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迦迦檀
杨广将单美仙拥在怀抱里,双眸迸射出灼热的火花,两只大手游鱼般的伸进单美仙的衣裳之内,在她那具浮凸曼妙的玉体上贪婪地爱抚摸索,仿佛在挖掘绝世的宝藏。///com///
单美仙轻轻地扭动曲线动人的娇躯,好似在闪避杨广的抚摩,又好象是在无声地迎合,她的樱桃小嘴咿咿唔唔的娇哼着,美眸迷离,玉靥生霞,表情微妙诱人之极。
杨广正要再接再厉,将自己怀中娇喘吁吁的动人尤物的曼妙胴体,从层层包裹的宫衣里释放出来,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几声尖锐的金铁交鸣从舱外隐约地传来。
“什么人?”几乎是同时,尤楚红的冷喝声在舱顶上方响起。
呛呛呛的数声脆响,突然,只听见蓬的一声震响,整个船体似乎都微微的颤动,紧接着,是尤楚红冷厉的声音:“你是谁,高丽傅采林是你什么人?”
杨广的脸色微微一沉,单美仙也终于从颠倒迷醉之中苏醒过来,刚要说话,杨广却将玉体还是发软的她放倒在榻上,说道:“你在这里就好,我出去看看。”
说罢,长身而起,两步便跨到了舱门旁,拉门而出,刚刚走出一步,忽然间,他的心中若有所觉,抬起头,双眸间丝丝电芒一闪,有如实质,凝望着头顶的舱壁。蓬!一声炸响,舱壁猛的破开了一个大洞,两个迅捷的白色人影登时从天而降。
杨广目光一扫,已将两个不速之客看了个清楚。
一个是身穿白色儒服,头戴高冠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有如书生。但他的身形挺拔,如参天古松。加上手中持着寒芒闪烁的精铁长矛,另有一股慑人心魂的逼人气质。
另一个,却是一个白衣胜雪地妙龄女子。这女子年纪在十七、八之间,身形高挑,亭亭玉立。一头乌黑秀发披肩而下,一双美目灵光闪烁,秀挺笔直的鼻子下,两片樱唇丰润鲜红,仿佛艳丽玫瑰一般。她地五官精致秀美,即使与董淑妮相较,也丝毫不落下风。
她的手上持着一柄雪亮的古剑。昂然而立。平添一股高傲夺人的风采。
虽然隐隐地猜出这女子是谁,但杨广绝对不会生出半丝的欣赏之意,他挥手示意那些满脸惊惶之色,正躲到旁边地宫女从前舱门退出,然后冷哼一声,猛的踏前逼去。
蓬的一声,舱顶又破开了一个大洞,尤楚红与独孤凤的身影也落了下来,前者满面怒色。而后者的凤眸也是瞪得圆溜,她们恰好与杨广一前一后,将两个来人夹在了舱厅的中间。
那一男一女互视了一眼,明亮的目光转向了杨广。
“你就是杨广?”那女子有些狐疑地望着杨广问道,声音清脆悦耳。有如百灵歌唱。
杨广冷声道:“你们是谁。居然胆敢朕之名讳?”
“高丽傅君嫱!”
“高丽金正宗!”
这两人报名之后,又齐声大喝道:“特来取你狗命!”
话音未落。金正宗转身猛虎般地扑了出去,他手中地精铁长矛挥舞出了无数道绚丽的厉芒,犹如水银泻地似的,朝着尤楚红与独孤凤祖孙俩疾刺而去。
他的声势虽然骇人之极,但是,已经见识过这祖孙俩的惊人武功的他,自知自己的武功即使已经臻达宗师境界,但在两百招之外,绝非这两个可怕的女人的敌手,不过,他地这番手脚,本意却也只是争取到片刻的时间,让自己的那个伙伴有机可趁。
杀杨!
几乎是同一时间,傅君嫱的身影猛的一闪,仿佛鬼魅般地挪到杨广地六步之外,同时她的剑尖倏地爆发出了彩云般地耀眼光芒,发出咻咻的厉啸,向着杨广迎面罩来。
单论内力的浑厚,此时的杨广已可与三大宗师比肩,而说起眼力境界和技艺的精妙程度,他也已经可以与宇文伤等人相提并论,因此,哪里会将这两人看在眼里。
冷然一笑,杨广抬起右手,似缓若疾,沿着一道玄奥的轨迹,举重若轻的拍出。
砰的一声金鸣脆响,杨广于万千道剑光之中,正正的拍中了古剑的剑脊,顿时,耀眼的剑芒倏地敛去,现出了傅君嫱那个微微踉跄的身形,同时她的玉容绽现出了惊骇的神色。
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剑身传来的那一股汹涌澎湃、沛莫能御的惊人气劲,比之自己师傅的六成功力,明显的毫不逊色,这叫她如何不吃惊!
难道,中原武林传言之中,这个昏庸残忍的隋帝是个绝顶高手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然而她却是不知,若非杨广看在傅君瑜的面子,不想伤她性命,因此留了一手的话,单单适才的那一掌,便可将她击得呕血受个轻伤。
电光石火之间,傅君嫱迅速地衡量了一下,知道单凭自己与金正宗,绝对难以将杨广斩于剑下,当下立即娇喝了一声:“杨贼武功太强,事有不谐,我们走!”
金正宗乃是高丽王高元座下的有数高手,武功仅在傅采林、盖苏文等人之下,但在尤楚红与独孤凤的凌厉夹攻之下,也只有勉强地支撑着,闻言立即叫了一声好。
但是,杨广哪里会放任他们从容离去。
他的嘴里冷喝一声,双袖一挥,右脚猛的向前跨出,虽然只是踏出了仅仅的一步,但是却仿佛会缩地成寸,奇迹般的横过了一丈的空间,蓦然间就迫到了傅君嫱的面前。
傅君嫱大吃一惊,婀娜的娇躯微微闪挪,有如蝴蝶翩跹般的迅速地倒退,同时,她的古剑朝前一划,幻出了七朵星辰般的剑芒,嗤嗤的作响,直刺杨广全身七大要穴。
杨广的俊脸上绽放出一丝冷笑,右手的五指犹如莲花怒放,左右的挥挡,连连地击中古剑的剑脊,轻易地瓦解傅君嫱的攻势,而他的双眸电芒直直地射向她,令她蓄起的气势直泻而下,气机更是遥遥的锁定她的位置,叫她无法动弹,脱身逃逸。
傅君嫱暗暗叫苦,她万万没有想到,杨广的武功,居然比传言中还要可怕得多,站在他的面前,她就感觉到,自己就有如高山耸岳之下的小石栗一般,虚弱渺小。
就仿佛站在自己的师傅面前一般!
身后的金正宗,还在与尤楚红祖孙俩蓬蓬的有声有色的激斗中,但显然已经落到了下风,自身难保,更不要说过来帮忙。
怎么办?
傅君嫱横剑而立,苦苦地对抗着杨广强大的威压,她知道时间紧急,如果等到对方别的船只上的那些禁卫高手来援,自己两人更是难以逃离。
心念电转,倏忽间,她的娥眉微微一蹙,朝着杨广娇声问道:“我师姊在哪里?”
她师姊?傅君瑜?
杨广禁不住的一愣,心神微微失守,趁着这个转瞬即逝的空挡,她一边喝道:“快走!”一边向着左旁的舱壁闪电般的扑了过去,显然是想要破壁而出。
杨广还要留下她,以便将傅采林诱入中原,甚至是引到江都,哪里会舍得让她逃走,当即大鹏般的斜斜掠起,右手五指箕张,如爪似钩,朝着她的背影遥遥的抓去。
从祝玉妍那里学来的、似是而非的天魔气场油然而生,一股巨大的反向扯力,将傅君嫱的去势完全地抵消,并且因为吸力过大,她的身形还控制不住的往后面仰去。
“天魔大法!”傅君嫱早从师傅那里听说过这种可怕的武功,当下禁不住地惊叫道。
当她运起全身的劲力,勉强地挣脱天魔气场的吸力之时,杨广的身躯却仿佛天神降临,迫到了她的身后,右手化掌为指,宛如轻风拂柳般的,在她的身上徐徐地点了数下。
六道含而不露的气劲瞬息之间透体而入,霎时间,就将傅君嫱的六大要穴都牢牢地封锁,叫她全身酥麻,有力都使不出,杨广右手一托一拦,便将她的娇躯揽入了怀中。
那边刚要会合过来的金正宗,看得又惊又怒,扬声吐气,咆哮一声,竟然不管不顾尤楚红与独孤凤的漫天杖影和剑芒,揉身扑上,一支精铁长矛笔直地迎胸刺来,势若奔雷。
杨广见他的模样如疯似癫,微微皱眉,牢牢地抱住傅君嫱,身形却不退反进,宽大的左袖朝前一甩,恰恰的拍中了矛头,送入了一股有如山洪爆发般的狂猛气劲。
蓬!
金正宗的身躯剧震,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控制不住地踉跄倒退,顿时又被尤楚红与独孤凤的杖影和剑芒扫了个正着。
金正宗的身躯剧震,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控制不住地踉跄倒退,顿时又被尤楚红与独孤凤的杖影和剑芒扫了个正着。///com///
只听见蓬蓬蓬的数声闷响,金正宗便横着抛跌出去,直至撞到左旁的舱壁,适才如同挂画一般的滑落了下来,伏躺在一片狼籍的地板上,口中吐出两蓬刺目的鲜血。
他的衣裳已经破碎不堪,鲜血淋漓,全身要害更是受到重创,眼看便要毙命。
厌恶地瞥了金正宗一眼,杨广朝着尤楚红祖孙俩淡然说道:“不自量力的高丽棒子!把他丢到河里喂鱼!”说罢,便搂着惊怒得已经昏厥过去的傅君嫱,跨入了舱房里面。
“她便是君瑜的师妹?”
绵软的香榻之上,单美仙正在翩然坐立着,紧闭双眸躺在她身旁的,则是被杨广随手抛了上来的傅君嫱,凝视着那张娇嫩俏美的脸庞,她微微惊讶的问道。
此时她的宫衣已经拂理整齐,但是鬓发凌乱,几缕乌黑的发丝垂了下来,堪堪遮住了半边的白皙玉颊,配着细长入鬓的柳眉、水光盈盈的明眸、高挺如管的琼鼻、鲜嫩可人的朱唇,无意之中,一股成熟柔媚的撩人风韵,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在面前。
杨广看得心中一动,不由地移身过去,伸手将她揽入了怀抱之中,在她那光洁玉嫩的额头怜爱的轻轻吻了一记,轻笑着说道:“恩,就是她了。”
“傅采林座下才有三个亲传弟子,”单美仙轻轻地依在杨广胸前,柔声说道,“一个已经被宇文化及所杀,自不必多说;现在君瑜刚刚回去,你怎么又把她的师妹给抓了?”
杨广微微一笑:“她自己送了上来。我若将之推出门外,岂非有悖上天成全之意。况且,不把她抓到我的旁边,又有什么办法将傅采林这老家伙引得踏足中原?”
单美仙的芳心一惊,微微地挺直了曲线玲珑的娇躯,抬起螓首,秋水般的美眸凝睇着杨广俊秀的脸庞,疑声问道:“你要对付傅采林?”
杨广点头,嘿然说道:“傅采林乃是三大宗师之一,在高丽更是享有无上地权威。当年征伐高丽,若非他累累出手,高丽王高元早便降伏。
现在他看到中原乱起,又不甘寂寞的先后派出他的得意弟子,偷入中原搞风搅雨,连当年的杨公宝库都被他拿来利用……哼,此人不去。我大隋天下实在难以安枕。”
单美仙担忧的说道:“傅采林是当今天下的三大宗师之一,武功之高,当世只有寥寥几人可以匹敌,若是他真的进入中原,来找你麻烦的话……”
杨广看着她的脸上满是忧虑的神色,心中大是感动,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他是大宗师又怎么样呢?难道你忘记了。宁道奇这大宗师还不是栽在我地手里了吗?”
单美仙凝神一想,心说也是,杨广整天为宫中的侍卫高手团团环卫,而且他本身更是宗师级别的大高手,即便是与傅采林作正面的交手,恐怕也仅仅是落个下风而已。
她刚刚放下心来,但旋即又想起了什么,细细的柳眉微微一蹙,幽幽的说道:“那君瑜怎么办?她夹在你和自己的师傅之间。只怕很是为难呢。”
沉默了片刻之后,杨广适才摇了摇头,微微黯然,说道:“苍天作弄,如之奈何?将来我若是统一了天下。那么大隋与高丽之间。势必要作一个了断。我们地立场既然是迥然两异,像这样子无声无息的分别开来。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单美仙抬起美目,看见杨广脸上伤神的模样,心中却不由的忖道:今日虽作无声之别,但假若他日在战场之上见面了,又当如何呢?
杨广低头一看,瞧见单美仙娇媚的玉容染上了郁郁之色,心中怜惜不已,便将她环在自己的胸前,在她那白里透红地粉颊轻轻地啄了一记,微笑着说道:“好了好了,说这些甚煞风景地事儿作什么,唔……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亲热吧。”
单美仙瞧见他绽开了笑颜,本是欢喜非常,但听完他的话语,顿时羞赧得面红耳赤,狠狠地白了杨广一眼,一双纤细白皙的素手握成粉拳,轻轻地捶击杨广的胸膛。
这一番宛如熟透葡萄般的绝色美妇的动人娇态,顿叫杨广看得目眩神迷。
这时候,他哪里还忍耐得住,低下头来,像只殷勤的小鱼般,在单美仙的玉颊、粉颈之间轻啄细吻,最后捉住她那张仿佛玫瑰花瓣般地鲜红小嘴,紧紧地含住不放。
单美仙的娇躯登时颤抖起来,而且迅速的滚烫,她的喉里传出细若箫管的娇喘呻吟,但仔细看时,她地一双美眸却紧紧地闭上,曼妙地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后仰,将螓首枕在杨广地肩头,她的全身就宛若无骨般的,软绵绵的贴在杨广的怀里。
杨广的呼吸愈发的粗重,他的舌头纠缠着单美仙的香舌不放,左手则从单美仙宫衣的开襟处游走进去,握住了一团高耸柔软的粉腻,温柔的轻轻搓揉起来,而右手却探到了单美仙的下身,撩起了一半幅雪白的宫裙,隔着薄薄的亵裤,在那方寸之地勾滑起来。
单美仙那一双修长的玉腿顿时一紧,紧紧地夹住了杨广的右手,但她的樱桃小嘴传出了咿咿唔唔的娇吟,而她那曼妙动人的丰满娇躯,更是轻轻地扭动起来,若有若无的迎合着杨广左手的动作,这个不自觉的动作,清楚地显示出她已经是春情勃动了。
杨广的心中激荡得难以自制,喉咙深处低吼一声,将单美仙的丰满玉体推倒在香榻之上,快速地扯去了她腰际的缎带,双手一分一扯,顿时将宫衣和亵裤丢到她身侧的两旁。
霎时之间,一具雪白宛若象牙般的完美玉体呈现在杨广地眼前。
如云般的乌黑长发铺散在榻上。掩映着那张美丽得令人窒息的绝美玉容,仿佛黄金分割比例的曼妙娇躯之上,欺霜赛雪的肌肤泛起了圆润的光华,宛若毫无瑕疵的美玉。
那两座颤巍巍的高高耸立着、仿佛雪白玉碗倒扣的娇乳之上,两点玛瑙般的嫣红,正在骄傲地挺立着,仿佛雪地里等待怒放的梅花蓓蕾。顺着平滑如砥的腹而下,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之间,正紧紧地夹着那处仿佛人间仙境般的方寸之地。
单美仙的桃腮如火,媚眼如丝。被杨广那双迸射出灼热火焰的双目肆无忌惮地凝看着,她地芳心之内仿佛擂鼓般的砰砰乱响起来,刹那之间,不知不觉地,一股羞人的热流便从她下身那一道粉嫩的小缝里缓缓地渗了出来。
这位成熟美妇登时羞得满满红彤彤的,她嘤咛一声,一手护住雪白的双乳。一手则遮住了方寸之地,看也不敢看杨广,转过了不着寸缕的娇躯,面朝躺在榻上昏睡地傅君嫱。
杨广迅速地解除自己地衣裳,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慢慢地躺到了单美仙的玉体之后,他的左手半撑着身体。右手则徐徐地抬起了单美仙那雪白修长的右
感觉到单美仙的玉躯在轻轻的颤抖。微微的绷紧,他凑到了她的耳朵旁,深入骨髓般的叹息着说道:“美仙,你好美,我爱你……”
单美仙地喉里轻轻的唔了一声,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杨广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变化,便缓缓地贴身上去,下腹一挺。轻轻地进入了那道温暖而湿润的缝隙里面。
登时之间,舱房里面,回响起了蚀骨销魂地浅唱娇吟。
不知过了多久,令人心摇神曳地呻吟声渐渐的变成了若有若无地几声呢喃。
杨广正半伏在单美仙的身上,低头看时。成熟美妇人满面红潮。全身的雪嫩肌肤之上,遍布着激情过后的唇形淤青。三次高潮之后,此时的她,已经疲惫地昏睡了过去。
杨广怜惜地在她的粉颊吻了一记,然后从她那泥泞滑腻的身体深处退了出来,当那根狰狞依旧的小杨广跳了出来时,她在深沉的睡梦之中,眉宇间还不自觉的微微一蹙。
“真是见奇怪了,今天的状态怎么这么好的?”
杨广低头一看,自言自语地说道,刚刚说完,忽然之间,似有所觉地看向了躺在身旁的傅君嫱,虽然她还是那副沉睡不醒的模样,但是杨广感应何其之强,瞬息之间,已经感觉到异常之处:她的呼吸急促,气息紊乱,似乎正在面临大惊惧大恐怖的一般。
杨广伸手拉过锦被,轻轻地盖住了单美仙的娇躯,然后随手披上了一件外袍,转目看向傅君嫱,适才轻哼着说道:“你既然醒来了,就起来说说话吧。”
傅君嫱双眸紧闭,纹丝不动,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杨广现在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初临贵境的猎艳好奇之心,与傅君嫱可没有相处得来的交情,对她更是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冷笑一声,右手迅速地抓住了她的右脚。
下一瞬间,傅君嫱猛的睁开了充满血丝的美眸,她支起曲线玲珑的美好身躯,右腿使力,要从杨广的手中抽回右脚,但此时她的内劲被封锁,哪里挣得过,杨广右手一抖,蓬的一声,她那柔软健美的娇躯便重新的重重摔落在软榻之上。
傅君嫱顾不得斥骂,翻身想要从榻上爬将起来,但她那青春动人的美丽玉容,白色劲装包裹着的挺翘玉臀,已经引起了杨广的注意。对于傅采林遣来刺杀自己的这个美丽少女,杨广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情,他知道两者间完全没有和解的可能,事实上,身为大隋皇帝,已经完全代入这个身份的他,也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和解,等待高丽的,等待傅采林的,只有毁灭一途,当下他冷哼一声,揉身扑了上去,近乎赤裸的身躯,重重的将这个美丽的少女压到了身体之下。
傅君嫱惊叫一声,极力地挣扎,但依照此时她那孱弱的体力,哪里挣得开来,反而,她那张满含惊惶之色的绝美玉容,微微扭动的玲珑娇躯,还给杨广带来了别样的刺激。
冷笑一声,杨广微微起身,双手挥动,顿时,只听见嗤啦嗤啦的几声,傅君嫱身上的白色劲装便化作了漫天飞舞的蝴蝶,露出了一具充满青春活力的曼妙玉体。
仿佛神迹降临一般的美妙曲线之上,是雪白娇嫩的香肩玉背,高高翘立的柔软粉臀,一双美好修长的玉腿根部,竟然已经有丝丝的盈盈水光绽现出来。
“原来你已经听了许久了嘛。”杨广伏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哼道。
“你……你要干什么?不要……”傅君嫱的脸上满是恐惧之色,挣扎连连,尖声惊叫道。
杨广冷冷的一笑,哼声说道:“既然你敢来刺杀于朕,便该想到会有什么下场!”说罢,捧住她那两瓣仿佛圆月般的粉嫩玉臀,从她的身后狠狠地进入了她的玉体深处。
“啊……痛……”
霎时之间,整间舱房回荡着一阵痛苦的喘息娇吟……
时光如流水,飞速的消逝。
十一月底,枯叶萧瑟,寒风刺骨,就在这时,阔别了江都快有半年之久的大隋皇帝杨广,终于乘着朱鸟级巨舰,沿着运河返回了他的大本营——江都。
随行的计有单美仙、师妃喧、独孤凤、董淑妮、刘秀儿诸女,还有尤楚红、宇文伤、杨侗诸人,另外还有一个被杨广强行册封为美人的高丽女子傅君嫱。
这一消息第一时间就被有心人在广袤的大地之上传播了开来。
却说杨广一行人到了江都码头,自有文武官员在场迎迓,纷纷扰扰了许久,终于起行,沿着黄土铺就的御道,浩浩荡荡的朝着远处的仿佛花园般的华美行宫行去。
不过,这个时候,坐在御辇之上的杨广,却在静静地回味着虞世基刚才悄悄禀报上来的那个消息:“萧皇后已经迎回了宫中?”
已是回到江都行宫的第二天,深冬的早晨,冰冷的寒风簌簌地响着,划过了阴沉的天空。///com///
杨广从那张芳香扑鼻的软榻起来,先是唤人进殿,伺候孕怀凸挺的素素起身,而后携着她到了内殿,与单美仙诸女用了早膳,之后,转身出去,到了处理政事的乾明殿。
在御座上坐定下来,杨广扫了一眼早就守侯在侧座中的虞世基,见到他的神色有些忐忑,心知自己在东都的时候,重新揽回了独孤阀,并且火速拔擢了一些人,显然引起了他的不安,于是便温和地说了一句:“虞卿家,这段时间你做事很用心,朕很是欣慰呐。”
虞世基守在这里,等的不就是这句话么,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不过,他也很聪明的及时大表忠心,话里言外,都在竭力地扣紧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忠诚于王事的主题。
杨广自然是大表赞赏,好生鼓励,并当场赐下了一枚玉如意。君臣好生地沟通了一番,消除了分别数月的隔阂之后,杨广沉吟着问道:“皇后如今安顿在哪里了?”
对于这位萧皇后,杨广的心中有些异常的情绪。
萧皇后名唤作萧娴,今年堪堪四十的年纪,正是女子最美丽的时候。她出身于西梁皇室,但因为出生于江南的二月,被视为不吉,于是被辗转送与贫穷的亲戚收养。
十二岁的时候,偶然的机会,让她入了皇宫,不久更被立为了当时还是隋廷晋王的杨广的正妃,后来杨广登基为帝,她更是朝前踏进几步。成为了母仪天下的大隋皇后。
萧娴地性格素来温婉和顺,她喜好学问,不爱与人争风夺宠,与杨广相处了将近三十年。都是相敬如宾,异常的和谐,因此杨广无论到什么地方,也喜欢带之随行。
当日宇文化及举兵叛乱的时候,萧娴正在江都郊外的大相寺还神祈愿。护送地却是垂涎她已久的宇文化及所派去的阀兵,没想到半天之后,却传来了宇文化及兵败身死的消息。
那些阀兵惊恐之下,便劫持着萧娴以及她的从人躲避到了深山之中,而那时新地杨广附身没有多久,担心被这个从小陪伴的皇后看出破绽,因此对于她的意外失踪,也就乐得故意忽略了她。即使有人稍微的提起。也没有多加理会。
江都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赦免令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那些阀兵所在的深山之中,他们于是欢天喜地地护卫着萧娴,赶回了江都行宫。而这时候,杨广却已在赶往东都的路途上了。
虞世基此时负责着宫廷事务,他见到萧娴失踪日久后突然回来,顿时有些踌躇,因为他想起自己当日委婉地提起皇后失踪地事情地时候,皇帝的神色似乎很是不愉。
虞世基是一个颇有才干的官员,但他最大地才能,却是察言观色。揣摩别人的心思。逢迎主君,瞧见皇帝十分不乐意提到皇后。他便想到很多的事情,自然不再去触什么霉头。
于是对于皇后的归来,便没有表现出多大欢喜,也没有发信告之杨广,悄悄地派人将皇后接到行宫之中的偏僻阁院安顿下来,再遣来十数个使女服侍,就没有理会什么了。
杨广这次到达江都码头之后,他出于为官谨慎的心理,便隐讳地提到了这一茬。
此时,虞世基听见杨广忽然问起这事,心中猛的一激灵,仔细地斟酌了一下,适才垂首回道:“陛下,皇后娘娘如今住在青门阁中,身旁有十数使女侍侯着。”
“青门阁?”杨广皱眉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个偏僻的所在。
此时杨广地威权已经如同大业初期那般地稳固,甚至可能还超出了许多,因此,即使与萧娴相处的时候,让她这个以往最亲密地枕边人看出了什么,也无法再动摇分毫了。
更何况,萧娴当初不单不止一次的劝说杨广治国不可操之过急,还委婉的专门书写了一篇《述志赋》,上于御座,虽然最终因为前任杨广的固执,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是这份心思,还有少见的温良恭顺的性格,已经引发了此时的杨广的好感。
想到这里,凝思了一会之后,他徐徐地说道:“皇后的亲兄萧禹,居然与李渊诸贼同流合污,助贼作乱,族兄萧铣更是在巴陵郡作乱,于皇后之德行大为有损。
虞卿家,你叫中书省按照这个意思,拟个旨意,撤去皇后的封号,不过,念在她公心不亏,多年来扶顾于朕,治理后宫,有大公德,便改为婕妤,另外,将之奉回九华宫侍侯。”
依照隋廷后宫的品阶,皇后自然是超品的存在,以下,一品的是妃,二品的是嫔,三品的是夫人,而婕妤是已经是四品,婕妤之下,又有美人、才人这两个品阶。
从一人之下的皇后宝座,跌落成区区的四品婕妤,萧娴这一次受到她的亲兄的连累,以后的命运,或许只剩下孤老于冷宫之中这一凄凉的结局。
“寇仲兄弟两人,从一介草民,屡蒙皇上的厚恩,现在更是在东都执掌一府精兵,寇素素外有两位弟弟的强援,内有卫贞贞这位宠妃的帮衬,腹中的龙钟也快要出世,根据迹象还很可能是位皇子,皇上的意思,莫非是为了给她腾出皇后的位子?
不过,皇上将萧娴从偏僻的青门阁迁回了堂皇富贵的九华宫,这一举动,似乎又含有什么深长的意思在里面,叫人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果真是君心难测啊!”
