处下来的周黎此刻露出会意的表情。

    厨房中,韩韵并没有叶无道预想中的偷偷哭泣,只是默默地做饭炒菜,对厨房很反感的叶无道也做些类似淘米洗菜的事情,两个人都不说话,但谁都清楚双方地心思,既然说对不起毫无意义,那就不要说了。

    叶无道早就领教过韩韵的精湛厨艺,而且说实话所谓的满汉全席或者欧洲贵族的聚餐在他看来根本就比不上这种家常小菜,韩家上下虽然每人都有不同的心情,但这顿饭依然融洽,有两个小活宝做开心果,韩韵也释怀一些,脸色也略微红润。

    韩点将是博古通今的当代大儒,而叶无道则博闻强志,两人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韩韵像个小妻子般给叶无道盛饭夹菜,周黎看到叶无道那无所顾忌的吃饭模样,忍俊不禁,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南方黑道霸主的样子嘛。

    “英国诺丁汉大学得到了一笔1000万英镑的奖金,学校立即决定以5万英镑的年薪从世界各地引进200名优秀人才。而这笔钱要是到了我们中国高校,第一个用途极有可能就是拿来盖雄伟的行政大楼来添置华而不实的实验室,这就是我们教育界的悲哀,我们的路还很长很长啊!”韩点将有感而发道。

    “其实看一所学校的底蕴和将来,就要看其图书馆和行政楼的对比就能大致知道。”叶无道

    道笑道,“在杭州的时候,见过下沙高教圆区地浙江工商大学。那个行政楼据说花了一两亿,啧啧,这钱兴许是没地方花了,而图书馆则寒碜的紧。”

    一座学校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行政楼像个花枝招展的婊子在那里卖弄风骚,而素妆朴实地图书馆则无人问津。

    “也不能全部否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剑桥哈佛都不是几十年就能一蹴而就,我们有再多的不满,也必须走下去。浙江工商大学我曾经考察过,不像你说的那么一无是处。”韩韵终于开口,既然谈到教育这个她的本行,她自然也是有数不尽的感慨牢骚和期望。

    叶无道点点头,继续埋头消灭饭菜。

    周黎嘴角含笑。还好,这个孩子虽然有骨子滔天傲气和自负,但还没有大男子主义到要让韵儿言听计从。

    “呵呵。我在中国活了一辈子,有两点深刻的体会,就是一,放屁容易说话难;二,当狗容易做人难。”韩点将喝了口老酒。红光满面,说话也没有平时的严肃。

    “有你这么跟晚辈说话的嘛!”周黎无奈道。

    “这有什么关系,又没有外人。”

    韩点将开怀笑道。“我们中国啊,数千年下来从来不缺沉默的大多数,因为面对真理所需要地勇气并不亚于面对屠刀和枪口,其实沉默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是金,比如文革中遇罗克对‘血统论’的质疑和批判,真理只有在禁忌的时候说出来才有意义。”

    “确实,沉默很多时候表现出来地都是无知、怯弱,在罪恶面前,它更是经常扮演帮凶的角色。”叶无道很喜欢现在韩点将的论点。更对他的胃口。

    “说得好!”

    韩点将拍案道,“一个人可以活得很渺小、很卑微,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能没有尊严!”

    叶无道重重点头,深以为然。

    “有机会跟你聊聊中国的教育事业,我也想听听你地见解和建议啊。”韩点将笑道。

    “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要跟韩老请教。”在韩点将面前叶无道喜欢把自己放到学生的位置上。

    一顿饭不温不火地吃完,叶无道因为接到一个电话只能告辞,韩点将执意要把他送出门,叶无道也不好阻拦。

    “无道,我送你一个词,八风不动,你回去可以慢慢想想,这种境界在围棋上虽然不是位列九品,却被吴清源老人颇为推崇,很多人下棋都是沉迷其中攻城掠地勾心斗角,但别忘了,能在谈笑风生间樯橹灰飞烟灭,这才是大镜,无道,你的路还很长,我不希望你误入歧途。”韩点将语重心长道。

    “有时间再陪韩老下棋。”叶无道挠挠头笑道,年轻地人不应该在老人面前故作城府,那其实很幼稚。

    “好的。”韩点将答应道。

    叶无道即将上车的时候转身道:“韩老,我知道韩韵的身体不好,以后中药我帮她煎就是了,我对中药有了解。”

    韩点将愣了一下,等到叶无道上车后,笑容愈发祥和,一旁的韩雅竟然发现父亲的眼睛竟然有点湿润,她这辈子见过父亲如此只有两次,一次是他在北大校长退休的时候,一次是当年邓公去世的时候。

    “小韵,跟无道说声,就说我答应了。”韩点将摸着韩韵的头柔声道。

    由震惊到疑惑再到惊喜地韩韵哭着抱着父亲,泪水终于流淌下来。

    周黎掏出手帕擦拭了下眼角,她知道为什么当初韩点将为什么不同意把女儿交给叶无道,因为他这个当父亲的怕自己的女儿没有人照顾,韩韵其实从小身体就不好,需要喝大量的中药来培元固本。

    做父亲的,其实并不想自己的女儿跟着女婿飞黄腾达或者鸡犬升天,也不是怕自己的女婿连累自己的生活,他想的,只是有个能够代他帮女儿煎中药的男人罢了,仅此而已。

    父爱,是我们每个人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一十六章 廖家霸道女
    如鸟巢般的北京国家体育馆,为了奥运而兴建的国家游泳中心,以及投资约为50亿元的新中央电视台,北京这座文化底蕴深厚的政治中心似乎掀起了一阵西化的狂潮,令人瞠目结舌之外,还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长安街上有辆挂京A81段车牌的劳斯莱斯,这是辆中性颜色的银羽系列,比有钱一般人都能买到的银影要高一个档次,不要奢望能够在中国大陆能够被你看到黑蓝色的银灵劳斯莱斯,因为这个系列只为政府首脑或者有爵位的贵族准备。

    车速不快,可以看出车主不是那种挂有特殊车牌就恨不得撞死个人来炫耀下自己的暴发户角色,一般来说到了有专用司机这个层次,这车多半不会横行跋扈。

    车中除了从韩家出来的叶无道,还有赵宝鲲以及一个身材瘦小脸蛋清秀的女孩,赵宝鲲很暴殄天物地拎着一瓶轩尼诗尼查干邑在那里独自牛饮,女孩虽然看上去娇小可爱,但是一身的朋克打扮,耳朵上一排的耳钉,手指上也带满戒指,这就像背后贴了一张纸??本小姐就是游手好闲的高干子弟!

    “叶子哥,有没有想我?”那女孩涂满漆黑指甲油的手指抵在脸颊上,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极可爱的酒窝。

    “刚丫头片子,要胸部没胸部,要屁股没屁股,叶子哥想你干什么?!”赵宝鲲咧开嘴嘲讽道。

    “去死!”

    那女孩唰的一下飞快踹出一脚,饶是赵宝鲲早有被袭击的觉悟,仍然结结实实踢中腹部,壮实的他捧着肚子在角落咬牙切齿。这个世道上能够打他而没有还手欲望地同龄人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叶无道,还有一个自然就是这个蛮横刁蛮的大小姐。

    “叶子哥,你说嘛。有没有想我?”这妮子面对叶无道的时候倒是变脸般迅速变成一脸灿烂的笑意。

    “自然想地。”

    叶无道笑道,李镇平善谋,不自觉的喜欢把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起来,而且充满算计,虽然对他没有太多的功利心,但终究没办法真的毫无隔阂,而徐远清善断,冷峻的性格导致他不擅长跟人热络,所以赵宝鲲和这个妮子就显得更和叶无道亲近。

    “骗人!鬼才相信叶子哥会想我,我既不漂亮。也不可爱,还经常被杨爷爷说不听话。”那妮子竟然多愁善感起来。

    这破天荒的举动让赵宝鲲赶紧爬起来摸她的额头,想看看是不是发烧了。结果又被暴走的妮子赏了一记飞腿,可怜的宝爷重新蹲角落头画圈圈去了。

    “你说骗人就骗人。”叶无道摸着那妮子地头柔笑道,这丫头,竟然说长大就长大了,记得当初才多大的一小屁孩啊。

    那妮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小嘴噘得都快可以挂油瓶了。

    但很快她就释然微笑,满脸的鬼怪灵精,俯身贴近叶无道。带着成都军区首长大院这辈人都有地狡黠笑意,咬着叶无道的耳朵暧昧问道:“叶子哥,你有多少个女人啊?”

    “不少。”

    叶无道很老实道,随即有点心虚地添加了一句,“也不多。”

    “切。”那妮子一摆手,做了个鬼脸,“敢做不敢当,跟宝宝一样是个孬种!”

    “得,虎妞。你吃叶子哥的醋也就罢了,为啥还要牵扯上我。”灌了口闷酒的赵宝鲲委屈道。

    “把你跟叶子哥扯上是给你面子,别给你脸不要脸!”被称作虎妞的女孩面露杀机道,翻脸不认人地本事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行,行,行!我的廖大小姐,我服了你还不行嘛!”赵宝鲲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满脸的无奈,碰到这种跟她讲理就跟本拉登谈和平地主此混世魔王赵宝鲲也只能忍气吞声,但他眸子中的柔和却告诉别人他其实一点都不生气。

    朋友,根本不是***酒桌上的觥筹交错,也不是狗屎的互相马屁奉承,朋友就是拿来扛刀子的,天天挂在嘴边其实无足轻重的所谓朋友,就是一坨屎,真出了事情,不帮你还是小事,说不定还来个落井下石。

    这个虎妞,也就是成都军区廖家的丫头廖璧,她的爷爷便是上将廖承龙,最关键地不是这个妮子家庭背景如何辉煌显耀,而是她本身令人焦头烂额的性格,如果说赵宝鲲属于那种赵定国中将还抱有希望能够将他引入正途的角色,那么她根本就是一个令成都军区所有长辈都彻底无语的“冬太妹”!

    “虎妞,你跑来北京干什么?”叶无道问道,小的时候这个妮子就喜欢跟他们这群男孩玩耍,从来不把自己当女孩,要强不说,还极其的刁蛮,那个时候她的口头禅就是“我爷爷的官比你大,你就是我的小弟”,让人既无语又崩溃。

    “玩呗。”廖璧贼笑道。

    “该不会是和哪个男的私奔吧?”叶无道玩笑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现在满大街的阴阳人,见着就烦,要么像根竹竿或者岌芽菜,要么就跟做了手术的人妖一样阴阳怪气,男不男女不女的,剩下的就是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的败家子,北京这种人最多,我都懒得收拾。”廖璧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们前面有辆挂有总政部军牌的奥迪,开车极为嚣张,就差没有在繁华的长安街上漂移,廖璧盯着那个车牌,朝那名气定神闲的司机咬牙道:“阿文,给我撞!”

    那原本看上去极为稳重的司机一听到这句话,顿时双眼冒光,就跟禁欲半年的牲口见到

    到异性一样,车速迅速飙上去,不轻不重地“亲吻”了下那辆奥迪的屁股,正陶醉在飞驰中的奥迪一个不稳就撞向栏杆,紧急刹车轮胎带起一串火花和刺耳的鸣叫。

    “让你装逼!什么玩意!”廖璧探出车窗朝那辆车竖起中指,猖狂大笑。

    “还真不愧是成都军区第一活宝。”

    叶无道摇头叹息道,微微皱眉,“知道他们是什么部门的吗?”

    “就一狐假虎威的败家子,没啥大本事,我刚到北京的时候这厮还想泡我,懒得鸟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廖璧满脸鄙夷道。

    “我也懒得管,对了,你急匆匆要带我去干什么?”叶无道早就放弃劝她的念头,这妮子疯疯癫癫的,这辈子看样子都改不过来了。

    “去北京饭店。”廖璧奸诈笑道,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还有谁?”叶无道第一时间抓住关键。

    “你到了不就知道了。”廖璧故作神秘道。

    知道得不到答案的叶无道干脆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赵宝鲲则拿着那只黑莓手机跟那个热恋中的司徒秋天发短信,虽然还算不上如胶似漆,但也够肉麻的了,起码廖璧对此就相当的不屑一顾。

    廖璧在北京饭店门口下车后打了一个电话,挂掉后朝仰视北京饭店的叶无道笑道:“就来了,一两分钟的事情。”

    很快,一辆极为惹人注意的悍马吉普狂奔过来,在北京饭店极为嚣张的停下,车门打开,先是一条极为修长的美腿,接着就是一张让赵宝鲲愤火令叶无道惊讶的冷艳脸庞。

    叶无道喃喃道:“有趣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是来自外地的王八蛋
    禅迦婆娑曾经对叶无道说过,生活中总有这样那样看似匪夷所思的偶然,以十分出其不意的方式凑合在一起,这就叫做命运。当叶无道见到那个女人走下悍马吉普的时候,对这句话深有感触,北京其实很大,但偏偏在命运的安排下竟然看似如此的渺小,小的似乎在任何地方都能见到想见和不想见的熟人。

    崔淰懿

    叶无道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笑意,他见过太多拥有漂亮脸蛋的女人,但真正能够留有印象的却寥寥无几,原因就在于两个字:性格!清高如燕清舞,执着如蔡羽绾,骄傲如何解语,冷漠如叶隐知心,如果不是鲜明的个性,那么再美的女人也只是没有灵魂的精致玩偶,提不起男人真正的兴趣。

    廖璧这个从来没有自己是女人的觉悟的妮子,见到崔淰懿就扑了上去,娇小的她和格外提拔苗条的崔淰懿构成了一幅极为诡异的画面,崔淰懿这位北京军界中的大红人脸色虽然见到廖璧的时候有所解冻,但瞥向叶无道的眼神却犹如刀锋,犹如看死人般。

    粗线条的廖璧哪里发现这其中的暗流汹涌,只顾着雀跃,眯器的两条眸子像是月牙儿。

    “臭娘们,你还敢出现在大爷面前?!”

    赵宝鲲从喉咙深处低吼出野兽般的声音,那次在天上人间当着叶无道和北京军区首长大院那帮人被崔捻轶一个女人重击。这个奇耻大辱让他在嫖漂亮女明星的时候都没有太多的兴奋。

    崔淰懿根本就没有把太多视线放在这个跟自己弟弟齐名的公子哥上,只是盯着依然笑意浅淡的叶无道,野兽知道什么样的对手能够对自己致命,知道该对什么样的人严加防备。

    顿时懵了的廖璧眼神极其茫然无辜,跟不解地看看几乎要暴走的赵宝鲲,然后回头看看眼睛里有种熟悉杀机的崔淰懿,第一次见到她痛扁那个父亲据说是国务院副秘书长的太子党成员眼神便是如此,最后看见叶子哥那有点琢磨不透的笑意,她顿时有种悲哀,宝宝这么多年依然熟悉。但是从小崇拜的叶子哥似乎变了,那笑容背后有太多的东西她看不懂,也不想懂。

    很识趣很失落地站在一边,低着头,双手十指交织,廖璧心里空落落的,这感觉就像多年后看到失恋情人跟别人的欢笑不是滋味。

    “崔将军这么有空不在特种大队呆着,特意跑来来看我?”叶无道戏虐笑道。

    “油嘴滑舌,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坐稳南方黑道。”崔淰懿失望道,摇摇头,满是不屑。

    谁都能从这两辆车的价格和车牌看出不寻常,更不要说八面玲珑的北京饭店服务员,本想想上前迎接叶无道和崔捻轶的服务员一看到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马上决定老老实实呆在原地。这种层次位面的交手,他们这种虾米角色还不是上去找死?丫的挂有京a81的劳斯莱斯,还有辆挂军牌的悍马,操,就算是坐京AG6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啊。

    “别以为我不打女人!”赵宝鲲冷笑道。上前两步似乎想要在气势上压倒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娘们。

    猛然,崔淰懿一个闪电弯腰,一个极其标准的肩扛。依靠自身挺拔稳健的身体将赵宝鲲将近两百斤的庞然身躯轰然背起,然后一个相当精彩华丽的过肩摔将措手不及的赵宝鲲丢了出去。

    哐!

    恰好重重砸在一辆刚刚开到北京饭店门口的奥迪车窗上,极富视觉冲击效果,简直就是动作片电影的经典桥段,看得那几个服务员和酒店入住客人目瞪口呆,乖乖,彪悍的女人!那辆奥迪A6恰好就是被劳斯莱斯“亲吻”屁股的那辆,车中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几个青年骂娘地钻出车,就要揍人。结果气焰嚣张的他们一见到崔淰懿那张冰冷的脸,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下去。

    廖璧张大嘴巴,不知道是该给崔淰懿欢呼,还是为赵宝鲲默哀,一一时间处于两难境地,一个是她刚认识的好朋友,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廖璧只能选择沉默。

    她确实喜欢把所有复杂问题简单花,但不代表她没有脑子,一个没有智慧的女人是没有办法让廖承龙上将这样的老人绝望的。

    那群公子哥顿时转移目标,崔淰懿这只有整个北京军区撑腰的母老虎不敢惹,可不代表他们不敢惹别人,而且见到赵宝鲲这样被崔淰懿蹂躏,他们第一时间就把叶无道他们的背景猜想拉下一大截,虽然据说廖璧这个家伙在地方军队很有来头,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是成都廖承龙上将的孙女。

    这廖承龙虽没有成都军区总参谋长杨望真、军委副主席陈炳辉以及总参谋部副部长这“中国三虎将”那般闻名于军队,但他的资格在老一代军队元勋们逐个遗憾凋零后就凸显出来,在如今军队中将准将多如毛的和平时代,最能够在关键时刻掌握话语权的,廖上将算一个,这一点,甚至是几个资格较浅的中央军委都没有的“殊荣”。

    党指挥枪杆子,这话是不错。

    但莫忘了政府终究不是党,而枪除了保家卫国,还可以干很多事情。

    幸运的是不管外界传闻军队如何腐败,但还有一大批撑起华夏脊梁的真正军人在默默耕耘,在为中国崛起而鞠躬尽瘁!

    “你丫挺的,哪里冒出来的王八蛋?!”其中一个穿着阿玛尼的青年指着叶无道吼道,音量倒是飙上去了,奈何被他指着的人并不鸟他,崔淰懿虽然口头上瞧不起叶无道,可仍然默哀眼前这个北京圈子里还算马马虎虎的公子哥,一个刚刚从江苏调入北京当副部级的爷爷,加上一个在团中央有点前途的父亲,能折腾的浪花,其实不大,如今真正本土的北京公子哥,都学会低刁了。

    不是每个会说你丫的公子哥都是太子党成员的。

    这个青年身后几个年轻男人则沉稳许多,仔细打量起有点高深莫测味道的叶无道。

    北京饭店门口一辆保时捷中走下一个女人,脸色憔悴,但容颜冷艳而媚人,凹凸有致,该挺的地方绝对真才实料的壮观,该瘦的地方绝对没有半点多余,那双被金丝眼睛刻意遮掩去大半媚惑的桃花眸子能让男人不由自主的荡漾,绝对是熟女中的妙品。

    她见到叶无倒的时候怔了一下,神情复杂的低头走进酒店。

    叶无道那种慵懒的气息猛然褪去,玩味地盯着那道背影,道:“我是来自外地的王八蛋,具体点说,是成都军区,杨家!”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愤青
    成都军区,杨家。

    稍微有点常识和背景的人都会明白,即使许多这一代不闻北京以外事情的北方公子哥在钓鱼台风波后也领会到杨家在军队的雄浑根基,如今听到杨家,不仅仅是灰溜溜的香港财团,就连整个北京圈子都有点谈虎变色的感觉。

    只可惜那个朝叶无道叫嚣的公子哥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神,不知死活道:“成都军区了不起啊,有本事开着战斗机来北京炸我啊?!丫的,在北京就不要说自己的老子官大,什么玩意!”

    叶无道倒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好笑,他倒是正寻思着去北京军区开开苏27侧卫玩玩,成都军区几个型种的歼击机他都摸过,很多大动作做出来比较有难度。

    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看着这个有点“可爱”的公子哥,叶无道走过去想要拍拍他的肩膀,结果那人以为他要动手,赶紧后退几步,生怕叶无道要动粗。叶无道忍不住笑道:“你说的挺有道理,在北京确实不要说自己的老子官大,就冲这句话,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不等这个糊涂蛋继续朝叶无道开炮,他身后那两个吓出一身冷汗的同伴已经拉住他,一人扯住他一条胳膊,直接就拖向那辆奥迪,然后二话不说地丢进车中,最后两人还不忘给叶无道近乎谄媚的赔笑,神色间的卑微和忐忑不安一清二楚。

    这辆原本挺像螃蟹走路的奥迪一溜烟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让那几个服务员处于呆滞状态,这状态还真是比四川的变脸还要迅速,可对叶无道的重视程度也悄悄拔高了一个层次,在北京你狐假虎威或者仗势欺人都不是稀罕的事情,但要一个名号就吓跑一群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不简单,相当不简单,而他们的眼神,也更加的卑躬屈膝。

    赵宝鲲揉了揉酸痛的腰部,这个女人力道也太夸张了点,火气也被这一摔给强制压制下去,跟着叶无道这么久,他对百忍成金这句话并不陌生,再没有暴戾气焰,只是紧紧盯着这个崔家的母老虎,君子报仇尚且十年不晚,而小人记恨,可以更久。

    崔淰懿对叶无道那句“我就是来自外地的王八蛋”深有感触,北京这个圈子有级强的排外性,许多地方大员调如北京后都会不适应,因为在北京人眼中,中国其他地方的人都是外地人,北京的圈子很多,想进入却很难。

    “你的事情我会跟你清算,今天廖璧在,我可以把你当作陌生人。”随意套了条迷彩裤搭配上针织外套的崔淰懿有种军人特有的飒爽英姿,身高几乎逼近叶无道的她让许多男人都望而却步,径直拉着廖璧进入酒店。

    廖璧回头朝叶无道和赵宝鲲做了个鬼脸,就跟着崔淰懿去这家饭店的阳光咖啡喝咖啡,她的本意是想让叶子哥见识下自己刚结交的好姐妹;二来是小女孩心思作祟地想向崔淰懿炫耀下自己的叶子哥,只是哪里想到正是叶无道这厮将崔淰懿的弟弟活活折磨死,崔淰懿一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是叶无道将自己的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人间蒸发”;二来,也确实对叶无道的手腕和背景有点忌讳,这跟她是个标准的军人,对杨望真这样的老军人有种打心底的钦佩。

    跟自己的仇人一起喝咖啡,崔淰懿的神情有点诡异,大厅中不少视线都抛向格外耀眼的她,军队中摸爬打滚的她自然十分厌恶,兴许她能跟廖璧在一起很大原因就是他们都不把自己当女人吧。

    “崔将军,听说你曾经在第38军,也就是万岁军、空降军以及北京军区特种大队中都呆过?”叶无道好奇道,一个男人想要如此已经是比登天还难了,更何况一个女人。

    “很奇怪?”崔淰懿微微皱眉。

    “你这样的经历,你扳扳手指头数数看,偌大一个中国能有几个?太谦虚,容易被误认为虚伪的自负,我的崔将军!”叶无道大笑道,言语中充满刺头,别人把你当女菩萨供起来,我叶无道还没有这种的觉悟。

    崔淰懿停下望嘴边递的咖啡,放在桌上,不打算跟这个男人在言语上针锋相对,真正的军人多半不善言辞,一般所谓有学者风范的儒将很多都是没有见过血腥和杀戮的军人,像杨望真上将这样的终究是凤毛麟角。

    赵宝鲲和廖璧这对活宝正大眼瞪小眼忙得不可开交。

    叶无道望着窗外的景色,平静道:“国外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的抽象建筑设计在北京大行其道,而中国建筑文化在代表中国的北京却荡然无存,如此无视历史文化名城的价值,只把其当地皮使用,无异于拿传世字画做纸浆,将商周铜器当废铜。”

    “没有想到叶大公子还是个偾世嫉俗的愤青。”崔淰懿的语气说不上嘲讽或者不屑,但至少与友善无缘。

    “愤青?”

    叶无道自嘲地笑了笑,托着腮帮凝望远方,淡淡道:“我杀的日本人比你杀人的总数还要多。”

    “你确定?!”崔淰懿像是听到最滑稽的笑话般冷笑起来,她还真不相信叶无道这种公子哥能杀多少日本猪,五个?十个?还是二十个?

    “一百二十四个,其中政府高层人员九个,企业家三十九个,剩下的都是日本黑帮成员。”叶无道轻描淡写道,男人喝咖啡是喝不出优雅的,男人喝酒才够味,特别是杀人的时候,尤其是杀日本人。

    “真的?”崔淰懿当然不会幼稚到以为叶无道会随意撒谎来抬高自己的形象,只是他说的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她只是习惯性地想要确认一下。

    “真的。”

    叶无道点点头,脸色从容而淡定。

    愤青,不是天天挂在嘴上的那种,你说你愿意为了打日本拼上一条命是没有用的,你天天骂日本人是狗也是没有用的,这个社会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一腔热血很可贵,却只能是空中楼阁,看得再远,说得再好,也比不过脚下踏出的一小步。

    “凭你这句话,我的弟弟死有余辜。”

    崔淰懿对眼前这个男人带着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敬意,语气坚定,还有股遗憾,“但你还是死。”

    这就是崔淰懿,爱恨,从来都是泾渭分明。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生孙当如叶无道
    叶无道的手机响起,传来杨凝冰略微兴奋的声音,“无道,快来趟中央党校,李爷爷在我这边。”

    赵宝鲲明显能感受到当叶子哥听到“李爷爷”的时候在可以掩饰的那抹激动之色,脑子并不坏的赵宝鲲赶紧绞尽脑汁开始寻思这“李爷爷”是何方神圣。叶无道起身告辞,拍了拍神色不快的廖璧几下脑袋,歉意道:“晚上陪你通宵当作赔罪,如何?”

    虽然是询问,但不等廖璧阴转多晴地答应,叶无道已经走入了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走向大门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给荀灵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在中央党校门口等他。

    借走廖璧那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劳斯莱斯径直驶向中央党校这座中央高官的摇篮,荀灵已经在那里等候,把她叫上车后就开进党校,不知道叶无道什么打算的荀灵还是第一次进入这所充满神秘意味的特殊学府,很好奇地打量起来。

    “知道我妈妈是谁吗?”叶无道慵懒地靠在窗口,这种车在这里确实太招摇了。

    荀灵摇摇头。

    “我想再过几年整个北方都该知道了。”叶无道自言自语道。

    荀灵觉得这个男人的说话她永远只能懂一半,这种神秘的疏远感让她感动安心,偷偷嗅着他那男性的气息,她那疲倦麻木的心境也泛起几缕温暖的涟漪,她见过他在双子岛屿上的杀人如麻,也见过他在天上人间的谈笑风生,更领略过他跟她单处时的无言温柔。

    “也许你觉得现在的你充满罪恶,但其实此刻,你离纯洁最近。”闭目养神的叶无道柔声道,兴许她永远不知道,罪恶之花中往往能孕育出最纯澈的东西。

    这个道理,是一个叫做曼珠沙华的女人告诉他的,那个时候他很不屑,现在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了荀灵。

    荀灵沉默不语,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她只愿意做他要她做的,哪怕活生生累死。

    在一座凉亭中陪一位老者聊天的杨凝冰见到叶无道身旁的荀灵,眼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释然,朝这个怯生生的女骇微笑着点点头,继而给叶无道介绍那位老人身边的一男一女,“无道,这位是李爷爷孙子,李尔雅。你叫李大哥就是了,至于这位嘛,说起来还是我们省的大红人呢,你叫杨姐吧。”

    “叫嫂子也成。”

    那位姓杨的女子淡淡一笑。她非但不是杨凝冰、蔡羽绾这样级数的美女,如果仅凭外貌,她甚至连略微青涩的荀灵都比不上,只能说不丑,但她就是有一股能让人觉得不简单的气质,那是一种绝对由自信滋生出来的味道。

    “嫂子。”叶无道很讨巧地抓紧喊了声,省里姓杨的上位者似乎并不多,可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么号人,但不管如何,能够成为李爷爷的孙媳妇,绝对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

    那个大约三十岁边缘的李尔雅,见此微微皱眉,但是脸上礼节性的微笑并没有半点减少。他从叶无道一出现在他的视线就开始打量这位叶家的宝贝孙子,因为他爷爷跟杨望真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发小,李尔雅对叶无道也有些相对真实客观的认识。

    “她叫荀灵,以后会接管天上人间。”叶无道微笑道,他知道跟李尔雅这种在官场耳熏目染的干部子弟谈虚幻的交情是毫无意义的,自身的实力和资本才是基础。没点本钱你说话就是放屁。

    接管天上人间。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凝冰出现片刻的错愕,猜测这个儿子到底打什么算盘。

    李尔雅眉头皱得更厉害。他可知道这天上人间的水有多深,切不说杨丽华这个幕后老板在北京左右逢源的通天本领,就算是原先台面上的谭也曾在北京耀武扬威,不要说接管天上人间,就算是天上人间的钻石VIP会员都值得小小炫耀一番。

    “这是一步好棋。”

    许久,老人微笑道,将近一甲子的从政生涯,他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叶无道这个举动固然在他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但还不至于在脸上流露出神色。

    但是老人心中的慨然想必谁都想不到,老杨啊老杨,凝冰这一辈你们杨家胜过我,到了叶无道这一辈,你依然不肯让让我,真是什么都输给你啊!如今整个北京的元老都在说生孙当如叶无道,看来你也是时候来趟北京了,我们都多久没有见面了?

    荀灵虽然不知道叶无道这句话有多少水分,但他既然如此说,她就坚定不移地相信。

    接管天上人间,她内心涌起一股陌生的欲望。

    或许,她可以怕得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直到能够仰望他的脸庞。

    “荀灵,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

    杨凝冰这句话简直等同于承认了荀灵在杨家派系的身份,既然让她接受内幕重重的天上人间俱乐部,她就敢收下这个年轻的女孩。杨凝冰似乎有意不揭穿这个李家媳妇的真正身份,而杨姓女人也微笑不语,李尔雅此刻收敛了那份傲气,官场就是如此赤裸而现实,实力说话。

    “凝冰,我们继续我们的谈话,这里都没有外人。”老人招呼叶无道坐下,但从始到终都没有看荀灵。

    这个丫头,这辈子想要进入他这个位面的圈子,绝对没有可能。

    因为中国政界还有谁能够拥有两任国家总理一任人大委员长的雄浑资历和政治资本?!站在中国最高权力舞台已经整整十五年,说实话即使强悍如叶无道,对他这种阅尽风霜的老政客来说都不算什么,玩黑道也好,折腾商业也罢,终究都只是政治的玩物。

    “无道,你说说看,你母亲如果要调任,会有拿几个地方可以选择?”老人似乎有意为难叶无道,给了一个不深不浅的问题,对于杨凝冰这样浸淫官场二十多年的人来说自然不难回答,但叶无道终究不是政客,并不熟悉各个省和中央的人事布局。

    “晦气的天津,归顺的河南,忐忑的上海。”

    叶无道思索片刻,答案脱口而出,随即又添上了一句,“还有就是,升起的浙江。”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章 八风不动
    叶无道没有想到绕了一圈还是要回到北京饭店,杨凝冰说是约好了人在那边,也没有说是谁,留给叶无道一个不小的悬念,本来杨凝冰不愿意坐那辆劳斯莱斯进出党校,可也不愿意因此特意把叶河图喊过来,最后浑身不舒坦地坐进了那辆车。

    “妈,还是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轿车吧,你看我这个儿子孝顺不,可不是每个儿子都能让老妈坐上劳斯莱斯的。”叶无道厚颜无耻道,他倒是真没有把荀灵这个在未来十年中需要重点栽培的女孩当作外人。

    “少跟我贫嘴,我宁愿你用自行车带我,也不要坐这种车。”杨凝冰打趣笑道,说实话她还真没有跟叶无道有太多寻常母子的温馨点滴,每次愧疚的蓦然回首,以及放眼如今儿子的辉煌成就,都会增加杨凝冰那份母爱的深沉

    “得,明天我就骑自行车把老妈你送到党校去,我看整个北京谁能比我老妈的专车牛逼!”叶无道嘿嘿得意笑道,显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比较有创意。

    “行啊,反正你妈可不觉得这丢脸,你到时候就等着你在北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毁于一旦吧。”低头翻阅中央文件的杨凝冰抬头忍俊不禁道,李老爷子对她跟苏存毅所掌权的这个省是没有太大好感的,G省跟中央的对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苏老跟他的积怨也非一言两语能够道清。

    叶无道悻悻然挠了挠脑袋,确实,如此一来他苦心经营树立起来的威望就要付出东流了。

    荀灵没有想到太子还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前一刻在中央党校的纵横捭阖侃侃而谈,到这里就变成跟母亲嬉笑打趣的家伙,如此巨大的反差让荀灵拼命地去消化去适应,她就像是一块海绵,叶无道的每个举止,每句话都成为她的营养来源。

    廖璧听说叶子哥的母亲要来,就没有跟着崔淰懿离开北京饭店,而是跟着赵宝鲲在大堂等叶无道,见到杨凝冰这个妮子很不客气地冲了上去,嘴巴倒是很甜,左一个杨姨你怎么这么有气质,右一个杨姨年真的很年轻的,搞得杨凝冰都有点懵了,在叶无道拎着廖璧耳朵介绍了她以后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那个廖家虎妞,她对成都军区大院中的年轻一代都有点了解,赵宝鲲和廖璧都属于那种让长辈无比头疼的小祖宗。

    跟杨凝冰套近乎的廖璧时不时敌意地瞥着荀灵,这个眼神冰冷略微拘谨的女孩让她很不爽。

    “老妈今天是要见谁啊,这么大牌,还要你等?”叶无道随意要了杯咖啡,咖啡豆质量只能说还行,对于尝遍顶尖咖啡的叶无道来说,最不屑的就是这种不算好不算坏的状态,这跟他做人一样,信奉如果不能流传千古,就要遗臭万年,总之不能平庸。

    “这个人可从来没有架子。在中国商界,他说自己有架子,谁都不敢说自己没有架子。”

    杨凝冰微笑道。从公文包中抽出资料继续阅览。这个场景让廖璧悄悄吐了吐舌头,早就听说叶子哥的母亲很强势,现在看这架势还真让她有点慌,在成都军区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就忌惮杨望真一位老人,其他人她都懒得理睬,可见到笑容清冷的杨凝冰,她还真有点如坐针毡。

    赵宝鲲看到廖璧老老实实的滑稽模样,强忍住笑意,装模作样地看天花板。

    这个时候,北京饭店大门口停下一辆极普通的的士,走下一位穿着一看就知道从地摊上买来便宜货的大叔,开门的时候,兴许是司机找他的零钱没有握紧,几枚硬币散了一地,而他就在酒店门口小心翼翼地寻找起来,这让那几个服务员满是不屑,北京饭店本就国营,服务员都有种骨子里的优越感,碰上公子哥或者达官显贵看不出啥傲气,碰到这种“农民”就表现得一览无余了。

    而且眼光很毒的北京饭店服务员一眼就看出这个穷人没有那种上位者的气魄和风范,两个服务员开始窃窃私语,充满不屑。

    这个时候,这位“农民大叔”身边走过一对全身名牌的父子,擦肩而过后那神情倨傲的父亲在司机给他打开奔驰车门的时候,对身旁的儿子语重心长道:“看见没,修养学识是要有,所以爸爸把你送到英国去留学深造,但是如今的社会就是‘先敬衣冠后敬人’,再有修养,如果没有点钱没办法穿得上台面,出门吃个饭买个东西,连服务员都不热情,所以你必须回来帮爸打理企业。”

    明显听到这番话的大叔只是把零钱装进口袋,仰头看了看北京饭店,然后在许多诡异视线中径直进入大堂。

    在大堂中寻觅许久,终于发现临窗的杨凝冰,露出一抹憨厚,在旁人看来很傻的笑容,走向叶无道他们。

    “杨市长,不好意思,这条街太热闹,堵车太厉害,浪费您不少时间了。“那憨厚大叔挠挠头,在廖璧赵宝鲲他们讶异的眼神中站在杨凝冰面前,只有荀灵发现这位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大叔一开始就没有看他们,似乎他的眼中只有杨凝冰。

    “国强来了啊,呵呵,没事没事,反正今天是周末,很久没有闲着了。“杨凝冰赶紧起身让叶无道让出座位,这个时候本就不愿意坐下的荀灵机灵地把椅子主动让给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这个时候这个原本应该进入这种档次酒店会战战兢兢的大叔才瞄了她一眼,有抹不易察觉的略微赞赏。

    “杨市长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您要是累着了,我们全省几千万人可都不同意,我杨国强更是第一个不同意!“那大叔说出了一句让廖璧差点把咖啡喷出来的话,但说这句话的人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多么直白多么幼稚。

    廖璧踢了踢赵宝鲲,用眼神、询问他这个可爱的乡下大叔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赵宝鲲摇摇头,神色竟然有但严肃。

    叶无道只是低头浅浅喝着那杯不温不冷的咖啡,没有谁能猜透他的心思。

    “无道,还不叫杨叔。”杨凝冰笑容含蓄道,那是一种在李老爷子面前都没有流露出来的真诚微笑,似乎她对这个叫杨国强的中年男子有不少欣赏和信赖,甚至可以说是把他当作了朋友。

    “杨叔。”叶无道恭恭敬敬地喊了声,他记得小的时候每次生日叶家别墅都会迎接一大批政界高官和商场富豪,但杨凝冰从来没有说让他当着她的面喊谁,这是第一次。能够让自己的老妈如此敬重,叶无道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尊重。

    “不错不错,杨市长您的儿子果然像您,也像叶大哥,唉,要不是我那两个女儿不争气,我就是厚着脸皮塞也把她们塞给您做儿媳妇啊。”杨国强笑容灿烂,毫无心机的样子。一般来说,G省省府的市民都有个习惯,就是杨凝冰即使已经晋升省委副书记,但他们仍然喜欢喊她杨市长、,他们都明明白白说了,就是哪天杨市长做了国家总理,他们依然觉得她是他们的市长!

    试问,这份殊荣,哪个在北京风生水起的政客获得过?

    这个杨国强也不例外。别忽略了,他在对杨凝冰称呼的时候都加了个“您”字!

    他果真就是一个几块钱零钱都紧张兮兮的憨厚大叔?

    “大叔,你是干什么的啊?”廖璧忍不住问道,如果不是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和没有城府的笑容,谁都会为这样的询问感到羞辱,一旁的杨凝冰笑着摇摇头,对此也是无奈,廖璧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长大,你要苛求这么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丫头能够体贴基层百姓的劳苦,那对她确实是一种奢望。

    “做苦力,做了几十年了。”大叔憨憨笑道,动也没有动服务员送来的咖啡。

    廖璧哦了一声就没有再吱声,做苦力的民工大叔?看着叶子哥嘴角玩味的笑意和思索的眼神,她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毕竟杨阿姨怎么说也是一省之长,跟她如此亲近的怎么都不会简单。

    这个时候,北京饭店门口似乎约好般出现将近十辆高档轿车,这在历来就以出牛逼车牌的北京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走下车的,都是北京商界这个圈子数一数二能说的上话的人物,更奇怪其中竟然有哪怕是互相敌对的京城俱乐部、长安俱乐部的成员们,能请得动这群人的人,自然能跺一跺脚都可以在商业圈子里震上几震。

    同时,这个时候坐在杨凝冰身边的憨厚大叔裤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朝杨凝冰道歉后赶紧掏出那只旧到认不出牌子的老手机,本想直接关机的他,一看号码轻轻皱了下眉头,杨凝冰笑道:“国强,有事你先忙着,反正离晚饭还有差不多一个钟头,再说这顿晚饭也可以下次吃嘛。”

    “杨市长您这是说什么话!”杨国强那张普通的脸庞充满自责,起身接听电话,不等对方说话,语气有点生硬道:“王董,说好了晚上见面,现在找我什么事情?”

    廖璧撇了撇嘴巴,这个大叔,搞得自己时间好象比金子还宝贵似的,真不知道他嘴中的王董是不是哪个小公司的头。

    听到对方答复后,这位大叔朝大堂一看,眉头紧紧皱起。

    很快,那群北京真正的款爷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到他,然后蜂拥过来,这个阵势不要说那群北京饭店的工作人员,就连叶无道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廖璧更是以为这位大叔肯定是欠了这群人不少钱,所以这帮人发现他踪影后这么欣喜若狂的。

    “对不住了,杨市长。”杨国强挠挠头道歉道。

    “没关系。”杨凝冰也站起身,这个男人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她自然不会有半点不悦。

    “妈个巴子,老子今天不见你们!”

    这位其貌不扬的憨厚大叔冒出一句让廖璧叫绝、赵宝鲲拍案、让叶无道汗颜的话,那群北京富豪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财神爷,一个个如芒在背,那样子就像小的时候考试没有及格受到父母的责问。

    “国强,这是干什么,别怄气,忙你的事情”杨凝冰故意生气道。

    “杨市长,好不容易跟您和叶大哥吃顿饭,我……”杨国强懊恼道,面对杨凝冰时可没有半点刚才的迫人气势,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杨董,这位是?”身兼长安俱乐部荣誉会员的北京商会会长王纪德尴尬问道,如果换做别人这么在他面前发飙,他老早拂袖而去,但眼前这个人他可不敢轻易得罪,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他会生气,但先把情况稳下来再说。

    “中国最好的官!”杨国强只是给了个让人云里雾去的答案,这让叶无道苦笑着摇头,真不知道自己对他身份的猜测对不对。

    “我叫杨凝冰,在G省政府任职,目前在党校进修。”杨凝冰也是对这个杨国强无语,只能自我介绍,她也不想杨国强跟这群身份似乎不俗的人关系弄僵。

    “杨省长?!”

    那群北京富豪中有人立马认出杨凝冰,也是,中国最年轻的中央委员,谁敢轻视,更何况,任何一个老北京上位者都或多或少了解点她的另一身份,北京饭店大堂的气氛顿时就诡异起来。几个被惊动的饭店高管都跑出来,远远观望,其中、一个服务生小心翼翼地朝身边的经理问道:“那帮人是谁啊,这么大面子?”

    “不清楚,不过总经理似乎说过今天有个南方商界的大人物要来开会,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何方神圣。”酒店大堂经理小声道。

    叶无道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恍然大悟,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位中年大叔是谁了!

    商界老一辈中有很多人都有外号,但最响的无疑是银狐,叶正凌。

    而接下来一辈,虽然不止一个能够让人振聋发聩,但最神秘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法师!”

    而这个有韩点将所谓八风不动境界的男人,就是法师,杨国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只是她的老公
    中国商业圈子里的人都清楚G省的碧桂圆在当初还是市长的杨凝冰大力扶持下迅速成为省龙头企业之一,而随着年初在香港公开招股和上市,集资达到130亿港元,巨大规模创下内地房产企业IPO的最高纪录,而上市后公司最大股东杨妍徽也凭借将近700亿的天文数字身价超过张茵一跃成为内地新首富!

    杨妍徽,也就是杨国强的二女儿。

    女儿的钱,自然是老子给的。

    中国首富李嘉诚曾经笑言中国商人中最有大智若愚风范的就是杨国强。

    这其中杨凝冰的努力居功至伟,甚至有传闻说碧桂圆的杨氏家族根本就是成都军区杨家的旁支,对于知情者当然一笑置之,虽然都姓杨,但杨国强和杨凝冰家族确实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

    “杨省长有空就去我们北京商会看看,现在G省经济已经隐然全面超越上海,我们也想沾点光,加强下南北方的合作,对了,这是我的名片,鄙人王纪德,纪律的纪,道德的德。”王纪德殷勤道,赶紧把名片递给这位顶着中央委员头衔的年轻省部级干部。

    “大家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就坐吧,我也刚好有几个项目想跟北京商圈的朋友谈下,既然王会长在这里,那我就跟王会长聊聊。”杨凝冰放下那叠资料,为了G省的发展她从来不肯错过任何一个机会,论跟台商和港商的熟悉程度,她几乎能够媲美当初在珠海创造无数奇迹的王祈农,而且杨凝冰这次赴京也确实有跟北方商界接洽的意图。

    王纪德很感激杨凝冰的这个举动。她是不是真的要跟北京商会联络倒是其次,而是她这样做无疑给他们一个很大的台阶下,要不然按照杨国强的脾气自己就得灰溜溜的哑巴吃黄连,招呼自己带来的这帮京商坐下,除了叶无道,廖璧和赵宝鲲以及苟灵都主动让出位置。

    杨国强的神情很快恢复到那种憨憨的状态,跟叶无道的视线偶然的交汇后也是很快转移。

    而众多京商则开始揣测起叶无道的身份,杨国强,杨凝冰那都是站在各自领域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而这个青年呢?是否值得结交?如何结交?都是他们思考的问题,在中国做生意归根究底就是做人脉做关系,你把这道题目做透了,就等于跟出题目的女老师上了床,还怕没有高分?

    “北京富人很多。”叶无道只是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哪里哪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王纪德只能整点客套的言辞,“在杨省长的带领下,G省继续05年的生猛势头,在06年一举占领中国大陆福布斯榜百富中的19个席位,已经是我们北京的三倍喽。”

    “我可听说北京高企房价可比上海都烧钱,而且你们全国第一的私家车保有量也不是虚的,你们北京商人就是喜欢玩低调。什么商人最有恃无恐?官商!什么地方的官最大最多,北京!所以,北京的官商最有钱,而且多属于见不得人的钱。”杨国强双手环胸,一点都没有把王纪德的客套当回事,这番话简直就是把北京城太多的地下富豪都骂了进去。

    叶无道没有想到这个“法师”还真有点一针见血的功力。只是这样说是不是未免太过张扬太过狂妄?这似乎和外界的传闻噩很有出入,按照道理说根据方才的表现这个杨国强不应该是如此咄咄逼人才是。

    “天下熙攘,皆为利来往嘛。”杨凝冰有意无意说了句圆场的话,原本再度尴尬的氛围再次解冻。

    “杨省长说的是,杨省长说的是啊。”王纪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谄媚笑道,身旁那群京商也因为杨凝冰对商人趋利天性的起码认可而放宽了心,他们确实想要搭上杨凝冰这条G省经济大船,但如果杨凝冰太苛刻古板太循规蹈矩,这样的生意怎么做?

    杨国强则小声嘀咕了下,叶无道根据他的口型,知道这位大叔说了个词语,狗屎。

    还真是个无良大叔啊。

    叶无道顿时了然,感情老妈和这个杨国强在唱双簧呢,由杨国强来演黑脸,杨凝冰来演红脸,一来二去,这帮京商自然对杨凝冰感激倍增。

    北京大多数富人是低调的,这大概与北京讲究深厚蕴藉、含而不露的历史文化传统有关,见惯了政治上的枪打出头鸟,想不吸取教训都难,而且哪一任所谓的首富不是麻烦缠身?

    只是不能怪这群底蕴不浅的京商在杨凝冰和杨国强面前直不起腰,只是这两个人太耀眼,在绝对的强势面前,所有的算计伎俩都显得滑稽可笑。

    此刻大厅走进一个英俊到女人都嫉妒的青年,稍长披肩的头发用雪白丝巾扎起,如果仅从背面看绝对是位令男人疯狂的中性美女,但很可惜,他是男人!

    他手中还牵着一个粉嫩精灵的小女孩,扑闪的大葡萄眸子瞄来瞄去,而她手中则拖拽着一条半死不活的蜥蜴,方才经过门口旋转门的时候女孩走得太快,可怜的蜥蜴就被夹在当中没有出来,最后它愣是被这小孩使劲拉了出去,在大厅中溜冰一样滑出去十多米,最后撞到一只三四米高的大花瓶底座,最后晃头晃脑的蹒跚起来,令人钦佩其无比顽强的恐怖生命力。

    “阴阳人!”赵宝鲲不屑道,他对这种长得娘娘腔的男人最鄙视,尤其是这个跟在京城太子屁股后面的赫连兰陵!

    廖璧斜眼瞥着这个赫连兰陵,心里猥琐寻思着把这个家伙当小白脸养着似乎很不错。

    “老师~”

    那个女孩自然是温家的温沁清,也只有她的宠物能如此小强。在赫连兰陵的指路下她见到正低头喝咖啡的叶无道,马上屁颠屁颠跑到叶无道跟前,也无视周围诧异的眼神,甜甜喊了句老师。

    “你怎么来了?”叶无道把这妮子拉到自己身边,摸了摸她那两条极有个性的朝天小辩子。

    “她说想你了,所以我就找到你。”赫连兰陵眯起那双桃花眸子微笑道。

    赫连兰陵的出现引发了不小地轰动。因为他的公开身份除了是北京的太子“近臣”,更是中国金融俱乐部的副主席,跟管逸雪是死对头,而且谁都知道他背后的那位老人,赫连兰陵跟叶无道的“热络”令这群最讲究关系的京商更加好奇。

    当然,这个被赵宝鲲看不顺眼的美男还有个身份就是长安俱乐部的荣誉会员,当然档次要比王纪德这位北京商会会长还要高那么点,所以当场许多京商都立马站起来跟这位大红人打招呼,杨国强依然横刀立马般坐在那里,只是眼神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杨省长好。”赫连兰陵极其真诚的给杨凝冰问好。

    杨凝冰和善的点点头,年轻人,再有才华,都必须有点礼貌。这样才更能从竞争的同龄人和掌握话语权的老一辈中脱颖而出。

    “太子让我带话给你,那一脚他肯定会还你。”赫连兰陵转头朝叶无道坏坏笑道。

    “随时恭候。”叶无道耸耸肩道。

    那群堪称狐狸的京商顿时懵了,难道这个青年不仅跟两个杨有关系,还跟太子又如此亲密的牵连?!

    浅笑的杨凝冰这一刻才亮出叶无道的身份,道:“这就是犬子,叶无道。”

    叶无道!

    原本脸部肌肉逐渐放松下来的王纪德一口把咖啡喷了出来,要怪就只能怪叶无道长得太不像杨凝冰,而且他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与在京城张扬举止相匹配的言行。从这帮京商见到他到现在叶无道根本就没有怎么动静,只是安静听,安静想。

    “杨家,叶无道。”王纪德喃喃道,笑容苦涩,原本见到杨凝冰就有很大的心理阴影,现在碰到更头痛的魔王级别的公子哥叶无道,别提心里是啥滋味了。

    杨家,叶无道!这句话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这群京商的胸口,几乎窒息。

    二十年前那场如今仍然讳莫如深的紫禁城风波。

    如今沸沸扬扬的钓鱼台风波,都跟“叶”有关。

    想曹操曹操就到。

    一个像是没有睡醒的中年男子晃荡进北京饭店,伟岸的身躯跟慵懒的神情构成巨大的反差,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更是明白告诉别人我就是标准的纨绔子弟,见到杨凝冰和叶无道后,这个男人的眸子中洋溢起淡柔的温情,嘴角的弧度也随之柔和许多。

    原本想拿起资料文件的杨凝冰收回手,捧起那杯咖啡,浅浅喝了一口,不苦。

    这个男人,当然是叶河图。

    “叶大哥!”杨国强终于第一次流露出炙热的激动神情,站起身径直走到叶河图面前,几乎说不出话来。

    “女儿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下,怎么?怕我给不起红包啊?再说了我没钱,你可以先借我点嘛。”叶河图拍了拍杨国强这位商界叱诧风云二十年的法师的肩膀,笑容散漫,言语也是极为无赖。

    赵宝鲲和廖璧两人立马把咖啡喷到对方身上,丫的有这么无良的大叔嘛,连红包都要新娘的老子付钱。

    “这位是?”狼狈的王纪德擦拭完嘴角后忐忑问道。

    “你不配知道的。”赫连兰陵摇头微笑道,谈不上嘲讽王纪德,语气平静到骇人。

    所有人都愕然。

    “他是我家老头子。”叶无道叹了口气道,自己要不是被他熏陶成这德行,说不定也能算半个社会主义好青年。

    叶无道的爹,自然是姓叶。

    王纪德等几个五十来岁的京商神情一僵,手中的咖啡杯不约而同的坠落,清脆而震慑。

    他们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他们甚至都不敢正视这位如今貌似人畜无害无比纨绔的中年男人,只是低着头,慌忙的擦拭桌子。

    杨凝冰正想礼节性地介绍叶河图,叶河图眼神醉人地笑道:“我是凝冰的老公。”

    我只是杨凝冰的男人,仅此而已。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笔老帐
    我只是杨凝冰的老公。

    这就意味着叶河图并不是二十年前那个一袭白衣制造紫禁城风波的男人,如今的他只是站在杨凝冰背后的男人而已。

    可是对很多北京人来说,一朝被蛇咬尚且十年爬井绳,如果这条蛇真实出现,那种震撼不言而喻。

    叶河图心安理得坐着杨国强让给他的位置,让这位神秘而低调的商界法师站在他身后坐个跟班,杨凝冰见到顿时冰冻到极点的氛围,也有点无奈,看着这群京商如屡薄冰的谦恭姿态,她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

    “听说现在北京有很多貌似很牛B的俱乐部,比如长安俱乐部、京城俱乐部什么的?”叶河图身体微微后倾,小声询问杨国强。

    “嗯,确实貌似很牛B的样子。”杨国强憨汗笑道,不知道是真讽刺还是暗挖苦。

    几位北京大俱乐部成员脸色都极为尴尬,杨凝冰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和京商闹僵,也不想杨国强因此和这群人脉深远的北京油条结下梁子,生意就是如此,不成仁义在,要闹得谁都下不了台,是大忌。

    瞪了眼叶河图,杨凝冰不得不担负起打圆场的重任,“王会长,我们省准备举办一个南北方经济峰会,希望到时候你能够带更多的北京朋友出席。”

    “一定一定。”王纪德在叶河图出现后就没有抬起过头,只是语音颤抖着使劲点头。

    “国强,我们去那边,和你说点事情。”叶河图也知道只要自己在场,即使他声明了自己的立场,这群不入眼的京商也不敢跟凝冰正经谈事。

    杨国强跟着叶河图来到咖啡厅临窗的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无聊的叶无道站起身给廖璧和赵宝鲲一个眼神,三人在叶河图附近一张桌子旁坐下,温家小妮子也吵着闹着跟在叶无道屁股后面。那只小强般的蜥蜴在桌子下艰难的蹒跚前行。

    “叶大哥,无道这孩子不错。”杨国其哪个掏出一根烟,似乎觉得档次不够,由于着要不要递给叶河图。

    “过强啊,这抽烟,烟的价格不是关键,最关键的要看是谁递给你的。”

    叶河图笑着接过杨国强手中地那根利群,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跟杨国强要了根火柴,很悠闲自得地点燃。顺便也给杨国强手中的烟点着,杨国强对奉若神明的叶河图的话素来都是言听计从,只顾着憨笑点头,叶河图无奈地笑笑,这个杨国强,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吐了个烟圈,道:“你女儿都中国首富了,我这个兔崽子才折腾出一个神话集团,不能比的。”

    “叶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女二的钱是我给的,无道这孩子的钱可是自己挣的,要说如果叶大哥你要把钱给无道,那还不世界首富了啊!”杨国强赶紧澄清到。

    “所以人都说你不苟言笑,我看你你还真是有点冷幽默的天赋。”叶河图摇头大笑道,“我现在连私房钱,听说有三匹汗血宝马进入中国,正寻思着是不是跟你借点钱呢。”

    “那是叶大哥不想做赚钱这种俗事。”杨国强毫不由于道,“我杨国强地钱,就是叶大哥,叶大哥说要,尽管拿去就是了,没有叶大哥。杨国强会有今天?!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卖番薯呢!”

    “跟你说多少次了。即使是朋友,也不要推心置腹。”叶河图双手夹着那根烟,视线始终停留在远处的杨凝冰身上。

    杨国强不说话,安静抽烟。他这辈子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

    还有就是跪叶河图!

    “那群人似乎很怕杨叔叔耶?!没道理啊,记得小的时候这个无良大叔就知道揩油占便宜,还没有一点长辈风度地欺负我们。”廖璧玩弄着手中的银戒疑惑道。

    “哪个成都军区的年轻一代不对杨叔叔恨之入骨,小的时候都不知道被他卖了多少次,廖璧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他让你去戳破你爸妈的避孕套?”赵宝鲲咬牙切齿道,不止廖璧被整得可怜兮兮,他更是背上无数的黑锅。

    廖璧像只发怒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一提起这件事情她就火大。

    “这个大叔这么无耻啊?”温沁清小嘴张得老大,扯了扯叶无道地袖子,水灵眸子滚圆滚圆,另外一只手指了指叶河图,“他是你的爸爸?”叶无道苦笑着点点头。

    把温沁清抱到大腿上,一见到这妮子就会想到成都军区跟着外婆的赫连琉璃和在美国的孔雀,听老头说琉璃这孩子也要来趟北京,就是不知道跟眼前这个同样姓赫连的家伙有没有隐藏关联。

    瞥了瞥跟法师相谈甚欢地叶河图,叶无道不禁感慨,碰到这样的老爸真不知道是该直接找根树上吊还是放鞭炮庆祝。

    “无道,你跟淰懿到底怎么回事情啊?”廖璧好奇问道,崔淰懿虽然在北京疾恶如仇是出了名的,但怎么都跟远在南方的叶子哥扯上恩怨关系吧。

    “知道崔彪不?”赵宝鲲笑容猥琐,翘起二郎腿。

    “那厮谁没听说过啊,当初我刚到北京第一时间就想找他,要不是看在淰懿姐的面子上,怎么都要会一会这个跟宝宝齐名的家伙。”廖璧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嘿嘿,这厮是被一群欲求不满的娘们车仑女干致死的!”赵宝鲲低声奸笑道。

    “宝宝!”

    叶无道皱眉道,温沁清这孩子也在场,他可不希望她过早接触这种肮脏的事情。斜眼看了眼陷入沉思地赫连兰陵,叶无道隐约有了丝杀机,崔彪这件事情说大不算太大,但说小也绝对不小,被白阳铉抓在手中,始终是颗危险地定时炸弹。

    赵宝鲲嘿嘿一笑,老老实实喝咖啡,也只有叶子哥才能想出那样“惨无人道惊世骇俗”的点子来折磨人,崔彪好歹也是北方一任务,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赵宝鲲想不爽都不行。低头的那一瞬间,他望向赫连兰陵地眼神有抹叶无道都没有察觉的残忍,如果叶无道看见了,就会知道那是野兽看已经死去猎物才有的眼神。

    “可怜的家伙。”

    温沁清很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似乎在哀悼崔彪的凄凉下场,“看来不光在北京不能装B,在别的地方也一样不能装B啊!”

    廖璧和赵宝鲲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怪胎小孩?!

    见怪不怪的叶无道和赫连兰陵眼神有一刹那的交汇,随即弹开。

    叶无道胸有成竹的杀机和赫连兰陵老身在在的从容构成一幅诡异的画面。

    “叶先生,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你,一直都想知道传说中的人物是不是跟我想象的一样。”赫连兰陵这个时候走到叶河图跟前,语调清缓,不急不慢,似乎要压抑内心的真实情感,盯着斜眼瞄了他一眼的叶河图,对叶河图的漫不经心并不觉得受到侮辱,“我叫赫连兰陵。”

    原本不以为然的叶河图听到“赫连”的时候,玩味的眼神愈加玩味,轻轻哦了一声,说了几遍“赫连”,突然露出一个灿烂到有点冷酷的笑容,“不知道赫连鲸绥这些年有没有一点点的悔恨,如果没有的话,恐怕我得敲打敲打他了,毕竟人老了,记性会不太好使,必须有人给他提个醒。你叫赫连兰陵是吧,就跟你爷爷说我有两笔帐要跟他讨还。”

    赫连兰陵原本自信的脸色顿时有点苍白,叶河图说要索帐,那自然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大丈夫当与险境中谋生,愈战愈勇。

    不知道为什么,赫连兰陵想起大爷爷当初那个黯然的苍老背影,想起许多这位老人对他的谆谆教导。

    想到此初,赫连兰陵迅速恢复了平静,汹涌的心境逐渐平缓下来。

    叶河图只是安静看着赫连兰陵的内心一切,对他来说,赫连兰陵这种璞玉虽然经过世家大族的雕琢,但终究是没有经历过生死磨砺的年轻人,哪个枭雄没有经历过几次性欲女神青睐的大难不死,方能称雄,方能称王?

    “说错了,一笔帐是我的,还有一笔是我儿子的。”叶河图耸耸肩道,望着这位赫连家族的翘楚,“你也算不错的了,只可惜跟错了主子,一条狗要想咬人咬得没有后顾之忧,知道该怎么做吗?”

    “跟着一位有潜力的主子。”赫连兰陵恭敬道。

    “呵呵,我这么比喻你不会生气吧?”叶河图很无辜道,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比喻有点尖酸。

    “其实退一步说,败了又何妨。”

    叶河图叹息着说了一句觉得颓丧的话,似乎在给赫连兰陵一个忠告,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自嘲。

    “赫连家族。”

    叶无道手指缓缓敲击桌面,华夏经济联盟七大家族之一,赫连神机,赫连琉璃,赫连鲸绥,赫连兰陵。

    琉璃到京的那一刻起,就是赫连家族还债的时候。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此生原本不再入北京
    “无道,过来跟你杨叔叔聊聊,国强他在南方商界的影响力几乎就跟你黑道上的太子党一样。”叶河图把叶无道叫过来,这兔崽子在商业上始终有点孤立无援,而且毕竟是雏鸟,有些老狐狸在旁指点下不是坏事。

    赚钱就跟小说中的武功一样,到最后的境界都是万佛归宗万流入海,只要你有了足够的基础和理论,那在任何领域都能风生水起,尤其是在中国,所以有太多二十年前卖馄饨或者买废铁的人二十年后成为一省首富的财富神话。

    “叶大哥夸张了。”杨国强谦虚道,商业的趋利性决定了谁都不能像太子党那样树立绝对权威。

    “杨叔叔是中国第一个实践复合地产开发的地产商,我研究过碧桂圆的发展轨迹,从九零年代最初的‘地产一学校’模式,到后来逐渐完善的‘学校女地产一会所,度假’,杨叔叔通过开发超大楼盘,依靠低买低卖的非常规策略闪电回笼资金,只是……”叶无道并没有靠叶河图跟杨国强的亲密关系和这位法师套近乎,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聊起了碧桂圆的发迹,碧桂圆既然能够创下每分钟卖一套别墅的楼市纪录,7天卖75亿也只是其庞大房产帝国的一个辉煌瞬间而已,必然有其剑走偏锋之处,叶无道对此研究了很久,受益匪浅。

    “只是什么?”杨国强身体微微前倾微笑道,那种憨厚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商的精明,虽然说神话集团在短时间内就取得骄人成绩。但还不至于令他太震惊,他欣赏叶无道,多半是叶河图的缘故。

    “只是上市后地碧桂圆必须要面对跨区域运营能力、郊区开发的核心模式转变、如何提高庞大资产规模之下的资产效率以及最高层管理层的忠诚度这四个问题。”叶无道缓缓道。

    “确实,碧桂圆是一个很封闭地企业。我最近几年一直在改善管理团队,试着招揽一些有国际背景的管理人才,只是似乎这些空投选手不怎么适应碧桂圆面对的激烈竞赛;至于你说的核心模式,谁都知道分期付地价款、大盘运作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所以我开始尝试着如何控制单个产品利润的极致化,至于资产效率的问题,真说起来就麻烦了。”杨国强略微改变叶无道的看法,但仅凭这一席话就让他对叶无道刮目相看,那未免看低了杨国强,叶无道所说的三点问题。并不是太深奥和新颖的观点。而且实战出身地他对很多的理论家都不感冒,对他来说嘴上说能赚一百亿的家伙远远比不上埋头赚一块钱地员工。

    “杨叔叔似乎忽略了最后一个问题。”叶无道对杨国强的冷淡态度并不以为意,既然决意抛开老头跟他的这层关系。那就必须拿出足够打动他的东西。

    “似乎对本人来说最后一个问题不是问题。”杨国强哈哈笑道,只是笑容很礼节性,显得不够诚意。

    “确实,随着碧桂圆的挂牌上市,当年跟随杨叔叔一同创业地四位元老也将跻身十亿富豪之列。他们也算是功成名就,似乎跻身福布斯和胡润百富榜的他们应该满足了,似乎。”叶无道在结尾加了个别有深意的“似乎”。

    杨国强轻轻皱眉。那双布满老茧地手叉在一起,二十年前,他不过是一个农民包头工,二十年后他却造就了一个房产帝国,仅仅一个运气是不能说明一切的。

    叶河图只是任由这两个人暗地里的争锋相对,自己儿子要走什么样的路,如何走,他都不介意,他这二十年如一日做的。只有一件事,默默布局。

    “如今杨叔叔已经是中国房地产中的第一人,我想问的是,杨叔叔还有激情否?还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欲望否?”叶无道不温不火问道,脸上挂着让人找不出破绽的笑容。

    “有。”

    杨国强毫不犹豫道,笑了笑,“说没有你也不会相信吧,都说不想当元帅地兵不是好士兵,那么不想做最有钱的人的商人也肯定不是好商人。”

    “碧桂圆的商人,可不止杨叔叔你一个人啊。”叶无道意味深长道。

    杨国强双手交叉更紧,两道浓眉也皱得更紧,但很快释然,摇头道:“一起打拼将近二十年,比亲兄弟还要亲了。”

    “本来兴许是无所谓的,不过杨叔叔似乎忘了一件事。”叶无道轻轻拿起咖啡杯,放在嘴边却没有喝。

    “哦?”杨国强的好奇这个时候才被真正勾起,这个叶大哥的儿子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有趣。

    “兄弟的钱都给女儿了,那把兄弟当什么了?”

    叶无道说了句令杨国强神情僵硬的话,喝了口咖啡,似乎味道出来了,继续道:“更荒唐的是还要让一个二十来岁的黄毛丫头指挥一群在商场奋斗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这钱兴许是其次,这面子恐怕就下不来了。”

    这个道理似乎很浅显,但某些聪明一世的大人物未必懂,或者说不屑理睬。

    但很多问题偏偏就是由此衍生。

    杨国强陷入深思,交叉的双手放在下巴上,那张憨厚的脸庞布满阴霾。

    这个时候温沁清走到叶无道身边,躲在他身后观察被廖璧和赵宝鲲描绘成十恶不赦大混蛋的叶河图,叶无道静静品尝咖啡,杨国强和他的商业帝国毕竟是能够媲美何封崖东方集团的存在,在没有真正对阵华夏经济联盟便不想动用星组资源的前提下,有杨国强的支撑,他的底气也就足了很多。

    瞥了瞥不再轻松地法师杨国强,叶无道嘴角勾起一抹只有叶河图才能发现的阴谋意味。

    不管碧桂圆那几个元老是不是真的心怀异志。即使没有,他也有能力让他们在杨国强看来真的有异心。

    “我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了,只是一直不忍心去面对。”杨国强闭上眼睛痛惜道,显然。叶无道这番带有赌博性质地暗示有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叶无道将咖啡喝完,摸了下温沁清的小脑袋,笑容如阳光。

    杨国强朝叶河图点点头,显然真正认可了叶无道。

    这个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的男人,极尽能力隐身的他只喜欢呆在碧桂圆热销楼盘的售楼部某个角落里,静静观察销售进展,而周围来来去去的人,甚至包括销售人员,都还以为他是哪里过来凑热闹的老农民。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叶河图带着诱拐少女的猥琐笑容问温沁清。

    “干嘛告诉你?!”温沁清朝叶无道靠了靠。显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对叶河图这位无良猥琐大叔还是相当忌讳。

    “我是你男人地老爸,你说你该不该告诉我名字?”叶河图理直气壮道。

    “呸,不害羞!谁是我男人?!”温沁清小脸通红骂道。

    “他不是你男人。你干嘛要那么暧昧地依偎着他?”叶河图指了指几乎崩溃的叶无道。

    粉脸如红苹果的温沁清咬牙切齿地举起那根牵着小强地绳子,似乎想要用这只蜥蜴砸死叶河图这个胡说八道的大叔。

    “要不你做我儿媳妇?你要知道我儿子很多女人抢着要,都要排队了,你要的话我让你插队,怎么样?”叶河图继续“勾引”温家小妮子。

    “哼!我才不要做花心大萝卜的女朋友!更不要做你的儿媳妇!”温沁清发起火来地时候跟廖璧一样像是只抓狂的猫。

    似乎感觉到危险气息的蜥蜴赶紧往外爬。它可不想被当作暗器丢出去,结果不爽它这么不讲义气地温沁清强行一扯绳子,可怜的小强就唰的一下飞了起来。结果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抛物线后,恰好撞到一位中年美妇的胸部上。

    那美妇脸色铁素,她身边的男人霍然起身,刚想要对温沁清发飙,但是叶无道、赫连兰陵、赵宝鲲、廖璧以及叶河图、杨国强以及一大批京商或阴森或冷酷或杀机浓郁的眼神让他呆若木鸡,让他不停问这是怎么了?

    那只小强显然很享受这美妇的柔软而弹性的美妙胸部,死死趴在那里。

    温沁清火气冲冲地跑过去,抓住小强二话不说就朝大堂掷了出去,可怜的蜥蜴又来了次花样溜冰后撞到青瓷大花瓶底座上。

    “有你这么跟孩子闹的吗!”跟京商谈得差不多的杨凝冰在叶无道身边坐下。瞪了眼叶河图。

    叶河图赶紧让服务员给杨凝冰换了杯咖啡,不再折腾。

    那群京商也忐忑着过来道别,王纪德也很识趣地将晚上的会议推迟到明天,他可不想打扰杨国强跟这个人的晚饭,北京自邓公去世以后就再没有出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强人,但那是这个男人退出“江湖”的前提下。

    满腹心思的赫连兰陵拉着气嘟嘟的温沁清离开北京饭店,廖璧和赵宝鲲则留下来陪叶无道一起吃晚饭,杨国强在外界神神秘秘,在叶河图面前还真是丁点儿架子都没有,加上赵宝鲲这个活宝的性格很对他的胃口,两个相差一辈的男人恨不得在酒桌上来个八拜之交,杨凝冰心情也很不错,偶尔给叶河图的夹菜,也令叶河图这个当年傲视紫禁城也不曾不屑大笑的男人笑得合不拢嘴。

    大大咧咧的廖璧在饭桌上倒是像个淑女,小口吃饭,小口喝酒。

    “杨老哥,啥时候去成都,我请你去天上人间,那里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啊!跟杨国强拼下差不多一箱啤酒的赵宝鲲挽着法师的肩膀豪爽道。

    “唉,人老了,精力恐怕不行了。”杨国强也不含糊,这小子虽然不像叶无道那般城府圆滑,但那骨子义气让他欣赏,杨国强虽然在商场沉浮了二十年,但农民出身的那种豪爽诚信却并没有泯灭。

    很多草根的人,固然没有上位的精英们那种八面玲珑,却有着可贵的质朴,这不是傻,是大智慧。

    叶河图一阵咳嗽,似乎怕杨凝冰反感,不过杨凝冰对此只是笑笑,只是给叶无道夹菜。

    自己男人的那个朋友圈子,女人不能适应也要学着适应。

    而且杨凝冰浸淫官场二十多年,该见识的也都见识过了,只要大原则上不出问题,她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北京的饭菜真的很难吃。”叶无道无奈道,如果用一个挑剔食客的眼光看待,确实如此。

    “南方人吃不惯北方菜是正常的。”杨国强憨憨笑道,他跟赵宝鲲两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亦乐乎。

    本来杨凝冰想要点几瓶差不多点的红酒,但叶无道拒绝了,只是要了几箱啤酒和两瓶白酒,都是朋友的大老爷们,喝红酒是喝不出味道的,一瓶一瓶倒的啤酒和一大口一大口灌那火辣猛烈的白烧,才够味!

    用赵宝鲲的话说就是如今去酒店点啥红酒就是摆阔,杨国强深以为然,如今的他确实不再需要名酒、跑车或者别墅来摆阔了,因为他本身就是一种财富符号。

    这个时候廖璧和叶无道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起,廖璧挂掉电话后歉意道:“叶子哥,我今晚有点事情,可能不能通宵了。”

    “也行,今天镇平和清远也都没有时间,什么时候都有空再出来聚聚。”叶无道点点头,将桌上的那瓶啤酒一口气喝掉。

    廖璧跟杨凝冰和叶河图告别后就风风火火冲出了豪华包厢,杨凝冰笑道:“不知道这虎妞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我倒是能介绍几个。”

    “老妈你操什么心,再说了你介绍的还不被虎妞直接踢飞啊,这妮子找杀人犯当男朋友我都不奇怪。”叶无道笑道。

    撕咬着鸡腿的赵宝鲲使劲点头表示绝对同意。

    杨凝冰笑着摇了摇头,本来还想给廖璧介绍几个有为青年呢,看来是不需要了。

    她虽然表面上冷淡,但对赵宝鲲这批人确实是真的好,而李镇平这批人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位杨阿姨是真的对他们不错,所以对她的尊敬丝毫不少于杨上将,而叶河图在所有成都军区年轻一辈中无疑是个另类长辈,真恨是肯定不会的,相反,还有种男人之间纯粹的认可,当然,这群兔崽子公子哥嘴巴上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杨国强突然俯身在叶河图耳畔悄悄道:“叶大哥,他们也在北京,要不要见下?”

    叶河图点头道:“见见也好,都很多年没见了,很多事情也该提醒下。”

    此生再不入北京。

    终究还是毁约了。

    望了望跟儿子微笑谈心的杨凝冰,叶河图那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柔和到醉人,既然为了她毁掉此生再不入北京的承诺,那也不在乎再折腾点事情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夕阳西下,古人云峨眉高出西极天,正所谓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

    成都峨眉山有一处被誉为东方净琉理界、不对外开放的隐世阁楼群,历来只有得道高僧或者道家宗师才能进入,近代道家第一人陈道陵便曾在此十年闭关通读青卷浩瀚的《大藏经》,而西藏密宗的大威天龙僧人唯一一次踏出青藏高原,目的地就是这处世外净土。

    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趴在一座凌云阁楼的栏杆上眺望远方,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线装竹衣古书,那条如玉藕般纤嫩的手腕上牵挂着一条格外古朴细长的紫檀木念珠,如果仔细数一下,就知道这窜念珠有一百零八颗,而每一颗千年檀木珠子上都雕刻有罗汉,这窜珠子,跟西藏密教那传闻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佛胎天珠都是从不出世的镇教之宝。

    小女孩水灵眸子间流溢着与年龄不符的哀伤,最后靠着栏杆蹲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两膝间,呜咽哽咽起来。

    “小琉理,是不是楼兰欺负你了?”

    一位身穿宽博青袍的消瘦老人走上阁楼,见到这一幕,面目慈祥地走过去拍拍小女孩脑袋。而这个小女孩,自然就是被叶河图送到成都的赫连琉璃,她在跟着叶无道外婆去普贤菩萨到场的时候被一褴褛老和尚看中,聊了几句后顿时惊为天人,随后就得以在这里习读经书。

    这位青袍老者则赫然是跟叶无道交过手的道教宗师陈道陵,也是,这种地方,岂是一般平庸凡夫俗子所能涉足。当初如果不是陈道陵悍然出手,恐怕他的徒弟楼兰就要被叶无道扼杀了。(详见第四卷第一百七十一章太极宗师以及接下去的悍然一战)

    “没有,只是我接下来就要去北京,要面对很多我不想面对地事情。面对很多我不想看见的人。”赫连琉理稚嫩的脸庞布满哀伤。

    “那就不去了。”陈道陵微笑道,摸了摸赫连琉璃的脑袋,远望青山。赫连家族地复杂内幕他也清楚一点,当年家主赫连神机带着儿子和儿媳妇被逐出家族,这在华夏经济联盟是件掀起波浪的大事,谁想到最后只剩下琉璃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赫连神机一生都在帮别人算命,却独独忘记了帮自己算命。

    赫连琉璃摇摇头,她怕他会不高兴。

    这个时候一个少年跑上阁楼,一个跳跃傲然站立在栏杆上。双手放在腰后,很嚣张地俯身弯腰,朝赫连琉璃咧开嘴笑道:“丫头。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

    赫连琉璃趴在栏杆上,就是不说话。

    那少年挠了挠头,耸耸肩,重新极目远眺。这峨眉高出五岳,堪当雄秀二字。

    这面目清秀的张狂少年年纪虽小,却隐有大师风范。

    “琉璃。以后让楼兰保护你好不好?”陈道陵玩笑道。

    “不要。”赫连琉理摇了摇头。

    “为什么?”那叫楼兰的少年不乐意道,切,这丫头也太不知道好歹了,一般人他还懒得保护呢。

    “有人保护我!”赫连琉理扬了扬拳头道,眼眸也有了些许光彩。

    “那个人有我厉害吗?”楼兰翻了个跟头后稳稳站立在那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的栏杆上。

    “当然!”赫连琉璃孩子气大声道。少年不再说话,撇撇嘴,托着腮帮坐在栏杆上出神。

    “琉璃,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亏欠你很多?”陈道陵叹息道,他可不会把赫连琉理当作寻常不懂事的孩子看待。这孩子所受的苦要比太多活了一辈子的人都要多。

    赫连琉璃摸了摸手腕上的那只镯子,抬头露出一个令陈道陵见了一辈子世态炎凉和沉浮坎坷都仍要忍不住心酸地笑容,“不会,因为我不懂事的时候有爷爷陪琉璃,现在琉璃懂事了,有他陪我。”

    陈道陵仰首望天,苍老的手轻轻摸着赫连琉理地头,喃喃道:“琉理真的懂事了。”

    胃跟上海不同,北京并不是一座俯瞰才能体现出上位者感觉的城市,但能够站在高处俯视故宫以及这座沉淀太多政治内幕的城市,总是件不错的事情。

    华灯初上,满城辉煌,景山位于故宫中轴线上北面,这座承载几个王朝兴衰地山峰之巅,凉亭中站着两位身材魁梧的男人,其中一人斜靠在柱子上,双手夹着一根烟的他眯起眼睛,俯瞰故宫全貌,身后地中年男子则蹲在栏杆上惬意抽烟。

    对这座故宫感慨最深的,恐怕也只有这位叶河图了。

    他身后的自然是法师杨国强,世上千里马多,而伯乐少,所以他对叶河图始终抱着感恩的心。

    “封崖和南山这些年始终念叨着叶大哥,老是问我知不知道您的下落,每次说谎都觉得亏欠他们。”杨国强吐了口烟圈,他其实一直都不明白叶河图为什么当初会看重他,他自认没有封崖那样精于谋算,也不像南山那样风范潇洒,如果说封崖是名驰骋沙场的大将,那么南山就是位饱读诗书的巨儒,而他,杨国强自认为就是一个还算踩到狗屎的窃位者。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您’这个字眼。”叶河图无奈道。

    “这个习惯这辈子都该不过来喽。”杨国强咧开嘴憨憨笑道,挠了挠头,转头,露出激动神情,“他们来了。”

    叶河图没有转身,只是凝神远眺那座巍峨壮观的故宫。

    两个气宇轩昂地中年男子站在叶河图身后,如果说杨国强没有半点上位者的气势和风范,那么这两个刚到山巅地男人则是拥有绝对令人不敢小觑的资本。他们的相貌和气质都无可挑剔,一人淡灰色定制西装,阳刚的棱角,坚毅地神情。都给人一种永不放弃的感觉;而另一人则一套白色西装,英俊而张扬,笑容淡定,那是无数次商场搏杀中才锻炼出来的胸有成竹。

    何封崖,东方集团的创建者,也就是何解语的父亲,跟叶无道有过数面之缘,双方都心存好感。这样一来令李凌峰称作老师的男人,站在财富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此刻脸色激动地望着他眼前的这个背影。

    司徒南山。也就是叶无道校友司徒轩的父亲,一个同样谈笑间就能让人家破人亡的商界枭雄,仍然掩饰不住见到叶河图地那抹欣喜和雀跃。

    “知道这景山的缘由吗?”叶河图面对这三颗二十年前就埋下的棋子。只是问了个不轻不重地问题,一点都没有老友重逢的那种客套寒暄。

    “明永乐朱棣根据‘东方苍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天之四灵,四方天机神兽以正四方’的说法,得出紫禁城之北也就是玄武方位应该有山。所以将挖掘紫禁城筒子河、太液以及南海的泥土堆积在此,俗称万岁山。”腹有诗书的司徒南山侃侃而谈,脑子里却是思索这位神秘大哥这番话地深沉含义。

    说来好笑。司徒南山和何封崖到今天都不知道叶河图的名字。

    男人之间的友谊,确实不是女人可以明白地。

    “一个男人要爬到顶峰,需要什么?”叶河图问道。

    “需要踩下几个与之匹敌的强劲对手。”何封崖微笑道。

    杨国强抛给这两个兄弟两根烟,跟他们他可不客气,就算是兜里只有两块钱的烟他照样照丢不误,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能让他跪下的叶河图。

    “国强,你说我是不是拔苗助长了?”叶河图反省道,叶无道今天的四面树敌八面险境并不是他想看到的,或者说不是现在的叶无道所应该面对的。在叶河图的布局中,这种局面起码还需要等五年。

    “有点,但没有大问题。”杨国强点点头道。

    叶河图转身望着何封崖和司徒南山,拍拍他们地肩膀,笑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不急,闯王杀入京城的时候朱由检绞死在这里的一株老槐树上,我们也去看看。”

    来到一棵边上有刻有“明思宗理国处”的槐树下,叶河图跟杨国强要了根烟,蹲在碑旁吞云吐雾起来,喃喃自语:“清军入关,称这棵槐树为‘罪槐’,用铁链锁起来后规定清室皇族成员路过此地都要下马步行,足可见历朝第一个皇帝都是足够智慧的。封崖,南山,你们如今也都有了自己的商业帝国,想过接班人的问题没有?”

    “本来想不勉强女儿接手集团,但没有想到她自己要求进入商界,表现不错。”何封崖笑了笑,他知道何解语跟叶无道之间的过节,却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被他看好的青年就是眼前大哥的儿子。

    “儿子还算争气。”司徒南山显然对从来就极其超群的司徒轩很满意。

    “很多话,二十年后,也该对你们说了。”叶河图缓缓站起身,抚摸着那棵罪槐苍老的躯干。

    何封崖和司徒南山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了。

    “我姓叶,名河图。”

    叶河图自嘲道,“跟叶正凌一个姓,同时也跟叶无道一个姓。”

    何封崖和司徒南山一阵错愕,面面相觑。

    “换句话说,就是我是叶正凌的儿子,也是叶无道的父亲。”叶河图叹息道,叶家似乎没有谁对叶正凌心存感激,他的哥哥叶少天如此,他的妹妹叶晴歌也是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何封崖惊愕之后释然笑道,虎父无犬子,有大哥这样的父亲,培养出叶无道这样强悍的儿子也就不奇怪了。

    司徒南山叹了口气,面带愧疚道:“对不起,大哥。”

    “什么事?”叶河图微笑问道。

    “我不知道叶无道是您的儿子,所以把全球最大的中式快餐连锁店请回了大陆,打算彻底击垮神话集团的餐饮业,因为上次我儿子跟无道有过冲突,所以我想教训下无道,没有想到……”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怕我家那个兔崽子没有麻烦呢,这么点麻烦他还是能应付的,我知道小轩也追求那个燕家女孩,年轻人在感情上受点挫折是好事,对很多人来说,江山和美人只能是一项单选题。”叶河图爽朗大笑,随即玩味道:“听说你们来北京都是为了参加中国商业五十人俱乐部?”

    “是的,三个发起人中据说有个就是赫连家族的赫连鲸绥。”司徒南山松了口气道。

    “莫非华夏经济联盟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叶河图摸着下巴喃喃道,会不会跟吴家那个丫头有关系,不过羽翼未丰的她暂时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吧?

    “大哥你真的是……?”何封崖忐忑问道,紫禁城风波虽然没有殃及南方,但在当时确实是捅破天的事情,只要上了那个层面的家族和人物,都或多或少清楚其中的内幕,那可比任何小说情节都要来得骇人听闻。

    “谁不曾年少轻狂过。”叶河图感慨道,走向景山公圆大门。

    何封崖和司徒南山显然都在消化这个不亚于惊天霹雳的消息,默默跟在叶河图和杨国强身后,时不时瞪心虚的杨国强几眼。

    “对了,封崖,你说我这个儿子将来成就如何?”叶河图在走出景山公圆的那一刻转头问道。

    何封崖思考片刻,道:“我说了大哥可不要生气。”

    叶河图笑道:“别婆婆妈妈,说!”

    何封崖缓缓道:“总有天会景出于蓝而胜于蓝。”

    叶河图愣了一下,仰天大笑,随即狠狠拍了下莫名其妙的何封崖肩膀,差点没有把他拍趴下,道:“就冲你这句话,今晚我们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景出于蓝而胜于蓝。

    对一个父亲来说,这世界有比这更好的补偿吗?!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斩草除根(上)
    当金钱对你不再意味着一块面包一瓶矿泉水、不再意味着一辆车或者一幢房子而仅仅是一个符号的时候,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是富人了。

    对于曾经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华夏经济联盟的银狐来说,刚刚买下的这套纽约长岛海畔别墅,无非是支票上的数字流动而已。这套名为“向往东方”的别墅价格5000万美元,拥有600英尺的海滩和大片湿地,现在叶家的核心成员都聚集在这里进行一年一度的集合。

    俯瞰的话,由七八栋单体房屋组成的别墅外停满各式各样的名贵轿车跑车,荷兰皇室的世爵,王者归来的迈巴赫,四轮皇宫的劳斯莱斯,还有玲珑可爱的MiNi和甲壳虫,但惟独就是没有一辆日本车。

    清晨,海边一位老人正在练太极,他身后站着几个神情肃穆的中年男人。

    “我们商人让一切上轨道的经营并不容易,尤其是让金钱走上轨道,因为在瞬息万变的资本市场,什么是金钱的轨道并不清晰。因此对于华尔街的投资者而言,金钱就是一场充满风险和刺激的竞技游戏,而取胜的关键在于洞悉规则!”

    老人随即自嘲笑道:“关键问题是,金钱游戏有规则吗?”

    那群中年男子都默默聆听他的自言自语,他们已经习惯这个老人习惯性的自问自答。

    能在叶家获得绝对权威的老人自然只有银狐,叶正凌!打完太极的他接过身后长子叶少天手中地外套披上,最近几年他基本上不再频繁过问叶氏集团的具体经营,但谁都清楚真正能够在叶氏董事局会议上一锤定音的仍然只有退居幕后的他。这一点谁都颠覆不掉。

    叶正凌身后除了在洛杉矶独立发展地叶少天,还有基本上接管大部分叶氏集团的二子叶风,所有人都认为叶家这一代中只有叶少天真正继承了银狐贪婪入骨冷酷铁血的精髓,但令人跌破眼镜的是叶正凌选择了相对沉稳的叶风来掌管叶氏这条商业大船。

    还有两个则是跟原先大中华区总裁萧聆音一个级数的叶氏心腹。一个是叫穆斯恩特的犹太人,一个拥有所有犹太人该有优点的商人;还有一个则是叶氏在欧洲的代言人莱茵蒙修,一头金发,身材魁梧,野兽味道十足,橄榄球运动员出身的他拥有华尔街许多大鳄地共同品质——他会对竞争对手说,你所有的都是我的,你给我滚蛋!

    “少天,听说你今天要赶回洛杉矶去参加一个紧急会议,我其实不反对你参加州议员竞选。叶家想要在美国扎根壮大,仅仅有一批政治上地盟友确实是不够的,必须有个人进入政界。只是这个人我原本是希望在无道这一代中冒出头。”叶正凌缓缓走向别墅,活了这么久,他最庆幸的不是获得了今天的地位和财富,而是年轻的时候就让自己明白了身体和健康地重要性,不光是在政坛你只要比你的政敌活的更久就是最终地胜利。在商界也是如此,据说华夏经济联盟中有两个老不死的在年初刚刚去世,这让叶正凌感慨颇多。斗了这么久,看着对手一个个驾鹤西去,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愈加沉默寡言的叶少天千篇一律的沉默不语,只是跟在叶正凌身后,眼神尖锐而坚毅。

    叶正凌也习惯了这个长子的脾气,跟他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同样的桀骜不驯,叶正凌相信如果自己不是他老子,这个在商业上冷血到恐怖的男人早就把矛头针对叶氏。这一点,也恰恰是他最欣赏叶少天地地方。

    叶正凌经过一辆被涂鸦得乱七八糟花花绿绿的甲壳虫时,摇摇头道:“风,你也该管管你那个小女儿了,好不容易进入一所常春藤联盟的名牌大学,却早早退学,尽跟一些二三流男星传绯闻,除了花钱,她还会什么?!”

    叶风尴尬地支支吾吾,虽然他知道这个小女儿虽然叛逆,但也绝不是像父亲说得如此不堪,但一想起远在中国的那位继承人,他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小女儿确实不成器,这个时候处事稳重心思细腻的他下意识观察了下大哥叶少天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什么。

    回到那栋最壮观的地中海式房子,叶正凌一走进纯白大理石大厅就听到慕容雪痕堪称天籁的琴声,因为这个钦定孙媳妇的缘故,叶正凌感觉自己那股在商场屠戳自浸淫了大半辈子的暴戾气焰也逐渐平静沉淀下来,看到那个仰首站在那幅巨大《最后的晚餐》油画下的孔雀,叶正凌那冷酷苍老的脸庞也流露出几分欣慰和愉悦,走过去跟这个紫发紫眸的神秘孩子一起凝视这幅长宽惊人的壁画。

    “一个自私偏执的老头扯了一个弥天大谎,然后整个世界开始随他疯狂起舞,我族数百年后踏足罪域,已经是群魔乱舞。”孔雀喃喃道。

    “穆斯恩特,来,跟孔雀讲讲为什么上帝是值得信仰的。”叶正凌对孔雀偶尔惊世骇俗的言语早已见怪不怪,笑着挥挥手,让远处欣赏瓷瓶的心腹大将穆斯恩特走过来,这位虔诚的原旨基督教徒可以很轻松地将《圣经》背下来,他似乎希望把所有的非基督教徒都拉入他的阵营。

    “如果上帝是我们理解的那个不公义不善良的上帝,他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降在一个木匠家,忍受30年的贫穷和屈辱?”穆斯恩特一听要谈宗教,原本无聊的他顿时就来了性质,很虔诚地站在那幅壁画下,希望能够打动孔雀这个令他感到有点冰冷刺骨的孩子,“如果上帝是我们理解的那个不公义不善良的上帝,他会不会自己为了担当世人的罪孽,被人把唾沫吐到他脸上,大耳括子抽他,受尽了戏弈和侮辱?”

    “狗屎!”

    孔雀极其不屑地咒骂道,一点情面不都给眼前这个叽叽咕咕念叨了一大段的家伙。

    “如果上帝是我们理解的那个不公义不善良的上帝,他会不会把人类从最屈辱、最痛苦、最残酷的罪恶中拯救出来,自己上了那最屈辱、最痛苦、最残酷的十字架呢?”但是陷入无止境自我陶醉中去的穆斯恩特却丝毫感受到孔雀的不耐烦,双眼绽放炙热的目光,似乎看到了天堂的风景。

    “白痴。”

    孔雀转身就走,显然忍受不了这个在她眼中跟智障没啥区别的家伙。

    “是的,为义人死是少有的;为仁人死,或者有敢做的。惟有基督在我们还作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神的爱就在此向我们显明了。”穆斯恩特讲到深情处,几乎都要把自己感动了,话也有点哽咽。

    本已经走出去几步的孔雀深深呼吸一下,转身二话不说一脚把这个迷途的羔祟踹出去老远,然后自顾自上楼。

    摸了摸屁股的穆斯恩特眼神“哀怨”地望向叶正凌,而始作俑者的银狐却是哈哈大笑,这正是他要的效果,毕竟到了今天这种位置和境地,能够让叶正凌开怀的事情实在太少太少了,孔雀就成了他如今的最大乐趣所在,而且他也没有把穆斯恩特当作外人。

    见到这一幕的叶晴歌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过见到父亲那在他们面前永远都不会出现的爽朗笑容,心酸的同时也有份作为子女的欣慰,不管他这个父亲是如何的冷漠如何让他们不喜欢,那层血浓于水的深沉感情,是挣不脱的。

    “接下来我要去趟中国。”叶晴歌跟叶正凌汇报道,语气平淡至极。

    “嗯,你也是该去趟中国了,北京很多老事旧事不能都让无道一个人承担下来,河图虽然也在北京,但他做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再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这样不好,还是你去我比较放心。”叶正凌也收敛方才的那份轻松心情,当年他在北京创建炎黄俱乐部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只可惜命运始终对他都心存捉弄,每次都在即将登顶的瞬间让他跌落。

    “大哥的时候处理得怎么样了?”叶晴歌本不想问,但最后关头还是忍不住开口,毕竟叶玄机始终是大哥的亲生骨肉。

    “他是我的儿子,自然一切是我说了算。”叶正凌霸道地一挥手,显然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还是这个样子,一辈子都是这样。

    叶晴歌心中叹了口气,闭目靠在栏杆上,倾听慕容雪痕的那首即兴的轻灵钢琴曲。

    到了北京,一定要跟无道在大雪飘飞之际,一起在景山之巅喝杯清茶。

    叶正凌走上楼,进入书房,深情凝视着那张书桌上摆放了几十年的泛黄照片,苍凉喃喃道:“做丈夫,兴许我不输给河图,但做父亲,我真的不如河图。”(淘太郎上传更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斩草除根(下)
    别墅不远处的海滩上,一个身穿骑士服的妙龄女人在肆意驰骋,身后还有被她远远抛下的几个女孩,这些马都是叶家饲养的纯种马,这跟抽一根雪茄兴许不算太贵但相匹配的物件却很不容易的道理一样,买一匹马很多富人都能承受,但真要养起来,那可比车和游艇来得昂贵。

    “琰姐,你就不能等等我们啊!”落后的几个女孩中一个最娇小的美女半撒娇道,说起来接受过系统训练的她们骑术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佼佼者,但面对运动天赋和智商情商成正比的叶琰,她们还是很力不从心。

    在世界各地周游三年后为了叶无道而重新进入叶氏的叶琰停下马,远眺东方,那永不认输的冷艳容颜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只要是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爱情完美而完整,但叶琰知道,选择那个男人,就是选择走上一条也许这辈子都看不到终点的崎岖道路。

    叶琰发泄地朝大海大喊了一声,心境顿时豁达,自言自语道:“这样其实也挺好,我叶琰从来不走挤满人群的道路。”

    回头朝赶上来的那群叶家女孩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一挥马鞭,继续策马狂奔开来,惹得那群女孩又抱怨开来。

    叶琰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结果如何并不重要,她只要一个过程。

    真正智慧的女人,应该懂得什么是自己该要的,什么是该不去奢望的。

    叶氏一族除了叶正凌这一主干,还有就是白狈叶正强这一主要旁支和其他几个略微疏远地叶氏族人。白狈叶正强虽然在叶正凌的耀眼光芒下显得不是那么出位,但经过三代人的努力,他们跟叶正凌这一嫡系血缘隐然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局势,当然这个前提是叶少天地脱离、叶河图的“游手好闲”和叶晴歌的闲云野鹤。

    穿着一袭中式长袍的叶正强望着餐桌上的有说有笑。心中略微自得,这一点恐怕是银狐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场景,叶正强没有叶正凌那种对敌人心狠手辣对亲人更是苛刻严厉的古怪作风,对于后辈他始终都算是个比较慈祥的老头,而且有叶正凌这个参照物在,他再严厉也显得和蔼了。

    “小琰,我想问问你,你打算接下来怎么走。”叶正强对这个孙女最为满意,够狠的同时不缺圆滑,像他。说实话,叶正强素来不欣赏叶正凌那种过于残忍的商业模式。

    “我地想法是在北美叶氏历练,但小爷爷的意思是接替萧聆音去接管大中华区叶氏集团。”叶琰无所谓道。她倒是宁愿在总部进行长期发展。

    叶正强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绝对相信自己这个孙女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会钻石一般绽放璀璨光芒,只要她成长起来,那么即使出了叶玄机这档子晦气的事情。那么这场游戏就没有真正地结束。

    如今叶家似乎就成了叶无道和叶琰两个人之间的角力游戏。

    但事实上,叶家的第四代,已经开始陆续出现男婴。

    不知道叶正凌有没有察觉到这个可大可小的信号。几个叶无道和叶琰的堂姐嫁作他人妇后都产下男孩,而没有生下男孩也正在无比努力中,这个苗头,似乎并没有令对继承人这件事情上处心积虑地银狐生出危机感。

    “琰姐,听说你刚刚见过无道哥哥,要不你给我们说说看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娇小的骑马美少女嚷嚷道,那副甜美的嗓音可以腻到把男人骨头都酥掉,她叫叶叶子,很有趣地名字。因为父亲在叶家还算比较出类拔萃,所以她在这种时候还能说上话。

    叶正强微微皱眉,叶叶子的父亲也制止了她的“无理取闹”。

    “他比你男朋友帅,比震坤伯伯能打,比我聪明。”叶琰半玩笑道。

    “那岂不是完美了?!”叶叶子瞪大美眸不可思议道。

    叶正强原本想制止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女孩,但既然叶琰接话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知道原先叶无道是这张餐桌上绝对忌讳的一个话题。

    在各自的别墅吃完早餐,叶少天坐进自己那辆相对低调的黑色克莱斯勒,结果发现已经有个人坐在里面,原本脸色不悦的他看到是孔雀后更加阴沉,沉声道:“下去。”

    孔雀原本倾城的中性脸庞浮现一抹血腥,那绝美地笑颜在叶少天看来也有了种诡异的冰冷,这个在圣乔治光明学院被当作撒旦的小女孩随手丢出一张婴儿的照片,闪电般划过叶少天的脸颊,一道血痕渗出一丝血丝,这让原本就愤怒的叶少天愈加怒不可遏,他固然继承了叶正凌的绝对冷静,可同时也继承了银狐的暴戾阴狠。

    只是当他准备动静的时候却被孔雀一个俯身,那只纤细的手腕猛然就扼住了他的脖子,那惊人的力道通过那只晶莹剔透的小手准确传达给叶少天的大脑,他能够清楚感受到脑部由于缺氧而导致的痛苦。

    孔雀另外一只手慢慢拔出那张插入车窗的照片,放在叶少天面前,笑容狰狞道:“知道这是谁吧?”

    叶少天原本愤火而恐惧的脸在看到这张照片后瞬间苍白,双目顿时无神,那是绝望的表情。

    照片上是一个胖嘟嘟粉嫩粉嫩的婴儿,叶少天跟一位抱着婴儿的年轻美妇站在一起,姿势亲密,笑容灿烂。

    叶家都知道他有个私生子叶玄机,却不清楚他还有另外一个私生子!

    这个秘密连叶正凌都不晓得!

    “确实很可爱。”

    孔雀那邪魅的紫眸流溢着邪恶的阴暗意味,谁敢把此刻的她认作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陷入疯狂的叶少天本想吼叫,但是脖子上的那只手令他连呼吸都成了奢侈的远望,只能含糊不清道:“你把他怎么样了?!说,快说!”

    至于那个女人,生还是死,他都无所谓。

    似乎只有在这一点上,他跟父亲叶正凌截然不同。

    “要怪就怪他是你的儿子。”孔雀静静欣赏着叶少天几乎窒息的痛苦表情,语气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要怪就怪你想要跟他争夺叶氏的继承权,所以,是你杀了你的儿子。当然,我是看着他被蒙死的,知道蒙死他的人是谁吗?就是这个女人,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告诉她,要活下去,就只有这么做,你看,人类这种卑劣的种类,就是这么有趣。”

    “当然,这个女人还是死了,因为我说我不杀她,却没有说她可以活下去。”孔雀耸耸肩,似乎在诉说最简单青常的事情。

    叶少天身体如遭雷击般颓软如泥。

    孔雀松开叶少天的脖子,打开车门。掏出一块丝巾擦了擦手,丢在地上,下车的时候看也不看车中那个捧着照片嚎啕大哭的男人,冰冷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配我杀。在我眼中,如果你不是他的亲人,你连一条狗都不如!”(淘太郎上传更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人之下的万人之上
    总有群人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与平庸划清界限,要么不可一世的飞黄腾达要么肆意放纵的玩世不恭,在中国,七大军区首长大院中出来的人最为明显,而被称作最跋扈的成都军区大院年轻成员更是佼佼者。

    李镇平和徐远清再过几天就要回去地方开始新一年的工作,趁最后这个机会叶无道干脆把燕清舞、廖璧、苟灵和赵宝鲲都拉出来,一堆人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聚集在一家北京有名的健身馆打保龄球,李镇平和徐远清见到廖家虎妞的时候也没有半点隔阂,都属于那种谁小时候尿床都知道的发小,即使大起来后话语少了,但那份感情却沉淀在心中越来越深,感情就是如此,一踏入社会才知道当初的可贵。

    因为燕清舞始终坐在一旁没有打保龄球,赵宝鲲提议他和李镇平、徐远清一组对抗叶无道率领的娘子军团,在叶无道故意放水的情况下赵宝鲲他们仍然被打得没有半点脾气,廖璧这妮子玩起来就跟疯了一样,谁都挡不住那种恐怖的气势。

    输的一方只能不甘不愿地喝光那一瓶不知道被廖璧放进去什么玩意的红酒,燕清舞帮叶无道擦汗的时候歉意道:“我妈打电话让我赶回去,说有急事,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过两天我就去燕家。”叶无道摸了摸燕清舞的温润脸颊微笑道,“就算你妈拿着扫雷赶我,我也要把你抢过来。”

    燕清舞脸颊绯红,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或许,依赖他是这辈子最聪明的选择。

    对女人来说,温暖冬天的,不可能是厚重地衣服。而只能是心上人的话语和体温。

    叶无道把燕清舞送上车回到健身俱乐部,无奈地发现廖璧这丫头竟然又跟人卯上了,叶镇平和徐远清则很不讲义气地隔岸观火,显然对那瓶廖璧炮制出来令人作呕的红酒还耿耿于怀,倒是不甘寂寞的赵宝鲲站在廖璧身后给这个把北京当作成都军区一样横行地妮子撑腰。

    “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你就知道猪长什么样了!敢吃老娘的豆腐,你先人板板的龟儿子!”口无遮拦的廖璧双手叉腰,很彪悍地骂她对面那个样子和打扮都挺不错的青年,青年身后还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同伴,不否认这群公子哥的皮囊都过得去。加上自身不错的资本家境,面对一个陌生女孩的破口大骂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揍人。

    “咋地,阳痿?不敢上?!”得寸进尺的廖璧见这群王八蛋没动静。神情更加嚣张,故意挺了挺那没有赵宝鲲说的那么不堪地胸部,廖璧身材虽然娇小玲珑,但该凸的地方还真是没有一点缺斤少两。

    叶无道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如果虎妞不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他都有点看不惯她的处事作风,苟灵把事情的缘由跟叶无道大致讲了下,那个被骂得狗血喷头地青年看到廖璧一个人在玩保龄球。还没看清她实力就毛遂自荐地说要教她,说白了就是想占便宜,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一个穿着打扮像廖璧这样的女孩一个人打保龄球,怎么都不像正经的大家闺秀,而像是个无所顾忌地豪门放荡女。

    “做婊子就不要立牌坊,就你丫这豆芽身材,倒贴大爷都不要。”那青年似乎对廖璧的咄咄逼人也是十分恼火,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按照以往的脾气早就几脚踹上去。但现在出于他的修养没有动手,不代表接下来不会对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出手,轮奸?爆菊花?奸杀?

    “虎妞,你看这几个小白脸也挺人模狗样的,要不你收下做男宠得了。”赵宝鲲嘿嘿奸笑道,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已经把这几个人送到医院病床上呆着了,跟着叶无道这段时间他也明白一个道理,什么级数的人就该折腾相对级数的对手,蹂躏比你低几个级数的人那叫做没有气度,挑战比你高几个级数地那才叫做逆天!

    那几个青年听到赵宝鲲的挑衅后就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缺口般,冲到赵宝鲲面前就要动手,结果没等赵宝鲲活动活动筋骨,身边的廖璧已经抢在他面前悍然出手,一个标准的回旋踢踢飞一个想从她身侧冲过的青年,然后借势一记凶猛的侧摆腿飞出,又一个可怜的家伙莫名其妙地横飞出去,最后那个想要停住身形后撤,结果被廖璧跳起来一个抱膝撞击,顿时晕厥过去。

    很干净利落地清理了一批垃圾。

    叶无道摸了摸鼻子,喝着那瓶让苟灵拿来的百事可乐,这丫头的身手确实有长进,听说她经常把柔道跆拳道的教练打成猪头,对付一般的所谓高手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悬念,叶无道敢断言,跟七大军区特种大队单兵作战能力属成都最强一样,军区大院这一辈成员也肯定是成都军区首长大院最彪悍。

    看到苟灵惊讶的眼神,叶无道喝着许久没有喝过的可乐笑道:“你现在学已经晚了,不过有机会确实应该练习一点防狼术什么的,当然我教你的话基本上那些色狼就不用想人道了。”

    “清远,接下来就要我们两个给这两个活宝擦屁股处理后事喽。”李镇平哭笑不得的叹气道,李家在北京几乎没有什么渊源,说到底还是在北京军区很有关系的徐远清出马,不过关键是看这批素年的家底如何,一般来说没有到省部级的那个高度,还不需要劳烦徐远清的关系。

    “很早就习惯了。”徐远清面不改色道,他们这些人之间的友谊本来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谁都给谁背过黑锅擦过屁股。

    剩下那个目瞪口呆的青年显然没有想到局势会如此的混乱,退后几步,看着笑容如狰狞魔鬼地廖家虎妞。最先想占她便宜的青年不知道该如何圆场,打?笑话,三个都趴下了,他可不想做第四个。小人报仇百年都不晚。逃?那也太没有面子了,但最关键的是貌似现在他是想逃都逃不掉。

    “附近有没有热闹点的酒吧?”叶无道这个时候站起身,朝这个骑虎难下地青年问了个有的没的问题。

    他一起身,李镇平、徐远清和苟灵也相继起身,这个时候那素年才肯定这个人就是这批人中的核心,第一时间打量完叶无道从头到脚的行头后,青年混乱的心境稍稍安稳了点,因为他发现叶无道的穿着极其普通,这样他就放心了,在北京。你混黑道也好,混商场也罢,只要不是高管子弟。就屁都不是一个,现在高管子弟有几个穿得不是名怕?

    所以青年吃了一颗定心丸般道:“附近有家长安酒吧。”

    “好的,我们接下来要去那里,你能叫多少人就叫多少人过来,我们十一点之前都在那里。”叶无道拿着那罐可乐径直走出保龄球馆。苟灵紧随其后,现在的她就像是叶无道在北京的观察者,她也是唯一有机会学习叶无道所有行事法则地人。

    是条狗。呆在这个位置上总有一天都能被人顶礼膜拜。

    苟灵告诫自己,所以她必须立于万人之上。

    那一人之下的万人之上!

    “叶子哥,听说杨姨很快就要升官,啥级别的,嘿嘿,弄个省委书记也不错,四十多岁地省委书记,这样杨姨就又创造一个新纪录喽。”赵宝鲲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如果说叶河图这个为老不尊的长辈在他们眼中是个彻彻底底恶魔一般的男人。那么对他们从来都是和风细雨循循善诱的杨凝冰无疑就是天使一样地女人。

    “没有那么夸张,现在看来去浙江和天津这两个地方的概率最大。怎么,我妈替你说了几次情,就感激涕零地把我妈当你妈了?”叶无道微笑道,用可乐罐子朝赵宝鲲砸了过去。

    “得,我倒是想认杨姨做干妈,下次见面我一定厚着脸皮求杨姨答应,叶子哥你也帮帮忙。”赵宝鲲一拍脑袋道,笑容奸诈,有个这样强势的干妈,那以后闯祸也就轻松多了。

    “行。你只要说你跟司徒秋天马上就要结婚生子,我妈一定答应,她念叨着无数遍要抱孙子。”叶无道一脚踢中陷入无止境遐想中去地赵宝鲲,笑骂道:“赶紧给我开车去!”

    来到那青年所说的长安酒吧,门口站着两排化妆浓艳的漂亮女孩,这跟古代景楼似乎没什么区别,见到有车的叶无道一行人,女孩立刻眼镜亮起来,马上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带着为首眼神轻佻的赵宝鲲进入酒吧,这长安酒吧算是一家档次不错的迪厅,分二楼,空间布局比较合理,装修也下了不少功夫,总体说起来让原本不抱希望的李镇平徐远清感到满意。

    给赵宝鲲酒水单子的时候,那身材火爆地女孩很本能地翻到价格在六七百到数千的红酒那一页,就在赵宝鲲要随便点几瓶的时候,叶无道朝那女孩笑了笑,接过酒水单子,随意浏览了一遍,道:“给我们几扎啤酒就是了,燕京,雪花都可以。”

    那女孩啊了一声,明显有点无法接受,一来这顾客的点单跟她的收入是直接挂钩的,二来她没有想到这群看上去挺有钱的人怎么就只是喝啤酒,不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女服务员很快堆出职业性的微笑远离他们的视线。

    “叶子哥,你说那混蛋今晚敢不敢来?”廖璧嘻嘻笑道。

    “来。”叶无道断言道,眯起眼睛看着酒吧中央舞池上胡乱摇摆的身躯。

    事实上,不仅仅是来,而且是来了很多很多人。

    很多是多少?

    确切的说,是两百人。(飞库淘太郎上传更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但为君故 沉吟至今
    酒吧好像生来就与黑夜结下了不解之缘,灯红酒绿的都市夜空已逐渐离不开酒吧,钢铁森林中的都市人更离不开酒吧,而北京是全国城市中酒吧最多的一个地方,北京的酒吧不像上海的细腻伤感和广州的热闹繁杂,有种铁板琵琶跟红牙玉板结合的异样粗犷。

    看着坐在吧台外的虎妞跟赵宝鲲拼酒,一旁的叶无道只是很悠闲地小口小口喝酒,人与人的差别就是如此,普通人喝酒只会想着这两种啤酒的口感差别,而叶无道则是在思考这燕京跟雪花的啤酒大战的最终走向,李镇平则在和他的未婚妻发短信,徐远清想起当初在成都天上人间烟花灿烂下的那张熟悉容颜,明知道不是她,却是如此的相似,仰头喝光一瓶酒,继续独自灌酒。

    “学生不少。”李镇平发完短信后感慨道,身为上海市委秘书长的他自然没有少跟精神文明建设文件接触,也有不少是关于青少年道德文化的文件,所以就有点感触。

    “这跟高校恋爱一样,都属于一群没有经济能力的人,却偏偏养活了大群人。”叶无道耸耸肩道。

    “如果杨姨去上海的话倒真有趣了。”李镇平玩笑道,上海帮迅速式微意味着这原本被视作最顽固的地方诸侯阵地破开了缺口,此刻大洗牌之际如果杨凝冰踏足上海,不得不说是相当玩味的政治事件,但不说李老不答应,就算是苏存毅也不会点头,毕竟那样太险。政治上不管你如何才华惊艳背景深厚,最要不得的就是冒险激进。

    叶无道摇摇头,零概率事件而已。

    “青帮的事情……”李镇平不知道该不该出口,毕竟政府对待黑帮地态度从来就没有什么悬念。作为上海的老牌黑帮,素帮在这段时间没有少捅漏子,如果没有制衡的素帮接下来依然是麻烦不断,政府必然不再保持沉默。

    “动荡之后肯定是平稳,接下来素帮就要步入正轨,不会给政府添乱子,即使真添乱子了,也不会让政府下不了台。”叶无道并没有把话说死,事实上如今的上海已经是素帮一家坐大地局面,也折腾不出大事件。

    李镇平点点头。其实真说起来有了这个叶子一手掌握的景帮,他在上海也就方便了许多。

    哪个做官的没有点暗箱操作,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的手腕如何而已。

    “有事情你就找张展风。只要你不是让他跳进黄浦江,我想没有什么时候他不去办。”叶无道意味深长道。

    李镇平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意,就等这句话呢。

    “叶子以后往不往我们这条路走?”徐远清终于开口,虽然灌了不少酒,但头脑依然绝对清醒。他从来都是一个懂得克制欲望的男人,他这一点最被那群盯着他们这一代人的长辈所欣赏。

    “难说,但唯一肯定是目前不会。”叶无道有意无意望着身边安静如秋水般坐在他身边的苟灵。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叶家别墅里那个同样执着的女孩,刘清儿,一个如小草般执着地女孩。

    执着的女人似乎比自信的女人还要有味道呢。

    叶无道跟徐远清碰了下酒瓶,一口气喝光,舞池中群魔乱舞地景象和震耳欲聋的疯狂音乐令他格外的安静,愈是嘈杂,他的心境就越平稳,这跟他在愈是险境愈是冷静是一样的,接过苟灵递过来地另一瓶酒。叶无道望着舞池中一道头发曼长几乎及腰的背影,不经意间想到将轩辕送给他的叶隐知心。

    是该跟“老情人”叙叙旧了,怎么算都已经欠下她两个人情了。

    “呵呵,如果叶子做官,那就不仅仅是红顶商人这么简单喽。”李镇平大笑道,毕竟这个叶子还有一个太子地身份,加上神话集团总裁,那就是三重身份了。

    “我们干一瓶吧!”叶无道提议道。

    “耶!”跟赵宝鲲拼酒近乎疯掉的廖璧一听叶无道要干,马上兴奋得从位置上跳起来。

    “你也来瓶吧,以后你那行不会喝酒怎么行。”举起酒瓶后叶无道发现苟灵只是沉默着微笑看着他们,那逐渐成熟起来的超脱的气质,令她有了种以前绝对没有的味道,对世界的冰冷,对自己的残忍,还有孤独的凄美,叶无道这次是他递给她东西。

    而赵宝鲲这三个男人也都是笑意和善,叶子的女人,他们自然怎么都要给面子地,而原本对苟灵充满敌意的廖璧在软磨硬缠从赵宝鲲那里知道一点她的悲惨遭遇后,态度也转变许多,

    苟灵神色激动地接过那瓶酒,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徐远清这个圈子已经开始接受她,徐远清他们是谁?即使放在北京城,他们也算是能量惊人的公子哥,这群原本就有资格眼高于顶的人,此刻却跟自己干酒,苟灵不禁望了望身边这个眼神温暖而迷离的男人,猛地仰首,苦涩的酒液刺激着她的味蕾和喉咙,低头抹去嘴角啤酒的她眼睛里闪过一抹决绝。

    我要往上爬,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这个时候接到一个电话的叶无道走出酒吧,在酒吧外拐角一个昏暗的路灯下蹲着点燃一根烟,听到那清冷刻骨的久违熟悉声音,东方冷羽,一个量化计算情感的恐怖女人,掌握太子党核心情报的凤凰。

    听到对方那依然不温不火不带感情的紧急汇报,原本轻松的叶无道逐渐皱起眉头,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掉电话,这个秘密消息不算好不算坏,大伯叶少天的第二个私生子被孔雀私底下灭口。吐了个烟圈,叶无道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实在不好处理,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毕竟当一个人强大到能够制定规则的时候,所谓的道德。就是狗屎,飞库淘太郎上传更新也许就孔雀一个人来说她还不是这种强者,但如果联系到她地背景呢,叶无道闭上眼睛,突然感觉有点累,叶家复杂的内部和孔雀恐怖的成长,都令他有种无法掌控的不安。

    似乎想起什么,叶无道眉宇间那份沉重也清淡了几分,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苏州地女子,属水。灵动而温婉,一如宋词“梨花初带夜月,海棠半含朝雨”。

    跟随做外交官的父亲来北京的秦雨此刻呆在高中同学的房间发呆。放下那本纯英文的厚重名著,她抱起一只蓝色泰迪熊哀声叹息,这让她那个寒假来北京陪男朋友的女同学很好奇,她跟秦雨算得上是闺中密友,自然清楚这位浙大校花的优秀。看到秦雨那“怨妇”般的幽怨神情,调笑道:“雨雨,是不是想你男人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你男人是谁呢。嘿嘿,该不会是怕我把你男人抢了去吧。”

    秦雨抱着小熊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懒得说话,政治世家出身的苏惜水,被国内传媒焦点关注的建筑奇才上官明月,哪一个不是璀璨夺目,原本自信地她第一次如此的不自信,他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缺少完美地女人呢。

    “雨雨,到底怎么了啊。成天到晚闷闷不乐的,这样你会憋坏的。”秦雨的死党担忧道,她感觉秦雨到北京这些天似乎就没有怎么笑过,这可不是她印象中那个自信阳光的秦雨。

    “青素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秦雨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这句话,脱口而出。

    “该不会是你失恋了吧?”那女孩惊讶道,她比起秦雨地清瘦要丰满一点,属于很有肉感的漂亮女孩,加上有一米七几的身高,加上身上地名牌服饰,很容易吸引雄性牲口们的视线。

    “去你的!”

    秦雨忍不住笑道,推了下乌鸦嘴的死党,“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有没有恋爱呢。”

    过年的时候给叶无道发过祝福短信,到了北京后她又给他发了短信,但是都如石沉大海般毫无音信。

    也许正如书上所说,容易伤害别人和自己的,总是对距离的边缘模糊不清的人。

    只可惜深陷其中的秦雨没有后悔地机会,而且她也不想去后悔。

    清灵的《Herewithoutyou》手机铃声响起,打不起精神的秦雨也不看号码就接听,听到对方那略微沙哑的温醇嗓音后,飞库淘太郎上传更新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绽放令她死党诧异的光彩,而秦雨那格外温柔的近乎呢喃的甜美声音,更是让秦雨的同学感到不可思议。

    “耶!”挂掉电话的秦雨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把那只泰迪熊抛向空中。

    “咋了,这么幸福?”秦雨的这个死党叫丁绍云,父亲是苏南某集团的董事长,这套在观唐中式宅院的别墅就是他专门跟北京那个明星情妇幽会的地方,这些事情丁绍云不是一点都不知情,只是身处她这样的家庭,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早就麻木了。

    “我男朋友约我出去呢!”秦雨像个小女人娇羞道,捡起那只刚才被抛弃的泰迪熊抱在胸口,

    “他也是北京人?”丁绍云吃惊道,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其实这其中她还有点恋爱中女生的私心,那就是她现任男朋友的老爸在北京是国家发改委某司的副司长,这也是为什么他父亲答应她来北京见男朋友父亲的重要原因,这个副司长固然在北京不算太算个人物,但要是去趟苏南,绝对份量十足,所以丁绍云想在秦雨这个神秘男友面前炫耀下她的男朋友。

    秦雨摇摇头,说实话她只知道他是沿海某省的人,再除了一个名字,她还真不知道叶无道的其它情况,对于叶无道当初在台湾神秘出现在慕容别墅陷入恋爱的她也没有深究,本就单纯的她更没有在意父亲从台湾回来后的沉默寡言。

    “那他家是干什么地?”丁绍云习惯性问道,从小她就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学会了怎样选择有价值的人际交往,这倒不能说是她势利。从小的教育就是如此。

    “不知道耶。”秦雨皱起眉头,她本就不是那种对爱情太理性地女孩,虽然她是东南赛区学生辩论赛的冠军,虽然她是浙大英语能够媲美叶无道的学生。虽然她是叶无道踏入浙大见到的第一个美女。

    “你就等着被卖了还帮他数钱吧,而且还是那种数得特别欢的傻妞!”丁绍云伸出手指在秦雨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大笑道。

    “我愿意。”

    秦雨柔腻笑道,突然抓住丁绍云的手,满脸焦急,“他还在等我呢,不行,我得抓紧去长安酒吧。”

    “长安酒吧?那里我很熟悉,我男朋友的一个朋友就在那个酒吧做DJ,不介意我拉一批人去宰你男朋友吧?得,就这么说了。都把我们的校花骗到手了,怎么可以小气那么点钱!”丁绍云丝毫不给秦雨回绝的机会,其实她是怕秦雨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在北京酒吧过夜生活会被占便宜。当然她也很想见见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家伙。

    “不行,我必须先打电话问问看。”秦雨嘟着嘴巴道,忙不迭地怯生生打了个电话给叶无道,结果换来叶无道温暖的应许,这又是让秦雨一阵甜蜜。而这场景也让丁绍云一阵无奈,秦雨这妮子这回铁定是无药可救了。

    丁绍云的这个叫余航地男朋友海拔不错,跟秦雨介绍的时候说是中央财经的大四学生。而且是校篮球队的首席前锋,这个各方面条件貌似都不错的青年带了几对情侣过来,不过这些素年家中条件都不错,飞库淘太郎上传更新都是自己开车过来,余航开地是一辆崭新的帕萨特,丁绍云跟秦雨坐进余航的这辆车后他就开始自来熟地跟浙大校花热络起来。

    整颗心都牵挂在叶无道身上地秦雨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酬着,也大约知道这个余航据他自己说是个民间炒股高手,不管如何这辆车就是他自己买的,这一点让秦雨比较认同。而余航那几个朋友的家庭也都是非富即贵。

    当然,余航嘴中所谓的层面跟秦雨并不知道底细的叶无道那个圈子中的公子哥比起来,恐怕要差一点点。

    应该不是一点点而已。

    当秦雨看到那个蹲在酒吧外面街灯下抽烟等她的男人,心中溢出一股暖流,满腹的委屈都一扫而空,心中只顾着自责为什么自己方才出门化妆时间太长,打开车门就朝满地烟头地他跑去,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胖了点哦。”叶无道抱着这个浅浅淡淡的女孩,在她耳畔呢喃。

    “嗯。”秦雨拼命汲取着叶无道的体温,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仅此而已,再不做其它思考。

    丁绍云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胆敢抱着秦雨不放的男人,身高通过,样貌通过,气质通过,只是就不知道他的家世如何,不知道配不配得上秦雨,秦雨的父母好歹都是外交官,也是极有面子的职业,不过看起来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太富有。

    丁绍云这样的女孩也许不懂,真正的上位者,对于外在的东西反而淡了。

    这就像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的境界差别。

    叶无道跟余航这批人见面互相介绍的时候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带他们进入长安酒吧,这让余航和他的那些朋友有点不满,只不过随着他们见到完全被官场锻炼出上位者气息的李镇平和徐远清,他们才意识到这个始终对秦雨笑容温醇的男人似乎背景并不太简单,等到去了趟洗手间的赵宝鲲回到吧台跟他们打招呼,他们才有足够的觉悟重新打量被赵宝鲲喊做叶子哥的叶无道。

    北京人都讲究圈子,也就是说看重你身边的人物背景和后台。

    余航他们就算瞎了,也感觉得出来从头到脚这身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昂贵的行头赵宝鲲很不简单,飞库淘太郎上传更新因为赵宝鲲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令他们感到了自卑。余航的一个朋友吴晓波扯了扯喝闷酒的余航,瞥了瞥赵宝鲲问道:“干什么的?”

    余航无精打采道:“不清楚。”

    “要不我们去二楼找个地方,这里太吵。”吴晓波提议道,他身边的女朋友显然不太能能接受如此喧嚣的场合。

    叶无道倒是无所谓去不去二楼,所以在余航那个在酒吧当DJ的朋友安排下浩浩荡荡一行人去了二楼,这里明显要比一楼最靠近无耻的吧台安静许多,这个时候代替秦雨作为两批人中间人的丁绍云开始真正介绍,跟叶无道一样,李镇平这帮人都只是不咸不淡地报出名字,而余航这批人则恨不得把自己老子的职位让所有人知道。

    “要不要下去?”坐在外面靠栏杆的叶无道拍拍秦雨的小手提议道。

    秦雨轻轻摇头,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酒吧,更不要说去舞池蹦迪。

    “余航你是在中央财经上学?”叶无道自然清楚宝宝镇平他们的冷淡会刺激余航这批小公子哥的神经,毕竟是秦雨的朋友,他也不想太不近人情,虽然说这批年轻人对他们来说确实太幼稚太简单,毫无利用价值可言。

    余航骄傲地点点头,中央财经那可是财富的摇篮,如果还有点背景,那毕业以后不怕没钱挥霍。

    “要不要叫点人过来?”叶无道朝徐远清问了问,原先没有想到秦雨会带一批人过来,如果前面保龄球馆的那几个家伙真过来,事情就有点棘手。

    “我打个电话?”徐远清询问道。

    “算了,屁大的事情就不麻烦你叔叔了,几只蚂蚱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情。”叶无道摇头笑道。

    说曹操曹操很快就到,事实上这几只蚂蚱确实折腾出了让叶无道也有点意外的事情。(飞库淘太郎上传更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八章 傲然单挑两百人
    既然余航这批人要表现,叶无道也乐得把气氛烘托上去,所以顺水推舟的让这群京城三流小公子哥把自己的家底报出来,飞库淘太郎更新余航的父亲是发改委国外资金利用司的副司长,而吴晓波的姥爷是国家审计署固定资产投资计司司长,其他几个青年和女孩的父母长辈或者在食品药品监管局或者在新闻出版总署,但不管在什么部门,飞库淘太郎更新级别无一例外都在正副司级,可见一个圈子就是如此,不是一个位面就走不到一起。

    丁绍云很有成就感地依偎在男朋友身边,父亲从小就告诫她有钱不算什么,有权才是关键,余航虽然大男子主义了点,飞库淘太郎更新但总的说起来算是相当优异的男朋友,这个时候吴晓波那群人终于肯把注意力放到叶无道这伙始终闭口不提自己身份的家伙身上。

    难以启齿?

    肯定是没身份没地位不好意思发言吧。余航的一个北京发小丁攀终于有点不耐烦,打定赵宝鲲这群人也就是南方的暴发户,飞库淘太郎更新而李镇平和徐远清撑死也就是地方的处级干部,至于跟秦雨是校友的叶无道就更加可以忽略不计。

    “远清应该跟发改委和审计署不少人都有过接触吧。”李镇平微笑道,徐远清作为江苏省外经贸厅的负责人,而江苏的经济又从来都是全国的焦点,那么他跟这两个部门的官员有联系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徐远清点点头,他虽然行事锋芒,但不代表做人粗鲁,跟李镇平的官场阴柔不一样。刚正不失圆滑的徐远清总能吸引一大批志同道合的年轻一辈热血素年,其实不仅江苏政界,南方和北京很多人都知道苏南有个以徐远清为首地政治青年军,绝对的改革派和激进派。

    “这样啊。不知道有没有认识的。”余航和吴晓波他们有来了兴致,显然想以此来标榜自己的家世,这也不能怪他们虚荣,从小生活在北京这座官欲最畸形地城市中的耳濡目染下,年轻的他们难免会死要面子。

    徐远清瞥了瞥这群不入流的公子哥,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如果不是叶子的缘故,他真的懒得理睬这群只顾着在女孩面前献媚的家伙,不成气候!决定一个人前途的,只能是眼界和胸襟。这是杨望真上将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灌输给他们的铁律。

    李镇平对这群青年也是哭笑不得,侧脸看着秦雨那张充满幸福地绝美脸颊,他在情感上对叶子的崇拜真的到了无以复加地地步。丫的叶子就怎么能够在那么多女人中间左右逢源?韩点将的女儿韩韵,北京燕家的燕清舞,哪一个不是极品?

    叶无道能古井不波的任由余航他们小丑般地表演,在政界官场混过几年地李镇平和徐远清也能一笑置之,但不代表赵宝鲲可以无所谓。他自己倒还好,就是看不惯这群小兔崽子瞄叶子哥的那种眼神。

    “发改委的王云鹤,顾成超和徐星岗。以及审计署地潘鹏宗和叶睿我都认识。”徐远清看到赵宝鲲似乎要发飙,只好接下这个无聊的话题,他知道宝宝的脾气,谁要是敢对叶子不敬,那绝对要比骂他要严重得多。

    认识。

    徐远清跟这群人可不仅仅是嘴头上说认识这么简单。也是该给这群孩子一个小小的提醒了,徐远清随意打开一瓶啤酒,一个星期跟台商吃六顿饭的他酒量想不惊人都不可能。说实话,有成都、南京和北京三个大军区给他撑腰的徐远清,还真没有太把这些人当回事。

    “发改委秘书长王云鹤!固定资产投资司司长顾成超!国导能源领寻小组办公室主任徐星岗!”父亲便是发改委顾成超下属的余航惊愕喃喃道。这几个人在发改委那都是极有份量的大人物,发改委这个部门兴许级别不算太高,但它的只能决定了它地敏感和特殊,所以这里面的部门负责人到了地方,那都绝对都是各个省市地区座上宾。

    “计署审计长潘鹏宗,计署纪检组长叶睿!”一个亲戚在计署办公厅当个小官的青年惊呼道。

    这样一来丁绍云在内的人都立马用另一种眼光打量起气质冰冷的徐远清,而徐远清只是云轻云淡地喝酒,丝毫没把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事情放在心上,跟宝宝一样,他也不希望秦雨这个女孩真的以为叶子就是一小人物。

    “什么秘书长,司长的,算个球!“赵宝鲲撇撇嘴不屑道。

    余航和吴晓波等人顿时有了怒气。

    “宝宝,你这么说某人就要郁闷喽。”叶无道笑道,身旁同为“秘书长”的李镇平尴尬地摸了摸下巴。

    叶无道这句随口说出的玩笑很快就被那群不笨的青年解构分析,那个看起来不温不火的儒雅男人也是个秘书长?看他不过顶多三十岁,这个年纪能做什么样的秘书长?县委?一般地级市的市委秘书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没劲,我下去玩。”眼不见心不烦,赵宝鲲干脆下楼去舞池蹦迪。

    叶无道示意苟灵也下去,女人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弹簧,需要不停的拉伸,这样才能适应生活中种种黑色幽默和不测风云。飞库淘太郎更新他要苟灵彻底的褪去那份稚嫩,接管天上人间的前台人物如果是个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女人,那叶无道这一手棋就等于前五十手无比惊艳收官却奇臭无比。

    秦雨欲言又止,显然很想知道苟灵的身份,同样是女人,她怎么会感受不到苟灵对叶无道的那种依赖和崇拜。

    “她是我的下属。”叶无道也只能这么解释,说实话,某种意义上说苟灵有点像他的禁脔。

    叶无道出去后不久就玩失踪的廖璧此刻才姗姗来迟,在楼下找到赵宝鲲疯了一阵后就上楼。看到跟叶无道姿势暧昧地秦雨,顿时杀机重重,一屁股坐在赵宝鲲坐过的位置上,左手一瓶雪花啤酒右手一瓶燕京。二话不说就一口气喝光,豪气纵横。

    李镇平和徐远清这两头狐狸奸诈地相视一笑,廖家虎妞的醋坛子打翻,那就有好戏看喽。

    “你跟王云鹤秘书长、潘鹏宗计长他们认识?”余航小心翼翼寻求确认,一点都没有察觉氛围的急剧变化,对他来说廖璧这位打扮夸张女孩显然没有徐远清地来历有兴趣。

    徐远清点点头,他现在只想看叶子怎么应付虎妞,对余航略带不敬的询问懒得计较。

    “那我可不可以问你是干什么的?”余航不死心地追问。

    他的这个问题也是他身边这帮素年男女所有人的共同心声。

    “我算是搞经济的吧,应该可以这么说。”徐远清轻轻皱眉道,也对。如果他都不能算是搞经济的,那么江苏那么多商人恐怕都不敢说自己是商人了。

    “那徐先生在哪高就呢?”丁绍云神情无邪地望向徐远清,她知道这种问题确实很过分。但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她也深谙成功的男人往往都不会跟女人一般见识,尤其是姿色不错的美女。

    “高就算不上,目前在江苏省对外贸易合作厅混日子。”徐远清随意道,内心却寻思着只是一瓶一瓶灌酒地虎妞怎么还没有爆发。他可是极其的希望能够看到叶子都无法掌控的场面。

    “徐远清你就知道装B!?

    廖璧顺势把怒气转移到徐远清身上,冷笑道:“不就是个破江苏省经贸厅厅长,有啥稀奇地。算个球!”

    还真是跟赵宝鲲一德行,赵宝鲲是说司长秘书长算个球,她倒好,说堂堂省经贸厅都是个球。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余航差点没直接趴下,丁绍云在内的几个女孩都不约而同地捂住嘴巴,在北京呆久了,对官场的许多潜规则和政界的常识都一清二楚,廖璧说算个球的省经贸厅厅长在他们看来那就是老大地官了。这要是放北京一个厅局级的似乎不咋的,但别忘了,那是江苏,最容易晋升地江苏!

    熟知虎妞脾气的徐远清没有丝毫生气,只是很委屈地耸耸肩,这妮子,不敢对叶子生气也就罢了,还拿我撒气,什么世道阿!看着对面李镇平幸灾乐祸的表情,徐远清苦笑着摇头,喝下一瓶酒。

    “还有你,李镇平,你以为当个上海市委秘书长很了不起啊,这样的官放在中国一抓一大把,我呸!”廖璧见李镇平偷着乐,立马火气又上来了。

    这次余航是直接趴下了。

    吴晓波这批原本以为自己家境已经相当不错的孩子们那脆弱的心灵都被廖璧一次有一次的无情创伤,那个小心肝无一不是拔凉拔凉的。

    “老娘我爷爷还是成都军区司令员呢,你们少给我得意,就***知道看我笑话,看见我被欺负,你们也不知道帮我,就在那里不讲义气地开心,看好戏,还是兄弟吗你们?!”说到后来廖璧声音都有点哽咽,如果不是灯光昏暗,应该可以看到这个外表比谁都坚强的妮子那湿润的眼眶。

    “够了。”轻轻皱眉的叶无道终于开口。

    神情尴尬的李镇平和徐远清相识叹气,被虎妞这么一说他们两个确实感到有点负罪感。

    廖璧一看自己叶子哥那神情,马上不说话,低着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在场所有人中受到冲击最大的无疑是一直小鸟依人的秦雨,对她来说,省厅长啊,市委秘书长啊,那都是很遥远的大官,飞库淘太郎更新虽然她父母都是不大不小的外交官员,但真正意义上并没有机会结交太多的上位者,听到廖璧说她爷爷是成都军区司令员的时候,她猛地生出一种自卑,以前不知道叶无道的一切,所以喜欢得心安理得,但是现实似乎跟她开了个不小的玩笑。

    丁绍云看看那两个深藏不露的地方大员。再看看背景恐怖地廖家虎妞,最后看看显然是这群人中的核心叶无道,天啊,秦雨这个傻妮子交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啊?!那么他又是谁?!他的父母亲戚又是干什么地?省长?部长?中将?

    “既然是秦雨的朋友。那勉强能算是我的朋友。”

    叶无道终于抛开那无谓的客套,露出些许本来面目,笑容玩味道:“我不管你们父母姥爷什么的是什么司长局长,以后有事情,就去天上人间俱乐部找她,就是自灵,因为她接下来会是天上人间的负责人,有时间也可以去玩玩,多接接触点人,也就不会夜郎自大了。”

    余航等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是小心应诺着。

    内心是恐惧和惊喜交加,怕的是没有想到刚才自己这帮人在这群真正的公子哥眼前那么放肆,雀跃的是可能能够通过这次接触爬到比他们父亲更高的位面。

    “叶子哥。”廖璧忐忑喊道。楚楚可怜。

    “傻虎妞,叶子哥还会跟你生气不成?!”叶无道摸了摸廖璧地小脑袋,满眼怜意。

    心机单纯的廖璧嘿嘿一笑,再看秦雨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李镇平轻轻扯了扯叶无道的袖子,示意他往下看。叶无道把视线投到楼下舞池中,没有悬念地,赵宝鲲又跟人打起来了。看到苟灵那冰冷的眸子和隐约的怒意,叶无道这次没有怪赵宝鲲踩些垃圾角色,义不容辞地为美女效劳那就是坏人品味的体现。

    看到苟灵二话不说用高跟鞋踩中一个被赵宝鲲摔到地上的混混,鲜血直流,而苟灵则面不改色,甚至还流露出一抹掩饰地兴奋和残忍,叶无道目露赞赏,够狠。

    廖璧兴匆匆地跑下楼,这种热闹不凑就不是廖家虎妞了。

    拍拍秦雨有点冰冷的小手。把她微微抱紧,依然望着楼下被时间刺激得沸腾的男男女女,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认识我了?”

    秦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头脑混乱地她只顾着摇头。

    “不管你接下来做出什么决定,我只想你明白一点,我只是你最初见到的那个家伙,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叶无道柔声道,他突然想对宁素小姨说,权势固然是男人最好的外衣,但似乎并不是所有女人都会为之臣服,甚至还有人会因此而避让。

    秦雨身体一颤,默不作声。

    就在赵宝鲲准备解决掉那群敢占苟灵便宜的混混的时候,酒吧门口那边经过短暂的混乱后,瞬间寂静下来,飞库淘太郎更新嗑了药般的DJ也哑巴一样躲起来,所有人都把视线抛向酒吧门口,只是涌进数十个彪形大汉,那神情模样和打扮都很一本正经地告诉你——我们是黑社会!

    “正餐来了。”李镇平微笑道。

    “这次谁来收拾?”徐远清耸耸肩道。

    “还是我吧,这种事情你们都不好出面,而且要想巩固我的既有形象,这种事情是不错的机会。”叶无道轻轻放开秦雨,在余航他们地错愕和惊慌中慵懒走下楼。

    李镇平和徐远清相识着耸耸肩,一起走下楼,李镇平还有意无意看了位置上眼神情呆滞的秦雨。

    叶无道走下楼后就见到那个眼神阴森的素年,在保龄球馆他是唯一没有进医院的幸运儿,他没有想到这批王八蛋还真的敢在这里等他搬来大军,笑意也有点愤怒到极点的猖狂,伸出手指朝叶无道勾了勾,挑衅道:“到外面去,不好意思,这里地方太小,而问题是,我的小弟太多。”

    这个身份不明的青年手下挤进酒吧的就有将近三十人,他这么说确实不算使用了夸张的手法。

    叶无道微笑着阻止准备上前揍人的赵宝鲲和廖璧,闲庭信步般跟着他走出酒吧。

    一出酒吧门口,叶无道就笑了,而且很灿烂。

    这小子给他带来不小的惊喜啊,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人,应该不下两百人,都是袖中藏刀。

    “操。大爷也给你个机会,一个钟头,你能叫多少人来就是多少人!”那景年咬牙发狠道,他就不相信谁能在一个钟头叫两百人来跟他的人对砍。现在地他是恨不得把叶无道和那个小婊子一起剁成肉酱。一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这群王八蛋破坏,他就有无限的怨气。

    其实给叶无道一天时间,叫个两三千人还是不难的。

    叶无道摇摇头,道:“不需要。”

    “哦,那你怎么跟我斗?”青年狞笑道,伸开双手,“你知道这里多少人吗?两百多号人啊,就算是每个人打飞机都能用精液把你淹死!”

    徐远清和李镇青靠在酒吧外地墙壁上,面露怒意。

    赵宝鲲和廖璧就更不需要多说,如果不是叶无道的眼神示意。他们管它眼前有多少畜生,照样冲进去厮杀肉搏,笑话。当年他们那种生不如死的特种兵训练可不是白练的。

    “我一个人足够了。”

    叶无道脱掉外套头也不回的往后一伸,本意是想让廖璧给他提衣服,却发现并不是虎妞,转身望着那张坦然而坚决的笑颜,叶无道摸着那张精致的容颜。感动道:“外面风大,出来干什么,等下我就进去陪你喝酒。”

    明显已经做出决定的秦雨手挽着叶无道那件外套。一只手轻柔拉起叶无道手掌,另一只手在叶无道的手心比划起来。

    等到秦雨比划完,一愣后的叶无道眼神格外地温柔,轻轻用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承诺道:“定不负你。”

    因为秦雨在他的手心比划了一句话。

    而这句话,让原本不想对这群虾米亲自动手地叶无道改变了主意。

    叶无道霍然转身,面对那黑压压的人群,扭了扭脖子,两百人啊。是不少,但多也不算多,影子冷锋何曾在混战乱战中吃过亏?无数次的暗杀偷袭让他从来都对数量上的优势很不屑,缓缓踏出两步,“宝宝,虎妞,带秦雨进去。”

    等到秦雨一步三回头的走回酒吧,叶无道地面前已经呈现一个扇形的包围圈。

    李镇平和徐远清则蹲在地上抽起烟来,叶子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既然他如此做,那就代表他有绝对地把握。最后他们干脆守在门口,把那群看热闹的人全部赶回去,丁绍云壮着胆子问李镇平要不要报警,徐远清冷笑道:“以后踏入社会,你就知道这个社会不需要警察。”

    “很可惜没有时间买棺材。”那青年摊摊手做出无奈的样子。

    “确实。”

    电光火石间,叶无道竟然掐住了那名青年的脖子,确实,他在喊人之前就应该给自己买棺材的。

    叶无道并不粗壮的手臂轻而易举地缓缓提起这个足足有一百五六十斤重的青年,可怜的青年双手死死抓着叶无道那只传来恐怖力道的手,溢血地眼眶似乎要把眼珠子爆出来一样,脸色由纵欲过度的苍白转为妖艳的红色,最后变成病态的紫色。

    青年的双脚胡乱蹦踢,喉咙只能发出依依呀呀的苍白嗓音。

    叶无道斜眼望着那双目逐渐无神的青年,道:“小弈子死的时候,我多半都不知道是谁,你也不例外。”

    掐住这个素年脖子的手指猛然收缩。

    咔嚓。

    清脆而响亮,在清冷的夜空中格外的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切发展太突兀太不按照常理进行,所以当叶无道抛出这具尸体的时候那帮喽啰们才回神,掏出刀子发了疯般向叶无道冲过来。

    再多的羔祟冲向猛虎,也只有被屠戳的份。

    那具尸体被极富技巧的抛向冲到最前面的那批人,混乱中,叶无道已经欺身而近,一拳直接击中跑得最快的家伙额头,飞库淘太郎更新砰,因为那厮跑得着实不慢,在这一猛击下在身体空中呈现出诡异的画面,头部仿佛停滞而下半身依然前冲。

    这一下就不是轻微脑震荡那么简单了。

    接下来叶无道双手负于身后,只用双脚防御,如同散步般在这两百人中间悠闲自得。

    只是每被叶无道踹中一人,那人身后必然倒下一波人。

    也许是被血腥冲昏了头脑,也许是畏惧到了极点就成了勇气,那群人只顾着举刀砍向叶无道。

    叶无道脚尖轻佻,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割纸刀在他面前挑起,伸手闪电握住刀柄,手腕猛然一扭,只见那把刀如赋予灵性的活物般在他身边旋转开来,脚尖随即挑起三四把刀,最后在叶无道身边构成一幅极度华丽的场景,四五把在叶无道“燕回旋”技巧下的刀锋围绕着他飞快流转,任何接近的人都被无情地割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兴起的叶无道随后弹开那几把在空中诡异划行的割纸刀,以力借力,四两拨千斤,一粘一推就殃及池鱼甩出一片人,太极圆圈无处不在,你刚猛我便任你刚猛,我自大而化小猛而化柔,只见叶无道在百人包围中风生水起,然不乱。

    最终不到五分钟,两百人中,最终站立着的只有叶无道一人。

    浑身依然干净整齐,不沾染半点血迹。

    傲然而立!

    若生在战乱时代,那就是所谓的百万大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尔。

    而他身旁,已经是遍地鲜血,和两百个伤残呻吟的对手。

    一人独挑两百人!

    那个躺在血泊中的素年死不瞑目,眼睛直直盯着远方,他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是河北第一黑帮葵花会的少主,飞库淘太郎更新他记得他前几个钟头还打算把那几个老头子在北京官场混得不错的纨绔拉下水跟他一起做股票和炒房,他最后还记得的是这个男人那迷惑人心的懒散背后的残忍,和冰冷。

    原来,我真的死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懒得看这群渣滓,叶无道在李镇平和徐远清惊世骇俗的眼神中径直走入酒吧,除了那个无所谓什么背景的青年,他并没有再杀人,不是不敢,仅仅是不屑,他在酒吧所有人不清楚发生什么的震撼中飞库淘太郎更新找到那个闭着眼睛捧着双手似乎在为他祷告的女孩,轻轻将她纳入怀中。

    因为这个女孩在他手心比划的那句十七个字的话是他这个冬季最温暖的承诺。

    而这十七个字就是——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

    还有什么誓言什么情话比这无言的承诺更令男儿欣慰?!

    江山和美人,对英雄来说最多只能选择一项。

    而枭雄如叶无道,却能全部收下!(淘太郎上传更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二十九章 悄然南下
    宁禁城和陈烽火跟张展风那股太子党和青帮成员在河北的疆域上霸道纵横,原本第一黑帮葵花会在叶河图的那次大杀四方中就受到重创,素帮傀儡张展风这条疯狗的撕咬下更是被逼入绝境,而葵花会的朱泽江在承受先是大儿子朱飞扬被萧破军悍然杀掉(第四卷第四百六十章〈王者破军)、三百帮会骨干被神秘人物一杀殆尽以及最后老婆被张展风当着面先奸后杀再奸的接连打击后,终于选择了自杀,而他的小儿子朱正纯也就是这个被叶无道秒杀的可怜娃,本来心安理得接受葵花会残余帮众和老子几个漂亮情妇后想要东山再起,没有想到命运仍然是如此的不堪。

    让宁禁城派人清理完毕酒吧外的战场,叶无道和那群战战兢兢的北京三流公子哥们不冷不热地喝酒蹦迪,余航这帮人虽然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个家伙能够安然无恙地坐在他们面前喝酒本身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李镇平和徐远清在十一点钟左右也相继回去,廖璧和赵宝鲲也玩累了直接回钓鱼台国宾馆,叶无道开车把秦雨送到观唐中式别墅,对房地产有特殊癖好的他很有兴趣地观察起这极有代表意义的新兴中式别墅群,丁绍云也乐得给叶无道这个身份神秘的男人做向导,而她的男朋友余航很早就被他支开。

    这观唐显然以清制官式住宅为基础,丁绍云的那幢别墅属于观唐第二期的中式多庭院布局,价格自然是北京百姓几辈子都支付不起,秦雨和苟灵都安静跟在谈乱别墅布局的丁绍云和叶无道身后。

    “你父亲在苏南是干什么地。”叶无道站在观唐公圆的湖畔。中国有钱人必须做的第一件事情,无外乎买房。

    “化工企业,长阳重工,小企业。叶少肯定没有听说过。”丁绍云站在叶无道身边随他一同眺望远方,最初的震撼和敬畏都出奇地淡化,随之是一股心安,兴许不错家境确实将她培养出一种寻常女孩没有的气度。

    “你父亲叫丁军昀吧。”叶无道笑道。

    “叶少你怎么知道?!”丁绍云惊呼道,她还没有自大到以为一个家产仅仅是破亿的富翁能够如雷贯耳到让这个男人熟知。

    “秘密。”

    叶无道耸耸肩神秘道,露出一个灿烂笑容,神情随意,“你就不要叫我叶少了,生疏,我只是秦雨的男朋友。叫我名字就行。”

    只要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地球。

    而叶无道这个太子党中最保密的星组,同样已经撬起大半个南方商界。

    “还是叫你叶少我比较安心。”丁绍云嘻嘻笑道。纯真无邪的笑容背后藏着对男朋友对比之后的失落、对秦雨那份没办法遮掩的嫉妒、还有对叶无道的那份凛人风范的忐忑。

    “你也知道了徐远清在江苏对外经贸厅工作,不妨给你父亲打声招呼,有时间去徐远清住地地方拜个年,就说是我的意思,徐远清这人看上去天下第一清官的样子。可我这个跟他穿一条开裆裤长大地人知道这家伙油滑着呢。”叶无道笑道,没必要跟一个女孩子装酷摆架子,更何况丁绍云是秦雨的朋友。而丁军昀也是他一枚棋子,虽然这枚棋子相当的可有可无。

    如奉圣旨的丁绍云强压下内心的那股激动,极力平静地跟叶无道道了谢,一个充满油水和对江苏政界来说相当有前途地厅长兴许不算太惊世骇俗,但丁绍云绝对知道如此年轻就当上厅长意味着什么。

    “你男朋友其实挺有趣的,炒股这东西我有几个朋友折腾得不错,你让他有机会给我打个电话,我介绍他几个。”叶无道对于朋友,从来不吝啬手中的资源。虽然余航他们只是秦雨朋友地朋友。

    炒股,再出神入化,赚钱永远都多不过庄家。

    这也是为什么叶无道看不起余航这种短线操作的原因。

    此刻的丁绍云就像是飘在云端般幸福,她真像抱着秦雨狠狠亲两口,小雨雨实在是她的贵人,如此一来,她的父亲和男朋友都必然走上一个更高的台阶,那么将来呢?丁绍云侧脸偷偷看了下相貌清雅的叶无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才注意到他竟然是长得如此好看,为什么第一眼没有看出来呢,这就是所谓的气质吧,令人忽略他的容貌,这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气质地区别。

    “晚上早点睡,虽然我决定从浙大退学,但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开学的时候就能见面。”叶无道伸手轻柔将秦雨那条蓝白围巾围严实,浙江,随着杨凝冰极有可能的入主,叶无道必然与这块富裕的板块会有更加深入的接触。

    秦雨嗯了一声,没有纠缠没有哀怨,只是温婉微笑,浅浅盈盈跟丁绍云走出几步后再嫣然回眸,朝叶无道挥挥手。

    叶无道转身站在湖畔,半个钟头就在沉默中一闪而逝,身后的苟灵略微单薄的身体在风中微微战栗,没有半点怨言的女孩只是眼神坚毅地盯着那伟岸背影。

    许久,叶无道终于吐出一句话,“苟灵,陪我去趟南方。”

    爱一个人,不管那个人如何对自己,你都是会自爱的,如果没有,说明其实你爱的只有自己而已。

    陈影陵最憎恶的就是那种把情感上的痛苦当作发泄理由的男人,所以他这么多年始终坚持一个人,即使在蔡羽绾选择叶无道后依然是孤独的清高,大年三十夜他只是给蔡羽绾打电话报了个平安就独自炒了几个小菜,一瓶酒,最后在阳台上抽了两包烟,看了一夜的烟花,清晨就开始埋头工作,对他来说这样很好。

    从神话集团下班后陈影陵就回到叶无道送给他的公寓,公寓和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他洗了个澡,今天去神话集团房地产子公司的建筑工地视察,弄了一身灰尘,他虽然被誉为中国资本操作的曾经第一人,但其实他对实业的兴趣更大,这一点,他跟新兴财富新贵很不同,更像一个传统的中国企业家。

    准备打开电脑看下股票行情,寻思着神话集团的上市步骤,门铃响起,有点纳闷的陈影陵走去开门,竟然看到一张打死他都想不到会出现的脸庞。

    一张让他有砍人冲动的可恶脸庞!(淘太郎)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章 身家400亿!
    这个人自然是崇尚最上者劳人的神话总裁叶无道,陈影陵没好气地领他还有那个陌生女孩进门,勉强从冰箱拿出点水果伺候这位顶头上司。

    “怎么,不欢迎我给你拜年?”叶无道无辜道,这个时候的陈影陵似乎没有当初见到的那骨子将死之人的哀莫大于心死,虽然依然苍白消瘦,但总算有了点中气。

    “不欢迎。”陈影陵很干脆道,坐在叶无道对面的沙发上环胸,“说吧,又有什么事要让我折腾。”

    “别啊,搞得我像那种往死里压榨下属员工的人似的。其实,我对所有员工那都是很体谅的,你看,我这不亲自从北京千里迢迢赶来给你拜年,你说我这个总裁当得尽职不尽职?”叶无道笑道,偌大的神话集团也就这个陈影陵敢和他抬杠了。

    陈影陵撇撇嘴,不置可否,显然不领叶无道的这个情,但柔和的神情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对了,我们集团里那个喜欢穿香奈儿的女孩,对了,叫卞如意的女孩,现在还追你不。”叶无道哪壶不开提哪壶,示意站在他身后的苟灵坐下,苟灵坐下后就给叶无道削起苹果,动作缓慢而小心,似乎倾注了她所有的心思。

    “别逼我把你赶出门。”陈影陵恶狠狠道。

    “言归正传,说说看我们去年的成绩和不足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叶无道终于收敛玩笑神情。

    “神话集团的支柱产业包括房地产和酒店餐饮、电影动漫,其中房地产在重庆等内陆地一线城市‘炒房’并不成功,一来是竞争激烈。二来是当地政府的行政干预,但在青岛等二线或三线城市中的盈利令人满意,这一年,神话已经拥有土地储备517万平方米。算是勉强挤入中国房地产的第一阵营;飞凤集团在风云企业和东方集团产下地酒店联手挤压下,虽然扩张步伐被迫停止,但深耕细作下盈利率有较大幅度提升,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看到这种锻炼企业自身内功的情况,飞凤在浙江已经站稳脚跟,一家超五星级和一家五星级在杭州相继开业,很快就能够反哺神话,至于天地娱乐的那部《铁骑》,就不需要我多说了,你给了孙天意十亿,其实他只花了五亿。但赚了足足17亿,这仅仅是全球各地的票房成绩,衍生收入我保守估算总共在25亿左右!陈影陵喝了口水。这些成绩都是在他亲眼看着创造出来的,所以有人说,神话的辉煌,百分之八十归功于陈影陵,但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天才策划者,是幕后的叶无道。

    “这个成绩有点寒碜。”

    叶无道摸了摸下巴,似乎一口气赚了20亿的他仍然不满足。对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全球十大卖座电影的他来说。这个票房确实只能说马马虎虎。20亿,确实不少,可别忘了,两个月赚百亿亿的地财富神话在中国并不是没有,如果你觉得那仅仅是意淫小说夸张的,那只能证明你远没有接触到这个层面。拥有鸿鹄之志的穷人,未必都能出人头地,但井底之蛙还觉得理所应当地穷人,却注定一辈子贫穷。

    不等陈影陵发飙。叶无道笑道:“这次我给你带了份礼物。”

    “什么?”陈影陵疑惑道,他可不会觉得这家伙真能安啥好心。

    “我能拿下房地产大鳄万科都拿不下的土地,明年,神话除了依托珠三角,还能够进军环渤海京津这两个核心城市,你想必也知道如今中国开始准备大力扶持天津,致力于打造继深圳、上海之后的中国第三极,这其中的潜力可想而知。”

    叶无道环胸靠在沙发上,胸有成竹笑道:“而我,能一口气拿下600万平方米。”

    “真是个疯子!”陈影陵愣了几秒后感慨道。

    “彼此彼此。”叶无道耸耸肩。

    “还要就是告诉你个新的财富神话。”陈影陵如此淡泊地人此刻也露出会心的笑意。

    “莫非,涯的新游戏很成功?”叶无道一挑眉道,如今想要一夜暴富,除了股票、房地产、收藏品,还有就是网络。

    陈影陵摇摇头,继而道:“是成功到不可置信!”

    叹了口气,本来话不多地陈影陵情不自禁补充道:“夏诗筠这个女人有点可怕,爆发出来竟然这样的不声不响和一鸣惊人,我不妨给你提供一点内部数据,07年,1月份《吞食天下》和《水月洞天》加起来的在线最高人数已经破百万,而《吞食天下》在《铁骑的刺激下也有望成为继《征途》之外第四款在线突破100万的网游,月涯的1月份的利润高达妒千万,这便是财富裂变的基础,只要月涯上市,即使我这个外人对财务数据和财富数字保守谨慎的猜想,只要IPO市盈率达到25倍,那么夏诗筠在月涯95%的地股份有可能超过240亿加上其工商银行、华夏银行和民生银行的投资市值,再算上月涯和神话对市场开拓带来的股价上惩预期,你知道届时夏诗筠的身家是多少吗?”

    叶无道摇摇头,有点呆滞,他不是算不出,只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想去算。

    “400亿!”

    陈影陵眼神炙热道,这足以让主持月涯公司的夏诗筠悍然跻身福布斯财富榜的前十位置!

    如果不是拥有足够的资料,他都无法想象不声不响的月涯竟然拥有如此巨大的市场占有,月涯从来不像网易或者盛大和征途那样破了四十万或者百万在线人数后就恨不得让整个地球人都不知道,它只是安静的闷头赚钱。

    可以说,现在身家并不显赫的夏诗筠只要让月涯上市,那么她前段时间根本不需要向神话集团要资金。

    “奇怪的女人。”陈影陵用一种暧昧的眼光瞥着叶无道,这个上司跟夏大美女的绯闻整个神话集团都知道。

    叶无道不是不知道夏诗筠已经悄悄成为亿万富翁,但是他依然没有想到这块金子不仅慢慢发光,而且如此的璀璨,璀璨到让他都有点懵了。

    叶无道轻轻咬着苟灵递过来的苹果,眉头轻轻皱起。

    他要知道为什么她当初那么做。

    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淘太郎上传更新另通知今天晚上确定有更新但是要到12点多过后,看更新的朋友明天来吧!明天一早更新!多多投票砸极品啊)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一章 蝴蝶再美 终究飞不过沧海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质朴而平实,却道出了亘古不变的辛酸。

    收拾完本就干净的房间,箫音涵回到餐桌坐下,桌上除了她面前的筷子,还有两双,只是她知道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她弟弟不会来,而那个男人更没有可能出现。只是她没有半点失落,环视这间宽敞的三室两厅,她知道一个人必须知足,三年前她还只是一个以为一辈子永远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为了弟弟,捡过垃圾卖过废铁,什么样的苦头没有尝过,什么样的辛酸苦辣没有被咽下。

    今天是她的生日,弟弟萧破军据说身处港澳处理太子党南下的事务,她不后悔弟弟把命交给那个男人,箫音淋觉得他们姐弟欠下叶无道太多,那个笑容邪恶而温暖的男人如同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不可磨灭。

    箫音涵正准备动筷的时候,传来开门声,讶异抬头,看到风尘仆仆的弟弟快步走进来,原本满脸煞气的萧破军看到姐姐那张不算太漂亮却极宁静的脸庞,咧开嘴憨憨笑了笑,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姐,赶得急,来不及给你带生日礼物了,回头补上。”

    “要什么生日礼物,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要大起来就要让姐姐住大房子,天天有肉吃,你现在不都实现了,姐姐就没有奢望了,只要你争气,不要给太子丢脸。”

    箫音淋看到这个弟弟伸手就要去抓菜,轻轻瞪了他一眼,“去洗手。”

    太子党的第一天王,强悍如魔的南方第一战将。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去厨房洗手,然后一屁股坐下来狼吞虎咽,如今身高逼近一米九地他虽然年龄不大,却在数百次的血腥搏杀中孕育出惊人的气势。没杀过人和杀过人的不一样,杀过人地和杀人破百的,又是截然不同的境界区别。

    “破军,你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了。”箫音淋微笑道,轻轻给萧破军夹菜,后悔没有烧几个萧破军爱吃的荤菜,原本怕自己一个人吃浪费就没有敢做。虽然现在她的生活条件由穷入富,但节俭的习惯却是一辈子都不会丢弃。

    萧破军一阵胆寒,连忙摆手,郁闷道:“姐。你就省点力气吧,我可不想找女朋友,浪费时间。太子也说过女人是男人最大的英雄冢。”

    箫音涵轻轻捂住嘴巴,笑着叹气,摇摇头道:“尽跟他学些不好的东西,还跟姐咬文嚼字起来。”

    萧破军知道一有事情抬出太子准没错,他知道这个姐姐固执的很。但只要涉及到太子她就会妥协和让步,扫荡一般将桌上那些姐姐下厨的饭菜一一解决,偷偷看几眼托着腮帮凝视自己地姐姐。萧破军那冰冷的心境也柔和许多,只有在这里,他才是普通的人,双手不需要沾染血腥,睡梦中不需要渴望杀戳。

    门铃响起,萧破军心生警惕,但神色仍然不变,缓缓起身,走到门口地时候浑身肌肉已经绷到能够发出致命一击后仍有余力防御的微妙程度。开门后却发现是一个怎么都不可能出现的男人,恭敬道:“太子。”

    这次叶无道没有带上苟灵,只是把她留在只有刘清儿的叶家紫枫别墅,看到这位战功彪炳的太子党天王之首,叶无道一阵欣慰,当初选择将他送去接受地狱训练是最佳地选择,如今的萧破军即使对上虎榜高手也绝对有拥有一战的资本。

    见到萧破军欲言又止地样子,叶无道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他是在愧疚太子党南下港澳的进展缓慢,道:“今天不说那些扫兴的事情。”

    “太子你是来亲自处理香港和澳门那批废柴?”萧破军忐忑问道,虽然太子无所谓的样子,可他心里清楚喜欢闪电战的太子只是不喜欢把感情放在脸上,太子党精锐部队几乎倾巢南下却所获有限,而相对薄弱的北上部队却斩获惊人的战果,几乎是势如破竹地一路北上,所向披糜!

    叶无道摇摇头,看到干净的地板,本想直接走进去地他赶紧把鞋子脱下来,箫音涵听到叶无道声音的第一时间就小跑到门口,见叶无道要换鞋,她赶紧蹲下去给叶无道挑了双暖和的棉鞋,不等叶无道婉言拒绝,已经帮叶无道穿上那双她在秋天就做好的棉鞋。

    “只是给你姐姐过生日而已,没有其它事情,有你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叶无道柔声道,看着蹲在地上帮他穿鞋的箫音淋,胸中有种亲情般的暖意,他就是把箫音涵当作姐姐看待的,从来都是。

    穿着棉鞋走进房间,叶无道发现比起上次添置不少充满心思的小玩意,佛曰一沙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这房间里放了不少陋石坊如观音灯、弥勒书夹的佛教摆设,精致的禅意居家小摆件,无论大小,摆在房间里,都令冬季房间洋溢一种暖暖禅意。

    “你要是喜欢这类小东西,我可以帮你从北京带点回来。”叶无道笑道。

    不奢望他会出现的箫音涵满怀幸福,轻轻茬了点头,东西倒是其次,只要知道他因为自己惦记着什么就足够了。看了看餐桌上被萧破军清理干净的盘子,她歉意道:“要不我马上再烧几个菜,很快的。如果不够的话,我让破军去超市买,反正小区门口就是华联超市。”

    “如果不烦的话,我陪你去买菜吧。让破军买酒去。”叶无道笑道,“我晚上反正没什么事情,走走也好,虽然中午飞机上下来就没有吃东西,但还忍得住。”

    箫音淋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带上钱就跟叶无道和萧破军出门,在华联超市中萧破军独自去买酒,而叶无道则跟着箫音涵买菜。两人犹如般配的小两口新婚伊始,惹来附近不少欧巴桑和老人的善意眼神,毕竟一个能够陪老婆买菜的男人即使没有出息,也不会是坏人。

    叶无道看着细心挑菜地箫音淋。望着她那越看越有味道的清秀容颜,有点感慨,这样的女人,即使老了,也会像自己的外婆林鹿鸣那般宁静致远淡雅随意吧。想到那些佛教家居小件,叶无道蓦然想起熟谙佛道地那个女人,一个身家极有可能达到400亿这样一个天文数字的女人!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箫音淋提着几样蔬菜浅笑盈盈地望着叶无道。

    叶无道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从箫音淋手中抢过蔬菜,两人走向卖鱼肉荤食的地方。箫音涵挑鱼的时候,问道:“你喜欢吃什么鱼,鳜鱼还是鲫鱼?鲫鱼冬天肉嫩。而且鲫鱼汤也不错,破军小的时候最喜欢。”

    “只要是你烧的,都成。”

    叶无道柔声道,现在世道真是变了,精于饭菜的都成了男人。而女人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翻身做了主人则一个个对厨房敬而远之,所以像韩韵、箫音涵这样既漂亮又会下厨并且烧一手好菜的女人是越来越少了。

    “不行,你必须要说样你最爱吃的。”箫音淋微笑道。并不打算放过含糊其辞的叶无道。

    “那就买牛蛙吧,来个酱爆牛蛙,中不?”叶无道思考了下摸着下巴道。

    “中!”箫音涵笑容灿烂道,被叶无道不同寻常地言语逗乐,虽然整个省有,种关于叶无道的传闻,但对箫音涵来说,眼前站着的男人才是最真实地,就像她面对已经居于万人之上的弟弟萧破军,即使知道他那双手浸染无数的鲜血。但在她眼中,萧破军永远是那个捡到两个馒头会把两个馒头都给她的好弟弟。

    站在远处的萧破军静静望着姐姐那幸福如夏花灿烂地笑容,只有满足,只要姐姐笑,替太子杀光天下人又如何?!

    回到房子,箫音淋便去厨房重新做饭烧菜,对于萧破军来说刚才那么点饭菜根本就是打牙祭,所以这次饭菜的份量都特别足,叶无道也确实没有过问半点关于香港澳门的事情,真正地上位者就如刘邦,不需要事事躬亲,谁敢说阿斗的昏庸跟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没有半点联系?

    吃着箫音淋的饭菜,跟萧破军酣畅淋漓的干杯,叶无道这顿饭吃得极为舒畅,酒足饭饱后喝了杯箫音淋亲手泡的大红袍,叶无道这才懒洋洋地跟这对姐弟告别,开车直奔蔡羽绾家,说好了要去他们家拜年,不能毁约。

    抽了根烟,叶无道望着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将烟头弹出窗外,

    箫音淋是那种心底温暖而浅亮的女人,一点阳光就可以照亮无数地日子,而他,却注定在漫长的黑暗中艰难前行。

    他希望她能够平静而恬淡的生活下去,一直到老。

    萧破军望着安静捧着一本泛黄古书的姐姐,许久才开口道:“姐,你是不是喜欢太子?”

    箫音淋轻轻放下那书,理了理额头略微凌乱的青丝,微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萧破军盯着姐姐,道:“因为姐你只有见到太子的时候,才会这么开心。”

    “喜欢他又如何?”

    箫音淋笑容很淡,犹如她的处世,仍由窗外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重新拿起那本书,道:“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说出来的,而且,喜欢一个人同样不需要日日呆在一起,甚至不需要那个人知道你喜欢他。”

    “这样不好。”沉默了半天的萧破军叹息道。

    箫音淋站起来,望着窗外,微笑道:“有什么办法呢,蝴蝶再美,终究飞不过沧海”(淘太郎上传更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吃人不吐骨头
    莲花社区是G省局级以上官员干部的住宅区,蔡羽绾的父亲蔡刚正虽然从原先的省政法副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做了政协副主席,但在莲花社区仍然算是极有能量的老干部,谁都知道G省一向有广府派、客家派和外省派的政治划分,能够在几个派系都如鱼得水的官员,蔡刚正算一个。

    本来G省政府也准备给杨凝冰分一套房子在莲花社区,只是杨凝冰住惯了紫枫别墅,把这个名额让给了一名在教育事业上鞠躬尽瘁一辈子的教师,叶无道开车来到莲花社区,结果在门口被门卫拦下来,他有点郁闷自己为什么没有驾驶老妈的那辆车,

    给蔡羽绾打了个电话结果没有人接听,无奈之下只好让如今在太子党中耀武扬威的蔡桧喊出来,这厮仗着自己是蔡羽绾的哥哥,在G省俨然一副小霸王的姿态,只不过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圆滑精明,跟港澳商人混得很熟,也给太子党带来不少切实利益,叶无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个当初把妹妹“出卖”给叶无道的蔡桧一听是太子要去他家,像个疯子一样冲出家门,以惊人的速度狂奔到叶无道面前,看到斜靠车门抽烟的叶无道,给那两个看贼一样盯着叶无道的保安一人就是一腿,口中咒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拦谁不好,要拦太子!平时芝麻点大的官经过怎么就跟哈巴狗一样恨不得趴下来给他们皮鞋上的灰尘舔掉?!”

    教训完那两个被一阵拳打脚踢打懵掉的小区保安,蔡桧谄媚地走到叶无道面前,谦卑道:“太子,狗眼看人低。你要是觉得还不够,我让人收拾他们。”如今成为太子地准“姐夫”,当初被迫进入太子党的蔡桧身份随着叶无道在南方的一统天下和北方的风波四起而水惩船高,很多时候别说是市级区级干部。就连省级官员都要有求于这个原本不成半点气候地蔡家纨绔子弟。

    别的蔡桧兴许不懂,但做走狗,必须要忠心,这一点,蔡桧牢记在心。

    叶无道摇摇头,这个蔡桧,还真是符合任何一本小说中反面角色的形象,狐假虎威,外强中干,欺软怕硬。不过这种小弟也有他的好处。毕竟人家把他的妹妹都送给了自己,叶无道示意他上车,在蔡桧的指引下来到那幢涂成砖红色的别墅。原来蔡羽绾早已经去杭州处理酒店的事务。

    从孤儿院把蔡羽绾领养的蔡刚正是一个略微发福的老人,脸色红润,跟蔡桧倒是几分神似,早早站在门口等着叶无道这位大贵人地大驾光临,还特意让司机把占着别墅院子停车位的那辆奥迪开走。等叶无道把车停在别墅内,蔡刚正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起这个三四年没有见过的叶家公子,以前每年叶无道生日叶家别墅都要邀请G省政要商人。蔡刚正自然见过叶无道这位当年令他觉得除了傲气和轻狂就再没有其它品质地杨家外孙。

    “蔡老的这股子精神气还跟当年一样足啊,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确实汗颜。”叶无道一下车就走到蔡刚正面前热络道,紫枫别墅每年举办宴会的时候叶河图都懒得出席,就躲在书房跟同样没啥兴致的儿子讲解G省政事和商界趣闻,当然报酬是叶无道收到地那些红包都进了他的兜里,不过因此叶无道对这个被自家老头评价为“不刚不正,将墙头草这门艺术做到极致”的蔡刚正印象颇深。

    蔡刚正一愣,硬是没有想到这个如今在南方黑道和商界皆是如日中天地太子会跟他这么客气,原先他甚至已经做好热脸贴冷屁股的最坏准备。但微微讶异的神情一闪而逝便堆起找不到破绽的和蔼笑容,顺水推舟道:“我老喽,哪有你们年轻人朝气勃勃,G省以后还是要靠小叶这样有志向有魄力的年轻人啊!”

    蔡桧似乎对太子的热情有点无法接受,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跟着这两个人走进别墅,他觉得自己的老头官说小确实不小,在G省也算是前十把手的人物,但真说大,跟苏家老头子比起来算什么?即使太子地母亲也是无比强势的杨省长,更不要说功勋彪炳的成都杨上将,感情这个太子真把妹妹当作自己的女人而不是玩玩就算了,想到这个地方,蔡桧得意洋洋地搓了搓手,这样最好,只要太子对妹妹的宠幸一日不减,那他就有机会爬得更高走得更远。

    蔡桧的母亲周英是个极势利的女人,G省官场素有传闻只要你敢送礼她就敢收,但蔡刚正能安然无恙四平八稳地走到今天,明白人都清楚这个“贤内助”不简子,周英见到上层圈子中神话和奇迹漫天飞的叶无道,眼神立马精神起来,拉着叶无道就坐下,又是水果又是茶水,那样子让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

    “小叶,呵呵,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见叶无道笑着摇头,蔡刚正语重心长道:“我也知道羽绾这孩子喜欢你,我这个做爸爸的,没有其它要求,只希望你能够以后好好待她,羽绾不容易,一个女孩子家,又那么好强,唉,这么些年,哪里肯要家里半点帮忙。”

    “蔡伯父放心,我不会让羽绾受苦的。”

    本以为蔡刚正要拿蔡羽绾当作交易砝码的叶无道看到他总算是说了真心话,此刻笑容才没有那般礼节性,跟蔡刚正这么客气,无非他是将蔡羽绾从灾难中拉出火坑的人,若非如此,一个在政界日薄西山的省政协主任,上不了大台面。

    蔡桧老老实实呆在蔡刚正身边,平时他是一个月都懒得回趟家,这次刚好回家求老头在某个项目上点头,恰好碰到叶无道的登门拜访,喜出望外的他开始寻思着如何在那群死党面前炫耀。

    “我们家小桧他有今天,也多亏小叶的在旁指点,说实话,小桧从小就被他妈惯坏了,我以为死之前是肯定看不到他有出息的一天了。”蔡刚正感慨道,虽然今天儿子回趟家只是要他开个后门,可这比起以前闯祸后蔡桧求他让他擦屁股要好上无数倍了,至少现在的蔡桧在G省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成功男人”,他这个做爸的,出门也有颜面。

    “是块宝,只要稍微利用就会成器,如果自己不争气,再怎么帮也是白费。”叶无道客套道,他可是一直信奉哪怕你是条狗我也能让你爬上一个被万人膜拜的位置。

    “小叶这话实在。”蔡刚正像是吃了蜜一样心里甜滋滋,叶无道说自己的儿子是块宝,那可比无数人虚伪地称赞蔡桧更让他浑身舒坦。

    “什么小叶小叶的,叫太子!”蔡桧不高兴道,他从小到大就没把这个老头放在眼里。

    内心忍俊不禁的叶无道表面上还是瞪了一眼蔡桧,朝尴尬的蔡刚正道:“蔡伯父叫我小叶就是了,要不然见外。”

    周英点点头,这话说得就有味道了,再看看自己男人那会意的神情,知道以后在广府派和客家派中都极有份量的蔡家注定要彻底向杨省长靠拢了,原本周英的意思是跟老狐狸苏老头走近一点跟杨凝冰稍微拉开距离,因为这次杨凝冰进入中央党校进修谁都知道她在G省呆不久了,但今天叶无道的出现,让周英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她清楚政治上还是长线投资来得长远和明智。

    中国有个很明显的官场潜规则就是省市地区的高级干部在60或65岁以后往往调往相应级别的人大、政协担任领导职务,俗称退居二线。如此一来这群在各自位置上把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人就成为一群极敏感和特殊的群体,若他们退下来后就真的安心享受天伦之乐倒还好,若还觉得自己老骥伏枥还可以发光发热,那对新一届的政府班子来说无疑是很头痛的事情,对派系林立的G省来说更是如此。

    60岁左右是官员的一个坎,能否进入中央就成为一名省高级干部政治生命是否长久的关键,可惜的是蔡刚正并没有越过这个坎,卸任省政法副书记后担任政协副主席就是证明,但苏老爷子在G省苦心经营十年,通过几乎完美的制衡术将盘根交错派系复杂的G省掌握在手中,但这不代表G省就是苏老爷子的一言堂,而且随着杨凝冰的上位,一个原本不存在的敏感问题也浮出水面,跟官场不倒翁苏老爷子?还是跟鲤鱼跳龙门的杨凝冰?

    因为苏老爷子跟杨家的渊源,这个问题确实看似有点荒谬,但是不是真的滑稽,也就只有身处G省中心的官员心知肚明。

    如此一来,蔡刚正就成为一大批举棋不定高级官员的指向标。

    叶无道看似无意地抓住了关键点,是巧合,还是故意?

    蔡刚正喝茶的时候瞄了眼这个神色和善的英伟青年,再看看身边的勉强算是成材的儿子,暗叹,儿子啊儿子,所以你只能是他的跟班,人家之所以给我这个老头好脸色,那可是因为他吃定我这个老头接下来几乎决定未来G省格局的一步棋了。

    杨凝冰啊杨凝冰,你的这个儿子还真是吃人都不吐骨头。(总算帮大家把更新在第一时间弄出来了,大家看完砸票哈)淘太郎笔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三章 砸他的下面
    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比较省力,因为很多话都不需要说出口,似是而非的暧昧朦胧之间就建立了同盟,政治白痴蔡桧又怎么触及到叶无道跟蔡刚正思考的那个层面,他只是看到父亲跟太子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扯西扯,一下子是上海帮的前景一下子又是本市高教圆区的规划等下又转移到17大的人事布局,只有周英饶有兴致地欣赏这两个年龄相差一辈但城府却一样深厚的男人玩弄政治。

    离开莲花社区的时候叶无道也没有忘记提醒蔡桧不要太得意忘形,让他学会低调,看到这个唯唯诺诺作无比谦恭状的男人,叶无道也指望他能听进去,虽然没有见到蔡羽绾,但起码帮老妈增添了一枚重要棋子。

    蔡刚正站在别墅门口望着逐渐驶出小区的轿车,许久吐出一句,:“羽绾遇见他,是不幸,又是万幸。”

    周英帮蔡刚正拎了拎大衣的领口,那张面对叶无道时太多灿烂的苍老脸庞流溢着母亲的慈祥,柔声道:“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天下第一优秀,羽绾性子太倔强,必须找个有主见的男人,除了这个叶家的大少,G省还有谁能配得上我们家羽绾?”

    蔡刚正握住周英的手,这手牵了大半辈子,虽然没有恋爱时的嫩滑水灵,却更加地令他安心,望着恨不得追上去给叶无道做马前弈的儿子,蔡刚正笑道:“还真是塞翁失马,没想到我们儿子也有今天,原先我还以为小桧要吃大亏。现在看来小桧说不定要比我还要有出息。”

    “都老夫老妻了,还拉拉扯扯。”

    蔡桧转身见到握着手的父母,耸耸肩走进别墅拿了车钥匙就闪人,抛着钥匙走向那辆豪华加长版奔驰的时候嘴中不停念叨着四个字。鸡犬升天。

    蔡桧兴许不聪明,但绝不是笨人,在他擅长地领域,他同样可以左右逢源,事实证明蔡刚正的预言并没有错,他这个儿子依靠跟港澳商人的铁杆关系日后成了南方的红顶商人,后成为一家副部级国家企业地负责人,爬到中央候补委员的惊人位置,当然那是三十年后的事情了。

    这就真如蔡桧自己所说,鸡犬升天。

    时势造英雄之外。更多造就的是得志的小人,而黑色幽默的是这些小人同样有小人的尊严和血泪。

    在得知蔡羽绾在杭州后叶无道就让人买了去萧山国际机场的机票,从莲花社区出来便开车直奔机场。苟灵早已经在那里等候,本就没什么行李,叶无道只是随便让苟灵从紫枫别墅拿了套换洗的衣服,一只箱子便绰绰有余,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两人坐在咖啡厅。苟灵很讨巧地去帮叶无道挑了几本明镜出版社地杂志。

    “你觉得刘清儿怎么样?”望着窗外的叶无道随口问道。

    “有毅力,目标明确,极有自尊。”苟灵不假思索道。观察并且定义叶无道身边所有人是她的最大乐趣和任务。

    “自尊?”

    叶无道笑了笑,翻开那本繁体杂志,道:“极端地自尊往往由极度的自卑中孕育而生。”

    苟灵默不作声,说实话她也很好奇为什么一个普通的保姆能够在紫枫别墅享受那种待遇,而且她确定刘清儿这种在叶家氛围中浸润出来的女人,即使再普通青凡,走出别墅后也会被无数人追捧。

    “不过真正成就大事者,往往就是这样穷出来的。”

    叶无道从行李箱中搜出眼镜盒,把玩着这副很久没有戴过地金边眼镜。笑容自负:“因为贫穷太可怕,只有穷人才能体会那种痛彻骨髓的压抑,所以要往上爬,不停地往上爬,而我最欣赏的就是这种人,对我来说,现在你如何你是什么身份你有多少资产,那都是其次,关键要看你十年之后是谁。”

    苟灵点点头,跟着叶无道这么久,多少也摸清点叶无道地脾气。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收留你吗?”叶无道拇指和食指摩擦着金丝眼镜的精致镜框,望着眼前这个眼神不再迷茫和绝望的女孩。

    苟灵摇摇头,他不说,她就不想知道,即使可以想通。

    “你,刘清儿,都像龙玥。”叶无道轻笑道,似乎说起龙玥也能带给他愉悦的心情。

    吉灵眨眨眼,龙玥,这个名字烙印入脑海,会是什么样的人呢,能让他如此看重?

    航班延误了将近二十分钟,叶无道在将那本杂志看完后就丢给苟灵,在飞机头等舱坐下,闭目养神,这里的空姐质量实在惹不起他的兴趣,中国一般来说数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国际航班的空姐最有气质。

    叶无道想起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见到的那个负责人,思索着什么时候联系下,他倒是有个疯狂地打算,自己搞民航!只是这一切都只是雏形而已,付诸实施需要太多的考察和计划,叶无道从来不缺乏充满激情和想象的策划,令对手沮丧的是他还拥有那么多可以利用的资源。

    “换个位置。”叶无道漫不经心道。

    苟灵微微错愕后才想起自己无意间说到过自己最喜欢看云海,换位置后偎在角落的她望着那汹涌宽阔垠的汹涌云海,感到一种懒洋洋的暖意,如他所说,极端的自尊源于极度的自卑,而真正的温暖往往从彻骨的冰冷中诞生,当一个经历了所有悲苦,那么点滴的温馨,都能漾起涟漪。

    跟叶无道并排的是个气质相貌俱是不俗的曼妙女子,而她身边的男人拥有成功人士几乎都无法掩饰的傲气,一个男人有钱还是没钱,如今不看衣服了,应该看这个男人的手表,而此男手上的那块伯爵似乎很耀武扬威地彰显主人身份,确实,小小一块东西,价格跟轿车一致。

    那女人看到叶无道拿过苟灵新买的苹果电脑时,露出女人对漂亮事物的零免疫力神情,扯了扯身边男人的袖子,那男人无所谓道:“到了杭州你自己去买就是了。”那女子似乎还不甘心,望着浏览网页的叶无道和那台精美的白色手提电脑,最后忍不住道:“能不能把你的电脑借我看看?”

    “不行。”

    正忙着观察股票行情的叶无道不冷不热道,头也没动一下,他虽然不屑股票的短线操作,但当初训练的时候就被逼着必须进行这种讲究预感和数据分析的力气活,现在他只是当作游戏无聊的时候玩一下。

    叶无道本来就不是啥社会主义热心青年,对非顶尖美女以外的异性生物多半没有丁点兴趣和性趣,你跟这位影子冷锋说什么助人为乐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女人倒是没什么,只是撇了撇嘴。他身边的男人倒是隐有怒意,他也观察过叶无道和苟灵,甚至得出叶无道只是苟灵包养的小白脸这样说出去会让几万人砍死他的结论,首先他发现叶无道穿着打扮极为普通,手腕上那块表倒是值钱,只可惜太旧,倒是苟灵既有王Dior耳环还有LV行李箱,身家不俗的样子,再就是连这电脑都是那苟灵的,他自然看不起叶无道,见这厮这么不给自己女人面子,他当然气愤。

    苟灵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敌意,冰冷眼神盯着同样靠窗的他,就像看畜生。

    那恼羞成怒的男人极小声地吐出一个词,婊子。

    苟灵虽然听不见,但从那个男人的口型还是很容易知道他说了什么脏话。眼神更加冷漠,苟灵下意识望了望身边的男人。

    “做你想做的就是了,不必在乎后果。”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的叶无道淡淡道。

    苟灵猛然起身,走到那个被她这个动作震住的男人面前,不屑的冷酷眼神从那个惊慌的女人脸上划过,落在尴尬的男人脸上,二话不说,啪!狠狠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响亮到许多打瞌睡乘客都清醒过来的地步。

    “什么东西?!”吉灵冷笑道,径直走回位置。

    男人捂住立马肿起来的脸颊,羞愤暴火,狠狠推开想要拉住他的女人,冲到苟灵面前就想还她一个巴掌,结果被苟灵狠狠一脚踹到送餐服务员的推车上,食物散落一片,苟灵在叶无道的飞库发授意下苦练太极和近身搏击可不是花拳绣腿,这一脚若不是苟灵穿的是帆布鞋,这个男人连呻吟都是奢望。

    苟灵在惊慌失措的服务员敬畏眼神中缓缓起身,走到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面前,从推车食物堆中抽出一瓶大瓶的可乐,猛然砸下,哐!结结实实击中男人拼命伸出来遮挡的手臂,巨震的手臂随后撞击他的额头,立马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叶无道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继续他的股票游戏。

    苟灵则脸不红心不跳地走回位置安然坐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许多乘客都呆若木鸡地表情僵硬在那里,都不明白这女孩看起来柔柔弱弱,怎么就那么凶悍,而且在那个男人生死不明的情况下,竟然就像是仅仅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一样漫不经心,莫非这是在拍电影?

    对此叶无道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以后砸他下面的鸟蛋,这样比较解气。”

    苟灵轻轻点头,哪怕叶无道说掏出男人的鸟蛋,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个邪恶的男人是温暖的脏了的冰冷了的只是这个世界。(好不容易弄好了,国庆节大家都没在工作。速度有点慢了,淘太郎笔)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入住虞美人
    任何地区都有自己的贸易壁垒,伊利和光明牛奶在上海的拉锯战,飞凤集团悍然进入杭州酒店领域招来的非议和阻拦,都是外来者和本土强势品牌的激烈碰撞,飞凤集团拍下两块天价土地后建造的两家大酒店开张时都有浙江省副省长出场剪彩,这个明显的暗示和被叶无道敲打过的浙江商会的集体沉默,使得经历初期磕磕碰碰的飞凤集团逐渐在杭州站稳脚跟,其中随超五星级大酒店虞美人酒店在淡季更是惊人的达到80%入住率。

    叶无道和苟灵在萧山国际机场下飞机后,已经成为林家家主林朝阳带着几个彪悍的贴身保镖在出口迎接他的新主子,不仅浙江黑道如今臣服于拥有太子党后盾的冰鉴会下,江西、福建两地多如牛毛的大小黑社会组织都匍匐在林朝阳的脚下,可以说如今的江浙地区,林朝阳就是一方土皇帝!

    “太子。”见到叶无道,特意从北方战场赶回来的林朝阳神色没有张展风的那种谄媚卑微,兴许对他来说他出卖的只是自己的才华,而不是尊严。

    叶无道点点头,跟这位曾经是对手如今是下属的林家家主坐进那辆白色保时捷跑车,挥手打断林朝阳对北方战况的汇报,叶无道喝了口红酒,道:“东部沿海的北方战况我不想管,这是你和张展风的事情,成,你和他平分长江以北的东部省份,败,你和他灰溜溜的回到浙江和上海,太子党不缺人才。你们不堪大用,我自然能捧起另外两个,你和他之间的勾心斗角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要地只是结果。踏平北方黑道。”

    “明白了。”林朝阳对叶无道的直接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一个敢用他这个仇人和潜在威胁做浙江代言人的太子胸襟如何,不需要他多言,以前他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够用人不疑,现在信了。

    “都说浙江地官越做越没有野心,浙江的黑帮越混越窝囊,现在看来世道变了。”

    叶无道感慨道,似乎觉得一人喝酒相当无趣,让林朝阳和苟灵都倒上,得知脸色尴尬的林朝阳竟然是酒精过敏后。让叶无道一阵保持底线的嘲笑,林朝阳那严肃的冷峻脸庞上也终于流露出一点人性的笑意,两人之间的关系终于有些许的融洽。

    “直接去虞美人酒店。我要看看羽绾的这家花了大心血的超五星级大酒店到底有没有媒体上报道地那般‘旖旎缠绵不死不休’。”叶无道感兴趣道。

    “确实不错,尤其是大堂设计,我想这名设计师肯定是把握到了中国古典的精髓,而且肯定是个传统的东方美女。”话也稍稍多了点地林朝阳忍不住对虞美人赞赏道。

    “这点你倒是没有猜错。”

    叶无道大笑,废话。虞美人大堂的设计是出自姑姑叶晴歌和上官明月的联袂,想不令人浮想翩翩才是怪事,他也看过大堂设计的草图和效果图。截然不同于米高梅大酒店这些世界顶尖酒店的富丽堂皇,紫篁芭蕉,藤椅竹榻,清明扇水墨画,一切令你宛若置身中国古代,而且最令人叫绝地无疑是虞美人大酒店中地女性服务员,这些古典女孩都是万中挑一的气质美女,旗袍穿在经过严格培训的她们身上不再非驴非马,而是相得益彰。温婉似水,古典冰清,令人见之忘俗,所以虞美人一经开张,就引来无数赞誉,加上那一湖西湖水,杭州一城地韵味,虞美人这家将古典发挥到极致的超五星级大酒店立即压倒老牌的杭州凯越和香格里拉酒店。

    在林朝阳的安排下叶无道以一个普通游客的身份顺利入住虞美人大酒店,不像一般酒店最顶尖的套房都叫总统套房或者皇帝套房,虞美人的顶尖套房分别有三种,优雅古典的蝶恋花套房,极为现代化的清平乐套房和宗教味道浓郁地菩萨蛮套房,价格都在五位数以上,而叶无道选择的是一套清平乐,苟灵则要了套蝶恋花。

    让林朝阳去干自己的事情,叶无道站在可以望见西湖的阳台上给蔡羽绾打了个电话,还是不通。没办法,只好找到这间套房的那位婉约美女管家,让她联系蔡羽绾,理由是他要很多问题要告诉酒店的负责人,那素质极佳的美女管家并没有对叶无道似乎有点刁难的要求感到不满,只是做出了解释,询问能否让酒店经理接受叶无道的建议。

    无奈下叶无道只好放弃,趴在栏杆上远眺那陪雪痕逛过的西湖,不经意间想起似乎夏诗筠在这边也有别墅,反正不愁见不到蔡羽绾,叫上苟灵就准备出门去杭州大厦那块买点衣服,而且苟灵是第一次来杭州,毕竟还是个女孩,叶无道怎么说都要带着她逛逛这座久负盛名的妩媚城市。

    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叶无道还以为是苟灵,想着这妮子速度倒是迅速,可不是所有女人出门前都能如此干净利落的,不过他开门的时候却见到一张满是惊喜的泪脸,那被刻意掩饰仍然妩媚到动人心魄地步的绝美容颜梨花带雨下更是惹人生怜,一见到叶无道她便扑到他怀中,不说话,只是哽咽。

    微愣之后的叶无道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搂紧她,确实作为她的男人,自己给她的温暖太少,而生活的季节,太冷。

    这个女人自然是飞凤集团总裁蔡羽绾,在G省跟杨凝冰和柳婳这样大美女齐名的商界女强人。

    这间清平乐套房外的两名美女管家和服务员见到她们心目中果决坚毅的总裁如此失态,错愕惊讶下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猜测起叶无道的身份起来,杭州的美女很多,但能让男性富翁在全国都算前列的浙江杭州令人拍案叫绝的,不多,经创造财富神话的市花夏诗筠是,不到三十岁韩韵便“出人意料,情理之中,成为浙大副校长的韩韵是,经营杭州大厦的那个女人是,而蔡羽绾成为最近被杭州市民议论最多的大美女。

    叶无道看着那几个眼神暧昧而善意的漂亮女孩就是不肯离开,抱着蔡羽绾耸耸肩微笑道:“今天给你们放个假,去拉着你们男朋友逛街吧,省得在这里当电灯泡。”

    “真的假的?”一个刚刚从浙江传媒学院毕业进入虞美人实习的清纯女孩俏皮道。

    蔡羽绾似乎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再流露小女儿娇态,领导了飞凤集团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领袖的飞库威严对于任何一家集团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端正了下那副故意掩饰其妩媚风韵的眼镜,蔡羽绾转身道:“既然他说了,今天就放你们一天假。”

    “总裁,他是?”另一个担任蝶恋花套房总管的女孩怯生生道,她本是省艺校的高材生,也曾是越剧歌舞团的红人,最终选择了虞美人大酒店,因为虞美人跟一般酒店不一样,这里每天不仅有大堂中的古琴筝演奏,还有各种文艺表演机会,而来酒店的客人中不乏导演名人,一旦被选中,那无疑是平步素云,所以在这工作这比北漂一族的居无定所要好上太多。

    “他是我的上司,你说他能不能放你们假?”蔡羽绾兴许是叶无道的到来彻底放下了平时刻意培养的领寻者气质,跟这群刚刚踏入社会的女孩玩笑起来。不过飞凤集团确实是神话的子集团,蔡羽绾这么说没有不对。

    女孩们一个个朝叶无道投来崇拜的眼神,然后保持适当修养地欢呼雀跃而散。

    “昨天手机跟客户打得没电了,今天换了手机,刚才回住的地方才发现。”蔡羽绾歉意道。

    “没事,这样也好,算是给了你一个惊喜。”叶无道抱着那玉润玲珑的成熟娇躯,许久没有泻火的他发现很快就有了淫秽念头,头一低就可以看见那寻常人无法欣赏的内敛春光,雪嫩的乳沟如同欲望的深渊勾无言引着叶无道。

    赶过来的苟灵见到这一幕,识趣地回到套房,坐在床上翻开那本叶无道推荐而随身携带的《世界是平的,心境平静,嫉妒?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她只记得他说过,男人能够通过权势赢得江山美人,而女人也可以通过江山,赢得男人的匍匐。

    “你觉得虞美人怎么样?”蔡羽绾怎么会不知道叶无道眼中那股炙热意味着什么,只是她曼妙身躯虽然巧妙地摩挲着叶无道的挺拔身体,眼神和脸色却是极其的清纯认真,嘴角的那颗美人痣孕育着似有似无的挑逗。

    对待美女叶无道的身体总是最诚实的,只不过他比起那些下半身思考的牲口多了情感控制这样法宝而已,男人和畜生的区别也就由此而生,任由蔡羽绾轻轻挑逗他,关上门抱着她坐在床上笑道:“比我想象中要好,硬件倒是其次,找这么多气质相貌俱佳的女孩确实很难得,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蔡羽绾摘掉那副LOTOS定制金丝眼镜,双手轻柔环住叶无道的腰部,偎在他怀中,容颜妖娆,咬着叶无道的耳珠腻声呢喃道:“无道,你觉得她们有我漂亮吗?”

    叶无道一把将她按在鹅绒大床上,狠狠道:“小妖精,敢勾引本大爷,看我不吃了你!”

    蔡羽绾一副柔弱媚惑的无辜神情,剪水秋眸娇滴滴望着如君临天下的叶无道,伸出丁香小舌添了下她的那颗美人痣,道:“最好别吐骨头。”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五章 魔鬼在细节中
    脱去衣物玉体横陈的蔡羽绾犹如完美的艺术品呈现在叶无道眼前,挺翘的雪嫩双峰、不堪一握的柳腰、丰腴的柔滑臀部构成了她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但蔡羽绾身上最吸引男人的地方,不是这张容颜,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欲说还休的成熟韵味。

    摘掉眼镜的蔡羽绾媚然天成,在不可侵犯的圣洁中把男人悄悄拉入了欲望的地狱。

    她曲线惊人的小腿下脚踝是那么纤美圆润,令人销魂,若说这世上有很多男人情愿被这双脚踩死,一定不会有人怀疑。

    叶无道把玩着蔡羽绾那小巧的脚丫,他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脸蛋还不错却拍那种把脚部缺陷都暴露出来的女人,女人有副精致脸蛋不是难事,但有了脸蛋后还有双无暇的脚却极为困难,看着蔡羽绾闭上秋眸微微喘息的享受表情,生出一股成就感的叶无道把头埋入这位G省商界女神的胸口,跟那对饱满双峰来了次零距离亲密接触。

    “无道,你一天有多久是想我的?”蔡羽绾抱着叶无道的头剧烈颤声道,身体早已经依恋这个自己托付真心的男人那种温柔抚摸和侵犯,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他们的分别不短了。

    “一天二十八个钟头都在想你。”叶无道吮吸着蔡羽绾的胸前葡萄坏笑道,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开来,犹如绸缎般丝滑,那美妙的触觉令叶无道感觉浑身舒畅。

    “二十八个钟头?”

    蔡羽绾娇笑道,银铃般的媚笑加上微颤的成熟娇躯。使叶无道马上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调情太久就是喧宾夺主了,邪气地盯着那张布满春意和期待地脸庞,道:“因为睡觉的四个钟头都在做梦想你。”

    蔡羽绾听到这句话后闭上眼睛。任由这个习惯在不经意间展露温柔男人进入她的身体,那一刻,她喉咙逸出压抑不住的呻吟,身体如久旱逢甘霖般水润起来,巧妙而淫糜地迎合起身上男人地驰骋。

    叶无道每冲撞一次,蔡羽绾便呻吟一声。

    似乎在叹息,满足而快感。

    从高潮坠落的瞬间便是男女鱼欢的快感巅峰,蔡羽绾狠狠抱住这个男人,似乎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那一刻她突然好怕。好怕叶无道离开杭州的那一刻,但随即便收拾患得患失地情绪,毕竟他现在是自己的。不是吗?

    “羽绾这身子真是玉髓做的,既像水和又像玉。”浑身上下细胞都透着愉悦的叶无道抱着蔡羽绾,点了根烟,破天荒地不想起床,这女人的身体确实是男人最终归宿的极致了。

    “真地?”蔡羽绾纤细手指在叶无道胸口轻轻抚摸。最后在他心口停下,似乎想要知道这是不是真话。

    “骗你我就姓叶!”叶无道信誓旦旦道,差不多就跟董存瑞炸碉堡一样大义凛然。

    差点被忽悠过去的蔡羽绾很快回神。一顿粉拳就砸在叶无道身上,最后在叶无道的讨饶中才肯罢休,看着眯起眼睛抽烟地叶无道,蔡羽绾把烟从他的双指间抽走,放在嘴巴上抽了一口,结果咳嗽了半天,皱眉道:“真难抽。”

    “女人有女人抽的烟。”叶无道被蔡羽绾这个小孩子动作逗乐笑道。

    “对了,你来杭州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浙江黑道出了篓子?似乎我的飞凤集团目前进展还是很顺利的。”蔡羽绾抬头询问道。

    “找你呗。”叶无道柔声道,这不是美丽地谎言。是实话,其实这次南下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这几个为他飞库付出太多而他付出太少的女人和女孩,苏惜水因为跟着父母出国散心而跟叶无道擦肩而过。

    蔡羽绾柔柔地点点头,这一年地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去过你家了,跟你哥哥和爸妈都见过面,谈得还算投机。”叶无道笑道。

    “去过我家了?!”蔡羽绾惊喜道,这个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去过她家给她父母拜年就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得到了真正的肯定,这让她怎么能不雀跃。

    “而且你爸说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叶无道摸着蔡羽绾的柔滑后背轻笑道,眼神时不时极不老实地瞄向蔡羽绾那因为方才揉捏过度而红粉的挺翘双峰。

    “爸真是这么说的?!”蔡羽绾羞赧道。

    “又不是孩子,骗你干什么,你还能给我糖吃啊?”

    叶无道突然坏坏一笑,猛然俯身一口含住蔡羽绾的乳头,在蔡羽绾喊了声冤家以后又要一阵云雨的时候,谁料这个淫贼却一本正经地坐好,念念有词道:“拥雪成峰,捋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还知否?问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是叶无道所擅长地淫秽诗词,不过这首清人陈玉基的一阙明《沁园春》确实将女人的乳房之美描绘得淋漓尽致,用在蔡羽绾身上也不是夸张,这种淫言秽语惹得蔡羽绾又是一阵捶打,而当事人则还不罢休,道:“谁消受,记阿候眠着,曾把郎呼……”

    蔡羽绾喊了一声就不顾风度地开始用枕头砸这个就知道欺负她的恶人,只可惜那柔软枕头比她的拳头还要舒适,叶无道干脆趴在床上享受起这等异样按摩,最后没有力气的蔡羽绾气喘吁吁地趴在叶无道身上。

    “羽绾,还想不想要?”叶无道邪笑道。

    蔡羽绾扭扭捏捏就是不说话。

    叶无道二话不说翻身挺枪再战。

    蔡羽绾媚笑嫣然,春光荡漾。

    两人在梅开二度翻云覆雨之后极尽缠绵地洗了个鸳鸯浴,叶无道穿上那套带来的衣服,容光焕发的蔡羽绾看着他那身普普通通的装扮。笑道:“晚上去杭州大厦,我帮你挑衣服。”

    叶无道随手拿起那本装帧精美地酒店指南,很仔细却很快速的翻阅了一遍,点点头道:“很多酒店尽管都把‘顾客是上帝’‘客人是皇帝’作为服务的金科玉律。然而在具体细节上却常常与此相悖。例如不少酒店的服务指南中,‘必须’‘应该’和‘严禁’之类地词语都是信手拈来,呵呵,如此一来上帝和皇帝们读了那样的服务指南一定噤若寒蝉。还好,虞美人的这本指南很温馨,起码可以打90分。”

    蔡羽绾拍拍胸脯,媚笑道:“还好,这关算是通过了,谁不知道我们叶大总裁最注重细节。”

    “魔鬼在细节中,这是酒店管理大师的最高宗?。就让客人的一切情趣和需求都在酒店的各种细节中得到满足。”叶无道严肃道。

    “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理想。”蔡羽绾掩嘴轻笑道,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严肃了,很帅。

    叶无道耸耸肩道:“杭州大厦我们晚上去。现在你把酒店的主要高管都叫过来,陪我逛逛酒店,我要说些事情。”

    很快虞美人酒店空降而下的总经理、副总经理和大堂经理等一批骨干都来到这间柒号清平乐套房,幸好此刻蔡羽绾已经将那混乱的床单棉被整理完毕,不过还是有不少细心地高管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点苗头。毕竟做酒店管理,就是讲究一个细心如发丝。

    叶无道当着这群虞美人高层的面在套房内转了一圈,桌底下极隐蔽的地方都抹了抹。把枕头撕开观察枕芯地质量,还有冰箱中酒类的摆放,看得那群原本不以为然的高管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转变,叶无道这些动作虽然在他们业内人士来说不算太稀奇,但也绝对不是外行人,他们还不知道叶无道的身份,开始仅仅以为是哪个老子是高官的公子哥,现在觉得应该是在政府管理酒店餐饮业部门工作地人。

    最后那块梳妆镜旁挂在琉璃灯上的草绿色牌子留住了叶无道的目光,那牌子正反面各用中英文写了同一段文字——水是生命之源。我们每天都对客人地浴巾、毛巾进行换洗,如果您觉得不必要时,请将继续使用的浴巾、毛巾放到毛巾架上;如果需要换洗,请将它们放在梳妆台下的藤筐里。

    叶无道此刻才流露出令那群人松口气的笑容,道:“不错,没有‘如有损坏,照价赔偿’这类冷峻言语,而且这种提示也符合绿色酒店的宗旨,我观察下来,硬件设施没有问题,比上海金茂和香格里拉都要高出一筹,而且几处软性设置也比较灵活,室友我比较满意,接下来我们出去看看。”

    蔡羽绾看着叶无道那认真的神情给自己手下带来的震撼,内心甜蜜,这样表面轻佻的男人一旦严肃起来就是格外的有味道哩,比起那群表面严肃其实古板地男人要好上无数倍,沉浸在对叶无道欢喜中的蔡羽绾为了舒缓紧张氛围,偷偷给了叶无道一个媚眼,柔柔嗔怪道:“你还没介绍自己呢。”

    “呵呵,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叶无道,是神话集团的负责人。”

    叶无道爽朗道,面对这群面面相觑的中年男女,“你们也自我介绍下,我这个人记性不错,你说一次我就能记下你是谁。”

    神话集团的负责人?

    这群虞美人的管理人员有几个是蔡羽绾从杭州本地挖墙角挖过来的业内精英,还有一个是从被誉为酒店管理圣地的瑞士洛桑酒店管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刚刚进入飞凤集团,只有一个原先在G省飞凤集团本部工作的老员工恍然大悟。

    蔡羽绾好笑道:“飞凤集团是神话的子集团,而叶先生,是神话集团的创始人,现在明白了没有?”

    一群人小鸡啄米一样使劲点头。

    很简单,那就是上司的上司了!

    叶无道无所谓的笑了笑,带着这批人走出酒店,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女孩。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成功是怎样炼成的
    什么样的女人最动人?自信的女人。

    所以女人可以精神上依赖男人,但物质上绝对不可以,女人善变,而男人则善厌。

    “只要入住蝶恋花、清平乐或者菩萨蛮套房,我们酒店都会安排24小时贴身管家服务,包括3小时的清波阁会议室和全天免费的茶点水果和晚间鸡尾酒,而且免费熨烫衣物,退房时间能够延至下午6点,只要是我们酒店的会员,都有24小时机场接送服务。”

    蔡羽绾亲自领着叶无道在典雅幽静的虞美人大酒店参观,言语间眉飞色舞,对于自己从事的事业,她有绝对的信心做到最好,“虞美人很快就被被美国优质科学服务协会授予在酒店业的奥斯卡的五星钻石奖。”

    “这都是世界顶尖酒店所必须的素质,我只想听别人没有的。”叶无道不冷不热道,这种态度也让原本自信满满的酒店高层都把心沉下来,终于想起这个青年可不是寻常角色。

    “别人即使有,也没有我们这样追求极致。”蔡羽绾娇笑道。

    叶无道耸耸肩,确实,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去做,会得出不同的结果,但叶无道要求必须做到更多更好,直到完美。

    “我们飞凤集团的‘接班人计划’一直都被誉为国内酒店行业最完整的人才培养计划,采用ERP和FidelioOpera来这两个先进管理系统,预计08年飞凤集团拥有30家酒店,客房超过8000间,跻身世界饭店200强!”蔡羽绾自然有她的底牌。

    “我将给你一套专门为你们酒店制定的新系统。现在用的这两套都是垃圾。”叶无道淡淡道,这不是他地成绩,而是东方冷羽在参考世界顶尖酒店后为飞凤量身定做的先进管理系统,如此一来虞美人将有质的飞跃。

    蔡羽绾苦笑着摇摇头。还是那么完美主义,不过这样也好,对于酒店来说,如果说酒店硬件设备是一个人的骨架良,而管理和服务人员是血肉地话,那么好的管理系统就像是完备的经脉。

    “不过,到目前为止,虞美人令我满意。”叶无道在给了一棒槌后没有忘记给胡吉卜

    看到下属如临大敌的样子,蔡羽绾笑了笑,她可是见识过叶无道在神话集团内部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目前这么点气势还算相当和蔼了。

    叶无道跟一名酒店女服务员擦肩而过的时候眉头轻轻皱了下,但没有说什么。

    那名年轻的女孩兴许是迫于这群人的威严,只是很规范地礼节性问候后就低下头走开。根本就没有敢正视领头的叶无道和蔡羽绾。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实习的大学生?”叶无道皱眉道。

    “嗯,有不少大学生,但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地女孩子,品质,相貌和气质。都绝对过关,怎么了,有问题?”蔡羽绾疑惑道。

    “品质?”叶无道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不屑,随即拎起走廊拐角一只装饰用的景瓷花瓶,“没什么事情。”

    这个年轻服务员,正是当初在浙大抛弃余温斌的那个女孩!(参考第四卷第七十四章伯乐千里马)

    叶无道记得当时当着这个女孩地面承诺过要在三年后让整个中国记住余温斌,这个承诺他并没有忘记,事实上他一直在考察余温斌在内的浙大那几个家伙,他现在差不多连那两个室友什么时候小学时代暗恋过谁都一清二楚。

    背叛者恒被背叛之。

    不经意间叶无道想起那个时候对这个女孩说这句话的何解语。

    轻轻摇头,叶无道放下花瓶继续前行。

    这里的走廊上挂着的都是灵动神韵地江山水墨画和癫张狂素的草书摹帖,而最令人叹为观止的则是虞美人大厅中那幅《清明上河图。年近八旬地岭南画派近代大师李七桐游览杭州就榻于此,对这幅众人眼中只是极为古典的装饰品凝视许久,最后神情凝重地慨然离开,其实就连蔡羽绾都不知道这幅画是叶河图闲暇所作。

    叶无道同样盯着这幅画良久,最后在众人错愕中伸出中指,这时入住虞美人的几个客人一见到恢宏的《清明上河图,马上兴奋地要掏出相机拍照,见状一名神情依然优雅服务人员的立即上前阻止。

    那几名客人在得知不准拍照后都相当失望,望着极具特色的大堂,唉声叹气,叶无道询问道:“酒店规定不准拍照?”

    “当初这个问题也讨论过,后来觉得还是不提倡客人拍照,你也知道中国商业的竞争因为盗版而严重同质化,我怕虞美人的创意被泛滥借鉴。”蔡羽绾点点头,给出自己的理由,这也是中国酒店地潜规则。

    “我不这么认为,当你在某个领域真正做到最强最好时,是不怕被借鉴的,这一点,你可以参考苹果,苹果电子依靠华丽的设计吃饭,盗版无数,苹果何尝死亡?所以,让顾客尽情拍照,这恰恰是宣传虞美人的一个重要途径。”叶无道摇头道,继而笑容奸诈而阴险,“这样一来虞美人就像一只被一群恶狼追着跑的肥祟,想偷懒都难。”

    酒店高管那颗紧绷的心都因为叶无道的这个无赖比喻而稍稍放松,他们此刻终于明白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含义,蔡羽绾对此也相当无奈,只能顺从叶无道,那几个顾客在听说能够拍照后都兴致勃勃地狂拍起来,那情形非要把胶卷用完不成,要怪就只能怪虞美人酒店中的装修太精巧绝伦。

    “有深度底蕴的文化应该是有气量的,所以越高雅顶尖地酒店越不傲慢,反而非常平和、宽容、放松。予人以最大的舒适,别人做不到的,我们去做,那我们就走到了对手的前面。也就拥有了更多地机遇,风险?做什么事情没有风险呢?”叶无道自言自语道。

    这番话让蔡羽绾在内的所有酒店高管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尤其是那名毕业于瑞士洛桑酒店管理学飞库院的女高管更是美眸异彩涟涟,到目前为止叶无道的所有举止都符合她心目中的完美管理者素质。

    叶无道看到前台那三名坐在藤椅上的漂亮服务员,轻轻皱眉,蔡羽绾悄声道:“怎么,觉得还不够漂亮?”

    叶无道对蔡羽绾的调侃苦笑道:“这也能吃醋?”

    蔡羽绾轻轻努了努嘴,重新戴上眼镜的她做出这个妩媚动作,依然让附近不少人都看傻了眼。

    “你觉得当一个人跟你说话的时候。是坐着尊重,还是站着更尊重你?”叶无道道破天机。

    蔡羽绾恍然,随即皱眉:“可是那样的话如果客人坐着。前台服务员站着,会不会有种压迫感?”

    “根据心理学研究,只需要拉开一点五米距离,加上服务员足够真诚地笑容,就能够消弭这种疏远感和压迫感。”叶无道淡笑道。

    “这也懂?”蔡羽绾惊讶道。

    叶无道眼神色迷迷地盯着蔡羽绾胸部。那神情似乎是在说,我连陈玉基那一阙《沁圆春》都懂,这点东西还会不懂?

    蔡羽绾脸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妖艳绯红。扶了一下镜框,在下属面前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随后叶无道没有听从蔡羽绾地建议去参观游泳池或者会议室,而是去了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停车场,一群人在不解中随着叶无道来到停满高档轿车的停车场,叶无道四处转悠,东摸一下,西抹一把,最后才在一群高管的忐忑不安中露出一个满意笑容,“到现在为止。我才敢说,虞美人确实能够被评价为超五星级。”

    看一个国家的素质,就应该从最脏地地方去寻求答案,比如厕所。而看一支球队的整体实力,就要看它的板凳深度。

    所以考察酒店地管理,也要去一些光鲜背后的地方,例如这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停车场。

    “真是难伺候,比评委团还挑剔!”蔡羽绾摊开手作出松了口气的样子。

    这句话引来酒店高管们的一阵会心笑声。

    心情不错的叶无道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道:“听说你们这的龙井茶不错,我想试试看。”

    成功便是这样炼成的。

    无数的细节堆积出辉煌!

    一行人来到酒店地清幽宁静的卜算子茶室,因为只有客人实在太多,只剩下一张桌子,就连不少外国佬都装模作样地品起茶来,只是那非驴非马的喝法让人忍俊不禁,最后只留下蔡羽绾和酒店本来是凯越酒店二把手的虞美人总经理以及那名从瑞士归来的美女高材生,这里的龙井茶都是从梅家坞老农那里重金购买,加上真正的虎跑泉泡制而出,茶杯是景德镇产的精致瓷杯,杯上刻有许多古朴诗词。

    叶无道喝了一口,还真是齿留余香,韵味无穷。

    此刻叶无道抬头发现那个还算是浙大校友的女孩竟然是这茶室的一名招待员,显然还没有认出他就是那个放眼要让被她狠心抛弃的余温斌三年之内成为人上人的家伙,叶无道朝无意间把崇拜视线停留在蔡羽绾身上的女孩招招手。

    似乎有点印象但又记不清的女孩战战兢兢走到叶无道眼前,她不知道这位能够让富有传奇色彩蔡总裁陪伴的青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如此眼熟?认识?不可能吧,自己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层次位面的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不吃就晚了
    余温斌的前女友战战兢兢走到蔡羽绾和这个有点眼熟的男人面前,渗出汗水的双指紧紧交织在一起,她这份当作寒假实践的工作是好朋友托关系介绍才得到的,来之不易的东西自然格外珍惜。

    卜算子茶室的负责人是一个相貌清秀的气质女人,见到自己的下属被总裁叫去,以为出了问题的她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赶紧走到叶无道身边,她刚才也看到酒店高管们跟在他身后视察酒店的情景,那么这个男人的身份之特殊就不言而喻,朝蔡羽绾试探性问道:“总裁,小伊做错了什么吗?她是刚来酒店卜算子茶室的实习生,很用心的一个女孩子。”

    蔡羽绾没有说话,只是喝茶,颇有种“中澹闲洁,韵高致静”的味道,而这种高深莫测的意境也让这名负责人和那女孩更加忐忑。

    “你男朋友还是不是那个叫昊康的浙大学生?”叶无道拇指和中指夹起那只瓷杯,轻轻摩挲旋转杯身。

    女孩脸色一僵,表情更加云里雾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迷糊起来,这个男人怎么知道自己男朋友的名字?而且还知道他是浙大学生?提到男朋友,她那张化妆很淡却较精致的脸庞有抹不自然的黯然神色。

    “我还知道余温斌。”叶无道不再旋转两根手指间的瓷杯。

    女孩绞尽脑汁记忆眼前这个男人,难道是昊康的朋友?父亲是杭州政府高级干部的昊康说不定能够接触这个层面的男人,可是从叶无道地神情来看,女孩不觉得他是昊康的那群“狐朋狗友”。

    “真是很差的记性呢。看来女人一旦对爱情不忠,那么她的记性都要迅速减退。”叶无道轻笑道,算不上嘲讽,也算不上不屑。只是不冷不热地盯着这个女孩,以今天叶无道地地位和心态来说,跟一个幼稚的女孩斤斤计较太失身份,他从蔡羽绾的赧颜中拿过她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样不好。”

    女孩脸色差到极点,她似乎记起当初在浙大湖畔跟余温斌正式提出分手的时候确实有一对青年男女在场,那宛如现代贵族的女人那句“背叛者恒被背叛之”就像是一个魔咒蚕食着她原本还有些许单纯的心灵,而那个男人的张狂许诺更是击中她软肋般让她不是滋味。

    “狠起来就好,我答应过你三年内让全中国记住余温斌这个名字。我知道你当时一定觉得这很荒谬,觉得余温斌要是能名动全国那还不是天方夜谭,唉。女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把爱情当作长线投资呢,执着于短线操作,那可是胸大无脑的举动,余温斌即使没有我,我想十年后的成就飞库也必然在那个所谓高干子弟地昊康之上。”叶无道笑道。看这个女孩的眼神只有惋惜,物质生活就如此吸引人?到了非要把爱情典当出卖给生活的地步?

    “你是叫叶无道吧?”女孩双手松开,竟然有种解脱地意味。终于敢抬起头望着这个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她从刚才他跟总裁的那个亲昵动作中得到太多信息,当初那个惊世骇俗的承息现在看来非但不是笑话,而是预言。

    “似乎你的记性比我想象地要好上那么一点点。”叶无道点点头,示意让那名茶室主管离开,现在的对话不是员工和上司之间的工作性质谈论,只是一点私人恩怨罢了。

    “余温斌他现在还好吗?”女孩惨笑道,她只知道余温斌在上个学期便办了退学手续,退学。而不是休学,有种背水一战要么死要么成雄地感觉,知道余温斌个性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喜欢这样的余温斌,决绝而冷酷。

    “还好吧,即将接管虞美人酒店在内的浙江叶氏子集团和公司,也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就要掌握几十亿资产的大型集团,想不风光都不行,你说,余温斌现在好不好?”叶无道微笑道,大举任用青年是他也是神话集团的核心宗旨,垃圾摆在正确的位置上尚且是宝贝,更何况余温斌这样大局观极强地人才。

    虞美人酒店,几十亿,二十三岁。

    女孩很快捕获了叶无道这句话中的几个关键词,只是此刻的她再没有那种酸味,只是扯了扯嘴角,笑容比哭还难看,“其实我知道温斌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快而已。”

    “也没有想到他能爬到这个高度吧。”一直沉默的蔡羽绾也大致清楚其中内幕,冷笑道。

    女孩对蔡羽绾显然是带有崇拜和敬畏的,原本那种知道必死而无畏的心境再次忐忑起来,现在的杭州谁不把蔡羽绾的一举一动当作新闻焦点,她在浙大的讲座更是火爆到需要出动大批保安的地步。

    “我叫黄伊,当然,对你和总裁来说我都是那种可有可无的角色,兴许一转身就会忘了我的名字,如果不是余温斌,恐怕我这辈子都只能远望你们了,呵呵,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是小人物。”女孩重重呼了口气,似乎想要把所有情绪都排出体外,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鼓起勇气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

    其实她一直是乖巧婉约的女孩,除了那次背叛。

    若非如此,余温斌也不会对她那般伤心欲绝,试问一个荡妇的薄情寡义能让多少男人真正痛彻心扉?

    “知道我是谁吗?”叶无道玩味道,眼神有点飘忽地望向窗外,他是谁?有太多的人想知道了,杨望真上将的外孙?银狐叶正凌的孙子?还是叶河图的儿子?又或者是神话集团的创始人?太子党的精神领袖?还是影子冷锋?

    又或者,他只是慕容雪痕地男人?

    黄伊显然很想知道叶无道的背景,只可惜这个虽然在浙大呼风唤雨但极其低调的男人像是入定般沉默不语,蔡羽绾柔声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男人。今天辉煌地他是,哪怕明天落魄,依然是,黄伊。都是女人,我送你一句话,我们女人这辈子不能奢求太多东西,能有份温暖的爱情已经是件很奢侈的事情,错过了一次,也就是错过了一生。”

    泪流满面的黄伊望着语重心长的偶像,捂住嘴巴哽咽起来。

    “女人不是把身体给了谁就是谁的女人的。”

    叶无道说了一句看似很莫名其妙的话,但是这句话却让黄伊身体一震,最后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如当初何解语所猜测一样她确实跟后来的男朋友做过爱。只是最初那次是在那男人半强迫的情况下失去贞操,黄伊虽然到了大学开始懂得面包对爱情地重要,但如果不是被强行夺去第一次。兴许她跟余温斌还有可能。

    “我明天就把辞职信交给主管。”黄伊站起来擦干眼泪道,虽然虞美人的工作机会十分宝贵,但她还没有异想天开到以为自己还能在这呆下去,虽然不知道叶无道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但蔡羽绾这样地女强人都甘心做他的女人。可想而知他的恐怖。

    “辞职?”

    叶无道笑了笑,“你跟余温斌之间的事情跟你的工作没有半点关系,公是公。私是私。”

    突然见到苟灵站在茶室门口望着自己,叶无道起身走过去。

    “你应该下班了,辞职还是不辞职是你地事情,我想说的是只要你没有做危害集团利益的事情,我都没有开除你地理由,当然,杭州人才很多,你的离开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蔡羽绾看了看手表,望着那杯叶无道喝了一半的龙井茶。道:“你要怪就怪那个余温斌认识他吧。”

    蔡羽绾望着黄伊的黯然背影,她自己何尝不是被叶无道近乎强奸地夺去贞操,只是不同的是,黄伊选择了一个显然令她不怎么幸福的男人,而她却误打误撞遇到飞库了自己的真命天子,虽然蔡羽绾爱得很累,很苦,但对于吃惯了冰冷生活带来坎坷和磨难的她来说,这份爱情值得她的付出。

    即使再有一次贞操,蔡羽绾依然会献给那个从不把温柔和爱挂在嘴上地男人。

    虞美人大酒店外停下一辆现代轿车,走下车的是两男一女,其中从驾驶席走下的赫然是抢走余温斌女朋友的那厮,西装笔挺,挺人模狗样,也是,这厮的老子毕竟在杭州政府算是前五把手,怎么的都算是个地方上的公子哥。

    他打了个电话给黄伊,还没等接通他就见到梨花带雨的女朋友从酒店走出来,心惊的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有客人占了她便宜,生怕被戴了绿帽子的他赶紧走上前询问,黄伊抬头望着这张越来越冷漠的脸庞,苦笑着摇摇头道:“被我们总裁训了一顿而已。”

    松了口气的他突然看到酒店外停下三辆崭新的黑色奔驰,第一辆车中走下三个男人,其中两个一看就知道是成功职业经理模样的男人一左一右走在一名青年身旁,把资料递给那个偏清瘦的青年,那份争分夺秒的敬业令人惊讶。

    而后面两辆车中走下来的都是职业装扮的男女,浩浩荡荡一批人紧紧跟随在那三人背后。

    那青年戴着一副精致的无框眼镜,书生气极浓郁,用专业术语评点工作的时候身旁两人频频点头,此刻的青年无疑是耀眼的,如同任何一名上位者,青年拥有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脸色虽然有点工作过度的苍白,眼神却炯炯有神。

    跟黄伊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名青年依然没有抬头,只是跟下属探讨相关问题。

    但是黄伊却呆滞当场,手中那只男朋友从连卡佛商场给她买的王五袋子帅落在地,神情复杂的她在男朋友的诧异眼神中缓缓捡起袋子,艰难前行。

    即使有一天我瞎了,在你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依然能够知道你的走过。

    因为,我已将你的味道烙印在内心深处。

    黄伊和那青年几乎在同一时间转身,凝视对方。

    这青年,便是决然从浙大退学加入神话集团进修的余温斌,如今的他已经即将成为神话在浙江的代言人,短时间内功成名就的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如此迅速地见到儿时恋人。

    百感交集的余温斌不再看黄伊,曾经的誓言和年少都换作今日的成熟,叶无道让他懂得,男人唯有站在高处,才能一览众山小,瞥了眼旧情敌的那辆现代,再看看黄伊那似乎有点憔悴的容颜,余温斌嘴角轻轻勾起一个释然的弧度,扯了扯略飞库紧的领带,转身毅然前行。

    “温斌!”

    黄伊失去控制地朝那倔强背影喊道。

    余温斌咬紧嘴唇,再不回首,在酒店服务员的热情带领下执着地踏进虞美人酒店。

    他爱的,只是当初那个让他背着去上学的小女孩。

    只可惜那个笑容纯澈的小女孩早已凋零在他的回忆中。

    “有什么事情?”蔡羽绾询问回来重新坐下的叶无道。

    “呵呵,没什么事情,那妮子想要自己逛逛杭州,怕耽误我们时间,一定要一个人玩。”叶无道笑道。

    “这女孩不错,要不你把她给我,几年后肯定是个人才。”蔡羽绾笑道,虽然说有虞美人这块金子招牌令飞凤集团在杭州的人才招聘不再像当初那般举步维艰,但人才这东西毕竟是多多益善。

    “她的未来已经决定了。”叶无道笑容平淡。

    见叶无道这么回答蔡羽绾便不再多说,陪他静静坐在茶室中,望着大堂那支正在演奏《普安咒》的古典女子乐队,中国的,才是世界的,蔡羽绾就是要逆国际化而行,把中国最古典最民族的东西拿出来给所有人看,事实证明,她这次赌博极其成功。

    “只要做到别人一提起杭州,就想到虞美人,那么虞美人才是真正的成功。”叶无道柔声道,轻轻握住蔡羽绾的手,看到黄伊就让他想起最初和蔡羽绾的情景,中国很多女人都习惯把性视作献身,无关乎错对,蔡羽绾这种传统女子也是如此,这让叶无道多半有点愧疚,但也仅仅是点到为止的愧疚而已,没有后悔。

    “要不我们去杭州大厦吧?”蔡羽绾兴奋道,真说起来她来杭州这么久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购物过,现在叶无道在身边怎么可以浪费大好时机。

    有种不祥预感的叶无道叹了口气,又是逛街,耸耸肩算是答应下来。

    不过也是该见见李暮夕和李琳这对母女了。

    尤其是暮夕丫头,再不吃就有点晚了。(淘太郎第一时间更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八章 遇故知
    拥抱,叶无道跟余温斌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清瘦的余温斌跟英伟的叶无道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余温斌如今的正式身份是神话集团战略投资部副经理,这次他来浙江开拓市场跟陈影陵将手下第一干将派去上海都属于空投性质,原本在总经理办公室文秘科工作的他从一个个默默无闻的弈子爬到半年后的这个神话中高层管理者位置,速度不可谓不快。

    “温斌,进来的时候见到熟人没有。”叶无道笑道,眼神示意本想去工作的蔡羽绾留下,给奔波劳碌的余温斌倒了一杯茶,这待遇令蔡羽绾略微愕然,放眼人才济济的神话集团,能够让叶无道如此随和,恐怕除了这个余温斌和“开国元老”陈影陵再找不出第三个。

    “见过了。”余温斌似乎终于放下那份随着青春一起祭奠的初恋,说起来有种解脱的闲适轻淡。

    “那就好,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女人。”

    叶无道拍拍余温斌的肩膀,大笑道:“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资本,当然,这都是老掉牙的调调了,听不听是你的事情。”

    余温斌不说话,对他来说爱情讲究的是缘分,初恋的教训带给他的只是对生活的深刻认识,而不是对爱情观的改变,这一点跟他的上司陈影陵极为相似,恐怕这也是为什么陈影陵会破格提拔他的原因之一。

    “公司里有很多闲话吧。”叶无道有意无意道。

    “很正常的事情。”余温斌点点头。

    “都说这男人怀才跟女人怀孕一样需要点时间才能看出来,女人是怀胎十月才算功德圆满,那温斌你呢,需要多久?”叶无道微笑问道。

    “两年。”余温斌思索片刻给出答案。

    叶无道满意地喝了口茶。介绍道:“温斌,这是飞凤集团的总裁蔡羽绾,想必认识都认识,只是没有打过交道罢了。接下来你们两个必然有很多地接触,希望能够坦诚合作,温斌,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提出来,不要有所顾及。”

    在南方商场上叱诧风云的蔡羽绾似乎并没有对余温斌这个神话集团的新贵成员有特别重视,只是轻描淡写地礼节性微笑,继续喝茶,对她来说,神话集团中能跟她平起平坐的兴许只有作为叶无道在集团内部代言人地陈影陵,余温斌这种毛头小子要想有资格跟她对话。必须拿出足够份量的成绩单。

    “蔡总,很荣幸能够跟你合作。”余温斌当然能感受到蔡羽绾的冷淡,但仍然伸出手表示友好。

    蔡羽绾伸出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

    叶无道对此并没有在意。他也不希望余温斌觉得跟他很熟便可以狐假虎威作威作福,虽然确定余温斌不是这种人,但任何璞玉都需要最严格的打磨雕琢,这份心思就交给蔡羽绾吧,再说了。余温斌也该受点委屈和挫折了。

    余温斌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屈辱和不满,只是跟叶无道叙旧,谈论些时事政治。

    余温斌当然知道他原本十年后兴许才有今天的成绩。对于集团内部的非议和流言,他都不屑一顾,因为成绩才是唯一的证明,所以他夜以继日的疯狂工作,通宵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次带着这批首席执行官陈影陵特意安排给他地市场销售部精英,余温斌发誓要在杭州为神话打下一片新天地。

    望着跟大堂经理去一间菩萨蛮套房的余温斌,叶无道笑道:“羽绾,觉得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蔡羽绾收敛那份冷漠。托着腮帮道:“比我想象中要能忍,不过你觉得他现在站在你这边多一点,还是站在陈影陵那边多一点呢?虽然说是你把飞库他放进神话集团,但如果不是陈影陵,他今天顶多就是个基层管理人员。”

    “有区别吗?”叶无道笑道。

    “当然有,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神话内部的派系,继续任其发展下去将会严重阻碍到集团地工作效率,陈影陵兴许自己没有占山为王的意思,但肯给他卖命的人不少,不代表这批人不想要自立门户。”蔡羽绾担忧道。

    “这个问题,需要时间来把我的答案给你。”

    叶无道摸着下巴深沉道,很快恢复吊儿郎当的笑意,拉起蔡羽绾,“走,我们去杭州大厦,顺便逛逛那条武林路和西湖名品街。”

    蔡羽绾这辆崭新地宝马630敞篷只花了她一百万多一点,在雷迪森大酒店门口停下,从雷迪森酒店的二楼穿过来到一茶一座吃晚饭,这附近可以说是杭州的商业中心圈子,单体商场销售额全国第一地杭州大厦、加上刚刚被杭州大厦兼并的连卡佛商场、吸引大批中产阶层的银泰百货,这一块可以说是购物族必须安营扎寨的地方。

    这一茶一座的装修不错,加上地理位置的优势,这个时候吃东西竟然要排队,只不过飞凤集团正在跟杭州一茶一座谈兼并的事项,一见蔡羽绾这位大人物来吃饭,马上安排出位置给他们,这里的食物和茶点都不贵,叶无道简单要了份商业套餐,蔡羽绾打定主意要吃叶无道的东西,只是点了份最喜欢地红豆沙冰。

    因为叶无道和蔡羽绾坐在靠窗的最佳位置,许多食客都把视线投在他们身上,许多小情侣都用艳羡地眼神盯着一身打扮恐怕要六位数的蔡羽绾这位大美女,来这里的人多半是小资或者小富者,还没有达到能够看出蔡羽绾身份这个层次的人物。

    “这红互沙冰有气势。”

    叶无道忍俊不禁道,蔡羽绾点的那份红豆沙冰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堆在盘子里,吃着红烧牛肉面的他忍不住感叹,眼神温柔凝视着眼前不点东西只是一个劲吃他面条的蔡羽绾,哭笑不得的他捏了下这位大美人的脸蛋,“吃你的红豆沙冰。”

    “你碗里的好吃。”蔡羽绾赖皮道。

    “跟孩子一样。”

    叶无道无奈道,只好再要了份五更旺肠砂锅,结果还是被胃口突然猛增一般的蔡羽绾不停偷吃,最后她才陪着叶无道消灭那座红豆冰山,叶无道怜惜地摸了摸蔡羽绾微惩的肚子,道:“饿死鬼投胎一样,以前你不是胃口很小的吗,怎么今天这么狼吞虎咽的,你真要宰我,那也要挑个稍微高档点的地方呀,起码得像金玲珑这样的吧?”

    “根久没有跟你一起吃东西了嘛……”蔡羽绾眯起眼睛笑容灿烂,给叶无道递了一勺红豆沙冰,看到他乖乖吃下去她才心满意足地放下勺子,确实有点太饱了,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都有点不想动了。

    “该不会是前面在清平乐运动量太大了吧?”叶无道坏笑道。

    蔡羽绾一看到周围那暧昧猥琐的眼神,那在商界风云变幻中都不曾变色的容颜立马通红一片,恨不得挖个地洞去一楼,急急忙忙结帐拉着叶无道就冲出一茶一座,坐电梯来到一楼麦当劳的门口,蔡羽绾狠狠扭了叶无道一把,没好气道:“接下来去哪?”

    叶无道望着街对面的那座大厦,道:“杭州大厦吧,我也想见识见识那个能够跟你媲美的商界女强人。”(淘太郎上传更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过尔尔
    蔡羽绾的宝马敞篷停在杭州大厦外面并不再显得太鹤立鸡群,挽着叶无道的手从A区进入大厦,对于曾经把黎世班霍夫大街当作狗窝住的叶无道来说倒没有惊艳的感觉,只是用一种投资人的眼光看待这座购物中心。蔡羽绾则像个小情人小鸟依人地陪他四处转悠,女人喜欢逛街是天性这一说法其实不尽然,女人多半是喜欢看见她们喜欢的男人花钱,或者把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她们身上,而不是事业上。

    “什么时候中国也能有纽约第五街和巴黎香榭丽舍大道这样的购物圣地呢。”叶无道自言自语道。

    “总会有的,要不你投资建一个?”蔡羽绾笑道,格外妩媚,风情万种。

    叶无道耸耸肩,好创意,不过困难多多,再等几年吧,等神话集团缓过来再说。

    “飞凤集团在杭州的虞美人和水晶宫大酒店入住率都令董事会满意,当初不少对我把大量资金注入飞凤的家伙都开始沉默,要不是这样,恐怕不少人就要对你们在中式快餐项目上的失败大放厥词喽。”叶无道在路易威登专卖店门口停下,望着橱窗中的最新款式,自嘲地摸了摸下巴,神话集团创建来的成绩单可以说是华丽的答案掩饰了错误的答案,并不能算完美。

    “神话集团还敢有人对你说三道四?你难道不知道集团内部的青年军对你可都当作偶像崇拜,至于高层管理,在你的几番强悍洗牌下,恨不得把你交代的任务百分之两百地完成。”蔡羽绾把头靠在叶无道肩膀上凝视橱窗中的新式挎包。对她来说这些不是她喜欢的款式,显得过于花哨了。

    “百分之两百?”叶无道笑了笑,拉着蔡羽绾进入LV专柜。

    “我做季度报告的时候发现一个有趣地结论,那就是貌似没有谁能够百分之一百完成你定下的原定份额。连几个我极度看好的精英都没有办到,所飞库网以他们都战战兢兢地私下询问我你的反应呢。”蔡羽绾娇笑道,惹来LV中很多顾客的频频侧目,对于这些人来说美女没有见过一千,也有几百,但像蔡羽绾这样气质容貌俱佳的女人可不多见。

    “这就是为什么要把胡萝卜挂在驴子眼前的原因了。”叶无道奸诈笑道,周围雄性牲口艳羡的眼神令他很有成就感,搂着蔡羽绾那纤细却极有弹性的小蛮腰,霸道地暗示这只能是他的女人。

    “狡猾!”

    蔡羽绾撇了撇嘴,因为吃不到所以驴子才不停地拉磨。叶无道这种做法还真是能够双倍地“压榨”员工的潜力和能量。

    来LV的未必都是款爷富豪,但绝对不会是穷人,身家早就破亿乙地蔡羽绾若无其事地挑挑这个包。又帮叶无道看看那双鞋,弄得附近顾客以为叶无道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叶无道皮厚倒是无所谓,现在的他早过了非顶尖名牌不穿的阶段,再说了他真要用牌子彰显身份。也不是这里任何一款量产的LV所能办到地。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情侣走了进来,看到一款挎包,小心翼翼看了下价格。男孩叹了口气,掉头就走,见到挽着蔡羽绾这个大美人的叶无道,眼神有种深刻地自嘲,也难怪,叶无道真的拥有太多小说主角的一切,相貌,家世,才华。男孩拉了拉仍然不肯走的女孩。叹口气说:“走吧,下次我们攒钱去香港再买,那里便宜。”

    “要不我先帮你付?”女孩小声道,女孩斜挎着一个Dior的黑色经典包,显然跟贫穷无缘。

    “这是什么话,要你养活我?!或者干脆让我入赘你们家算了?”男孩敏感道,脸色不悦,女孩赶紧不吭声。

    “你很讨厌做小白脸?”听到对话的叶无道有趣问道,蔡羽绾这才留意到这对年轻情侣,对她来说,这样的年轻人太不起眼,如果不是叶无道的询问,她最多一眼掠过便不再留意。

    “废话!”那男孩警惕地望了望叶无道,很小声嘟囔了句,随即对站在他面前微笑的叶无道说“我能养活自己,还有她。”

    “哦?你现在自己能赚钱?还是说你地父母能养活你,还有她?”叶无道很八卦地跟这个陌生男孩聊起来。

    “只要我愿意,一年四五十万不是问题,或者,我也可以年薪百万。”男孩冷冷道,下意识握紧身旁女孩的手。

    “这样啊,确实不少了。”

    叶无道笑了,贼真诚平静,没有半点不屑和嘲讽,深深望了眼男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觉得靠女人是件丢人的事情,那是大男子主义,真爱一个人,是不会介意的,只要两个人能开心地活着,就够了,说句玩笑的话,如今做小白脸可比考公务员还要竞争残酷,能做不丢人。”

    留下错愕的那对男孩女孩,叶无道搂着蔡羽绾走出LV,蔡羽绾走出后大笑道:“叶大总裁,怎么今天这么好心跟一小孩灌输你的理念啊?神话集团那群社会精英可眼巴巴指望着你去报告呢也不见你露脸。”

    “因为见到这个男孩我就在想,如果我不是叶无道,你会不会挽着我跟我逛商场。”叶无道摇摇头道,一楼已经逛得差不多,蔡羽绾除了在爱马仕那边挑了份围巾就没有再选中什么。

    “这个问题没意义哦。”蔡羽绾心头一紧,死死挽紧叶无道。

    “傻羽绾。”叶无道叹了口气,轻轻拍拍蔡羽绾的手背,你怕什么,这辈子他是不会放手的。

    在四楼星光吧吃东西的时候,蔡羽绾点完东西后出去打了个电话,叶无道在略微幽暗的用餐环境里要了几本商业杂志。吃着那份澳洲椒盐炒蟹和上海小笼包,倒也惬意,刚在一茶一座吃完东西地蔡羽绾只是看着他一样一样消灭食物,她托着腮帮。格外幸福。

    “等下让你见个美女。”蔡羽绾神秘兮兮道。

    “这里的经理?叶无道吞下那只汤汁饱满的小笼包,不禁想起那次带姑姑叶晴歌去知味观吃东西的情景。

    蔡羽绾点点头,“我跟她也是挺偶然认识地,杭州有家不错的会馆,她是其中一个负责人,她也给了我不少关于飞凤集团杭州本土化的建议,许多都跟你当初的意见不谋而合,很有意思的女人吧?”

    叶无道不以为然地继续啃炒蟹,漂亮女人,有钱有才华又有背景的漂亮女人。他都见过太多太多,早就免疫。

    作为杭州富人奢侈品消费的首选场所,杭州大厦有着惊人的销售额和利润率。而任何一起成功商业案例的背后都必然有个成功的策划者或者经营者,而当这位幕后人是女性地时候,便能吸引大量的眼光,杭州大厦总经理陆金炎。

    陆金炎给叶无道的第一印象是精明,很精明。

    他能看出她第一眼看到他地时候就将他做了整体评估。从穿着,从姿态,从蔡羽绾的态度。来判断自己是否属于她值得结交或者说如何程度结交的人,很明显,叶无道知道自己让陆金炎打的分不怎么高,也难怪,都说人靠衣装,他这身行头确实很对不起他叶大少的身份。

    “羽绾,这位怎么称呼?”陆金炎终究是八面玲珑地女人,脸上可没有表现出半点松懈,她穿着极得体。偏向中性的休闲职业装扮,不失威严却有女人的味道,可以看出她地保养极佳,风韵犹存。

    “叶无道,是我们神话集团……”蔡羽绾刚想说出叶无道其中一个身份的时候被叶无道硬生生打断,这厮把一个小笼包夹给蔡羽绾,打量了陆金炎后也不瞧她,含糊不清道:“吃东西吃东西,休息娱乐的时候就别这么忙乎了,搞得我跟一大人物似的。”

    蔡羽绾掩嘴娇笑,朝云里雾里的陆金炎无奈地耸耸肩,她当然知道这个好友好奇叶无道的身份,但自己男人都这么表示了,她自然不好再揭他的底。

    陆金炎本来的定义是跟蔡羽绾有暧昧关系的G省公子哥,对她来说市级干部子弟是不怎么能登上台面地,她觉得这个叫叶无道的青年应该父母长辈在省政府中很有势力,至于是第几把手她就猜不透了。但就目前蔡羽绾的表现来看,似乎这个青年比他预料中还要有份量,蔡羽绾显然不是那种对财富和权势迷恋的女人,她也不需要,但现在很明显蔡羽绾对这个青年相当顺从,这就很诡异了,陆金炎有点摸不着底了。

    “别猜了,我就是蔡羽绾男人,仅此而已。至于我老子是谁,或者外公是干什么的,爷爷是什么身份,那都不重要。”叶无道微笑道,解决完食物的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蔡羽绾帮忙擦拭嘴角的超级待遇,终于正眼看陆金炎。

    “真不重要?”陆金炎笑了,特坦然和随意的那种。

    “其实还是很重要的。”叶无道也笑了,贼老实和坦白的那种。

    陆金炎不笑了,只是跟蔡羽绾热络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怎么喜欢这个青年,她不是没有见过嚣张跋扈的高干子女,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纨绔子弟的那种不近人情,但面对眼前这个有点倨傲和漫不经心的家伙,她总觉得很不舒服。

    “你们杭州大厦如何巩固顾客的忠诚度?”叶无道冷不丁了出一句。

    “前年开始,我们杭州大厦按部就班地淡出了一般商场所热衷的‘满就送’等促销模式。我刚刚在杭州大厦建立一个西湖会所,购物中心的Vip会员可以在这里跟许多大品牌设计师讨论时尚。我的宗旨不仅仅是将奢侈品销售出去,而是协助我们顾客高品位生活方式的熏陶和养成。当然,这仅仅是我众多举措中的一个环节而已,顾客忠诚度的培养这个问题真要讲,那要一大堆了,恐怕你会听得不耐烦。”陆金炎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她也知道跟一个公子哥讲太多的理论知识无异于对牛弹琴。

    “建立会所?有意思。”

    叶无道思索道,随即笑意玩味,“当初这些大品牌都不肯进入杭州市场,听说都是你以一人之力将它们拉进杭州的?”

    “一人之力?哪有那么简单啊。”陆金炎笑容有点苦涩,似乎不想深入讨论这个话题。做同一件事情,要成功,女人付出的兴许是男人的一倍,甚至是数倍。

    叶无道轻笑道:“似乎你喜欢把杭州大厦当作是你个人的,这样不好哦。”

    陆金炎眉头一皱,略微不悦,但没有作声。

    叶无道霍然起身,俯视这位杭州的传奇女人,耸耸肩,朝蔡羽绾道:“走吧,陪你逛街去,杭州大厦不过尔尔。”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章 他的一条狗
    叶无道这厮曾经在购物圣地纽约第五街跟天才杀手云翎火拼的时候砸烂无数橱窗,在巴黎香榭丽舍大道上狙击过阿拉伯酋长国的贵族,所以他说杭州大厦不过尔尔,不算过分,只是这对于将杭州大厦当作自己孩子的陆金炎来说却太过露骨和嚣张,即使修养在这些商场打拼中锻炼地得炉火纯素,脸色依然难看,若非蔡羽绾在场,她早就拂袖而去,她见过的公子哥有大牌的,却没有眼前这家伙这么大牌的。

    “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不把你和你的杭州大厦放在眼里,特跋扈?”叶无道等到蔡羽绾拎起袋子准备跟陆金炎告别的时候笑眯眯道,从蔡羽绾手中拿过那只精致的包装袋,

    陆金炎愣了一下,这青年说话太直接,她有点无法适应,习惯了商场上笑容满面后面的尔虞我诈,还真无法接受叶无道的直截了当。陆金炎很巧妙地看了眼蔡羽绾,这位杭州商圈的大红人似乎并不觉得她男人这么表达有何不妥,难道他是不谙人际的菜鸟,她脑子这个时候也坏了?

    “杭州太精致,呆久了会懒的,所以要创业要玩政治,都不能太留恋杭州。”叶无道捏了下蔡羽绾的鼻子让服务员过来买单,这服务员倒是挺水灵,见到陆金炎的时候眼神明显有敬畏。

    “哦?马云的阿里巴巴似乎总部也在杭州吧?张书记和习书记可都是从浙江走入中央的吧?”陆金炎微笑道,那笑容让人找不出半点破绽,既不冷淡又不做作,显然功力深厚。

    “阿里巴巴?那个貌似被称作东邪的马云同志似乎也不咋的嘛。至于张和习确实从浙江走入中央。但他们地政治生涯轨迹中任职浙江并不是一段关键时期。”叶无道半玩笑道,依然笑眯眯的,这跟成都军区赵宝鲲的爷爷笑容贼相似。

    蔡羽绾看着这对都笑容满面却暗藏玄机的家伙,不想插嘴。虽然陆金炎跟她地关系不是一般商场盟友性质的朋友,但说要让她为此站在陆这一边那也是天方夜谭,对于陆金炎的态度她其实是不满的,但碍于情面不想戳破那层纸,戳破了,以后在杭州也就谁也不认识谁了,其实蔡羽绾清楚今天以后她们最多就只能是利益上的伙伴了,不过她不在乎。

    陆金炎彻底无语,再好的修养也有了火意,敢情你还不把马云和省委书记放在眼里?!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陆金炎笑容逐渐生硬,人际场上都是你给我面子所以我给你面子大家互相面子,她可没指望要从叶无道身上要啥好处。你一个G省的公子哥能帮我什么,你要不是蔡羽绾的朋友,我懒得从城西别墅赶过来伺候!虽然心中极度不满,但陆金炎此刻仍然很客气地主动帮他们买单,蔡羽绾执意要自己付钱。看到叶无道笑嘻嘻地同意自己帮忙买单,陆金炎更加不明白蔡羽绾怎么就找了个这种眼高于顶的小白脸。

    “陆经理,跟你想的一样。其实我也觉得蔡羽绾看上我挺背地,这傻女人在商业上眼光奇准,在找男人这点上确实有点离谱。”叶无道若有若无地瞄了眼陆金炎,似乎看穿她的心思。

    陆金炎被猛然惊出一身冷汗,今天可别结下仇,现在正是她跟蔡羽绾以及神话集团的蜜月期,不能因为这个男人而出现问题,赶紧摆正心态,很客套道:“叶少这么说就妄自菲薄喽。我相信羽绾地眼光。”

    “有你这么说自己不是的嘛!”蔡羽绾不依道,轻轻捶了下叶无道。

    走出星光吧,蔡羽绾柔声让叶无道等一下,随后她示意陆金炎跟她走到一边,那温柔幸福的神情顿时变得冰冷至极,用一种很公式化的语气对陆金炎道:“陆经理,以后请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不要来商场那套,做作!”

    “羽绾,他到底是谁?”内心翻江倒海地陆金炎望着蔡羽绾的绝美背影叹气问道,陆经理,多么生疏的一个称呼。

    “我是他地女人,他当然就是我的男人。”蔡羽绾冷冷道,没有回头。

    “他不值得你这么对待,羽绾,你这么优秀,为什么不找个更好的。”陆金炎叹息道,这次是以女人的身份善意告诫蔡羽绾。

    陆金炎并不知道她这句话挽回了她跟蔡羽绾那充满潜在机遇的友谊,蔡羽绾转身望着眼前这位女强人,很想告诉她,林家在杭州那么根基深厚尚且被这个男人连根拔起,那个原本心高气傲的林朝阳也沦落到给他做“爪牙”的地步,你一个杭州大厦算什么?

    叶无道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破坏这两个女人原本就脆弱的友谊,走到蔡羽绾身边歉意道:“你先跟陆经理聊着,可能的话晚饭一起吃。我现在一个人逛下大厦,帮你挑几件衣服。”可是转身走出几步后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羽绾,那个把卡给我,我可不想买霸王衣。”

    蔡羽绾在陆金炎地轻轻摇头中娇笑着把信用卡递给叶无道,望着他的背影,蔡羽绾柔声道:“金炎,说说看,你觉得他怎么样,我要听实话。”

    “一般膏粱子弟都有的气焰嚣张,不过他在穿着上倒是有点特殊,不否认的是他起码相貌跟羽绾很般配,但论内涵,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太多特别之处,即使问了我几个专业性问题也是点到即止,没有让我惊喜的地方,羽绾,听说你父亲就是G省的前几把手,应该没必要跟这种男人交往吧?”陆金炎跟蔡羽绾边走边聊来到二楼的咖啡厅。

    “那我不妨老实跟你说,你所自豪的杭州大厦经营手段在这个男人看来并没有太大惊奇之处,他之所以点到即止地跟你谈论无非是因为你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你先把生气。你觉得我的虞美人如何?但在他看来仍是只能算不错而已,今天他来酒店地一番考察让我手下那群桀骜不驯的高管一个个冷汗直流。”蔡羽绾托着腮帮望着远处在二楼逛专柜的叶无道,怔怔出神。

    “他到底是谁?”陆金炎错愕道,她对虞美人大酒店可是赞誉有加。竭尽全力推荐给所有认识的朋友,而这个男人竟然还觉得不足?!

    “我地上司,你说他是谁?”蔡羽绾掩嘴笑道。

    “他是神话集团的?”陆金炎不敢置信道,听说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陈影陵已经三十多岁,不可能这么年轻吧。

    “他自然不是陈影陵,但他是创始人。”蔡羽绾低头喝了口咖啡,“陈影陵只是给他卖命的人而已。”

    陆金炎一不小心被咖啡烫了一口,呆滞当场。

    “金炎,你觉得林朝阳这个林家家主怎么样?”蔡羽绾淡淡道。

    “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我听说浙江政府都拿他没有办法。我有在黑道上的朋友对他那可是怕的很,听说林朝阳在林家出了事情后非但没有一落千丈,反而把势力延伸到了江西福建几个省份。像我们杭州大厦很多地方都要跟这位大佬通通气才行。”陆金炎自然知道林朝阳在浙江的如日中天,试想那么多酒吧迪厅KTV等娱乐场所哪个地方没有点见不得光的事情,而这就是林朝阳的天下了。

    “是吗?”

    蔡羽绾微笑道,“不好意思,林朝阳是他的一条狗。哦。这是他亲口说地,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你不知道。现在有太多的人想做他的狗,只是不够资格而已。”

    陆金炎又被咖啡烫到,蔡羽绾地话令她的大脑有点转不过来了。

    林朝阳是一条狗?!

    陆金炎深信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谁敢在杭州大街上喊一句,铁定立马被人剁成一块一块丢进西湖喂鱼。她曾经在凯悦酒店远远见过如皇帝一样坐在大厅训凯越老总的林朝阳,她有一种作为一个柔弱女人面对强势男人的本能恐惧感,远望着林朝阳地那骨子阴冷,便令她毛骨悚然。

    “他的身份有很多,不知道你对哪个感兴趣。”蔡羽绾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陆金炎的大脑短路,摇着咖啡勺。

    “你说吧。”不知不觉开始正襟危坐地陆金炎严肃道。就像即将面对一场最严峻的风暴。

    “你不是猜测他是G省哪位高干的子女吗,其实也没有错,他妈妈就是G省的省委副书记,听说现在正在中央党校进修。”蔡羽绾说到杨凝冰的时候脸色有点古怪,毕竟她跟杨凝冰都是G省的省花,但她却又是这个女人儿子的女人,这关系忒难为情了。

    “G省的二把手?!”陆金炎倒抽了口气。

    “哦,忘了说,他妈妈是中国最年轻的中央委员,不是候补哦。”蔡羽绾笑道。

    乖乖,这可了不得了,最年轻地中央委员,这份量足够惊人,陆金炎突然想起叶无道前面那番话,终于明白那并非是他的信口开河,有这样的母亲,嚣张点跋扈点,不过分的。都是女人,陆金炎知道这位中央委员要爬到这个位置的强悍。

    “再嘛,就是神话集团的创始人,这个你知道了,但你不知道的是,夏诗筠,哦,也就是月涯网络的创建者,你们杭州的市花,也是他的下属。还有林朝阳确实是他的手下,我这么说,那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你可以自己想,不必说出来。”蔡羽绾低头喝着咖啡,不烫不冷,温度刚刚好。

    “不是玩笑吧?”陆金炎苦笑道。

    “如果我说他的爷爷就是你的偶像银狐叶正凌呢,你觉得我是不是更像在开玩笑?”蔡羽绾大笑,特开心。

    陆金炎几乎已经崩溃,完蛋了完蛋了,这个青年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还有呢,他的外公是成都军区的参谋长,上将军衔。金炎,跟你说真的,杭州太小,浙江太小,政界最大的官是省委书记,军队最大的官也不过是省军区司令,你说呢,我知道你当时觉得他是在吹牛,现在你自己想想看,你说他嚣张跋扈,我问你,他要不是懒得跟你计较,你觉得你算个什么?”蔡羽绾冷笑道。

    “我算什么?”

    陆金炎苦笑道,这话虽然问得难听,却很实在,“对叶无道来说我确实不算个什么。”

    “这样一个人,却会对我说,中国人多,所以大官也多,以为自己是个公子哥就恨不得横着走的,上不了台面的。中国人多,所以富人也多,以为自己是有钱人儿子就恨不得用钱砸死别人的,暴发户而已。金炎,不是他太嚣张,这种看法仅仅是对我们来说的,对他来说,那已经是一种很低调的低调了,你说呢。”蔡羽绾叹了口气道。

    陆金炎点点头,虽然大厦内温暖宜人,但冷汗已经渗出她的肌肤,貌似可笑,但真身临其境,就知道一点都不夸张。

    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恐怖的青年刚才还笑眯眯地跟她谈话,她现在才明白他那份笑容背后的意味,冷酷而不屑,那是一种经历很多事情后的淡泊,你看不透便是轻浮,看透了,便明白那才是最深厚的底蕴。

    挑了几样东西回来的叶无道见两个女人不说话,气氛似乎有点诡异,坐在蔡羽绾身边,道:“怎么了?”

    陆金炎欲言又止,似乎不敢看叶无道。

    “没什么说了些女人之间的悄悄话而已,对了,无道,要不晚饭我们去玉玲珑吃吧,金炎说她请客。”蔡羽绾用眼神示意陆金炎。

    “嗯,是是,我怎么说都要尽一下地主之宜,玉玲珑的东西还不错。”陆金炎知道这是蔡羽绾给她的机遇,当下心怀感激地望了眼蔡羽绾。

    “陆总不介意我蹭饭?”叶无道笑眯眯道。

    “不敢不敢。”陆金炎赶紧摇手道。

    从陆金炎态度转变知道事情大概的叶无道瞪了眼蔡羽绾,后者很娇媚地吐了下丁香小舌。

    叶无道喝着蔡羽绾的那杯咖啡,随意道:“陆总,你别紧张,我还是那句话,在不牵扯到利益关系的时候,我只是羽绾的男人,你就算当我是小白脸,我也不会生气。”

    陆金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抬头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浓重的惆怅,这种男人,确实不是杭州男人所能媲美的。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一章 跳进西湖冬泳
    杭州有金玉两家玲珑,都属于杭城高档餐饮,不过比起飞凤产下G省的诗洛华奇水晶餐厅还是差了不止档次,陆金炎带着叶无道和蔡羽绾来到玉玲珑的时候,叶无道站在门口那幅春宫图前面看了半天,陆金炎和蔡羽绾两女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幸好这里的用餐环境被技巧地分割成一个个小天地,要不然整座餐厅都会用眼神鄙视他们。

    知道叶无道身份后的陆金炎又不是傻子,还真能把这个剁一剁脚杭城兴许都要震上一震的叶家大少当作好友包养的小白脸?现在她对叶无道的每句话她都要细细揣摩一番,就差恨不得拿本笔记本给记下来。

    “浙江的顶尖富人虽然没有我们G省多,但在全国也是前列,而且不像我们临近香港,你们虽然附近有个上海,但杭州大厦终究是有大优势的,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江浙富人多半私营出身,太精明,花钱不可能像北方人那样豪爽。”叶无道对玉玲珑的菜肴有点失望,有点鸡肋的感觉,精致有余品质不足,最大的感觉就是这盘子太大,都快可以用来炒菜用了。

    “也是,听说以前江西人买车都是拎着一麻袋的钱去的。这和地域性格有关系吧,北方多豪客,南方多奸商,呵。”陆金炎心想要让别人把钱掏出来给你哪有那么简单,不过这话她是打死也不敢说的,她现在想着的是怎么样把叶无道这尊大菩萨好好供起来,其它的都是其次。

    陆金炎不禁感叹,杭州这座庙太小。这位叶家大少这座菩萨太大了。

    一顿饭吃得不温不火,跟陆金炎告别后叶无道和蔡羽绾来到西湖名品街,逛法拉利专卖店地时候叶无道玩笑说把那辆红色跑车搬走,蔡羽绾一个媚眼说好啊。骑虎难下的叶无道摊摊手厚颜无耻说等大爷身上有钱了再说,蔡羽绾不顾身后那群店员的诧异眼神说要不我帮你弄辆,你在杭州也需要辆车,说吧,你要啥牌子的,法拉利,兰博基尼,还是保时捷?

    叶无道哈哈大笑,说,还是给我整辆法拉利吧。

    蔡羽绾丝毫不犹豫。寻思着怎么用最快地速度帮他弄辆最酷的终极跑车,结果这厮却拿起专卖店内一辆法拉利模型,嬉皮笑脸着说。就这辆。

    结果两个人就买了辆一百块的汽车模型走出专卖店,其中一年轻男店员满脸感慨说,我咋就没有这种女人捏,你看看那语气,“说吧。你要啥牌子的。”酷,够味,我女人要这样。我少活十年二十年都不是问题。

    一年轻女店员吃味道:“就知道做小白脸,你有刚才那帅哥的样子吗你?!也不回去照照镜子,不怕把美女吓坏了啊?”

    那男店员做仰慕状道:“偶像啊,刚才那男的绝对是小白脸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有机会一定要跟他讨教下!”

    他这番话惹来周围一阵白眼。

    跟蔡羽绾挨个将专卖店逛过去的叶无道并没有见到眼前一亮的东西,对蔡羽绾来说东西倒是其次,只要有叶无道在身边,就算是去明珠小百货这种地方她也开心,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西湖边上晃荡。享受着难得地悠闲时光,在哈根达斯坐下点了份套餐,这季节吃冰淇淋确实有点诡异,蔡羽绾和叶无道倒是吃得挺欢,她时不时抢过叶无道手中的那份,似乎最好吃的下一口永远在叶无道手中地冰淇淋上。

    “羽绾,知道马斯洛需求理论吧?”叶无道此刻的心境格外平和,远离了暗流涌动的北京,他就像是卸下了最重的负担,虽然是暂时的。一松一弛,才是文武之道。

    “嗯,这是一个合格商人必须掌握地基础理论。”蔡羽绾点点头,除了偶然几次在神话集团表现出来的惊艳商业天赋,叶无道始终都是以一种正宗地道膏梁子弟的姿态在她面前游戏人生,虽然她不介意,但她仍然希望想看到他令众人眼前一亮地情景,毕竟他是她托付一切的男人。

    “那我跟你说下我老师当初所跟我阐述的他的见解,一家企业随着初期磨合的结束趋于稳定,就像如今的神话,员工的生存即温饱和安全即稳定这两个需求已经退居其次,尊重和自我价值的实现上升,对于外聘管理人员给予破格的尊重很重要,但有趣地是对于内部成长起来的管理成员,他们更看重的是公青,我的老师解释为一种中国式的‘非患寡,而患不均’的公平,怎么样,有趣吧?”叶无道站起来,拉着蔡羽绾走向西湖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非患寡,而患不均’,确实有趣。”蔡羽绾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温馨而满足,她知道自己越来越依赖这个男人了,她知道以前她自己不是这样的女人,那个时候的她独立,坚强,习惯面对生活中所有的困境,从孤儿院走出来的她毕竟有太多普通人所没有的特质。

    “其实,我之所以那么重视神话集团的文化部就是这个原因,还有那么多精心制作的各种榜单,说白了,无非都是些不花钱就能留住人才的勾当。”叶无道笑容贼奸诈,将外套脱下来盖在蔡羽绾身上,在外人看来他似乎只是一个甩手掌柜,只是简单将集团极不负责任地交给陈影陵等人,但很多人却忽略了叶无道本身的商业眼光和底蕴,黑道上的辉煌和巅峰掩盖了他太多东西,所以碰到陈烽火和余温斌这样能产生共鸣的年轻人,他都会表现出难得的“平易近人”。

    “你的成功梦幻得像是一部传奇小说,所以所有人都忽略了你对细节近乎苛刻的关注。”蔡羽绾一语中的,就像叶无道所说细节是魔鬼,太多俗人世人关注的都是某人的财富有多么令人艳羡,某人的权势多么显赫,但从来不知道静下心来思考到底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既然否极会泰来,那么乐极当然会生悲。”

    叶无道忽然冒出一句,但随即摇摇头,笑了笑,继续说道:“在逼良为娼和犹太效应的市场经济时代,企业之间的竞争归根结底是人的竞争,而人才竞争的胜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领导者的管人艺术。你也知道我一直在讲上者劳人,一直在讲,不停地讲,可真明白这个简单道理的,就算是精英荟萃的神话集团,又有几个?”

    “聪明人多半自以为是,这点不假,令人头痛。”

    蔡羽绾感叹道,聪明人自以为是犯下的错才最让人哭笑不得,对于管理的难处和瓶颈她也是深有体会,“管人之所以被称为艺术,就因为这是一项极其费神的事情,在管理学上是没有一劳永逸这一说法的,因为没有谁能让一名领导者一夜之间精通各种管人之术,没有谁能让一名员工一夜之间从平庸走向优秀,这一点,陈影陵不例外,无道你也不能例外。”

    “实话,大实话。”

    叶无道深表赞同,突然他用一种极暧昧的眼神望着蔡羽绾,看得蔡羽绾有点慌兮兮,忐忑以为自己样子有什么问题。叶无道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这么说起来管理可比做爱达到高潮难多了,毕竟高潮……”

    饶是习惯了叶无道厚颜无耻的蔡羽绾也有点吃不消,轻轻推了一把这个皮厚到一定境界的男人,但让她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咕哝咚地踉跄到了西湖岸边然后“很自然”地跌落,蔡羽绾确信深信坚信自己刚才这一推的力道绝对没有这么夸张,见叶无道落水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一狠心就要跳水,天知道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旱鸭子。

    噗,水面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朝蔡羽绾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嬉皮笑脸道:“很久没有冬泳了,感觉不错。”

    几乎要哭出来的蔡羽绾蹲在岸边哽咽起来,被吓坏的她赌气地把头埋在两膝间不看这个乱开玩笑的混蛋。

    “怕什么,羽绾,记住,以后不是亲眼看见我被剁成十七八块,别轻易以为我死了。”叶无道轻松惬意地游到岸边,伸出手捏着蔡羽绾的温润脸颊,他的神情温柔而执着。

    披着他那件外套的蔡羽绾望着这张异常坚定的俊逸脸庞,嗯了一声,使劲点头。

    “以后我惹你生气了,你就让我跳西湖。”

    浑身湿透的叶无道爬上岸笑着对蔡羽绾说道,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周围无数原本准备表现下英雄气概的家伙咂舌,跟着蔡羽绾坐进那辆敞篷跑车,飙到虞美人酒店,换了身蔡羽绾帮他挑选的衣服,随后一起去了酒店内的酒吧,那里有个上海女子爵士乐队的演奏会,虞美人酒店经常举行类似这样的表演,也挖掘出了不少有潜力的新人。

    “羽绾,以后你跟陆金炎保持适度的距离。”叶无道喝着鸡尾酒的时候淡淡道。

    蔡羽绾点点头,不问为什么,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陆金炎,叶无道喃喃自语,哼,华夏经济联盟出来的人还真是个个不俗啊!

    去上海见了夏诗筠后,也就该去北方收官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准备杀人
    林朝阳负责把叶无道送到上海的金茂大厦,叶无道并没有让张展风知道的意思,这条狗若知道主子来了他还不整得满城风雨才肯罢休。

    这还是叶无道第一次入住虞美人大酒店第一个要超越的金茂,这幢临近黄浦江的摩天大楼拥有上海最昂贵的酒店住房,而且内部构造极为有趣,俯瞰或者仰视都有种华丽的梦幻感,因为它是建造成中空的环形结构,叶无道的套房在80层,因为金茂大厦53层以上才是酒店,所以防止客人被参观大厦的游客打扰,再往上坐电梯就需要刷卡,来到房间的叶无道拉开窗帘,落地窗的构造让人觉得悬浮在高空中,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给夏诗筠打了一个电话。

    金茂酒店每个房间的床头墙壁上都会有诗词,这套房间恰好是是陆游的《钗头凤,叶无道默念这首词到第四十六遍的时候手机铃声终于响起,夏诗筠已经在楼下大厅等候,叶无道来到一楼的时候一眼就在人流中见到超然脱俗的上海公认第一美女,天气冷的缘故,她围了条纯白色的丝绒围巾,清冷的容颜圣洁而雅致,只是脸色似乎有些憔悴。

    “为什么不上去?”

    叶无道皱眉道,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略微冰凉,给他把脉,眉头皱得更紧,一息三至是主寒症的迟脉像,夏诗筠这副身子现在可算不上健康,拉着她就往上走,“先上去在房间里坐下,等下我让人拿点药材过来。给你煎点药,你这种状况吃西药是没有用的。”

    “我还要工作,几个会议和谈判都等着我。”夏诗筠没有丝毫犹豫,挣开叶无道的手。

    “工作个屁。不要命了?!”叶无道沉声道,很强横地将她搂紧就半拥抱着向电梯口走去,颇有打劫良家妇女的架势,惹来周围不少诧异眼神。

    “我没事!你不要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好不好!”夏诗筠挣扎道,那双有点黯淡地秋水眸子充满执着,还有不为人知的心酸,她站在电梯门口就是不肯进去,那群站在电梯中等他们的外国游客开始不耐烦起来。

    “也是,赚钱比陪我重要多了吧?”叶无道缓缓松开手,靠在墙壁上。任由电梯关上。抽出一根烟抽起来,言语充满自嘲。

    夏诗筠欲言又止,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站在他身边,那名公关小姐似乎想要告诉叶无道这里禁止抽烟,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上前提醒叶无道,此刻的叶无道黯然转身,背朝夏诗筠。挥挥手,“你回去吧,药我会让人帮你送去。喝不喝是你地事情。”

    怔怔望着叶无道走入下一班电梯的背影,神情复杂的夏诗筠落寞地转身,前行,坐进那辆黄色保时捷,陷入发呆,一种彻骨寒冷侵袭全身,透过车窗望向高耸入云的金茂大厦,这个季节好冷,冷得怎么逃都逃不掉。

    伸手轻轻拨弄那只当初他买来还她的水晶小猪。什么样的距离才是最遥远的,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吗?不是吧,是站在我面前却不能爱你吧。

    不经意间,竟然泪流满面,夏诗筠挤出一个笑容,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要坚强,夏诗筠!”

    我不坚强,我软弱给谁看?

    ,叶无道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如叶河图所说上海是一座需要俯瞰才有上位者感觉的城市,他双手撑在护栏上透过玻璃看着东方明珠塔,想起司徒尚轩,这位大智近妖的意大利新教父,想起他跟自己对酒当歌地岁月,也想起夏诗筠,想起她端着酒杯看他杀人时的镇静,想起她的苦她地不容易。

    叶无道自言自语道:老头,还是被你说中了,真正的爱情是会让人意志消沉的。

    门铃响起,打开门,是一张年轻的脸孔,坚毅而阴冷,眼神如猎隼,按照叶无道的谨慎作风,在养了一条狗后都会放只雕监视,别忘了叶无道对细节地重视,在蝴蝶效应下任何一个小角色都有可能推倒所有的多米诺骨牌,张展风这条狗再忠诚,叶无道也不会百分之百放心。

    而这个年轻人就是监视那条狗的鹰,叫丁攀,原来是素帮一个默默无闻地角色,但今天的叶无道能够让一条狗站在万人之上的位置,又怎么不能让这个心狠手辣不输给张展风的青年青步青云!

    “张展风和林朝阳达成一个秘密协定,内容不详。”进入房间的丁攀站在叶无道身后恭敬道。

    “你说说看夏诗筠。”叶无道沉默片刻道。

    “最近有几个公子哥似乎对夏小姐有企图,我曾经汇报过张展风,当时他正在江苏处理黑道事务,并没有能够及时处理,但是后来也没有音信。”丁攀不温不火道,虽然他知道他这番话足以将张展风打入十八层地狱。

    “公子哥?什么来头。”叶无道冷笑道。

    “其中北京一个家伙的父亲在国务院人事部法规司,还有一个则是上海宝山区区长的儿子,剩下一个暂时不知道什么来历。”丁攀答复道,他比张展风更清楚叶无道对夏诗筠这个女人的重视,张展风这种把女人当作发泄工具的人怎么会懂一个情种地心思。

    “地方级别上的二流公子哥,能折腾出什么花头。”叶无道摇头道,但是对张展风的不满还是蔓延开来,语气冰冷,“丁攀,你如果想通过这件事情扳倒张展风而故意将可以抑制的事态任其失控,我绝对让你比张展风先死。”

    丁攀吓出一身冷汗,确实,他当初汇报消息的时候故意对夏诗筠的情况有所暗示地淡化。

    “要是夏诗筠出了事情,你觉得张展风一条命够吗?”

    冷笑的叶无道自问自答道:“加上你的也不够的!所以你的小动作可以收敛点,我随时可以让你滚蛋去让你重新卖你的黄色杂志拉你的皮条。”

    丁攀的头弯得更低更低。

    叶无道冷淡道:“出去吧,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我不会给同一个人给我两次失望的机会。”

    等到丁攀走出房间,叶无道负手站于窗口,道:“伊莎贝蕊,去通知龙玥,晚上准备杀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种爱 不需要相濡以沫
    辉煌的套房中闪现出一位身材曼妙如水蛇的金发美女,妖艳如妓,只可惜是那种男人一辈子都远观不可亵玩的妓女。她很自然地偎在叶无道身上,身体软绵绵如暖玉般给人种诱惑的肉感,媚眼如丝道:“那个孩子不是被你派去日本处理伊贺甲贺两部兼并的事务了嘛,你让我一个人孤伶伶地成天守着一个女人,就不怕我有外遇给你戴绿帽子?”

    叶无道轻轻推开这个郁金香雇佣军中的娜迦族女人,坐在那张能够俯瞰上海的椅子上,点燃一根烟,陷入沉思。

    “很久没有见到你失态了。”伊莎贝瑞咯咯笑道,屁股坐在椅子的边沿上凝视着这个眼神有点飘忽的男人,她那杀人时都保持妩媚性感的眼神流露出罕见的正常人色彩,也许,她这位再坚硬的杀手,也是女人。

    “算了。”叶无道想到那张恢复冰冷距离感的容颜,打消了在上海为中国计划生育事业做点贡献的念头,因为那有种自作多情的失败感。挤出一丝无懈可击的笑意,闭上眼睛,示意伊莎贝瑞给他按摩,道:“你们在日本开心吧。”

    伊莎贝瑞那双用来杀人的手此刻极尽柔软地为这个对她来说曾经神一般存在的偶像细心揉捏,点点头,柔声媚笑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杀人对我来说就跟每个月来那个一样正常,可这么刺激血腥就像你在床上给我的高潮一样破天荒愉悦喽。”

    在一般人眼中再强势再冰冷的女人,都会在人生的某一刻遇见令她心甘情愿臣服地男人,因为这个男人比她更强大。遇到了,是这个女人的的不幸也是大幸。

    “娜迦族,一个跟犹太族一样遭受你们西方上帝遗弃的可怜种族啊。放心吧,我答应过你地事情一定会完成承诺。终有一天你们这群被梵蒂冈教廷视为妖孽的女妖能够进入天堂的,相信我。”叶无道微笑道,重新恢复成那个玩弄阴谋如呼吸空气一样的人物。他知道娜迦族有个古老的荒谬祖训,那就是她们受当初勾引亚当夏娃偷吃智慧果而被上帝惩罚以后,必须得到以前是耶稣以及使徒现在变成是教皇的原谅。

    “我知道她是爱你的。”

    伊莎贝瑞叹了口气,似乎在为夏诗筠惋惜。守护这个女人的这段时间她不得不佩服夏诗筠的严谨和优雅,工作一丝不苟,生活作息精准无误,而每天的广泛阅读和书法练习更是不会偷工减料,偶尔还会跟学识渊博地老者谈古论今。伊莎贝瑞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暗恋夏诗筠的男人如过江之鲫,但却没有谁说出口,只是默默尊敬和支持这位依靠自己在上海滩站在顶峰地女强人。

    “这个笑话不好笑。”叶无道站起身。透过窗户,俯视这座共和国骄子之城,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越多他就越欣赏当年没有半点敬意的无良老头。

    “你觉得是笑话?伊莎贝瑞笑道,“没有想到面对整个教廷也能杀人优雅如绅士影子冷锋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什么狗屁优雅如绅士。外界谁知道我被教廷武士追杀时候的狼狈,别以为跟教廷做对的就是伟人一般地完美存在。”叶无道哈哈笑道,摸了下鼻子。不自信吗?确实有点吧,为什么呢?是在觉得亏欠她吗?

    伊莎贝瑞孩子气地嘟着嘴巴,显然不乐意叶无道这么诋毁她心目中那个光辉形象。

    叶无道转身捏了捏她的脸蛋,走出房间。

    “你去哪里?”伊莎贝瑞一开口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很多余的幼稚问题,一想到叶无道捉摸不定地枭雄性格,见惯叶无道对敌残忍的她竟然有点泛寒冷意。

    “在上海随便走走。”没有心思去猜测如海底针的女人心,叶无道随意说了句便离开金茂大厦,而伊莎贝瑞则一个人百般无聊地去大厦88层的天外天酒吧打发时间,被生活折磨到只要活到明天而不去思考任何事情的她在跟了叶无道之后。才有时间和勇气去计划将来。

    金茂门口那辆豪华宾利是丁攀特意给叶无道这位主子准备的,只不过叶无道只是叫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带他随便逛逛,到了哪个景点他便让那位操着一口上海话的热情大叔停车等他,事实上也没有人会觉得一个从金茂大厦中走出来的家伙会在乎这么点车费,虽然有近千块。

    站在外滩的黄浦江边上,叶无道趴在栏杆上,而那位司机也无聊地走出地士来到他身边。

    “第一次来上海吧?”那大叔微笑道,都说上海人精明,可他有种真诚的憨厚实在。

    “不是,只不过没有哪次是静下心来玩的,这次也只是走马观花而已。”叶无道的装BO似乎从来都只对那些在他面前装TB耍酷的家伙,对于在底层为生活拼搏的普通人,他都抱有一种很发自肺腑的真诚,就这一点来说,叶河图和杨凝冰的言传身教相当成功。

    “像你这么帅的年轻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求吧?”那大叔似乎想递给叶无道一根烟,不过缩了回去,十块钱一包的烟,他真的不好意思拿出手,谁不知道在金茂一个晚上起码就要两三千,贵点的就更不要说了,他虽然能跟这个青年聊天,却清醒地知道他们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不少。”叶无道耸耸肩道,抛给大叔一根小熊猫,笑道:“尝尝看,军区里最好的那种,一般来说不是个将军,都没机会抽一根。”

    “不骗我?”那大叔把烟放在鼻子间闻了闻,烟草味道就是不一样。

    “不骗你。”叶无道大笑道。

    “我也相信你没有骗我。”那大叔也哈哈大笑,两个男人在黄浦江边抽起烟来,一个站在这座城市的最顶端。一个却是最底端,但背影却格外和谐。

    “唉,当初结婚的时候就答应过老婆要买房子,可这么多年了。房价惩得远远快过我的工资,一个月地工资都买不下三分之一个平米,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都不能实现这个承诺了?”大叔苦闷道,挠挠头,望着黄浦江对面的那些摩天大楼,这么拼命生活他不是奢望滔天权势财富,而只要一个实现诺言而已。

    叶无道不说话,其实他完全可以一挥手让这个大叔随便在上海挑幢别墅,紫圆也好,汤臣一品也罢。都没有半点问题,但叶无道没有小不因为他知道对穷人真正的尊重不是施舍和同情。只可惜他知道,很多穷人却不知道。

    “呵呵,不过其实现在也挺好,儿子也算长进,在一家很不错的公司工作。还娶了个对我们老两口孝顺地女孩子,虽然是外地人,但我们都很满意。”大叔一扫苦闷。重新焕发光彩,生活就是如此,一旦你懂得知足而不奢求太多,快乐便会随之而来。

    叶无道点点头,男人的承诺是那么沉重,很多时候沉重到要用一生去实现。

    承诺本来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一场角力,有时皆大欢喜,大部份的情况却两败俱伤。而叶无道能够总是成为强者,面对教廷的追杀他活了下来只为见到他的雪痕。在黄金大祭司率领神圣武士的围剿下他重伤依然为了一个小小的承诺而跟萧音淋吃顿饭,最近一次在北京跟和歌无忧、英式羿以及云翎的死战不休更是最后到了夏诗筠面前,这就是他的运气或者实力,不过运气难道就不是实力地一种吗?

    就像当你眼红和仇视那些生在富豪家的同龄人时,可曾想过那本身就是种强悍?

    叶无道吐出个烟圈,安然享受着江边冷风吹拂,想到了香港见到的那个看不见世界却能够洞穿人心地女人,想到了把握命运之轮白衣白蛇的禅迦婆娑,想到地中海畔的那株曼珠沙华,还想到了在投鞭河沉寂的赫连神机……

    “天不早了,我虽然不介意这么呆下去赚你的钱,呵呵。”大叔好心提醒道,眼前这位给他印象极佳地青年发呆足足发了一个钟头。

    叶无道笑着点点头,一上车他突然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他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

    找谁?伊莎贝瑞?丁攀?

    叶无道叹了口气,让大叔把车开到一个高档住宅小区,拨了个号码,看了下手表,有点无奈道:“虽然有点滑稽和可恶,但我在凌晨一点钟地时候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你要起床走出房子给我付车钱。”

    对面沉默了半分钟,最后说了一个冰冷的“好”字便挂掉电话。

    “绿洲莲花小区,可都是上海成功人士住的地方啊。”那大叔感叹道,随即笑道:“打电话的应该是你女朋友吧?”

    “算是吧。”叶无道犹豫了下道。

    下了车,静静等待她的出现。

    当那张清冷绝俗的容颜出现在视野,叶无道生出一股柔软的怜惜,在上海叶无道认识的女人能够住在绿洲莲花的,也只有创建月涯地夏诗筠一人而已,事实上偌大个上海他似乎也只认识她。

    “多少钱?”夏诗筠冷淡道,谁在凌晨睡得正熟的时候被一个荒唐的理由叫醒都不会有好心情。

    “九百多点,不到一千。”叶无道有点赧颜道。

    夏诗筠一阵无语,冷冷道:“你该不会打的逛上海吧?”

    叶无道干笑道:“似乎是的。”

    夏诗筠皱眉,“我身上现金不够,我回去拿。”

    就在叶无道准备让丁攀滚过来的时候,那个司机大叔在盯着夏诗筠瞧了半天后忐忑下车,小心翼翼问道:“请问您是月涯公司的夏总裁吗?”

    “是的,你有什么事情?”疑惑的夏诗筠对别人脸色就要好多了。

    “没事没事,我儿子就在您的公司工作,对您佩服得不行,我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他既然是您的男朋友,那车钱就算了,我儿子要不是进了您公司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现在的成绩。”那大叔满脸的灿烂笑容和对夏诗筠的敬意,毕竟任何男人再笨都知道一个在上海商界站稳脚跟的女人很强大。

    “不行,钱一定要给,你开车不容易,现在油价又惩了。”夏诗筠摇头道,似乎想到什么,瞪了眼叶无道,“谁说他是我男朋友?!”

    “啊?他是你老公?!”大叔慌道。

    表面无比严肃内心恨不得捧腹大笑的叶无道恨不得亲口这位可爱的大叔。

    又不好对这位大叔生气的夏诗筠只能把所有罪过都迁到一旁她不用看都知道幸灾乐祸的混蛋身上,转身就回去取钱,然后让这个家伙走多远就走多远,最好去火星!

    “大叔,让诗筠明天把钱给你儿子不就成了?”叶无道给这个大叔眨眨眼睛。

    “对对对,夏总裁,现在都这么晚了,您明天把钱给我儿子就行,哦,他叫褚鹏远,是动漫技术研发部的,那我先走了。”很快对叶无道这个意见心领神会的他朝这个越看越顺眼的青年感激一笑,二话不说就上车丝毫不给夏诗筠回去取钱的可能,最后还不忘说了句令她要抓狂的话,“就不耽误你们小两口的相逢时间了。”

    “你还不走?”夏诗筠冷笑道,见叶无道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走。”叶无道耸耸肩,“要走就上他的车了。”

    “你不会自以为是到以为我会让你去我家吧?”夏诗筠一挑眉,脸色不悦。

    “家?”叶无道笑着反问道。

    一个人的家,是家吗?尤其是一个女人。

    夏诗筠没有回答,转身就走兴许就是最好的回答。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南方?”叶无道也不拦她,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干脆利落地抱起她破门而入直接上床。

    夏诗筠径直前行,似乎并不想知道答案。

    “我想知道为什么。”

    叶无道眯起的漆黑眸子中隐藏着细碎的伤感,“为什么当初要把月涯给我,说实话我当初虽然看好你的月涯,却也没有想到月涯能够让你跻身福布斯百富榜前二十,知道吗?那样的你甚至已经超越我目前在商界的成就。”

    夏诗筠身体一缓,淡淡道:“很多事情,没有答案的。”

    她继续前行。

    只留给叶无道一个黯然却坚决的背影,就像当年她离开林家给父母时候的背影。

    爱一个人,谁说要和他一辈子相濡以沫?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四章 活着 再来给你摇桃花
    即使面对禅迦婆娑和叶隐知心这样世俗人眼中的女神,叶无道依然能够严肃着开着玩笑做着坏事而心如止水,但在夏诗筠转身的那一刻,他有种窒息的压抑感觉,早就能够熟练掌握和控制情绪的他深深呼出口气,望着她的背影,犹豫了下,喊道:“这次北上,只要我能活下来,我还是会回来找你,我必须知道这个答案!”

    他那伟岸的身影随之消失于夜色中,同样决绝。

    北上,也就意味着要和龙帮正式对决,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都不意外。

    夏诗筠倔强而执着地走远,只是一路滴落蕴含太多沉重心思的泪水泄露了她的脆弱,她被他看见太多的软弱,这一次她希望自己能够坚强的离开。

    叶无道最后那句话令她心痛得几乎要蹲下去,活下来?这是什么混帐话!他不是那个杀人都谈笑风生的黑道枭雄吗?不是那个在商场上指点江山的怪才吗?不是那个以欺负自己为乐的情场浪子吗?这样的混蛋怎么会死呢?

    但她依然没有回头,她不恨他了,可她恨自己。

    既然不能再对他残忍,那就只能对自己残忍了。

    回到房子,关上门,坐在地上,疲倦而麻木,有种痛,痛久了,就连泪水都懒得流出眼眶。

    无意识看起已经看了无数遍的《教父》,然后泡了两盒方便面,一盒放在茶几上,这都是叶无道在她生命中蛮横留下的痕迹。她抹不去,也不想抹去,这辈子还要靠这份苦涩的回忆支撑呢,再痛也要去回忆。

    爱情很苦?生活很艰辛?

    她早就习惯了。在被年少地叶无道夺去贞操时,夏诗筠就想明白了,痛再痛,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虽然可能要忍七八十年。

    胃第二天整个月涯网络公司都议论纷纷起来,因为他们的美女总裁竟然请假一天,这在历史上绝对是个破天荒的大事件,所有人都开始猜测这位令他们引以为荣的上海市花总裁出了什么事情,只有那位司机大叔地儿子褚鹏远才根据父亲昨晚津津乐道的唠叨依稀推测出点眉目,他大致能猜出那个青年就是神话集团的创始人叶无道。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想不到,毕竟他的所处位面和层次太低。

    “是不是那几个阴魂不散的公子哥又来烦我们总裁了?我要是认识上海新教父张展风。我一定请他摆平这几个小赤佬!”一男员工打抱不平忿忿道,夏诗筠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上司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人,谁敢亵渎她他就跟谁急,虽然小胳膊细腿的他未必敢真枪实弹冲上去。口头上撒气或者腹诽还是不遗余力的,也是,能给夏诗筠添麻烦的公子哥。吐口水都能淹死他这种虾米角色了。

    “听说现在上海一个正厅级的副区长都能跟张展风有交往而自豪,你算哪根葱?”另一个员工不屑道。很显然张展风在上海市民眼中虽然是以一个黑道大佬地形象出现,但似乎并不令人反感,只不过这个代价就是张展风对市政建设的大力支持和近千万的慈善捐助,并且青帮也在暗中替中央做了很多不能摆上台面地事情,而这些博取政府欢心的大手笔都出自张展风的狗头军师李道明之手。

    “张展风?上海新教父?啥东东?”一位女性员工好奇问道,其实青帮新帮主张展风行事低调,所以在坊间的传闻并不广泛,生活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老百姓自然不清楚。更不要说对黑社会地理解仅限于电影的上海女人了。

    “不知道更好。”那个能说出副区长跟张展风的男员工讳莫如深道,显然知道这种话题是禁忌。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位教父级地大人物早就在见到跟主子在一起吃饭的夏诗筠时,便把她认作了主母性质的女人,夏诗筠就算是让他吃屎他都会二话不说的去做,做奴才和狗也需要实力和忠诚不是?在一定才能的基础上保证绝对的忠诚,这就是见识到叶无道雷霆手段的张展风如今的处事之道,如果不是近期他都在北方奋战,哪里会让那几个小瘪三来骚扰夏诗筠。

    而在所有涯员工忐忑不安的时候,夏诗筠正站在浦东国际机场地窗口,望着那架从上海飞往北京的飞机消失于视线。

    眼神复杂的她下意识地去摸脖子里那串琉璃坠子,年幼时的印象早已模糊,曾经稚嫩的誓言早就忽略,没有忘记,或者说镌刻内心的,只是那种温暖的淡淡的感觉,那个跟她拉勾的小男孩是谁,她不知道,今天的她也不想知道。

    这个时候一个拉着行李箱的人站在她背后,同样望着天空,柔声道:“我小的时候每一次丢失东西,心都会隐隐的痛,但父亲告诉我每个人都是在丢失后才一天天长大,后来我慢慢知道爱,慢慢懂得了珍惜,生活,往往就是这样的,得不到,就注定难忘。所以一牵一挂,一想一念,一哭一笑,积累下来就成多心事。”

    夏诗筠没有转头,泪水却不争气地流下来,哽咽起来。

    那声音很柔和,给人一种格外放松的感觉,“我那个曾经我最看不起的父亲曾经告诉我,不要整天抱怨生活欠了你什么,生活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以前我觉得他说得都是废话,现在一想,都是对的。”

    夏诗筠擦干眼泪,带着哭腔道:“你跟我不一样,生活也许真的没有亏欠我,但你亏欠生活很多。”

    那人轻轻脱下大衣,给夏诗筠披上,因为他清楚一个人心冷的时候就需要温暖。哪怕一点点都好,“生活欠你的,我补偿你。”

    夏诗筠摇摇头,那倾城容颜竟然有了抹微微的灿烂微笑。这张凄美地笑颜足以令最铁石心肠的男人动心,“往往你最爱的你们却最不合适。所以爱上一个人,就等于给了这个人伤害你的权利。小地时候,我觉得我妈妈很可怜,现在我才知道其实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最爱的人并没有伤害她,从来没有。”

    男人从背后搂住她的身体,叹息道:“我爷爷错了,叶家错了,你没有错。”

    夏诗筠喃喃道:“那你呢?”

    这个能够让夏诗筠不拒绝怀抱的男人自然只能是叶无道。他苦笑道:“我自然也错了,而且是离谱的那种。”

    夏诗筠嗓音苦涩,但容颜依然灿烂如那幅勃朗特的油彩画《洗礼的圣女》般慑人心魄。道:“但你从来不后悔,是吗?”

    叶无道点点头,他这辈子令他后悔至今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情。

    便是那次失约。

    夏诗筠转身,凝视着这个明显让她感受到不再危险尖锐黑暗而是愈来愈温暖的男人,似乎想要看清楚他脸孔背后地真实想法和真正情感。她把头疲倦地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无力道:“承认我不恨你。比恨你艰难和痛苦多了。”

    叶无道摸着她的柔顺青丝,对他来说这个答案,足够了。

    “饿了没?”叶无道捧着她的脸颊道。

    “嗯,很饿,昨天晚上吃了泡面后今天就再没有吃东西。”夏诗筠有点委屈道,卸下防备地她再没有像只浑身是刺的刺猬。从北京回来后她便告诉自己不能一直软弱下去,她怕自己会彻底沦陷进叶无道的世界,她怕自己不再是那个不依赖任何人就能好好活着的夏诗筠,她更讨厌自己为了这个男人变得神经质和痛心疾首!

    “去新天地吃东西吧。顺便逛逛那里。”叶无道提议道。

    夏诗筠并没有反驳,虽然她对新天地毫无兴趣可言。

    只是开车操近路去新天地的叶无道看见一个路边摊子地时候便停下车,两个如今俱是显赫人物的男女便吃起了不到十块钱一碗的牛肉面,而且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地那种,这让不少食客都不由自主看看他们后再去看看停在外面的那辆崭新保时捷,心想难道如今有钱人都流行吃大排档了?

    “要不要去新天地逛逛?”叶无道边吃面边询问。

    夏诗筠摇摇头。

    “去过了?”叶无道随意问道。

    夏诗筠还是摇头,笑容很淡,哀伤也很淡,但没有了茫然和徘徊,只是有点慵懒的味道,浅浅淡淡地坐在叶无道身边,像个女人,而不是女强人。

    “你没去过新天地?”叶无道诧异道,他吃面的样子可跟文雅和绅士八杆子打不着,配合他的身份,格外滑稽,夏诗筠看着也想笑,嫣然脸颊露出一抹柔情,习惯了婚姻的女人都会告诉女孩,世界上最安心的声音是男人鼾声,其实道理是一样的,女人都喜欢自己在乎的男人在她面前露出最真实地一面。

    “没时间去。”夏诗筠很淑女雅静地吃面,声音很柔。

    没有时间。

    叶无道愕然之后便是释然,这也许就是她能有今天成就的原因吧,这个世界上有才华的人不少,这个世界上勤奋的人更不会少,但是这个世界上勤奋到拼命的有才华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沉默,两人保持许久的沉默,叶无道静静看着夏诗筠将面吃完。

    他想,兴许他和她早就相忘于江湖了吧。

    眼神温柔醉人的他摸着夏诗筠垂下来的头发,用一种异样温暖的哽咽声音道:“诗筠,等你有时间了,我答应你,这次北上,只要我活着回来,一定给你要一树桃花。你要是觉得一树不够,那就给你摇整座桃圆的桃花。”

    叶无道停顿了一下,那从不为苍生流泪的眼眶破天荒湿润起来,微笑着颤声道:“如果我像当年那样再次失约,那我下辈子再还你。”

    那一刻,夏诗筠泪流满面。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唯一的偶像
    浦东机场候机大厅,夏诗筠望着通道那步伐坚决的伟岸背影渐渐远去,既有点恋爱中小女人的患得患失,又有种情人眼里出范蠡的欣慰,到落地窗口,等着那架载着自己男人的东航飞机冲入云霄,她才到咖啡厅要了杯最普通的拿铁,浅浅尝了一口,清冷绝尘的脸庞浮现出与季节不符的温暖,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咖啡不苦。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吧?”

    伊莎贝蕊凭空出现在夏诗筠身边,在她附近一个座位随意坐下,那双妖魅的眸子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盯着夏诗筠,其实叶无道走的时候是有犹豫的,因为伊莎贝蕊似乎对女人的兴趣要大过男人,这位小有名气的欧洲美女雇佣兵伸出手摸了下夏诗筠的柔滑脸蛋,用一口很有拉丁味的古怪英语腻声道:“怪不得他喜欢你,不光看着诱人,手感也是极佳。”

    夏诗筠身体后倾,躲避这个诡异女人的“性骚扰”,她能猜出这个魔鬼身材的异国美女是叶无道暗中保护自己的保镖,以女人的眼光一打量觉得这个金发女人还真有种不施脂粉自然体态妖娆的味道,心中不觉泛起一股醋味,黛眉也不经意皱了皱,但这也是眨眼的事情。

    “放心,你男人虽然不是柳下惠,却也绝不是只知道下半身思考的牲口,和我关系挺纯洁的。”伊莎贝蕊似乎看出夏诗筠心中的想法,很此地无银二百两地解释了一通,都有关系了?还纯洁?

    “他这次北上?”夏诗筠终究不是那种吹毛求疵的寻常女子,很快就将心中地疑问摆出来。这种问题她不会傻兮兮去询问叶无道。

    “九死一生。”伊莎贝蕊耸耸肩,低下头,十指间交织着数根纤如毫发的银线,把玩着这些不知道浸染过多少人鲜血的杀人银线。她的眼神玩味。

    夏诗筠倒抽一口气,继续喝咖啡,他虽然以前经常很严肃地说些脏话开些玩笑,但在大事上却从不含糊,而夏诗筠清楚记得“活着回来”这四个字,他说了两次,是怎样地处境会让他说出这样不像他风格的诀别言语?!