虞世基心中的思绪如走马般的乱转,嘴里却恭敬地应道:“是,陛下。”
时光飞快地流走,眨眼又是两天过去了。
杨广解去了舟车劳顿之乏,便召集各部大臣,举行了半年以来的第一次早朝。
与会的有这次亲自护送皇帝归来的韦云起,还有以他为首的军方各路将军,因为杨广在从洛阳起行的时候,就命令军方收缩兵力,所以宇文成都这些大将才得以有空返回江都。
文官方面,有以尚书令虞世基为首的各部大臣,如门下令裴蕴、中书令郑善国、吏部侍郎崔君肃、工部侍郎陈老谋、中书舍人虞世南诸人。
列席其中的,还有随同皇帝东返的沙天南、卢楚两人,至于段达和元文都等人,在洛阳的时候,就被杨广以他们年老精力不支的名头,让他们致仕归家了。
君臣见礼之后,杨广便下令撤去韦云起代神武令的职务,接着下旨命沙天南出任户部侍郎,卢楚出任礼部侍郎,然后又给远在洛阳的虚行之挂上了刑部侍郎的职名。
现如今,大隋已经光复了东部的十数个大郡,并将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值得一提的是,还把东都洛阳这一天下的交通转运站和兵家要害,重新纳回了掌控之。
但是,因为光复扩张的速度过快,此时的大隋朝廷,几乎与天下最强的几大势力都接壤了,北方是高密郡的窦建德,在南方,与杜伏威、林士弘和萧铣这三大势力连接。西面,则是与虎视耽耽的李唐两相对峙,这一方势力本身乃是世族大阀,实力雄厚,更是不可小觑。
因此,现在的大隋,除开东面是茫茫大海,另外的三面,都有强大的敌人,而且,因为它们都是打着****大隋的旗号举兵叛乱的,有共同的目标,万一这几大势力决定先联合起来,把杨广斩落座下之后,才慢慢地展开逐鹿天下的大幕的话,那么,大隋就岌岌可危了。
不过,幸好这几大势力都自命不凡,各有自己精打的小算盘,而且,它们的后院也有巨大威胁的存在,例如林士弘被岭南的宋阀窥视,例如李渊也要警惕金城郡薛举、朔方郡梁师都、马邑郡刘武周的攻袭,所以这几大势力联合起来的可能,简直是微乎其微。
更因为眼下时值深冬,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并非用兵之时,因此大隋君臣也都没有这方面的担心,这次大朝会的主题,便只是欢迎皇帝归来,兼之交流当前的天下局势。
当温暖的阳光刺破云层,历时一个时辰的朝会,也终于散了开去,杨广在宫女随从的簇拥之下,返回到了内宫之中。
行至九华宫附近的时候,忽然间,宫内深处传出了一阵叮叮咚咚的古筝声。///com///
这一阵阵的筝声忽高忽低,节奏忽快忽慢,行如汩汩流水,止似唧唧秋蝉,低头品位,只觉得筝声就仿佛一位独居深宫的幽怨妇人,正在幽幽的冷月之下,偷偷的哽声幽咽。
杨广听得一怔,沉吟了一下之后,便摇了摇手,叫驾驶车辇的内宦停下,然后起身抬脚走了下去,他想了一下,于挥手示意,只让三四个内宦跟在自己的身后。
循着筝声传来的方向,杨广带着几个远远跟着的尾巴,绕开了那些时不时路过的宫使,他踏着林树掩映的小路,朝着九华宫的深处行走了进去。片刻之后,转过一堵高墙,在一片依旧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一座飞檐斗拱的精巧亭阁,宛然钻入了他的眼帘。
寒风萧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仅仅生有几座炉火的亭阁里面,此时却围坐着六个女子,其中有董淑妮,刘秀儿,萧妃,朱妃,独孤凤,而被她们五人围坐在中间的,却是一个身穿雪白素衣,挽着云髻的,体态丰腴,正在凝眉抚筝的女子。因为角度的关系,杨广却没能看清她的容貌。
不过,单单看见记忆之中她那熟悉的俏美背影,杨广便知晓她究竟是谁便在这时候,突然间,只听见身后风声倏响。
杨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吃惊之色,他也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左手反手一拂一带,便将不速之客右手上的六寸铁针拍掉。然后不容挣扎的将那人扯到了身前。
衣裳如雪,眉目如画。
然而满脸都是冷冰冰的杀气,如同浑身生刺的蔷薇,正是傅君嫱当面。
“恶贼!放……”
傅君嫱地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杨广捂住了嘴巴,身影微晃,便闪入了树林的深处,那些跟在他的身后的内宦,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做作地慌忙低头,远远地退了开去。
破空之声蓦响,茂密地树林里,杨广搂抱着傅君嫱,出现在一片空地中央。
杨广刚要松开手,但傅君嫱却将他那只捂在自己嘴唇上的右手,突然紧紧地抱住,张大樱桃小嘴。猛的咬了下去。杨广措手不及之下。登时被她那两排雪亮的贝齿咬了个正着。
一股钻心般的疼痛自掌心骤然传到了中枢。
杨广想也不想,右手猛地挥舞了出去,顿时。傅君嫱挺拔修长的娇躯抛飞出去,直至撞到了空地边缘的那棵巨树的树身,蓬的一声,适才滚落下来,跌倒在地。
杨广低头看去,只见右手虎口处正反两面都赫然现出了几个血淋淋的牙印,几缕殷红的血丝仿佛小蛇般的蜿蜒而出。这一下,疼痛归疼痛。然而却只是一点外伤而已。
但是。杨广却是怒气勃发,几乎不能自抑。
要知道。这么久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在女子手下吃过这种亏。
双眸冷光闪电般地迸射,有若实质,慑人之极,只见他身形微闪,就仿佛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傅君嫱的身前,右手张开如箕,向下一探,便拎着她的襟口将她提了起来。
傅君嫱即使只是被抛了出去,但因为她地内劲已经被牢牢封锁,因而此时已经受了轻伤,没有了丝毫的挣扎之力,那紧紧抿住的唇角边逸出了两缕细细的血丝,但她还是圆瞪着一双充满仇恨憎恶的色彩的美眸,分毫不让地,狠狠地与杨广对视着。
看着她这幅毫不畏缩的拼命架势,杨广的心中却忽然产生了一种明悟。
“日后征伐高丽,看来要换个法子才行。”
杨广一边在肚子里嘀咕着,一边微微地缓和脸色,慢慢地将她放了开来。傅君嫱地美目依旧冷冷地盯住他,但脚下却是一软,不由地伸手支撑着旁边的树身,不让自己滑倒下去。
“你好象在一心求死?”杨广背负起双手,彻底地平静下来,绕有兴致地问道。
傅君嫱犹自带着一丝稚嫩之气地娇俏玉容,流露出的满是凛冽的杀气,她扶着树身站立,仿佛一头美丽的雌豹般的,恶狠狠地凝注着杨广:“恶贼,我誓杀汝!”
杨广不屑的轻笑一声,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他沉吟了一下,微微眯眼俯视着傅君嫱,双眸轻轻眨动,思索般的说道:“朕刚才注意到,似乎你最初的目标并非是朕。”
傅君嫱冷哼了一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么,你这次就是冲着她们而来的了。”杨广指了指董淑妮等六女聚坐的那座亭阁的方向,“不过,恐怕我得郑重地告诉你一声,里面有个人,恩,就是你在船上曾经交过手的那个女子,即使此时你的武功内劲仍在,只怕也非是她的对手。那么,你怎么杀呢?”
“杀不了,也要杀!”
杨广盯住她那俏丽的面容,讥嘲地说道:“看来你是中了疯癫!”
傅君嫱冷冷地说道:“不错,我是疯癫了,不过,这全是你这恶贼的功劳。本想杀了你的几个宠妃,让你品尝一下痛苦的滋味。没料到,这些女子都只是怨妇而已,即使杀光了,恐怕你这恶贼也不会皱个眉毛。凶暴残虐,刻薄寡恩,你这恶贼,老天怎么不收了你去!”说话之间,她咬牙切齿,颤巍巍的娇躯却散发出了狠辣异常的气息。
杨广看着这个浑身长刺的蔷薇似的美丽女子,听着她那仇恨满腔的话语,心道也许这个绝色女剑手,才是典型的高丽人的真面目,自己以前还是想象得太过美好了。事实上,国家与国家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若要将对方彻底地征服融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思绪电转,不由地想起了刚才的那一阵阵仿佛秋宫幽月般的筝声,顿时,他的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述的莫名感觉。在初临贵境的那一阵,面对那些有着倾世之姿的绝美玉人,自己是见一个爱一个,恨不得将她们全部拥在怀抱,肆意怜爱。
然而,即使自己找了无数的金牌打手,几乎是当了甩手掌柜,但事情却似乎越来越多,特别是随着地盘不断的扩张,各类需要自己把关的政事可以说得上是纷纷络绎而至。
可以预想,如果是有朝一日,自己荡平天下诸侯,恢复隋室江山,甚至将整个东亚地区和南洋海域统统囊括于金龙旗帜之下,那么,他的政事将会更加的繁忙。
真的到了那一日,恐怕自己要与单美仙诸女见面,只有在用膳歇息的时候了,但这实质上,与当初自己口口声声要倍加怜惜她们的本意,已经背道而驰。然而,假若反过来,只怕自己还得再当一次昏君,鱼与熊掌,真的不可兼得?
当然,事无绝对!自己还有另外的一种选择!况且,自己有的是时间!
想到这里,杨广脸上的凝重表情一扫而光,踏前一步,不管傅君嫱拼命的挣扎,一把将她那曼妙绝伦的美好娇躯搂入了怀中,身形展开,仿佛鬼魅般的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
两日之后,呼呼的呜叫着的寒风愈加凛冽,吹得人脸面生痛,直如刀割一般。
清晨时候,荥阳,城守府邸之内。
偏东的暖房里面,却与寒风呼啸的外边有着天壤之别,密封住的房间里,四周的铁盆炭火生得极旺,使得整个房间都是暖融融,非常的舒适。
徐世绩正坐在上首的席位中,而他的对面,却赫然坐着一身雪白素衣的沈落雁。
两人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此时在徐世绩的眼中,沈落雁除开挽起了贵妇人的发髻,几乎就没有其他的什么变化,楚楚动人的玉容,灵动有神的美眸,雪白娇腻的肌肤,还有飞扬的神采,一如昨日。
但在沈落雁看来,徐世绩却是憔悴了许多。往日那一位白袍胜雪,决胜战场之上,风流倜傥的青年大将军,此刻却胡渣满面,神色黯然,比起以前,已是落魄异常。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一片寂静之中,徐世绩沉默了一会,直直地望着沈落雁那张娇俏秀媚的脸庞,好一片晌,适才缓缓地说道:“这么久没见,你还好吗?”
“我还好,”沈落雁望着徐世绩,心中禁不住地有些感慨,徐徐地说道,“你呢?”
徐世绩苦笑了一声,在知根知底的沈落雁的面前,他已经没有必要多加的掩饰,否则只是徒增笑果而已,当下枯涩说道:“依我现在这副模样,即使是好,还能好到哪里去?”
暂缺
“唔,”杨广说道这里,便直接问道,“不知你对本朝的兵制,有什么看法?”
大隋兵制,沿袭和发展了西魏和北周的府兵制。///com///
即是在皇帝直接统辖之下,设立十二卫府。每卫府统一军,置大将军一人,将军两人,下辖骠骑府、车骑府,分置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再下设大都督、帅都督、都督。杨广登极之后,改骠骑府为鹰扬府,置鹰扬郎将,并取消将军、都督等名号。军府按“中外相维、重首轻足”的方略,分置于京城及冲要地区。
十二卫府除开临时受命征伐外,平时主要担任京城宿卫和其他冲要之地或府库之地的驻守。十二卫府的府兵与禁兵及其他军队相互为用,相互钳制。而军士依照均田令受田,免纳租调,平日生产,每年有一定时间轮番宿卫,战时出征,资装自备,在乡为农,在军为兵,兵农合一,寓兵于农。
十二卫府,总共约六十至七十万人,战时征募达一百三十万上下。大业四年之后,杨广大肆扩军,但因为田地兼并严重,无法兑现均田,府兵制因此开始受到影响。大业六年,天下乱起,府兵制受到削弱,大业十四年,滔滔之世,烽烟弥漫,肆意攻伐,杨广更是避到了东都,至此,府兵制已经名存实亡。
“呃,”韦云起闻弦歌而知雅意,微微一怔,说道,“陛下是打算改变兵制了?”
杨广点了点头,沉吟一会,道:“府兵亦军亦农。而且自朕东狩,府兵之制便是空有名头。况且,如今诸如李渊、林士宏之流,各据沃土。兵势更是强横之极,如果没有一支训练有素,拥有压倒性力量的精锐大军,如何能将他们镇压下去。”
韦云起听见皇帝说的如此直白,心中顿时点头。口中问道:“那么陛下的意思是?”
杨广说道:“改制,改府兵制为募兵制。”
韦云起一愣:“募兵制?”
其实募兵制在春秋时期便存在,最早实行的便是春秋时候的吴起。用募兵制选拔出来的军士,乃是职业军人,叫“武卒”,他们完全脱离生产,专心操练,不单有丰厚地军饷。家中可免去赋税。还能从官家那里得到房屋和田地。
因此,他们向来都是以服从命令、骁勇善战、重视荣誉、不畏生死而闻名。
但是,随着土地越开越少。而且兼并也是日益的严重,募兵制没有了大量的土地供以支持,就犹如无根之木,自然而然的也就荒废了下来。
“不错,正是募兵制。”杨广微一点头,徐声说道。杨广是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职业化地军队,才真正的最大限度的肯打仗、能打仗、会打仗。而对于府兵这种带点民兵性质的军队。自然也就不怎么看得上眼。简而言之,于他而言。军队职业化,乃是大势所趋,也是铸造一支铁军的必走之路。
韦云起看了看皇帝那张虽然平和却又透露着不容置疑地脸庞,微一沉吟,情知皇帝的主意定然打定——事实上他的心中早作如此之想,不过,又是不无迟疑:“陛下,招募武卒,自是在理,不过花费也甚巨,但不知田亩与府库能否支撑?”
杨广说道:“无妨。朕已命人计算过了,如今朝廷占据了东南二十三郡,但因为连年征战,人口锐减,无主土地大量荒芜,应该能够应付五万武卒的需求。”
“五万武卒?”韦云起的眉宇不由的一拧,不过他想到的却是别的。
初到江都地时候,杨广握有禁军十五万,经过整编之后,得八大军团,八万多人,半年征战之后,兵力不单没有减少,反而补充了两万多人,总共十万精锐。这些都还只是可以随时抽调地机动部队,如果算上那些驻防守备军,起码有二十万之众。
乱世之中,以二十三郡的广阔地盘、人口将近两千万的基础来考量,这还是勉强可以接受地兵民比例,但是,若是再猝然的征召五万武卒,却是异常的吓人,要知道,武卒可并非是兵农两栖的府兵,而是完全脱离生产的职业军人。
一般来说,一支成建制的军队的辎重消耗,向来是惊人的,而职业军人地消耗,更是个天文数字,因为他们不像是府兵,能够自备粮草,因此,单单是他们每日消耗地粮草,便叫人烦恼,但是,最令人头疼的,却还是他们地兵戈铠甲、弩箭弓矢。
要知道,那可是五万人,足足的五个完全编制的军团。
翌日的清晨,朝会之上,杨广正式抛出了改府兵制为募兵制的想法。
因为早前便与诸臣通过声气,诸臣都没有多大的异议,其实即便某些人觉得伤了自身利益,而生了别的什么念头,但也不敢轻易出声,且不说杨广积威仍在,单单是杨广这半年的动作,便是叫人眼花缭乱,莫测高深,哪里敢自讨麻烦。
五天眨眼即过,待得镇守东都的虚行之回执之后,大隋朝廷终于有了动静。
趁着天寒地冻的时候,按照杨广颁下的诏书,天狮等九大军团淘汰老弱病残,得到了九万精锐,于是重新组成了九大军团,分别号为雷霆第一、二、三军团、荆棘第一、二、三军团、暴风第一、二、三军团——原先的番号自然废弃不用。
而各军团的军团长分别是赶将到了江都的韦云起、杨公卿、孙向东、宇文成都、左孝友、裴行俨、秦琼、程知节、寇仲等九人。这最新出炉的九大军团长,前面的五位自然不出众人的意料,但是后面四人,却是让人有些惊讶。
特别是寇仲,另外的三人,毕竟在李密军中的时候,还是镇守一方的大将,但寇仲……可从来没有过独当一面的经历,却让他统领这般的万人大军团……
但不管外人怎么怀疑,寇仲还是将暴风第三军团接手了过去。
待得整编完毕,一幅盖有皇帝杨广的玺章的诏示,顿时在江都四方的城门张贴了出来,刹那之间,便激起了一阵一阵的热议。
次日晌午,暖阳融融,江都城东,留客酒肆之内。///com///
“什么?你说皇帝下诏征兵?难道说又要征讨辽东了吗?”
酒肆楼下的宽阔大厅之内,稀稀疏疏的坐着七八个酒客,酒酣脸热的时候,忽然之间,角落里的那处酒席之上,正在窃窃私语的三个人之中,中间那个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听见这话,大厅之内,那些酒客都愕然转过头,看见说话的是个浑身酒气、满面涨红的中年男子,都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纷纷扭回头,各自喝起了自己的小酒。
“这是哪一年的老皇历了?”旁边的那个中年壮汉没好气的瞪了同伴一眼,“眼前天下都大乱了,皇帝连自家的屋子还没有打扫干净,还怎么去辽东征讨高丽蛮子?”
“那皇帝……怎么又征兵了?”中年男子的舌头有些大了,翻着白眼,费劲的说道,“现在江都总算消弭了兵灾,光景也好了许多,太太平平的,还要养那么多兵干什么?”
“太平?”中年壮汉说到这里,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老弟,都说叫你不要总呆在山里面了——现在什么世道?还太平?差点都天翻地覆了啊——不征兵那才叫奇怪呢。”
在酒肆的右边的那张酒席之上,也有人在轻声的议论着。“文远兄,听说,这次皇帝征兵所行,乃是春秋时候的招募之制?”
座中两人,都是身穿着月白色的儒袍,两鬓微霜,显然已经有了年岁,但相貌却只是中年模样,而且举手投足之间,意态飘逸。一派儒雅风流,给人以超凡脱俗的感觉。
左边的那人,国字脸庞,两道浓密的眉毛直插入鬓,威严自生,而右旁的那人,脸庞微微瘦削了些,脸容有些趋向于宽和,给人一种微微的柔媚的味道。
这两人可并非是普通人士,前者乃是当世大儒王通。名号海内皆知,后者的来头亦是不凡,他叫徐旷,字文远,人称文远先生,祖上亦是官宦出身,但到了父执一辈,却衰落了下来,他少时便以聪颖称名,成年之后。更是精通《左氏春秋》,世称“《左氏》有文远”,不过,他最出名地,却是他有四个杰出的学生。分别为杨玄感、李密、王世充、窦威。
大业九年,杨玄感因为造反失败而亡,这次失败的造反事业之中,李密便是师兄杨玄感的谋主,不过当时他却侥幸逃得性命,奔亡五年之后,成功在瓦岗东山再起。可惜,逃得过初一,逃得过十五,却逃不过三十,他最终还是死在了杨广的手下。
王世充、窦威,也是两个造反的主。
不过前者因为根基尚浅,还没有完全布置完毕,而且连造反的旗帜都还没有光明正大的亮出来的时候,杨广就突然重临东都了,并非将其囚禁起来。**JunZitangcoM**若非他的侄女董淑妮深得杨广地宠溺,只怕现在尸骨早寒;而后者,因为出身于北周皇戚,与杨广有世仇,而且又因为是李渊的正妻窦沅的堂叔,所以,现在也在长安。追随李渊造杨广的反了。
四个最杰出的弟子。都先后的前赴后继的造反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位文远先生。恐怕于造反一途深有造诣啊!
当然,这也只是世人并不能宣之于口的猜测罢了,不过,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名声倒是响亮了些,虽然,这个名声并非他这位儒教大家所想要的。
“正是。”徐旷轻轻地颔首,柔声说道,“由此可见,杨广之志非小矣。”
当年吴起仗之横行列国,便是招募而来的五万武卒,如今杨广重开募兵之制,显然是想要训练一批虎贲之士,其志与吴起并无二致,甚者还可能依之仗之,收拾旧日山河。**JunZitangcoM**
“尊王道、推霸略、稽今验古,此乃圣人治世之法,”王通沉吟着说道,“杨广奋发图治,征发武卒,推行霸略,这原是极好之事,可惜就是有点主次不分。”
徐旷的性格方正,信守儒道,但是为人却又灵活机变,从不拘泥于先儒经典,敢于大胆议论前贤的局限之处,看事看人往往有新意,闻言,便摇了摇头:“公达兄,虽然我们说要在马下治天下,但如今天下板荡,凡事当以武略为先,杨广此举,我看才是明智的作法。”
“文远兄,事关社稷,怎能只着盯眼前一寸,”王通反驳着说道,“杨广如若还是轻视王道教化,一味沉迷武力,即便有朝能够振奋,恐怕也是昙花一现,不能持久啊。”
在此问题之上,徐旷与他早有过一番争执,可惜互相都说服不了对方,此时听到王通又在老调重弹,当下苦笑了一声,摇了摇手,正要答话地时候,这时,却听见外边的街道,忽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绵长的哨子声,接着就是一阵一阵的喧闹之声。
“看!那些黑衣督察又出动了!”酒肆之中,临窗的座位中,有人高声叫道。
徐旷与王通听见这话,都是心中一动,对视了一眼,双袖微拂,顿时起身,与周围那些人站到了临街的轩窗之前,朝着外边的街道凝目望了出去。
宽阔街道地两旁,已经站满了面带敬畏之色的行人,他们的目光齐齐的投向了街道的左端,循着他们的视线望将过去,只见那边踏着整齐的步伐走来了两列身穿黑衣的队伍。
黑色方正的幞头,黑色紧身的劲装,黑色坚硬地靴子,再加上他们手扶腰刀,脸上呈现出庄肃冷凝的神色,登时给人一种阴冷压抑的感觉,不由的心底微微的打颤。
“黑衣督察!杨广新组建的城坊督察部队!”
王通背负着双手,面色复杂的望着正从眼前走过去地两列黑衣壮汉,他微微转头,正要对着徐旷说话地时候,忽然之间,他的视线余光突然扫过了一个昂藏修长地身影,脑中仿佛轰隆的一声,霎时之间,他的眼睛便猛的睁大了开来。
就在这时候,王通的视线余光突然扫过了一个昂藏修长的身影,脑中仿佛轰隆的一声,霎时之间,他的眼睛便猛的睁大了开来。///com///
便当此时,那道昂藏修长的身影微微一顿,几乎是同时的回过头,只见他两鬓星霜,儒雅俊逸的脸庞上,两道清亮犀利的眸光有如实质般的朝着王通的方向凝望了过来。
“王通!”此人的嘴角微微一动,喃喃的说道。
“石之轩!”王通的眸中精光暴射,他脸色铁青,口中禁不住冷冷的低喝道。
“石之轩?”徐旷闻言,身躯陡然一震,脱口问道,“在哪里?”话音刚落,他的视线便循着王通凝注的目光电射而去,恰好看见了那个洒逸悠然的修长背影。
“真的是他!”徐旷望了望王通,微一沉吟,“公达兄,我们要不要……”
王通冷冷地凝视着那道令他刻骨痛恨的身影,脸色阴晴不定,直至对方消失在人群之中,适才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听见徐旷的话,他的脑海里却突然的闪过了一张宜喜宜嗔的熟悉玉容,陡然之间,脸色微微一黯,摇了摇头,有些伤怀的说道:“罢了,往事已矣……”
鹤椽昂首,薰香袅袅,粉红的纱帐之内,传出了一阵剧烈粗重的喘息声。间中夹杂着女子极尽欢愉地娇吟脆啼。
从纱帐的缝隙看将进去,便可以隐约的瞧见,一个身段曼妙无伦的女子,正趴跪着伏在香榻之上。而在身后,杨广正扶着她那杨柳似地纤纤细腰,胯部猛力的撞击着她那圆月般的粉嫩娇臀,一阵清脆的靡靡声响之中,女子被冲撞得长发飞舞。娇啼阵阵。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那女子宛如受惊的天鹅般地,猛的昂起了螓首,樱桃小嘴张了一张。却发不出半丝声音,而她那凌乱的长发向雪玉似的香肩倏地滑落了开来,登时露出了祝玉妍那张宛如桃花般娇艳欲滴、春情荡漾地倾城倾国的绝丽玉容。**JunZitangcoM**
霎时之间,只见祝玉妍那具几可令人窒息的美妙胴体,在剧烈的抽搐了几下之后,忽然犹如棉花般的软了下来,仿佛一滩烂泥般的瘫倒在了香榻之上,久久都动弹不得。
唤了宫女进来清理一番之后,杨广躺在香榻上。将刚刚从云雨的余韵之中清醒过来的祝玉妍搂在胸膛。然后抬手拉来了一张花鸟锦被,掩住了两人的身躯,低头在祝玉妍地粉颈深深地呼吸,杨广低低一笑,深深的道:“玉妍,你终于回来了啊。”
祝玉妍的双颊尤自带着片片醉人的酡红,听见杨广由衷的话语,芳心亦是一阵情动。一双皓玉也似的雪臂。紧紧的抱住了杨广的身体,良久。发出了一声满足地叹息。
温存了一阵,两人终于说到了正题。
“阿摩,”祝玉妍眨了眨水汪汪地美眸,轻轻的说道,“我今趟出去,让你失望了。”
杨广轻哦一声:“怎么,林士弘不肯听你地命令归附于我吗?”
祝玉妍娇柔的嗯了一声:“圣门之内,林士弘有辟守玄和边不负诸位长老支持,羽翼渐丰,现在都可以与我分庭抗礼了,哪里还愿意听从我的命令。何况,如今他手上握有雄兵十万,战将百十员,心中自然不无奢望,即便圣门之中无人支撑,恐怕他也不会轻易就范。”
杨广在此之前并没有抱着很大的期望,因此也不以为意。
“林士弘如今占据荆东之地,兵强马壮,但他此时声势虽盛,却不足为虑,”杨广的右手探入被子的深处,缓缓的抚摩着祝玉妍仿如绸缎般娇腻光滑的肌肤,轻笑着说道,“只挨寇仲与杜伏威商谈妥当,我们便可水陆并进,至少也可将他牢牢的锁在彭蠡湖附近。**JunZitangcoM**”
祝玉妍感觉到杨广的大手正朝着自己翘臀的那道溪谷摸索而去,愈发敏感的身躯登时一阵兴奋的颤栗,一张艳若桃李的玉靥红彤彤的一片,几乎忍不住的呻吟了出来。
“杜伏威……终于肯归附了吗?”祝玉妍勉强的保持着灵台的清明,娇声问道。
杨广微笑着说道:“嗯。杜伏威本来就没有多大的雄心,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便已经很是满足。而且,他对寇仲和徐子陵、特别是对寇仲有着很特殊的感情,因此,适才决定将基业授与寇仲,并归附于我——这么说起来,我还是多亏有了寇仲,才占得这一便宜。**JunZitangcoM**”
祝玉妍迟疑了一瞬,柔声提醒道:“寇仲已经是暴风第三军团的军团长,现在又拥有了杜伏威的基业,这样子,他的实力未免多于庞大,这恐怕有些不妥。”
杨广却是丝毫不担心寇仲拥兵自立,想想看,按照原来的轨迹,他几乎都将半壁江山都扫入了囊中,却因为身边的所谓兄弟红颜的几句话,不单将辛辛苦苦获取的成果拱手让给了李世民,而且还巴巴的跑去长安当人家的打手,助其抵御突厥狼军的入侵。
在杨广看来,寇仲此人固然是天才横溢,但他将天下征伐视为游戏,立心不稳,而且素来重情重义,为枭雄之大忌讳,而自己算得上他的便宜姐夫,况且现在自己还对他委以重任,以他素来的禀性,是绝对难以做出背叛的事情的。
这么潇洒勤劳的一个金牌打手,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寇仲并非你想象的那种人,”杨广微微一笑,“不过,你说的也对,寇仲手上的势力太过庞大,于君于臣都不是好事等他顺利接过杜伏威的地盘兵权,稳定地方之后,我再他整顿一下,免得将来他的部下有什么非分之念,到时候出了事情,就不由我与他掌控了。”
四天后的清晨,当杨广起身之后,却发觉天空竟然正在扬着鹅毛般的大雪。
与诸女进了早膳之后,杨广看见她们拥着锦裘、百无聊赖的慵懒模样,童心陡起,便提议到外面看雪景,诸女一听,心中都大是欢喜,绽开了如花笑颜,董淑妮最是好玩,更是雀跃不已,杨广的话语刚刚说完,便被她扯着衣袖往宫宇的外面拉了出去。
其余诸女相视轻笑,随在身后,一同来到了门外已经铺上了厚厚一层大雪的花园之中。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柳絮般的雪花飘飘洒洒,宛如天空之精灵,让人禁不住的想掬上一捧;高高的树枝,玉蕾琼花星星点点,正自盛放,亮晶晶的晃人眼目,叫人目不暇接。
赏雪之余,自然要堆雪人。杨广命人取来铲子,诸女见了,大感有趣,都跑了过来,亲自提起铲子将积雪铲拢起来,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的堆起了形态各异的雪人。
杨广瞧见诸女的兴奋劲儿,不由的哈哈开怀笑了起来。
正看着的时候,不经意之间,杨广看见左边那棵巨树之下,刘秀儿已经堆积起了一个半人高的雪人,此时她正蹲在地上,用找来的树叶小心翼翼的给雪人安上五官,瞧见她那股聚精会神的劲儿,杨广禁不住的一笑,好奇的走了过去。
那个巨大雪人的模样,隐约的可以分辨得出是个头戴冠冕、憨态可掬的帝王,而在这个帝王雪人的肩膀旁边,正倚着一个稍稍娇小的小雪人,看样子却是个女子。
杨广瞧见,心头却不由一动,站到她的身边,含笑问道:“秀儿,你堆的是什么啊?”