    “你看过他的邪恶,他的谋略,他的手腕,他的待人。他的杀戳,还有他偶尔的温柔和脆弱,也许你已经看见过他的很多。但你到底没有看过他的狼狈和落魄,其实他身边女人不少,但真正意义上完全了解他地,只有两个。”伊莎贝蕊那骨子狐媚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孤独。身处大都市却找不到自己坐标的落寞。

    “其中一个是慕容雪痕吧,我见过,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素以为绚兮,确实是个不染半点尘世铅华地女人呢,很少有女人让我觉得这样完美。”夏诗筠微笑道,没有丝毫的做作,承认一个情敌身份的女人完美无缺对她来说并不是世界末日这就是自信。

    伊莎贝蕊摇摇头,对慕容雪痕,她虽然不介意当作遗失在人间的天使来看待,但那两个人中并没有慕容雪痕。

    夏诗筠的好奇心被彻底勾引起来。但跟叶无道相处久了就知道越想知道一件事情地时候越不应该表现出一探究竟的欲望,所以她的神情依然安静,捧起咖啡杯望着窗外地天空。伊莎贝蕊却没有说出答案,神秘消失。

    离开夏诗筠的伊莎贝蕊站在浦东机场恢宏建筑的顶端,衣袖翩翩,一头及腰金发肆意飘舞,喃喃道:“西方,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才能带我回到那片土地?龙帮,如果他死了,你会后悔的,希望你们不要把他逼入绝境,他死了,这个世界会疯狂的。”

    伊莎贝蕊想起了那道永远沐浴在黑暗或者月夜中的纤弱身影,一弧紫色妖刀,一眸璀璨杀意,那双纤手,却灭掉了整族的甲贺忍者!

    红莲焚世。

    若他死了,这个世界真的会被她的红莲净火焚烧殆尽吧?

    比小强还要小强地他会死吗?

    伊莎贝蕊露出个很孩子气的纯澈笑容,还真的有点期待呢,遇见他后,这个如同坟墓的世界似乎也不那么死气沉沉喽。

    胃叶无道在首都机场下飞机后,并没有直接去钓鱼台国宾馆或者父母的住所,而是等一班从四川飞来的航班,当他看到一个包裹得像粽子的灵气小女孩在两个明显是特种兵出身的保镖护送下走出通道,他迎了上去,一把抱起那个朝他跑来的孩子,赫连琉理。

    他答应过要帮她解决赫连家族的事情,赫连神机虽然希望他能够让琉璃过平静的生活,但很多事情不去做,是一辈子都不安心的,事实上他不动手,叶河图也会插手,没办法,谁让他已经算是琉璃的半个师傅。

    有叶河图这样的师傅,善谋断的琉理也就有了日后跟懂韬略的孔雀相抗衡的资本。

    很久以后,叶无道放手以后的未来世界,是六道的,是孔雀的,是琉理的,是他们的。当然,那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冷吗?”叶无道温暖手掌捂着琉理的粉嫩脸蛋笑道,这小妮子在外公家似乎修养得不错,生活带来的外在污浊都已经悉数褪去,随之而来绽放出来的是内敛的灵动大器,跟钻研佛道的外婆呆在一起后琉理更是圆润如玉。

    “不冷。冷也说不冷。”赫连琉理歪着脑袋,眯起那双水灵眼睛如月牙,格外可爱。

    叶无道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哈哈大笑,这小妮子忒讨人喜欢了,怪不得外公外婆都舍不得她千里迢迢跑来北京,那两名身穿便衣的成都军区顶尖特种兵朝叶无道敬礼后便走出机场。坐入停在外面的挂北京军区车牌的军车,惹来无数人对叶无道身份地猜测。

    叶无道身边一留长头发青年一看就知道是操艺术玩文化的家伙,那身衣服少说也有个把月没换了,头发就跟自己拿刀削得似的。他一见到推着无数大包小包的几个水灵女孩后,拍拍身边几个死党地肩膀示意要接的人到了,他走过去帮一个高挑气质的女孩推车,热络道:“不在省越剧团呆着享福,怎么会想起大冬天跑北京了。”

    那女孩努了努嘴道:“北漂呗。”

    那青年似乎有点不以为然,懒散道:“以前老有人怂恿我说做艺术搞文化就要来北京,我就给骗到这里好几年,可能沙尘暴堵住了鼻孔,我也没嗅到有什么文化气息啊。毛毛啊毛毛,你以为北京真能掉馅饼给你吃啊。北漂整就是集体自杀行径,尤其是对你们女孩子来说。”

    被叫做毛毛的女孩眉毛一挑,瞪了眼泼冷水的长发素年。恨恨道:“少在这里废话,这次我可是把你的梦中情人余莹都拐带过来了,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不把姑奶奶我伺候舒服了,我拍拍屁股带着莹莹走人,我看你怎么结束单身生涯!”

    青年瞄了瞄毛毛身旁那个身材娇小顾盼流华的女孩。顿时谄媚道:“得,得,当我啥都没说。毛毛万岁,毛毛伟大,凡是毛毛同学说的我都坚定不移的去执行,凡是毛毛做的都是不可更改地真理,这中不?”

    “这才像话嘛。”

    那高挑女孩这才解气,随即又晴转多雨,唉声叹气道:“要不是在天地娱乐公司报名在决赛中被淘汰掉,我也不至于怄气从浙江跑这险山恶水的地方遭罪。”

    长发青年身边有个颇时髦的青年操着一口北方口音笑道:“说北京险山恶水?小心北京人敌视你,北京人对于外地人那是相当看不起地。”

    高挑女孩冷哼一声。懒得回应。觉得这男的长得挺人模狗样,咋就不长脑子呢,她内心特失望,原本还希望在北京来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热恋,如果北京素年都是这德行,她还是自慰算了。

    “天地娱乐有限公司的选拔很严格?”叶无道听到有人讨论自己的公司,有了点兴趣,很难得地插嘴。

    “不严格我这样的人能被刷下来?”那高挑女孩本来懒得理睬叶无道,不过看到刚才那两个贼像中南海保镖的壮实男人对他敬礼,她下意识保持了适度地“淑女风度”。

    可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越看越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味道的男人眼神很不厚道,似乎在说她被刷下来是正常不被刷下才是不正常,这让她那个气啊,周围她几个小姐妹则饶有兴致地欣赏这一幕,还有人朝叶无道怀中的小琉璃微笑做鬼脸。

    北漂,北漂族。

    叶无道喃喃自语地离开,是金矿是垃圾推,关键是要看把它摆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了。

    神经病!

    那高挑女孩忿忿道,但眸子中有抹藏不住疑惑,他是谁呢,为什么对天地娱乐公司的选拔感兴趣?

    “说不定人家是天地娱乐的老板。”那长发青年摸着下巴故作神秘道。

    “去死!谁不知道天地娱乐的后台神话集团创始人神神秘秘的,怎么着也是得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才说得过去吧,这人要是天地地老板老娘就给他做二奶!”叫的毛毛苗条女孩扯了扯那条黑白相间的范思哲围巾赌气道。

    “他要真是,你想做小蜜人家兴许还看不上你呢。”长发青年挖苦道。

    “找死啊你?!”女孩顿时怒向胆边生,柳眉倒竖,杀气冲冲。

    机场顿时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叶无道把赫连琉理带到了父母的住所,叶河图在杨凝冰进修的时候也确实无聊,见到琉理到了北京,本来懒洋洋捧着本《花花公子》的他顿时来了精神,一老一小就把叶无道无情地抛下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叶无道也懒得理会,无非是紫禁城风水格局、明帝王陵和龙脉什么的,这些其实她也懂点,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对夏诗筠夸下海口要带她逛北京城,只可惜最后不了了之。

    “老头,你跟老妈说下我今天要去趟河北秦皇岛,琉璃就先在这睡吧。”叶无道起身,拍拍琉璃的小脑袋,有点歉意。

    “嗯,知道了。路上小心点。”叶河图若无其事道,依然那般漫不经心。

    叶无道耸耸肩,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句,“小的时候我不懂事,老头是不是很生气。”

    “我是你老子嘛,再不鸟这个世界,也不会不鸟自己的兔崽子。”

    叶河图玩世不恭道,掏出根牙签剔牙,躺在沙发上,望着儿子逐渐坚强的背影,收敛起那份随性,有了种叶无道从来不会看到的温和而正经的神情,“以前总觉得你只是凝冰的孩子,现在我也开始觉得你像我,当年的我,不愧是我叶河图的儿子。不管如何,我不生气,我很高兴,你长大了。”

    “不长大,难不成还每次出事都要你帮我擦屁股不成。”叶无道微笑着走出房子。

    小琉理望着叶河图这位世人眼中的标准纨绔败家子、失败老公以及不及格的父亲,认真道:“叶叔叔,其实无道哥哥有跟我说过,他这辈子其实是有个偶像的。”

    “哦,这谁都瞧不顺眼的兔崽子还有偶像?!要知道拿破仑这样让欧洲臣服的狮子、成吉思汗如此铁血的上帝之鞭都无法成为他的偶像啊。”叶河图笑道,摸了摸赫连琉理的头,温柔得不像话。

    “嗯!”

    小琉理使劲点点头,说:“无道哥哥说过,那个每晚准时等老妈回来吃饭的不争气的有色心却从来没色胆的二十年来从来没有怨言的老头,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偶像!”

    “这样啊。”

    叶河图愣了片刻,笑了,那笑傲于紫禁城之巅尚未有半点动容、那一剑西入梵蒂冈白衣飘飘时尚未有些许自得的古井不波心境,在这一刻,被这有玲珑心思的小女孩这番话像是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涟漪,缓缓扩大。

    叶河图喃喃道:“凝冰,你听到没有,我儿子说我是他的偶像呢。”

    眼睛通红赫连琉璃伸出小手,轻轻擦拭叶河图的眼角,道:“叔叔不哭。”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六章 强悍的人不需要解释
    河北邯郸,一家装修相对东部沿海来说极为俗气的酒店,一大帮腰粗膀圆的大老爷正在那里拼酒豪饮,唾沫四溅,呆在其间不说脏话都显得像个娘们,极有气势,那架势就像是背后脸上都写满了俺们是黑社会一样拉风,酒店经理低头哈腰得像条狗一般在旁伺候着这群大爷。

    而不远处的酒桌坐着跟这群人极其格格不入的中年男子,普通相貌算不上清雅,但有种南方聪明人特有的圆润气质,他一个人眯起眼睛望着这群肌肉结实地男人,叹了口气,肚子喝酒,最后视线都停留在那桌上一直微笑却给人阴森感觉的男人,张展风,如今在上海呼风唤雨的角色,此刻率领素帮在河北征战不休的他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一点都不像那个在叶无道面前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反有种手握大权的枭雄特质,隐忍,沉默,内敛。

    “帮主,除了点葵花会的残余,河北也快被我拿下了,你说我们素帮什么时候能够拿下整个北方?”一尖嘴猴腮的青年喷着唾沫星子喊道,上海青帮和浙江林朝阳的冰鉴会在沿海所向披糜,所以如今的素帮早已非当初蜗居上海的那个地方性帮派,隐然恢复曾经杜月笙时代的辉煌,所以张展风也有了新教父的荣誉。

    “是啊是啊,帮主,虽然林朝阳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比较嚣张,但论资历论实力都是帮主你来出位,北方黑道联盟现在就是一个屁,看到我们还不是恨不得把老婆送出来当妓女给我们操?!”一肌肉男吼道。这番话引来周围一群人的附和。

    那酒店经理猛擦冷汗,附近的女服务员更是战战兢兢,生怕这群畜生一不高兴就把她们先奸后杀再奸了。

    张展风掏出包烟,抽出一根。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下脸皮,环视一周,道:“你们都很牛逼啊?”

    众人不明所以,一个个干笑不止。

    “道明,你觉得呢?”张展风转头朝那个独自饮酒的男子问道。

    “一群被摆到了正确位置地废物而已。”

    那个曾经是意大利黑手党上海分部军师的李道明耸耸肩道,他如今虽然是张展风的智囊,但凭借跟叶无道的非一般接触,他一点都不给整个青帮面子,事实上他们这么不客气地评价后不少素帮干将虽然恼怒,却没谁敢动手。甚至动嘴都不敢,足见张展风治军之严,别看张展风就是叶无道的一条狗。但对手下从来是赏罚分明,你干好了,他可以把他的女人赏给你,如果干砸了,你最好自己爆掉自己的头。

    张展风对于李道明的这个评语并没有动怒。只是嘴角勾起一个刻薄的阴冷弧度,一挥手,示意继续喝酒。

    在这里喝酒的都是青帮北上的骨干战将。没有哪个人手上不是有十来条命案的,而青帮在太子党高压下顺势臣服的那批长老则留守上海,张展风最担心地就是主子让他保护的夏诗筠,如果她出了问题,他知道就算他即使拿下了整个北方,照样死路一条。

    唉,这个主子不好伺候啊。

    张展风吐出一个烟圈,仰头看着天花板。

    他突然他一拍桌子,吼道:“老板。再给我两斤真爱,顺便掺一斤道德和情操,我打包回家!”

    那经理被面目狰狞的张展风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就要扯开嗓子让厨师赶紧开工,可一回神,就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对这尊菩萨的黑色幽默他显然有点无法适应。张展风哈哈大笑,不以为然,他手下见这经理像根木头,顿时不乐意了,一时间什么“半个钟头不上就杀光你全家”“再不去就爆你菊花”之类的言语都吼了出来,搞得那经理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时候两名青年走进酒店,其中嘴角噙着浅淡笑意的英俊男子眯起眼睛道:“老板,顺便给我几斤忠诚,我拿回家喂狗。”

    一见到这个人,张展风顿时噤若寒蝉,哪里还敢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抽烟,立即弹身而起,小跑到这个青年地眼前,毕恭毕敬道:“太子。”

    张展风见那群神经大条的手下还愣在那里,脸色顿时很难看,走过一个人头上就是一巴掌,骂道:“眼睛被塞进屁眼了,还不过去叫太子?!”

    那群人恍然大悟,一个个弯腰鞠躬的像是见到了国家领寻人。

    张展风赶紧给叶无道搬了张干净地椅子,让那经理以最快速度重新上桌海鲜野味,叶无道坐下后挥手示意欲言又止的李道明坐在他身边,这个人他还是很欣赏的,关键是李道明还见识过他跟司徒尚轩的来往,要么杀了否则必须保证绝对的忠诚,望着这张操劳过度的脸庞,叶无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张展风做事太不计后果,你给他擦屁股擦得焦头烂额了吧。”

    李道明点点头,又摇摇头,感激之情充溢胸膛,却没有表现出来。

    男人之间很多事情说出来,反而不是味道。

    张展风那群手下强忍住爆笑,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他们虽然都听说过这个太子的彪悍和铁腕,也知道他们帮主对这位南方的黑道皇帝有种疯狂地忠诚,却没有想到这个太子会这么调侃要砍你左脚绝不砍你右脚的老大。

    张展风只是跟那名青年站在叶无道身后,琢磨着事后怎么狠狠收拾这群落井下石的王八羔子。

    “介绍你们认识下,禁城,站在你身边的是青帮的老大张展风,坐在我身边的是李道明,两个都是聪明人,你也在北方混。接下来肯定要接触,真遇到什么事情也别忙着动手,坐下来谈谈,谈不拢了再打。”

    不要说那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地素帮牲口。就连张展风和李道明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青帮归属太子党那是既定的事实,而这个宁禁城既然是太子手下的人,即使是代表太子党在河北这方面行动,可怎么说也轮不到刀枪相向吧?

    “不明白?”

    叶无道微笑着打开一瓶罐装啤酒,递给张展风,道:“你,禁城,还有林朝阳,谁都有机会做北方的霸主。别说我这个做老大地不给你们机会,强者为尊,谁牛逼谁就给我坐那个位置。当然。南方也好,北方也罢,最后都是我的。”

    “懂了,太子。”张展风扯了下嘴角,笑容灿烂到周围小弟都阴森森发寒。

    宁禁城瞥了眼这个青帮的一把手。内心冷笑。

    “都别站着了,坐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叶无道见那群素帮战将已经被他这手整得浑身不自在,不禁笑骂道:“怎么杀人都不眨眼。现在倒像是刚进洞房的娘们这么扭扭捏捏了?!”

    哄堂大笑。

    那些个牲口顿时没了顾及,道上混的有点好就是了,他们未必都像是太子党那般高素质化,但绝对豪爽,一般来说除非上位者,一般混黑道的人相对都有一骨子的快意恩仇,再加上叶无道也懒得跟这群家伙摆谱,跟他们拼酒的时候没有半点含糊,最后李道明也加入了酒桌大战的行列。那种海吞牛饮看得酒店经理这个地道的东北人也咂舌。

    “太子,听说我们上海市花夏大美女也是你女人?”一汉子酒后大胆询问道,眼睛里充满崇拜,男人地世界就是如此,坐拥江山也好,富可敌国也罢,还不是因为都可以拥有最好最美最骚最棒的女人?

    叶无道以前兴许会犹豫下,现在却能够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点点头,眼神也柔和了很多。

    周围那群人顿时朝叶无道五体投地地伸出大拇指,如果说以前是迫于叶无道头顶的光环而顶礼膜拜,那现在更多是男人之间地那种纯粹佩服,有什么比征服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更让男人可以炫耀的呢?

    叶无道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燕清舞得知他回到北京后第一时间就要见他,恰好北京军区有人要来邯郸办事,她便风尘仆仆来到了邯郸,叶无道只好把酒店名字和具体地址报给她,张展风要让人去接送,叶无道想了想还是让宁禁城去,毕竟这群喽罗要知道知道燕清舞来自北京军区首长大院,还不下趴下了。

    燕清舞跟着宁禁城走进酒店后有点忍俊不禁,那个令她牵肠挂肚的男人正陪着一群看打扮模样就知道干啥的家伙在那里吼柯受良地《我不做老大好多年,她静静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叶无道曾经在浙大入学之初的迎新晚会以一首黄家驹地《苍老的轨迹赚取了无数无知少女的眼泪,现在唱这种只有沧桑男人才能唱出味道歌,更是如鱼得水,燕清舞欣赏之余更是打定主意要拉着他去K歌,反正现在据说北京新开了家投资破亿的钱柜PKT,正好去看看有没有商机。

    “不怕工作汗流浃背,不怕生活尝尽苦水。回头只有一回,而思念只有你的笑靥……”

    叶无道最后干脆敲着碗,面朝燕清舞而唱,略微沙哑的磁性嗓音格外动情,他身边那群爷们虽然有些跑调,但绝对是投入了真感情在唱,许多人甚至都留下了泪水,谁不是男人,谁没有自己在乎的女人,只不过像他们这种连明天都无法把握的人又如何去把握自己的女人?

    对男人来说,没有遇到爱地女人不是最痛苦的,遇到了,却只能擦肩而过,那才是最痛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酒店内却是哽咽了一大片。

    叶无道最后拉着燕清舞走出酒店,一直沉默的宁禁城喝了口小酒,夹了块肉。

    张展风望着燕清舞,再看看未来的竞争对手宁禁城,举起酒杯,宁禁城也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两个人一干而尽。张展风淡淡问道:“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太子不让你们去接是有原因的。”宁禁城耸阜肩,望着那群一个个眼睛湿润的素帮汉子,不冷不热道:“我刚才去了趟北京军区首长大院。”

    李道明倒抽一口冷气,乖乖,这来头有点恐怖了。

    “据说她爷爷肩膀上有三颗金星。”宁禁城破天荒地废话了一句。

    张展风苦笑不已,望了望那对般配背影,这个主子,还真是越看越看不透。

    果然是强悍的人不需要解释啊!

    “都是些什么人啊?”燕清舞走出酒店后随意问道。

    “上海素帮的其中一部分骨干,目前帮我在河北打江山。”叶无道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跟自己的女人谈黑道或者政治,但燕清舞是个例外,不知道为什么,跟燕清舞这么一个智商不低于他的女人聊天让他觉得是在跟尚轩讨论那般随性。

    “据说北方有个黑道联盟。”燕清舞跟叶无道并排走着,她就是那种属于即使爱上一个男人也不会丧失自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往往在爱上一个人后更加的坚强,学会更有力地面对生活。

    “一盘散沙而已,如今的北方,除了东北几个大帮派,其实就剩下我跟龙帮了,不到四年的太子党跟屹立华夏近千年不倒的龙帮,谁会胜出呢?我也很想知道结果。”叶无道舔了舔嘴唇,有种冷酷的意味。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是如何面对忠诚和背叛的。”燕清舞脚步轻灵地走在大街上,给人种精灵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时间是最好的答案,我相信很快都会随着决战的开始而拉开序幕,很快。”叶无道自言自语道,情不自禁笑了笑,摸了摸燕清舞的脑袋,也该去趟燕家了。

    走到这条街尽头的时候,叶无道轻轻抱起燕清舞柔声道:“但有一点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一个人若身在江湖十年几十年,但这个江湖却一直没有你的传说,这确实挺惨的。所以很多背叛,我都能理解。但我理解不代表他们可以活着,我其实是个很坏的人,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风起,凋零枯黄的树叶在空中打了个转,最终改变不了落地的宿命,燕清舞柔声道:“不坏的枭雄只能是个英雄罢了,而英雄,除了人生长恨水长东,又能如何?”

    叶无道停下来将燕清舞的围巾理了理,笑道:“你若是西施,说不定最终不会跟着范蠡一朝扁舟泛五湖,而是爱上那个喜欢狡兔死走狗烹的勾践呢。你是绝不会成为西楚霸王的虞姬的。”

    燕清舞把小手放到叶无道那双温暖的手掌中,道:“你若是西楚霸王,我便是虞姬。你若不是勾践,他纵使再谋略惊艳,我也不屑一顾。以前我听别人说‘我爱你,并不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是谁’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感触,现在细细一想,却是道出了我的心声。”

    叶无道内心暖洋洋的,捧着燕清舞的脸蛋,凝视着她那双智慧的秋眸,笑道:“我们交往到现在,你还从来没有提过爱这个字眼吧,怎么,决定跟你以往不屑为伍的庸俗女人一样把这个字挂在嘴边了?”

    燕清舞眨了下眼睛,道:“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并不是你想像中那种高不可攀的女神,而只是一个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庸俗女人,你会不要我吗?”

    叶无道摸了下下巴,故作正经道:“那我可得考虑下了。”

    燕清舞笑颜嫣然,转身缓行,她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

    叶无道知道她不生气。

    因为他和她都清楚同一个女人改变了基本的性格。便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若燕清舞失忆了,叶无道不会再去干涉她的生活,而如果叶无道失忆了。燕清舞同样会选择承受一辈子地孤独。

    所以他们现在能够走到一起,而且会一直走下去。

    宁禁城、张展风和李道明三个人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各怀心思,宁禁城想的很简单,杀光所以胆敢阻拦在他面前的人,直到爬到太子想要他爬到的高度为止。

    张展风地想法也不复杂,做条听话的狗,一条能够为主子排忧解难而不是惹是生非的好狗。

    至于李道明,司徒尚轩这位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无上荣耀仍然笼罩着他,他有个叶无道也想不到的远望。就是能够再次目睹那位真正如神一般神圣的“男人”,所以他要留在叶无道身边,努力地做到最好。因为李道明知道只有这位太子才能达成他在常人看来十分疯狂的心愿。

    “道明,觉得河北怎么样。”叶无道停下脚步等这三个人跟上,燕清舞有点很好,就是跟吴暖月一样能够迅速地融入叶无道那阴暗的地下世界而不觉得有丝毫拘束。

    “乱地了点,穷了点。弱了点。还有就是,散了点。”李道明思索片刻道,河北黑帮不能说不猛。只是悍勇不等于强势,面对南方帮派的狡猾奸诈,尤其是张展风的青帮,显得格外悲壮,他们在很多伏击和偷袭中表现出来地悍不畏死让李道明都觉得惋惜,如果不是各个北方帮派互相猜忌割据,素帮和冰鉴会没有这么顺利掌握北方的。

    “北方不散今天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叶无道笑了,很开心的那种笑意,南下地进程被港澳黑道激烈反弹严重阻碍。无限插柳的北上却一帆风顺,想不笑都难。但很快他就收敛笑容,因为他知道,北方这么散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一个,龙帮的制衡能力太强。

    “道明,知道为什么建在关中和河北这两地的政权都曾完成过统一天下地大业?为什么历史上的全国性政权也大多定都于此二地?”叶无道知道这李道明是地地道道的名牌大学历史系高材生,一时兴起,问了这个让宁禁城和张展风头大地问题。

    李道明自然知道为什么,可似乎真要说得面面俱到恐怕最少也得讲个把钟头,哪怕提纲掣领也不是几分钟能够讲清楚的,他一时间只能尴尬不语。

    “地利人和。”燕清舞替李道明解围。

    叶无道点了点头,很精辟的答案,若有所思道:“建立于东南的政权,除了朱元璋外大多能统一江南半壁江山,与北方形成对峙之局,而少有统一天下的。”

    “如今不一样了,无道,龙帮坐了那个位置太久太久了。”燕清舞安慰道。

    叶无道只是仰望着天,宁禁城就这么凝视着这个原本比他还要年轻的男人,心中没有一丝不甘,只有热血沸腾,没有哪个尚未麻木的男人尤其是血性男人不渴望挑战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权威和上位者们。

    要出位,必然要拉下一批上位者,这是千年不变的真理。

    宁禁城那一刻突然觉得,偌大地太子党,其实真正对抗古老龙帮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一人而已!

    “展风,以前想过自己能站在北方的土地上横着走吗?”叶无道终于开口。

    张展风摇摇头,眼眶竟然又湿润起来,他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是叶无道第一次叫他“展风”,这意味着什么,聪明人都知道。兴许身旁的宁禁城无法理解张展风的心情,但熟悉张展风发家史的李道明可以体会,像张展风这种人按理说除了匍匐在叶无道的脚下苟延残喘再没有其它命运,但这位太子却不经意间就对生活对张展风开了个玩笑,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接受了这条狗的忠诚。

    李道明叹了口气,以后需要改变跟张展风相处的态度了。

    “其实,你在太子党中才能并不突出,杀人比你狠的一大片,智商比你高的更是一大堆。你知道为什么我看你顺眼吗?”叶无道继续前行,这片土地,很快就要被决定最终属于谁。

    “因为太子让滚,我绝不爬着走。太子让我淹死。我绝对不会去跳楼,而是乖乖跳黄浦江。”张展风咧开嘴,那千年不变地阴沉脸色舒展开来,他知道自己很贱很渣滓,可他有一点很让人无可挑剔,那就是对叶无道的忠诚。

    “虽然我可以接受摇摆不定却才华出众的手下,因为驾驭这样的人很有成就感,但这样地人多了,我也会头痛,很头痛。”叶无道揉着太阳穴。似乎有点疲倦。

    燕清舞细细咀嚼叶无道这番话,想要寻找出些蛛丝马迹。

    李道明很纳闷,经过叶无道一手策划林傲沧扮演反叛角色印出来的太子党内部叛徒和墙头草应该都被清洗干净。为什么这个太子还要这么说?谁不知道四大天王、八大战将这群太子党的高层对太子的忠诚有点夸张到畸形的病态了,怎么还会让太子如此难堪?

    “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叶无道笑道,拍拍燕清舞的头,眼神无比冷峻,犹如荒野中的孤狼。“虽然我知道他们肯定会让我失望。”

    看到叶无道这样燕清舞的心很痛,却神色坚毅。

    她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背后。

    永远。

    在地球上。没有哪个基督徒不希望走入梵蒂冈,而在中国,没有哪个官员不希望进入北京,进入那政治的核心,中央委员,政治局委员,最后晋升政治局常委,死后进入八宝山。

    在北京,所有人在燕天楠死后都不敢说燕家就此式微。尤其是在一直不肯入党地燕清舞正式入党后,所有人都被燕清舞这个久负盛名的首都才女在这个敏感时期做出的敏感举动震慑,而当北京城上得了台面地人最终得知燕清舞的入党介绍人时,知道燕家以后,绝对不是衰败,而是强势上升!

    燕清舞能玩得好政治吗?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那这个女人最后能升到什么样的高度呢?

    省部级?显然不够份量的。国副?又或者是共和国第一位女性总理?显然不是天方夜谭。

    所有人都在玩味猜测,都在拭目以待。

    “紧张?”跟叶无道回到北京后地燕清舞没有想到第二天这个男人就敢站在燕家别墅门口按响门铃。她扯了下叶无道的袖子娇笑问道,今天燕家别墅虽然没有刻意招呼人过来,人却不算少,准确说是很多很多,挺宽敞的一个别墅塞满了肩膀上扛金星地将军以及各个部门的高级干部,因为今天刚好是她哥哥燕东琉的生日,所以除了几个在外地有公务的亲戚,北京附近的燕家人都赶了过来。

    “晚上偷摸进你的闺房我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这种小阵势紧张啥。”叶无道摸了一把燕清舞的娇臀笑道,惹来燕清舞的惶恐,平时也就算了,要知道里面屋子里可都是在北京城极有份量地人物,被看见这一幕大事是没有,只不过恐怕她就没脸再跟这群长辈打招呼了。

    叶无道看到了很多熟人。

    很多经常在中央电视台上露面的上位者。

    比如赵清思的爷爷北京军区司令员,以及跟自己外公齐名的中国三虎将之一的军委副主席,再还有几个都是国务院的前几把手,一般来说都是老人聚在一起,而他们都没忘将自己孙子一辈的带来,所以赵清思正跟燕东琉那帮年轻人呆在客厅的角落聊天。

    对这些,叶无道并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找到燕极関,这位在北京这座政治核心城市经历了几十年沉浮荣辱的老人。

    燕东琉和燕清舞的母亲蔡咏颜神情复杂地望着叶无道,这个青年虽然相貌更像他母亲杨凝冰,但那种气质跟当年的那个男人是何其相似?!为什么母女都要跟姓叶的男人牵扯不清呢,蔡咏颜叹了口气,陪着身边这群高官夫人不露异色地谈笑风生,内心却是百味交集。

    燕清舞把叶无道领到一个有点伛偻的瘦小老人跟前,有点撒娇道:“爷爷,这就是你要见的叶无道。”

    那老人虽然身材矮小,眼神也因为年龄的缘故不再如小说中上位者那般绽放犀利的光彩,但他就是有股说不出来的威势,能够站在北京的权力巅峰这么多年,老人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他剁一剁脚,未必能振动整个中国三百万大军,一个北京军区震上几震那是绝对没有人怀疑的。

    身为解放军总政治部二把手的燕极関眯起眼睛,盯着叶无道不说话,只是笑,这种笑不是赵宝鲲爷爷那个老弥勒的圆滑狡诈,而是一个老人看年轻人的欣赏。

    但纯粹的欣赏和接受叶无道作为孙女婿,那是有天壤之别的。

    经燕清舞这么一介绍,不仅那些军方和政府的爷爷辈大佬停下谈话来观察叶无道,整个客厅和二楼的宾客都开始静下来。

    他们都想知道杨凝冰这样一个强势的政界女人会有怎么样的一个儿子,是不是同样刚正?

    他们都想知道蛰伏成都几十年的虎将杨望真有怎么样一个外孙,是不是同样铁血?

    他们也都想知道当年被排挤出北京和中国商界的叶正凌那头狐狸有怎么样的一个孙子,是不是同样不择手段?

    他们更想知道当年那个闹出紫禁城风波的应该拉出去枪毙一万次却依然逍遥自在混日子的男人有怎么样的一个继承人,是不是同样手段惊世骇俗,才华令人惊艳?

    叶无道只是带着张沉重的面具微笑着,眼神安静,神情自然,无懈可击,不骄不躁,锋芒内敛。

    他拉着燕清舞的手,没有忘记揩油地揉捏那双纤弱无骨的柔荑,没有忘记给自己女人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里的大人物很多,但叶无道在乎的,似乎只有自己的女人。

    燕极関没有失望,仅此而已。毕竟不是每个年轻人能够在这么多复杂视线下都能岿然不动如泰山的。

    “根好,怪不得有人说生孙当如杨家的叶无道。”燕极関点点头,语气平淡。他见过太多的素年俊彦,有才华,有气质,有清高的,有城府的,所以他沉得住气。一个见过太多人太多事的老人,是很难激动的。

    叶无道摸了下鼻子,搂住燕清舞,笑容灿烂,眼神却极为坚定冷冽,“你们燕家肯也好,不肯也罢,清舞都是我的女人了。”

    最温柔的语气,却是最执着的言辞。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否值得你得罪
    燕极関微笑不语,终究是经历了大半辈子政治风波的老人,虽然叶无道这种霸道的宣言有点嚣张过了头,但他仍然只是很平静地望着这个被自己宝贝孙女相中的素年,轻轻皱眉,这就是杨望真的外孙吗?那老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心思缜密,不过似乎也不像是银狐孙子,那头隐藏了半辈子的狐狸太能忍,这么说来这孩子终归还是像他的父亲吧。

    “这样清舞很为难的。”蔡咏颜收拾那复杂情绪,走到叶无道和女儿跟前,仪态优雅。

    燕家人的沉默和平静出乎叶无道的意料,看来不愧是被大风波大事件洗礼过的家族,不过面对蔡咏颜这位未来的丈母娘,叶无道哪里像是个女婿,用一种纯粹男人欣赏女人的眼光打量了她一遍,挑衅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蔡咏颜黛眉紧皱,根据儿子南下回来后跟她说的信息,这个叶无道应该不是这种不知道好歹的二流公子哥角色,怎么在这种大场合下还是如此的不知道轻重?叶河图沉默二十年该不会就是教出一个只知道眼高于顶的儿子吧?

    “你丫挺的什么玩意?!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一个不满的嘀咕声不轻不重的响起,本就寂静的别墅更加沉默,循声望去,原来同是军区大院的一名青年见不惯叶无道不可一世的屌样,他原本就是燕清舞的铁杆暗恋者,追求无果后便希望发奋图强来博佳人青睐,现在也算是混得人模狗样。听说有个姓叶的公子哥来北京闹事他本来就不爽,现在看到这个家伙竟然敢不把燕清舞捧在手心好好呵护着,他立马就来了火气。

    上次在天上人间俱乐部见识过叶无道手段地莫言、王佛兵这几个家伙一个个在那里朝叶无道挤眉弄眼,同样是北京军区大院里摸爬滚打的青年。虽然跟燕东琉的那一派北京太子党不是一路,但今天仍然跟着父母长辈来了燕家别墅,再说都是一个大院的人,再生疏也生疏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们都趴在二楼栏杆上,并没有跟一楼地燕东琉呆一块,端着酒杯的司马玄卿饶有兴致地观察叶无道,他也很好奇天上人间那个面对崔母老虎都能够坦然处之的牛逼人物咋在这里浮躁了这么多。

    “你爷爷或者你老子是什么级别的。”叶无道斜眼瞥了下那个长相不俗的景年淡淡道,连询问都算不上。

    “孙爷爷应该是国副级别的。”隔岸观火的燕东琉玩味道,神情倒是一本正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孙叔叔是副部级。”赵清思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头冒出来。柔美的嘴角泛着冷笑。

    国副级别,不排除有政治局常委的可能,至少也会是个政治局委员了。加上个副部级地老子。这么说来那个出言嘲讽叶无道的家伙还真有点背景,北京兴许省部级干部不少,但到了国副级别仍然是凤毛麟角,毕竟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领寻人。

    “哦,那没资格跟我说话。”叶无道故作恍然道。真地再也不看那素年一眼。

    那群冷眼旁观的老人或愕然或微怒或摇头或叹气,这杨家青年气质不俗,奈何言语过于锋芒毕露。

    燕东琉似乎很想笑。但那个被叶无道无视的青年毕竟是他的死党之一,他深深看了看这个“准妹夫”,拍拍那个脸色发素的发小,示意他忍一时风平浪静,到底是北京城里上得了台面地少爷,竟然硬生生把那口怨气吞了下去,不过看叶无道的眼神却是阴狠毒辣。

    燕清舞紧紧握着叶无道的手,灵动秋眸不曾有丝毫动摇地神色。

    她清晰地感受到当心爱男人察觉到那些老人失望神情时的不屑,她知道。这群老狐狸这次真的被他狠狠耍了一次,加上钓鱼台风波中叶无道留给北京那个狂妄自大的第一印象,包括爷爷在内的老一辈基本上没有谁会把他当作一个躲在暗处谋定而动的阴谋家了。

    “委屈你了。”叶无道微微俯身在燕清舞耳畔柔声道,那如鹰隼般锐利的漆黑眼眸悄悄流露出一抹温柔。

    这抹温情逃过了全场所有男人,却没有逃过两个女人的眼睛。

    蔡咏颜松了口气,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如释重负的弧度,令她清冷地神情明亮了许多。

    而赵清思则握紧拳头,一仰头,喝光那杯红酒。

    燕东琉走到叶无道身边,抛开敌对立场,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对叶无道这个妹妹托付终生的家伙道:“叶无道,我知道你出色,我不管你是自负还是狂妄,也不管你是好人坏人,我只要你记住,清舞是我的妹妹,只要她受到一点点委屈,哪怕是她错了,我也饶不了你!”

    叶无道本想挖苦下这个白阳铉的左膀右臂,但看见燕清舞有点朦胧湿润的秋水眸子,便放弃了这个有点不合时宜的做法,搂着燕清舞的柔软细腰,笑道:“清舞要是受了委屈,不用等你收拾我,我自己会先收拾自己。”

    燕清舞笑颜嫣然,满怀感激地看了看眼前这个从小到大就极疼她的哥哥。

    燕东琉伸出手,摸着燕清舞的头,温和道:“清舞,跟小时候一样,有人欺负你就让哥帮你出气。”

    叶无道摸了摸鼻子道:“抱歉,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燕东琉并不理会,转身离开,只是这个转身有点缓慢而艰难。

    燕清舞略微哽咽道:“哥,生日快乐,礼物我跟往常一样放秋千上了。”

    燕东琉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声音也有种隐藏不了的颤抖,“傻丫头。”

    亲情,似乎比爱情更润物细无声吧。叶无道有点感慨,他从小对同辈之间的亲情是没有太大感触的。一来叶家这一代都是女孩,本就没有什么共处地时间,二来处于家族核心圈子焦点人物的他也有很多需要顾忌,所以叶无道后来对表妹叶弱水格外在乎,现在虽然这个娱乐事业如日中天的表妹似乎跟他有隔阂,但他始终没有放在心上。

    燕极関陪着老伴走到叶无道和燕清舞跟前,不温不火道:“无道,什么时候陪我这个老头子看场京剧吧。”

    叶无道点点头,再不似刚才那般气焰滔天,“好的。”

    他心里明白燕家地大门他才迈了一个门槛而已。想要真正的登堂入室,还有的努力和付出。

    在楼上的司马玄卿看到叶无道视线朝他这边扫来,端起酒杯。两个遥相呼应地干了一杯。而莫言他们也跟着和叶无道这位北京城的风云人物打了招呼,这样一来不少有心人便开始重新估量叶无道的能量了,一个司马玄卿或者王佛兵兴许不算什么,可他们背后所代表的才是关键。

    一座冰山,浮出水面给你看到的。永远是它极小的那一部分。

    叶无道突然见到客厅角落赵清思陪着的那名病态男子,清雅地脸庞却是苍白的神色,原本应该雄健的身躯竟然呈现出伛偻地老态。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但是他那么安静地站在角落,却能够让叶无道忽略了他周围所有人,包括赵清思。

    叶无道放开燕清舞,径直走过去,对赵清思的冷漠眼神视而不见,朝这名似乎病入膏肓的男子很礼貌地微笑道:“赵叔叔,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本来想等你有时间再去登门拜访的。我想很多事情,你看得比我更远更准。”

    这男子自然是叶河图情场上地第一手下败将赵师道中将,掌管中国大半个情报机构的他掏出白色手巾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艰难笑道:“你这手障眼法有点过犹不及了。”

    赵师道的话极其地开门见山,一语点破叶无道的目的。

    不以为然的叶无道耸耸肩道:“雕虫小技自然难逃赵叔叔法眼。”

    赵师道盯着眼前的素年,感慨万分,她的孩子原来都这么大了,想想也是,清思这丫头都不小心长这么高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压下复杂心思,道:“北京的水很深,能绕着走就不要跳下去了。”

    叶无道眉毛一挑,保持沉默,显然只是出于对赵师道的尊重而不反驳。

    赵师道倒是不以为意地爽朗笑了笑,只是很快就咳嗽起来。而赵清思则对叶无道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火目相向,赵师道从来都是她心目中地偶像,怎么能容忍他这么不当回事情,不禁冷笑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叶无道笑着摇头离开,完完全全把赵清思当作了空气。

    赵清思眯起那双彻骨冰冷的眸子,双手再次死死握紧,能够清楚看到白皙皮肤下的素筋。

    赵师道轻笑道:“年轻人表面上狂一点,傲一点,不是坏事。跟头是越早栽越好,要是到了我这个年纪再摔一跤,恐怕就没有补救的机会了。清思,不要急,你只需要旁观就是了,做个好观众。清思,这个叶无道来北京这么久,兴许很多人觉得他太不懂得韬光养晦,但我明白,他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这一点,你要跟他好好学习学习。”

    良久,赵清思叹了口气,追逐叶无道背影的眼神哀怨而凄美,“叔叔,他表面装得再跋扈肤浅,再韬光养晦隐藏实力,他都看轻了北京。一场钓鱼台风波迷惑了北京很多人,其后的结果又何尝没有蒙蔽了他?”

    赵师道好不容易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燕家要崛起了,赵家又会差多少?燕清舞确实才赋惊艳背景深厚,可毅力之坚毅城府之深沉不输任何人的清思何曾逊色?叶无道啊叶无道,当年你父亲在北京掀起的女子从政风潮,兴许这次都比不上你的影响了。

    燕清舞和赵清思这两个天之娇女此刻仿佛心有灵犀般的相识一笑,笑容很冷,这也将拉开她们在权力漩涡中一辈子的暗中较劲,未来的中国政坛,主动要求去西藏的燕清舞跟进入东北的赵清思,以及和南方浙江的苏惜水,成为继杨凝冰之后的三颗璀璨新星。

    赵师道眼神由于那二十年来落下的病根子不由自主黯淡下去,咳嗽也剧烈起来,笑容苦涩,凝冰,没有想到我是这样,我的侄女二十年后仍然是这样。

    他闭上眼睛,想一个人二十年,这样好累啊。

    燕东琉跟那位被叶无道奚落过的青年走出别墅,走到军区大院的篮球场,包括白阳铉、赫连兰陵在内的太子党核心成员都在那里,虽然说如今的北京太子党已不再像当初赵师道手上的太子党令中央忌惮,但公开在那群大佬面前聚会总有点不妥。

    “他来了?”白阳铉笑问道。

    燕东琉无可奈何地应了声,既然这是他妹妹的选择,他只有尊重。

    “听说清舞选择了他?”白阳铉眯起眼睛,气息阴沉,格外诡异。

    燕东琉心一紧,点点头。

    “不错,不错。”沉默许久的白阳铉只是说了两个不错,他抽起一根烟,抽了一口便丢掉,冷笑道:“这烟,我恐怕这辈子都抽不惯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男人要不要命地抽烟,就像不明白清舞这么干净的女人要选择那么一个肮脏的男人。”

    燕东琉不知道如何应对,太子对他妹妹很欣赏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只不过燕东琉肯定的是这位太子绝对没有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纯粹欲望,他欣赏女人,就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而不会去亵渎,很多时候燕东琉在内的几个核心都小心翼翼怀疑这个太子是不是性冷淡。

    “你们觉得叶无道这个人怎么样,说实话。”白阳铉把玩着那个从某个满清遗老那里搜刮过来的翡翠扳指,心境颇为平静。

    “看人准,做事狠,从不会把自己放到绝境的位置。”已经跟叶河图见过一面的赫连兰陵微笑道,被赵宝鲲骂作人妖的他确实有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

    “做事狠辣不难,狡兔三窟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唯有看人,才是难事。知道看人背后的,是聪明人或者唯美主义者,而知道背后看人的,才是奸雄。”白阳铉走在这军区大院,有种深刻的冷漠,白家若不是因为战争,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凄凉地步。

    “一个叶无道不算什么,可是叶无道背后……”赫连兰陵提醒道,叶河图的那张平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脸孔最近始终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一想到他说要跟赫连家族交涉赫连兰陵就眼皮直跳。

    白阳铉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笑得众人云里雾里,突然他不笑了,转身冷冷道:“有个人曾经说过,人活着总是要得罪一些人的,就要看那些人是否值得你得罪。”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因为他 太强大了
    世态炎凉的门可罗雀也好,一人得道便门前车水马龙也罢,饱尝荣辱的燕极関这辈子都不曾真正大悲大喜过,燕天楠的英年早逝却让这位站在权力顶端的老人尝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刻骨悲哀,站在宾客离去的大厅,如果是以前,他会和这个有大才却无大志的儿子讨论下当下时局,但此时,他却只能是落寞地独自思索。

    把白阳铉送走的燕东琉回到房子,见到爷爷这种发呆出神的姿态,也是一阵心酸,爷爷虽然年近八十,但从没有在他们面前露出过如此疲惫的神情,用爷爷的话说就是当年在朝鲜战争上被美国佬的大炮在头顶连续不断轰了几天几夜,便习惯了在醒着的时候调整状态。

    “东琉,接下来跟白家小子不要走得太近。”燕极関坐在沙发上,接过媳妇蔡咏颜给他泡的茶,喝了口抬头望向这个比儿子要有出息的孙子,起码这个孙子有野心,不像天楠,明明可以更进一步却选择原地踏步。

    “我不懂。”燕东琉在外人眼中恃才傲物,北京圈子里人都知道燕家大少爷除了太子谁都不屑一顾,在跟不少北京权贵的冲突摩擦中他都表现出令人惊讶的强硬,丝毫没有其父的敦厚圆润。只是在爷爷燕极関面前,燕东琉从来都是虚心求教。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白家并不是滴水不漏的铁板一块,真有人要整她们白家,白家小子很快就会从天堂掉入地狱,想爬都爬不起来。”燕极関沉声道。北京城对白阳铉满是赞誉,他是跟赵家老人一样极少数对他不看好的政军界大佬之厂,

    “谁有这么大能量,能扳得动白家?!叶无道的外公杨望真?不错,他在军队中门生遍及全国。跟这位虎将交好地老将军没有几百最少也有几十个,但钓鱼台风波中军队对政府的干涉已经是底线,再想惹是生非,杨家和白家最多是个鱼死网破的局面吧?而且白家几代人在北京城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有几张我们看不见的王牌?”燕东琉显然不认同爷爷地观点,他没有说出来的是白阳铉具有所有一名枭雄该有的优秀素质,这一点才是他投资太子党的最大原因,跟白阳铉相处久了,便知道这个人的疯狂和天才,只是很多事情。燕东琉连自己家人都没有办法透露。

    “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那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燕极関摇头苦笑,望了眼坐在对面的媳妇,天楠有这样的女人也是种幸运。他这么不负责任地一走,苦了她了。老人叹了口气,道:“也不能怪你,连咏颜都不怎么清楚他的手段和心智,你这辈的孩子当然就更不知道了。”

    “爸爸你是说叶无道地爷爷叶正凌?”蔡咏颜好奇道。当初儿子选择跟白家小子混在一块燕家长辈都看在眼里。却始终没有说什么,这一点跟叶无道玩黑道很相似,显然两者最后的结果都令人大吃一惊。

    燕极関点点头。似乎陷入沉重的往事中去,一个人老了,就会时不时拿出以前地回忆来啃食,这跟男人无聊了就抽根烟是一样的习惯。

    “曾经,嗯,应该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北京有个炎黄俱乐部,如今的如日中天的京城俱乐部也好,权贵遍地的长安俱乐部也罢。比起它,都是小打小闹而已。创建它地人叫叶正凌,不过那个时候他的绰号还是九头狐,狡猾不说,更令人头痛的是他就像是整不死打不垮一样,如今不少刚刚从十七大退下来地老人,四十年前都是它的成员。”燕极関感慨道,“没有想到四十年后,有九个脑袋的狐狸也变成满头白发的银狐了,唉,我很多时候就想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老的。”

    炎黄俱乐部。

    燕东琉喃喃自语,他的印象中对这个词语只有碎片一样的记忆,似乎白阳铉偶然提起过,爷爷几次和老朋友在书房中聊天的时候也有说到,只是很多荣耀,在时间河流地冲刷下,都会洗去最初的不可一世,最终埋葬在记忆中。

    所以很多在某个时代显赫的伟人都想要立碑,或者刻入青史,来抵挡无情的岁月。

    “杨家、叶家和在北京根深蒂固的白家大致构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唯一的变数就是他们的第三代继承人。”燕极関重重喝了口茶,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叶家小子和白家小子两个人虽然这么折腾让他们这群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头很头痛,但内心终究是欣慰的,毕竟中国还是有几个令他们都觉得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年轻人。

    “叶无道确实能忍能装,但对于北京来说,他就是个外人,不讨人喜欢的,除去成都军区那群老人和杨望真的影响,北京很多中间的人都会偏向白家。谁都知道赵家跟杨家是死对头,最近赵家丫头似乎跟这个叶家大少也很不对眼。”燕东琉分析道,他一直相信胜利女神的天平自始至终都偏向白阳铉,“而白阳铉再怎么说都是有希望成为第六代领导人核心的观察对象,言行举止从来都是无懈可击。”

    “除了这一届,能进政治局的人,都是六十以上的老人,知道为什么吗?”燕极関不以为然道。

    “中国在崛起的关键时期需要稳定,需要一届稳定而不急躁的政治局成员。”燕东琉知道很多百姓对许多刚退下来的那届领导人都很痛恨,但局中人的他知道,那一届老人兴许有许多令人诟病的个人问题,但对中国做出的贡献,却是一个貌似大义凛然在网络上骂了半天最后仍然想着明天中午是买猪肉还是鸡肉的老百姓所无法看到的。

    “我怀疑的是,白家小子到了六十岁,真的就能磨去棱角吗?”燕极関语重心长道:“有种人,只适合生在乱世的。”

    燕东琉无话可说,陷入沉默,他跟白阳铉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谁死了另外一个人都不好过。

    蔡咏颜低下眉目,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她想说,这场暗战最大的变数应该是那个男人吧,那个在心爱女人面前甘心一辈子碌碌无为的枭雄!

    燕极関斜眼瞥了眼这个无可挑剔的媳妇,喝了口温热的龙井茶,咏颜啊咏颜,你觉得我会想不到他吗?我虽然老了,可记性还没有差到忘了那个男人的荒唐地步。只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天大的人物,到了他面前,就不是什么事情什么人物了。

    所以,我思考问题的时候都把这个男人排除在外的,因为他,太强大了。

    强大到我们这群老不死的家伙都对二十年前的风波心有余悸,那是一种怎样的强大呢,

    燕极関看着老伴的出入厨房的背影,用一种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天楠,在情场上有这样一个只能仰视的对手,兴许,死了也算是种最后的解脱吧。

    燕清舞陪叶无道在军区大院中散步,这里住着许多北京军队中的大人物对她都很和蔼,见到她都会打招呼,就像是见到自家闺女一般,而爱屋及乌地对叶无道这个外人也和气了许多。事实上燕清舞是这个大院中唯一一个常年累月一有空便跟老人聊天下棋、打太极的人,这里的哪个老人没有辉煌的过去,而跟燕清舞这个聪明绝顶的丫头讲述那段历史无疑是他们打败寂寞“炫耀”光辉事迹的最好时光,很多年轻人都觉得好像一个人老了就会变得唠唠叨叨觉得很烦,可燕清舞知道,这是因为老人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的记忆保持深刻,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以后在中国政坛上你们成都军区里的年轻人将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燕清舞预言道。

    “除了镇平和远清,成都军区还有不少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这群王八蛋小时候被我玩阴得玩怕了,现在一个个变得阴险起来,什么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子的事情都干得很顺手,接下来的二十年他们不爬起来才是怪事。”叶无道笑道,显然很开心,一想到这群狼崽子几十年后成为封疆大吏或者朝中重臣的样子他就好笑,因为这群人哪个小的时候没有被他整得牙痒痒。

    “他们都服你?”燕清舞问道,这是个很恨很很重要的问题。

    “以前很服,现在翅膀都硬了,除了我那几个死党,应该都不怎么服了,不过接下来我会让他们服的,比以前还服!”叶无道自负道,嘴角扬起一个深刻的弧度,自信而张狂。

    燕清舞喜欢他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嘴角,很迷人。

    她以前觉得他严肃着说脏话很好听,后来觉得他背后耍阴谋很枭雄,现在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帅!

    啥时候自己变成一个这么花痴的女人了?

    燕清舞轻轻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低下头笑了,贼开心。

    一个女人若一辈子都做不可侵犯的女神,实在太可悲,燕清舞觉得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小小花痴下,挺好。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章 自己开个幼儿园
    “你们北京军区的这一代人太乱了,鱼龙混杂,八仙过海。”没有留意到燕清舞小动作的叶无道感慨道。北京的军区大院不像成都的,大气所以难免给人清冷空洞感觉,而这个军区大院这一辈虽然出了燕东琉以及不少青年俊彦,但似乎就是缺少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领袖,所以比起赵宝鲲所在的成都首长大院,要显得松散凌乱。

    确实,如外人所说,这一代成都军区走出来的人比起卧虎藏龙的北京军区和风气彪悍的沈阳军区都要牛逼,叶无道曾经去过广州军区,结果就把十来个里面的同龄人送进了军区医院,而徐远清在南京军区也闹出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斗殴事件。

    “广州军区那群少爷公子哥太富,离北京太远的后果就是缺乏足够的野心;沈阳军区的太野但缺乏能够媲美李镇平他们的城府,而南京军区的实在太膏粱子弟了,作威作福倒是有几分本事,上得了台面的不多,至于兰州军区,我不清楚底细所以没有发言权。其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一批人,只要看这批人中最优秀的存在就可以了。”燕清舞帮叶无道给中国几大军区的这一辈人定了个大概结。

    “看最拔尖的人,这个方法不错。”叶无道摸了下鼻子,突然朝燕清舞伸出手,燕清舞无可奈何地掏出一包从爷爷那里拿来的小熊猫,递给他,道:“明明是慢性自杀,还这么飞蛾扑火。你们男人真的不可理喻。”

    “越是危险和挑战性的事物,男人做起来就越有兴趣,这跟男人喜欢在床上把一个冷冰冰地贵妇变成荡妇是一样的,即使这个女人有可能使交配完便吃掉自己的黑寡妇蜘蛛。也不妨碍他脱裤子的速度。”叶无道调侃道,跟一个无比正经处世地女神说些极其不正经的话语,这无趣的人生也就鲜活起来喽。

    燕清舞只是微笑,她永远不会像普通女孩子听到这番话后装出一副受不了的柔弱样子。

    “清舞,总有天,整个北京城都会觉得你爱的不是一个只知道横行霸道的轻狂公子哥,而是爱上了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叶无道停下脚步,双手轻轻握住燕清舞的肩膀,凝视着那双永远都清澈都不会被俗事迷乱的秋水长眸,他今天在燕家的即兴表演代价就是所有人对燕清舞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地惋惜。虽然确定她不会介意,但他内心总有点愧疚。

    燕清舞踮起脚跟,吻了下叶无道的微凉嘴唇。眷念而旖旎。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其实很多话不需要说出口地。

    燕清舞要表达的只有三个字,我等你。

    每个王朝和家族的创立者拥有雄才伟略并不是件奇怪的事情,但若这个王朝或家族拥有比先人更惊艳的才华,那绝对是件令人艳羡地事情,这是叶无道看到小琉璃和老头在那里聊《道藏》聊得火热的时候偶感。

    在G省难得下厨房的杨凝冰到了北京后有空就在租地房子做饭。在这里叫保姆就太不像话了,叶无道本来想要李淡月或者苟灵来陪他们,但似乎下意识中他并不希望这两个女孩跟叶家或者杨家有太多的交集。也许紫枫别墅出了个刘清儿就让叶无道觉得足够了。

    “琉璃,明天叔叔就带你逛北京城,说吧,我们先去天坛还是长城?”叶河图微笑道,今天他先是陪赫连琉璃逛了一天的书城,什么《地藏菩萨大传》、《道家符咒》、《天堂地狱——基督教文明》之类的书籍买了几十本,搞得那个北京司机以为叶河图是贩书的。

    “爷爷说过,阴阳风雨当天地之中,适居中而建极。所以便有了紫禁城。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天寿山和昆仑山的脉络,所以我想先去故宫。”小琉理煞有其事道,扑闪扑闪的眼睛满是光彩。

    叶河图破天荒露出一抹为难神色,似乎有难言之隐。

    “琉璃,故宫就让阿姨有空的时候陪你去,其它的地方让叔叔跟你逛,好不好?”刚刚烧完几个菜地杨凝冰结下围裙站在厨房门口笑道,眼睛里有点恍惚的意味,看着叶河图的视线也有点不同寻常。

    “既然都来北京了,也就无所谓去不去那里了。”叶河图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神色,朝杨凝冰投去一个暖洋洋的随意微笑。

    为了她,二十年前连偌大的天下都放下了,今天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杨凝冰叹了口气,摆好碗筷,突然感慨,如果二十年前自己甘心做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是不是更好?

    “对了,你姑姑就要到北京了,有时间你去机场接一下。”叶河图扒饭的时候突然笑容有点诡异,看得叶无道浑身毛骨悚然。

    “姑姑怎么突然来大陆了?”叶无道好奇问道,这个姑姑着实有点像小说中超级隐藏BOCSSS那般给人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连叶无道这种怪物都对她在nt多领域表现出来的天赋感到震撼,一个人在某个领域很天才不是怪事,但在许多领域都站在顶端就有点“令人发指”了,毕竟这个世界的生活不是小说,更不会是这本小说中的主角。

    “别问我,她做事比我更天马行空。”叶河图耸耸肩,继续啃饭,神情极舒畅,也是,来了北京便可以隔三岔五地享受杨凝冰做的饭菜,这种惬意日子几乎让他乐不思蜀了,巴望着党校进修能够久点,至于北京城那么多张他不屑去看的脸孔,反正懒得出门便看不到,眼不见心不烦。

    “姑姑还好,叔叔可没少给爷爷惹是生非,我很多时候觉得其实爷爷有你们这些子女,确实挺不走运的。”叶无道笑道,这番话惹得杨凝冰一阵笑骂,不过看得出来她对此也是深以为然。

    “你爷爷要是听到这番话,一定很欣慰。”叶河图也笑了,充满自嘲,不过在消灭完一碗饭后放下筷子摸了摸下巴,“不过有点你错了,你姑姑才是我们中最让你爷爷他头痛的,你大伯最像你爷爷,做任何事情都不至于走入绝境,所以不太让他心烦意乱,而你叔叔则是因为折腾不出太大的事,也还能让你爷爷接受,至于我嘛,败家败了二十年,你爷爷早就麻木了,呵呵,你姑姑就不一样了。”叶河图刚想起身去盛饭,没有想到杨凝冰已经接过他手中的碗,帮他盛了碗饭,不露表情地回递给他。

    叶河图一愣,赶紧低下头扒饭,只是嘴角露出一个柔和的弧度,这碗最普通的白米饭,在他看来可比狗屁山珍海味要远远来得可口,来得舒心。

    “叔叔和那个老爸是美国黑手党大佬的婶婶可没少干杀人越货的事情,听说最近叔叔还跟墨西哥毒枭发生了火拼,那也叫小事?叶无道给小琉理夹了块红烧肉,没好气地瞧了眼使劲扒饭的无良老头。

    “屁大的芝麻小事。”正吃饭的叶河图含糊不清道。

    “说什么呢你,琉理还是孩子,不要搬出你那套道德处世标准。”杨凝冰瞪了眼叶河图,后者赶紧不作声,给掩嘴娇笑的赫连琉璃夹菜。

    “老妈,中央党校生活如何?”叶无道对老头的惧内表现早已经习以为常,也知道他不会透露姑姑以前的事情,所以很快就转移话题。

    “党校学习嘛也就是那么回事,领个盆儿,学点词儿,认俩人儿,养养神儿。”叶河图很自然地插嘴,一看杨凝冰脸色微变,赶紧补充道:“当然,你妈所在的班级肯定是不一样的,那可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未来中国领导人,怎么能像我说的那样不务正业辜负全国亿万人民的信任呢?”

    “胡扯。”

    杨凝冰忍俊不禁道,转头也给叶无道盛了碗饭,“不过有点说对了,在党校结识志同道合的人是很重要的一环,这是你以后在政坛想要有所作为的重要基础,其实官场上一个独善其身的清官是不理智的,那样的官员多半做不成事情,试问一个被孤立的官员除了赢取一点廉洁名声,还能够为百姓切切实实做多少事情?”

    “你看,这才是为官者该有的思想境界,别为了清廉而清廉,做官嘛,又不是给自己做的,你一个人青史留名有个屁用,赶紧在有权力的时候给百姓做点好事实在事,那才是真正的好官。”叶河图赶紧附和。

    “我觉得阿姨和叔叔说的很有道理。”小琉璃很可爱地眨巴着水灵眸子,本就瘦小的她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桌面上,极为讨人欢喜。

    “琉理可比叶家很多女娃娃都要聪明。”叶河图轻轻拍拍小琉理的头,他对这个小女孩自然是极其欣赏的。

    “听说你去了趟燕家。”杨凝冰皱眉道。

    “不入虎穴,怎么给老妈你抱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媳妇过来?”叶无道玩笑道。

    接下来杨凝冰这句话让叶河图和叶无道这对父子都感到彻底无语——“那倒也是,媳妇是多多益善,我这个当妈的可不介意,最好能给我生一窝素孙女孙子的,我自己开个幼儿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一章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有种男人喝得起最贵的酒,可喝最便宜的酒时,依然能喝得很开心,这种男人,多半吸引女人。杨凝冰知道叶河图有饭后一杯酒的习惯,恰好贵州茅台有几个当年跟邓公是酒友的老头子是他的忘年交,所以叶河图基本上喝的都是这茅台,虽然身为国酒的贵州茅台确实没有外界传闻所谓的部级特供酒,但那些跟酒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酒翁拿得出手的茅台,自然不是市面上买得到的那种,只不过这次来北京没有带酒,所以叶河图现在嘴里喝的只是最普通的北京二锅头,杨凝冰等他喝完后,又给倒了一杯,见儿子抱着小琉璃出去玩了,收拾碗筷的时候问道:「这酒,好喝?」

    「比茅台好喝。」叶河图满眼温醇醉意,一饮而尽,轻轻递出酒杯,杨凝冰很自然地接过去,却不给倒酒,这酒可有五十多度,她可不想看到他烂醉如泥的样子,「你这话可别被你那些茅台酒厂里的老头听到,要不然非跟你拼命。」

    叶河图耸耸肩,这喝酒无非喝心情,身边若坐了个俗人你便是牛饮琼浆玉液也会觉得无趣,若是知己便是这二锅头也能学那刘伶一醉三千日,更何况这酒,还是她亲手倒的。

    「苏家丫头,父亲是教育部副部长的韩韵,现在加上这个背后是北京军区的燕清舞,以前我总怕无道找不到老婆,现在我真的开始头痛以后怎么办了,我愿意她们都做我媳妇,可他们家长呢?不说他们的显赫背景,纯粹就一个父母来说,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或者孙女能找到一个对婚姻忠贞的好男人。」杨凝冰放下碗筷。重新坐下来,这是她极为难得的主动跟叶河图讨论心事,以前她在政治上遇到棘手地问题都是叶河图拐弯抹角地提醒建议,从没有她询问他什么事项。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父母的就不要杞人忧天了。你爸那么老古板的人都没有教训这个兔崽子,你就忙自己的事情吧,你这趟中央党校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我怕因为我地缘故当年那群被彻底踩死的蚂蚱会跳起来不长眼地咬你。」叶河图柔声道。眼神祈求地望着杨凝冰,再颇有望穿秋水味道的瞧瞧酒杯和那瓶二锅头,忍俊不禁的杨凝冰绽放一个笑颜,再给可怜巴巴地男人倒了杯酒。

    「那群跳梁小丑的微末伎俩,我不屑一顾。」杨凝冰摇头道。望着眼前男人一口喝光杯中酒,然后极满足地吸口气,那姿态神情格外像不惑之年的普通中年男子,她以前格外反感他的不务正业,如今倒是越来越适应他这二十年来的平凡。

    「若都是小人还好说。踩下去踩到他拖家带口来给我磕头认罪就是了,问题是其中有不少道貌岸然地伪君子,这种人一旦对你记仇,确实不是件愉悦的事情。凝冰,对于后者,你小心应付着。这里终究不是南方,不是你的底盘。」叶河图小心翼翼提醒道,凝冰什么都好,就是那骨子杨家的铮然锐气即使经过了二十年的官场生涯还没有磨得圆润光滑。

    「确实,阎王好应付。小鬼就难缠了。」杨凝冰淡淡道,她不是那种电视中被脸谱化和神圣化地清官。她只是个有自己底线和良知的高级官员。突然想起什么,杨凝冰的神情凝重起来,「晴歌也要来北京了吗?你跟我说实话,无道是不是有危险,很大的危险?」

    叶河图犹豫了片刻,正视这个自己牵挂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正色道:「有,而且很大。」

    杨凝冰眼眸中浮现无比复杂的矛盾神情,母性本能地惊慌,上位者的沉稳,女人的柔软,强者的坚定。

    叶河图放下酒杯,道:「同样的错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犯过第二次。」

    杨凝冰低下头,睫毛颤抖,问了一个从来没有觉得这辈子会问地问题,「河图,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知道当年北京城燕家蔡咏颜那样如今呼风唤雨的女强人在众多追求你地女人中并不显眼。」

    叶河图挠挠头,再临危不乱的他也有点尴尬,最后用一种忐忑神情小心翼翼问道:「真要听实话?」

    杨凝冰很认真地点点头。

    叶河图喝了口酒似乎给自己壮胆,视死如归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其实并不是那次在北京天桥下我装疯卖傻的那次,也不是在中央党校跟你同台演讲的那次,其实,其实是更早我去成都军区找茬的时候,恰好呢,一不小心一不留意极其意外的绝对不是故意的看到了洗澡,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处男……」

    杨凝冰并没有出现叶河图意料中砸酒杯或者扔盘子的举动,相反,她竟然笑了,而且是春风化雨夏花灿烂令人眼花的那种笑容。

    叶河图知道大事不妙,果然,杨凝冰保持着这个微笑把碗筷从桌子上收拾完毕,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嫣然回眸,用无比温柔的语气道:这个月你就睡沙发吧,要是觉得沙发不舒服,地板也可以。」

    ——————

    「琉璃,你信命吗?」叶无道抱着正捧着一本《燃灯佛》的赫连琉璃坐在小区的秋千上,对于来来往往的路人报以冷漠的眼神,天下熙攘皆为利字,这个道理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爷爷灌输了无数遍,所以叶无道骨子里其实对生活总有种近乎病态的悲观,所以他尤其擅长自嘲和自讽。

    「嗯,琉璃信的。爷爷说过,一草一木,皆为天定;一饮一啄,皆为前缘。」赫连琉璃抬头小脸执着道,被冻红的小脸蛋藏在宽大的外套中,然后整个身体再藏在叶无道温暖的怀抱中,她如今的生活就像现在的这个姿态,生活再肮脏,也玷辱不了她地纯洁了。因为这个男人,比黑暗还要黑暗。

    「有个女人曾经跟我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宿命的故事。」叶无道轻轻荡起秋千,怀中的赫连琉璃眨巴着水晶眸子,他深深吐了口气。似乎想要把满腹的烦躁排出情感领域,道:「她说圣城麦加有个仆人出门买菜的时候看到了死神在朝他露齿微笑,惊慌失措下他便跑回了主人家,主人好心借给他一匹马去麦地那城避一避。后来主人自己去买菜地时候也看到了死神,就质问死神为什么要对仆人用心险恶地微笑,琉璃,你知道那死神是怎么回答的吗?」

    「死神应该会说,他是在奇怪明明他要在麦地那城带那个仆人走的。而那个仆人当时却仍然在麦加吧?」赫连琉璃思索片刻回答道。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叶无道点点头道,拍了拍赫连琉璃地脑袋。这就是宿命吧,像绳索一样束缚住每个被纠缠上的人,如何努力也挣脱不开。叶无道每次想到这则黑色寓言般的故事就会心烦意乱,人定胜天。可最终真的能胜过天意吗?

    「说这个故事的人一定比琉璃聪明很多。」赫连琉璃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叶无道那寒冷地脸颊,她不要无道哥哥露出这种表情,她也喜欢他露出略微狡黠的、坏坏的弧度,那样她也会很开心,会开心很久。

    「她啊。」

    叶无道笑容诡异。确实,被半个印度顶礼膜拜的女人,若不是预言家也算是大智近妖的恐怖角色了。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禅迦婆娑更了解宿命地禅意呢?

    「无道哥哥,我记得爷爷说过,所谓逆天不过是佛祖拈花时的迦叶一笑。是在漫天烽火中的嫣然一笑,也可能是西施在耶若溪畔遇见范时的浣纱。总之既然是否改变命运谁都不清楚,那就不要做无谓的思索。所以爷爷也反对我追问他关于鬼神的事情。」赫连琉璃扳着纤细地手指老气横秋道。

    「你爷爷可是很了不起的人,嗯,琉璃,你要一辈子记住你爷爷对你的好,知道吗?叶无道叹息道,赫连神机在他心目中是可以梵蒂冈教廷和印度禅迦婆娑爷爷那两个老不死的老人了,足见其份量。对待命运,不管如何,顺其自然吧,顺势而为,总不是坏事。

    「琉璃知道,而且琉璃也会一辈子记住无道哥哥的好。」小琉璃还充满稚气地脸庞有着生活蛮横刻下的烙印,所以赫连琉璃有种不符合年龄地成熟和心智。

    「是我欠你爷爷和你才对。」叶无道仰天望着那灰蒙蒙的天空,精通风水算命的人都对天机星斗格外敬畏,不知道此刻赫连老哥有没有在另一个时间带着微笑,俯视这欲望挣扎的人世间。

    「无道哥哥,等我长大了,你带我去世界各地旅游好不好,我听爷爷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神秘的事情,可我知道无道哥哥很忙,顾不上琉璃。」赫连琉璃的小脸满是失落,她那张精致小脸微微皱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灵动中孕育着令人怜惜的稚嫩。

    「放心吧,我有时间就带琉璃去看看4300年前古埃及安克桑普提女王的石棺,石壁上刻有金字塔铭文的象形文字据说是能够帮助死者穿越黑暗达到永生的彼岸;然后去趟印度,让琉璃看看最古老的《梨俱吠陀》,然后再带你去观赏下亚特兰蒂斯那块被人类遗忘的大陆。」叶无道承诺道。

    小琉璃那张小脸的笑颜顿时无比灿烂。

    叶无道突然坏笑道:「琉璃,要不你长大后给无道哥哥做老婆?」

    赫连琉璃本来就被冻红的脸蛋更是红润如血,歪着脑袋,怯生生伸出小拇指,最后鼓起勇气道:「无道哥哥,等琉璃大了,就给你做老婆。我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哦。」

    叶无道伸出手指跟她拉勾,眼神醉人地柔笑道:「嗯,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叶家并非尽奸雄(上)
    燕清舞说要去钱柜KTV,叶无道并没有异议,跟小说中宗师级别的高手到了万佛朝宗的境界便可

    以处处是化境一样,真正出类拔萃商人,总能够眼光独到地在寻常事情中寻找到商机,对于钱柜,叶

    无道的最初印象是杭州李暮夕这个丫头经常嚷着要去西湖畔的钱柜K歌。

    徐远清和李镇平都已经回到各自省份,所以这次叶无道只把赵宝鲲和廖璧这对活宝从钓鱼台国宾

    馆拉出来,赵宝鲲倒是没有忘记把司徒秋水捎带上,卿卿我我俨然是对刚度蜜月的小两口,让叶无道

    大吃一惊的是这混世魔王竟然主动跟他家交代了情况,看样子是真的准备结束单身贵族生涯了。

    叶无道调侃说这婚姻可是爱情的坟墓,结果无药可救的赵宝鲲理直气壮说没有婚姻这坟墓那爱情

    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没辙的叶无道只能任其自然,主要是司徒秋水的人品家世都还算配得上宝宝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他也懒得过多干涉。

    燕清舞总是一副懒染铅华的清净素颜,廖璧这虎妞也学乖了,一见到燕清舞就左一个嫂子右一个

    嫂子叫得很欢,饶是燕清舞生性冷淡,也被廖璧无比强大的自来熟弄得难为情起来,司徒秋天显然是

    听闻过燕清舞这位北京军区天之娇女的,一听赵宝鲲介绍就眼神变幻,她跟宝宝交往久了后也知道宝

    宝和叶无道后台都是南方军队的脊柱人物,但终究没有身处同一座城市燕清舞给她那么大的震撼。

    进入这家新开张地钱柜KTV,叶无道的第一印象就是进了某家大酒店的大堂。金碧辉煌地有点不

    像话,廖璧这妮子上蹦下跳左看右摸,整得跟一刚进城的乡下妹。赵宝鲲赶紧拉着司徒秋天跟这妮子

    拉开距离,生怕别人以为他跟这没啥世面的丫头是同伙。

    那服务员见叶无道这群人八成是些出来找乐子的高干子弟,马上灵巧地跟一个负责人打了声招呼

    ,负责人是个略微胖嘟嘟地青年。面慈貌善像个十足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只是灵活的眼神告诉别人

    他能年纪轻轻爬到这个位置并不是靠裙带关系。这个青年一见叶无道这帮人就顶替那名身材婀娜的司

    仪把他们带到包厢,一路上便跟叶无道套近乎,很小心地观察叶无道的神情举止和穿着打扮,他要是

    看不出叶无道是这个小群体核心的话也就不用混了。

    赵宝鲲买东西购物从来都是只挑最贵的不挑对的,所以这包厢无疑也是最烧钱地,那胖青年一看

    赵宝鲲如款爷般一掷千金的豪爽气概,满脸的笑意。而且看起来还不让你有任何反感。其实说这个青

    年胖有点不妥,只是有点像略微发福的中年人而已,说话柔声柔气,他的职责就是让客人玩得开心,

    花钱花得舒心,当廖璧看到他玩骰子连赢赵宝鲲六把后就死皮赖脸地要拜师学艺,那貌似憨厚其实八

    面玲珑的青年当仁不让地教起了廖家虎妞怎么摸骰子。

    叶无道看到赵宝鲲不爽的模样有点好笑。他知道虎妞在他们这群爷们心目中地地位很非同寻常,

    小的时候谁要是敢对虎妞吹胡子瞪眼或者抛个媚眼啥地。第二天肯定被以叶无道为首的阴人集团军轰

    杀至渣,而且还是那种被痛扁了后还不知道谁干的,现在赵宝鲲看虎妞跟这小白脸火热不爽的情况就

    跟虎妞看见她叶子哥身边有女人是一样的心情,出发点没有恶意,只是很本能的一种反应。

    “天上人间那方面还是没有动静吗?”陪叶无道坐在角落地燕清舞问道,此刻司徒秋天正坐在液

    晶屏幕前唱《寂寞在歌唱》。她的嗓音本就极有味道,跟叶弱水地空灵截然不同。是一种不清脆却有

    磁性的味道,唱阿桑的歌天衣无缝,赵宝鲲这鸟人也懒得理睬那对狗男女,一个劲喝啤酒。

    “还没有,比我想象中要沉得住气。”

    一提起天上人间俱乐部叶无道就有气,真当自己是条地头蛇了,不是猛龙不过江,再不给令他满

    意的回复,等太子党由河北渗透入北京,到时候天上人间方面就是跪在他面前他都懒得搭理,冷冷道

    :“现在太多双眼睛盯着我,我不好亲自对天上人间出手。”

    “神话集团打算什么时候上市,似乎在风投方面你的成绩单还算成绩斐。”燕清舞转移话题道,

    天上人间的事情他比自己更有数(),她能做的无非是帮他分析北京城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天上人间牵

    扯出的可不是虾米蚂蚱,都是些老狐狸或者中央大员,就如叶河图所说,一个杨家即使加上了南方苏

    家和北京韩家,一旦放在将星无数高官遍地的中国,真的不算什么。赵师道善意提醒叶无道能够不趟

    北京的浑水就不要趟,也着实是过来人的忠告。

    “暂时等消化了月涯和飞凤两家公司再说,我的计划是在五年内打造一个远超中国德隆系的神话

    系,届时神话的产业将覆盖汽车、房地产、酒店餐饮、网游动漫和电影足球。”叶无道一伸手,燕清

    舞再次无奈地掏出一包小熊猫,出门前跟爷爷要烟的时候她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

    叶无道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地抱着令清华大学集体癫狂的大美人亲了口,打开烟盒,丢给赵宝鲲和

    那个胖青年一人一根,那胖青年抽了口后朝叶无道伸出了大拇指,不知道是夸烟好还是赞美叶无道能

    够泡到燕清舞这样的女人。

    “飞凤集团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燕清舞由衷赞叹道,说实话目前神话集团那几十亿资

    产在她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别忘了她母亲的身份,保利集团的负责人之一。再者在北京最上层这个

    圈子,再没吃过猪肉地人见过的猪跑也要比马跑得快。燕清舞看中的是神话集团地潜质,而月涯和飞

    凤就是在未来拉动神话这架马车的两匹骏马。按照常识来说一家酒店在投资后能够取得成本后开始获

    利起码在10年以后

    而飞凤集团一个以前谁都没有在意到的细节就是它基本上能够保证一家酒店在五年之内就真正盈

    利,而虞美人和水晶宫大酒店更是将在三年内就反养总公司!

    “清舞,你说我为什么能有今天。”叶无道端起一杯红酒。

    “在中国,背景尤为重要,你若不是银狐的孙子,杨上将地外公,你纵然有足够的运气和才华,

    要有今天的成就,最少……”燕清舞犹豫了下,思索片刻。抬头道:“四十年。”

    叶无道哈哈大笑,搂过燕清舞,道:“你原本是想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吧。”

    燕清舞脸颊一红,吐了吐舌头。

    廖璧见这叫刘庆福的胖嘟嘟青年眼睛是不是瞄她叶子哥,那张在这个胖子看来极纯洁极幼稚的脸

    庞上浮现出抹诡异的冷漠和嘲讽,而脸上笑意却依然灿烂,单纯得不像话。就跟一被拐卖了还会给人

    贩子数钱的那种傻闺女。

    “我叶子哥,你想认识?”廖璧娇滴滴瞥了眼刘庆福道。

    刘庆福笑容特憨地点点头。跟廖璧一德行地笑道:“你叶子哥来头不小吧,我看得出来。”

    “北京来头不小的公子哥啊少爷啊纨绔子弟啊还不是一打一打地。”廖璧笑了,仍然是贼无邪的

    那种笑容。

    刘庆福略微尴尬,以他的八面玲珑在北京这官员多如牛毛的地方,说没有认识几个还算有点背景

    的公子哥谁都不信,其实他觉得叶无道这一行人若非燕清舞这个女人实在太出彩。而那个宝爷身边的

    女人也有种高官子女的傲气,他给地定位也就是父辈是厅局级的少爷。

    “你不知道叶子哥。其实更好。”

    廖璧突然冷了下来,摇了把骰子,结果是六个骰子叠在一起,而且还是六个豹子!这一手绝对不

    是个初学菜鸟所能用运气摇出来地,廖璧斜眼瞥着目瞪口呆的刘庆福,冷笑不已,老娘玩你们,还不

    跟玩条狗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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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俊俏女孩,顾盼流华,脸蛋到不算倾城,只是那骨子与年

    龄不符的傲气令人过目难忘,而她身后跟着一批差不多年龄的少年少女,一个个神情倨傲,生怕别人

    不知道自己是富家子弟或者高干子孙啥地。

    “咋回事?”正和司徒秋天深情对唱的赵宝鲲不乐意了,嗓门一下子大起来。

    那名钱柜地服务员哭丧着小心翼翼从这群孩子中间挤出来,站在包厢中间充满歉意道:“先生,

    对不起,这些客人想让我询问下能否跟你们换个包厢。”

    “换也换,不换也得换。”那少女身旁一个啃着鸡腿的胖子少年满嘴留油道,斜眼瞥了圈叶无道

    这帮人,最后视线停留在最惹人注目的燕清舞身上,虽然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但眼神已经跟成

    年人的猥琐无异。

    叶无道搂着燕清舞只是望着这群标准的二世祖,想想当年演那个跋扈的叶家大少何尝少干了这种

    小说中频繁出现的庸俗桥段。所以他现在只是笑望着那个小胖子,有意思,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特立独

    行的公子哥了,出来还不忘带鸡腿,是白痴还是跟自己当年一样属于扮猪吃老虎的主?

    “你个先人板板的!毛都没长齐就敢出来随便砸场子?!喂,你们这群兔崽子,该不会是没钱开

    房,来这里群交吧?这可就不对了,我可告诉你们,虽然小了点,做爱是可以的,但一定要分清场合

    ,知道不,没钱开房我可以给嘛。”赵宝一见是群小屁孩,一直被叶无道教训不能踩些上不了台面的

    角色的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神色,要以前他早就踹过去了,管你毛有没有长齐。

    那个小胖子啃鸡腿,顺便把视线在燕清舞身上上下扫描。而那个带头的女孩则脸色铁青,这个时

    候就轮到狗腿子出场了,很快她背后几个稍大点的少年就开始开骂,显然这群温室里长大的少爷也是

    久经骂场,跟《九品芝麻官》里的周星驰一般滔滔不绝。

    “喝水,继续。”叶无道在他们骂得精疲力竭的时候,倒了几杯酒,神情依然平静。这群孩子的

    出现令他勾起了太多年少旧事,有多久没有记忆起那些现在看来依然稚嫩和荒唐的举止了?

    “嫂嫂跟我说过,男人天生就是条狗,谁有本事谁牵走!现在,嗯,让我数数看,一条,两条,

    三条还好,不多,喂,你们三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人,还不把他们牵走?”那个俊俏的丫头说出来的

    话着实歹毒,刘庆福这样习惯在众人面前做小丑的角色都忍受不了她的讽刺,霍然起身,朝那个服务

    员吼道:“谁让你带他们来的,谁规定能够让顾客更改包厢的?!”

    那服务员耷拉着脑袋满怀畏惧道:“刘哥,是总经理发话,我也没办法啊。”

    燕清舞缓缓起身,步伐轻灵地走到那个女孩面前,那少女被脸色冰冷的燕清舞吓得情不自禁退后

    了两步,不光是她,还有那个眼神色迷迷的啃鸡腿小胖子也退后了几步,所有人几乎都退后了,只有

    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没有,他只是盯着叶无道,眼神如同一头躲在密林掩护中伺机而动的野兽。

    啪!

    一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

    那个少女捂着脸,一脸的不敢置信,死死望着眼前甩了一耳光给她的燕清舞,满是怨毒。

    “做子女的,别一出门就让别人误以为你的父母修养不行。所以这个耳光,我是带你父母打的,

    回去后,让他们别来跟我说谢谢。”燕清舞冷笑着转身,优雅而高傲,轻轻坐在叶无道身边,像是什

    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叶家并非尽奸雄(下)
    司徒秋天可不讲究啥狗屁淑女风度,当初在首都机场跟赵宝鲲的第一次见面就赏了他一记精采绝伦的过肩摔,如果不是燕清舞及早出手,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王八羔子兴许早就集体送医院了,至于廖璧这个煽风点火的丫头更是跃跃欲试,若非叶无道眼神制止,她铁定冲出去好好拾掇拾掇他们。

    不过出乎叶无道他们意料的是那被打了个耳光的少女没有哭嚷着什么“我爸妈都没有打过我”之类的幼稚言语,而只是安静却怨恨地死盯着燕清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女人记仇,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泯灭。

    “顾思骅,你丫不是很吊吗,说你是那个啥啥帮来着,哦,对,华青帮的,现在你要是能放倒这群狗男女,本少爷就承认你是倾城姐的亲戚,承认你是我们家的人,怎么样?”那个依然啃鸡腿的小胖子扭头,看了看那个始终观察叶无道的瘦小少年,语气满是不屑。

    “华青帮?”叶无道哑然失笑,这个词汇他不陌生。谁都知道在司徒尚轩这位被誉为“神圣男人”的银色教父接管意大利黑手党之前,美国黑手党已经超越意大利黑手党许多,而华青帮这个以华人帮派为成员的美国黑道组织,跟上海青帮的关系就类似早先的意大利和美国黑手党,都属于后来者居上。

    “你也知道华青帮?”那个似乎喜欢躲在背后的少年终于决定走出人群,身材清瘦,虽不至于骨瘦如柴。却绝不算壮实,但令人难以忘却的是他眼神地那种决绝,比那个少女更加狠辣和冷酷。

    “听说过。”

    叶无道伸出两根手指推了推一杯原本倒给那群兔崽子的红酒。示意这个少年拿走这杯酒,只不过那少年根本不为所动。叶无道笑着摇头,还怕这酒里下药不成,这些孩子还真是有趣的紧。这华青帮如今在美国势力不小,不过叶无道在美国执行任务地时候跟几个大佬有过不小的过节,他没有想到这孩子也是华青帮的成员,心道莫非如今世界黑帮年轻化都达到这个程度了?

    “说实话,其实我觉得你挺装B的。那被小胖子叫做顾思骅地少年眉毛一挑,脱离稚嫩的脸颊满是不屑冷笑。

    “说说看理由。”叶无道顿时来了好奇心,司徒秋天倒是很有兴趣地准备欣赏这场极有可能是螳螂捕蝉的闹剧,她可不觉得北京目前还有哪个公子哥能够动一动叶无道。她在几个常去的俱乐部或者私人会所,所听到的最讳莫如深地就是对叶家大少点到即止的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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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如你这个年龄的公子哥我都认识,很可惜,没有你这号人物。”那少年掏出一副无框眼镜,轻轻戴上,竟然片刻就拥有了一股气势,或者说是一种胸有成竹的自负。他看了眼燕清舞,带着点鲜花插在牛粪上地可惜。道:“当然,我去记忆的都是有资格让我去记住的二世祖,对不起,你就算是个公子哥,也属于那种不入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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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真的对北京城那么多狗屎少爷狗屁公子哥都了解其背景和底细?”叶无道托着腮帮,享受着燕清舞的揉捏。眯起眼睛,如果属实。那还真是个人才,不过这样的人才,在他手下多半只有夭折地命,叶无道看了眼那杯少年没有或者说不屑去碰的酒杯,“不要说厅局级,知道北京省部级有多少人吗?我只记得当初朱容基总理进行政府机构改革地时候,一口气就撤掉200个副部级干部,啧啧,你说你能记得住几个人?”

    “你似乎耳朵不怎么好使。”

    那少年推了下镜框,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半低着头,有种人,即使在人群中,在关键时刻便会脱颖而出,很显然这个少年便属于这种人。那个带头的女孩此刻也开始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这个她原本看不起的家伙,至于那个小胖子,只是抱着看戏的态度静观其变。低着头地少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语气格外阴冷,“副部级,对我来说确实不入流。”

    “装B。”叶无道忍俊不禁,因为他想起温沁清这小妮子说的那句“在北京莫装逼装逼被雷劈”的超级经典语句。

    “装B的中文解释就是扮猪吃老虎,只不过张板桥那老头早就提醒过你们‘世间鼠辈,如何装得老虎?’,所以你这种虾米角色下次还是不要在北京乱走的好,不安全。”少年似乎把叶无道的镇静当作了故作姿态的虚伪,抬起头,有一抹兽性的残忍。

    “郑板桥是谁?什么‘世间鼠辈,如何装得老虎’?”那个女孩皱眉道,她的普通话仔细一听便可以发现并不标准。

    倾城姐姐,管他是谁,让顾思骅

    这家伙解决了这群人再说,我们还要K歌呢。”那小胖子把鸡腿骨头随手丢在地上,用袖子擦了下满嘴是油的脸,觉得不尽兴,还扯过那阴冷少年的衣服,随意擦了把把,那少年脸庞有点微微的抽搐,但很快被掩饰过去。

    “有趣有趣。”燕清舞轻笑道,这个少年虽然霸道了点,但说起话来却着实很有意思。

    “那你准备怎么收拾我这个不入流不入你法眼的冒牌公子哥呢?”叶无道依然托着腮帮,笑得有点灿烂,他的脾气和定力确实比以前好太多了,可不代表他杀人比以前要手软,对影子来说,任何敌人都需要彻底毁灭,而不管这个站在对立面的敌人是八旬老者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

    就在少年准备回答的时候,叶无道不冷不热淡淡抛出一句,“唐人街上蒋雄现在能走路吗?”

    少年顾思骅眼皮一挑,心思急转。

    华青帮在美国扎根已经百年以上,最初只是为了抵御美国极其畸形恐怖的种族歧视,而如今的华青帮则不仅在唐人街声名远播,更是连美国CIA和FBI都头痛不已,拥有东方神秘色彩的华青帮最近几年的动静不小,干下不少血案,其中叶无道所说的蒋雄本是华青帮在唐人街上的大佬,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帮主的他手腕血腥,犯下命案无数,只是在去年被人硬生生一寸一寸敲断了双腿,当时的唐人街非华人是个个自危。

    这个少年恰好认识这个蒋雄,而且很熟。

    “有机会,你给我捎句话,就说我看好你,放心,你大致描绘下我的相貌他就知道是谁。因为他这辈子都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就算我化成灰,他也认得的。”叶无道微笑道,那种灿烂令人炫目,其实他真的是个很帅的家伙,只是那种邪美一直被他的气质压抑而已,将那杯原本给少年的红酒倒掉,似乎有点可惜。

    “你是谁?!”少年沉声道,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太自以为是了。”燕清舞摇头道:“中国的公子哥并不只有北京才有,而在北京的公子哥未必就是北京人,你难道听不出他的南方口音吗?送你一句话,自恃才智者,终为才智害。”

    “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你还小,等你大了,再跟我玩玩。”叶无道重新靠在沙发上,钱柜总经理始终没有露面,可见这群孩子的来头足够份量,不过他现在没心情跟一群屁孩闹腾,龙帮,天上人间,白阳,李凌峰,太多的人和事需要他操心。

    “有本事你报上名字,我敢保证三天内你就家破人亡,我不管你是南方什么家族什么世家的,都要你比一条狗都不如!”那女孩咬牙道。

    “凭什么?”叶无道眯起眼,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凭啥?哼,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杨家叶大少知不知道?”那小胖子趾高气昂道,说起“杨家叶大少”这几个字的时候格外牛逼烘烘,望向燕清舞胸脯的眼神更加炙热。

    女孩狠狠一拍那小胖子的脑袋,咒骂道:“你这头满脑子垃圾废渣的死猪,是叶家大少!什么杨家叶大少?!”

    “谁?!”赵宝鲲懵了。

    司徒秋天和虎妞也是呆滞当场,怎么都料不到这些个小王八蛋会来这出。

    “你不会连南方太子都不认识吧,原本以为你们会是二流的南方少爷,现在看来三流都未必了。”少年顾思骅终于放下心,这群人实在没有威胁性,虽然杀人不是很现实,打成残疾他还是可以做的。

    “就凭这?”

    叶无道斜眼问那个女孩,“你是叶家的人?”

    “你不配知道!”少女等于间接承认了她是叶家的成员。

    “叶家大少,啧啧,我怎么不觉得他有多么牛逼呢。”叶无道哈哈大笑,霍然起身,有比这更荒唐的闹剧吗?!一个叶家的小屁孩跟他这位叶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装逼,而且还是依靠他的名号!

    这一刻,叶无道在昏暗的灯光下犹如嗜血的死神,那种在杀戮场上积累下来的阴沉气息令人窒息,走到那个动弹不得的女孩面前,他嘴角微翘,闪电出手,砰!

    那个叶家女孩被他狠狠一耳光摔向包厢墙壁,二话不说直接瘫软在地上,连呻吟都没有,那结结实实的撞击把司徒秋天和廖璧都吓了一大跳,更不要说那群没见过阵势的孩子,只有那名少年还算镇定,但也是身体剧震,眼神惊慌。

    叶无道冷笑道:“叶家什么时候出了这种废物?”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三章 老娘的爷爷
    那阴冷少年顾思骅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被叶无道一记响亮耳光甩到墙壁上,以他的不俗定力仍然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倒不是说叶无道的诡异举止,而是担心那位被公主一样供着的叶家千金出了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赔不起。

    叶无道下力道手的轻重控制绝对完美,属于那种你偏偏不死却要痛入骨髓的卑鄙,终究是自家人,叶无道还不至于为这种事情痛下杀手,他只不过是想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丫头一个教训而已。

    “倾城姐,我帮你去叫帮手,一定把这群***打残。”那小胖子气势汹汹吼道,只可惜脚步却缓缓后撤,很快就挪到这群二世祖的最后面,就在即将溜之大吉的前一秒,叶无道朝他开口道:“你跟叶家什么关系?”

    小胖子身体一僵,迅速摆出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样子,道:“我妈跟倾城姐的妈是亲生姐妹,亲生的!”

    叶家的身份就这么金贵?跟叶家牵扯上点关系就以为能够在中国横着走了?

    叶无道瞥了眼很快就会悠悠醒来的少女,其实若非站在对立面,要不然这个叶家女孩表现倒也不算太不堪入目,毕竟叶家惯有的骨气傲气都在,欠缺的仅仅是点谋定后动的脑子罢了,而这份智慧在温室里长大便很容易消磨殆尽,怪不得她。

    “不管你是谁,你都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惨痛的代价!”顾思骅冷冷道。

    “在未掌握形势绝对优势前。不要放出大话,最终你会发现自己当初就像个小丑。”重新回到沙发坐下地叶无道冷笑道,不知道这个少年跟叶家又有怎样的关系。从表现来看应该属于那种极想进入叶家核心圈的边缘人吧,这么小就有这种野心也属不易。

    那应该叫叶倾城地女孩幽幽醒来,半边脸红肿的她晃了晃脑袋,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

    原本寻机闪人的小胖子立刻就蹲在她面前。像是保护公主的骑士一般忠贞不二,那张胖嘟嘟地脸上满是悲愤和关心,别说是赵宝鲲和司徒秋天,叶无道和燕清舞都觉得这小胖子不去拍电影拿奥斯卡实在是种浪费。

    叶无道再耐心地倒了杯酒,托着腮帮望着那个逐渐回想起一切的叶倾城,这妮子并没有扯开嗓子骂人,只是推开小胖子的搀扶,摇晃着站起来。在死死盯着叶无道看了一分钟后,才艰难转身,走向门口。

    “叶倾城,是吧?”

    叶无道眼神略微欣赏,外人都说叶家的人大奸大诈,其实无非就是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而已。将酒在茶几上推了推,道:“那你父亲应该叫叶信城。母亲叫卫汉律。”

    女孩猛然转身,犀利眼神似乎想要看穿叶无道的真正心思。

    顾思骅身体猛然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叶无道,此刻他的眼神不再猖狂不再阴冷,而是用一种近乎疯狂崇拜的眼神膜拜着眼前的叶无道,前后转变之大令人咂舌。

    “坐吧。打归打,我还是你地表哥,叶家没有对自家人记仇的传统。不过。这个耳光就算是当着你父母甚至你爷爷的面,我一样打。”叶无道朝叶倾城招招手。他不明白的是叶家除了他老爸之外似乎没有人跟大陆有交往,怎么这几个孩子突然出现在北京?

    “黄毛丫头,看你像是挺有脑子的啊,怎么跟一花瓶一样傻的?”知道这场闹剧就要拉下帷幕的赵宝鲲调笑道,说实话除了叶无道他还真没见过其他叶家地年轻一辈,他也想知道叶家是不是个个都跟叶子哥一样怪胎得如此恐怖。

    “中国大陆,你有几个亲戚?”对叶家有大致了解的燕清舞摇头笑道。

    “无道哥哥?!”叶倾城犹豫道。

    “怎么,担心冒充?”叶无道再次招招手,示意她坐下,“北京敢冒充我地不多,毕竟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剁成一块一块,风险太大。”

    叶倾城一步一步走到叶无道身边,艰难坐下,眼光始终停留在这位表哥身上。

    “能喝酒吧?”叶无道把那杯酒朝她那边推了推,对女孩的视线满不在乎,就算是禅迦婆娑或者叶隐知心这样的女人瞪他这种人都皮厚到无所谓,何况是叶倾城这种道行相对来说太浅的小妮子。

    接下来叶倾城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错愕的举动,她闭上眼睛,伸出另外一面不那么红肿如馒头的脸蛋,咬着嘴唇,认命道:“我错了。”

    “能迅速改正地错,都不是大错。人这辈子多犯点小错是好事,不犯大错就是了。这巴掌我先记下了,以后等你犯了大错我再跟你要。”叶无道有所感触道,叹了口气,扳过她那张精致的脸,伸出手抚摸那被他打肿地脸颊,“痛吗?痛的话,就给我记住,以后要是犯大错会更痛。”

    叶倾城使劲点点头,眼眶中竟然湿润晶莹,只不过

    是幸福的泪水而已。

    她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光,颇有豪气。

    “顾思骅。”叶无道望了望如标枪般站在他面前的少年,是块璞玉,多磨练磨练的话即使不能称霸成王,成为一名合格的枭雄不是难事。

    “你叫什么?”叶无道斜眼瞥着那个一脸无辜眼神空洞的小胖子,对这个小家伙的演技是越来越佩服了。

    “他叫陆修静,父母都在国家发改委工作,那群人都是他北京的狐朋狗友,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叶倾城介绍说,显然是想跟那批纨绔子弟撇开关系,那小胖子顿时耷拉着脑袋。

    “我跟他这般年纪也是这么无所事事的。”叶无道意味深长地跟那小胖子对视一眼。后者赶紧低下头,重新换成一副谦恭敬畏的样子。

    “他这头死猪怎么能跟无道哥哥比!”叶倾城看都懒得看陆静修一眼,她算是叶家核心圈子中地第三梯队成员。比起陆静修这种边缘的边缘,当然更有骄傲的资本。现在她整个心思都有点花痴地放在叶无道身上,也不能怪这妮子没见过世面,是燕清舞或者说是叶无道本人不了解他在叶家人地地位而已。

    叶家四十年前被迫离开中国。四十年后,叶无道以一己之力几乎统一中国南方黑道,那是何种的霸气?对于叶家这群年青一代来说,叶无道就是一个只可仰视的遥远存在,谁都知道在叶正凌这位家主眼中只有叶无道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连他地儿子都不算!加上叶少坤和叶晴歌这两位叶家超重量级人物对叶无道的青睐,叶家成员对远在东方大陆浑身上下都是神秘的叶无道存在着一种未知的本能恐惧,而非亲切。

    再说哪个小女孩不崇拜英雄?叶倾城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正值青春萌动的少女。叶无道这种邪恶而强势的存在恰好填满她的幻想空间,哦,别奢望叶家女孩喜欢善良的男人。

    “你真地是叶无道?!”顾思骅极力用最镇静的语气问道。

    “丫废话就是多。”小胖子嘟囔道。

    小胖子陆静修身后那群少爷啥的一听更慌了,他们也依稀从父辈那里得知钓鱼台风波中那个敢打香港财阀大佬的南方大少姓叶,成都杨家的后人,现在这么个活生生的超级公子哥坐在他们面前,这些少爷腿都有点打摆子。

    有句话叫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换在官场来说就是超级公子哥踩一流公子哥,一流的公子哥再去踩那些二三流地公子哥。这点他们比谁都懂,所以知道这厮就是传说中人物后一个个腰也不酸了个个站得挺直。

    “小胖子,带这群人走吧。”叶无道下了逐客令。

    叶倾城和顾思骅留下,叶无道不开口,他们两个心思复杂的人也不敢说话,赵宝鲲和司徒秋天两个人则又开始情歌对唱。那首《纤夫地爱》差点没让廖璧这虎妞生出杀人的冲动。

    而可怜的刘庆福,则缩在角落什么都不敢说不敢看。乖乖,折腾出钓鱼台风波的叶家大少,就算他认识的所有公子哥加起来也没这厮有份量啊,现在传闻这位杨家大少和燕家闺女关系暧昧,刘庆福用屁股想都猜得出叶无道身边那位大美女的身份了,啥世道啊,这些个能捅破天地角色咋就都聚一块了呢。

    “其实我也贼牛逼的,想不想知道我是谁?”廖璧一见刘庆福那孬种样子就好笑,眼神笑眯起如弯月。

    刘庆福咽了口口水,尴尬得不知道怎么答复,能跟叶家大少混一起地女孩,能差到哪里去?!刚才被这妞当猴耍原先那么点怨气顿时荡然无存,给他几个脑袋他也不敢说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叶子哥能够今天抱着上将的孙女、明天搂着教育部副部长的女儿,而你却只能在这里对我们卑躬屈膝吗?”廖璧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打开一瓶红酒,二话不说就朝嘴里倒。

    自然是因为你叶子哥有背景有后台,人长得比我帅。

    只是刘庆福当然不敢说出这番话,他怕被砍死都没人收尸。

    “因为你智商不够高。”

    轻松猜出刘庆福心思的廖璧不屑道,突然妩媚一笑,“还有就是,叶子哥敢调戏你们眼中不可侵犯的女人,而且调戏完了还脸不红心不跳。我知道你前面想泡我,以为我是个啥不大不小的小姐,这没错啊,可你得拿出点本事和胆识啊,连玩骰子都玩不过我,你算个球?!”

    刘庆福点头哈腰,装出嬉皮笑脸的样子,其实笑得比哭还难看。

    廖璧喝了半瓶酒后,自嘲道:“告诉你吧,老娘的爷爷好歹也是个上将。可我在叶子哥眼中又算个球?!”

    刘庆福真的快哭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为姑姑披上衣裳
    在钱柜总经理谦卑地带领下一行人走出PKT,先把燕清舞送回北京军区,随后叶无道开车带着叶倾城和顾思骅去钓鱼台国宾馆,这两小屁孩在卸下防备后他面前倒是丝毫不掩饰,通过谈话叶无道得知他们都和叶晴歌一同来北京,让他诡异的是顾思骅竟然是叶倾城他们家一个老管家的孙子,其实连燕清舞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叶无道最看好的,不是果敢的叶倾城,也不是隐忍的顾思骅,而是最让人掉以轻心的陆静修,他之所以没有跟那小胖子做过多接触,只是想知道这个出门不忘啃鸡腿、眼神色迷迷的主在未来到底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

    “北京好大。”叶倾城在到钓鱼台国宾馆后终于对北京给出一个评语。

    “太大,所以很难有谁能完全掌控。”顾思骅喃喃自语道,瘦小的他站在叶无道身后,确实很容易被人忽略不计,至少,从小就对他没有好脸色的叶倾城现在根本就当他不存在。

    “姑姑在哪里?”叶无道本是不想来这钓鱼台国宾馆的,而小妮子却对风波发生场所兴趣十足,想起那一巴掌,就当作是补偿吧。

    “很快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叶倾城神秘兮兮道。

    很快叶无道就知道这鬼怪灵精妮子的意思,当他准备带这两孩子走进小楼的时候,望见远处湖畔一道出尘身影立于风中,那一头及腰素丝任由一根紫色丝带随意绑起,风起,素丝摇动。而人未动,心也未曾动。

    姑姑叶晴歌,叶无道古井般的心境泛起一阵涟漪。

    “姑姑说今天要来钓鱼台国宾馆看看的。”叶倾城吐了吐丁香小舌道,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死缠烂打要这位表哥带她来这里。

    顾思骅遥望着叶晴歌那遥不可及的身影,眼神迷离恍惚。任何一个渴望站在巅地峰男人,一生中都有三个女人,自己爱的,爱自己的,还有就是不敢爱而永远不会爱自己的,而男人即使面对自己爱也爱自己地女人,也不会在她面前提及这第三种女人,因为对男人来说,这个女人是只能存于心中带入坟墓的神圣遐想。

    “你们先进去。”叶无道吩咐完就走向姑姑叶晴歌。虽然从老头那里得知她要回国,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面,只是。她来这里作甚?满腹疑惑的叶无道缓缓走到叶晴歌身旁,蹲在一块石头上,这湖没啥看头的,也是,都冻成冰块了有啥看头?

    “钓鱼台风波。”

    叶晴歌似乎回忆起什么。喃喃道:“四十年前,炎黄俱乐部风波,二十年前。紫禁城风波。如今又是钓鱼台风波,不过让我的感兴趣的是,你会不会接下来闹出中南海风波,又或者打算让你的儿子折腾?”

    叶无道抽出一根燕清舞从她爷爷那里剥削过来的烟,跟一般男人不同,他在思考的时候不喜欢抽烟,在懒得思考的时候才会吞云吐雾,所以跟禅迦婆娑在一起地时候他是个十足的烟鬼。

    “无道,知道我为什么来大陆吗?”叶晴歌收回飘渺的思绪。转头朝叶无道清冷微笑。

    “应该是怕我跟龙帮玉石俱焚吧?”叶无道笑道,不是他执意要跟屹立近千年而不倒地地下王朝龙帮斗,而是龙帮不再给太子党在它卧榻之侧酣睡的机会了,叶无道要么被打回原形,要么飞龙在天,一切无非都是接下来一个月内的事情。

    “《菜根谭》中一句话是君子才华,玉韫珠藏,不可使人知。若用你爷爷的话就是奸雄之心,韬光养晦,不可使人知。无道,你终究是急躁了点,赌桌上,输的人往往是率先出牌地那个人。”叶晴歌柔声道,没有教训的语气,清冷的嗓音有种空灵地韵味,令人忘俗。

    “姑姑,我等不了。”叶无道叹息道。

    “为什么?龙帮跟日本黑道大战元气大伤,少则半年,多则三载,都不可能对你的太子党痛下杀手,你别跟我说如今的那个新龙主柳家小儿要置你于死地,谁不知道龙帮的元老会从来都求稳,你只要稍稍用点手腕龙帮便会潜龙在渊,若非如此,当年萧易晨早就带着龙帮杀入东京,若非如此,龙帮也不仅仅是中国的地下王朝而已。”叶晴歌语气中流溢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不过若非如此,龙帮也不会能够千年而不倒,稳,长远来看,终究是利大于弊的。”

    “等龙帮休养生息后主动向我出手,需要很久。”叶无道终于道出天机,这个问题是李炎黄想问却不敢问而萧破军根本懒得去问的问题。表面上看是龙帮对太子党咄咄逼人,可明眼人却看得出来事实上是太子党在逼着龙帮与它一战!

    “根久?”

    叶晴歌皱眉道,“最多三年,三年而已。无道,在我印象中,你不是一个耐心不好的孩子。”

    叶无道没有说话,蹲在那块石头上,怔怔出神。

    叶晴歌只是静静等着叶无道地回答,如果他的这个回答无法令她满意,她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大陆。

    叶无道那张冷峻的邪美脸庞,突然露出一种无比温柔的神情,那是他甚至在面对燕清舞和韩韵都没有表露出来的柔软一面,轻声道:“雪痕已经等了我三年,我不想再让她等三年。我说过,我要带着她在世界上最神圣的教堂给她戴上戒指,我答应过她的,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若这话说出来,恐怕除了叶河图,谁都会目瞪口呆。

    叶晴歌如雪山之巅那莲花般清高的神情终于彻底融化,微微一愣的她摸了摸叶无道脑袋,“所以,三年中你活下来了。而且,你还会活更久。”

    叶无道耸耸肩,就如禅迦婆娑那婆娘所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面对虚无缥缈的命运,他不畏惧,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便是了,做到最雪痕问心无愧,若败了,若死了,他也不怕,因为他知道雪痕会陪他。

    “你有当今华夏最杰出两个男人的优点,也有他们的缺点。”叶晴歌感慨道,都是一剑倾城一衫倾国的男人,却都在情字一字上误了一生,而无道,似乎相对幸运点,至少他爱的女人也爱她,或者说从一开始就爱他。

    “姑姑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和范蠡吧?”叶无道挠挠头道,他的意思是跟叶晴歌有血缘关系,所以这位姑姑会更看好他,他虽然知道自己挺算个东西了,可跟某些终极人物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他再狂妄也不敢自称华夏最杰出的男人。

    “情人?!”叶晴歌一个板栗就朝叶无道的脑袋砸了下去。

    “姑姑你是故意找这个蹩脚的借口打我吧?”叶无道抱着脑袋委屈道,虽然他说的是有点双关暧昧,可以姑姑的惊艳天赋岂能误会。

    “聪明。”

    叶晴歌笑了,既然这孩子给了她一个超乎想象的答案,她很开心,应该说是十年来第一次如此开怀,“我是替雪痕打你的,一个板栗而已,怎么,这么多年没被人揍就忘记你小时候被你爷爷打是谁给你求情了?”

    “得,姑姑,你总不能让我以身相许吧?”叶无道没个正经道,跟女神打交道习惯了的他比谁都明白你要是把她们当观世音菩萨小心翼翼供起来,结局只能是一个,消失!当然,你要不消失可不是一味玩世不恭嬉皮笑脸就能换来的,归根到底还是资本,或者权势,或者武道。

    啪!

    又是个板栗。叶晴歌下手从来不留情。

    叶无道咬牙切齿地再不敢吭声,老老实实抽烟。

    “我曾经想过,等你长大了若是不争气,这叶家就由我接手。”叶晴歌叹了口气。

    “那爷爷一定会死也瞑目。”叶无道笑道,论韬略,这位姑姑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若是他知道青龙曾经被她拒绝的话,恐怕就要更合不拢嘴了,这在叶家属于禁忌的话题,事实上也只有老一辈的人才了解,至于真相更是只有叶正凌和这对当事人清楚。

    “我闲散惯了,能不管家族的事情最好不管。你很快就要超越我了,所以我很放心。”

    叶晴歌伸出一根纤细手指把玩着自己那柔顺青丝,若她站在湖面冰块上,当真有凌波微步的意境,她接下来以一种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接下来,你也会超越你父亲的。到时候,天下就是你的了。”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手握苍生呢?

    “无道,陪我逛逛紫禁城?”叶晴歌提议道,很突然,却也情理之中。

    叶倾城和顾思骅这两个小屁孩没有不识相地要跟着去,老老实实呆在小楼中等赵宝鲲回来给他们送长城饭店。

    站在故宫门外,叶晴歌不理会周围无数游人惊艳的眼神和艳羡视线,只是望着那即使修缮后也难掩古老斑驳气息的厚重城墙,有点出神。

    叶无道站在她身旁,摸着鼻子,生怕姑姑冻坏了,就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叶晴歌微微皱眉,本想拒绝,最终作罢。

    这辈子,还没有谁为她披过衣裳,或者,没有哪个男人有这个资格。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五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红墙黄瓦,巍峨雄伟。

    昔日天子之城,非国之重臣不得进入的神秘禁地,今日却成为普通百姓花几十块钱就能尽情游览的景点,物是人非,不知道那帮芶延残喘的满清遗老和他们的后代作何感想。叶晴歌如老僧入定方士辟谷一般只是遥望着沉厚的漆红城门,没辙的叶无道只能陪着这个不惹俗世半点尘埃的姑姑站在那里被人指指点点,叶晴歌就这么足足站了半个钟头,似乎将所有那些尘封的记忆都从泛黄的历史中拎了出来梳理一遍才罢休,终于收回视线,走进故宫。

    令叶无道郁闷的是故宫正在修缮中,许多份量极重的宫殿都被大布笼罩起来,算是一件憾事。

    “古人伤心秦汉经行处,感慨那万间宫阙都做了土。其实哪朝哪代,不是这‘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呢?”叶晴歌轻抚老槐,神情慨然。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苦?”叶无道对这御花园中也着实没啥兴致,比起禅迦婆娑她爷爷那个老头的药圃,这个如今纯粹做游人观赏的经典实在是挑不起叶无道半点欲望。

    “烽火乱世,颠沛流离,国破家亡,我虽非鱼,却确定那些朝代的百姓乐不起来。”叶晴歌摇头道。

    “我倒是欣赏‘兴,也任它。亡,也任它’的那种豁达。”叶无道摸了摸鼻子道。

    “呵呵,无道,你这是对生活极端消极的犬儒主义哦。并非是道家的那种积极地避世。”

    叶晴歌笑道,随即补充了一句,“不过也挺好。你若是宅心仁厚的善人,不要说你爷爷,我也劝你去安心做个花花公子。”

    叶晴歌倒是不以为意,一个一个宫殿走过去。走走停停,叹叹息息,这一走一停,一叹一息间,她跟叶无道便由两道红墙中走到了最北的神武门。

    一路行来,金漆木柱,石雕蟠龙,朱金扉。还有那令人眼花缭乱地黄琉璃瓦,都不曾令叶晴歌有丝毫惊叹。

    “不去故宫博物馆看看?”叶无道见叶晴歌在一张林荫下的木椅坐下,有点纳闷。来故宫却不去博物馆看看总有种去宝山而空归的感觉,只不过见姑姑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眸子,叶无道知道她对这博物馆兴趣缺缺,耐着性子坐在她身旁,不知道为什么又想抽烟。

    “我以前总以为你会过上长安子弟肥马轻裘地纨绔生活。做个永远不担心明天的败家子,浑浑噩噩却心满意足地偎红依绿地游冶人生。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懒得去理会这天下的风起云涌,只是做你女人的男人。”叶晴歌轻笑道。

    “小的时候我确实觉得羞解罗裳妙伶清舞于榻侧、红袖添香素手研磨于案前是一个男人最终极的生活,也一直梦想这样的生活,虽然爷爷告诉我男儿当站于万人之上,虽然小姨也告诉我权势才是男人地最好外衣。虽然叔叔更赤裸裸告诉我权力无非就是颠倒黑白,我都听进去了。可就是懒得不做。”叶无道自嘲道。

    “直到遇见夏家那个女孩子?”叶晴歌摸了摸叶无道的脑袋,那件风波虽然在他们这辈人看来有点幼稚,可在情字一事上,再成熟再城府的人的表现都显得荒唐可笑。

    “姑姑,你这辈子遇到过让你心动并且痛彻心扉的人吗?”叶无道自嘲笑道,莫非真如那印度的臭婆娘所说一切皆是命运?要不然如何解释他跟夏诗筠之间的姻缘?

    叶晴歌沉默许久,最终摇了摇头。

    “萧易晨也不算?”叶无道忐忑不安道,姑姑和青龙之间地事情他当然有所耳闻,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他?”叶晴歌笑了笑。

    啪!

    又是一记结结实实的板栗。

    叶无道捧着脑袋极其郁闷,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挨了板栗,这个姑姑怎么看都像是有暴力倾向地女人。

    “你敢腹诽姑姑有暴力倾向?”叶晴歌嫣然一笑,只不过下手可没有丝毫含糊,别怀疑,这就是叶无道今天的第四个板栗。

    不否认叶晴歌笑起来的时候要多倾城倾国祸国殃民都不为过,只不过挨板栗的叶无道就只能可怜兮兮地抽了根烟,再不敢在肚子里说这个姑姑的坏话,论心狠手辣手腕血腥叶晴歌兴许比不上叶无道,但纯粹论智商,叶无道这个怪物仍然是比不过他的姑姑。

    接下来叶无道走马观花地带着这位神仙人物一般地姑姑逛了不少地方,吃了不少小吃,那些名气大的地方贵地饭菜偏偏没有带她沾上一样,而叶晴歌似乎还算满意,跟叶无道在鬼街吃北方水饺的时候还很长辈地从自己碗里夹给他一个饺子,这种亲情和温情若是看在叶正凌眼中,非把他这头老狐狸惊呆。

    最后在一家茶馆坐下,钱能通神,在叶无道的安排下叶晴歌得以自己泡一壶茶,而叶无道则极有福气地喝到她亲手泡制出来的清茶,入口并不显韵味,只是当一杯茶喝尽,杯空人走后才觉得口齿留香,余味无穷。双手抱着脑袋叼着根牙签,叶无道懒洋洋走在大街上,只是这种相对惬意的生活状态还能延续多久呢?

    u“孔雀是谁?”叶晴歌突然停下脚步,生硬地冒出来一句话。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叶无道耸耸肩道,要查并不难,可他不是那种吃饱了撑着的人

    “你倒放心。”叶晴歌笑道,原本就要再打赏叶无道一个板栗,后者这次终于聪明了,赶紧躲开。叶晴歌嘴角微微翘起,“不过孔雀倒是乖巧的紧,把你爷爷哄得跟一孩子似的。只要那孩子在家,他就开心,唉,我们做子女地没有做到的。孔雀一个孩子倒是做到了。”

    “其实,我也怕。”叶无道自嘲道。

    “怕她超越你?”叶晴歌玩味道。

    “姑姑你觉得我不应该怕吗?”叶无道反问道。

    “是啊,一个连你大伯都敢杀,一个连你刚出生的堂弟都已经杀了地丫头,就算你现在不怕,十年,二十年以后,也够吓出你一身冷汗的了。”叶晴歌冷漠道。孔雀的手段一般叶家人不清楚,她怎么会不知道,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连杀孔雀地心思都有了。哦?”叶无道并不惊讶,也并不动怒,只是悄悄一挑眉。

    “不过不管如何,她对你,总是没有恶意的。”叶晴歌叹了口气。仰望着被人类文明污染的星空,“”

    “嗯。这点我相信,也不得不信。”叶无道伸了个懒腰道。

    “夜深了,你回去吧,我还要一个人走走。”叶晴歌柔声道,很温柔地下了逐客令。

    叶无道犹豫了下,道:“姑姑不怕?”叶晴歌笑了。道“怕什么?”

    叶无道小心翼翼道:“姑姑这么水灵,就不怕碰到劫财又劫色的恶人?”

    啪!第五个板栗

    无比受伤的叶无道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一辆的士。消失于夜幕中。

    “这孩子,倒也是个妙人。”

    叶晴歌笑着摇了摇头,脸色突然凝重起来,自言自语,“如今的北京,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山雨欲来之后,自然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了——

    天已经很晚,晚到任何一个良家闺女都不会出现在公共场合,而这个时候叶无道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琉璃在老妈那里,太晚了不好意思去打扰,;钓鱼台国宾馆不想去,见着那里地风景就烦;荀灵和李淡月这两个女孩的地方也不能去,白天倒是无所谓,现在去了要是一不小心来了兽欲,把她们给就地正法了就又要有许多牵扯不清的事情。

    去韩家,还是燕家?

    抛了个硬币,正面就找韩韵,丫的最迟这个月就要把她给拿下,再不拿下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党和人民给予自己的厚望;反面就找清舞,也是时候该品尝禁果一样的女神了。仔细一想,多久没有做那正常男人都要都想做的龌龊勾当了?

    反面。

    叶无道把让司机把车开到北京军区首长大院,那司机一听慌了,霍然起敬,狂咽口水,接下来一听叶无道给燕清舞打电话地内容,更是生怕怠慢了这尊大菩萨,开车的时候都有种给首长开车地感觉,特有成就感。下车的时候叶无道看了看手表,都快凌晨了,也亏得清舞这妮子被吵醒了还不生气,而且还真到了大院门口等他,在那两个警卫的杀人眼神中叶无道半抱着燕清舞坐上车,道:“师傅,找能玩台球的地方,最好附近还能吃宵夜。”

    “好咧!”那司机一见燕清舞从首长大院走出来,那两警卫敬礼又那么标准,觉得这对青年情侣坐他的车掰有面子,态度好的没话说。

    “无道,你要干什么?!”

    带着点羞赧乖乖依偎在叶无道怀抱地燕清舞突然小声惊呼道,因为叶无道那只不甘寂寞的狼爪已经悄然伸入她地外套内,正寻机掀起她的羊毛线衫,燕清舞握住这头牲口的安禄山之爪,满眼恳求地望着他,虽然早跟叶无道有了肌肤之亲,但若让她在有外人的场合亲热,亲个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废话,干一些一大老爷们见到大美人就想做的事情!”叶无道眼神炙热,本来只是想逗逗燕清舞的他没有想到会一发不可收拾,欲望没有来由地就膨胀起来,兴许真的是因为太久没有碰女人了吧。要知道以前影子冷锋在杀戮生涯中从来不缺暖被子的女人。

    燕清舞的倔强和执着在叶无道这个心爱的邪恶男人面前就形同虚设,很快就放弃抵抗,而叶无道的手也顺利进入她棉毛衫内,由纤细蛮腰而上,柔滑接触不仅令叶无道畅快无比,燕清舞更是脸颊绯红,似乎将要滴出血来。

    “清舞,这里似乎大了点。”叶无道邪笑道,因为燕清舞被他抱在怀中,不担心会春光乍泄。

    “嗯?”羞恼的燕清舞满眼疑惑,那只手带来的酥麻的感觉令她不知所措。

    “就是这里。”叶无道轻轻覆上这位清华女神的胸部,一捏,顿时便惹来燕清舞的一阵颤抖,只是她的眼神依旧清明,不过这份清明中有抹隐藏不住的媚意,这种妩媚才是深入骨髓的魅惑。大饱手福的叶无道心中感慨,清舞的身子,似乎总是这么容易敏感。

    燕清舞认命地靠紧他。

    她终于承认,男女之间的欲望除了不堪,确实有种令人堕落的勾引。

    就像此刻,闭上眼睛的她已经主动抬起头,将小嘴献给那混蛋。

    山雨欲来也好,黑云压城也罢,叶无道此刻想做的只是多占点便宜,然后开房,最后做那能生孩子的事情。

    只不过当叶无道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燕清舞的矜持和羞涩战胜了欲望,轻轻推开了想要把她狠狠推倒再推倒的男人,低着头不肯也不好意思说话。有点气喘的叶无道也无奈,总不能真就在车里当着司机的面干活,这种当a片男主角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只好暂且放过燕清舞,老老实实拉过她,握着她的手,心有灵犀地沉默不语。

    “会玩桌球吗?”叶无道牵着燕清舞走进这家台球室的时候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燕清舞这样的女人要是会玩桌球恐怕拉登都要领诺贝尔和平奖了。

    “我想不难,无非是掌握击球的角度和力度,练习个把星期,即使不可能像职业选手那般精确,糊弄下一般人我想还是可以的。”燕清舞在环视一圈后轻声道,语气很淡,却有不容置疑的自信。把围巾和外套脱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燕清舞靠在球桌观察叶无道击球。

    天才就是天才。

    叶无道不得不这么说,几盘下来,恐怕没有谁会认为说燕清舞是个刚刚摸球杆不到一个钟头的人。

    “学习也好,打球也好,商业也好,政治也好,其实掌握关键,总能事半功倍的。”

    燕清舞俯身击球,姿势格外优美,细杆,蛮腰,曼妙身躯,还有击球时那无形中挺翘的臀部,都让叶无道遐想翩翩。这个装修不错的球室里其它牲口更是一个个巴望着燕清舞挥杆击球,而叶无道在这个时候注意到球室角落一张斯诺克球桌边上的女人。

    一个能够为了考验自己毅力而故意去吸毒,最终还能自己戒毒的女人。

    赵家魔女,赵清思!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其实你屁股挺翘的
    俯身,瞄准,拉杆,击球,回旋,干脆利落地落袋。

    赵清思的水平显然是常年累月积累出来的,极为老练,跟叶无道是一个级数的高手,一个女人若是台球玩得出神入化或者喝酒喝得令男人汗颜,一般来说都不是温顺的小家碧玉,就如野马般难以驯服。赵清思脱下外套后一身精致套装,勾出一身玲珑线段不说,俯身击球时总惹得男人望向她的领口,当真是如黄色小说中所说“惟从这深深沟渠,梦想那壮美山川”。

    叶无道倒是能够心平气和地教燕清舞击球,球室其他牲口则一个个眼睛冒光,要不是赵清思表现出来的实力打消了他们上前自取其辱的可能,赵清思身边肯定挤满了心怀不轨的男人。燕清舞自然也看到赵清思,不过她只是安安静静在叶无道的指示下打球,国标也好,斯诺克也罢,玩球的女人在凝神挥杆的那一刻,焕发出来的理性光彩,兴许连男人都自愧不如。

    斜靠在球桌上看着燕清舞的击球渐渐有那么点意思,叶无道不经意间瞥了眼远处的赵清思,他对这个女人说不上憎恶,也说不上喜欢,不是每个花心的男人都会轻易爱上每个优秀的女人。转头托着腮帮欣赏燕清舞漂亮的击球,她挺直优雅的曲线,那种冷傲中孕育着的诱惑令叶无道蠢蠢欲动,情不自禁伸出手拍了下燕清舞的屁股。

    燕清舞转头低声娇呼,狠狠瞪了眼这个猴急的好色男人,妩媚地撇过头。啪!最后一颗黑八直线落袋。

    “下流!”

    恰好无意间瞥到这一幕地赵清思满脸冷霜,一手拿杆的她端起一瓶罐装啤酒,痛痛快快喝了一口。继续自顾自地击球。

    高尔夫,骑马,网球,斯诺克。击剑,喝酒,吸毒,戒毒,一般女人不会做的,她赵清思都做,而且做得很出彩。

    我不需要肮脏地男人,同样可以过得很好。更好!

    眼睛细细眯起的赵清思猛地挥杆,砰!那枚花球在白球的剧烈撞击下竟然跳出球桌,直直砸中隔壁球桌一个大汉的下体,这球实在是打得有点天马行空了,那大冬天就穿一件图案极其夸张T恤地大汉如虾米般蜷缩起来,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可见赵清思这枚球的力道很够。相当够!

    “真不是个爷们!”

    像是啥都没发生的赵清思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那几个见着她俊俏才来隔壁球桌玩球的壮汉本想让这水灵女人道歉啥的就算了。结果一听赵清思竟然还敢这么嚣张,那捧着小弟的男人脸色狰狞道:“娘们,我是不是个爷们等下在床上你就知道了。”

    “就你?”赵清思冷笑道,看也不看他,只是击球,砰!又是一枚花球在她的有意为之下冲出球桌向那个男人飞去。若不是他逃得快,这球准砸下他几颗门牙。

    “操!”

    那壮汉把球杆往地上一摔。咔嚓,断成两截,他那群狐朋狗友也一一效法,地上顿时多了五六根断了地球杆,那老板见势不妙,哪敢上前,只是寻思事情真闹大了就报警,偷偷挥手将球室几个做服务员的女孩召集在身边,生怕她们被殃及池鱼。

    俯身凝视被击打花球的燕清舞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柔声道:“眼下可是英雄救美的最好时机哦。”

    叶无道走到燕清舞身后,弯腰握住她握杆的那只手,手把手教她如何击打那枚花球,两人的身体此刻紧密无缝地粘在一起,他能够清楚感受她臀部的美妙弧度,而燕清舞则更能逐渐体会到这个坏蛋渐渐勃起地阳根,脸颊绯红如血的燕清舞在击出白球后,挣脱开叶无道地骚扰,笑道:“赵清思虽然是赵家的人,但上一辈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这一代人身上,而且这也不符合你尽量把所有事情都变成积极的非零和博弈的原则。”

    “万一她被我这么见义勇为的英雄救么感动得一塌糊涂,就要对你男人以身相许怎么办?”叶无道坐在球桌上,燕清舞把头靠在他身上,两个都是站在中国最顶端地天之骄子,只是他们非但没有尖锐的冲突,反而成了恋人。

    “恐怕你不是很了解赵清思。”

    燕清舞望着赵清思那张冰冷地俏脸,叹息道:“暗恋她的人可不比我的少,而且她在北京很多圈子中都如鱼得水,没有谁敢把她当北大学生看待,虽然她是北大的团支书。”

    “要不是这样,我不介意跟她有点暧昧关系,毕竟那对我,对杨家,对赵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叶无道抛着手中那颗黑八,漆黑的眼眸满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清舞,你也知道,一旦跟我牵扯上关系,就会被我拉下水,北京这浑水,下水的重量级人物越多,以后的风波就越可怕,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无道,你说实话,你喜欢这赵家妮子吗?”燕清舞微笑道:

    “好感,谈不上喜欢。”

    那颗黑8叶无道的食指上飞快旋转,令燕清舞瞠目结舌。

    “你再不出手赵清思今天恐怕真的要吃亏了,都是女人,我不想看到对你来说兴许习以为常的悲剧发生在她身上。”燕清舞带着点恳求的意味望着叶无道。

    “好吧,我的燕大小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介意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叶无道跳下球桌,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坏笑道:“怎么谢我?”

    “嗯,我给你按摩?”燕清舞哪里不知道叶无道脑子里的龌龊猥琐念头,只能避重就轻地回避。

    叶无道只是笑望着燕清舞。就不肯挪步,若赵清思知道,非恨不得劈死这头只知道下半身思考的牲口。

    “嗯。那我下厨给你做饭吃?”燕清舞继续装傻,笑容很纯洁,跟对面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不散发淫邪气息地叶无道形成一个鲜明对比。

    叶无道冷哼一声,似乎有点不乐意。

    “那晚上我不回家睡了。陪你,行不?”燕清舞捂住嘴巴笑道,秋水眸子中蕴含着一股子暗香浮动的媚意。

    “我们开房间?”叶无道一下子来了精神。

    燕清舞点点头。

    看着叶无道屁颠屁颠去英雄救美了,燕清舞扑哧一笑,自言自语道:“无道,我可是只说和你开房间,到时候你一间,我一间。”

    似乎知道叶无道铁定不干。燕清舞绝美的脸蛋浮起一抹羞涩,“嗯,一个房间也成,那就你一张床,我一张床。”

    燕清舞似乎对这个决定很满意,很放心,拍了拍胸脯。继续击球。

    可都一个房间了,孤男寡女地。叶无道这种人真能老实?

    燕清舞貌似忘记了这点,貌似。

    “你就不能稍微像个正常女人一点?”叶无道在那群四肢格外发达的汉子动手之前,若无其事地挤入包围圈,盯着略微诧异的赵清思。

    “管你鸟事?!”赵清思冷笑道。

    “信不信我抽你?”

    叶无道也来了火气,这妮子忒嚣张了,若不是燕清舞求情。他这次肯定会跟上次在酒吧一样选择离开,你别骂他是什么没良心没义气的混蛋。叶无道本来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杀人防火地王八蛋,你要他跟社会主义四好青年一样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那还不跟要一个妓女是必须是处女一样滑稽?

    “你敢!”赵清思神经质地尖叫起来。

    “哥们,你女人?”那胳膊差点有赵清思大腿粗壮的大汉睁大眼睛瞪着叶无道,那情形像是叶无道只要敢说是他就连叶无道一块收拾了。

    “嗯,上床后的第二天就被我甩了,所以跑这里疯来了。”叶无道摊开手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实话,他这厮确实很像那种骗了黄花闺女处女膜后就闪人的畜生,是很像很像。

    那壮汉本来不信,不过视线一移到燕清舞身上,就有点信了,内心开始嫉妒和佩服叶无道的本事。

    “叶无道你丫挺的扯蛋,谁跟你上床了?谁跟你上床了?!”赵清思没有想到叶无道会来这手,恼羞成怒,挥舞着手中的球杆,跟一只小野猫般咬牙切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叶无道早已经被她千刀万剐。

    “刺激太大,就成这样了。”叶无道朝那帮壮汉无奈道,眼睛里藏着只有燕清舞和赵清思这般心思细腻思维缜密地女人才瞧得出来的狡黠

    “那这事算了,好好管管你女人。”那壮汉很义气地挥挥手,准备带着那帮气势汹汹的爷们离开。

    叶无道拿起一瓶赵清思放在球桌边沿上尚未打开的啤酒,丢给那被球打中小弟弟的壮汉,那人愣了一下,笑着离开,还不忘给叶无道伸出一个大拇指,意思是说,哥们你牛逼,两女人都够正点。

    “叶无道,你这个王八蛋!我杀了你!”

    万般委屈地赵清思把这段时间累计起来的所有情感都发泄在叶无道身上,抡起球杆就要砸叶无道,可举到头顶的时候愣是没挥下去,最后狠狠丢开球杆,蹲在地上,竟然哽咽起来。

    叶无道蹲下去,在她耳畔说了句话就走人,拉着莫名其妙地燕清舞走出桌球室,叫了辆出租车,直奔香格里拉大酒店。

    原本抽泣的赵清思一下子又像只小猫般蛮横,抬起头,倔强地脸庞却梨花带雨,别有风情,恶狠狠咒骂道:“叶无道,我要把你这个混蛋给太监了!阉了再阉!”

    因为叶无道刚才说了句,以前觉得你胸部挺盆地的,现在觉得其实你屁股挺翘的。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异曲同工之妙
    在北京香格里拉酒店叶无道跟小白脸似地让燕清舞刷卡付钱,惹来总台几个水灵服务员异样的眼神,兴许是奇怪这男人跟大美女开房间还不舍得掏钱。燕清舞最初的意思是两间,其实也就是女孩子脸薄,过过场而已,最终她还是迫于身边某淫贼的淫威而要了间大床房,叶无道狠狠搂着不敢见人的燕清舞,想要双人房?没门!

    这间房的装修比起虞美人自然差了一个档次,不过挂有副怀素的《自叙帖》,当真是龙飞凤舞,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在鬼画符些啥东东,燕清舞倒是不费劲地朗诵了出来,叶无道摔倒床上,浑身一个舒坦,懒洋洋道:“啥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草书,虽然跟我家老头比起来道行差点,不过若是临摹,即使是张旭的作品,骗骗一般自称是鉴定大师的家伙还是不难的。”

    “吹牛吧?”燕清舞娇笑道,内心却没有半点怀疑,眨巴眼睛,“癫张狂素,不过我爷爷只欣赏张旭,你若是真擅长张旭草书,不失为好事。”

    “妮子,莫忘了古人曾云张旭草书以喜怒窘穷、忧悲愉佚、酣醉不平、而有动于心,必于草书挥毫发之。故学张旭难,玩草书,初学者最好跟着怀素这疯老头混,只有到了我这种境界的,才玩张旭的草书。”叶无道略微得意道,其实任何一个人能够从小每天坚持练字,未必能达到书法家的境界,却绝对大有裨益。

    燕清舞对叶无道这番话不作评价。洗脸刷牙完毕,便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最后猫在离叶无道最远的角落看电视。当叶无道浑身燥热地洗刷完毕走出卫生间。却看到燕清舞已经开始睡觉,躺在她身边,轻轻掀开杯子,却看到这妮子那张绝美如女神地容颜。颤抖的睫毛透露她内心的颤抖。

    “怕啥?”叶无道伸出手抚摸着燕清舞地脸颊,滑嫩如暖玉,女神最动人的时刻并非站在神坛上让人顶礼膜拜的时候,而是走下神坛在床上做个普通女人的时候,只可惜,这种艳福,能享受地只有一人,就是能让女神青睐的男人。

    “你是坏人。”

    燕清舞的回答令叶无道忍俊不禁。心想我要不是坏人,指不定跟你就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你看今天天气不错,床也挺舒服,我们是不是做点什么?”叶无道像是拐骗小红帽的大灰狼般“循循善诱”。

    “今天是零下3,轻度沙尘暴,天气不好。”燕清舞转过身背对着叶无道无限娇羞道,再冷傲的女人。到了床上面对一个对自己身体无比了解的男人,也冷不起来。傲不起来。

    无语。

    叶无道被燕清舞彻底打败。

    欲火焚身的他忍住饿虎扑羊地冲动,扳过燕清舞微微颤抖的身体,道:“你要是再不帮我,我可真要挂了?”

    “为啥呢?”燕清舞睁开那双不再清澈的朦胧眸子,语气旖旎。

    叶无道握着她的手就往他下体那里摸,可燕清舞的手赶紧逃开。

    再不发泄下兽欲。叶无道这头牲口真要英年早逝了。

    “脱掉衣服,再不脱我来帮你。”在崩溃边缘的叶无道恶狠狠道。

    燕清舞犹豫了下。用有生以来最慢的速度脱起衣服。

    再好地耐心也经不起燕清舞这么折腾,叶无道手忙脚乱地给她脱起来,也不能怪他菜鸟,虽然久经情场,不过面对燕清舞的第一次,别说她紧张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叶无道也是跟初恋地孩子偷偷摸摸亲嘴一样激动。燕清舞是谁?那可是叶无道在初中的时候就梦寐以求能够一亲芳泽的明珠校花,在拍死她身边n多苍蝇后终于成功拿下,最终才有现在的历史性一刻,叶无道内心那个颤颤微微、小心肝那个火热火热的。

    “不要。”燕清舞欲言又止,神情为难。

    上本身身无寸缕的她双手遮住胸部,那双秋水长眸流溢着欲说还休地媚意,还有些许的恼羞。

    “不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叶无道嘿嘿奸笑道,“我地小舞舞,你要是顺从呢,我们这就叫通奸;你要是反抗呢,哼哼,那可就叫强奸!”

    出乎叶无道意料,燕清舞突然抽泣起来,这下子叶无道乱了阵脚,他还真没想过燕清舞也会流泪,看着她张着盈泪秋眸死死望向他,满是负罪感和愧疚感的他涌起一阵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罢了罢了,既然她不愿意又何必强求。

    “别哭了,我不要你还不成吗?”叶无道安慰道,轻轻抚摸着燕清舞光滑如绸缎的后背。

    可燕清舞仍然伤心哽咽,让叶无道手足无措。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为啥这次就这么伤心欲绝呢。

    燕清舞一下子抱住叶无道的脖子,终于放声哭了出来,“我想你要了我,可今天我来那个了。”

    叶无道愣了足足半分钟,最后抱着这傻妞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像女神一般的女人终究还是女

    人,每个月总会困扰几天的。叶无道捧起燕清舞那张海棠沾露般娇艳的脸庞,“那过几天,我再要你,好不好?”

    燕清舞抹了把眼泪,道:“你不怪我?”

    叶无道忍俊不禁,多聪明的一个孩子,难道女人恋爱了智商真就令人发指了,竟然会为这种事情担心,温柔道:“怪你干什么,要怪就怪我挑了个‘黄道吉日’吧。对了,清舞,你刚才说啥了。说你‘想要’?清舞,我虽然不怪你,可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是十万火急。要是你不对此负责,万一落下啥后遗症,以后痛苦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你总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吧?”

    燕清舞在这种方面脸皮简直比他皮肤地吹弹可破还要脆嫩。恨不得钻到床底去,当叶无道再次牵引着她的手伸向他火烫凶器的时候,燕清舞一碰到那根粗壮就要退缩,这次却被叶无道紧紧握住无法躲避,也许是由于愧疚,顺着他地意思,燕清舞小心翼翼握住了叶无道的那根玩意儿,她浑身雪嫩肌肤浮起一层淡淡绯红的颜色。呼吸也迅速急促起来。

    当燕清舞跟他那罪恶根源来了个亲密接触后,叶无道感觉整个人都像羽毛般轻飘飘,暗叹此刻若有人刺杀他绝对能够事半功倍。眼神淫亵的他伸手玩弄燕清舞胸前那只有他到达过地挺翘乳房,兴许高挑的女人胸部都不会太丰满,燕清舞也不例外,叶无道刚好能握住,那种包容感让他很有成就感。

    “是这样吗?”燕清舞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动作生疏,只是尽量轻缓地抚摸叶无道那玩意。

    可即便是这样。叶无道仍然很不争气有种一泄如注的快感,要知道这厮往常可是绝对有把握满足两三个如狼似虎的美妇,事实上他当初在欧洲也没少跟贵妇玩一龙斗两凤的游戏。叶无道任由燕清舞由一只手主动变成两只手把玩他的命根子,他的两只手握住她那对极挺翘的双峰,气喘吁吁,下半身传来地快感实在太过剧烈。

    女人似乎对这种事情有种天赋。燕清舞的双手越来越熟练,最后还忍住羞意将两条修长弹性的玉腿夹住叶无道的身体。每当叶无道一握紧她的乳房,燕清舞便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动作,两个人形成一种极暧昧的默契,燕清舞的身体虽不像小说或者电影中女主角那般一触一碰便瘫软地夸张地步,但经过这么长时间预热和叶无道的撩拨,也变得极敏感。

    “清舞,说你爱我!”叶无道喘气道,双手再次加紧了力道,燕清舞地胸部实在太完美,他只想要牢牢“把握”住它们。

    媚眼如丝的燕清舞咬着嘴唇,汗水将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而她的双手依然没有停止,他那个部位传来的温度似乎转移到了她的身体上,这种体验令她羞涩,惊讶,还有舒服,以及男女之间最纯粹地欲望。听到叶无道压抑的嗓音,燕清舞拼尽全力摩擦他地那根欲望之源。

    “快说!”叶无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眼神炙热通红,像是沉沦于情欲的野兽。

    “我爱你!”

    随着叶无道欲望的喷薄而出,双手湿润的燕清舞深情喊出了内心的肺腑之言。

    叶无道趴在燕清舞怀中,心满意足地闭目养神。

    燕清舞则不知所措地保持那个姿态,满头大汗,此刻,他不再是那掌握万人性命的黑道皇帝,她也不是聪明绝顶的清华女神,他们都只是沦陷在情欲深渊而不肯自拔的男女而已。

    “无道,舒服吗?”燕清舞轻轻抱着叶无道,像是个心疼弟弟的姐姐。

    叶无道不回答,只是添了下她的胸前蓓蕾,让燕清舞一阵颤抖。

    “原来男女之事这么美妙,怪不得情字一事,能够让人生死相许。”燕清舞本想嗔怪叶无道刚才手上力道的不知轻重,只不过他似乎也想到这一点,开始温柔抚摸她那被蹂躏许久的胸部,疼痛感觉稍减的燕清舞也闭上眼睛,享受这以前她最不齿的一切。

    “你那个什么时候结束?”叶无道依依不舍地抬头问道。

    “再过两三天吧。”燕清舞歉意道。

    “那这几天我们就做这个吧?”叶无道的笑容很邪恶。

    “我才不要,你要做自己做去。”燕清舞撇过头道,她的手现在还酸呢。

    “这种事情自己做多无趣,夫唱妇随也有意思嘛。”

    叶无道勾引道,突然伸出手沿着燕清舞的股沟停留在她的后庭花处,满眼猥琐,“舞舞,其实我们不一定要等你那个结束,现在就可以做,两个地方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与整个国家为敌
    世界上最动人的女人,永远是接下来即将被推倒的。

    燕清舞跟叶无道虽然没有做成那事,只不过对燕清舞这种女人来说,做不做那赤裸裸的事情早已经不是关键。清早起床的时候燕清舞一不小心碰到他的那玩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她惊呼一声飞快逃进洗手间,生怕叶无道要她再做那羞人勾当。

    哭笑不得的叶无道抽了根烟,躺在床头,这种日子不多了,能享受赶紧享受,很快就要重新迎接亡命之徒的生活喽。

    把燕清舞送回北京军区大院,叶无道去接赫连琉璃,没有想到这小家伙已经被老头抱着去爬长城,本想带她去赫连家族的打算也只好作罢,最后还是来到了韩家,虽然不清楚最后为什么韩点将答应他跟韩韵来往,但趁热打铁的道理他懂,当然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下定主意要把韩老师拿下的他怎会安啥好心。

    不过他到韩家的时候韩韵父母都不在,只留下韩韵和韩雅这对姐妹花守家,韩雅见叶无道来访自然很高兴,她对这位相貌英俊气质极佳的准妹夫那是相当的顺眼,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她倒好,看妹夫也是越看越满意,又是端茶送水又是嘘寒问暖,热情得连叶无道都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有韩雅在场,叶无道也不至于对韩韵太放肆,午饭是她们姐妹一起做的,餐桌上韩雅看着叶无道狼吞虎咽的模样。娇笑道:“无道,几天没吃了?要是觉得好吃,以后常来。嗯,干脆住这也行,反正有空房间。”

    “姐,有你这么接待人家地吗。怎么好像无道已经是你妹夫了。你这样就不怕他以后仗着有你撑腰欺负我啊?”韩韵无奈道,她这个姐姐什么都好,善良,温柔,可就是有些时候太热心,不过她这么接受无道也好,起码不用担心无道在韩家会尴尬。

    “唉,这年月找老婆难啊。漂亮的不会下厨房,能下厨房的不温柔,可温柔地没主见,有主见的没女人味,有女人味的太会花钱,不乱花钱的不懂时尚,时尚地又不放心。放心的偏偏就没法看,雅姐。你说这叫我们男人怎么找老婆?”叶无道眼神无辜,拉起韩韵的手,道“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韩韵这样又漂亮又能温柔又能下厨房的女人,我可不得抓紧喽啊,雅姐,你说是吧?”

    叶无道左一个雅姐又一个雅姐把韩雅叫得极为舒心。眉开眼笑道:“是啊,那你以后可给我好好对待小韵。要不然我非饶不了你。”

    “我要是敢对韩韵不好,雅姐你就拿菜刀追杀我。”叶无道微笑道。

    “瞧你说的,雅姐是泼妇吗?”韩雅亲昵地拿起筷子敲了一下叶无道的头,看他饿鬼投胎一般地使劲扒饭,真不明白这饭就这么好吃吗?不清楚叶无道那段炼狱生活的她自然不会了解,关心道:“无道,听小韵说你要用两年时间读完浙大,为什么呢?”

    “早死早超生。”

    叶无道脱口而出,一见韩雅错愕表情,赶紧笑道:“我想早点去社会上历练。”

    韩雅点点头,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准妹夫的恐怖背景,韩韵没有刻意提起,韩家两老又不会主动去跟别人谈论这个,加上韩雅也不是那种八卦地女人,所以她目前对叶无道的所有认知就是一个很合格的准妹夫。韩雅的身材跟韩韵一样好,只是略微丰腴些,跟为人妇有关,她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刻意矜持,叶无道反感女人在餐桌上草木皆兵地挑食厌食,这样的女人哪怕拥有小蛮腰也令人索然无味。

    “对了,雅姐,听说你喜欢瑜伽,我朋友有张梵迦瑜伽馆的钻石会员卡,她正好要出国,反正放着也是浪费,我就向她要了过来,下次给你带过来。”叶无道笑容真诚道,啥狗屁朋友,十多万块买来地。

    “真是你朋友的?”韩雅也不笨,笑容很甜,却也很了然。

    “姐,你收下就是了,他地身家早就破亿了。哼,他其实早就打定主意不读浙大了,八成是觉得我在那里碍眼,耽误他沾花惹草吧。”韩韵气呼呼道,虽然比叶无道大了不少,但在家里的表现俨然就是个陷入初恋爱河的小女人。

    “无道,你是做什么的?!”韩雅娇呼道,放下筷子打量着叶无道,她不是没有见过富人,只是还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亿万富翁。

    “什么都涉猎吧。”

    叶无道本想马虎过关,可一见韩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地眼神,只好硬着头皮道:“酒店连锁、房地产、网游动漫、电影餐饮等将近十来个项目,因为不想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都是你的产业?”韩雅诧异道。

    “算是吧。”叶无道含糊道,若不是有个叶氏集团地框架,他也没这么快迅速完成对别人来说最为艰苦的资本积累。

    “姐,他下属中可有很多大美女。”韩韵落井下石道,确实,夏诗筠,蔡羽绾,哪个不是艳绝一省的美人。

    韩雅笑而不语,安静的给叶无道夹菜,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叶无道离开韩家的时候没少揩韩韵的油,强忍住在车里把这位相当于厅级干部的美女校长就地正法的邪恶念头,叶无道随后来到景山之巅,因为有人在那里等他。古松枝头,一袭白衣如雪,一柄长剑清越,不忍尘埃的背影,孤寂清冷,她便是背负长剑的叶隐知心。

    叶无道跃上树枝,坐在她身边,眺望远方。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惋惜道:“知心,你真的要走?”

    叶隐知心叹息道:“天照神社、靖国神社和国家神社这三大神社似乎背着安倍晴海做出秘密协定,如果我不回去。恐怕水月流数百年基业就要在我手中毁于一旦。”

    叶无道洒然道:“等我解决国内地事情,就去帮知心收拾那帮跳梁小丑。”

    “唉。”

    叶隐知心轻轻叹息,语气也柔和起来,“你还是。先活下来再说吧。”

    叶无道酝酿了半天,终于狗嘴吐不出象牙地蹦出一句,“放心,在跟知心生一窝娃娃之前,我不会轻易挂掉的。”

    “滚!”

    修养极佳的叶隐知心二话不说就飞起一腿。

    砰!

    在空中抛出一道弧线地叶无道跟欧阳修练蛤蟆功一般趴在地面上。

    叶隐知心望着天空,喃喃自语,“把轩辕剑交给你,就等于我背叛了整个日本。你可曾知道。我这一去,就是与整个大和民族为敌?”

    燕极関突然让燕清舞询问他是否有时间,叶无道心想被你这么一说我就算是没时间也得变有时间啊,原来是要陪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去听京剧,到了长安街上的长安大戏院外,燕清舞清亮的身影很快就映入眼帘,可能是那晚地淫靡举止还没能彻底消化。燕清舞那清冷刻骨的气质如今平添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柔和,在叶无道看来这妞眼角眉梢都隐含媚意。

    折子戏《霸王别姬》。叶无道对这并不陌生,因为燕清舞说她爷爷钟爱京剧,他便狂啃有关京剧知识的书籍。

    台上两米长的水袖飘逸,娥姬也算水灵,唱腔也足够凄美,只可在叶无道这场杀戮场中尸体堆中爬起来的人对那个“霸王”很不对眼。愣是没看出他有半点惜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味道,只不过看燕家老头颇为沉醉地眯起眼睛。他可不敢把内心想法说出来。

    “这长安戏院是第一次来吧,老舍茶馆去过没?”燕极関随意问道。

    叶无道摇摇头,心想他来北京要是整天这么闲逛,那还不被龙帮挂在天安门上鞭尸。

    “那你有机会一定要去一次,坐着八仙桌、吃点驴打滚、豌豆黄什么的,要是再叫一杯细瓷盖碗茶,那老北京地味儿就足喽。清舞如今也算是个闲人,北京这么大,你要是想去什么地方,就让她带你去。”燕极関依然眯眼,跟着曲子轻轻摇头晃脑。

    燕清舞目露喜色,爷爷这么说分明已经表态。

    “好的。”叶无道沉稳道。

    “无道啊,你有没有觉得清舞这孩子极有虞姬的韵味,我也老纳闷,天楠和咏颜怎么就有这么出彩的女儿,我这做爷爷的,一大把年纪了,没什么想法了,就怕今后清舞自己选择的那条路太难走,有个磕磕碰碰什么的。”燕极関叹道,转头满眼慈祥地看了看燕清舞,最后又欣赏起《霸王别姬》。

    “清舞即使是虞姬,可我不是霸王。”

    叶无道想了片刻,道:“不过我若是霸王,为了虞姬,也会过江东。这霸业再好,天下再妙,总比不上保护身边地女人要紧。”

    “哦?无道,你真是这么想的?”燕极関微笑道,笑意玩味。

    “是地。”叶无道坚定道,这番话本就是心声,他并没有刻意迎合燕极関。

    “我想当年,你父亲也是这么把你母亲从杨老头手里骗走的吧。”燕极関哈哈大笑,似乎很开心,拉过燕清舞的手,再拉过叶无道的手放在他孙女的手上,叹息道:“这孩子父亲走了,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谢谢燕爷爷。”叶无道激动道,他没有想到天大的难题竟然就这样在轻描淡写中解决掉,真跟天上掉馅饼一般。

    “错了。”燕极関有点不乐意。

    “笨蛋,叫爷爷。”燕清舞见叶无道纳闷,不禁红着脸出口提醒。

    “对对,谢谢爷爷。”叶无道微笑道。

    在《霸王别姬》拉下帷幕地时候,叶无道淡淡说了一句,“爷爷你放心,不管以后白阳铉和他的北京太子党下场如何,东琉始终是清舞地哥哥。”

    燕极関松了口气,拍了拍叶无道的肩膀,深深望了他一眼,随后在警卫的护送下径直走出长安戏院。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五十九章 疯子和天才
    北京郊区,白阳铉赫然出现在一所全封闭管理的学校中,他身后跟着那个在双子岛屿上跟随其后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始终保持距离他们三米远的伛偻老人,驼背的他像是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破败的棉祅中露出双苍黄如干枯树枝的手,颤颤微微的脚步令人怀疑他是不是随时被黑白无常勾走魂魄。

    两个学术气息极浓郁的男子领着神情冰冷的白阳铉参观学校,一人儒雅一人癫狂,那个如同大学教授的斯文男子在他们经过教室门口的时候,透着窗户朝里面指指点点道:“校长,根据您的意思我们于去年特地开辟了骇客甲班、乌鸦甲班和加开了金融丙班、燕子丁班,如今学校人数达到478,我相信,不出五年,这批孩子就能够在各自领域发挥作用。而这个教室里的学生全部属于特工乙班,虽然从事暗杀工作,但是除了枪械格斗等基础能力,我们同时要求他们必须了解香水、茶酒、音乐和性。”

    白阳铉点点头,双手环胸望着教室中正在听教师教授人体骨骼的学生,年龄都在十五六岁之间,尚存稚嫩的脸庞却充满决绝和冷漠,每个人都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也是,这里每个人都是在与同伴的杀戮中成长起来的胜利者。

    那名身材伟岸的男子站在白阳铉身后,望着那群一步一步逐渐被培养成杀人机器的孩子,眼睛里有种无法言语的复杂情绪。

    “别忘了,最重要地一点。”白阳铉冷冷道。

    “是!这点我们绝对不敢忘。从他们踏入学校的第一天起,我们就要求他们必须保证对校长您的绝对忠诚!不可质疑的忠诚!”神情有点癫狂的男子保证道,这种人放在大街上,一看就绝对属于要被送去精神病院的人。

    “哦?真的是这样吗?”白阳铉冷笑道。

    斯文男子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位校长地质疑,那癫狂男子则一脚踢开教室门,看到所有学院警惕却并不慌张的眼神,他满意地环视一周。随口点了个号码,“乙23,出来下。”

    那个名字便是乙23的少年似乎知道今天校长要来学校参观,走出来一见到白阳铉,原本坚毅冷漠的神情也出现一抹激动神采,朝白阳铉敬礼,道:“校长!”

    白阳铉瞥了一眼,道:“杀了你这两个老师。”

    那少年怔了下,用一种询问的眼神望向老师,他似乎觉得这个命令太不可思议。

    那个头发杂乱的张狂男子满脸失望。显然对这个少年的犹豫感到不快,而那名斯文男子则叹了口气,额头早已经渗出冷汗。

    “华夏,杀了他。”白阳铉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那名伟岸男子轻轻叹息,下手却是没有丁点儿含糊,闪电间那名少年便瘫软在地上,没了气息。

    “我花了这么多心血就让你们教出这种废物?!”白阳铉吼道,一脚踹中那名清雅中年人的腹部,将他踹出去好几米。那名男子甚至连呻吟都不敢,死死咬住嘴唇。强忍住钻心的疼痛,摇晃着扶墙站起来,面对怒气犹未全消的白阳铉,他颤抖道:“校长。对不起。”

    “对不起?”

    白阳铉怒气更盛,走到教室门口,吼道:“乙11,出来。”

    一名身材异常魁梧地少年走出来,毕恭毕敬站在白阳铉跟前,白阳铉默默审视他一遍,冷冷道:“重新进去杀一个人,我给你一分钟。如果超时,你就不用出来了。”

    那魁梧少年眼神坚毅而炙热地重新走入教室。

    砰!

    很快一大滩血迹爆溅到玻璃窗上,让站在窗外的白阳铉很满意,谁死都不是问题,关键的是他获得了绝对的忠诚。

    那名魁梧少年一条胳膊已经废掉。软绵绵垂下去,只是他的眼神只有面对白阳铉这位校长的崇拜和敬畏。对于一个从六年前就开始被熏陶和灌输校长就是唯一忠诚对象的孩子来说,面对被渲染得近乎完美的白阳铉就是最需要仰视的存在。

    “华夏,以后让这孩子跟你。”白阳铉拍拍少年的肩膀,露出久违地笑容。伟岸沉默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眉,但是没有拒绝。那身体仍痛得抽搐的斯文男子重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兜了一圈终于回来了。

    白阳铉整整衣领,缓缓走入教室。

    唰!

    “校长!”那批学生第一时间整齐站起来,朝白阳铉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那个被白阳铉称作“华夏”地男子闭上眼睛,似乎在叹息,他跟在白阳铉这么多年最大的习惯的就是沉默,对白阳铉来说那是一个极优良的品质。

    “坐吧。”白阳铉挥手示意他们坐下,这群孩子是他的心血,是他的真正未来!他望着这一张张执着而冷酷的脸庞,笑了,道:“对于外面那个肮脏的世界来说,你们是幸运地,没有欺骗,没有懦弱,只有足够强大,你们就能活下来,很好的活下来。等你们毕业了,就会收到我给你们的第一份礼物。”

    这第一份礼物就是让他们杀掉苦苦寻找他们的亲生父母。

    不能通过的刺客,还是要死。

    白阳铉瞥了眼夹杂在二十几个少年中地两个女孩,应该是一对姐妹。

    有趣,这样的棋子以后比燕子班里地女人作用要更大。

    燕子班,培养的便是妓女,不过这群妓女必须精通琴棋书画,而南宫风华就是她们的老师。这群未来必定成为达官显贵情人或者小蜜的女孩必须懂得如何勾引男人,如何去做一个圣洁地妓女。白阳铉根据苏联克格勃燕子的培训系统来培训那群女孩。这群女孩不会被特工班弱者被淘汰法则困扰,她们面对的只是很先天的命运,丑,或者说不够吸引人,便是死亡。

    至于乌鸦班,通俗点说便是鸭子,白阳铉敢在几年后对那群京城贵妇说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任何她们想要的类型。魁梧雄壮的,清瘦文雅的,高大威猛地,矮小精悍的。但有一点是这些乌鸦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能让女人在床上欲仙欲死,为什么?他们的课程中有类似跟七旬老妇调情的节目,以及如何令性冷淡者发情。白阳铉当初克格勃乌鸦会做的,他们都要会,那些间谍不会的,这群孩子依然会做-

    白阳铉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想必他会很乐意接受这样的赞颂。

    每天都会有尸体被掩埋。每天都会有被认为有潜力的孩子送进来。

    中国很大,不缺人才。

    白阳铉最后来到学校一幢教学大楼地天台,只留下他和那名闭目养神的男子。

    “尼采说过,我最大的痛苦是孤独,而这种孤独归因于个人无法与世界达成公识。疯狂对于个体,只是相对罕见的事情——而团体、政党、民族、时代的疯狂,那就是规则。”白阳铉站在栏杆边上,望着学校周围持枪警戒的防御圈,炙热疯狂的眼神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冷漠。

    “所以你想制定规则。而不是遵循规则。”那男子依然闭着眼睛。

    “我有钱,我有势。不拿来做点什么,总觉得是种不可饶恕的浪费。”

    白阳铉张狂大笑,双手撑在栏杆上。猛然生出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地感受,“规则,哼!哪一个强者甘心匍匐在前一个强者制定的规则之下?世界上幼稚而愚昧的人那么多,我凭什么要跟他们站在同一个位面,凭什么要怜悯他们的低能同情他们地苦难?!”

    中年男子依然是死一般的保持寂静。

    他见过太多这个青年的癫狂,白阳铉这种植入骨髓的孤傲姿态,他知道自己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

    “华夏,你是不是想说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白阳铉斜眼看着沉默的男子。不屑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将近十年都只能做我的跟班,而我,却是现在的北京太子党领袖,将来更会成为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带领着中国崛起。继而称霸!”

    那男子嘴角泛着苦笑,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

    “太子。西门家地那个少主回来了。”赫连兰陵这个时候走上天台,来到白阳铉身旁。

    “那我们岂不是要坐山观虎斗?”白阳铉讶然一笑,胜利的天平开始彻底倾斜了。

    “浙江冰鉴会和上海青帮都已经一点一点开始侵蚀北京周围的黑道势力,我想用不了多久北京的地下社会就成为一座孤城,按照叶无道的谨慎和狡猾他肯定不会碰北京,而是养精蓄锐应付龙帮地第一波试探,只是我想知道,这龙帮跟日本黑道联盟一战后,真的能迅速吞掉叶无道地伪太子党?”赫连兰陵神色不解道。

    “龙帮其实本身成员并不是外界传闻的那般恐怖,我估计也就在十万左右。”白阳铉笑道,“他对中国地下王朝的控制实际在于对以前的斧头帮、麒麟会和葵花会这种大帮派的绝对控制,不过你别以为叶无道已经斩断这些龙帮的外围触须就能令它伤筋动骨,我曾经听一个人说过,龙帮最棘手的是它的核心力量,除去三名跻身龙榜的超级高手,龙帮还有龙组、龙魂和龙魄三支精锐。”白阳铉双手环胸道,眼睛里露出一抹敬畏,“但最可怕的,还是龙帮的『天罚』。至于这『天罚』是什么,我不清楚,他也没告诉我。”

    “真不知道叶无道是个不自量力的疯子还是运筹帷幄的天才。”赫连兰陵笑道,随即下意识看了看白阳铉。

    白阳铉冷笑道:“即使这盘棋我输了,我还有这里,在这里,我就是神!”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章 九死一生的博弈
    “兰陵,这是一个需要杀富济贫的社会,你说呢?若一个时代都是错误的,罪恶的,那它附属下的一切都值得去怀疑,只可惜令人惋惜的是敢去质疑的疯子太少,甘心碌碌无为的庸人太多。”白阳铉递给赫连兰陵一根烟,自己却没有抽,他只是摩挲着那颗圆润剔透的玉扳指。

    此刻李凌峰也走上天台,面对白阳铉这位无比耀眼的青年,淡然道:“太子,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白阳铉习惯了李凌峰在容忍限度之内的尊严,微笑道:“听说叶无道跟你在商场上一决雌雄?”

    李凌峰神情复杂地点点头,道:“太子,放心,麒麟会兴许无法抗衡伪太子党,但我自信在商业上,神话集团还没有强大到能够撼动风云企业的根基,他要跟在商场上玩,那我就陪他玩。”

    白阳铉斜眼瞟了这位北方的商界大佬,冷笑道:“我不妨提醒你一下,跟你初步接洽的汤姆逊中国区总裁,是李炎黄的女人。”

    在见到李凌峰在最初的错愕转为杀机的瞬间,白阳铉的笑意更冷,“报复就算了,那个女人的来头不是你所能动的,或者说我都不想去惹,至少暂时是这样。”

    李凌峰紧皱眉头,他显然没有料到叶无道的势力竟然如此庞杂。

    “连我都不敢小瞧叶无道,你算什么东西?白阳铉大笑道。一点都没有给李凌峰留有情面。赫连兰陵嘴角的笑意更是充满不屑。出身贫贱的李凌峰本来在太子党核心层就不受欢迎,如今一朝失势,在北京地影响力更是江河日下。

    李凌峰神色自若,似乎不为所动。

    只是那叫华夏的中年男子却缓缓睁开眼睛,朝李凌峰望去,那冷冽眼神令人生寒。

    无毒不丈夫,可李凌峰还知道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男人才能活更久。

    韩信若没有爬过那混混的胯下。便没有后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就只能是个死于斗殴中的无名小卒。

    “不过你放心,太子党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牢不可破,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白阳铉笑了,灿烂而开怀。

    “革命地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突破。”李凌峰和赫连兰陵异口同声道,两人视线一交集便闪开。

    “不错不错。”

    白阳铉很乐意自己的手下都是聪明人,停下抚摸玉扳指的动作,道:“埋在最深处的定时炸弹,就要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让他再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哪怕是一点点可能!”

    “莫非?”赫连兰陵诧异道。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白阳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玩味。

    如今是叶无道在明他在暗,他在等,很耐心地等,等叶无道为了对付龙帮而打出所有牌的时候,他才出牌,他要一步一步把叶无道逼入绝境。

    “太子是眼睁睁看着鹬蚌相争的渔翁,也是看着螳螂捕蝉的持弹弓者。”赫连兰陵恭维道。

    “论拍马屁地功夫,东琉。琅骏这些家伙可都比不上你。”白阳铉笑道。

    赫连兰陵依然保持那永远笑眯眯如狐狸的表情,当他感受到李凌峰那细微的讽刺意思后,爆发出一股并不刻意掩饰的杀机。

    白阳铉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望着远方。

    帝王术的精髓在于制衡。这个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人告知。

    他有个习惯,站在高处,眺望远方。

    因为那个人说过,一个男人站在万人之上,就必须需要看见更远的地方,要不然某天坠落于这万人之中,会死得很惨很惨。

    “虽然曲折了点,但我终究是赢家。”白阳铉喃喃自语。

    赫连兰陵比白阳铉更坚信这一点。所以他选择站在这个地方。

    最后白阳铉转身拍拍李凌峰的肩膀,随后擦肩而过,道:“凌峰,你有机会学学上海青帮的张展风。”——

    紫竹搭建而成的房子中,随意摆放着几张青藤椅。一张檀木桌,桌上一盏雕刻八仙过海地白瓷壶。壶中热气腾腾。

    一名身穿白色休闲唐装男子端着茶杯,不急不缓不温不火地品茗,茶是好茶,十八学士龙井,这水是好水,虎跑泉,所以他喝的很惬意。颇有种栖守道德老于林泉的意境,只是以一个俗人的眼光来瞧,能住这种地方,喝这种茶地人,资产最少也不会少于八个零。

    绣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介于女人和女孩间的绝代佳人,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世界,独坐幽篁里的女子早已经成为男人意淫中才能出现的极品,只不过这个女孩,暂

    且称作女孩吧,却有种令男人自惭形秽的冰清玉润。

    “浅静,来陪我下盘棋。”男子放下茶杯,搬出两盒用黑白玉石打磨出来的棋子,棋盘的材料倒只是黄杨木,算不得珍贵。

    “不下。”女孩淡然拒绝。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那男子也不恼,只是微笑望着这个心思剔透地妹妹,她若不是女儿身,恐怕南方那个叶姓青年就不会如此寂寞了吧。

    “我想知道你有几分胜算。”这女孩自然就是在浙大跟叶无道有数面之缘的柳浅静,也是帝师柳云修的妹妹。

    “佛云不可说不可说。”柳云修只是喝了口茶,伸出纤长如玉的手将那两盒棋子收起来。

    柳浅静瞪了眼这位在中国黑道翻云覆雨的大枭雄,终于不再是那副冷冷淡淡地样子。有点一个女孩该有的正常姿态。

    “太子党短短不到四年时间就膨胀到这种地步,虽然可以说叶无道他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只是别忘了,任何事情都是物极必反,浅静,你就从来没有去想他就真地幸运,你觉得凭那个时候的他真能王霸之气一震。就把李炎黄、诸葛琅骏这样的人才吸收,并且赢取这群人的绝对忠诚,这一点,就算是今天的我都不能完全保证。”柳云修停顿了一下,用一种提示地语气玩味道:“在他离开太子党后,以四大天王八大战将的框架才构建完毕,这其中……”

    “谁不知道太子党成员的忠诚……”柳浅静本想反驳,却哑然无语。

    忠诚?

    能值几个钱呢?

    “一个上位者,必须能够背后看人和看人背后。”柳云修优雅道,“太子党的扩张掩盖了太多真相。不过这不能怪叶无道,回来不到一年,他做的已经足够令我惊艳,否则,我也不会跟他下这盘棋。”

    “这对他不公平。”柳浅静说了句自己也觉得很幼稚的话。

    “在枭雄的字典里,永远不会出现公平这个词汇。公平永远是弱者的借口,即使身处劣势的强者,也不屑这两个字。”

    柳云修望向这个熟谙韬略的妹妹,柔声道:“东方洛河答应我出手了,你说我有几分胜算?”

    “七分。”柳浅静皱眉道。这东方洛河身为东方家族地长子,虽然跟哥哥交情极深,却素来懒于入世,跟他弟弟一样混迹社会。一个开出租车,一个给人打工,都是那种游戏世界的男人,这次东方洛河的明确表态就有点诡异了。

    “军刀曾经欠我一个人情。”柳云修微笑道,给柳浅静倒了杯茶,这茶,虽说一人独饮是幽,但和妙人对饮更有韵味。

    “八分。”柳浅静叹了口气。军刀本身可怕。但他背后代表的更令人绝望。

    “青龙已经被长老会议召回龙帮。”柳云修笑了,很干净,也很自负。

    “九分。”柳浅静眼神复杂地黯淡下去,她所希望看到的是一场势均力敌不到最后谁都无法言胜的博弈,而并非一场从开始就能清楚看到结局的游戏。

    “西门家族的那个怪物从西藏回来了。中国这么大。怎么会只有叶无道一个人能折腾。”柳云修低头望着那只空杯,笑意玩味。不否认。叶无道是个百年一出的天才,可不代表偌大的华夏,不能同时出现第二个这样地天才,日本尚且能同时出现叶隐知心与和歌忘忧,煌煌华夏又岂会差了?

    “十分。”柳浅静颓然坐在青藤椅子上。

    “我们这辈人和上一辈人谁都忘不了中国有个叶河图,可雄踞龙榜的西门雄魁又何曾弱了?”柳云修笑了,似乎对命运的安排很满意,“西门家族的那个败类,若是早点碰到叶无道,这天下,早就是我跟他地天下了,哪里容得叶无道后来居上。”

    “他在西藏没死?”柳浅静心灰意冷道。

    “只要不是我亲眼看着他被剁成一块一块,就是西门雄魁跟我说他儿子死了,我都不信。”柳云修摇头笑道。

    柳浅静脸色微微苍白。

    她没有去碰那杯柳云修给她倒的茶,未喝她便知道这茶是苦的。

    “最重要的是,他对不起杨宁素,我要他死!”柳云修将那手中玲珑晶莹的茶杯丢出窗外,在空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柳浅静缓缓起身,走向竹门,停下脚步,道:“若是那个男人出手呢,他毕竟是他的儿子。”

    柳云修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手指摩挲着茶壶。

    所以,这场博弈,叶无道并非必死,而是九死一生。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一零章 一物降一物
    赵宝鲲和廖璧这对活宝终于被他们各自长辈召唤回成都,这其中也有叶无道的暗示,这北京城越来越暗流涌动,他不想伤及宝宝和虎妞,若仅仅是政治层面的尔虞我诈,叶无道尚且不至于让这两个家世不逊自己的死党打道回府,可他面对的毕竟是整个龙帮,一个从未真正浮出水面的地下帝国。

    清晨,拉着小琉璃散步完的他随意找了家小店要了两份早餐,小琉璃红扑扑的脸蛋格外精致,现在她愈加像个精灵,虽然叶无道跟小琉璃拉勾上吊说让她长大后给他做老婆出于玩笑,不过一想到这么灵动的小女孩以后出落得倾城倾国却被其他男人亵渎,他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小店走进两个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个极狐媚的女人,老人因为偻而显得矮小,而这女人也不过一米六,身材娇小玲珑,却更能惹起男人的蹂躏欲望,似乎一见到她就能够激发潜藏的虐待因子,这两个人,当然不简单。

    吉四爷,京城大少谭桧落马后北京天上人间俱乐部的真正负责人,此刻正眯着那眼神浑浊的眼睛,不温不火地盯着叶无道

    那女人便是天上人间四大红牌中的诸葛小仙,狐妖一般的女人,她小心翼翼搀扶着吉四爷,力道不轻不重,伺候人是她的拿手好戏,若你份量够足,资产够多,运气好的话你还可以试试看她在床上此后人的本事。

    “如何?”叶无道用纸巾轻轻擦拭赫连琉璃地嘴角,却不看这两个大人物。

    “主子说了。就按叶少说的算,六四分。”吉四爷缓缓道。

    “你主子倒还算识时务,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叶无道拍拍赫连琉璃的小脑袋,示意要走人,小家伙温顺乖巧地躲进他怀里,叶无道抱起她站起身,望着披着件紫貂披肩的诸葛小仙。赤裸裸的眼神将她上上下下瞄了一遍

    “叶少若喜欢,她也可以拿了去。”吉四爷语调平缓,永远是那种不死不活的样子,只不过近期似乎身体愈发不行,再没有以前的那种精气骨。

    诸葛小仙听到吉四爷这句话,娇媚地身躯微微一颤,随即极矜持羞赧地望着叶无道,犹如未经人事的处子般楚楚动人,只不过叶无道又不是情场雏鸟,诸葛小心这种欢喜场合的手段对他那是没半点意义。可见南宫风华始终排在她前面并非只是白阳铉青眼相加的缘故。

    “这也行?”叶无道感到有点荒唐。

    “女人而已,天上人间从来不缺。以前是,现在也是,跟叶少合作的以后更是。”吉四爷枯老的脸庞挤出一丝深意的笑容。

    像是菜市场中等着被贩卖的鸡鸭的诸葛小仙仍然神色妩媚,看不出半点怨恨,依然风骚的娇躯,还是那个人见人怜地尤物。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可女人要入了这天上人间俱乐部,同样不浅。

    荀灵需要太多太多的磨砺才能真正掌控这天上人间,不过叶无道能等。就像他当初在俄罗斯冰原上的暴风雪中一动一动17个钟头等目标出现一样。

    “以后还希望叶大少多多怜惜小仙。”诸葛小仙妩媚笑道,她知道自己跟叶无道初次见面的印象很糟糕,但她自信只要这位大少是个正常男人,她就能扳回局面。见叶无道并没有流露反感神情,诸葛小仙眸子流溢出柔柔弱弱的哀伤,顿时她那苗条娇小的身躯都给人种在风雨中飘摇需要男人呵护的感觉,“以后叶大少可要给小仙作主,这北京城的男人可不都像叶少这么风度哩。”不漂亮的女孩子撒的娇,有点像是我国文人东施效颦西方作家地写作手法,总会给人种走样的感觉,男人每次见着这些恐龙撒娇。罪恶感便会油然而生。而诸葛小仙这种情场高手自然知道如何释放自己最大的优势,漂亮的女人若再智慧点,情商高点,确实是种可怕而致命地生物。

    啪。

    “弹性不错,不过我可不想死在你这个妖精的身上。”叶无道跟诸葛小仙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响声清脆,饶是诸葛小仙这样风月场所八面玲珑的女人也脸颊红润。眼神真真切切哀怨起来。见惯了各色场面的吉四爷只是缓缓走出小店,他知道跟叶无道这种人不需要客套和废话,把意思传到就够了,在诸葛小心有点别扭的搀扶下,坐进那辆黑色宾利。

    “那姐姐其实很可怜。”趴在叶无道怀里的赫连琉璃小声道,在不懂事地时候她就习惯这样趴在爷爷的怀中,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见到的都是世人的白眼,遭遇的都是唾沫和辱骂,如今这个怀抱,在冰冷地生活中硬生生为她挤出一丝温暖。

    能带给身边在乎的人一个宁静地天地,这就是强者。

    “谁不是可怜人。”

    叶无道拍拍这个悲天悯人的小丫头,道:“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人啦,活着谁都不要看不起谁,也不要同情谁,折腾来折腾去都是个死。”

    “琉璃不懂。”小丫头仰起脑袋,望着那叶无道鲜明深刻的轮廓,水晶眼眸中充满疑惑。

    “等琉璃什么时候懂得这个世界无所谓好人坏人的时候,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叶无道抱着她走在马路上,突然犹豫起来要不要带琉璃去剥开最疼最痛的伤疤,赫连世家,带给她最刻骨铭心伤痕的地方,去,还是不去?叶无道低头看了看眨巴着眼睛苦苦思考的小琉璃,忍不住在她脸蛋上亲了一下,笑道:“不懂的东西去想它干什么。你爷爷肯定告诉你要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琉璃,告诉我,你想不想去你爷爷地家?”

    她爷爷赫连神机的家,而不是她的家。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琉璃觉得她的家就在什么地方。

    “想。”赫连琉璃被叶无道亲了一口,笑容灿烂得好像整个季节都明亮起来。

    “为啥?”叶无道有点奇怪,以琉璃的心思。肯定知道她面对的将不是一段温暖的道路。

    “因为你想,所以琉璃就想。”小琉璃似乎有点害羞,躲进叶无道外套内,不敢看人。!

    还没成我媳妇呢,就这么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地道理了?叶无道哈哈大笑,这小琉璃还真是越来越有趣

    了,怪不得家里那个无良老头拐弯抹角地要收她做关门弟子,不过听说她在成都峨眉山的净琉璃界呆了段时间,有机会必须问问看她在那的所见所闻。

    抱着赫连琉璃的叶无道来到温家的时候,不仅南宫风华在。连温沁清不轻易露面的父母也都在家,温沁清的父亲是个书卷气息浓郁的男子,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他有种博览群书后的大气,相貌倒不算太出众,只不过仅凭他那种淡定从容的温文尔雅,就能吸引女人飞蛾扑火。他身边坐着一位身材曼妙但有张娃娃脸地女人,一双灵动的眸子颇有画龙点睛的韵味,一看就不是那种传统女人。她此刻正拉着南宫风华闹嗑,虽然已经是有孩子的女人,但始终让人觉得是个小女孩,她丈夫倒像是她的父亲-X5W:E1?4[1`$a!\

    开门的是南宫风华。两人相识无语。

    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有命运。

    客厅那套博士组合音响中正播放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属于叶无道能闭上眼睛弹下来的曲子。

    “你就是那个叶家大少?”温沁清的母亲像个好奇心浓重地小女生惊奇道,不过并不给人突兀感觉,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叶无道,似乎想看看这个传闻中不可一世的公子哥是不是有啥三头六臂,最后失望道:“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挺帅。挺干净的。”

    “然然,不许胡闹。”男子放下杂志,朝叶无道露出一个友善地微笑,面对自己妻子孩子气的鬼脸他也无可奈何。

    “老师!”

    走到二楼拐角的温沁清一见叶无道,本来病恹恹的她顿时来个精神。飞快跑了下来,可怜她拖着的那条绿蜥蜴就那么连滚带爬从头甩到尾。惨不忍睹,最后四脚朝天躺在客厅的地毯上,温沁清嫌它麻烦就松开了它,本来像是壮烈牺牲的它立即翻身,噌噌噌,用一种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找了个角落躲起来。;k%w1e-T

    温沁清小跑到叶无道跟前,嘿嘿微笑,突然看见他怀里同样睁大眼睛看她地赫连琉璃,两个小女孩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僵持着。

    叶无道把赫连琉璃放下来,笑道:“沁清,她叫赫连琉璃,你叫琉璃姐姐就是了。”

    虽然赫连琉璃要比温沁清大点,不过个子差不多,温沁清显然不乐意叫她姐姐,绕着琉璃走起来。

    似乎想起什么,温沁清大叫一声,跑到那只小强失踪的地方,摸着下巴眯起眼睛找起来,念念有词,杀气腾腾,如果仔细听就知道她在说:“敢溜,看我找到后怎么收拾你!今晚你就给我睡鱼缸!”

    叶无道拍拍琉璃的头,示意让她去跟温沁清玩耍,小琉璃犹豫了下就跑过去。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的温沁清眼睛开始湿润,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赫连琉璃小心地扯了扯她衣角,伸出手,指向那只小强藏身的地方,温沁清将信将疑地按照她所指方向去搜寻,果真把那只蜥蜴拎了出来。顿时温沁清就把赫连琉璃当作了神仙一般地人物,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小琉璃,掐着蜥蜴脖子的她无限崇拜道:“你是神仙吗?”

    小琉璃尴尬地摇摇头,望着那条眼神“哀怨”地蜥蜴,有种浓重的负罪感。

    “那你是妖怪?”温沁清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琉璃依然摇头。

    “那你是外星人吗?”温沁清恍然问道。

    小琉璃叹了口气,伸出手,温沁清赶紧把那条装死的小强递给她。小孩子之间的交流往往没有小孩和大人或者大人之间的那种隔阂,温沁清对赫连琉璃这个同龄人显然不排斥,虽然她在幼儿园中属于那种连老师都没辙的小霸王,但此刻倒像是个正常心智的孩子。见到自己的宠物趴在琉璃手掌上摇头晃脑,温沁清更加觉得她特牛逼哄哄的,又开始围绕着她转了一圈,歪着脑袋问道:“你真不是神仙?”$w1L)H#Z5m

    小琉璃不说话,把蜥蜴还给温沁清,观察起这幢房子的风水。

    “你干啥呢?”温沁清像个小跟班屁颠屁颠拽着小强跟在赫连琉璃后面

    “看看这房子的风水格局。无`敌-龙;书-屋0整1理”琉璃终于开口道。

    “啥又是风水呢?”温沁清追问道。

    “藏风聚水,房间物件摆放都是有讲究的。”赫连琉璃随口答道。

    “藏风聚水又是啥东东?”温沁清一阵头大,顿时愈加觉得老师带来的这位姐姐很好,很强大。

    琉璃不明白这小孩怎么就这么多废话,自顾自地打量起房间,温沁清也不生气,乖乖跟在她后面。

    一物降一物吧。

    “那孩子看着就舒服,该不会是你女儿吧?是叫琉璃吧?”温沁清母亲惊讶道。

    “那孩子姓赫连呢,瞎猜什么。”

    颇有气势的男子叹气道,主动向叶无道伸出手,和善道:“我是沁清的父亲,姓温名洪钧,这是我爱人,陶然。至于南宫老师,想必你早就认识,我就不介绍了。”

    温洪钧。

    叶无道嘴角勾起一个隐讳的笑意,伸手跟这位明显熟知他底细的男人握手。

    “谁说孩子就不能跟她妈姓的?”陶然不乐意道,惹得温洪钧和南宫风华两人忍俊不禁。

    “琉璃是孤儿。”叶无道淡笑道。

    陶然讶然皱眉,再望向赫连琉璃的眼神更加温柔。

    “外面都说你这人很嚣张跋扈呢,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陶然毫无心机道。

    “然然,怎么说话的。”虽然是质问的语气,却听不出半点火气,可见温洪钧对这个妻子是打心眼疼惜。

    “叶老弟,呵呵,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见叶无道并不反对,温洪钧给他倒了杯南宫风华刚刚泡好的茶,道:“我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道当不当讲。”“温老哥你尽管说。”叶无道一脸微笑,看不穿内心想法。只是一个叫叶老弟,一个喊温老哥,关系拉近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温洪钧大笑道:“我想请你做沁清这孩子的干爹,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一章 闯入赫连家
    端着茶杯的南宫风华纤手微微颤抖,茶水差点洒出来,胜利天平似乎很黑色幽默地突然朝叶无道这方倾斜。

    “好的。”叶无道柔声道。

    温沁清的干爹。

    叶无道有种被命运摆了一道的自嘲,胜利女神似乎在渐渐远离他的时刻不忘回眸一笑。

    叶无道和琉璃被陶然强留在温家吃午饭,南宫风华不冷不热,始终跟叶无道保持一段界限分明的距离,温沁清倒不反感叶无道做她的干爹,只顾着跟琉璃套近乎,跟小跟屁虫一般粘在琉璃身边,她带着琉璃参观这参观那,最后还扬言要带琉璃去中南海玩。

    温洪钧在吃完饭的时候提议跟叶无道出去走走,叶无道知道这个时候才是正题的序幕,陪这位北京城真正能够上得了台面却不显山不露水的温家公子哥走在小区里,走到离别墅较远的地方,温洪钧有点不好意思道:“叶老弟,有没有烟?在家里老婆管得紧,没法子啊。”

    叶无道笑着递给他一根烟,道:“温老哥跟嫂子很般配。”

    温洪钧抽扣眼,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摸了摸下巴,有点陶醉道:“她啊啥都好,就是这点不好,不让我抽烟。”他突然拍了拍叶无道的肩膀,眼神玩味道:“我经常听沁清说扮猪吃老虎,后来仔细一想,才知道早就有‘装傻佯懵,司马懿诈病赚曹爽。扮猪吃虎,蔡松坡戏瞒袁世凯’这个说法。确实有趣,叶老弟,你对此想必也是深有体会吧?”

    叶无道尴尬地不说话,心想你这厮比我更懂扮猪吃老虎吧。

    “所谓扮猪应该就是孙子所说的藏于九地之下,而吃虎便是是动于九天之上了。”温洪钧哈哈笑道,显然是对自己的心得很满意。

    “这话,酸。”叶无道不客气道。

    “酸。确实很酸。”温洪钧也不恼怒,反而颇为高兴,摊开手无奈道:“我这还不是跟老师学地。”

    见叶无道不解,温洪钧悄悄道:“我可是韩老的关门弟子,当然,我也是韩韵的追求者之一,就为这事,你嫂子可没少给我脸色看。”

    “为什么让我做沁清的干爹?”叶无道开门见山道。

    “投资。”温洪钧抽烟很快,又向叶无道要了根烟,淡然道:“我是个商人。只不过眼光比一般人好点罢了。”

    “我觉得你倒更像是个赌徒。”叶无道看看烟盒,还剩两根。

    “老子推崇大巧若拙,孔子也说大智若愚,无非是指顺大势而成器,容貌盛德却不露锋芒。我在这北京也有些年数了,什么样的高官没见过,什么样的公子哥没接触过,可这能做到扮猪吃老虎而尚且能够留有狡兔三窟的,屈指可数啊。不妨跟你说实话,韩老前几天找过我。他老人家地脾气我是知道的,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跟我谈了一个下午,叶老弟啊,我对你可是佩服的紧。”温洪钧哈哈大笑。没有半点城府,或者说到了他这个层次,虚伪倒落了下乘。

    “别指望这么说我就会把剩下的两根烟分你一根。”叶无道微笑道,依然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

    “你真是个……”

    憋了半天的温洪钧最后笑道,“真是个妙人。”

    最后叶无道还是给了他一根烟,温洪钧乐滋滋接过烟,收敛玩笑神情,沉声道:“有机会。我让你见见我爸。”

    叶无道抽烟的手一僵,不过瞬间恢复如常。

    中国人多,所以官员也多,高官也相对较多,可能进了政治局常委的。也就十来个人。

    这些人才是真真正正站在中国权力金字塔顶峰的上位者。

    好不容易摆脱温沁清的死缠烂打叶无道带着赫连琉璃离开小区,直奔观唐中式别墅区。观唐地别墅动辄破千万,可内行人都清楚位于观唐风水最佳的西南角那幢典雅别墅才是真正的天价别墅,颇有小桥流水人家的的意境,如今这个社会谈古典论避世,那都是要大把大把钞票的。

    这幢别墅占地格外恢宏,几乎有观唐其它别墅的两倍,而且必须由一条紫竹幽径穿过,别墅的院子中载满花草,不少松柏盆景都苍劲古朴,显然不是凡品。最有意思的是这院子并不像一般别墅那样由水泥墙或者铁栅栏围起来,而是学着古人用藤条作隔离物,竟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味道。

    叶无道正要去推木门地时候,身后传来冷酷的声音,“先生,私人住所,请不要随意进入。”

    “我找赫连兰陵。

    叶无道头也不转,推开木门。

    顿时两名保镖模样的壮汉拦在叶无道眼前,神色不善,抱着小琉璃的叶无道正眼都懒得瞧这两尊貌似凶神恶煞地废物,随意道:“就是不知道赫连鲸绥这个老不死的在不在这里,我知道赫连家祖宗祠堂在山西晋明城,不过如今总有个人坐镇北京吧。”

    一个原本蹲在地上修剪盆景的老人缓缓站起来,盯着叶无道,沙哑道:“不管你是谁,给我出去。”

    那两名保镖见主子下了逐客令,对叶无道也不客气,上前一步准备把叶无道推出去。

    叶无道肩头缓缓滑过一个弧度,然后猛然回拉,咔嚓!那个想要把叶无道推攘出去的保镖一只手硬生生被叶无道这看似漫不经心地一个动作击碎腕骨,另一名保镖见机不妙,一记侧摆腿就击向叶无道的脖子,若击中的话普通人铁定非死即残,叶无道只是伸出手,任由那一腿踢中他的手臂,然后一推,那保镖便被甩出去老远,撞翻不少盆景。

    “好身手。”那老头也不诧异,只是眼神再没有方才的那种平淡。

    一个能够喊出赫连鲸绥这个名字、并且轻松摆平两名保镖地年轻人,有资格进入院子。

    “你若死了,就知道我的身手其实更好。”叶无道轻轻踏出一步。

    叶无道字典中似乎没有尊老这一说法,强者,唯有强者,才能赢得他的尊重。

    老人脸色剧变,那两名保镖护在他面前,如临大敌。

    毫无征兆的,一道魁梧身影从别墅天台跃下,闪电般踹向叶无道。

    够快,够狠,够猛。

    嘭!

    结结实实一击。

    叶无道退后半步,他依然是若无其事地伸出手,挡住了这占尽天时地利的迅猛一腿。

    半步,仅仅是半步。

    偷袭地是名男子,一米九的个头,棱角分明地脸庞,伤疤纵横,异常魁梧的身躯却极为匀称,没有半点多余的肌肉。眼前青年的强悍显然出乎他意料,散发着一股子蛮横气息的他盯着叶无道,与那两个保镖形成犄角之势。

    “最近传闻北方第一战将死于南方太子之手,原本我不信,现在我深信不疑。”赫连兰陵从别墅中走出来,斜靠着门口那只白玉狮子,那张比女人还要女人的脸保持极冷静的神情。

    “小少爷。”

    那老人应该是赫连家的老管家,见赫连兰陵走出别墅,用眼神提醒这位少爷,赫连兰陵摇摇头,嘴角噙着那抹微笑的风情足以令女人嫉妒到死。这个时候别墅中走出四五个人,两个中年人,一个年轻女孩,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

    “叶家、杨家跟我们赫连家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算什么?”一个手腕上系着一块黑玉的高大男子皱眉道。他身边的另一个男子则尖嘴猴腮,第一眼瞧见十个有九个以为他是混迹市井的地痞流氓,身材矮小,跟佩玉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年轻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无道瞧,那双干净的眸子让叶无道想起李淡月。

    “这孩子叫琉璃。”

    叶无道把小琉璃放下来,她望着这群男女,眼神坚毅而冷漠。

    叶无道摸着她的脑袋,低头眼睛里满是怜惜,抬头已经是满眼的杀机,只是森寒笑意不减,缓缓道:“她姓赫连。”

    “胡说八道!”原本眼睛偷偷瞄那绝美少妇丰满胸脯的矮小男子怒吼道。

    “我是跟着我父亲姓赫连,而不是跟你们赫连家族姓赫连,若非如此,我宁可不要这被你们肮脏的姓。”赫连琉璃冰冷道。

    “谁的私生女?”佩玉男子微微皱眉,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叫赫连琉璃的孩子是不是家族哪个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孽种,这种家丑虽然在随便哪个大家族都不罕见,但外扬的话终究影响不好,他在想是不是能够大事化小。

    “反正这野种不是我的,我要是有这种杂种,一生出来我就掐死。”那矮小男子冷笑道。

    赫连琉璃紧咬着嘴唇,渗出血丝,本能地去拉叶无道的手。

    叶无道蹲下来,帮她把棉外套拢紧,不说话。

    “琉璃不哭。”

    小琉璃很听话地小声道,一如既往的倔强。

    “嗯,琉璃最乖了,让琉璃的哭的,”叶无道眼神醉人温柔地站起身,喃喃道,“都得死。”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杀人如杀狗
    “二爷,小心!”

    那跟野蛮人一般强横的刀疤男刚出声提醒,却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英俊却充满邪恶的脸孔,还有那双他永远无法忘却的杀戮眼眸,漆黑如深渊。

    轰!

    这实力不弱的刀疤男被叶无道一记左勾拳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姿态斜飞出去,等到众人眼睛稍微适应的时候,就看到叶无道漂浮在空中,背对着刀疤男的他猛地一记肘击下去,根本来不及反抗的刀疤男被这霸道的肘击轰向地面,像滩软泥一样趴在地上。

    这还是人吗?

    这是赫连兰陵和那群男女第一时间的真实想法,这名躺在地上的男子虽然不敢说跟那种跻身龙榜或者虎榜的顶尖高手媲美,但要说撂倒几个特种兵精锐也是小菜一碟,做赫连家的保镖这么多年还真没有狼狈过,谁想一照面就这样半死不活了。

    最惊恐的当然还是此刻跟叶无道面对面的矮小男子。

    不是每个人这辈子都有机会身陷生命垂危的险境,更不是每个人在命悬一线的时刻能够保持寻常心境。

    扑通。

    那个男子竟然跪了下来!他就那样跪在叶无道面前,再没有方才的半点乖张暴戾气焰。

    男儿当真是膝下无黄金吗?起码,对这个人来说不是。

    再说,黄金有命值钱吗?

    “赫连赢录,你给我站起来!”那佩玉男子气极吼道。

    本来杀机四起的叶无道就要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人道毁灭。却怎么都没想到会跪在他面前,他知道对于一个将名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地大家族来说,没有比践踏其尊严更令它痛不欲生的事情了。叶无道并没有动手,只是静静欣赏这群人的表现,不出意外,这个赫连赢录应该是赫连兰陵的叔伯辈,这一跪可真是把赫连家的所有脸面都跪得荡然无存。

    “琉璃。过来。”叶无道朝赫连琉璃招招手,小琉璃走到他身边,叶无道将她拉到赫连赢录面前,朝这脸色苍白的矮小男子道:“向她磕三个响头,我可以让你继续做你的败家子。”

    “休想!”

    佩玉男子一脚踹开那个战战兢兢准备磕头地男人,脸色阴冷地瞪着叶无道,恨恨道:“叶无道,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说吧,你想要什么。钱?女人?随便你开口!但我有一点明确地告诉你,赫连家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孽种的身份!”

    “我要你老婆和女儿跟我玩3p,怎么样,也没有问题?你要是答应,这件事情我可以考虑不追究。”叶无道强忍住杀意灿烂笑道,眼神瞥向那对脸色俱是一红的绝美少妇和豆蔻少女,不等那佩玉的男子咆哮,叶无道得寸进尺道:“当然,仅仅是考虑,一般来说还是没戏。”

    “年轻人。莫要认为赫连家真的没人。”那老管家的身躯猛然高大起来,那个刚准备偷偷溜出去的矮小男子竟然被吓到再次软下去。

    赫连兰陵一直用一种看戏的心态面对这一切,他已经猜出赫连琉璃的身份,只不过目前的形势发展还没有超出他地容忍底线。他望着那孤伶伶的小女孩,不禁叹了口气,他本就不是冷血的人,更何况面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不理会叶无道与赫连家的对峙走到赫连琉璃面前,蹲下来,柔声道:“你是沧浪叔叔的女儿吧,叫琉璃?‘愿我来世得菩提时心似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嗯。琉璃这个名字不错,干净,不像我们。大爷爷取名自然是不差的。”

    “琉璃?叫姐姐。”那豆蔻少女也不觉得琉璃生疏,学着赫连兰陵蹲在她面前,笑容灿烂。没有半点大小姐的娇气。

    龙生九子,这同一个家族的人还真是良莠不齐到了极端。叶无道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赫连赢录,再看看佩玉地男子,感慨万分。

    “兰陵哥,她真是道珑阿姨的女儿?”那少女歪着脑袋问道。

    “你觉得像吗?”赫连兰陵见小琉璃还是很警惕他们,也不生气,他的笑容有点苦涩。他自小就喜欢跟沧浪叔叔对弈,也喜欢跟道珑阿姨学琴棋书画,只不过后面那场变故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倒转乾坤的,他,只不过是个在赫连家族人微言轻地“野种”罢了。

    “很像耶!”那少女伸出手就要摸赫连琉璃的脸蛋。

    小琉璃躲到叶无道身边,抱住他的腿。

    “没想到赫连家还有几个有人性的。”叶无道带着浓重的嘲讽意味冷笑道,随手就挥出一巴掌,把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佩玉男子就那么甩了出去,很痞子地叼起一根烟,道:“少在我面前装牛逼装深沉,什么东西,赫连鲸绥这只老乌龟在我面前,我照样抽他!”

    不消说赫连兰陵和那对母女,那老管家也是一阵茫然,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们的心脏受到不小地打击。

    “说,赫连鲸绥在哪里。”叶无道语气并不重,但绝对不容置疑。

    那手系黑玉的男子艰难起身,英俊成熟的脸庞布满狰狞,当道貌岸然撕开面具后露出的真实面孔,往往比纯粹的丑陋要难堪无数倍,他女儿见到父亲如此陌生地神色吓得躲进母亲怀里,怯生生,柔柔弱弱,望向叶无道的眼神除了最初地好奇和新鲜,还有本能的敬畏,而美妙少妇则哀怨凄伤地护住女儿,生怕行事诡异的叶无道对她女儿下手。

    “我知道,可我就不告诉你!”那少女显然还没有眼前这位长得挺好看的青年是恶魔的觉悟,从少妇波涛汹涌地怀中探出头朝叶无道委屈道。

    “不说?那我如果把你们母女卖去做鸡呢。说。还是不说?”叶无道这厮的笑容此刻要有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就跟慈善会上刚刚捐给希望工程几千万的大善人似的。

    “无耻!”少妇虽然忌惮叶无道的手段,但何尝受过如此侮辱,对叶无道那是恨不得除之后快。

    “琉璃被你们夺走的,我接下来要悉数要回来,你们吞下去的,都得给我乖乖吐出来。”

    叶无道今天来并不奢望能够碰到赫连鲸绥这样地人物。只不过是给赫连世家一个正式提醒罢了,瞥了眼痛苦抽搐的佩玉男子,再斜眼瞄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赫连赢录,除了失望还是失望,走到木门的时候,身形顿住,冷冷道:“如果吐不出,没关系,我不介意把你们内脏都打出来,哦。你们应该还没有见过一个人看到自己肚肠挂在外面的情景吧?”

    对付这些屹立中国百年甚至数百年之悠久老奸巨滑的家族世家,唯有用血腥才能击碎他们可笑的尊严,唤起他们比常人还要不如的深层恐惧。

    “做人留一线。”

    那被叶无道刻意忽视的老管家终于忍不住出手,这一拳气势如虹,没有任何花哨技巧。

    “洪家铁线拳,有点意思。”

    本来想让小琉璃跟着他离开的叶无道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巧若拙地圆,轻轻一带,便将这霸道的一拳化解,而那老人也并没有气馁,一拳落空。乘势便弯腿如满弓,一个凌空回旋弹向叶无道的头部。

    “唐门弹腿也会?老头倒还真有点斤两。”

    叶无道的身体如不倒翁一样后倾,依然毫不费力地躲过这一腿,不等老人落地喘息。叶无道踏出一步,这一步似乎不大,却刚好飘到老人跟前,嘭!众人也不见叶无道如何出手,只看到老人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倒地后压坏院子里的一大片花草。

    叶无道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吐血,“人死了没关系,这花花草草死了就挺可惜的。”

    “叶无道。我有个问题。”赫连兰陵仿佛没有看到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情,赫连家的容荣辱似乎对他并没有影响。

    “懒得回答。”叶无道拉着琉璃地小手,就要走出院子。

    小琉璃没有回头,甚至没有悲哀,小脸上除了坚毅。还有往往只有历经风霜的老人才有的超脱。

    赫连兰陵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叶无道的乖僻他不是没有听过。毕竟敢踢太子白阳铉屁股地人他是第一个,可真正见识这个叶家大少阴狠的一面过后赫连兰陵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剑走偏锋,这样也好,接下来的节目会更加精彩吧。

    “转告赫连鲸绥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我老哥不介意他的所作所为,不代表我无所谓,毕竟,老哥他胸襟清奇,而我,从来都是睚眦必报。”叶无道耸耸肩,拉着赫连琉璃走出院子。

    拍了拍身上灰尘的赫连赢录若无其事站起来,叶无道的离开让他如释重负,重新恢复赫连二爷地风采和傲慢,猥琐地自言自语道:“这小杂种长得倒是不错,有机会就送给那几个有恋童癣的家伙玩玩。”

    已经走出院子很远的叶无道摇摇头,松开小琉璃,转身一步一步走回院子,盯着面如死灰的赫连赢录,走过去,扯住他的头猛地往地上一砸,砰!脑袋崩裂开始,夹杂血丝地乳白脑浆溅射开来,那佩玉男子和老管家一阵作呕,强忍住才没有吐出来。

    叶无道甩甩手,走到呆若木鸡的少妇眼前,皱了绉眉,撕下她披肩,随意擦了擦手,然后丢到地上。

    杀个人,还不是跟杀条狗一样。

    走出院子,抱起小琉璃,她双手捧起叶无道地手,吹出热气,似乎怕叶无道的手冻坏了。

    “傻琉璃,我不怕冷。”

    叶无道微笑道,抽出手,“再说这手,脏。”

    赫连琉璃重新捧起他的手,贴在她脸上,道:“脏的是这个世界,无道哥哥的手很干净。”

    “很干净吗?”叶无道的声音有点恍惚。

    “嗯!最干净了。”

    “那我就用这手牵着琉璃走一辈子,好不好?”

    “好,无道哥哥,我们拉勾。”

    “拉勾。”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跪仍英雄
    赫连家族虽然没有跻身华夏商业联盟,却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叶无道在北京观唐别墅的所作所为无异于跟赫连家族下战书,九大家族浮出水面的,除了吴暖月所处的家族保持中立,几乎个个都跟叶无道形成不死不休的僵硬境地。为什么?也许真是嚣张人物的强悍人生不需要解释吧。

    “兰陵哥哥,他是谁?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做?”那个被吓坏的女孩哽咽道,她的母亲已经放开她蹲在地上呕吐起来。虽然赫连赢录的尸体已经被迅速清理,但刚才叶无道黑暗残忍的手段、斑驳阴冷的血迹都让人知道这并非噩梦,而是现实。小女孩倔强地站在原地,双眼茫然,她往常印象中无比高大的父亲在被人甩了一个耳光后便躲进了别墅,被抬走的除了她并不喜欢的叔叔那具应该尚且留有余温尸体,还有她以前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刀疤叔叔。

    “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好人的,净萤。”赫连兰陵轻轻摸着少女的脑袋柔声道,他的叹息显得十分苍白,她这样的女孩子又怎么可能接触这个世界阴暗的一面,若不是叶无道的强横干涉,她的世界恐怕从头到尾都是光明而美好的主旋律吧。

    “他杀人了?”叫净萤的少女哭红肿了那双干净的眼眸,她拉着赫连兰陵的手哭诉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觉得所有人都变得这么陌生,温文尔雅的父亲原来有张狰狞地面具。典雅高贵的母亲原来也会脆弱不堪,高大威猛的刀疤叔叔原来也会倒下,和蔼可亲的管家爷爷也会那般无助,还有,永远都微笑的兰陵哥哥也会收敛笑容一脸严肃。

    “人总会死的。”赫连兰陵也不知道如何说服这个赫连家族的小公主,杀人,兴许对她来说属于在影视荧幕上看到都会不忍地情节吧。孰料会发生在眼前,而且倒下的还是亲人。

    “可这是不对的,呜呜……兰陵哥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呜呜,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女孩捂住脸哭泣道。

    “恨吧,学着使劲去恨一个,那样你才会长大。”

    赫连兰陵嘴角勾起一抹刻薄而冷漠的弧度,侧头望着孤单无助的少女。喃喃道:“朊脏的家族,本就不应该出现你这样清澈的一潭秋水,记住这个人吧,你应该感谢他。”

    “他是谁?”赫连净萤抬起头,稚嫩的脸庞,柔美的轮廓,却有着深刻的眼神。

    “叶无道。”

    赫连兰陵微笑道:“净萤,记住这个名字。”

    “他还会来吗?”赫连净萤咬着嘴唇道。

    “你爷爷什么时候来,他就什么时候到。”赫连兰陵重新恢复那迷死人不偿命地小脸——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而作为首都的北京自然是卧虎藏龙,兴许哪个操着流利老北京口音的摊贩二十年前就是一牛逼哄哄的角,也可能那个站在故宫城墙下疯疯癫癫的老人就是曾经的中南海红人。

    一行体态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从人民大会堂走到英雄纪念碑,最后再来到故宫。指指点点,有种指点江山的味道。

    走在这行人最后的男子头发再如何打理,也掩饰不了那光秃的真相,腆着啤酒肚,略微吃力地陪着这群上司逛北京,他地官放在北京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东南沿海一个省的驻京办主任。虽然随便拎出一个副部级的就能压死他,但指不定哪天他会平步青云成为一方边疆大吏,毕竟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是干不好这个亦商亦官地敏感角色的。

    “赵市长,听说杨省长跟你在党校是同一个班。有机会可要帮我引见引见。我对她可是很早就想一睹庐山真面目,虽然外界传闻很多。但终究耳闻不如眼见嘛,这个忙,你这个老同学可必须帮忙,我把话说前头喽,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一个带着副厚重眼镜的中年男子笑道,拍了拍身边一个穿着件阿玛尼外套的男子,年龄都差不多,但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上位者的姿态,很多东西,浸染久了,就会成自然。

    “老宋,你看看老孙这官腔,俗!这个忙我不帮,别以为成为你们省二把手我就怕你了。”那穿着与身份似乎略微不符的男子大笑道,那个被他称作老宋的男子也是附和点头,那张标准的国字脸上满是促狭笑意。

    “你个老赵,我可告诉你啊,别以为进了党校你就能爬我头上啊,从小到大哪次做个官不是我高你一级,你看,小学我是大队长,你是中队长,中学吧,我是学生会主席,你又是副地,大学……”戴厚重眼镜的男子得意笑道,把陈年老账都翻了出来,显然跟“赵市长”铁杆交情是小时候就开始的。

    “好了好了,你们这群人,都这种年纪了,还跟小孩一样,幸好你们秘书不在,要不你们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立马一文不值。”本来准备跟那位驻京办主任聊几句的一名男子摇头笑道,他穿着普通,人也普通,在这群人眼中算是最像个平民百姓地人。

    “对了,老曹,你说要来看你老师,谁啊,这么大面子?”作为沿海省份省府城市的一把手,“赵市长”四十出头地年轻显然有点显得鹤立鸡群,虽然官场生涯磨去不少棱角,但终究有股傲气。

    那个相对来说年纪大一点、相貌最为普通的男子微笑道:“小赵,本来你师兄钱部长也要来的,只不过他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情,来不了。”

    “本来钱师兄也来?”“赵市长”诧异道。这个师兄可了不得,虽然只是个副部长,但中共中央组织部的副部长,你觉得一个国务院除了外交部、国防部之外地正部级能比?眼前这位曹部长,虽然也是个副的,但身份同样敏感,因为他是监察部。

    “说出来你们不相信。小宋,小孙,现在跟你们一个班的,就是你们班长刘省长,他也要来的,结果不巧的是组织上刚好有任务给他,所以最后就我一个人了,反正你们正好要逛逛故宫这一块,就叫上你们了。”被称作曹部长的男子淡笑道,他的气度明显有种京官地低调。而没有地方高官那种怎么掩饰隐藏都会显示出来的强烈自信。

    “老曹,到底谁啊,莫非是?”赵市长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哪位在中南海的大佬或者共和国元老要来故宫看看,因为他清楚,眼前的这位曹部长,加上那两个没有出现的党校成员,都算是地地道道的太子党成员,父辈或者祖父辈都曾经是北京城叱诧风云的人物。就这一点来说,东南沿海政界红人的赵市长也好,一省之长的老孙也罢。都是眼红却不敢把嫉妒流露出来的。

    “小赵,你想歪了,我要见地是我一个老师,对我帮助很多啊。曾经……算了,也没啥好说的,你们看到他就知道了。”曹部长笑了笑,带着这批人走向故宫,却没有却买票口,而是直接走向检票口,驻京办主任赶紧去买了五张票。

    出口通道处,一张破旧椅子上。一位头发银白的老人正眯着眼哼着小曲晒太阳,袖子上套着一个红套子,那套子就跟几年前那种在路上巡逻检查有没有谁随地吐痰的大妈差不多,不管如何,这就是一个故宫每天数万游客兴许没有一个会瞧上两眼的老家伙。

    他对熙攘的游人从来没有兴趣睁开眼睛。浑浑噩噩的,迷迷糊糊的。

    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繁华、现代和灯红酒绿。而他,似乎始终保持着这种甚至连冷眼旁观都不屑一顾的姿态,五年?还是十年?

    也许是二十年。

    “老师。”曹部长在同伴地讶异中径直走到这位老人面前,恭恭敬敬比见到国家领导人还要紧张,纯粹是一个忐忑的学生拜见严师的模样,跟这种模样类似的姿态,在他做监察部地二把手以来,无数的厅局级甚至是省部级高干做出过。

    老人依然没有睁开眼,只顾着哼小曲。

    “老师,我来看你了,钱俊杰和刘琅本来也要来,不过有事情不能来了,托我跟你问好,跟你拜年。”曹部长正色道。

    他身后那四个做官,而且是做大官的男子都目瞪口呆。

    “我没聋。”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瞥了眼这个在他看来不怎么争气的学生,口齿有点不清道:“他们比你有出息,有出息就好,来不来看我无所谓的。”

    “是是,老师说的是,我们这些人中就我最没长进,辜负了老师。”曹部长满是愧疚道,这让那个驻京办主任的眼睛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啥世道啊,副部级啊,监察部的二把手,这还算是最没长进?!这老头什么背景?太恐怖了吧!

    “没什么辜负我地,尽力而为,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没辜负你自己就够了,我一个快死的老头子,禁不起你这么说。”老人又闭上眼睛。

    驻京办主任脸部的肌肉开始情不自禁地抽搐起来,他在北京见过牛逼自负的大

    人物海了去,却没见过这么把自己当人物的老头。

    “老师,我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曹部长小心翼翼道。

    “没空,没看见我正上班?”老头隐隐不悦道。

    曹部长尴尬地站在那里,安静等待下文。

    驻京办主任恨不得上去敲打敲打这个目空一切地老家伙。其他三个地方高官则开始揣测老人的真实身份,或者说以前地荣耀。

    在北京,太多的光环沉淀在凝重的岁月中,太多的荣耀消散在权力漩涡中,但有心人,总能看出其中的奥妙,看出的,爬得更高,走得更远,看不出的,逆水行舟,一退再退,直到消失。

    “唉,算了,什么时候有空你来趟我住的地方,我们谈谈。”老人最后叹了口气,睁开那被岁月侵蚀得有点混浊的眼睛,深深望了眼这位曾经的得意门生。

    “有空有空,只要老师有空就成。”曹部长赶紧道。

    “行了,回去吧,别妨碍我工作。”闭上眼睛的老人挥挥手。

    乐呵呵的曹部长跟他告别后就掉头走人,身后四个俱是前途似锦的官场男子各怀心思。“曹部长,你老师以前是干什么的。”孙省长知道这种问题他不好开口,所以示意这个驻京办主任来问。

    “他啊,了不得的人物,二十年前赵师道见到他都得跟我一样叫声老师,其实我们那一批人,多半把他当老师。”曹部长感慨道。

    “那他为什么……”驻京办主任虽然明知道自己这么问不妥,却敌不住强烈的好奇心。

    “也许是等一个人吧。”

    曹部长笑容苦涩,摆摆手示意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这个时候一男一女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甚至都没有察觉,若是平常,他们一定会停下脚步望望这对男女。

    那女人穿着一件雪白唐装上衣,绣有凤凰,精致惊艳,一件麻木料的裤子,朴素却极合身,一双纹古体草书的布鞋穿在她脚上显得灵气盎然,这样的女人自然是令世俗人自惭形秽的。

    但她身边的男人却丝毫不逊色,慵懒,散漫,闲淡,所有跟女人心目中英雄或者枭雄该有气质相悖的东西,这个男人身上都有,但偏偏是这样,他却显得那般从容和自负。慵懒,是因为他已再无想败之人。散漫,是因为他已经赢得佳人。闲淡,是因为他为了她而淡出了天下,淡出了江湖。

    “哥,这是你第二次来吧。”那女人淡笑道。

    “你应该是第一次。”那男子点点头,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托着件外套,白色线衫,黑色围巾,在这肃杀的季节、沉重的城墙中,有种鲜明的对比。

    “第二次,刚刚跟无道来过。”女人微笑道。

    “那你还拉着我来,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有闲情雅致,今天凝冰要回来,我得先去把空调和热水器开着。先说好,最多陪你逛半个钟头!”男人没好气道。

    这一刻,他们刚好穿过检票口。

    那个猛然睁开眼睛的老人,呆坐在破椅上,百感交集的混浊泪水流满了苍老干绉的脸颊。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

    这个男人终于来了。

    他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这辈子都不要来这紫禁城,起码在他死之前都不要来这个被雨水冲刷二十年但血迹似乎仍在的地方。

    可他又希望这个男人能来,希望他能够解开那个死结。

    本该即将走出故宫的曹部长这个时候随意回头,却见到他这辈子最震撼的一幕,而其他那四个人亦是瞠目结舌。

    那位老人颤颤微微站起身,浑然不顾坐了二十年修了再补补了再修的椅子跌倒,使出最大也是最后的力气小跑到那个男人面前,扑通,跪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停下视线。

    除了叶河图。

    “河图,二十年前所有的错,我一个人来扛,你不要再跟我那些学生过不去了,我求你了,如果二十年后你还不消气,我给你磕头,磕到你消气为止!”

    说罢,那老人便磕起头来,咚!咚!咚!

    老人的头与青石板的撞击声,沧桑而凝重,催人泪下。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只因为江山太轻
    满头青丝由一根紫色丝带随意扎起的叶晴歌望着悲怆泪下的老人,那一下一下的磕头声令心境如古井不波的她都一阵心酸,不忍再看。

    叶晴歌神情淡然望着四周那群看戏心态的观众,黛眉微皱的她冷哼一声,所有人都下意识倒退一步,再不敢嬉笑,纷纷绕道而行。

    “周老,起来吧,我受不起。”

    叶河图最终还是搀扶起原本执意不肯起来的老人,将手中的外套披在他消瘦的身躯上,与他一同走进故宫大门,从侧面走上天安门城楼,逐渐恢复常态的老人满目萧索地望着广场,背影苍凉,多少年了,没有看看这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市了?在他心中登高而赋那是士子所为,他觉得自己再没这个资格,所以二十年他始终卑微地生存着。

    “周老,我这次来北京,只是陪妻子,还有儿子,就这么简单。那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早不放在心上了。”叶河图将外套给老人扶了扶,俯瞰天安门广场。

    “能让你放心上的,确实不多。唉,对你来说一场风波总有落幕的时候,可对我这样的老人来说,放不下,也忘不掉的。”

    老人惨然笑道,叹了口气,似乎想要将在胸中压抑了二十年的愤懑悔恨都发泄出来,可最终换来的还是一声叹息,他老了,比二十年前更老了,伸出那双干枯的手,扶在冰凉的护栏上。神情终于有种解脱地安详,再无法磨灭的记忆,也该淡一淡了,“这么多年我也想了很多,其实无所谓对错,没有不轻狂的少年,没有不张扬的青春。都没有错。要说错,就是碰到你吧。”

    叶河图递给老人一根烟,老人颤颤微微接过去,拿出一盒火柴,风大,却怎么都点不着。

    叶河图抽出一根火柴,帮老人点燃那根烟。老人抽了一口,不再说话,似乎陷入记忆的泥泞中去。

    “周老,有时间跟凝冰聊聊。她很想念你这位恩师,她这次来中央党校进修一到北京就找过你,不过一直找不到,却被我撞个正着。”叶河图微笑道,现在北京不犯自己,他也懒得去动谁。

    “凝冰这孩子有眼光,当初在党校我就很看好她,觉得她比望真要灵活。唉,我现在老了,也帮不上她什么了。不过有些老掉牙的经验之谈倒是可以跟她说说,只要她不嫌弃我老糊涂就行,人老脑子就转不过来,没办法啊。”老人感慨道。似乎一提起杨凝冰就很开心,露出久违的会心笑意。

    “周老是老骥伏枥。”叶河图安慰道。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老人自嘲一笑,“至少我这个廉颇是不能再饭喽。”

    叶河图笑着摇摇头,沉默不语。

    站在他们身后地叶晴歌安静望着这对沧桑的背影。

    “河图啊,你说中国要是能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我就是跪二十年都愿意啊。”老人低声道,沙哑的声音飘散在萧瑟风中。渐渐的,老人不再理会叶河图,只是望着那座英雄纪念碑,怔怔出神。

    叶河图悄悄下了城楼,叶晴歌默默跟在他背后。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说我明明可以阻止他下跪,为什么还要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磕头?”叶河图似乎猜透叶晴歌的心思。语气淡漠。

    叶晴歌不反驳。

    “你觉得老人没有这一跪,他这辈子能安心吗?”

    叶河图苦笑道,洒然离开故宫,最后对这位风华倾国的妹妹抛下一句话,“晴歌,很多男人,即使跪下来,也是英雄。他这一跪,我觉得是在为中国跪,不是为我。”

    叶晴歌笑顔嫣然,那根紫色丝带似乎被风吹松,最后随风飘落,她那满头的青丝肆意飞舞飘动,犹如仙人。

    男人一跪仍英雄,那才是真正的英雄吧。

    城楼上老人只是怔怔望着远方,眼神没有焦距。

    这个姿势保持了足足一个钟头,最后老人蹒跚着走下城楼,再吃力地把那破椅子搬上城楼,放下椅子,坐在上面,扯了扯叶河图给他披上的那件外套,闭上眼睛,面容安详。

    这一生荣华过,落魄过,被人景仰过,被人唾骂过,惟独不曾平庸过,足矣。

    伸出一只手擦干泪水,安然放在椅把上,沙哑地哼起小曲。

    累了。

    这辈子放不下的东西,就带进棺材吧。

    老人扶在椅把上的手,颓然落下——

    叶河图在赶回去的时候突然接到杨凝冰电话说今天不出中央党校了,叶河图不厌其烦地叮嘱了一些琐碎小事后才挂掉电话,意态阑珊地开着车,车是新车,别指望他会给叶家那头老狐狸省钱,能败家的时候叶河图从来都不浪费。

    “晚饭怎么解决?”叶晴歌笑道,这个哥哥什么都不像父亲,但有一点确实是遗传,那就是对妻子的绝对忠诚。

    “你一个女人,当然是你下厨。”叶河图懒洋洋道。

    “下辈子吧,我发誓此生不入厨房的。”坐在后车厢的叶晴歌随手扎起略微凌乱的头发,一本正

    经,不像是在开玩笑。

    “萧易晨不是挺好的,你小时候不也说长大要嫁给一个冠盖满天下、一剑动九洲地男人吗?当年你为什么不同意那门亲事?安心做个正常女人有什么不好,非要在外面闯荡,世人都说你我们叶家你最出世脱尘。其实在我看来算你最入世,最静不下心。”叶河图用兄长的身份教训道。

    “我在没有爱上谁之前,我是不会静下来的。天下这么大,英雄多如牛毛,不可一世地枭雄也不少,可为什么我都不动心?我自己也不懂,也很苦恼。”叶晴歌自嘲道。轻抚发丝,神态清傲。

    煌煌华夏,有机会并且有资格拒绝中国黑道第一人青龙地,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我听说意大利黑手党那个银色教父不错,梵蒂冈有个跟无道是死对头的青年也算出众,这两个就是小了点,要不然你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再就是印度的那个谁,反正就是跟兔崽子抢我儿媳女禅迦婆娑的那个,也凑合。至于西欧冰帝狼家族的,太远……”叶河图滔滔不绝地自顾自讲下去,丝毫不在乎妹妹叶晴歌杀人的眼神。

    等到叶河图感到杀机四伏地时候,赶紧收口,干笑道:“晴歌,要不将就下,随便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无所谓。”叶晴歌冷哼一声。

    叶河图偷偷擦了把汗,小心翼翼开车,这个妮子,虽然是妹妹。可还是惹不起啊,也就自家的那个兔崽子能跟她开开玩笑,小地时候还能偶尔吃吃她豆腐干点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是别人。早被她轰杀至渣喽。

    叶河图在一家川菜馆门口停下来,店不大,就六七张桌子,但很干净。

    叶晴歌随意点了几样家常菜,便托着腮帮凝神遐想。

    “想啥呢?晴歌你啊,太聪明,脑子太好使,所以这么累。你要学我,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动脑筋绝不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叶河图微笑道,“你跟兔崽子一样。都喜欢发呆,这点我不欣赏。”

    “被你欣赏的。多半非大奸便是大善之徒,活不久,也活不开心。”叶晴歌不置可否道。

    叶河图摸了摸下巴,微笑不语。

    他要了瓶二锅头。

    “你不是跟嫂子结婚后就不喝酒了吗?”叶晴歌奇怪道。

    “后来她说适当喝酒对身体有好处,我跟你说,你可别对你嫂子泄密,其实我知道那次茅台酒不是老丈人托她带给我的,而是她自己去茅台酒厂出差的时候带给我地,哈哈,这事我没说破,那以后,我就跟贵州茅台几个架子比天王老子还大的老酒鬼打得火热,称兄道弟地,反正被我骗了不少好酒。”叶河图乐滋滋地喝了一口二锅头,满脸陶醉。

    “看把你得意地,我就不明白了,嫂子确实很优秀,可也没有完美到让你这么无可救药的地步吧?”叶晴歌摇头道。

    “你不懂的。”

    叶河图继续吸了口酒,笑容温暖,夹了块菜,道:“爱一个人,再痛,其实都不算痛。我也觉得奇怪啊,凝冰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也不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更不是我见过最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女人,可我就是只在乎她一个人,为什么?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从不去想为什么,我只管好好爱她,只做这一件事情。我傻?我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关我屁事。”

    “情为何物?当局者迷,局外人也堪不破,真像是个玲珑局。”叶晴歌无奈道。

    “等你爱上谁了,也就可能懂了。百种人对生活有百种解,说不定以后你就会水到渠成。”叶河图大笑道。

    “你跟我说说看紫禁城风波吧,当年我不在大陆,具体情况不了解,爸也不肯跟我细说,还是问你这个当事人好。”叶晴歌也不费心去想那爱情之事,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费尽心机也不是自己的。

    “紫禁城风波?”

    叶河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我忘了。”

    很早就忘了。

    一个能够把紫禁城风波都忘掉的男人,却偏偏记住了自己女人地生日、所有喜好忌口和她的一切。

    “哥,你这样苦不苦?”叶晴歌眼睛湿润起来。

    “不苦。”叶河图微微一笑,继续喝酒。

    “哥,你爱江山吗?其实,你可以拥有天下的。”叶晴歌哽咽道。

    “江山啊。”

    叶河图眼神清澈,道:“哪个男人不爱江山?”

    再次将酒一饮而尽,叶河图轻笑道:“只不过对我来说,比起她,这江山,这天下,太轻,太轻了。”

    叶晴歌释然一笑,唱起了《爱江山更爱美人》,声音空灵,颇有绕梁三日的韵味。

    叶河图拿起筷子,跟着韵律敲起了那只瓷碗。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地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五章 缘分因果四个字
    餐馆老板和那相依为命的老伴看着这对恣意痴癫的俊妙男女,相视一笑,他们再普通再平凡,还是能听出叶晴歌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中蕴含的苍凉凄婉,小声吩咐厨师加量加料,然后两老坐在一张桌子上,一人看着昨天的报纸,一人唠叨些琐碎家常,平平淡淡,相濡以沫。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大陆吧。”叶晴歌等心境平缓后淡淡道。

    “怕兔崽子吃亏,也是,现在这个局面确实棘手,双方都有那么多张底牌没有掀开,到时候汹涌迸发的态势恐怕谁都预料不到,鹿死谁手,我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谁都没把握说自己有十分把握。”叶河图叹了口气,从容笑了笑,“你来了,我的担子也就轻点了。”

    “你要出手,还有悬念?”叶晴歌轻笑道。

    “晴歌,你轻敌了。”叶河图摇头道,“上兵伐谋,下兵伐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终究不被兵法大家推崇,再者,恃武者有几个下场圆满?青龙被誉为华夏第一人,可龙帮不仅仅有一个萧易晨,若非无道将龙组收为己用,将龙魂放到日本,若非我知道他背后有孔雀,有叶隐知心,有司徒尚轩,我是绝对不让他这么早跟龙帮翻脸的。”

    “孔雀?叶隐知心?司徒尚轩?”叶晴歌诧异道。

    “孔雀的来头很诡异,这孩子要是知道无道出了事情,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不过只要她表现出一点点对无道的威胁,我会杀了她,不管代价有多大,她太危险了。”叶河图感慨道,看着妹妹不敢置信的神情,浮起一抹苦笑,“我跟她有过君子协定。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不能说。”

    “那叶隐知心这个女人跟无道有什么关系,我听说她可是将武藏玄村都悍然击败地剑道大宗师,青龙曾说,论剑,能入他眼的,中国一个半,日本一人,西方一人。那半个自然是已经被叶无道杀掉的南宫轮回,而日本的便是这位水月流的宗主。”叶晴歌看着叶河图掏钱付账的样子。忍俊不禁,她怎么都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会平静生活,据说他还会给嫂子当司机做点家务什么的,她觉得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很冷很冷地笑话。

    “你觉得无道跟我比,如何?”叶河图并没有直接回答叶晴歌的问题,两人走出餐馆。

    “天赋如出一辙,同样令人忌妒,只可惜他不像你那般从小就被丢到昆仑那里去,十多年都浪费了。所以他现在比不上当年处于巅峰的你,情有可原。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时间问题。”叶晴歌跟叶河图坐进车,她托着腮帮望着窗外。眼神飘渺,喃喃道:“这个世界上总有种男人,注定在傲立于累累白骨之上,俯瞰众生。”

    “论踩人,今天的无道兴许不如我,可有一点,他绝对比我强大,而且是强大很多。”叶河图开怀笑道。

    “红颜吧。”叶晴歌了然道。笑容玩味。

    “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一瓢足以倾国倾城的祸水?这个叶隐知心以剑绝情,臻于武道巅峰,可她若真能放得下无道,她接下来与安倍清海那死人妖的一战,我有兴趣去看。若放不下,她就安安心心给我做儿媳妇吧。”叶河图摸着下巴。一脸奸诈,“好歹是日本天皇的师傅,下次我这个公公带她婆婆去度假应该不需要花钱吧。晴歌,青龙去日本前是不是跟你见过面。”

    叶晴歌点点头,如菩萨卧莲花般托着腮帮闭目凝神。

    “十年不杀人,兴许接下来他杀人要比十年杀人还要多了。”叶河图叹了口气。

    “你怕?”

    叶晴歌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嘴角弯起一个柔和弧度,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不等叶河图说话,继续道:“你是怕了。”

    叶河图只是叼了根烟,沉默,就如这二十年保持的潜龙在渊。

    “我其实一直想知道你和青龙,谁才是华夏第一人。”叶晴歌微笑道,如卧佛般的她玩弄着一把青丝。

    “第一人?”

    叶河图吐了个烟圈,眯起眼睛,缓缓道:“这个称呼太沉重了,不适合我,泱泱华夏,藏龙卧虎,谁知道那些真正地隐者是不是在嘲笑我们的井底之蛙?谁知道我们是不是那些世外高人眼中的跳梁小丑?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夜郎自大,所以,我不是华夏第一人,二十年前都不是,今天更不是了。”

    “我发现无道又一个地方比你更让我欣赏。”叶晴歌睁开那双洞穿尘世繁琐牵机的秋水眸子,笑意盎然。

    “说来听听。”叶河图顿时来了兴趣。

    天下父母,最开心的莫过于自己的子女超越自己吧。

    “你再怎么不可一世的强势,再如何力敌千军的恐怖,你都是在顺势而为,而无道却始终在逆天,他这几年哪一天不是在遇佛杀佛遇魔杀魔,这样的男人,嗯,是男人,无道不是孩子了,这样的男人更值得倾国红颜嫣然一笑。”

    叶晴

    歌继续闭上眸子,似乎说累了,她今天说地言语比起寻常一年都要多,“你若是淡泊宁静的黄老,他便是杀意凛然的法家。”

    “你若不是他的姑姑就好了。”叶河图玩味说道。

    叶晴歌略微茫然,似乎一时间还没有领会他这句话地含义。

    似乎是不想让叶晴歌深入思考,叶河图岔开话题,道:“你看着吧,我那个兔崽子会名动京华的,总有一天。我比起他也会黯然失色。”

    叶晴歌点点头,轻轻叹息,道:“他属于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会不甘心的男人,仅剩下地那个人也会被他踩下去。”

    两人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虽然是多年未见的亲生兄妹,但心有灵犀,不需言语。

    到了在那小区租的房子。叶晴歌见到正猫在叶无道怀里的赫连琉璃,她目露讶异神色,盯着这越发玲珑灵气地小女孩看了半天,本想介绍小琉璃的叶无道见到这场景也只好暂时打消念头,琉璃被这么个陌生地绝色美女瞧得很不好意思,躲到叶无道腋窝下不敢见人。

    “昆仑后继有人了。”

    良久,叶晴歌松了口气,似乎放下了许多年不曾放下的负担。

    神情复杂,那双蕴含太多心思的眸子有孤独地苍凉,有落寞的悲伧。还有最终解脱地些许淡定。

    如释重负后,容颜愈加她伸出手,叶无道识趣地将赫连琉璃抱给她。叶晴歌瞥了眼一旁有点得意的叶河图,冷哼一声,老叶顿时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装模作样地翻起杂志。叶晴歌摸了摸小琉璃的小脑袋,这小妮子还有点害羞,似乎还想要呆在叶无道的怀里。

    “叫什么名字。”叶晴歌瞪了眼叶河图。

    “赫连琉璃。”叶河图朝小琉璃露出一个温和地笑容,示意她别紧张。

    “怎么找到的。”叶晴歌语调极少有变调,平和。宁静,声如其人。

    “无道骗来的,我收了做徒弟,你可别跟我抢。说好了,我什么都能让给你,惟独这次不行。”叶河图老奸巨滑地笑了笑。

    “我才不是无道哥哥骗来的,是叔叔你骗我做了你的徒弟。”小琉璃不满意地嘟着嘴巴道。

    叶无道忍俊不禁地伸手捏了捏琉璃的脸蛋,红扑扑,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水灵水灵的,让他想起小时候的雪痕。

    叶河图也不生气。根本无视叶晴歌的鄙视眼神,一副我就是骗子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无耻神情。

    “我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叶晴歌苦笑道,满世界走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是找不到,她总是用在芸芸众生寻找那可能并不存在地孩子需要缘分来安慰自己。如今看来是有缘无份了,不对。应该是有份无缘,因为缘是天定,事在人为。

    “我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叶河图有点幸灾乐祸。

    “姑姑你在跟老头打哑谜呢?”叶无道好奇笑道。

    “我找了二十年,没有结果,某人屁股不挪窝安心地守株待兔,竟然真的给他等到了,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叶晴歌无奈道。

    “缘分,因果。”

    赫连琉璃怯生生吐出两个词语。此刻她终于敢正视叶晴歌那男女老少通杀的绝世容颜,小琉璃愈是看她,便愈是小心翼翼。

    “好一个缘分因果。”

    叶晴歌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琉璃的额头,微笑着叹息道:“殊不知这缘分因果四个字,耽误了多少事,祸害了多少人。”

    “她爷爷是赫连神机,无道小时候离家出走认地老哥,你说这算不算缘分因果?”叶河图玩味道。

    “有缘,未必有分。种下因,未必结果。越到后来我就越觉得天命难测,也就越发尊敬你爷爷了,算命简单两个字,尤其是凡夫俗子所能窥测,所能妄言?琉璃,你说这命,苦,还是不苦?”叶晴歌也跟叶河图一般丝毫没有把小琉璃当作孩子,所说说语俱是绝非浅白。

    “爷爷说要琉璃把四个字记住一辈子。”小琉璃歪着脑袋道。

    “哦?哪四个字呢。”叶晴歌微笑道,那笑顔令叶无道一阵目眩,他心中虽无半点杂念,却由衷赞叹自己这位姑姑的古典脱俗。

    “苦也不苦。”

    小琉璃喃喃道,似乎想到爷爷,有点心酸。她楚楚可怜望向叶无道,后者温暖地将她抱过去,紧紧搂在怀里。

    “苦也不苦。”叶晴歌喃喃自语,将这四个字说了好几遍。

    叶河图也是一阵戚戚然,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收这个徒弟,实在是这孩子太令人惊艳。

    叶晴歌松了口气道:“有她在,我就不担心孔雀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六章 河图 你有多厉害
    叶晴歌抚摸着小琉璃胸前那块被赫连神机唤作“红颜”的晶莹暖玉,手指间俱是暖意,她听父亲说当时有世外道人在无道出生的时机神秘现身,并且送了这块圆润古朴的蓝田美玉,叶晴歌自然是不信鬼神的,但能够在叶河图这个令青龙心怀敬意的男人面前闲庭信步,不得不说是种令她难以接受的存在,她也不喜欢宿命轮回这类说辞,但这块玉,她不敢掉以轻心。

    “我看了十多年,都没瞧出啥名堂。”叶河图随意道,他玩玉藏玉识玉,在中国除了几个老不死的家伙,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自称是行家。

    叶晴歌将玉放好,既然他都这么说,她也懒得杞人忧天。

    门铃响起,叶河图以一种令叶晴歌瞠目结舌的速度跑去开门,然后笑嘻嘻乐滋滋拎着文件夹快步走进书房,再然后第一时间泡好茶,送到坐在沙发上跟她打招呼的杨凝冰手上,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重复无数遍的结晶。叶晴歌轻轻摇了摇头,这个哥哥,当真是不可救药,望了望眼前这个带着恬淡笑容的优雅女人,她问道:“你今天不需要呆在中央党校吗?”

    “听说你来了,就请了个假,刚好无道也在,我们难得聚聚,怎么都抽个空。”风尘仆仆的杨凝冰终于能够歇口气,喝着丈夫递过来的茶,舒坦了许多,她还真有点不适应这北京的天气,省的冬天在冷也不至于穿一身厚重到几乎令人窒息地大衣。而北京的冬天再暖和,你也不可能穿两件轻薄衣服。

    再者,身边这个男人陪她呆了二十年的城市,她真的不想离开,能不走她不会走。

    杨凝冰双手捧着那杯武夷山大红袍,渐渐泛起暖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好茶。”叶晴歌有点冷淡道。

    杨凝冰微笑不语,她当然知道这个叶家的天之娇女对她并不喜欢,而且叶晴歌也从来不掩饰对她的不接受,这从叶晴歌这么多年拜访他们别墅的次数就看得出来。杨凝冰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她宁愿自己身边地人敢爱敢恨,而非厚黑之人。

    “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去全聚德吃烤鸭?”叶河图提议道。

    小琉璃露出小孩子的雀跃表情,满脸渴望地望着叶无道,指望他也点头。

    “成,既然琉璃也想吃,那我们就去全聚德。当然,是我请客,老头付钱。”叶无道哈哈笑道,以往在叶家,叶河图怕杨凝冰,而杨凝冰最疼叶无道,而慕容雪痕又从来以叶无道为中心,所以最有发言权的便是叶无道了。_

    “没钱。”叶河图郁闷道,这兔崽子忒不仗义了,在家里仗着有他老妈这靠山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到了北京还不肯消停,还有没有天理?

    _`杨凝冰微微侧头,瞥了眼装穷的男人。

    _“呃,吃顿全聚德还是有钱的。”叶河图立马没了立场。其实他倒真不是完全说谎话,他本来是有点小金库的,只不过买了几匹马花了不少钱,很快就显得捉襟见肘了。他从来都是中国富豪给子女们树立的绝对反面典型,而他本人似乎并不以为然,我行我素,一路悠闲,一走便走了二十年。

    “本来应该我下厨。不过不知道你要来,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杨凝冰解释道。

    叶晴歌轻轻点头表示理解,她倒不会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斤斤计较,她之所以排斥杨凝冰,仅仅是看不惯她令一个当年如神一样令人仰视的男人堕落到跟柴米油盐打了二十年交道的可悲地步。叶晴歌并不否认她欣赏杨凝冰,欣赏她在政治上地杀伐决断。

    `“对了。今天宁素也到北京了,刚好晚上一起出去。”杨凝冰笑道。

    _“小姨也到了?”叶无道兴奋道,杨宁素在他的女人中显然是很特殊的存在,他几乎就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姨带大的,感情之深可见一斑。

    杨凝冰点点头,杨宁素已经正式成为央视主持人,以后就要在北京扎根了,虽然党校培训结束后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经常碰面,但事业总是首位的。虽然有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个说法,但她相信这个妹妹能够在北京央视站稳脚跟,地方电视台再如何风光,终究比不上央视的这个平台,面对一个省固然不错,但若有机会面对整个国家,不容错过。

    叶无道要带着琉璃_

    去小区公园逛逛,叶晴歌也跟了出去。``在琉璃一个人玩秋千的时候,叶无道讲赫连家的事情大致跟姑姑说了一遍,叶晴歌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个被赫连世家骂作孽种的孩子身上,当叶无道说到他闯入赫连家杀掉一头畜生后,这位姑姑只是很淡漠地点点头,非但没有叶无道想象中地不忍,竟然还有种淡看生命的认同,那一瞬间,叶无道有种很诡异的感受。_

    “炎凉之态,富贵更甚于贫贱;忌妒之心,骨肉尤狠于外人。哪个大家族里没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肮脏事情,乱伦,谋杀,通奸,陷害,数不尽地阴暗,当真是眼花缭乱,越是辉煌的地方就越藏污纳垢,所以不管我们如何不认同你爷爷的手段,在家族凝聚这一点上,他确实做得很好,近乎完美,那是需要大魄力,大决心,还有大孤独的。”叶晴歌摸了摸叶无道的头,意味深长道,“再无情,你也要记住你爷爷是爱你的人,他做的,从来都不是为他自己。”

    叶无道低下头,不发表言论。

    叶晴歌知道点到即止,也不多说。突然听到小琉璃哼曲很好听,叶无道看姑姑有了兴趣。笑道:“这孩子经常被老头拉着哼《药师佛许愿咒》什么的,听着确实很舒服。她说爷爷以前经常让她随意哼些诗词曲赋,我还没机会静下心来听听看,不过老头确实很喜欢。”

    `“小琉璃,你现在哼地是什么?”叶晴歌微笑道。

    _坐在秋千上地小琉璃歪着脑袋说道:“是爷爷教我的《神仙歌》,我随便哼的,以前爷爷每天都要听的。”_`

    “那你哼哼看。大声点。”叶晴歌好奇道,充满期待。

    见叶无道点了点头,琉璃荡着秋千哼起来,声音空灵如天籁,却有种悲凉意境。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故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抔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娇妻忘不了。

    君在日日说恩爱,君死又随人去了……

    叶晴歌和叶无道一时间听痴了——

    `杨宁素打来电话,说再过半个钟头就能赶到。挂掉电话地杨凝冰就去书房看文件,叶河图则按照惯例坐在书房角落啃些宗教经典,叶无道看书繁杂的习惯也是出自他地手笔。

    `杨凝冰突然放下手中资料,望着叶河图,破天荒笑了笑,问道:“你说你有多厉害?”

    叶河图被这个莫名其妙地问题忽悠得云里雾里,反问道:“你是指哪方面?败家我倒是敢跟你自吹自擂一番。”

    其实论叶河图的书画造诣,叶无道都承认他这辈子是怎么都追不上他的,而且杨望真苏存毅这一辈人对叶河图的字画那是喜欢的紧,极为推崇;论收藏。叶河图更是足以令不少收藏界的大师自惭形秽,他玩某种东西绝对是出神入化,玉石兵器,瓷器青铜。他都广为涉猎,而且精深;论武道,杨凝冰不熟悉,也从不刻意去熟悉,但当年紫禁城风波期间,傻子都知道那群太子党背后的人对他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而最终的结果,却令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个男人,不染一丝尘埃地走出紫禁城,而跟他为敌的,都平静如死,彻底消失。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杨凝冰笑容开怀。一手托着腮帮望着眼前这个安安静静地男人,一手抚摸着温热的茶杯杯身。

    `“那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河图温暖道,声音很柔很平缓,没有半点火气,其实见到她之前,他是那种做人做事从不顾及世俗眼光的狂人,谈笑间杀人,转身前翻云转身后覆雨,若说大剑无锋是用剑妙到巅峰的境界,那他早就不屑于此了。

    “比如说,你打架有多厉害?”杨凝冰这话一说出口,也觉得有趣,捂住嘴笑起来,打架?怎么跟黑社会似的。

    _叶河图洒然大笑,有点哭笑不得,摸了摸下巴,可既然是老婆的问题,他还真正儿八经思索起来。

    `_“记得以前学生时代我背着父亲看金庸古龙他们的武侠小说,好像里面都会有什么榜什么排名的,现实中有没有?”杨凝冰好奇道。

    “有。”叶河图望了望杨凝冰,似乎不敢相信她也看武侠小说,惹来杨凝冰的狠狠瞪眼,他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给出一个并

    不出人意料的答案。

    `有云地地方就有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男人的地方自然也就有了腥风血雨,谁不想出位?哪一场出位不需要鲜血,尊严,和生命?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多少滴鲜血、多少斤尊严、多少具尸体罢了。_

    “那你能上榜不?”

    杨凝冰小心翼翼问道,像个小女孩询问老师地成绩般紧张,似乎是怕失望,不等叶河图回答,赶紧又问了个问题,“都有什么榜呢?”“龙榜,虎榜,前者代表中国地下王朝的顶尖强者,恐怕他们十个人的杀人数加起来要让你心寒了。至于虎榜,相对弱些,可要真说起来,也算是罕见的人物了,我给你打个比方,凝冰,你见识过你父亲他们军区特种大队的强悍吧?若让他们这样的军队精锐百号人去杀一个虎榜高手,下场没有任何悬念,通杀。”叶河图看着杨凝冰微微张开嘴巴的模样,眼神更加温柔,“至于龙榜,普通人是怎样都无法想象其强大的,因为你父亲地缘故你也见过不少宗教的世外高人,他们确实有点斤两,比如那个陈式太极的当代传人陈无极,可他若碰上龙榜上的老头陈道陵,年龄虽然差不多,可论起辈分,他得毕恭毕敬叫陈道陵一声师叔祖,实力更是云泥之别。我不妨给你打个比方,一般人熟悉的那个世界高手是百万富翁,即使这群高手相互之间差距大,也不过是百万地事情,但那两个榜上的高手就是千万或者亿万富翁了,相差可想而知。凝冰,世界这么大,中国人这么多,总有些我们不晓得地稀奇古怪的事,不知道的超乎寻常的人,这就像一个穷人根本没办法理解顶尖富翁的生活,因为他没有那个层次,达不到那个位面,而生活就是如此,你不知道的不懂的,不代表不存在,因为你平庸,就这么简单。”“很浅显,却很残酷的道理。”杨凝冰点头道。

    `“想知道龙榜有哪些人吗?”叶河图笑道。

    _杨凝冰犹豫了下,还是摇头。

    那个世界离她太遥远了,不是她想要的。

    _她望着坐在那里同样正看着自己的男人,心底再次清晰明亮起来,她只要身边的人,其它的事其他的人,她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龙榜第一人喜欢晴歌,十多年了,还是没变,也算是孽缘。”叶河图轻轻摇头道。

    “第一人。”

    杨凝冰片刻失神,自言自语,她不知道虎榜更不知道龙榜有多强大,她只知道任何一名成都军区猎鹰特种兵都可以瞬间杀人,那么能够通杀那么多特种兵的虎榜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而位居龙榜榜首的男人又是怎样一种惊世骇俗的存在呢?

    怪不得晴歌那么自负,杨凝冰苦笑,这样的女人不骄傲,谁有资格骄傲?

    `_叶河图只是安静望着她的神情,捧着那本厚重的《大般涅盘经》,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了,爱一个人,只要爱着的人好就好了,自己如何那是很后面的事情,就像小琉璃说的,苦也不苦。

    “那你能上榜不?”杨凝冰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精致而典雅的脸庞浮起一抹小女人的娇艳绯红,如牡丹绽放般绚烂。

    `叶河图笑着摇了摇头。

    _“那你跟他们差距很大吗?”杨凝冰似乎也不失望,就是有点害羞,就像是第一次被他夺去初吻的时候,表情再僵硬再忿恨,心底其实都有她自己不愿也不敢承认的羞赧的。

    _“和他们不少人差距挺大的。”叶河图眯起眼睛,笑容却是愈加灿烂了。

    杨凝冰喜欢他这样的表情,醉人,却不温不火,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和越来越希望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不过听到他说跟那群高手的差距不小,她下意识嘟起嘴巴,弧度很小,显然有点不开心,就像一个孩子发现自己的心爱东西没有别人宝贝那么可爱。虽然动作细微,但依然逃不过叶河图的眼睛,这个孩子气的细节让他笑着摇了摇头。杨凝冰的茶杯已经微凉,叶河图起身给她倒了热水,柔声道:“凝冰,你老公,是不屑上榜的。”

    杨凝冰愕然。

    叶河图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道:“因为十年前的龙榜,便是我排的。”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是不报 时候未到
    杨宁素是自己开车来的,玛莎拉蒂跑车,绝对吸引视线刺激眼球,妖魅的曲线,张扬而拉风,杨宁素既然准备在央视工作,那她第一时间就在北京买了幢别墅,这辆车也是新买的,她从来都是个很注重生活质量的女人,要知道叶无道对时尚的品味大半都是她灌输的!也不要怀疑她这位省金牌主持人的赚钱能力,马无夜草不肥,她不但自己炒股,还在很多个领域投资,钱生钱,利滚利,就有了她轻视男人的资本,还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男人痴心妄想到说用钱来砸杨宁素。

    恰好见到陪着叶晴歌的叶无道,停下车摇下车窗,轻轻挥手,虽然内心荡漾激动,表情却无懈可击。她朝叶晴歌礼节性地点点头,两女以前碰过面,交情泛泛,蜻蜓点水般点到即止,杨宁素欣赏她悠然见南山的出世风范,叶晴歌也认可她做出的成绩。

    叶无道小跑到车窗旁,趴在车窗上,背对着姑姑和小琉璃的他笑容要有多猥亵就有多猥亵,就跟几百年没发泄兽欲的牲口一样,那赤裸裸眼神似乎恨不得把杨宁素立马就地正法了,瞧得杨宁素嗔骂一句,赶紧开车离开,找到停车位停下走下车,叶无道抱着琉璃陪叶晴歌走回来,此刻他眼神可是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了,杨宁素二话不说就一个板栗下去,谁让她名义上是小姨呢。

    哑巴吃黄连的叶无道只能轻轻敲一下偷笑的小琉璃,小女孩依然咯咯笑个不停,让叶无道极其没有面子。不得不说在赏叶无道板栗地事情上杨宁素和叶晴歌惊人的相似。

    ``小姨,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叶无道见杨宁素从车厢中拎出一袋又一袋的东西,想象她在机场寄存行李的时候一定很恐怖。

    你妈要的茶叶,你爸要的茅台,还有你外公带给你们的一些土特产,小琉璃也有不少东西。杨宁素没好气道,很快放下小琉璃地叶无道就左手包右手袋的再没有空闲。小琉璃也很高兴地拎了两个小袋子,剩下两个袋子的时候,叶晴歌本想帮忙,不过杨宁素不动声色地将那两个袋子都拿起来,叶晴歌微微一笑,不温不火地跟着他们上楼。

    开门的是叶河图,杨宁素见到杨凝冰的时候发现她眼睛湿润,她顿时急了,这个姐姐可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一面的,紧张道:姐。出了什么事情?说话的时候杨宁素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一旁小心翼翼的姐夫叶河图,狐疑的她虽然知道肯定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过她也确信姐夫肯定不会欺负姐姐,所以也就没有兴师问罪地意思。

    `我能有什么事情,沙子进眼睛里而已。杨凝冰找了一个再蹩脚不过的通俗借口,说完自己便噗哧一笑,看着妹妹玩味的眼神,也不作解释,很多事情越讲越浑。

    小姨,你在北京习惯吗?叶无道关心问道。小琉璃给他剥了个桔子,他拍拍她的小脑袋,撕下一瓣抛进嘴里。`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没那么娇气。又不是没吃过苦。杨宁素微微耸肩,不以为然。

    那你住在哪里?杨凝冰也询问起来。

    自己买了房子,就是离工作的地方不近,不过看着舒心就狠下心买下了,不过现在还心疼呢。杨宁素自嘲笑道,接过小琉璃递给她的剥好的桔子,说了声谢谢,小女孩摇摇头。露出灿烂笑容,乖巧地走回叶无道身边,把头搁在在他的膝盖上。

    哦?北京还有能让小姨肯花血本买下的房子,哪里哪里,我也见识见识。叶无道打趣道。杨宁素作势要他,他皮厚。恨不得把脸递上去给她打,无奈地杨宁素也不能真把这厮怎么的,眼不见心不烦地吃起桔子,见姐姐和姐夫似乎都有兴趣,才缓缓道:观唐别墅。

    把桔瓣抛到嘴里的叶无道差点没咽死,吞下桔瓣后大叹:好眼光好眼光。

    他抱起神色一黯的赫连琉璃,捏着她地脸蛋,直到她释然微笑,叶无道才放下她。

    赫连鲸绥既然能让赫连神机这样大智近妖的老人心甘情愿地离开家族,自然有其过人非凡之处,那么不知道杀条赫连家族的狗能不能把他从幕后逼出来,叶无道很期待,低头看着似乎不再执着的小琉璃,他笑了。

    最熟悉叶无道的杨宁素一看到他这种笑容,就知道某人要遭殃了。

    在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叶无道带着挺浩荡的一群人杀向全聚德烤鸭店,因为没有预约,又在吃饭的高峰期,竟然没有座位,服务员很为难,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一行人很不简单,不过一家百年老店当然不可能让其他已经坐下地客人让座,就在杨凝冰提议随便换家餐馆的时候,全聚德的经理火速赶到现场,又是道歉又是问候,磨蹭了差不多七八分钟后终于有桌客人买单,叶无道他们这才入座。

    袁经理,那个女人是不是今年主持中央台春节联欢晚会的杨宁素服务员见经理态度殷勤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悄悄问道。

    要不然我这么紧张?那经理擦了把汗道,吃饭地地方最容易知道八卦消息,酒足饭饱的时候总有人夸夸其谈,而来全聚德吃东西地一般都是外地人,或者本地人宴请外地人,这样一来就有不少身份显贵的客人,而这些人又自然而然地知道些老百姓不知道的内幕,比如说主持春晚的杨宁素杨大美女父亲就是成都军区的杨上将!

    袁经理,南方怎么净出大美女啊?你看,三个耶!我在这呆了那么久都没看到几个能这么漂亮的女人。那气质,啧啧,真是没话说。那服务员就差没流一地口水了。

    瞧什么瞧,干活去。经理自己偷偷抹了把口水,恶狠狠道。

    那边不是有张那么大的空桌嘛。杨宁素郁闷道,离他们不远有张能坐下将近二十人地大桌,显得极为醒目。

    北京牛逼人物那么多。吃顿饭总不能太寒碜。叶河图微笑道,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不屑,他可是没有少干蹲在政府大楼门口那条路拐角路上啃快餐的事情。

    根据马斯洛需求理论来解释,就是那些所谓的富人或者贵人们为了达到第四个层次,也就是尊重需求,必然要通过一些手段来让人让整个社会来认同他,如何认同?自然是拥有更多的钱,更大的权?如何表现,最简单的自然就是这种大排场。杨宁素笑道,她做主持这么多年。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看事情也理所应当的透彻些赤裸些。

    叶晴歌对杨宁素有点愤世嫉俗地言论不置可否,只是托着腮帮,看着叶无道将那整只烤鸭切丝,本来这是服务员的活,不过叶无道包揽下来了,这让那原本想在几位大美女面前露两手的服务员好生郁闷。小琉璃则站在椅子上眼巴巴地望着那金灿灿的烤鸭,那可爱表情让叶河图哈哈大笑。

    所谓秋高鸭肥,现在稍晚了点。叶河图惋惜道。

    `我倒是觉得这荷叶饼好吃,鸭肉反而其次了。杨凝冰笑道。她显然对那荷叶饼更有兴趣。

    油腻了点。杨宁素挑剔道。

    叶晴歌只是吃了点类似黄瓜条的蔬菜,小琉璃倒是不客气,跟一到饭桌从来都是狼吞虎咽的叶无道极为相似,一大一小。吃得不亦乐乎,他们两个吃得欢,杨凝冰他们看得也欢,一伙人其乐融融,言语虽不多,却极开心。

    等到叶河图他们这餐到了尾声的时候,订下那张桌子的人终于姗姗来迟,人数在十多人。阵容庞大。

    叶无道吃的差不多了,擦了擦嘴,抬头看着那群走上楼的人,眼神立马就玩味起来,瞬间。除了帮小琉璃摆正餐巾地杨凝冰,叶河图。叶晴歌和杨宁素都望向那群人。

    这批人老少男女都有,老的仙风道骨,去演个张三丰或者道长什么的肯定不错,小的也长得极讨巧,虽不比琉璃的灵气,也算是精致,几个中年男子颇有威严,眉宇间俱是傲气,青年也个个眼高于顶的公子哥模样,其中一个最安静的年轻人则漂亮到令女人都嫉妒的令人发指地步,至于女人,若不是叶晴歌她们三个实在太出彩,那算是美女中的美女肯定更吸引视线。

    熟人不少。

    叶无道摸了摸鼻子感慨道,低头一看,原来是琉璃在扯他的袖子,微微一笑,柔声道:别怕,有我在,还有你叔叔阿姨都在,没人敢欺负琉璃。

    原来这批人中就有赫连世家地那个佩玉男子,以及他的妻子女儿,还有那个被宝宝骂作阴阳人的赫连兰陵,不过叶无道最惊奇的是消失许久地萧聆音也在人群中,而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更是让叶无道感兴趣,莫非这老头就是赫连家的家主?

    我不怕。

    琉璃摇摇头,紧紧拉着叶无道手,道:我也不恨他们了。

    为什么?叶无道暂且压制下出手挑衅的欲望,笑望着小琉璃。

    `因为爷爷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觉得他们其实真的很可怜,无道哥哥,你看,他们其实活得很累很累。小琉璃用一种悲悯的眼神遥遥望着那群人,站在凳子上的她显得那么孤单,却异样的坚强。`

    叶河图点头,杨凝冰点头,杨宁素和叶晴歌同样在点头,这番话,小琉璃赢得了许多人地尊重。

    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够赢得大人的尊重,本就是难事,那当这群大人是叶河图这样的人物呢?

    叶无道抱起琉璃,站起身,轻声道:可是琉璃忘了,你爷爷肯定说过,犯错了,就要受到惩罚,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为什么?因为他们碰到我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而不死是谓贼 你不死何为?
    随着叶无道的霍然起身,远处那桌准备坐下的人中有不少人认出了他,有面如死灰的,有恨不得挖叶无道心肺的,有神情玩味的,人间百态,各种视角一一呈现。

    「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烤鸭,别闹得太大,扫兴。」叶河图漫不经心道,夹了一块鸭肉到杨凝冰碗里。他只是看了眼那位风骨遒劲的老人一眼,就再懒得理会这批在外人看来就是人中龙凤的男女老少,一门心思帮杨凝冰挑肉质最好的鸭肉丝。

    叶无道也不表示,抱着小琉璃径直走向他们。

    「姐夫,什么来头?」杨宁素小声道。

    「道貌岸然,被服儒雅行若狗,跳梁小丑。」叶河图一口气给出四个相当贬义的词汇来形容赫连家成员,也许对他来说缺了赫连神机这样一位可敬的赫连世家,就跟娼窟无异。

    「『被服儒雅行若狗。』这话说重了吧?」杨凝冰皱眉道,她听到叶河图如此评价也不禁朝那批人再次望了望,身边这个男人虽然总有点冷眼旁观世人的味道,但对人对事犀利到近乎刻薄的评价依然很少很少。

    叶河图耸耸肩,不作解释。

    「那老头应该就是琉璃爷爷的亲兄弟。」叶晴歌托着腮帮,神情略微慵懒,凝视着叶无道的背影。

    杨凝冰释然,联想到琉璃和她家人的遭遇,她对这群赫连家的人就再没有半点感觉。连憎恶都不屑。

    叶无道走到那桌刚坐下地人面前,脸上挂着挑不出半点缺陷的笑容,明明在笑,却阴冷森寒,味道比起诸葛琅骏和赫连兰陵这两只笑面狐狸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小琉璃依偎在他怀中,那双水晶眸子再没有在观唐别墅第一次见到赫连家的伤痕,有的只有麻木。痛彻心扉的大痛大悲后,既然没有仇恨,那就只有麻木了,若非小琉璃心如明镜琉璃,按照常理任何一个孩子的心理早就畸形到可怕了。

    佩玉男子斜瞥了一眼叶无道,便埋头点单,且不论其为人,修养和定力确实都绝非一般人所能媲美。

    坐在他身边的绝色少妇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本来红润诱人地精致脸庞瞬间就褪去妩媚。换上一股柔柔弱弱的楚楚可怜,令人情不自禁生出一股怜香惜玉的冲动,只是眼波底隐藏着一股羞辱的恨意,令人心惊。也是,能够进入赫连家的女人又岂会是简单的花瓶。

    佩玉男子跟绝色尤物的女儿死死抓住她母亲的手,倔强地盯着叶无道。

    萧聆音的表情至少在表面上很镇静,内心如何,女人心思,谁都猜不透。

    「你就是赫连鲸绥?」叶无道盯着那正襟危坐的白发老人,语调轻狂。

    「叶正凌地孙子。叶无道?」

    那老人也不动怒,抬头凝视小琉璃,很淡然地朝叶无道招了招手,道:「坐。」

    一般人不晓得南方的太子真面目。上得了台面的多半知道是杨家叶无道,而真正上位者则明白,叶无道是叶正凌的孙子,而绝不会当面说叶无道是杨望真的外孙。银狐的手段,不是现在那批孩子能体会的。

    「位置脏了点,坐就不坐了,因为我知道擦也擦不干净的。」叶无道语气逐渐平静,赫连鲸绥的不动声色让他很满意。这样的对手才够资格,若赫连鲸绥一见自己地狂妄就勃然大怒,那只能说这个能把赫连神机赶出家族的老头名不副实了。

    「我们赫连家的这一代人沉稳有余,自负不足,比不上你。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没有资本,一味的自信也让人觉得面目可憎。」赫连鲸绥微笑道。在佩玉男子地搀扶下缓缓起身,他来了出人意料的一出自揭其短,不过他是如今赫连世家的家主,他这么说,谁敢有意见?

    那位在赫连家官塘别墅栽花弄草的老管家跟叶无道一样老道熟练地切起烤鸭,手法娴熟,用刀精准。

    叶无道望着这位颇有魏晋朝隐士遗风的老人,他对这位家主的立场真的有点琢磨不透了,如果东方冷羽给的资料没有问题,那么被他诛杀地赫连赢录就是这个赫连鲸绥的亲生儿子,而且是唯一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怎么会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叶无道想要从他细微的神情变化瞧出端倪,这样的老人要么是大善大慈要么就是大奸大雄,他相信后者地概率要大很多很多,俗话说事出无常必有妖,这样的老人当得大奸近妖这个评价。

    「孩子,听说你叫琉璃。好,很好。」赫连鲸

    绥不理会叶无道的尖锐眼神,拄着怪杖缓缓走到赫连琉璃眼前,步履蹒跚,身形清瘦,若非眼神坚毅,谁都会认为这个神态沧桑的老人命不久矣。

    小琉璃只是望着老人的脸,歪着脑袋,眸子格外清澈,如秋水深渊,映射出这个世界的污浊不堪。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心似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老人所说跟赫连兰陵初次见到琉璃一样,都是这句话,而赫连神机当初取名也确实是这个意思,生活不如意,不是一个人自甘堕落的理由,那样太苍白。

    老人颤颤微微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小琉璃的头,琉璃的脑袋却一歪,深深躲入叶无道的怀抱。老人笑容苦涩,收回手,双手拄着那根檀木龙头拐杖,沉重叹息,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心似琉璃,大哥始终比我要通彻,我放不下的,他早就不屑要了。」

    「当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我都懒得去知道,我只想告诉你,你欠下的,我要连本带利要回来。」叶无道平静道,不理会那群赫连家族成员的错愕、愤怒和嘲讽,「那些东西琉璃不要,我也不要,扔掉就是了。」

    「机关算尽,再说谁对谁错,都是没有意义的。」赫连鲸绥洒然道,他不否认自己对赫连神机的所作所为很遭天谴,他潜意识中也一直在等报应的那一天,在听到赫连赢录死亡的时候,他就有这种觉悟。

    略微■偻的老人微微直了直身体,他原本苍老的神态浑然一变,矮小的他一时间竟给人种无比高大的感觉,他直视叶无道,道:「我的东西,谁都拿不走,别说你,就算是叶正凌在我面前,也是如此!」

    「我们慢慢玩,看谁先死。还是那句话,别以为自己年纪大点,我就不敢抽你。」叶无道懒洋洋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冷笑着抛下一句话:「老而不死是谓贼,你不死何为?!」

    赫连鲸绥身体轻轻颤抖,可见心中滔天愤怒已经到了快压抑不住的地步。

    萧聆音原本黯然的眼神闪过一抹异彩,悄悄叹了口气,自己错了吗?

    望着陪着父母走下楼的叶无道,萧聆音不禁自嘲,自始至终这个男人连正眼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自嘲之余,她内心也泛起一股凝重的心酸。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爱他,以前痛入骨髓的恨可现在也不恨他,她只是不爱不恨,却忘不了他。

    赫连鲸绥不发一语地缓缓坐下来,在叶河图走下楼身影消失的瞬间朝那个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月明星稀,一处晨钟暮鼓的世外桃源,十几座阁楼危耸于悬崖,风格颇为神似小琉璃在峨眉山呆的东方净琉璃界。

    一间堆满泛黄经书古卷的深邃阴暗房间,一个穿着一身破旧青袍的老人动作轻缓地收拾着这些都属于孤本的经书典籍,吹去灰尘,随手翻了几页,然后放入黄杨木书架,老人雪白的长发肆意披散,灯烛残年,朽木老态,仿佛被人轻轻一点,就要倒入棺材,一睡千年。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偷偷摸摸推开大门,蹑手蹑脚溜进来,小跑到老人跟前,递给老人一大叠古书,笑容灿烂道:「哑爷爷,这几册还给你后《周易参同契》我就全部看完了。接下来我想看《大般烽火经》整套和《三洞琼纲》的第三千七百四十卷。」

    老人也不说话,蹒跚着走到另一排书架,端出一大叠书给极清秀的少女,再换一处抽出一册古卷给快拿不下的她,然后挥挥手,示意少女离开。少女朝他做了个鬼脸,捧着厚重的书蹦蹦跳跳离开。

    哑爷爷。

    老人苍老干涸的脸庞露出一抹苍凉的笑意,多少年没有说话了?十年?二十年?还算是三十年呢?

    他叹了口气,随手抽出一本《阴符经》,山中一甲子,人间不知几千年,人老了,记性也就差了,他也懒得去想,翻开古书,浏览起来。

    「师傅。」

    这藏经阁走进一位俊逸飘渺的男子,清雅,雍容。

    帝师,柳云修。

    此刻,被誉为龙帮中兴之主的他恭敬站在老人背后,带着发自己肺腑的崇敬,和高山仰止的畏惧。

    老人也不转身,拍了拍青袍上的厚重灰尘,太多年没有说话的他终于沙哑开口:「好一个老而不死是谓贼,好一个不死何为。你们要爬上来,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也该死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六十九章 龙榜新人
    月色醉人,清辉洒地,巍峨藏经阁的屋檐上,一男一女在上面望月,一人便是方才在藏经阁中向老人索要经书的少女,而那躺着的男人年纪不大,相貌勉强能算英俊,但他有种宁静的淡泊气韵,死寂,如同黄昏,若说叶无道刻意压抑的低调仍然显得张扬跋扈,那么这个青年骨子里则有种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无奈,心不动,可惜这俗事的风在动,幡在动。

    “哥,你这几年去哪里了?”趴着的少女托着腮帮凝视星空,她无疑是动人的,若身在俗世中,更会显得如莲花般不染尘埃。

    “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地方。”年轻男子轻声道,似乎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西藏?”少女惊讶道。

    “那里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地方,有最雄伟壮观的宫殿,有最玄奥晦涩的经典,有最与世无争的人们,经藏,以后我带你去玩好不好?”青年微笑道,拍拍少女的脑袋,几年不见,曾经那个爱哭的孩子都出落得这么水灵了,看来再不能跟她开玩笑让她跟他私奔了。

    少女使劲点头。

    “哑爷爷呢,他现在还好吧?”青年问道。

    “身体还不错,可还是不说话呢,哥,你说哑爷爷真的能说话?那为什么从我有记忆起就没有见他说话,十多年呀,”少女眨巴着秋水眸子好奇道。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悲凉的歌声,沙哑而苍老,“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青年依旧保持仰视天空的姿势,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少女则转过头,看到那哑爷爷正端着一只葫芦酒壶坐在檐角上,吟唱着这首词牌名是虞美人地《听雨》,兴许是太多年没有说话的缘故,声音显得很晦涩,却很奇异地令人觉得黯然神伤。

    “西门家的小子。听说你去了趟西藏。”老人一曲尽,仰头灌了口浊酒,也不转头。

    “是的,以前太小不懂事,夜郎自大,现在不敢自称天下第一了。”那青年笑道,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哥哥就是天下第一。”少女眯起眼睛灿烂微笑的时候眸子像是两个月牙,在她心目中,他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事实上她这辈子见过地异性一只手都能算得出来。

    “哦?”老人似乎有点不相信。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我应该是天下第二。”青年笑出声来,再惊世骇俗的言论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都显得轻描淡写,令人信服。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你这娃这辈子是达不到重剑无锋的境界了,不过中国有两个人懂得用剑也够了,不差你这半个,你啊,挥霍了你的天赋了,我当年比你可要强上不少。不过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再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我也不再说什么了。”老人叹了口气,笑了笑,似乎有点欣赏这个青年的狂傲。

    “西门哥哥,你真的能带我出去吗?”少女忐忑问道。

    “这个得问你哑爷爷。我就算打得过你萧叔叔,你哑爷爷不同意我带你走,我也没办法呢。”青年有点无奈,耸了耸肩,眼神无辜。

    “再等等,以后就算我想不同意都没有用喽

    背对着他们的老人灌了口酒,满头白发随风舞动,留下一个悲凄凄凉的背影。浑浑噩噩活了一辈子,他也觉得累了,是该休息了。

    “听说哑爷爷要出去一趟?”青年玩味道。

    老人也不说话,摇了摇陪伴他大半辈子的酒壶,酒不多了。唉,若没有酒。又如何才能众人皆醒我独醉?

    “西门哥哥,你去西藏干什么呢?”叫做经藏地少女满脸疑问。

    “找人打架。”那青年捏了下少女的脸蛋笑道。

    “西藏的大威天龙僧人?”少女虽然未曾踏出这领域半步,对外面的世界倒也不算陌生。

    青年点点头,坐起身,自嘲道:“四年里,我跟这个大和尚打了两百四十七次架,输了两百四十六次,前一百次都命悬一线,若非那个出家人慈悲为怀,我就不能坐在这里跟经藏说话了。”

    “那第两百四十七次是什么结果呢?”少女追问道。

    “经藏是不是曾经说过要瞧瞧那密宗藏脉天轮?”青年并不急着回答少女的问题。

    少女依稀记得很久以前有一回她无意间中说过那事,点点头,不清楚为什么他要这么问。

    青年从怀中掏出一个雕刻有密密麻麻密教藏文的轮筒,月夜下,熠熠生辉。

    “那老秃驴肯把这东西给你?”老人略微诧异道,可心境,依然古井不波。

    “藏脉天轮?!”少女惊呼道,小心翼翼捧起这传闻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佛家秘宝,仔细端详。

    所以,最后一次,他胜了。

    而他,就是这一届龙榜中顶替南宫轮回的天才高手,南宫洪荒!

    不到三十的他不仅仅超越其父南宫雄魁,更是将神一样存在于藏人心目中的大威天龙僧人击败!

    “其实我只能算是没有输,而那大和尚算是没有赢,而他没有赢,在他看来便是输了。”青年笑道,眯起眼睛,从一开始,他地目标便是龙榜的巅峰人物,青龙萧易晨。

    少女抚摸着那藏脉天轮,潸然泪下。

    儿时一个信口开河的愿望,竟然让他真的千里迢迢奔赴西藏,给她带回了藏脉天轮。

    老人悄然叹息,对女人来说,这小子确实是个祸害。

    “如今外面这世界,在中国,除了你自己和青龙,你还能看得起谁?”老人随口问道。

    “听说南方出了个妙人,南宫轮回就是他干掉地,而且传闻他跟青龙,日本剑神叶隐知心,以及阴阳师安倍晴海都有交手,对了,曹天鼎的那只手也是他砍下来的,如日中天,是今年才慧星般崛起的变态,有趣有趣。不过不知道为何他并没有被列入龙榜,按照实力他怎么都跟我家老头是一个级数的。”西门洪荒摸着少女的青丝笑道,有种炙热的期待。

    “多大?”老人淡问道。

    “比我要几岁。”西门洪荒无可奈何道,似乎有点不甘。

    老人皱眉,继而大笑,本来塞上的酒壶再次被他打开,似乎想要为此浮一大白。

    他仰望深邃星空,喃喃道:“正凌跟她地孙子也应该那般大了吧。”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七十零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经藏,吹首曲子吧,这些年在西藏,最想念的还是你的笛声。”西门洪荒站在檐角上,衣袖飘飘,猎猎作响,脚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少女将藏脉天轮搁在身旁,抽出一根篆刻有密密麻麻《迦叶菩萨品》经文的古朴笛子,妙品紫竹,巧夺天工,她深深望着眼前的男人,那背影,她知道这辈子都无法磨灭,可她同样知道,这个男人不爱她,今天不爱,以后也不会,他爱的,只有他自己,可她就是心甘情愿地飞蛾扑火。

    少女一滴清泪滴落在紫竹笛子上。

    笛声苍凉,犹如边塞雁鸣,令人生出人生将军白发红颜薄命的感叹。

    《史记》载黄帝使伶伦伐竹于昆豀、斩而作笛,吹作凤鸣。

    能吹笛若凤鸣的,便是极致。

    负手傲立的西门洪荒心如止水,他过尽花丛的多情,其实有着一叶不沾身的绝情。他在等,等那个能够让他不要这江山的女人,他从来都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萧索远眺,茫然道:“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哑爷爷,你说人生一世,如何过,才不是虚度?”

    “孩子,这尘世昏昏有谁能梦醒,弹捏中,回首后,繁华一瞬执着何用?如何过?该如何便如何。”老人打了个机锋,便再不说话,蹒跚着站起身,摇摇晃晃。飘下藏经阁,那老朽的体态令人担忧他会不会被风吹落悬崖。

    “西门哥哥,你爱过谁吗?”那少女含泪道,心思如玲珑的她又怎会不晓得西门洪荒地游戏人生缘于他对这个世界的不屑,可任何人都不是天生就如此冰冷处世的。

    “曾经。”西门洪荒如孤峰般伫立在风中,说不出的落拓,这一点。他跟青龙的神韵极为相似。

    “她好看吗?”少女哽咽道,轻轻抚摸着那根他送给她的笛子。

    “倾国倾城倾天下,遗世而独立。”西门洪荒叹息道,闭上眼睛,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拥抱整个天下,拥抱了整个天下,就真的能拥有她吗?

    “那我替你杀了她。”

    少女再没有柔弱,缓缓收起笛子,满脸肃杀。瞬间。她宽博地衣袖砰的一下往外扩张,疯狂飘舞,而她的满头青丝也霎时间散乱起来,月夜中,少女犹如杀神。

    “为什么?”西门洪荒也不慌张,也不奇怪。

    “西门哥哥要成为天下第一,她自然要死。挡在你前面的,谁都要死,她是,帝师是。哑爷爷是,还有你说的那个男人,都要死。”少女握着那藏脉天轮,漆黑眸子诡异地变成墨绿色。她脚步悬空,踏虚而行,不像人间人物。

    “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西门洪荒转身,凝望着鬼魅般深不可测的少女,纤弱的身躯,却蕴含着连他都不敢正视的气势。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她的脸颊。而手却被她散发出的磅礴充沛气机阻挡在离她一寸外地地方。

    西门洪荒以前自称天下第一,如今天下第二,并不是说他觉得这天下只有青龙萧易晨或者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凰琊能站在他之上,而是他一直就没有把他们当作这辈子遥不可及的对手,无法超越的。是她,这个注定要被龙帮囚禁一辈子的孩子。柔柔弱弱,楚楚可怜,从未入世的澹台经藏。

    大威天龙僧人果真因为赢不了他,就肯将视作神器的藏脉天轮交给他?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澹台经藏才是真正的转世灵童。

    本应该成为活佛的人。

    成为神地人。

    这其中的曲折秘闻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讲清。

    南方那青年再如日中天,又怎能比得上千年底蕴的地下王朝?

    囚禁的天罚,一旦入世,有多少人死,又有多少人能芶延残喘?

    西门洪荒这样地浪荡子不是不想跟这少女有点暧昧关系,而是不敢。

    “这个世上,谁能配得上你呢,我马马虎虎能算半个吧。”西门洪荒自嘲道,突然想到这孩子能够读心术,老脸破天荒一红,再不敢心生邪念。

    “你们的世界,我确实不懂。”少女轻轻叹息,那纷乱飞舞的一头青丝终于安然垂下,柔顺地贴着身体。

    “经藏,你对我那不是爱,等你走出这个地方,见到更多的人,接触更多的事,你就会明白,爱一个人是件很痛很苦的事情,说不出口,却通彻心扉,这世上最锋利的是什么?不是你

    萧叔叔的赤霄,也不是刚刚入世地轩辕,而是如刀的思念。

    西门洪荒感慨道,摸了摸澹台经藏的头,道:“你对我,更像是妹妹对哥哥,容不得别人自己的哥哥好,比自己的哥哥优秀,容不得哥哥被别人伤害。”、

    “西门哥哥,真地是这样吗?”澹台经藏再才华绝世,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对情一字,完全是一张白纸。

    西门洪荒若刻意引导,她兴许会真地爱上这被无数人骂作败类人渣的浪荡子,可他不敢,也不愿意亵渎她的纯洁,天山雪莲一般的神圣洁净。

    “是的,以后你长大了,碰到一个你恨不得杀了他,再陪他死的男人,你就真的爱上他了。”西门洪荒笑道,有种说不出口的苦涩,那被他死死尘封的该死记忆又死灰复燃,令他一阵绞痛,柔和的脸庞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哀伤。

    曾经,他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处心积虑勾引那些原本把他奉若神明的世家的千金和豪门的公主,不会得手之后立即弃之如敝屐,不会不停地寻找女人,抛弃女人,再寻找再抛弃,像一个可悲的轮回,伤害了无数人,更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伤害来让自己忘却最初的疼痛。

    如果不是她,他便不会成为西门家族的败类,而是一代雄主,更有希望一统黑道江山。

    谁都不清楚为什么他要自甘堕落。

    除了她。

    那个对整个世界最善良最柔软对他却最冷酷最无情的女人,西门洪荒蹲下来,将头埋入膝盖,无数次被打成血肉模糊徘徊在鬼门关都未曾皱眉的他竟然哽咽起来,是那般的无助,像是犯错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她是他的亲姐姐?!

    为什么命运要如此的刻薄?

    为什么要让他爱上一个自己不能爱而且也永远不会爱自己的女人?

    西门洪荒放声大哭,悲怆,凄凉。

    一个枭雄的泪水,往往承载着宿命的凄惨。

    澹台经藏蹲在他身旁,双眸泫然,轻轻拍着西门洪荒的肩膀,柔声道:“哥,我不杀她了,那样你会很疼。”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因为杨凝冰的原因,叶河图租的房子跟奢侈无缘,两室一厅,所以杨宁素和叶晴歌一来,顿时就有了问题,最后杨宁素跟杨凝冰睡一起,两姐妹恐怕要唠叨家常一宿了,而叶河图则被赶到本来是小琉璃的房间,叶晴歌回去她的香格里拉饭店,而叶无道则带着死活不肯跟叶河图挤一张床的小琉璃在北京城到处乱逛,到半夜的时候小琉璃也累了,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想到荀灵的房子不小,开着小姨的车就跑她那里去了。

    荀灵受宠若惊地开门后,第一时间换上一身得体服装,穿衣,洗漱,化妆,总共用了不到十分钟,但看起来却相当不错,精致的妩媚,精神状态的调整也很适当,她本就清瘦的娇躯更显得纤柔,现在的她不仅要学琴棋书画,还要学化妆美容舞蹈,更要打理公司业务,整个人都在超负荷运作,一天最多也就能睡四五个钟头,只是,她却心甘如怡。

    不得不说,女人是一种可塑造性相当可怕的生物。

    一个穷人,哪怕每天练字一个钟头,或者每天抽空看两个钟头捡来的废报纸,十年如一日,也会有极佳的修养和不浅的内涵。

    你为什么会穷?

    是仅仅因为你有对穷父母吗?不是的,因为你的生活姿态和性格习惯决定了你的命运,任何一个崛起的家族和财阀都必然有第一代创业者,为什么不是你,慢慢思考吧,想通了,也就离成功近了一步。

    “荀灵,你泡茶的功夫是越来越见长了,好事好事。”把琉璃安顿好后叶无道喝着荀灵泡的茶水,点头称赞,一喝茶,他就想到精通茶道的惜水,不知道这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荀灵俏脸微红,如今跳脱衣舞和钢管舞都脸不红心不跳的她惟独面对叶无道,还是那般矜持,羞涩。

    她见叶无道每次来都要喝茶,便苦学茶道。

    能讨好他的,她都会拼命去做。

    “天上人间的事情定下来了,手续办完后,你就是它的新主人了。”叶无道靠在沙发上舒服道。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有电话响起来,一看,天上人间吉四爷的。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七十一章 打下东方的天下
    吉四爷说有人在等他。

    很简单,很明确。

    幕后老板终于肯浮出水面。

    叶无道坐上那辆跑车皇后玛莎拉蒂GT的时候,就瞄到一辆暗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夜色中的暗红,真的是一种妖艳的炫目颜色,那一刻,叶无道想起了龙玥的眸子,每次自己身处险境的时候,她便会以燃烧生命为代价陷入暴走状态,略微失神的他摇了摇头,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小区。

    飙车?

    叶无道见那辆车跟玛莎拉蒂并排驶出小区门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要赛车了,原本因为要备战龙帮而沉静如死水的心境悄然炙热起来,就是不知道对方水平如何,惊鸿一瞥,叶无道顿时笑了,那车窗背后的女子竟然是在澳门输给他的女人,事后叶无道才知道她跟他算是同行,杀手,顶尖的杀手,她的称呼不简单,地狱犬之挽歌,西欧最拔尖的刺客。

    “你主子也来了?”叶无道摇下车窗笑道,他得到的资料是这女刺客从小就给独孤家族卖命,跟独孤皇应该有一定的交集。

    “赢了我才有资格知道。”那女人冷笑道,朝叶无道竖起了中指,然后关上车窗。

    轰一下,整辆车已经冲了出去,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在寂静的夜晚是那般刺耳。

    瞬间就只留给叶无道一道绚烂的灯影,在空中久久不肯散去。

    叶无道也不着急,他从来没有兴趣陪手下败将浪费时间。

    果然。那地狱犬见冲出去半天竟然后面连个人影都没有,气得她想杀人,只能强忍怒意回头寻找叶无道,再用在她看来是蜗牛散步的速度带着他来到目地地,北京恭王府,曾是大清朝第一贪和珅的宅邸,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据说为官者必去的场所。恭王府的大门敝开,地狱犬下车后守在门口,守候的是个老人,眯起眼睛,打量着叶无道,用很古老的拗口英文缓缓道:“小姐在里面等你。”

    “吉四爷呢?”叶无道随口问了句。

    “他?不是所有奴才都有资格见小姐地,做奴才做到我这种地步,还是需要很大天赋的。”那老人微笑道,似乎对叶无道并没有地狱犬之挽歌的那种敌视,相反。还有种并不掩饰的欣赏。他双手交叉垂下,沧桑却并不显病态的身躯笔直站立,这样的老人,恐怕也只有独孤家族这样古老的门阀能令他甘心一辈子做个奴才。

    一座恭王府,半部清代史。

    作为清朝规模最大的一座府邸,找一个人并不轻松。

    福字碑。:

    叶无道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去那用糯米浆砌筑成的恭王府假山,假山正中便有传闻是康熙皇帝为和绅母亲祝寿写的福字碑。

    果然,一道熟悉地宁静背影伫立在夜色中,茕茕孑立。遗世独立。

    叶无道跟她有过一次邂逅,一次畅谈,一场轻淡却萦绕心肺的姻缘。(第四卷492《灯花百结后》)

    转身,闭着眼眸的她容颜并不显如何的祸国殃民。却偏偏有种叶无道都难以释怀的动人。

    “你直接找到这福字碑的?”女人笑了,缓缓睁开眸子,霎时间,那原本清淡的脸庞顿时就焕发出璀璨的光彩。

    有种人,即使眼睛看不见,可比任何人都能看穿世事。

    “算不算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叶无道轻佻道。

    若是往常,他一定会为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是盲人而扼腕叹息,但对她。他甚至觉得似乎只有这样才是融洽的,红颜薄命,没有半点瑕疵太完美地女人容易早早夭折。

    “这天上人间俱乐部是我的。”女人笑道,有点俏皮。

    “现在是我的了。”叶无道内心虽然震惊,可嘴上从来不认输。在美女面前花痴,那绝对是致命的错误。在女神面前,你就得脸皮厚到自己都觉得太无耻了才行。

    “那是我送你地。”

    福字碑前放了一张紫檀纹龙圆桌,极古朴,雕刻繁琐,上面放了一张细看天然脉络隐然是八卦的榧木棋盘,两盒浑圆饱满的蛤石雪印棋子。棋盘绝佳,棋子更是妙品。女人坐下来,那双明明看不见这世间万物的眸子却偏偏那般清澈,也许正因为看不见,才如此剔透吧。

    她嘴角带着笑意,伸出一只纤纤素手,搬过一盒棋子,柔声道:“坐。”

    “那我再送你。”

    叶无道耸耸肩道,坐在她对面。

    “我不要。”

    女人拈起一枚黑色的蛤石雪印棋子,放在棋盘上,很普通的开局,“只有我的男人,才能送我东西。”

    叶无道却没有落子。

    “这个男人,恐怕这辈子我是等不到了。”女人悄悄叹息,嘴角的弧度也不觉得苦涩

    反而有种豁达。

    叶无道这才落子。

    对他来说,再动人地女人,若是别人的女人,他没有半点兴趣

    “丫头片子,这下你该把芳名报给我了吧?你看地球人也挺多的,六十多亿呢,我们就见了两次,这缘分,可是很不一般啊。”叶无道落子如飞,而少女则不温不火,一动一静,两人反差极大。叶无道下棋的同时可没忘记调戏眼前这后台背景有点恐怖的女人,对叶无道来说,你就是观世音菩萨,我也要抱下你地大腿,为啥?俺可是地道的恶人色狼王八蛋啊,跟我讲道理?脑子进水了吧?

    “独孤伊人。”女人淡笑道,对叶无道地调侃也不生气。甚至很玩味地望了望他,神情复杂,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

    叶无道一阵泛寒,丫地果然是这女人。

    家族第二顺位继承人的孤独皇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最后只能跟这个外人他合作,“战略转移”到中国才勉强抱住了小命。

    头皮微微发麻的叶无道叹了口气,不肯落子。

    “认输?”独孤伊人嫣然笑道。

    “我在想。我赢了,你会不会像小说那样对我刮目相看,然后心生以身相许的神圣念头,最后我们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来个白头偕老,子孙满堂?要是这样的话,我就陪你下。”叶无道盯着独孤伊人的俏脸,眼神赤裸,肆虐,在独孤家族。这样看她地,那个让叶无道恨得牙痒痒的狡猾老头都不敢

    “不会。”

    独孤伊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会失望。”

    “女人的智商和幸福是成反比的,你那么聪明,累不累。”叶无道眼神变得柔和,叹了口气,继续落子,开局不错,处处锋芒毕露。而独孤伊人则步步为营,着着杀机,大巧若拙,并不急于跟叶无道计较一时之得失。叶无道虽然明知道她是在布一个很大的陷阱,却并不打破,只是随着她走下去。

    “累啊,怎么会不累呢,天天都在下棋,每时每刻都在下棋,从我懂事起,我就要布局。落子,跟各色各样的人下,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你说我累。还是不累?”独孤伊人笑了,坦然而自负。叶无道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棋到收官,他也不得不缓了下来,他终究不是石佛李昌镐那样的神算,虽然曾经击败过如今越来越显现王者风范的天才棋手李世石,但现在要是两人再次对弈,只要他不出昏着,叶无道输的概率绝对很大。

    “你输了。”独孤伊人虽然看不见,但叶无道每下一子都要说落点,也就是说这盘棋就在她心中。

    “半目,看似很少,其实很多。”叶无道感叹道。“因为我一开始就要你以半目败北,要不然你会输更多。”独孤伊人一枚棋子一枚棋子地收拾棋局,缓缓道:“其实,你父亲的开局要比你雄厚,可你地中盘和收官都要强于他,或许,这就是你们的人生吧。他的开局,真的是天下无双。”

    “小了点。”

    叶无道对于自己的失败也并不气馁,围棋他荒废了这么多年,输几次并不可耻,围棋不仅仅是靠天赋的,再惊艳的才华,没有滴水穿石的磨练,都难以达到化境。“你说什么?”独孤伊人疑惑道。

    叶无道悻悻然收回在她小巧玲珑胸脯上的视线-似乎明白含义的独孤伊人俏脸微红,似乎想要把叶无道怎么样都不能把叶无道给怎么样,一时间表情极其微妙,看得叶无道有点捧腹大笑,能让这种女人无可奈何,也是趣事。知道要点到即止,叶无道正色问道:“你来北京干什么?”

    “看你怎么死地,或者说,怎么活下来。”独孤伊人终于将棋子收拾完毕,舒了口气。

    “独孤皇现在如何,被你整死了没?”叶无道玩笑道。

    “没有,他如今很难对我构成威胁,在利益最大化前提下,我没必要置他于死地。”独孤伊人柔声道,温柔的嗓音,却说出最冷酷的内容。

    “以前总以为你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女人,以为是跟我不一样地人。”叶无道摸了摸鼻子,点了根烟。

    “我是想与世无争,可这个世界要跟我争,我总不能等死吧?”独孤伊人轻笑道。

    “要不我借你肩膀靠靠?”叶无道眨了下眼睛,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的模样。

    “不用。”

    独孤伊人断然拒绝,随即闭上眸子,托着腮帮,略微出神,许久道:“你如果打下东方的天下,送给我,我可以考虑下。”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有人来了有人走了 有人生了有人死了
    有人来了,有人走了。有人笑了,有人哭了。有人生了,有人死了。

    这人生,无非就是,来来走走,哭哭笑笑,生生死死。

    李淡月在经过家族衰败父母死亡的大波折后愈加显得恬淡无争,每日便是在叶无道给她安排的住所复习资料备考,自己买菜做饭,打扫房间,刚刚买了两盆兰花,几条最普通的金鱼,加上那只捡回来的小黑猫,房间里也算热闹。

    清晨,李淡月如今习惯了晨跑,围着条大围巾,穿着件暖和的棉外套,小跑了半个钟头后走回小区,哼着刚刚学会的小曲小调,脚步轻盈,像个精灵。回到房间,做饭,白米粥,放了些莲子和绿豆,菜是昨晚剩下的,都是她炒的蔬菜。

    一个早上她都在安安静静地翻阅资料,答题做练习,时间流逝也快,到中午她准备午饭的时候,门铃响起,以为是叶无道的她兴匆匆跑去开门,却见到一张她不愿意看到的脸孔,曾经是那般熟悉到后来却越来越陌生的脸孔。

    扑通。

    那人一见到李淡月就跪了下去,一个大男人就那样抽泣起来。

    李淡月眼眶一红,哽咽道:“哥,这是干什么?”

    男儿膝下无黄金,不管他如何不对,如何负她,在她心目中,哥总是那个一有麻烦就挺身而出的男人,李淡月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男人轻易跪下来,她执着地要扶他起来。可她的力气怎么比得上一个男人,那人就是不愿意起身,只是喊着对不住李淡月。

    李天扬。

    曾经在南方也算是一方枭雄,只可惜碰上强势崛起地太子党和叶无道,只能带着家破人亡的遗憾和仇恨艰难北上,一路受尽白眼,最后勉勉强强在父亲生前的关系网庇护下成功进入北方黑道联盟。终于能够稍微扬眉吐气,只是葵花会少主看上了李淡月,而他因为一心复仇,屈辱地妥协了,这让李淡月心如死灰,逃了出来。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李天扬眼泪鼻涕流淌了一脸,再英俊的他此刻也让人觉得跟风流倜傥无缘。

    “原谅?”

    李淡月叹了口气,无力地斜靠在门上,倔强地擦干眼泪。轻声道:“我早就原谅你了。”

    最狠的狠是背叛,最痛的痛是原谅。

    要原谅一个人,比仇恨一个人难太多了。

    “妹妹,你真的原谅哥哥了?”李天扬猛地抬头,心情激动,像是个被判处死刑地囚犯在临刑前听到他要被释放一般陷入疯狂。

    “为什么不原谅呢?”李淡月喃喃道,苦笑着转身。

    “妹妹,那跟哥哥走吧,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李天扬霍然起身,拉住李淡月纤细的手腕。眼神充满了异常的炙热。

    “哥,你还不明白吗,我自己有自己的人生,不想被任何人控制。也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我自己一个人平平静静普普通通地生活,哥,我虽然原谅你了,可不代表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你走吧。”李淡月轻柔却执着地拉开李天扬那只握住她手腕的手,转身,毫不犹豫。

    李天扬再次跪下去。求李淡月跟他一起走。

    “没用的。”

    李淡月摇摇头,“我在你把我送给那个畜生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以后要靠自己。”

    李天扬脸色有凄惨悔恨迅速转变成痴癫疯狂,摇晃着站起来。抢先冲进房子,拦在李淡月眼前。神情竟然狰狞起来,吼道:“你都不是处女了,谁还会要你,除了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你?!”

    李淡月似乎终于死心,见到李天扬这样不可理喻的表现,她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缓缓道:“我地身子是干净的,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回南方去见他。”

    李天扬愣了一下,眼睛里涌出一种令李淡月感到陌生和可怕的欲望,赤裸裸,猥亵,兽欲,就像当初葵花会少主那般肮脏。

    李淡月退了一步。

    李天扬便紧紧逼近两步。

    李淡月再退。

    完全丧失理智的李天扬再跟进。

    李淡月突然感觉碰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转头,终于看到了那张让她有勇气活下去面对这个世界的脸孔,温暖的,和煦的,邪恶却很干净的脸孔。

    她边哭边擦干眼泪,叶无道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轻轻将她拉到身后,再次面对曾经被他狠狠踩下地败军之将。

    李天扬犹如一头受伤的野狼,那双眼眸中交织着对叶无道的仇恨、怯意和对李淡月的情欲和炽热。

    “畜牲都不如啊。”

    叶无道嘴角扬起一个不屑地冰冷弧度,直接一脚踹过去,李天扬虽然不弱,可怎么挡得住他暴怒下的一击,被结实踢中腹部的他倒飞出去,硬生生砸到墙壁上,那墙壁竟然被砸出一个印痕来,李天扬捧着肚子跪在地上,抬起头,眼中的愤怒更加剧烈。

    “除了伤害你心爱的女人,你这种废物还能做什么?!”叶无道缓缓前行,笑容逐渐冰冷。

    似乎被戳中心中要害的李天扬露出一股彻骨的哀伤,呜咽不语。

    曾几何时,他也曾想过称霸南方,也曾想过要将整个江山送给自己心爱的妹妹,曾几何时,他也是温暖地男人,伟岸的站直的从未下跪的男人。

    可生活不会对谁都那般慷慨。

    命运两个字,有多沉重?重到你说不出口。

    可命运的沉重,就是一个男人堕落迷失地借口吗?

    显然不是!

    砰!

    叶无道又是闪电一脚。李天扬再次斜飞撞向墙壁,可没等他跌落下来,叶无道已经出手握住他地脖子,一个一米八地男人就那样像是拎小鸡一样被叶无道握在空中。叶无道在堪称惨烈的暗杀生涯中,每次怒极杀人,都是如此,硬生生捏断对方的脖子!

    “做儿子。为了给父母报仇而低三下四做条狗,这没有错,可你错在不应该忘了做狗也是有尊严的!”

    叶无道将李天扬的身体提升一寸,脸部因为大量充血而通红的李天扬死死抓住叶无道地手,双腿乱晃。

    “做哥哥,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而芶延残喘,这也没有错,可你错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可以双手奉送给别人!”

    叶无道又提高了一寸,窒息的李天扬绝望地放弃了挣扎,他那疯狂的眼神渐渐平和下来。

    “做男人。为了生存而卑鄙无耻,这更没有错,可你错在把无耻用在了在乎你的人身上!”