刘秀儿没有注意到杨广的到来,此时骤然听见他的声音,娇躯登时一颤,慌忙的就要站了起来,但没料到蹲在地上太久,这么猛的起来,眼前顿时冒起金星,身形一阵摇晃。
杨广踏前一步,右手一环,便将她的身躯搂在身侧,刘秀儿站稳了身形,抬眼一望,却见杨广正在低头看下,眼眸清澈明亮,直如星辰一般,叫她禁不住的心慌意乱。
“父皇——”刘秀儿羞得玉容酡红,轻轻的挣扎了一下,低声喊道。
杨广松开右手,将她放了开来,瞧见她那张娇嫩的脸蛋现出若有所失的神色,登时微微一笑,凝视着她那躲躲闪闪的羞赧眼神,指着身旁依偎着的两个雪人,低声问道:“秀儿,这两个雪人是谁呢?”
刘秀儿闻言,更是心如鹿撞,正要鼓起勇气回答的时候,这时候,花园的入口处,却传来了传唤宫女的声音:“陛下,尤老夫人求见。”
刘秀儿闻言,更是心如鹿撞,正要鼓起勇气回答的时候,这时候,御花园的入口处,却传来了传唤宫女的声音:“陛下,尤老夫人求见。///com///”
杨广听见,朝着刘秀儿微微一笑,然后双袖轻拂,向着御花园的外边走了出去。
蜀冈殿外,东苑前庭,玉树琼枝,白雪皑皑。
红彤彤的朝阳悬挂在遥远的东方天际,暖暖的阳光斜斜的照射在圣洁的冰雪上,反射出一片熠熠的光辉,让人只觉眼前白茫茫的,有些刺目。
“恩?石之轩要求见朕?”
道旁树下,杨广陡然转身,望着站在前面束手恭立的尤楚红,惊讶地问道。
“是的,陛下。”尤楚红沉声说道,“方才老身正在赶往宫中的路途之中,他于道左传音,让老身将这个口信传与陛下知晓。”
杨广微一沉吟,他知道以石之轩的老奸巨滑,自然是不肯进宫,受制于己,当即问道:“那他说了吗,是在哪里、什么时间相见?”
“稍后的午时,在郊外的前缘寺。”
“朕知道了,”杨广不假思索地说道,“老夫人,你先去安排一辆便车吧。”
尤楚红顿了顿手中的紫檀龙头杖,迟疑着说道:“陛下,要不要安排些好手一同前去?”杨广明白尤楚红话里地意思。一方面,是生怕石之轩暗中捣鬼,对自己不利。另一方面,却是请示自己是否要趁机将石之轩擒拿下来,不过他心中念头一转,还是摇了摇手,断然说道:“不必了,以朕的修为,天下哪里去不得?也不要安排什么人同去,他的不死印和幻魔身法不惧围攻。人多了反而会坏事,还不如朕自己一个人赴会。”
尤楚红微一颌首,点头应是。
午时,前缘寺地大门前,杨广施施然的踏雪走了近前。
只见他头扎白巾,一身锦袍,那一张俊秀的脸庞,正绽露着淡淡的微笑,步履轻盈,姿态从容。便仿佛画卷中漫步而出的翩翩佳公子,有说不尽的风流儒雅。
“前缘寺。”
当杨广走到大门台阶前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脚步,他微微抬头,望了一眼牌匾上的那三个金光灿烂地镏金大字,嘴巴里喃喃的念了一声,但在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自从祝玉妍奉他之命,暗里改组无间道,重编成暗月卫之后,他的情报来得更是详尽微细。前些日子,他便从暗月卫呈上的密报中得知这座前缘寺,竟是静念禅宗的分院之一。
虽然经过前段时间杨广刻意的打击,静念禅宗与慈航静斋在武林中的声望逐渐下落。但是这两处毕竟是所谓的武林圣地,享名日久,而且,还有着数百年的积累,隐藏在暗中的势力雄厚之极,便是以杨广目前地实力,也不想这么快便与它完全的撕破脸皮。
所以,杨广也只是命人暗中监视这里而已。并没有触动这处寺院的分毫利益。
“石之轩这老邪王竟然邀我在这种地方见面。胆子实在是太大,要知道他和静念禅宗与慈航静斋。都是有着天大的恩怨的呢,”杨广心中纳闷着,转而又暗暗的寻思道,“是了,他曾经拜入佛门,而且此时还有着个寺院主持的身份,只要不泄露真正的名字,在这种地方自然是如鱼得水、驾轻就熟。并且,如此地方,我也是不方便与他大打出手啊。”
“包天大胆,玲珑心思。”
杨广一边忖度着,一边感叹着。
“这位施主,是来上香的吗?”
杨广刚刚走上台阶,洞开的大门却恰好转出了一个身穿灰色僧袍地中年僧人,见到潇逸如仙的杨广拾阶而上,他的双眸顿时微微一亮,迎了上去,施礼问讯道。
“知客大师有礼了,”杨广的唇边绽出了无懈可击地笑容,回了一礼,微笑说道,“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贵寺是否有一位名叫蜀中居士的在这里挂单呢?”
“啊,施主便是蜀中居士说的那位小友呀,”这个中年僧人听见杨广的话语,脸上登时现出了敬仰郑重的神色,他单手一引,和声说道,“施主,请跟小僧来吧。”
随着这个僧人,穿门过廊,片刻之后,杨广步入了寺庙的后院。
沉寂的后院,坐落着十来间雅致地客舍,旁边还连着一片香樟树林,极其宽广,当此寒冬之际,树林却还是青翠葱葱,只是树叶上坠着沉沉地晶莹冰挂,压得枝叶都垂了下来。
此刻正当午时,阳光直射下来,有些冰挂已经在悄悄的消融,发出簌簌地轻响声,或者正从树叶上剥落下来,哗啦哗啦的滑落下地,砸起一阵一阵的冰屑。
“施主,蜀中居士便在里面清修。”
“多谢大师指引。”
目送中年僧人转身远去,杨广冷冷一笑,然后转身望向前面的这间小舍,微微一顿,便举步行至门前,双眸微微一眯,随即抬起右手,轻轻的扣击了两下房门。
几乎是扣击响起的同时,房内便传出了一把熟悉的嗓音:“进来吧。”
杨广洒然一笑,推门而入。
跨过门槛,掩上房门,迎接他的便是一双冷若冰霜的冷酷眸子。
正是阔别许久的邪王石之轩!
此时他披着一袭月白色的百衲衣,正冷然盘坐在房间中央的蒲团上,他微微仰起那张刀削斧劈的面容,眸中射出的寒芒有若实质,牢牢地凝视着杨广的脸庞,虽然不见如何作势,但一股仿佛洪荒凶兽般的气息却油然散发出来,教人不由的一阵心悸。
杨广似乎恍若不觉石之轩的沸反盈天的杀气似的,他负手伫立房中,神态悠然,仿佛正在烂漫花园中徜徉踏青的一般,抬眼望了望石之轩身后墙壁上的那个翩若惊龙“禅”字,不自觉的洒然一笑,然后低眸看向石之轩,从容笑道:“邪王,别来无恙-
石之轩双袖一拂,徐徐起身,冷冷地盯住了杨广的面容,一字一顿的说道:“托陛下的洪福,微臣可是有恙得很啊。”语气彻骨的寒冷,仿佛含蕴着冲天的恨意一般。
杨广听见,登时微微一怔,皱起了眉头,他自然知晓自己与石之轩的恩怨,但是,依照石之轩的胸襟,即便是对敌数十载的敌人,也不该用如此的语气说话的哩,杨广脑中飞快的思考起来,忽然间,一道灵光自心底泛活起来:“难道是因为……玉妍?”
忖到这里,杨广的面色不由的一凝,滔天的杀机自胸中汹涌而起。
“因为玉妍吗?可是,你又有什么资格呢?”
杨广自己在心中这样冷冷的想着,嘴唇边绽出一丝冰冷的微笑,他缓缓的提聚起毕身的真气,暗自蓄劲,口中却轻哦一声,慢声询问道:“邪王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杨广这话,石之轩脸庞上的杀气陡然一盛,浑身上下,雄浑的真气喷薄而出,将那袭月白衲衣的袂角鼓荡得“簌簌”的飘扬,他冷声一哼,声音转寒,有如从牙缝中迸了出来的一般:“杨广!你竟然还给我装傻!好!我问你,你打算如何处置青璇和她肚中的孩儿?”
“什……什么?青璇和她肚中的孩儿?”
杨广听闻石之轩仿佛石破天惊的话语,面容登时一滞,目瞪口呆了起来,在石之轩那身凌厉的杀气的刺激下,他旋即回过神,心思一转,猛然想起了数月前于洛阳破庙中的那一夜的旖旎幻境,霎时之间,他心头蓦然一动,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恬静清雅的绝色玉容,不由的吃吃说道:“你是说,青璇有了孩儿,是我的?”
石之轩看着他那惊讶的神色,心中的杀机直欲狂发,与此同时,却又是克制不住的一阵憋闷,禁不住的便欲擎起拳头,轰烂眼前的这张令他无比憎恨的脸庞。
他强自的抑制住胸腔中的闷气,缓缓的松去提聚起来的真气,潇逸清癯的脸容掠过一阵青气,鼻中冷哼一声,说道:“怎么,难道你想否认这事情?”
傻瓜才会这么干哩!
杨广在心中暗自叫道,饶是他稳重异常,但骤然间听见这个消息,内心深处仍是禁不住的一阵狂喜,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孩儿,而且,还是他与石青璇的孩儿哩。
想到石青璇,他不由的回忆起当日在道左相遇的那一幕!
翩跹若仙,幽月精灵!
一个烙在他内心深处的深谷幽兰般的娇俏身影,登时浮现了出来。
杨广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刚要朝着正在灼灼盯着自己的石之轩询问石青璇的下落,便在此时,虚掩着的房门,突然“叩叩叩”的敲响了起来。
杨广与石之轩对望了一眼,蓦然之间,同时骇然色变。
杨广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刚要朝着正在灼灼盯着自己的石之轩询问石青璇的下落,便在此时,突然有人在虚掩着的房门上“叩叩叩”的敲了起来。///com///
杨广与石之轩对望了一眼,蓦然之间,同时骇然色变。
因为他们从对方的一个眼神中,都已经得知彼此竟然都没有察觉到有人瞒过了他们的灵觉感应,悄无声息的欺到了房门的前面,叩响了房门。
要知道,以杨广和石之轩此时的玄功修为,即便是天下之大,亦是只能找得出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人方可与之比较。但是,即使是这少数的几人,要想掩藏形迹,无声无息的欺到两人身周两丈之内,却也是万万的不能。
然而,此刻这破天荒般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请进!”石之轩与杨广对望了一眼,沉声说道。
“咿呀”的一声,房门缓缓的推了开来,一人信步走了进来。
石之轩与杨广的脸色沉凝,刹那间,衣袂无风自动,猎猎轻响,两双眸子更是射出了直如实质的湛湛神光,当他们瞧见进来之人,竟是一个身穿青衣、神态怡然的青年男子,心中微微一怔,但当石之轩看清眼前之人的真容的时候,却是忍不住的惊咦出声。
“章仇太翼!竟然是你!”杨广听见石之轩地呼喊。再瞧见这张熟悉的年轻的清俊面容,心中蓦地一动,脑海一道灵光闪过。霎时间,就记起了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章仇太翼,少有神童之名,专意博览群书,后来遁入五台山,与佛道两门素有来往,尤善于占侯算历之术,传说他所言之事。不可称数,关诸秘密,世莫得闻。
文帝杨坚在位地时候,诏其入宫,但后来以谶纬之言触怒文帝,被下狱问罪,不而,杨广登基,欲要将其释放的时候,却愕然发现。此人却早便不在戒备森严的牢狱之中,踪迹杳然,没有想到,他却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这里。
杨广念起记忆中的这些前尘往事,心中却莫名的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而在石之轩的心内,亦是异常地吃惊。
当年他化名裴矩,潜在隋廷中,与章仇太翼可以说的是有同殿之谊,虽然不太熟知,但好歹也有数面之缘。此时回想起来,那时的章仇太翼,徒有虚名,除开还算拿得出手的养生延龄之道。哪里能入他这个威名赫赫的魔道邪王的法眼。
但依照现在的情状,无疑是他当年看走了眼。
“陛下,裴兄,两位别来无恙!”
章仇太翼朝着杨广和石之轩轻轻的颔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他只是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站立。但青袍拂动之间。却有一种俯视众生的睥睨之态,令人倍感威压。
杨广没有应声。他地脑海还在飞快的转着各种念头,这时候,石之轩却冷然一笑,突然的说道:“章仇太翼,你与静念禅院究竟是什么关系?”
杨广闻言,心头一凛,章仇太翼却是长声一笑,沉声说道:“裴兄果真有玲珑心,此语虽不中亦不远矣。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人今次有一言,希望邪王好自为之。”
章仇太翼在这两句话中,对石之轩的称呼连换了两次,且话中威胁之意已是含而不露。
石之轩的城府极深,自然不以为意,漠然说道:“请说。”
“杨广早便应该毙命,拖延至今,已是侥天之幸。此次我之一来,他自然是难逃一死,”章仇太翼看也不看杨广,好似他口中对杨广命运的宣判,与杨广本身却并无丝毫的关联一般,只听见他继续淡淡的说道,“邪王不在此事之中,还是早走为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石之轩哈哈一笑,笑声中却听不出半分的情绪,笑声刚落,他却转头深深地望向了旁侧又惊又怒的杨广,淡然说道:“好象这个疯子是单个一人,我们杀掉他如何?”
“正该如此!”
杨广冷冷的应道,声尤未歇,身影倏地一闪,形如鬼魅般的出现在章仇太翼地右旁,同时之间,早便蓄满了真劲的右拳,挟着一股威猛无铸的劲气,朝着他的面门轰捣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石之轩的衣袂猎猎拂动,双眸寒光一闪,冷哼一声,下一刻,便蓦地出现在章仇太翼的左侧,右掌竖直,简简单单的就是一掌推出。虽然掌出并无半丝风声,但落在章仇太翼的眼中,却慢慢地扩大,瞬息之间,就如山岳地一般,笼天罩地。
章仇太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心障已经蒙蔽,却是死期到矣!”他地话语一字一顿,但奇妙的是,那个“矣”吐出了嘴边,杨广与石之轩的攻击离他却还有五尺来远。
此事说来玄奥,其实却是章仇太翼的灵觉太过强悍,杨广与石之轩两人的真气刚有动静,他便已经从气场的变化而察而知之,因此能够抢先一步,将话说在了前头。
章仇太翼虽然说得云淡风清,但是却不敢丝毫的小觑眼前的两人。他的玄功修为虽然亦是傲视群伦,但和杨广、石之轩两人相比较,却还是差相仿佛。
至于他之所以能瞒过杨广与石之轩这两大宗师的感应,却是因为他的玄功特异,讲究天人合一,融身天地自然之间,隐匿声息最是有效,而与他的武学修为却没有多大的关系。适才他话里信心满满,却采取语言攻势分化石之轩,便也是这个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杨广与石之轩的拳掌轰击而来的同时,章仇太翼的身躯微微的一动,青影一闪,便从洞开的房门倒飞而出,避过了两人一阳刚一阴柔的真劲锋芒。
杨广与石之轩见到章仇太翼果然不敢和他们硬撼,心中不由一松。如果两人的联手,章仇太翼还能够直接抗衡的话,恐怕今天他们只有拼死突出这个房间,狼狈逃命一途了。
心念闪动之间,杨广与石之轩齐声冷喝,身形没有丝毫的停顿,拳掌展开,狂暴的真劲如山洪爆发,随着他们疾冲而前的身形,朝着章仇太翼的方向铺天盖地般的轰去。
“蓬蓬蓬——”
连番的炸响倏然传来,却是杨广与石之轩撞碎了精舍的墙壁,硬生生的破出了房外。只见漫天飞舞、纷纷扬扬的碎屑之中,杨广与石之轩的身影宛如两道闪电,兔起鹘落,紧紧的贴在章仇太翼的身前五尺,拳掌如怒涛狂浪,卷起了地上的积雪,冲着章仇太翼笼罩而去。
倏忽之间,便已疾射出六丈之远,临近了那片皑皑森林的边缘。
眼见杨广与石之轩不舍不放,将自己迫得狼奔豕走,向来心高气傲、将世人视为蝼蚁一般的章仇太翼,此时心中已是动了真怒,冷哼了一声,双眸神光大盛,转即大喝一声,两只青色长袖自他的身后甩拂出来,犹如两把铁扇,挟着怒海狂涛般的无铸劲力,分别迎着杨广与石之轩疾射而至的身形,似扫似劈,兜头罩下。
刹那之间,方圆两丈的范围之内,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令人差点喘息不过来。
石之轩的眼中冷芒一闪,幻魔身法全力展开,灰影一闪,仿佛瞬间移动似的,竟然闪现在章仇太翼的肩后,化掌为拳,似缓实疾,轻飘飘的一拳捣向章仇太翼的脊梁。
他这一拳捣出,四周的空气登时破碎了开来,恢复了流水般的动感,但是在下一瞬间,他的那只拳头就好似黑洞一般,将章仇太翼身后的空气吸纳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瞬息之间,章仇太翼便好象置身于噩梦中的一般,控制不住的产生了一种向后仰倒的跌势,祸不单行的是,在这一同时,杨广默运心法,催动体内丹田处的那颗银白丹粒,凝聚起毕身的无上真气,化拳为掌,十指宛如天莲绽放,轮转朝着章仇太翼疾指而至。
霎时间,他的那双眼瞳蓦地杀机盎然,深邃幽远,瞬息间竟然变成了水墨般的黑瞳,与此同时,六缕剑气透指而出,瞬间撕裂了前方的空气,恰恰的迎上了章仇太翼的袖子。
章仇太翼骇然色变。
虽然他的灵觉对两人的出手早有所察,但杨广与石之轩出手实在是太快,令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尤令他感到惊骇的是,杨广的六缕剑气居然宛如实质,犀利异常,虽然还没有及面,但其射出的丝丝锋芒已经令他的肌肤隐隐的生出了痛感。
当他瞧到杨广的那对黑瞳,更是不由的色变惊呼:“天魔瞳!果然是魔门的不灭魔尊!不该出现世间的存在!”
当章仇太翼注意到杨广的那对黑瞳,更是不由的色变惊道:“天魔瞳!果然是魔门的不灭魔尊!不该出现世间的存在!”
话音未落,场中便突然传出了“蓬蓬蓬”的沉闷炸响,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章仇太翼的两只长袖猛的炸碎开来,化为漫天飞扬的碎屑,而他的身形却借着这个势子,犹如陀螺般的旋身飞转,勉强地挣脱了石之轩的拳劲气场的强大拉扯力。///com///
石之轩原本欲要欺身扑前,在章仇太翼的背心要穴补上一记不死印,但听见后者口中说出的那句话,心中却是一震,转眸望去,正好见到杨广那双墨珠般的眼瞳。
霎时间,他的身形猛的一顿,手上便也缓了下来,章仇太翼趁机旋身错步,蓦然闪电般的逸出了杨广与石之轩扑击的范围,同时间,他的嘴唇大张,张口发出了一声激荡的清吟。
随着他的这一声清吟,寺院正殿的方向,猛然间嘈杂之声大作,紧接着,一阵阵的破空声和呼喝声从远处迅速的传了过来,显然是有许多高手正在飞快的迫了近前。
“快走!”
石之轩脸上的异样之色一闪而过,瞧见章仇太翼正在招唤援手,他哪里还愿自陷险地,立即招呼了杨广一声,便要从来人的反方向扑出,离开这座寺院。杨广的攻势甫高落空,眼瞳登时恢复正常,听见石之轩的招呼,却微笑的摇了摇头,他转头望了望寺院正门的方向,忽然抿唇发出了一声清啸,这一声清啸由低吟而渐渐的变作高昂。呼吸之间,便仿佛越飞越高的鸟儿一般,直升碧空。响彻云霄。
刹那之间,一阵强似一阵地破空声接连的传了过来,石之轩和章仇太翼的脸色均是一变,他们猛地转身望去,只见后院地墙头上。(君-子-堂-首-发)人影倏闪,瞬息之间。便影影绰绰的闪现了九个人影,极目望了过去,领头的赫然是宇文伤和尤楚红这两位大内禁卫的统领。
他们的出现,却并非是杨广地安排,临出宫的时候,杨广便已声明不需要随从地跟随。不过,他的话是这般的说,但是宇文伤等人哪里敢大意,请示过宫中最得圣心的单夫人之后,便由宇文伤和尤楚红带领着禁卫中的好手,暗中卫护杨广。
杨广的武功修为远超他们,自然察觉得到宇文伤等人,不过他也心知自己地身份是绝对难以独自出行的,当下也没有说破。任由他们一路跟到了前缘寺的外面。也微微如此,杨广甫一出声召唤,他们才能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里。
宇文伤和尤楚红率领着七名禁卫高手,在墙头上顿了一顿之后,便纵身而起,犹如飞鸟般的疾速掠了过来,只过了三个呼吸的工夫,十丈的距离便从他们的身边倒退过去。
“参见陛下!”宇文伤等人赶至杨广身前。齐齐的抱拳施礼。朗声唱道。待得杨广微一点头,他们便分了开来。迅速地站到了杨广的身侧,望着寺院正殿那边也已赶将过来、涌到章仇太翼身旁的十数人,暗中小心的戒备了起来。
至此,杨广的这一方,与石之轩、章仇太翼的那一方,已成三角对峙的局面。
却说此时,章仇太翼的身旁,一个穿着白色主持僧衣地清俊僧人缓步上前,朝着杨广恭谨地作了一礼,徐声说道:“原来是圣帝的法驾光临,本寺真是蓬壁生辉。=君-子堂-首-发=失迎!”
杨广闻言,朝他望去,却是不识,旁边地宇文伤见了,眉毛微微的一掀,行到杨广的身侧,小声提醒道:“陛下,他应该就是在佛门中与了空齐名的智永禅师。”
杨广听见,脑海中顿时闪过一道灵光,随即知道了这个僧人的来历。
智永,本姓王,名法极,乃是晋代以书法入武道、天下闻名的书圣王羲之的第七世孙,他家学渊博,却在少年时候便出家为僧。传说他云游至余杭郡的永欣寺,数十年没有离开过寺中的藏经阁,一边临摹《千字文》,一边修炼闭口禅,玄功日渐深厚,令人高深莫测。
世人久久没有他的消息,还以为他已经圆寂坐化,没有想到,他却是跑到了江都郊外的这座格外冷寂的前缘寺,当起了主持。
杨广望着智永那张细嫩光滑的脸孔,空寂飘渺的气质,登时心知他的闭口禅必定是修炼到了大成的境界,即便是与已经破了闭口戒的了空相比较,亦是不遑多让。
不过,可惜的是,他的闭口禅修为,亦是与了空的那般,都是因为杨广而破了戒。
杨广却是禁不住微微的蹙眉,他没有想到即便是随便的一个寺庙的主持,都是这么的棘手,而且,听他的话语,与静念禅宗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当此之时,一方面,他在心中飞快的转着各样的念头,另一方面,他对静念禅宗的忌惮之心更是愈发的深沉。
必须除掉静念禅宗!至少至少也要将它的影响力消弭三分之中冷声说道:“智永主持是想用武林中人的身份与朕对话?也罢。”说到这里,他的右手乾指章仇太翼,满面厉色,喝道:“这恶贼适才口口声声想要谋取朕之性命,不知他与贵寺可有什么关联?”
随同智永而来的那十余人,素来将章仇太翼背后的那四位敬为神人一般,爱屋及乌之下,此时却听见杨广直斥章仇太翼为恶贼,心中均是勃然大怒,齐齐踏了上前。
他们刚要忿声喝叫,智永却摇了摇手,止住了他们,然后对着杨广淡淡的说道:“章仇先生虽然并非本寺之人,但与本寺却有着莫大的渊源。而且他的铁口断尽天下之事,从无遗漏,他说要取圣帝的性命,想来自有他的道理。”
杨广一听这话,登时愕然,而旁边的石之轩,饶是城府深如渊海,听见此语,亦是不由的哑然失笑,至于宇文伤等人,心中自是大怒,纷纷的大喝出声。
只有章仇太翼旁边的那一干人,都是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又是一个疯子!”杨广怒极反笑,先指了指章仇太翼,再指了指智永,哈哈大笑道。
智永微微一笑:“圣帝说的极是,老衲自是疯了。”说毕,他却转了过头,朝着身旁人群之中缓声和语的说道:“尚施主,不如请你解说一二,如何?”
便在杨广等人惊讶的眼神中,人群中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一人缓步排众而出,却是一个身穿明黄轻衣的女子。当她轻盈步将出来,慢慢的抬起螓首时,杨广不由的眼前一亮。
只此一眼,她便让杨广蓦然想起了当日初见祝玉妍的那一瞬。
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朦胧飘渺的神秘气质,使她形成了一种异常的特质,叫人一见,不由的心神沉醉。
只见她大约就是二十许的年纪,但整个人透发出来的,却是成熟得仿佛快要滴出水来的蜜桃一般的丰韵,但最吸引人的,却是她那双勾魂摄魄的剪水双瞳,当她望将过来的时候,水光盈盈,含情脉脉,里面仿佛充满了磁力一般,杨广几乎就不能移开了目光。
“圣帝,许久未见了。”这个尚姓女子缓步踏前,朝着杨广微微的一笑,说道。
杨广勉强地挣脱了目光,正自骇异之时,听见这个尚姓女子的说话,心中大奇,仔细一看,觉得此女有些面熟,仔细再看,陡然之间,心头霹雳的一声,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登时,深深埋藏在记忆中的一个影象瞬间浮出了脑海。
“是你,原来是你,”杨广终于想起了这女子是谁,他忽然冷静了下来,先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冷哼了一声,“果然是许久没见了,尚婕妤——或者说——朕的明月母妃。”
“明月母妃?明月?”
在场众人,除开寥寥几个熟知内情的,其余听见这话的人,都是大吃一惊。
数十年前,武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丽人,名唤明月。此女极擅歌舞双艺,据说当她倾力歌唱舞蹈的时候,连那些目盲跛脚之人,都能恢复眼睛视力和行走能力。但可惜的是,没有过上多久,这个明月便从世间消失了踪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出现。
没有想到,继神秘失踪的章仇太翼突然现身之后,她也再次的踏履人间。
PS:小BOSS出现了,大BOS的华丽现身还会远吗?
第256章命运
听见眼前飘渺如仙的尚姓女子自称明月,而杨广更是称之为母妃,场中诸人都是大惊,宇文伤与尤楚红与隋廷皇室关系密切,常走宫闱,但饶是他们,也从来不知晓这一陈年旧事,听见这段宫闱秘闻,亦是面面相觑,只有章仇太翼、智永和石之轩神色自若,显然早知内情。///com///
当年明月横空出世,与碧秀心同称双娇,石之轩无意中亦远远见过她一面,二十多年前,她在江湖中忽然失踪,但石之轩却是知晓她是被文帝杨坚金屋藏娇,安置在长安仁寿宫中,当时的皇后独孤伽罗还没有去世,杨坚虽然是一代雄杰,当世的宗师高手,但慑于妻子素来的威严,即使是明月诞下尚秀芳的当日,也只敢暗地里偷偷的跑去见上几面。
十七年前,独孤伽罗去世,杨坚才搬到了仁寿宫,但刚过两年,他便患病逝世,杨广登基之后,明月连同她的女儿尚秀芳,忽然从宫中蒸发,从此不知去向。
直至三年前,却只有尚秀芳以艺姬的身份,在江湖上现身,以她的倾世才艺和无上容色,至今却不受任何人的胁迫,却是当年的明月的遗泽,不过这却不是为外人所知的了。
“难得陛下还记得当年情分。”明月嫣然一笑,容色之夺目,不可形容。
杨广踏前一步,先是斜睨了章仇太翼一眼,然后直直的凝视着明月,嘿然冷笑说道:“既然今日母妃出头,朕便有一事相问。当年朕自问对章仇太翼这恶贼很是荣宠,还特地赐他一个卢姓,但他不单不告而别,今日还口口声声要取朕之性命,但不知究竟是为何?”