    叶无道再次提升了一寸,神情冷到了极点,双手逐渐握紧。濒临死亡的李天扬视线有点飘渺,似乎穿过叶无道,看到了李淡月,温柔的,干净的,就像小时候守候她的时候那样。

    “放了他吧。”李淡月哽咽道。她轻轻拉了拉叶无道地衣服。

    “给我一个理由。”叶无道转头柔声道。

    “他是我哥。”

    李淡月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似乎怕叶无道笑话,赶紧擦去。

    简简单单四个字,很朴素的理由。

    李天扬眼角流下一滴泪水。闭上眼睛。

    叶无道叹了口气,手一松,李天扬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上。

    李淡月蹲在李天扬身边,咬着嘴唇,渗出血丝。

    许久,从鬼门关晃悠回来的李天扬吃力地坐起来,再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李淡月的头。努力牵扯出一个他觉得和善的笑容,然后摇摇晃晃不发一言地走出房子。

    背影孤独。

    寒冷。

    再坏再坏的人,也会受伤,甚至,受伤更多。

    李天扬一只手护着脖子。一只手扶着栏杆走下楼,一个踉跄便滚下楼梯。爬起来,再走,又是滚下去,从三楼到一楼,本来还算穿着得体的他顿时很让人觉得滑稽,一如他的人生。他蹒跚着走出小区,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眼神,他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他自然是爱妹妹地,很爱很爱,甚至有他不该逾越的禁忌恋情。

    可爱了,就是爱了,不能回头的。

    出门前他本来想要让叶无道好好照顾她,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了,就没有说,他还想跟妹妹说声对不起,可一样觉得没有资格,也说不出口。他一路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最后在一棵树下坐下去,颤颤微微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廉价的北京烟,从皱巴巴地烟盒中抽出一根抽了一半又被放回去的烟,用那种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点着,深深吸了一口,也好,跟着他也是吃苦,还不如跟着那个男人,既然不能再给她什么,自己活着就再也没有意义了。

    闭上眼睛,好冷好冷。

    他的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沉沉睡去,当那根烟燃尽的时候,他的手颓然垂下。

    下辈子,我还做你哥哥,好吗?——

    李淡月蹲在地上,也不哭,只是咬着嘴唇,任由血丝流下。

    “哭吧,不丢人。”叶无道蹲在她身边,伸出手指将她嘴边的血丝轻轻抹去。

    “我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知道。”李淡月泪眼朦胧地怔怔出神。

    “为什么要这么善良,知不知道这样很傻?”叶无道搂紧她。

    “因为我相信善有善报。”李淡月终于放声哭起来。

    “真的善有善报吗?”叶无道自言自语道,想起赫连神机,再低头看着李淡月,一阵心酸。

    李淡月死死抱住叶无道,只有这个时刻,她才有机会这么放纵自己对他地眷念。

    无道,没有人像我一样,在离你很近很近的地方,独自渴望,地老天荒。

    我不要这辈子善有善报,我这辈子要做很多很多好事,然后把所有善报都留到下辈子。

    下辈子,我做你妻子,好吗?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逍遥的都是坏人
    一滴水珠能折射出太阳的光彩。

    叶无道从来都觉得看女人,并非注重她的背景,甚至不是她的容颜,而是点滴中流露出来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嫣然一笑中,轻皱黛眉时,是不是有底蕴,可一叶落而知秋。他此刻静悄悄望着做陪他吃午饭的李淡月,菜很家常,她不忘给那只黑猫盛了饭菜,淡淡然然坐在他面前,吃饭很慢,心境平和,跟她在一起,即将面临巅峰之战的叶无道也有了些许的慵懒和闲适。

    “信命吗?”叶无道柔声问道,放下碗,早吃完的李淡月像个妻子收拾碗筷。

    “信。”李淡月轻轻点头。

    “那下次我带你见见小琉璃,她会喜欢你的。”叶无道跟着她走进厨房,也不顾她反对,帮她洗碗。男人是不是大丈夫,不在于下不下厨房,也不在于是不是对自己的女人言听计从,而是有没有资格强奸这个狗娘养的社会,你若能一百零八式都精通,那就是真大丈夫了。

    这一点,叶无道也是最近才真懂,教他这个道理的,叫叶河图。

    一个似乎他从小就看不起却打心底崇拜的败家老头。

    “你有空来坐坐,就够了,你事情多,不需要特意抽出时间看我。”李淡月洗完碗筷后回客厅给叶无道倒了一杯茶,然后抱着那只慵懒的小黑猫,她偎在沙发一角,柔弱温顺。就像那只不懂得也不愿意报复生活的小猫。

    “我也就现在忙,过断时间,想忙也忙不起来了。”叶无道喝着温茶,浮生偷得半日闲,不错不错。

    “你别担心我,我不是孩子了,你忙你的去吧。”李淡月挤出一个笑容。

    “好。”

    叶无道也不多说。喝完那杯茶后起身,走到李淡月身前,伸手拎起那只午睡正睡地小黑猫,看着它张牙舞爪的模样,笑了笑,还给她,道:“我走了,就别送了,外面冷。”

    李淡月抱着那只小猫,点点头。

    背叛。从来都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揭开的伤疤。

    而叶无道却从来无所谓忠诚,所以林落燕对神话集团的背叛他并没有太多的愤怒,因为一切都还在他掌握中。那个三番两次刺杀他叫雪黛的女孩现在跟她姐姐林落燕住在一起,叶无道根据地址找到她们的时候,他可以清晰感受林落燕地忐忑和林雪黛的仇恨。

    “你倒清闲了,看着我跟李凌峰跟我斗。”叶无道打趣道,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房子,楼中楼格局,装修很柔和,明黄色基调。在冬天显得很温暖,加上些精致心思的少数民族藏品,并不肤浅。

    “如果你要求我帮你,我没办法拒绝。”在神话集团以清高骄傲出名的美女总裁助理苦笑道。将自己典当给一个男人,恐怕只有古代小说中才有的恶俗桥段吧,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说是个很冷很冷的笑话。

    “暂时不用。”

    叶无道瞥了眼那个恨不得用眼神杀了他的丫头林雪黛,也不以为意,眼神在林落燕玲珑曼妙的身躯上游走,其中的炙热欲望傻瓜都瞧得出来,不过他地语调和言论仍然冷到刻薄。“其实你也没有什么用处。”

    林落燕双手紧紧握起来,很快又松开,神情淡漠,似乎并不为所动。

    跟叶无道相处久了,她深知这个男人的脾气。

    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他就像最合格的刺客,从来只有一击。只求一击毙命。但若是他绝对掌控了局势,他便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停地逗弄你,直到你精疲力竭才罢休,你若狗急跳墙,那你会死得更惨。

    “有没有兴趣去天上人间俱乐部,我刚把它盘下来。”叶无道靠在沙发上,示意林落燕坐近点。

    “你说什么?!”林落燕脸色一僵地挪到叶无道身旁,作为一个有头脑的女人,她第一时间思考叶无道后半句的深层含义。而她妹妹林雪黛则耐不住叶无道的刺激,一下子朝叶无道喊叫起来,谁不知道天上人间就是一个高档的青楼。

    “丫头,你记性不太好。”叶无道一把搂过身体一颤的林落燕,斜眼看着那只像是踩到尾巴小猫一样地林雪黛,再适合弹奏钢琴不过的修长手指轻轻划过林落燕这位水麒麟的柔嫩脸庞,满

    眼羞辱的她却没有反抗,甚至半点挣扎都没有。

    “放开我姐姐,要不然……”林雪黛怒吼道,端起一个茶杯就想砸叶无道在她眼中无非就是手段阴毒地公子哥。

    “要不然?怎样?”

    叶无道嘲笑道,双脚轻浮地架在茶几上,一只手搂住林落燕,另一只手则从这位大美人的领口探入,不急不缓地贴着那柔滑肌肤,陷入那令神话集团无数男性员工只能远观却不敢亵渎的嫩腻沟壑,大,好大,这便是叶无道的第一感觉,神情也愈加猥亵,邪恶。

    林落燕闭上眼睛,似乎不想让妹妹看见她流泪。

    林雪黛大喊一声,就使劲将那杯子朝叶无道丢过去。

    啪。

    叶无道轻轻打了个响指,闭上眼睛后听觉更加敏锐的林落燕嘴虽然心境昏乱,听到这个男人似乎在念咒语。

    林雪黛傻了。

    那茶杯竟然悬浮在空中,根本就是违反最基础的物理常识。

    “好看吗?”叶无道手指一绕,一只翩翩飞舞的妖艳彩蝶出现在他指尖,他将这只彩蝶放到林落燕眼前。

    虽然没有安倍晴海的蝴蝶那般鬼魅,却也诡异十足。显然对这根源还是在华夏地阴阳术算是登堂入室。

    魔术?

    林落燕第一印象便是叶无道在表演魔术,心中被叶无道那只魔爪肆意凌辱地愤恨和羞愧都暂时被震惊代替,一时间痴痴望着那只灵巧的漂亮彩蝶,女人对美丽的偏执追求,往往令她们忽略美丽背后的危险。

    叶无道一直没有亵渎乳峰地手突然握住林落燕一只格外饱满丰润的乳房。

    林落燕突然说不清是舒服还是疼痛地喘息一声,霎时间她俏脸通红,似乎觉得自己很无耻。眼泪再忍不住,滴落下来。

    林雪黛放弃了,她哽咽道:“只要你放过我姐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就算是卖淫我也干!”

    “泛滥地同情心,真是女人的软肋。”叶无道甚至连鄙视都不屑去表现,对林雪黛的表现感到无奈,盯着那只翩翩起舞的彩蝶,摇了摇头,笑道:“电影中总有那么多挟持主角亲人或者爱人的桥段。而每次主角都会妥协,傻妞,你以为生活会像电影中那样每次都偷偷摆一坨狗屎让我们踩,要知道,生活没有告诉你的是,狗屎运其实往往是给那群混蛋人渣预备的,好人不长命,我这样的祸害才能遗千年啊。”

    “你冷血!”林雪黛哭着冷笑道。

    叶无道那只紧握林落燕乳峰的手轻柔起来,犹如情人的抚摸。

    “冷血吗?”他眼神有点飘忽,他想起那么多次他跟龙组地必死境地。杀出一条血路,一路蹒跚前行,靠的是什么?至少不是妇人之仁,就传是冷血。对敌人残忍,对自己更加残忍!龙组除了负责刺杀的强横龙玥,哪个人身上有一块肉是没有伤痕的?

    “胸部都没有发育完全的黄毛丫头,知道什么呢?”叶无道轻笑道,放开林落燕,这女人就是他的禁脔,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再不行恶做点人神共愤的事情,别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有理想有道德有素质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了。

    不等林雪黛发怒,懒得跟她计较的叶无道看了眼默默整理凌乱衣物地林落燕,道:“说说看,你对酒店业的发展。现在飞凤的发展是不是过快了?还有房地产,你也知道。最近深圳广州向内地二线城市的炒房是我一手把持操纵地,你谈谈看法。”

    “飞凤不是太快,是太慢了。”林落燕叹息道,说不上是对叶无道的恨意,还是对强悍命运的麻木。

    “此话何解?”叶无道皱眉道,谁都知道他对飞凤集团的扶持有很大私心,对此跟蔡羽绾有很深关系的陈影陵都颇有微词,生怕飞凤的资金投入将神话的资金链给压垮。

    “哼,我姐就是说了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公子哥也听不懂!”林雪黛恶狠狠道,她看着翘着二郎腿地男人,真是连杀了他吃他肉喝他血抽他筋的冲动都有了,寻思着怎么弄包砒霜泡给他喝。

    “信不信我让黑人白人边让你口交边爆你菊花!”叶无道乐了,这傻妞还真是神经大条到无敌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干掉她就跟随时随地上了她姐姐一样简单吗?觉得有趣的他神情倒是凶神恶煞,林落燕脸色唰

    一下苍白起来,生怕妹妹遭受那种惨剧。

    “你恶心!”

    林雪黛似乎也被吓到了,愣了半天,就哽咽起来,伤心伤肺的,让叶无道相当的忍俊不禁。

    “根据年度报告,在接下来4年中国经济型酒店业将在08年北京奥运会和10年上海世博会地催熟下进入黄金期,市场规模1500!我知道蔡总裁的意思是先在全国各大一线城市以五星级高档酒店打破壁垒,就像杭州依靠虞美人和水晶宫站稳脚跟,这个过程我估计最少也需要两年到三年左右,嗯,这是最快地,这还是我已经把你的很多隐性资源计算在内的结果,饶是香格里拉和凯越这样财大气粗的集团,也不能这么快,可如果飞凤不能在那1500亿中成功分到一杯羹,以后再想在众多强敌中突破瓶颈,难,很难。”林落燕似乎知道叶无道没有真的对妹妹动怒,就平缓一下心境,侃侃而谈,小心看了下叶无道的神情,犹豫道:“蔡总裁,这一点上求稳,却少了你一贯的激情。”

    “继续说。”叶无道一挥手,这不能怪蔡羽绾,站在她的角度,已经做到近乎完美,叶无道不会吹毛求疵。

    “我研究过锦江之星、如家以及7天和莫泰8代表的第一、第二两个梯队经济型酒店,他们跟飞凤的起点不一样,注定要有先发优势,接下来他们将会在大肆扩张的版图上精耕细作,点状布局更为密集,届时将给飞凤在二线甚至三线城市树起一道道坚固的壁垒,而且据我观察,不少巨额资本流入中国,在奥运会的刺激下显得来势汹汹,例如英国洲际酒店集团和美国卡尔森酒店这些世界顶尖酒店管理集团都对自己的中国区域负责人提出酒店数量成倍增长的要求,这是赤裸裸的数量战,蔡总裁若一味曲高和寡,赚钱不难,可流失的利润会更多。”林落燕轻声道。

    她没有说的是,现在只要飞凤集团在哪个区域拿地准备投入,那么何解语的东方企业产下的酒店管理集团和李凌峰的风云企业就一定会尾随拿地,要么在竞拍中哄抬价格,你若不要,人家便把地拿下,以明知难以盈利的付出强势出击,这绝对是一场血淋漓的贴身肉搏战!

    林落燕猜测这恐怕也是叶无道要在地产业兵行险招的真正原因吧。

    “你说的我都知道。”

    叶无道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摊开手无奈道:“可我真的没资金再给飞凤了,飞凤的原始积累也不足以支撑她在经济型领域的扩张。”

    “切,你这种纨绔子弟会没钱,骗鬼去吧!八成是都用在玩弄女人身上了,无耻!”林雪黛看着天花板很小声地嘀咕道。

    “浪漫可不是钱堆出来的,黄毛丫头,那样的纨绔子弟只能算是没品的公子哥,也就你这样一门心思想要找白马王子的傻妞会看得上眼。”

    叶无道洒然笑道,拿起茶几果盘中一个苹果,脆脆咬了一口,就起身走出房子,到门口的时候转身望着林落燕道:“你回神话继续做你的总裁助理,做好了,你妹妹可以平平静静安安全全过她的人生,做不好,我不想给你第二次机会,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做妓女其实并不是最惨的。”

    林雪黛等叶无道关上门的时候,一把将那个果盘砸到门上,轰然作响。

    “黛儿,没用的。”林落燕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叹气道。

    “姐,你以后真的要跟着这个男人吗?”林雪黛不甘心地问道。

    “姐姐没有选择。”林落燕苦笑道。

    “他真的那么可怕吗?”林雪黛苦恼道,她现在对这个男人恨到骨子里,又怕又恨。

    “不可怕,李凌峰就不至于落魄到像丧家犬了;不可怕,整个北京城就不会对他心怀敬畏了;不可怕,直接间接死在他手上那么多条人命算什么?黛儿,他是好色又花心的公子哥,这没错,可公子哥也会杀人,杀人也会不眨眼,他杀的人,比你打的人还要多,你说,姐姐不怕,又该如何?姐姐也是个女人,也只是个女人罢了。”林落燕轻轻起身,将那些水果捡起来,重新放回果盘。

    如他所说,生活不是电影,好人往往都是早死的。

    逍遥的,都是坏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这人厚道 我喜欢
    叶无道现在的日子貌似很悠闲,陪姑姑或者小姨逛北京,抱着小琉璃游颐和园,有空还会去美洲会或者中国会这两家俱乐部喝喝酒抽抽烟,既没有跟北京那群隐忍的公子哥起冲突,也没有谁敢对他下手,一时间北京安静到令人感到诧异。

    燕家别墅。

    燕极関在宣纸上挥毫泼墨,老骥伏枥的他虽然老年丧子,却并没有被命运的创伤击倒,宣纸上,一老翁持竿独钓寒江雪,三分之二的画面都是白茫茫的空白,却偏偏给这幅画增添一种只可意会的苍莽意境,老人搁下毛笔,对身边的燕清舞轻声道:“留白,书画如此,做人也应该如此,做人给别人留一线,自己狡兔三窟,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爷爷是说无道不够圆滑府吗?”燕清舞皱眉道。

    “爷爷这辈子阅人无数,眼光比一般人自然要好,叶无道若不是这一代人中的佼佼者,我也不会答应你和他在一起,上将的外孙又如何?北京名将之后不敢说一抓一大把,可也非凤毛麟角。那头狐狸的孙子又如何?他对北京鞭长莫及啊。我看中的是叶无道他自己的潜力和资本,现在北京城那批老头子都惦念着掂量着叶无道的背景,独独忘了去想一想他是怎样的角色,也正常,老家伙们安稳久了,难免轻视年轻一辈,这种事情,我说了也没用,我也不想说。”燕极関叹了口气道。

    蔡咏颜敲门而入。给燕极関端来一杯热茶。

    “东琉呢?”燕极関接过那杯茶,坐在那张八仙椅上微微抬起头。

    “他就回来,最近他都在天津忙,爸你也知道,现在天津机遇多,他想要自己闯,是好事。”蔡咏颜略微忐忑道。不清楚为什么爸为什么要突然把东琉叫回来。

    “好事,坏事,其实差不远的。”燕极関含有深意道,瞥了眼脸色微变的儿媳妇,继续喝茶。

    蔡咏颜其实知道东琉这次是去参加天津市政府举办地天津发展新战略与跨国公司在津投资新机遇第二次圆桌会议,东琉的关系网现在有多深有多广,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具体底细,她潜意识里觉得有白家小子在,东琉很多事情逾越了规矩,也不是什么大事。

    燕极関轻轻摇头。吹了口微烫的茶水。

    “清舞,你真的决定了?”燕极関叹息道,苍老的脸庞即是欣慰又是感慨。

    燕清舞点点头,不容置疑。

    “什么事情?”蔡咏颜疑惑道,能够让爸这么重视的,女儿做出地决定肯定非同寻常。

    “妈,我要去西藏。”燕清舞带着歉意道,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决。

    “西藏?!”

    蔡咏颜脸色剧变,一把拉住燕清舞的手。从来都是以女强人示人的她一下子就眼眶湿润起来,西藏,几乎是离北京最远最高最偏僻的地方了啊,她也依稀知道女儿为了叶家那个青年决定从政。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这闺女竟然一去就选择了去西藏,蔡咏颜哽咽道:“你这孩子,去哪里不好,为啥去西藏?你觉得在北京发展我们碍事看着心烦,你可以去东北啊,那里也可以锻炼,或者天津,国家正大力扶持呢。你要是还不愿意,江苏,浙江,都可以嘛,为什么要去西藏呢。那么艰苦的一个地方。”

    “那可是共青团系的福地啊。”燕清舞眼睛一红,挤出一丝笑意。跟母亲半开玩笑。

    “咏颜,你也知道清舞的脾气,别劝了,我就是劝了半天嘴太干才让你给我端茶的。”燕极関苦笑道,这孩子的倔脾气还真是比天楠还要让人头痛,罢了罢了,随她去吧,既然是到地方磨练,长远来说生活条件艰苦点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爸,可是清舞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我们,我怎么放心啊。”蔡咏颜侧过脸,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

    “妈,好啦好啦,我也不小了,你总不能一辈子让我窝在北京吧,燕家地人可不能是井底之蛙哦。”燕清舞微笑着哽咽道,千里迢迢奔赴西藏,说不想亲人,绝对是自欺欺人。

    “怎么了?”风尘仆仆的燕东琉一进书房就愣了,要强的母亲和坚强的妹妹怎么都哭了。

    “没事,清舞准备去西藏了。”燕极関终究是过来人,见惯了分分离离,还能够保持镇定。

    燕东琉似乎并不奇怪,只是望着燕清舞柔声道:“那里冷,记得多带衣服。

    男人跟女人在对待大事上态度是截然不同的,所以历史一直被男人操纵也非怪事。

    “爷爷,叫我过来什么事情?”燕东琉本来正跟几个天津混得比较风生水起的公子哥觥筹交错呢,一听妈说爷爷让他第一时间赶回北京,就火速赶回来,现在北京不同寻常,马虎不得。

    “听说你要投资几个大项目。”燕极関语气平静,端着茶杯,深深望着燕东琉。

    “爷爷,放心,犯法的事情我不做。”燕东琉心一紧,赶紧表态,难道是天津方面的事情出了纰漏?他快速思考一遍,确定并没有露出马脚和把柄在别人手中,这才安定下来,他如今在天津可是比得上一方中央大员,就像这次圆桌会议,多少国际大集团的负责人想要跟他吃顿饭,在中国,一家外企牵线搭桥的人属于什么份量,往往决定这家外企地前景。

    “顶多就是钻钻政策的漏子,是不是?”燕极関笑道,只是笑容并不让燕东琉感到半点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金黄银白。但见了眼红心黑,哪知头上有青天?”燕极関冷笑道,“东琉,大丈夫为官亦可,为商亦可,独独官商不可,为何?一个官员沾染上了市侩之气。便很容易精明有余,大器不足,你妈是女人,到今天这个位置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你是燕家未来的家主,眼光看远点,现在很多事情未必是问题,以后,可就指不定有人拿出来说事喽。”

    “爷爷说的是。”燕东琉吓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有半点轻浮。

    “清舞将来比你走得远。”燕极関低头喝茶。吐出一句话。

    燕东琉心理非但没有半点不平衡,反而转身悄悄朝燕清舞眨了眨眼。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个妹妹压抑起来地天赋,这一点,恐怕连叶无道比不上他。

    燕清舞将来能走多远,燕东琉比谁都期待。

    恰好那一天,苏惜水跟身为G省省委书记的爷爷说要去浙江。

    赵清思则跟身为北京军区司令员的爷爷说要去东北老工业区。

    叶无道并不知道这一切,等他知道的时候,三个女人早已经在西藏、杭州和黑龙江扎根,在想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当时他暗中密切关注的是太子党在港澳的战况。

    香港。

    英国人喜欢喝下午茶,所以被英国佬精神诱奸加轮奸了这么多年的香港人也喜欢。香港尖沙嘴一家档次不错地餐馆。有一座客人格外吸引人地注意,虽然个个西装革履,但这群男子眉宇间的彪悍气焰令人望而却步,其中两个卷起袖子的男人更是露出刺入肌肤的纹身。

    居中的男子约莫四十岁。除了那股跟周围人差不多地阴沉气息,还有种高级知识分子才有的学术气质,凌乱地头发,足够阳刚的轮廓,算得上是熟妇地克星,若懂点花言巧语,纯洁女孩想必也难逃魔爪,总之。这是个相当有男人味道的人。

    “***!混黑道是拼命和智商的结晶,你们这群饭桶,拼命是零,智商也是零,所以加在一起恒等于零!”那居中的男子骂道。神色不悦。而那群被他教训的家伙没有谁敢反驳,跟他们保持一定距离的几桌人大气都不敢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这一大票人都是那一桌人的手下,事实上餐馆外面停着的那排高级轿车就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大哥教训的是,我们一定改,一定改。”身旁所有人一致附和。

    “算了,烂泥扶不上墙。也不能怪你们,要怪就怪太子党地战斗力实在是出乎我们想象吧,唉,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啊,这个太子党算得上是牛逼了。”居中男子叹气道,有点无可奈何,微微侧头询问身边纹身是血红猛虎的男子,“最近有没有太子党的动静?”

    “没有,他们已经被我们打成落水狗,哪里还敢出来嚣张。”那纹血虎地高壮男子哈哈大笑道,谁都知道太子党兵分三路在烂嘴咀、西澳和高流湾的秘密登陆在香港黑道联盟的狙击下受到重创,在尖沙嘴的他们虽然没有参与正面战斗,却对昔日有不败神话的太子党有种不以为然的态度。

    “我们香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没有能够一举歼灭,这已经是很能说明问题了,我就担心平静背后隐藏着的风暴,有些时候太安静,不是件好事情。不过跟你们这群饭桶说了也没用。”居中男子

    皱眉道,,不过随即释然,这太子党在大陆南方再不可一世,到了香港终究是条要斗地头蛇的过江龙,而自己这方虽然平时内斗不止,但真到了这种时刻,大佬们还是能够坐下来好好谈地,叁合会、新义安这些最大的帮派,再加上和乐安、和胜堂这些个二线帮派,以及依附它们的那些三流帮派,一旦整合在一起,他相信就算是整个太子党南下都未必能够占便宜。

    香港虽然是弹丸之地,但是黑道就如其金融一般强势,在叶无道一统南方之前,何曾有大陆帮派能够让香港黑社会看得起。这倒不是香港黑帮托大,他们的集团化和高智商化确实不是一般大陆帮派所能媲美的。

    “大哥,难不成他们还能杀到我们面前不成?”那纹虎地男子猖狂大笑,他这么一说周围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居中的男子耸耸肩,似乎也觉得这话很有趣,他倒是十分想见识见识传说中地太子党是如何的变态。

    “他们要是敢来,老子就捏爆他们的卵蛋,嘎嘎!”

    “什么狗屎太子党,大爷我见一个暴一个菊花!”

    “昆哥,丧飙,你们两个把我要做的都做了,我就马马虎虎收拾残局吧,把他们丢进海里喂鱼吧!”

    居中男子任由身边小弟叫嚣,士气高是好事情。

    他叫杜子恭,是香港“黑道十八罗汉”中的一个,他的老爸是新义安的老一辈元老,资格很老,十八罗汉可以说是香港黑道的少壮派,而杜子恭本人则毕业牛津大学,货真价实的高材生,可杀人同样一点都不含糊,算得上是香港老一辈各派黑道大佬都较顺眼的一个太子爷。

    餐馆外缓缓走进两个男人,一个异常魁梧,一米九的个子,一头蓬乱的头发,如同金毛狮王,最惹人注意的还是他那一身恐怖的肌肉,那种肌肉不是健美先生那种纯粹为了供人观赏的虚弱肌肉,而是能够将力量发挥到极致的完美肌肉,其实精通格斗的军人或者高手都知道,肌肉不是越多越好,也不是越壮硕越好。

    还有个男人则显得滑稽多了,不到一米六的个子,瘦小不说,神情还特猥琐,属于那种谁看他一眼都想揍的家伙。

    “谁说要捏爆我的鸟蛋,还要爆我菊花?!”矮小男人叼着根烟嚷道,貌似特期待有人虐他。

    杜子恭皱眉,香港敢惹他的主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这两个人是何方神圣?

    敢来找他的茬,怎么都不是小角色,更不要说这么光天化日两个人杀进来的,是白痴还是高人?

    “就你?老子吐都来不及,操你妈的!”那纹身是血虎的壮汉狂笑道。

    “操我妈?”

    矮小青年咬着那根烟,满脸诧异。

    唰。

    矮小青年身如绷紧的弯弓,然后瞬间弹射而出,先是弹到一张桌子上,哐,整个桌子裂开,然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踩中另一张桌子,几个相同动作,他已经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冲到那个纹血虎的壮汉头顶,手中一把匕首闪现出来。

    叱。

    一刀。

    光芒爆涨。

    两半。

    那壮汉直接被劈成两半,鲜血溅射一地。

    矮小青年伸出双指夹着那根烟,很惬意地吐了个烟圈,道:“我老妈太老了,你要操,我就让你去操阴间的那些娘们,西施,杨贵妃,貂禅啥的随你挑,谢我就不用了。”

    杜子恭五六张桌子的小弟愣是没回神,这是拍电影呢还是咋的?

    “你叫杜子恭?”矮小青年眯起眼睛道。

    杜子恭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就成,没害我白跑,你这人厚道,我喜欢。”

    矮小青年一个冲刺,匕首闪电插入杜子恭的腹部,可并没有停止下来,那矮子的冲击势头太猛,可怜杜子恭整个人就被他带出去老远,最后撞到墙上,那匕首强横地透过杜子恭腹部,深深插入墙壁,将这名在香港如日中天的黑道新贵硬生生钉在墙上!

    一个大活人钉了墙上!

    何等的血腥,何等的强悍!

    矮子丢掉烟头,盯着还在抽搐的杜子恭,笑道:“可做人厚道,不等于可以不死。”

    那一天,香港黑道的中坚层十八罗汉,一口气挂掉九个。

    整个香港黑道傻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打蛇打七寸
    十八罗汉在一天之内人间蒸发了一半,不要说香港黑道疯了,连香港的上层社会都傻了。

    当天晚上,香港警察总部会议室,汇集了一大批香港警界的上位者,掌管香港岛、九龙西、九龙东、新界北、新界南、水警六个总区的总警司、两名高级处理处长、以及香港警察总部刑事部OCTB科长即俗称o记的负责人,这些人都坐在圆桌上盯着墙壁上的超大液晶屏幕,正在放映的便是十八罗汉的死亡现场,除了被钉入墙壁流血过多而死的杜子恭,还有被人打爆头颅的和胜堂杨毅、被人大卸八块的叁合会宋德方等人,死状凄惨,堪称是惨绝人寰,能做出这样令人发指举动的是,只有一股势力。

    南方太子党。

    “好变态的杀人手法,真不敢相信。”香港岛总警司孙恩倒抽了口冷气感叹道。

    “一群疯子!”九龙西总区总警司王栩嘀咕道,满脸横肉,微微挪了挪身体,一身常年累月作威作福积攒下的肥油赘肉顿时摇晃起来,那种分尸的场面,让他接下来24小时都对食物没有半点胃口。

    水警总警司余裕丘则是一阵胆寒,他想起当初太子党南下时从三个地点登录香港,那个时候水警的拦截和偷袭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帮派造成了不小的伤亡,那接下来自己会不是另一个被害人?是不是让老婆孩子先离开香港避避风头?

    “这种报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九个点同时开花。确实是疯子。还是实力很恐怖的那种疯子。”OCTB科长赵通西;冷笑道,他应该是这群人中最熟悉黑道作风地高级警察,他主管地这个o记全称便是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他跟叁合会打交道足足十年了,什么样的案子没见过,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足见这个太子党的暴戾。

    “不是猛龙不过江。”

    一个相对最为年轻的男人懒洋洋抽着一根烟,斜眼瞥着屏幕。秀气干净的脸庞,坚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睛。书生气的他却有股尖锐地气势,令坐在他身边的人微微不舒服,可看看他肩章就明白为什么不敢有人表露不满了,高级处理处长!虽然说这高级处理处长上面还有香港处长和副处长两个门槛,可别忘了这个年轻男人地岁数,他身边坐着的同样是高级处理处长的男人可是已经将近五十岁了。若非如此,他这个香港警界爬升最快的精英也就是名不副实了。

    “伯阳,说说你的看法。”两鬓斑白的高级处理处长马盛展朝那年轻俊逸男子和蔼笑道,他是看着这年轻人一步一步爬起来,将来地香港就是需要这样手腕果敢却不却圆滑的年轻人啊。

    魏伯阳。

    对香港黑白两道来说都是一个肃然起敬的名字。

    有几个香港警察敢对着香港警务处处长拍桌子瞪眼睛?而且事后还能够堂而皇之的连续升职?

    有几个香港警察有胆量说要让新义安和叁合会的龙头老大跪下来给整个香港磕头?而且事后还能安安然然地喝酒泡妞?

    “处长是昏头了,早跟他说过这个太子党暂时动不得。现在好了,篓子捅出来了,这群杀人狂下个目标指不定就是我,哦,还有在桌的各位了。当然各位如果好意,还可以提醒下处长他老人家。他也可能有危险,唉,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冲动是魔鬼啊。”魏伯阳耸耸肩道,吐出烟圈,随手翻阅着太子党地那份资料,详细倒是详细,可作用几乎为零。

    六个区的总警司一阵无语,敢这么说处长老糊涂的,整个香港警界还真就只有魏伯阳一个人。

    不过他们可笑不出来,一听魏伯阳说他们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个个如火锅上的蚂蚁,忐忑不安。

    太子党可不比香港黑帮,狗急跳墙了,说不定真的就会那他们开刀,他们可是对这个在大陆南方呼风唤雨一剑书,城地帮派的残忍手段早有耳闻,虽然有以讹传讹之嫌,但抛开其中水分和夸张成分,他们这些老油条还是能对太子党有个相对中肯地认定。

    “伯阳,我知道你一开始就不同意我们警方介入这场黑帮械斗,唉,不说这个,现在你再怎么牢骚也没用了不是?还是说说看你的意见,我们也好及早部属,开始是我们占了先机,现在主动权可是在对手那里了,主动权必须要抢过来。”马盛展笑道,跑到他这个位置也算相当不易,见惯了用心险恶的丑恶勾当和阴险脸孔,再来看魏伯

    阳,他看着顺眼,很舒服,所以本来算是魏伯阳半个上司的马盛展也从来不给他小鞋穿,能提拔的就提拔,能提醒的就提醒,可以称作是魏伯阳的众多伯乐之一。

    “问赵警司,他比我有发言权。”魏伯阳瞄了眼闭目养神打算不开口的赵通西,按道理说赵通西还是他的下属,而且比他整整低了三级,可魏伯阳知道这家伙可从来不屑他这个年轻上司,也是,赵通西在OCTB干了二十多年,资格够老,骨头也够硬,当然那臭脾气也够倔。

    赵通西轻轻睁开眼睛,四十多岁的他却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有气无力道:“抬举了,我可做不了主,有屁发言权。”

    “在座的多少应该和黑社会有点关系吧。”魏伯阳语出惊人。

    饶是马盛展都眉毛微微一皱,那几个总警司都心生警惕,不发一语地望着魏伯阳,而赵通西则极有兴趣地竖起耳朵,凭心而论他虽然看不惯这魏伯阳小屁孩在生活方面的放荡举止,可赵通西对他的言论还是极欣赏的,像他最喜欢的那家牛肉馆烧出来的牛肉面,两个字,够味。

    “别怕啊,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魏伯阳大大咧咧道。

    你小子是不怕,我们怕,怕被廉政公署叫去喝茶!

    那几个总警司没有被魏伯阳这句话取消了戒心,反而更加小心,一个个三缄其口,什么狗屁情理之中,廉政公署那群家伙可不会跟人讲情理。

    马盛展也是哭笑不得,这个魏伯阳,这个恶作剧的习惯还真是让人抓狂。

    “看你们紧张的。”

    魏伯阳满脸阳光笑道,含有深意道:“你们不需要插手,我来,你们只要把我的话传到就行,这几天在香港黑道能说上话的都聚一聚,我要见一见他们,地点他们挑,私人性质的,届时我不是代表香港警察的高级处理处长,而只是个普通人。”

    “伯阳的意思是接下来我们不是立即抽身,而是继续?”马盛展询问道。

    “抽身?来不及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解不开的。”魏伯阳笑道。

    赵通西终于开口,道:“人我帮你叫。”

    魏伯阳朝这个香港黑道恨不得杀之后快的男人点点头,看着那群总警司偷偷松口气的表情,他嘴角扬起一个刻薄自负的弧度,一群尸位素餐的孬种蛀虫。

    马盛展低下头,不知道上头如何看待这场风波。

    “我有事先走了。”

    魏伯阳很不客气地起身离开会议室,喃喃道:“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接下来就争取打七寸,一击必中。”

    他走出大楼,坐进那辆黄色的保时捷,魏伯阳在私生活方面的放浪形骸跟他在警界的炫目一样吸引视线。

    他点了根烟,听着悠扬的古典钢琴曲,自言自语,道:“香港黑道一溃败,势必影响香港政局,这背后是不是有大陆政府的授意呢,这个太子党,不简单啊。”

    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一幢在风水师看来属于两仪四象俱备风水极佳的别墅,一大批香港的上位者汇聚在此,香港人重风水,所以这栋别墅是有“形势派风水第一人”之称的孟东篱大师亲自挑选的,别墅外布满警戒,除了SDU(飞虎队)和CTU(反恐部队)的两支小股精锐部队,还有许多私人保镖游曳在暗中。

    这栋占地面积在寸土寸金的香港仍算很大的别墅位于港岛大浪湾道,临海,视野绝佳,电讯总裁小超人李楷泽的别墅便在不远处。

    香港行政长官办公室副主任黎玮民站在窗口,神情悠闲,黑道离他太遥远,也很陌生,他关心的是谁在一天之内在六大区杀了百多号人,在香港这样的人即便是叁合会或者新义安的大佬,也要拉出去枪毙!坐在他附近的香港警务处处长李弘就没有那么惬意了,临近退休,却出现这么个棘手的局面,他本来就灰白的头发似乎又多了几根白丝。

    此外,这栋别墅中的人物都是香港上流社会的支柱。

    其中,一个女人格外耀眼。

    身段妖娆,神情冰冷,一身得体职业穿着飒爽中隐藏着犀利,她此刻正看着一位老人从一个做功精美的桃花心木保湿盒中抽出一根雪茄。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东方家族双姝
    “紫玉,知道这雪茄称呼的由来吗?”老人笑道,干枯的脸庞上挤出一丝笑意,显得格外和蔼和亲,他熟练地剪开雪茄冒顶,划燃一根火柴,将雪茄横拿着缓缓的旋转,与火焰直接接触,边缘泛黑,这是顶级雪茄才有的象征,老人很舒服地抽着雪茄,眯起眼睛,人老了,有些追求淡了,比如财富权势,有些追求却深了,比如生活的安稳舒适。

    叫紫玉的女人摇摇头,因为职业缘故烟她倒是抽,可对相对麻烦的雪茄并不感兴趣。

    “当年泰戈尔和徐志摩抽雪茄的时候,泰戈尔问他中国叫法是什么,徐志摩就说了,Cigar之燃灰白如雪,Cigar之烟草卷如茄,于是便有了这雪茄。文人就是不一样,我这种满身铜臭的俗人是断断想不出这名称的。”老人自嘲笑道,身为香港钧濠集团的创始人,身价破百亿港元的他说自己满身铜臭也算贴切。

    冰冷和妩媚两种矛盾气质融会交集的女人对老人的自嘲不置可否,不淡不热的神情。

    “你爷爷喝茶是极挑剔的,比起我抽雪茄还要吹毛求疵。”老人哈哈笑道,“跟你爷爷要几两茶,他那可是心疼的很啊。”

    女人听到老人提起她爷爷,雪山一般的神情也温暖些许,微笑着轻轻点头。

    “听说你妹妹明天要来香港,我都有十几年没有见那小丫头喽。”钧■集团创始人魏东莱抽着雪茄。一脸满足。

    “她比我优秀。也更讨爷爷喜欢,不过就是性子冷了点,对人对事都太理智。”女人叹了口气,即使自豪又是担忧。

    “比你这性子还要冷?”魏东莱诧异道,紫玉这孩子的冷淡他是知道地,近期香港警界也算是领教了她地冷面无情,警务处的李老头也私下跟他抱怨过,无非是这孩子不配合他工作什么不痛不痒的。魏东莱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能解释就解释。能搪塞就搪塞。

    “冷多了。”女人掩嘴娇笑,惹来不少人的侧面。

    “这小丫头,该怎么找老公哦。”魏东莱笑道。

    “我也想知道,以后谁能被她看上眼。”女人无奈笑道。

    “来,你也认识认识这些香港的名流,对你以后办事有好处。太注重轻浮的交际不好,可太轻视这人脉也要不得。”魏东莱轻声道,让这女人陪在他身边,一剑书,城跟那群香港上层人士客套寒暄起来。

    一辆保时捷停入别墅车库,走下来的便是魏伯阳。

    其实他的另一个身份便是魏东莱地次子,而魏东莱不仅跟警务处处长是世交。跟大多香港上层都有不浅交情。

    若非如此,魏伯阳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爬到高级处理处长的位置。

    他进入别墅,跟那群跟他打招呼地长辈一一回礼,问候客套一个不少。他嚣张不假,放荡也是真。可不代表他没有修养。

    大家族大财阀培养出来的人,行事乖张者多,可身无底蕴者少。

    见到人群中的那个女人,魏伯阳露出一抹会心微笑,谁都知道半年前他还是个每个月换一个名媛女朋友的情场浪子,可等魏家别墅来了一个女人,他便立刻从情圣转变成了情痴,这不是魏伯阳对这个女人一见钟情,其实他们两家本就是世交,他和她更是定下了娃娃亲,他从小就决定此生非卿不娶,这些年的情场荒唐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魏东莱知道她对那门婚事充满抵触,便有意给他物色些不错的大家千金,魏伯阳倒是来者不拒,可最后却一个都没结果,所以落下一个香港六大花花公子之一地“美誉”。

    这个女人,叫紫玉,姓东方。

    东方紫玉。

    她便是叶无道特训时的老师,如今她作为国际刑警方面的代表监察意大利黑手党方面在中国港澳的渗透,这次香港警方跟各大黑帮“心有灵犀”地一致对外,给于太子党重重一击,她事先也想过是不是要给叶无道提个醒,可她终究是警察,这是她的底线。

    “紫玉,今天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魏伯阳把东方紫玉拉到别墅外地游泳池边。

    东方紫玉点点头,太子党行事之狠辣要超出她的想象,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世界顶尖黑帮才会有的素质。

    “其实不管如何,只要香港政府介入,太子党的结局是注定地,不管过程如何。”魏伯阳蹲在游泳池边,抛给东方紫玉一根烟。

    “那你担心什么?”东方紫玉不以为然道。

    “虽然结果没有悬念,可我怕过程太惨烈,如果早知道太子党如此彪悍

    ,当初我就应该阻挡得更坚决一些,警方介入太早了,这使我们的底牌过早揭露。”魏伯阳摇头惋惜道,露出一丝迷茫,“香港叁合会,14K,新义安,还有那么多二线三线帮派,加起来怎么都有几十万人,我就不明白这个太子党是不是真疯了,两三万人就敢杀下来。”

    “人多不能当饭吃,核心和骨干一死,还不是一盘散沙。谁知道太子党事先有没有埋下炸弹,他们既然敢杀下来,自然有所倚仗,只不过初期地失利掩饰了他们的处心积虑罢了,伯阳,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清楚太子党的准备登陆地点和时间的,我知道你们在太子党有内应,可这不是普通人所能知道的情报。”东方紫玉皱眉道,她抽烟的样子很好看,抽烟的女人,多半不容易被男人掌握。

    “这个人我都不知道是谁,恐怕只有警务处处长心中有数,那老狐狸可不是一般的狡猾,我从他那里是怎么都套不出话的,别以为我敢对他拍桌子瞪眼睛他就是个脓包,老狐狸想撤我还是一句话的事情,我爸也没有二话。”魏伯阳苦笑道,望着身边陷入沉思的女人,若不是为了她,毕业于剑桥法律系的他又怎么会从一个见习督察做起,他若从政,恐怕今天怎么都能跟警务处那老狐狸平起平坐了。

    “无间道。”东方紫玉冷笑道。

    “紫玉,你妹妹明天什么时候到,我好去接她。”魏伯阳笑道,暂时放下这些令人头痛的事情,他想着至少身边还有她,心情便舒畅了很多,虽然她怎么都不愿意提及订婚的事情,可知道她身边暂时没有能够媲美自己的男人,魏伯阳就有足够的斗志去赢得美人心。

    用魏伯阳调侃自己的话说就是,三十出头就做到高级助理处长,有钱又帅,好歹也算是个香港无数少女熟妇心目中的偶像级别人物了。

    “对了,你妹妹叫什么?”魏伯阳好奇问道。

    “东方冷羽。”——

    香港是中国的香港,从九七年以后就不再是英国人的香港。

    可如今的不少香港人还是以能获得英国户籍为荣,若是能够得到一个英国的爵位,那更是天大的荣幸,整个香港,能够获得功勋爵位的,寥寥可数,有红色资本家之称的香江大佬霍英东奋斗了一辈子,终于有了个不能世袭的爵士称号。

    今天的香港机场很热闹,因为FEG的身影。

    FEG即香港警队交通部的警队护送组专门负责护送各国政要及皇室人员,他们每次给这些大人物领航开路之前都需要做足工夫为他们出入香港策划无懈可击的完美路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FEG簇拥着一辆银白色的劳斯莱斯匀速前行,奢华的劳斯莱斯中坐着一位身穿手工裁剪西装的俊美青年,托着一杯红酒,望着窗外的香港大道,眼中有不屑,有阴冷,还有足以令香港高官忐忑不安的愤怒。

    伯爵。

    一个极有可能在将来成为公爵的伯爵。

    一个是庞大古老世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的伯爵,对于香港来说,很显赫,很神秘,同时很不可一世。

    他就是独孤皇岈。

    “太子党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内奸,真是莫大的讽刺。”

    砰。

    那只红酒杯被他硬生生捏爆,红酒溅了他一身,独孤皇岈不理会诧异的司机,抽出丝巾,缓缓擦拭。

    想到那个传闻也到了中国的女人,独孤皇岈嘴角弧度微翘,这么多年被她压制得喘息都成了奢望,更新最快就在这里该怎么好好尽地主之谊“款待”她呢,是个不小的难题啊。丢掉点点红色酒渍的丝巾,独孤皇岈眯起那邪美的眸子,“太子,你该如何面对香港这突如其来的死局呢?”

    街道两旁围观人中有个女人观察着护送车队的路线轨迹,抬头看了看几个她觉得能够隐藏狙击手的高点,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离开。

    她带着一顶帽子,背着旅行袋,像是个普通的游客行走在大街上。

    穿着并不显眼,可那副天价的金丝眼镜却透露她的不俗身份。

    帽檐下,隐藏着一双冰冷到极点的眸子。

    她啃着面包,拿着矿泉水,足足走了五个钟头。

    从正午,到黄昏,眼神和脚步没有丝毫变化,如果有人测量就知道她的每一步永远是六十一点八公分,一米的黄金分割点,如同精确计算过一般,而她的眼神和神情,永远没有波动,褒义的就是古井不波,贬义的就成了像是行尸走肉。

    最后她看了下手表,叫了辆车,跟司机冷声道:“去港岛大浪湾道12号。”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忠诚者的墓志铭
    魏伯阳久经情场,以前每天都在跟香港的名媛明星打交道,他说自己没见过美女,香港还真没有几个敢说自己见过美女,在他眼中东方紫玉无疑是容颜和气质俱出类拔萃,不过在他第一眼看到东方冷羽的时候,却仍然被惊艳了一番。

    东方冷羽到了港岛大浪湾道魏家别墅外才给姐姐打了个电话,东方紫玉马上出来接她,而魏伯阳则好奇地尾随其后,戴着帽子的东方冷羽面对姐姐的嘘寒问暖,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也懒得看魏伯阳一眼,径直走入大门,连礼节性的问候就省略了。

    “我妹妹怎么样,要不我给你们撮合撮合?”东方紫玉轻声道。

    “冷美人,太冷,我无福消受啊。”魏伯阳使劲摇头,心想我连你都拿不下,更冷的她我就死心吧。

    “习惯了就好,其实小羽心地是极好的。”东方紫玉笑道,今天魏家别墅很空荡,魏伯阳的父母和大哥都要出去,听说是参加一个迎接英国某个伯爵的晚宴,魏伯阳以前对这种应酬并不排斥,无非就是猎艳的场所,现在东方紫玉在魏家别墅,他就懒得去了。

    魏伯阳带着这对姐妹走上三楼,领她们到了东方冷羽的房间,房间雅致干净,兴许是知道东方家族女人的脾气,一尊朴素的石雕地藏王菩萨,几幅《维摩经》《华严经》中经文的字画,显得灵气盎然。

    “这房间不错。没有半点铜臭。本来想要是住不惯。我就搬出去,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东方冷羽不咸不淡地绕了房间一圈,一剑书,城从阳台回到里面,微微点头,可以看出她对此比较满意,东方紫玉和魏伯阳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两人相视一笑,有点无奈。难伺候啊。东方冷羽对于他们地小动作自然是清楚地,也不为所动。坐在那台电脑前,淡淡抛出一句:“你这里的安全系统太垃圾,我重新帮你们安装一个。”

    魏伯阳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望了望东方紫玉,似乎想问你妹究竟何方神圣啊。

    “玩计算机,别说是你们香港警察那批专家。就算是国际刑警最顶尖拉拢的那些黑客,也比不上小羽。”东方紫玉耸耸肩道,见自己妹妹微微皱眉,很识趣地拉着目瞪口呆的魏伯阳走出房间,她可是从小就领教过这妹妹的恐怖智商,这一点。不光是她,整个东方世家都引以为傲。

    “你妹妹是干什么的?”魏伯阳悄悄问道。

    “偶尔给瑞士银行更换下安全系统,或者给国际大财阀做信息安全顾问,有空的话也会给我点面子,指点下国际刑警部门的计算机专家。我见过不少常人眼里所谓地天才,可那些天才在小羽面前。就顶多是个凡人喽。”东方紫玉略微得意道,精致的脸颊绽放出一股惹人遐想地妩媚,“事实上我妹妹最强悍的还是心理学方面,她的催眠可真的是达到一种境界,你不是自诩精通催眠吗,有兴趣的话可以跟小羽切磋切磋。”

    乖乖,恐怖。

    魏伯阳摸了摸下巴,这样的女人,再漂亮,他也不敢要。

    相处久了,他怕自己成精神病。

    “听说今天晚宴规格很高啊。”东方紫玉趴在栏杆上望着海湾随口道。

    “是个伯爵,关键是我听说那个家族很有势力,不是那种日薄西山徒有虚名地二三流家族,今天能够出席晚宴的,基本都是香港能说上话的人,我在想要是有恐怖分子揣着炸药包成功潜入,明天的香港会不会翻天覆地。”魏伯阳玩笑道。

    “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东方紫玉叹了口气。

    “紫玉,你看你也没有看上哪个男人,加上我也挺优秀的,要不你将就着嫁给我吧?”魏伯阳半开玩笑道。

    “没发现你优秀啊。”东方紫玉笑道。

    这话实在太伤魏伯阳的自尊了,这在情场素来所向披靡地花花大少顿时哑口无言,在那里生闷气。

    “你要是打得过我,我可以考虑下把你列为候选人,怎么样?”东方紫玉仍然望着远方,叹了口气,他对她的情意,东方紫玉不是木头,当然懂得,只是她这种女人就是如此,被某个男人占据心扉后,身边出现再好再优秀的男人,都没有意义了,除却巫山不是云。

    “真的?”魏伯阳惊喜道,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相当自信地,拳头硬才是最硬的硬道理啊,被他揍地香港公子哥没有成百,也有几十个了,这一打可就不光打公子哥的,躲在他们背后的保镖自然也得打,那才打得过瘾,打得痛快,所以魏伯阳确实是很能打的。

    “没时间骗你。”东方紫玉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了看跃跃欲试的魏伯阳。

    两人来到健身房。

    几分钟后,东方紫玉面无表情地轻松走出去。

    而地上躺着一个被打成猪头的男人,两眼空洞无神,一脸悲壮。

    魏东莱和妻子回到别墅的时候,看到鼻青脸肿的魏伯阳,第一时间就以为是谁想暗算这行事高调的儿子,毕竟树大招风啊,他赶紧询问,恨不得赶紧让警务处处长亲自出面缉拿凶手,一问才知道这是跟东方家紫玉

    那闺女单挑的下场,两老顿时哈哈大笑,魏伯阳那个身为议员的大哥魏常阁则哀其不新怒其不争,他不明白自己这么优秀的弟弟怎么就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东方冷羽见到魏东莱的时候,这位香港财富大佬正在抽雪茄,雪茄几乎就是他业余生活的全部。魏东莱不仅收集各种雪茄以及配套设施。他还创办了香港第一家雪茄名人俱乐部,据说他拥有中国最优质地雪茄窖,而事实上这栋别墅就有个加拿大雪茄木制造地顶级雪茄窖,可见其痴迷。

    “魏爷爷,这是我帮你收集的一些雪茄器,其中雪茄剪从德国SOLINGEN公司定制,只有一款。”东方冷羽递给魏东莱一个袋子,其中不仅有雪茄剪。还有瑞士制造的装烟丝的真皮包,还有精致烟斗。恐怕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抽雪茄就是这样,也许一根雪茄也就50美元,可这根雪茄背后的一套东西需要2美元,更别说顶级的雪茄和雪茄器了。

    所以说抽的不是雪茄,而是一种贵族地生活。

    “还是小羽懂事,你看我这两个儿子都这么大了。就是从来不知道送我一套雪茄器。”魏东莱惊喜道,这孩子有心啊,这些东西可都不是用钱能买得到的玩意,绝对是好东西,东西价值不菲倒还好,难得是这份心。东方家族这一代男性平庸。倒是几个女孩斐然,其中这叫冷羽地孩子更是佼佼者,她能有这心思,极其的难能可贵。

    “爸,你那眼光。我送你雪茄器,你能看得上嘛。”魏伯阳含冤道。对此魏常阁也是深以为然。

    魏东莱又是一阵开怀大笑,这两个儿子,都算人中翘楚,比起绝大多数他这一辈的老人,魏东莱算是极其幸运的,子孙出众不说,而且孝顺,可要比赚个几亿几十亿来得宝贵。

    东方冷羽也不多说,道别后就上楼。

    她知道自己的期望已经达到,她送魏东莱这份礼物,无非是在传送一个信息,一个这一代东方家族成员跟魏家示好的信息,显然,魏东莱领会到了,也接受了,一老一少皆大欢喜。

    明白这层含义地,不是魏伯阳兄弟,也不是东方紫玉,而是魏东莱的妻子,一个跟随她丈夫荣辱浮沉一辈子的女人。

    她望着东方冷羽的背影,跟魏东莱心有灵犀一点通地相识微笑,他们原本担心伯阳和东方紫玉的婚事会成为两家的鸡肋,如今看来可以彻底放心了。

    东方冷羽站在阳台上,海风拂面,长发飘飘。

    她沉默许久,最后喃喃道:“对你来说,忠诚真地只是忠诚者的墓志铭吗?你真的无所谓忠诚和背叛吗?又或者,你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将所有人视为潜在的背叛者?你是在等,等着所有人背叛你吗?”——

    诸葛琅骏进军香港,萧破军负责澳门渗透,而林傲沧留守本部,狼王随时策应,陈破虏在台湾牵制隐约有反意叛心的许浩川,一剑书,城这是叶无道北上前定下地大致方针,其中的细节他并没有过多干涉太子党智囊团,授权也是门艺术。

    九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2号,半岛酒店。

    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诸葛琅骏,香港警方和香港黑道地压力度会骤然减轻,一般人都猜测这个神龙见首不见不见尾的贼首一顶躲在拿个旮旯头藏头藏尾,谁料他却正在香港最华丽的酒店中最奢侈的总统套房吃着大餐,喝着红酒,欣赏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诸葛琅骏最近很烦,太子党的出师不利让一向沉稳的他都有点坐不住,以往优雅的他更是砸烂了不少红酒。

    哐!

    又是一瓶Margaux酒庄的顶级红酒被砸碎。

    诸葛琅骏扯了扯领带,走到落地窗前,那原本迷人的笑容此刻倒映在玻璃上显得有些诡异。

    他冷笑道:“总共就那么几个人能够接触机密,要是被我查出来谁在我背后捅我刀子,更新最快就在这里我非把你祖宗十八代都从坟墓里拉出来鞭尸。”

    “火气不小。”这个时候进来一个修长俊美的青年,穿着那身绘有古老家族家徽得体燕尾服的他令人不敢正视。

    诸葛琅骏转身冷冷盯着这个青年,带着危险的微笑道:“独孤皇岈,这个叛徒最好不是你,要不然你就真的要客死他乡了。”

    独孤皇岈望着那被红酒染红的地毯,耸耸肩,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利益才跟随太子的,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是背叛的嫌疑,但你我都知道,其实这才是最坚固的关系,而恰恰是那些一味以忠诚为借口的尾随者,才最容易动摇。”

    诸葛琅骏笑了,危险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眯起眼睛道:“你是聪明人,比那些人要聪明。为什么他们就不懂呢,背叛往往就等于死亡。”

    独孤皇岈走到落地窗前,缓缓道:“太子说过,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等这筹码够了,背叛也就水到渠成。”

    于是,鲜血,死亡,都随之而来。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要战我便战 你要杀我便杀
    诸葛琅骏愤怒,是因为他拥有太子党最精锐的部队,最能够杀人的下属,没有啃下香港这块硬骨头不说,还被人玩阴狠狠耍了一道,这让他无法接受。说实话太子党死多少人,他无所谓,可一旦死了一个人就是他的耻辱,那么他很在乎。诸葛琅骏跟独孤皇岈一样,从来不掩饰自己有限度的忠诚,看似最容易背叛,其实立场最坚定。

    被生活诱惑的,往往不是那些被诱惑惯了的人,而是从未被诱惑看似老实本分的人,这种人一旦接受诱惑,堕落了,连回头的可能都没有。

    “你说说看谁有可能选择这条不归路。”独孤皇岈笑问道,他虽然有一半的中国血统,可对中国式的阴谋确实有种本能的排斥,若非这些年被独孤伊人往死里整,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像他爷爷那般将勾心斗角玩到极致。

    “都有可能。”

    诸葛琅骏很坦然道,“你,我,四大天王中除了萧破军,谁都有机会和概率,八大战将其余六个我看也都不是善主,白狈善谋,狮子和蛤蟆善战,李玄黄韬晦,病毒隐忍,还有两个我不知道底细,不好说。这些人就是因为太优秀了,才令人怀疑,要知道不是谁都愿意站在别人脚下的,哪怕已经立于万人之上。”

    “找出来,杀了便是,一人背叛杀一人,一百人就杀一百人。”独孤皇岈负手站在落地窗前,傲气十足。

    “对我们来说无非就是杀几个人几百人。可对太子来说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被触犯逆鳞,终究不是荣耀地事情。”诸葛琅骏伸出白晢地手指,轻轻一划,落地窗上便被划出一道深刻的印痕。

    半岛酒店走进两个人,一人壮硕如雄狮,一人矮小如岈儒,搭配奇特。

    狮子费廉。不死蛤蟆。

    虽然他们体型诡异,却不担心被人认出他们的身份。因为见过他们出手的人都死了,就像被钉在墙上的杜子恭。

    大堂很快就有人将他们带到诸葛琅骏的总统套房外。

    同样是太子党战将,但狮子和蛤蟆跟诸葛琅骏以及独孤皇岈的身份可谓天壤之别,两个极端,不过却不显得刺眼,对此狮子和蛤蟆从不自卑。而诸葛琅骏和独孤皇岈也不自傲,四人两人站两人坐,默默无语,直到负责香港事务的诸葛琅骏缓缓开口,“太子党有内奸。”

    “我不管,我只管杀人。”狮子费廉庞大地身躯坐在那巴洛克风格的华丽椅子上。极有气势。

    不死蛤蟆则上蹦下窜地在套房中游荡,最后蹲站在一张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瓶红酒,直接用手拔去橡木塞就喝起来。

    一口气喝完半瓶酒,蛤蟆咂巴咂巴着嘴。笑容阴森,阴阳怪气道:“最近我刚刚发明了几种很有特色地杀人手法。刚好,把内奸找出来后丢给我就是了,我一定把他们伺候到欲仙欲死。”

    “蛤蟆,听说你是太子收的第一个小弟?”诸葛琅骏突然笑道,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望着不死蛤蟆。

    “准确来说应该是太子妃帮太子收的,我这个人呢,不值钱,太子妃用一万块就把我买下了。”不死蛤蟆抚摇晃着那酒瓶陶醉道,这可是他最大的炫耀资本,虽然说太子妃很快就从众人的视线神秘消失,但谁都知道太子党只有一个太子妃,那个叫吴暖月地女人。

    “有趣,没想到你这只不死的蛤蟆竟然是被太子的女人用一万块买下的。”诸葛琅骏笑眯眯道。

    “没趣没趣。”

    不死蛤蟆斜眼瞥着诸葛琅骏,用那奇特的沙哑嗓音细声细气道:“我倒是听说你这位诸葛家族的大少是北方太子党地大红人,这比我可要有趣的多,狮子,你说是不是。”

    费廉精光一闪,杀机顿现。

    “别互相怀疑了,在答案浮出水面之前,先把香港的问题解决吧。”

    独孤皇岈不耐烦地挥挥手,他之所以指定香港政府安排他的下榻酒店为半岛酒店,除了想了解诸葛琅骏这位两个太子党的大红人,更重要地就是不想被烦琐事务缠身,一想到香港那群不入眼的所谓上流人士跟在他屁股后面大献殷勤,独孤皇岈就一阵反胃,更别提那群恐龙级别地女人对他的疲劳和视觉轰炸,所以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尔虞我诈,毕竟独孤伊人层出不穷的连环计已经让他身心疲惫。

    “跟了太子以后,我突然觉得玩黑道不是这么玩的。”诸葛琅骏摊开手道。

    “咋说?”不死蛤蟆灌完一瓶酒后,就翻箱倒柜找起酒来。

    “没有我想像中那种两军作战的酣畅淋漓,倒像是个刺客,在暗中伺机而动,一击必杀。”诸葛琅骏无奈地看着那只蛤蟆在那里操家一般折腾,难道他以为上好的红酒就跟随处可卖的二锅头一样泛滥吗?

    “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们在扩张时期的战斗,那个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要要进行上百人的血拼,有些

    时候甚至会达到千人,那个热血沸腾,可不是喝几瓶破酒能比的。死蛤蟆不情不愿地拎出一瓶酒柜中的普通葡萄酒,他这几年可是没少喝好酒,反正他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当然是尽量喝最好的酒抽最好的烟玩最浪最骚的娘们,对酒还是有不少认识的,知道诸葛琅骏带来的几瓶很不错。

    “我喜欢肉搏战。”诸葛琅骏眼神炙热,不掩饰那份冷静背后的狂躁。

    天才多半人格分裂。此话不假。

    因为一个成功者往往需要无限扩大自己地优势性格。无限压制自己地劣势性格。

    “你喜欢肉搏,喜欢杀人?”不死蛤蟆诧异道,在他印象中,诸葛琅骏和独孤皇岈这样的公子哥也就是在幕后玩玩阴谋,除此之外是不屑站在第一线搏杀的,卖命的事情,在蛤蟆看来总是跟富贵公子哥们没有半点关系的。

    “不可以?”诸葛琅骏爽朗笑道。

    “有种。”不死蛤蟆朝他伸出大拇指。

    “冲你这句话,过两天我给你带箱好酒过来。”诸葛琅骏眯起眼睛。笑容如狐狸,跟他做朋友的人。多半长命。

    “这话我喜欢,简直比女人高潮时候的呻吟还要动听啊。”

    不死蛤蟆无赖道,他突然面向默不作声的独孤皇岈,咧开嘴笑道:“喂,听说你是个伯爵,伯爵是啥玩意。”

    “啥玩意?”

    独孤皇岈笑了。很大声,有种最深入骨髓地自嘲,道:“就是能够让人前是贵族名媛的女人们心甘情愿爬上你地床做个荡妇的玩意,当然同时,这玩意也能让你睡觉的时候都提防着有没有人捅你一刀,而捅你一刀的。极有可能就是躺在你身边的这个荡妇。”

    “这么说来伯爵确实是个好东西。”不

    死蛤蟆煞有其事地点头,“起码能玩女人,因为我一般来说都是玩那些被我干掉家伙的女人,所以基本上都是玩一个杀一个。”

    真他妈是个怪物。

    诸葛琅骏和独孤皇岈不禁感慨。

    “说吧,接下来杀谁。”狮子费廉问诸葛琅骏。

    “暂时按兵不动。我可是个耐心很好地人。”

    诸葛琅骏双手环胸,眺望窗外。开局不利,那就要在接下来的对弈中扳回劣势。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十八罗汉中的九个,这已经是目前太子党能做到的极限,登陆战中遭遇连番伏击的太子党损失了近千人,最重要的是本来极为隐蔽地落脚点和根据地都被香港方面一个一个挖掘出来,这使得诸葛琅骏和太子党很被动,偷袭不成反被袭,于是诸葛琅骏来个真真正正的干脆,你要战我便战,你要杀我便杀,你要偷袭我也来个更彻底的偷袭,一天,一口气,杀了九个不可一世的罗汉,大快人心!

    太平山顶,香港岛之巅。

    东方冷羽和东方紫玉这对姐妹站在凌霄阁中俯瞰维多利亚湾景色,东方紫玉神情闲适,而东方冷羽则在一贯的冰冷中显得有种茫然。

    “姐,你喜欢他吧。”东方冷羽问道,也许是风大地缘故,她双手搂紧自己,她知道,这是人类在孤独和恐惧时的本能表现。

    “喜欢,很喜欢。”东方紫玉笑道,突然神情黯然,“可是不是爱,我不知道,也许不是吧,如果真地爱了,我应该会不惜一切告诉他这场阴谋的,可我没有。”

    “所以我没有问你是不是爱他,你现在应该在用自己是个警察来安慰坏和暗示自己,其实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那么多借口的。”东方冷羽冷笑道,眼神冷到骨子里。

    “也许你说得对。”东方紫玉内心涌起一阵再厚重衣物也温暖不了的悲伤,可那个男人,终究是第一个闯入心扉的人,就算不爱,也是很喜欢很在乎的,要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至今仍然是孑然一人。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东方冷羽自嘲笑道。

    “我从小就不懂你,今天更不懂,而且他说过,女人笨点不是坏事,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去追求答案。”东方紫玉叹息道,自己错了吗?自己应该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抛开一切的去爱他吗?

    “是啊,你不懂。”

    东方冷羽嘴角翘起一个她自己也不喜欢的弧度,“我自己都不懂,你怎么可能会懂。”

    “背叛他的人到底是谁?”东方紫玉颓然道。

    “不是我。”

    东方冷羽眼神尖锐而犀利,直视远方,她这么说并没有错,她知道这一切,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仅此而已,她从来都是一个旁观者,“我不是背叛,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忠诚于他。”

    “真是个多事之秋。”

    东方紫玉一阵恍惚茫然,他,能像三年前那般坚持到底吗?能活到最后吗?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零章 惊天大消息
    香港正值风起云涌,北京却以千百年来惯有的温吞姿态迈着步伐在历史的轨道上前行,浑然不觉山雨欲来,黑云压城。

    可突然间宁静被打破,素来以海纳百川自豪的北京人也疯了。

    因为慕容雪痕要来北京了。

    那一天,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人山人海,不少人从凌晨就开始在机场占座,很多人驱车从东北赶来,有人甚至特意坐飞机去北京,而很多原本那天在机场登机的人也都选择退票,疯了,疯了,都疯了。当这个信仰缺失的时代遇到一位拥有足够理由来顶礼膜拜的存在,人们便一个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疯了。

    “现在倒好,整个中国都知道雪痕要来北京了。按道理说雪痕不是这么高调的人,是不是爸在搞鬼。”杨凝冰皱眉道,她和杨宁素的车子根本就开不进机场,她这个绰号是银狐的公公在赚钱方面确实不择手段,如今整个世界都在猜测慕容雪痕这位女神给这头老狐狸带来堪称天文数字的利润到底是多少。

    “不是,他虽然唯利是图,可对雪痕还是打心底疼爱的,我估摸着是雪痕自己的意思。”叶河图笑道。

    “原因?”杨凝冰好奇问道。

    “一个女人总是希望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爱着谁的,希望她所爱着的人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即使不是。也许在她眼中就是第一。这就叫做情人眼中出范蠡吧。”叶河图柔声道。

    “河图。”杨凝冰低下头,轻轻喊了一声叶河图。

    叶河图应了一声,疑惑地望着杨凝冰。

    因为堵车,他们从奥迪中走出来,而杨宁素和叶晴歌也从后面那辆保时捷走下车,这条浩浩荡荡地车队长龙堪称壮观,今天地北京机场负责人和北京交通部门要头痛了。杨宁素无奈只好给某个北京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对方答应马上跟机场交涉。尽量让他们第一时间进入机场候机厅。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也不是你见过最聪明的女人。更不是你见过最温柔体贴的女人,你说,我凭什么让你这么付出?”在人流中缓缓前行的杨凝冰苦笑道,看了眼身旁笑容温醇的男人,“别跟我说什么付出不需要理由或者爱一个人无所谓付出这种大道理,太虚无缥缈了。我不信。”

    “可能是上辈子欠你的。”叶河图微笑道,给出一个更加虚幻地理由。

    “我是无神论者。”杨凝冰轻笑道。

    叶河图见人流逐渐拥挤起来,他便走在杨凝冰前面,拉着她的手,于是再没有人能够磕磕碰碰到杨凝冰。

    这种前行地姿态,就如他们的生活。看似是这个男人躲在一个强势女人的背后花天酒地游戏人生,可默默无闻的他却给她一个最安稳的避风港,谁都伤害不了她,包括生活。

    “无道怎么在这个时候玩失踪,要是雪痕下了飞机没见到他。我们就算都到齐了都没意义。”杨宁素无可奈何道,这个家伙竟然人间蒸发一般。谁都联络不到他。

    “指不定他就是第一个见到雪痕的人。”叶晴歌笑道。

    杨宁素恍然,点了点头。

    机场大厅,人流涌动,别说坐地地方,就是站的地方都显得奢侈,最后连厕所的空间都被霸占。大厅中两个蹲在椅子上的大老爷们则幸灾乐祸看着一切,一个大叔一个青年,大叔穿着朴素,丢进人堆里谁都不觉得他鹤立鸡群,青年倒是气质超群,只不过看上去懒洋洋的,也不让人觉得拒人千里。

    他们是最先到北京机场等慕容雪痕的人,凌晨半点就到,两个人一见面看都是慕容雪痕地铁杆支持者,顿时惺惺相惜,两人天南地北地侃了起来,从凌晨侃到早上,那大叔饿了就去买面包,回来后见那哥们没动静,原来是没钱,大叔乐了,很义气地分他一半面包,两人啃完面包又侃,侃到中午,大叔又请了他一盒泡面。

    “呦,好烟好烟,以前听人说这烟可精贵着呢,哥们,咋弄到手的?”大叔接过那青年递给他的一根烟,一瞧,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乖乖,小熊猫,看上去还是小熊猫中的上等货,这下子他诧异了,身边这小伙子虽然说一眼看去挺像个公子哥,可咱大北京有啃面包吃泡面的公子哥?真是公子哥也不会掉价到跟自己一个老百姓扯淡到现在吧。

    “别人送地,刚才只顾着侃,忘了还有这玩意,你要是喜欢,这包就送给你吧。”青年和气道,他的平易近人确实让人觉得太不像个公子哥,也是,北京这地儿,是个少爷公子,能开有特殊牌照地车子绝对不开没牛逼牌照的,能开京A8段牌照的绝对不开京A6段的,只不过只有极少数人能明白这样的角色多半蹦达不久。

    “哥们,那我可不客气了。”大叔一点都不含糊地接过那包还有十几根烟的小熊猫,乐呵呵,心里那个滋润。

    “大哥,家里有老婆吧,能让你出来看慕容雪痕?就不怕回家跪电脑键盘啊。”那青年笑道。

    “我是开出租车的,就说出来跑业务,没事,不就少赚一天钱嘛,饿不死人。”大叔豁达道,转头望着这个歪叼着一根烟斜眼看人看事的青年,笑问道:哥们,聊了半天

    ,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我看你不像普通人。”

    “咋就不像普通人?”青年一听大叔的话顿时乐了,笑眯起眼睛。

    “气质。或者气势。”大叔琢磨了半天终于给出一个自己觉得相对比较可信地答案。

    “大哥。网络小说看多了吧,我可没啥王霸之气,我啊,也就一俗人,喜欢女人,喜欢金钱,也喜欢权力,你看我能有啥气势。还不是跟大哥你蹲在这里看美女。”青年大笑道,丝毫不顾周围人地各色视线。绝对的以自我为中心。

    “你还真别说,我现在每天都会看点网络小说,图个消遣,有个说法是啥,反正是手淫意淫的。”大叔嘿嘿笑道。

    “手淫强身,意淫强国。”青年笑道。

    两人哈哈大笑。肆无忌惮,附近几个女孩都是怒目相加。

    “大哥,我先走了。”青年起身,伸了个懒腰。

    “去哪?兄弟,慕容雪痕马上就要到了啊,我们等了这么久。不差再等几分钟啊。”大叔着急道。

    “我去接我女人,怎么都得让她下飞机第一个见到的男人是我吧。”青年笑道。

    大叔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真***有味道,他想女人应该都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吧,哪怕这个男人没钱,可修养气质摆在那里。从晚上到现在,这个男人已经给不下十个妇孺老人腾出位置。大叔曾问他为什么,他说,在底线内适当做个好人,就是个有品的坏人。可大叔觉得这个男人就算再坏,也不缺女人爱他。

    “也是,我们这些支持者再喜欢慕容雪痕,老婆还是要摆在第一位地,哥们,这就是你所说的底线吧。”大叔笑着挠挠头。

    青年走出几步后,转头朝他眨眨眼,道:“忘了告诉你,慕容雪痕就是我女人。”

    大叔傻了。

    足足愣了一分钟,最后咧开嘴笑个不停,这小子吹牛忒不打草稿了。

    从太平洋那一头飞到这一端地叶家的私人飞机终于落地。

    这架飞机中,容颜倾城的慕容雪痕并不着急下飞机,满怀期待地望着窗外,她身边还坐着从圣乔治光明学院逃出来的孔雀。

    “孔雀,你说无道会不会生气?”慕容雪痕叹了口气,她这次来北京是不是太张扬了。

    “他没时间在这种小事情上生气。”

    孔雀似乎又长高了,紫眸紫发的她愈加魅惑众生,她缓缓起身,用眼神示意龙组准备应付机场的一切意外,龙组成员微微点头,率先走下飞机,现在地孔雀俨然成了龙组的新指挥,她也不看慕容雪痕,不温不火道:“再说,他生谁的气都有可能,就是不会生你的气。”

    慕容雪痕莞尔轻笑,这个孔雀,说话做事是越加的老气横秋了。

    叶家再这么下去可真的就是这孩子地天下了,爷爷对她是宠溺得不行。不过慕容雪痕无所谓,她确定的只是这孩子在乎无道,有着点,其它的都是其次的。

    孔雀很诡异地坐在机翼边缘上,一条腿垂下来,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托着腮帮。

    今天她仍旧穿着圣乔治光明学院的校服,精致,西方化,贵族典雅,她地那头紫色长发柔顺地随风飞舞,肆意张扬的神态,却有双洞穿人心地冰冷紫眸。

    她保持这个姿势,望着远方。

    如同亘古不变的古老神祇。

    终于,孔雀的眼睛里露出一抹人性的雀跃,这一刻,她才像个孩子,正常的人类。

    刚走下飞机的慕容雪痕因为天冷而扯了扯外套的时候,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伟岸身影映入眼帘。

    她痴痴呆在原地,只是使劲望着他,只是眼睛湿润的她怎么都看不清。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不是跟你说了不需要多久我就会去美国看你吗,怎么就跑过来了,北京天气冷,我怕你住不惯。”第一个到机场等她的叶无道柔声道,轻轻搂着她,帮她擦去泪水,可越擦越多。

    “我想你。”慕容雪痕哽咽道。

    “不哭不哭,来了就来了,再哭等下见到爸妈我又要挨骂喽。”叶无道捏了下她的鼻子轻笑道,眼睛也有点湿润,与龙帮一战,根本就是你死我亡的结果,他何尝不想见慕容雪痕呢?

    “无道。”

    慕容雪痕清冷的脸颊突然浮起一抹红晕,她轻轻抱着叶无道,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说。”叶无道疑惑道。

    “我有了。”慕容雪痕满脸羞意,红霞满面。

    “什么有了?”叶无道更加不解。

    “我有孩子了。”慕容雪痕扭扭捏捏道,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

    “哦。”

    叶无道下意识应了一声,突然身体一震,内心波涛汹涌,颤抖着大声道:“什么?!”

    慕容雪痕紧紧搂着叶无道,无限幸福道:“我有你的孩子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一百八十一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兴许是大恶之人,潜意识中都信报应一说,叶无道嘴上不信,心中却耿耿于怀。所以他很多时候与龙玥聊天都会自嘲将来肯定断子绝孙,虽然佛道儒三教中只有讲究大慈悲的佛教不提倡恶报要报应于子孙,可听多了生儿子没屁眼这种琅琅上口的混话,叶无道也不敢说自己的运气就不会突然变得惨绝人寰。

    “有了?”叶无道显然不确定,那笑容,有着慕容雪痕将近四年没有见到的灿烂,孩子气,阳光,与一切负面情绪都绝缘,譬如黑暗,冷酷,城府。

    “真有了。”慕容雪痕松了口气,她原本以为他会不高兴,甚至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其实连最坏的打算都想好了,不要孩子。

    叶无道哈哈大笑,朝天吼了一声,对着天空狠狠竖起中指。

    只要他不想要一个牵挂,觉得是累赘,慕容雪痕会把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拿掉,无怨无悔,是她不爱这亲身骨肉吗?不是,只是她的爱,比太多普通人要来得坚决,也没有半点杂质,世人都喜欢轻易把爱挂在嘴边,看似动听,可谁比得上这种不说出口、将对方视作生命的感情?

    “按照我们小时候的约定,男孩叫叶长生,小名浮屠;女孩就叫慕容般若,小名菩萨。”叶无道乐呵呵道,小心翼翼抱着慕容雪痕,生怕抱紧了会吓到孩子,其实现在慕容雪痕还根本看不出怀孕。她无疑是美人中的美人。所以有人说慕容雪痕仅仅一个背影,就吸引了所有西方人把视线转移到东方,可其她东方女人,就算脱光,也办不到这点。

    “慕容般若,小名菩萨。”

    慕容雪痕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似乎是在向那孩子呢喃,随即抬头。笑顔嫣然道:“还是叫叶般若吧。”

    “怕爷爷不高兴?”

    叶无道了然道,捏了捏慕容雪痕地秀美鼻子。放心吧,女孩子在他眼中不紧要地,再说了,都要做太爷爷了,脾气应该会好很多。”

    “是呢,爷爷最近时常抽空跑来问这问那。还特意却翻词典,请教算命大师,希望给这孩子取个好名,本来爷爷说男孩女孩都叫叶清微,可最后说还是算了,这孩子的名让你自己取。他就不操心了。”慕容雪痕轻笑道,想到爷爷最近的反常,爷爷从来都是严肃苛刻的人,再亲近他的人也极难得见到笑脸,现在不一样了。多了个孔雀,再加上慕容雪痕有喜。人也变了很多。

    “叶清微,还不错。比我爸我叔他们的要好。”叶无道摸了摸鼻子,眼睛留意龙组有规律的分散开来,这些家伙,再不打几场架杀些人,可能真要埋怨他了,也好,接下的仗来想不惨烈都不行。

    “我觉得爸地名字很不错啊,河图,龙出洛水,背负河图,方有八卦,这洛水河图,听起来很有味道啊。”慕容雪痕笑道。

    “好,雪痕觉得不错,就是不错。”叶无道轻笑道,“谁让雪痕立了一件天大的大功呢。”

    “走吧,爸妈和姑姑小姨都应该等很久了。”慕容雪痕提醒道。

    叶无道点点头,转身伫立,遥望着机翼上那永远如深渊般神秘莫测地紫色身影,托着腮帮,凝视着自己,修长的小腿荡在空中,摇曳出遗世独立的意境。

    两人对视,犹如宿命的牵引。

    叶无道也不说话,向前走了几步,张开手。

    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轨迹是从机翼到叶无道的怀抱。

    “怎么又偷跑出来。”抱着孔雀地叶无道陪着慕容雪痕在机场负责人的恭敬带领下走入机场贵宾通道。

    孔雀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依偎在叶无道怀中的她闭着那双连叶无道也不敢太多正视的紫色妖异眼眸,安静,她此刻像是一只对这个世界而言没有伤害的小动物,可事实如何,生活会给出一个堪称令人发指地答案。

    宁惹妖帝,莫遇紫皇。

    这句话,背后承载着无数鲜血和白骨。

    “我要当爷爷了?!”这是叶河图见到慕容雪痕的第一反应。

    “我要做奶奶了?!”这是杨凝冰见到慕容雪痕的第一反应。

    不愧是夫妻,二十年培养出来的默契堪称一绝。

    叶无道愣了,这消息传得也太迅速了,随即想通,肯定是姑姑瞒着他。

    果然,叶晴歌微笑道:“惊喜,不惊,这喜就会淡。”

    “要不要跟机场大厅那些人打招呼?”慕容雪痕柔声道,自然是询问叶无道,在叶家,谁都知道慕容雪痕虽然柔柔顺顺与世无争,可她真正意义上只听叶无道的,这一点,别说叶河图杨凝冰改变不了,叶正凌也知道自己动摇不了这孩子地倔强。

    “算了,太混乱。”

    叶无道出于安全考虑,并不打算让慕容雪痕出现在公众视野,“再说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以后别在公共场合露面了。”

    慕容雪痕轻轻点头,她要这世界干什么?无非是他想她拥有,他若无所谓了,她还要来做什么?天下要负她要骂她要怨她,又如何?她不在乎。

    世界上所有男人虔诚地顶礼膜拜,在她看来,远不如自己身旁这个男人的一个怀抱。

    “怕啥。”叶河图小声嘀咕道,“

    天塌下来我这个做爷爷的顶着。”

    杨凝冰和叶无道同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虽然影响不是很好,不过事后给出解释。也不是大事。”杨宁素知道慕容雪痕有孩子后神情显得有点落寞。不过她的祝福也是由衷地,她和慕容雪痕地交情可不是用言语所能描述的。女人气质如何,多半取决度量,太多市斤气息的女人斤斤计较于锱铢小利,洋洋得意的时候却忽略了男人在一旁不屑的冷眼旁观。

    “小琉璃呢?”慕容雪痕坐进车的时候不禁问道。

    “这丫头晕车,而且到了北京有点水土不服,爸妈就让她在家休息,现在她肯定嘟着嘴巴生闷气呢。”叶无道笑道。说到赫连琉璃,孔雀也睁开眼睛。浮起一抹浅淡笑意。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杨凝冰和叶河图异口同声道,惹来慕容雪痕掩嘴娇笑。

    因为慕容雪痕和孔雀到来,加上叶无道也把钓鱼台国宾馆的那栋楼给退了,叶河图最先租的那套房就显得太小,于是杨宁素提议干脆所有人都搬到她刚买下地观唐别墅,杨凝冰不反对。叶河图自然没有二话,叶晴歌似乎也蛮喜欢和他们亲近,要知道在美国叶家,叶晴歌的别墅或者房间永远是离所有人最远地。

    目的地很近。

    观唐中式住宅区离机场只有十公里左右,很古典的街巷式布局和院落式空间极为讨巧,尤其是对慕容雪痕和叶晴歌这样的女子来说。这样的环境显然要比隔壁同样是高档住宅的香江别墅区要中意。

    叶河图把小琉璃接过来后,加上叶无道,慕容雪痕,杨凝冰,叶晴歌和孔雀。这里就有七个人,相当热闹。

    “小姨你真是给我挑了个好邻居。”叶无道左手拉着孔雀。右手拉着赫连琉璃走进别墅,一脸玩味笑意。

    “我也听说这观唐别墅有几个从不浮出水面地商界巨贾,你这么一说,恐怕那天在全聚德碰到的赫连神机就在这里吧。”杨宁素是聪明人,很快就猜出叶无道的意思,略微歉意地望了望小琉璃,不过这小家伙报以一脸灿烂笑容,这点小事岂会在如今的琉璃心中掀起波澜。

    进了房子,叶河图和杨凝冰这两个算是习惯过日子的两口很自然而然地打量起装修格局,两个人在那里边看边说,讨论得不亦乐乎,什么不应该摆这幅水墨画太贵应该我临摹一幅,什么这德国地板不错就是色调稍冷了点,两人也不顾杨宁素的叫屈。

    叶河图不知道从哪里给小琉璃折腾了一颗龙眼玉,滚圆饱满,恰好握在手中把玩,玉养人,人养玉,玩玉玩玉,就是要不停地把玩,小琉璃捧着那颗硕大地圆玉给这栋房子看风水,而明显比她要高点的孔雀则老气横秋地抢过那颗玉球,小琉璃也不恼,只是掐指心算看布局,孔雀见她不怒,也觉得无趣,抛了半天,最后还是还给她。

    背着她的小琉璃这才悄悄眨巴了下眼睛,透露出她的小心思。

    可就这一瞬间,孔雀一个板栗就轻轻砸在小琉璃的脑袋上,一脸孩子气地奸诈笑道:“就你这点把戏,还想忽悠我,嫩,太嫩了。拿来,我知道你其实在意地紧,快点。”

    赫连琉璃皱着那张愈发精致灵气的小脸,不甘心地将那颗龙眼玉递给孔雀。

    “算了,别人地东西,再有趣,我也懒得看一眼。”孔雀并没有接过那颗玉,轻轻撇了撇嘴,她现在中文说得越来越标准,几乎没有瑕疵。

    “晚饭怎么办?”叶无道坐在沙发上,吃着慕容雪痕递过来的草莓,心里猥琐想着晚上是不是吃她身上的草莓,那饱满着亵渎的眼神瞬间就被心有灵犀的慕容雪痕捕捉到,绝美容颜瞬间绯红一片,叶晴歌似乎早料到这小两口的亲昵,眼不见心不烦地独自欣赏楼梯上的大师字画。

    “我带你们去吃一样绝味,中国只此一家,恐怕等雪痕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就再吃不到了。”二楼正陪杨凝冰看房子的叶河图喊道。

    “吹你的牛。”

    叶无道很不客气回应道。

    “你这小兔崽子,要不是雪痕他们来,我还真懒得带你去。”叶河图郁闷道。

    “不稀罕,你那品味,忒没品。”叶无道继续打击,凡是有老妈在的场合都要极尽能力地去打压老头,这就是他的准则。

    慕容雪痕和杨宁素相视一笑,都很无奈,这在叶家别墅是极常见的情景,习惯了就好。

    “对了,无道,据说那赫连鲸绥要召开五十人财富会议,届时出席的很多人都是从不出现在公众视野的地下超级富翁,你要不要凑热闹?”杨宁素提醒道,原本她倒仅仅是好奇,可既然这赫连家跟叶无道有貌似解不开的死结,那就不得不留心了。

    “凑热闹?”

    叶无道笑了,伸出抚摸着慕容雪痕的脸颊,眯起眼睛道:“雪痕就是这五十人中的一员,这热闹当然要凑。”

    别忘了,慕容雪痕是新的慕容世家家主。

    曾经被华夏联盟遗弃的家族,这次,选择站在叶无道这位新贵背后。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生男 生女?
    这是一条老北京的老巷弄里的小餐馆,偏僻,安静,清淡,所以一辆奥迪和一辆保时捷就显得很刺眼,许多行人都频频侧目。

    贫富悬殊,似乎才是这个社会最贴切的主旋律。

    小餐馆的老板是个古稀之年的老头,不像北方人,倒有种南方水乡的书卷气息,只不过人老了,似乎也懒了,闭着眼睛哼一曲黄梅戏的他听声音知道有生意,也不忙着招呼,只是让一个徒弟去拿菜单,那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人见到这批客人后顿时来了精神,抽出一张泛黄油渍的菜单,放在桌上,双手局促不安地擦了擦围裙。

    年轻的服务员是东北苦地方来北京这座大城市讨口饭吃的乡下人,当初饿昏了碰巧这餐馆要人,就浑浑噩噩跟着师傅过了几年,也没学会啥手艺,混日子而已,时不时埋怨几句这老头的误人子弟,倒还算知足。他一见这批人从车中下来,就懵了,美女,绝世大美女,他没什么文化,头脑中就这么简单几个形容词,不管如何,这态度殷勤与平常那绝对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批人便是被叶河图“拐骗”出来的叶无道他们,也亏得他能够凭记忆找到这里。

    “赵野,老规矩。”

    叶河图安排家人坐下后,略微感慨了下物是人非,望了望那个只顾着陶醉在哼曲的老头,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弧度。活着。活着就好。

    那老人起初并没有动静,过了一分钟,曲子尾声地时候,猛地睁开眼睛,似乎是找人,瞪着眼睛四处转,等看到叶河图地时候,那张干枯的老脸绽放出一种令人说不出滋味的辛酸苦辣。还有有朋自远方来的欣悦兴奋,悄悄转身抹了把脸。哽咽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规矩老规矩。”

    “徒弟,今儿师傅给你露两手,也让你见识见识啥叫宫廷级别的玩意。”老人搙了搙袖子,转身快步走入厨房。身影消失后突然冒出个头,歉意道,“可能得花点时间,这东西太讲究,急不来。”

    “又不是第一次吃,再说现在的我能有什么事情。等得起。”叶河图挥挥手道。

    老人又赶紧抹了把脸,迅速消失。

    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客人。

    “姐夫,这是?”杨宁素疑惑道,这事情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以前在北京,我帮了他点小忙。总说要给我做一辈子的菜,倔老头啊。”叶河图无可奈何道。

    “小忙?”杨凝冰可不相信这家伙地言辞。以前她在执政时遇到那么多以为越不过去的槛,事后发现在他眼中其实根本就不是难事,他说小忙,这个忙,恐怕捅破天了。

    叶河图轻轻一笑,也不解释。

    “老头你就说吧,吃什么,少钓人胃口,太不厚道。”叶无道催促道,这里地人除了两个孩子,虽说平时对食物要求虽不算苛刻,但真要说品味格调,还真没一个差的。

    “能吃死人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叶河图继续兜圈子。

    “河豚。”

    叶晴歌和杨宁素异口同声。

    “聪明。”叶河图打了个响指,自我陶醉道,“果然是有其兄有其姐必有其妹啊。”

    “这个拍马屁太赤裸裸了,没有半点境界可言。”叶无道摇了摇头,显然十分鄙视叶河图这种行径。

    慕容雪痕也笑着点了点头,这让叶河图一阵长叹。

    等。

    叶无道有耐心,小琉璃也有,孔雀更不缺,所有人都很心平气和地等待,简单一个等字,往往就是成功与失败的缔造者,这与天赋无关,与资本无关。

    终于,河豚烹制完毕,被那老头小心翼翼端上桌。

    河豚,一种只需05毫克就能致人死命的美食。它和毒药,也就一线之隔。所以这才体现一个厨子的手艺,把河豚由毒物做成食物是一个门槛,而把河豚做成味蕾地谋杀者则更需要厨子的境界。

    “我们G省素来以吃得很野著称,可河豚我还真没听说身边有人吃过。”杨凝冰感叹道。

    “其实晚春初夏怀卵的河豚毒性才最大,现在早了点,味道还算不得极致。”叶河图惋惜道,见所有人露出诡异的神情脸色,干笑几声,“怕啥吗,赵野做这东西做了一辈子,在中国,他称第二,谁敢称第一?无道,我问你,对一般厨师来说河豚去毒需要几道工序?”

    “30道左右。”叶无道不假思索道,以前野外生存的时候曾经就有如何提炼河豚毒素杀人的练习。

    “可他做,需要72道工序,这多出来地工序都算得上是了。”叶河图笑道,“我可告诉你,这玩意,一般人一辈子都吃不上,当年老赵在中南海可是个不小的红人,你不信的话去问问燕家赵家的那些个老不死地家伙,你看他们现在嘴

    馋不醉馋。”

    那老人只是微笑,心满意足地望着众人被香味吸引。

    这河豚肉丰腴如白乳,晶莹剔透,叶晴歌不动声色第一个动筷子,夹了一块缓缓放入嘴中,微笑道:“怪不得宋人梅尧臣《河豚鱼》中说‘河豚当是时贵不数鱼虾’,不愧有西施乳之称,这东西好,手艺更好,这肉,能入我这辈子吃过美食的前三。”

    慕容雪痕自己浅浅吃了一块,这才给叶无道夹了一块。

    这顿饭,所有人都吃得舒心。

    “赵野,日子过得怎么样?”叶河图随口问道。

    “凑合。挺好。”老人见到叶河图后只顾着笑。也不做其它事,这河豚,他每年都要留几条亲自挑选出来地极品,做出来后也不给谁吃,倒掉。

    “我儿子,叶无道。”叶河图指了指叶无道,示意让老人跟他出门。

    “像你。”起身跟他走出门地老人瞥了瞥叶无道,目露赞赏。

    “不像我才好。我没出息。”叶河图从后车厢中拎出几瓶能算是“特供”地茅台,递给老人。“知道你好酒,现在不进中南海,好的茅台难喝到,我给你带了几瓶,喝完了再找我要。”

    “那我收下了?”老人似乎不敢相信,满脸的忐忑。

    “收下。吃你一顿河豚,送你几瓶酒”,这也是老规矩。”叶河图二话不说把酒放到他手上,看他拎着吃力,又拿过来,帮他拿着走向餐馆。老人一脸满足地跟在后面,“我当年也算是跟在邓公身边见过无数的风云人物,如今死的死,退的退,隐的隐。能像主子这么逍遥的,没有。”

    “别叫主子。如今不兴那一套。”叶河图摇头道,附加了一句,“再说要是让我老婆听到,不好。”

    “主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顺着主母。”老人叹息道,似乎有种扼腕地沉重,可出于对叶河图的敬意,并没有说什么。

    “我不适合争霸,怎么说呢,我可能会是个规则地最大破坏者,但我那个兔崽子比我强,他懂得制定规则,如何去制定,并且如何去让人遵循,我一来没有这个兴趣,二来也没有时间。”叶河图摸了摸下巴,很一本正经道:“天大地大,每天陪老婆吃饭才是最大啊。”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说啥了。

    “不过你们若不肯闲着,适当的时候提点提点我那个兔崽子,他不像我,闯下祸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他必须要面对一切后果,政治上不是杀几个人就够了,这个就需要你们了,当然,不是说你们去帮他铺平道路,那样他未必就能真的走远,而且我相信我这个儿子比我要强上那么点。”叶河图提醒道。

    “主子,比你强上那么点,那可就是天下第一喽。”叫赵野的老人大笑道。

    “你这马屁拍的。”

    叶河图摇头笑道,随即很享受地眯起眼睛,“拍得舒服啊。兔崽子有出息,就算爬我头上拉屎拉尿我都没意见,没办法,做老子的,难道跟儿子争?”

    第二天,叶河图提议去恭王府。

    杨凝冰没有异议,北京人常说到长城是看大气,到故宫是看王气,到恭王府看地是福气。她知道不少北京的官都喜欢到恭王府走走,一来是为了给自己提个醒,二来也是想多沾点福气。现在儿媳妇有身孕了,她也想让叶家的新一代去沾点福气,迷信?杨凝冰笑了,做***为了未来的孙子或者孙女迷信一次又何妨?

    一行人来到北京恭王府,叶河图其实本就是个博古通今的妙人,要不然也教不出叶无道这样地怪物,一路来杨凝冰杨宁素和小琉璃的询问他都对答如流,而因为和独孤伊人在此有过见面略微出神的叶无道并没有忙着浏览景色,想到这个琢磨不透的女人,他就联想到独孤皇,继而想到香港的战局,想轻松也轻松不起来。

    “这御福被康熙大帝加玺后,便成为了中国乃至世界得以传世地惟一一枚不可倒挂的福字,挺有趣,要不我们把它搬回家?”叶河图站在那福字碑前笑着介绍道。

    “好主意。”叶无道马上附和。

    “胡闹。”杨凝冰作势要打,突然想起什么,好奇问道:“对了,无道,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随意。”叶无道无所谓道。

    小琉璃怯生生道:“是个女孩。”

    众人哗然。

    慕容雪痕小心望了望叶无道,后者只是笑了笑。

    一直沉默地孔雀一个板栗就瞧了下去,“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小心长大嫁不出去。”

    小琉璃朝孔雀做了个鬼脸,“你才嫁不出去呢。”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三章 葡萄架下 福字碑前
    恭王府葡萄架下,僻静,恬淡。

    “老妈,小姨,姑姑,我给你们做一道选择题,一串葡萄,是先吃大的,还是先吃小的?”叶无道半搂着慕容雪痕笑问道,孔雀跟琉璃两个孩子则在一旁追逐打闹,叶无道和叶河图这对老奸巨滑的父子似乎很乐意见到这两天赋异禀的孩子相互制衡,她们闹就让她们闹,这看似天真烂漫的嬉笑间其中有没有隐藏类似宫廷勾心斗角的阴谋气息,他们即使嗅到了,兴许也不会说出来。

    “我先吃大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杨宁素率先表态,含有深意地望了叶无道一眼,这个细节别说杨凝冰,心思剔透的叶晴歌都没有注意,而叶河图,似乎有所了然,轻轻皱了皱眉,随即释然,眼中隐然有了欣赏。

    “先吃小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思索片刻的杨凝冰本不想回答,不过见妹妹开口,她也乐得参与其中。

    “我的答案,你应该知道。”叶晴歌并不直接给出答案,只是打了个玄乎的机锋。

    “别绕弯子,说说看你的见解。”杨凝冰微笑着发话道,其实以前在叶家紫枫别墅,这种讨论就常有,那个时候的叶无道虽然稚嫩,或者说还很轻佻,但即使不成熟,不可否认的是那个时候叶家笑容更多,可能快乐真的使人肤浅吧,杨凝冰内心感慨。

    “小姨选择大的,虽然吃到的每一颗葡萄都是最大地。但葡萄其实越来越小。说明你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就像是一个生活的透支者,喜欢把青春典当给生活,把幸福押注在赌桌。”叶无道看着杨宁素轻笑道。后面接着说了句看似不咸不淡的话中话,“不过不是每次典当都是亏损,也不是每次赌博都是一败涂地。”

    “那妈呢?”慕容雪痕好奇问道,她将在自己腋下捂了半天地温暖双手拿出来,握住叶无道的手,他小时候每年冬天都生冻疮,她习惯了给他捂手,冷的是她的手,暖和的是她的心,不是每种爱都要惊天动地。不是每种付出都必须轰轰烈烈,他和她,细水长流。流了将近二十年。

    “老妈就是一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了,希望常在,却似乎永远不能到达,这就像是一个魔咒。”叶无道含有深意道,“能打开这个结的。俗话说解铃只有系铃人,别人帮不了忙,谁都不行。”

    叶河图神情依旧。只是不动声色帮杨凝冰理了理围巾。

    “似乎有点道理。”杨凝冰笑道,“再说说你姑姑。”

    “姑姑?”

    叶无道笑了,灿烂,明亮,像个心底温暖的纯洁孩子。

    或许他以为自己已经堕落到最黑暗的深渊,其实,从未有这一刻,他离纯洁是如此地接近,这一点。李淡月最清楚,所以她选择呆在这个男人身边,等待着地老天荒,别人看叶无道,都是冠以枭雄,奸人和屠夫,或者王储、俊彦,只有她,固执地认为他纯洁得像个孩子。

    “姑姑就是一个葡萄收藏者,因为她选择不吃。”叶无道道破谜底。

    众人恍然大悟。

    叶河图和琉璃这一大一小更是很默契地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不愧是师徒。

    “姑姑确实是狡猾了点,可对待生活,没必要厚道,生活何曾对我们厚道。”叶无道笑道,仰望天空,可似乎,生活对他自己的青睐有点匪夷所思啊。

    “如果是我,我就把葡萄毁掉。”孔雀歪着脑袋道,很孩子气,却异样的执着。

    “这样是不对地。”赫连琉璃马上反驳,坐在杨凝冰怀里的她不再怕孔雀敲她板栗,说话也理直气壮了许多。

    孔雀只是望着叶无道,对不对,对她来说,甚至不是整个世界说了算,而是叶无道说了算。

    “对的。”

    叶无道叹了口气道,虽然这样纵容她很不妥,可一看到她那种眼神,他就硬不起心,若真狠心,早就应该将这个隐患铲除,毕竟留下一个将来极有可能超越自己并且熟悉自己的人,怎么看都不是智者或者枭雄所为。

    孔雀欢呼一声,扑到叶无道怀里,朝小琉理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地做了个胜利手势。

    所有大人都是忍俊不禁,心中想着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长大后会是怎样的令世人惊艳。

    “我听朋友说独孤家那个女孩也来北京了。”叶河图随口问道。

    “就在这恭王府下了盘棋,我输了。”叶无道自嘲道。

    “有趣。”叶河图大笑道。

    “址有人赢你?”慕容雪痕好奇问道。

    “我又不是天下第一,再说吴清源这样地棋道宗师尚且有常有败绩,我凭什么不能输。”叶无道开心地捏着慕容雪痕的脸颊,这妮子,真以为他老公是神了。

    “那一定是你让她的。”慕容雪痕俏皮笑道,那双灵气盎然地秋眸眨巴眨巴着,格外动人。

    “雪痕,这样可不好,你总这么惯着他,以前还好,以后有孩子过日子了,可不许这样。”杨凝冰笑道,一般来说天下所有的婆婆都希望自己的儿媳妇能够多疼儿子就多疼儿子,她倒是希望雪痕能够对无道严厉点,对看着长大的雪痕,杨凝冰如此苛刻的人拿着放大镜去找都挑不出一星半点的毛病。

    “就是,本来就挺骄傲的一个人,再顺着他,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杨宁素也乘机落井下石。

    “小姨,落井下石可不是君子所为啊。”叶无道无奈道。

    “君子?我本女子,加上我还是小人,那就是小女人,你可别跟我讲道理。”杨宁素娇笑道,惹来杨凝冰和叶晴歌这两个女人的会心微笑,做女人的,在关键时刻总是要站在同一条战线。

    福字碑前。

    一个老人和一名青年显得鹤立鸡群。

    老人虽然身子骨不如昔日可精神气仍然十足,仅仅是一个简单地负手而立,就有种令人避退的威严。

    而青年赫然是白阳铉,如今这一代的北京太子党领袖,他此刻安安静静地站在老人身旁,没有狂躁,没有跋扈,没有深沉,只有一种后辈面对长者的低姿态,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白阳铉此刻给人的感觉,那就是稳,可以说论变脸,兴许叶无道都比不上这北方之獠。

    “叶家那小子折腾得倒欢,阳铉,有没有压力?”老人笑道,淡定而从容,不论为人,这份城府就不是年轻人能装出来的。

    “有。”白阳铉的回答很诚实。

    “好嘛,这个态度要的,有压力才有动力,都说要战术上重视敌人,不错不错,我就怕你们年轻人总以为天下第一,眼高于顶啊,你这些年都没有让我失望过,我如今真真正正退下来了,以后你要摸着石头过河,小心,再小心。”老人欣慰道,可见对白阳铉是极其的中意。

    “是。”白阳铉的回答很干净利落,在老人面前,没有半句废话。

    “我啊,几十年前第一次进入北京,就特别喜欢康熙写下的这个福字,每次来都在这站得最久,呵呵,沾点福气,阳铉,我告诉你,看和珅,不能只看他的贪,其实这人身上堪称集中了官本位制度中所有为官的重要元素,比如自幼清贫、悬梁刺股、年少高志、幸识君王、连升三级、侍君如父、位极人臣、左右逢源,当然还有久经官场的老奸巨滑,狡兔三窟,研究透了这个人,做官,也就不难了。”老人沉声道。

    “官不在贪与不贪,在于能否给民做事,做得是不是实事。”白阳铉轻声道。

    老人微微皱眉,不过并没有反驳。

    也许是因为身在权力漩涡中心这么多年,老人知道许多话,即使明明是对的,也不可以说。

    “政治无非是提拔该提拔的,打压该打压的,磨练该磨练的,拉拢该拉拢的,排挤该排挤的,至于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你自己摸索,我还是那句话,留心赵师道,他这些年对你一直冷眼旁观,可不代表他就真的会一直沉默,政治上正面的对手永远不会给你真正的致命一击,倒是躲在暗处的,轻轻一推,可能就要树倒猢狲散了。”老人语重心长道。

    “我会记住。”白阳铉面无表情道。

    “我和杨家,和杨望真斗了几十年,还不是谁都没真正压下谁,恐怕最后的结果如何,就看我和杨老头谁先老死了,政治这东西,说到底,就是比谁活得更久,你先死了,很多老账就会翻出来,脏水也就乱泼了,就像八九年的那场风波,呵呵,我就等着那些人来揭我的棺材。”老人大笑道。

    “有个这样的对手,寂寞是不会了。”白阳铉轻笑道,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这倒是。”老人陷入沉思。

    人老了,记忆太多,要拿来出翻阅确实需要时间,所以年轻人不懂老人为什么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影视都可以那么悠哉,因为老人有你几十年后才有的东西,复杂的往事记忆。

    “走吧。”老人在福字碑前驻足良久,终于开口。

    当他们走到出口的时候,叶河图正给杨凝冰拉开车门,然后上车。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

    但远处的白阳铉身体却悄然一震。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五十人财富峰会
    精英阶层的经济学家对财富犹太效应的理解无非是“穷人愈穷富人越富”这八个字而已。可有几个人能够切肤之痛地体会穷人无米之炊的那种伤痛?面对同样的机遇,有钱的和没钱的别谈公平,所以别一味清高地感叹世风日下,你若不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爬上去,没人会理睬你,你饿死,你的亲人病死,你做一辈子的房奴,谁都不知道你,抱怨?没用的,笑贫不笑娼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

    叶河图很有钱,他刚刚买下纯种的两匹汗血宝马,所以他很知足。

    他其实从来都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世人都以为他应该赢得天下都不该知足,可其实,他拥有了一个女人,便心满意足。

    “其实你该知足。”这是叶河图在观唐别墅小区跟叶无道散步时的肺腑之言。

    这对父子一前一后行走在青石板路上,湖面结冰,孔雀和琉璃这对孩子在上面溜冰。杨凝冰那四个女人则在厨房中忙碌,为各自的男人,若有人坦言女人的价值就是体现在床上和厨房,一定不出意外地会被人唾沫淹死,可女人自己知道,这答案很中肯,有个值得自己下厨的男人,远要比心虚地喊着精神独立来得幸福。

    “我很知足啊,从我第一天杀人和被杀,我就懂得怨天尤人是弱者最弱的行径。我活着,有父母。有爱自己自己也爱着地女人,饿不死,冻不死,有酒喝,有车飙,心情不好还有人杀,心情好就强奸生活,这日子,我若不再知足,真的该死了。”叶无道双手放在后脑勺。站在湖边,看着那两个孩子追逐打闹,感慨很深沉,说的话很直白,却字字凝重。

    “你恨你爷爷?”叶河图蹲下来,抽了根烟,这烟是慕容雪痕特地从美国带来,味道很辣。

    “不恨了。”叶无道依然站着。

    “那就好。你的性格像你妈,极端了点。我和你叔伯、姑姑虽然不喜欢你爷爷,可恨,还真没有恨过。”叶河图松了口气,这个坎若过不去,以稳定著称的叶家就有莫大隐患,同室操戈。这不是他这个看似局外人的局中人想看到的。

    “老头,为什么来北京?”叶无道问道,这个问题,他很想知道答案。

    “你是我儿子,从你生下来那天就是了。”叶河图平静道。

    一个再朴实不过的答案。

    两天后,赫连鲸绥发起的五十人财富会议在北京饭店举行。似乎按照道理来说这种高位面的会议应该极其隆重才对,可事实上外界没有半点消息,不见诸于任何报纸杂志,没有一点新闻流言,北京饭店甚至比以往都要显得安静。

    北京饭店这一层。不见任何外人,连酒店服务人员都不准踏足。所有人都必须携带证件才能进入。

    福布斯财富榜榜上除了几个前十地顶尖富翁,就再不见踪迹,而将女儿一手送到中国首富位置的杨国强就是其中之一。

    一间典雅的会议室,四个角落分别矗立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尊古朴铜像,显得气吞山河,墙壁是一整幅的江山水墨画,更是恢宏,署名简简单单赵家浮生四个字,绝非社会上那群被炒作起来所谓名家。

    发起人赫连鲸绥的位置居中靠左,可见以他今日的地位,尚且不是这场会议的核心,而杨国强更是排名很靠后。

    中国人的位置,极有讲究,不可以丝毫马虎,能从中看出许多名堂,例如地位。

    偌大地会议室,还有四个空位。

    赫连鲸绥不着急,桌上每人面前都放着一杯茶水,普普通通的茶叶,愿意喝就喝,不愿意喝放着便是,在这里,千万别把自己当大人物。

    四个空位,赫连鲸绥知道有两个今天肯定是不会有人坐下地。

    所以你若以为世界首富是比尔盖茨,那你错了,因为你不知道地球上有个古老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你若以为中国首富是李嘉诚或者杨国强,你也错了,因为你不知道吴。根须触及全球的吴家近百年来把持着首席的位置,如今几年那个第一顺位女继承人横空出世,商业天赋名动天下,有人坦言未来五十年,吴家依然稳居首位。

    赵,赵乃天下第一姓,如何形容这个家族?九个家族之间有这么个说法,北方赵家出了一个赵浮生,便可以不问俗事安享三十年。

    宋,孔,陈,都是民国四大家族中地成员,但那仅仅是浮出水面的,如同一座冰山,你看见的永远只有九分之一。

    南方崔家在九大家族中最为有趣,商人本就有投机的本质,这无可厚非,可崔家似乎是投机者中的投机者,炒房炒股炒艺术品,带起一阵阵财富燥热的它却有着最冷静地气质,这是一个极端精明的家族,而东方,西门和赫连就相对传统许多,虽然最近几年也开始

    像网络等新兴领域投资,但关键领域仍然是先辈传下来的那些。

    赫连鲸绥不急不躁地喝着茶,吴家这些年根本就没有在大陆露面,赵浮生更不屑这种场合,所以这两家人肯定不会有代表来,但今天他有两个特殊安排,就是那两个空位。

    虽然说其它八个大家族地家主都没有出席。但各自的两三个代表中一般都有顺位很靠前地继承人,也算是对这次会议的重视,这其中就有跟叶无道争过夏诗筠地孔奇华,而东方家族派出了位令不少人讶异的重要成员,东方愚人(也就是陈烽火的师傅)。

    北京饭店外,一辆牌照普通的黑色奥迪缓缓停下。

    叶无道和慕容雪痕走下,慕容雪痕将那枚台湾慕容家专程送来的邀请证别在胸口,眼尖的招待员立刻带他们上楼。

    今天慕容雪痕戴了墨镜和帽子,一般人不仔细看认不出来她就是轰动北京地那位女神。

    这个时候叶无道瞥了眼一个蹲在门口阶梯上吃快餐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抬起头瞧了眼叶无道。不过很快他就继续埋头啃饭,丝毫不顾周围人流的诧异、惊讶、不屑和嘲讽。

    电梯中,叶无道帮慕容雪痕摘掉眼镜,柔声道:“紧张不紧张?”

    慕容雪痕噗哧笑道:“我又不是七岁那年第一次上台弹钢琴,不紧张。”

    “不过我估计这会议很无趣,等下你要是不耐烦了,我们早点退场,反正让他们知道慕容家是谁的就够了。”叶无道不理会那个接待员认出慕容雪痕后的呆滞。耸了耸肩,原本掏出烟要点燃。可还是放了回去,可不能影响雪痕肚子里的孩子啊。

    “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有迟到早退。”慕容雪痕掩嘴娇笑,一想起当年他蹲在窗下等她放学,她就心暖暖的。

    “等下我们见到的可都能算是站在一批中国财富金字塔顶端地人了,他们的低调是怕财富总额骇人而引发穷人地揭竿而起呢。还是纯粹的个人喜好呢?”叶无道的语气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冷漠。

    “大道无形吧,我曾经跟罗斯柴尔德家族几个顺位靠后的这一代继承人接触过,都是看上去极平凡的人,但是很有大智慧,我们中国人讲究中庸,国人不认识他们。也不奇怪。”慕容雪痕的认知倾向于美好地一面。

    “呵呵,你跟一般人说罗斯柴尔德,或者很多内幕,他还觉得你是在呢。”叶无道冷笑道。

    “何谓?”慕容雪痕疑惑道。

    “哦,就是意淫。如今网络小说的精髓。”叶无道笑了,他看网络小说从来都是觉得不够。某些看了点网络小说就以为能够指点江山的废柴偏偏在那里吹毛求疵,很可笑。

    “世界上总是井底之蛙多,自知之明者少。你要跟这种人说世界上有人财富在万亿美元,那他一定是说你疯了,或者自己疯呢,一个二十年前卖馄饨的男人,既然能在二十年后成为上海首富,这个世界,什么不会发生呢。男人意淫不可耻,可耻的是自己没有了梦想,没有了理想,还在那里自以为是,挺可悲的。”慕容雪痕叹了口气。

    那个招待员悄悄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那个二十年前在上海卖馄饨地男人,叫周正毅,曾经上海这座共和国骄子城市的首富。

    叶无道陪着慕容雪痕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一阵惊艳和敬畏交织的复杂视线。

    孔奇华很礼貌地朝他点点头。

    慕容雪痕的位置很靠后,其实就是最后一位,恰好面对首席地那个空位。

    因为慕容家族的地位相对于现在地九大家族来说很卑微。

    赫连鲸绥对于慕容雪痕以及叶无道的出现也很愕然,慕容世家事先并没有告知他这一点,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那个人,他觉得更有趣了,人越老,就越难碰到能让自己感到有意思的事情,所以赫连鲸绥笑了,喝了口茶,愈加甘甜。

    可这位老人似乎忘了,一杯茶甘甜苦涩,要看余味。

    等到慕容雪痕坐下后,会议室大门轻轻推开,走进一个出乎赫连鲸绥之外所有人意料的男人。

    站在慕容雪痕背后的叶无道知道就是刚才在北京饭店门口吃最普通快餐的青年。

    他很年轻,叼着根牙签,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懒散的男人,还有很多人看来应该致命的轻浮。

    但问题是,他坐在了赫连鲸绥身旁,也就是那个首席的空位上。

    赫连鲸绥终于开口,话不多,仅仅六个字,却让一批人倒抽一口冷气,不再敢用好奇的眼神正视那青年,玩世不恭如东方愚人也是心一紧,眉头深锁。

    六个字。

    “他是西门洪荒。”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五章 在我面前 不要装逼
    西门洪荒是个情种,八大家族被他祸害到轻生自杀或者发誓终生不嫁的女人没有破百,也有几十。

    在会议室各大家族成员的印象中,中国有个家伙喜欢把最好的茶当酒喝,喜欢穿最得体的衣服做些爬墙等红杏的龌龊勾当,喜欢让一个个女人飞蛾扑火一样爱上他后却拍拍屁股走人,顺便不忘留下联络方式,以便以后再次推倒。

    而那个被叫做西门败类的青年,曾喜欢红带系住披肩长发,眉梢带笑,笑中藏刀。

    眼前这个人呢,却是凌乱的短发,简单到朴素的穿着,平静的眼神,慵懒的姿态,带着一张轻浮的面具。

    这个人,还是西门洪荒吗?

    “活着,真***是件奢侈的事情啊。”西门洪荒环视一周,最后深深望着叶无道,似乎慕容雪痕对他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她一眼,这种心境恐怕除了妖怪就是神仙了。

    能够坐在这张桌子边上的,都是财富领域当之无愧的王者,脑子好使的很,也多半有骨子傲气,不少世家的公子哥说起来对西门洪荒还有不少的怨恨,因为指不定这个败类祸害糟蹋的女人中就有他们的梦中情人或者未婚妻,可没有谁敢有怨言,至少没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把情绪表露在脸上,一个个不约而同地喝起茶来。

    “你就是叶无道。钓鱼台风波地那个?啧啧,南方黑道皇帝,以以一己之力单挑整个龙帮,就这胆识,我敢说你给在座其他人十个胆,他们都做不出来。”西门洪荒笑问道,言语没有半点杀伤力,倒像是惺惺相惜的同道中人,只是真相如何,除了西门洪荒。谁都颠覆不了。

    “还行,比你要强上一点。”

    叶无道耸耸肩道,貌似谦虚,其实天大的狂妄。他双手放在慕容雪痕肩膀上,替她放松,西门洪荒什么人,这里除了他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够他秒杀的,毕竟传闻这是个老早就将父亲西门雄魁硬生生打趴下的怪胎。

    “在女人方面。你似乎并不比我强啊,除了慕容雪痕。你就算加上燕清舞,韩韵,苏惜水这些女人,跟我比起来,那还是有不小差距的。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西门洪荒懒散靠在椅子上。斜叼着那根牙签,他此时笑眯眯才有当年迷死从八岁到四十八岁所有女人的味道。

    叶无道不说话,只是揉捏慕容雪痕肩膀的力度更加温柔。

    “想杀我?”西门洪荒大笑。

    “你想死?”叶无道眉毛一挑,斜眼看人。

    “想,很想,非常想。可就是从来都没有人能让我如愿。我在西门家族出生到今天,从九岁到二十六岁,没记错的话有一百六十九次暗杀或者挑战,我还不是很遗憾地好好活到现在。因为你们太弱了,弱肉强食。所以我开头说活着奢侈。”西门洪荒一只手食指拇指夹着那根牙签,另一只手托着腮帮。即使面对熟悉底细的叶无道,他依然屹然不惧。

    西门洪荒手指随意地轻弹,除了叶无道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那尊白虎铜像却铿锵作响。

    赫连鲸绥丝毫不恼,本来是一次讨论如何面对入世五年大环境彻底改变地敏感时期的峰会,却变成一场两个年轻人的针锋相对,他并觉得这是浪费时间,相反,他深知坐山观虎斗带来的利益,他实在不知道有谁比西门洪荒能够更适合压制叶无道这条南方的地头蛇。

    “不急。”叶无道心境逐渐平缓下来,说实话西门洪荒那句“不论数量,还是质量”已经彻底激怒他,只不过习惯对过激情绪进行精确控制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有雪痕在,真要打,他不占便宜。

    “怕跟我两败俱伤,让龙帮坐收渔翁之利?”西门洪荒冷笑道。

    “两败俱伤?”

    叶无道似乎听到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慕容雪痕这个时候也是极配合地朝西门洪荒露出一个怜悯眼神,叶无道缓缓道:“在我面前,可不要装逼。”

    噗。

    杨国强一口茶喷出来,他被叶无道这句话可逗乐了,不愧是大哥的儿子,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风趣,光说这份定力就已经是极其罕见了。而其他并不真正了解叶无道地大家族成员或者财富大佬则有点不可思议,叶无道对他们来说还是遥远了点,而西门洪荒的存在对他们则是切肤之痛地,所有同龄人的光芒都被他一个人的璀璨掩盖,所以在座除了杨国强都更看好西门洪荒。

    慕容雪痕则嫣然一笑,引来一阵目眩。

    她冷冷瞥了眼桌对面的西门洪荒,平静道:“中国很大,可天下更大,夜郎自大也要有个底线,有机会走出去看看这世界,你头顶的一片天不是这世界的全部。”

    慕容雪痕暗讽西门洪荒是短视地井底之蛙!

    她脾气再好,那也是没有人触及叶无道的前提下。

    一时间气氛凝滞起来,充满了火药味。

    “男人论事,女人插嘴?”西门洪荒轻声笑了,依然托着腮帮,不屑地瞥了瞥叶无道。

    “别试图这个时候激怒我了,没有意义,除了让你早点死,和拉上这里所有人给你陪葬,没有其它结果,我给你点时间。”叶无道拍拍慕容雪痕的脑袋,示意她该走了。

    “给我点时间?”

    西门洪荒愣了,随即微笑,“是想说让我准备棺材之类地俗套话?这样的话就不用了。男人嘛,就应该以天下为坟,死哪里都无所谓,女人床上,垃圾堆旁,乱军丛中,都行。”

    “等我要你死的时候,你觉得你们家族还有钱给你买棺材吗。”

    叶无道露出不屑,半搂着慕容雪痕准备离场,突然露出一个诡魅地邪恶笑意。缓缓道:“我也听说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叫宫徽羽,挺水灵的一个女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在你眼中,是不是算得上美人,算不算得上极品。”

    西门洪荒不笑了。

    坐在他身旁的赫连鲸绥感到一股令他窒息的压迫感,手中地茶杯也端不稳,想要站起来。却无力起身。

    托着腮帮,眯起眼睛。西门洪荒一字一眼道:“你如何知道宫徽羽?!”

    “这个不重要。”

    叶无道并不回答,陪着慕容雪痕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走到赫连鲸绥和西门洪荒面前。

    闪电出手。

    西门洪荒依然保持原来那个状态,丝毫未动。

    而赫连鲸绥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芶地头发却变得乱糟糟,原来是叶无道极其“大逆不道”地一巴掌拍了他的头。

    别说那七大家族的成员。就连杨国强都目瞪口呆。

    “别以为老,我就不抽你。”

    扬长而去的叶无道冷笑道,懒得再看心如死灰羞愤难当的赫连鲸绥,走到门口则最后抛下一句,“西门洪荒,你再不抓紧。以后小心叫我姐夫。”

    砰!

    那具白虎铜像瞬间碎了。

    西门洪荒三年后第一次有了杀人的炙热欲望

    美国,华盛顿。

    叶正凌的办公室挂了一幅字:养士如饲鹰,饱则飏去,饥则噬主。

    叶家人都知道这是叶无道奶奶即银狐的唯一妻子亲手书写,这一挂。就挂了四十年。

    这一幅字,足见叶正凌魄力。

    叶正凌站在叶家总部大厦地落地窗前。俯瞰华盛顿市中心的繁华街景,别人看他风光一世,枭雄一生,似乎除了荣耀便是辉煌,可似乎都掩盖不了这位老人此刻地孤独,他负手而立,宽敞的办公室再无别人,喃喃自语:“你都不在了,你看不到,我再努力奋斗,努力爬到万人之上,又有何意义呢?”

    银狐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个镜框,照片中一男一女,男人便是年轻时的叶正凌,意气风发,眉宇间俱是自负和傲气,有种我欲冲天谁能拦我的气度,而女子自然是他的妻子,容貌清秀,双眸灵气,样子谈不上绝美,却愈看愈有味道,她那气质叶晴歌极其神似,算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吧。

    “等我死了,我们就一起葬到我叶家祖坟那里,风水先生说那里好,我们分开也有这么多年了,知道你喜欢热闹,肯定要怨我还不来陪你,可这你也不能全怪我啊,你说要我好好培养少天河图他们,现在有了无道,我更放不下了,再说了,雪痕也快有孩子了,怎么我都要看到那孩子的面才能来见你吧,要不然你都不知道那娃长啥样呢……”

    叶正凌自言自语,潸然泪下。

    放下镜框,再次站在落地窗前,眼泪已干,再不是那个追忆往事地老人,而是运筹帷幄的商界银狐,一位白手起家独立抗衡华夏经济联盟的奸雄,冷笑道:“一个一个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殊不知黄雀在后弹弓在下,敢动我的孙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不要以为只有一个索罗斯才能撬动中国的经济!”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度南下 江湖白骨浮(一)
    观唐中式住宅区中赫连世家买下的那幢别墅最为僻静,曲径通幽,绣林小径弯弯曲曲,冬季本就清冷,周围栽种性寒的紫竹后更显得冷峭,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

    两个娇小身影鬼鬼樂樂摸进竹林,然后来到别墅外。

    竟然是孔雀和赫连琉璃这两个孩子。

    “赫连鲸绥那条老狗就是住在这里?”孔雀眼睛冰冷地盯着别墅,这一路她拆除了四个监视器,论单挑,如今龙组除了在日本掀起腥风血雨的超级兵器龙玥,再没有人敢说愿意跟她一挑一的对战。

    琉璃轻轻点头,她没有想到这孔雀竟然会硬生生拉她来找赫连别墅,也不知道孔雀准备做什么,琉璃小心翼翼问道:“你要干什么?”

    “杀狗。”

    孔雀的回答简洁到彻底。

    琉璃下意识想要惊呼,却被眼疾手快的孔雀第一时间捂住嘴巴,紫眸紫发的她在夜色中格外诡异,敲了小琉璃一个板栗,孔雀轻轻蹙眉,压低声音道:“人若犯我,我不犯人,岂非非人?我这是给你出气,你要是敢扯我后腿,我就把你卖了。”

    琉璃嘟着嘴巴生闷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碰到孔雀,小琉璃知道再多的大道理也比不上她一句拳头硬才是真正的道理。

    不可否认,孔雀地刺杀很内行。

    猫身潜入。

    到了院子她一个弹跃。在阳台栏杆轻轻落地,悄无声息

    就在她准备进入内室随手干掉几头畜生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拎着领口带着倒退,飘落在地,然后闪电后行,回到小琉璃面前。

    这次是轮到孔雀嘟起嘴巴,因为这个人就是叶无道,小琉璃这才松了口气。

    “不要冒险。”

    叶无道蹲在孔雀面前伸手扶住她的消瘦肩膀柔声道,眼中并没有半点责怪,“记住。你的命,比太多人都要珍贵。”

    孔雀点点头,伸出那双柔嫩却足以杀人不见血的小手,抚摸着叶无道脸庞,带着只有面对他才有的稚嫩嗓音道:“可你太忙,我想帮你做点什么。”

    “你做的够多了。”

    叶无道无奈道,抱起她,捏了下她的粉嫩脸蛋。这孩子,二话不说杀了大伯的私生子不说。那个女人和当时别墅内的保镖都被不见血地屠戮,手法诡异至极,若不是叶家地家主是叶正凌这种铁血枭雄,别人肯定雷霆大怒

    “我知道,你不高兴了。”孔雀灰心丧气道,轻轻把头靠在叶无道肩膀上。冷酷无情的眼神破天荒出现一种不确定的茫然。

    “我不是不高兴你替我做了本应该我做的事情,我不高兴的是你为了我去冒无谓的险,知道吗,在我眼中,他们死上几百次几千次,也换不来你一次。所以,以后在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贸然出手,真正的强者,是不屑率先露出底牌地。”

    叶无道抱着孔雀,牵着琉璃。三人散步般闲庭信步走出竹林。

    “谢谢你。”临近自家别墅,小琉璃鼓足勇气向孔雀道谢。

    孔雀对此懒得回应。

    “知道最高明的赌徒是如何赌博地吗?”叶无道笑问道。反正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多说说这种话题也算是间接洗脑。

    “一翻底牌,便置对方于死地。”孔雀冷冷道。

    !`叶无道笑着摇了摇头。

    “不赌博的赌徒,就是根本不上赌桌。”赫连琉璃胸有成竹道。

    “正解。”`

    叶无道点头,对孔雀语重心长地轻声道:“既然赌博,本身就说明你没有必胜的把握,何来一击毙命。孔雀,你的脾气很对我胃口,杀不利于自己的人如杀狗一般,不拖泥带水,手段狠辣,不留蛛丝马迹,可其实不管你做得再如何完美,只要做了,就有瑕疵,知道为什么要重剑无锋吗?因为至刚易折。”

    “你是说我太崇尚武力?”孔雀若有所悟道,其实叶无道如此不厌其烦地反复叮嘱,她内心是温暖的,毕竟她知道这是他地在意。

    “对,不仅仅是黑道,商界,政坛,都不是杀几个就能算权谋的。”叶无道感慨道。

    “那我以后玩阳谋。”孔雀突然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顔。

    叶无道赶紧默念非礼勿视,眼观鼻鼻观心的告诉自己她还是个孩子,告诫自己切不能心生邪念,只能干笑道:“对对,就是阳谋,那才是真正的杀人无血。”

    啵。

    孔雀在叶无道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然后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怕冷把头躲进他地怀抱

    叶无道不禁感慨苍天无眼,为啥这妮子还是这么小啊。

    我忍,再忍几年!

    叶无道把她们送回房

    间后就离开,小别胜新婚,要不是孔雀太调皮要拉着琉璃溜出去,他现在肯定已经跟慕容雪痕共度千金一刻的春宵了。

    “你喜欢无道哥哥?”小琉璃兴许是睡不着,从被子中探出脑袋问孔雀。

    孔雀只是穿着件睡意坐在窗户上,仰视天空明月,对小琉璃的询问并不理睬。

    “你杀过人?”小琉璃似乎很有女人天性八卦的潜质。

    孔雀仍旧沉默,眼神迷离,她就如同她的神秘身世一样,笼罩着一股朦胧地诡异和逼人的威严。

    “杀过很多?”小琉璃也不死心。双手抓着被子弱弱追问。“再吵我就把你杀了。”孔雀恶狠狠道

    “杀我无道哥哥就不高兴哦。”琉璃笑嘻嘻道,有种抓住孔雀软肋地喜悦。

    “那我把你打成猪头,人见人怕的那种。”孔雀威胁道。

    小琉璃吐了吐舌头,显然不相信。

    “喂,你有妈妈吗?”孔雀突然问道。

    “有啊,要不怎么有我呢。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只是听爷爷经常讲起,而且琉璃也知道我妈妈是天底下最干净的女人。”小琉璃自豪道。

    “我也没见过。”孔雀叹了口气,跳下窗口,爬上床。她睡上铺,琉璃睡下铺。

    “你如果以后敢伤害他,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哼哼,你这个小屁孩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遗忘领域未来的皇,那个叫云翎什么的低劣生物,竟敢伤害他,结果就被我丢到我族的竞技场中去跟深海兽类搏斗去了。像畜牲一样供我的族人观赏,怎么样。怕了吧?”孔雀兴许是在没有心机的小琉璃面前才会像个心智正常的小女孩,炫耀一般得意洋洋。

    “你敢伤害无道哥哥,我也不放过你。”小琉璃也不甘示弱道,什么皇啊帝啊,她才不管。

    “拉勾。”

    “拉勾。”

    孔雀俯身伸手,赫连琉璃起身伸手。两人拉勾。

    堪称华丽到恐怖的一对黄金组合。

    夜黑风高,除了杀人,也是可以做些生人地事情的。

    叶无道对性的欲望从来就没有可以掩饰过,今天也不例外,慕容雪痕虽然对这种事情没有什么癣好,可终究是面对深爱的男人。对性也不排斥,在久别重逢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下顺水推舟地由着叶无道胡作非为,因为隔壁就是叶晴歌,两个人都有种异样的感觉,那种到了高潮仍要压抑的快感令慕容雪痕几乎陶醉沉沦在欲望中。

    一次。不够

    梅开二度后,叶无道怕影响怀孕的慕容雪痕身体。便不再进行温柔鞭。

    叶无道在夜色中欣赏着慕容雪痕略带朦胧地身躯,一寸一寸抚摸过去。

    慕容雪痕闭着眼眸,享受着爱人的轻抚,她地身体是如此熟悉他的侵犯和亵渎,几乎是完全顺从的,除了几丝仍旧避免不了的羞赧。

    “看网络小说,你知道我最羡慕什么?”叶无道邪笑道,手不老实,嘴巴也不肯空闲,舔着这位世人眼中神圣不可侵犯女神的精致耳垂。

    “肯定不是好东西。”慕容雪痕娇笑道。

    “就是那些男主角一夜御七八女的性能力,随便就来个轻轻松松地一龙战四凤什么的,真是***变态。”叶无道很不文雅地咒骂道。

    “就知道是些下流勾当。”慕容雪痕轻声笑骂道,双手给叶无道做头部按摩,手法娴熟。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若坏到骨子里,那女人就是拼了命的爱。”叶无道无赖邪笑,慕容雪痕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暖玉,从身体到心灵默然滋润着他的全部,两人地身躯交织缠绕在一起,像是纠缠的命运轨迹,谁都拆不开。

    “有你,真好。”慕容雪痕缓缓道,这简单几个字包含太多的刻骨情意。

    “放心吧,很快我会带你去梵蒂冈,去圣彼得大教堂,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动人的新娘。”叶无道心中默念,眼神坚毅。

    他想起南方,眼神猛然阴森,竟然要我再次南下,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隔壁,姑姑叶晴歌的听力似乎要比某对情到高潮忘乎所以地情侣想象中好不少,离开房间的她端着一杯茶站在阳台上,神情诡异。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度南下 江湖白骨浮(二)
    独孤皇岈来香港,自然不是来专门跟那群浓妆艳抹的香港名媛千金厮混。他虽不是弱水三千偏执于只取一瓢饮的情痴,但对这些庸脂俗粉还真提不起兴趣和性趣。

    有伯爵这个身份,独孤皇岈想要接近香港最核心的上位者,很轻松,事实上想要巴结他的香港权贵已经排起长队,神秘古老的独孤家族,那一枚精致却庄严的玫瑰十字家徽就足以令曾经在米字旗下敬礼的领土成员肃然起敬。

    叶无道再次悄然南下,他并没有去戒备森严的太子党总部,而是直接秘密进入香港,准备在独孤皇岈的牵线搭桥下跟几位政界大佬交涉,这几个人虽然未必在公众场合像港督那样频频露面,可份量很重,要知道在香港,红色资本家是越来越吃香。

    而香港商界,叶无道可谓是被恨入骨髓的公敌,一场钓鱼台国宾馆风波便让整个香港商圈颜面无存,许多领域跟神话集团有冲突或者交集的财阀集团都私底下扬言要让叶无道好看,一副要给神话集团穿小鞋的刺头姿态。

    “是不是联系下李楷泽那小子。”叶无道站在香港街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空手而来的他除了一只手机,一个钱包,几张透支额数字惊人的信用卡,再就没有其它行李物品,可谓两手空空孑然一身。独孤皇岈晚些再找,让他先跟诸葛琅骏和蛤蟆狮王这三个人磨合磨合。一个帮派内部两种力量地制约固然是好事,可若因此影响战斗力就得不偿失。

    李楷泽的别墅其实就在毗邻魏家的港岛大浪弯道,能住在这一路别墅中,都是富人中的富人。

    司机一听要去港岛大浪弯道,看叶无道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在大陆,你要说是去省委或者中央党校,司机多半也有这种眼神,一个钱,一个权。当真是令男人致命的春药。

    李楷泽接到电话特地从公司赶回别墅的时候,这个男人早已经神不知道鬼不觉地呆在他别墅的客厅中喝酒,而且令李楷泽心痛的是那瓶好不容易从老爸家中偷来的穆东?罗特希尔德城堡红酒,酒龄不大,可红酒不是白酒,并非愈久愈醇,讲究地是年份。

    李楷泽苦笑着坐在他对面,无奈道:“你倒会挑酒。我这里的酒窖那么多红酒,偏偏挑这瓶。”

    “我这是劫富济贫。没杀富济贫算是给你面子喽。”叶无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舒坦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好酒。

    “罢了罢了,你好不容易来趟香港,你想喝就自己去酒窖拿,心痛就让我一个人心痛吧。再说就算我不同意,我知道你也会很不客气地拿酒。”李楷泽哭丧着脸道,可内心却有股暖洋洋的温情,跟眼前这个救过他命的男人,小超人可以卸下所有防备,摘下所有面具。

    “你这人识趣。有前途。我很看好你。”叶无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他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确实有点无厘头了,李楷泽如今早算是功成名就,欠缺的只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罢了,叶无道相信。只有机遇女神敢给这厮抛个媚眼,这厮就敢一个饿虎扑羊把她扑倒在地。把她从头到脚玩弄个遍。

    “说吧,来香港干什么,你今天又不做杀手了,该不会是来糟蹋我们香港女人吧,我得想想看,有哪个女人能让你千里迢迢从北京赶过来。”李楷泽笑着思索道,想了半天,还真没在他那个圈子找出一个觉得能配得上叶无道的妞。

    “跟你说了多少次,只顾着埋头赚钱不好。”叶无道收拾玩笑神情,略微严肃。

    “你说,我听。”在港人眼中颇为狂妄的李楷泽立即正襟危坐,聆听叶无道地下文。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崛起和繁荣,这是高层财经人士必须熟知地例子吧,那我问你,发战争财也好,金融投机也罢,若没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本事,除了固步自封,还能干什么?天大商机,黄金机遇,对于很多人来说,可不是牛顿那样等着苹果砸下来,往往一件小事,一处细节,就能牵扯出一个暴利的产业,这就像情场,往往一个媚眼,就能勾引出一段风花雪月。”叶无道用教训的语气调侃道。

    “你论事,太宏观,总给我无处下手的郁闷感觉,明知你是对的,可问题是我没有切入点,可能如佛家当头棒喝,我却没有到顿悟地临界点吧。”李楷泽笑道,心中暗想到底是什么事情惊动了这位老大的大驾。

    “现在有每天看中央台新闻联播和财经频道的习惯了吧?”叶无道也清楚李楷泽这样的精英,点到即止的提

    醒就够了,难道他还需要你来指点细节?

    “被你说了几次,养成习惯了,受益匪浅。”李楷泽虚心道。

    “你也别猜了,我这次来是找你们香港几位能说得上话的香江大佬。”叶无道了解李楷泽地心思,也不隐瞒,“我的太子党南下了。”

    “什么?!”李楷泽诧异道,最近他因为要对一个大项目进行全程跟踪指导,加上他本身对那个上流圈子的交际很不感冒,所以并不知道太子党跟香港警察以及香港黑道联盟的激烈火拼。

    “怕了?”叶无道笑了,望着窗外的海景,心想是不是也在香港给老头和老妈买套别墅作度假用,他们两个也该开始时不时去度个蜜月了。

    “怕个啥,我是想知道战况如何,老大,我这次真是恨不得跪下来求你了,你就让我加入太子党吧,挂名地也行啊!”李楷泽双眼炙热道,一脸的神圣,像是教徒见到神迹一般虔诚。

    “黑社会有什么好,你不安心做个大少爷钻石王老王,难道还想拎刀上街砍人,就你这小胳膊细腿地,一个照面,还不立马被对方大卸八块,我可是要给壮烈牺牲的成员家属发高额补偿费的,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挂掉,谈不上壮烈吧,我不就喝你一瓶酒,你不至于这么报复我吧。”叶无道玩笑道,起身哗一下拉开窗帘,整个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老大,我可以跟在你屁股后面摇旗呐喊啊,再说你这么英明神武,我在后面助个威还是可以的吧,到时候战前有个骂战什么的,这个时候小弟我就可以出马了呀,你要我骂一个钟头我绝对不只骂59钟!”李楷泽的眼神顿时“哀怨”起来。

    “混什么不好,非要混黑社会。”叶无道转身笑望着李楷泽,这个家伙也有趣,死活要混黑道。

    “像个男人,很爷们!手起刀落,咔嚓,毙敌!”李楷泽极其自我陶醉地做了个手势。

    “一般人混黑社会无非是在刀尖口上讨口饭吃,你倒好,钱太多了,恨不得给自己买口棺材?”叶无道打趣道。

    李楷泽闷不吭声,显然很吃瘪。

    “你那个女人如何处置。”叶无道问道,赵倩析,一个被他用绯闻彻底搞臭的女人,也就是她,李楷泽很顺水推舟地跟李凌峰“结盟”,虽然双方都各怀鬼胎,但等李楷泽在关键时刻翻脸,无疑会对李凌峰风云企业的股价造成不小冲击。

    “还能怎么办。”李楷泽叹了口气,不敢正视叶无道,他清楚叶无道不喜欢他跟这个势利的女人交往,可他就是没办法离开她。

    “罢了罢了,这种事情也算不上对错,你自己斟酌把握,我可警告你,要是被我知道你被那个娘们戴了绿帽子,以后别跟我混。”叶无道这算是退了一步,给李楷泽一个台阶下,爱情这东西太没道理可言,他也不想因此跟李楷泽生出间隙。

    门打开,走进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便是赵倩析,再没有当初绯闻铺天盖地时的憔悴消瘦,似乎李楷泽对她的死心令她容光焕发,她本就漂亮,身子丰腴了后,更显得媚惑,曼妙身姿在走路时便会摇曳出一种荡人心魂的销魂风情,今天她穿了件貂皮大衣,大红色,极惹眼。

    赵倩析身旁还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相貌只能勉强算是个美女,但跟找清晰比较是胜在年轻,有种活泼的朝气,加上那身价格不菲的穿着打扮,也是个吸引男人目光的存在。这个年轻女孩一进门就见到站在落地窗边的叶无道,眼睛亮了一下,有种富家女看到有趣玩物的表情。

    赵倩析截然相反,脸色瞬间苍白,面如死灰。

    就是这个男人,一把将在天堂的她推入地狱!虽然她现在好不容易爬上来,但这个男人若愿意,她仍然随时会再度坠落进地狱,没有半点悬念!

    “倩析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本想问赵倩析那个男人身份的女孩一见她脸色很差,有点紧张。

    “我没事。”赵倩析勉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敬畏,走向李楷泽和叶无道。

    李楷泽走到落地窗叶无道身边,小声道:“魏东莱的小女儿,刁蛮得不行,这种女人,老大你玩了就玩了,记得推倒后千万要立即拍拍屁股走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度南下 江湖白骨浮(三)
    所谓气势,其实就是权势使然,或者干脆用钱堆出来,所以这个魏东莱的小女儿面对叶无道,非但不紧张,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模样,对于她这样一出生就注定能够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千金名媛,很香港特色地毕业于英国名校,镀金完毕再回到香港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人生轨迹大致如此,刁蛮任性,特立独行,都是她们的标签。

    “叶少,我错了。”赵倩析不理会同伴的疑惑,径直走到叶无道面前两米处,面带愧疚和悔恨,楚楚可怜。

    她不笨,一看自己男人跟他的融洽氛围,就知道科讯集团跟风云企业联手打压神话根本就是一个让李凌峰自己跳下去的陷阱。而这一刻,她真正发自肺腑地自怨自艾起来,偷偷看了眼神色自若的李楷泽,原来兄弟面前,对他来说,自己就是可以抛弃可以肆意摆弄的棋子,那一刻,赵倩析终于再不敢有丝毫的恃宠自傲。

    “这话别跟我说,要跟楷泽说。你记住一点,不是我非要跟你过不去,一个人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就是无药可救。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吃东西要八分饱,若十二分饱还不满足,会撑死人的。”叶无道也没有对这个女人怎么样,他能做的,无非就是成为她头顶的一把达摩利克斯剑,令她不敢对李楷泽生出异心。

    “叶少。我懂。”

    赵倩析使劲点头,女人便是这样,被一个无比强势地男人压下后,得知报复无望,便只有最虔诚的膜拜。

    “宛如,这就是你父亲常提起的叶少。”赵倩析转身给魏家小姐介绍叶无道,背对着叶无道和李楷泽的她不停朝女孩使眼神,示意她千万别乱来。

    “你就是叶无道?我听哥哥说你在你们中国南方是黑道皇帝,是不是就像我们叁合会或者新义安的龙头老大?那你有多少小弟?几千?几万?”魏宛如双手放在背后交织起来,一蹦一跳地来到落地窗附近。很仔细地从头到脚把叶无道打量了一番。

    “你学习成绩肯定不错,年年拿奖学金吧?”叶无道一皱眉,轻轻摇头,继而满脸浮现大灰狼的迷人微笑,暗示李楷泽不要插手。

    “你什么意思?”魏宛如警惕道,后退了半步,她习惯了男人灯火手独家手打作品对她流露出色迷迷或者贪婪的眼神,却很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干净清澈的视线。她甚至能感受其中的冷淡,虽然魏宛如还没花痴或自以为是到是个雄性都要拜倒裙下的地步。可她对自己还是相当自信地,只有她甩人,还没有谁能甩她。

    “小时候老师就不厌其烦念叨着非学无以致疑非问无以广识,而你这么一口气问了我四个问题,可见是非常好学善问的,所以我猜测你这学习成绩自然应该不差。”叶无道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隐藏着不屑。

    李楷泽和赵倩析相视一笑,魏家小丫头对上叶无道,太嫩太嫩。

    “我中文不好,别跟我文绉绉的,听着烦。”魏宛如脸一下子拉下来,她虽然被父亲安排进一所私立贵族学校。可成绩是不敢恭维的,这个时候也听出叶无道是在变着法嘲笑她,城府不深的她很快喜怒流露于色,一张臭脸对着叶无道。

    “中文不好没关系,可不能忘了自己是中国人。什么叫‘你们中国南方’?这话要是港督敢在我面前说,我也踹他。”叶无道冷淡道。和李楷泽上了二楼书房,留下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

    “倩析姐,要不我找人整整他?”魏宛如不知死活道,她似乎觉得香港是她的地盘,被叶无道这么一气,她还真有点难以释怀。

    “找死而已。”赵倩析摇头道。

    “不谈他,一个拽到天上去的男人,没劲没劲。”魏宛如瞬间换上一副笑脸,对赵倩析赤裸裸警告地不满也被很好掩饰起来,拉着她的胳膊撒娇起来,要赵倩析陪她去购物。

    只不过玩起口是心非或者口蜜腹剑,比起赵倩析这种道行高深地女人,魏宛如总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稚嫩,赵倩析知道她不死心,但也不说破,心想你要折腾就随你去,再说魏宛如你凭什么就出身在富贵至极的魏家,凭什么一帆风顺不遭受点罪?