明月轻轻一笑。||首-发www.Junzitang.com||对着杨广徐徐的说道:“陛下,要究其中的因果,从远的来说,恐怕要上溯到数千年的商周时代;如果从最近来看。却是要从今年的六月说起了。”
上溯到商周时代?
听见这话,宇文伤等人都是面面相觑,石之轩虽然熟知圣门典故,但也是听得一头的雾水,这里的这些事情,却怎么牵涉到数千年前地商周时代了?
杨广闻言,心中却是一跳,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触及到一个关乎自己,关乎这个神秘的武侠世界的天大秘密了。
明月说到这里,瞧见众人期待地眼神,却轻轻的说道:“上溯到商周时代,毕竟太多久远,解说起来费辞,那么就从今年的六月说起吧。”
“清风早就给陛下望过气,”明月说到这里,朝着章仇太翼点了点头,示意“清风”就是章仇太翼的道号。然后继续娓娓说道,“以陛下的云气来看。陛下命在今年,岁在六月,意思就是说,陛下本该是今年的六月陨落,但现在我们都看到,陛下还活得好好的。”
“这说明陛下的命运已经发生了天大地转变,以陛下的身份来看,这会意味着什么呢?”明月星目眸光流转,在诸人震惊的脸庞上迅速的掠过,“意味着。这天下的大势也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改变,这种改变,使得本来已经明晰的命运轨迹变得凌乱模糊,难以捉摸。这个天下的未来走势,也随之混沌一片,再没有人可以从中窥得一星半点的真相。”
杨广听到这里,脸色虽然没有半丝的改变,但是心中却掀起了漫天地波涛。他是从另一时空过来的人。自然知晓原来地历史。在原来的历史当中,杨广便是今年的六月被宇文化及所杀的。但是。章仇太翼却是怎么知晓的,难道他的望气之术真有这么神奇?
不过,宇文伤等人对于章仇太翼的这一套却是嗤之以鼻,尤楚红更是重重的一顿手上的龙头绿杖,轻喝一声:“明月太妃,陛下天命在身,休要危言耸听。”
石之轩却突然问道:“天下走势改变,这却与你们要杀杨广有何干系?”
“邪王问得好,”明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沉声说道,“其实这天下大势,自商周以来,迄今为止已经改变过两次,每一次都会引发天地劫难,使得生灵涂炭。”
“是哪两次?”石之轩紧接着问道。
“第一次,乃是一千五百年地周幽王时代。当年的褒姒亦是该死不死,终于引发了犬戎之乱,西周灭亡。这一次劫难,还算是小劫,西周虽然灭亡,但还有东周延续,不至于天下分崩,生灵流离。但之后的第二次,却是天大的灾祸了。”
明月说到这里,忽然微启朱唇,轻轻唱道:“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歌声凄婉哀绝,将歌词中惨绝人寰的情状唱得活灵活现,使人仿佛身临其境,其悲恸之意,令人不忍睹听。
饶是石之轩的心肠,亦是悚然而惊:“汉末三国?”
明月收住歌声,点了点头:“正是汉末三国。”
石之轩继而问道:“那么,这一次却是谁当死不死?”
明月不答,却缓缓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
石之轩眉宇一动,长声叹息道:“原来是他。毒士贾诩贾文和。”
“正是贾诩这一计策,使得诸侯乱战,战火蔓延整片中原大地,天下生灵,百不存一,之后的胡人之所以能以乱华,亦是因为三国时期以来,天下无时不战乱,中原血气英杰,为之一空,所以才有胡人趁机而起,祸乱中华。”
明月说到这里,望向了杨广,面露慈悲之情,轻叹着说道:“正是有了这前车之鉴,所以清风才有今日之语。陛下啊,为了天下苍生,请你一死吧。”
宇文伤诸人脸上都呈露怒容,刚要挺身而出厉声喝斥,杨广却摇了摇手,喊住了他们,然后朝着章仇太翼和明月徐徐地说道:“或许我知道一些你们地计划。但是,现在你们看中的那人——也许要说是命运选中地那个人——已经死了,命运定然是回不到原先的轨迹,那么,你们今天所做的,却还有什么作用呢?”
章仇太翼闻言,脸色登时冰冷,怒喝道:“原来你也是得悉了天机。哼,果然是你干的好事,我那徒儿的血债,定要你偿还。”旁边的人听得一头的雾水,不知所云,但知道内情的明月和智永却是知晓,两人说的便是已经被绾绾所刺杀了的李世民。
当年李世民出生的时候,章仇太翼便扮作行脚道人见过了他,当时还留下了“济世救民”的寄语,李世民的名字,便是因此而来。
李世民长大之后,他又扮作行脚道人,偷入李府,暗中教授李世民七年的玄功和兵法,两人名为师徒,但在感情上却情同父子,绾绾刺杀李世民,乃是自己所为,章仇太翼却道是杨广所指使,是以才将满腔的仇恨都倾向了杨广。
杨广却也不作解释,冷笑一声,不再理会眼中直欲喷出火来的章仇太翼,转头看向了明月,嗤声说道:“母妃,你却是怎么说?”
明月的眼中一片温情,但樱唇吐出的话中,含着的意思却是冷若冰霜,只听见她缓缓的说道:“命运选定的那人,自有他的命数。唯今紧要的,却是陛下你。陛下啊,舍你一身,换得造福万民,这乃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你本是个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觉悟过来呢?”
杨广冷冷地盯了明月一眼,再斜眼望了望章仇太翼,瞳孔一阵收缩,溢出了冰冷的杀机,他怒极反笑,哈哈的一声长笑:“好,很好,好得很。”
但他却没有发作出来,而是朝着身旁的宇文伤等人说道:“我们走。”说罢,他向着石之轩招呼道:“邪王,今日话还没有说完,不若我们另外找的地方再细细一叙?”
石之轩微一沉吟,抬眼望了望章仇太翼、智永和明月,忽然洒然一笑,点了点头。
望见杨广一行人与石之轩缓缓退向后院围墙的身影,章仇太翼满脸的恨色,想要追将上去,但智永和明月却摇了摇头,同时拦住了他,当下只能恨恨作罢。
第257章偶遇
蜀川,大巴山上。///com///cCnEt
大山之中,处处奇峰异石,虽是冬天,但隐约的却见郁郁的青色。
自此进入蜀川,沿途都是盘绕在山腰间的异常险峻的栈道,两旁一边是凹凸陡峭的险峰山壁,另一边则是下伸千仞的悬崖,冰寒彻骨的清晨山风呼啸而来,整条长龙般的栈道登时咿呀咿呀的摇晃起来,令人不由的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但便在这时,风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悠远辽阔的长歌之声。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冰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侧身西望长咨嗟。”
歌声甫歇,却听见风中立刻传出了一个雄浑苍劲的声音,只听这个声音正在大声的叫起好来:“浩渺奇峻!真个是好诗词!公子的文才真是愈发精进了。”
声音刚落,却见到摇摇摆摆的栈道拐弯处,步履轻快的走出了两个身穿锦袍、大袖飘飘的男子,云涛般的雾气氤氲中,隐约可以看见其中的一个是清秀儒雅的青年,另一个却是白发白须的威猛老者。
虽然身临险地,只是他们却似完全不在意,行走在步步惊心的栈道上,他们却仿佛闲庭信步,说话的同时,不单没有注意脚下,而且还时不时的观看着周围的云海。
“宇文老过誉了,”那青年听见老者的赞誉,脸色微微的一怔,然后绽开笑颜哈哈一笑,“这可不是我的诗作。而且一个叫做李青莲地俊杰所写的。”
这青年,正是微服入川的杨广,而那老者,却是陪行的宇文伤。
半月之前。杨广与石之轩在江都郊外地前缘寺会面,虽然中途为突然现身的章仇太翼等人所打扰,但是之后他亦从石之轩的口中得知了石青璇已经珠胎暗结,怀上了他的孩儿,不过按照石之轩的说法,石青璇对于自己怀孕一事却是讳忌莫深,他还是暗中查探了许久,适才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出来,孩儿的父亲是杨广来着。转载自我看書齋
杨广无从知晓石青璇对于此事的态度。不过从她悄悄隐匿到山水迢迢的蜀川深山中,自然可以揣摩出其中的一二。虽然说此行有石之轩那张犹如棺材板地冷脸催促的因素,但无疑的这才是杨广抛下政务,不远万里,赶赴蜀中的最重要的原因。
“李青莲?”宇文伤闻言,顿时一愣,但是他搜遍了脑海。还是没有丝毫的印象,但愈是这样,他的心下愈是疑惑费解,依照此人写出这诗地才情才气,而且竟然连皇帝都听说过他的诗歌。早该名声远播才是的啊,怎么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呢。
杨广转首望见宇文伤那迷茫的神色,心中暗笑,当然了,他自是不会解释这位李青莲要一百多年后才出世,不过,即使是自己说出真相,恐怕他也是不会相信地吧。
杨广正在暗忖着,宇文伤却捋了捋须,若有所思的喃喃的念道:“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说到这里,宇文伤望着杨广郑重的说道:“公子,这位李先生的诗歌写得很透彻啊。蜀中地势险要,顺着长江而下,便可扫荡川东、江淮两地,甚而直逼江都。@@倘若所守或匪亲。便会化为狼与豺。这般看来,为了占得先机。恐怕我们还是应该早作打算才是。”
杨广听见,脸上登时露出惊讶之色,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宇文阀的阀主的武功虽臻至宗师境界,于权谋一途亦是略有心得,但是并不擅长于军略,不过今日听他这么一说,却是很有大局观,令得他不由产生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异样感觉。
“不错啊,能从诗歌中总结出这么些道理,”杨广用赞赏的目光望着宇文伤,点了点头,和声笑道,“看来令郎两位宇文将军能够纵横沙场,并非无因,却是家学渊源啊。”
杨广说地“两位宇文将军”,却是镇守北线的宇文成都、宇文无敌,这两人一个在济阴郡、一个在琅邪郡,分别抵住了夏王窦建德麾下大将刘黑闼、王伏宝咄咄逼人的进攻,有效地遏制了窦建德往南线扩张的企图,功勋可谓是卓著非常,是以杨广才说这么一说。
“公子谬赞了,”宇文伤笑呵呵的说道,“我这只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罢了。”
杨广微微一笑,然后沉声说道:“其实蜀中之险要,韦大将军与虚先生都与我说起过,只是,蜀中距离东都不单有万里之遥,而且中间还隔着伪唐和伪楚两大叛逆,实在是鞭长莫及啊,况且,即使我们的触角能够探入蜀中,却还不知道那三位肯不肯让出位子呢?”
杨广说到最后,声音迅速转冷,脸上亦是一派冷厉。宇文伤自然知道杨广说的是什么。
原来自从中原乱起,蜀中亦与隋廷中央失去了联系,听说杨广避到江都、荒废朝政之后,蜀中更是谣言四起,当此之时,蜀川三大势力秘密集会,经过一阵争吵和妥协,终于出手推翻了隋廷在蜀川的统治,不过却保留了原有隋廷遗下来地官员和政体,单单改蜀郡为益州,以示新旧之别,并且由这三大势力为新政撑腰,对外则不称王不称霸,静候中原局势地明朗。
这三大势力便是独尊堡、川帮和巴盟,各自的领袖分别是在江湖上地位几乎可与岭南宋阀阀主天刀”宋缺齐名地“武林判官”解晖、“枪王”范卓和“猴王”奉振。
蜀川这三大势力见到中原各地处处烽火,以为隋廷命数已绝,竟然纷涌发难,这等行径,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于杨广这位愈发强势的君王而言,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至于解晖、范卓和奉振这三人,毫无疑问,定然是上了杨广必杀的名单之中了。
宇文伤对蜀川这三大势力虽然没有什么恶感,但也绝对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对于其中的独尊堡,却是有些微妙的恼火。因为独尊堡这个堡名实在是太嚣张了,而且他的江湖名号“武林判官”,亦是异常的惹人生厌,若非他与威名赫赫的“天刀”宋缺乃是亲家,明里暗里受其照应,并且只是躲在蜀川之中,常年不出,恐怕早就被人围殴杀死了。
“这下解晖有难了,”宇文伤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杨广,一边朝着栈道前方行去,一边在肚子里幸灾乐祸的忖道,“只是不知,这次宋缺这家伙会不会再替他这个小兄弟出头?”
两人便这般的一边谈说着,一边沿着栈道向前疾行而去,片刻之后,便绕过了脚下的这座异常险峻的大山,稍过山间,呈现在眼前的却还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栈道踏上脚下这条愈发摇晃的栈道,没走几步,宇文伤透过薄雾向着远方眺望的时候,忽然惊咦了一声,朝着前面指点了过去,低声说道:“公子,前面有两个人。”杨广点了点头,其实他早便瞧在了眼里,而且,远远望去,只觉得前面的两个矫健的背影,却是有些眼熟。
“公子,”宇文伤蓦地赶前一步,随在杨广的身侧,同时秘语传音,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这两人的步伐稳健,行走间翩若惊龙,而且行进时落脚有致,看样子却是两位出类拔萃的个中高手,并且,我怀疑他们还是极其擅长联手合击的那种。”
此时,杨广运足目力,透过飘渺的雾气,已经瞧清了那两人的背影。
只见右边的那人身穿灰色长袍,身形高挺雄伟,双肩张耸,仔细看的时候,可见他行走时脚步稳定异常,而且他的每一步踏下,都似踏在人的心间,无端的却是给人一种摇天晃地的错觉,震撼异常。而左边的那人,身穿红衣,手握红色拂尘,在寒风中便犹如一朵跳跃的火焰,惹眼非常,不过身形却是娇小的许多,而且行走时袅娜生姿,身段优美动人之极。
原来后者却是个女子,而且看其年龄还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杨广看清了后者的那身红衣,心中更是再无怀疑:“原来竟是他们俩!”此刻,宇文伤亦是瞧清了两人的背影,心中亦是一动,低声说道:“公子,是李靖和红拂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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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重才
杨广看清了后者的那身红衣,心中更是再无怀疑:“原来竟是他们俩!”此刻,宇文伤亦是瞧清了两人的背影,心中亦是一动,低声说道:“公子,是李靖和红拂女!”
红拂女乃是当年权倾天下的杨素的家养歌姬,因为聪明伶俐,自小便为杨素看重,后来更是亲自授她无上玄功,宇文伤早年与杨素交情甚笃,不但是杨家的座中常客,还经常出入他的内宅,现在虽然经过了许多年,但他自然还是认得出这个倍受杨素宠爱的红衣歌姬。///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至于李靖,当年他还当少年,前往长安谒见杨素,后者抚榻说“卿终当坐此”的时候,宇文伤亦在座中,对其印象深刻无比,哪里会不记得这个姿貌雄伟的男子?
李靖和红拂女乃是李世民帐下的第一战将和第一高手,如今李世民虽逝,但他们依旧是属于李唐的重要战将,他们此时出现在这里,却是为何?
杨广心中的警惕尤甚,因为在这个世上,他可以说是对李靖的强悍最为了解的人了,正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这个军神的丰功伟绩,因此对其更是无比的忌惮。
当今之世,若论排兵破阵、攻城掠地之能,恐怕只有宋缺、徐世绩、寇仲等寥寥几人可以相提并论罢了。这般想着,杨广的心中霎时间便涌起了一股冰寒森冷的杀机!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正在徐徐踏前的李靖与红拂女,同时地霍然回头。登时瞧见了衔尾而来,追至三丈开外的杨广与宇文伤,瞬息之间,他们的脸上亦是闪过一丝异色。迅速的对望了一眼。他们却是不进反退,蓦然转身,凝神恭候杨广与宇文伤地迫来。
杨广微微的一愕。旋即便知道他们夫妻俩的心思。
如果他们夫妻俩一见杨广,便疾奔而走。这乃是未战已心怯,不单在气势上输了一阵,显得心虚,会产生心理阴影,而且,依照估算,他们自己地武功虽然可以排入当世一流高手的行列,但与已臻宗师境界地杨广两人比较。还是差了一筹,逃肯定是逃不过的。
不过,毕竟是当世最为卓绝的人物,刹那之间,李靖和红拂便有了计较,那便是利用高崖栈道的这一地势,与杨广两人对峙。转载自我看書齋在这么险峻的栈道,即便是杨广与宇文伤的武功胜他们俩一筹,但亦是没有把握从容的面对他们夫妻俩的困兽犹斗、拼死反扑。
因此,无论杨广地心思如何。他们自己站在那里,便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忖到这里,杨广不由暗赞这夫妻俩的临阵急智,同时,他的心中对这两人的忌惮之心更甚之前,这般的念头涌起,但他的脚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长袖飘飘。迎着两人凝重的目光徐步了上前。目光在红拂女那绝丽娇艳的脸容上稍稍的一顿,然后朝着李靖微微地一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杨广注视着李靖,脸上笑容亲切,态度和蔼,不知道其中究竟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他们之间有深厚的情谊,“李将军,贤伉俪这是入蜀吗?”
李靖和红拂女一脸的从容,微微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见过陛下,外臣有礼了。”两人自称外臣,便是将李渊与杨广摆在同一高度,轻易地撇开了李渊乃是隋廷叛逆的事实。
这一点,杨广自然早有预料。身为李渊的臣子,如果李靖在杨广的面前低下头来,失了这“大义”,以后传到李渊地耳朵,却是一条不小地罪状,以李靖的谨慎,自然会预先防范。==
抬眼望见杨广不以为忤,笑容依旧,李靖在心情一松地同时,却也是微微的一凛,看来杨广真的是变了,不单容貌在变,连心性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改变。
“恐怕吾皇想要与之分庭抗礼,亦非易事。不过,这与我……唉……”李靖脸上一片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是心念电转,念头纷至沓来,犹如走马灯乱转,片刻不得安宁。
李靖正在沉吟着,红拂女却有话说了,她的武功修为虽高,几近宗师境界,但于心性上的磨练却是稍逊,城府极浅,性情亦是刚烈无比,直接就冷声说道:“杨广,我们就不要再绕弯子了,你与宇文阀主追将上来,是否是要将我们夫妻俩置于死地之后方才甘心?”
李靖和旁边的宇文伤闻言,心中均自一惊,马上冷静下来,都是抬眼看着杨广的脸庞,暗自提气,各自的凝神戒备。杨广却是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凝视李靖,亲切的叫着他的字号:“药师,你父子两代、还有舅家,都是我大隋名臣,何必再附叛逆,自毁名望?”
“况且,眼下知你信你的李世民已殁,”杨广从从容容的说道,“李渊此人虽有一些本事,但连朕亦是知晓,在太原的时候,他与你便是有些夙怨,看你不顺,听说还要秘密处死你,与其在伪唐中战战兢兢,不如反正回来。古人亦云,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你看如何?”
听见杨广的招揽,李靖顿时一愣,红拂女闻言,心中微微的一动,登时满脸关切地望着李靖,出奇地没有再次说话。
正如杨广所说,当日在太原的时候,李靖察觉了李渊要举兵反隋,便前往长安举报,不想李渊进军迅速,很快攻下了长安,并俘获了李靖,当即便要将其斩杀祭旗,但李世民欣赏他的才识和胆气,因而获释。没过多久,在夺取关中地区的战役中,有次李靖受阻于险垒,迟迟不能挺进,李渊却说他滞留不前,贻误军机,秘密下诏要将他处死。后来还是接到诏令的那人接连的上奏求情,李靖适才免了一死。
但是,渐渐地,李靖亦察觉到了,李渊不知为何,对自己却是存着根深蒂固的成见。
但李靖还是摇了摇头,脸容古井不波,只是冷静地说道:“反反复复,非是丈夫所为,陛下请勿多言。陛下今日若要取我夫妻俩的性命,请尽管出手便是。”
宇文伤此时忍不住地沉声说道:“李靖,你与老夫也算得上忘年之交,老夫在这里却有一言。想你一门忠烈,本身亦是王佐之才,却为人所屈、所忌,有才难展,这却是何必?如今陛下信你重你,却怎么还在迷途徘徊……”
宇文伤说到这里,还待再说,杨广见到李靖不为所动,轻轻地瞟了一眼默默地站在旁边的红拂女之后,接着便伸手拦住了宇文伤的话头,笑声说道:“罢了,既然李将军坚持,就不必强人所难了。不过,请李将军记住,朝廷的大门,时刻都会为你打开的。”
李靖听见,还是默默不言,只是微微的拱手,不过,他身旁的红拂女在随着施礼的同时,却是说了一声“多谢陛下”,杨广一听,马上知道有戏,顿时哈哈一笑,然后说道:“好了,公事说完,我们却是要论一论私人的情谊了。”
“私人的情谊?”李靖与红拂女登时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杨广哈哈笑道:“药师难道不知道吗?你与小仲和小陵乃有兄弟之谊,而他们俩却是我的内弟哩,这么论将起来,我们自然也是亲戚了啊。”
“内弟?”李靖顿时惊讶起来,旋即,他的脸上一呆,“啊,素素现在是陛下的……”
隋廷当中,寇仲被杨广连番提拔,擢升为镇压一方的大将,这事情自然广为传播了出去,但是因为素素与卫贞贞在宫中安安静静的,自得其乐,为人所不知,况且,寇仲与徐子陵的表现本就抢眼,因此,他们的外戚色彩就自然为人所忽略了去。
“素素正是我的妻子,”杨广用平民百姓的口吻笑着说道,他的语气自然,一点都不显刻意造作,“对了,当日他们三人遇险,还得多亏药师你出手相帮,多谢了。”
瞧见杨广一点架子都没有,寥寥数语,亦是令人如沐春风,李靖与红拂女的心情都是放松了许多,听见杨广道谢,李靖当下连忙的摆手,连道不用。
听说素素已经嫁与了杨广,一时间,李靖却不知道该为她庆贺还是为她担心,常言道,一入侯门深似海,那么,入了宫门,岂非更是……
想到当日那位坚强而又柔弱的清秀姑娘,李靖在心中不由的轻叹一声,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素素还好吗?”
“还好。对了,她已经怀上了孩儿,再过四个月,便临盆了。”杨广说到这里,笑容登时浓郁了许多,胸中的笑意直似溢了出来。
“啊,恭喜陛下了。”李靖和连忙地说道。
说了一阵,杨广笑容不改,好似不经意的和声问道:“对了,你们这次入蜀是去做什么?正好我也要到成都去见个人,要不我们搭伙一起走吧,旅途之中也好作个伴。”
李靖望了身旁的红拂女一眼,登时沉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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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幽兰
说了一阵,杨广笑容温和,好似不经意的和声问道:“对了,你们这次入蜀是去做什么?正好我也要到成都去见个人,要不我们搭伙一起走吧,旅途之中也好作个伴。///com///我看书_斋”李靖望了身旁的红拂女一眼,登时沉吟了起来。
“陛下,我们到蜀中有些公务,”李靖想了一想,朝着杨广淡淡的说道,“不过跟陛下的方向却是有些不同,我们还是各走各路吧。”
杨广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红拂女,也不动气,微微的一笑:“也好,那我们便先走一步了。我还是那句老话,朝廷的大门,始终是打开的,有空的时候,请多考虑一下吧。”
说完,杨广朝着红拂女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满脸不悦之色的宇文伤,从两人的旁边擦身而过,沿着栈道飘然而去,只见他们的衣袍在风中闪了几闪,便消失在拐弯之处。
“二哥,”红拂女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视线,转头凝视着李靖,樱唇微启,迟疑着说道,“这位陛下好象是真的挺看重你,要不……我们还是另做打算吧。”
李靖却摇了摇头,红拂女瞧见他那有些憔悴的脸色,心中不由一酸。
她跟随李靖入唐,一直受到明里暗里的打压,直到投到李世民的麾下,适才有了用武之地,但可惜好景不长,在洛阳的时候,李世民竟为人所刺杀,李渊以他们卫护不周为罪名,将他们压入大牢,若非刘文静的竭力营救,恐怕此时已经被斩首示众。永不见天日了。
半个月前,他们夫妻俩刚从大牢出来,闭门在家休息,李渊忽然降下了秘密的旨意,令他们夫妻俩前往蜀川,并教他们务必设法说动川中的三大势力归顺于大唐。
但是。眼下的天下大势尚未明朗,蜀川的那三位领袖却哪里肯轻易地表态,而慈航静斋之前答应地协助人又迟迟不见,可以这么说,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二哥,李渊这一次明摆着是刁难咱们了,”红拂女虽然对李世民崇敬异常。但对于李渊这有名的色鬼却没有半丝的好感,心中不单殊无敬意,没人的时候,已经是直呼其姓名了,“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此处既然已经到了尽头,我们何必再栈恋不去?”
李靖轻轻地叹息道:“李渊虽然对我有些成见,但在当今之世,却也是最为贤明的主君,而且,我想日子一长,他对我地一些看法也会消弭的。ccNet我们暂且忍耐一下吧。”
红拂女望见李靖的脸上一片坚决之色,犹疑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她的性情刚直豪爽。于许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坚持,但在这种事情上,却是从来都不会对李靖违拗的。
远方的栈道上,云雾氤氲,寒风如刀,杨广与宇文伤的身影忽隐忽现。
“陛下,李靖此人地武功虽然只算过得去,但他于军略攻伐一道,却是天纵之才,归在李渊的手中。终归是我大隋的一大威胁。他既然这般倔强,陛下何以……”
听见宇文伤疑惑的问道,杨广却是付之一笑:“你说的对,李靖确是天纵奇才,人间少见,这等奇才,数百年才得以一出,比之将其毁去。为何不能化为我用?”
“可是。陛下刚才那般诚恳的招揽,即便是石头也要感动了。可他却还是拒绝了啊。”
杨广摇头笑道:“不,他只是暂时没有答应罢了,并非拒绝。”
脑海里蓦地想到了红拂女那张娇艳如花地冷靥上的那一丝焦灼之色,他又轻轻的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况且,李靖此人虽然说是忠义非常,但他对于建立功业这事情却也是异常的上心,日后在李渊那里碰壁之后,他自然会来我们这一边的。==”
杨广说的这话,却是有些根据的。当李靖还是年少时候,便颇有进取之心,他常常对人说道:“大丈夫若遇主逢时,必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话如此,其心可见。但宇文伤却有些担心地说道:“但若是李渊对他解除恶感,重用于他,那又怎么办?”
杨广笑吟吟地说道:“李靖是何等聪明之人,李渊对他的杀机,他此时已是尽知,心中肯定生了芥蒂,这种念头一旦生出,恐怕不会很容易的消除。至于李渊那方面,我又怎么会让他有机会。这样,一到成都之后,你就找到我们在成都的人手,安排他们悄悄地与他们夫妻俩见面,也不用多说什么,然后再命人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啊,”宇文伤微微地诧异,说道,“李渊见事甚明,他会相信吗?”
“也不用他百分百的相信,”杨广自信满满地说道,“俗话说,三人成虎,怀疑这种东西,一有生长的土壤,不用别人浇水施肥,自己就会发芽生根的。更何况,李渊对李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一有点风吹草动,只怕他自己就会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想了。”
说完,他大袖一展,衣袂飘飘,笑声说道:“就这样吧,我们先赶到成都再说。”
十二月十日。黄昏时分。成都。
成都本城周长十二里,墙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两部份。太城在东,乃广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大城为郡治机构所在,民众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业区,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艺、富商巨贾、贩夫走卒,均于此经营作业和安居。
杨广和宇文伤先在城门交了门税,然后施施然地步入了城中。此时已近年关,大街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沿途有商贩高声的叫卖,一派升平繁荣,与世无争地热闹景象。
杨广与宇文伤找了处客栈下榻,用罢了晚饭,自去梳洗整理了一番,然后兵分两路,宇文伤自去寻找暗月卫布置在成都的人手,下达杨广的命令;而杨广,则是依照着来时石之轩的指引,朝着凤凰山的方向行了出去。
凤凰山位于成都东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势雄伟秀丽,婉蜒数十里,四周蜂峦透这,群山环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
当杨广到达凤凰山前的时候,夕阳已经落下西山,天地间渐渐的昏暗了下来。
运足目力,杨广迎着清冷地晚风,全速地疾掠而行,他穿过凤凰山朝着南边地方向行去,透过逐渐阴沉的暮色,隐约地可以看见沿途都是森森古木、丛生野草,不多时,一阵水声哗啦哗啦,却是一道反映着盈盈光华地河溪从西北的方向蜿蜒而来,向着东南流去。
沿着河岸,穿过了一片枫树林,越过一道山峡,却是一处群山环绕的山谷。山谷之外,只见池潭潺潺,飞流激溅,远远望将过去,山谷幽深,却是掩映在一片参天古树的阴影下,杨广迅速前行,在林间疾掠向前,大约过了十数丈,眼前倏地开阔,一间石屋出现在面前。
这应该便是一刀刀法大家霸刀岳山当年惜败天刀宋缺之后,养伤终老的居所,幽林小筑。
杨广移至石屋门前,透窗往里面望去,却见里边一片漆黑,屏息感应,亦是没有发觉什么动静,便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深林的某处,一阵幽远的箫声隐约地传了过来。
杨广的心神陡然一震,不假思索,倏地转身,沿着石屋旁边的那条小径,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朝着幽谷的深处疾奔而进。愈发进去,林木愈发密集,夜色低沉下来,衬托得林间越发的宁静幽谧,杨广犹如一只寻觅花粉的蜜蜂一般,向着越来越清晰的箫声追寻而去。
片刻之后,闪电般的黑影猛的一顿,登时,他那昂藏修长的身形倏地停了下来。
茂密的林树中,一道溪水汩汩的蜿蜒穿流,溪流之旁,婆娑树影中,立着四间石屋,而耳畔这一阵一阵的天籁一般的洞箫声,便是从最左的那间漆黑的石屋中传将出来的。
伫立在树下,倾听着一阵阵宛如潺潺泉声、仿佛啾啾鸟鸣的箫声,杨广那激动的心情,蓦地沉静了下来,他背负着双手,双眸神采熠熠,朝着传出箫声的石屋缓缓地举步而去。
他的脚步是如此的轻盈,身形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带起,但便在他临进石屋门扉的时候,石屋中的箫声,莫名其妙地突然停顿了下来,霎时间,黑漆漆的石屋中,一片寂静。
刹那之间,杨广的心莫名的一热,他的脚下倏地加快了速度,三步并作两步,猛的跨到了门前,刚要伸手推门,这时候,屋子里却传出了石青璇那幽幽的声音:“别进来!”
杨广此时却哪里还忍耐得住,笑声说道:“是我!”话音未落,右手搭在门上,微一发力,便将门扉推将开来,他的身形,随之迅速地踏进了门内,只见他的双眸运足目力,神光一闪,屋内虽然是漆黑一片,但还是被他看了个大概。
还算腾挪得开的厅堂内,一个窈窕的倩影正侧着身子,临窗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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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相见
黑麻麻的厅堂内,一个窈窕的倩影正侧着身子,临窗而坐。///com///cC
“竟然是帝尊大驾光临?”见到杨广推门而入,正坐在窗边的石青璇也没有起身相迎,迟疑了那么一会,显得很是冷淡地说道,“青璇有失远迎,还请帝尊多多见谅。”
杨广对石青璇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亦不以为忤,听见她的话,刹那之间,竟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当日,在江都的时候,石之轩将石青璇怀孕的消息告诉于自己之后,杨广还道自己已经作好了准备,但临到面前,一阵激动过后,他反而不知说什么话了。
杨广与石青璇只相见过两次,而且每次相见的时间是短之又短,他可没有自大到以为这短促的两次见面,对方便爱上了自己,石青璇这么独立的奇女子,可并非这般的肤浅。
杨广相信,自己在石青璇的心目中,充其量便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若非自己当日在洛阳时与她**半宿,与她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又使她珠胎暗结,就以她恬淡自闭、崇尚自然独立的个性,今次恐怕连这个门都不会让自己进了的。\\\\\
“无妨的,”杨广在心中思忖着,口中却放缓了声音,柔声笑道,“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外人,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正该保重身体,不宜乱动哩。”
石青璇听见杨广这一阵亲昵的话语,娇躯陡然一颤,她蓦地转过螓首。一双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仿佛天空中的星辰一般,有些慌乱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地?”
杨广运足目力。透过室内昏沉的暮色,凝视着她那一双明亮的美眸,微微地一笑:“是岳父大人通知我的。不然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哩。说来,这也都是我的错。”
石青璇听见他说到“岳父大人”,登时一怔,但瞬间便反应过来他说地便是石之轩,芳心一颤,当即沉默了下来,但瞧见杨广说完话。便毫不客气地跨到旁边的石桌上“唏唏簌簌“的摸索起来。心思一阵纷乱之下,她却又不由问道:“你在找什么?”
“找火折子,”杨广一边摸索一边答道,“这样黑漆漆的说话,成什么样子?”
石青璇缄默了片刻,然后在身旁的桌子下面摸了一下,似是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右手微微的一晃。我*看书斋===一道明亮的火光便凭空而现,却是她燃起了火折子。杨广轻轻地一笑,然后端起桌子上地油灯,凑了上去,石青璇手上微微的一顿,便将火折子递了过去,点亮了油灯。
灯光由暗而明,转眼间。拇指粗的火光窜了起来。照亮了眼前六尺范围的空间。杨广端着灯盏,就着轻轻摇曳的灯光。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玉人。自洛阳她不告而别,至今已过三月,但是比起上次的见面,她竟是清减了许多。
她正仰着雪白修长的玉颈,娴静地坐在椅子上,双膝上正横着一支通体翠绿地玉箫,只见她的肌肤欺霜赛玉,娇靥如花,一双灿如星辰的明眸,闪烁着纯净清冽的光芒。
此时,她穿着乳白色的长襟外袍,翠绿色的披肩,腰间束着一根青花锦带,越发的显出她那宛如杨柳枝条般的纤纤细腰,还有那高高突起、耸拔茁挺地优美酸胸。
杨广那充满欣赏色彩地目光正流连在她那玲珑曼妙的娇躯,便在这时,石青璇地两道蛾眉却微微的一蹙,侧过了吹弹可破的玉颊,语气中有些不悦:“把灯放下来吧。\\\\\\”
杨广轻声一笑,却依照她的意愿,将油灯置放在她旁边的石桌上,凑身到她的身旁,刚要在紧邻着她的那张椅子坐下,但石青璇的眉宇紧锁,右手抬起,指着桌子那边的椅子,脸色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平静地说道:“帝尊,请到那边就坐吧。”
杨广闻言,脸上登时一愕,但旋即便恢复了过来。石青璇对他的冷淡,既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当下,杨广便转过身子,移至对面的桌子旁,沉静地坐了下来。
石青璇垂眸敛眉,沉默了一会,适才终于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只听见她用宁静得不显出一丝波动的语气,淡淡地说道:“帝尊既然已经知道……我的事情,现在又不远千里,踏足这里,这样也好,今晚我们就在这个屋子,把事情彻底地解决吧。”
杨广听见石青璇还是用那种无波无澜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再仔细一听她的话里的内容,登时知道今晚的事情可能有些麻烦,心中百般念头迅速地转动起来,但他的口中却苦笑着说道:“青璇,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是可以理解,因为是我有错在先。\\\\\但我们毕竟有过两面之缘,有算得上熟人,即便是看在过世的鲁老的面子上,你也不应这般的对我吧。”
“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还有了孩儿……”
石青璇听到这里,娇嫩雪白的玉颊蓦地一红,刹那之间,她的娇靥便犹如盛放开了桃花,美艳得不可方物,令得杨广都不由一呆,禁不住地止住了话头,只顾朝着她猛看。
石青璇被杨广那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嫩白的脸颊愈发的酡红,蓦然之间,似是禁受不住杨广那肆无忌惮的火热视线,她倏地侧过了娇躯,笔直如管的琼鼻发出了一声冷哼。
好一会儿,石青璇终于平静下来,她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樱桃小嘴微微张启,然后淡淡地说道:“帝尊……”她的话语刚刚出口,杨广便挥手打断了她,断然说道:“别老是帝尊帝尊的叫了,如果你实在不乐意叫其它的称呼,就直呼我作杨广便是了。*****”
石青璇顿时被杨广的话噎住,她立时板起一张娇俏的玉容,冷冷地瞪了杨广好一会,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玉容慢慢地解冻,恢复了平静的心绪之后,她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好,那我就叫你杨广。杨广,当日在洛阳之事,不过是阴错阳差,错不在你,我也不怪你。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这就回去,以后也不用到这里来了,我的话就是如此。”
杨广听见石青璇这一阵冷静得近乎绝情的话语,唇角的那丝笑容慢慢地消失了去,他抬眼盯住了石青璇的双眸,沉默了一下,淡声问道:“那么,你肚子里的孩儿呢?”
“没有了,孩儿没有了,”石青璇低下眉头,静静地说道,“前些日子,我已经用药打了下去,所以孩儿已经没有了,而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你请回吧。”
“打掉了?”杨广心头一震,几乎要跳了起来,他的目光微微低垂,朝着石青璇的腹部看了过去,只见衣衫紧贴着她的肌肤,却还是平平的,真的没有半丝隆起的迹象,不过,女子怀孕后多少个月才显肚的,他却又不知道,那么,难道说,她真的把孩儿打掉了?
杨广盯着石青璇那张绝美而宁静的脸庞,心思闪电般的转了起来,几乎是同时之间,他就想到,依照石青璇那追求平静自然的心性,还有从她对千里迢迢地赶来的自己的态度,她打掉孩儿的可能性,绝对是存在的。忖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由腾升起了一股狂烈的怒火。
“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你的孩儿,但是,也是我的孩儿啊!”杨广冷冷地忖道。他坐在椅子上,眯起双眼,凝视着石青璇的脸蛋,他的脸颊一阵抽搐,胸中的怒气直欲喷薄而出。
“孩儿是我们俩人共有的,”杨广定定地盯着石青璇的眼睛,他的语气冰冷,话语直似从牙缝里迸射出来的一般,“我还没有同意,你自己一个人,有什么权利将他打掉?”
被杨广这般死死地盯着,石青璇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她慢慢地转头过去,用一种不咸不淡地语气说道:“他只是一个意外,他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而且,我肚子里的孩儿,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好了,现在天色晚了,请你出去,离开我的屋子。”
虽然对石青璇的冷淡态度早有准备,但是,此刻听说自己兴冲冲地赶来相见的孩儿竟然已经被打掉了,再听见石青璇这副绝情的模样,霎时间,杨广被彻底地激怒了。
他的面容狰狞了起来,冷哼一声,猛地站将起来,倏地移至石青璇的身旁,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石青璇措手不及,膝前的玉箫登时滑落下地,啪嗒的一声,摔成了两截。
“你干什么?”石青璇登时大惊,轻轻地挣扎起来,口中娇声喝道,“快放开我!”
“放开你?”杨广满面狞色,他冷哼一声,右手拇指在石青璇的背心一按,刹那之间,一道庞沛而又不失柔和的真气透指而出,迅速地灌入了石青璇的体内,将她的六大要脉尽数封住,让她虽然可以自由地动弹,却又使不出半分的真劲。
瞧见杨广脸上的狠厉狰狞之色,再感觉到自己全身使不出真劲,石青璇顿时大骇,她的一双细嫩的小手使尽了吃奶的气力,拼命地推搡着杨广那散发着浓郁的阳刚气息的胸膛,樱唇一阵发白,颤声喝道:“杨广!你这是……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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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到手
瞧见杨广脸上的狠厉狰狞之色,再感觉到自己全身使不出真劲,石青璇顿时大骇,她的一双细嫩的小手使尽了吃奶的气力,拼命地推搡着杨广那散发着浓郁的阳刚气息的胸膛,樱唇一阵发白,颤声喝道:“杨广!你这是……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虽然使劲的挣扎,但是杨广的手臂有如钢箍,她却哪里挣得开来。///com///转载自我看書齋而听见石青璇的惊声呼喊,杨广却是置若罔闻,此时他的胸腔已经被潮浪般的忿怒所填充,死死地抱着石青璇的玲珑浮凸的曼妙娇躯,几个跨步,掀起前面的珠帘,然后冲入了隔壁的那个小卧室。
借着厅堂那边的隐约灯光,可以看见,这间小卧室的左角正摆放着一张精巧的梳妆台,台上一面铜镜反射着暗淡的光芒,而在旁边,则是一张铺着软绵绵的锦被的软榻。
杨广的双眸射出怒芒,一声冷哼,便将石青璇丢到了软榻的被子上,石青璇刚刚发出一声惊呼,杨广却已经犹如饿虎般的扑了上去,将她的娇躯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你要做什么?”石青璇终于意识到杨广的企图,当下更是惊慌,她满面的惶色,双手双脚,还有身躯,徒劳地扭动着,又惊又怒地喊道,“快放开我!你压到我了!”
杨广微微仰起身,石青璇却趁机发力一挣,然后从杨广的身下挪移了出来,滚到了软榻的内侧,但杨广却冷冷一笑,右手疾扬,只听见“嗤啦嗤啦”的几声,石青璇身上的那件乳白色的长襟外袍,登时化成了条条缕缕的碎片,连同另外的翠绿披肩、青花锦带。尽数仿佛受伤的蝴蝶般的轻飞了起来,悄无声息跌落在软榻下边地地板上。
刹那之间,室内青蒙蒙的光线中。只见石青璇满头乌黑的长发仿佛云层般地铺陈在软榻上。那具雪白柔嫩地曼妙**,登时纤豪毕露的呈现在杨广那双火热得灼人的目光之下。
石青璇惊叫一声,一双娇嫩的纤手护住茁挺浑圆地**,修长笔直的**更是蜷缩起来。侧过了娇嫩滑腻的身躯,紧紧地躲在软榻的内里,整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娇靥,朝向了里边,因此。杨广也就没有看见。她那纸一般地苍白地脸蛋,正挂满了无尽的惊惧之色。我看*书斋
杨广的目光灼灼,贪婪地凝视着石青璇那雪白修长的玉颈,香腻圆润的雪肩,泛着象牙般的光芒的光滑粉背,还有那两瓣圆月般的柔软挺翘的**,纤细笔直地优秀**,但最吸引他地视线的,却是石青璇那两条**之间地方寸之地。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眼中泛起了血丝。他的目光虽然在忙个不停,但手上却更是迅速。只见他三下两下,便解去了身上的衣裳,然后侧躺在软榻上,朝着石青璇的娇躯贴了上去。
石青璇感觉到杨广那火炭一般灼热的身躯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后,霎时间,她的身躯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轻轻地颤抖起来,同时间,她那张苍白如雪的脸蛋,缓缓地滑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便在这时,杨广的下身一挺,便坚决地进入了她那柔嫩的身体。
“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儿,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杨广凑到石青璇的耳畔,冷冷且狠狠地说道,“现在,我要你再给我怀上一个!”
“不要……”石青璇的樱唇轻轻地颤动,微微张启,喊了一句,然后“嘤嘤”的哭泣了起来,此刻的杨广却哪里还忍耐得住,左手半撑起身躯,右手环住石青璇美丽的上身,手掌伸进去,紧紧地握住一只浑圆柔腻的雪白**,大力地抓捏**着,同时,他刚要**下身,朝着石青璇那娇嫩得几乎沁出水来的身体,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但便在这时,石青璇柔若无骨的右手却反转过来,阻挡住杨广将要展开的强猛动作,同时,泣声说道:“你停……停下来,这样会真的弄掉我肚子里的孩儿的……”
“嗯?真的弄掉你肚子里的孩儿?”杨广听见这话,脑子里登时一清,他停下了动作,伏低身躯,追问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是还没有打掉肚子里的孩儿?”
“你……你不要这样,”杨广虽然没有作出其他动作,但此时却还是与石青璇保持着最亲密的结合状态,因此,当他移身的时候,下身登时弄得石青璇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口中更是不由娇弱地轻吟了一声,低叫道,“杨广,你先……你先离我远一些。”
杨广微微地探头过去,瞧见石青璇的两边玉颊挂着两道泪痕,泪光隐隐可见,宛如梨花带雨,显得异常的楚楚可怜,他登时冷静了些,微微退出了些,但还是留在石青璇的体内,伸手托在她的下巴,使她微转过头,然后低首盯住她那泛着盈盈泪光的美眸。
“说吧,我们的孩儿,你究竟还在不在你的肚子里?”杨广沉声问道。
“……还在,”石青璇与杨广对视了一会,忽然间,苍白的娇靥蓦地浮现出片片红晕,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螓首,柔弱地回道,“……我有想过,但是……下不了手。”
“呼——”杨广顿时如释重负地吁出了一口气,眼中登时柔和了下来,他伏下身躯,把头搁在石青璇那香滑雪腻的右肩上,嘴唇含住了石青璇那珠圆玉润的耳珠,柔声问道:“那你怎么要欺骗我,说我们的孩儿被你打掉了?”
杨广那热力十足的口气吹进石青璇的耳朵,立时惹得石青璇的芳心一阵慌乱,波澜涌起。其实,石青璇对杨广并非像她所说的那样完全不在意,自洛阳一别,回到自己隐居的幽谷,有的时候,静夜拥被而眠,她也时不时地会想起杨广那邪异的笑容,发出一声怅然轻叹。
但是,当她想到杨广的身份,却还是会竭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即便是当她发觉自己怀上了杨广的孩儿的时候,也只是思考了两夜,先是撇弃打掉孩子的念头,然后,便打定主意,决定要隐瞒着世人,包括杨广在内,就躲在幽谷,绝尘人世,直至把孩儿生下来。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石青璇对杨广的亲昵动作很不习惯,加上身体里的那异物,亦是令她一阵难以言述的难耐,她轻轻地咬着樱唇,想躲开却又挣扎不出杨广的怀抱,听见杨广的质问,她忍不住幽幽地说道,“叫我跑去找你,说我有你的孩儿吗?”
“那当然,正该这样的啊,孩儿我也有份的,”听见孩儿还在,杨广的态度顿时转了个大弯,他凑到石青璇的耳边,低低地一笑,柔声说道,“你这样不声不响的,而且,我都不远千里从江都赶了过来,你竟然还骗了我。所以,我要惩罚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从石青璇的身体里退了出来,蓦然间,石青璇感觉到一阵轻松的同时,又隐隐地感觉到些些的失落,但便在此时,杨广却抓住了石青璇的纤细幼嫩的右手,指引着她握住了自己的下身,促狭地低声笑道:“你的身体不方便,不过,你用手吧。”
石青璇甫一碰到他那昂扬的下身,那张娇嫩滑腻的脸蛋如同饮酒般的猛的酡红起来,手上更是如触了电一般,想要挣脱开去,但被杨广牢牢地按住,却哪里能够将手松开。
“快点!”杨广瞧见石青璇这位绝世玉人的窘态,心中禁不住的涌起一阵强烈的成就感,他哈哈的长声一笑,然后扬了扬下巴,朝着石青璇鲜红欲滴的樱唇,故意恶狠狠地威胁道,“再婆婆妈妈的话,我可要你,用你的这张小嘴来弄了!”
石青璇的芳心之中顿时羞怒交加,但她瞧见杨广作出的脸色,生恐杨广这恶人真的强迫自己用嘴巴给他服务,一阵忐忑和迟疑之后,她的柔软小手还是顺从的轻轻地滑动了起来。
霎时间,昏黑的卧室之内,忽然传出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烈喘息声。
翌日晨间,温暖的阳光从天空铺洒下来,驱散了周围的雾气,天地间顿时一片明亮。
幽谷小筑,卧室之内。
软榻的内里,忙活了大半夜的石青璇,终于从沉沉地迷梦中醒转了过来。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眼睛里一片迷蒙,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回过神,但眼前渐渐地光耀,她的双眼终于清明了起来,但便在这时,忽然之间,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脸颊登时浮出了朵朵红云。
似乎又是想起甚么,她的眼眸猛的睁大了,浑身顿时僵硬了起来,慢慢地侧过头,却见到软榻的外侧空荡荡的,她的心头一惊,陡地坐了起来,连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下来,两只柔嫩挺翘的雪白**暴露在空气之中,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就怎么走了吗?”石青璇张开朱唇,喃喃地念道。
她缓缓地垂下了螓首,任由满头乌黑的长发遮掩住娇艳欲滴的脸庞,此时,她的芳心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按理说,自己现在应该是要庆幸那个恶人终于离开自己身边的,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中却是有一种……另外的情绪呢?
是失落?还是留恋?
不不不!这怎么会?自己肯定弄错了,自己恨他还来不及呢?
第262章恶客
温暖的软榻上,石青璇慵懒坐着,正垂着螓首在默默地思忖的时候,忽然之间,一股浓郁的菜香不知从什么地方飘了进来,扑鼻而入,登时令得石青璇不由一怔。///com///Net
她的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拥着被子,下了软榻,找来了衣裳,徐徐换上,然后伸手分开珠帘,轻盈地跨入了隔壁的厅堂,恰恰见到了杨广微微的弯腰,站在厅堂左边的石桌前,正将他手上的那碟热气腾腾的炒肉摆放在石桌上面。
“你……你还没走?”石青璇看得又是一怔,当即禁不住吃吃地说道。
她自己的话音未落,刹那之间,她的芳心之中却突然犹如小鹿乱撞般的“怦怦怦”的乱跳起来,无端端的,竟似有丝丝的欢喜从内心深处悄悄地浮了上来。
“怎么了?你就这么的想赶我走?”杨广将石桌上的饭菜摆放整齐,然后转身过来,一边用手巾擦干净双手,一边朝着石青璇哈哈的笑着说道,“亏我昨晚上还对你那么好。”
石青璇听见杨广的话语,抬眼时,正见到他的嘴角边绽出的充满邪魅色彩的笑容,蓦然之间,脑海里不由地忆起深夜时,他那双灼热的大手无微不至的旖旎爱抚,想到那些令人浑身酥痒发软的委靡场景,她那白皙如玉的娇靥登时红彤彤的,心中的羞意,几乎要溢将出来。
她当即抬袖遮掩住自己烫热的玉颊,转身便要逃回卧室里面,杨广却已经箭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她那丰盈玉润的曼妙娇躯,轻笑着说道:“跑什么,你的脸皮怎么这么薄的?”
石青璇甫被杨广抱住,感受到他那充满挑逗意味的阳刚气息。双腿顿时一软,不由地倒入了杨广的怀抱中,心慌意乱地吃吃说道:“我……我……我的肚子饿了哩。”
杨广听见这话,哦了一声,然后放开了石青璇,让她到了隔壁的那间石屋梳洗净面。石青璇在那边磨磨蹭蹭躲了好一阵,在杨广催促了好几次后,适才返回这边的厅堂。
当她步入厅堂,迎将上去的杨广登时觉得眼前一亮。
石青璇穿着一袭雪白的纱裙,漫步而入时。莲步轻盈,翩然如仙,只见她的乌黑长发正挽成了蓬松的云髻,髻上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别着一支式样朴素的簪子,但配着她那张娇嫩白皙的绝美玉靥,却是生出了一种别样雅致地端庄气质,叫人见了。我^看书^斋不禁油然生敬。
杨广将石青璇迎着,然后伸手携扶着她走向石桌,石青璇见到杨广这般的体贴入微。表面上虽然还是像进门时候那样的平静,但心中却是不自觉地涌起了一阵阵的甜意。
两人在石桌的旁边坐下,杨广又是殷勤地为石青璇装饭和布菜,石青璇见他反客为主的模样,芳心却更是一阵甜蜜,只觉食欲猛增,当下便端起了饭碗。嘴角含笑地吃了起来。
饭桌上一片温馨。用了早饭。杨广便携着石青璇转回卧室到榻上坐好,他从后世而来,加上前段时间照顾着素素,因此对于孕妇的心思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当即挑了一些悦耳好听地话语,怀抱着石青璇那具绵软的娇躯,凑到她的耳珠边,喁喁低语了起来。
石青璇虽然是世间地奇女子,聪慧明辩。性情独立特行。最喜独处,但她此时怀有身孕。感受与平时自然大是迥异。她缩在杨广的胸前,感觉着杨广强劲有力的心跳,登时头眩神迷,听到杨广这位帝皇之尊花尽了心思,翻着花样哄着自己,心中更是觉得喝了蜂蜜了一般。==
石青璇正沉浸在迷醉中的时候,陡然间,只觉胸前蓦地一凉,垂首看时,却是杨广解松了她的束腰,伸手探入了她的衣襟中,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抚摩着她的腹部。
“青璇,”杨广蓦地抬起头,欣喜地说道,“我感觉到了,我们地孩儿正在动着哩。”
石青璇感受到杨广地大手正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肌肤,心中登时泛起一阵羞涩之意,但当她抬眸瞧见了杨广欢喜跃雀的模样,马上宁静了下来,嫣然一笑:“我也感觉到了呢。”
杨广望见石青璇那灿若春花的明媚笑容,心中顿时一动,凑过头去,轻柔地吻住了她那两片玫瑰花瓣般娇艳欲滴的柔软樱唇,舌头迅速地顶开了她的两排贝齿,轻车熟路地探进了她那芬芳的小嘴,一边追寻着她那条香滑的丁香小舌,一边轻轻地吮吸她那甘甜的香津。
昨晚地时候,石青璇已经被杨广这花丛老手趁机调教了半夜,于接吻一道亦是有了些心得,此时被杨广吻住,她地玉容微羞,娇躯轻轻地颤栗着,但是却乖乖地张开了樱桃小嘴,轻轻地吐出了香舌,任由杨广肆意地进行霸道的品尝。
良久,唇边。
杨广还是气闲神定,但石青璇却已是满面羞红,气喘吁吁,几不能自抑。
杨广意犹未尽地凝视着石青璇微微肿起地樱桃小嘴,轻轻地咂巴了一下嘴巴,然后抬手抚摩着石青璇那张娇腻嫩滑的脸庞,柔声说道:“青璇,你跟我到江都去吧。”
石青璇闻言,登时一愣,她抬起明眸,望着杨广脸上认真的表情,脸颊上的晕红和羞涩却是慢慢地褪了去,她从杨广的怀抱中缓缓地挺立起身躯,将松开的衣襟徐徐地拉上,然后轻轻地摇头,声音淡淡,语气却是有说不出的坚决:“不!我不去!”
“不去怎么行?”杨广知道石青璇向往的是自由而清静的隐士般的生活方式,而自己却要勉强她到江都的皇宫居住,这件事情上,自然是自己的不是,可是,道理虽然是这样子,但若是叫杨广任由石青璇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居住在这个幽谷,这也肯定不行。
倘若是石青璇一个人的话,杨广可能还会通融一下,看是不是等段时间再来劝说,只是,毕竟现在她已经怀上了身孕,此时虽然还不明显,自己还能照顾自己,但是,再过上两三个月,她的肚子大了起来,恐怕连进出这个门槛都要人扶持,更不要说自己洗衣做饭了。
“青璇,你还是听我的话,随我到江都去吧,”杨广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用度已是极其不便,现在又怀着身孕,却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石青璇其实是明白杨广的心意的,望见他真挚恳切的面容,芳心蓦地一软,便要开口答应下来,但是,旋即又想到杨广的身份,心中陡地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惧意。
自从母亲碧秀心盍然逝世后,除开在慈航静斋的那段短暂的时期,她便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即便是出行,她也从来都是独身一人,她既没有和一大群人相处的经验,也从来没有想过将来要与什么别人相处。
在她的内心之中,她常常地这样想着:也许,自己会这般的隐居在这个幽谷之中,俯仰天地,揉身自然,闲时抚琴吹箫,偶尔出行远游,直至有一日,自己老去,当临死的那一刻,自己会进入那个早就准备好的天然墓**,然后,静静地等待死亡地降临。
杨广的出现,打破了她沉静的生活,而肚子中的孩儿,也意味着她将来肯定没有办法再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愿意随着杨广前往江都。
以她的追求和性情,却要她进入牢笼般的皇宫,与另外的那些女子共同享有一个丈夫,这对她来说,真真的是无疑于被打入无限恐怖的无间地狱。
忖到这里,石青璇在心中酝酿着词语,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杨广却突然的惊咦了一声,目光如电,横过了数丈的空间,透过了那道珠帘,朝着外面厅堂的那扇门扉望了过去。
石青璇正在惊疑中的时候,忽然间,只听见石屋的外面,一阵一阵的衣袂破空声簌簌的轻响,接着,从石屋的门口处便传进了一把阴恻恻的声音:“石青璇,我们知道你就在里面,是我们进去请你出来,还是你自己走出来。”
“他是谁?”杨广悄悄地传音给石青璇,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诧异地问道,“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那些被阉割过的宦官?”