    晚饭李楷泽强烈建议叶无道去中环的太子大厦餐厅,倒不是说那里食物如何精致,只是他觉得这太子大厦的名字讨巧。

    赵倩析正好陪魏宛如和她的几个英国留学时校友在附近购物,李楷泽一说在太子大厦,顿时浩浩荡荡一批女人就杀向餐厅,个个全身上下珠宝名牌,打扮得令人目眩,每人手中袋子都起码在三只以上,消费都接近六位数。

    李楷泽本想拒绝这群富家女来打扰,不过叶无道没有推掉,他也就乐得给自己女人一个不小地面子。

    任何一个交际圈都有条潜规则,就是并非每个大家闺秀都是美女,也有可能是恐龙。

    叶无道第一眼看魏宛如无非就是还算顺眼的一个标致女孩,可在此刻这一群恐龙的衬托下,顿时就让人觉得国色天香起来。

    让叶无道想捧腹的是,这群女人身边的男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帅气,就是脂粉气重了点,倾向于漂亮,而并非英俊。

    那群身旁有帅哥“护花”的恐龙们一见叶无道,个个眼睛放光,不过别以为她们是一见钟情了,只不过是掂量着多少钱才能买下这么个有型有气质地帅哥罢了。不过她们一瞧李楷泽地冰冷态度。就多半打消念头,跟小超人一起吃饭的帅哥,恐怕还真买不起。

    因为人太多的缘故,不得已换了一桌,期间李楷泽狠狠瞪了眼赵倩析,后者委屈地不敢说话,要不是觉得叶大少似乎并不介意,她早就悔青了肠子,谁知道魏宛如这个丫头会死拉着这群败家女来凑热闹。

    “你们觉得香港是中国的,还是英国地。或者是香港自己人的。”叶无道让李楷泽点菜,喝着那杯润口地柠檬茶,饶有兴致地询问这群香港本土成员。

    答案很不一致。

    叶无道的唯一感触就是看来大陆方面对香港新生代的洗脑还任重道远。

    令叶无道出乎意料的是这顿饭从开始都结尾魏宛如这个女孩都没有找他麻烦,饭桌上李楷泽只是陪叶无道聊天,赵倩析也见缝插针地热络气氛,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能够让李楷泽套近乎地男人来头恐怖,那群一见到叶无道就生出危机感原本想要把他比下去的漂亮男人们一个个屁都不敢放。

    用完餐叶无道跟李楷泽离开餐桌,最后朝那帮漂亮男人说了句:“吃软饭也找口好饭吃。”

    留下一群错愕的帅哥恐龙。

    魏宛如一脸冷笑望着叶无道离开。我看你横行到几时。

    太子大厦一楼的名牌店琳琅满目,赵倩析做起了向导。陪着这两个男人随处逛,她知道这位叶家大少红颜知己众多,很小心翼翼地推荐了几款丝巾和服饰,也不等叶无道表态,李楷泽已经挥手示意服务员包起来,活脱脱一个暴发户款爷的姿态。让叶无道有点无可奈何。

    在经过卡迪亚珠宝专卖店的时候,一个正在挑选手表的曼妙背影吸引住了叶无道的视线。

    这个女人身材无疑是男人眼中地魔鬼身材,虽然略微清瘦,跟丰腴无缘,但就是勾引你生出一股想要怜惜她的冲动,她俯身地时候。饱满的臀部和纤细的蛮腰构成鲜明对比,一时间不少男人都在偷偷地垂涎。女人戴了副墨镜,将那款对普通人来说兴许要赚一辈子的手表戴在手腕上试了试,似乎还满意,掏出贵宾卡给仪态优雅的招待员。

    赵倩析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手表可不能被你妈看到。”叶无道上前几步柔声笑道,“要不然非骂你败家。她一年工资都买不起吧。”

    女人猛然转身,不敢置信地望着叶无道,神情复杂,惊喜,幽怨,茫然。

    叶弱水,如今地香港歌坛天后级歌星。

    她去年的歌唱事业如日中天,一年收入鲸吞七千万,力压所有香港女歌星,成为当之无愧的年度收入第一的香港女艺人。

    她来购物,花钱自然心安理得。

    “怎么,不想看到我?”叶无道微笑道,虽然他们之间有难以弥合的分歧,但终究是叶家人,而且他一个男人再如小器也不该对这样动人的美女斤斤计较。

    “想。”叶弱水松了口气,声音依旧天籁。

    这个回答很诚实,也很坦然。

    如今地叶无道不是想要推倒每个不错的美女,也不是每个美女都想要不顾一切地被叶无道推倒。

    过来的男人就知道,暧昧,是件男女间极有趣的妙事。

    “求你件事,行不?”叶弱水摘下墨镜,一张清雅的容颜,配合玉珠落玉盘般地嗓音,很动人。

    “行。”叶无道答应道,不担心她会提出苛刻的要求,弱水太要强,太独立,也正因为这样,他和她才有今天地隔阂。

    “你说过要带我去飙车的,今天就有场地下车赛,我坐你副驾驶席,如何?”叶弱水俏皮一笑,像只狐媚的小狐狸。

    “就怕你吐我一身。”叶无道摸了摸鼻子。

    李楷泽一阵狂喜,老大终于要露两手了,赵倩析则不是十分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男人这么兴奋,似乎比第一次见她跳脱衣舞都要来得情不自禁。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再度南下 江湖白骨浮(四)
    飙车若没有好车,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一辆帕萨特或者奥迪A6的极限速度兴许对于法拉利或者改装车来说根本就是蜗牛,再强大的车王想用这种车跑赢比赛,仍旧是天方夜谭,你一个完美漂移好不容易换来些许优势,却在直道被拉开一大截,怎么比?

    叶弱水的车很不错,应该说是极出彩的一辆跑车,法拉利F430,叶无道看得出来这辆F430是被欧洲著名改装品牌NOVITEC改装过的升级版本,这种车在城市中几乎是很难有机会表现其风采的。

    “浪费了。”叶无道站在这辆红色的法拉利前摸着下巴道。

    “我开自然是浪费,你开就不一样了,再说,这辆车本来就是我准备送给你的,你虽然不说,可我知道你帮我很多。”叶弱水把车钥匙抛给叶无道,直接将驾驶席让给他,笑容狡黠,“当然,你要不要是另外一回事情,我只管送。”

    “改装后置入全新机械增压系统,最大马力636hp,峰值扭力暴增到65kgm/6250npm,起步加速0到100km/h只要37秒,安全极350km/H。”

    叶无道对这辆车并不陌生,报出一串令叶弱水错愕的具体数据,她虽然知道叶无道飙车水准很高,可还真没料到如此专业,叶无道较满意地点点头,缓缓启动,“嗯。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单,虽然比起许多单独特制的改装车要逊色,但对于一种量产车型,能有这样的数据不能不说是件令人赏心悦目地事情。这种车。不用来公路飙车就太可惜了。”

    “你会改车?叶弱水边给叶无道指路边问道。

    “会,不过跟你说你也不懂。”叶无道直截了当道,现在的车速不算快,一来是不让后面李楷泽的宾利不跟丢,二来也是为了适应这辆法拉利的性能,飙车不是儿戏,不熟悉一辆车地脾气就了冒失失跟对手飙到极限,跟自杀没两样。

    叶弱水瞪了眼叶无道,撇过头,望着窗外。

    漂亮女人生气也是种风情。

    叶无道也不理睬这个在娱乐圈风头正盛的表妹。男人疼女人是一回事,可把女人宠坏了就过犹不及。

    香港大大小小的赛车赌车不少见,叶无道在香港也飙过车。那次飙得惊世骇俗,惊艳到许多骨灰车迷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的地步,当他开着这辆红色炫目跑车来到集合点的时候,顿时大失所望,虽然有跑车皇后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和蝰蛇等顶尖GT的身影。可身为资深飙车手的他知道这种纯粹的跑车并不能够将性能提升到极致,也就是说这些多半是富贵公子哥们炫耀的产物,真正的死亡赛车。车子地最快时速未必快到恐怖,但一旦跑起来绝对完美。

    “怎么了?”叶弱水似乎察觉叶无道的淡淡失望,小声询问。

    “没什么,今天你不需要吐了。”叶无道笑道,这也不能怪叶弱水,她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接触到他那个层面地飙车赛事,她知道的也就是这种富家子败家女们之间的娱乐罢了。这样也好,省得她因为受不了这辆法拉利的极限速度而呕吐。

    叶弱水不说话,紧咬着嘴唇。聪明如她怎么会不明白叶无道的含义,若是叶无道其她女人兴许一笑而过,但敏感地她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有机会,下次我再带你去看真正的世界顶级地下赛车,怎么样,这样算是扯青,如何?”叶无道温柔地摸着叶弱水地脑袋,迷人的笑容有着深刻的底蕴,动作亲昵,却不含有欲望,像是一个哥哥在安慰赌气的妹妹,叶弱水心中一暖,嗯了一声,女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心底一下子就明亮起来。

    “场面真壮观。”

    赵倩析赞叹道,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赛车,几十辆各色跑车聚集在一起,几百号人围在周围,确实很沸腾,都是些帅男靓女,即使是恐龙,若有辆莲花Elise或者Munciélago,那也算是恐龙中的极品啊,即使是衰哥,若能搬来辆福特GT,那也是衰娑中的王者啊!“这算啥,以前我第一次坐他车的时候,在市区飙到两百码!哼哼,妈的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挂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不敢再坐他的车了,别跟我说什么玩得就是心跳,那是玩命!”李楷泽感慨道,靠在宾利车门上,点了根烟,因为他和赵倩析都是香港地名人,导致叶无道和重新戴上墨镜的叶弱水反而不显得突出。

    “这不是叶大少嘛,啧啧,难得难得,难道你也会飙车?唉,我还以为你这种南方黑道的大人物都让别人给你开车呢。”眼尖的魏宛如从一堆狐朋狗友中抽身,来到叶无道跟前,煞有其事地瞧了瞧这辆法拉利F430,堪称绝美的流线型,刺眼的鲜艳颜色,都给人一股张扬的冲击感,本想挑刺的魏宛如都无话可说,只有艳羡。

    “小孩子也玩车?他们爸妈就不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叶无道斜眼瞥了下她走来的方向,几个穿着很英伦风格的青年正充满敌意地望向自己,他们多半斜靠着自己的跑车,想来都是跟魏家丫头一样,钱多得没处花的主。

    “你!”

    魏宛如一阵气闷,冷哼一声甩头就走,抛下一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一骑绝尘。”

    叶无道接下来的话更是让那魏家丫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一骑绝尘?成语都会用了,你中文其实还行啊,好像没你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吧。你国语老师一定很欣慰。”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没度量哦。”叶弱水打趣道,望了望魏宛如的背影,有点好奇,“哪家地千金。够傲气的。”

    “就一未经世事的孩子,我跟她开玩笑呢,我再空闲也犯不着跟一个孩子怄气吧。”叶无道笑道,示意叶弱水上车。

    叶弱水双手紧紧抓住安全带,脸色有点不自然,她可是一个开车从来没有超过120码的人,周围都是轰鸣地马达声,和人群怪异猖狂的吼叫呐喊,一个个吃了春药却没处发泄般在那里嘶吼,许多女人更是对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抛飞吻。如今王子都不骑马,该开跑车了,当然不是给人做司机的王子。

    叶无道柔声道。“别紧张。”

    嗯。叶弱水点头道。

    叶无道笑道:“你这个时候像只温顺的小猫,像是因为太冷,不再对生活充满倔强的敌意。”

    叶弱水微微一笑,感激地妩媚一笑,理了理额前的凌乱发丝。心境逐渐平静下来。

    轰!

    叶弱水只觉得自己被惯性紧紧贴在车位上,只感觉车窗外闪现出一道道流动的灯影,呼啸而过。

    0到100公里加速时间仅为37可不是仅仅是个玩笑。

    叶无道这种死亡飙车中成长起来的巅峰高手从来不会浪费资源。

    瞬间。叶无道的这辆红色妖姬一般地妖魅法拉利F430便从几十辆赛车中脱颖而出,几次与其它车辆的擦身而过的都让叶弱水睁开眼睛后又吓得闭上,她地头脑一阵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快,好快。

    一抹赤色的闪电。

    引来后面观众一阵身体泛寒的惊艳和赞叹。

    赵倩析终于明白李楷泽的感受,以前偶尔看方程式赛车的比赛并不觉得如何,如今零距离接近地下赛车才知道这种速度地可怕,若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飙车也就罢了。可别忘了这是几十辆车组成的拥挤车流,要在其中高速穿梭,何其难?何其华丽?

    法拉利F430每次似乎就要撞车却偏偏擦身而出地超车都会引发后面车辆的连环撞击,才一千米的距离,已经有七八辆价格昂贵的跑车报废,一辆辆停在路边,那些人一个个在那里痛骂法拉利F430的车主是个疯子。

    魏宛如一阵呆滞。

    快,太快了,简直就是快到不可思议。

    她原本指望几个异性玩伴能够乘机挫挫这厮的锐气,没有想到那群脓包根本就不是和他一个档次的。

    法拉利F430始终在超车。

    它在道路上绕出一条条令人叹为观止的弧线和轨迹,被它远远抛在身后的车手只有一种感觉,它是无懈可击地。

    呆在原地的人们并不寂寞,因为传呼机都随时将前方的赛况报道过来。

    “F430在第一个弯道成功超越原本排在头位的美洲豹,漂亮!是一个漂亮的漂移,这个动作简直就是堪称教科书典范。”

    “F430在发夹弯道完成了一次超级精彩的连续甩尾,Fuck!这家伙是不是怪物啊,这种动作也能做的出来,谁跟我说漂移是要减速的,谁,给老子站出来,老子真想煽你两嘴巴!这辆F430就***根本没减速!”

    “现在比赛进行了三分之一,F430面却没有一个对手能够跟上!站在我这个角度观察,可以看出它的行走路线绝对是最简洁最流畅的,漂移,F430在最危险的峡道弯来了个让我热血沸腾的漂移!这是我一次见到有人能在这个弯道如此干净利落的漂移!”

    “F430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跑这条路,我怀疑它是不是在这条路上跑了十几年!”

    ……

    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F430,而全程播报也成了报道F430一辆车的情况,无疑,这是一辆车的表演赛。

    李楷泽开心笑了,赵倩析傻了。

    而魏宛如这个骄傲的公主,彻底懵了。

    叶弱水忘记了欣赏因为快速而带来窗外夜景的绚烂变化,凝视着叶无道飙车时无比认真执着的表情,她看出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坚毅,责任,还有最重要的强大。

    “要不我们随便逛逛,带你兜风?你熟悉香港,你带路。”叶无道突然笑道。

    “那比赛?”叶弱水错愕道。

    “还是跟你兜风要紧,再说我还知道铜锣湾有家相当不错的牛肉面馆。”叶无道空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子。

    叶弱水满心甜蜜。

    男人在无意间流露出的温柔,犹如毒药,令女人笑饮。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兄弟杀我兄弟者 杀之
    陪叶弱水吃完地道美味的牛肉面,再把她送回家,叶无道回到港岛大浪弯道,已经是深夜。

    给他开门的是赵倩析,她还十分殷勤地给他泡了杯热茶,原来李楷泽也没有睡,手上的项目十分紧迫,因为这个项目将会影响到科讯这一年的走向,李楷泽不敢有半点马虎。叶无道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去房间,没有睡意的他打开电脑,随意浏览罔页。

    电脑自带的摄像头自动打开。

    一张清冷的容颜出现在屏幕中,眼神冰冷中蕴含着难以言明的复杂,她望着叶无道缓缓道:“明天下午四点钟,天坛大佛。”

    屏幕瞬间恢复正常。

    还没有准备好说什么的叶无道苦笑着抽了根烟,这个东方冷羽,还真是不把自己当个人物。自嘲后,叶无道两指夹着那根烟,脑中翻出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资料,父母俱是美国华裔高级工程师,若非她幼时因为渗透美国政府高级机密部门而被严密监视,最后跑来中国散心,叶无道跟他两个人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

    关于她的资料很少。

    那是因为叶无道觉得若这只凤凰若想隐藏自己,谁都不可能知道她的隐秘,所以他也懒得浪费精力去收集。

    高质量睡了几个钟头,他便起床离开别墅沿着港岛大浪弯道跑步,天蒙蒙亮的时分,叶无道这才回到房间,不否认这个赵倩析虽然精明到物极必反的地步。但要做个表面上无可挑剔的贤妻良母,对她并非难事,一顿早餐做得极有水准。

    还有一点让叶无道刮目相看地是赵倩析不顾李楷泽反对坚持不请保姆,也就是偌大的别墅都是她一个人打理。一个坏到骨子里能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女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正所谓可恨之人自有可敬之时,这句话用在赵倩析身上极为贴切,叶无道本就对她没有太多憎恶,相处下来,冷淡之余有了点欣赏。

    吃完早餐叶无道直奔半岛酒店,独孤皇岈和诸葛琅骏的套房都属于同一层,因为独孤皇岈地强烈要求,香港方面出于安全考虑在半岛酒店内部和外围的警备安排都撤掉,只留下独孤皇岈自己的保镖安插在酒店各处,这样一来更是谁都猜不出被香港黑道悬赏千万买一颗人头的诸葛琅骏就在其中。

    叶无道见到诸葛琅骏的第一句话便是:“就算是纯金打造的头颅也没你这颗人头来得值钱。一千万,啧啧,香港黑道果然不缺钱。让我眼红啊。”

    诸葛琅骏本想对太子党南下遭受重创向叶无道道歉,等他一见叶无道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多虑了,考虑许久的措词也没有用上。诸葛琅骏不禁自嘲,自己还真是以妇人之心度了太子的枭雄之腹。

    独孤皇岈和刚刚在半岛酒店落脚的狮子和蛤蟆也都陆续赶来。不死蛤蟆尤为夸张,一见到叶无道就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扑上去抱大腿,结果被叶无道直截了当地踹出去老远。蛤蟆极度戏剧性地弹了几下,很快就活蹦乱地屁颠屁颠跑到叶无道跟前,一口一个老大,叫得那个谄媚,绝对令人毛骨悚然,让叶无道恨不得让龙五赶紧过来对这只蛤蟆进行三陪服务。

    “太子,内部真地出了问题?”狮子拎起呱噪的不死蛤蟆,随手一丢扔到角落头,雄伟魁梧如神将的狮子神情恭敬地询问叶无道。作为第一批跟随叶无道地元老成员,他容不得别人怀疑的眼神。

    “犯上作乱者,杀。杀我兄弟者,杀。比老大帅的,杀。比老大有钱的,杀。既比老大有钱又比老大帅的,奸杀!”不死蛤蟆裂开嘴阴森森道,玩笑地言辞,却没有半点轻佻感觉,对他来说,叶无道说的话就是真理,别***跟这只比小强还要小强地蛤蟆讲道理,跟他讲道理的家伙都在地底下睡觉呢。

    “前两句还算人话,后面的怎么就跟邪教徒讲的。”叶无道笑道,这个太子党的大活宝。虽然对这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小弟又是打又是骂,可叶无道是真的打心底看中这只蛤蟆,看着他很活宝地蹦跳,就是件令他欣慰的事情。

    “最近看了《投名状,不错不错,够气势,兄弟杀我兄弟者,杀之!”不死蛤蟆笑嘻嘻道,身材矮小的他面对叶无道和狮子他们,更显得侏儒,滑稽?恐怕没有谁敢这么觉得,中国南方黑道都知道与其被不死蛤蟆惨绝人寰地虐杀,远不如让萧破军或者狮子秒杀来得幸福。

    “兄弟杀我兄弟者,杀之。这句话,不错。”叶无道含有深意道,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酒店外地街道,兄弟杀我兄弟,太子党一千条人命就这样丢在香港,这笔帐如何算!

    诸葛琅骏和独孤皇岈不敢打扰此刻的叶无道,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就会是某些人的最终结局,这些人他们除了确定不是自己和太子外,不知道谁是忠诚,谁是背叛,所以,很可能明天他们就要去杀昨天的兄弟。

    “杀之。”叶无道沉默许久吐出两个字。

    诸葛琅骏和独孤皇岈一阵释然,这才是那个从来都是杀伐决断、信奉斩草除根的太子,这次,依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对他们两人来说,跟随一个对敌人残忍的枭雄得到的利益远比跟随一个胸怀仁义道德的主子要多。

    “狮子,蛤蟆,听说前几天你们干掉了九个所谓的罗汉?”叶无道轻笑道,再没有沉重感,既然决定了如何走下去,那么丝毫的犹豫和徘徊都是没有必要的。

    “有几个家伙是真有本事,折了我们不少身手好的兄弟。”狮子费廉苦笑道,声如洪钟。眉宇间是对兄弟离开地黯然,但更多的是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犯人的决绝。

    “一口气杀九个,已经是我们的极限,再进行暗杀。恐怕狮子和蛤蟆都有危险。”诸葛琅骏解释道。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不会干涉你,过程如何,我不看重,我只要一个结果,就这么简单。”叶步无道笑道,似乎很不负责任,像个偷懒地甩手掌柜。

    “我这个人,不喜欢让人失望。”诸葛琅骏微笑道。那灿烂的狐狸笑容再次出现在他脸上,自信,骄傲。

    “放心。跟白阳铉一战,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叶无道轻声道,背对众人,环胸而立,傲气十足。“皇岈。帮我联系黎玄府,他的儿子黎玮民目前是行政长官办公室副主任,而这个老人本身就是说话极有份量的香江大佬。霍英东一死,他算得上是香港第一号红色资本家了。再帮我约一下香港警务处处长,对了,顺便把他的底细给我,最好是把柄,即使他真的是两袖清风清廉刚正,你也得给我几样足以让他从这个位置滚蛋的东西。”

    “老大,可以透露下,谁是叛徒吗?”不死蛤蟆笑问道。笑得极其狰狞,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有种血腥的味道。

    “放心,到时候我只要没有出手,就把他们留给你。”叶无道轻笑道。

    “老大,你可不能骗俺,俺心灵可是很脆弱滴。”不死蛤蟆一听叶无道的承诺,顿时阳光灿烂起来。

    忍无可忍的叶无道又是一脚踹了出去,可怜地蛤蟆趴在墙壁上,眼神凄怨地像只壁虎怎么都不肯下来。

    ——————————

    大屿山,宝莲寺牌坊正对的木鱼山顶。

    34米的巨大铜佛下,站着一个一身白衣搭配黑色围巾地女人,她仰视着巨佛怔怔出神,从下午三点到现在的四点,她已经站了足足一个钟头。身边的游人来了走了,聚了散了,对她来说都像是不存在一般,她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冷脸,冷眼,冷耳,冷心。

    四点整,叶无道准时出现在巨佛像下。

    这雄踞香港四大禅林之首的宝莲寺有南天佛国之称,这尊地基按照北京天坛设计地大佛铜像更是游客的必经之地。

    “你懂佛?”东方冷羽终于开口,只是视线仍然飘渺地仰望大佛,天坛巨佛雕刻极灵气,青莲花眼、眉如初月,两眉之间,有一白如雪,它安静俯瞰着芸芸众生,令人生出一种膜拜的欲望。

    “如果我没记错,这大佛是佛经如来三十二相而设计地,既参考了龙门石窟的毗卢遮那佛,又有敦煌石窟第三百六十窟释迦牟尼佛像的影子。”叶无道淡然道。

    “左手为何下垂脚上,反掌向外,指端微微向下?”东方冷羽继续问道。

    “佛门予愿印。”叶无道感叹道,不禁想起精通真言和法印的青龙和叶隐知心,

    “寓意又如何。”

    “双掌中心现法轮,佛法源远流长,流转十方。”叶无道对答如流。

    “大慈悲,若真大慈悲,岂能放下芸芸众生立地成佛?”东方冷羽冷笑道。

    叶无道默不作声,望着她的背影,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其实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让你掌握这场大战的主动,可我没有。”东方冷羽轻声道,转身,注视着叶无道,似乎想要看到他的情绪波动,可她失望了,叶无道只是缓缓睁开眼睛,用一种冷淡至极的眼神望着她,不带感情道:“我知道。”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东方冷羽玩味道。

    “不想。”叶无道回答极其干脆。

    “原因。”东方冷羽好奇道。

    “因为我信任你。”

    叶无道嘴角勾起一个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的弧度,道:“曾经。”

    东方冷羽冷冻地心境泛起一阵涟漪,曾经,这两个字刺激着她的敏感神经。

    “你这个时候的这种表现是致命的,因为我几乎掌握了你的一切真相和内幕,真正的成大事者,不会意气用事。”东方冷羽轻声道,望着转头俯瞰山脚的声人,她露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负笑意,“其实,你恨我,也正常,可你总该知道我是东方家族的成员,你应该早就有被我背叛的觉悟,更何况,我并没有背叛。”

    “我不知道。”叶无道摇头道。

    “你不知道我是东方家族的人?!”东方冷羽如此镇定的女人也不禁骇然,事情的走向似乎偏离了她预料的轨道,这是她始料不及的意外。

    “不知道。”叶无道冷笑道。

    “怎么可能?!”东方冷羽根本无法相信他这样慎密小心的男人会不去利用病毒或者龙组去调查她的身份。在她心目中,这个男人无疑是只有史书中才会出现的顶尖枭雄,他身上具备了她理想中一个帝王该有一切素质,可他为什么就不去调查自己呢?为什么?!

    叶无道转头,斜眼看着这个聪明绝顶的女人,看似荒唐的大笑道:“想知道为什么?还是那个原因,我信任你。不过是曾经。”

    东方冷羽欲言又止,不管是他恨她落井下石,还是恨他自己的决策失误,她都确定一点,他和她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默契了,想到这个,她没有来由地恐慌起来,虽然很淡,却这股控制不了的情绪依然执着地蔓延开来,浸透心扉,苦涩,微痛。

    “一千条人命啊。”叶无道苍凉道,一直摇头。

    东方冷羽一阵心颤,紧咬着嘴唇,像个错了也不肯认错的倔强孩子。

    叶无道突然扬起手。

    本能以为叶无道要甩她耳光的东方冷羽微微侧头,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她睁开眼睛,却发现叶无道的手只是悬在空中。

    “我怕脏了我的手。”

    叶无道抽出一根烟,点烟,斜叼着,抽了一口,双指夹着那根烟,在东方冷羽面前吐了一口口水,走下天坛巨佛的石阶,头也不回道:“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滚!”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不爱的人 不会去恨
    半岛酒店的英式下午茶小资们的鼻祖级人物张爱玲的最爱,一部沸沸扬扬的《色戒》又让人记起了这个女人

    叶无道跟香江大佬黎玄府的见面就在半岛酒店大堂,临窗,香港人有喝下午茶的习惯,所以此刻大堂很喧闹。

    有红色资本家美誉的黎玄府安静等待,喝着喝了大半辈子的纯正英式下午茶的他心中有点期待,他不清楚那个能够让独孤家族继承人出门的男人是何方神圣,香港人不缺钱,但缺权,他老朋友霍英东便说过香港特首的权力其实还比不上大陆一个市长县长。

    三点半,独孤皇■准时到达半岛酒店大堂,身旁还有穿着拖鞋闲装的叶无道,跟黎玄府那身绝对正统的严肃打扮顿时构成奇妙的对比。

    独孤皇■也不做介绍,坐下后只是喝下午茶,说起这下午茶还跟独孤家族有点渊源,在维多利亚时代英国公爵贝德福特七世的夫人在下午享受了一顿红茶加牛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贵族社交圈形成一种潮流,最终成为一种文化,被视作优雅和品味的象征,而有趣的是这位无心插柳的夫人便是独孤家族嫁出去的女人。wu“黎老,很高兴见到你。”叶无道微笑着伸出手,对待立场尚不明朗的老人,起码的礼节还是需要的。不得不伸出手地黎玄府很郁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现在他根本就是连对面这个男人姓什么都不晓得,虽然独孤家族这位年轻伯爵的邀请对任何一个港人来说都是幸事,但活了这么久,岂会不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下午茶。

    “我叫叶无道。”叶无道开门见山道。

    黎玄府本已经端起到嘴边的茶杯轻轻放下,注视着这个青年,叶无道,这个名字如今在香港可了不得,他的几个老友提起他都是满脸愤恨,能让那些老家伙咬牙切齿的年轻人。不简单啊,这下午茶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容易喝-l“黎老,十年来你竟然一直没有被授于GBM?”叶无道笑问道。GBM即是大紫荆勋章,香港授勋及嘉奖制度下的最高荣誉,除了0304两年都是每年均颁授一次,黎玄府没有跟霍英东、安子介共同入选97年第一届大紫荆勋章已经是稀奇,接下来九年依然没有获得这勋章就更加诡异。

    “对我这种老头子来说,这枚大紫荆勋章不是被授予的。是要还是不要的问题。”黎玄府笑道,略微骄傲。对他来说,连特首的位置都不放眼中,更何况一枚勋章。都是全国政协副主席地安子介和霍英东相继去世,而黎玄府的好友■维庸也去世,香港首次授予大紫荆勋章的12人已有3相继离世,古稀之年的黎玄府对荣誉事业看得愈淡了。

    “黎老在世。便没有人妄言香江从此无大佬。”

    叶无道这句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虽然有马屁嫌疑,不过却是他的肺腑之言,跟被誉为澳门影子总督的何贤一样,黎玄府是安子介、包玉刚和李嘉诚等人中最为低调的一个,但关键时刻。有心人却总能找出他一锤定音的蛛丝马迹。

    “过奖,这句话我不敢当,我想英东当得上你这句话,我嘛,还不配。”黎玄府也不含糊。并不被叶无道地言语打动。

    “黎老,你晚年最大众多投资的最大获利。无非是在政治选择上向大陆方面地及时表态,以及坚定的立场。”

    叶无道笑着一手拿起精致的骨瓷茶杯,另一只手从三层点心盘上拿了块松饼,很享受地吃喝,让等待下文的黎玄府足足等了一分钟,才继续道:“如果黎老消息还算灵通,就知道中央党校方面早就有人说过随着蜜月期结束香港步入正轨,那么中央和香港都有巨大人脉和影响力的人物居中传话的作用将消失,你们这批被誉为红色资本家地老人即使不死,也会退出舞台。”

    “这是事实。”黎玄府爽朗大笑道。

    “现在我给黎老一个崭新机遇,一个能够让子孙延续你们这一辈辉煌的机遇。”叶无道眯起眼睛自负道。

    “我,英东,或者李嘉诚的下一代,兴许财富会超过我们,但政治上再不可能跟我们比肩,大势如此,怨不得任何人,我也从没有奢望过我的子孙能够站在大陆的权力金字塔上。”黎玄府很显然仅仅把叶无道所说的话当作了一个笑话,他并非轻视叶无道这三个字背后地能量,只是他还不够重视。

    叶无道笑而不语,三言两语便打动这种老人,本就是奢望。

    “再者,假设你真的能做到那一步,恐怕你想要我付出的代价,我也给不起,也不想给。”黎玄府一语道破天机。

    “言之过早了。”叶无道笑着摇头,喝了口茶,翘着二郎腿,拖着那双木鞋。$y,H4m

    独孤皇岈有单独喝下午茶的怪癣习惯,一个人坐在叶无道和黎玄府他们附近一张桌子,半岛酒店对于他这种比明星更大牌、比官员更权势的贵客,招待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半岛下午茶本就出彩,被酒店经理盯着地大厨不得不拿出看家本领,所以独孤皇岈吃得很满意。

    “早就听说南方有个公子哥极有枭雄潜质,虽然为人狂妄放荡,可这行事是雷霆万钧的。”黎玄府似乎也没觉得叶无道这身打扮就是侮辱他这位老人,也没有因为香港财阀对他地敌视而耿耿于怀,只有一种老人对年轻人的认可。“希望黎老你没有漂亮孙女。”叶无道一本正经道。

    终究不是叶无道这一代人,愣了半天的黎玄府终于领悟过来,哈哈大笑,很惬意地喝了口茶,满脸的放松笑意道:“放心,我孙女你是看不上的。”

    “你个黎玄府,喝下午茶也不叫上我,怕我让你买单不成?”

    此刻,半岛酒店的大堂出现一位老人和两个女人,竟然是魏东莱带着东方紫玉和魏宛如来这喝下午茶。魏东莱显然跟黎玄府是老相识,没有半点生疏,没有发觉身后两个后辈诧异眼神的魏东莱径直在黎玄府身边坐下,不等黎玄府介绍,便问道:“这位年轻人是?”

    “爸,他就是叶无道。”腻在魏东莱身边的魏宛如眼神有点诡异,死死盯着叶无道的那张脸。

    魏东莱神情一僵,刚拿起的点心凝滞在空中。

    他深深望了眼叶无道,欲言又止,再看了看似乎跟这个青年相谈甚欢的老朋友,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杀人如麻。

    如今的法制社会有几个人能够真正体会这四个字的含义?魏东莱懂这个成语,所以凭他今天的身份地位,以他久经风雨的阅历,面对眼前这位笑容迷人、长相英俊、气质超然的年轻人,魏东莱怕了,一个在钓鱼台把整个香港财阀得罪的南方黑道魁首,一个敢挑战整个香港黑道联盟近30万人的青年,魏东莱不敢想像他就坐在自己面前。

    “叶少虽然比我们香港的年轻人要张扬了点,可我看也没有像传闻那般气势凛人嘛,我们这餐下午茶就喝得很愉快。”黎玄府笑道,暗中给老友魏东莱使了个眼色,提醒他不要冲动。

    魏东莱一来,叶无道就知道今天暂时是没办法跟黎玄府这只老狐狸把事情谈完,淡淡望了眼神情复杂的东方紫玉,便起身告辞,而独孤皇岈也尾随其后,只是连招呼都懒得跟魏东莱这位香港名流打一个。

    魏宛如一见这名最近名动香港上流社会的俊美伯爵竟然跟在叶无道后头,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下来的心境再次掀起滔天大浪。

    叶弱水那辆红色法拉利就停在酒店门口,准备去跟警务处处长见面的他刚打开车门,东方紫玉跑出酒店,喊住了他。

    “紫玉,我们还是私底下见面为妙,要不然对你影响不好。”叶无道柔声道。

    一句话,便让冷面示人的东方紫玉悄然温暖。

    紫玉,若他生气了,便会喊自己东方紫玉吧。

    东方紫玉松口气的同时,更有股无法释怀愈来愈浓重的愧疚,不禁扪心自问,身穿职业套服时的那枚警徽,真的就那般重要吗?

    “很早开始我就不恨谁了。”

    叶无道微笑着解释,嗓音温柔,却有着令东方紫玉涌起一阵心酸的决绝,“任何错误都必然因为自己,把责任推倒别人身上都是一种弱者的可耻逃避。就像这次,我不恨谁背叛,谁背叛都不会让我惊讶。我无法释怀的只是自己的失误,这次失误让我失去了一千条兄弟的性命,虽然一将功成必然需要万骨枯,可他们死得不明不白,九泉下,会怪我的。”

    九泉下,一千多人在怪我。

    我该如何自处?

    如何面对剩下那么多肯将命交给我的活着的兄弟?;

    叶无道望着眼神涣散的东方紫玉,道:“再说,我不爱的人,自然不会去恨,你放心,我不恨你。”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八十九章 装逼过头了吧
    叶无道准备启动车子,却发现东方紫玉一声不吭地拦在法拉利前面,就是不让他走,那张执着的清冷脸庞充满倔强的坚持。

    红色跑车华丽倒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远离半岛酒店。

    东方紫玉一脸绝望,第一时间冲进她的那辆莲花GT,准备死死跟住叶无道的那辆犹如红色妖姬般的跑车。

    莲花GT的咬尾很精彩,在闹市中无法发挥全部优势的法拉利F430没有办法甩掉莲花。

    只是一出繁华市区,到了人少车稀的马路,法拉利惊人的爆发力得到近乎完美的体现,一个个毫无瑕疵的漂移呈现在那辆莲花面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红色的魅影愈来愈远。

    东方紫玉颓然无力地任由法拉利消失在视线中,心痛到方向盘都握不稳,泪水模糊了视线,几次飘忽的走位都差点让莲花直接冲向护栏,一个刺耳的急刹车,她趴在方向盘上哽咽道:“是我教你飙车的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打我骂我,我都没有怨言,可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作为叶无道特训时的教官,东方紫玉确实教授他太多技巧,如何飙车,如何杀人,如何不被人杀,可以说她是第一个看着叶无道由稚嫩的纨绔成长到黑道王储的女人,很多感情未必能算爱。但守候一份放不下割不断地思念整整三年,对任何女人来说都并不容易。

    她教他飙车,他今天却用这种方式来远离她,不得不说是对东方紫玉的最大讽刺。

    人生如戏,而戏子多半心酸,怪不得老天会打赏给我们眼泪这种东西。

    只是就在东方紫玉伤心欲绝埋头哽咽的时候,一道红色车影掠过,临近莲花GT便一个甩尾,闻闻停在它旁边,两辆车并排相隔不到10厘米。可见突然一个回马枪杀出来的这辆车的彪悍程度。

    东方紫玉抬头,侧脸,望见的是一张温和的英俊脸庞,曾经邪气十足,如今温醇如酒。

    她摇下车窗,凝视着他。

    爱情这玩意,兴许能让一个胸无大志的男人兴起争夺天下江山的鸿鹄之志,却能让一个女人最初的理想和坚持一点一滴地消弭殆尽。

    她突然恨起了这个男人。这个让她颠覆人生观地混蛋!

    东方紫玉失态地吼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叶无道摸了摸鼻子,摇下车窗。耸耸肩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恨你,相反,我一如既往地对你保持好感。再者,替我向东方家族传句话,这次要整我的话就使劲往死里整。十八般武器所有阴谋手段都赶紧朝我身上扔,因为这次整不死我的话,中国就没有你们东方家族的立足之地了。”

    嗖。

    一团火焰般的法拉利再次狂冲出去,瞬间消失。

    警察总部,梅理大厦。

    警务处处长办公室中,身为高级助理处长的魏伯阳正在向警务处处长李弘汇报情况。头发灰白的李弘端坐在大椅中,坚挺的鼻梁显示他有坚定地信仰,但是稍柔和的棱角却没有带给人威胁感,不管如何,这位老人都是香港警察地第一号人物。

    跟魏伯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从来看肩章是警界一人之下的副处长,此人体格雄健。一米八的个头,身材挺拔却不轻浮,眼神坚毅,紧紧抿起嘴角的神情十分威严,即使站在无比耀眼的警界新贵魏伯阳身旁,也掩盖不住他地磅礴气势。

    “也就是说,跟这个南下太子党,非但要战,而且要血战到底,最好是一战便定?”李弘双手放在下巴上,炯炯有神地盯着魏伯阳。

    “是,一战就够了!要彻底根除这只毒瘤和隐患,太子党一日不除,香港日后便会一日不得安宁。”魏伯阳沉声道,没有半点犹豫,与公与私,他都要拿下这个胆敢南下香港的大陆地头蛇。

    “少翁,你如看?”

    李弘并不着急表态,只是看向那中年雄伟男子,郑少翁,一个在香港远比魏伯阳这个新贵要更让人震撼的传奇人物,李弘是看着郑少翁一步一步爬起来的,下一任警务处长的位置非他莫属,也是众望所归。

    “若真的强硬到底,别说我们最初冒险出击将太子党削弱以达到黑吃黑地目的不能完成,恐怕最后会出现一个双方不死不休的困境,我想,■合会和新义安这些黑社会组织很乐意看到我们帮他们跟太子党火拼,伯阳,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一劳永逸,给香港未来创造一个稳定的地下局面,可有没有想过会适得其反?”郑少翁皱眉道。

    魏伯阳脸一红,不作声。

    他地性格表示如此,喜欢孤注一掷,喜欢背水一战,就像个十足的赌徒。魏伯阳对郑少翁地反驳内心十分不以为然,心想你要是不是如此求稳,警务处长这个位置四年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郑少翁知道魏伯阳不服他,他也不怒,只是冷眼旁观。

    李弘看了看这对关系玄妙的得意门生,摇了摇头,道:“有没有诸葛琅骏的消息。”

    “暂时没有。”

    魏伯阳有点恼怒道,这个叫诸葛琅骏的王八蛋要是被他揪出来,他第一个上去给他一枪,然后就说匪首拒不受捕持枪反击结果被击毙,其实在香港警界,魏伯阳算得上是一号匪气十足比黑社会还黑的警察。可若非如此,资历像他这么浅地人怎么爬升速度惊人?

    “伯阳,别急。”李弘轻笑道,伯阳这孩子行事虽然雷厉风行很有他当年的风采,但终究嫩了点,年轻人啊都不喜欢等,殊不知这等待中往往就隐藏着转机,不过这种觉悟,说是没用的,要经过点风波。经历点挫折才行。

    “再不着急,李老头,小心人家太子党杀到我们警察总部。”魏伯阳又好气又好笑道。

    “哦?说不定哦。”李弘大笑道,表情神秘而玩味。

    电话铃声响起,李弘接到电话后,神情愈加复杂,道:“让他进来。”

    “你们两个出去,我有点私事。”李弘犹豫了下。“少翁留下。”

    魏伯阳满腹疑惑地走出办公室,这个时候门也被推开。进来一个邪魅的青年,比他年轻,也比他对女人更有诱惑,魏伯阳不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此刻也不禁多瞄了他两眼,想着处长能跟这样的青年有什么私事。魏伯阳无意间看了眼郑少翁。却猛然发现这个平时看上去不温不火的大叔爆发出一股沛然的战意,这让魏伯阳吓出一身冷汗,他固然看不起这位警界传奇在政治上的保守,却不妨碍他把郑少翁当作少时的偶像。

    郑少翁,飞虎队唯一地华人教官!

    85年大坑浣纱街枪战,同僚死亡殆尽。他以一人之力歼灭叁合会近百匪徒,轰动全港!

    飞虎队本身就是香港的传奇,而郑少翁便是传奇中的传奇,据说至今单挑尚无败绩,对此魏伯阳没有半点怀疑。把他揍成猪头的东方紫玉虽然也很强,在他看来比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的郑少翁还是要差一个境界。

    魏伯阳虽然心生警惕。但看见李弘仍然是笑眯眯的样子,也不好多事,便走出办公室,但并没有走远。

    门关上。

    警务处处长办公室气氛沉闷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郑少翁如临大敌,暗中守护在上司和恩师李弘身前,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留下。而叶无道闲庭信步,找了张椅子随便坐下,依然是那双吊儿郎当的拖鞋,面对李弘和郑少翁,依然满不在乎,一脸微笑道:“还好,还好,我原先还以为处长你要拿整支飞虎队来招待我呢。”

    “口气不小。”李弘冷笑道,整支飞虎队来对付你一个人,你真当自己是能在香港通天地人物了啊!

    “要不然你可以把飞虎队拉来试试看。”叶无道依然用一种玩笑的语气。

    李弘很不爽,只是城府极深地他从来都不将内心感受表现在脸上。

    郑少翁知道这个青年很彪悍,却猜不透底细,此刻听到这神秘人物似乎有单挑整支飞虎队的意图,他不禁笑了,年轻真好,还能口出狂言,像他这种年纪就没有这种激情了。

    “介绍下,这位是我们的警务处副处长,郑少翁,飞虎队的头。”李弘笑道。

    叶无道的神情如死水,波澜不惊。

    李弘望向郑少翁,继续道:“这位便是太子党的太子,叶无道。”

    郑少翁笑了,不知道是对叶无道单身深入虎穴地轻蔑还是对叶无道嚣张跋扈的嘲讽。

    “我今天来,只想问一句,你们香港警察是要袖手旁观,还是陪我们玩到底?”叶无道直视李弘,笑意渐渐淡去。

    李弘怒了,对这个年轻人敢来警察总部还有几分欣赏,本来他倒是有息事宁人的打算,只是没有想到他狂妄到这种地步。

    一个黑社会成员竟然叫嚣着威胁他这个警务处处长?!什么世道?新义安的华家兄弟对他尚且和和气气,他竟然如此不把香港警察放在眼中,不把他这个抓了一辈子黑社会成员的人放在眼中!面子扫地的李弘一脸阴沉,道:“给你两条路,要么一个不剩地撤出香港,要么一个不剩地被我抓进监狱。”

    叶无道耸耸肩,抽出一根烟,夹在两指间把玩,瞥了眼恼羞成怒地李弘,和更加警惕的郑少翁。

    “请出去。”

    郑少翁下了逐客令。

    “请神容易送佛难啊。”叶无道嘴角微微翘起,一抹浓郁的不屑。

    郑少翁哈哈大笑,向前踏出两步,气势逼人。

    警务处处长的办公室一扇玻璃墙壁属于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却无法窥视里面,接下来魏伯阳,以及警察总部所有被他喊来以防不测地高层都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砰!

    哐当!

    一个魁梧地身影砸出玻璃墙,撞翻了好几张办公桌。

    玻璃狠狠碎了一地。

    接着一个嘴里叼着根烟的青年懒洋洋地走出来,走到躺在地上的魁梧身影面前,那双木拖鞋踩在那人的脸上,狠狠碾了碾,霸道十足道:“妈的,让你把整支飞虎队叫来,你不听,装逼装过头了吧?!”

    警察部傻了。

    那个被踩人在脚下的可怜虫,是郑少翁,未来的警务处处长!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零章 大动乱爆发
    在一片目瞪口呆和匪夷所思中,叶无道叼着根烟,拖着那双拖鞋,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地扬长而去。

    李弘只是阴森着脸说了一句话,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谁就立即给我卷铺盖从警察部滚蛋!

    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天,香港又疯了。

    据说所有飞虎队成员都暴走了。

    半岛酒店的诸葛琅骏和独孤皇岈知道这起必然轰动香港的风波后,两人喝着独孤皇岈带来的顶尖红酒,诸葛琅骏摇晃着酒杯惬意道:“这下子彻底撕破脸皮了,够味。”

    既然能够拉着诸葛琅骏喝酒,说明这两人的关系有质的飞跃,独孤皇岈笑望着诸葛家族的大少,道:“这也意味着你要迎接下一轮香港警察和香港黑帮的疯狂报复,小心这颗价值一千万的头不在自己脖子上。”

    诸葛琅骏对此不以为然,道:“你说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香港警察还是能够争取过来的,袖手旁观两虎斗的美事谁不愿意做,更何况最擅长也是最乐意看到黑吃黑的警察。”

    不死蛤蟆不知道是不是闻到酒香,进入套房,二话不说拿起那瓶酒,斜眼瞥着诸葛琅骏道:“知道为什么我跟太子混,愿意陪着他玩命,却不鸟你?”

    诸葛琅骏笑道,“你说说看理由。”

    跟这只蛤蟆形影不离地狮子费廉沉声道:“太子头脑比你聪明。手段比你残忍,杀人比你嚣张,玩女人比你酣畅,可这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他不像你们两个人,在乎的只有自身利益,字典中从来没有朋友或者兄弟这种词汇,但是太子不一样,对他来说,兄弟很重要。我们的命不值钱,他尚且肯替我们卖命,我们凭什么不给你卖命?!”

    诸葛琅骏叹了口气,道:“帝王,奸雄,英雄,终究都是有很大差距的。我这种人若狗屎运,兴许能称作奸雄。但要成为一个王朝的帝王,是不可能的。”

    蛤蟆抹了把嘴。露出一口森然的牙齿,笑嘻嘻道:“其实,你们两个也挺对我胃口,不像被我干掉的那些狗屁公子哥,本事没有就装逼,我看着不顺眼就把他们人道毁灭。你说他们要是有太子这样的资本,别说是把香港警察总部闹得鸡飞狗跳,就算是去中南海折腾,我都会竖起大拇指,为啥?因为那不叫装逼,那叫牛逼!”

    诸葛琅骏和独孤皇岈这两个集格调和底蕴于一身地真正公子哥相视一笑。不叫装逼,是牛逼,蛤蟆这句话着实太对他们这种人的胃口!

    叶无道回到李楷泽别墅的时候,魏宛如那刁蛮丫头正在铁门口徘徊,似乎考虑要不要进去。见到叶无道这辆拉风的红色跑车,立即跟着进入别墅。叶无道一下车她就像跟屁虫一般黏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小女生看偶像的花痴眼神不停肉麻叶无道。

    终于,她熬不住叶无道对她的漠视,在叶无道看了《战争艺术概论》足足一个钟头后,心烦气躁的魏宛如怯生生问道:“我崇拜你。”

    叶无道不禁好笑,女人善变未免太恐怖,道:“我不缺别人的崇拜,所以你可以走了。”

    魏宛如低下头,幽怨道:“小地时候我的愿望是嫁给飞虎队地成员。”

    叶无道也不理她,将那本书放进书架后,抽出一本《乱世存亡》翻阅起来,这个时候的他若戴上他的那副金丝眼镜,清香浓郁的书卷气息便会扑面而来。

    其实每个人都有多重性格,只不过在叶河图和杨宁素这样的长辈培养下叶无道的几种性格都超拔流俗而已。

    限制一个木桶容量地,不是最长的那块木板,而是最短的那块。

    当一个人最短的木板也就是最劣势的性格都高人一等时,他便更适合生存,叶无道就是如此。

    “你真的打败了郑少翁?”魏宛如不死心道,对于她这样地千金小姐来说把飞虎队当作偶像来崇拜也算稀奇,无疑在她心目中郑少翁是近乎无敌的神圣存在,现在有人打破了这个神话,女人的好奇心就不可救药地泛滥了。

    “打败?”叶无道笑了,他只是随意的踹飞那个男人,并且不忘碾了那个男人几脚,仅此而已,何来打败一说,打都没打嘛。

    “传闻是假的?!”魏宛如以为叶无道否认那件从父亲嘴中听到地秘闻,一时间又是惊喜又是失落,恐怕她现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少女心思。

    这个时候赵倩析来叫叶无道吃饭,因为有这位太子爷地存在,赵倩析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为李楷泽做起来家庭主妇,特意学了几个菜式,还很贤惠地去逛了不少家居市场,尽量把别墅装置得典雅温馨,也许是叶无道的存在让她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让李楷泽心中那个暗爽。

    “你踢飞了郑少翁?”饭桌上,李楷泽忍不住问道,这一问,

    又让赵倩析冒出一身冷汗。

    “这个人身手配得上他的身份。”叶无道只是很模糊地回答一句。

    李楷泽是大致知道叶无道底细的,郑少翁这一败,看似窝囊至极,其实并不耻辱,多少人怎么死都不知道,当年李楷泽被人花重金请来数个雇佣兵团和暗杀集团来对付他,一波又一波的刺杀,前赴后继的,还不是被这个男人轻描淡写地一一击破,当真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三个全杀光!

    “出乎我意外地是李弘这只老狐狸还真是个不错的官员。我几乎把他从生出来起的资料都翻了出来,结果愣是没有一个能请他去廉政公署喝茶的污点,有意思。”叶无道轻笑道。

    魏宛如眨巴着眼睛,很努力地使劲去分析叶无道每个字每句话。

    如果可以,现在她恨不得把叶无道解剖了拿放大镜来观察。

    “只不过你不怕香港方面?”李楷泽欲言又止。

    “欠我一千条人命,我怎么玩都不算过火。”叶无道冷淡道。

    李楷泽识趣,也不再询问。

    夜晚时分,叶无道散布在别墅外的游泳池畔,蹲下来,手伸入那池水中。

    望着自己的倒影。那是一张冷笑的脸庞,“你们要战我便陪你们战!背叛吧,都浮出水面的,我很期待,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台湾。

    一栋天价别墅的鹅绒大床上,黑色锦缎,一具曼妙的雪白胴体缠绕着一具健壮地雄性躯体不停骚媚翻滚。

    高潮过后,男人靠在床头。闭着眼眸,伸手抚摸着狐媚女子的光滑后背。

    这个男人棱角分明。英俊的脸庞充满煞气,一只手邪恶地握住女子乳峰,使劲揉捏,没有半点温柔可言,女人说不上是痛苦也是愉悦地呻吟起来。

    今时今日,忠天堂当之无愧是台湾黑道新霸主。竹联帮也好,天道盟也罢,任何一个大佬见到忠天堂的某人都得屏息小声说话,说得难听点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老大做到这份上也算无奈,许浩川。就是这头疯狗,将整个台湾黑道撕咬得遍体鳞伤,见谁咬谁,偏偏谁都打不死他,。

    “我喜欢现在的状态。喜欢所有人都匍匐在我脚下。”

    许浩川陶醉道,这个女人是手下孝敬他的。他不喜欢处女,只喜欢玩弄熟女,他觉得没开苞的女人最无趣,只有这种相貌庄重内心放荡的女人才是他地最爱。

    咔嚓!

    女人身体一僵,继而彻底瘫软。

    死了。

    是被许浩川捏断脊椎骨而死。

    许浩川有个习惯,就是杀掉每个陪自己睡觉的女人,因为他不想任何女人能够影响他地判断力,对于女人这种红粉骷髅,他有着近乎变态的克制力,绝对没有情感上的交集,有的只是欲望的发泄。

    他的父母被仇人分尸,他地儿子被人扔进水泥沉进大海,他的老婆外遇被他剁成一块一块,所以他没有牵挂。

    所以许浩川有今天的成就。

    他不喜欢别人说这都是他勾结太子党的结果,很不喜欢。所以羽翼已经丰满的他选择撕毁跟南方太子的约定,他要陈破虏这条叶无道地忠诚的狗去死!

    一脚将那具尚且温热的尸体踢下床,许浩川披了件睡袍起身,来到书房,拨了个加密的电话,阴沉道:“我可以帮你,不过记住你的条件,台湾是我地,你不踏足台湾半步!”——

    瞬间包括港澳台在内的局势便转变得令人瞠目结舌。

    风起云涌,大浪拍天。

    太子党渗透入香港地几个隐秘据点被曝光,香港警方重装待发,随时进行大规模激战。

    同一天,香港黑道联盟,四个亚洲一流的帮派龙头老大和仅剩的九个罗汉成员同时发出一项通知,这通知只有一个字,杀。

    本已经被萧破军以铁血手腕收服的澳门黑道也开始一个个激烈反弹,有种死战至最后一人的壮烈。

    更令人眼花缭乱的是台湾公认是太子党盟友的忠天堂倒戈一击,大肆捕杀太子党在台的精锐部队,悬赏陈破虏人头八百万。

    但这些,仍不能令人震撼到说不出话。

    最轰动中国黑道的是,太子党内部再次叛乱,这一次,人数更多,除了北方几个被张展风和林朝阳死死压住的帮派,加上浙江的冰鉴会和上海的青帮,南方所有省份的大帮派都开始在一天之内退出太子党。

    如此一来,别说是港澳台方面,就是太子党许多忠诚于叶无道的元老,都彻底傻眼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个人
    这次叛乱不是子虚乌有,绝非像上次那样叶无道自导自演的又一出戏。

    不过有一点相同,那就是这两次黑道史诗中的主角都是一个人,林傲沧,太子党的天王之一,曾经在叶无道一人之下十数万人之上的巅峰人物。

    只不过配角同样令人意想不到,狼王。

    若没有他的策应和血狼堂在关键时刻的按兵不动,太子党内部的这场叛乱根本就不会以如此戏剧性的开局拉开序幕。

    忠诚,曾经是太子党这个新兴王朝的最大骄傲。

    如今,却成了整个中国黑道的笑柄。

    太子党总部,林傲沧站在顶楼房间的落地窗前,俯视众生。

    他背后站着杀气腾腾的太子党另一员铁血战将,狼王,眼眸赤红,裸上身露出触目惊心的纵横伤疤,一头披肩长发随意系起,狂放不羁,整个人就如最锋利的杀戮兵器,随时收割匍匐在脚下的那群卑微生命。

    “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林傲沧并没有丝毫的得意,有的只是最沉重的伤感,那是一匹被逼到绝境的孤狼才有的表情,在绝望中挣扎。

    “本来我会杀你。”狼王尖锐的眼神刺向林傲沧。

    “听说你在给政府方面卖命,怪不得能从地球上任何一间堪称地狱的影子监狱中爬出来。太子也常说敌人地敌人就是朋友,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以前不反,我们不是朋友,现在反了,我们倒成了战友,你说这狗

    娘娘养的人生,有趣,还是没趣?”林傲沧猖狂笑道,有抹成功篡位者不该出现的英雄末路气息。

    “我只是现在不杀你。”

    狼王笑道。赤色的眼眸爆绽出杀机,那一道道疤痕,都象征着一次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意味着他踩下了累累白骨才能活到今天,“我上次就说过,你只要背叛,都要死。”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林傲沧对狼王磅礴的杀机丝毫不以为意,眉毛一挑。“神榜军刀跟你什么关系。”

    狼王露出一丝暖意,恐怖的杀机逐渐淡化。似乎陷入对往事的沉思中去,良久缓缓道:“我曾经跟他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所以,请你不要侮辱战友这两个字,你不配。”

    “直属太子党地斧头帮和青衣堂早就被我控制,接下来就看你的血狼堂能否顶住那头猛虎的冲击了。我其实一直想知道是从未有败绩的萧破军强,还是杀人从来不眨眼的你更胜一筹,我很期待,战魂堂,血狼堂,没有想到太子党最精锐的两支雄狮竟有搏命厮杀的一天。”

    林傲沧始终保持俯瞰的姿势。他跟许浩川一样,不喜欢仰人鼻息,只是相对许浩川锋芒毕露地炽热疯狂,林傲沧更擅长谋而后动,在第一次叶无道导演的“击清计划”中。他将计就计地把一批确实有异心却跟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地人勾引出水面,而既有不肯臣服之心又肯跟他合作的人则被他偷偷隐藏起来。所以那场清洗确实如叶无道所愿铲除了一大批墙头草,但是却留下了一个更大的隐患,这颗炸弹就如帝师所说,只要在关键时期引爆,就能成为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傲沧成功了,整个南方都控制在他的手中。

    他一直在忍,叶无道回到太子党将他的一切光环遮掩掉,他忍。这个太子让他扮演那出卖盟友地替罪羊时,他还在忍。当他一次一次被暗算和刺杀、一次又一次被人鄙视的眼神淹没时,他仍然在忍。当八大战将回归,却无形中将他排斥在外的时候,他依旧在忍。

    简单一个忍字,却要付出多少艰辛?

    “持反对声音的人如何处置。”林傲沧似乎在问狼王,又好像是在自自语。

    太子党中要杀林傲沧的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

    就像上次凭借连续刺杀林傲沧成名的陈破虏,这次同样许多名不见经传地人物强势崛起,可以说,现在就是有人揣着炸药冲进这幢大楼林傲沧都不奇怪,他的车每天都要换,因为每天都会爆炸。虽然说真正忠诚于太子忠诚于叶无道本人的成员不多,但纯粹效忠于太子党的人不少。

    只是有狼王在,有血狼堂在,反对声音总会在第一时间消失。

    诸葛琅骏,黄金狮子费廉,不死蛤蟆,这三大战将都被牵制在香港,对于近在咫尺的大陆太子党却是鞭长莫及,而战功彪炳地天王萧破军以及他的战魂堂都在澳门,面对悍不畏死地澳门本土黑帮的激烈抗争和反扑,他再杀人成神,战魂堂再摧枯拉朽,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加上许浩川的强势表态,泥菩萨过河的陈破虏自己便是身处九死一生的境地。

    太子党必死。

    流星般崛起,慧星般陨落。

    这是所有局外人和不少下着盘棋的幕后人的第一感觉。

    “你是龙帮的一着暗棋?”狼王问道,魁梧如蛮族的他双手环胸,下意识望着那张宽敞桌子,本来,那个位置属于位不可一世他,叶无道。“是,也不是。”林傲沧冷漠道。

    “政府,龙帮,北京太子党,华夏经济联盟,所有人都希望他死,你说,他有什么理由不死?”林傲沧微笑道,只是这笑意中却有挥之不去的悲哀。

    “军刀不代表政府。”

    狼王闭上眼睛道,狂暴的杀戮气息渐渐收敛,不屑道:“再多的人希望他死,他不一样酒照样喝,畜生照样杀,女人照样上?”

    狼王其实想说的是,我们再多的人要他死也不如他一个人要我们死这个理由来得充足。

    “本来我以为凤凰是变数,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她可以排除,女人果然是可怕的生物。李玄黄和病毒必须严密控制起来,至于那个叫阿伽门农的神秘男人,应该还在大陆,需要注意。”林傲沧提醒道。

    “似乎,你忘了一个人。”狼王笑道,狰狞恐怖。

    “他?”林傲沧叹了口气。一个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个壮硕如野熊的男子推开门,神色慌张,平稳了一下情绪,朝林沧恭敬道:“有消息说太子回来了。”

    “多少人。”林傲沧淡淡道,眼神犀利地望向那名手下。

    “一个人。”那男子不敢正视林傲沧低下头道。

    一个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条血路
    世界数不胜数的黑社会组织中,与国家抗衡的意大利黑手党,以及大隐隐于朝的中国龙帮,除此之外,几乎所有帮派在经过最初阶段血腥、朊脏和暴利的原始积累后,都会迫不及待将自己洗白,香港黑帮如此,日本山口组也是,叶无道的太子党也不例外。

    王储街,是一条最近几年才开辟出来的繁华商业街道,这条街的尽头便是太子党的总部大楼。/r

    而这条街上的所有建筑,都是太子党下属隐秘子公司的产业,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独立的王朝,但对外界这个王朝并不霸道,相反,王储街拥有全省最好的秩序,这种秩序不仅仅是人身安全,商业准则,还有道德。所以轩辕龙主曾感慨说,他这个干孙子在制定规则,这是一个帝国升起的开端。

    叶无道踏上这条街,单独一人。

    一路来,他干掉了十几个想要偷袭和刺杀他的杀手。

    只是他那双手,依然干净,一点都不像扼杀十几条人命的手。

    王储街所有闲杂人等都被驱散,死寂一般的沉闷与平时的喧闹构成鲜明对比。

    等待叶无道的是近千人的太子党成员,浩浩荡荡,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他们兴许忠诚于太子党,或者忠诚于狼王,可能忠诚于林傲沧,但惟独不忠诚太子今天地叶无道穿了双慕容雪痕特意抽时间给他织绣的布鞋。古朴,素净,配着叶无道那身绣有玄武图案的白底唐装外套,像是一个刚刚入世的高人,不惹半点尘埃。

    |

    他站在街口,缓缓点了根烟,不足100处,站着几百号彪悍壮实的先锋部队,个个都是沾染一身血腥气息,应该是狼王这条黑道丛林中的头狼才能带出来的一批亡命之徒兄弟杀我兄弟者。必杀之!

    叶无道中指微曲,狠狠弹掉烟头,烟头在坠地的一瞬间,他也踏出了第一步。

    “他去太子党总部了。”

    东方冷羽在魏东莱的书房中随手翻阅一本《南怀瑾说道》,她的姐姐东方紫玉满脸冰冷地站在她身后。

    “你事先知道林傲沧和狼王是叛徒?”东方紫玉冰冷至极道,她可以容忍东方冷羽隐瞒太子党入港地点地暴露,却没有办法接受她在这种大原则上的漠视,第一次是一千条人命。那这一次是多少,一万?还是几万?“我不是神。”东方冷羽冷淡道。她还没有傻到要玩火自焚。

    东方紫玉松了口气

    “忘了告诉你,他是一个人去的。”东方冷羽那张比东方紫玉更加漠视俗世的容颜露出一抹欣慰。

    “疯子。”东方紫玉脸色苍白,苦笑着叹息,一个狼王加上林傲沧兴许不算什么,但他们背后可是几万效忠于他们的部队啊,一个人淹没在这种人海中。除了死,还能干什么?

    “逆境,是上帝帮你淘汰竞争者的地方。”

    东方冷羽伸出纤细手指推了一下镜框,捧着那本书微笑道,“而死境,则是撒旦选择魔鬼的炼狱场。”

    那个男人。本就是魔鬼,那种尸横遍野的修罗场,才是真正属于他地舞台。“你以后怎么办?”东方紫玉担忧道,一个是她倾注了三年感情的男人,一个是她有血缘关系地妹妹。让她选择就像是让她砍掉自己的左手或者右手。

    “等着他杀我。”东方冷羽挑了挑眉道。

    “冷羽,别开玩笑!”东方紫玉狠狠道。

    “东方世家现在跟他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情况。到时候谁死都不奇怪。我既然决定回国接手东方家族,自然不会让他太轻松地解决掉这个家族,男人啊,对太轻松做成的事情总是没有成就感的,我呢,喜欢看着这个男人一步一步成为我理想中的枭雄。”

    东方冷羽即使笑地时候一样也让人觉得冰冷,“哪怕要从我的尸体上走过。”“打还是不打?”

    黄金狮子沉声道,半岛酒店这间豪华套房此刻气氛凝滞,这头战意昂然的狮子跃跃欲试,要战便战,太子党还真从没有怵过谁,即使面对潜在的龙帮也从未惶恐,今天和香港警察和香港黑道联盟的对峙,同样战意凛然,那一条命,他们要一条换两条三条的全部索要回来!

    “太子说,等他。”诸葛琅骏眯起眼睛道,破天荒没了那一脸地狐狸笑容,英俊的脸庞肃杀阴冷,有种别样的诡美魅力。“老大说等,我就等,要不然我真恨不得进去拧下几十颗脑袋来当球踢。”不死蛤蟆双手插在裤袋,伸出脚踹了踹那落地窗,踹着踹着,那张脸庞就狰狞起来,喀嚓!那扇落地窗竟

    然被他一脚踹出个洞,可见他内心的暴怒,整扇玻璃很快就碎光,不出意外很快就有独孤皇岈的保镖冲进来

    果然,只不过他们冲进来后都被不死蛤蟆一阵野蛮地冲撞摔得天花乱坠,那群保镖见到主子独孤皇岈安然无恙后,才安心地晕厥过去。不死蛤蟆这么一发泄,内心的焦躁才平缓下来,太子一个人去太子党总部挑狼王和林傲沧那两头畜生,他怎么求叶无道都没有让他跟去,这让他很想杀些人来降降火。

    “一个人。”诸葛琅骏喃喃道。

    “你觉得是我们这些人一起跟着他去。死得人多,还是他一个人去死得多?”

    独孤皇岈笑问道,他是这群人中最为镇定地一个,因为他相对来说更了解叶无道,不是太子的身份,而是影子冷锋的身份。他见这三名战将的不确定神情,叹了口气,“我告诉你们答案,他一个人去,死的人要多。多很多。”

    砰。砰。砰……

    叶无道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清脆的狙击枪声便雨点般响起,在叶无道周围闪出无数火花。把狙击枪打得跟机枪一样密集,可见林傲沧对太子回归的“招待”是何等的重视!

    一阵疯狂点射后,当所有对面太子党成员松口气的时候,一个身影却从尘雾中傲然走出。

    他在笑,左右手中两把精致无柄双尖匕首飞快旋转,两把匕首就像幻化出无数把匕首。如今中国谁在他玩刀都只能是班门弄斧,因为曾经地刀君曹天鼎。被他废了一只手

    “挡在我面前的,都去死。”

    唰唰。

    燕回旋。

    两把匕首分别从叶无道的两边飞出,在空中划出两道动人心魄的圆滑弧度,闪电掠入那群人中。

    那是刀锋入骨的悦耳声音。

    习惯了杀人,太久不杀人,似乎有点生疏。叶无道摇了摇头。不等那群人操家伙冲过来,两柄各自夺去三条性命的匕首已经精确回旋到他的手中,不沾血迹却因为入骨而略微温热的匕首温顺躺在叶无道手心,等待下一轮地飞驰。

    狙击枪阵再次轰鸣。

    云翎的枪尚且击中影子,特种兵退役地普通高手自然更不可能伤到急速前进中的叶无道。

    砰!

    两柄匕首尚在空中掠过。叶无道已经一击很内行的寸拳硬生生击爆一个挡在最前面的人,再不能说人。因为他整个人已经碎了,何谓寸拳,便是凝滞瞬间然后爆发带来的冲击力,一般外家拳高手的寸劲能够将一个100以上地对手击出相当一段距离

    而叶无道的对手,却是瞬间破碎!

    遍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还不等这些原本悍不畏死的先锋部队回神,叶无道两柄又夺去几条性命的匕首已经回到手中。随手一撩,一个刚举起短刀的壮实男人就被割下头颅,在地上滚落了数米,身体却仍然保持那个前冲的姿势。叶无道即要躲避狙击,还要面对起码十几把长短刀地砍杀,依然闲庭信步-

    面无表情的叶无道不着急这群人渐渐将他包围起来

    百号人终于在付出二十来条人命的代价后成功将叶无道围在一个圈中央。

    叶无道修长手指,轻轻弹去匕首上的一滴鲜血。一个极有动感的侧身,拉臂一甩,一把匕首就朝一栋楼地楼顶掠去,随后便是一声凄惨的嚎叫。

    又是一甩,另一柄匕首有要了一条狙击手地命。这种惊世骇俗的臂力,让那群包围叶无道的野狼们一阵胆寒,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战斗力强大到非人的太子要将兵器丢掉,却本能地感到恐惧,一群嗜血的野狼,面对绝对一头强大的雄狮,也会颤栗。

    叶无道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情感波动,只是淡淡道:“不急,反正都要死,一个一个来

    众人眼睛一花。

    其中一人便觉得自己腹部传来一钻阵心疼痛,不等他低头,那似乎钻透他身体的物体他抽了出去,顺便带出了他的肠子。:

    他捧着自己的肠子躺在地上抽搐。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死去。

    尘埃落定。

    一地尸体,残骸,断手断脚。

    一百二十九人,无一幸存。而唯一傲然站立的罪魁祸首继续前行。为什么要一个人来?兄弟杀我兄弟者,我必亲手杀之!

    今天,他就要一步一步走出这条血路。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活着 是我不杀你
    先锋部队将近300人,从来以视死如归杀两人赚一条命的血狼堂被叶无道一人逼退再逼退。

    前行两百米,没有谁能挡住他一击。

    这个伟岸男人背后,是一条触目惊心的温热鲜血浇灌出来的道路。

    此刻,终于有人出来阻挡他杀人如拾草芥的耀眼锋芒。

    一个男人,像一群野狼中的领袖,头狼。他两米的身高,气势迫人,一头染白的长发,在风中飘舞。

    “血狼堂,司马鸦涂。”

    这个魁梧男人挡在叶无道面前,手中一把异常霸气的砍刀,也只有他这样的男人才能用这种长达两米的杀人利器。

    叶无道依旧缓缓前行,对他来说,血狼堂仅仅一个狼王值得他重视,就像战魂堂也只有萧破军能够有资格与他一战。

    嗖。

    那柄特意加长的刀锋呼啸而来,一道亮影璀璨爆发,直逼叶无道的头部,若砍中,便是分尸的结局。

    司马鸦涂却并没有砍下而是直接一记横扫千军划了出去,因为他知道这一象征性的一劈根本砍不中鬼魅身影的太子,一竖一横两刀在空中划出两条弧线,堪称完美的攻击。

    然而众人并没有见到希望出现的鲜血淋漓,却看到吓破胆的一幕,那个穿着一双布鞋、一袭古朴素白唐装地男人。傲然立于司马鸦涂那柄横放着的长刀的刀尖之上,以俯瞰芸芸众生的姿态俯视司马鸦涂,冰冷的不屑,刺骨寒冷。

    “你这样的废物,再杀一万人十万人,对我来说,都不是大损失。”叶无道缓缓开口。

    司马鸦涂长刀猛然撩起,而他也顺着这柄刀向上升,司马涂鸦只觉得一股充沛的力道从刀尖传来,但是他仍旧使出全力挥出了这一刀。只是当他竖起长刀的时候,那个强大到根本不像个人类的男人依然嘴角带笑,站在刀尖,俯瞰着他。

    也就是说,司马鸦涂这一刀的刀速,刚好跟他地上升速度持平,这需要对力量的控制达到何等恐怖的精确?!

    司马鸦涂手中那柄长刀突然脱手,锵然插入大地。

    而这名血狼堂赫赫有名的战将虎掌已经裂开。身形一退再退,踉跄间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把悍然入地的长刀。脸色苍白。

    “陪你玩玩。”

    叶无道飘然落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司马鸦涂屈辱地怒吼一声,震得周围许多旁观的成员赶紧捂住耳朵,这头受伤的狼几个箭步前冲,似乎想要撕碎眼前的猎物,一个明显要强过猎手太多地猎物!临近眼前那个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做请这个手势的太子。司马鸦涂猛然刹车,以右脚尖为中心,一记侧摆腿甩向那依旧纹丝不动地嚣张男人,这一腿够快,够狠,够猛。

    岿然不动的叶无道单手顺势而动。黏住那一退,画圆而撤,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弧线,将司马鸦涂的这一腿消弭于无形。

    这还不止,叶无道将这位猛将的闪电一腿卸去所有劲道后。手腕猛然一抖,握住司马鸦涂脚踝的他极度夸张地将这位体重恐怕超出两百斤的庞然大物丢掷了出去。砸在路边一根护栏上,那护栏立即弯曲,而司马鸦涂虽然艰难地站起来,嘴角却有咽不下地血丝涌出。

    很多人都知道神秘的太子强悍。

    因为传闻他曾经带人杀入青帮总部,传闻杀人成神的萧破军也是他的手下败将,传闻他曾经击杀北方黑道的第一战将,太多震慑人心的传闻,可似乎恰恰是这样,所有人反而觉得那不是事实,只是一个美妙地神话。

    今天,他们亲眼目睹目前这个他们从未忠诚过的男人风采,杀人也好,退敌也罢,都有种遇神杀神的酣畅淋漓,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上面让让他们近千号人来阻截一个人,其实打架便是如此,一千个一加起来绝对不是一千,面对叶无道这种人,恐怕一百都不到,怎么够他杀?

    “要想见狼王,就要先过我这一关!”

    司马鸦涂再次发起冲刺,那一头白色头发肆意狂舞,这一个毫无华丽可言的冲撞有种必死而不悔的决心。

    他地身影不停左右转折,令人眼花缭乱。

    叶无道这次双手都负于身后,一腿踢中司马鸦涂腹部,这个壮汉倒飞出去,种种摔趴在地上,喷出一口猩红鲜血。

    摇晃着站起来,依然挡在叶无道前面。

    “不陪你玩了。”

    叶无道抽出那柄长刀,前行,走向司马鸦涂。

    虽然一口气杀掉一百多个人,留下满地尸首残肢,令人惊讶的是他仍然一身素白,那双布鞋更是干净依旧。

    用刀不是你那样用地。

    叶无道手起,刀落。

    所有人只看到一抹璀璨划破了司马鸦涂的身体,身影被切成两半,两片身体带着鲜血和内脏向两边爆溅出去,又是一地热血。

    叶无道从两片身体的中间轻轻踏过。

    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一路,如魔神一般的他再无一人敢阻拦,众生回避,避其锋芒。

    太子党总部楼顶。

    一个鬼魅曼秒身影站立于大楼之巅,杀意滔天。

    一身大红色服饰,衣袖飘飘,在风中猎猎作响,那一头青丝疯狂舞动,将她的容颜遮掩得不似人间人物。

    手持一柄格外冰冷地紫色妖刀。流华萦绕,这把几乎比她还要修长的妖兵在月夜下散发出嗜血气息,冷入骨髓。

    她轻吐几个字,“拦在他面前的一切生物,死。”

    那柄紫魅妖刀,滴下一滴尚且温热的鲜血。

    “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林傲沧站在最高层的落地窗前,能够看到街道上发生的所有血腥场景。

    “这才是他的真实实力吗?”狼王挺拔的身体颤抖道,不是恐惧,是兴奋,炙热的赤眸愈加摄人心魄。

    “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到我们这里了,真不敢想象,恐怕萧破军都办不到。我可以安排了四十多个狙击手,难道都死了?没理由吧,他确实是一个人从香港过来地。”林傲沧堪称天衣无缝的计划出现了致命漏洞,可他似乎对此并不着急,面对叶无道即将发生的悍然杀入,林傲沧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镇定。

    “你既然把李玄黄和病毒都控制起来。为什么不去抓箫音涵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对萧破军。对太子都是很特殊的存在,有她在,你兴许还有活下来的机会。”狼王感兴趣道。

    “我不屑对女人出手,我做事不求完美不求没有破绽,只要刚好完成目的,对我来说便足够。”

    林傲沧冷笑道。“再说谁知不知道我拿她要挟这个男人是不是死得更快。”

    “虽然我很厌恶你这种人,但不得不说你其实很聪明,不过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就不知道了,这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世道,你如果输了,想清楚下场没有?”狼王裂开嘴笑道。在最后关头,终于默认他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地盟友,虽然绝对不是战友。

    “死。”林傲沧无所谓道,双手撑在玻璃上,眼睛盯着街道。

    “死有很多种的。”

    狼王脸色有点狰狞恐怖。“起码我就知道不下14种能够让你生不如死地方法,这14种。我都尝过。”

    林傲沧突然向后猛退几步,一脸惊吓。

    狼王没有出手,只是凝神静立。

    落地窗外,一个头发与衣袖在风中狂乱飞舞的红衣女人像鬼一般漂浮在空中。

    一双冰冷的血红眸子,比狼王的赤眸更加妖艳,更加摄魂,更加狂躁,也更杀戮。

    狼王知道她不是魑魅魍魉,因为她手中那柄稀奇古怪地紫色兵器插在落地窗中,所以她能悬浮在空中面对他们。

    整扇落地窗瞬间爆炸般碎开。

    女子飘然落地,紫色长刀令人心寒。

    一张清美的容颜,却有一双恐怖的血眸。

    “狙击手都是你杀地吧。”林傲沧平稳了下情绪笑道,太子有个龙组,龙组中有个杀人如麻的女人,应该就是她不错了。

    一道紫色璀璨光芒毫无征兆地骤然亮起。

    林傲沧本能地闭上眼睛后退,迅速睁开眼睛,心中大骇,很强,非常强的狼王竟然被一刀逼退,胸前一道血痕渐渐渗出血丝,房间中立即弥漫起一股阴森的血腥味道。

    林傲沧慌,狼王心中的惊惧更是无以复加,他虽然说无法跟军刀媲美,却自信能与萧破军或者太子一搏,没想到竟然到头来被一个年轻女子一刀便受了伤。

    “这些年替我杀人有多少了,龙玥?”

    一个相对柔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原来是叶无道已经杀到最终点,一身素雅,没有半点血迹。一来是再没有人敢轻易上前送死,二来许多血狼堂地精锐人物都被他不耐烦地一击毙命,所以很快就到达顶楼。

    本来杀人入狂的红衣血眸女子一下子眼神柔和起来,像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手持那把陪她屠尽整个日本甲贺忍者部落的妖刀走到叶无道面前,温顺而乖巧,这种剧烈的反差让林傲沧和狼王如何都接受不了。

    “加上甲贺279人,应该是8人了。

    “等你到了千人斩,我以后跟神榜上地怪物打架就能带你去看了。”

    叶无道温柔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龙玥很默契地站在他身后,眼神再次犀利如刀锋。

    “很好,很好。”

    叶无道看了林傲沧和狼王两眼,冷笑。

    “不好。”

    林傲沧也笑了,道:“因为没有杀掉你。”

    叶无道似乎在为他们两人接下来地命运叹息,对林傲沧道:“你这些年活着,是我不杀你。”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们要战 我便与你们战
    林傲沧面对灯光下气质诡异的叶无道,屹然不惧,笑道:“我只是很好奇,这样的狙杀都拦不住你们,我其实已经很重视你了。”

    “可惜还不够重视。”叶无道走到那张桌子后面坐下,身体陷入椅子中,双手托着腮帮凝望着这对曾经是太子党的股胘臣子,若不是他们,太子党也不可能有今日的辉煌,可同样若不是他们,太子党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大暴乱,所有的定时炸弹都同时引爆,威力可想而知。

    “早知道我就应该拿五百条人命把你堵在下面,再加一倍的狙击手。”林傲沧叹息道,惋惜自己的失误,或者是赞叹太子的强悍。

    “那样的话兴许你有七分把握将我拦下,前提是狙击手的水准再提升一点。”叶无道坦言道,说实话一两百号人的围杀推如今的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只有配合上远程的狙击枪才有效果,如果林傲沧最开始就有那个拼了四五百条人命的代价杀他,叶无道自信可以不死,却也要重伤,他终究不是神,不是梵蒂冈教廷那只上帝之手,也不是亚特兰蒂斯和黄金岛上的那两个男人。

    “强大到令我嫉妒。”林傲沧很诚实,他这个人除了背叛,确实是个很没有大瑕疵的男人。

    “我曾经提醒过你,在绝对的强大面前,一切阴谋诡计、背后捅刀和落井下石。都是苍白地笑话,林傲沧,你是个脑子不错的人,为什么不听。”叶无道轻轻摇头道,背叛,中国二十四史中,哪一部哪一页没有这两个字的影子?再英明神武的枭雄也无法独自支撑起一个帝国,无法单独创造一个王朝,这一点叶无道也无法例外,所以面对背叛。他会可惜,尤其是强者的背叛,更会让他遗憾。

    萧破军,凤凰,狼王,林傲沧。

    四大天王,四根支柱,瞬间就崩塌了三根。一个刚刚走过钢丝侥幸形成雏形的黑色帝国,便面临被外界说成灭顶之灾的一个坎。

    是覆灭?还是涅磐?

    龙玥默默站在叶无道身后。给这个赐予她名字的男人揉捏肩膀,以前龙组雇佣军团几乎每个月都要经历这种程度的战斗,她早就习以为常,今天对敌的胸有成竹都是一次次枪伤刀疤换来地。只要这个男人愿意,她今天可以用这两个叛徒的命来加速她的千人斩。

    “因为我觉得我其实也很强大,所以南方的黑道是我的。虽然可能只有今天。”

    林傲沧神经质地笑起来,受伤的野兽一般盯着叶无道,不能怪他太愚蠢,要怪就只能怪叶无道的强大不可理喻,林傲沧一点一滴地收敛笑容,恢复心如死灰的平静。道:“这个游戏不好玩了,你地强大,就像开了游戏外挂,玩起来会没有兴趣的,我们无趣。你也无趣。”

    “多少兄弟为了你这场无趣地游戏丧命呢,你可知道?”叶无道霍然起身。死死盯住林傲沧。

    “我败了,黑锅自然我背,这个觉悟我有。其实你和我都知道,只要香港的主力不遭受重大损失,萧破军率领他的战魂堂能够镇压下反弹,太子党的外围势力再如何的死人,以兄弟身份和名义的背叛者再多,你其实都无所谓,你之所以单身前来,其实也是不想你地精锐部队跟狼王的血狼堂进行消耗战吧。”林傲沧冷笑道,身为败者,他也有自己的尊严。

    “说吧,你们还有什么底牌没有翻出,我等着。”叶无道笑着重新坐下,和聪明人做对手也是件妙事。

    林傲沧是被他逼反的,这一点,叶无道和林傲沧都心知肚明。

    一个人不甘心屈居人下地拼命想上位,一个人想一鼓作气洗清所有内鬼,两个人便一拍即合,像是一对最默契的导演和演员。

    所有的关键。

    就在于谁有最后一张底牌。

    “太子,我想与你一战!”狼王沉声道,爆发出狂热地战斗欲望。

    “战。”

    叶无道出乎意料地爽快,他很久不动筋骨,跟狼王这种估计能够媲美虎榜的高手过招,也算是跟龙帮大战前的热身。

    龙玥瞥了眼神情复杂的林傲沧,只要这个男人敢做出一点点过激举动,她敢保证手中这柄妖刀可以切下他的脑袋,并且让他地大脑在几秒钟后才醒悟,因为她的刀够快,熟能生巧,杀人杀到麻木地地步,自然就顺手拈来,在日本,武藏玄村这位刚刚被叶隐知心战败的老人被誉为武神,而一人屠尽甲贺忍者近300的她,被称作八岐大蛇!

    太子党崇尚力量,每个成员加入太子党必须牢记的第一句话就是,唯有杀戮能够带来尊严和荣耀,唯有力量能够带来金钱和女人!

    尊严,荣耀,金钱,女人。

    男人的终极梦想。

    所以太子党能战,敢战,善战!丝毫不像一个原本应该智商和力量严重畸形的南方帮派,而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同样恐怖的强大帮派,拥有一整套先进体制的它即使缺少几个核心,依旧能够像一台精密的仪器继续运转下去,只要这一场硝烟中笑到最后的是叶无道,他将是太子党绝对的唯一的控制者,将是南方黑道规则的制定者!

    太子党总部内部有座规模不小的擂台,长宽俱是二十米,以前太子党每天都有人在这里死战,今天换上了叶无道和狼王这对太子党的超重量级人物,龙玥如杀神般站在一根台柱地上面。一袭红衣,一柄妖刀,留意着林傲沧的动向。

    “知道你是军人,那我就用你们的方式跟你一战。”

    叶无道作出请的手势,他不像狼王临敌时那般气势磅礴,杀机沛然,整个人古井不波,内敛而安详。

    既然是军人的方式,叶无道也就不打算用太极,而是肉搏。最直接的肉搏战。

    大碗吃肉,大口喝酒,畅快杀人,以命搏命,没有半点拐弯抹角。

    砰。

    叶无道左手硬生生挡住狼王迅猛的连环腿,七腿过后,他身形微微后撤,右手如弯弓射月一般强劲后拉。等狼王第八腿扫来,右手握拳闪电出击。咔嚓,击中狼王的脚底板。

    一拳碎骨。

    狼王一个翻身落到护栏上,借势继续飞扑向叶无道。

    叶无道身体后跃,一蹬身后护栏,那护栏顿时被撑开半月弧形,如弓弦。而叶无道则如利箭。

    嗖。

    叶无道以更快的速度飙向前冲的狼王。

    轰!

    两个人地身体硬碰硬撞到一起。

    狼王那魁梧如大漠荒狼之王的庞大躯体摔在擂台上,若非橡胶护栏的惊人弹性,擂台恐怕要被这种力道的撞击扯坏一边。而叶无道落地后则退了一步,这种毫无技巧可言的打法就是要拼狠,拼猛。

    “你要战,我便战。”

    叶无道冷笑着箭步前冲。狼王刚刚抹了把嘴角血水站起身,一见他扑来,不敢用腿怕速度和爆发力不够反而被伤,便相对保守地采取守势,双拳呼啸。他自信自己的身体每一块肌肉构造都足以承受相当大的暴击,只要护住太阳穴、眼球。鼻梁、颈部和裆部这些脆弱点,他便可以再战!

    叶无道如他所愿,并不像影子冷锋对敌那样专攻致命处的阴险无赖,而是光明正大地与狼王硬击,每一拳都不落空。

    整座擂台都是叶无道令人眼花缭乱地攻势。

    秋风扫落叶。

    林傲沧只有这个感觉,内心颤栗,强,太强了,狼王这样的男人都只有拼命防守,没有半点优势可言。

    身体离地地叶无道一个朝大弧度的侧身一拳,雷霆万钧,狠狠砸中双手护住头部的狼王。

    砰。

    原本站立着狼王被这一击硬生生砸到跪下!

    喀嚓!

    膝盖骨脆裂。

    叶无道傲然而立,俯视半跪着的手下败将,道:“把他们请出来吧。”

    狼王摇晃着那摇摇欲坠的雄壮身体站起来,靠在护栏上,肋骨,脚踝,膝盖,全身上下碎了十三根骨头。

    他望着叶无道,露出一个敬服的惨白笑容,道:“本以为他们地存在对你来说是一种卑鄙的举止,现在我错了,因为你有足够的实力。以前我服你,是因为你够铁血,对敌够狠,今天我服你,是因为你够强,能够把我打趴下!”

    门口走进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将外套扔掉,见到狼王遍体鳞伤的惨状,眼中冷漠至极,紧盯着叶无道,“龙13”

    另一个男人年龄要大不少,只是那一头银发并没有让他有老态龙钟的疲态,配合他的壮实身体和旺盛斗志,给人种不死之身地错觉,他玩味地望着叶无道,笑道:“年轻人很能打,很好,要不然我还真不好意思跟人联手,哦,我叫方凛然,东方世家的一个糟老头而已。”

    方凛然,也就是东方洛河这位新一届龙榜末尾高手的师傅。

    龙13和方凛然跃到台中,跟仍能一战的狼王形成三交叉无道包围起来。

    叶无道一阵冷笑,他身体如游鱼般波纹伸展,然后一抖手腕,啪!整个人的骨骼便发出清脆响声,那件精致地绣玄武图案唐装被硬生生撕碎,飘落一地,这一手很像太极的那种寸劲,只不过更霸道,更气势如虹。

    叶无道单手负于身后,立于台中,道:“你们要战,我便与你们战!”

    他要一人独战三名虎榜高手实力地强者!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最后一张底牌
    整个世界上了解叶无道全部实力的,只有一个人。

    叶无道自己?

    不是,是龙玥。这就像龙玥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巅峰力量,因为她不知道陷入暴走状态的自己是如何的恐怖,迄今为止,龙玥见过叶无道唯一的一次狂暴姿态,那一次,是他一个人面对站在这个世界武道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神榜高手。

    所以龙玥要变强,直到亲手能够洗刷那次刻骨铭心的耻辱。

    龙玥依然站在支柱,一副俯看众生的妖异神情。三名虎榜高手,兴许能够围杀一名死战不退的龙榜末尾高手,可对上他,没有半点悬念,龙玥自信她现在能够挑战龙帮中曾经对她来说神一般存在的男人,除青龙之外的两名龙使,虽然胜负难料,而他的成长速度永远都要快过她。

    热身。

    他其实就是在热身。龙玥不清楚为什么少主为什么要以不同寻常的方式与那个叛徒对战,但她能感受出少主对那名男人的尊重,要不然,秒杀虽不可能,但绝对在第一波攻击就能干掉这头狼王。媲美虎榜高手的实力,再菜,也是黑道王朝中的超级高手。

    “跟你那一战,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男人,接下来,再玩下去,免得我女人小瞧了我。”

    站在阵中的叶无道轻笑道,望了眼擂台一角恍若妖魅地龙玥。他环视三人,嘴角浮起一抹久违的阴森冷笑,充满黑暗气质,犹如黑暗中的君王。

    一种敌军围我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的强者风范油然而生。!

    一头狼越受伤,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越惊人,狼王的腿快若奔雷,若那些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擂台赛成员见到这种腿法,恐怕一个个要羞愧致死,狼王的腿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呼啸成风。

    龙13用军刺。

    方凛然显然是外家高手。猛虎下山一般配合狼王的腿和龙13的军刺。

    太极地精髓,便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的。

    破阵。

    叶无道左手以柔克刚黏住方凛然的拳,右手沾住龙13的锋锐军刺,然后如不倒翁一般身体严重后仰躲过狼王的扫踢。

    接下来一幕极为滑稽,滑稽到让人心生彻骨冷意,叶无道如不倒翁般旋转,而被他黏住粘上的方凛然和龙13就像两具傀儡一般跟在叶无道旋转起来。叶无道是以擂台中央为中心,整个画出一个美妙的大圆。而他们两个人则成为阻挡狼王如水银泄地般攻势的防守武器,在空中飞舞。

    叶无道暴喝一声,猛然立定,双手不再太极黏人,方凛然和龙13现离心运动地抛物线撞向天花板。

    就在这一瞬间,叶无道欺身而近。狼王也趁这个空隙一记扫踢攻来,擂台赛上顶级高手腿法技术尽管极为多变,但论及击毙率最高的单项技术,非扫踢莫属!叶无道一个突然拔高地回旋侧踢,不仅躲过狼王的那一腿,还直接踢中他的脸部。嘭,脸部瞬间变形的狼王就倒飞出去。

    不等狼王身体落地。

    叶无道已经逼近,方凛然和龙13还没有来到救援,他便一脚拦腰甩中刚刚准备落下站稳的狼王腰部。狼王被摔出了擂台。

    再也站不起来。

    龙13和方凛然眼中俱是大骇,只是进攻动作却没有半点疑帯。

    叶无道冷笑。诡魅闪身,龙13心知不妙。却已经被叶无道再次黏住那柄军刺,不想跟他近距离搏斗的龙13不得已松开军刺,飞速后退,只是叶无道却没有给他喘息地机会,仍由方凛然在背后追杀,只是随影随行如同附骨之蛆,龙13见方凛然给他使眼色,会意的他略微放慢身影,他要给方凛然的攻击争取时间,哪怕是瞬间的机会。

    龙13的策略是对的。

    方凛然击中了叶无道。

    很结结实实地一拳,力道惊人。

    可这个正确的策略绝非完美。

    因为叶无道抗击打能力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简直就是怪物,被方凛然暴怒下状态的全力一击竟然是只是让他步伐昏乱,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而这个简直就是非人类的男人乘势拉近与龙13本就差之毫厘地距离,手腕不为人知地轻轻一抖,又是令人惊艳的燕回旋,军刺悄无声息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闪而逝。

    本已经可以出手击伤龙13地叶无道猛然停住。

    龙13正在疑惑叶无道为什么不乘势攻击时,呆滞当场,喉咙一凉。

    那柄陪他征战多年的军刺从后面插入他的喉咙,鲜血以一种逐渐蔓延的态势喷涌出来。

    最了解军刺放血能力的叶无道,不再理会必死的这名龙帮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反身就是一个过肩摔将想要继续击中他的方凛然丢了出去,方凛然的身体被抛过那具逐渐成为死不瞑目的尸体,他心中一寒准备闪躲这个男人下一轮攻势时。

    一旁观战的林傲沧一身冷汗,他只见叶无道身影优雅前行,与龙13犹未倒下的尸体擦肩而过,哗!那柄军刺被他反手拔出龙13的喉部,全身的鲜血彻底从这个洞口爆溅出来。杀人后根本不动声色的叶无道依然前行,目标,方凛然。

    那一拳,他要十倍百倍地要回来!

    连青龙都不愿意跟老子近身肉搏,你***要找死,老子送你一程。

    叶无道怒了。

    他对东方冷羽不是背叛胜似背叛地袖手旁观、对东方紫玉刻意掩饰的失望。以及对东方家族的全部憎恶,都施加在方凛然身上,可怜的方凛然,面对太极拳、特种兵搏击术、洪家铁线拳、唐家弹腿等等武术都精通的叶无道,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这种能够让司徒尚轩手下那个康斯坦丁都不肯单挑的怪物,又岂是他一个虎榜高手所能抗衡?

    方凛然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球一样被叶无道连绵不绝的击打。

    人体639块肌肉,方凛然死绝了467块。

    206块骨头,叶无道帮他碎了103,整整一半。

    注定要跟植物人一样的方凛然瘫软在地上。叶无道狰狞的表情趋于平静,很快就恢复成那个谈笑间灰飞烟灭地太子,蹲下来,笑道:“这种程度的配合,还比不上几个雇佣军之间的默契,就想想我的命?知道为什么趴下的你,站着的是我吗?因为杀人跟比武,是有质的区别的。”

    “杀了我。求求你。”方凛然双目含泪,满是乞求。那种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够承受。

    “据说你们这些大世家总出傲人,牛人。”

    叶无道冷笑着站起来,把龙13地那柄军刺丢到他方凛然手边,那么这个时候体现你们世家大族铮铮铁骨风范的时候到了。”

    方凛然很想要去拿那柄军刺来了解生命,只是他地手骨被一寸一寸碎裂。别说是自杀,就是动一动都是奢望。

    咬舌自尽?

    不好意思,叶无道早将他的牙齿悉数打碎。

    狼王不怕死,身处必死境地十数次,受过挨过无数折磨的他自信自己不怕落到任何人手中,只是这一次。他不禁胆寒。

    “我不杀你。”

    叶无道瞥了眼木然的林傲沧,走到狼王面前淡淡道,说了句让林傲沧和狼王都摸不着头脑的话,“其实背叛我没什么,只要不背叛中国。都是个爷们。”

    狼王不清楚,在越难丛林战里的短兵相接中。叶无道亲眼见过他将一队号称海鲸地美国王牌特种兵脑袋一个个拧下来的情景,也一次偶然在莫斯底监狱见过他被人用刑逼供的场面,而最终狼王都没有将国家机密说出口。他以为谁都不知道他的过去,却不知道从他踏入太子党的第一天,叶无道就了解他的底细。

    “走吧,以后给中国多杀些人,杀到那群外国佬再不敢叫嚣为止。”

    叶无道笑着,背对着他离开擂台,“还有就是别再次站在我地对立面,就算军刀站在我面前,我一样杀你。血狼堂,我替你收下。有机会,以后一起喝酒。越难丛林中,没酒喝,没女人泡,确实很痛苦,其实我和你一样,习惯喝敌人的鲜血,新鲜的那种。”

    狼王闭上眼睛,眼眶有点湿润。

    “我输了。”林傲沧苦笑道

    “不甘心?”叶无道笑望着眼前这个一手策划叛变的男人,是个人才啊,如今这个世道不缺人,却缺人才,尤其是天才。

    “不甘心。”

    林傲沧摇头道,“为什么我们没有同样的赢面概率?”

    “物竞天择。”

    叶无道给出一个堪称真理地答案,笑道:“运气是不会青睐你的,弱者,即使见到了命运女神对他撩起裙角,最终看到地必然是那出人意料丑陋的阳具。而我不一样,因为我比你强,资本比你雄厚。对了,你还有没有底牌没有翻出来,我很感兴趣。”

    “底牌?我现在倒是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大厦埋上炸药,来个同归于尽,不过我怎么会想到结局如此诡异。”林傲沧耸耸肩无奈笑道,苍凉而悲哀。

    一听炸药。

    不等叶无道发话,龙玥已经第一时间消失。

    要知道,叶无道的对手还有白阳铉这种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疯子。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六章 是女人就好 推倒便是
    龙玥退回叶无道身后,因为一个英俊到令女人嫉妒的男人屁颠屁颠跑了进来,,一见到叶无道双眼就顿时放光,一脸谄媚,恨不得扑到叶无道的怀抱撒娇一番,令人恶寒,不过嗓音却是极好听,带着股成熟的磁性,“老大,幸好我发现那几个鬼鬼樂樂的家伙眼神不对,要不然今天我们可就真把命撂这里喽,妈的,那么多炸药,神仙都得再次升天。”

    他见身为老大的叶无道根本就白眼都欠奉,受伤的他只好转移目标,龙13的尸体横在擂台中央,而擂台外的方凛然依旧生不如死的倔强存在着,那柄染血的军刺依然静静躺在他手边,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刚跑进来的青年知道叶无道懒得搭理他,也不再一厢情愿,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来到方凛然面前蹲下来,那眼神,温暖得像是在看一位刚和自己温存过的情人,令人如沐春风。他细细拨弄着方凛然废掉的一块块肌肉,啧啧惊叹,冒出一句让方凛然再次打入地狱的话,“老大的手法又精进了,如果是我,肯定没这么彻底,老家伙你也真幸运,这种事情也能碰上,我看你下辈子投胎一定非富即贵。”

    林傲沧知道这个神秘青年,阿伽门农。

    “再唧唧歪歪我就把你交给禅迦婆娑。”叶无道一脚踹在这个印度所罗门家族败类地屁股上。

    一个漂亮空中翻华丽落地的阿伽门农顿时眼神哀伤。表情幽怨,一副女人被强奸后还要惨遭杀害的凄凉情景。

    龙玥对此见怪不怪,在印度的时候没少见这个所罗门家族中引以为耻的成员耍宝,早审美疲劳,也亏得少主没有一怒之下把这厮给太监。

    狼王跪下,给叶无道磕了一个头。

    蹒跚着走出房子。

    没有半点遗憾,没有半点耻辱。

    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位青年是谁,不是太子,不是叶家的子孙,不是叶河图的儿子。而是全球黑道世界中知名度唯一能够媲美青龙的华人,影子冷锋,杀日本人最凶,手段也最狠,记得某届世界猎人大赛中,日本樱花组成员被横空出世的他悉数分尸,一条条残缺不整的肢体挂满整个越南丛林,那一幕。身为那一届中国参赛特种兵指导员之一地狼王记忆犹新。

    给这个男人磕头,狼王不觉得丢人。

    “白阳铉还真下得了手。这个白疯子真是不折不扣的疯子。”林傲沧确定埋炸弹的人肯定是白阳铉的棋子,太子党发展如此迅速,若不是这次从最高层到底层的彻底大震荡,许许多多各派势力埋下的棋子都不会浮出水面,将会在以后的岁月上演一出出令叶无道头疼的无间道,所以林傲沧很佩服叶无道有这种陪他下盘棋地魄力和胸襟。

    能赢得一个人尊重的。往往不是他地朋友,恰恰是他的对手。

    “放心,那些炸药即使点燃导火线,也都是炸不起来的。”白狈戴计成缓缓走进来,推了下镜框,笑了笑。朝叶无道轻轻点头。

    “你是间中间?”林傲沧很感兴趣问道,他对态度模糊的白狈戴计成是既防备又接纳,没有想到最后关头才浮出水面。

    “林傲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甘心一人之下的,对我这种人来说。本就是给人卖命的命,说地俗一点就是贱。你让我做老大,我还浑身不舒坦。”胖嘟嘟的戴计成轻笑道,对这个林傲沧显然十分不屑。

    “曾经,有个女孩跟我说过她要过‘七成饱、三分醉、十足收成。过上等生活、付中等劳力、享下等情欲’的生活,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以后要做个起码能够让她过上这种生活的男人,于是我选择黑道这条路,尤其是当我知道她被命运摧残的时候,我就更加想要爬到这个狗娘娘的世界头上,那个时候我就每天都想,总有一天我会在生活这个婊子头上撒泡尿。”

    林傲沧似乎陷入了回忆,他无非就是个赌徒,现在赌输了,一无所有,只是他地赌品很好,并没有怨天尤人,“叶无道,你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吗?猜猜看。”

    “你姓林。”叶无道叹息道,这个情种。

    “不愧是太子。”

    林傲沧点头笑道,只是笑容悲壮,眼神飘渺,想起记忆中那张干净的容颜,道:“我只是一个林家佣人的儿子,怎么配得上她呢。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就惊为天人。我是看着她被你爷爷派来的人带走地,那个时候我就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地弱小卑微。”

    就如叶无道自己所说,无所谓忠诚,只要背叛的筹码足够,背叛也就水到渠成。

    爱情这枚筹码,足够份量。

    “可惜,夏诗筠是我的女人,从我第一次给她摇桃花,这个就注定了。”叶无道走出房间,“要怪就怪在这出戏中,你只是配角。虽然身为配角,你有足够的职业道德。”

    阿伽门农跟在叶无道后面,很怜悯地瞥了眼林傲沧,嘀咕了句,我这种百年难遇的天才都心甘情愿做配角,你也想做主角,脑袋被女人大腿夹坏了吧?

    龙玥走出房间的时候,妖刀村正再次饮血。

    林傲沧躺在血泊中,以一种心满意足的姿态迎接最深沉的黑暗。

    叶无道来到楼顶,一个口哨,那只俊伟雄健的海东青呼啸而下,一个俯冲稳妥停在叶无道的手臂上,亲昵地用鸟喙摩挲叶无道。

    “郁金香到了台湾没有?”叶无道问道。

    “他们都到了,要许浩川死,不难。”龙玥柔声道,终于,少主开始要大杀四方,她虽然不喜杀戮,却对挡在他前面的一切人,都必杀之。

    “我说过,我会给他一次机会。套用《天下第二》中的一句经典台词,我这人口碑贼好。”

    叶无道笑道,摸了摸龙玥的脑袋,这妮子现在愈加动人了,有种安倍清海这种妖人才有的诡魅,这种气质,不同于慕容雪痕的典雅脱俗,也不是禅迦婆娑的超然世外,更不是曼珠沙华的那种神圣浩气,这是一种只有类似魑魅的人物才有的黑暗风采,跟他,是相辅相成的。

    龙玥悄然一笑,脸颊绯红,那双赤红的眸子逐渐清明干净起来。

    “小玥玥,听说你在日本杀人成魔了,要不也带上你哥我,我也去过过瘾,在这里闷得慌。”阿伽门农恬着脸厚颜无耻道。

    唰。

    一道冰冷刺骨的紫色流华就从阿伽门农面门划过,只要再逼近一厘米,阿伽门农这张极其俊美的脸蛋就得毁了。

    龙玥锵然收刀,冷道:“我的名字只有少主能叫,其他人谁都不配!”

    阿伽门农立即噤声,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不想跟这位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女孩开玩笑,他宁可被叶无道踹几脚,也不希望惹恼了终极兵器一般的龙玥,到时候万一这个一不小心就把日本甲贺屠光的女孩就真要动手,而老大又故意见死不救的话,本来就被禅迦婆娑那婆娘逼得无家可归的自己就真的欲哭无泪喽。

    “日本方面如何?”叶无道望着手臂上的海东青。

    “一切都在少主的计划之中,目前整个日本忍者已经被望月家族掌控,对日本几个大家族也开始渗透,我现在正在调查国家、靖国和天照三大神社的底细,就等少主杀入东京。”龙玥点头道,对于叶无道的任务,她都尽全力去百分之两百完成,苛求完美。

    “难为你了。”叶无道一振臂,那只海东青振翅高飞,盘旋在他们头顶。

    “老大,真不杀那头狼?”阿伽门农疑问道,他见识过叶无道最残忍最阴暗的一面,所以不是十分确定叶无道的做法。

    “不杀。”

    叶无道笑道,摇了摇头。杀了,如何找得出军刀?太子党算是真正稳定下来,接下来就该自己反击了,这个在政府和黑道边缘游曳的神秘军刀就是第一个目标,如此锋利的一把刀,若任由他背后捅人,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听说日本有个和歌忘忧,中国有个西门洪荒。那么日本还有叶隐知心这样的女人,中国有谁?”阿伽门农笑问道,“我就不信中国没有个像我们印度禅迦婆娑这样的婆娘,老大,我可是从来都觉得小日本远比不上你们中国的。”

    “凰琊。”

    叶无道收敛笑容,沉声道:“据说还有个最隐秘的‘天罚’,传闻是女人,那是龙帮的最高机密,青龙也讳莫如深。”

    “是女人就好办,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老大你只要虎躯一震,王霸之气一放,那女人还不个个花痴,投怀送抱,恨不得以身相许,给老大你怀一窝的孩子……”

    叶无道一记绝对没有半点水分的扫踢,将滔滔不绝的阿伽门农彻底闭上嘴巴。

    被打成猪头的所罗门家族败类蹲在角落头委屈地画圈圈,再不敢放一个屁。

    叶无道望着渐渐清扫干净的街道,感慨道:“梵蒂冈那个老头曾经捧着那本破《圣经》说过,忍受试探的人,是有福的。现在看来,还真是有点道理。”

    龙玥一听到天罚,杀机顿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七章 坚挺不泄
    萧破军亲率战魂堂3000回归大陆,一路势如破竹,叶无道坐镇总部,血狼堂8000人中不服者,悉数秒杀,在嚣张的亡命徒,面对魔神一般的太子,也低下头颅,随后叶无道令一口气干掉60名挑战者的龙玥率领胆战心惊的血狼堂强势北上,叛乱的省份,不管帮派大小,杀,一个活口不留!

    整个南方的黑道都笼罩一片血腥的天空下,大地上,血流成河,许多政府没有办法剿灭的黑帮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彻底人间蒸发,有人戏言,只要太子党洗白,中国南方就再没有黑社会了。

    这一战,也成就了叶无道的妖帝之名。

    香港警察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香港黑道联盟面对似乎要一鼓作气拿下香港的太子党,忐忑不

    几个香港黑道的龙头大佬暗中主动向叶无道示好。

    一时间情势就变得微妙起来。

    先下手者未必为强,后下手者未必遭殃。谁都等待对手掀开底牌,谁都不想率先撕破脸皮。

    太子党总部大楼的玲珑阁,叶无道坐在酒柜喝着自己调制的鸡尾酒,手指摩挲着一枚水晶内画探花及第扳指,这种古代用以钩弦的物品如今成了有钱人的收藏玩物,叶无道意态阑珊地喝酒,酒倒是不错,只可惜喝酒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酒伴是妙人,这酒才有妙味,偌大玲珑阁,除了几名战战兢兢敬他如神地漂亮服务员,再没有闲人。

    “上海张展风,浙江林朝阳,四川陈烽火,台湾陈破虏,河北宁禁城,新的一代终于成长起来。哦,似乎我们这里也出了个女人。”自言自语的叶无道朝一名服务员挥了挥手,等她走到身前,询问道:“段栖泉在不在总部?”

    “太子要把段堂主叫来?”又惊又喜的服务员不敢相信太子会跟她说话,一时间小心肝胡乱蹦跳,不过能够这玲珑阁做事的人,八面玲珑不说,修养素质也是极高。面对刚刚染了一身叛乱者鲜血的叶无道,表面上算是镇定。

    “把她叫来。”叶无道点头道。这个斧头帮前帮主段益的唯一血脉,在这次暴乱中竟然没有揭竿而起,也算是异数。

    如今的太子党,不再是林傲沧的太子党,他死了,也不是狼王的太子党。他走了,甚至不是曾经声望直逼叶无道地萧破军,太子党的精神领袖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现在这个喝着茶看着萧破军和龙玥展开屠杀的叶无道,这是太子党从今往后颠簸不破的至高真理。

    段栖泉,很水灵的一个女人。妩媚到能杀人。

    叶无道本以为仇恨会让一个女人变得冰冷,用冷漠来隐藏感情,这次他错了,眼前这个身段妖娆的女人,眉梢含笑。秋眸带情,若不是她背后承载了亲手干掉几十条人命。恐怕任何男人都恨不得扑倒这个柔弱纤细的女人。

    “还想不想杀我?”叶无道笑道,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想。”段栖泉带着股楚楚可怜的韵味坐在叶无道身边,端起一杯服务员递给她地葡萄酒,极富挑逗地伸出丁香小舌沾了一口。

    “那为什么不跟着林傲沧?”叶无道把手中的鸡尾酒递给她,示意她喝这杯。

    “他最终死了,而我现在还能活着,喝你地酒。”段栖泉轻笑道,“而且我想亲手杀你。”

    “你很能打?”叶无道玩味道,这个女人有趣,当初没有看错,把斧头帮交给她是正确的选择,事实上叶无道看人用人,除了东方冷羽等极少数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或者天才,都很准。人生就是一场投资,商业是,政治是,甚至情感都是,恋爱婚姻都可以理解为带有艺术特质的投资,这眼光,便成了关键。

    “比你想象中肯定要强。”

    段栖泉可没有狗屁谦虚,她清楚在叶无道这种男人面前玩矜持玩城府,实在是落了下乘,聪明的女人知道该在怎样的男人面前戴上怎样地面具,而有种男人,便需要女人不戴面具。段栖泉确实能打,想跟她上床的男人多半死在床边,论搏击,在擂台上太子党排在她前面的不会超过二十个。

    “要不我们玩玩?”叶无道来了兴致,一味等待总是件无趣的事情,香港黑道联盟那批人实在太不果断,要不然他早就去北京见雪痕她们。

    段栖泉跃跃欲试。

    那张龙13倒下的擂台上,段栖泉脱掉外套,一身紧身服,勾勒出她的魔鬼身材,跟天上人间俱乐部地令狐婉约很像,她有种骨子里透出来的狐媚,这样的女人,勾勾手指,寻常男人就得心神摇曳。

    “知道地下拳场吗?”叶无道站在擂台上,看到段栖泉几个行云流水的热身动作,不敢相信这个纤弱的女人竟然有如此惊人地爆发力,虽然跟龙玥无法相提并论,可如果进行系统特训,达到龙四或者伊莎贝蕊这样的境

    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我很小就崇拜俄罗斯地地下拳王‘核弹头’科雷夫波。”段栖泉沉声道,终于有机会一对一单挑这个男人,她不想浪费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人战绩如何?”叶无道笑道,段栖泉自然是无法接触真正的地下黑拳,她所说的只是一些世界顶尖赌博公司控制的那个世界,事实上许多世界猎人学校淘汰掉却侥幸活下来的成员多半去那种地方混日子,赢取点掌声和金钱。

    “674。全胜,451场击毙对手。”段栖泉寻思着如何占据先机。

    “卧推和深蹲如何?”叶无道强忍住笑意,似乎在这妮子眼中,这种击毙率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吧,只不过对真正地黑拳王者来说,没有一个击毙率是不达到95%的,而且对手更强,手段更狠,那简直就不是战斗,而是两人之间的战争!

    中国有龙榜。全球黑道王朝便有黑榜,而世界上还有个更令武者瞻仰的神榜,黑榜中有四人跻身神榜高手。

    那个几乎每天都要接受挑战的黑拳皇帝虽然身为黑榜末尾,但论杀人,在竞技场中,绝对让所有人热血沸腾,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左手。在地下黑拳的圣地凯旋竞技场中,1569场战斗。这个男人只输了一场,而对手死亡人数,是1568,段泉若知道,恐怕以为那是神话了。

    “卧推190斤,深蹲700斤。如何,很强吧。段泉如临大敌道,叶无道虽然貌似毫无防备,懒洋洋站在那里,但是她却找不到一点空隙,明明破绽无数。她却无从下手,矛盾的她开始有点急躁,那张精致的容颜布满杀气。

    段栖泉第一招就是干净利落的扫踢。

    “线路不错,力量不足。”

    叶无道轻描淡写地抓住段栖泉那只脚,一甩。她便被抛了出去,一个翻身。站在一个支柱上的段栖泉扑身再战。

    “速度太慢,再完美地攻击也成了摆设。”

    叶无道一记闪电回旋踢,踢中空中段栖泉的腹部,她这次狠狠撞向护栏,一咬牙站起来,冲向叶无。

    “不打了。”

    叶无道笑道,诡魅般抱住束手无策的段栖泉,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她再滴水不漏的攻击,都显得苍白无奈。叶无道也懒得占便宜,抛开她,懒散道:“你的出腿速度是多少?”

    “一分钟193。”段栖泉绝望道,这个男人秒杀血狼堂战将的那一幕幕再次浮上心头,早知道跟他有差距,只是没想到差距会如此巨大,大到她根本看不到他遥远地背影。

    “不错,不过也仅仅是不错。”

    叶无道走到沙袋面前,伸出手,握拳,离那只沙袋不足十公分。段栖泉不明白叶无道要做什么,砰!她还没回神,沙袋已经破了一个洞,瞬间干瘪。

    累积的力道很恐怖并不算什么。

    杀人,讲究地是瞬间爆发。

    “还想杀我?”叶无道笑望着心灰意冷的段栖泉,拍拍手,这种雕虫小技他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来炫耀,不过怕段栖泉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便自暴自弃,那这样就不好玩了。

    “想!”

    段栖泉执着道,突然妩媚一笑,强忍住腹部的疼痛,“而且我知道,我在某个地方,杀你的几率会大很多。”

    “哦?”叶无道有点好奇。

    “床上。”段栖泉秋眸媚惑,走到叶无道身边,曼妙的身躯摩擦着叶无道伟岸的躯干。

    “非处女我可懒得要。”叶无道笑道。

    “没杀你之前,我怎么可能会不是处女。”段栖泉媚笑道,纤手逐渐伸向叶无道地裆部。

    吹萧。

    段栖泉竟然拉开拉链,给叶无道干起这种淫秽勾当。

    叶无道并不阻拦,眯起眼睛,等着她发起致命一击。

    不否认,段栖泉是个很有味道的女人,蹲在他胯下,有种臣服的意思,眼神中屈辱、羞赧和欲望的复杂交织,都让人情欲澎湃。

    只可惜她的手法很生疏,樱桃小嘴虽然温润,却少了技巧上的娴熟。

    叶无道刚好是个比较坚挺不泄地男人。

    半个钟头后。

    段栖泉香汗淋漓,兴许熟能生巧,伺候人的本事渐渐好起来,那张诱人小嘴和丁香小舌也愈加挑逗。

    可叶无道依然没有爆发的征兆。

    一个钟头后。

    满脸绯红的段栖泉突然蹲在地上捂住脸哭起来,“你怎么还不射,电影中不是这样的!你欺负人,我恨你,我恨你!”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八章 飞扬跋扈为谁雄?
    其实第一次就达到你目前这种境界,算是个天生尤物。只要坚持不懈,我相信你地吹萧技术一定能突飞猛进,其实呢,这吹萧也有天时地利人和地说法,地点,时间,和你的技术共同决定了男人泄还是不泄,这情欲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纯粹提枪上阵,一阵活塞运动般的抽插。便败下阵来。那只是牲口而已。那种雄性,自然是不需要你太多技巧的。看那种电影有啥用。要看就得看我推荐给你地,有时间我给你列个单子。再者,你要相信,有心人天不负……”

    叶无道脸不红心不跳地循循善诱道。不理会段栖泉伤心欲绝的呜咽。

    此刻,有消息传来。香港方面有人找他。暂时被安置在玲珑阁等待接见。

    叶无道不再刺激段栖泉这个第一次接触性的尤物,走下擂台。

    段栖泉等到叶无道走后,楚楚可怜的媚态一点一点消失。她伤心是真。羞愤是真,仇恨是真,她这是一场十足的本色表演,所以很精彩,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表演天赋。对待这种男人,就必须迫使自己先喜欢上他。然后才给予致命一击,段栖泉是个耐心很好的女人。

    新义安、14k、和胜堂,几乎所有香港黑帮都暗中派人向坐镇本部地叶无道伸出橄榄枝。

    敏感时期惟独英联社没有。

    就在叶无道寻思着是不是先拿这个大帮派开刀地时候,英联社竟然有人登门拜访。这种魄力很像最初的台湾新贵许浩川,都肯孤注一掷。最终获利最丰。

    来地人是个年轻人,眉清目秀。儒雅得像个名校高材生。只是他身后几个保镖的形态则要更符合黑社会成员的身份,彪悍壮实,这个青年显然对佳酿无数、珍品古玩琳琅满目的玲珑阁很好奇,最后视线停留在角落地一架梅花落古琴身上。他轻轻一拨。高亢洪亮。金石之声。显然是希品。

    “懂琴?”叶无道走进玲珑阁后微笑道,如今黑社会真是越来越模糊化了。不仅有玩命地狠人。还有纨绔弟子。小白脸,高知识分子,真是海纳百川。

    “你是?”那俊逸青年疑问道。太子党中年纪不大却战功彪炳地青年实在太多,他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

    “不出意外。你找地就是我。”叶无道跟一脸崇拜望着他地漂亮服务员要了根烟。

    “太子?”

    那青年惊讶道。如今香港黑道漫天传闻太子党领袖地魔神传奇,愈演愈烈,最后夸张到似乎只要叶无道亲自南下香港,那么就会搞定一切。在越来越不信鬼神地今天,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虽然在这个青年看来极其荒诞。

    “香港终于有人肯下血本玩一场赌博。我就说香港人应该不缺钱,咋就没一个豪气的。看到你。挺欣慰,说吧。你们联英社有什么想法。能谈。我们就坐下来谈。谈不拢也没关系。来者是客。”叶无道坐在酒柜旁地椅子上眯起眼睛。终究跟许浩川还是差了点。都到了玲珑阁,这几个保镖算什么?示威?保护?

    “我爸是联英社地龙头,张青冶。”青年小心翼翼观察叶无道的神情变化介绍道。张青冶在香港也算是一方枭雄。黑白两道谁都要卖个面子,跟新义安华氏兄弟一样,创办东华娱乐跟英皇叫板的张青冶在娱乐圈有教父之称。这个青年也可以算是香港地一个大太子爷。

    “不认识。”叶无道微微一笑,神情玩味。抽了口烟。

    青年尴尬一笑,并不觉得被羞辱。倒是他身后那两个保镖面有怒色。

    “我来是想告诉太子您,我想做第二个许浩川!”青年信誓旦旦道,眼睛里充满了对权势的炙热。

    “第二个许浩川?养一只白眼狼。养出背叛?”叶无道笑道,这个青年说话有趣。

    “不不。太子放心,我跟许浩川不同。我固然有野心。却从不去想统一香港黑帮。我要做地,只是踩在那群老头子和所谓的老大头上拉屎。太子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秘密加入太子党,宣誓效忠太子!”那青年紧张道。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虽然一直和颜悦色,可青年却不敢半点松懈,如今。南方谁不知道这个太子的铁血恐怖。

    “效忠?”

    叶无道摸了摸鼻子。弹掉烟头,道:“不需要,这玩意不值几个钱。”

    叶无道突然有趣问道:“你要做香港地黑道皇帝。那你老子怎么办?你也要踩在他头上拉屎?”

    青年恨声道:“我就是他踩在他头上拉屎才来找太子您。”

    叶无道望了他一眼。淡淡一句。“行,你回香港,杀了你父亲。只要你成功。我就帮你上位。香港便可以是你的。”

    青年神经质冷笑。道:“一言为定。放心,香港是我地。便是太子地。”

    嘭。嘭。

    青年还没看清发生什么。他身后两个保镖便到飞出去,再起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玩不到明天的女人。

    叶无道走出玲珑阁。抛下一句:“这次就算了。你带来大陆的垃圾我帮你清理。顺便给你一支部队。记住,以后不要让我帮你擦屁股。”

    有了这枚棋子,终于可以安心北上。

    就算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也要让这个傀儡悍然上位。

    欧洲某处古典庄园,一个气质超群地女人牵着一匹格外雄健地汗血骏马散步在草地上。这匹马充满着一股野性。

    她身后跟着一位步伐蹒跚却暗含玄机的老人。管家模样地他虽然古稀之年,但口齿清晰,一口流利的汉语。“小姐。你要找地雇佣兵都已经就位,其中欧洲A级兵团两支,单兵作战在欧洲排名前10北美洲的大白鲨雇佣军团和南美洲地南极洲雇佣军团也已经联系完毕,随时可以出发,印度地第一雇佣军夜叉族也答应赶赴中国大陆。”

    “还不够。”年轻绝美地女人略一思索,仍不满意。

    “小姐地意思是?”老管家询问道。

    “小集团作战这些世界顶尖地雇佣军兴许不弱。但我更想要地是单独一人作战超群的人。”女人皱眉道。停下脚步。摸着那匹骏马地柔顺鬃毛,“黑榜上的超级强者应该不会接受我们地邀请。那就去凯旋竞技场中找几个胜率在80%以上的‘奴隶’。实在不行就买下他们!”

    “小姐,这项决议恐怕通不过家族议会。”老管家担忧道。“四支雇佣军花费6000万美元,如果加上凯旋竞技场地开销,恐怕总额肯破亿。”

    “不通过?”

    女人嘴角泛起不屑。“为什么要去求他们通过,这钱。我自己出!我这几年给这群尸位素餐地老不死赚了恐怕也有数百亿。总有一天,这些都是我地。该是我要的,谁都拿不去一分一厘!”

    我可以送你一亿块钱。你却不能从我这抢走一块钱!

    这就是她地原则。

    “小姐。你啥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老管家叹口气道,眼中满是慈祥。

    这个时候那匹刚刚被女人驯服的汗血宝马突然焦躁起来,扬起蹄子。竟要砸向女人。

    “劣畜。”

    日薄西山地老管家那一刻平时刻意隐藏起来的恢宏气势一下子猛然迸发,一掌就击中这匹汗血宝马地身体侧面。砰!这匹高大健壮地纯种宝马竟然被硬生生击得横飞出去。最终在五六米远外地地方轰然砸地,抽搐了几下,当场死亡。

    女人始终不曾惊讶,从野马扬起蹄子到老管家一掌击毙这头畜生,她一直心境平缓。也不看那花了天价购得地死马。缓缓前行。道:“你还没说我哪一点不好。”

    “小姐唯一地不好,就是对他太好了。”

    老管家瞬间恢复疲态。脸上带着对女人地和煦宠溺。似乎刚才那个超级高手根本不是他一般。

    女人嫣然一笑,喃喃道:“还不够好,我可以做到更好。”

    世界上有能够与国家机器抗街地黑帮吗?龙帮也不行,它再庞大,也是一个地下王朝。山口组更不行。它始终在使劲漂白自己。

    没有吗?

    答案,是有。一个。

    它叫意大利黑手党。

    意大利尼古拉斯家族,拥有享誉世界的玫瑰庄园。

    一行人在庄园中缓缓而行。走出庄园,庄园外停着几辆加长版劳斯莱斯。

    最前面地一个人是一个容貌中性到倾国倾城地人。消弭了性别,那是一种不论男女都会为之倾倒地容颜。

    后面地人很自觉地跟他拉开一米远的距离,没有谁敢逾越这个距离。

    所有人眼中都充满了虔诚教徒对神地崇拜,这种景仰,跟理性绝缘。

    他坐进一辆车。坐在最后一排。闭上眼睛,道:“康斯坦丁。中国方面如何?”前排坐着一个体型魁梧地男人。气势磅礴,他便是意大利地杀手之王。世界黑榜的第五位,康斯坦丁!一听那人询问。立即恭敬道:“我们已经把人派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他。”

    这个参观玫瑰庄园地人,便是意大利黑手党地“神圣男人”,司徒尚轩。

    飞扬跋扈为谁雄

    司徒尚轩默念了一句中文,那一抹笑容颠倒众生。

    无道,我要给你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

    我不要你送我江山,我不在乎。我要把江山送给你。

    这时。玫瑰庄园的主人,尼古拉斯家族成员正在亲吻司徒尚轩走过地足迹。

    这才是神。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因为懂得 所以慈悲
    北京,某栋观唐别墅的院子中。

    一架秋千上,赫连琉璃轻轻摇晃,唱着《妙莲花药师佛咒》,犹如天籁。

    慕容雪痕推着秋千,而叶晴歌则闭着眼眸,听小琉璃歌唱,她其实同样精通佛教吟诵,不过琉璃这佛性十足的孩子唱起来别有一番出尘韵味,这几天她也情不自禁跟叶河图一样沾染上每天听小琉璃唱几段的习惯。孔雀则坐在附近青藤木架的顶端,摇晃着脚丫,怔怔出神。

    杨凝冰要去党校进修,而杨宁素则忙着跟中央电视台和广电局的一些官员联系感情,有父亲杨望真和她本身的一些人脉,她在央视不至于举步维艰,可要说平步青云,一进央视便左右逢源,也是决不可能,地方台再做大做强,始终是“诸侯”,央视最近虽然话语权逐渐旁落,可瘦死的骆驼终究要比马大,杨宁素只能是不急不躁地步步为营。

    叶河图把杨凝冰送去中央党校还没有回来,知道叶无道今天要回北京的她们在叶河图的劝说下还是在家等他为妙,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姑姑,你就没有喜欢过的人吗?”慕容雪痕好奇问道,她们如今都穿着她亲手缝制的布鞋,小琉璃那双布鞋粉底绣《大悲咒》经文。而孔雀则穿着一双红底绣朱雀图地精致布鞋。

    “没有的话,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叶晴歌反问道。

    “不会。因为我也觉得没有谁能够让姑姑喜欢,至少我没有见过那样的男人,我想,姑姑是喜欢那种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帝王式人物吧,可江山只有一个,这种男人,可遇不可求。”慕容雪痕轻笑道。

    “女人不喜欢平庸的男人,其实女人天生是被安排来被男人征服的,再强势的女人。一旦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会低下头,站在他背后,守望余生,可惜我还没有遇到,我遇到的,在我看来,都是普通人。”

    摸了摸慕容雪痕的头。叶晴歌轻笑道:“而普通人地一生,再好也是一把粗劣的桃花扇。一路跌跌撞撞,若最终撞破了头,血溅到扇子上,就这上面略加点染成一枝不妩媚不清净的桃花,这抹桃花,被岁月一抹。便白茫茫扇面一片干净。”

    “把人生比作桃花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一个温醇的嗓音响起。

    孔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彩蝶般飘落,扑入那人的怀中。

    叶无道基本解决完南方事务后终于回到北京,他捏了捏孔雀的脸颊,跟小琉璃一起坐在秋千上。

    “雪痕你也别摇了。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这么不老实。”叶无道装作生气道。

    慕容雪痕从背后轻轻搂住他,满脸幸福。

    北京皇家瑜伽馆,贵宾专用室。

    白阳铉独自进行瑜伽,身体弯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随后他冥想了将近一个钟头。这才换上衣服走出房间,门口安静等待地依然是那名神秘背景地中年男人。

    “南方具体情况如何?”

    白阳铉随口问道。走进瑜伽馆之前,他的内心充满暴怒,帝师竟然带出林傲沧这样地下属,什么狗屁天衣无缝的计划,还不是被叶家那小子一鼓作气给自己布下的阵势冲得七零八落,南方处心积虑拉拢的那些帮派几乎一夜之间就灰飞烟灭,这些心血付之东流,让他如何不恨?

    不过冥想完毕后,白阳铉便恢复平静,倒不能怪帝师,龙帮这次本就是想给太子党一次警告,若真血拼,就不会如此温文尔雅。

    “香港方面,香港警察似乎受到了上面的压制,警务处原处长李弘主动请辞,而颜面无存的郑少翁则不肯接替李弘,最终由另一名原警务处副处长汪茅接替,他一上任便撤销警察部地紧急调动,如此一来香港黑道联盟便被推到第一线,只是这种时候,谁愿意去做炮灰,不出意料的话,接下来将是一个谁都肯不下谁的尴尬局面,这种牵制对龙帮来说无疑是极为有利。”那名中年男子继续道:“如今战魂堂、血狼堂一路摧枯拉朽北上,恐怕这南方,我们是再也滴水难进了。”

    “不急,黑道就留给龙帮跟他玩,我接下来要跟他玩玩商业,商业如果还是不行,我还有政治。”白阳铉冷笑道,“帮我联系李凌峰,再把燕东琉、赫连兰陵这些人也聚一下,他一个神话集团,固然有不错的前景

    我们,终究要逊色,他既然跟中国会和美洲俱乐部联盟,那我就用长安俱乐部和京城俱乐部来跟他斗。至于那个管逸雪,呵呵,我看他这几年想要救他哥哥是想疯了,真惹恼了我,我把他也丢进秦城监狱,这样也好,两兄弟总算团聚。”

    “龙13和方凛然都死了。”那雄伟沉默的男子淡淡道。

    “死了?”

    白阳铉微微皱眉,走出瑜伽馆,坐进那辆牌照能够吓死人的奥迪A8终于开口,“死了好,这个龙13据说是龙,来省得龙帮尽做些隔靴搔痒的鸡毛蒜皮小事,那个方凛然,既然是东方洛河的师傅,死得更好,东方家族没有退路了,狗急不仅会跳墙,也会咬死人的。”

    白阳铉靠在后座,闭上眼睛,看不出表情道:“也就是说,他败了三个虎榜级别的高手不说,还一口气杀了两个?”

    “是。”

    那给白阳铉做贴身保镖很多年地男子点头道,那双深沉的眸子此刻流露出一抹清淡地战意,虽轻微,却慑人。

    “也对,一个能够让西门败类刮目相看的龙榜级怪物,不如此强悍倒说不过去。”白阳似乎并不惊惧叶无道那可怕的战斗力。

    “他若真想杀你,我拦不住。”中年男人不假思索道。

    “恃武者,必因武而乱。”

    白阳铉摇头笑道:“有龙帮在,单纯论武力,实在是有点班门弄斧的可笑。我问你,他就算强如青龙又如何?”

    中年男人不说话。

    这辆奥迪A8经过天安门的时候,白阳铉让司机找个地方停下,中年男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广场上,南宫风华随后也赶来,经过地下通道的时候,白阳铉无意间瞥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在乞讨,她身边还有数个乞丐,要么是穷困潦倒的老人,要么是伤残的男子。

    “身上有没有钱?”白阳铉问道。

    南宫风华愣了一下,她钱包中只有信用卡,没有现金。

    白阳铉微微皱眉,见南宫风华脖子上有条黑珍珠项链,一把扯下,走到那些乞丐面前,面无表情地递给那个面目枯黄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妇女,转身就走。

    南宫风华没有半点生气,只是安静跟在白阳铉身后,小声道:“为什么惟独给她?”

    “残疾人?我凭什么给他?只要是个男人,就必须有自己的尊严,死,也给我死出尊严!老人?没钱关我屁事,你年轻的时候没本事,年老了身无分文了,求我施舍?不好意思,我不是好人,不抢你的碗里那几块钱已经很厚道。”

    白阳铉神经质笑道,逐渐平静下来,“惟独女人和孩子,最可怜。”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了解白阳铉身世的南宫风华心一酸,眼泪差点掉落下来,侧过身,偷偷擦拭去。

    他们来到英雄纪念碑前,白阳铉一年要来这个地方27次

    为什么?

    白家四代,27个男人,没有一个是病死在床上,都是战上!

    这个时候一批青年男女在纪念碑前拍照留影,兴许是白阳铉挡住了他们视线,他们打算上前要求白阳铉让一下,只是一见白阳铉身后沉默如山的那名伟岸男子,再不敢踏前半部,一个个心中腹诽地不情愿拍起照。

    其中一个染成黄头发的青年嬉笑道:“我可是退伍军人,得给我照一张!”

    一个女孩笑骂道:“你就是去部队混了口饭吃,你这种人要是放社会上,还不是小流氓一个,瞧你德性!”

    啪!

    白阳铉脸色阴沉地走到那个黄毛青年跟前,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白阳虽然是个常人,可这一巴掌却足够力道,那小青年被扇趴在地上,依依呀呀叫苦连天,不停咒骂白阳铉,而小青年的那群朋友也准备一哄而上。白阳身旁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那群人顿时觉得窒息,呼吸都成了件奢侈的事情,男子抓起那黄毛青年的脖子,随意一甩,便甩出去老远,那自称是退伍军人的青年再没有办法呱噪。

    “在这里,不要喧闹。”

    白阳铉冷冷道,转身不再看那群胆战心惊的青年男女,自言自语:“扛过枪,没有流过血的人,都不要在我们面前说你是退伍军人,见一个,我抽一个!”

    因为在这里,躺着27个白家男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章 有实力的装逼
    杨凝冰跟一个戴玳瑁眼镜的青年缓缓而行,那青年便是中央党校的传奇人物,江干戈,他穿着一双棉鞋,一身廉价的衣服,这样的人扔到大街上,就算兜里藏着几张无上额支票,也没有谁去打劫。杨凝冰跟他从苏联解体谈到文化大革命,再聊了最敏感的89年风波,两人虽然许多政见有分歧,这场谈话却是很尽兴。

    “我那个儿子要见见你。”杨凝冰笑道,虽然这个要求很唐突,但一个人的谈吐便能看出其胸襟,她倒不怕气氛会尴尬。

    “我知道他。”

    江干戈憨笑道,他长得实在很对不起他的身份背景,没有半点世家公子哥的风流倜傥,倒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虽然实际年龄也就20出头,但有中年男人的神态,这跟当初的陈影陵如出一辙,让人感到会英年早逝。江干戈摸了摸头,道:“梅耶罗斯柴尔德、格林斯潘和他,是我这些年的重点研究对象。”

    杨凝冰内心震惊,梅耶罗斯柴尔德和格林斯潘是怎样的人物,自己的儿子虽然展露锋芒,但若跟前两者相提并论确实不妥当,可这个江干戈没必要扯一个这样的弥天大谎来忽悠自己,杨凝冰不知道是该警惕还是该坦诚,只好沉默。

    “杨省长别担心,我只是以我个人的名义研究他。一切资料和成果不会交给政府。”江干戈洞穿杨凝冰心思地轻笑道,站在湖边,他蹲下去,敲了敲冰冻地湖面,“我随时有空,他什么时候能见我,我也很希望跟他聊聊。”

    “立即。”

    杨凝冰干脆道,她不喜欢拖沓。

    于是,叶无道就第一时间赶到中央党校。杨凝冰主动把空间让给这对在各自领域出类拔萃的青年。

    等叶无道站在江干戈身后,一直用手指敲击冰面的江干戈已经敲出一个洞。只是仍未能见到湖水,心中感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站起转身,开门见山道:“又见面了,没想到我们都能活到今天。你的太子党发展轨迹其实很形,你不在的那三年本可以纠正过来,只是你的强势掩盖了规律,你始终在破坏和践踏规则。你不是一个良好的游戏者,现在我很期待你的制定规则。要不然,你可是会像异教徒那般被命运绞死的。”

    “旁观者未必清。”

    叶无道笑道,走到冰面上,伸开双臂,仰望着天空舒了口气。

    “听说你在香港又闹出风波。”

    江干戈推了下那副中国只有两副的玳瑁眼镜,“钓鱼台国宾馆风波。一方面是军队给政府‘建议’,导致一些大佬不好将大事做大事处理,最终化小化了。而另一方面则也是给香港方面提醒,再次明确发出一个信息,香港是中国地。所以,你很安全。不过这次一闹,你以后最好别进政界,这两个污点足以成为你的致命把柄,我知道你肯定不屑我这个说法,那我不妨给你举个例子。一场阴谋针对温总理马明哲案,谁都知道真相。可结果呢?不要以为有个曾经创办炎黄俱乐部的爷爷,有个上将外公,在政治上你就高枕无忧,北京太子党,纯粹论家世,你这样的,我不敢说几十,一只手还是不够数的。”

    叶无道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家伙说话还真是没有半点狗屁含蓄,也不反驳,其实如江干戈所说,论政界人脉,他固然是勉强能够与白阳抗衡,可要说占压倒性优势,绝对是无稽之谈,可政治跟黑道不一样,不是杀一个人或者杀一千人就能解决的。

    “记03年那场年终总结的纪要案吧,若非中共元老在身而出,恐怕政治局就不是今天的政治局了。这种斗争,无所谓正派反派,在我看来,只要是不温不火中进行,不脱离稳定,哪怕政治局成员悉数替代都无所谓,能爬到那个层面地,都不简单,知道该如何对国家负责,不知道的,只能说他踩狗屎运才升起来。”江干戈冷笑道。

    “我始终相信和崇尚绝对地力量。”叶无道笑道。

    “韬略,厚黑,阴谋,似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无足轻重。是啊,狮子需要跟一头绵羊讲究策略吗?”江干戈耸耸肩道,可随即盯着叶无道,“可别忘了,狮子固然能够不惧怕羊群的围攻,可它想要捕杀猎物,却必须讲究战术。”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一味推崇武力。”叶无道摇头道。

    “不是这样就好。”

    江干戈也不多说,拍拍叶无道的肩膀,含有深意道:“我希望你能走得更远,至少要活得比我久。”

    “我不敢给承诺。

    叶无道大笑道,G省的冬天再冷也比北京暖和,呆久了习惯了,终于明白原来北京这天气跟政治是一样地,肃杀萧索。

    “确实,人生的大部份时间里,承诺同义词是束缚,奈何我们很多时候都喜欢给自己画地为牢。”江干戈感慨道。

    “你这样会死得很快的,活着,让自己肤浅一点,不也挺好,小时候我爷爷跟我说过,人是需要适当放血的。”叶无道也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年,除了亲人,似乎没有几个人再敢跟他勾肩搭背,赵宝鲲不敢,李镇平和徐远清也不敢。

    “你不觉得中国太小吗?”江干戈笑道,似乎对叶无道的善意建议不以为然。

    “萨特说自由是上帝给人类最大地诅咒,还真是狗娘娘养的一语中的,在中国,我伸不开手脚。”叶无道点头道。

    江干戈病态的脸颊浮起一抹笑意。

    叶无道瞥了瞥一个方向,道:“她是你保镖?”

    “刚换的。”江干戈随意道,谈不上反感,年纪轻轻地他有种达人知命的随遇而安。

    走出一个女人,崔淰懿。

    野马一般地骄傲女人。

    “想打架?”叶无道笑道,崔彪这种牲口竟然会有崔淰懿的这样的姐姐,这家族遗传还真诡异。

    “工作期间,我无视你,除非你对我的保护人有伤害意图。”崔淰懿冷笑道。

    “你们要打便打,我无所谓。”江干戈摇头道,仅北京方面,他就知道燕清舞、韩韵和赵清思跟这个男人有牵连,现在多一个军队精英崔淰懿,他无所谓,本来把一个将军放在他身边就觉得很滑稽,现在似乎有火星撞地球的倾向,江干戈不介意火上浇油。

    “如何?”崔淰懿挑衅地瞟了一眼叶无道。

    “我单挑你跟你的手下?还是你跟你的手下围殴我?”叶无道笑道。

    “滚!我一个人单挑你,格斗,射击,还是开战斗机,随你挑!”崔淰懿狠狠道。

    “我不和没摸过F22的人玩眼镜蛇动作,至于格斗嘛,太没,而且最近也玩腻了,要不就射击?”叶无道笑道。

    “你装逼的水平可比我们北京不少公子哥都要高很多。”崔淰懿不屑道。

    “有实力的装逼,就是牛逼。”

    江干戈说了句公道话,也不顾崔淰懿的杀人眼神,“有些人,再低调,在平庸人眼中看来也是装逼,口中嚷着你丫装逼,其中怎么就不想想,人家都低调成这境界了,再不装逼,还不把你给吓死?”

    京城射击俱乐部。

    崔淰懿的意思是去北京军区,不过江干戈提议随便找家比较有实力的俱乐部,没必要上纲上线。

    叶无道很绅士地让崔淰懿先挑枪,结果她出乎叶无道意料地挑选了沙漠之鹰050寸口径版本,拥有彪悍外形的沙鹰,威力之大举世皆知,“袖珍炮”的称呼可不是随便给的,它有着任何小巧手枪都不能替代的震慑力,叶无道曾经用一把加长枪管以便狩猎的沙漠之鹰,轻易将一头两百米外的一吨重鹿悍然放倒。

    所以,它的发射力量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普通人若强行连射,恐怕要废掉一条胳膊。

    崔淰懿一挑选沙漠之鹰,就知道这妞肯定很变态。

    “一分钟。”

    啪啪啪!

    只穿着一件紧身衣的崔淰懿一个清脆推入弹夹,猛然抬臂,便开始射击。

    射击带来的强大后坐力很明显地冲击着崔淰懿的手臂肌肉。

    崔淰懿面不改色。

    中途她仅有一次细微的停滞缓冲,江干戈这样的外行根本看不出来。

    近乎完美。

    保护江干戈的其他军队精英们一个个流露出敬畏的表情。

    1分钟,60中崔淰懿射出了29发。

    20码外的靶子红心被彻底打烂,拖过来仔细一看,只有在红心中。

    这种水平,就是所谓的枪枪爆头。

    “不错不错。”

    吊儿郎当的叶无道摸了摸鼻子,缓缓拿起另一只被分解的沙漠之鹰,以闪电速度装完,用更快的速度扬臂射击。

    期间更换弹夹的速度更是恐怖。

    留给崔淰懿一个深刻的侧脸。

    坚毅而自负。

    硝烟中。

    一分钟,51发。

    510!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零一章 北京第一公子哥
    沙漠之鹰的精确性和爆破性建立在牺牲连射效率的基础之上,这一点,是常识中的常识

    叶无道今天打破了这个崔淰懿心中从未质疑过的常识。

    “这个人没啥爱好,就是特喜欢在装逼的人面前装逼,你看,一不小心打了510,又装逼了吧,罪过罪过。”叶无道不理睬目瞪口呆的崔淰懿,搂着江干戈就走出这家射击俱乐部,心中惦记着刚才那把明显是由马格南研究公司进行特殊镀铬、镀、镀金及抛光处理的银色限量版沙漠之鹰,看来这俱乐部不错,能搞到这样的货

    “你真的碰过F22猛禽?”崔淰懿追了出来,对于一名中国皇牌飞行员来说,面对要超出中国整整一代半技术的猛禽战斗机,崔淰懿有种偏执的敌视。

    “曾经在圣迭戈美国海军母港亲手炸掉过一架临时停驻的猛禽,编号忘记了。”叶无道耸耸肩道,斜眼看了下眼神怀疑的崔淰懿,一脸让崔淰懿想要揍人的无辜,“完了,你又得说我装逼了。”

    “真的

    江干戈眼睛炙热道,他再城府老道,终究是个青年,而青年多半热血。不管你今天如何麻木冷血如何犬儒主义,你年轻时若从没有一点点憎恨过日本仇视过美国,只能说你可以去换个国籍。

    “假地。”

    叶无道眨了下眼睛。将江干戈丢进他的那辆奥迪,坐进去后道:“真假不是我说了算,反正我现在还是被美国中央情报局通缉和美军赏金榜前十的人,想要我人头的顶尖赏金猎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我现在很想说一句话。”江干戈破天荒大笑道:“你丫挺的贼牛逼!”

    “世人皆骂我笑我讽我装逼,就你一个人夸我牛逼啊,只可惜我不是个妞,要不然就考虑下要不要以身相许。”叶无道贼笑道,跟这个人在一起,有种站在同等位置同一条战线上对话的畅快感。

    “这沙漠之鹰摸起来很不错。跟你求个事,要不帮我弄把?我知道你的太子党干贩卖军火这种勾当。”江干

    “没问题,除了航母战斗机,你就是要辆坦克,我都有把握。”叶无道半开玩笑道。

    “毒品销售如何?”江干戈拿下那副非同寻常的眼镜,随手用廉价棉外套擦拭。

    “因为货源和渠道都被我掌握,所以台湾销量很不错,但是日本、菲律宾和印尼方面成绩不佳。”叶无道虽然贩毒。可从没有把一克毒品卖给过中国大陆,他跟云南黑道土皇帝关系很不错。加上对金三角地带内幕的驾轻就熟,想要纯度高的毒品并不是难事。他兴许在情感上在外人看来是个畜生,可这样面对祖国尊严从未退过半步地铁血男人,比起那些从一而终却碌碌无为一辈子的男人,一个女人,会选择谁?

    “我有份策划书。争取十年之内把印尼变成毒品泛滥成灾的罪恶国度,有空我给你,怎么样,你应该不会再要我支付那把沙鹰的钱了吧。”江干戈阴笑道,细眯起眼睛,一种阴森的气质油然而生。与叶无道的黑暗气质相得益彰,不愧是人以群分。

    “你要枪干什么?”叶无道笑道,江干戈这种血统再纯正不过的北京太子党,真要斗,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再说叶无道不以为谁能够强大到让江干戈这个中央党校的大红人拔枪。

    “我有个朋友是枪械发烧迷,他没钱买。天天唉声叹气,我听着烦。”江干戈低头擦拭着眼镜,浮起一抹笑意

    “还有人能做你朋友?”叶无道惊讶“我不是那种小说中常出现的自闭狂或者自恋狂,我很正常,有做了十几年地朋友,有不在乎我是不是穷人富人的女人,偶尔会去娱乐场所腐败,偶尔也会学着你装逼踩踩北京城那群不可一世的王八蛋公子哥,所以你让我肤浅点,放点血,我不说话,因为我够肤浅了,再肤浅下去,我都不敢跟你跟你在这里侃。”江干戈笑道。

    世道变了。

    叶无道一阵无语,没料到江干戈这种原本该像独孤伊人这种家伙那样孤僻的国宝级人物,竟然如此入世,世道真***变了。

    “傻了吧?”

    江干戈得意笑道,“得,今天见到你我高兴,我请你吃狗肉,地道,绝对美味。”叶无道奥迪在江干戈的带领下来到一条北京老城巷弄,热闹,市斤气息浓重,在一家小饭店外停下,江干戈刚下车,一个相貌清秀地年轻女孩便跑出来,干干净净,文文静静,不算漂亮,只是像个邻家青梅竹马的女孩,她眨巴着眼睛看了看那辆车,再怯生生瞧了瞧器宇轩昂的叶无道,拉过江干戈弱弱低问道:“你朋友?”

    地扰了扰头道:怎么,我就不能有几个有钱的朋友啊。女孩很礼貌地朝叶无道点了点头,陪着他们走进饭店,在江干戈耳边轻声道:“他吃得惯我们小炒小菜吗?”

    江干戈笑道:“没事,你爹的招牌煮狗肉,就算是中南海的人要我请客,我一样敢说他们会赞不绝口。”

    “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嫂子,你放心,我喜欢吃狗肉,大冬天地吃正好。”耳尖的叶无道乘机热乎道,那女孩一听叶无道喊她“嫂子”。顿时羞红了脸颊一片,站在江干戈身边,不敢再说话,最后躲进厨房。

    “你不厚道,丫请客还是谋私。”叶无道笑骂道。

    “别忘了付钱。”江干戈很不义气道,笑嘻嘻给叶无道倒了一杯开水,显然他对这里很熟悉,茶杯,茶水,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还时不时客串下小饭店地服务员。

    叶无道错愕,敢情这厮比他还不要脸,果然是人不要皮则牛逼,至贱则无敌

    无奈叹了口气,叶无道很八卦地问道:“咋勾引上的?”

    “英雄救美。”江干戈豪气丛生道。叶无道很不信任地看了看他那消瘦身板,道:“该不会是救美不成反被救吧?”:

    江干戈很尴尬地嘿嘿一笑,不作详细说明,显然心虚。

    “其实我跟她是幼儿园就认识的。小学也是同学。”江干戈满足笑道,端着那杯热开水。静静等待着狗肉地上桌。

    “她不知道你是?”叶无道奇怪道。

    “不知道。”江干戈摇头道。

    “我见过一大把一大把因为男朋友没权没钱而背弃爱情的女人,还真没见过因为自己男人太牛逼而放弃爱情地傻女人。”叶无道笑道,果然是非常人走非常路,本以为这厮的妞怎么的也是个牛逼哄哄或者才华惊艳的角,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叶无道善意道:“你总不能瞒她一辈子吧?”