石青璇听见他的话语,明明知道他是在耍宝,故意逗乐自己,但是瞧见他睁圆眼珠子的怪趣模样,还是忍俊不住,扑哧的娇笑出声:“他叫季亦农,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宦官。”
石屋外面的人显然也是听见了石青璇的话语,那把阴恻恻的声音登时发出了一声忿怒的冷哼,但此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有另外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在下乃是圣门魔隐边不负,屋里另外的这位朋友是哪一位?不妨知会一声。”
“还能是谁?”一个陌生的雄浑声音响了起来,“肯定是我们的青璇大家的情郎了。席兄,你还说过来一亲石青璇的芳泽,却哪里想到她已经是给人拔了头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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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天君
“还能是谁?”一个陌生的雄浑声音故作叹息,道,“肯定是我们的青璇大家的情郎了。///com///转载自我看書_齋我说席兄,你还说过来一亲青璇大家的芳泽,却哪里想到她已经给人拔了头筹。”
石青璇听见,也没有发怒,她的眸中闪过一丝忧色,朝着杨广望了过去,低声说道:“我们可能有麻烦了,适才那个上官龙说的席兄,应该便是邪道高手榜上的天君席应。”
杨广的面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只听见他轻轻的哦了一声,诧异地说道:“席应这死跑龙套的家伙也来了。一、二、三、四、五、六,咦,来了六个人,这阵仗蛮大的嘛。”
杨广的声音刚刚发出,外面顿时蓦地沉寂下来,落针可闻,紧接着,便听见边不负那充满仇恨的话音传了过来:“杨广!竟然是你!”话语一字一顿,竟似从牙缝中崩出了的一般。
前些日子,在洛阳的时候,祝玉妍出宫整顿阴葵派,杨广便教她出手击毙边不负,但没有想到边不负却是了得。祝玉妍虽然使尽全力,他却拼着性命,最后逃之夭夭。他知道是杨广的意思后,又加上因为单美仙的关系,更是将杨广恨之入骨。
此前他曾经找到石之轩,想要挑拨石之轩前去找杨广的麻烦,但不料石之轩不知出于怎么样的考虑,亦要将他杀之而后快,幸好突然来了几位强横的帮手,石之轩适才退走。
由此一来。他亦是刻骨恨上了石之轩,只是石之轩行踪诡秘,素来是见首不见尾。而武功更是媲美宗师,令他望尘莫及,因此,他便盯上了石青璇,想要将之擒下,以要挟石之轩。恰好那几位帮他拦下石之轩的帮手,亦要寻上石青璇,当下便结伴赶至这处幽谷。
“杨广!你这昏君与石青璇果然有了孽情,”便在这时候。$$辟守玄不疾不徐的长声笑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本座便将你这对狗男女一网打尽!”
石青璇听见辟守玄地话语,玉靥登时一黯。杨广恰好瞧出她的情绪正发生微妙的变化,脸庞上凌厉地杀机一闪而逝,缓慢而坚定地说道:“辟守玄,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cCneT”
他的话音刚落,倏地长身而起,犹如柳叶般的从软榻飘落下地,右足朝着前面一跨,霎时间,石青璇只觉眼前一花。杨广那道修长昂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厅堂的门扉的前面。
便在此时,一把柔和悦耳,低沉动听的男声仿佛叹息般的说道:“席某自从重入中原,便听诸位同道说道我圣门出了位圣帝,行事出了名地狠辣,丝毫不给圣门的同道活路,本来席某还道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同道果然诚不欺我!”
杨广闻言。登时哈哈一笑,他一把拉开了大门。举步悠然的踱了出门,同一时间,石屋的面前,正站着盯住门扉凝神戒备地六人,同时朝着后面退出了两丈,散成了个半圆。
杨广负手昂然伫立,凝眸扫视,只见其中右边的三人却是熟人,他们分别是辟守璇、边不负,还有一个是满头白发、娇颜如花,却一直都没有出声的旦梅。
左边的三人,一个是满脸阴柔之气,身穿青色劲装的中年男子,一个是五十许间,面容苍白,长着一对招风耳,手中正握着一根粗大的龙头杖的矮壮老者。心知这两人便是季亦农和上官龙,但杨广却不感兴趣,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然后便将视线投射到第三个人的身上。
此人的面相只是中年,长得高高瘦瘦,穿着一件素白的文士长袍,白皙清瘦地脸庞带着从容地微笑,举止文雅,显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乍眼看将上去,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但只要仔细一瞧,便可看清他那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正隐隐地透出邪异残忍的凌厉光芒,更诡异的是,他的眼瞳周围带着一圈邪恶的紫芒,凝眼细瞧,心中不由的一阵栗然。杨广瞧见此人眼瞳中地异状,立时便知他就是从西域归来地“天君”席应。
知道方才说话的便是此人,杨广地双眸精芒一阵闪烁,他凝视着这个席应的脸庞,嘴巴张开,露出了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只听见他轻轻的笑道:“黑云绕顶,青气罩面!怪不得你口出逆言,原来却是死期到了!”
他的笑容温煦和缓,但嘴里的话语徐徐地说将出来,听在了在场众人的耳朵,却有一种说不尽的狰狞之意,令得深悉杨广武功之强横诡秘的边不负,心中不由地一阵发冷。
上官龙见到杨广正眼瞧都不瞧自己,心中大怒。他此前乃是洛阳帮的帮主,在洛阳时,他呼风唤雨,一呼百应,享尽万般清福,在河洛之地,有说不尽的威风,但也是被祝玉妍赶出了洛阳,现在惶然就犹如丧家之犬,受尽百般苦楚,对杨广和祝玉妍自然亦是深怀怨愤。
“杨广!”上官龙厉声喝道,“你道这里还是洛阳,有祝玉妍这妖妇给你撑腰不成?今日你落单在此,也是圣门祖师有眼,今日定教你难逃圣门百零八刀之刑!”
上官龙的话音刚落,杨广的眼底登时寒光一闪,正斜对着他,时刻注意他的动静的边不负,立时看得分明,但他本性自私自利,却哪里愿意提醒上官龙,下一刹那,却见杨广的身影微晃,便仿佛鬼魅般的从原地上消失了去,下一瞬息,就出现在上官龙的身前四尺。
上官龙登时骇了一跳,不过他的反应倒是迅速,杨广的身形刚刚欺到,气机牵引之下,他倏地退后两尺,狂喝一声,右手上的龙头杖自然而然的抡了起来,挟着激荡如雷的劲风,好似秋风扫落叶一般,照着杨广的腰胁便疾扫了过去,威势十足。
但他的杖风刚刚卷起,杨广却朝着龇牙一笑,左臂一甩,他那只宽大的长袖便随势如同鞭子般的甩将出去,而且后发先至,倏地缠绕住了上官龙的龙头杖。
劲力交接,只听见“蓬”的一声闷响,上官龙只觉杖头那边猛的涌过了一股滔天怒浪般的雄浑真劲,沿着他的右手闪电般的撞入了他的经脉,霎时间,他便如受巨锤擂击,一张苍白的脸庞马上掠过了一丝可怖的赤色,脚下更是一个踉跄,仿佛醉了酒一般,差点跌倒在地。
便在这同一时刻,正在旁边窥伺着的辟守玄、边不负、季亦农和旦梅,不约而同的纵身而起,犹如破空而至的箭矢一般,朝着杨广的背后扑击而来,他们的身影还没有扑到,但是无数道或阴柔或狂猛的真劲,已经如同骤然而至的狂风暴雨,迅疾的笼罩而来。
杨广哈哈的一声长笑:“早就等着你们了哩。”笑声刚起,他的左袖却借着一股拉扯的劲力,便好象振翅掠起的巨鹏一般,朝着上官龙的头顶处斜斜地疾跃而起,同时间,他的右袖猛的甩将起来,宛如一把巨大的蒲扇,向着上官龙的天灵盖闪电般的拍落了下来。
上官龙骇得脸无人色,但没有时间躲避开去,心知情势危急,他犹如夜魈般的厉啸一声,马上搬出了压箱底的苦修魔功,倒逆真气,右手握成了拳头,朝着杨广拍将下来的右袖猛的捣了出去,拳头刚刚击出,他的一双手臂已经倏地转为了邪异的紫黑之色。
杨广的右袖与上官龙的拳头恰恰撞中,只听见“蓬”的一声,杨广的袖子马上炸成了粉碎,化成了几如粉尘般的碎屑,纷纷扬扬地在空中飞舞了起来。但是,此刻上官龙的心中却殊无喜意,反而骇得脸上呈现出了一片死灰之色。
几乎是同时,杨广的那只白皙宽厚的右掌似乎是瞬间跨越了空间,它穿过了尤在空中飞舞的碎屑,五指并拢,似缓实疾,朝着上官龙的天灵盖轻轻地印了下来。
“啪”的一声,杨广的右掌正正地印在上官龙的天灵盖,掌心的真劲一吐,上官龙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他的嘴角便溢出了紫黑的血丝,但是身体却是僵硬站着,迟迟不动。
正当此时,杨广却已跃过了上官龙的头顶,避过了辟守玄等人的锋芒,辟守玄等人瞧见上官龙睁着的眼睛已是死灰色,而且气息全无,立时知道他已经遭了杨广的毒手,心中都是一阵战栗,头皮发麻,但还是纷纷厉啸,准备扑将上前,围攻杨广。
这时候,只听一声娇吒,石屋厅堂那洞开的门扉处,石青璇仿佛穿林乳燕,从里面电射而出,她那轻盈的娇躯在半空中翩然一转,便如同蝴蝶般的落下,同时,右手一挥,手上的那管洞箫立刻洒下了一片凌厉的芒影,朝着辟守玄和旁边的边不负的身影罩落了下去。
正站在场边的席应,眼眸扫在石青璇的脸庞,当他瞧清了石青璇的绝美面容,蓦然之间,他的眸间紫芒大作,立刻挪身扑前,闪到了石青璇的身后,右手迅疾无比的抓向了石青璇腰间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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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怒杀
正站在场边的席应,眼眸光芒扫在石青璇的脸庞,当他瞧清了石青璇的绝美面容,蓦然间,他的脸上闪过了惊艳之色,眸间紫芒大作,顿时挪身扑前,闪到了石青璇的身后,右手弯曲如爪,迅疾无比的抓向了石青璇腰间的麻**。///com///我&看书斋
他的右手还没有探到,但石青璇的肌肤已被随爪递出的爪风刮得隐隐生通,她的心中登时一片凛然,手上的洞箫倏地一折,霎时间,漫天的青色箫影马上转了个方向,挟着一阵凄厉单调的箫声,朝着席应递到的那只右手疾裹了过去。
席应傲然伫立,他的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右手化爪为掌,随手画了一个圆圈,刹那之间,掌影排空而至,将罩来的无数青色箫影击成碎片,随即他眼瞳中紫芒大盛,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的站立着,没有趁势攻击上来,但是,石青璇的玉靥却是闪过了吃惊之色。
她只觉得自己所在的四面八方,都无声无息地涌来了一股股仿佛蛛丝般的无形无质的强猛劲力,并且缓缓地织成了一张粘力十足的大网,向着她的整个身躯包裹而来。
“紫气天罗!”石青璇面色凝重地说道。她的家学渊源,身兼道魔两家绝学,自然知道席应的紫气天罗,乃是脱胎于魔门天魔功的邪异骇人的魔功。不过。有所区别地是,天魔功形成的真劲气场,是一种吸扯之力,而紫气天罗,却是由无数道真劲编织而成的“蛛网”气场,旁人若是陷在其中,就如落在蜘蛛网中的虫豸,越是挣扎,气场形成的束缚之力越是强烈,直至其人力竭毙亡。
紫气天罗。有如天罗地网,教人无从逃遁,确是形象之极。
石青璇在心中暗忖着。但脚下却连连地左跨右移。==踩着玄奥的步法,接连九个旋身,便闪身倒退出丈许的距离。她刚刚站定,四周的束缚之力便忽然地消失了去。
席应瞧见。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惊讶之色。原来他所布置的紫气天罗气场,类似于蜘蛛编织的丝网,亦有空隙和薄弱之处,而石青璇适才踏出地步伐,竟然正好撕中这些薄弱点,因此,虽然她的武功修为远逊席应,但却能勉强地挣脱席应的紫气天罗地束缚。转载自我看書齋
正在此时,杨广瞧见辟守玄等人正要欺身迫前。又见到石青璇被席应逼退了一丈。霎时间,他那俊秀地脸容登时闪过了一丝青气。当下唇边生雷,厉喝一声,全身真气狂涌激荡,右手一伸,食指独秀,便朝着围到身周一丈之内的辟守玄和边不负依次点了出去。
只听见“啵啵”的两声脆鸣,四道直若实质地商阳剑气透指迸射而出,激得空间泛起阵阵的波纹,撕裂了丈许地空间,朝着辟守玄等人的胸前要**闪电般的刺了过去。
辟守玄乃是魔门辈分最高的长老,但他的武功修为却是稍逊祝玉妍等人,此刻瞧见杨广的六脉神剑横空祭出,脸色陡然沉凝了下来。当日在江都,他可是看见即便是邪王石之轩,亦是不敢直撄剑气的锋芒,当下连忙闪身侧移了三尺,以毫厘之差避过了穿心之祸。
边不负和旦梅当日亦是瞧见过杨广的六脉神剑是如何将石之轩逼迫得左支右绌的,当下亦是不敢硬碰,赶忙错身闪避开去。而季亦农地武功修为却是差了两人一筹,而且从来没有见到过六脉神剑地威力,双袖轻拂,迎着激射到胸前的那道剑气就狂拍而去。
瞬息之间,两相接触,只听见“嗤”地一声轻响,无坚不摧的商阳剑气瞬间就洞穿了季亦农层层叠加的袖子,然后无往不前地继续刺向了他的心脏要害。季亦农惊骇失色,想要移身闪避,但此刻却哪里还来得及,他只觉胸前蓦地剧痛,低头看时,却见到自己的心脏部位突然现出了一个手指粗细的伤口,伤口中正“汩汩”的泉水般的冒出了赤红的鲜血。
“六脉神剑……”季亦农的嘴唇微微一动,刚刚吐出四个字,便仰天栽倒了下去,仔细看时,他的眼瞳虽然还是睁开着,但是却已经全无了光彩,暗淡之极。
上官龙和季亦农的先后毙命,令得辟守玄等人的心头寒气大冒,即便是颇为自许的席应,此时抽空瞧见季亦农的身死,心中亦是一阵凛然,首次生出了丝丝的退意。
杨广瞧见已经震慑住这剩下的四人,但他的座右铭乃是“趁他病要他命”,哪里肯轻易地放将过去,当下右手的中指迅速地狂点而出,霎时间,无数道中冲剑气猛的激射出去。
中冲剑气便胜在大开大阖,气势雄浑,杨广疾电般的使将出来,顿时之间,他的指尖前面,波纹振荡,空间碎裂,剑气纵横,当者辟易,他的整个人,就仿佛化身为一头巨大的刺猬,浑身长满了锐利无比的尖刺,朝着辟守玄等四人暴雨般的狂刺而去。
石青璇这时候反而空闲了下来,不过,她的神色却也没有丝毫的轻松,此刻,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根青竹洞箫,美眸眨也不眨地凝视场中,为杨广压住阵脚。
眼前便有着季亦农的前车之鉴,辟守玄等四人却哪里还敢直接硬撼杨广霸道无伦的六脉剑气,仗着魔门的身法诡异难测,他们纷纷地左右前后的闪避,同时之间,抽着空子,各自都晃出了自己的兵器,朝着杨广的周身要**展开了绵绵细雨般的缠绵攻势。
辟守玄的双剑,边不负的魔心连环,旦梅的天魔带,轮相朝着杨广的周身递了过来,配合着他们精修的阴柔真劲,诡如毒蛇,常常从杨广意想不到的方位狂攻而来。
而正在旁边窥伺的席应,亦是竭力地运起了毕身的精修真劲,将自己汇聚西域功法、苦修融合而至大成的紫气天罗,淋漓尽致的朝着杨广笼罩而去,虽然这样,亦是难以将杨广的身影束缚住,但在很大程度上也限制住了杨广的身法,教他难以施展开来。
好在这四人顾忌着杨广的六脉神剑,不敢欺身太近,而杨广的身法受到席应的紫气天罗的影响,亦是难以迅捷的给与攻击,当下,两拨人马登时战得旗鼓相当,难解难分。
石青璇见状,连忙地抬起手上的青竹洞箫,凑到了唇边。
蓦然之间,箫声倏起,初时微若风吟,徐徐缓缓,温柔动听,送入了辟守玄等四人的耳朵中,令得他们都是微微一怔,不由地倾耳细听,手上亦是缓了一缓,但只过了五六个呼吸的工夫,便变得高亢尖锐,刹那之间,刺入他们的耳朵,使得他们的耳膜都是剧痛了起来。
“这孽种的箫声能蛊惑人智,迷幻灵台,”在场四人,辟守玄的功力最深,而且他精通音律,因此很快就清醒过来,迟疑了一下,还是疾声地提醒说道,“抱元守一,不可去听!”
杨广听见他“孽种、孽种”的大喊,心头的怒火狂发,猛的仰天咆哮了一声,登时,他丹田处的那颗银白丹粒陡地一颤,然后有如太阳般的暴射出了源源的银白光丝,化成了清凉的气劲,仿佛钱塘江的潮浪般的涌入了杨广的全身经脉。
霎时间,杨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面的经脉,就像是正在不断地充着气体的气球一般,已经到了临限点,似乎在下一瞬间就会爆炸开来。
杨广当即张大嘴巴,暴声大喝,刹那之间,场中就似炸开了青天霹雳,同时,他以右脚为支撑,整个身体突然就化成了一个陀螺,猛然间,闪电般的旋转了起来。
正在场中疾疾地围绕着杨广转圈,不断地催发自己的紫气天罗气场的席应,脸色倏地一白,几乎幻化成流光的身影亦是一个停顿,然后现出了踉跄的身躯,他站了稳当,呆呆地站立了一瞬,突然之间,猛的张开嘴巴,哗的一声,喷出一大蓬紫黑的鲜血。
席应这也是自作自受。
他的紫气天罗真劲编织的罗网,对于围困敌手自有其过人之处,特别是当他的武功修为高于敌手,更收奇效,但是,当敌手的真气过于雄浑霸道,超出他的修为两倍之多,并且强行地撕脱他的罗网,那么,他便要受到自己毕身劲力的两倍反击力反噬了。
也是席应倒霉,此时的杨广,便是后者的这一情况。
辟守玄等三人看见,顿时亡魂大冒,还在失神之间的时候,杨广却冷哼了一声,身影一晃,仿佛会土遁的一般,瞬间出现在席应的身左,右手握拳,简简单单的一拳轰出,席应刚受重伤,气血仍在翻腾,眼睛亦是直冒金星,哪里躲闪得开,当下立被轰中了左肩。
无可匹御的狂猛真劲,山洪般的冲入了席应的身体之内,只听见“蓬”的一声,席应的身形便如断了线的风筝,横着抛跌出了三丈,身躯尤在半空中,气息却已经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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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早点
无可匹御的狂猛真劲,山洪般的冲入了席应的身体之内,只听见“蓬”的一声,席应的身形便如断了线的风筝,横着抛跌出了三丈,身躯尤在半空中,气息却已经断绝。///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蓬”的一声,席应的尸首砸在溪流旁边的草地上,却恰似一道闷雷在辟守玄等三人的心头轰然炸响,辟守玄那清癯俊逸的脸庞剧烈地抽搐起来,一声不吭,纵身疾掠而起,朝着溪流旁边的茂密树林里闪电般的逃亡进去,边不负和旦梅亦是脸色苍白如纸,他们迅速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倏地转过了身躯,有如丧家之犬般的,分别朝着东西两个方向惶然逃去。
杨广骤然发动凌厉无匹的攻击,气血亦是一阵翻腾,此时瞧见辟守玄等三人分散着逃逸,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讥嘲之色,当即冷哼了一声,说道:“真个是自寻死路!”
“青璇,你自在这里等候,我去去就来!”杨广朝着正在疾步奔来的石青璇说了一声,然后不再迟疑,将身一晃,化为了一道白色闪电,向着边不负逃亡的方向疾追而去。
此刻的杨广,全力催动内劲,足下顿时如同绑上了一对神行甲马,霎时间,整个身影快愈流光,不消多时,便在凤凰山脉的一个宽广碧潭的边缘追至了边不负的身后一丈开外。
眼见边不负的背影,杨广没有丝毫的犹疑,扬声厉喝,他运足内劲,左手拇指朝着边不负的背心似缓实疾的按捺了过去,只听见“啵”的一声脆鸣,空间中波纹泛起,一道直若实质、一往无前的少商剑气。洞彻丈许的距离,朝着边不负地背心要害狂刺而去。
边不负早便察觉到杨广的追踪,正在暗自惊心的时候。陡觉背心处闪电般地泛起寒意,他当即吓得心头狂跳,骤然间,勉力提聚起毕身的内劲,一个紧急刹车,然后朝着左旁的深潭扑了下去,他的身影刚刚闪过,那道剑气雄浑,直有石破天惊的少商剑气,便擦着的右臂劲射而过。在洞穿他的右袖的同时,“蓬”的一声,亦将潭畔的那块鹅卵石击成粉碎。
便在此时,只听见“扑通”地一声,边不负已经钻入了水面之下,杨广却哪里肯轻易将他放过去,将身一跃,有如拔地飞起的巨鹏般的纵身掠起,凌空翩然一个转折,头下脚上。我看书&斋双掌蓦地泛起血色,仿佛两方殷红的印章,朝着水面之下边不负那影影绰绰的身影印了下去。
他的右掌距离水面还有六尺,但是一股威猛无铸的无穷潜劲。挟着一阵隐隐的风雷之声,已经将那方圆半丈的水面。压得比周围的水面都低了三尺地高度。
边不负正要潜入水下五尺,避过杨广的眼眸,然后游往对面的岸边,逃避过杨广的穷追不舍,但是,便在此时,他只觉得背上地水面,好象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块重愈万斤的巨岩,朝着他地背后泰山般的凌压了下来。
边不负骇得魂飞魄散。但是此时却已经逃离不及。他只觉背心猛的一阵剧痛,全身气血不受控制的一阵翻腾。眼前更是金星狂闪,终于忍耐不住,猛的喷出了一蓬鲜血。
便当他的这口鲜血刚刚消散在水中,水面之下蓦地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原本陷入下去的那块方圆半丈的水面,突然朝着水面之上狂涌直上,瞬息之间,只听见“轰”地一声巨响,仿佛有烈性炸药在水下猛地爆炸开来,霎时间,便见到水面之上,水花激射,一道包裹着边不负身躯的巨大水柱,刹那之间,冲天而起。
正当此刻,亦是借着水面地反弹之力疾掠而起的杨广,恰好腾升到了那道巨大的水柱的旁边,他冷然一哼,右手箕张成爪,迅速地探出,拽住了边不负的脖子,左手长袖却朝着那道巨大水柱疾拍而去,借着这个反弹的势子,倒着纵身跃上了碧潭岸边的草地。
边不负被杨广掐住脖子,几乎透不过气,加上杨广第一时间就封上了他的内劲,教他难以调理身内的伤势,因此痛得嘴唇发颤、冷汗直冒,几乎要失声惨叫了出来。
“帝……帝尊,陛……陛下,饶我一条狗命……”边不负被杨广掐住脖子,单手提离了地面,双眼登时开始泛白,他双手竭力掰着杨广的右手,鼻子努力吸气,口中断断续续地哀声乞求道,“饶我一条狗命啊……看在同是圣门传人的面子上……饶我一条狗命吧……而且,单琬晶是您的妃子……我们之间……还算得上一点翁婿的情谊……”
杨广听见他的哀告,眼眸中却是闪动着残酷的冷芒,凝视着边不负痛苦扭曲得不复人形的脸庞,缓缓地凑到他的耳朵,轻声说道:“翁婿?饶你狗命?你这个杂种又知道什么?不错!琬晶是朕的女人,可是,美仙也是朕的女人哩,你说,朕还会放过你不成?”
边不负的双眸蓦地瞪着滚圆,流露出了骇异之极的神色,他努力地张大嘴巴,刚刚“荷荷荷”的叫唤三声,杨广的右爪却猛的发力,只听见边不负的喉咙位置,发出了一下轻微的“咔嚓”声,然后他的双眼陡地发白,头颅一歪,气息就此断绝。
杨广仰天哈哈的一声大笑,右手一扬,便像丢弃垃圾的一般,随手将边不负的尸首丢到了潭中,然后,再也不看一眼,转头朝着幽谷的方向疾掠了过去。
已是十二月十二日的清晨。成都南门之外。远处的官道上,徐徐地走来了两个身穿白色长袍、肩上负着一个小包袱的青年文士,当他们缓缓地行至了近前,城门处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顿时看得一呆。
尤其是当他们瞧见左旁肌肤雪腻的那个,心中更是失魂落魄,霎时间,只觉得眼前之人,便如九天之上琼楼玉宇的仙人降临凡尘了一般,贵气容光,几乎叫他们不敢直视。
“看你……要我跟你穿什么统一的情侣服饰,还露出真容,”这时,左旁的那个文士朝着右边的那个伴当微嗔了一眼,用一把柔软娇脆的悦耳声线,低声说道,“弄得现在人人瞩目……你就不怕别人认出你这位九五之尊?”
“青璇,你用不着替我担心,难道他们现在还敢吃了我不成?”右边的文士低笑着柔声说道,“我与你说吧,现在天下的形势还没有明朗清晰,即便是解晖当面,我大声告诉他,我就是杨广,恐怕他也会装作没有听见的,因此,对于我,你大可放心就是。”
这两个文士,自然便是从凤凰山脉的幽谷中出来的杨广与石青璇了。
石青璇狠狠地横了杨广一眼,有些气苦地说道:“别自作多情了,谁担心你了,我现在恨不得解堡主他们呼啦的跑将出来,把你给打趴下来,然后关到黑暗的地牢里去哩。”杨广知道石青璇这次虽然被自己勉强说服,一起前往江都,但她却还是有些脸嫩,心中更是有股不自在,当下便厚着脸皮,笑嘻嘻地,插科打诨着嘿声说道:“我说孩子他妈,我昨天晚上把你服侍得可是不错的,你真的舍得他们把我关起来吗?”
石青璇听见这话,玉靥登时闪电般的腾升起了醉人的酡红,她扭头轻呸了一下,却羞得看也不敢看杨广一眼,迈开了步子,朝着前面的那个城门便疾行了过去。
入了城中,杨广携带着石青璇,找到了自己当日住宿的那家客栈。
客栈的内里,杨广将石青璇安顿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然后打开隔壁宇文伤的房间,却不见他的踪影,于是便叫客栈的伙计打来了热水,两人便稍稍地净了净面。
“青璇,饿了吧,”杨广悄悄地挪至床铺前面,轻轻地拥住了正在床前整理着被褥的石青璇,止住了她的轻微挣扎,看着她的圆润耳朵和雪白的脖颈迅速地涌出红晕,心中登时浮出了一股绵绵的似水柔情,柔声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早点?”
石青璇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石青璇自己在成都长大,这么多年下来,对成都这座巴蜀大城自然是比杨广要熟悉许多,两人踏出客栈之后,石青璇便自然而然地当头带路,将杨广引至了一座茶点楼下。
“淑石斋!”
杨广微微地抬起头,将楼前牌匾上的那三个大字念了出来。
这座淑石斋位于城内中央的那条大街的东首,附近坐落着鳞次栉比的商铺门面,还有五家以上的青楼,此时正是上午时分,大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越来越是喧闹。
杨广随在石青璇的身旁,举步跨进了斋内一楼,放眼迅速地扫视,只见宽敞的大厅内,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五十多张长条食案,食案的面前,还放置着两块厚实的草垫。
此时,大厅之上,只剩下了寥寥的两三张食案,其余的都有人坐在前面,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早点,石青璇朝着杨广嫣然低笑道:“你的运气不错,这里还有位置哩。”
说完,便带着他朝着偏僻的那张食案行了过去。
第266章双姝
此时,大厅之上,只剩下了寥寥的两三张食案,其余的都有人坐在前面,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早点。///com///CCnEt石青璇朝着杨广嫣然一笑,然后带着他朝着偏僻的那张食案行了过去。
便当杨广两人坐将下来的时候,隔壁的那张食案边上,正跪坐着的那两个女子中的一个,不经意地偏过螓首,美眸中的流光掠过了杨广的脸庞,霎时间,便猛的凝固了下来。
“杨……”那女子怔怔地盯住了杨广,那张娇美的脸蛋上满是吃惊诧异的神色,只听见她张了张殷红的樱唇,终于吃吃地说道,“是你!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女子,竟然就是岭南宋阀的天之贵女,天刀宋缺的第六女宋玉致!
杨广刚过来的时候,便觉得她的窈窕背影异常熟悉,此时见到她的真容,顿时想了起来,这位玉人,正是在东都洛阳的时候,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宋阀娇女,不过那时候,她对自己的印象好象很是不佳。当即,杨广朝着她微微一笑:“原来是宋家六小姐,你好啊。”
“玉致,怎么了?”坐在宋玉致身旁的那位少妇正低头享用早点,此刻听见宋玉致与杨广的对话,登时抬起螓首,一边往杨广看了过去,一边温言说道,“碰见熟人了么?”瞧见杨广竟敢闯入巴蜀之地,宋玉致的脑袋顿时有种眩晕之感,这时候,听见了旁边少妇的询问,都有些不知如何措辞,正在支吾着,这位美丽的少妇却突然睁大了美眸,直直地瞪视着杨广身旁的石青璇,惊喜地说道:“石姑娘,你也是来用早点的?”
杨广听见这位少妇的话语。顿时知道她已经认出了石青璇,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她的容貌与宋玉致竟有六、七分的相似,肌肤白皙,玉靥秀丽,不过,比起个性桀骜,满身都散发着野性气息的宋玉致,她地眉目间却透露出婉约温柔的气质。首&发使人见了,好感陡生。
“这应该就是嫁给解晖之子解文龙地宋缺第四女宋玉华了。”杨广在心中暗暗地忖道,但是却转眼回望了石青璇一眼,微笑着说道:“青璇啊。这位夫人却是哪一位?”
宋玉致听见乃姐的招呼之后,便马上知晓了石青璇的身份,此时听闻了杨广对石青璇亲昵的说话,与乃姐一样,都是惊讶地望着杨广,禁不住地暗暗猜测着两人的关系。cc\\\\
石青璇与解晖一家的关系还算说得过去,与嫁到解家已有四年的宋玉华,亦有数面之缘。她亦知道因为政治联姻而与解文龙结合地宋玉华。其实过得并不如意。不过,这都是别人的家事。与她并没有什么干系,而以她的个性而言,她也是绝对不会插手其中的。
她朝着宋家两姊妹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的一笑,招呼着杨广在食案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对着杨广介绍说道:“这位是独尊堡解文龙解少堡主的夫人宋玉华。”接着,望了杨广一眼,对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宋家姊妹,轻描淡写地介绍说道:“哦。这位是杨公子……”
但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杨广却抢过了她的话头,他满面笑容。口中徐徐地说道:“在下江都杨英,乃是青璇的夫君。宋夫人你好。宋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夫……夫君?”宋玉致猛的咳嗽了一声,目瞪口呆了一会,不禁吃吃地说道。
她可是清楚地知道杨广地真实身份的,听见这话,差点就被自己地口水呛住,按说,眼前的两人,应该是风牛马不相及的呀,怎么突然之间竟变成了夫妻,这真的有可能吗?
宋玉华猝然听见名闻天下的石青璇,竟然在不声不响之间,已经下嫁给了眼前的这个俊秀的杨英公子,当下亦是难以置信,瞠目结舌了一阵,清亮的目光转向了石青璇,樱唇微动,迟疑着问道:“石姑娘,这……这是真的吗?这位杨公子,真地是你地夫君吗?”
石青璇听见杨广的自我介绍地时候,便是一阵心慌意乱,面红耳赤,但是,便在吃惊羞怒之中,她的芳心又禁不住地涌起了莫名的丝丝甜蜜之意。首'发听见了宋玉华的询问,石青璇的脸上登时满布羞赧之色,那娇嫩晶莹的脸蛋,桃花般的酡红几乎要滴了出来。
“……是。”当宋玉华姊妹等待了良久之后,石青璇终于张了张柔嫩的朱唇,低声说道。
宋玉致与宋玉华张大了嘴巴,久久合拢不起来,她们面面相觑了一会,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宋玉华望着杨广的脸庞,心中却是疑惑地忖道:这位杨英公子的名号很是陌生,但不知他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赢得心比天高的青璇大家委身下嫁?
获知了这般具有震撼性的消息,宋家姊妹都是心念电转,默默无言,而石青璇给了她们那个肯定的答案之后,玉容之上虽然渐渐地褪去了晕红,异常的平静,可是芳心之中却是涌起了纷乱难明的情绪,只顾着低头享用着伙计送将上来的早点。
杨广见到石青璇在宋家姊妹的面前,公然承认了两人的关系,心中自是万分的高兴,他朝着石青璇露出了温柔的一笑,亦是低头用起了早点。
用罢了早点,四人一同步出了淑石斋,简单地聊了几句,宋玉致便拉着自己的四姐,匆匆地告别了杨广与石青璇,然后转过娇躯,朝着北门的方向疾步行了过去。
“玉致,你走得这么急做什么?”宋玉华被妹妹急急忙忙地拉着走,心中奇怪之余,不由有些埋怨地说道,“好不容易才见着青璇大家一面,我还想与她好好说话,顺便请她到家里去坐坐呢。何况与她喜结连理的杨英公子也在,按理我也要邀请一下他的呀。”
宋玉致在大街的拐角处伫足,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大街之上,周围的行人来来往往,杨广与石青璇却是不见的踪影,当下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回过螓首,朝着自己的姊姊叹息着说道:“四姊,你可知道石青璇的那位夫君究竟是谁?”
“你说杨公子?”宋玉华诧异地说道,“他不就是杨英吗?还能是谁?”
“四姊,你好糊涂啊!他自己都说他叫杨英了,你还没有醒悟过来吗?”宋玉致跺了跺蛮足,有些气急地说道,“你难道忘记了吗?杨英,就是杨广没有登临大宝的名字啊!”
“什……什么?”宋玉华失声惊叫道,“你说青璇大家的夫君,刚才的那位杨英公子,竟然就是隋廷当今的皇帝杨广?这……这……这怎么可能?不!这不可能!”
宋玉致瞧见四姊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样,当即苦笑着说道:“四姊,难道我这做亲妹妹的还能欺骗你不成?在东都洛阳的时候,我便见过他了,当时,师道五哥也在当场的。”
“可是,杨公子明明只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是杨广呢?”
宋玉致知道自己的这位四姊自幼不喜习武,亦不太懂得武学方面的事情,而且杨广的变化亦是超出常理太多,如非亲眼所见,恐怕自己亦是不敢相信。
当下她便耐心地解释道:“四姊,我曾经听见智叔说过,杨广乃是武林中最为神秘莫测的魔门邪极宗的当代宗主,他修习的武功源自五代时候大侠燕飞与邪帝向雨田两人所遗留的《神典魔藏》,武功已臻通玄之境,如今他的容貌恢复青春,亦是正常之事。”
宋玉华正听得惊心,这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玉华,玉致,你们在这里见到杨广了?”
宋玉华与宋玉致闻言,连忙地转过身躯,只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负手站立着一位威严的华服半百男子,他满脸沉凝之色,双眸闪烁着湛湛精光,正定定地凝视着两女。
“爹爹。”宋玉华见到这位华服男子,赶忙地施礼喊道,而宋玉致瞧见了他,脸上却是有些不悦,但还是勉强地施了一礼,淡淡地说道:“玉致见过解叔叔。”
这位华服半百男子,赫然便是巴蜀三大领袖之一、独尊堡的堡主、武林判官解晖!
“身在此地,你们就无须多礼了,”解晖和蔼地摇了摇手,脸上不易察觉地闪过了一丝莫名的色彩,然后追问道,“我听见你们说到,似乎刚才你们见到了杨广,是也不是?”
“爹爹,是玉致说他就是杨广的,但我却不敢肯定,”宋玉华面对自己的公爹,神色有些紧张,低着螓首,小心翼翼地说道,“刚才在淑石斋用早点的时候,我们凑巧碰见的,当时他自己报名说,自己叫杨英,青璇小姐也在当场,而且……而且……而且他还说自己是青璇小姐的夫君,而青璇小姐自己亦是当场承认了的……”
“什么?”解晖适才在两女的身后,只是隐约地听见了半截话语,当他听到这里,禁不住地面现惊容,失声说道,“青璇出嫁了?嫁给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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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求爱
“什么?”解晖适才在两女的身后,只是隐约地听见了半截话语,当他听到这里,禁不住地面现惊容,失声说道,“青璇出嫁了?嫁给杨广?”
解晖喊了出声,回头时,瞧见宋玉华与宋玉致正用惊异的目光望着自己,当下立时醒悟过来,自己却是失态了,脸色微微的一冷,沉声问道:“现在他们往哪里去了?”
便在解晖追问宋玉华的时候,杨广与石青璇正沿着笔直的大街,一边游目闲逛,一边朝着落脚的客栈的方向漫步而去。///com///石青璇平日深居简出,这般闲适的出行却是不多,因此,当杨广向她提议,她略微沉吟,便答应了下来,一路上,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当然,两人的真容露将出来,而且结伴同行,却是引起了不小的眼球效应。巴蜀多的是热情奔放的少数民族,其中的年轻女子更是胆大得要命。面容精致到了极点的石青璇,走在街头之上,登时如同磁石般的牢牢吸引住了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闪亮目光。
“青璇,”杨广环视着周围那些频频施放到石青璇身上的火辣辣的秋波,凑身过去,轻轻地碰了碰石青璇的香肩,压低了声线,轻声笑道,“看来你蛮受欢迎的嘛。”
逛了大街,虽然没有买到什么,但是石青璇的心情却是无端端地好上许多,听见了杨广的打趣,她便横了杨广一眼,轻哼了一声,娇声说道:“怎么了。难道你嫉妒了?”
杨广瞧见石青璇的樱唇边绽出的那一抹浅笑,登时哈哈一笑,刚要说话,这时,却见到一群八个身穿苗族服饰的美丽少女,正迎面拦住了两人地去路,杨广凝眼望去,只见这八个苗族少女美眸闪闪生辉,正吃吃地娇笑着,眸中流光溢彩。@君@@子@@堂@@首@@发@在自己两人的脸上转来转去。
“青璇,”杨广凑到石青璇的耳际,促狭地说道,“你的艳福来了哩。”
石青璇娇嗔地白了杨广一眼。转过螓首,娇嫩玉白的脸颊掠过一丝无奈之色,朝着拦在身前的八个美丽少女望了过去。温语说道:“几位姑娘,不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八个美丽少女听见了石青璇的话语,登时齐齐一怔,面面相觑了一阵。突然之间,纷纷地张开了殷红的小嘴。俯仰着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的娇笑。其中当头地那一女,身形略高,腿儿特别长,姿容秀美,虽然比不上石青璇,但是笑容却是十分的甜美,令人好感陡生。
“小姐,我们找你做什么呀?”这个美丽的少女似喜似嗔地俏立当场,她偏过螓首望着石青璇。以一把娇柔悦耳的声线。娇笑着说道,“我们要找地。却是你身后的这位公子哩。”
石青璇登时错愕当场,望着她伸出的手指,只见她指向地赫然是自己身后的杨广,张口结舌了一番,禁不住地又羞又恼,横眸狠狠地瞪了杨广一眼,然后别过了娇躯。
正在旁边的杨广听见这横刺里杀出的这拨女子竟然认出了石青璇的女儿身,正惊讶着地时候,看见当头高挑的美丽少女指向了自己,顿时愣了一愣。
“这位小姐,你们找我?”杨广瞧见石青璇玉靥生恼,顿时苦笑了一声,他步上前去,朝着当头地这个美丽少女,诧异地问道,“可是我不认识你们啊,你们究竟是谁?”
“我叫范采琪,”这位美丽的少女扬起脸蛋,骄傲地说道,“这下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范采琪?”
杨广听得一怔,然后迅速地醒悟过来,微笑着说道:“原来是范大小姐,幸会幸会!”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位范采琪,应该就是巴蜀三大势力之一的川帮帮主范卓的掌上明珠。$君$子$堂$首$发$此女深受范卓的溺爱,因此养成了些许的刁蛮,但心性却是极好的。
不过,杨广清楚地记得,自己与她并没有丝毫的瓜葛,从来也没有见过一面,可是这在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她为什么却是找上了自己。难道说,她看上了自己?哎,不对,这不可能地呀!自己记得,她好象对多情公子种情极深,几乎到了非君不嫁地地位了的,即使是移情别恋,也没有这么快地呀。
杨广的心念电转,正在沉吟着的时候,范采琪的美眸闪闪发光,她扭过螓首望了石青璇一眼,然后转过娇躯,朝着身后的七个少女中的一个,笑着说道:“丽娜妹子,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说吧,好不好?”
在杨广疑惑的目光中,那个美丽的异族少女犹如春天小鹿般的轻盈地走到了杨广的身前,娇美的脸蛋浮现出了羞赧之色,但她还是睁着一双纯净明媚的大眼睛,大胆地望着杨广的脸庞,用着蹩脚的汉语说道:“这位公子,我叫丽娜,请问你有妻子了吗?”
杨广听见她这么直接地问话,登时一愣,暗道苗族女子果然大胆,他抬眼望着她那娇嫩细滑的脸庞,忽然眉头一凝,觉得这张脸容刚刚在哪里见过似的,当下便迟疑着问道:“丽娜小姐,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丽娜听见这话,脸上顿时现出了欢喜的神色,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原来公子还记得丽娜的呀。公子,刚才你进去的那个玉石铺,就是我家的哩。我们就是在那里见面的。”
杨广摸了摸鼻子,马上记了起来,原来刚才闲逛的时候,杨广曾经进了街道旁边的一家玉石铺面,给石青璇买了一块玉佩,当时要进门口的时候,就是这个少女招呼他的。
杨广刚忖到这里,这时,身旁的石青璇却冷哼了一声,别转了娇躯,回头便走,杨广惊讶地回望了一眼,然后回头向那个丽娜抱歉地一笑,接着马上转身追了上去。
刚刚追到石青璇的身旁,眼前俏影蓦地一闪,睁眼看时,便见到范采琪出现在自己两人的身前,重新拦住了去路,只见她双手叉腰,一脸的恼怒,冲着杨广凶巴巴的娇声喝道:“喂,丽娜妹子和你说的话还没有完哩,你怎么就跑了呀?”
杨广此时已经隐约地猜测到其中的意思,对范采琪的态度亦不以为忤,他望了望四周正在渐渐围拢上来的观众,当下便指着自己身旁的石青璇,微微一笑,压低着声线,说道:“范小姐,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她是谁我怎么会知道?”范采琪皱了皱琼鼻,一脸不悦的说道。
“范小姐,我知道丽娜小姐的心意,并且很感谢她的厚爱,只是,我已经有妻子了,”杨广指着身旁一脸淡然、芳心之内却不知有何想法的石青璇,轻声说道,“正如你所见,这位就是我的妻子,而且她已经怀有我的孩儿了,因此,事情就到这里了吧。”
石青璇听见杨广在大街之上公然说出这番话,虽然明知周围远远围观的观众不会听见,也认不出自己是谁,但娇靥仍然感觉到一阵热辣,白皙滑嫩的双颊,亦是涌起了片片桃红,仿佛涂上了一层胭脂,娇艳欲滴,她狠狠地瞪了杨广一眼,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话。
范采琪听到这里,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瞧见石青璇虽然作男子打扮,但姿容依然是这般的脱俗绝丽,心中顿时备感丧气,知道即便是自己,在容色上亦是输了一筹。
她回眸望了望俏生生的站在那边的好妹子丽娜,咬了咬殷红柔嫩的樱唇,忽然说道:“你们汉人不是经常三妻四妾的吗?这样吧,你把我的丽娜妹子一并娶了,我允许你的这个妻子,与我的丽娜妹子平起平坐,保证不会亏待她的,怎么样?”
杨广顿时哭笑不得。
此时的他,早就没有当初那种甫临贵境时候的猎艳激情,更何况,这个丽娜,虽然长得很是娇美可爱,但姿容却只是与杨广宫中的近身使女差相仿佛,而且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却叫他哪里提得起兴趣?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石青璇正在身旁。现在杨广虽然将她劝说动,跟随着自己到江都去,但是,杨广却是清楚的知道,石青璇的心中却还是有些摇摆的。当此时候,自己若是还招惹收拢别的女子,难保她不会当场翻脸。
杨广正在心中思忖着的时候,蓦然之间,只见左边围观着那群人,突然分出了一条道路,接着就听见周围的观众发出了一阵纷纷乱乱地说话声:“哎呀,解堡主来了。”
杨广听见这话,心中一怔,朝着来人望了过去,只见人群闪出的那条道路上,一个肤色略微黝黑的中年男子大步跨了过来。他长着一张方脸,额高鼻挺,脸庞线条硬朗,面色很是冷漠,给人一种极其威严的感觉,行走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势。
正是适才在街头的那端,与宋玉华姊妹见面的解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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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郡王
来者正是适才在街头的那端,与宋玉华姊妹见面的解晖。///com///
解晖甫一现身,周围的那些看客立时脸现敬畏之色,纷纷让出了道路,而且马上退到了数丈之外,只敢远远地观看,即便是刁蛮成性的范采琪,见到了他的到来,脸上亦是现出了忐忑之色,挥手示意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先退后一些,由此可见这位西川大豪的滔天威势。
解晖负手伫立,面色沉凝,只见他的眸中神光电射而出,先是在石青璇那张娇美绝艳的脸蛋微微的一顿,然后迅速地移了开去,凝视到了杨广的脸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起来。
杨广瞧见他的目光颇为无礼,心中一阵不悦,淡淡地望了过去:“解堡主?”
解晖举步缓缓地踱了过来,眼中目光陡然凌厉了起来:“正是。足下便是魔门帝尊?”
杨广听见他对自己冠以江湖上的称呼,脑海里灵光一闪,心中登时明镜似的,知道此人暂时还没有选定阵营,但是看见他的神色,便知他对自己绝对没有丝毫的好感。
“不错,”杨广意态悠闲,神色从容,“怎么,莫非解堡主有除魔卫道的意思不成?”
解晖听见了杨广似乎含着丝丝挑衅的话语,整张黝黑的脸上顿时阴晴不定了起来,他的眼中厉色愈浓,冷声说道:“如有必要的话,解某自当领教领教帝尊的无上绝学。”
旁侧的范采琪瞧见杨广与威震巴蜀的解晖两相对峙,不但没有落了下风,似乎还有反客为主的迹象,再听见解晖竟然把眼前的这位俊俏洒逸的翩翩佳公子叫做什么“魔门帝尊”,心中不由涌起了强烈的好奇,移步上去,朝着解晖施礼道:“采琪见过解伯父。x君x子x堂x首x发x”
解晖似乎是这时适才发现了范采琪,转目望向了她。脸色稍稍地缓和了下来,只听见他和声说道:“哦,是采琪啊。有什么事情吗?”
范采琪那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在杨广的身躯上定了一定,然后朝着解晖娇憨地说道:“解伯父。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伯母了,伯母她老人家的身体还好吗?”
解晖听见她问及自己的妻子,眉宇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皱,生出些许地不悦,但是瞬间又消逝不见,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哈哈的笑道:“你伯母她很好。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到堡里来吧,她也念叨你好些时候了。”
“好的,”范采琪一脸的乖巧,笑嘻嘻地说道,“过段时间,我就去探望她老人家。”
解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理会范采琪,转而别过头,眼中含着异常的神采,投射到了石青璇地身躯上。叹息了一声,徐徐地说道:“青璇,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呢?”
范采琪听见解晖的称呼。美眸登时睁得滚圆,她一脸的不可思议,张口结舌的定定地盯了石青璇一阵,适才朝着石青璇吃吃地说道:“你……你……你是石青璇小姐?”说完这话,猛的想起了什么,朝着杨广望了过去,说道:“你真的已经嫁给这个家伙了?”
解晖出现之后,石青璇的玉容之上。虽然不见半丝的情绪波动,但是美眸中却隐约的流露出叹息之意,她先是朝着范采琪轻轻地点了点头,微微的一笑,然后看向了解晖,对他之前地话语似若听之不闻,只是淡声招呼道:“解堡主。你好。”
解晖瞧见石青璇清冷自矜的神情。^^首发君-子-堂^^心中蓦地一黯,他望着眼前这张美若天仙的脸蛋。不由地回忆起了数十年前初次见到碧秀心地一幕,想到碧秀心,他的脑海中又闪电般的浮现出了一张熟悉到了极点的绝美玉容,霎时间,只觉得胸前自有一股心潮汹涌而起。
“我前两天还想着,要请青璇到堡中为我吹奏一支仙曲哩,但现在看来,青璇似乎要远游,却是没有机会了,”解晖说到这里,脸上的黯然之色蓦地收敛了开去,绽露出了一丝威凌之意,沉声说道,“对了,青璇,你是真的嫁给了这位帝尊了吗?是你自愿的吗?”
杨广一听这话,脸色登时一沉,猛的踏前一步,朝着解晖冷声说道:“解晖,你这话本座可不爱听了!什么自愿不自愿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解晖倏地一甩双袖,整张脸孔仿佛能刮下霜雪,只听见他冲着杨广傲然冷笑说道:“帝尊,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可是巴蜀之地,并非你的江都!哼,强龙不压地头蛇呐!”
以杨广此时接近大宗师的玄功修为,却哪里会憷他半分。即便是解晖调来了千军万马,但只要不在开阔的地势被团团地围困住,杨广自忖亦能飘然远扬,教解晖无计可施。
杨广刚要冷声回话,但在这时,却听见石青璇轻柔地叹息了一声,朱唇微启,徐声地说道:“解堡主,青璇今日有事在身,奏曲之事,有缘再说吧。我们走吧。”她的话中最后的一句,却是朝着正在斜睥着解晖的杨广说地。
杨广听见这话,微一迟疑,便点了点头,伴在石青璇地身旁,转身便要望着自己歇脚的那家客栈地方向行去,但便在此时,他的心中警兆猛起,顿时抬头朝着前面看去。
只见街头的前方六丈开外,李靖与红拂女这夫妇俩,正一左一右地随在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青年的身后,朝着自己似徐实疾地行走了过来。杨广淡淡地扫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李靖与红拂女,然后便将视线投射到了那个紫袍青年的身躯之上。
这个紫袍青年,大约便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浑身散发着优雅的贵气,仔细看时,只见他面容清俊,身材雄伟,龙骧虎步而来,又自有一股威严雄猛的夺人心魄的气势。
杨广一瞧见此人的面容,便觉得有些眼熟,但却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虽然这个紫袍青年的目光一直都是凝视着石青璇,但是,还隔着四丈的距离,杨广却已察觉到他与李靖夫妇的气机正牢牢地缩在自己的身上。
杨广冷哼了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石青璇柔声说道:“青璇,你先回客栈吧,我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置一下。”
石青璇深深地凝视了杨广一眼,摇了摇头,淡淡却坚决地说道:“我不走。”
杨广那张俊秀的脸庞绽出了欢喜的笑容,但还是坚持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儿在这里,我反而施展不开。而且,你也知道,我并非一人到此的嘛。”
石青璇微微一怔,抬起美眸,望了望杨广,杨广朝着她点了点头,石青璇当即恍然,有悟于心,放低了声线,轻柔地说道:“那你自己小心。”
说罢,她便决然掉头,朝着街头的那端疾步行了过去,那紫袍青年见状,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怔色,微一迟疑之后,却还是没有作出任何的动作,任由石青璇翩然离去。
范采琪瞧见石青璇转身即走,转眼望了望场中隐约分成的三拨人马,微微蹙眉,乌溜溜的美眸转了几转,然后悄悄地退到了远处。
随着紫袍青年举步跨来,四丈的距离迅速地拉近。
便当行到杨广身前两丈开外的位置的时候,紫袍青年倏地停住了脚步,他与李靖夫妇的气机仍然死死地锁定杨广,但视线却转向了满脸惊疑之色的解晖,嘴角一动,绽出了温煦的笑容,只听见他朝着解晖满脸感激地说道:“解堡主,今日之事,我皇日后定会重谢于你的。”
解晖的面色陡地阴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开始闪烁了起来,一会儿望向了杨广,一会儿又看向了紫袍青年,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有回答紫袍青年的话语。
紫袍青年见到解晖不搭理自己,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意,他轻轻的一笑,然后转头望向了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的杨广,亦是报以了好奇的目光,沉默了一会,他终于绽开笑颜,叹息着说道:“世间竟有如此玄功,居然真的能令人回复青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即便是亲眼所见,却还实在是叫人难以置信。“陛下您好,”紫袍青年微笑望着杨广,忽然施礼说道,“您还记得我吗?”
杨广笑吟吟地看着他,悠然说道:“好象有点印象,但是记不得了。”
紫袍青年笑着摇了摇头:“陛下果然只是记得我家世民二弟。”
“世民二弟?你是李渊的什么人?”杨广望了望他身后的李靖夫妇,神色一冷,寒声喝道。
“在下李孝恭,”紫袍青年笑声说道,“乃是阀主的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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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猜疑
“在下李孝恭,”紫袍青年负手伫立,笑声说道,“乃是阀主的侄儿。///com///我_看书斋”
“李孝恭?”杨广听见这个名字,眉宇禁不住的微微一耸。
在后世中,李渊的这个侄子名声不显,似乎只是普普通通的皇室旁枝,但是,深悉他的事迹的杨广,对他却甚是忌惮,很有一种除之而后快的感觉。
打个比方,若说李世民乃是李渊的左膀,那么李孝恭便是李渊的右臂。在历史上,便是他为李渊招降了巴蜀三十余州,占得了全优的地势,为日后鼎定大唐江山奠定了地利基础,而后又是他,为李渊击败了萧铣、辅公佑等人,平定了江南和岭南。
此人功高至此,但亦是因为这赫赫武功,最后落了个“暴毙”的下场。
“原来是你,”杨广此时隐约地记起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恍然说道,“当年你与李世民入宫拜见过朕,只是,那时候,你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毛孩儿,傻不愣登的,非常的不起眼。不过,现在你很有长进了嘛,心计和手段都比得上浮沉宦海数十年的老家伙了。”
杨广说到这里,背负双手,眼眸中精芒暴闪,有如火炬般的朝着大街两旁的屋舍顶上四射而去,鼻中轻蔑地冷哼了一声,蓦地厉声大喝道:“别躲躲藏藏了,都出来吧!”
李孝恭闻言,眼中厉光一闪,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口中还温言说道:“陛下的玄功真的是愈发精进了。”说罢,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着他的声音响起。街道左右两旁空空如也的屋顶之上,突然“呼啦呼啦”的冒出了近两百名身背两支短矛、满面肃杀之色地黑衣大汉。
这近两百的黑衣大汉,身材雄伟,双目灼灼,仿佛禅门的怒目金刚的一般,他们虽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了狠厉血腥的气息,使人望而生畏。而且,他们出现得虽是突然,但动作却是异常的齐整。仿佛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
正围在远处朝着这边观望着的那些看客,瞧清楚了这些黑衣大汉的手中,都是稳稳地持着一张巧夺天工的连发弩机,而那些森冷黑幽地弩机射孔,都是齐齐地对准了场中的杨广,霎时间,方圆六丈的范围之内,杀机四溢。cCneT一片彻骨的冰冷。
这些想瞧热闹的看客,登时骇得齐声惊叫,发了一声喊。犹如炸了窝的马蜂一般,朝着街道的两端迅速地逃离远去,远处的范采琪惊得捂住了嘴唇,她蹙了蹙眉,却被人流裹挟着远去。而街道两旁地商铺老板,知道了情状,当即吓得面无人色。纷纷地关紧了房门窗户。顷刻之间,整条街道便变得空荡荡的一片,寂如死域。
“李孝恭!”解晖四处环视了一眼,登时满脸铁青之色,他冷冷地凝视着李孝恭,从牙缝里迸射出了森寒的话语,“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成都!你来这么一招,是什么意思?”