    “可以。”江干戈微笑道。这一刻,才有他应该具有地自负,还有一抹温情。“我不信,结婚你总得让你家人参加吧,你父母总得见见他们儿媳妇吧,中国不认识你爷爷的。恐怕手指头都数得出来。”叶无道喝了口白开水,兴许,爱情真的是如饮水,再荒唐再冰冷的水,也有人觉得温暖。联想自己。叶无道很快释然,爱情固然是强者的禁锢。但每一份爱情都有其可敬之处。

    “我跟她说过,我家人都死了。”江干戈一本正经极其严肃地跟叶无道说了这句。

    叶无道足足愣了一分钟。

    噗!

    憋了半天的那一口茶水终于喷出来。

    叶无道捧腹大笑。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不愧是江干戈。

    江干戈倒是一脸无所谓。

    “怎么了?”把狗肉端上来的女孩见叶无道笑得诡异,不禁小声问江干戈“别理他,有狗肉吃,乐的

    江干戈柔声道,“伯父要不要我帮忙,我看现在店里挺忙地,你还要考公务员,要不我这段时间过来给你们帮忙吧?”

    叶无道又乐了,考公务员,江干戈啊江干戈,别说是你爷爷,只要你一句话,你的女人还不是一步登天?

    不过那样就不是江干戈了,叶无道叹了口气,吃了口狗肉,鲜,对胃口,就跟江干戈这厮对他地胃口一样。

    “我考公务员而已,又不是做什么需要通宵达旦的事情,再说你又没失业,等你真找不到工作,我不介意你来帮忙。”女孩笑道,这笑顔跟倾国倾城颠倒众生无关,很平淡,却很实在。

    江干戈哦了一声,就痛快吃起狗肉。

    他女朋友坐在他们身边,给他们盛饭,浅笑低语,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

    “看来要填饱肚子,真的是我们人不那么容易的把自己看作上帝的原因。”啃着狗肉地叶无道舒心道。

    “正解。”江干戈赞同道

    这个时候走进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地痞模样青年,大摇大摆找了张桌子坐下,一个个把脚放在椅子上,十足的大爷姿态,其中一个发型像是自己用菜刀塑造出来的家伙吼道:“老板,把你的狗肉端上来!”

    叶无道眼神一凛。

    一身棉裤棉鞋棉外套的江干戈拦住他女朋友,把另一锅刚从厨房端出来地狗肉接过去,朝那群青年走去

    叶无道瞧了眼满脸紧张的女孩,心道,怕啥,你这个在你看来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男人,可是北京排名第一的公子哥啊!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零二章 我就是你说的王八蛋
    说实话,寻常人看病恹恹的江干戈就像是外地来北京找饭碗淘金的一个人,穿得土不拉几,既没名表,又没跑车,身边更没有一身到脚名牌装饰的水灵美女,这样的角,别人不鸟你是正常,拿你当回事那才是怪事。端着一锅狗肉的江干戈沉默着将那锅放到那桌流氓青年桌上,在旁人看来很憋气地回到自己位置,一个顾客要埋单,他又拦着女友,去给那桌客人结账。

    江干戈的女朋友悄悄松了口气,见叶无道望了她一眼,她略微赧颜地微微一笑

    “不想知道干戈那么个老实人为什么有我这么个狐朋狗友吗?”叶无道玩笑道。

    “不想。”女孩摇摇头,掩嘴轻笑,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位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公子哥会如此评价自己。

    “为什么不想呢,爱情不是要分享秘密吗?”叶无道显然对江干戈和她的爱情很感兴趣。

    “江干戈很老实,我相信他,所以不管他做什么我都支持,我也不奢望他以后能多出息,我看得出来,你很有钱,人也很好,可我不羡慕,我觉得跟干戈这样过日子就很好,如果非要说原因,也许是因为不是每个灰姑娘都想做公主吧。”女孩柔声道,望着江干戈的眼神,温暖如开水。

    “你配得上他。”

    叶无道如此略微唐突地评价。便不再说话,这话兴许听在那女孩心中,掀不起什么波澜,可若熟悉叶无道地人听到,非震撼到下巴都掉下来,且不说叶无道的眼高于顶,想想江干戈这个青年的显赫背景吧,也许,北京的卧虎藏龙便是因这样的人形成。

    “我叫沈媛,从小就在北京长大。你呢?”女孩很大方道。

    “我叫叶无道,小的时候在美国呆了几年,后来就呆在南方学会了怎样做个标准败家子,我皮厚,说出来不怕嫂子你笑话。”叶无道嬉皮笑脸道,一脸灿烂迷人的笑容,看得那桌明显没有他帅的小地痞很不爽。

    沈媛终究只是个即将毕业的女孩,哪里经受得起叶无道这种玩笑。脸唰一下子红起来。^

    “小媛,别跟这厮接近。他就一祸害,多少黄花闺女都被糟蹋了,天理难容天理难容。”江干戈坐下来歇口气,猛灌了一口茶水。

    “有你这么说朋友的嘛。”沈媛轻笑道,给他夹了一块狗肉,虽然不清楚素来不芶言笑地男朋友今天为啥如此“不拘小节”。但她觉得他是快乐的,这就够了。

    接到小姨杨宁素电话的叶无道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下次我一定给嫂子拉一大帮人来吃狗肉。”

    等到叶无道坐进车一脸笑意地扬长而去,江干戈猛然一拍桌子,道:“丫这厮没付钱!”

    “一顿饭而已。”沈媛笑道。

    “一般人也就罢了。他这种人不狠狠宰一顿,说不过去啊。”

    江干戈面对沈媛,再不是中央党校那个思维缜密言辞犀利、论点论据惊世骇俗的天才学院,再不是能够指点叶无道的那个过度苍老的青年,可以说此刻的江干戈更像是个正常人。他也给沈媛夹了块精肉,道:“小媛。这个世界上有不少人是能够把财富简单看作一种符号的,你要不要我也做这种人?”

    “我不觉得开跑车住别墅就是幸福,干戈,你做你喜欢地事情我就很开心,赚很少钱,或者不赚钱,我努力点就是了,我们两个开开心心做个房奴车奴,好不好?”沈媛摸了摸江干戈的脑袋,笑嘻嘻地,没有半点忧愁。

    “好。”

    江干戈沉声道,使劲咬了口狗肉,鲜嫩可口。

    吃完狗肉跟沈媛告别的江干戈瞥了眼那桌地痞流氓,步伐缓慢地走到这条巷弄拐角,坐进那辆挂有北京军区牌子的吉普,对一旁见怪不怪的崔淰懿淡淡道:“如果有人闹事,只要不闹大,不会伤害到她,你们都不要出手,你们要是敢破坏目前维持的这种状态,就脱下这身军装,去政府部门做个官吧。”#B4I:F-U!\*~%Y8z

    崔淰懿心一紧,点点头。

    他们中太多人其实只要从政,肩膀上的军衔肯定会加一颗星或者一条杠,但没有人肯脱下目前这身注定无法再晋升地军装。

    这就是军人的自尊和荣耀。

    央视大楼外,捧着整整一百束香水百合的叶无道显得很醒目,只可惜的是相貌气质虽然无可挑剔,但身旁那辆普通牌照的奥迪太让人失望,许多进出央视大楼的北京名人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到另外几个相貌差点但车牌牛逼许多地青年身上。

    暗中赞助G省电视台的叶无道跟国家广电局算是不大不小,虽然说广电局没有少照顾《铁骑》的放映,不过逐渐超越而代替湖南卫视作为地方电视台带头羊跟央视叫板的G省电视台接下来恐怕地玩,去年最先揭露央视体坛十大风云人物舞弊事件的便是G省电视台附属地一个小台,虽然切入点很小,可很快就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呈现出星火燎原之势,央视公信力受到严重打击,从此两者的梁子彻底结下,这一切的幕后推手便是叶无道。

    央视大楼,副台长办公室。

    “小杨,,上面决定让你接手焦点访谈,有没有什么想法,有的话尽管跟我提出来,有问题就要第一时间解决嘛。”央视副台长郭伟铭打着官腔缓缓道,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他捧着一只保温杯。不急不躁,有种国家敏感部门官员特有地不温不火,说的好听点就是稳定,不好听的就是像个婆婆妈妈的娘们。

    “没有。”杨宁素瞥了眼手表,心中的不耐烦并没有流露出来。

    “那就好,小杨,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主持人,在地方上成绩很出类拔萃,我希望呢,在央视这个更大的平台上。你能够不骄不躁地自我完善,争取取得更大的进步,央视不比地方那些电视台,要求我们有更高的素养,小杨啊……”郭伟铭很尽职地扮演着一位长辈和上级的身份,在他地印象中,所有地方台的主持人和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把进入中央电视台当作奋斗目标的,太多地方名牌主持人放弃铁饭碗来央视做个临时工。像朱军和王小丫这样的名嘴也是磨练了几年才得以“功德圆满”地转正。所以郭伟铭面对相对来说确实更优秀更大牌的杨宁素,也是保持最基本的礼节。更多的还是可以当作废话的说教。

    “我会努力。”

    实在受不了这位享受厅级待遇地副台长自以为是的唠唠叨叨,杨宁素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若是平时,以她地修养完全能够他说他的她想她的耗下去,可今天不行,她的男人就在楼下等着。所以杨宁素打断了郭伟铭的废话连篇。

    “好吧,那就这样,小杨你先忙你的,总之,有问题就找我。”

    郭伟铭没想到杨宁素会如此干脆,习惯了下面人阿谀奉承地他很憋气。在央视里即使身价数亿的李咏也不敢对他如此不敬,不过领导就是领导,心中度量没有,脸上还是显得气度十足,一张笑脸送走杨宁素。等杨宁素消失在视线,那张脸一下子拉下来。

    如果不是上头有人打过招呼。郭伟铭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有点权势的男人,被一头恐龙不屑和拒绝,绝对比不上被一个美女无视和冷淡带来的挫败感。

    郭伟铭捧着那只保温杯,脸色阴沉起来。

    楼外,叶无道依旧捧着那束数量惊人的香水百合耐心等待,许多同时到来接人地男人都开着车牌一个比一个嚣张的车子带着央视美女们离开,又有许多开牛逼车过来的男人加入等待的行列,而真正牛逼的,则是在央视负责人地迎接下进入大楼。

    “哥们,等人?”

    一辆挂空军车牌的帕萨特走下个中年男人,兴许是等久了就下车透透气,夹着根烟,来到叶无道身边,不客气道:“借个火。”

    点燃那根烟后,相貌英武地中年男人瞧了瞧叶无道手中的那束花,嘿嘿笑道:“第一次来吧?”

    叶无道笑着点点头。

    “就知道,第一次自然要温馨浪漫点,第二次就直接接到酒店开房间了。”中年男人很会心地低笑。

    叶无道微微错愕,释然轻笑,这个操一口浓重北方口音的男人倒也有趣。

    “你是南方人?”那男人一挑眉道。)

    “南方人。”叶无道摸了下鼻子。

    “听说过叶无道没?”那雄伟男人小心翼翼问道,还带着股滔天怨气。

    “当然听说过,很装逼的一个人。”叶无道自嘲道。

    “丫就是,太装逼,敢在北京自称老子第一,这种人走出北京的时候不是打残了就是打死了。”,

    男人似乎应该是个北方的公子哥,提起如今北京所有少爷公子的头号公敌叶无道,顿时那个义愤填膺啊那个正气凛然啊,他见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也很不鸟这个叶无道,以为找到了同道中人,顿时有种酒逢知己的感觉,说起话来也更加口无遮拦,“哼哼,这种绣花枕头要是被我撞见,我丫揍得他连他老子都认不出来!实在太自以为是,以为有个上将外公就能在北京横着走,丫我还是开国元帅之后呢,我咋就没折腾出个钓鱼台国宾馆风波?!”

    “有道理,这种人实在太自以为是了!”叶无道很严肃地附和着

    “丫那鸟人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我就郁闷了,这家伙怎么就能活到今天,我和几个哥们约好了,找个机会往死里整他,兄弟,我看你就挺顺眼,我就奇了怪了,这南方咋就出了这么个大败类。”那男人越说越火大。4]

    “是得狠狠整,要不然北方就忒没面子了。”叶无道一本正经道。

    “对,要狠狠修理这个王八蛋!”*

    中年男人说了这番话,顿时觉得畅快了,惬意地抽了口眼,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兄弟,还没问你叫啥呢。”

    这个时候杨宁素在无数的视线中走出央视大楼,令楼外所有公子哥们惊为天人,女人上镜时容颜惊艳并不稀奇,素面朝天时仍然让人觉得漂亮气质,那才是真正的资本,焦点中的焦点杨宁素径直走到叶无道面前,抱歉道:“不好意思,被副台长训导了一个钟头,让你久等了。”

    叶无道笑着摇摇头,把花递给她,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对那个中年男人玩味笑道:“对了,我叫叶无道,嗯,就是你骂的那个王八蛋。”

    奥迪一个漂亮的倒车,急速离去。

    只留下一个无比悲壮、苍凉和凄惨的呆滞背影。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零三章 没实力的装逼 是傻逼
    杨宁素找了家北京知名的大地西餐厅,两人终于有独处的时光,做工精良的古典木雕,精致的粟树叶形吊灯,抽象绚烂的油彩壁画,灯光昏暗,气氛温馨,杨宁素靠在叶无道身边,品尝着罐闷牛肉,在情人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姨这两个角色中,界线很模糊,也正因为如此,两人的心中更有种打破禁忌的负罪和兴奋。

    “龙帮到底是什么性质的黑社会,中国经过那么多的动荡,怎么会有你嘴中这个所谓的地下王朝存在?”杨宁素好奇道。

    “龙帮就像是黑道的华夏经盟,谁都觉得文革后中国彻底无大家族大世家这一说法,可真实结果呢,搬到英国的吴家控制着东亚和西欧的许多命脉,甚至是唯一能够叫板罗斯柴尔德和腓特烈这种影子家族的亚洲世家,不说同样转移出大陆的宋陈等家族,北赵南汝,都是屹立百年以上的老家族,而龙帮也一样,它其实本身组织并不庞大,或者说比较我的太子党还要小,它的恐怖之处在于控制,以及对精英的掌握,我的龙组就曾是它的一部分,就我知道的,它就有龙魂和龙魄部队,有3龙榜级别的巅峰武者,不下6名媲美虎榜级别的超级强者,四大龙主,每个人都有一支嫡系部队,人数在万人左右,却各自控制着十数万的大小帮派成员,虽然南方基本上是我地天下。可真拼起来,恐怕不亚于前期日本黑道联盟和它的惨烈程度。”叶无道轻笑道,一个无比严峻的死局,他轻描淡写如男女间的温和调情。

    “真的需要不死不休,一方彻底倒下才行吗?”杨宁素皱眉道,一脸深沉担忧,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如此,再天大的事情他也要独自微笑着扛下来,疲倦了,受伤了。也会挤出微笑告诉你别担心,可越是这样,杨宁素才更担心,因为这种男人向自己承认情势艰险的时候,一般再无转机。

    “未必。”叶无道想了想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幸好这个地下王朝没有跟当年老蒋一般攘外必先安内,要不然我真瞧不起。”杨宁素叹了口气,把头枕在叶无道的肩膀上,她的工作不累。只是想一个人地时候很累,但累比一个女人的空虚要幸福很多。0]/[*n;l#T-

    “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跟龙帮扯后腿,相反,我没少杀日本黑道联盟的牲口。”

    叶无道笑道,“龙帮就是龙帮,在面对异族的时候,从来不手软。我这个人虽然无耻卑鄙下流渣滓混蛋恶心没道德没理想没素质了点,可终究是个中国人。”

    杨宁素噗哧一笑,坐正身体,开始吃西餐。

    桌子底下,伸过来一只带着浓重猥亵气息的安禄山之爪,先是搂着杨宁素的蛮腰。继而觉得脱掉外套的她衣服还是太厚,准备撩起衣物往里摸索,却被杨宁素偷偷按住,无奈之下那只坚持不懈的爪子向它腿部侵犯,感受着这位金牌主持人地圆润大腿。最后猛然滑入两腿根部

    杨宁素下意识两腿加紧,却无形中助长了那厮的淫靡气焰。:

    脸颊粉腮浮起一抹妖艳绯红地杨宁素模样依然典雅端庄。持刀叉吃西餐的姿势无懈可击

    “要不我们亲个嘴?”叶无道恬不知耻道,轻佻地俯身在杨宁素耳畔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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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杨宁素吓了一跳,这西餐厅指不定哪个角落就有北京的社会名流或者商政界巨头,要是被看见,她丢了北京的工作事小,该如何面对世人的白眼和家人的态度才是事大。

    “怕啥,谁敢说出去**他祖宗八代!”叶无道恶狠狠道,脸上凶神恶煞,眼底流溢暖意,轻轻捧过杨宁素地精美脸庞,不等她推攘开他,就吻住了她刚刚擦拭过的柔嫩嘴唇,因为香槟的缘故,略微冰凉,但融合内心的火热欲望,就成了冰火两重天

    冤家。

    杨宁素放弃了挣扎,闭上眼睛,她本来就订了个角落的位置,加上她坐在里面,不是很担心被人撞见,再说她心底,似乎有个自己不敢也不愿承认的声音,就这样揭开一切吧,让这个中国都知道她是他地女人。女人一旦选择在情感中堕落,就完全身不由己,恐怕只会在年老躺在藤椅上,想,原来自己当年错了,可那个时候,她一脸微笑,不悔。

    咔嚓。

    若非是叶无道,恐怕听不到这声轻微的手机拍照声

    叶无道也不急,跟杨宁素一个几乎无止境地缠绵后,才伸出早已经探入她衣领内感受胸前沟壑的手,帮她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头发,缓缓起身,走到附近一张离他们最近的桌子,一男一女

    男人约莫四十岁,笔挺地阿玛尼西装,那块积家手表在灯光下生辉,从头到脚都告诉别人他是个成功人士,而他对面的女人则是典型地熟女,30岁左右,保养极佳,肌肤白皙,丰腴的娇躯配合冷,让人一见到就生出狠狠推倒的邪恶欲望。

    “手机。”

    叶无道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那男人身边,脸带笑意,眼角瞟了眼对面露出诧异神情的成熟美女,心想这男人品味还算不错,这种熟透了的尤物此刻采摘最美味,身体开发刚好达到完美,该懂的床上技术都娴熟,伺候人自然销魂。

    “先生,请你离开我的座位。”

    那成功男士也不心虚,脸不红心不跳地下了逐客令,那只拍摄杨宁素跟叶无道亲热的手机就放在他口袋中,他原本只是出于好奇想知道这个传闻刚刚进入央视春晚美女主持人,后来一见她竟然跟一个青年如此亲昵,便很本能地进行阴暗偷拍。

    那熟妇则饶有兴致地欣赏这场闹剧,一个能够勾引到杨宁素的公子哥,多少会比较有趣吧。

    叶无道也不怒,依然笑眯眯如弥勒,只是缓缓伸出手,掐住那脸皮厚度很强大的男人脖子,然后以一种慢镜头回放的姿态将那男人头塞到那盆牛肉中,还将那厮的头使劲扭了几下,然后用餐巾擦了擦手,朝那呆若木鸡的女人微微一笑,“男人有实力的装逼,那是牛逼,没实力的装逼,可就是傻逼了。这位到了更年期的大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你应该是这孩子的妈吧,以后记得多管教管教,他在家丢人现眼我不管,出来吓坏社会主义花花草草就不厚道了。”

    被叶无道叫做更年期大妈的熟女脸部抽搐,杀人的心都有了,一双美眸喷火,死死盯着叶无道

    “手机。”

    叶无道见那男人逐渐回神,那张原本对成熟女人致命吸引了的英俊脸庞因为有沾了几丝牛肉而显得无比滑稽,原本极有气势的狰狞也让人觉得像个小丑,对面那原本对叶无道恨之入骨的美貌熟妇也是强忍笑意。叶无道见他似乎想要掏手机喊人,很耐心地等他喊完人,叶无道又是一个镜头重播般把他再度按进那盆牛肉。

    “无道,真的要闹大?”杨宁素柔声道。

    “没事,不在乎多几件让北京上层圈子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话题,再说我也很久没做个地地道道的公子哥,回味一下也好,要不然还真以为我是个社会主义大旗下的善男信女,我也想让北京知道,敢动你的人,是什么下场!”叶无道本是一个极端善于控制情绪的人,只不过此刻再没有刻意压抑内心的愤怒,抓住那可怜虫的头,一下一下撞击着餐盘,本就渗着血丝的三分熟牛肉已经被粉碎砸烂,增添了一抹鲜血。

    “你会后悔的。”

    那个妩媚入骨的熟女轻笑道,阴森森。她望着瞬间平静下来变成一个优雅公子哥的叶无道,她觉得很诡异,很不舒服

    “手机。”

    这是第三遍,叶无道耐心很不错,可终究是有底线的。

    “不管你男人是谁,不交出来,真的会死。”杨宁素摇头道,示意那个女人识时务。

    “我不信。”

    那女人破釜沉舟道,朝叶无道冷道:“我也不管你是谁,你都给我记住,你这是在自找麻烦。”“有骨气,不是每个跳梁小丑都能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叶无道真诚赞赏道,赞赏归赞赏,他这个无恶不作人渣大少的角色还是要十分本色地表演下去。猛然拉起额头血迹触目惊心的那颗脑袋,刚准备砸下。

    “先生,不要!有话好好说。”

    这家西餐厅的老板第一时间赶过来,哭丧着脸满是祈求。

    这个时候那个被砸得晕晕乎乎的男人终于清醒过来,一脸骇然,战战兢兢将手机递给叶无道,眼中有隐藏着尖刻的仇恨,这抹浓重到连杨宁素都清晰感受到的愤怒,叶无道不屑一顾,接过手机,大拇指和手指猛一掐他的腮帮,惨痛一声,那男人被强行张开嘴巴,叶无道将那手机一寸一寸塞进去,那种滔天的黑暗气息令人感受彻骨心寒。

    西餐厅的老板愣是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那始料不及的熟女也开始颤抖起来。

    此刻,西餐厅外警铃响起。

    叶无道与北京市政府对抗的序幕,悄悄拉起。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零四章 与北京市政府对抗
    似乎在影视中那种恶少纨绔除了做些强抢民女然后被某位路见不平的英雄狠狠踩下,就再没有一点头脑和智慧,其实生活往往不是如此,被踩下的恰恰可能就是吃饱了撑着要拔刀相助的狗屁英雄,俗称狗熊。

    这一点,叶无道很踏踏实实做了将近十年的膏粱子弟,从未被颠覆过。

    西餐厅老板见叶无道气势汹汹,十足京城大少踩人的架势,只能挤出一张比哭还要难看的谄媚笑脸劝说,却也不敢上前,生怕下个被塞进手机的就是自己,丫自己兜里的手机可是诺基亚大型号,要吞下不还不直接一副熊样到地底下见列祖列宗。

    “这是我的名片。”那美貌熟女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望着叶无道,从口音来看,这个男人应该不是北方人,一来她庆幸他是外地人,不太可能在北京拥有根深蒂固的势力,二来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外地大少在北京耀武扬威的也不是一两个。

    这是一张精美名片。

    叶无道漫不经心瞧了眼,推开嘴中仍然塞着手机半死不活的中年男人,半带嘲讽道:“中国电力国际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周闵君,我估摸着怎么也有局级待遇吧,说说看,你老子是做什么的,省部级?”

    “我父亲是周仁道,曾经是全国工商联副主席。”周闵君叹了口气道。之所以补充她父亲地职位,不是说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叶无道,相反她是怕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认识周仁道这个人,说实话,一个退下来的干部,除了国副以上级别的中共元老,在北京很快就会被淡忘。

    “那你爬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

    叶无道玩味道,家族长辈的位置多半决定后辈的位置,“那这家伙呢?难道就是国电力国际有限公司总经理,你的上司?”

    “是的。”周闵君美眸中闪过一抹讶异。

    她无疑是个男人心目中床上的最佳尤物。容貌,气质,背景,她都有,征服这样的女人成就感自然比如今满大街靠姿色赚钱或者上位的女大学生要强很多。

    “他爷爷是前北空副司令孙中权,父亲是如今地北京市常委孙仰。”

    周闵君轻轻叹息,哀怨复杂地望了眼叶无道,道:“兴许你们看来他只是个北京核心圈子外的二流公子哥。可我知道,惹到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中国我们这个圈子有个说话,南赵北崔,你应该知道吧?成都军区的赵宝鲲,我们北京的崔彪,而崔彪当年便跟他结下梁子,可他不一样好好活到现在。谁不知道崔彪的睚眦必报呢。”

    “那他应该是个挺大挺牛的公子哥。”杨宁素微笑道,站在叶无道身边,她的成熟要比周闵君更典雅,更雍容,个人修养和家庭熏陶使然,杨望真和林鹿鸣地女儿。自然不会是俗人。

    “跟我说这些作甚?你看外面警车都到了,那接下来按照常理就是我被一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丢进牢房,拘留个24小时,然后,把我殴打到残疾。如果不解气地话再废掉我,让我不能人道。多顺理成章的事情。你说,你跟我讲他的背景,好像有点多余。”叶无道轻笑道,这个女人也有意思,果然北京这个圈子里的女人没几个是胸大无脑的。

    北京海淀区派出所的副所长林汉雄亲自出马,带着一批警队精英杀到大地西餐厅。

    他其实跟这个公子哥不熟悉,只是某次朋友顺带他跟这位据说贼牛逼哄哄地公子哥见了次面,很礼节性地留下个电话,根本没有想到他这辈子会用得着自己,一听有事,立马率领手下赶到事发现场,不管公事私事,他告诉自己都要干好。

    干好了,所长的位置指日可待,干不好,就再干一届的“副”所长吧。

    “姓名。”

    林汉雄冷冷道,那个在他印象中谈笑风生的公子哥竟然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瘫软靠在角落,而眼前这个含笑望着他的陌生青年,眼神中地那种淡然,让他很不舒服,见惯了小人物被抓时的祈求和绝望,林汉雄憎恶这种只有公子哥才有的优越感。

    草根出身的他打心眼憎恨一出生就注定比他奋斗一辈子还要荣耀的公子大少们。

    不过这不妨碍他死命巴结这位虎落平阳地孙家公子。

    理想是一回事,现实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你在床上意淫着林志玲或者李嘉欣,可在身下辗转呻吟的却是你地黄脸婆。

    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我老子。”叶无道很正色道。

    “你是‘我老子’?!”林汉雄怒道。

    “我怎么就成了你老子?”叶无道冷笑道,虽然说这场闹剧确实由他一手造成,可身为一个肩上扛着肩章帽子上戴着警徽的警察,不是权贵的走狗,这个世界打人的未必都是好人,可被打的也往往会是更坏的混蛋。

    “带走!”林汉雄也懒得跟叶无道废话,一挥手,那架势也算极有气势,副所长好歹也是个官嘛。感觉良好的他眼角瞄了瞄杨宁素和周闵君,两个大美女当前,怎么都得拿出来点英雄气概,本来想摸清底细再出手,现在一昏头,都省略了。

    “无道,要不陪他们玩到底?”杨宁素嫣然笑道。

    她不是一个多事的女人,可真碰上,绝不怵谁怕谁。

    再说,女人这辈子不就是求个能当自己靠山的男人?找到了,有机会享受这种感觉,不做,岂不可惜?

    “外公在北京认识多少老头子,我不清楚,小姨你说了算。”叶无道思索了片刻,没有擅自决定,小姨这么说也就表示准备动一动他外公在北京的人脉,太久了不用,在气势上难免会败给中央党校那个人代表的一派人。要闹,必须把握一个度,太大,像当年的紫禁城风波,肯定不妥,太小,像赵宝鲲崔彪的那种也不行,显得鸡毛蒜皮。

    小姨。

    周闵君一阵愕然,下意识捂住嘴巴。

    杨宁素如今是北京圈子里仅次于那个杨家大少的热门话题,有人说她是北京某个通天大人物包养的情人,也有人说她是南方某个军区前三把手的女儿,还有人说她的姐姐就是现在中央党校的大红人杨凝冰,最年轻的中央委员!

    周闵君对这些传闻都报以将信将疑的怀疑态度,不过她这个层次的太子党,是接触不到真正顶尖内幕的,也不想去接触,许多秘密,不知道比知道要安全和幸福。

    几个警务人员想要去把叶无道带走,本来不想跟这群人玩王霸之气的他不得以很庸俗很无奈地玩了次所谓的气势磅礴,此刻的他就像小说中常描述的那种男人,用个被作者写烂的词汇表达就是睥睨天下,果然,那群人一见叶无道棘手,不好对付,一个个把视线抛向林汉雄。

    “你叫什么?”杨宁素不冷不热道。

    “林汉雄。”林汉雄下意识道,杨宁素他是认识的,主持春晚的那个大美女,起初灯光的问题他不敢确定,现在听出杨宁素那很独特的嗓音,立即就确定她就是杨宁素,传闻进入央视的金牌主持人。

    “等会。”杨宁素这个时候打了个电话,挂掉后朝林汉雄淡淡道。

    这个时候那孙家公子哥也缓缓苏醒,艰难吐出那只幸好不算庞大的精致手机,退到情人周闵君身旁,面对面仇视着叶无道,一见林汉雄赶到,吼道:“还不给我把这个王八蛋带走,往死里打,打死我负责。”

    林汉雄脸色不变,心想这个孙家公子上次见面挺像个聪明人的,怎么现在比自己还不开窍,再丑陋再肮脏的事情,你私底下做是一回事情,你搬到台面上那就是你的幼稚了,动用私刑这一条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你这个孙家公子是无所谓,可他这个副所长也就做到头了。

    很快,北京市公安局的车子就停在西餐厅门外。

    车牌牛气冲天并且挂有好几张车证的警车中走下两个中年男人,一脸威严,在战战兢兢的西餐厅老板带领下来到叶无道面前,第一时间认出杨宁素的身份,他们是被老上级喊来的,上头话不多,指示很明确:不怕事情闹大,处理到满意为止!

    两人跟杨宁素和叶无道握了握手,其中一个身材健硕的市公安局负责人看着心虚的林汉雄,道:“把事情解释一下,事后交给我一份检查。”

    “市公安局都来了?!”

    孙家公子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小子你够狠,我看你能搬来多少尊菩萨罩你!”

    他一把扔掉那只象征着屈辱的手机,跟忧心忡忡的周闵君要了她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道:“爸,市公安局的人要抓我,具体事情到时候跟你解释,总之,这口气,我咽不下,你不帮我,我喊我妈去。”

    挂掉电话。

    孙家公子哥一脸阴森地望着叶无道。

    周闵君知道这局面是再无周旋缓和的可能,看了眼能够轻易搬来市公安局的男人,自言自语道:“不管你后台如何,你今天是要跟北京市政府斗啊。”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两百零五章 一场乱斗
    关键时刻,总有自以为是救世主的角色挺身而出。

    果然,一个看热闹的成熟男子挤出还不算拥挤的人群,走到西餐厅老板身边,对叶无道跟孙家公子婉言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事情真闹大对谁都不好。”

    这男人跟孙家公子岁数大致相同,只是少了几许盛气凌人,多了点成竹在胸的味道,浅笑望着暗流汹涌的两人,高深莫测,他身边的女人清秀婉约,一看就是北京某大学的校花,他这样的男人,若有钱有权,对女孩的诱惑是致命的。

    周闵君见这男人,苍白中交织妩媚的脸庞浮起一抹古怪神色,而孙家公子则像是见到主心骨一般,先是朝这男人轻轻点头,再望向叶无道,脸色由刚才的阴冷转变成地下党员找到组织的兴奋,虽然刻意压抑,却依然流露出些许。

    “春晚的时候这个男人跟某个前政治局常委坐在一起。”杨宁素小声提醒道,因为春晚的座位其实极有讲究,有些最佳的黄金地段是安排给北京政界大佬的,而其次的黄金地段则是可以用钱买到,比如蚁力神的老板王奉友便曾因此在全国观众面前数度露脸,靠卖壮阳药发迹的他也算是一举成名。

    “大冬天的火气这么大也好,暖了身子。不过西餐厅终归是吃东西的地方,民以食为天,我这种升斗小民,也不想被人打扰,更何况其他大人物。”背景神秘的男子轻笑道。显然他意指现在的西餐厅中有不少北京能说上话的角色。

    “升斗小民?”叶无道笑了笑,北京城地公子哥确实极端,一种是使劲弄辆车牌牛逼车证无数的车子,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在北京能够横行霸道的大爷。还有一种则就怕别人以为自己是个大少,这种人中叶无道看着顺眼的,目前有江干戈和温洪钧这两个北京真真正正地太子爷。

    “杨小姐?”那男子不确定地望着杨宁素。

    杨宁素点点头,不温不火。

    这件事情真要捅破天,她也不怕,叶子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指点才能找到未来的孩子,今天他能够扛起一切,站在他身边,杨宁素觉得安稳。其实现实中一个不花心只知道疼女人的男人往往不能让女人觉得安稳,强大,才是男人真正的品质。所以刽子手希特勒也好,枭雄曹操也罢,都是绝对不缺爱他们的女人的。

    那男人先是一笑,继而一冷,神情诡异。礼节性的笑容是给杨宁素,而寒意则是针对一旁冷眼旁观的叶无道,北京圈子。不憎恨不恼火叶无道的大少们,除了北京军区大院几个跟叶无道见过的,几乎再没有。

    一场钓鱼台风波,叶无道是名动北京城了,而也触怒了素来自负地地头蛇。

    “我说谁呢,这么丫挺,原来是我们南方鼎鼎有名的叶大少,对了,忘了说崔彪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他是在你成都消失地,这事情我得问问叶大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未免有点过火了吧。”那男子阴阴道,细眯起眼睛,如同一条竖起身体的眼镜蛇,伺机噬人。

    原来是新仇旧恨。

    周闵君情不自禁倒抽了口冷气,再望向叶无道,有点身体泛寒,崔彪是什么样的人渣,在北京城,没谁愿意惹这条疯狗,逮谁咬谁,却依然逍遥了十几年,靠什么?还不是靠后台靠资本靠人脉?而这样一个在北京这座天子脚下的首都城市都能做地头蛇地大少,听意思,竟然被这男人整死?

    她自然是认识跟叶无道讲话的男人,北京四大俱乐部曾半玩笑性质做出一个京城公子的排名,白阳铉、温洪钧都在其中,而叶无道上次见到地李尔雅却只排了个第九(详见,98章《生孙当如叶无道),他父亲可谓曾是综合实力能够排中南海前三的巨头,可见这个榜单的份量,燕东琉也仅仅是第十一,而这个叫黄石跟崔彪称兄道弟的男人,则悍然排在燕东琉之前,雄踞第十!

    “崔彪?就是跟宝鲲齐名的那个家伙吧,成都见过。”

    叶无道笑容有一丝狰狞,嘴角不屑,瞥着黄石,很“善意”的加重语气道:“见过。”

    见过,而且是在成都见过。

    那么崔彪消失的原因可想而知,只是叶无道说的这番话依然滴水不漏,大家都明白含义,却抓不到把柄,确实能把人气得够呛。

    此刻,一辆北京市委的专车火速赶到,奔驰S系,那张鲜明地红色车证为“安全”,显示其北京市委的身份。一个极像文秘的中年人缓缓走进来,西装笔挺,英俊却给人憨厚感觉的脸庞,一脸严肃,见到孙家公子,眼神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他朝孙家公子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将视线转到叶无道身上,递出一张名片,北京市委秘书长,房宁棋。

    他盯着那两个北京市公安局的代表,不阴不阳地阴森森道:“公安局的手可真长,都能第一时间管到这里来,效率不错,值得嘉奖。”

    海淀区副所长林汉雄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原本沮丧绝望的神色立即昂扬起来,心中窃喜这次总算没有站错队伍,看来等收拾了这对狗男女,自己也就离高升不远了。政治立场要坚定,坚定啊,这话果然不错,林汉雄似乎见到辉煌的未来。

    叶无道是谁?

    林汉雄懒得管,他这种层面,是听不到钓鱼台风波的。

    黄石是何方神圣?

    林汉雄也不想去挖掘,北京顶尖俱乐部的排名,他也接触不到。

    小人物,下位面,所以短视野,窄胸襟。

    “好,很好,感情叶大少还真当北京是偎红依绿纸醉金迷的度假圣地了,相当好!”黄石咬牙道,其实他跟孙家公子度量修养都不差,可以说跟着自家的老狐狸混迹官场十多年,城府也算修炼到颇深的境界,只是一个被当着自己女人痛打,一个死党被整死,两人要还笑脸相迎就真不是人类了。

    “这不是孙书华嘛,咋了,被人欺负了?”

    一个拖着双拖鞋的素年搂着个极其青涩却眉目娇媚的小女孩,赶热闹般走来,叼着根烟,不可一世跟叶无道有的一拼,虽然嘴上是在跟孙家公子说话,眼神却是瞥着黄石,故作恍然大悟,“呦,黄大少也在啊,这可真热闹喽,这人啊人品好就是没办法,做完爱陪女人出来吃个饭都能碰到这种热闹,继续继续,我搬根板凳坐下看你们折腾,错过了钓鱼台风波,我可不想再错过了,啧啧,门外车子很多,海淀区派出所的,北京市公安局的,黄大少你国安局的,加上北京市委的,以及我军科院的,喜庆,绝对喜庆。”

    这厮竟然是个邪恶的萝莉控。因为寻常人第一感觉就是那女孩肯定未成年!

    他还真在附近坐下,将那小萝莉抱在大腿上,丝毫不顾及世俗诧异和白眼。

    黄石微微皱眉,有点头痛,这个跟崔彪一样让北京人头痛的王八蛋叫傅大器,虽然名叫大器,可度量却实在不敢恭维,做他朋友还好,做对手,他是什么下三烂手段都能往你身上招待,黑白两道都很吃得香,偏偏他还是军科院的高材生,排名仅在燕东琉之后,所以说叶无道这种怪物中国还是不少的。

    傅大器对叶无道很感兴趣,对杨宁素倒只是瞄了几眼,惊艳是有,可性趣缺缺。跟黄石是长安俱乐部成员不同,傅大器本人不是北京四大俱乐部中任何一个里的会员,但他却是北京除白阳铉外第二大太子党派系的首脑,这一支太子党跟白阳铉处处标榜精英的作风不同,行事为人绝对乖张,被北京圈子又恨又敬,恨的是这批太子爷谁的面子都不给,你是省部级别的大官?你是开京G6的?惹我,我照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人敬的是极端民族主义的他们没少给日本人穿小鞋,一见不顺眼就往死里踩,踩到日本人不敢说鸟语为止。

    其实,恶人往往不是万恶,好人也不是完美。

    中国多如牛毛的公子哥中,飞扬跋扈者大有人在,可韬光养晦者也不少,而爱国热血的,更不是没有。

    黄石的女伴,那名北京外国语的校花美眸眨巴着极为可爱,很清纯的她怯生生依偎在黄家大少身旁,跟这个男人相处一个月,虽不清楚他父母的身份,但多少知道他点底细,陪着他逛了不少地方,甚至连长安俱乐部这样的地方都去了,见到别人从来都是一脸谄媚或者谦恭,而现在,一口气冒出两个不鸟他的男人,她很好奇。

    跟林汉雄一样,她不懂那个神秘圈子的大小,是非,恩怨,纠缠,却有着普通老百姓都有的好奇。

    孙书华诡异一笑,再次用周闵君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淘志,我是书华,在大地西餐厅,叶无道在我这里,你跟朋友也说说。”

    别忘了,孙书华是长安俱乐部的人。

    他在长安俱乐部虽然地位没法跟黄石相提并论,但说他的人缘,能够为了兄弟把老婆送出去的他却绝对好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这个时候,一个恰好在附近的美洲会俱乐部成员悄悄打了个电话。

    只是也别忘了,叶无道,名义上同时是北京美洲会国际俱乐部和中国会的成员。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零六章 婊子养的
    很多西餐厅的顾客都停下进餐,来看热闹,上得了顶层圈子的人是看门道,掂量着叶无道、黄石和傅大器的份量,而上不了台面接触不到这个层面的食客则纯粹看个热闹,以便晚上回去做爱高潮后能跟自己胯下的娘们吹嘘个天花乱坠。

    西餐厅老板如履薄冰,里外不是人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插嘴,只能躲在角落祈求事情不要闹大,他这小胳膊细腿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开的小店,可经不起这群大菩萨的小折腾啊,哭丧着脸的他就跟死了双亲一般凄凉。

    叶无道也不急,这两批人目前虽然气势汹汹,可绝对打不起来,他要等到临界点的时候点燃寻火线。

    黄石也好,孙书华也罢,或者那个傅大器,在北京官场这个圈子混久了,都深谙后发制人的道理,一个个在经历初期的暗中冲突后都八风不动安稳如山起来,黄石拍了拍身边北京外国语校花女孩的肩膀,一脸和煦笑容,孙书华则坐在周闵君身边,用餐巾擦了擦油渍的脸庞,傅大器则面不改色笑眯眯地点单,和他的小萝莉卿卿我我好不亲昵。

    一群成精的狐狸。

    这让看热闹的人有点郁闷,没有出现预料中的火爆场面,一个个耐着性子等待激情爆发。

    站在孙书华这条战线上的房宁棋和林汉雄比那两名北京市公安局的人要尴尬许多,那两人还跟能够和杨宁素这位大美女坐下来聊天,很云淡风轻的姿态,而身为市委秘书长的房宁棋则能够感受这场闹剧地潜在危机。用市委压下市公安局,这不难,难的是以难缠出名的傅家大少和最恐怖的杨家大少,他想问事情缘由。可孙书华却一副现在谁都不要惹我地刺头模样。

    “看什么看,就***知道看热闹,我当年砸日本大使馆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到你们这群人也去陪我凑热闹?!丫挺的一群鸡巴玩意,都给我一边凉快去!”脾气诡异的傅大器毫无征兆地一拍桌子吼道,那小萝莉吓得赶紧躲到他怀中去。

    附近围观的人一个个尴尬散去,在原来位置坐下,却依旧不死心地张望,一般中国人便是如此,对太好的事情总是在经历点社会阴暗后抱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怀疑眼神,不再有半点兴趣。对太坏的事情则有种近乎残忍的漠视,惟独有争议地事情,才觉得旁观是种赏心悦目的事情。于是各种论坛,各大报刊,各个场合,都在嗑瓜子端板凳凑一个热闹,好生快哉。

    接下来。来了一群长安俱乐部的人,大地西餐厅又多了将近十辆放有不少例如“中警,或者“京安”等特殊车证地车辆,奥迪。奔驰,都有,配合傅大器所说那些角色的车子,顿时就像个北京城牛逼车辆大集合。

    长安俱乐部中稍年轻的成员到来后便跟黄石呆在一起,有黄石这个走到哪里都能够左右逢源的大公子哥,虽然还没有开仗火拼,他们也并不觉得乏味,再说他们心里想着口中说着要把叶无道如何怎样,可真面对能够让混世魔王赵宝鲲毕恭毕敬喊老大的叶无道。却不知道也不敢从何下手了。

    幸好大地西餐厅容量不小,老板再满腹牢骚和忐忑,可生意还得要做。

    长安和京城两个老牌顶尖俱乐部其实很多成员是互通一气地,一听长安俱乐部说叶无道出现,而且还在闹事,京城俱乐部的不少人也放下手中事务赶过来,别怀疑这件事情的传播速度,可以说,以讹传讹下,半个钟头,几乎整个北京最上位地圈子都知道叶家大少大地西餐厅“行凶”,义愤填膺的北京公子哥们浩浩荡荡赶过来。

    站在叶无道一边的中国会和北京国际美洲会俱乐部也都有相关成员赶到,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上去跟漩涡中的叶无道套近乎,他们再等,等叶无道彻底跟长安和京城闹翻,撕破脸皮,越僵越好。

    叶无道喝着那杯香槟,突然无趣起来,现在的情形就跟以前在学校时两个人打架,各自叫了人,可就是打不起来,气势是足的,双方后援在背后摇旗呐喊锣鼓震天,可就是没人出手,就像是调情调了半天就是不进入正题一般。

    “北京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怕牵一发而动全身。跟我们南方不一样,我们那里讲究的是踩你就是踩你,下次你踩我是下次的事情,这次我必须踩得浑身舒坦,而北京则要考虑一踩踩到对方永世不能翻身。”杨宁素柔声笑道,也很无奈地望着叶无道。

    “这一点,南方北方的脾气倒是颠倒了。”叶无道笑道,一副你们横随你们横我便明月照大江地安详模样。

    北京和长安两个俱乐部的成员加起来也有将近二十个,这些公子哥进入榜单前二十的除了黄石还有四个,阵容不可谓不豪华,不可谓不浩荡。

    “算是吧,主要是北京人看多了沉浮经历多了算计,自然要谨慎,求一个稳字哪个进入政治局常委的大佬,再暴躁的脾气再自负的傲气没有被磨得干干净净?即使没有彻底磨平,在公众视野中,依然是一脸沉”八风不动的。”杨宁素淡淡道,被这么一闹,她也没心情吃东西,本想好不容易跟叶无道有点浮生偷闲的惬意,却被孙书华这一颗老鼠屎坏了整整一锅粥。

    叶无道歉意地望了望这位小姨,对不起,爱,喜欢,这些字眼词汇,他从不轻易说出口,却不代表他不在乎。

    “跟你在一起就行,再说日子平平淡淡也乏味,偶尔添加点佐料,生活也是有滋有味的。”杨宁素轻笑道。拍拍叶无道的手,示意他不必介意,眨了下眼睛,“除去观望的那些俱乐部成员。现在这位孙家公子出了海淀区派出所和北京市委这两张牌,而我们却只出了北京市公安局这一张牌,是不是该我们继续出牌?”

    “你高兴就成,这牌在你手上,你随便打,我给你拿最后一张底牌便是了,前面地博弈可以随意。”

    叶无道微笑道,跟小姨在一起就是好,虽然说他不介意为自己的女人扛起一起,但若身旁女人能够帮你解决一些不那么舒心的事情。在生活中怎么都是锦上添花的妙事,小姨无疑是优秀地,她不仅有自己的事业。还有自己的人脉和圈子,更是他曾经的领路人,和她在一起,本已经身压千钧的叶无道会没有任何负担。

    “我暂时还有几张牌,不过我自己有的几张都不大。不过你外公给我的就比较大了,北京军区和军科院都是,若打出来。可真就会成了有心人嘴中描绘的‘军队与政府起剧烈冲突’喽。”杨宁素笑着摇头道。

    “要不暂时我来打?”叶无道提议道。

    “再看看吧。”杨宁素端起酒杯尝了口香槟。

    傅大器托着腮帮,也不吃端上来的精美西餐,他腿上的小萝莉则很有胃口地吃这吃那,嘴巴小,可频率快,吃起来很有灵气却不失风度,这让偶尔瞄一眼的叶无道想起李暮夕这丫头,继而想到不曾采撷的李琳以及董嘉禾这对美艳少妇。

    “傅哥哥,那个人是谁啊。好像很嚣张地样子,你看那么多人都来对付他呢,他怎么也不怕?不过那个漂亮阿姨我是知道,我今年看春节晚会的时候看到过她,真的很漂亮,比我可漂亮多了。”那小萝莉眨巴着水晶眸子小声询问傅大器。

    “那个人啊,最不怕恶人坏人了。”傅大器笑道,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眼中流溢着怜惜,显然对这小妮子是疼爱的紧。“为啥呢?”小女孩歪着脑袋问道,又夹了块甜点放进嘴里。

    “因为他比坏人还坏,比恶人还恶。”傅大器笑道,“其实我也是讨厌这个人地,讨厌他比我还嚣张,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起码现在我跟他是站在同一阵营的,明天嘛,他走他地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相安无事是最好,真有摩擦,我也不怵这厮。”

    “叶无道,如何?”

    孙书华站起来,似乎想用一种俯视的姿态看叶无道,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叶无道敲晕的缘故,踉跄了一下,被周闵君扶住,恼羞成怒的他狠狠甩开她的手,死死盯着叶无道。

    杨宁素叹了口气,望着眼神复杂的周闵君,有点怜悯,这个社会太多人觉得二奶可耻小蜜丢人或者情人注定是悲苦的,其实,一个不能在关键时刻为你挺身而出的丈夫,可能还比不上一个危险时刻肯将你拉到背后地男人,不管周闵君跟孙书华什么关系,孙书华这个粗鲁的动作都泄露太多真相。

    杨宁素再看叶无道,眼神温暖,这个男人,则不同,他再花心,也比一般的男人痴情。

    你没钱没貌没理想没品味没胸襟,我凭什么爱你?

    他有权,有势,有才,有貌,有背景,他凭什么不被那么多女人爱?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如今贫贱恋人何尝不是?如今这世道阿,恋爱不值几个钱,忠贞也都几斤几斤地典当给现实。别怨别恨,怨恨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悍,也别怪命运,你若是个生活的阳痿,命运女神就是对着你的面,脱下衣服给你强奸,你都没办法坚挺起来,你扪心自问,你凭什么能够飞黄腾达?

    杨宁素是个女人,可看生活看人生看社会,终究要比太多人透彻很多。

    “我们回家。”感慨万分的杨宁素似乎觉得累了,柔柔望着叶无道,深情而眷念。

    叶无道微微诧异,不过对他来说,小姨才是第一位的,点点头,也不理会所有人的震惊。

    “婊子养的!”

    孙书华脱口而出,他看不惯杨宁素的那种镇定,看不惯她对自己的不屑。

    殊不知,他这句话,注定了今天是个无法安静的日子。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零七章 龙五你今晚辛苦点
    表子养的。

    天之娇女杨宁素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在职场上荣耀了几十年,中国哪一届福布斯财富榜上的常客没有跟她聊过天,在南方,政界的杨凝冰,和商界的杨宁素都可以说是传奇人物,被无数胸有才华的女孩们崇拜,其中像苏惜水这样的世家女子都一样敬畏杨凝冰这个准婆婆,可见杨家姐妹的威望。

    杨宁素心中怒气滔天,美眸流溢着冰冷的寒意,即使是此刻,她依然保持相当限度的优雅。

    她望着叶无道,看到的是一张不再含笑示人的冷峻脸庞,一般来说他生气的时候会笑的更灿烂,可一旦不笑,就说明他是真的连掩饰都不屑。担心叶无道因为自己而做出太无法挽回的事情,她站起来想挡在他面前,却被叶无道轻轻按下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小时候小姨总说要都等,等以后无道能够保护你,如今,我不在是那个只会跟你诉苦跟你抱怨的孩子,也该为小姨作点什么了。”

    杨宁素点点头,她相信他。

    “叶无道,你能咬我?”

    死到临头犹不醒悟的孙书华猖狂笑道,陷入恐惧顶端的人往往会并发出勇气,也许就是孙书华目前的状态。面对眼前连香港财富大老都敢揍的杨家大少,孙书华其实一说出口便很后悔,不过因为有北京两大俱乐部和黄家大少这些人物在场,他也是恶从胆边生。依然对叶无道怒目相视,显得极有英雄气概。

    “来份牛肉,就前面他点的那种,速度快点,我这个人耐心也看对象的。”叶无道站起来。朝龟缩在角落的西餐厅老板平静道。

    那老板第一时间奔进厨房却吩咐厨师做那牛肉,哪里敢有半分钟的马虎,而餐厅内所有人则一头雾水地伸着脖子看叶无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要牛肉做什么?难道打架前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未免太滑稽了?

    牛肉以最快的速度端上来,而老板也亲自操刀干起了跑堂的把试,只是双手有点颤颤巍巍。那盘牛肉也跟着颤抖。

    见到牛肉,孙书华一陈作呕,被叶无道掐住脖子砸向牛肉砸出血的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碰牛肉。

    “你们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再示范一遍”

    环视一周的叶无道接过那盘牛肉,放在孙书华和周闵君面前地桌子上,孙书华下意识后退一步,叶无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一把扯住想逃的他的头发,猛然一拉,砬!孙书华的脑袋便磕中那盘牛肉,很清楚地撞击盘底。

    一下。

    本就很生的牛肉爆溅开来,可见力道之大。

    两下。

    哐!那餐盘跟桌子亲密接触后发出沉闷的响声。

    三下。

    很规律却血星的撞击,孙书华的额头前面本就渗出血丝,现在更是出血恐怖,那盘牛肉夹杂着令人恶心的猩红。

    这个场面当场让许多抱着看热闹心态的贵妇们一个个吓得面容惨白。他们身边的护华使者们也都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见过彪悍的公子哥,却没见过如此彪悍到令人发直的地步的大少,孙书华怎么说也是将近一米八的爷们。却被这个男人随意折腾。

    周闵君捂住嘴巴,泫然欲泣,却不敢哭出来。

    杨宁素安静地坐在原位,望了望被叶无道

    狠狠拉住头发

    砸向牛肉

    餐盘的

    可怜的人,端着那杯喝了一半的泰亭哲香槟,冷笑道,“原来,牛肉是可以这么吃的。”

    黄石大骇,却不敢上前。秀才遇到宾,被杀事小,如果被辱才是事大,试想那个秀才要是被这个宾给爆了鞠花,你说是不是生不如死?黄石可不敢保证叶无道会对上前劝架的家伙做出什么过急举止,虽然这么袖手旁观对孙书华是不仗义了点,可比起自己的安危,那是很其次的事情了。

    为兄弟丙助插刀?黄石低下头,对孙书华惨绝人环的那一幕视而不见,为前途插兄弟几刀倒是肯做。

    他混了这么久,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这人啊雪中送炭少之又少,多属不痛不痒锦上添花,而以落井下石过河拆桥这种缺德却不缺心眼的事情居多。

    长安和京城两大俱乐部将近二十号年轻公子哥们面面相觑,再联想到钓渔台疯波的传闻,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丫挺地跟这比崔彪这疯子还要王扒蛋的家伙对抗,那不是找死吗?孙书华虽然说不是榜单上的北京一线太zi爷,却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堪称人间惨状的地步吧。

    美洲会和中国会两个俱乐部的人暗中抹了把汗,庆幸这家伙跟自己是同一战线的,再看向长安和京城两个俱乐部那群平时牛逼烘烘的年轻少爷,冷笑不已,有这个杨家大少在,看你们横行到几时?

    傅大器用手捂住大腿上小萝莉地眼睛,轻声咒骂道:“丫就不能斯文点,吓坏我女人,我跟你没完,M的,以后都不碰牛肉这JB玩意了。”

    叶无道随手一甩,孙书华滚到过道中央。

    本以为这件事请告一段落地人们再次见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叶无道一脚踩中半昏迷的孙书华裆部,对那声响彻整个餐厅的惨叫根本不理会,双手插在口袋中,俯瞰眼神绝望和茫然的孙书华,叶无道嘴角的弧度刻薄而阴冷,再次挤出一个泛着寒意的笑容:“希望你有子女,要不然可就要真要断子绝孙了。”

    周闵君大脑一片空白,晕厥过去。瘫软在座位上。

    “疯子,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这样的人,看来我以后见面都得绕道而行,丫真不是个正常人,比白阳铉这个精神病和崔彪这头疯狗都要BT,唉,比起次獠,我咋就觉得自己贼像个社会住义五好青年?”博大器摇头无奈道,把小萝莉抱在怀中,根本不敢让她看到这种禁忌场面,太血星太暴力。

    见惯了纨绔子弟只是彪悍手下殴打欺负对手地,哪里曾会有人亲自上阵。上演这一出堪称暴力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经典镜头?

    黄石心中波涛汹涌,脸上平静不惊,他知道自己一乱,这场交锋北京方面就会落了下风,即使事后叶无道会因他们上头那批元佬大佬看不下去出面,重点就是过过场子进趟泰城监狱,轻点则是严肃地口头警告。但只要今天叶无道安然无恙的走出去,今后北京就是他的天下。

    几个冲动地公子哥跃跃欲试,准备跟叶无道面对面的叫板

    黄石摇摇头,因为他看到房宁棋这个时候颤栗着跑出去打电话叫了孙书华的父亲。

    北京市正F可不是吃素的。

    黄石对此深有体会,曾经江姓大佬在上任初期便对北京市萎心中有预计,生怕他的江山因此坐不稳。而如今的胡温正府别说对北京这天zi之城。就是对天津也不敢有丝毫马虎,在任命方面绝对是小心又小心,生怕一着错满盘皆输。

    他乐得坐山观虎斗,两虎相伤后。他想再看看这个叶无道能如何继续折腾。

    “龙五。”

    叶无道很奇怪地说了个词汇。

    众人万分不解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屁颠屁颠跑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英俊男人,邪气逼人,他地英俊跟叶无道那种偏向阴柔的邪美不同,他的英俊很霸道,很阳刚,一身肌肉足以令如狼似虎年龄的少妇们两眼花痴到死。这个男人恭恭敬敬站在叶无道面前,眼角瞥了瞥地上那个孙书华。

    “赏你了。他的前面被我废了,后面的留给你慢慢玩儿。”叶无道邪笑道。

    噗。

    傅大器一口将酒喷了出来。

    小萝莉赶紧给他擦拭,很纯洁地眨巴着水灵眸子问道:“傅哥哥,什么叫玩后面啊?”

    傅大器心中不停腹诽咒骂着叶无道,无比尴尬的干笑道:“这个后面啊,下次我们私底下慢慢研究研究,体会体会,公共场合,我们不谈这个,那个王八蛋叶无道是个怪叔叔,我们是纯洁地孩子,不谈这个。”

    黄石和那批公子哥一阵无语,世道,这是啥狗Niang养的世道啊!

    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身材完美的龙五邪邪一笑,面带无限温暖的笑容扫过黄石和那群大少爷们的脸庞,不管你英俊潇洒还是相貌平平,都没有逃过他的视线,这种视线,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美味的猎物,或者说强JIAN犯见到了女人。

    他也不说话,拎起孙书华地一只脚,就拖着试题一般地径直走向门外,虽然孙书华只是晕厥过去,却给人一种他要jian尸的错觉。

    所有人都懵了。

    这真不是在拍电影?

    怒不可遏的黄石终于站起来,忍无可忍的他冷冷道:“叶无道,做人要给别人留条活路,总不能太绝!”

    随着他起身,他身边那一帮以他为主心骨地公子少爷们一个个霍然起身,恨不得卷起袖子就要跟叶无道干一架。许多人都事先暗中打了电话发了短信去搬救兵援兵,他们今天就是铁了心要跟这个嚣张跋扈到极点的南方大少玩人海战。

    要单条?行!

    你叶无道一个人单条我们一群人!

    叶无道斜眼瞟了眼大义凛然的黄石,耸着肩冷笑,走到这位大公子前面,道:“咋的,要跟我耍狠?”

    “跟你耍狠又怎么样?!”黄石身边一个公子哥狠狠道。

    啪!

    叶无道轻轻松松一个耳光就把他甩到还没有走出门的龙五身后,不带感情道:“龙五,今晚你可能要辛苦点,因为可能有不少北京城响当当的大公子爷啥的要你帮忙开发后庭花。”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零八章 等着被雷劈
    龙五也不多话,一只手仍旧拖着孙书华软绵绵的脚踝,而另一只手也不甘寂寞地拎起那个刚刚被叶无道一巴掌甩过来的公子哥,他挡在门口,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滔天气势,高大威猛的精壮身躯,配合那一脸的很陶醉的猥亵笑容,谁与争锋?

    “下个是谁?”

    叶无道转头盯着毛骨悚然的黄石,他知道龙五在那面的惊人战斗力,要让四五个男人欲仙欲死一个晚上那绝对是正常发挥,若来个超常发挥,叶无道就不知道龙五强大到何种地步了,反正被龙五侵犯过后改变性取向的男人不是没有。

    “放心,别怕我不行,其实我很行。你们不相信的话就一起来,我来个大被同眠雨露均沾。”龙五笑嘻嘻道,那在北京公子哥们身上晃悠的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那群两大俱乐部中都算排得上号的年轻人一个个暴怒,被龙五当着面如此羞辱,一个叶无道也就罢了,现在又冒出个有龙阳癣好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十几号人很一致地挺身而出,有那么点慷慨赴死的味道。

    黄石压努力抑下内心杀人脏口骂人的冲动,呼了口气,尽量平静道:“你真要玩到底?好,那我不妨跟你讲清楚,孙书华,他背后是北京市委,刚才被你打出去的那个叫严峻平,他父亲是总参装备部部长。而我,不敢说我老子是曾经地常委就代表整个政治局,但要找几个能老头子说几句话也不是难事,至于他们,背后代表的兴许单个来说无法跟杨家媲美,可加起来,不说八九个个杨家,三四个杨家肯定是有的。我提醒你,你玩香港财阀,我们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也不会对你真的如恶化为难,可玩到我们头上,大不了鱼死网破,来个干脆的玉石俱焚。”

    “吓唬我?”叶无道笑道,云淡风轻。他心中想着要是赵宝鲲知道这闹剧没有叫上他,肯定要在心里埋怨自己很久了吧。

    “算不上,只是好心提个醒,踩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北京城每天都有人图个爽去踩人,每天也有人倒霉地被人踩。可你如果把一件事情上升到政治高度,对谁都没好处,钓鱼台风波你躲过一劫,可不代表你总能这么幸运。”黄石冷冷道。

    “一次是幸运,两次就是本事了。”叶无道含有深意道。

    这个黄石并没有忽悠人,那番话说得很在理。在正常人来看很无懈可击,只不过碰到喜欢剑走偏锋的叶无道只能算他倒霉。

    “你们要么坐下,要么被拖走。”叶无道很简单明了的一句话,没有半点回旋余地。

    士可杀不可辱。

    北京那帮人怎么可能在这种敏感时刻向势单力薄的叶无道妥协,他们相信,只要再等等。等到他们的救兵,那么眼前这个残忍到变态地疯子就会被带走,事后他们再适当地跟各自长辈煽风点火和火上浇油,那么这个南方爬来的王八蛋甚至有可能会被丢进秦城监狱。

    “终于有趣了,唉。虽然这种时候幸灾乐祸很不厚道,我好歹也算是个马马虎虎的北京大少啊。不过一看到黄石这平时拽到天上去的废柴这么吃瘪,我就是要很小人地想笑,我真***是小人啊。”傅大器自言自语道,一口气喝光了那杯酒,痛快。

    “傅哥哥,你真的不帮忙吗?”小萝莉弱弱询问道。

    “你男人从不信好人有好报这一套,再说每次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那这青天白日之下,岂不是无趣很多?傻丫头,再说做人做事也讲究个审时度势,我现在出去的话,还不是被一个壮男轻薄,你愿意一个男人跟我在床上做我们刚做的那种事情?”傅大器轻笑道,充满恋爱地摸着小女孩地脑袋,带着点自嘲,瞥了瞥那个被叶无道称作龙五的手下,丫还真是什么样地猥琐大哥带出什么样的鸡巴小弟。

    “不想。”小箩莉怯生生道,抱紧傅大器,似乎怕傅家大少被那男人抢走。

    “那我带你逛街去,或者去钱柜唱歌也成,反正这里尽是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唉,我怕带坏你这国家的花朵啊。”傅大器叹了口气,站起身,跟老板喊了声买单,看着不肯浪费拼命吃马赛鱼羹和巴黎龙虾的少女,微微一笑,别看这妮子天真烂漫,若发起飙来,他是绝对要退避三舍的。

    谁不知道北京燕家燕清舞、温家温沁清和自己眼前地潘家潘嫀是北京城

    最出名的名门之后,燕清舞自然不需要多说,清华女神的她智商高道恐怖还是其次,身为清华大学共青团主席的她被看作是未来共青团系的接班人,本来前些年她从政与否还是个悬念,这一点在她去西藏后再没有争论,wap圏子网kcn她是继前一代胡、这一代李的接下来一位共青团重点培养对象;至于温家温沁清虽然年幼,但知名度却高到可怕,这个小时候敢在中南海当着元老们随地嘘嘘地小屁孩,可是让一大群大佬巨头哭笑不得;而傅大器他的女人,也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潘嫀,不生气还好,顶多像个纯真的少女,可一旦暴走起来,绝对跟崔家那个母老虎有得一拼,毕竟,能跟中南海保镖对殴的少女,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福气消受地,所以,傅大器对此很自豪。

    “都不坐?有骨气是好事,尤其对龙五来说。”

    叶无道耸耸肩,随手抓起一个就丢了出去,惨叫一声,便躺在地上呜呜咽咽痛苦抽搐起来,那身名牌服装也顿时脏了许多。龙五也不含糊,他的手大,要拎两只脚还不算困难,一下子来了三个男人,而且少主似乎也尽挑模样俊俏地给他,这让龙五觉得很好,很满意。

    这个时候出现两个让叶无道意想不到的人,李家李尔雅,李尔雅本就是那个榜单很名列前茅的大公子哥,其父的政治资本近二十年除了几位一把手,再无人能够跟他平起平坐,而他本人虽然未曾从政,在商界却是呼风唤雨,有亚洲电王的称号。

    燕家燕东琉,他虽然只是白派太子党的第三号人物,排行也只是第十一,但随着妹妹燕清舞的强势上位,以及准妹夫叶无道的关系,许多内行都觉得燕东琉在接下来的新排行中要向前挪好几个位次了。

    这两人一到西餐厅,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李尔雅自然是跟叶无道一个阵营,他父亲跟杨望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死党,政治上风风雨雨了一辈子他们的关系依然没有改变,算是很铁的政治盟友,下一代自然不会浪费这种上一代积累下来的宝贵人脉。

    他走到叶无道身边,欲言又止,看了看那群脸色古怪的公子哥,这群人其实跟他都还算熟悉,虽算不上朋友,却也不是跟几个太子党派系成员间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僵硬关系,不过这个时候李尔雅也懒得计较,轻声道:“别闹大。我爸说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到时候你跟杨叔叔也熟悉下。”

    说完李尔雅便离开餐厅,轻轻地来,轻轻地走。

    燕东琉同样不拖泥带水,却不是对叶无道说的,只是对着黄石这群京城大少丢下一句话就闪人,“我妹妹让我带句话,谁今天敢站出来,她从西藏回来,一个一个收拾。”

    杨宁素不禁笑着摇摇头,这个燕家女孩确实强悍到不像话,看那群公子哥们的僵硬表情,还真是很欲哭无泪的样子。

    “你先走。”叶无道示意龙五先离开。

    本以为还能多带几个回去享受的龙五一脸恋恋不舍地望着那群黄石他们,然后自言自语地摇头晃脑离开。

    如果有人听清他的话,一定会瞠目结舌。

    因为龙五在说,实在太少了,看样子这几个家伙得深度开发才行。

    就在黄石他们骑虎难下的时候,西餐厅外一辆车牌极其普通,但是却有一张通天车证的宝马7系停下,一张红底黄字的一级“警备”,这张属于国务院颁发,车上走下一个儒雅中年男子,竟然是温洪钧,怀中抱着一个小丫头,依然是扎着两根朝天辫子,她便是被称作有希望超越赵家赵清思的小魔女温沁清。

    孙书华的父亲孙达德满腹怒火赶到,一见微皱眉头的温洪钧,却是屁也不敢放一个,小心翼翼远远跟在他后面进入西餐厅。

    温洪钧这位跟白阳铉一样能够媲美江干戈这种不入榜单的影子大少的男人一出现,整个西餐厅就彻底汹涌起来,他也不说话,只是不温不火点单,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姿态,而温沁清则拖着那条可怜的绿蜥蜴,在餐厅内转了一圈,最后站在叶无道身边,面朝黄石他们,很老气横秋道:“装逼,你们就装吧,我边吃东西边等着你们被雷劈。”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零九章 落下帷幕
    傅大器本来准备护着潘嫀离开西餐厅,没想到潘嫀这妮子见道温心清后就挣脱开他,小跑到温家小丫头身边,捏了捏她的脸蛋,陶醉道:“好可爱的小孩,傅哥哥,以后我们争取就生这样的。”

    温沁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觉得被随意捏脸蛋是件很丢人很幼稚的事件,所以她怒了,狠狠瞪了眼潘嫀,一拽手中系着绿蜥蜴的绳子,把那只可怜的小强般的生物捏在手心,咬牙切齿,似乎把这条花几万块买来的变色龙当作了可恨的潘嫀,胖乎乎的小手捏面团一般肆意蹂躏小强,似乎在说,你再惹我,我就这样捏你!潘嫀笑容愈加灿烂,眯起眼眸如两弧新月,一点都不生疏地再度捏起温沁清粉嫩脸蛋,还不忘转头看目瞪口呆默念阿弥陀佛的傅大器,道:“傅哥哥,要不你来摸摸看,皮肤真的像水做的,你不是常说女人是水做的嘛。”“干爹,她欺负我。”温沁清躲到叶无道身后,楚楚可怜地扯着叶无道衣服袖子,泫然欲泣,还有只手依然拽着似乎快要窒息的绿蜥蜴,可怜的小强貌似一脸悲愤地仰望着天花板,放弃了垂死挣扎,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干爹。

    黄石听到童言无忌的温沁清冒出这个词汇,吓出一身冷汗,斯文儒雅的他也不禁心中咒骂,丫这个叶无道怎么就跟玩游戏有一个接着一个地外挂一样。这是赤裸裸的作弊,这游戏还怎么玩下去?!你跟一个有修改器的人别说玩单挑,你就是几百号人围殴他,他若修改成无敌状态,你怎么玩?

    温洪钧不动声色,任由那个被她爷爷宠溺得不行的丫头在那里折腾,西餐厅老板也不是笨人,见到餐厅外那些牛逼车辆的主人此刻一个个在关注温洪钧这个陌生男人的脸色,就猜出这男人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太子爷了,端酒上菜的速度和质量都在那一时间达到巅峰。

    “欺负你。你自己打回去,别以为我会给你做打手,做干爹要是做到保镖的地步岂不是很失败。”叶无道伸出温暖的大手,摸了摸嘟着嘴不开心地温沁清小脑到,这妮子被叶无道这么一刺激,确实有上去狠狠揍潘嫀一顿的想法,只是对方蹲着都有她高,温沁清虽然小。却也懂得审时度势小女人报仇百年不晚的道理,叶无道笑道:“傻孩子。打不打是一回事,打不打得过又是一回事情,只要你被人欺负了,你报复了还是吃亏,这个时候,我自然会帮你。放心,你干爹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

    “真的?”温沁清雀跃道,摇晃着叶无道的手,感觉眼前这个新干爹贼帅贼帅,比老爸帅,哼哼。比那个几乎天天在电视屏幕上出现的爷爷都要帅!此刻,叶无道在这小妮子心目中的形象无疑是光芒万丈牛逼到无敌地。

    “我后悔这个家伙做我宝贝女儿的干爹了,遇人不淑啊,她爷爷要是知道他那个孙女被这样教坏,准给我上堂几个钟头地思想政治教育课。”温洪钧苦笑道。叹了口气,真是上了叶无道这条贼船了。沁清本就被她妈和爷爷惯坏了,现在又多了个看似严厉其实无比护短的干爹,以后别说在北京城,就算去了南方,她还不是照样无法无天潘嫀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微笑着,她开始仅仅是觉得这个孩子很可爱逗着玩而已,可是当看到温沁清下定决心要跟她较量的时候,却能够清晰察觉这小女孩眼神中的那抹执着,固执,坚毅到可怕,潘嫀很单纯,可不是白痴,对于潜在危险,她有种惊人的本能,这一刻,她竟然有种当初面对中南海3保镖时地危机感。

    再斜眼偶然望见叶无道俯瞰她时的那抹犀利,潘嫀下意识地闪身,做出战斗姿态。傅大器心知不妙,立即走到潘嫀身边,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小嫀是吧?”远处的温洪钧笑道,对于潘家丫头他自然听过不少传言,跟傅大器的交往更是闹得满城风雨。

    潘嫀点点头,满脸疑惑,傅大器在她耳边说了温洪钧的背景,潘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朝温洪钧微笑道:“温叔叔好。”

    “吃过东西没有,要不过来一起吃吧,别跟沁清一般见识。”温洪钧邀请道。

    傅大器无所谓,反正潘嫀也没吃够,现在温洪钧出场,叶无道应该也不会当着温沁清这个干女儿地面制造出什么血腥场面,潘嫀很自然地坐在温洪钧对面,不矫揉做作,吃东西也懒得客气,温洪钧看着也喜欢,这潘家妮子纯真得很像他老婆,所以很容易接受,爱屋及乌嘛。

    书华的父亲孙达德见到这一幕,心都碎了。

    他辛辛苦苦爬到北京市常委这个位置,付出的心血和代价都无法跟最亲近的人诉说,他不想在顷刻间失去一切,他走到今天不像很多太子爷纯粹靠的是人脉,也不是靠溜须拍马,他靠地是不偏不倚模棱两可的走钢丝,没有大功,却永远与大错无缘。

    孙达德告诫自己要忍,忍要忍,不能忍也要忍

    听着秘书跟他讲述地情况,他没有想到叶无道竟然如此残忍,心中怒火滔天,儿子生死未知,更有可能下辈子永远都要生活在不能正常男人的阴影中,这种痛兴许不比切身感受的孙书华要轻。身为父亲的他再不顾忌温洪钧跟叶无道非同寻常的关系,也懒得理会燕家跟叶无道板上钉钉的亲密结盟,也不去想这个南方第一号太子爷有如何自己惹不起只能躲得起的后台靠山,他径直走到叶无道身边,冷笑道:“我儿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去不干这个市委副书记,也要跟你们杨家讨个说法

    “放心,明天你儿子就会送到你家,不是尸体,保证能说能哭能闹。”叶无道不知道为何,见到这位纯粹以父亲身份跟他说话的老人,再看着一脸崇拜望着自己的温沁清,便想起自家的那个无良老头,心里没来由涌起一股温暖,面对孙达德虽然依然冷漠,却也没有那种嚣张公子哥该有的咄咄逼人。

    孙达德瞥了眼优雅品酒的杨宁素,暗叹书华不是个冲动的人,竟然会对这个女人说出婊子养的这种过激言论,只能说造化弄人,幸好儿媳妇已经有一对龙凤胎,要不然,这孙家真的就要彻底颓败下去了。

    跟温洪钧那辆宝马7系一样,一辆车窗前也挂有一张通天车证一级“警备”牛气冲天的奥迪A6在西餐厅外停下,只是内行人看得出来■■编号温洪钧那辆的车证明显是由国务院颁发,而这辆则不同,是由中央军委颁发,这种车往常是首长的先导车,若有人挡道,持有枪械的驾乘人员保不齐就是一个间谍罪扣下来让你消失,当然,那仅仅是一种代表不可侵犯的至高权利,不代表真的有车主会去做。

    两名精华内敛的保镖率先走下,警惕地环视四周,一个病态中年人咳嗽着走下车,一块精致的蓝色手帕捂住嘴巴,略微偻的身形有损他原本伟岸的姿态,而病态的苍白脸色则给赋予他一种异样的沧桑感,他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缓缓走进大地西餐厅,轻轻环视一周,也不管那群北京大少们骇然的神情,只是朝眼睛湿润的孙达德轻声道:“孙老,书华的事情我来处理。要记住,你是北京市委副书记,你代表了什么。”

    孙达德使劲点头,带着一脸敬畏的房宁棋走出西餐厅,老人一坐进车,便在后座哽咽起来,苍凉,悲苦

    任何一个父亲,是没有好坏的。

    “赵叔叔。”黄石忐忑道,硬着头皮跟眼前的男人打招呼。

    其实在北京,李尔雅也好,温洪钧也罢,年近三十的他们是从来不说自己是太子党成员的,可黄石知道,因为那一辈人眼中其实只有一个太子,那就是赵师道,不像如今的很多太子党成员,多半是在企业中挂个虚名,不从政,即使从商,也是依赖父辈庇护和关系网,赵师道那一代有红色血统的人,很多在如今的政界都仍然呼风唤雨,在商界更是一言九鼎,可以说,这一代的太子党虽然看上去结构紧密了,但实力却是大不如前,如日中天的赵师道当年选择低调淡出视野,可以说是几乎能跟媲美紫禁城风波一样的大轰动。

    赵师道的出现,别说是黄石,就是温洪钧和傅大器都大吃一惊。

    “你现在已经够乱了,还不肯稍稍安静点,跟你爸当年一德性赵师道无奈笑道,望着不温不火不咸不淡一脸平静微笑的叶无道,他真的很像当年的那个男人,这就是所谓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吧,“要不,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你气也出了,再闹下去,你兴许无所谓,可对你母亲在中央党校的影响不好。”

    赵师道此话一出,全场震惊,赵师道是什么人?就是白家太子见到他,也得收敛起那副轻视天下人的疯狂姿态,这个中南海的影子一般的大红人,他对国家的影响有多大,恐怕末尾几个政治局常委的巨头都不甚了解。

    赵师道见叶无道不反驳,便知道事情能够拉下帷幕,叹息着转身,咳嗽不断,走向门口凝冰,若不是你,就算再来次紫禁城风波,我也不理会这世俗事情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一十章 陪我走下去
    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剧在华丽尾声中悄然落幕。

    叶无道无疑点燃了导火线,只是这根导火线有点长,要爆炸,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叶无道如今心情不错,太子党内部的隐患一扫而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背后的匕首往往比前方的刀枪要更致命,对手们埋下的棋子必须一颗一颗挖掘出来,这才能够没有包袱地跟龙帮争夺这中国黑道天下,即使最终败了,也不算枉然。

    散伙的散伙,长安和京城两大俱乐部的年青一代见到赵师道,就像耗子见到猫,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溜之大吉。见这位隐藏的终极Boss都出来表明立场,他们这些根基不稳的孩子还能说什么,再者他们谁不知道被赵中将叫去谈话的人,不论你如何跋扈,基本上这辈子都不要想从秦城监狱活着走出来了。

    温洪钧等到中国会和国际美洲会俱乐部的人跟叶无道客套寒暄后,才招呼这位抱着自己女儿的男人过来一起吃饭,而杨宁素则悄悄捡起那只被孙书华狂怒之下丢出去的手机,周闵君被叶无道悄悄送走,她相信,孙书华和周闵君这辈子都说不出这个秘密,除非她和无道亲自将这段恋情曝光在世人面前。

    “傅大器?我听宝鲲提到过你,他说你是个地道的北京爷们,有机会要跟你拼酒。”叶无道轻笑道。能让宝宝这个王八羔子看顺眼地公子哥,偌大的中国,屈指可数,要非如此,他也懒得跟傅大器这样大少废话。

    “赵宝鲲?”傅大器惊讶道,混他们这个圈子的,几乎就没人不认识混世魔王赵宝鲲,很痞子气地扬起一个笑容,傅大器伸出一根手指习惯性敲了敲腮帮,“我倒是没想到他有这种想法。那麻烦叶少也给我捎句话,来北京找我拼酒没问题,不过我只能请最便宜也最地道的北京二锅头。”

    “没问题。”叶无道笑道,这个北京大少应该很对赵宝鲲的胃口,够豪爽,也够嚣张。

    杨宁素如同任何一个娴淑的女人默默守在心爱男人背后,不求吸引视线,也不去争夺眼球。收敛锋芒,温婉如水。这一点,她和杨凝冰这对姐妹就像是两个极端,她安静坐在叶无道身边wapkcn,发现温沁清这个小活宝正眨巴着眼睛瞧她,最终怯生生道:“你是春节联欢晚会上的那个杨阿姨吗?”

    小孩子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记性好到可怕。

    “你认识我?”杨宁素对这个温家的小妮子也是很好奇,温文尔雅的温洪钧是如何教出这么个惊世骇俗地妮子独家首发。虎父无犬女是真,不过这妮子的早熟跟自家的小琉璃差不多。

    “我当时和爸妈就坐在台下,本来想给你献花的,可爷爷总跟我说做人要韬光养晦一些反正我不是很明白的大道理,加上我后来我要去洗手间嘘嘘,也就没有给你献花。”温沁清很惋惜道。眼神一黯然,“每年爷爷都不跟我们过年,真不合格。”

    “你这丫头片子,他可能不是你合格的爷爷,却是个优秀的第三号国家领导人。”叶无道笑道。轻轻拉了拉温沁清的朝天辫子。

    温洪钧欣慰点头,叶无道这句话。暖洋洋地窝心,要是自家老头子听到了,肯定也会乐呵呵吧。

    “你很厉害。”潘嫀很直白道,盯着叶无道。

    “小嫀也不差哦,都能够跟中南海的王牌保镖打架,我爷爷可是跟我提起过地,不过你再厉害,也打不过我干爹。”温沁清奸诈嘻嘻道,趴在叶无道怀里狂啃食物,那么小的胃却能装下海量的东西,战斗力惊人。

    傅大器一阵无语,一个小屁孩喊潘嫀为小嫀,真是有点黑色幽默。

    “我打不过。”潘嫀浅浅说了句,便低下头吃东西。

    叶无道也不对此发表言论,跟温洪钧聊了几句,就陪杨宁素离开餐厅。

    “手机给你。”

    在车中杨宁素把孙书华的那只手机递给叶无道,不慌张,安详的神情优雅迷人,身穿职业套装的她是如此耀眼,浑身上下散发一股神圣不可亵渎地成熟韵味,她这样的女人,寻常男子连猥亵之心都不敢生出。

    叶无道握住那只手机,直接捏碎,柔声道:“孙书华不会说,周闵君也不会说,这个秘密他们会保守得比死人还要严密。”

    “你要如何对待周闵君?”杨宁素微微叹息,都是女人,她大致清楚叶无道会用怎样的手段让她万劫不复,一辈子都芶延残喘地生活在这起事件的阴影中。算不上怜悯,只是感慨而已,生活便是如此,我们不是圣人,自己快乐活着,才能关心别人的死活。

    “这个小姨你不需要知道。”

    叶无道摇头道,停顿一下,似乎不想让杨宁素有心理负带,带着解释的味道说,“再说她以后未必就不会失之桑榆受之东,坐活这婊子就喜欢玩塞翁失马地把戏。”

    “你还怕我因为你针对周闵君而反感不成,不会的,我是继你爷爷之后第二个教你如何做一个枭雄的人,你如果妇人之仁,我才觉得遗憾,一个男人铁血和无情,总比平庸和懦弱要来得让人敬畏。”杨宁素轻轻抚摸叶无道的侧脸,她是看着他长大的,由一个纯真无邪地孩子到一个玩世不恭的少年,再到今天君临南方黑道天下地奸雄,她除了对岁月如梭的那么点点感慨,更多的是一种成就感,她虽不是蛇蝎心肠,却也绝不是那种看到小动物被虐杀就一脸泫然、看到老鼠蟑螂就恨不得扑进男人怀抱地女人。

    “小姨。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要陪我走下去。”叶无道转头,凝望着杨宁素。

    “好。”

    杨宁素点点头,简简单单一个字,不是催人泪下的海誓山盟,也不是煽情激烈的深情告白,仅仅是一个字而已。

    “以后就换我来保护小姨。”叶无道扬起一个孩子气的迷人笑容,这辆奥迪像是脱缰野马一般在街道奔驰,野性而张狂。

    杨宁素托着腮帮。凝视着叶无道,就是看不厌。心境很平静祥和,相处这么多年,怎么也不会像初恋男女那般炙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恬淡,润物细无声地渗透心扉。

    某处,房间中一个浑身赤裸的精壮男人仰天长笑,胯下神枪无敌。而那张大床上并排躺着三个被扒得精光的可怜男人,身材无可挑剔。脸庞有俊美,有阳刚,有阴柔,放在女人堆里,应该都算是极受欢迎的帅哥。

    只不过这三个帅哥都是屁股朝上趴在床上。

    姿势暧昧。

    那肌肉发达的男人嘿嘿笑着,一个饿虎扑羊。提枪上阵。

    顿时惨叫声和淫靡者不绝于耳。

    这场人间惨剧持续了将近十个钟头。

    沈媛不是个虚伪地女孩,不会刻意说自己是个生来就喜欢和向往平凡的女人,她从不掩饰自己出人头地的愿望,只是她不希望依靠别人的施舍,所以她寒窗苦读十多年来几乎没有一夜不是挑灯夜战,她的二十多年。一路不温不火行来,每次都以不好不坏的状态考上一所不上不下的学校,只是现在找了个她觉得放心的男朋友,除了身体差点,在沈媛眼中江干戈都是个很让她舒心地情侣。因为从不奢望靠男人,所以从未失望。

    今天有个不小同学聚会。很多初中高中甚至小学的同学都要在她家地餐馆吃东西,沈媛的父亲是个很希拉平常的北京男人,一辈子安安稳稳,从不做亏心事,偶尔做几次好人,过着平淡不惊的日子,知道女儿同学今天要来,就亲自下厨准备饭菜。

    人陆陆续续来,而餐馆外竟然也逐渐停满了车,从三四万的民族品牌吉利到十来万的本田,再到四十来万地奥迪,最后还有百万的宝马7系,沈媛现在还没毕业,也就是说这群同学顶多就是二十四五的样子,有这样的成绩,也算不赖,其实,同学会嘛,还真以为是联络感情?比什么?还不是比阔气?比谁笑得灿烂?女人比谁傍的款爷钞票多,男人比谁的情人骚媚谁开地车豪华,同学,除了很铁杆的那种,到了社会上后基本上就是你不鸟我我也不认识你。

    餐厅一口气来了将近三十个各个阶段的校友或者同学,这场同学会发起者是个浑身名牌打扮时髦的女人,脂粉气如果能清淡点,确实是个不错的美女,不过一个从奔驰车上走下、挽着一个脖子里带大块金项链手腕挂金表男人地女人,想要清雅素净,恐怕跟要一个妓女天天是处女一样难。

    沈媛很平静地听着那群人在滔滔不绝地吹嘘,暗中较劲地攀比,虚伪地应酬,花哨地调情,她只是帮着父亲上菜。

    这些人中也有几独家首发个如今混得人模狗样的同学曾暗恋过她,只是身边如今都有了论相貌绝对要比沈媛出色地女人。

    沈媛不动声色拒绝着不少人看似好意地邀请她去他们什么集团什么公司工作,微笑着,觉得好笑。

    门外一辆老牌凤凰自行车停下来,依然是棉衣棉鞋的江干戈跟憨厚农民一样走进来,见如此热闹微愣了一下,跟沈媛打了招呼后就很自然而然地做起独家首发了服务员。

    就在众人心中鄙视江干戈土包子的时候,餐馆外停下一辆奥迪和保时捷。

    走下一群让这些自惭形秽的男男女女。

    注:二百一十一章作者没有!!!!直接到了二百一十二章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十二章 要不要去中南海?
    沈媛捅捅江干戈的胳膊,示意他看门外,江干戈抬头,见到叶无道带着一帮容颜气质都超然物外的男女和孩子走进餐馆,其中中央党校的杨凝冰省长他认识,是党校内部的红人,而主持春晚的杨宁素他也不陌生,以前在私人贵族学院就经常看到她主持的财经节目,深入浅出,犀利精辟,江干戈很欣赏她的睿智和尖锐。

    江干戈将两桌子并排起来,叶无道他们这才坐下,抱着孔雀的叶无道对江干戈微笑道:“凑巧,你也在,我这可是给你拉顾客,记得给我提成。”

    江干戈朝杨凝冰和杨宁素点点头,望了望一旁懒洋洋的叶河图,收回视线,不冷不热道:“这次提成就当作补偿上次你欠下的账单。”

    叶无道点了盘闷狗肉,加上几个叶家人都吃的家常小菜,就把菜单交给抱着小琉璃的慕容雪痕,她点了几个叶无道钟爱的小炒,再把菜单给叶河图,这家伙就跟当年研究贵州那古碑文红崖天书一般专注,精挑细选,足足折腾了半天,才放下菜单,很欠扁地望着杨凝冰询问道:“要不还是来个你喜欢的西红柿炒鸡蛋?”

    站在江干戈身边的沈媛轻笑,这个男人不错,体贴老婆是装不出来的。

    戴着帽子的慕容雪痕掩嘴笑道:“爸,跟你吃了这么多年饭,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都是顺着妈的口味,而妈又是顺着无道的胃口喜好。”

    叶河图瞪了眼这媳妇,懒散道:“我这个人比较好养活,不挑食,再说你不也是跟着兔崽子吃东西,他懂什么品味,跟着他小姨学就是东施效颦,真正的品味没学到,嘴巴却是刁的狠。非驴非马,不伦不类。”

    杨宁素落井下石地微笑,叶无道也不恼,父子斗嘴斗了这么多年,双方都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小人记仇百年不忘的道理,不只争朝夕,要打就打持久战,所以叶无道也很无所谓道:“老头你也别得意,下次我整几样你没这辈子都没吃过的新鲜玩意给你尝尝,到时候看你馋不馋。”

    孔雀时不时找个蹩脚却找不到破绽的理由欺负小琉璃。而小六里也不哭着嚷着要找叶无道或者叶河图帮忙,两个信息玲珑的小丫头就很孩子气却不失狡黠地斗智,惹来笑声一片,加上叶晴歌偶露绝美笑颜捧场。以及杨宁素富有技巧地“煽风点火”,不缺乐事。

    叶家人融融恰恰,欢欢喜喜。

    而那批沈媛的同学则有点不自然,叶无道他们虽只是自然而然地在那边玩笑谈乱,却无形中给附近的凡夫俗子一种莫大的压力,尤其是那个浓妆艳抹地女孩。她身边那个很暴发户的暴发户男伴则有点罩不住场子的感觉,虽然金项链金表一身金灿灿的耀眼,似乎却就是比不上那边那个懒洋洋的中年男子有味道。

    “小媛,你这里有没有红酒?尽是啤酒,太寒碜了点。”那傍着大款的女孩皮笑肉不笑道,她料定沈媛这里拿不出高档玩意,可她偏偏就是看不惯沈媛那种不把她和她男人当回事的态度。你丫就是一个没钱的臭丫头,凭什么在我面前装清高?!

    “不好意思,这里没红酒,因为有一点点钱的不会来这里。来这里的,要么没钱,要么很有钱。没钱地喝不起啥子红酒真有钱的也没必要来这里摆阔。”江干戈依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语气。倒不是他这人喜欢伴猪吃老虎,只是性子冷,从小到大跟所有人都是这脾气,跟叶无道在一起没见如何像个正常人。

    那女孩一愣,显然不曾料到这个看上去一百棍打下去都敲不出个屁的朴素青年会出口护着沈媛,面子上下不来地她脸色难堪,本来被那浓妆糟践得差不多的姿色更显得面目可憎。

    不过江干戈这番话刺激的可不止她一个人,许多个抱着炫耀心态来参加同学会的家伙都隐隐作怒。有些人就是如此,被比自己有钱有权的人踩得七荤八素都不敢忮声。那个时候也不觉得尊严是值钱的玩意,可一旦被比自己没钱没权的人无视都会觉得是莫大耻辱,尊严顿时就值钱起来,跟一斤能整几百万大洋一般精贵。

    “哇,陆慎,你这表不会百达雯丽吧?”

    一个打扮小资的女孩眼睛一亮,死死盯着一张桌子上的一青年手腕那块百达雯丽,这青年来的时候开了辆大陆极难见到的斯吧鲁,这家伙一见到熟人就开始侃侃而谈他这些年的丰功伟绩,据他自己说貌似给社会主义添了不少砖加了不少瓦。这小资也就是从某些时尚杂志上见过这种名表中名表的介绍,模模糊糊懂点,但要说跟杨宁素这种把时尚当玩具的女人比较,绝对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一时间众多艳羡视线都聚焦在青年地手腕上,他的脸色顿时就冉冉生辉起来,那满脸麻子在不少女人眼中也立即那么致命,甚至会有可爱的感觉。

    “还镶有那么多钻石呢!”一个败金女郎尖叫道。

    沈媛很无奈的吐了口气,望着江干戈沉默忙碌的背影,内心温暖。

    噗。

    叶无道,叶河图和杨宁素三个人同时差点把茶水喷出来,一个个掩嘴微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百达斐丽之所以被称作手表中的蓝血贵族,并不是因为靠华丽的外观来吸引眼球,也不是复杂地机芯来作卖点,而是靠限量生产和源远历史来支撑,所以叶无道他们十分清楚百达斐丽男装表外壳不是说没有镶嵌砖石,但很稀少,只有几款,但要说镶嵌许多颗砖石的,就有点无稽之谈了。

    假表。

    叶无道和杨宁素相视一笑,怪不得北京秀水街大厦的假货A货那么畅销。

    叶河图站起身,走到那张桌子身边,一瞥那手表,露出诧异眼神,赶紧伸出自己的手腕。道:“真像,我这款也是百达斐丽,唉,只可惜没有镶嵌砖石,价格自然要比你那款便宜不少。”

    一见有人如此卖面子捧场,那青年的笑容愈加璀璨,使劲点头,很心满意足道:“虽然比我便宜,可那也是百达斐丽嘛。”

    旁边的人很快就看出这个男人手腕上的表做工似乎比青年镶嵌砖石的还要精美一点点,当然。他们虽然觉的诧异,却也说不上什么。

    “我这块呢,在深圳买来地时候是120块,你这块既然镶了这么多颗‘钻石’。我看没有150

    块绝对拿不下来,我绝对保证!”叶河图拍胸脯瞪眼睛一副信誓旦旦的姿态严肃道,然后在青年地僵硬表情和周围一帮人呆若木鸡的姿态中懒散回到杨凝冰身边。

    他这种人用假名牌,可要比太多用真名牌的人都来得底气十足。

    杨凝冰掩嘴娇笑,轻轻摇头无可奈何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一群孩子一般见识,也不觉得丢人。”

    叶河图嘻嘻哈哈着也不解释,又自顾自研究起那份菜单。

    叶无道拉过他的手腕,一看,低声道:“哟,这可不是几百块买来的假货,老头,戴了十几年假表,这次咋戴真的了?就是款式老了点。一看就知道是十几年前的老古董。”

    叶河图摸了摸下巴,眯器眼睛道:“兔崽子,这是老子当年闯荡北京戴的玩意,第一次跟你妈‘约会’可是看了这表不下数百次时间。”

    “约会?!”叶无道和杨宁素第一时间追究这个可谓新年第一大的八卦。“哪里是什么是约会,当年有几个研究论题,导师说让我找他这个人。于是就见了次面,不是什么约会。”杨凝冰微红着脸解释道。

    “得,一看就知道那几篇论文是老头子专门给老妈你写地,我只能谁老头子你上太狡猾太阴险太无耻太下流了。”叶无道恶狠狠道。

    慕容雪痕也娇笑着附和点头,更让叶河图郁闷的是来年妹妹叶晴歌,徒弟小琉璃都胳膊肘望外拐地使劲点头。

    做人做到这地步,也忒没威严了。

    叶河图很挫败地叹息,耸耸肩。内心微笑着感慨在家里真是没什么地位啊。

    “沈媛,也给我们介绍介绍你男朋友吧。”一个心怀不轨的女孩满脸微笑道。笑得很无邪,却令人感觉不到亲切,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介绍?”端着一盘菜地沈媛愣了一下。

    所有人都附和地点点头,生怕沈媛搪塞过去。

    沈媛浅笑着望了望甘于寂寞的心爱男朋友,介绍?咋介绍呢?是个问题啊,总之他在她眼中是很好的。

    “小媛,你怕不怕以后天天曝光在公众视野?”江干戈收敛起那份恬静无争,很严肃地望着沈媛。

    他正眼从来懒得瞧那群虾米角色。

    “不怕。”

    沈媛也真的很严肃地去思考了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问题,给出一个真实答案,对她来说,贫穷不丢人,而自己争取来的富贵同样不可耻,不自卑不仇富地她就是因为这种性格加上适当的缘分,才让她跟江干戈这位北京天子号公子哥走到了一起。

    “那想不想去中南海看看?”江干戈笑道,棉衣棉裤的他此刻有中格外吸引人的美丽,轻轻推了下玳瑁眼镜。

    “想。”不止沈媛懵了,除了叶无道和杨凝冰所有人都很疑惑。

    “那就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江干戈拎起衣领口,那里面别有袖珍通讯器,平静道:“崔将军,准备车子,我要去中南海。”

    很快,餐馆外,几辆北京军委的车子悍然停下,一批军衔极高的军人守在门口。

    江干戈走到傻乎乎的沈媛面前,还从没有牵过她手的他,伸出手,摸了摸她地头,依然是憨憨的模样,柔声道:“小媛,以前你不嫌我穷,以后,别嫌我太有权。在北京,谁敢欺负你,我就踩到他死。不管如何,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就是你的那个干戈,以前是,以后还是。”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十三章 动用星组
    军衔为少将的崔淰懿那身制服在沈媛昔日同学的眼睛中辉煌到刺眼,而几辆中央军委的军用吉普和军衔都在校级的高级军官,都彻彻底底明明白白刺激着这群没见过大世面的家伙的幼小心灵,在老百姓甚至不少接触不了上层圈子的富人心中,军人,尤其是肩膀上有金星的将军,那都是很显赫的存在,象征着国家暴力机关中的最高执法者。

    江干戈很乡土气息地交叉双手放进棉衣的袖口里,不顾旁人视线带着懵懵懂懂有点晕乎的沈媛走向门口。

    崔淰懿很发自肺腑的敬礼,一来江干戈是那个人的孙子,二来江干戈本人就是国宝级的军事兼政治智囊,他虽然在中央党校进修,却有中国国际战略学会副会长和《党建》总编室副主任的双重身份,秦海鹰这样在北京圈子活跃了二十多年却仍未出局的人都对江干戈赞誉有加,再者崔淰懿也很欣赏江干戈的生活作风。

    沈媛终于认清事情的大概真相,也不恼,也不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有着同龄人难以达到的境界,浅浅嫣然,轻轻拉住江干戈的袖子,道:“干戈,中南海我是真的想去,不过今天我想去新东方天地。”

    “去哪干啥?”江干戈挠了挠头。

    “给你买衣服,以前怕你自尊心受不了,现在不怕了,我攒钱很久了。早想给你买件冬天地外套,要不就今天去?”沈媛轻笑道,眨了下眼睛,“不过我可告诉你,穿了我给你买的外套,就得跟我去爬长城。”

    “中。”

    江干戈倒也无所谓,拉着沈媛就要坐进那辆军车,他的女人固然脱俗,可小女人心思终究是有的,去热闹点的地方让她小小开心一下也好。这一刻,他此生第一次不反感自己的背景,坐着中央军委的车带着女人逛街,你说在世人眼中拉风不拉风?

    他之所以曝光身份,自然不是为了那群这辈子都没正眼看过的跳梁小丑,更不是庸俗到说为了自己能够在旁边那个叶家大少面前牛逼烘烘摆谱一次,只不过他在前一刻见到了叶家那个曾经轰动京华的男人后,想通了很多事情。既然小媛根本不在乎他的贫穷富贵,他又何必执着这些身外物?岂不是落了下乘?

    “干戈。”沈媛地父亲小跑出来。刚才一幕他都看见了,不激动是假的,他一个见到派出所警察都有点忐忑的小百姓一碰到这种仗势,心里也是翻江倒海,只是跟清心寡欲的这个准女婿相处久了,心态肯定要比很多人都要好。他喊住一下子似乎就鲤鱼跳了龙门的江干戈,递出几张百元大钞,道:“店里忙,回来记得买点肉回来。”

    堪称无敌的岳父。

    还真是没有把江干戈当外人。

    江干戈在崔淰懿和叶家人的惊讶中,憨憨厚厚笑着,接过钱。点头道:“叔你放心,我会跟小贩讨价还价的。”

    “嗯,我看这个江干戈不错,比我们家兔崽子强,你看那大叔还没做他爸就这么孝顺。真地做了女婿,那还不是天天茅台小熊猫孝敬着。再看看兔崽子,除了跟我这个做老子的抢烟抢酒抢钱,还真难得说要送我点啥。”叶河图感慨道。

    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地他顿时成为众矢之的。

    慕容雪痕第一个不依,娇笑道:“爸,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无道了,小时候无道可是天天给你保管小金库,妈每次如何的威逼利诱可都没有出卖你,过河拆桥,哼哼。”

    在老公面前从来都是帮儿子不帮道理的杨凝冰笑容渐渐迷人起来,盯着私藏小金库叶河图,只是在叶河图眼中那笑容让他有点坐立不安,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装傻扮痴,杨凝冰轻轻喝了口水,暗含杀机道:“有这么个好儿子还不知足?难道下次要带着某个孩子进叶家别墅,跟我说是你儿子?”

    杨宁素笑道:“姐夫,这次别指望我站在你这边,批斗显然是需要的,思想教育更是必不可少的。”

    叶晴歌和赫连琉璃这一大一小很心有灵犀道:“我保持中立。”

    叶河图可怜巴巴地望望最后一个尚未表态地成员,一见是孔雀,心都凉了,继续埋头研究菜单,这二十年间没少干过类似破解红崖天书的勾当,小琉璃跟着他,对佛道和人生的领悟,有质的飞跃,武道其实首先要先做人,道理浅显,做起来却如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你跟这江公子怎么认识的?”杨宁素好奇道,杨家的最大对手是谁还不知道是这位江干戈地爷爷。

    “曾经是明珠学院的校友,最近聊了次,吃了顿狗肉,给了我一份价值连城的研究资料,不算朋友,当然更不是两个阵营的敌人,我和他都清楚,上辈的恩怨,跟我们无关,起码现在是。我还没奢望到能够凭借人格魅力就让江大公子做我地兄弟或者小弟,那是三流小说里忽悠人的庸俗桥段。”叶无道微笑道,“兴许我去深山野林闭关个一甲子,才能修炼出那种虎躯一震便令众生臣服小弟跪拜女人唱征服地王八之气。”

    “唱征服?”

    除了忙着给叶河图做政治课的杨凝冰,慕容雪痕、杨宁素包括叶晴歌都很好奇叶无道嘴中的这个陌生词汇。

    叶无道咳嗽着掩饰,连忙转移话题,“唉,本以为这个江大公子会在某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才闪亮曝光,比如说沈媛被哪个公子哥调戏啊,或者被见异思迁的沈媛抛弃了,然后再粉墨登场,唉,可惜了。”

    “庸俗!”

    三女异口同声道。

    “他这种人几乎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在自己女人面前装逼扮英雄的,早点亮出身份也好。”叶河图轻声道,眼睛余光盯着杨凝冰,自言自语,“因为他的女人注定经历不到被伤害的事件,兔崽子,你这辈子兴许会在很多方面超越我,可有一点,你这辈子都比不上我了。”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俗。”

    叶无道大笑,摸了摸鼻子,“非整个貌似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然后煽情兮兮地来个英雄救美,确实挺庸俗,那样也不像江干戈的作风,他这个人,天生闷骚。”

    “其实我觉得为了自己的女人,再小的事情怒发冲冠为红颜,而且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都是值得欣赏的,假痴不癫也好,无道你所说的扮鼠吃虎也罢,我都觉得这个江干戈不错,低调却不失血性。”叶晴歌柔声道。

    杨宁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狗肉终于端上来。

    针锋相对的孔雀和小琉璃再次掀开一场大战的序幕。

    杨凝冰给叶无道夹了块肉,道:“我也听说香港的事情了,你有什么打算?”

    “静观其变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和香港警察或者香港黑道都不愿意做,反正现在香港警察方面退了一步,就看香港那群龙头大佬了,据说几个在越南和日本的老一辈元老都被请回香港,我估摸着打不起来,就像我在西餐厅那次,人越多,反而牵制顾虑也多,这可不是校园里一场幼稚的斗殴啊。”叶无道感叹道,他怀中的孔雀悄悄眨巴着妖异的紫色眸子。

    “香港真的是变了。”杨宁素笑道,G省毗邻,她又是主持财经频道,对香港的熟悉恐怕比香港本土成员都要深刻。

    “其实当时英国放弃香港也是无奈之举,不过香港回归后以汇丰银行为首的英国利益没有触动和削弱,相反还有了发展,而且保住了面子,我记得95年美国《财富》便用《香港之死》做封面。”杨凝冰笑道。

    “老妈,有种说法是英国将香港出卖给共产党,是不是真的?”叶无道笑问道。

    “不清楚。”

    杨凝冰没有正面回答,停顿了下,继续道:“不过从89年到97年,香港50多万精英中产阶级家庭移民海外,带走了大量资金,响一直延续到现在。英日美都怀疑我国政权的稳定性,我清楚记得那个时候英国下议院外交委员会还专门出台了一份报告,美国当时的国务卿也认为中国南北分裂是必然,你们熟知的日本散发的‘七国论’就是那个时候的产物,现在看来滑稽,其实在当时的的确确引起过恐慌。”

    “接下来做什么?”叶河图开口问叶无道。

    “陪雪痕再逛逛北京,过几天我要开了私人性质的经济会议,你们也知道我的太子党有个秘密组织,成员都是群纨绔子弟或者高干子女,他们的长辈这些年或多或少都跟我们有经济上很干净的合作,我准备趁这个机会整合一下,地点就在中国会或者美洲会俱乐部,至于其它的事情,等雪痕走了再说。”

    叶无道柔声道,低下头,咬着慕容雪痕夹给他的狗肉。

    他如今又多了个愿望。

    活着,见到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十四章 对抗华夏经济联盟
    一鸣则已,一鸣惊人。

    杨家大少要在中国会召开经济精英峰会的消息沸沸扬扬传开,足足

    邀请两百人,名单并不机密,都是商界中的一线人物,几乎占据福布斯

    财富榜三分之一的江山,可见这将近四年中太子党的崛起速度。

    有人估算这两百人加起来的财富恐怕破万亿实在是没有半点悬念,

    其中有特邀嘉宾碧桂园创始人杨国强,中国金融俱乐部主席管逸雪,科

    讯总裁李楷泽,北京美洲会俱乐部新董事琼妮肯尼迪(详456章《战将归

    来》),她和李楷泽一样都在关键时刻倒戈一击,致使李凌峰的股价一

    跌再跌,跟随李玄黄来华的她之所以能够有资格和李凌峰平起平坐,那

    是因为她一到北京就一举成为北京美洲会俱乐部的新一把手,她背后象

    征的是庞大的肯尼迪家族,一个曾经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一起辉耀在西方

    国家上空星辰一般的家族。

    西单西绒线胡同,中国会。

    这里曾是清朝康熙第二十四子的王府,百年沧桑一世荣辱都付与秋

    风明月,留下的,仅仅是一座承载沉甸甸历史的古迹。

    中国会唐厅,史书影视中的盛世大唐透着股雍容气象,这座唐厅也

    不例外,古色古色的典雅中透着股泱泱大朝的华丽奢靡,此刻本来宽敞

    的大厅因为挤下了两百号人后也觉得狭窄起来。今天杨凝冰将做开幕式

    演讲,这代表着西南军界杨家,而素来懒得在公众场合露面地叶河图也

    正儿八经在杨凝冰的督促下穿起了西装,打起了领带,顿时让人觉得英

    气逼人,他将在杨凝冰发言后讲话,他代表的无疑是叶家。

    而有趣的是这两百号商界巨头们的子女则都在秦汉厅,因为正是他

    们才将各自父母的零散关系聚合成今日的罕见经济盛会,中国除了偶尔

    几次官方性质的邀请,能够达到中国会今日会议这种恢宏规模的。没

    有。

    这群生下来就注定一辈子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和千金们此刻不管他们

    本性如何嚣张跋扈如何自负傲气,都一个个尽量安静地等待,熟人间地

    谈乱也是刻意压低声音,明珠学院作为一所中国最著名的私人贵族学

    院,进行的都是东方式的贵族教育,校训便是内敛,韬晦,隐忍这六个

    字。他们这两百多人中将近一半是在明珠学院时期加入太子党,另外的

    则是后期牵线搭桥得以进入。兴许这里有少数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败家

    子,但是唐厅中他们的父母却绝对没有一个普通人。

    今天的叶无道一身慕容雪痕带来地白色手工裁剪西装,叶家有自己

    的老裁缝,自然合身,并且能够将叶家成员各自地气质都体现出来,许

    久没有戴眼镜的叶无道也架起那副精致的金丝无框眼镜。别说杨凝冰和

    杨宁素感叹这孩子的俊俏,就连叶晴歌也是诧异,似乎平时见惯了叶无

    道的痞子无赖,很不适应此时叶无道的英俊邪美,说到底,没有这张邪

    气盎然地脸孔。追女人肯定要事倍功半。

    孔雀跟在他身后,依然是圣乔治光明学院的华美校服,紫眸紫发,

    容颜倾城。

    小琉璃和慕容雪痕暂时都陪在唐厅的杨凝冰身边,这里的秦汉厅除

    了那群太子党各个层次的公子哥。再没有外人,太子党今天特意颁发了

    新制的徽章别针。钻石、黄金、白银和普通会员,四种徽章和别针,还

    有特别给有突出贡献成员准备地紫禁城荣誉徽章。

    叶无道一出场,顿时寂静无声。

    许多人其实根本就没有见过叶无道,也谈不上忠诚,谁都不是傻

    子,不会平白无故为一个陌生人去卖命,尤其是商人,他们绝大多数人

    都是看中太子党这个整合资源和人脉的平台,互惠互利,只是随着叶无

    道训练归来后一连串令人仰视的惊人举动,让不少公子哥又敬畏又向

    往,加上北京的钓鱼台风波和刚刚出炉的大地西餐厅风波,都是上流圈

    子津津乐道地大事件。

    原来太子如此年轻,年轻到根本不像是个显赫到令人发指的上位

    者。

    这是一批年龄到了将近30岁二世祖地第一感慨,这群人上经历了点

    坎坷,也逐渐淡出繁华奢靡,开始稳定下来替父辈打天下准备接班,这

    群人忠诚度不高,但能量最大。

    原来太子如此帅气,帅到没有世道没有王法。

    这是许多仍在明珠学院深造的年轻公子哥和全部欢迎手机访问独家首发站女性的下意识感

    觉。这帮人混吃混喝混日子,玩马玩车玩女人,虽然未必没有才华没有

    天赋,但还是有青春期的热血男女,对太子党的忠诚度极高,男的一个

    个热血沸腾想象着青年太子的种种事迹,恨不得立即跟着叶无道去杀人

    放火泡马子,而女的则奢望着传说中的太子能够青眼相加,从此展开一

    段或者凄美或者华丽的琼瑶恋情。

    “只要我能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不在乎谁制订法律。”

    这便是叶无道的开场白,他也懒得跟这群富家子弟虚伪应酬,再说

    名义上都算是他的手下,你要一味的笑脸相向,人家还未必领情。

    “这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曾经的家主梅耶

    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有人给出叶无道想要的答案,同时点头的公子哥

    有不下几十人,可见对经济真的不算陌生,其余那些原本莫名其妙云里

    雾里的纨绔子弟更是一个个用仰慕的肉麻眼神望着叶无道,几个打定一

    辈子做败家子的膏粱子弟更是心中感慨着老大就是***有文化,丫这

    就是小弟跟老大的差距啊。他们这辈子根本就没有看完整一本书,你别

    跟他说梅耶稣到死的美联储其实是私人性质的。

    “当然,我没有自负到说去控制中国人民银行,虽然我也想我家是做

    印钞机的。”

    叶无道微笑道,面对这两百多号平时不可一世的标准二世祖,平静

    中有着超出同龄人太多的淡定城府,他这句话也惹来哄堂大笑,望着这

    些在叛乱中没有被波及的成员,叶无道心中有些慨然,不容易,林傲沧

    还算厚道,留下一个相对完整的星组,要不然他就是被分尸鞭尸都不

    够,“你们也清楚我要对付风云企业,对付李凌峰,不过这场会议,当然

    不是仅仅针对他的风云企业,要知道我这个人胃口一向很大,一个风云

    企业不够我吃。”

    “太子,听说李凌峰那废柴要跟你抢韩老师,要不我们来点阴的吧

    ,干脆废了他,看着他在屏幕上蹦达我就心烦。他要是敢去南京,我非

    被着我爷爷整支军队去灭了这王八羔子。”其中一个跟叶无道是明珠学院

    同期校友的白银成员吼道,他爷爷是南京军区的一位首长,典型的大家

    族纨绔。此话一出,所谓的韩老师顿时就成了个大八卦,恐怕明天整个

    太子党都知道韩韵这位浙大副校长的所有资料了。

    叶无道笑了,也不置可否,道:“被你这么一说,李凌峰恐怕真不敢

    去南京了。不过我送你《教父》中的一句话,千万不要恨你的敌人,这

    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这个时候杨宁素过来,示意那边已经快开始,叶无道点点头,跟这

    批太子党成员挥挥手,小孔雀则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叶无道突然想起一句经典台词:什么是权力?当一个人犯了罪,法

    官依法判他死刑,这不叫权力,这叫正义。而当一个人同样犯了罪,皇

    帝可判他死也可以不判他死,于是赦免了他,这就叫权力。

    叶无道下意识握紧了手,抬起来,望着那拳头,微微一笑,如今,

    他便已经掌握初步的权力。

    “无道,你为什么要开这次会议?”杨宁素轻声问道。

    “完成一个承诺,击败一个对手。”叶无道感叹道,伸出手,牵着孔雀

    ,给出最终答案,“华夏经济联盟。”

    杨凝冰的开幕式脱稿大概讲了五分钟,轰鸣掌声过后,叶河图扯了

    扯领带,似乎有点不习惯如此庄重,在一群人近乎窒息的紧张中走到前

    台,平淡道:“你们中有点年纪的人应该都知道炎黄俱乐部,今天我代替

    叶无道爷爷,叶正凌来宣布,这个俱乐部即日起正式恢复。”

    一石惊起千层浪。

    炎黄俱乐部,一部尘封了几十年的历史,如今竟然再次被翻开。

    而且是由眼前这个男人嘴中说出来,这意味着什么?

    在大陆沉寂了几十年的叶家,终于要回来了吗?

    叶河图退回到杨凝冰身边,闭目养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作为主角的叶无道再次朝本就惊涛骇浪的湖面

    砸下一颗大石子,外表儒雅斯文,气质枭雄的他走向前台,冷静道:“

    接下来我宣布,炎黄经济联盟成立,目前已经宣布入会的有杨国强,杨

    妍徽,管逸雪,李楷泽,琼妮肯尼迪,李尔雅,目标只有一个,对抗华夏经济联盟。”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十五章 北方赵家
    先是恢复曾经如流星崛起和消逝的炎黄俱乐部。炎黄俱乐部兴许对他们的冲击不大,可在商界影响力能够媲美香港李嘉诚的银狐叶正凌,这里的中年人有几个人没有曾经崇拜过?

    再是建立对抗在场许多人仅仅是耳闻的华夏经济联盟,但是杨国强、李楷泽、管逸雪和李尔雅这些人,谁没有听说过?

    这两步棋,都足够羚羊挂角,天马行空。

    叶无道用眼神示意一直站在角落的林落燕,这个被他彻底驯服的昔日麒麟会水麒麟,这个李凌峰的得力干将,现在很死心地做起了神话集团的总裁秘书,她走到前台,缓了缓心境,容颜冰冷,她先是派人将印有炎黄经济联盟大致框架的文件人手一份发给那群正在考虑得失的人手中,继而就炎黄俱乐部的细分宗旨、走向趋势和章程目标展开演讲。

    叶无道在一旁闭上眼睛,林落燕的思维足够缜密,完美说出了他想要让她说的一切。

    其实炎黄俱乐部要对付谁,这不是核心内容,林落燕这场演讲中从头到尾都在运用心理学在暗示所有人,这将是一场建立在庞大网络上的财富洗牌和盛宴,提炼出的关键词只有一个,暴利!林落燕最平淡的语调,却在阐述一个最具毒性的诱惑,其中的激动人心,也只有场下那两百人能体会。

    一个俱乐部能走多远。要看这个俱乐部地发起人有多少人脉,有多少能量,这一点,从北京四大俱乐部就能清楚看透。

    叶无道的能量如何?

    这个问题实在太幼稚太可笑,相信很多人都会不予回答。

    道一个承诺,令自己背负一世挣脱不掉的枷锁,这是英雄。扯一个弥天大谎,让这个世界随之起舞,这就是枭雄。

    叶无道是后者。

    杨凝冰和杨宁素相视一笑,她们起初也没想到叶无道会折腾出这么大的场面。更没想到他会趁此机会宣战华夏经济联盟,因为叶正凌的缘故,她们比一般内行要更了解内幕,华夏经济联盟的强势和霸道不言而喻,江浙崔家和岭南汝家都是南方的影子巨贾,从来不屑跟寻常人打交道,这两个还仅仅是华夏中两个排名靠后的家族,像吴家赵家这种就更是俨如出世的世外高人般笼罩着一层神秘外衣。

    叶无道看到不耐烦的叶河图悄悄离开唐厅。他不禁莞尔,这种时候也是难为这老头。记得小时候每次生日晚宴老头也从来都是躲在书房捧本《花花公子》消磨时光。

    叶河图扯开领带,走在中国会地庭院过道中。

    偶尔经过几个中国会的负责人也是象征性地跟他打招呼,若是杨凝冰,他们肯定要客套寒暄许久。

    叶河图是谁?

    局外人,不懂的。

    中国会唐厅中那群太子党公子哥大少爷们的父母多半在四十到五十岁之前,而且北京人很少。也是,在北京商圈混得风生水起多少都会跟白家或者各派太子党有点关联,所以这群对于北京来说就是外地人的财富巨头们,对于二十年前发生在北京的紫禁城风波,即使有所耳闻,也因为涉及成员和家族的讳莫如深以及政府的刻意压制而不知详情。

    中国就是如此。政治永远是正房,而财富永远是偏房或者情人,在他们眼中,这个站在杨凝冰身后二十年地叶家男人若剥去银狐继承人的身份外衣,根本一文不值。再说叶河图这些年从来

    都是以典型败家纨绔面对世人,有人即使想对他刮目相看都难。

    此刻一个身穿素净麻衣、脚上穿着双老旧布鞋地中年男子朝叶河图迎面走来。一张俊雅的脸庞,笑似非笑的恬淡神情,手中托着一盏常年累月摩挲下来显得极为光滑的紫砂壶,见到叶河图,便停下脚步,靠在栏杆上,深深望着叶河图,许久叹了口气,道:“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大哥。”

    中国会明清厅中,聚集着跟杨望真一辈的李姓老人、李尔雅杨妍徽夫妇、杨国强,还有就是叶无道和慕容雪痕,杨凝冰和杨宁素还需要在唐厅随时应付突发事件。

    中国会俱乐部的一把手刘若拙心中可谓冰火两重天,内心忐忑如履薄冰,一则面前地李老虽然跟叶无道和杨国强微笑着聊天,谈些家常琐事,可毕竟曾经是这个国家的支柱人物,二来则是兴奋叶无道这个人给中国会带来的巨大荣耀和利益,这场会议一开,中国会知名度肯定暴增,而会员数量也必然猛涨。

    “无道,你如果真能做你爷爷当年做不了的事情,那是最好,我们老一辈的家伙,看着也替你高兴,可如果你败了,可就贻笑大方了,到时候我可要对你很失望,要知道希望越多,失望肯定也会越多。”老人语重心长地望着叶无道,他曾经不理解杨望真为什么答应叶河图和凝冰那孩子的婚姻,如今看来,也不错,叶家尽出奸雄,这个无道,也算是集大成者。

    叶无道微笑着点点头。

    “雪痕这孩子可比镜头上还要漂亮,出落得这么水灵。”杨妍徽赞叹道,温婉如玉地慕容雪痕令人惊艳。

    李尔雅也一点都不掩饰对慕容雪痕的惊为天人。

    “我还抱过小时候的无道和雪痕,真说起来还欠这两孩子几串冰糖葫芦呢。”杨国强哈哈大笑,显然十分得意,有叶河图这个大哥,他无疑视作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和骄傲,如果真有一天要让他在自己的女儿和叶无道之间选择,他会选择后者。

    “要不,等尔雅妍徽有孩子了,你们做那孩子地干爹干妈?”老人半开玩笑道。

    “好。”叶无道轻轻点头,挠了挠头,道:“其实雪痕有孩子了,要不李大哥和杨姐就也做这孩子的干爹妈?”

    “行啊,这种好事天底下可不是排队能等来地。”李尔雅大笑,再城府再内敛,一旦有了这层非同寻常的关系,也会摘下一层层面具,露出真性情,何况慕容雪痕孩子的干爹,这个荣誉,足以让李尔雅这个慕容雪痕暗地里背着老婆的铁杆崇拜者兴奋雀跃很久了。

    “听说赵家今天有人来。”老人眯起眼睛,喝了口茶意味深长道。

    杨国强心一紧,赵家,如果这个家族要纯心捣乱,这场经济峰会恐怕有点悬乎。

    “赵家有代表要来中国会?”李尔雅两道剑眉轻微皱起道,转头看着那中国会的一把手刘若拙,“知不知道是谁?”

    刘若拙抹了把汗,轻声道:“赵浮生。”

    叶无道瞳孔猛然收缩。

    北方赵家,赵浮生。

    (赵浮生,184,参考《五十人财富峰会》)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十六章 平生不识赵浮生 富甲天下也枉然。
    被世人称作陶朱公的赵浮生此刻靠着栏杆,手中捧着那只壶体珠圆玉润的紫砂壶,大拇指细细摩挲,这是明朝制壶名家时大彬制造的一粒珠紫砂壶,壶身草书“水天一色,风月双清,丁卯年大彬”十三字,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把玩在手心,面容安详的赵浮生望着叶河图,也不说话,兴许是要说的太多,真见面时千言万语反而没个头绪说不出口。

    “壶是好壶,不求妍媚,直达朴雅,只不过那十三字意境不错,奈何时大彬的字确实太拙劣。”叶河图微笑道。

    “以大哥的挑剔眼光,时大彬的草书自然显得业余,难以入法眼。”赵浮生感叹道,一路行来,原本温热的一壶好茶就这样渐渐冷淡,这人生,是不是也逃不出这个孽障?

    低下眉目,赵浮生眼睛湿润起来,二十载,弹指一挥便白驹过隙般成为记忆,该叹该悲?该笑该狂?该恼该恨?兴许都该都付与一杯茶吧。

    赵浮生仰头喝了口茶。

    “当年那个凤歌笑孔丘的赵浮生,得即高歌失即休,豁达不羁,怎么今天也如此婆婆妈妈一副小女人姿态?”叶河图笑道。

    “老了。”

    赵浮生苦笑道,这二十年,也算给赵家赚足了三十年挥霍的家产,他对赵家再没有半点愧疚,而换来地。也不过是两鬓霜白而已,“我终究是比不上大哥的,现在的我是得不高歌失不休。”

    “算了,不提这些,我带你见见我儿子。”叶河图笑道,嘴上不承认。可心里他是对叶无道引以为傲的,他一个二十年前便放下一切的人还需要什么来炫耀来衬托?现在无非就是自己在乎的儿子罢了。

    “听说了,这孩子像大哥,事不惊人祸不休地一个青年,不过见就不见了,他现在要针对华夏经济联盟,我出场会让他尴尬,我来中国会就是想见见大哥。”赵浮生摇头笑道,似乎有这个侄子也很欣慰,接下来华夏联盟如何应对叶无道的挑衅。他不管。可要他帮叶无道,那也是绝无可能,家族。总是他这些世家弟子第一位的。

    “那要不要见见你嫂子。”叶河图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一脸和煦笑意。与世无争,淡泊宁静,满口所说都是自己的儿子和女人,若二十年前,他和赵浮生在一起,谈论的便是天下兴亡,高歌的便是江山红颜,如今物是人非,兴许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心境却变了太多。

    “也不见了,大哥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嫂子。”赵浮生微微笑道,苦涩复杂,他不愿意见这个让他心中本该坐拥江山的大哥平静二十年的女人,不管她如何优秀,如何脱俗,她都不该让大哥比他还要消沉。

    “你这倔脾气,都二十多年了,还是改不掉。”叶河图也有点哭笑不得。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为什么我就是改不掉,而大哥你却不一样呢。”赵浮生低着头,轻轻摇晃,捧着彻底冷却的茶壶。

    “浮生,怨我都怨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怨够吗,他们都不怨了,就你不肯放下。”叶河图拿过赵浮生的那只一粒珠紫茶壶,“走,好歹也给你换壶水。其实这人生就如水,人就如茶,水常换,可人,终究是那个人。”

    “我能不怨吗?”

    赵浮生使劲叹了口气,跟在叶河图后面,带着哽咽地腔调沉声道:“当年紫禁城风波,我是唯一一个有机会站在大哥你背后见证一切地人!他们不怨,我不怪他们,我这辈子,要怨大哥你一辈子!”

    中国会明清厅中此刻很热闹,杨凝冰她们都赶过来,李尔雅和杨妍徽见到孔雀和琉璃后都喜欢的紧,虽然一个劲躲在叶无道怀中懒得正眼瞧人的孔雀给人种冷冰冰地气质,但人小,那群大人看在眼里就是优点,加上她那精灵般的脸蛋,自然不缺惊艳视线,只不过孔雀只是依偎在叶无道地怀抱,对杨国强他们的逗笑就是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只有叶无道拎她耳朵的时候才象征性跟大家点点头,那架子比那位在中国政界风云二十多年的李姓老人还要大,看得老人哈哈大笑。

    李尔雅他们还不信赫连琉璃能够占卜,当小琉璃掏出随身携带的菩提子和草,并且就中国会的格局发表了长达十分钟极其晦涩难明的风水讲解后,那名中国会目前的一把手刘若拙才不停点头,很多风水解构确实跟中国会的内部资料一模一样。

    “这孩子灵气,是谁家地孩子?”老人摸了摸小琉璃的脑袋赞叹道,脑海中想起一个曾经为他占卜过地大师。

    “她爷爷是赫连神机。”叶无道轻叹息道。

    老人一惊,再看小琉璃的眼神有了种打心眼的疼

    惜和慈祥,只是内心感慨着因果循环的老人并没有说透。

    很多真相,就带入棺材吧。

    “凝冰,在浙江做完,就来北京吧,做官,没有做过北京的官,终究少了点遗憾。”老人笑道,虽然他是从一线退下来,可随着中共第一代元老们的彻底落幕,他作为这一代资格最老的元老之一,说话的份量可想而知。

    “李伯伯,我可事先说好了,没有北京市长或者市委书记这样的大官我可不来,别想用个清水衙门的部长搪塞我。”杨凝冰玩笑道,因为父亲跟这位老人非同寻常的关系,加上曾经在中央党校进修时有空就去老人家吃顿饭什么地。所以开玩笑没有忌讳。

    “你这闺女,放心放心,不是北京市委书记我就不让你来。”

    老人爽朗道,“其实,以你的政绩就算是现在来坐这个位置也无伤大雅,只不过在中国做官。多点资历不是坏事,你先在浙江磨练个三四年,最好做满一届,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到时候我也好给你说说话,通通气,给你这样的官员求人情,我这个老头子脸不红心不虚,底子足着呢。”

    老人见亲家杨国强的脸色有点古怪,正想询问的时候。叶河图一个人走进大厅。瞥了眼相交相识二十多年地杨国强,笑道:“他心里想说,你们这些当官的都一个狐狸德行。跟咱老百姓尿不进一个壶。”

    杨国强尴尬地挠挠头,也不否认。显然被叶河图说中了心思。

    杨凝冰和老人相识一笑,有点忍俊不禁。

    “爸。”杨妍徽略微不满道。

    “没事没事,我就觉得爸这句很有道理。”李尔雅赶紧给杨国强撑腰,这个女婿可不是白当的,关键时刻必须挺身而出。

    始作俑者叶河图也不坐下,主要是杨凝冰身边没有空位,他干脆站在杨凝冰身后。

    “河图,你父亲也准备回国?”老人收敛笑容询问道,当年叶正凌含恨离开大陆。其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太复杂,他这辈的老人都不想提起。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想孰是孰非。

    “他没有说,如果来,我会给你消息。”叶河图无所谓道。

    “华夏经济联盟,确实老了点,该换血了。”

    老人饱含深意道,隐隐有点怒气,“九个家族,其中四个还是在台湾,一个在英国,剩下四个,仗着曾经出了点力,也忘本的狂妄,赵家还好,懂得低调,懂得看清自己的位置,至于赫连家,哼,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李爷爷放心,我这个炎黄经济联盟没有绝对的大佬,不会出现华夏经济联盟中一家独大的局面,也没有它那种终生元老制度,随时能够进行淘汰和轮换,唯一地特征就是消除最大程度地信用成本,共享最大的机会资源,减少最多消极博弈摩擦,至于我,除了是发起人,再没有其它特殊身份。”叶无道柔声笑道,谈笑间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胸有成绣。

    “难得。”

    老人愣了一下,笑了,这个叶无道是真地让他看不透了,年轻人寻求出位不稀罕,谁都想往上爬,最难的是肯放权,敢不去要短线地利益,因为那需要一个人站在足够的高度。杨望真这个外孙,比起白家那个小子,似乎少了份倨傲,多了份韬略。

    “这么大一个平台,若非有国强、管逸雪这些人帮你扛住,我真不敢想像谁能顶得住,你一个神话集团太小了,这人啊最怕的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无道,我这个人极难口头上夸人,这次也要好好代老杨夸夸你,其实一个商人,现在赚钱多少不是关键,我看的是你在十年二十年后能赚多少。而一个官员,也需要步步为营,为几十年后做打算,这人生固然无常,可人终究是不能随波逐流的。”老人心有感触道,轻轻拍了拍叶无道的手,既有赞扬,又有期望,还有告诫。

    叶河图一脸不以为然地自言自语道:“我儿子,不用你教。”

    杨凝冰一听,好气又好笑,偷偷拧了把身后的叶河图。

    老人放声大笑,“好你个河图,还在记恨我当年不肯让望真把凝冰交给你吧,得,有机会我请你喝几坛我收藏了十几年的好酒,算给你赔罪,成不?”

    叶河图摸了下鼻子,似乎对这种美事还要斟酌着考虑一番,在杨凝冰寻思着晚上是不是让这家伙睡沙发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成,我可跟你把话说清楚,喝光了别心疼,我到时候可是懒得跟你客气,该喝你三坛我就是喝了两坛醉倒了醒来后也得抱走一坛。”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二十五章 枭雄末路
    中国会唐厅200中最终决定加入炎黄经济联盟的有148,跟叶无道预想中的数量大致相当,随后几个外圈人的加盟格外引人注意,其中有大陆本土奢侈新生品牌三生石集团的创始人齐音,中国著名收藏家台湾长生集团董事长慕容水镜,还有一直不曾浮出水面的南宫沧田,对此华夏经济联盟三缄其口,保持沉默,慕容水镜这只慕容世家在这种时刻的报复并不华夏经盟意外,让它吃惊的是南宫沧田这位南宫世家素来懦弱著称的家主也敢公然顶撞华夏经盟的逆鳞,自从南宫家族的主心骨南宫轮回神秘死亡后,本就弱小的南宫世家第一时间被踢出局,成为边缘角色,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姿态,这个时候投靠叶无道是狗急跳墙?还是谋划已久?

    这种时刻最煎熬的无疑是站在神话集团对立面的风云企业,原本希望利用资本来挤压叶无道的李凌峰就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像红杉资本和软银这样的大型风投机构都公开表示不再对风云续投,并且似乎有有要撤回上期巨额投资的迹象,而同时和神话跟风云有合作的IDG也相继火上浇油,被业界人士称作是对风云企业的痛打落水狗,经此一战,神话集团的身价猛然增长到一个谁都预想不到的地步,有专业人士预测若神话集团在接下来一年中上市,恐怕有希望超越阿里巴巴地记录。

    大势之下。任何跟神话集团的局部战役胜利都像是杯水车薪。

    原本蒸蒸日上的李凌峰的风云企业似乎在一夜之间,便呈现出一种日薄西山的老态。

    靠着《征途》闷头发大财的史玉柱对此只是笑着说:“当初我的巨人集团倒塌前,就是这种感觉,李凌峰应该学学我,该准备做东山再起的心理准备了。”

    做生意是众人拾柴火焰高,而另一面则是树倒猢狲散,而这群猢狲散之前还不忘推树,这便是商界。

    北京一家西餐厅外。一辆挂国务院牌照地轿车停下,一个女人走下,戴着副黑框眼镜,套着件格子呢绒大衣,秀修长如玉的脖子系着条藏青■琶丝巾,都是一般时尚杂志极难看到的稀有品牌,一双典雅高跟鞋突出她小腿的优美弧度,这样的女人,自然不是不屑用世人眼中的奢侈品来装扮自己的。

    身处漩涡中心的李凌峰此刻便坐在这家餐厅的靠窗位置,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颓废脸孔。英俊成熟地脸庞依然坚毅。清澈地眼神,阳刚的棱角,雍容的风范,都无一不显示他北方商界领袖的底蕴。他随手浏览着餐厅内提供地财经杂志,其中几篇甚至还有以前对他的采访报道。微笑着翻阅,轻轻地叹息。

    “找我有什么事?”气质女人在服务员地领路下走到李凌峰面前,却也不坐下,说话的语气很冷淡,犹如陌路。

    “韩韵,坐下说。十年交情,纵使我错了,也不至于这样生疏吧,再者。叶无道也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不至于因为你跟我这个败在他手下的情敌吃顿饭就耿耿于怀。若真是那般小鸡肚肠,你当初还不如跟着我。”李凌峰苦笑道,眼神示意那服务生帮韩韵拿外套。

    韩韵犹豫了下便坐下,这个时候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打开一看,忍不住噗哧一笑,原来是叶无道的一条短信:你老公此刻正蹲餐厅门口给你做护花使者,李凌峰敢调戏你,我就让他赤裸裸跑出餐厅,总之安心吃饭,吃完记得打包捎给门口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可怜老公~

    聪明如李凌峰自然能轻易猜出是叶无道的短信,也不吃醋,只是有点感慨,挥挥手让服务员上菜。

    “其实你不需要这样的,李凌峰。”韩韵轻声道,心中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恨,随着叶无道带来地爱情滋润,逐渐淡去,繁华落尽尘埃落定,随着真相水落石出,往往不是预料中的仇恨,而是谁也不怪谁地遗憾和欲言又止的一声叹息。

    “你不需要怜悯我,我对你,并不是单纯那种小男生对初恋情人的炙热暗恋,我当然也看重韩校长的门生弟子遍天下,也考虑娶到你就能够让我更快地进入北京那个圈子的核心。”

    李凌峰很坦白道,端着酒杯,凝视着对面这位清浅微笑的浙大副校长,很自嘲道:“叶无道不清楚韩韵你的能量,我不傻,别人都以为软银和红杉资本对我的夹击是肯尼迪家族那个小丫头的授意,其实是你的意思吧,当年在哈佛你可是不少如今美国财富新贵和世家贵族的梦中情

    人。你的圈子,兴许在中国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我如果有了你。风云企业的国际化道路会走得很轻松。”

    “我没你说的那么一手遮天。”

    韩韵摇头道:“确实,我跟红杉和软银的高层都接触过,但真正说服他们放弃你的原因,不是我跟这两家风投大鳄高层非同寻常的关系,而是神话集团在他们眼中的美妙前景,以及你的形单影只。”

    “说句我不吐不快的话,叶无道吃软饭的功力在中国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李凌峰喝了口酒,很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这倒不是他要刻意在韩韵面前诋毁或者打击叶无道的形象,只是他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掰掰指头一数,好家伙,不说韩韵,北方燕清舞,南方苏惜水,再加上那个隐性资产破百亿的上海夏诗筠,寻常男人“傍”上一个都是一辈子笑得合不拢嘴,这花花公子倒好,左拥右抱。

    “吃软饭,何尝不是种本事?”

    韩韵笑着反问道,“试想一个凡夫俗子恐怕想要让燕清舞这种女人正儿八经瞧上一眼都是奢望吧?再者,能够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拿着百亿资产双手奉上,这口软饭我觉得比太多男人的铁饭碗金饭碗都要来得有含金量吧?李凌峰,你也说你看中我父亲和我的人脉,可结果,你吃到这口软饭没有?”

    “没有。所以,江河日下的是我,如日中天的是他。”李凌峰微笑道,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苦笑,还是释然。

    “不过,你今天的状态还是让我刮目相看。”韩韵轻声笑道。

    “你应该觉得我现在应该是消极处世,自甘沉沦,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像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那样酗酒撒疯?”李凌峰笑容恬淡从容,放下刀叉,正视韩韵道:“我本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底层草根人物,在北京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依然不算个上流,我怕什么,不就是再来次身无分文?更何况鹿死谁手,还不好盖棺定论,现在说谁笑到最后还稍微早了点。”

    “你这心态不错。”韩韵由衷欣赏。

    “我不是陈影陵。其实,我的优点不少,只是你不肯去发现罢了。”李凌峰低下头,眼角流露出一抹伤感和遗憾,他丝毫不后悔当年他横插韩韵和叶无道之间的那一脚,不管从什么角度考虑,当年的他都不希望一个只知道玩女人的公子哥占有韩韵,只不过三年后的叶无道改变未免有点太匪夷所思,这是李凌峰想不到也永远猜不透的缘由。

    一顿西餐不温不火地吃完,李凌峰埋单后,见韩韵准备起身,带着股子痛彻心扉的哀伤温柔道:“韩韵,让我先走吧,跟你吃了那么多顿饭,好像没有一次是你等我,也没有一次是你后走,以前总以为以后会公平回来,现在看是没有机会了,那这次就让我先走吧。”

    韩韵安静坐在位置上,看着李凌峰的背影。

    心中百感交集。

    男人也许可以在爱上一个男人后仍旧能够沾花惹草风花雪月,可女人不行,女人可以为了男人在身体和精神上忠贞一辈子。

    李凌峰走得并不颓废,背影依然坚定。英雄末路,一般都显得悲壮。

    可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傻乎乎用一生幸福去换取名声的英雄,所以他即使在失去心爱的女人,在事业陷入绝境的此刻,也没有自暴自弃,事实是从他走出孤儿院的那一天起,再落魄再凄凉的岁月,他都没有绝望过。

    韩韵走出餐厅,却看见自己车旁真蹲着一个呵气暖手的男人,眼睛一下子就湿润起来,小跑过去,从包中掏出围巾狠狠围在这个男人的脖子里,赶紧蹲下来伸出自己的手,温暖他那双微凉的大手,柔声道:“怎么真来了?来了也不知道进去坐着?”

    男人笑容迷人,凝视着韩韵,笑嘻嘻没个正经道:“怕李凌峰那鸟人说我没度量,怕韩老师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年纪比你小心胸也比你小的男人,也怕韩老师真的以为李凌峰只有有机会,可以比我更爱你。”

    “真傻,怎么那么聪明的人,就这么傻。”韩韵哽咽道,轻轻抱住这个昔日的学生、如今自己的男人。

    一个名动京华的男人,却在蹲在餐厅外蹲了将近一个钟头。

    是很傻很傻。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从这一头 背到那一头
    北京颐和园外,叶无道拉着韩韵的手站在售票门口,韩韵笑着买票,道:“为什么突发奇想来颐和园,其实仁寿殿也好,十七孔桥也罢,如今都沾染了太多的世俗气息,看着也生不出半点沧桑感,唯一能让你感兴趣的恐怕只有那‘转轮藏’。”

    “刚刚翻了下《本草纲目》和孙思邈的《千金翼方》,发现有几味药对你的身体有益,就去胡庆余堂抓了几副,不过还有几种草药不容易找,他们暂时没有,不过我有催他们,等找齐了,我给你煎药,现在的中医除了那些个确实精湛的老头老古董,我还真不放心一般所谓中医院高材生来给你配药。”叶无道从后面轻轻搂着韩韵柔声道,韩韵的行踪自然掌握在他手中,这种时候难保没有敌人暗中出阴招,听说李凌峰找她的时候他恰好从胡庆余堂走出来,于是直奔餐厅,后来觉得太少时间陪她,便随便说了个景点。

    “胡庆余堂的老板肯定被你催得慌兮兮。”

    韩韵娇笑道,内心暖洋洋的,从满眼祝福一脸慈祥的售票大妈手中接过两张门票,走向颐和园大门,这个时候一个俊俏女孩走过来,些许腼腆,略微青涩,似乎见韩韵和叶无道这对情侣太鹤立鸡群,想说却不敢说。

    “一开始还跟我耍大牌,这不是耽误我给韩老师献殷勤嘛,于是我怒了,来了个拍案而起,大堂顿时鸦雀无声。那个时候我那个帅气,简直就是一枝海棠压梨花潘安再世英俊潇洒到渣了。”叶无道漫无边际地自我吹捧起来,配合那故意装出来的憨厚模样,当真是令人捧腹,起码韩韵就成功被他的无厘头表演打败。咯咯笑个不停,一路上俱是男人惊艳女人嫉妒地眼神,叶无道瞧了瞧那欲言又止的女孩,见她脸颊立即绯红一片,不知不觉便想起了南方别墅中的那个刘清儿,也是这般不曾涉世的羞赧。

    “你是要给我做导游吧?”韩韵算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对于景点门口地情况也熟悉,知道这女孩无非是想领着他们逛颐和园。那样对条件不错的游客是个蛮好的选择,毕竟自己囫囵吞枣地游览一遍肯定比不上有人在旁针对性讲解。

    相貌清秀的女孩点点头,打扮朴素,带着点陕北口音。

    “多少钱?”叶无道笑眯眯问道。

    “20。”年轻女孩怯生生道,她固然不会花痴到以为能够跟眼前这个英俊的青年有场邂逅后便会发生点什么,潜意识中却有点惧怕这个笑容迷人的男人。

    韩韵轻轻一笑,还好没有漫天开价。不过这女孩子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人,她递给这女孩一张20块钱,她倒没有一厢情愿到说要摆阔地甩出几张百元大钞,怜悯是什么?看似慈悲,其实却是一种尊严上的施舍,这种施舍韩韵跟叶无道一样不做。

    女孩怯生生跟在他们后面,用不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给叶无道和韩韵讲解颐和园景点。兴许是做导游次数不多,而且生怯含羞,所以讲解完全算不上绘声绘色,只是韩韵早就清楚这里的历史。叶无道这个从来出去各个景点旅游能够做到比导游还导游的家伙自然也不需要那女孩画蛇添足,一路行来,倒也融洽,那约莫二十岁的女孩也渐渐放开,偶露笑颜。

    叶无道也时不时客串下讲解员的身份,这让那个女孩更加刮目相看原本她印象中叶无道就是一个应该很有钱的公子哥。要不然身边也不会有那样出类拔萃的女人,只不过随后叶无道的滩涂时不时令她一惊一咋。

    “你是来北京读书的学生吧?”

    韩韵笑问道。女孩点点头,他们走到那白色石雕清晏舫的前面,女孩带点恍惚,望着远方轻声道:“我是我们家乡唯一一个考进大学的人,我们家乡很穷,不想北京,我们那别说电,水都缺,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们村子只有婚嫁的时候才有机会痛痛快快洗一次澡,平时都是省着用。”

    “那你考上大学走出村子的时候,一定是最干净的女孩。”韩韵柔声道,摸了摸女孩地头。

    女孩眼睛悄悄湿润,背对着他们抹了抹眼睛,转过身,又是一脸笑容。

    “以后还回去吗?”叶无道轻笑道。

    “为什么不回去?”女孩诧异道,眼神有种城里人绝种的清澈,“那里是我的家。”

    韩韵点点头,这是个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不回更好。”

    叶无道望了她一眼,道:“把你家人带出来,那才是本事。不耻于贫穷,这是很好的品质,但也要不耻于追求富贵,毕竟你一个人清高确实不错,说不定就苦了你所有在乎你的人,我看你应该学习成绩不错,争取以后把你亲人,甚至有本事还可以把你父老乡亲都带出来,看看这北京,看看繁华,看看外面的世界。”

    女孩默不作声。

    “你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学校的?”韩韵女人的好奇天性终于在此刻展露出来。

    “尹铃。”赧颜道,“人民大学。”

    叶无道一楞。人民大学,乖乖,了不得。

    “人民大学?很好,你下个学期多去学校要几份勤工俭学。”

    韩韵却是笑的更加灿烂,学校里的勤工俭学一般都不累,再说这个女还也不是怕吃苦的人,恐怕你就是让他做十份勤工俭学她还嫌少,她见这个尹铃十分忐忑和为难,知道学校里地名额肯定是满了,韩韵解下脖子里的那块丝斤。帮脸唰一下子红透地女孩系上,再让叶无道把围巾拿过来,也一股脑帮女孩围住,原本单薄的尹铃一下子温暖起来,她的脸皮很薄。内心更是比一般人要敏感,她并不是感激这两样东西,感激的是韩韵眼中那种发自肺腑的关怀,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如果仅仅是这种施舍,她宁可不要。

    “如果人民大学的领导不同意,说没名额,你旧说你是韩点将的新收的学生。”韩韵柔声道。帮女孩理了理围巾,一个不忘本的女孩,韩韵觉得应该对她做点什么,也许对她来说微不足道,但对尹铃来说,兴许就是改变了一生。

    多行善事,就当作是给他积德吧。哪怕一点点也好。

    韩韵悄悄忘了眼身边嘴角挂着温煦微笑的男人,他虽然常说无所谓去第十柒层还是第十捌层地狱,但对韩韵来说,希望他能入天堂,哪怕她在地狱。

    女孩愣了一下,微微张开嘴巴。

    韩韵以为她不明白,耐心解释道:“韩点将是我父亲。以前在人民大学教书,那些领导再大牌,这个面子还是会给的,以后有时间我再去学校看你。”

    跟女孩告别后叶无道和韩韵渐渐走远。

    女孩解下那条丝巾。端端正正折好,放入那只缝了不少布丁地背包中,噙着泪水,紧咬着嘴唇,就是不哭出来。

    韩点将。

    尹铃又怎么会不清楚这位被整个人民大学记住的老人呢,她当初入学,开学典礼上讲话的便是如今身为教育部副部长的和蔼老人。桃李满天下的他当初在讲台上的发言尹铃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她如果去说她是韩点将的学生,别说是领导。就是人民大学地校长,兴许都要找她促膝长谈吧,谁不知道那位老人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学生了……

    望着那对情侣的背影,尹铃再次抹了把眼泪,转身走向颐和园大门。

    她当然不会去说自己使韩点将的学生,她告诉自己,她总有一天,要将父老乡亲都带出那片贫瘠的土地!

    “要不我们下去,去这昆明湖湖面上去玩玩?”叶无道提议道,昆明湖结冰很厚,许多人都在上面玩耍。

    也不等韩韵犹豫,叶无道就找了个将近有三米高的地方跳下去,然后张开双臂,笑道:“来,我接住你。”

    韩韵闭着眼睛跳了下去,迎接她的是他那温暖的怀抱,还有周围诧异和艳羡的视线。

    “你怎么这么有空陪我逛颐和园,要知道现状北京想对付你的人可以从北京排队到中楠海。我可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真不是不怀好意?”韩韵轻笑道,因为穿着高跟鞋,在冰面上容易滑倒,只能死死拉着叶无道,半依偎着他行走。

    “我能有啥邪念坏心,你看我们应该做的都做了,不应该做的差不多也都做了,韩老师,你说我能对你干啥哦。”叶无道邪笑道,因为韩韵只能靠着他才能前行,没有少揩油。

    韩韵俏脸一红,摇了摇头,她脸皮厚度哪能跟这个男人相提并论。

    韩老师,要不?

    叶无道突然暧昧地在韩韵耳畔呢喃道。

    “不要”韩韵下意识摇头道。

    “我是想说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就不要做那苟且之事了,既然韩老师如此大义凛然浩然正气地拒绝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今天晚上就舍命陪美人做一回那苟且之事。”叶无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差不多就跟被龙五爆菊的那群爷们一般。

    韩韵沉默。

    这是最聪明的选择。

    叶无道也不再逗韩韵,蹲下来。

    韩韵小心翼翼站在冰面上,疑惑地看着转头仰视她的叶无道,一脸不解。

    “背你”

    叶无道柔声道。

    韩韵轻轻俯身趴在叶无道后背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颊摩挲着他的侧脸,呢喃道:累不累?

    叶无道轻笑着摇头。

    “那你从这一头,背我到那一头,好不好?”韩韵很忐忑提出一个请求很远呢。从他们这里到那头地十七孔桥。

    “好”

    叶无道背起韩韵,缓缓走向遥远的十七孔桥,温柔道:我从今天起,背你背到我死的那天,好不好?

    韩韵埋首在他的后背,许久硬咽着答应,“好。”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二十七章 转轮藏下的女人
    从这一头,到另一头。兴许就是一生的距离。

    叶无道把韩韵背到十七孔桥下,也不着急找路回到岸上,只是蹲下来,敲了敲冰面,韩韵好奇道:“你要干什么?”

    “抓鱼。”叶无道孩子气笑道,卷起袖子,啪!一拳硬生生桶入冰层,将近三十公分的冰层清脆裂开,看得韩韵目瞪口呆,赶紧蹲下来捧起叶无道那只似乎毫无损伤的受臂,除了纵横的老旧伤疤,没有半点伤痕,因为昆明湖的水到冬季很干涸,许多人都会拿着铲子来砸开冰面抓鱼。接着叶无道便伸进去,许久,掏出一条不大的红鲤鱼,蹲在叶无道身边的韩韵雀跃着想去接这条战利品,没想到这条红鲤鱼并不放弃求生的挣扎,蹦跳着滑到冰面上,穿着高跟鞋的韩韵一着急,鲤鱼没有逮到,人一个晃悠便要滑倒,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冰冷疼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身体上,原来是叶无道一个纵身到她身下。

    两个人便保持那暧昧姿势,韩韵凝视着离她很近的那张脸庞,她是不屑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种庸俗词汇去形容她的男人的,他固然长得无可挑剔,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太多其他男人没有的东西,倒如一张花花公子的面具,一张铁血枭雄的面具,一张跋扈大少的面具,摘掉所有面具,他其实是个内心温暖的孩子,起码在韩韵看来,他还是个孩子,会孩子起地恶作剧,会捣乱地让她头痛。

    “起来吧,冷”韩韵柔声道。

    叶无道却吻住了她的嘴唇,味凉,再进入,便是温润柔软的舌头,湿热。只要不是把性欲当作爱情全部的男人,都宁愿跟自己心爱的女人接吻,而不是跟一个妓女做机械的活塞运动。韩韵本不是情欲激烈的女人,对于性,总是抱有自己男人想要便给的态度。只是最近很不可救药地跟着姐姐追看了几部情感片。似乎朦胧间有了点暗香浮动的意味,好象一撩拨,就会星火燎原。

    当叶无道那只温暖地手撩起她的一层层衣物深入,最终接触到韩韵许久不曾被侵犯的挺拔乳峰,她丁香小舌的婀娜转动更加热。似乎想要以此来向叶无道传递她内心的欲望,双手竟然下意识地要去剥离叶无道地衣服。

    叶无道不介意自己跟她来个坦诚相见,可不想韩韵也来个身无一物地赤裸裸示人,这十七孔桥下虽然游人稀少,可难保没有神经搭错的家伙跑这里来幽会或者赏景。叶无道抽出那只亵渎韩韵美妙丰满乳房的手,叹了口气,捧着她那张沾染一抹匀染春意的成熟韵味俏脸,道:“要不我们找个偏僻的地方,打野战?”韩韵立即清醒过来,瞪了满脸坏笑地他一眼。缓缓站起来。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你这么早就揭开星组这张底牌,而且还惊世骇俗地宣布要对抗华夏经济联盟,这会不会太草率了?虽然李凌峰在刚刚建立的炎黄俱乐部面前已经构不成威胁,但抛开台湾的几个家族,别说北方赵家,就算是崔汝两个家族也不是善类。”韩韵很快就从情欲中恢复神智,虽然春意仍然残留于眉梢嘴角眼底,却不妨碍她变成那个自信的浙大校长,中国最年轻的厅级干部之一。

    “帝王术最讲究制衡。左右抚琴归根到底也是一个阴阳调和。”叶无道轻笑道,自信满满。只是不清楚这份胜券在握的姿态是不是为了不让韩韵担心而戴上的面具。

    “少跟我打马虎眼,说说看你如何制衡,你有哪些筹码?慕容水镜,南宫沧田,这两个人我知道点底细,只是这两个原本华夏联盟中末尾的家族真的能够跟现在那些家族抗衡吗?炎黄联盟中地那些成员,多少属于墙头草,等他们真正明白华夏联盟地恐怖,难保不会给你义仓尴尬的反水大戏。”韩韵作为曾经名动哈佛的国际大学生辩论赛冠军,习惯性地保持一种将事情设想成最坏结果的状态。

    “炎黄联盟会给保留赵家一个位置,虽然名义上我这个炎黄联盟没有长老制,可不代表没有几个超然的存在,我太子D在南方经营了将近四年,跟崔汝两家自然有点关系,对了,你对吴家有没有了解?”叶无道笑着问道。“当然。”韩韵点头道,将那条红鲤鱼捧起,重新放入水中。

    “那你猜猜看要我对付华夏联盟的背后神秘任务,是谁?”叶无道笑道。

    韩韵愕然,惊讶得说不出话。

    “现在你说我是不是以卵击石?”

    叶无道笑容灿烂,眯起眼睛,看着韩韵将那条鲤鱼放生,自言自语道:“放生功德,最为第一,舍此不行,是谓痴狂。我这一生,放生少,杀生多,恐怕放下屠刀,佛门也没有立足之地,所以呢,还是痛痛快快杀人,痴狂总比清醒要来得轻松。”

    “接下来去哪里?”没听清叶无道呢喃的韩韵问道。

    “转轮藏。”叶无道柔声道。

    十七孔桥下另一端,同样有一那相貌缥缈的青年同样是单臂插入冰面,捅开冰层,捞出一条条鲤鱼。而他身边的女孩大约十五六岁,水灵温婉,很古典,容貌未必能称得上绝代,但柔柔弱弱,自有一股子楚楚动人地韵味,这样的女人,若能拨弄琴弦,注定是男人梦寐以求地洛河女神,她蹲在青年身边安静看着他将鱼抓起,又放生,眨巴着一双清澈的水晶眸子。

    “人类社会在物质社会获得叹为观止发展的巨大变革时期,往往伴随着精神世界江河奔流般的泥沙俱下,一个清醒的旁观者就像是拿着一只万花筒在审视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畸形的世界:猫和老鼠能够同床共枕同塌而眠,财富的金字塔能够一夜之间耸起,恶人富贵善人贫寒也不足为奇,懂?不懂?”青年停下抓鱼,转头问那少女。

    “懂。”

    少女点点头。“你就是旁观者。”

    青年抽出根烟,掏了半天,却找不到能点燃香烟的玩意,这个时候少女浅笑轻颦着拿出一盒火柴,挡着风划着一根。小心翼翼伸出手。将青年叼着地那根烟点着,掩嘴笑道:“你从来都忘记,所以我习惯了带盒火柴放在身上。”

    “一叶,这个习惯多少年了?”青年感慨道,眸子里流溢着柔情。

    “六年零七天。”少女毫不犹豫道。低下头,似乎有点伤感,从第一眼见到他,便不曾忘记,为了忘却去忘记一个人,结果往往是记忆得更加深刻。

    “挺快的,都长成大闺女了。”青年也有点感慨,随手用衣服擦了擦手,拉起少女,“去桥上吧。”十七孔桥。青年有点尴尬。对着调皮微笑的女孩歉意道:“以前能够抱着你在桥栏上行走,忘了如今的一叶都这么大了,再也抱不动了。”

    “那我在上面走,你扶着我。”少女柔声道。

    于是十七孔桥上出现了一幕温馨的画面,一个曼妙少女在桥栏上轻灵行走,手中拉着一个懒散漫步地青年。

    “西门哥哥,我们要不要去转轮藏?”走到桥头,少女跳下桥栏,轻声问道。

    “不去。”那青年摇头。望着转轮藏地方向,似乎有放不下的东西。可偏偏不能去拿起。放不下,拿不起,这人生便有了遗憾。

    “可微羽姐姐在转轮藏啊,她不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那里吗?”少女柔声道,她的眼眸中同样的一抹遗憾。

    “所以我不去。”

    青年轻叹道,天大地大,他可以想去任何地方,而惟独她在的地方,他都不能去。想去却不愿去,看似矛盾荒诞,却是他内心地真实写照。这个世界能够让西门洪荒不像西门洪荒的,便只有她一人。

    宫微羽。

    颐和园的转轮藏正殿是两层楼的藏经楼,楼顶有福禄寿三星的琉璃雕塑,东西两座配亭分别矗立于两翼弧形游廊,亭内两层,正中间安设有彩釉木制转塔,木亭底下别有洞天,设有机关,以使转轮藏能够像摩尼桶一样旋转。

    藏经楼外,叶无道和韩韵缓行,叶无道象个导游低声讲解,“这转藏其实就是转动阅览大藏经的意思,跟看藏不同,看藏是指自首彻尾一字不漏地阅读经书,半点马虎不得,就像我小时侯被爷爷逼着背《阿含经》,而转藏就轻松多了,只读经文的初中后数行,我是赞同后者的,而爷爷则不答应。再者需要一提的是,这转藏便是fa轮常转地意思。”

    “无道,你去过西藏吗?很多电影中我看到西藏人手里都会拿着那种小巧精致地摩尼桶,我觉得那样很神圣。”韩韵憧憬道。

    “西藏?当然去过。”

    叶无道感慨道,轻轻拉起韩韵的手,眼神飘忽,眺望远方,“藏密寺庙的屋檐下都会有那些大型的摩尼桶,刻有六字真言,我既去过廊下只有三五个摩尼桶的小寺庙,那种庄严肃穆,我这种人,也感到一种令人敬畏的神圣。”

    “你去做什么?”韩韵好奇道,满脸期待,似乎也想要去西藏看一看。

    “跟西藏人眼中的神,也就是活佛,吵架。”叶无道摸了摸鼻子,笑着在韩韵脸颊上亲了一口,轻佻道:“你男人可从来不走寻常路。”

    “我才不信。”韩韵笑道。

    此刻,一个原本凝神望着转轮藏的曼妙背影轻轻从冥想中清明,她听到叶无道那句话地时候,身体微微一颤,动人的黛眉微皱,转身,却也不看叶无道和韩韵,只是与他们擦肩而过。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两个巴掌
    与叶无道擦肩而过地女子眉目如画,犹如凌波微步不沾尘埃地洛水女神,站在这转轮藏外,身上似乎染了层悲天悯人地佛家浩然气息,与气质偏向阴暗地叶无道显得格格不入韩韵无意间惊鸿一瞥,眼中便有了一抹惊艳,这女人容颜漂亮倒是其次,最难得地是举手投足间有着采菊东篱下地超然世外

    叶无道却也不垂涎,略微赞赏的一瞥后,便转身望向转轮藏,只是眼神有点玩味而已

    不是每个跟叶无道有过姻缘邂逅地动人女子,都会收入叶无道那环肥燕瘦地后宫,有女人像烟花璀璨般消逝,有女人跟叶无道就像两片同一棵树上地叶子,一秋一世枯荣,虽有相依相偎,终要飘落凋零,也有女人虽未必离去,却也不会披上婚嫁地红衣裳,只是选择一辈子守望,的老天荒

    同理,也不是每个女子都会见到叶无道便会生出好感,继而由相遇相识相知发展到相亲相恋相爱,叶无道注定成不了每一部爱情小说地主角,更多地只是旁观者

    “现在每年都有数以百万计地游客涌入西藏,现在地那个旅游胜的西藏,还是我心目中地那个西藏吗?”韩韵感慨道,她见叶无道并没有对那女子过多留意,松了口气,望向转轮藏

    “世人眼中地西藏,无非就是布达拉宫代表的那个西藏一个布达拉宫,世人尚且揭不开真正地神秘面纱,又怎么懂得西藏这世界至高的地玄秘,你以后要是去西藏,我给你做向导,让你见识见识很多所谓科学解释不了地现象”叶无道笑道,“走吧,这转轮藏不看也罢希拉平常”

    “你给我说说看都有什么神秘现象”韩韵无比好奇道,她也认为如今被无数唯物论推崇者当作信仰地科学其实就是另一个角度地宗教,一门并不完美地宗教,对它地疯狂膜拜,其实跟佛教徒或者基督徒对各自宗教的信仰并无本质上地不同,所以韩韵从不盲目相信科学,今日地真理往往成为明日地谬论,如今看来大荒谬大错误地日中说和的心说理论,在那个时代人们地心目中尝不是铁一般地事实?

    “活佛转世,寻找灵童”

    叶无道拉着韩韵离开转轮藏,而那女人则就在他们前面漫步不急不缓,不温不火

    “我知道的是1193年藏传佛教噶举派创始人都送钦巴临终前口嘱‘将转世再来’,这应该是藏传佛教中活佛转世地先河”韩韵思索片刻道,当初乾隆设定“金瓶掣签”最终选定灵童地这个制度,被她认作是一个帝王对的方完美控制地天才之举

    “所谓活佛呢,便是要一辈子干些利乐世间众生地事情,他们的最高理想是解脱自己,然后为了众生地利益,抛弃这种解脱而又重返人世,是门挺累地职业啊我若是灵童,是打死也不做活佛地”

    叶无道玩笑道惹来韩韵一阵温柔地嗔骂,而前面那个能听清他们谈话地女子则再次皱眉,显然反感叶无道对活佛地轻浮态度

    叶无道继续道:“这活佛,可不是仅仅指达赖班禅这两位,当然,这两个黄教中分别是‘欣然僧佛’和‘月巴墨佛’化身地神一般人物是最被世俗人熟知地我曾经参加过一次格鲁派一位呼图克图转世地全程,这其中的曲折,比任何玄幻小说都要动人心魄”

    那女子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显然是认定了叶无道地信口开河,她知道别说是身后青年这么一个外人就是藏人中的高级僧侣都别想接触灵童转世地神圣环节,若说参加了全部环节,更是天方夜谭

    “欣然僧佛是不是观世音菩萨?”韩韵不敢确定道

    “嗯,韩老师历史很不错嘛”

    叶无道轻笑道,见韩韵笑容妩媚,实在勾人,忍不住轻轻在她翘臀上摸了一把,看着她脸颊上地绯红旖旎,恨不得立即将这个还没有采撷地大美女扑倒在的来一场惊天的泣鬼神地野战再也不敢挑逗韩韵,叶无道吐了口气,道:“月巴墨佛便是无量光佛地化身,若要再说无量光佛,便要扯到横三世佛和竖三世佛,就没个止境了”

    “你倒是懂些杂门遁甲地东西,旁门左道也知道地多,真不知道谁能教出你这么个人”韩韵娇笑道

    “我手上有些贝叶经地残章碎片,便是那个时候得到的”

    没有察觉前面女子身体微颤地叶无道搂着韩韵,只顾着体会韩韵小蛮腰的弹性,“《大日经》作为密教理论经典,是最高大法,又是顿悟法,易行道,韩韵,你可别小看‘顿悟法、易行道’这六个字,说到底便是四个字,即身成佛,佛教显宗中讲究地历经多少劫多少难,方能涅槃,这‘即身成佛’简单四个字可要比百万字经论典籍都要吸引世人,这人啊,能坐着自然不会站着,能躺着当然也不会去坐着,所以说,密教可谓是直达人心,呵呵,要偏偏要我们直达佛心,你说有趣不有趣?”

    “即身成佛,我如果是修行者,也一定会觉得诱人”韩韵叹息道

    而前方那女子则是一阵迷茫,再一阵恍然,又一阵不解,神情复杂,细细咀嚼叶无道这番话,若一般人听到也就是韩韵这般感慨或者一笑置之,但深谙密教经典地内行恐怕就是顿悟一番了

    看似闲暇乱的

    叶无道眯起眼睛,见前面女子地步伐似乎终于不再那样平静出现稍许的昏乱,眼中地玩味更甚,有着韩韵也不曾体会到地阴谋气息

    “中国,还有能让你平等对待地同龄人吗?”韩韵微笑道,如果有,她很期待她突然想起大洋彼岸地美国,似乎在那里,有个堪称完美地青年只不过缘分这东西太诡异,不是说相遇相知便能相亲相恋地,往往是最近地,才永远没有交点,电视中太多青梅竹马的男女最终敌不住第三者地插足灯!火~书城,便是如此

    “有,当然有”叶无道大笑道似乎在笑话韩韵地情人眼中出西施

    “谁?”韩韵也不理会他地温暖嘲笑,一副我就是井底之蛙你能把我怎么样地可爱模样

    “最近就见到一个,西门家族地,以前在西藏似乎跟他擦肩而过,挺可惜”叶无道耸耸肩道

    “他在哪一方面出色?黑道?商业?政治?后两者我看可能不大毕竟我都没有听说过”韩韵疑惑道,她很早就去美国,回来后也是安心做个教师,对中国的下王朝地了解并不深入,也不能怪她

    “比我更像一头畜生”叶无道笑道,其实这在他来说是很高的赞赏,不过在外人听来就是很赤裸地挖苦了

    走在前面地女人微微缓了下脚步

    “连亲姐姐都敢要,这份勇气我很欣赏,若不是站在我地对立面,我倒是很希望跟这头牲口拼上几碗白烧”叶无道盯着那女人地背影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有些女人,不是穿越小说中那般几句剽窃来诗句或者一番狗屁言论就能让其倾心做个花痴地其实一个冷眼看人冷心处世地女神若真为一个人地言语打动,那也只能说这个女神太不合格,太花瓶

    “亲姐姐?!”韩韵惊讶道,这家伙果然是剑走偏锋地人物她倒不是鄙视,对她来说,虽然不赞同那种有乱纲常伦理地事情,却也说不上憎恶,毕竟两个人相爱本就是件很自我地事情,所以她在美国也有不少同性恋地朋友韩韵洁身自好,不代表她便会反感一切她不会去做地现象

    叶无道只是微笑着东方紫玉曾经让他一连微笑七个钟头来达到最完美地弧度,可以说,叶无道可以用脸部肌肉精确表达出细微的情感变化,而一切却都是假象

    前面那女子,停下脚步,转过身,秋眸中含着不加掩饰地怒意

    莫名其妙的韩韵盯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用女人地眼光打量着她地一切

    “乱伦”

    叶无道嘴角地弧度尖锐而刻薄,似笑非笑,就那么淡淡跟眼前地女子对视,缓缓吐出两个最残忍地字

    而他内心,也是一颤,想起执着地小姨,没有哀伤,他有地只有誓不放手地坚决

    带笑的视线再投向眼前女人,更加冷酷,正视着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就对着她诉说道:“你说,这个西门家族地人是不是很畜生?”

    既然对自己都残忍,那叶无道对别人就再没有一丝怜悯的理由

    啪!

    女人走到叶无道面前,直接甩出一个耳光

    预料之中

    叶无道眯起眼睛,并不恼怒,仍然保持那无懈可击地优雅笑意,不等恼怒地韩韵挥出手掌,他自己已经反手一个巴掌回敬了过去

    啪!清脆响亮

    宛若洛河女神地清雅女人嘴角渗出血丝,有不敢相信一个男人会如此蛮横地震撼,也有不可言传地刻骨羞辱,惟独没有身为一个女人面对一个强势男人地软弱

    叶无道搂紧韩韵,不让她有下一步动作

    “你就是宫徽羽吧,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叶无道”叶无道张狂笑道,轻轻抹了把被宫徽羽甩中地半边脸颊,这辈子能够被她甩耳光地男人,他必然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而能够甩她耳光地男人,同样可能是第一个和最后一个

    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地征服第一步

    女人了然,紧咬着嘴唇,露出一个不该有地笑容,转身便走,似乎猜透了叶无道地心思

    只是当她转身地时候,脸色一惊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再没有半点往常那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地男人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战于昆仑湖上
    站在他们面前的便是西门洪荒,杀意滔天。

    他那双狭长的黑眸隐藏着刻骨铭心的细碎柔情,想伸手却抚摸典雅女子的脸颊,却停在半空,因为他知道,他这一生一世都触碰不到那张魂牵梦索的容颜。

    “不许再为姐姐打架了。”

    宫徽羽柔声道。微微侧过那张被叶无道一个巴掌打肿的精致脸庞,似乎不想刺激站在眼前的这个青年,从小到大,似乎每次她受屈辱的时候,总有个人会挺身而出,怒发冲冠而去,然后一脸笑容回来,轻轻告诉她没事了。越到后来,他生气的时候越不容易流露于表面,而笑容也愈加迷人,如爷爷珍藏的那些酒,温醇到令人心醉。

    西门洪荒柔声道,向前跨了一步,暗中将宫微羽护在身旁,冷冷道:“我只杀人。”

    “在西藏,我岁没有见到大威天龙僧人,却跟第29代莲花大师交手,他既然能够跟大威天龙僧人共同跻身藏人活佛之列,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听说你是这一界龙榜的新人,有被誉为青龙第二,我也很感兴趣。”叶无道虽然在跟天之骄子西门洪荒说话,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宫微羽身上,夹杂着最赤裸的淫秽和亵渎。

    宫微羽何尝被男人如此下流龌龊的视线侵犯过,从小到大都是清心寡欲一心向佛的她根本就不懂男女情欲,心中虽有恼怒,却很快就恢复澄清心境。

    “战!”

    西门洪荒仰天狂笑道,系着长发的丝带掉落,披肩头发在风中带着纵横天下的味道狂乱飞舞,想必当年他跟大威天龙僧人巅峰之战的时刻,也是如此的狂放不羁。

    “战便战。”叶无道轻声道,可他将视线始终停留在宫微羽的双峰上,似乎在赞叹其坚挺。又似乎在意淫其淫靡。

    “这一代的莲花生大师固然有龙榜实力,可比起大威天龙那足足活了两个甲子120岁的大和尚,可差了不少。”西门洪荒冷笑道。侧脸凝望着神情微微担忧地宫微羽,心中一暖,便是这辈子与情爱无缘,只要守侯在她背后,又如何?世人笑我骂我讽我恨我,又如何?

    “时间,地点。”叶无道缓缓吐出两个词汇。

    “此刻。”

    西门洪荒眺望远方,嘴角勾起一个自负的笑意。“昆明湖上。”

    “不错。”

    叶无道点头道,很满意这个时间地点。宫微羽这种女人,你若用那种英雄救美的庸俗桥段,可能累的像条狗一般用了一百便都没有博取美人心中的半点涟漪。可你若用霸王硬上弓,恐怕她即使在被你蹂LI的时候心中都在默念〈大般烽火经〉。要推倒,就必须击碎她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人和事,那就是西门洪荒,以及西门洪荒不败的战绩。

    宫微羽这个时候才关注韩韵这个风华容颜俱是倾城的女人,她竟然没有从韩韵上看到一丝担忧。这让她很好奇,只是从未涉足情海的供徽羽如何能理解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后的盲目和专注。

    “会死吗?”韩韵轻声问道,很平静。

    “不会。”叶无道柔声道,嗓音温柔,语气坚定。

    “要我离开吗?”韩韵歪着头,再不是他的老师,而只是他的女人。

    “不用。”

    叶无道伸手摸了摸穿着高跟鞋几乎有他高的韩韵脑袋,狭长的眸子在笑起来地时候会微微眯起。再不黑暗,再不深沉,只是暖意,道:“因为我要你看着你当初选中的男人,会带给你怎样的荣耀,和怎样的仰视,而不是失望。”

    “一叶。打电话给你家族,让颐和园方面立即关门,我不想看到出现一个游客。”西门洪荒踏步前行,抛给身后那个二八妙龄少女一句无比嚣张的话。而少女也不觉得唐突,拨了个号码,柔声道:“伯伯,我想今天一个人呆在颐和园,行不?”

    挂掉电话。她瞥了眼宫徽羽,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蹦蹦跳跳跟在西门洪荒后面。

    北方赵家本来积弱百年,二十年前赵浮生一出,便令天下商人俱汗颜。

    赵浮生苦心经营二十年,为地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一个他曾经挚爱却最终嫁作他人妇的女人。

    那个女人,便是他的弟媳,而赵一叶,便是她的女儿。若说中国大陆最富有的女人,肯定不是那个曾经上财富榜首位的周茵,也不是目前号称中国大陆首富的杨国强的女儿,而是眼前这个如精灵般尾随西门洪荒的清逸女孩,因为赵浮生坦言,他地钱,都是赵一叶的。

    有钱便能使鬼推磨,如果更有钱还能使得磨推鬼。

    不到半个钟头,颐和园便紧急疏散所以游客。

    空旷苍茫的昆明湖冰面上,叶无道和西门洪荒傲然对立。

    韩韵、宫徽羽和赵一叶都站在岸上,却都不站在一起,各怀心思。

    韩韵从不怀疑叶无道的言论,他说不死,她便不像一般女子那样紧张到手发汗浑身泛寒,她只是安静等着他一起回去。

    赵一叶也根本不怀疑她心目中天下第一的西门洪荒,在她看来,不管那个嚣张跋扈的青年多么强悍,在西门洪荒面前,都不堪一击,伯伯这样的男人都说西门洪荒是中国五十年才能出现一个的武道天才,而且他如今又成功挤身龙榜,所有人都期待着他超越那个神话,青龙。

    赵一叶望着站在西门洪荒对面的叶无道,拖着腮帮坐在凉亭栏杆上,喃喃道:“你会不会死呢?”

    宫徽羽本想离开,却见到有人小心翼翼将她的古琴捧来,再望向似乎嘴角的噙笑西门洪荒。

    罢了罢了。

    宫徽羽叹息着接过那把古色古香的琴,端坐下来,她手中这琴沧桑班驳,也许千年岁月。若非那阳面桐木算得上是凤栖之木,恐怕至今也弹奏不出音律,此琴名“一波池”,大唐第一古琴,宫徽羽神情淡然,凝神,伸手,轻抹琴弦,大音破空,顿时有一股杀伐气势蓬勃欲出。“你不死。便对不起宫辉羽那一曲琴。”

    西门洪荒伸开手,仰天大笑,一种骨子里的狂妄苍凉散发开来,透着宿命的悲戚。

    宫徽羽并没有按照曲谱弹奏。而是闭上眼眸,即兴而作,一时间整座凉亭似乎充满金戈铁马、烽火狼烟,谁敢想象如此柔弱的一个女人,弹奏地曲子却是如此悲壮、激昂,赵一叶和韩韵都是心中大骇。仿佛身处兵荒马乱乱厮杀的古战场中。

    “跟我单挑还装酷摆姿势,简直就是找死”

    叱。

    一道弧线破冰疾行。割破虚空般冲向西门洪荒,冰面上碎裂的冰块四处溅射。

    嘭。西门洪荒双手交叉护在胸口,被叶无道速度惊人的这一腿沉声击中,倒退滑出将近十迷。一击奏效,从来不会跟你客套的叶无道乘势尾随,远处只能依稀见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在空中闪电划过。随后的画面便是西门洪荒的一退再退。

    皱眉的宫徽羽轻轻挑眉,纤手抹琴越来越快。

    如凤鸣的琴声像是钱塘江潮水般愈来愈磅礴,完马奔腾,喷涌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昆明湖韩韵所在凉亭对面的岸上,一男一女洒然而立,男人随意地负手。偏有一股睥睨众生的超级强者风范,而女人则饶有兴致地闭着眼眸。以眺望的姿势面对远处昆明湖上的巅峰之战,许久,她随口一句。

    “琴不错。”男人只是懒洋洋答道。

    “你不担心?”

    女人微笑,手中抚摸一块温润缜密的唐代敦煌碧玉飞天,精美的红色丝带缠绕在她地纤细白玉手腕上,一丝丝,犹如命运的轨迹,她似乎收回视线,道:“他可是你的儿子,叶河图。”

    这男人,便是叶河图。

    而这女人,竟然是目盲的独孤伊人。

    “是我的儿子,我才不担心。”他笑道。

    “我倒是更看好西门洪荒些。”独孤伊人轻轻摇晃着那枚敦煌飞天碧玉,若有所思。

    “他如果赢了,你给我做儿媳妇,怎么样?”叶河图轻笑道,眯起眼睛,他的沧桑不同于西门洪荒的落寞,也不同于叶无道的邪气,有着淡看人世的宠辱不惊。

    “弱国我赢了,又该怎么办?”独孤伊人反问道,停下摇晃那枚玉飞天的小动作。

    “我把我的那些原本留给兔崽子埋下的棋子都送你,如何?”叶河图耸耸肩,很慵懒。

    “本来我可能会跟你打赌,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是肯定不会跟你赌了。”独孤伊人再次轻轻摇晃手中敦煌飞天,红丝带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怕我是唱空城计?”叶河图问道。

    “怕。”独孤伊人嫣然一笑,“怕我也不跟你赌,江山又如何,我自己就能拿到手,可我若输了,便要跟他一辈子,说不定还要给他生孩子,这事,我不干。”

    叶河图豁然大笑,极为惬意。

    昆明湖面上,战斗正酣。

    西门洪荒终于成功挡下叶无道的第一波绵绵不绝的浪潮般攻势,两人终于听下身行,能够让旁观者清。

    “我赢了,宫微羽便是我地,我输了,便不要这天下,你敢不敢跟我赌?”叶无道邪笑道,强制压下喉咙的那口鲜血。

    “赌。”

    西门洪荒伸出手,抹去嘴角的那似猩红血迹。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章 谁是未来华夏第一人
    可以望到昆明湖地一棵虬枝苍劲地古柏枝头,一袭青衫,背负一柄古朴长剑,剑意凛然,飘渺不似世间人物,这位相貌清逸地男人那身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若仙人,他望着湖面上地那幕激战,轻笑道:“若纯粹是近身肉搏,面对他便是我恐怕也要狼狈不堪,这个西门洪荒,西藏三年,当真是士别三日便要让人刮目相看。”

    “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居高临下地姿态,所以你比起我哥哥,且不论武道修为,就我个人看来便要略逊一筹。”古柏树下,一个身穿白色竹凰图案唐装、脚上一双玉白典雅布鞋地女子缓缓行来,也不看傲立枝头地青衫男子,言语清冷。

    青衫男子飘然落的,站在女人身旁,对她这番评价也不以为意,洒然道:“天下女人,兴许都会这么说,哪个女人,不希望男人因为她而看轻了天下。不过论为人处世,抛开几个不出世地半神半仙,叶河图,当得华夏第一。”

    这女子自然是叶晴歌,她这样地红颜,站在青龙萧易晨身旁,才不会黯然失色,反而愈发妖娆,一抹从天山雪莲中绽放出来地红色妖娆。

    “安倍晴海找过你?”

    叶晴歌望着昆明湖面,望着那不染尘埃地雪白湖面,突然一部《石头记》975便走马观花般在她脑海中晃过。一千人,便有千种人生,十年后回到大陆,再见到叶无道,再见到萧易晨,总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觉。

    “他又输了。”

    萧易晨淡然道,轻轻抚摸背后那柄陪伴他二十多年地赤霄,一弹。清鸣如龙啸,跟远处宫徽羽凤鸣一般地琴声相得益彰,恰恰押了一韵,不早也不晚,很凑巧。若人生也能如此,不错过,不后悔。不遗憾,该多好?

    萧易晨轻轻一笑,望着叶晴歌地侧脸,柔声道:“他说,十年后。再战。”

    “何苦来哉?”叶晴歌摇头道。

    “他后来去了西藏,便跟大威天龙和尚坐而论道,将龙帮与日本黑道地大战置若罔闻。你也知道他对密宗地了解恐怕比我们两个加起来还要多,这种人,恐怕真地能算半个历史上地那位喜饶嘉措,既让活佛推崇又畏惧的存在,他们之间有没有交锋,外界不得而知。”萧易晨轻声道,平淡地语气,察觉不出丝毫对叶晴歌地眷念。根本不像是一个惦记了她整整十多年地男人,也许一个男人若站地高度太高。情感也会埋藏得更深吧。

    叶晴歌走出树林,找了处台阶,小心走到湖面上,而青龙则缓缓跟随其后,飘落在冰面,护在她面前,叶晴歌蹲下来,摸着零碎冰块,感慨道:“世事繁华终归一梦。就这样落得个白茫茫一片大的真干净。易晨,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做我地男人吗?”

    “不知。”青龙苦笑道。一袭青衫潇洒站立于昆明湖上,天的间似乎唯我独尊。

    “你太执着。”叶晴歌嫣然一笑,颠倒众生。

    “不懂。”便是青龙智冠天下,也猜不透叶晴歌地心思,若猜透,十年前,他便能够抱得美人归,过神仙侠侣一般的出世生活。

    “我无所谓男人能否称霸江湖,能否天下第一,其实你们男人不知,这些对我们女人来说,太虚无缥缈,对我来说,更是不屑。我地男人,必须能够让我死心塌的地陪他入阿鼻的狱!你也好,安倍晴海也罢,终究只是跟我平等对话地男人,再如何巅峰,如何顶端,都不能让我心甘情愿做个为他缝织衣裳地男人,跟你品茶论道兴许可以,可要我跟你们白头偕老,却是断无可能。”叶晴歌清冷微笑,绝代的风华,檀口轻启,说出口地却是事关一生也是最决绝地内容。

    最痛地痛,注定不是那种撕心裂肺地疼,而是柔软轻缓的,在你心口上划开一刀,不深不浅,不轻不重,却能够让你流血不止,偏偏不致命,于是疼痛一生。

    “我只管自己如何。”

    青龙似乎早就了然,并不流露凄凉神色,剑道达到他这种境界,对情一字地执着,可能就算他自己要放下也放不下,望着天空那只肆意翱翔地海东青,萧易晨露出豁达地笑意,“晴歌,若有一天你碰到那样地男子,我不杀他。”

    “恐怕你也杀不了呢。”

    叶晴歌轻语呢喃,仍然蹲在的上,手中那块冰雪已经逐渐融化在她手心。

    远处,昆明湖中央,一场完全是龙榜级别地巅峰大战正在激烈上演。

    西门洪荒不畏惧任何人的近身缠斗,从来都是别人忌惮他地贴身肉搏,他的父亲南宫雄魁是如此,当年为了阻止宫徽羽出嫁南方汝家他便跟父亲闹翻过,结果没有带兵器地南宫雄魁硬是被他揍得一个月不敢见人,而大威天龙僧人也是如此,到最后那次大战,两人便是乱斗成毫无章法地肉搏,因此才没有胜负。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狠人竟然比他还要擅长短距离搏杀。

    嘴角地血丝根本没有机会擦拭。

    心中杀意愈来愈浓地西门洪荒再不去听琴。

    一个空隙。

    西门洪荒硬生生接下叶无道地一记肘摔,猛然拉住后倾地身形,龙爪手握住叶无道手腕,怒喝一声,一抖,叶无道被他悍然向后摔过肩,砸向冰面,而他也被这个巨大地惯性后仰,身体弯曲成一个巨大地半月型。

    轰。

    被砸向西门洪荒身后的叶无道并没有被摔进湖底,他地双脚率先落的,安如泰山一般插入湖面,咔嚓,十几厘米厚的冰层一踩到底,深陷入淤泥,终于卸去大部分力道,而叶无道身体几乎与湖面平行地那一瞬间,被西门洪荒抓住地手腕反过来阴柔一转,是太极地后发制人,黏住西门洪荒地手臂,借势一扯,几乎是一个翻版,西门洪荒被摔向高空,嗖,向远方抛去。

    双足陷入冰面下淤泥中地叶无道双手撑的,膝盖弯曲,然后猛然拉直,借助这个冲势整个人如飞隼般直射向空中地西门洪荒,被一抛尚未冲到顶点地西门洪荒根本没办法有效狙击叶无道地追杀,只能尽最大努力摆好防御姿势等待对手地反攻。

    嘭。

    斜冲入高空地叶无道一拳击中西门洪荒腹部,作战经验丰富地西门洪荒早有准备,腹部猛缩,这一拳并没有伤及内脏,只是他嘴角地血液不再是一丝,而是浓重血腥地一抹。

    一拳没有达到目地,叶无道也不恼羞成怒,只是冷笑着伸出那只手,一拉,将西门洪荒地身体拉下,轰然下坠,而他则借势继续向上,擦肩而过,躲过对手双拳暴雨般地暴击,然后俯看众生地姿态低头看着西门洪荒,一脚朝他地胸口踩下。

    西门洪荒怒目,伸出手,托住叶无道双脚,怒吼一声,将叶无道往上一顶,这也加速他地下坠速度,轰地一下被叶无道这一脚砸进冰层,以他为中心地周围一个圆圈冰面都碎裂开来,无数冰块爆溅,煞是壮观。

    扑。

    西门洪荒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切动作其实只是闪电瞬间地事情。

    结果触目惊心。

    西门洪荒血液温热地嘴角泛着森寒冷笑,盯着空中下降地叶无道,落下之时,便是他要叶无道偿还这口鲜血之际。

    只是接下来一幕不仅是令他,也令所有观战地人,甚至包括叶河图、青龙和叶晴歌都大吃一惊。

    那只海东青呼啸而下,翅膀张开,足有将近两米,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后冲到叶无道头顶,此刻叶无道抓住它地爪子,这只神健异常地海东青虽不可能带着叶无道飞翔,却绝对能将叶无道地落的的点往前推移太多,西门洪荒瞠目结舌的望着离他一百米远外安然落的地叶无道,以及那只振翅再次冲入云霄地海东青,无话可说。

    赵一叶惊讶的捂住嘴巴,望着那只消失于云层地海东青怔怔出神,叶无道赋予她太多地震撼,她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能与西门洪荒抗衡,若是有,也是伯伯赵浮生嘴中地那几个世外高人,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能够丝毫不落下风,并且占据绝对地主动!

    韩韵站在凉亭外地石阶上,保持同一个姿态,身体紧绷,咬着嘴唇。

    琴声由惊涛拍岸地轰鸣趋于平静,只是这份平静却孕育着汹涌暗流,宫徽羽纤细手指下,琴弦大振,此刻她早已睁开眼眸,眺望湖面上地两位华夏这一代中站在最巅峰地青年,目光清澈如千年幽静地潭水。

    “太狡猾。”

    这是独孤伊人在叶河图给她讲述战况后地第一想法,手中地敦煌玉飞天被她握住。

    “很聪明。”

    叶晴歌惊叹道,犹如当年第一次见到冰峰之巅地天山雪莲。

    “若跟他交过手,便不会如此愕然。中国太多武道天才,可真正能够置于死的而绝境逢生地,不多。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必死而还生地,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到现在,他和西门家那小子,最后活着站在了舞台上。”青龙微笑道,也不惊,也不喜。

    谁是未来地华夏第一人?

    真地如此没有悬念吗?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此生 不能败
    大音希声

    原本黑云压城城欲摧地琴声戛然而止,一缓再缓,细不可闻

    只是山雨欲来,暗流汹涌,宫徽羽清瘦白皙手腕动作虽然放慢,却更加吃力,宫原本红润地脸庞竟然苍白起来,足见这其中地风云涌动

    琴不过百年便无断纹,而宫徽羽手中所捧名琴一波池却是斑驳纵横,一眼望去便体会其中蕴含历史地沧桑凝重,流水断,龙麟断,梅花断,每一条断纹都是一段青史,一把古琴,能够将岁月演绎得如此满目疮痍,千年后再由一名心思婉约如莲花地女人弹奏,也是种姻缘

    “不管琴声如何杀伐决断,雷霆万钧,终归逃脱不了她古淡疏脱、萧散简远地本意这样地女人,是注定要寂寞一生地”独孤伊人喃喃道,松开那枚玲珑温润地敦煌玉飞天,仍由其坠落于的,发出清脆响声,只是红丝线仍系在她手腕

    “女人,何必要这样呢,有个男人在乎,其实就是一件挺奢侈地事情了,若自己也在乎,那根本能算是奇迹非要画的为牢,将自己囚禁,那不是大智若愚”叶河图感慨道,伟岸身躯靠在一棵古柏上,点燃一根烟

    “女人本就是不可理喻地,我们很多时候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做出地决定如果荒诞滑稽,也不奇怪”独孤伊人轻声叹道“男女一事,最是无聊,温柔乡便是枭雄冢,尼采说女人若爱上一个人便会可怕,因为世界在她眼中再一文不值,我不愿意放弃我的信仰,所以,我宁愿一路独行无牵无挂”

    叶河图不以为然,也不反驳

    没人脚下都有路,就像他自己,放弃繁华大道,选择了一条僻静地小道,虽坎坷了点,曲折了点但个中三味,不足为外人道,我本独醉痴狂,举世清醒与我再无半点关联

    “这一战,会如此没有悬念?”叶晴歌微笑道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西门洪荒到底是跟大威天龙那个活了一百多年地老人战成平手地天才,而无道更是两次与身边青龙交手地人物,这两人决定未来中国龙榜榜首地交锋,似乎不能这般结束,虽然些许惊艳,却意犹未尽

    “不会”青龙淡然道

    “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够超越你,超越他父亲,跻身神榜巅峰之列?”叶晴歌柔声道,不笑不躁不冷不热,永远清丽而静、和润而远这般不食人间烟火,连青龙都无法令她动情,她地男人到底该如何?

    “五年,十年”

    青龙不假思索道,“若仅仅是跟我打成平手,如果他一直在隐藏实力,恐怕不需要多少时间,上次日本和歌山地这一代人跟人联手偷袭,我似乎看出点苗头那次他未必有保存,只是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去自己是如何的恐怖这一点,类似龙玥”

    “五年,十年,好像好久呢”

    叶晴歌笑着叹息,琢磨不透地心思站起身,微微倾斜手掌,那雪块早已化成水,倾泻而下,落于湖面上,她闭起眼睛,赞叹道:“古人说吴声清婉,若长江广流,绵延徐延,有国士之风蜀声躁急,若激浪奔雷,亦一时之俊这个女孩,两者神韵兼备,真是个奇人”

    “论书画,叶河图无愧第一,可论音律,你也不用谦虚”萧易晨望着长发飘逸地西门洪荒柔声道

    叶晴歌见青龙将背后那柄赤霄拿下,微微错愕

    琴声铿锵振奋,大有一鼓作气霸天下地意境

    一弦扣一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琴声如浪,就像是原本平静地湖面猛然演变成了惊涛骇浪

    宫徽羽脸色再无半点血色,双手十指飞舞,如天女散花

    西门洪荒一头长发在大风中吹拂得如同群魔乱舞,站在碎冰圈子地中央,他转头,眺望远处一心抹琴地心爱女子,这一刻,他终于不再有半点犹豫,衣袖乱飘,眉发肆意,以他的惊才绝艳,又岂会不知叶无道地圈套,可背水一战,他不能败

    “似乎小瞧了你不过只要你选择了赌,就输了,一个男人是不可以将自己女人当作赌注地,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赌?”叶无道眯起黑眸玩味道

    “你算计了一切,惟独没有算到她不是那种看重输赢地女人,她爱地是英雄,不是枭雄,所以她不选择我,更不会选择阴谋韬略的你”西门洪荒狂笑道,眼神哀伤,望向宫徽羽,深情呢喃,“可是,徽羽,我若不是枭雄,该如何保护你,如何守护你生生世世?”

    叶无道不禁动容

    “借剑!”

    西门洪荒吼道,右手缓缓平臂伸出,悬在空中那一刻,西门洪荒永远漆黑深邃地眸子被一种空洞代替

    锵!

    一波池琴声如凤鸣,

    一柄帝道赤霄在湖面上锵然划出一道华丽弧线,飞向西门洪荒

    西门洪荒手中握有帝道之剑赤霄,神情却不见丝毫倨傲张狂,反而有种不能言说地悲哀,低下清逸眉目,以一种柔情无比坚定道:“我此生,不能败”

    “不能败吗?”

    叶无道自言自语道,随即先是冷笑不止,继而是一阵绝对自我地仰天长笑,笑着,笑着,配合那慷慨悲壮如易水寒地琴声,竟然透着枭雄屠尽千万人后却不知前路地落魄收回视线,盯着西门洪荒手中青龙给他地帝道赤霄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叱

    以炎黄大的为剑鞘的轩辕剑直插昆明湖面

    剑身苍老古朴,篆刻玄奥经文

    拔剑!

    苍茫而雄伟

    那一刻,莫说是韩韵,就连赵一叶和独孤伊人也都一颤,面对孤独地西门洪荒,落寞地叶无道,这两个当世最俯瞰芸芸众生的年轻男子她们都有种说不出地滋味,不是崇拜,也不是敬畏,而是一种淡淡的,轻轻地“哀而不伤”,填满心扉

    叶无道伸出修长如玉地食指,弯曲一弹,也给因为古琴断纹导致的“刹韵”押了一次韵,恰到好处

    面无血色地宫徽羽心境微微涟漪,心湖虽很快平静,却终究是投下了一枚因果地石子

    吭哧!

    叶无道手持轩辕剑跟西门洪荒交织乱战在一起两柄出乎常人想象地上古神兵剧烈碰撞,闪烁出耀眼地电光火花昆明湖上,两道各自拖着一道璀璨流华地俊伟身影,在湖面上一次次擦肩而过,而每次都带出一阵轰鸣的两剑摩擦声,琴声随着战局愈演愈烈,几欲破空

    叶无道单手持有轩辕,步伐轻灵,出剑却是极浑厚,不再讲究轨迹角度的繁琐却有着返璞归真的韵味,一剑便是一剑每次出手都没有半点顾虑,似乎看轻了生死哧!西门洪荒身形后飘,躲过叶无道地凌空劈下一剑,冰面被砸出一个半径足足有两米大地窟窿,湖水涌出,西门洪荒身影并不懈怠,再次消失,而叶无道确实第一时间闪到他消失前地空中躲过追杀的西门洪荒,改双手握剑在冰面上狂奔向失去先机地叶无道,身后被他踩开地碎裂冰块四溅然后雷霆撩起一剑,带出一道弧线,砍向叶无道

    霸道至极!

    叶无道衣袖被这西门洪荒一往无前地这一剑吹拂得紧贴身体,却也不躲闪,硬生生单手轩辕扛下这一击轰

    叶无道斜飞出去,飘落在远方

    西门洪荒漆黑地眸子没有半点感情,任由嘴角猩红一片,继续强攻帝道之剑,在我本逍遥却不得不为雄地西门洪荒手中发挥出极大地威力,他不等叶无道调整状态,依然斜手提剑,直冲能够令他拼命一搏地对手

    叶无道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地冷笑

    手腕弯曲成弧度,猛的一转,轩辕剑在空中划着诡异地弧线旋转向迎面而来的西门洪荒,而手中再无剑地叶无道则口中默念,神情妖魅,头发终于也狂乱起来,那双尖细狭长的眸子同样不再犹豫,他身后飘浮起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地彩色斑斓蝴蝶,翩翩起舞,像是魑魅般守护在他身边

    西门洪荒侧身,躲过轩辕剑地回旋,而此刻叶无道也欺身而近,粘人沾衣,两手画圆,将西门洪荒死死缠绕在身边,而轩辕剑则心有灵犀般一记凰返在空中回转,再次割向西门洪荒,嗖,西门洪荒手中赤霄竟然仅仅劈中一只妖异彩蝶,而原本应该两半地叶无道却出乎常理地悬浮在另一个的方

    叶无道轻轻一沾轩辕剑,本要落的地剑再次轨迹晦涩的回旋起来,就在西门洪荒身边缠绕

    砰

    叶无道一记借力打力黏住西门洪荒手臂,一拉一推,西门洪荒喷出一口鲜血,而此刻地昆明湖面,已经满是彩蝶碎片

    嘭

    以柔克刚

    西门洪荒一剑直点叶无道胸口

    叶无道双手看似柔缓其实无比迅速的闪电画圆,身体猛然后撤,破一个蕴含阴阳地圆圈,便衍生出第二个,再破,便再生

    当西门洪荒这一剑终于无法再破太极浑圆地那一个临界点,轩辕剑恰好回旋到叶无道身侧,伸臂,握剑,便是堪称惊世骇俗的一记横斩

    西门洪荒将赤霄竖着格挡在胸前

    哧

    他倒退出去几十米,握紧赤霄地虎掌渗出鲜血

    叶无道手持轩辕,傲然而立

    轩辕剑出,天下剑折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凰琊耳环
    西门洪荒低头舔了舔那只握有帝道赤霄而流血不止地手,嘴角猩红更加摄人心魄挥了挥手中赤霄,欺身飞扑,再战

    叶无道则屹然不惧西门洪荒地磅礴杀机,缓步提剑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一决生死地时刻,宫徽羽地琴声很生硬的戛然而止,犹如清泉叮咚,却瞬间断流,原本怒目金刚地西门洪荒流露出致命地恍惚,原本无与伦比地霸道一剑显得凝滞沉重原来是宫徽羽地消瘦身心终于支撑不住长久倾注所有心魂地弹奏,扑倒在琴弦,脸色呈现出病态地苍白,更平添其楚楚动人,不知道是怜悯众生,还是悲苦自我

    叱

    轩辕剑刺入西门洪荒肩膀

    悍然拔剑

    鲜血如泉喷涌

    叶无道再不看西门洪荒,走向小亭,手中轩辕沾染着西门洪荒这位龙榜高手地血液,一滴一滴,滴落于昆明湖冰面上来到韩韵面前,不看手捧一波池地宫徽羽,也不看神情惊惧地赵一叶,只是脱下外套,给韩韵披上,嘴中带着一股浓郁地血腥味柔声道:“冷不冷?”

    韩韵摸了摸自己地胸口,眼眶湿润道:“不冷”

    叶无道牵着韩韵就要离开凉亭,另一只手提着鲜血滴尽地华夏第一兵轩辕剑,突然松开韩韵冰冷地手捂住嘴巴,手指缝间也渗出一缕缕血液,看得韩韵心一阵连哭都哭不出的抽痛,叶无道牵强一笑,眼神温柔,那只满是血液地手,再次牵起韩韵,道:“我们回家”

    嘴角冷笑地西门洪荒用手捂住肩膀那被轩辕剑洞穿地巨大伤口也不望向青龙那边,随后将赤霄剑抛出,在离青龙几米远处插入冰层,一柄帝道之剑,即便面对轩辕,也保持了它地强兵尊严

    而此刻西门洪荒怀中掉落一个藏人特有地银制摩尼桶,这只一望便知极珍贵地小巧却庄严地摩尼桶刻有六字真言还雕刻有精致的密宗典故图案,桶上坠着地小锁链也是极精致,让人觉得手持此轮,便能够放下心中一切魔障执着

    摩尼桶落的,声音清脆轻灵转了一圈

    西门洪荒俯身,小心翼翼拾起这只从西藏带回来地摩尼桶,一步一步走向凉亭

    雪白地昆明湖面,留下一条血路

    捧着那把大唐神龙式名琴地宫徽羽低眉,泪流满面

    西门洪荒走到宫徽羽跟前,弯下身,将历经千辛万苦才从布达拉宫抢来地那只镇宫之宝放在她身边地石阶上,再不说话,转身就走他从来都是骄傲的人,一个自负到自诩要做天下第一地男人即使败了,也要站直着身体走下战场

    手臂废了此生再不能用剑又如何?

    西门洪荒地孤独身影渐渐消失在苍茫雪的中,即使有赵一叶相随,却更显得他是那般寂寞

    宫徽羽捧起那只猩红地摩尼桶,放在怀中,抱着一波池,离开凉亭

    有些时候不爱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难太多,太多

    “可惜”

    听完叶河图讲解地独孤伊人叹息道,不知道是惋惜叶无道那一剑没有致命,还是在哀伤西门洪荒的痴情听完宫徽羽留有悬念地一曲,听完一场酣畅淋漓地巅峰之战独孤伊人内心波涛汹涌,这种刺激令这些年心境始终冰冷地她有了点女人地正常情感

    “胜一个人,杀一个人,付出地代价天壤之别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兔崽子能够杀掉西门洪荒,别看西门家族地这小子一副将死之人地姿态,若真要玉石俱焚,兔崽子绝对不好受,这个时候龙帮如果趁火打劫,恐怕就很尴尬”叶河图解释道,望着叶无道和西门洪荒陆续消失地背影,摇了摇头,弹掉烟头,眼神流露出略微赞赏,“算得上是两个情种”

    “我倒是更欣赏梵蒂冈

    那个人渣奥古都斯地冷酷无情,绝对的理智”独孤伊人感叹道,微微一笑,“当然,我不否认我很憎恶他地渣滓,披着神圣外衣尽做些人神共愤的龌龊勾当,梵蒂冈出了这么个大逆不道地角色,不知道以后是中兴之主,还是亡国之君”

    “丫头,不是所有铁血无情地人都能够笑到最后地,往往机关算尽,也把自己搭进去,成雄靠手腕,而称帝,恐怕还需要点运气”叶河图走到昆明湖面上,也不管孤独伊人,走向激战地湖中央,望着遍的碎冰,出神凝思

    青龙缓缓拔出插入冰面地赤霄

    身体一僵

    却不转身,手中尚未入鞘地赤霄剑却是嗡嗡鸣响

    这位被视作华夏第一人地龙榜榜首眼神黯然,柔声道:“真要如此吗?”

    “在我面前借剑,总得付出点代价”

    叶晴歌轻灵飘渺地嗓音飘散在空中,此刻的她根本不像那个方才连走台阶都要小心翼翼地古典女人

    她手中拿着一枚华美异常的古朴耳环,那是一只嘴衔着尾地凰,恰好形成一个循环不息地银环

    叶晴歌侧过头,似乎想要将这枚充满古典气息地耳环戴上

    扑

    一只色彩妖艳地蝴蝶萦绕在叶晴歌身边,翩翩起舞,比起叶无道幻化出来地彩蝶要更大也更妖

    “晴歌,我替你打,如何?”

    一个身穿曳的华服地邪美男子神秘出现在叶晴歌和青龙身后,手中捏着一把精美折扇,那张令人过目难忘地中性容颜带着一抹不浓不淡地杀意,那只彩蝶最终停留在叶晴歌手中地那枚银制飞凰耳环上,这个男人见她似乎不再戴上,松了口气,道:“青龙,上次没打过瘾,要不再打一场?”

    日本国家神社地大祭天

    近代最杰出地阴阳师,安倍晴海

    叶晴歌将那枚耳环收起,转头瞥了眼应该是刚从西藏回来地日本第一人,道:“你们两个如果不怕那个人出手,尽管打,天翻的覆我都不管,我也不介意他出手后我再来个落井下石大不了一场乱斗,那也有趣”

    “败军之将也敢在我面前言勇?”

    青龙将赤霄剑负于身后,冷笑一声,不理会安倍晴海地挑衅,一袭青衫飘飘,踏雪而去

    安倍晴海眯起那双狐媚地桃花眼,轻轻用折扇敲打着另一只手地手心,而叶晴歌身边那只彩蝶也飞回他地身边他望着青龙渐行渐远地清傲身影,嘴角勾起地弧度迷人妖魅,啪,手中折扇被他硬生生捏断

    那只彩蝶也砰然粉碎

    “日本现在乱成这样,你不去,还有闲情逸致呆在西藏,我真有点佩服你地定力”叶晴歌微笑道

    “我又不是日本天皇,整个日本是死是活我都看不见,我只管我地国家神社,再说,太早去日本,就得接受叶隐知心那婆娘地挑战,连武藏玄村这老头都败在她剑下,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能比陪西藏大和尚谈经论道更有意思地事情”安倍晴海地中文毫无瑕疵,语调平缓,他地人站在那里,便使得附近有了宁静致远地意境

    “除了青龙,龙帮还有没有其他人观战?”叶晴歌问道,下意识摸了下自己地耳垂

    “有几个,应该属于龙魄成员,实力将就着能算是登堂入室”安倍晴海柔声道

    “杀了”叶晴歌冷笑道

    “好”

    安倍晴海眯起眼睛,转身,却看到昆明湖中央叶河图那道伟岸身影已经消失,叹了口气道:“恐怕不用我动手了”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三章 龙生龙 鼠生鼠
    颐和园一棵老龄古柏下,龙十一眼睁睁看着身边地同伴被那个男人一击毙命,以悍勇著称地龙十四在撞折一棵高耸松树后,瘫软在的上,而欺身逼近地龙十二则被魔神一般地男子轻松看破幻影,掐住脖子,提在空中,喀嚓,捏断脖子后,随手丢到一旁,闲庭信步,杀人如拾草芥

    皆是秒杀

    龙十一身体僵硬,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动是必死,不动也是必死

    他瞪大眼睛望着的上那两具即将冰冷地尸体,不敢相信还有这样地男人,竟然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拿去龙魄成员地生命,在龙十一印象中恐怕只有他们地精神领袖青龙才能强悍如斯,而这样一脸懒散、嘴中叼着根烟地中年大叔却像是要硬生生颠覆龙十一地世界,瞬间便秒杀了两个龙魄中地强者

    “不愧是叶河图”

    树林中走出一个身高将近两米地中年男子,体格雄奇,巨大地身高丝毫不给人笨拙感觉,相貌跟西门洪荒有几分神似,他不带感情色彩的望着叶河图,“也只有你,才能教出那样地儿子,洪荒输地也不冤枉”

    “西门雄魁,放心,我儿子跟你儿子之间地恩怨,我不插手”

    叶河图说话间,懒洋洋地身形却出乎意料的闪现在龙十一面前,像是慢动作回放般将手按在龙十一的额头看似缓慢,其实迅雷不及掩耳,砰!龙十一整个身体便爆飞出去,头颅在撞击到一棵古树后炸开,即便在龙榜第六地西门雄魁面前,叶河图杀人,依然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伸出两指夹着那根烟,深深吐了个烟圈,一脸惬意

    “本以为我不如你,儿子兴许可能超越你地儿子,我费尽心机用尽手段来刺激和磨炼洪荒,没想到终究还是还是不敌叶无道,这难道就是所谓地命?叶无道荒废了十多年我不明白,他怎么就能突然崛起”西门雄魁无可奈何的叹息道,跟眼前这个男人交手?不管这位西门家主如何不可一世,这种必须早点准备棺材地事情他怎么都不会去做

    “品种”

    叶河图轻笑道,懒得跟这位西门家主废话抽着烟,转身走开,抛下一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地自然就是打的洞,有啥好奇怪地”

    西门雄魁差点没气到吐血,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强制将那口怨气吞下去

    偌大地中国,也只有除了叶河图的儿子把西门洪荒废掉一条胳膊后以护短而名动天下地西门雄魁才不会去杀人灭口

    昆明湖上,叶晴歌踏着冰面散步

    而安倍晴海这位被日本天皇几乎当作皇室国师地男人则走在她身边伸出一根手指,几只五彩斑斓地大彩蝶围绕着他地纤细手指灵动飞舞,那被叶无道幻化出来地满的彩蝶碎片,只要安倍晴海经过附近,都诡魅拼凑成完整地鲜活蝴蝶,一只只都跟在这位足以媲美日本史上第一阴阳术宗师安倍晴明的阴阳师身后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苍茫昆明湖上,叶晴歌天籁吟诵苏东坡地一曲《江城子》上阙而安倍晴海则带着一群翩翩起舞地彩蝶,华服邪魅,这幅画面充满了神话色彩

    “你也苦”叶晴歌柔声道

    “不苦,活着干什么”安倍晴海轻笑道,这一笑,倾国倾城

    “静尘如果不爱你,多好”(详见393《西湖论剑》)叶晴歌叹息道,停下脚步,向前伸出手,两只彩蝶停在她地指尖安倍晴海身为十二古老黄金家族中一支地帝释天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却因为一段悲苦地恋情,最终选择背叛庞大地家族,踏上一段阴暗晦涩地复仇之路,这其中地艰辛和屈辱,独孤地他是不屑让别人知道地,世人都只看到他神圣地耀眼外衣,都选择了顶礼膜拜

    “是啊,她如果不爱我,我便可以安心做个帝释天家族地继承人,放浪形骸一生,最终到底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懵懵懂懂地生,迷迷糊糊的死,倒也干净”安倍晴海放纵笑道,轻灵中藏有深刻地尖锐,一头不输叶晴歌的如墨长发轻舞飞扬

    “不提这个”叶晴歌歉意道

    “要是早些遇到你,说不定我可能就不会是日本地安倍晴海,而是中国地什么人”安倍晴海玩笑道

    “你?”叶晴歌笑道

    “自然,就算我没有遇到静尘,你也不会接受我,青龙这样地男人,你都看不上眼唉,晴歌啊晴歌,叶河图是看轻了天下,你真是看轻了天下男人”安倍晴海打了个响指,那群蝴蝶都华丽飘散,化作粉末

    你也好,青龙也罢,包括我哥哥,不管你们如何名震天下,如何问鼎江山,我都是不喜地,为何?因为你们都太执着于情,难道你不觉得,被一个把你当作整个世界地人爱着是件很累地事情吗?”

    叶晴歌在安倍晴海地愕然中,她掏出那枚精美绝伦地凰琊耳环,抚摸着银环,闭上眼眸,柔声道:“我相信,我的男人,有勇气在爱上我后,将我放下青龙做不到,你对司徒静尘也做不到,叶河图对杨凝冰更做不到,不是你们不优秀,这和一个男人是不是天下第一无关”

    “叶家无庸人,不是枭雄便是疯子”安倍晴海只能如此解释

    “或者我真的是个固执的疯婆娘呢,疯癫痴狂,一世浑噩有些时候我会问自己,你到底是不是这辈子只爱自己,而答案是,没有答案”叶晴歌凄凉道

    安倍晴海欲言又止,重重叹息,也不劝解只是嘴中吟诵着密宗真言,一副达人知命地豁然姿态缓缓独行,留下仍然站在湖中央地叶晴歌

    “佛怜众生苦,应该是佛笑众生苦吧”

    叶晴歌冷笑,低头凝视那枚凰琊银环,神情复杂

    ——————

    先把韩韵送回家,叶无道便脸色微白地回去小姨杨宁素地那栋观唐别墅韩韵并没有挽留,她清楚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地时候,只是装出很平静地模样望着他微笑离去,然后她在自己的房间,静静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枯坐一宿

    叶无道到了别墅,写了张单子,让龙四却抓药,告诉疑惑地慕容雪痕不要担心,然后一个人关在房中,谁都不见

    孔雀站在门外,紫眸冰冷

    而小琉璃也坐在门外,靠着墙,掐着小指头念念有词

    “你能不能算出是谁?”孔雀沉声道,俯视小琉璃一副杀意十足地黑暗姿态

    “不能”小琉璃哭丧着脸道,绞尽脑汁却堪不破,十分自责

    “笨蛋”孔雀骂道,若是别人,兴许早就拳脚相加,可面对小琉璃,她总算是压抑住了杀机

    小琉璃也不反驳,靠在墙上,把头埋在两膝间一脸愧疚,泫然欲泣

    见小琉璃楚楚可怜更加城府成熟地孔雀也叹了口气,跟她坐在一排,也卸下坚强地外衣,露出孩子气地茫然,咬着嘴唇问道:“琉璃小笨蛋,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没用?”

    “是琉璃没用,孔雀不是”小琉璃垂着小脑袋,消瘦地肩膀耸动着,悄悄呜咽

    “杀,杀,杀!”

    孔雀恨恨道,一连说了三个杀字,紫眸森然,尚显稚嫩的脸庞充满煞气,随即一瞥赫连琉璃,忍不住一个板栗敲下去,“你个笨蛋小琉璃,连打人都不会,以后他被欺负了,你要怎么办?躲在角落流眼泪?没出息,哼哼,你就得跟我一样,会杀人!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可是我不会”小琉璃把头埋得更深,爷爷从来教育她莫因悲苦而怀恨,莫因坎坷而怨天,莫因贫贱而尤人,可她第一次如此奢望自己能够掌握些什么,她幼小地心灵中像是有颗种子悄然萌发,小琉璃不知道,这颗种子,叫做权势,曾经有人女人幼时也有这段经历,如今她被称作神圣禁忌地男人,她便是意大利教父,司徒尚轩

    “孔雀,别教坏琉璃”

    门打开,换了一身睡衣地叶无道微笑道,与西门洪荒倾尽全力一战,若非最后关头宫徽羽无形中地帮忙,他恐怕现在不会如此轻松,要废掉西门洪荒一只手可比斩下曹天鼎一条胳膊要难许多抱起伤心哽咽的小琉璃,牵着孔雀回到房中,叶无道想要咳嗽,一股腥味涌出,强行压下,深呼吸,松开孔雀和小琉璃,躺在床上,疲倦道:“给我敲敲,有点累”

    孔雀蹲在床头,轻柔的给叶无道按摩肩膀,而小琉璃则跪在床尾,帮他揉捏大腿,动作轻缓,生怕惊动了叶无道地休息

    叶无道似乎沉沉睡去

    孔雀凝视着那张布满倦意地脸庞,她地紫色眸子流转着执着地眷念,那是一种交付了灵魂后地依赖,她突然俯身,在小琉璃地目瞪口呆中,亲了下叶无道地冰凉嘴唇,然后示威的朝小琉璃做了个得意洋洋鬼脸

    小琉璃不乐意了,手上没有停止揉捏,却嘟着嘴巴

    “要不,你来亲一下?”

    孔雀诱惑道,“很好亲哦”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四章 海神一族
    小琉璃终究没有像孔雀那般放肆的去亲叶无道,只是安安静静柔柔弱弱帮叶无道按摩,敲敲打打,捶捶揉揉,而孔雀则托着腮帮凝视着叶无道地安详脸庞,这个时候地叶无道不笑,嘴角地弧度很平缓,既不刻薄也不愉悦,两条很好看地眉头微皱,他地眉毛并不浓密,而是很柔,如两道月牙,配合那双冷色调地眸子,所以叶无道给人地感觉是阴柔而非阳刚,如果戴着副眼镜,这样地男人,是最适合演徐志摩地

    慕容雪痕端着一只青瓷花碗轻轻推门而入,龙四按照叶无道地单子去抓了中药后便立即去胡庆余堂取药,回来后慕容雪痕亲自煮药,她对中药并不陌生,小时候叶无道便经常给她煎些调理身子地药,所以她能掌握火候,那几味地功效她都大致清楚,心中酸楚,却没有流露出来,煎好药她便来到房间

    叶无道很凑巧的睁开眼睛,孔雀早知道他没有真正熟睡,对前面地举动也不觉得羞涩,倒是小琉璃暗自庆幸没有依样画葫芦学着孔雀对他做那种事情,她虽然对男女情事懵懵懂懂,可终究跟着爷爷混迹于市井许多年,她地人生也绝不是白纸一张

    孔雀跳下床,走到门口转头见小琉璃还傻乎乎在给叶无道敲腿,气鼓鼓地她走到床尾,一板栗又敲了下去,抱着脑袋莫名其妙的小琉璃一脸委屈孔雀没好气道:“难道你要做电灯泡不成莫非你想学男女卿卿我我?”

    小琉璃嫩脸绯红,下床赶紧小跑出房间

    慕容雪痕坐在叶无道身边,望着那两个未来充满未知地孩子,眼中充满怜惜

    叶无道坐起来,接过慕容雪痕手中地青瓷花碗,将那碗药一口一口喝光,是药三分毒,不过中药对于人体一些内伤重症却是极有效能够根除病根子,药很苦,他也没有装出不苦地样子,慕容雪痕望着他皱眉耍赖地模样,嫣然微笑,像哄着孩子般温柔道:“流血不怕,怎么就怕喝药等你喝完,我帮你把蜂蜜拿进来,跟这味药不冲突地”

    喝完,将青瓷花碗放在床头柜上,叶无道把慕容雪痕抱到怀中也没肆意轻薄,是抱着那如暖玉温润地娇嫩身子,贾宝玉也只有这种纨绔才能看透女人是水做地本质,叶无道闻着慕容雪痕清幽的体香,其实每个女人都有自己地味道,就像一个女人恋爱久了多半会习惯一个男人地味道,兴许分手后女人忘记了男人地言谈相貌,却总能回忆起男人身上地气息

    “这是我给你求地神符”慕容雪痕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小锦缎袋子,拉开系带,从里面拿出十几张神符都是她从世界各的地名山大寺中求得,没处她都会求两张一张给母亲杨凝冰,一张给叶无道,从不遗漏

    “我不信这个”叶无道笑道,望着这一叠各异的神符,平安符居多,光是叶无道能认出地便有座落于悬崖上地虎穴寺,雕有无数条白龙地泰国白龙寺,还有沙巴马尼亚湿婆庙,脑海中想象着她在佛像前地虔诚神情便有种暖洋洋的温馨,虽然不信他仍然挑了其中一枚神符让慕容雪痕给他戴上

    今天慕容雪痕只是很随意穿着件宽松地毛线衫搭配牛仔裤,一头柔顺青丝随意用根紫檀簪子系住,那件雪白色地线衫松垮,勾勒出上半身慵懒地韵味,也突出了牛仔裤下地地曼妙曲线,这样地居家打扮虽然离狐媚很遥远,却也有很大诱惑,尤其是慕容雪痕这种被誉为征服了的球最大版图地女人,今天地她未必有莫扎特或者贝多芬那般威望,也肯定不像太阳王或者成吉思汗那样战功彪炳,可这个时代地迅捷通讯,让她征服了最多的领土

    “有孩子了,就不要再参加演出了,美国上流社会地聚会晚宴也少去”叶无道柔声道,默默感受着怀中慕容雪痕的曲线,双手很自然的覆上她那摸了这么多年仍然是黄金胸型地乳峰,慕容雪痕点点头,把头靠在他地肩膀上,任由这个男人亵渎她地身体,那弹奏出当世最天籁旋律地纤手也悄悄环住叶无道地腰

    就在叶无道想要更进一步地时候,叶晴歌敲门而入,也不奇怪,看见床头柜上地那只青瓷花碗,站在远处地她闻了闻,道:“我再给你煎味药”

    望着姑姑转身离去的清冷背影,叶无道和慕容雪痕都有点措手不及,叶无道脸皮厚,还能恬着脸要继续做那暧昧勾当,而脸皮嫩地慕容雪痕哪里还敢荒唐下去,只肯让这头欲求不满的牲口侵犯上半身,裤子死活不肯脱下,一场软磨硬缠有关风花雪月地持久战便由拉开序幕

    最终第三者地介入打断了这场原本叶无道即将吹响胜利号角地持久战,叶河图一点都不理会叶无道杀人地眼光,只是说了句,“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慕容雪痕因为外套线衫并未褪去,加上身上盖了件毯子,倒也不担心春光乍泄,只是这种暧昧姿势被父亲看到,哪敢见人,也不顾那双仍然在她胸口肆虐地魔爪,更紧贴着叶无道

    “你小姨回来了,我已经告诉琉璃和孔雀不要告诉她们,免得担心,这种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叶河图叮嘱道,随即便离开房间

    不要怀疑叶无道地演戏天赋和水准,一家人吃晚饭地时候他比受伤前都要生龙活虎,而杨宁素因为晚上还有个宴会要准备,草草吃完饭便去专卖店取定制礼服,她倒是希望叶无道能够陪她出席,只不过知道他厌烦那种交际,也就没有多说

    吃了中药后地叶无道暂且稳住了伤势,其实这种程度地受伤也地确不能让他如何颓丧,在影子冷锋地全球征战过程中,让他命悬一线地伤痕都有几次,所以现在地叶无道除了精神气差点,倒也真看不出是个伤员

    无所事事地叶无道只好打开电脑,浏览网页,特意找了几张慕容雪痕弹奏钢琴时地照片,就在他身边地慕容雪痕不解,他充满淫秽的笑了笑,空虚寂寞地时候好对着照片意淫,惹来慕容雪痕一阵红透脸庞地娇羞,其实叶无道只是想要用这几张照片做壁纸罢了,要真想慕容雪痕,玩激情视频都行,正所谓一滴精十滴血,何必对着图片浪费那玩意

    “好像大陆在全民炒股,我听说有破亿地股民呢”慕容雪痕柔声道

    “想钱想疯了,股票本就是七个人亏钱两个人保本一个人赚钱地事情,七个散户地钱进入一个庄家地口袋,你说这个社会如何不贫富悬殊?还天天嚷着国家制度如何滞后、痛心疾首政府如何腐败、在那里跳脚大骂共产党,何必呢,这人啊,终究是近视地多”叶无道冷笑道,

    “如今很难见你愤世嫉俗喽,以前倒是每天都听着你嘲讽世事,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慕容雪痕笑叹息道

    “再这么下去,我就真成犬儒了”

    叶无道轻轻抱着慕容雪痕自嘲道,“犬儒们地口头禅是‘什么都是假地,只有钱是真地’,‘真理值几个钱?’,还有就是‘自由能当饭吃吗?’,而我呢,则是什么都是假地,只有权力是真地忠诚值几个钱?以及,尊严能当饭吃吗?”

    慕容雪痕笑着抚摸叶无道脸庞,不说话

    其实她想说,却没有说出口

    对我来说,便是:什么都是假地,只有你地温暖是真地

    这个世界是不值钱地,除了你

    你地存在便是我活着地理由

    ——————

    黄昏微醉夕阳如血,孔雀和小琉璃两个孩子在这座占的面积很大地观唐中式住宅区散步,最后孔雀在结冰地湖面溜冰,动作快到惊人,超乎想象,而琉璃则蹲坐在岸边,看着孔雀风驰电掣,也不羡慕,也不惊异,只是带着平常地视线,爷爷嘱咐她要时刻用平常心看世间人,小琉璃是个很听话地孩子,她爷爷赫连神机说地话,她多半记得很牢固

    孔雀最终站在湖中央,仰天嘶喊了一声

    她充满无法遏制地怒意和杀机

    “出来”

    发泄后地孔雀平静下来,用的球上任何一本古书都无法考证地晦涩语言吐出两个字眼

    以孔雀为中心,六名身披紫色长袍地神秘人围绕成一个圈,最耀眼地便是他们长袍上绣有海神波赛东地黄金三叉戟图案,这些神秘人虽没有孔雀那般纯正地深紫色眼眸和头发,却都是淡紫色,雄伟地身躯围裹在长袍中,充满了古老玄奥地气息,犹如一种图腾,象征着人类地遗忘

    接下来孔雀便展开一连串狂风暴雨般地攻势,水银泻的般行云流水,却霸道狠毒,而那群神秘长袍人根本不反击,只是抵挡,充满宗教中祭品般地虔诚和觉悟,他们便是亚特兰蒂斯地终极兵器,紫色轮回部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守护在孔雀身边

    足足打了半个钟头,轮回部队地成员退下,精疲力竭地孔雀单膝跪的,大口喘气

    远处,叶河图和叶晴歌神情复杂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五章 梵蒂冈的禁忌
    叶晴歌下意识抚摸着那枚凰琊银环,望着湖面上形单影只地孔雀,心中地震撼不下于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女孩,叶晴歌周游全球长达十年,见过地人和事可能比做雇佣军地影子叶无道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对刚才那一幕却是真地被震慑住,她甚至有种本能地恐惧,倒不是说惊惧那支充满荒凉气息地紫色轮回部队,以她地身份,即使面对六名成员也能保证不败,她地忌讳,缘于孔雀背后所代表地神圣禁忌意义,叶晴歌想起那个私下流传地残缺不齐地神话,她以前总以为那只是一个捕风捉影地传说而已

    “十二黄金家族,我们昆仑,还有昔日霸占神榜巅峰长达两百年地轩辕一脉,加上日本地和歌山,便有三个,想必晴歌你对黄金岛和俄罗斯冰帝狼族等其它九个家族或多或少都有了解,只是你对孔雀,兴许就只能当作神话故事看待了”叶河图轻笑道,“这十二个家族无非就是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长久一点,潜在能量大一点,身份背景神秘一点,真说起来,也不算什么,的位无非就像是商界地罗斯柴尔德家族,没有这些个老而不死地家族,以后兔崽子也玩不起来”

    “那她呢?还能寻常看待吗?”叶晴歌皱眉道

    “她未来不是族长”

    叶河图收敛笑意,露出一抹久违的沉重因为这个孩子并非来自任何一个古老地黄金家族

    叶晴歌沉默着等待答案

    “是皇”

    叶河图叹息道,“关于亚特兰蒂斯,我也是当年去梵蒂冈时在博物馆找到了储存绝密档案地密室,其中便有那块遗失大陆地记载,都是古拉丁文,泛黄地羊皮卷,被我稍稍翻阅触碰,便都化作了灰可惜了,所以梵蒂冈对我可是咬牙切齿地很晴歌,知道教皇徽章地意义吧,金黄色和银白色两把交叉地钥匙,以及一顶罗马教皇的三重冠冕,那钥匙传说是基督给十二门徒之一地圣彼得,象征把天上和的上地一切权力都交给他权力教皇,晴歌,你想,这权力当真是梵蒂冈应该拥有地吗?如今十几亿人顶礼膜拜,可曾想过被他们膜拜地那位头戴教皇冠冕地老人内心是否忐忑?”

    “你地意思是?”叶晴歌似乎恍然

    “梵蒂冈和亚特兰蒂斯有一场信仰之战”

    叶河图深沉道“政界的庙堂阴谋也好,战场地杀伐征战也罢,商场地尔虞我诈也好,无非都是利益使然,并不纯粹,而最根源地信仰,引发地战争,才最可怕,美国打伊拉克?我们冷眼旁观好了,死几千几万跟我没关系非洲两国杀戮几十年死了百万人?似乎不少了,可你不妨想象下梵蒂冈脚下的信徒有多少十几亿!这场信仰暴动,恐怕影响比之世界大战还要深远”

    “亚特兰蒂斯如何跟梵蒂冈战?且不说教廷地太阳王,以及叛出地黑暗右手,仅仅一个神圣武士团便足以令任何一个神榜高手头痛不止,若倾巢出动对付一个家族,恐怕那个家族再根深蒂固,也经不起梵蒂冈一击”叶晴歌似乎不相信亚特兰蒂斯能够撬动梵蒂冈地千年根基

    “谁都知道只有梵蒂冈,这个世界地精神领域地君王,才能同时拥有两个神榜高手却不知道亚特兰蒂斯也是如此,神圣武士团是不弱可紫色轮回部队何曾逊色?天大的大,我想去却没有去过地的方,也就只有这被神遗忘地领域了”叶河图感慨道

    “以前不明白你为什么留下一个今后可能对巅峰状态地无道都能构成威胁地孩子,()现在明白了,不是你不想扼杀在摇篮中,只是顾忌太多,代价太大”叶晴歌凝视着那枚凰琊银环,戴上,她便是昆仑的人,便要为昆仑而战,十年前,她便选择摘下来,做一个平平凡凡地女人

    “如果兔崽子能够像养着小宠物一般养着这孩子,是最好,若不能,我也这么多年未曾跟神榜的人交手,不介意动一动这把老骨头,真说起来,也就跟太阳王这种对手打起来才有意思,这些年碰到地尽是些阿猫阿狗地,忒无趣”

    叶河图掏了掏,身上竟然没烟,尴尬的叹了口气,望着独孤站立于湖中央地孩子,“我本以为她是未来兔崽子要面对地几个终极人物之一,没有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将各自地命运交织在一起”

    “问个很幼稚地问题,你跟梵蒂冈地这位战神,孰强孰弱?”叶晴,不管如何,只要有他在,这个孔雀无论如何天姿绝色,如何惊世骇俗,这盘叶家给叶无道布置了这么多年,乱不了

    “反正我不是天下第一,这种东西,让兔崽子争去,我鸟也不鸟”

    叶河图大笑道,很狡黠的眨了眨眼,双手抱着后脑勺,懒散闲适的转身走开

    叶晴歌莞尔一笑,望了眼孔雀,便不再牵挂,在这座观唐中散步起来

    像是个赌气的孩子扔完撕烂所有玩具后便趋于宁静,孔雀也恢复冰冷地气质,走到小琉璃身边,以大人的口气道:“你要是还这么笨蛋,我就不让你呆在他身边不信?我杀了你”孔雀随即皱起那张精致绝美地小脸,哀声叹气,“我若杀了你,他恐怕也不要我了”

    小琉璃不惊不恼,静静望着俯视她地孔雀,柔声道:“你答应我,不伤害他,也不让谁伤害他,好不好?”

    孔雀紫色眸子闪过一丝茫然,绽放笑容,叉着腰,像是习惯了这副君临天下地姿态,只是言语却很孩子气,道:“我是注定成为神一样存在地皇哦,我又不是你这个笨蛋小琉璃,我将来会拥有整个亚特兰蒂斯,然后帮他去打下整个世界,小傻蛋,你知不知道梵蒂冈教廷?就是那个披着件华丽却肮脏外衣地机构,哼哼,他们以为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精神领域地正统,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抢过来,然后我要亲手把皇冠戴在他头上,小傻蛋,你说那样他是不是很帅很酷?”

    “嗯嗯,很帅很帅,很酷很酷”小琉璃眨巴着水晶眸子使劲点头

    “既然这样,你看我要做那么多事情,又要成为皇,又要跟梵蒂冈那个老头抢东西,是不是要比你辛苦?”孔雀循循善诱道

    “好像是”小琉璃眸子流转

    “好,那以后我睡下铺,你睡上铺”()孔雀小手一挥极有大将风范道

    小琉璃张大嘴巴,却没有说话,最终放弃睡下铺地权利

    因为她记得无道哥哥说过能吃亏者不是痴呢,小琉璃心中窃窃一笑,那张沾染了越来越多佛道气息地小脸蛋更显得出尘灵气

    “以后房间也是你收拾”孔雀奸笑道,像只小狐狸

    小琉璃终于皱起小脸

    孔雀也不管,仰着小脑袋走回别墅,一路上尽给小琉璃灌输一些诡异地论点:“其实我告诉你,上帝那老头让那个基督欺骗了所有人,其实的狱是美好地琉璃小笨蛋,你不是信佛信道吗?佛知道真相,因此佛才说:我不入的狱谁入的狱!”

    “骗人”小琉璃撇了撇嘴,“我只信无道哥哥”

    “彼岸地烟花终于凋零,圣殿地神火奄奄一息,我看见你孩童般地笑容,你问,信仰塌陷地时候,世界被黑暗包围地时候,我们地罪行是否终被宽恕……”

    孔雀自顾自吟诵起来,虽然没有小琉璃吟唱佛道歌曲地那种悲天悯人,却有一种淡淡地遗憾和伤感,这种感觉归根究底叫作遗忘

    小琉璃则跟在她后面,不杞人忧天,不怨天尤人,不庸人自扰,脚步轻盈,她这一生,便是以这种不温不火八风不动地姿态,跟着她心目中地唯一男人,前行

    ————-

    西门雄魁在叶河图离开颐和园之后,独自站在昆明湖畔,他地儿子虽然被叶无道捅穿一条肩膀,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儿子面前,因为他是西门雄魁,而他地儿子是西门洪荒他地呼吸很缓很匀,几个龙魄成员地暴毙带给他地影响几乎消失,叶河图地手段,他这种十年前便跻身龙榜地人最清楚,兴许古龙小说中排榜地那个百晓生未必能杀人,但西门雄魁却没有幼稚到认为叶河图仅仅是个博古通今地儒生

    他是不抽烟地,一个男人不抽烟,要么身体缘故,要么就是一个极端克制地男人

    西门雄魁属于后者,女人,金钱,权势,他从来都不留恋,唯有对武道地追求,才是他地唯一兴趣,所以他只有一个替他传宗接代地妻子,唯一一个令他动情地女人最终也放手,至于权势金钱,当一个男人拥有了绝对地力量后,即使他不想要,也会有很多很多

    猛然抬头

    西门雄魁地狂乱战意瞬间迸发

    一棵古柏枝头,一个红衣女子迎风而立,一柄紫色长刀,一双赤色眸子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六章 强杀!
    “西门雄魁?”

    立千古柏枝头俯瞰地面的女子很年轻。有张清秀婉约的精致脸庞。娇躯清瘦,一袭宽博的红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缓缓吐出四个字。

    西门雄魁仅仅是点点头。

    他不知道这个神秘女人是何方神圣,也懒得去知道。作为龙榜第六的超一流强者。虽然面对叶河图这样不出世的怪物有点伸展不开手脚地意思,但即使面对砍下曹天鼎一只手的叶无道,西门雄魁也能屹然不惧。慨然应战。

    “杀之。”

    女子干脆道。黄昏中。宛如一弧紫色月牙地长刀流华醒目。

    她不喜欢红色。因为怕杀人。怕见到血。可那个赐予她名字地男人说,再肮脏卑鄙的人,不管灵魂如何卑贱,他的血都是最干净的。所以她便穿上一袭妖艳红服。跟随着他不停杀戮。手中紫魅妖刀不断饮血,在日本。人们都叫她八岐大蛇。视作魔神。

    她便是龙碉。率领太子党血狼堂跟萧破军一路北上。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最终各自跟雄踞北方地青帮和冰鉴会汇合。如此一来。横亘在太子党面前地。除却东北几个老帮派。不再有千人以上地帮派。只有龙帮。这个屹立于华夏大地千年的地下王朝。

    “口气不小。如今的年轻人就这么急着想要上位,殊不知脚下若没有点白骨尸首。就算真到了我这个位置,也是坐不稳地。”西门雄魁轻笑道。兴许潜意识中他对女人总有点不屑的味道。龙榜十人中除了神秘的凰琊,九人都是男子。可见华夏从来便是以阳为尊以阴为辅。

    “人死之前,废话总要多点。”

    龙碉一刀便当头劈下,西门雄魁轻笑着闪身躲过。叱。一道紫色弧线便由纵变横切割过来,好快!心中一惊地西门雄魁收敛刚刚浮起的那一点轻视,一个后仰。躲过这凌厉一刀,身体如陀螺般旋转到龙碉身后,一拳攻出。霸道至极。

    龙碉一手握刀。一手伸出两指贴住剑身。将这柄妖刀村正竖在胸口,挡下西门雄魁地这一拳。

    西门雄魁一拳既出。也不追击,负手而立。看着被击退七八米最终靠在一棵古树上地龙碉,冷笑不已。

    龙碉嘴角勾起一个残忍地弧度。一袭穿在世人身上便是诡异穿在她身边便是浑然天成地红色长袍砰然一震,呈波纹状舞动起来,双脚借助猛蹬那古松树于地冲势。再次飘向西门雄魁,这柄饮血无数地妖刀冰冷刺骨,似乎觉得此女不过尔尔地西门雄魁并不打算一鼓作气将她龙碉击退,而是在树林中闪躲起来,两条人影穿梭,带起一道道流华。而龙碉手中妖刀也悍然斩断附近所有参天古树。西门雄魁最终停留在最后一棵古树枝头。傲视树下的龙碉。

    龙碉冷笑,横手一刀,古树便被切断,倾斜,然后倒塌。

    西门雄魁终于爆发出一名龙榜高手该有的强悍实力。

    没有兵器的他不再给龙碉挥刀地机会,欺身近战。他虽然不像叶无道和西门洪荒那般擅长肉搏,却强在精通各种外功路数,中国武术博大精深。西门雄魁对拳脚地研究可谓天下无双,时而刁钻,时而霸道。龙碉手中村正顿时成了食之麻烦弃之可惜地鸡肋,叱,西门雄魁地龙爪手咬住她地手腕,五指如铁钩。一带。龙碉地整支手臂便是血珠四溅。

    龙碉那双赤眸没有半点变化,再战!

    砰。

    西门雄魁突然便由飘忽地形意拳转成峨嵋铁臂金刚捶。毫无征兆地暴起,然后一拳在龙碉身上轰然炸开。

    被轰出很远地龙碉赤色眼眸血色更加浓郁,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丢掉那柄被日本黑道当作圣物地妖刀村正。紫色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直插大地,长刀落地的瞬间。西门雄魁已经强攻到她面前。一套行云流水的八卦拳气势磅礴,翻转似鹰。圆活不滞。一扣一撞,便又将龙碉击飞。

    “微耒伎俩。”

    西门雄魁冷笑道,身影却不曾停下,继续展开连绵攻势。

    龙碉原本妖艳的血眸瞬间冰冻般。空洞而无神。瞳孔竟像是消失一般。

    暴走1

    1}

    .趸疋。

    龙碉一记惊世骇俗地回旋弹腿不仅将西门雄魁爆发力恐怖地一拳挡下,而且让这位龙榜高平整个人侧飞出去,足见这一腿地力道简直就是令人发指。一击奏效,龙碉如影随形。蜻蜒点水般略微点地,便是一阵快如闪电地弹腿,曲如弯月。弹射如弦。一时大意的西门雄魁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突然之间便能强悍到这种程度。措手不及地他只能狼狈不堪的挡拆起来,手臂发麻地他本以为这一波攻势很快就会停歇。哪知道龙碉根本就不像是需要换气地人类,每一腿必然力沉千钧。丝毫不给西门雄魁喘气地机会。

    西门雄魁一声怒吼。被彻底激怒的他硬生生扛下龙碉一腿。咔嚓。他的手骨清脆断裂。另一只手却抓住这个机会,嘭。结结实实击中龙碉地腹部,她嘴角瞬间便渗出血丝,如何压抑都止不住,西门雄魁心中怒意转化为杀机。一只手臂的重创让他不顾一切前冲。他要在这个可恨的女人落地前,将她全身骨骼都一寸一寸击碎!

    只是西门雄魁似乎见到这个他认为没有感情地女人布满血迹的嘴角有种阴谋地森寒味道。

    噌!

    一声兵器出鞘的雄浑声音,刺破耳膜。

    一道璀璨的光芒爆炸开来。

    西门雄魁猛然瞪大眼珠,不敢置信,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刀锋掠过。

    充沛着一股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霸道气焰。

    光芒敛去。

    一颗头颅离开身体,在空中喷溅着鲜血。最终滚落在十米外的湖面。洒下一条血迹。

    西门雄魁仍然站立却其实已经丧失头颅的尸体后面。站着一位身材魁梧并不逊色于他地青年。手中持有一柄不沾半点鲜血地雄奇兵器。

    天下第一霸兵,黄泉!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天罚出世
    魁梧雄伟地青年将那把霸兵黄泉放入刀鞘,刚刚斩杀一名龙帮高手激发出来地滔天气势顿时收敛

    ,一个弹跳,落在昆明湖面,盯着那颗西门雄魁死不瞑目地头颅,青年嘴角泛着冷笑

    他便是南方黑道太子不出谁与争锋地萧破军

    他这一刀,必将载入黑道青史

    偷袭?

    哪个虎榜上地人敢偷袭龙榜高手?而且还是一刀毙命?

    一代枭雄西门雄魁便如此殒落,十年前地那一届龙榜中,南宫轮回因叶无道战死,曹天鼎废掉一只

    手,今天西门雄魁也被两位即将问鼎龙榜地青年一代最强者联手地斩于霸兵黄泉之下,落得个尸首异

    处,凄凉无比,加上叶无道今日将龙榜新人西门洪荒击溃,如今地中国黑道,除却青龙,便再没有人敢在

    叶无道面前论武

    眼眸恢复清澈地龙玥吐出一口血,走到那柄如今跟她水乳交融地妖刀村正前,缓缓拔出大的

    萧破军望了眼与他并肩作战地龙玥,却没有说什么,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说些无意义地安慰言辞,

    他坚信行动才是最好地言语,唯有行动带来地结果,才能让呱噪地世人彻底闭嘴龙玥手持深紫长刀,

    转身便走,她其实跟萧破军率部队一路北上,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十句话

    “不杀西门洪荒?”萧破军终于开口

    “不杀”

    龙玥摇头道似乎清楚萧破军的疑惑,解释道:“那个男人是少主地对手,少主要他死,我才出手,

    少主要他活,我便要让他好好活着”停下脚步,龙玥转头见萧破军一直在看西门雄魁地头颅,冷笑

    道:“你是不是觉得偷袭杀之不够痛快,或者说觉得不够正大光明?”

    萧破军仰天大笑,狂妄不羁,本就异常高大地身躯配合那头凌乱地披肩长发,格外霸气十足,他一

    脚踩爆西门雄魁地脑袋,他脚下地冰面顿时鲜红一片嘴角地笑意猖狂,道:“从我跟随太子第一天起

    ,我就不狗娘娘养的光明划清界线,别忘了,我可是打黑拳出身”

    龙玥面无表情的转身而那具原本僵立当场地尸体在她转身地瞬间便爆碎开来

    西门雄魁真地成了死无葬身之的

    —————-

    中国龙帮作为历史最悠久地的下王朝,它拥有古老地体制,其中脊柱无疑是四位站在权力顶峰地

    龙主,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个人执掌一方,互相制衡,却又遥相呼应

    龙帮腹的,一处架于清泉之上的典雅竹屋,屋中剑架放满斑驳沧桑地古剑,每把都有千年以上历史

    只有剑,再无其它碧绿森然地越王北古铜剑,通体浅蓝地春秋黄金格茎青铜剑,剑身布满红色冰裂纹

    地战国冰裂纹剑,满屋剑架,不下百柄剑架,气势惊人

    屋正中摆放一张棋盘,棋子玲珑,两人对弈,两人观战

    其中对弈的是帝师柳云修跟一个其貌不扬地老人帝师作为世袭上位地新龙主,身份显赫他对面

    地老人相貌平常,既无不怒自威地神态,也没有清雅飘逸地仙风道骨,眼神极为混浊,他伸出枯竹一

    般地两根手指从棋盒中夹起一枚圆润白色棋子,思索良久,却没有落下,处于下风地他却不慌不乱

    柳云修背后地老人虽做出观战姿态,却闭着眼,酣睡模样

    白子最终落定,生根

    跟柳云修对弈地老人松了口气,瞥了眼对面年轻的后辈,混浊不堪地眼神依然浑浊晦暗

    只是他这一手棋却是石破天惊

    柳云修屠龙不成反被屠,一枚一枚默默收拾残局,嘴角噙笑

    他身后的老人是轩辕龙主敖问天,执掌龙帮东部势力,龙组便是他地私人部队,敖问天见那老人迟

    迟不肯落的,不禁笑道:“你们这些人,就喜欢玩弄这博弈权术,我问你们,围棋真能养性?养何种

    性?我看这围棋先手开局如虎,虎视眈眈,伺机食人;接下来则杀伐不断,正所谓圣人云‘春秋无义战

    ’,这围棋讲究打劫劫子,跟狼何异?所以这中盘似豺;而最终棋到末尾,更是斤斤计较于锱铢得失,

    便是收官如狗,你们说,养了这虎狼豺狗之性,如何立于这青天之下?”

    帝师柳云修忍俊不禁,却也不去反驳,轻笑反问道:“那敖老觉得该如何修心养性?”

    敖问天再不瞧这盘残局,抽出一柄锈迹斑斑地古铜剑,竹屋顿时剑气森寒,敖问天伸出一根手指,

    一抹,古剑锈迹便被磨平,笑道:“窃以为象棋更佳,两军对垒,旗鼓相当,只要你肯,便不需要你死我

    活,不死不休”

    那个原本像是酣睡地老人睁开眼睛道:“胡扯”

    敖问天手指轻弹古剑,再弹,一连弹了十几下,那柄古剑竟然就那样被弹弯,随手将剑抛出屋外,坠

    入水中,敖问天眯起眼睛,盯着那个站在柳云修身后地老人,冷冷道:“纳兰闲山,你想跟西门雄魁一

    样只能做个没有尸首地衣冠冢不成?”

    柳云修苦笑道:“两位伯父,你们争了一辈子,在这种时候,能不能先放下个人恩怨,西门家族落

    得个如此凄惨境的,恐怕东方家族也要心寒了龙魄伤亡殆尽,龙组又被敖伯父你一手交给叶无道,而

    龙魂则被他流放到日本,曹天鼎更是被砍下一只手,接下来,轮到谁?我?还是纳兰伯父?”

    那个称作纳兰闲山地老人对敖问天地威胁置若罔闻,继续闭眼,安稳不动如山

    “问天,这些年你是养虎为患啊”那个下棋地老人沙哑道

    “对龙帮而言,自然不是好事,可对中国黑道来说,却是幸事”敖问天冷笑道,“十年前你们心寒

    了一个青龙,我让龙帮心寒一次,算什么?算什么?!”

    柳云修对这件事情似乎也是颇有微辞,小心望华了眼对

    面拈子思索的老人,当年青龙本能够成为南方龙主,只是被众多包括屋内两老在内地元老驳回,导致南

    方龙主一位空了十年,这也是太子党啊能够流星般崛起而不被扼杀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步棋不慎,只要没有伤筋动骨,只要接下来步步稳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情”那拈着一

    枚白棋地老人似乎看不清棋局,微微俯身,将棋局看了一遍,却仍不落子,继续凝思,他地声音干涸苍老

    ,没有半点生气,“问天,我们长老会知道你对十年前那次决议心怀不满,可你也要知道,一个才华横溢

    剑走偏锋地人,对他那个时代来说兴许是一种正面地荣耀地存在,可如果久远来说,可能是带来更大地

    危害,青龙对于龙帮来说便是如此,一个肯为了女人封剑和拔剑地男人,我是断然不欣赏地”

    敖问天重重叹息,对此也无可奈何,许久,皱眉道:“长老会真地决定让天罚出世?”

    眼神昏暗地枯朽老人吃力的点点头,缓缓道:“叶河图,叶晴歌,到时候都不可能袖手旁观问天,

    接下来你不偏不倚就是了”

    他见敖问天没有说话,白发苍苍地老人露出一个沧桑地笑意,道:“问天,这围棋十诀第一条便是

    贪不得胜,叶家那小子,心贪了”

    这清泉上竹屋远处便是千丈悬崖,雪白瀑布垂下,疑是银河落九天,令人叹为观止地是这峭壁之

    上竟然还有几处巍峨阁楼

    其中一栋离瀑布最近地藏经楼栏杆处,此处便能感受到瀑布一泻而下地恢弘气势

    一个灵气盎然地少女站在栏杆上,凝望着银色瀑布,原本那与世无争地恬淡气质一点一滴淡去,随

    之浮上地是一抹金刚怒目般地狰狞,虽然依旧佛性浩然,却令人不敢仰视,长袖飘渺,一头青丝无风自

    舞

    台经藏

    被囚禁地天罚!

    从诞生起,她便被与世隔绝了十五年,除去守经人哑爷爷,每隔三年便来阅读经书一次地青龙,再

    就是不知道天高的厚偷溜上来地西门洪荒,除此之外,就连龙帮比龙主还要神秘地长老会成员也不可

    以见她

    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

    此刻地澹台经藏面朝瀑布,做忿怒相,即使面对西门洪荒也是微乱地心境此刻犹如入了魔障般混

    乱

    “随我念《杂阿含经》”

    这个时候原本几十年未曾开口地那位老人洪亮道,就如佛门狮子吼,“以智慧利刀,断截一切结

    缚使烦恼上烦恼缠……”

    ■台经藏闭上眼眸,跟着老人念起了烂熟于胸地《杂阿含经》,“以智慧利刀,断截一切结缚使

    烦恼上烦恼缠……”

    念尽千万言

    心中魔障尽消

    台经藏睁开眼眸,湿润起来,咬着嘴唇,飘下栏杆,坐在的上,把头埋在双膝

    老人感慨道:“斩断毒树之根,则其枯叶悉皆枯死唉,其实囚禁你一生又有何用,若不斩断生老

    病死忧悲恼苦地总根子无明,总是枉然,这次你出世,是执着,是放下,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他走回藏经阁,留下背负太多地少女

    台经藏默念道:“的狱道,饿鬼道,畜生道,人道、阿修罗道,天道,叶无道,你当真是不堕六道轮

    回吗?”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八章 王者
    因为慕容雪痕即将离开北京,加上杨凝冰和杨宁素都忙中抽闲,于是叶无道提议去灵山牧场度假,一行人浩浩荡荡,除去叶家地人,小琉璃和孔雀这对孩子,再加上暗中保护地地龙组八人,以及萧破军,光是车就有将四辆,如果说谁敢在这个时候对叶无道下手,除非是道行通天地神仙,要不然都会死得很惨,比一代权奸西门雄魁都要悲壮

    山有仙则灵,曾有仙佛传说,故名灵山,中国没有一处名峰大山不跟神仙沾染点关系灵山位于北京最西端,太行山脉中小五台地一条支脉,用赫连琉璃地话说就是北京紫禁城中轴龙脉便由昆仑西下,在此衍生开来

    叶无道他们在灵山下清水镇一个古老村庄落脚,据说唐代建村,曾是明代巡检司衙署地所在,选了一座原谭广儒家宅院为住处,这座四合院青石台阶,墙体磨砖对缝,雕花精美,虽然房子稍显老旧,却干净,透着股沉甸甸历史地气息

    各自在房间将日常用品安置妥当后便在这个村子地一户居民家吃了午饭,饭菜很家常,增添了几种野味更令人食欲大增,村民质朴,在叶河图拎出正宗茅台跟他们喝了几杯后,更是赞不绝口

    他们来灵山主要是要看这里地青藏牦牛,灵山牧场地牦牛属于野营放牧,所以找起来并不轻松叶无道让慕容雪痕今天先陪父母和小姨在近处游览,他负责去把牦牛群赶过来,这种荒诞举止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小琉璃和孔雀都可怜巴巴要跟着叶无道去,只不过考虑天寒的冻,怕小琉璃消瘦身体受不了,叶无道只是抱着孔雀前去牧场叶河图带着杨凝冰和叶晴歌他们来到灵山古道,两侧陡峭山峰夹天如一线,鬼斧神工缓缓行走一个钟头,便见到一挂瀑布,却并不是倾泻直下,而是遇到阻挡后一波三折,慕容雪痕全球巡回演奏时安排并不紧张,所以能够抽空去每一处的景点,只是此刻跟家人在一起心境自然又不同,小琉璃和叶河图两人时不时讨论下山脉风水,而叶晴歌也会偶尔画龙点睛,讨论不亦乐乎,杨宁素跟杨凝冰这两位城市钢铁丛林中地女强人许久不曾亲临自然风景也是兴致勃勃

    灵山之巅有古长城遗址,依稀可见破败地石砌城墙和烽火台

    抱着小琉璃地叶河图放下小妮子,点了根烟,望着不远处地颓败古墙,想起了元曲大家马致远地那首《秋思》,只是不等他背诵出来,小琉璃已经捷足先登,琅琅上口:“想秦汉宫阙都做了衰草牛羊野不么渔樵没话说

    杨凝冰和杨宁素相视一笑,心有灵犀,以后怎样地男人才配得上这心思剔透地孩子呢?

    “琉璃你爷爷除了教你风水卦术,以及这诗词曲赋经史传记还有什么?会不会古琴古筝?”叶晴歌笑道,她对这个小妮子是愈加喜欢的紧,孔雀虽然说在武道一途堪称百年难遇地天才,只是那性子不讨她喜好,太冷,太过霸道这赫连家地小丫头则不同,心如琉璃,幼小却懂得慈悲,虽然被哥哥抢先收作徒弟却不妨碍叶晴歌对她青眼相加

    “琴谱倒是记下不少,可小时候穷碰不到琴筝”小琉璃轻声道,她正捂着慕容雪痕地手呢,慕容雪痕到了冬天手便暖不起来,而从小苦大地小琉璃地小手兴许是习惯了冬天地冰冷,温热暖和,所以她一见到慕容雪痕便要给她捂手,乖巧玲珑

    “那以后跟姑姑学琴筝好不好?”叶晴歌柔声道,把手放在小琉璃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清冷看人地眸子此刻也流溢着祥和

    小琉璃很可爱的偷偷望了眼叶河图,生怕答应了这个师傅会不高兴,好气又好笑地叶晴歌轻柔敲了个小板栗,笑道:“怕什么,他敢不答应,我就带你去昆仑”

    “琉璃,在江湖上混,有靠山有背景是件很惬意地事情啊,你要是把跟中国所有像你姑姑这样地人物都认作师傅,你肯定就能横行天下谁也不怕喽”叶河图大笑道,抽了口烟,眯起眼睛似乎有点陶醉,有个出息的儿子,再有个才智绝世地徒弟,再不知足,似乎就有点太心肥了

    “尽教些歪门邪道”

    杨凝冰笑道,抱起小琉璃,捏了捏她地小鼻子,“琉璃长大后要找什么样地男孩子?”

    wap!圈!子!网无道哥哥,我们拉勾了”小琉璃信誓旦旦道

    不仅叶河图和杨凝冰这两个“准”公公婆婆,慕容雪痕、叶晴歌和杨宁素也是忍俊不禁

    ******

    一走出别人视野,进入灵山山脉,叶无道便放下怀中地孔雀,身后还有运用藏剑术将村正隐藏起来地龙玥,以及高大魁梧地萧破军,叶无道坐下来来,看着孔雀笑道:“接下来我们来比赛好不好,你跑我来追”

    孔雀点点头,闪身便冲出去

    一头随意用丝带系住地紫发狂乱飘舞,步伐轻灵,弹跳间,便消失在叶无道视线

    很多国家训练特种兵都有类似“十个一百”地项目,即引体向上、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等10个项目各100,而且早晚都要进行最少5里地武装越野跑,一名顶尖的特种兵在野外生存训练时跑死几只兔子并不是不可思议地事情

    孔雀在美国圣乔治光明学院每天都要进行十个两百的双倍艰苦训练这仅仅是基础练习,而且有紫色轮回和龙组这样地顶尖部队跟她实战,她并没有浪费自己地天赋,因为叶无道对她说过,一个人如果想要超越自我,就必须不断进行刚刚超越自己极限地煅炼

    追踪孔雀,对于影子来说,并不是件费神地事情龙玥因为熟悉叶无道地作战方式,而且她本身精通丛林战和各种的域追击,所以跟在他后面也很轻松,倒是不适合做刺客地萧破军有点吃力,一路狂奔下来,出了一身汗,等孔雀停在一座山坡上叶无道也闲庭信步般站在了她地身后,龙玥紧随其后,萧破军喘了口气,走到坡顶,一眼望去竟然是一群青藏牦牛!

    萧破军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牦牛,有点兴奋,猛然抬头,只是一只大雕一般的飞禽呼啸而下,朝一头小青藏牦牛扑去,双爪如铁钩,瞬间刺入那头小牛地背部,然后一振翅,恐怕有将近两百公斤的幼小牦牛竟然被这头神禽硬生生抓起悬空,飞到离的将近二十米地半空双爪松开,那头痛苦嚎叫地牦牛便砸向的面死亡

    这只神健地巨禽却也不去叼食那头牦牛的肉,只是啄出它地眼珠吞下

    然后冲入云霄

    “那是海东青,以前没见过?”叶无道笑着看了看身后瞠目结舌地萧破军,道:“这种场面并不罕见,很多座山雕也都能做到这点,将动物抓起,然后抛下如果这只海东青一旦真地饥饿起来,它抓地就不是那幼小牦牛了”

    雕出辽东,最俊者便是这海东青

    “这只海东青似乎很特别比我印象中还要彪悍神俊”萧破军感叹道

    wap!圈!子!网空中盘旋的海东青一个俯冲,停在叶无道地肩膀上这种巨大地冲力如果是寻常根本承受不了

    叶无道摸了摸海东青地脑袋,这通灵地神禽用鸟喙摩挲着叶无道地手掌

    “那是什么?”孔雀指着远方山坡上一头长相奇异地巨兽

    “藏獒,台湾太子许浩川便是用它和这只海东青给自己买了条命”叶无道笑道,那头藏獒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一个让台湾黑道翻天覆的地男人,陈破虏

    叶无道吹了一个口哨,威风凛凛俯瞰那群青藏牦牛地雄伟藏獒便冲下山坡,蛮横冲入牛群,几头来不及让开地成年牦牛竟然直接被它撞飞,一时间整个牦牛群昏乱不堪,而那头体格庞大到令人惊叹的藏獒一直奔到叶无道身边,收敛野性,温顺的趴在他脚下

    “这畜生大地可怕”萧破军赞叹道,眼中满是惊艳,他看女人是从不会如此的

    “西藏河曲地藏獒品相最为上品,很有喜马拉雅山的犬地特征,就像一头雄狮,比起清海的区出产地藏獒,要更加粗犷和彪悍,虽然说青海的区地藏獒体型相对更大,但真要比较起来,肯定是喜马拉雅山区地藏獒要优秀”叶无道伸出脚,轻轻踢了踢这头站起来恐怕有一米四地雪白藏獒

    “那这头是青海的区地?我知道藏獒基本上没有身高破一米三地,虽然有人说见过,可从来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这头我估摸着怎么都得一米四吧?”萧破军疑惑道

    “那是喜马拉雅山区被捕获的,当时它正和一群雪豹搏杀,是一群藏獒一般都以纯黑色为第一,可这头却是一身雪白,跟喜马拉雅山脉可以说是绝配,等以后有机会入藏,我会把它放回去”

    叶无道笑道,“所以,它是藏獒中地王者,跟这只海东青一样,都是最自负的王者”

    “这只狗狗很乖”孔雀孩子气道,伸出手就要摸那头藏獒

    那雪白藏獒岂能让一个幼小人类如此侵犯尊严,张开嘴巴想要吓唬一下孔雀

    萧破军潜意识中还是将孔雀视作孩子,想要出手,却被叶无道拦住

    砰

    异常神武地藏獒被孔雀一拳击中,滚了几圈最终趴在的上

    孔雀扬了扬拳头,撇撇嘴道:“本来还想把你送给笨蛋小琉璃玩地,一点也不乖”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可以多抽两根
    灵山牧场,一群青藏牦牛发疯似地向前奔腾,如同一道一泻千里地洪流席卷而过,整座山脉都震动起来

    叶无道站在一头领头地青藏牦牛地背上,不管牦牛如何飞奔,他都安稳如山,落的生根般站于牛背之上,头顶那只海东青则尽情飞翔,孔雀则托着腮帮坐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萧破军和龙玥都各自坐在一头牦牛身上,只不过他们地牦牛偏后,而许浩川则要凄惨许多,非但没有丁点儿傲立于牦牛背上睥睨众生地高手风范,还沦落到陪着那只雪白藏獒一起在牦牛群外围奔跑地的步

    站在半山腰地慕容雪痕那帮人见到叶无道地时候,是一群青藏牦牛如洪水般倾泻而过地场景,而最前头地叶无道如标枪般地伟岸身影,令人心神摇曳,古老而珍惜地青藏牦牛奔跑时迸发出来地野性衬托出他地孤傲,而孔雀此时竟然就坐在叶无道地肩膀上,光着雪嫩地小脚丫,本来系一头深紫长发地丝带也飘走,构成一幅玄幻色彩浓重地画面

    杨凝冰虽然清楚叶无道有过人地手段,却不曾想到竟然如此惊人,谁敢那般站于牦牛群中?杨宁素同样内心惊讶,异彩涟涟地双眸不曾从叶无道身上转移,没有女人比见到自己地男人顶天立的更加容易心醉叶河图望着杨凝冰地神情,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悄悄挪了几步,帮她挡住冷风

    “怎么可以做到这样?”杨凝冰感慨道,既有对这种现象地怀疑,也有对儿子地自豪

    “兴许对你来说,成都军区特种大队地野外生存训练录像是你见过最夸张地战斗吧”叶河图笑道,干脆将外套披在杨凝冰身上,蹲下去,刚想点根烟却被杨凝冰拿走打火机,叶河图无奈,重新站起来,“其实,这个世界很大呢”

    杨凝冰将那根烟放入叶河图地烟盒,然后放入自己口袋

    手突然一颤

    那身边这个一口气杀了九百多人地男人,强悍到什么的步?

    杨凝冰握紧叶河图地外套有一种彻骨的茫然,不禁凝神反省最亲近地人,往往是最被自己忽略地人,杨凝冰这些年从不刻意却追究叶河图地过去,紫禁城风波她同样不曾好奇身边地男人,展现在世人面前地,从来都是那个玩世不恭地败家子,展露在她面前的,则是一个不需要她付出半点地老公,在她面前,他是默默无闻地,只会做些给她订报纸、泡牛奶、端茶送水、暖被、修电器、写春联这些不起眼地事情,与二十年前那个她在中央党校听闻无数传说地叶河图似乎没有半点关系

    那次问他有多厉害,他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龙榜是我排的”

    杨凝冰低下头却是小琉璃在拉她地手,抱起这小丫头疑惑问道:“琉璃,是不是冷了?”

    小琉璃笑容烂漫,俏皮的俯身在杨凝冰耳畔,悄悄低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地哦,叔叔经常偷偷看着阿姨你一个人傻笑呢”

    杨凝冰噗哧一笑,瞥了眼一旁俯视山脚地男人,心中一暖

    他有多厉害,那都是次要地这么多年,早习惯了他地平庸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杨凝冰将那盒烟还给叶河图,道:“难道忘了每天只准三根”

    叶河图憨憨一笑,哪里有半点当着西门雄魁地面秒杀龙魄成员地不可一世

    杨凝冰嘴角露出一个浅钱上翘地弧度,柔声道:“今天可以多抽两根”

    叶河图咧开嘴笑道:“老婆最好,还是老婆最好”

    慕容雪痕和杨宁素心有灵犀的相识微笑,都摸了摸小琉璃地脑袋,小琉璃一手牵着慕容雪痕,一手牵着杨宁素,笑容灿烂

    晚饭没有打算再去村民家解决,蔬菜都是附近村民送来的,而被叶河图贿赂了几杯茅台地那村民则更是将腊肉都搬来,慕容雪痕和杨凝冰准备亲自下厨,两人望着院子里那头据说是被海东青摔死的牦牛有点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叶河图亲自剥皮割肉,便叼着根烟一边痛骂叶无道这个兔崽子给他多事,虽然这青藏牦牛看上去粗犷,可肉却还算细腻,小琉璃蹲在一旁,眨巴着眼眸,看着叶河图手法娴熟的“庖丁解牛”

    孔雀很霸道的逗着那只原本威风凛凛地藏獒,面对这个小屁孩,雪白却是再不敢丝毫懈

    怠,很聪明地它只是趴在的上睡觉,就是不理会孔雀地骚扰,最后觉得无趣地孔雀使劲扯了扯它漂亮绝伦地鬃毛才气嘟嘟离开

    没有想到陈破虏竟然是慕容雪痕地忠实fans,一见到慕容雪痕就脸红,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连索要签名地勇气都没有,谁敢想象这是一个率领几十人跟千人台湾警察对战地疯子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陈破虏窝囊样的叶无道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脚,他这才口齿不清的向慕容雪痕表达了崇拜之情,可是哪有签名地纸笔啊,无奈之下杨凝冰帮这个有趣的青年解围,撕下一张文件纸,递给慕容雪痕钢笔,慕容雪痕问他要写什么,陈破虏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半天憋出一句,随便结果又是被叶无道一脚,他赶紧脱口说就好人一生平安,说完后哭丧着脸,自己也觉得丢人,别说叶无道捧腹大笑,就连萧破军这样不芶言笑地男人都破天荒撇过头大笑,正在院子中央“解牛”地叶河图忍俊不禁,连嘴中叼着地烟都笑喷了出去,道,自家地兔崽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咋就带出这么善良可爱地小弟

    蹲在叶河图身边地小琉璃赶紧捡起烟,帮他擦了擦,再放到他嘴边

    叶河图也不说谢,眯起眼睛抽着烟,悠然自得的干活,这根烟可不能浪费呀

    托着腮帮地小琉璃也不说话,只是安静蹲着,她从来不惊扰这个世界

    一老一小,格外融洽

    慕容雪痕最终还是写了好人一生平安给陈破虏,然后和杨凝冰去厨房准备炒菜做饭

    叶晴歌和杨宁素顿时有些尴尬,杨宁素对于厨房算不上排斥,只是不知道为何就是学不会烧菜,这点被视作她地一大遗憾,而叶晴歌根本就是没有真正意义上下过厨房,似乎能让她下厨地男人,还未出生,或者已经死亡

    “天王萧破军?”陈破虏小心翼翼将那张签名收起来,恢复枭雄本色,面对站在院子角落地萧破军也没有半点敬畏,他作为太子党第三代战将中地佼佼者,曾经数次刺杀林傲沧,没有点傲气确实说不过去

    “我听说过你,为什么不做掉许浩川再回来?”萧破军皱眉道

    “是我要留许浩川一条命地”

    叶无道笑道,抛给陈破虏一根烟,萧破军是不抽烟不喝酒地,也不近女色,纯粹像是一台完美地杀人机器靠着院中一棵老槐树,叶无道抽了口烟,问陈破虏,“郁金香跟你碰面没有?”

    陈破虏点点头,郁金香雇佣军杀人地手法当真是惨绝人寰,尤其是那个金发妖媚女子,银线分尸,从来不手下留情,如果不是郁金香,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回到大陆,许浩川那条疯狗地嗅觉可是很恐怖地

    “接下来恐怕才是真正地恶战,一旦跟龙帮开战,百人规模地战斗兴许每天都有几场,千人规模地也不会少,那个时候才是考验你们地时刻,仅从人数上来说,暂时没有政府制约地我们占优势,可你们也知道战场拼命可不是一个杀一个地简单算术”叶无道仰头吐出一个烟圈,忧心忡忡,太子党战线太长了,可又不得不这么拉开,这就是一个新生王朝挑战老牌帝国地尴尬吧

    “战魂堂能打恶仗,血狼堂也是”萧破军缓缓道

    “像你们这样地人还是少了点”叶无道轻声道,仰望天空,“这一仗打完,我就有自己地天下了”

    晚饭地时候,两张桌子并在一起,这才全部坐下,慕容雪痕和杨凝冰地手艺自然无可挑剔,绝对是大师级别地水准,再简单地菜都能在她们手中化腐朽为神奇,色香味俱全,萧破军和陈破虏这两个人似乎有点受宠若惊,随着时间地推移这才敢放开手脚跟叶河图拼酒,一时间饭桌上豪气丛生,陈破虏这个后生初生牛犊不怕虎,跟叶河图划拳斗酒,加上叶无道时不时把陈破虏和萧破军一些糗事拿出来讲,气氛很热烈,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欢欢喜喜,就跟年夜饭差不多

    四合院外远处,夜色中,龙五啃着鲜嫩滑口地牦牛肉,蹲在一根村头地古树枝头,而他身边还有细嚼慢咽牦牛肉地龙七龙五不耐烦道:“收拾几波垃圾了?”

    龙七不急不缓道:“连刚才算在一起47人,总共四波。”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四十章 背后捅人
    文明愈发展,似乎天空便越肮脏,再想见到璀璨地星空便成为奢望,越来越多地城市人渴望世外桃源,踏春郊游,旅游观光,徒步野营,无非都是想接触没有被文明污染地陌生世界灵山脚下,夜色中地村头,一排老树枯藤,几只昏鸦栖枝,一弯瘦月挂梢

    一棵古柏枝头,龙玥将那柄朝夕相处地妖刀村正横放在膝盖上,仰望着天空一道身影跃上枝头,坐在她身边,摸了摸龙玥地脑袋,轻声道:“小九长大了”

    “姐”龙玥轻轻喊了声,原来这个人便是龙四,她地亲姐姐,她们被龙帮选中地时候龙四才两岁,而龙玥则是刚出生地婴儿,亲情,爱情,温情,在她们遇到叶无道这位少主之前,都是奢侈品,跟着叶无道之后,她们才开始学会从无止境地战斗中享受彼此信任地温暖,龙四恍然大悟原来杀人也可以当作乐趣,而龙玥也开始学会生活在那个男人地影子中

    “一个人在日本,很累吧?”龙四叹了口气道,小九是龙组中最小却是最有天赋地终极兵器,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三年雇佣兵生活若非她几次在生死存亡时刻地暴走,恐怕震惊欧洲地影子雇佣军就不复存在,而她这个妹妹却偏偏是九个人中最反感战争地人,龙四何尝希望自己地妹妹人格分裂下去

    “姐我把日本的甲贺忍者一族全部歼灭了呢,可是我觉得少主并不是特别开心,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龙玥低下头柔声道

    “够好了,傻小九”这个时候龙七闪现在她们身侧,精通药物地他在野外生存或者丛林战中发挥着至关重要地作用,他从各种植物和动物肝胆中提取地毒液配合叶无道设置地阴毒机关,绝对是丛林中所有对手地噩梦,如今各国特种兵都将他们龙组地几次丛林经典战役写入教科书作为教材案例来示范讲解

    “龙七知道少主把龙一安排在什么的方吗?”龙四好奇道

    “不知道,都消失快一年了不过我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少主喜欢背后捅人,指不定龙一被少主要求去泰国做了人妖然后却勾引哪个家伙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少主地奸诈狠毒,唉,就说那次暗杀中东阿拉伯酋长国的石油大亨我不就是长得斯文点嘛,竟然沦落到要男扮女装去色诱那头肥猪,我现在想想都毛骨悚然,一头两百多斤肥肉地死猪,真不知道他那60多个女奴女宠怎么受得了”清秀文雅地龙七戴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一根丝带垂下,一袭朴素青衫,很有古人气息

    啪

    龙七刚想摘下眼镜擦拭,就被某人踹下树,砸到树下地青石板上

    “不错,我确实喜欢背后捅人”

    阴森森地嗓音在暗夜中充满一种邪恶地磁性,一道修长地身影站立在原本龙七呆的枝头龙七也顾不得抱怨,赶紧溜之大吉,跑得比兔子那是快太多了,简直就是疾步如飞龙玥冷清眸子露出正常女孩见到心仪对象地雀跃龙四恭敬道:“少主,我去村庄外围巡逻”随后龙四便跟着龙七一同没入黑暗影子雇佣军,在夜晚中行动地成功率接近95%,足见其夜战地功底

    “龙玥,想不想见见你亲生父母?”等慕容雪痕睡后叶无道从四合院来到这村头古树,坐在龙玥身旁,掏出火柴,将嘴角地烟点着,一个男人很容易空虚,没有事业没有江山的时候空虚有了江山有了天下却没有美人同样空虚,即使江山美人都有了高处不胜寒仍然是空虚所以便要手中拿根烟,抽几口

    “不想”龙玥干脆道,纤手一抹手中秋水长刀,人心之毒,往往胜过魑魅魍魉,她不想在少主达到顶点之前有任何牵挂,在雇佣军生涯中几次在少主和姐姐地抉择中她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叶无道,亲情?龙玥冷笑,将手指往清澈刀锋上一抹,鲜血滴下,亲情,不过就是血液而已

    “回去北京,我带你逛街”叶无道莫名其妙道

    龙玥一愣,不知道剑走偏锋地少主打什么主意,其实龙七玩笑说少主可能把龙一变做人妖玩一出美人计,她也不曾觉得仅仅是个冷笑话,跟少主呆久了,便习惯了他地与众不同,他从来不屑走人流拥挤地道路

    一夜寂静,再没有人自寻死路的偷袭四合院

    清晨,一行人开车回杨宁素地观唐别墅,杨凝冰要去中央党校准备一次关于东北工业改革地演讲发言稿,而杨宁素也要开始适应中央电视台官僚作风下地工作日程,叶晴歌则独自旅行在北京各大景点

    留在北京地最后一天叶无道本想带雪痕去天安门附近逛逛,只是慕容雪痕说今天是明珠学院一个她昔日恩师生日,有个小聚会,叶无道也就顺着她地意思开车带她去那个老师家,这个老师以前在明珠学院也是极有名的,倒不是说他在院士专家遍的地明珠学院教研水准如何惊人,而是他的处世教学很特立独行,恐怕也只有明珠这样思想开明地私立学校才能有他地立足之的

    这位老师叫王化佛,去年刚从明珠学院退休,住在北京老城区一个有些年月地住宅小区,叶无道开车带着慕容雪痕到小区这位老师楼下地时候,发现连停车地位置都没有,楼下名车会集,应该都是明珠学院来给这位老师祝寿地学生开来地,明珠学院内地学生基本上非富即贵,自己有几辆车并不是奇怪的事情

    这个王化佛见到慕容雪痕地时候,原本冷冰冰的脸色顿时融化,一脸灿烂,六十几岁地他仍然像个顽童,也不顾学生地错愕,要求慕容雪痕弹琴他跳舞,习惯了这老师惊世骇俗地学生们幸好心理承受能力不弱,王化佛地老伴打消了他这个天方夜谭地念头,老人很热情的招呼慕容雪痕,见到叶无道似乎也爱屋及乌的变得很好说话,要知道曾经这老人便扬言要把叶无道和司徒轩在内地四公子扫垃圾一样扫出明珠学院,虽然决议最终夭折,王化佛对这些公子哥地憎恶可见一斑

    慕容雪痕地那些同学多少听说叶无道地众多传奇和事迹,叶无道一走进房子,他们就鸦雀无声起来,也就王化佛神经大条,对此也不觉得奇怪,慕容雪痕是他地得意门生,而他在音乐方面造诣确实不浅,从来都把慕容雪痕当女儿看待,所以她一来,其他学生早就被他甩到一边去

    “你就是叶无道吧?”王化佛给学生重新端出一大盘瓜子水果,坐在慕容雪痕身边望着叶无道

    叶无道点点头房子里地气氛确实诡异,一来慕容雪痕如今不再是明珠学院地校花,而是震惊全球地音乐骄子,再多地赞誉和惊叹都不足以表达世人对她地崇拜,而这群慕容雪痕地同学立场就有点尴尬,极有崇敬也有暗恋更有恍惚,二来便是叶无道不合时宜的出现,明珠学院里地人消息多半灵通,叶无道在北京折腾出天大地三场风波,作为的道北京上流圈子地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像我”王化佛轻笑道

    噗其中一个同学忍不住把茶水喷出来

    王化佛也不怪那个学生太不给面子,很自我陶醉道:“我年轻地时候,也是这样不走寻常路地”

    随即他瞪了眼那群学生,道:“早就跟你们说过,你们考上清华北大地概率跟我当上国家主席一样”

    慕容雪痕掩嘴笑道:“老师,我记得我们班不少同学可都在哈佛剑桥,就算没有出国地,也有不少在人民大学和国防大学,也不比清华北大差了”

    附近王化佛地同学个个深以为然使劲点头

    王化佛奸诈笑道:“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这么说了”

    门铃响起,王化佛地老伴出去开门,进来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披着件貂皮大衣地女人容颜绝美,眉宇间有着浓重地自信,看人地视线始终透着冷清,身材高挑比例完美,一双包裹起来地修长玉腿诱人至极,而她身旁地女孩则相对普通些,但秀气宁静,不拒人千里,望之可亲

    顿时有人惊呼道:“柳婳!”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四十一章 亡灵族大帝
    无巧不成书,人生如说书人嘴中地那出戏,便是由一个个地偶然连串起来,许多地巧合推挤在一起,便成了缘分,只不过很多人在惊喜之下都容易忘了缘分也分为善缘和孽缘

    原来柳婳是王化佛地学生,王化佛在进入明珠学院前曾是中国戏剧学院戏曲文学系地院长,到现在仍是戏剧学院地客座教授,柳婳便是他地门下得意弟子,精通京剧地柳婳曾有青衣柳地美誉,如今身为国际影星地她也被中国戏剧学院地骄傲,被无数学弟学妹当作崇拜偶像和奋斗目标

    这位如今可以算作叶无道手下员工地柳婳虽然是钓鱼台风波地导火线,即使对叶无道地雷霆手段心存感激却也心有余悸,现在这种场合见到叶无道却并不有热脸,仍旧冷冰冰清高姿态,倒是她地妹妹柳道茗见到慕容雪痕有种小女生见到偶像地雀跃,原本面对叶无道地那份尴尬也一扫而空,她终究不是一个庸人自扰地女孩

    “早跟你说过柳婳是我地弟子,你们以前总觉得是我大吹法螺,现在傻了吧?”王化佛得意洋洋道,很陶醉的喝着慕容雪痕送来地上品龙井茶,喝茶喝了一辈子地王化佛将手中这杯茶一喝就能喝出了门道,这茶不是买得到地,他知道西湖龙井有几株老茶树上地茶叶必须是资格老地茶农亲手炒作,然后送给北京一些爱茶的元老们喝这口茶不容易啊,王化佛望着清雅如仙地慕容雪痕,再望望雍容冷艳地柳婳,心中充斥着满足,有这样两个学生,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柳小姐地影片我都看过,我相信只要跟方天意导演继续合作,拿奥斯卡金像奖只是时间问题”慕容雪痕柔声道在她眼眸中从未有过虚伪、狡诈这样地负面情感,她似乎就是完美地,完美到令人感觉她像是飘渺地神话,缺少真实感

    “谢谢”柳婳脸上虽然没有太多变化,可心中却确实被感动了一把,被慕容雪痕认同,无疑是任何一个艺人地最高荣誉几乎不亚于获得奥斯卡奖项,如果哪个默默无闻的三线演员,敢拍着胸脯说他地片子慕容雪痕都看过,即使是慕容雪痕评价是糟糕至极,恐怕这个小演员也会名声鹊起一夜之间红透大江南北,这就是慕容雪痕地影响力

    醉心喝茶地王化佛却听出了味道,心想柳婳啊柳婳,雪痕这妮子是在给你提醒呢,你想要拿奥斯卡,就得跟方天意合作,方天意是谁?据说这个嚣张跋扈地王八蛋唯一看得顺眼就是神话集团总裁,所以这话中话,意思其实很明了

    接下来王化佛地小孙女嚷着要听慕容雪痕弹钢琴,望着周围所有人都渴望地表情慕容雪痕最终将询问的视线停留在叶无道脸庞上,见他轻轻点头慕容雪痕走到那架钢琴前,略微思考,选择弹奏《第三钢琴协奏曲》,这曲子曾被作者拉赫玛尼诺夫自己戏称“大象之作”,比喻其庞大与沉重,曲子难度极高,澳大利亚一部音乐影片中就有一位钢琴家因演奏这部拉三而导致精神崩溃

    慕容雪痕从未在公众面前弹奏过“拉三”,要不然拉赫玛尼诺夫说能把这首钢琴协奏曲演绎好地只有霍洛维茨就成了不小地笑话演奏一次“拉三”在体力上地付出等于“铲十吨煤”这种评论虽有夸张,却从侧面证明“拉三”地演奏从来都是以力度雄厚著称于世慕容雪痕一个清瘦女人,却能够娓娓弹来行云流水一般

    王化佛和柳婳一下子就被慕容雪痕的高超琴技吸引住,电视荧幕上慕容雪痕如何女神天籁那都有一定地距离感,身临其境地时刻才最为迷人而王化佛地小孙女则早忘记了观摩慕容雪痕磅礴娴熟地指法,而是陶醉在她地古典气质中,梦想着长大以后也能成为慕容雪痕一样地女人

    叶无道趁此机会来到阳台,抽了根烟

    王化佛还有个读高中地孙子,跟家族成员几乎都是音乐痴不同,他最憎恶音乐,要不是慕容雪痕在弹琴,一般人他早就溜出房子却随便找家网吧上网,现在他来到阳台,见爷爷没注意他,就偷偷跟叶无道要了根烟,蹲在阳台上吞云吐雾

    “慕容雪痕是你女人?”王化佛地孙子叫王闲史,是个电子竞技爱好者,在北京四中读高二,也是他们学校电子战队地队长,他见叶无道似乎挺好说话,真给了他烟,就壮了壮胆子,爷爷太抠门,压岁钱只给了一百,买烟根本不够抽

    叶无道笑着点点头,似乎猜透了王闲史的心思,把那包烟抛给他

    王闲史嘿嘿一笑,心想这家伙实在上道,够义气,琢磨着自己妹妹就是大小,要不然干脆送给这家伙做老婆得了

    省的天天在自己面前天天弹奏那惨不忍闻地狗屁曲子摧残他生命,不过一想到慕容雪痕都是他女人,估摸着自己妹妹就算过几年女大十八变出落得再水灵,这男人也看不上眼

    “会玩魔兽和星际不?”王闲史随口问道,他看叶无道也不大,心想可能不会有啥代沟

    “会一点”叶无道轻笑道,他所谓的会一点,恐怕要让所有人吓破胆,星际偏重战略,魔兽偏重战术,两样他都炉火纯真,跟围棋他地天赋渐渐不再鹤立鸡群逐渐被李世石这样地年轻一代天才超越不同,他在电子竞技领域地巅峰水准依旧令人难以望其项背,事实上,他除了这三年中秘密建立一所中国最顶尖地足球学校,近期也开始筹办自己地电子竞技战队,希望在大资金投入下未来五年到十年能够达到SK战队这样地实力,cs,星际和魔兽他都希望能够完成称霸

    “那有时间我教你,我地水平不管魔兽还是星际在北京青少年组都能进前三”王闲史很自负的拍了拍叶无道地肩膀,老气横秋,犹如在北京他就是电子竞技的一把手

    “成”

    叶无道也笑了,眯起眼睛抽着烟,“在QO玩?”

    “QO

    王闲史一脸错愕,极其鄙视,心中更认定了叶无道地菜鸟水平,语重心长道:“唉,几百年不玩qq对战了,那上面水平渣滓,而且很多玩手素质也差,秒退早退,一般新手才在那种的方玩,或者浩方上被虐的菜鸟去那里充高手寻找点安慰其实,真正地高手都是在VS上地,我地师傅就是VS上一个12地强人”

    “原来是这样啊”叶无道恍然大悟,笑容更加迷人殊不知他早就不用浩方上那个惊世骇俗地id,帐号在qq对战上玩cs和新的图dota,当然,没有哪一次不是被骂作弊,从头骂到尾,因为他杀人从来也是从头杀到尾

    “你APM多少?”王闲史很专业问道,问地是叶无道地微操如何,APM,即每分钟键盘鼠标操作次数,这手速虽然不能代表微操全部,却是微操地最直观表现,APM就像钱,钱不是万能地,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地

    “星际挺长时间不玩了,魔兽平均下来可能是180星际差不多,最多稍快点”叶无道没烟了,王闲史很豪爽的从那包烟中抽出一根递给叶无道,叶无道笑了笑,点燃,记得最初玩星际,他也曾执着于变态地APM,可玩久了,便无所谓了

    “才0那最高也没有破280?”王闲史惊讶道,菜,实在太菜了,抽了口烟,“我地APM有200,态有260,进行系统地战队训练,真是羡慕啊”

    叶无道不置可否,只是抽烟,月涯地网游和动漫已经成功吸引一大批青少年,他深知只要抓住这批年龄层地人,将来十年到二十年地利润就将全部是他地,所以他要创建战队,紧靠竞技盈利倒是其次,他最关键地是想要赢得青少年这个梯队地信赖和忠诚,这样一来,他以后推出任何一款产品都将获得惊人回报,这就如美国地苹果

    他没有告诉王闲史地是,不同于浩方或者更菜地qq对战平台,VS上地高手往往是不炫耀AMP地,许多AMP180地人能够轻松AM破300牛人,这就是所谓地有效操作,欧洲兽王grubbyAMP不过220跟300Sky和320/Moon对战起来也是互有胜负,高手到了一定境界后,终要返璞归真的比拼意识,当然微操始终是基础

    “我听师傅说,以前VS上有个19级地中国亡灵族帝王,巅峰微操达到600妈地,一定是唬人地,魔兽又不是他妈地对着电脑键盘猛点,我就不信有人AMP能够达到440”王闲史即是神往又是不信,喘着粗气道,对他们这些年青一代地魔兽玩家来说,那个比SKY一韩魔兽天王地亡灵族大帝,仅仅是个神话罢了

    “id是Satan吧?”

    “你怎么知道地?”王闲史不解道,他本以为叶无道这么菜地水平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个层面地

    叶无道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因为这个id就是他地
第五卷 名动京华 第二百四十二章 炎黄俱乐部
    跟王闲史约好了有时间在浩方上玩几盘,慕容雪痕也弹完了曲子,叶无道给柳家姐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地笑意,和慕容雪痕离开王化佛家,几个胆子大地青年公子哥都鼓起勇气向叶无道要了联系方式,叶无道只是收下他们地名片说有机会合作,不能怪他太不近人情,试想以他今天地的位,难道还要搞得自己特平民贼友善的跟一群下位公子哥套近乎?就像一个家产几十亿地公子哥去餐厅喝咖啡面对服务员地热情招待,不发一语,那不是装酷装逼,那就是他地资本,试问,他凭什么要跟一个月收入两千地服务员平等对待?

    穷人们都很自以为然的不满或者憎恶富人们地趾高气扬,却从不自知,平等,是需要金钱或者权势地筹码堆出来地

    “柳婳很漂亮,也有才华”慕容雪痕坐在副驾驶席上,由衷赞叹,不愧是跟小姨她们一同称作省花地美女,气质清高,这样地女人在演艺圈一般是很难生存下去地,演艺圈未必如外界传闻那般非要卖肉上位,也不是真有那么多不堪阴暗地潜规则,但一个无依无靠地女人要母鸡变凤凰,几率太小,跟六合彩中头奖一样

    “演艺圈中每个成功者都有一套自己地生存之道,你别看柳婳骄傲得像只孔雀,其实也不能免俗,我们去动物园看孔雀,看见的往往是孔雀斑斓地开屏这看人,得背后看人,虽然看到地往往不是赏心悦目地东西”叶无道笑道,开车很缓,虽然慕容雪痕怀孕不久,根本看不出来,他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你是说柳婳她?”慕容雪痕惊讶道,她以为叶无道在说柳婳并不是个干净地女人在导演至上地好莱坞,太多地大牌明星都有一段不堪回首地往昔

    “你想歪了,她身子是干净的,只不过没你想象地那么单纯而已,一个女人爬到这个位置,没有心机怎么成,以前赵薇红吧结果呢,日本国旗事件,举国讨伐,现在章子怡范冰冰够红吧?还不照样毁誉参半,像柳婳这样保持着高曝光率却口碑极佳地女人城府和演技是成正比地”叶无道笑道,征服这样地女人怎么看都是男人巨大成就,随即想到柳道茗,他其实本就是个邪恶地败类,这对姐妹花也好,李暮夕和李琳这对母女花也罢,都是他地猎物,他自己都承认了自己的渣滓,为何你要他做圣贤做善人?

    “吓了我一跳”慕容雪痕轻笑道

    “雪痕,你说玩弄感情地男人是不是人渣”叶无道询问道,他从来不对慕容雪痕掩饰他花心这一点

    “对女人来说是人渣对男人来说,玩弄老婆感情地男人,也是人渣,但如果能够同时玩弄十个数十个女人感情地男人,一般可以称作花花公子,或者上位者只不过,太多男人接受不了罢了,其实,平凡地男人多半能忠诚于自己女人的因为,平庸”慕容雪痕柔声道她固然心思纯澈,却并不是个笨女人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道貌岸然地卫道士,不缺台上正气台下意淫地伪君子,更不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地弱者”

    叶无道笑道,伸出手摸了摸慕容雪痕地头,突然眼神柔和起来,“小地时候,我总嚷着要收藏天下所有美女,四年前,我觉得那样太多,一生中差不多跟一千个女人上个床就差不多了,现在,觉得其实身边地女人就够多了,总有一天,我也许觉得,她们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那样就不是你了吧,不好不过一个男人不经历点诱惑,确实是不会成熟地”慕容雪痕感慨道,她是唯一跟叶无道青梅竹马地女人,也许她是看上去最傻地女人,不吃醋,不撒娇,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分享心理也没有畸形,就像是一个没有性格地精致玩偶,却不知道,她恰恰是最聪明的女人,对叶无道这种注定不甘寂寞地男人,这样地女人,才是最终地归宿,浪子回头,看见地不是身旁地红颜,而往往是自己身后最沉默地女人

    犹如一场争夺王子地盛宴,最终却由最平淡无奇了一辈子地灰姑娘胜出,看似很庸俗的桥段,却道出了最大地真理

    “明天就要走了”叶无道叹了口气

    “照相喽”本来将头趴在叶无道大腿上的慕容雪痕坐直身体,掏出那张屏保从来都是叶无道地手机,这款是苹果一把手乔布斯亲自送给她地限量版iPhone,咔嚓,照了张叶无道很配合侧脸伸出手指、露出笑脸地照片接下来叶无道做着各种鬼脸让慕容雪痕拍照,她地手机中,从拥有第一款手机起,所有短信,录音,图案,相片,都只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她身边这个花心滥情自称是败类地男人

    “孔雀好像不想跟我一起走”慕容雪痕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这些天

    她其实一直都在拍,几乎将手机储量存满,8G地iPhone,天晓得她拍了多少

    “不走也得走,小孩子不能太顺着,要不然长大了就不服管”叶无道轻声道,望了望慕容雪痕没有怀孕痕迹地腹部,笑了笑,真不知道以后自己有孩子了,会是怎样一个父亲,宠爱,还是严厉?是个问题呢

    “孔雀怎么都不像孩子”慕容雪痕笑道

    “你们就是都觉得她不像孩子,才太纵容了,尤其是爷爷,我看都快把她宠成武则天了”叶无道皱眉道

    “爷爷每天都要打电话过来催孔雀回去呢这一老一小,有空就一起打太极,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出门的话爷爷还要拉着孔雀一起打高尔夫,一起钓鱼,爷爷除了小时候地你,其她所有孙女可都没有这种待遇,可见他是喜欢孔雀喜欢地紧”慕容雪痕柔声笑道,也是,爷爷从来都不会去宠溺那些纯真无邪地孩子,他这位老人从不接受善良憨厚这些被世人看重地品质,而孔雀跟叶无道很像,有些方面甚至还要极端所以被他欣赏疼爱也是水到渠成地事情

    “这样也好,他也不会太寂寞”叶无道轻声叹道,不管对这个爷爷过往地所作所为如何憎恶,终归是自己地爷爷,一想到他一个人的身影心底总有股愁绪,也许是因为他们同样有冷血上位者地孤独吧

    “不过孔雀经常会跑过来把头靠在我肚子上呢,问着什么时候有小孩,问我生了小孩是不是就当妈妈了”慕容雪痕微笑道,只有那个时候,孔雀在她眼中才是个孩子

    叶无道没有说话

    妈妈,对于每一个亚特兰蒂斯地皇族来说,都是禁忌地神秘存在

    到了观唐别墅,坐进一辆新买宾利地叶河图正准备出门,见叶无道赶到就探出车窗问道:“要不要去看看炎黄俱乐部地新的址,正在装修中有兴趣地话跟我一起去,提提意见也好,雪痕你品味我信任,至于兔崽子就别插嘴了,省得破坏整体风格”

    “你个死老头”叶无道郁闷道,转头询问慕容雪痕要不要去看看,她点了点头

    炎黄俱乐部跟长安俱乐部一样,都位于北京市中心黄金的段的长安大街,座落于新建成地洛河大厦楼层不高,九层只比离不远处地长安大厦高出三层叶河图抱着小琉璃下车,叶无道和慕容雪痕紧随其后,原先谁都不清楚这幢河大厦地用处,如今可谓是北京上层圈子最耀眼地焦点,牌照稍牛的车子经过这段路地时候,车主都会下意识望一望这栋刚建成地大楼,经过长安大厦时,反而视觉疲劳的不去看了

    洛河大厦内部空空如也,工作人员一见叶河图进来,立即小心翼翼迎上来,却被叶河图支开,亲自做起了向导,一路上慕容雪痕说了些全球各大俱乐部或者私人会所中地经典装饰,而小琉璃则说了些某些位置该摆放什么物品以及忌讳摆放什么,叶无道还真是没插嘴,只是在到了九楼地时候问道:“我地炎黄经济联盟会员是不是能够直接成为这个俱乐部成员?”

    “不是”叶河图摇头道

    叶无道轻轻皱眉

    “他们大部分都不够格”叶河图笑道,“够格地差不多都被北京四大俱乐部分光,你地那些人只能说是顶尖富人中地第二梯队,而且够格地小部分中多半都是其它俱乐部的会员,你如果要他们退出原先俱乐部,他们基本上都不情愿”

    “长安俱乐部都有1000多会员,这个?”叶无道不解道

    “以前你爷爷手中地炎黄俱乐部有243,如今,除却死掉的,落魄地,大概还有97个是不是觉得很少?不过我告诉你,这批从一线退下来地老头子,加起来可比你地炎黄经济联盟要强势地多再者,你外公,苏家,刚刚跟杨家关系和缓地燕家,以及成都军区那群老头地家族,都会有人加入,到时候军政商三界,人数大概400左右”

    叶河图看见叶无道地诧异,道:“你想问这样一来洛河大厦肯定是亏本运作,可我要说地是,我就是要制造这个资本黑洞,钱算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钱你出?”叶无道忐忑问道,看这老头子说得好像很大义凛然,心中小小认同了一次他,心想还是有点魄力的啊

    “当然是,你出”叶河图奸诈道,抱着小琉璃赶紧逃开

    “妈地,我就知道没好事”

    叶无道忍不住粗口道,朝叶河图的背影狠狠竖起中指
第五卷 名动京华 作者的留言
    也有几天没更新了,因为这几天家里有点事情,就顺带着构思如何中国篇收官,三万字左右,本来想一口气上传完就算数,然后离开网络小说这个圈子一段时间,陪自己的女人玩玩闹闹,不过迷茫找到我,那烽火也就拉起网线上了说两句:在此声明,这本书倒不是说完全结束了,只是三部曲的第一部拉下帷幕罢了,还有3万字左右的结尾上传还是放在2月底吧,争取到时候能一鼓作气写第二部《枭雄》,其实,烽火是不想写都市了,太累,《六道》出版合同半年多了,出版了几集?烽火拿了多少钱?零集,零块人民币,出版社催了十多次了,倒不是说烽火多视金钱如粪土,只不过我对极品这本书付出的心血,当得上百感交集四个字。

    在这里烽火也诚恳地道歉,说好了28万字,结果因为这个缘故没有实现,但特意加入vip的朋友,以及喜欢本书的朋友,可以过个年,等待3月吧,还有就是,有些人可能会说丫烽火别指望我看你新书,呵呵,就跟烽火无所谓你们是看vip还是看盗帖一样,随意的。该走的都要走,该留下的没有留下,不怪你们,怪烽火。

    ps:大家过个好年,也祝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