李孝恭却朝着他露出了温煦地一笑。眼中异芒一闪。然后好整以暇地说道:“解堡主,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你在旁边为我们压阵便是了,这些许小事,还用不着您出手。”
“李孝恭!你说什么?”解晖听得一惊,他抬眼望了一下负手昂头挺立的杨广,脸上泛起怒容,寒声喝道,“我们只见过一面,哪里有什么协议不协议?你休要胡口乱掰!”
他的话中虽然如此的向杨广撇清自己,但是,他转眸看了一眼杨广,却又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地身躯往杨广的去路挡了一挡,杨广见状,立时知道他是中了李孝恭的计算。
成都乃是解晖地地头,而杨广不过是刚到两天,李孝恭却能够聚集近两百的手持连弩的好手,在街头围攻杨广,这事情说将出去,即便是解晖袖手旁观,什么事也没有做,但落在别人的眼中,还是难以洗脱他身上的纯属乌有的同谋嫌疑。
“解堡主,我说一句吧,”杨广望了望眼中闪烁着异光的解晖,忽然叹息了一声,“我相信你在此事中是清白的,而且我也知道,你与李孝恭绝对没有什么所谓的协议。”
“多谢帝尊地信任,解某深为感激。”解晖淡淡地说道,但还是挡住了杨广地去路。
杨广见到这般情状,知道解晖还是坠入了李孝恭的谋划之中,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心中却在暗赞解晖还算名不虚传,果然不亏是威凌一方地西川大豪,做事倒也利落,见到事情至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下定了决心,要将自己留在了这条街头。
“连鼎鼎有名的武林判官都得坠入你的彀中,真的是好计算!”杨广长声一笑,目光灼灼地望向了李孝恭,眸间闪过了凌厉的杀机,“不过,你似乎还少算了些什么……”
李孝恭听见,脸上却是一片平静,眼中亦是现出坚定不移的神色,只听见他一派从容的微微一笑:“哦,不知在下少算了什么?还请陛下不吝赐教。”
杨广微微转头,望向了他身后的李靖,朝着他们夫妇俩点了点头,然后斜睨了李孝恭一眼,冷笑着说道:“你自诩聪明,算无遗策,难道却不知,李靖与朕有何关系?”
“我还道是什么,原来陛下说的却是这个,”李孝朗声一笑,他没有回头看李靖夫妇俩,还是将脊背朝着两人,以示自己的信任,洒然说道,“我自听说李将军与寇仲、徐子陵是有过一段交情,不过我相信,私交归私交,在公事之上,李将军却是能够分得开的。”
杨广朝着李孝恭诡异的一笑:“看来李靖将你们瞒得极紧的啊。你们可知,我的那个名为素素的妃子,便是李靖的妹妹?”这话刚刚说完,杨广猛的狂笑出声,化身为一道闪电,朝着李孝恭揉身狂扑而去,口中还在狞声喝道:“李靖、红拂,与朕杀了他!”
李孝恭闻言,脸色登时变了一变,骤然见到杨广疾掠而至,他的脚下倏地倒跃而出,身形迅捷地从李靖与红拂女的中间穿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一指杨广扑来的方向,然后迅速地挥斩而下,冷声喝道:“射!”
街道两旁屋顶上的那些黑衣弩手,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之色,听见李孝恭的命令,弩机的射孔齐齐转向,只听见“哒哒哒”的一片整齐的机括声,数百支黑漆漆的弩箭劲射而出,朝着杨广扑出的身影铺天盖地的笼罩而去。
此刻,与杨广相隔仅仅丈许远的李靖与红拂女,赫然亦在笼罩的范围之内。
迎着犹如暴雨般的倾泻而下的弩箭,杨广狂喝一声,右手往身上一抹,已将上身的外袍扯脱了下来,他功运右臂,甩手一抖,霎时间,手上的那件宽大的外袍便化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口中再暴喝一声,擎着这面巨大的布盾,朝着劲射而至的弩箭撞了上去。
李靖与红拂女迅速地对望了一眼,同时叹息了一声,然后两人一个擎出了腰间的长刀,一个扬起了手中的血色拂尘,双双扑到了杨广的身侧,帮着杨广拨开了旁边射至的弩箭。
已经兔起鹘落的跃出了六丈开外的李孝恭见状,脸色登时一片冰寒:“再射!”
杨广迅速地左右一望,然后朝着身旁的李靖与红拂女大喝道:“随我来!”话音刚落,右手猛然地旋动着已经插满了弩箭的布盾,再次挡住了激射而至的一波箭雨,趁着这个间隙,杨广的身形倏地闪动,“蓬”的一声,便硬生生地撞入了左边的一间房子里面。
李靖与红拂女肩并着肩,长刀幻成了片片森冷的雪光,拂尘扬出了万千条细鞭,朝着猛扑而来的解晖狂攻而去,解晖心中猛的一惊,身形倏地一顿,李靖与红拂女趁机转身疾奔,随在杨广的身后,“蓬蓬”的两声,亦是硬生生地撞入了那间房子里面。
李孝恭从那边厉声喝了过来:“不可走脱了杨广!”
他的声音尤自萦绕在耳朵,只听见“蓬”的一声闷响,杨广与李靖夫妇所在的那间屋子的屋顶,猛然炸出了一个大洞,便在碎瓦冲天而起的当儿,一道昂藏修长的身影便从大洞飞掠而出,清晨的温暖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正是杨广!
此时此刻,杨广距离屋顶上的那些黑衣弩手,只有区区的十步之远。
“退弩!”李孝恭遥遥地指挥道,“擎矛!”
黑衣弩手齐声应诺,将手上的弩机抛落在地,然后从背上的两支短矛抽在手上,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配着那一片白森森的矛林,叫人见了,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解晖正要掠将上前,蓦然间,他的眉宇却是一蹙,大声喝道:“小心脚下!”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只听见“蓬蓬”的两声炸响,正在挺矛逼来的黑衣矛手的脚下瓦被,突然出现了两个大洞,瓦当碎片四下溅射之中,两道矫若惊龙的人影扑了上来。
PS:一周年了,深切悼念在“512”汶川大地震中逝去的同胞!愿他们在天上安息!愿活着的得到宁静、幸福!
第270章破阵
解晖的声音刚刚落下,只听见“蓬蓬”的两声炸响,正在挺矛逼来的黑衣矛手的脚下瓦被,突然出现了两个大洞,瓦当碎片四下溅射之中,两道矫若惊龙的人影扑了上来。///com///
黑衣矛手定睛一瞧,却是李靖与红拂,当下挺矛上前,闷声不响地狂刺而去。李靖的心中苦笑一声,知道这次已与李唐彻底决裂,他亦是心志坚毅之辈,迅速地便将脑海中的犹疑情绪扫尽出去,当下冷喝一声,手上的长刀展动,瞬息之间,血战十式狂斩而出。
血战十式乃是李靖于战场之上悟出的刀法,虽然来来去去的只有十式,但无惧对方人多势众,最利于在千军万马之中冲杀,此时施将出来,那些黑衣矛手只觉仿佛置身浩瀚黄沙漠原一般,一股征战沙场的惨烈气势油然而现,令他们不由地肝胆俱丧。
但最可怕的还是红拂。
此女的身法灵活诡异,她随在李靖的身旁,常常从令人难以想象的角度冒将出来,手中的拂尘忽而化为万千细鞭,忽而化为支支利剑,或缠、或扫、或劈、或刺,每每击出,必有一人闷声栽倒,竟是比李靖的那柄长刀还有效率。
而杨广亦没有闲着,趁着解晖和李孝恭还没有赶到,他将身一晃,大鹏般的疾掠而起,飞临黑衣矛手的斜上空之处,左右双掌狂风骤雨般的推了过去,登时。强大无伦的霸道劲气犹如一块巨大地岩石,朝着那些黑衣矛手的头顶狂压而下。
霎时间,那些黑衣矛手只觉得身周的空气几乎凝固了一般,胸前猛的一窒,几个功力稍逊的人,喉咙里更是忽然涌起了一阵腥气,倏地张口,喷出了一蓬鲜血。
杨广见状。双掌更是闪电般的轮相拍下,只听见“轰隆”的一声。那些黑衣矛手落脚的地方,猛地塌陷了下去,将站在那里的数十个逃之不及地黑衣矛手吞噬了进去。
黑衣矛手结成的巧妙阵势,终告瓦解,但在此时。解晖已经掠了过来,而李孝恭也带着对面的近百名黑衣矛手扑了过来。杨广不惊反喜,他的身形倏地闪动。竟然抛下了瓦面上残留的二十多个黑衣矛手,反而狞声狂笑,斜斜掠起。转载自我看書齋苍鹰般地迎着街道上的李孝恭扑了下去。
李孝恭见状,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惶色,不过,他的脸上却还是镇定自若,身躯后退,进入黑衣矛手迅速结成地玄妙阵势之中,同时之间,他的右手朝着正要扑击下来的杨广指去,口中一声令下。简洁有力地冷冷喝道:“射!”
他地喝声甫歇。只听见一阵凄厉的“咻咻咻”破空声,他身周的黑衣矛手的那近百支沉重的四尺短矛。突然化成了一道道的黑色闪电,朝着杨广的身躯笼罩了过去。
这般灌注了真气投将出来的沉重短矛,威力不蒂于守城床弩射出的巨矢,只看它们地来势,便知是专破内家真劲,即便是杨广,手头上没有了那张布盾,亦不愿直撄其锋芒。
杨广地口中倏地发出了哈哈的狂笑,刹那之间,他体内正在运转轮换地真气倏地转浊,而他正飞在半空的身形,突然之间,仿佛秤砣般的直直地掉落了下来,恰好闪避开了那张四尺短矛编织而成的天罗地网的笼罩。
李孝恭的脸色蓦变,他冷冷地凝视着正在轻点地面、犹如掠过水面的蜻蜓般的扑将过来的杨广,嘴巴微微张开,迸出了短促的命令:“结**阵,围杀!”
围拢在李孝恭身周的黑衣矛手暴声应诺,骤然之间,他们分散了开来,以六人为一组,迅速地结成了一个个分含乾、坤、生、死、水、火等六门的战阵,只见他们迅速无比地跑动了起来,这一个个的**小阵,竟然形成了一个阵中套阵的**大阵。
此刻,杨广已然扑至,他的身躯刚刚掠到,眼前的一个**小阵忽然绽开了门户,便在杨广瞧见了正伫立在中央位置的李孝恭的同时,阵势猛的一转,杨广横目扫视时,却发觉自己已经被团团地围困在了一个**小阵的中间。
杨广微微的惊讶,但却没有在意,右袖甩动,随手便要朝着正面的那个黑衣矛手刺到的那支四尺短矛拍了过去,但便在这时,他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那个黑衣矛手竟然转过了右边,而迅速地,另一个黑衣矛手却不知从哪里冒将出来,挺矛刺到。
“咦?”杨广眼中现出了诧异之色,不由地凝神看了起来。
当此之时,李靖夫妇亦已经与解晖交上了手。解晖在江湖上的地位几乎与天刀宋缺并驾齐驱,但武功修为却是逊了不止一筹。但即便如此,李靖与红拂虽然施展出了浑身解数,但解晖胜在经验十足,他们便还是只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屋顶上剩存的那二十多个黑衣矛手,见到解晖已将李靖夫妇缠在那里,便闷声跃将下去,朝着正在街道中央团团旋转着的那个**大阵奔了过去。
片刻过后,凝神细看的杨广终于发觉了这座**大阵的其中奥秘。
原来这等阵势,看似玄奇深奥,但只要旁观者的气机足够强横,能以紧锁阵势的运转变幻,只消细心些许,便能知道它是利用脚步的走动穿插,迷惑别人的眼目。
当然,如果仅仅是如此,也只是水中月影的幻阵罢了,根本算不了什么。这座**阵的威力在于,它能通过久而久之的训练,使组阵之人形成了一种难以叙之文字的默契。
通过这种默契,组成**小阵的六人的六股劲力,能巧妙地联接起来,合成一股绵绵不绝的力道,攻击那些陷入了阵势之中的敌人。
而当那个陷入阵势中的敌人,想要绝地反击的时候,阵势却已经迅速地变幻了去,迎接他的,却是另外的一个蓄势以待的**小阵了。
“原来如此!”
蓦然之间,杨广猛的大笑一声,他那强横无匹的气机死死地锁住了正围拢在自己的身周、不疾不徐地穿插轮走的那六个黑衣矛手,趁着这六个黑衣矛手变幻走位、劲力连接出现空挡的那一瞬间,他的左手小指弯来钩去,虚虚的点了六下。
只听见“啵啵啵啵啵啵”的六声脆鸣,他的指尖前面,蓦地泛起了阵阵波纹,刹那之间,六道几乎凝为实质的少泽剑气,瞬间洞彻了虚空,朝着那六个黑衣矛手刺去。
在六脉神剑之中,少泽剑气的特点便是忽来忽去、变化精微,杨广这般施将出来,那六个黑衣矛手虽然乃是军中悍卒,训练有素,雄壮勇猛,杀气冲天,但是武功修为却甚是低微,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识过这种无形剑气,却哪里知道抵挡和闪避。
瞬息之间,只听见六声沉闷的惨哼,那六个黑衣矛手的眉心都是倏地出现了一个筷尖般大小的血洞,然后便是齐齐地翻身栽倒,气绝当场。
周围的黑衣矛手见状,都是暗自心惊,手中亦是禁不住的一缓,杨广猛的哈哈的放声狂笑,气机随即朝着周围的众人锁了过去。
同时,他的左右双手,六指齐齐地虚虚点了出去,陡然之间,一阵紧似一阵的“啵啵”脆响,空间的波纹涟漪般的扩散开去,而少商剑、商阳剑、中冲剑、关冲剑、少冲剑、少泽剑,或石破天惊、或巧妙灵活、或大开大阖、或拙滞古朴、或轻灵迅速、或忽来忽去,猛然朝着身周的那些黑衣矛手犹如秋风扫落叶般的狂攻了过去。
骤然之间,沉闷的惨哼声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那些黑衣矛手,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被划空刺到的六脉神剑的剑气洞穿了眉心,栽倒在地。
李孝恭躲在**大阵的中央,随时遥控着阵势的运转,但此时瞧见杨广收割麦子一般的收割着自己部下的性命,心中登时栗然,他心知这座大阵绝对抵挡不住杨广的凌厉杀戮,正要退出阵中,悄悄地逃走的时候,却听见一声暴喝横空而至。
“住手!”
这一声音苍劲激越,震得整条长街都“嗡嗡”的轻响了起来,这一下声音尤自萦绕在耳际,两道星丸般的身影便飞跃而至,落在了**大阵的边缘。
正在与李靖、红拂缠斗的解晖,听见了这一声音,浓密的眉毛登时一皱,但他还是窥了个空儿,挥掌逼开了李靖和红拂,从斗场上飘然退身出来。
李孝恭看见了赶到的这两人,心中不由一阵大喜,暗忖道:原来是他们到了!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PS:作者努力地写书,希望各位书友也努力地支持。因为,作者是鱼,书友是水,没有了水,鱼哪里还能生存下去?各位说,这个道理是也不是?
第271章打击(紧记!11年前的屠杀事件)
李孝恭看见了赶到的这两人,心中不由一阵大喜,暗忖道:原来是他们到了!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忖到这里,李孝恭心头一动,为赢得这赶到的两人的好感,当下他连忙下令,示意身周的黑衣矛手撤去已经快要崩溃的六合大阵,将正在阵中大开杀戒的杨广放将出来。///com///
杨广的眼力敏锐异常,几乎是同时间就发觉了李孝恭的举动,便在黑衣矛手迅速后撤的当儿,他的目光如电,闪电般的横过了五丈的空间,从因为黑衣矛手潮水般的后撤而绽露出来的空隙之间,犹如盯住了猎物的雄鹰一般,死死地凝注在李孝恭的身躯上。
便在此时,李孝恭的视线恰好望了过来,与杨广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当他读出了杨广眸中射出的浓烈杀机的时候,心头猛的栗然,脸色突变,刚要张口呼叫。
此刻,杨广却举步倏地向着他的方向踏出了一步,虽然只是仅仅的一步,但是他却仿佛会缩地成寸的一般,瞬息之间,便跨过了四丈的距离,出现在李孝恭的丈许之外。
李孝恭骇然失色,而正拱卫在他身边的十几个黑衣矛手,马上反应了过来,他们一声不吭,立刻狂扑出来,手中的四尺短矛分为上中下三路,朝着杨广厉啸着疾刺而至。
杨广冷喝一声。瞬间提聚起毕身地内劲,只见他那张俊秀洒逸的脸庞迅速地掠过了一丝青气,然后便见到他迎着那些闪耀着雪亮的锋芒的短矛奔去,就在快要撞上的时候,他的那两只宽大的长袖一拢一拂,朝着刺到胸前和足踝地短矛闪电般的拍了出去。
“蓬蓬蓬!”
连串的闷雷般的炸响,那些挡在杨广的身前的黑衣矛手。登时矛碎人飞,齐齐地化作了断线的风筝一般,分向两旁抛飞了出去。李孝恭瞧见杨广面目狰狞,煞气冲天的模样,终于吓得脸色煞白,亡魂大冒,他猛地转身,朝着赶到的那两人的位置便狂掠而去。^^君子堂首发^^
杨广已是两世为人。他最喜欢地便是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间,却哪里还能容得这个危险人物逃脱开去,日后再跑来寻找自己的麻烦。当下他冷笑一声。犹如大鹏般的腾身而起,修长的身形疾电般的横过三丈的空间,蹑至李孝恭的身后,便要挥拳对着李孝恭的脊背轰去。
“住手!住手!”赶过来地那两人见状,脸上顿时泛起了惊容,他们的身影晃动,从四丈之外狂风般地疾掠了过来,口中还在对着杨广厉声怒喝道。“快住手!”
这时候,距离李孝恭最近的却是屋顶上的解晖。
解晖眼见杨广的狞笑。立知杨广是动了杀机,瞬息之间,虽然他的心中还是一阵震惊,但是却没有丝毫的迟疑,身躯腾空而起,化为一片黑云,朝着杨广的左侧落了下去,还没有着地,他的那只右拳已经挟着一股汹涌澎湃的怒涛。对着正在前扑地杨广地左肩轰击而去。
杨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解晖那只拳头上蕴含着的凌厉真劲,虽然还没有攻到。但锋芒却已仿佛绝世刀剑般地,割得自己的肌肤隐隐生痛。明知如此,但他的心志却没有半丝的动摇,只是左袖翻卷起来,朝着解晖狂轰而至的那只拳头拍拂了过去。
“蓬!”饶是以解晖之能,拳头也幻出了几条玄奥的轨迹,但还是来不及变招,最终还是给杨广的袖子拍了个正着,刹那之间,两股山洪暴发般的雄浑真劲便猛的相碰,场中登时炸响了滚滚的闷雷。
解晖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脚下更是“噔噔噔”的连退了三步,而杨广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青气,但他前冲的身形却加快了几分,仿佛瞬移的一般,他出现在李孝恭的身后三尺处,冥冥之中,李孝恭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猛的扭过头,正好瞧见已经逼到了身后的杨广。
杨广狂笑一声,便在李孝恭那惊骇欲绝的目光之中,他的右拳猛的穿袖而出,瞬息之间,便轰碎了眼前三尺的层层空间,只听见“轰”的一声,倏地捣中了李孝恭的背心大穴。\\\首发Jzicom\\\
“噗!”李孝恭陡地张口,喷出了一大蓬的紫黑鲜血,同时之间,他的身躯里面一阵喀嚓的乱响,向后弯折过去,如同败革般的抛飞出了三丈之远,然后“蓬”的砸落下地。
正在飞掠而至的那两人,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蓦地停下了脚步,仰着头,望着李孝恭的身躯仿佛羽毛般的从头顶上飘过,待得砸落下地,他们的脸色登时一片灰败,心中均知李孝恭这次是绝无幸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周围残存的那近七十个黑衣矛手,只是见到李孝恭跌落下地的模样,便知道这位郡王是绝对没有了生机,霎时间,他们的眼眸之中,都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绝望之色。
李孝恭身为唐廷的堂堂郡王,而且还是李渊最为倚重和钟爱的侄子,现在却死在了杨广之手,这些黑衣矛手乃是他的近身侍卫,却护卫不得他的周全。因此,即便今日这些黑衣矛手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但返转长安之后,却免不得要问个死罪,而且还要连累妻儿。
“左右都是个死,今日还不如与杨广拼了,这样还能够给自己的妻儿脱离大罪!”
这些残存的黑衣矛手在心中悲愤地忖着,他们倒是默契异常,目光闪电般的交流了一瞬,都明白了各自的打算。当下一双双地眼眸都是变得赤红,仿佛受伤的野兽般的,齐齐地暴吼一声,挺着手上的四尺短矛,从身后朝着正在负手伫立的杨广狂冲了过去。
杨广几乎是同时感应到这些黑衣矛手的杀意,他倏地转过身躯,两道眉毛轻轻耸动。一双清亮的眸子更是射出了冰冷地目光,牢牢地罩住了正在放步狂奔而来的黑衣矛手。
这些满腔悲愤的黑衣矛手虽然萌生了死志,神智亦是有些模糊,但因为久经训练,已经形成了习惯,他们在狂奔冲来的时候,心中还是颇有章法,见到杨广傲然挺立当场。便迅速地结成了十座六合小阵,然后挺矛围杀了过来。
没有了李孝恭的居中指挥和策应,这些六合小阵的威力已经逊色一筹。更何况,此时的杨广已经对这个阵型有了大概的了解,即便是还没有通透,却也能够以力破巧,杀出阵中,因此哪里还将其放在眼里,当下便任由这些神色有些癫狂地黑衣矛手将自己围在中间。
“杀!”那些双眸猩红、神情若癫的黑衣矛手猛的一声暴吼,雪亮地矛林顿时攒刺而至。
杨广的庞大气机宛如渔网般的撒了出去。牢牢地锁定了周围阵势的变化,同时之间。他的左右双足迅速地连环踏出,只见他走乾坤双门,入生死两关,在水火双门一转,便闪出了围困着自己的那个六合小阵,来到了另外的一个六合小阵之中。
六根锋利异常的短矛疾电般地刺到,杨广哈哈的大笑出声,两只宽大地长袖宛如鞭子般的疾卷而出,便将六根短矛缠了住。猛的一提真气。贯注入两只袖子,运劲一吐。只听见六声沉闷的惨哼,周围的这六个黑衣矛手便如同稻草人一般的抛跌了出去,当场倒毙。
霎时间,周遭的空间登时一宽,杨广冷冷的一笑,迅速地鼓动起全身的真气,同时,他地左右双手六指齐发,只听见一阵紧过一阵地“啵啵”脆鸣,便在他的身周泛起了层层扩散开去地波纹涟漪的同时,数十道霸道无伦的无形剑气便透指激射而出,顷刻之间,沉闷的痛哼响彻了当场,却是那些黑衣矛手被洞穿了眉心,临死之前惨哼了出声。
杨广正昂然站在尸首堆当中的时候,三道轻微的破空声倏地在旁边响了起来,杨广满脸的冷酷肃杀之气,缓缓地转头望去,只见解晖正与适才赶到的那两人正分作两拨,均是一脸的寒气,冷冷地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丈开外。
“好煞气!好硬的心肠!”那赶到的两人,都是年过五十的老者,他们都是灼灼地怒视着杨广,其中那个身材矮小、脸型消瘦、仿佛猴脸一般的灰衣老者更是气哼哼地说道,“果然不愧是杨广!果然不愧是魔门邪帝!”
杨广冷笑着斜睨了他一眼,也没有答话,只是朝着正在疾步行至的李靖与红拂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在旁边这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带着他们夫妻俩扬长而去。
望着杨广等三人远去的背影,解晖等三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良久之后,解晖忽然仰天叹息了一声,接着朝着另外的这两个老者点了点头,便也负起双手,飘然离去。
五日之后,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到了李渊的面前,消息中说道,李靖与红拂突然阵前叛变,在成都会同隋帝杨广,将李孝恭和其两百名黑衣侍卫尽数格杀。消息中还说道,此次事变,巴蜀三大势力亦是隐隐约约地参与了其中,据说其三大领袖解晖、范卓和奉振,在里面便是负责清场……
当时,李渊正站在御案的前面,但他还没有听完,便猛的喷出了一大蓬鲜血,口中刚刚说了一句“真是天亡吾也”,便仰天倒在了御座之中。
PS:有些人也许知道,昨天,11年前的昨天,我们的一千五百名同胞,惨遭延续了三天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屠杀、虐杀,那些9岁至55岁的女性,甚至遭受到印尼禽兽的糟蹋,最后,我们的这些同胞们,还被那些印尼禽兽烧成了焦碳,剁成了碎片……今天,本人又看了一次这些惨不忍睹的血淋淋的照片,当时就难过得不断地掉下了眼泪,中午都吃不下饭!直到现在,有些人还一厢情愿的说,这只是少数的印尼禽兽,大部分还是善良的。但是,请看看那些照片,看看里面人山人海的印尼畜生,看看那些拎着我们同胞的头颅、用刀剁着我们同胞的身体的那些印尼小孩小孽畜,还有那些披着拔来的丝绸衣服的印尼娼妇,你就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今后肯定还会继续发生这种事情!所以,醒醒吧!以后印尼再发了海啸,也TMD别捐什么破款!让印尼畜生都死绝吧!!!!沉痛地悼念那些逝去的同胞!本人在这里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本书中,将这些畜生的祖先彻底地灭绝!彻底的毁灭!谨以慰藉逝去的同胞!
第272章走狗
便在击杀李孝恭的当日早上,杨广携带着李靖和红拂,从解晖等三人的面前洒然离开,解晖以及赶到的范卓、奉振,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他们脱离了自己的视线。///com///Cc
杨广知道此时解晖是万万不会再对自己不利,当即带着李靖和红拂直接地奔着自己下榻的那家客栈而去,还在半途中的时候,恰好碰见了正要赶去支援的石青璇与宇文伤,他们两人见到杨广安全无恙,都是心安,但见到了他身后的李靖和红拂,又是一阵奇怪。
“这位是李靖李将军,这位是他的夫人红拂,现在他们已经受到大义的感召,为我大隋效力,”接着杨广又为李靖夫妇介绍了石青璇和宇文伤,“你们都认识一下吧。”
李靖与红拂与宇文伤都是见过数面,彼此甚有渊源,不过自从杨素逝去之后,说起来却已经有些年没有见过,当下便寒暄了一番。轮到石青璇的时候,李靖还算得上神色自若,但是红拂的神情却是有些异样,她总是想不明白,石青璇怎么会和杨广走到了一块?
按说,这天下之间少年俊杰层出不穷,像如今在江湖上就有徐子陵、寇仲、侯希白和宋师道等人,这些人虽然年少,但是声望动于诸侯,而且出了名的英俊潇洒。你说这石青璇也并非是那类趋炎附势的女子,她什么人不找,偏偏跟上了杨广?
这事情,实在是令人难以费解!
石青璇是何等的聪明颖慧,自然看出了红拂眉宇间的疑惑,当即含着淡淡的微笑,风清云淡的聊了几句,然后便悄悄地退到了杨广的身边,她望着正与李靖、宇文伤谈笑风生的杨广。芳心之中暗暗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恼意,不着痕迹地狠狠地扭了一把杨广地腰肋。
“我说青璇,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你怎么那么狠心的使劲地掐我?”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杨广已经带着石青璇、宇文伤、李靖和红拂,回到了先前的那家客栈,五人聚集着用过午膳之后,杨广叫宇文伤自去安顿好李靖和红拂,他自己则携着石青璇回到了客房里面。当他步入房中。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皮肉之痛,不由咬牙问道。
“你说呢?”石青璇的美眸流光,顾盼生辉。我看书^斋她抿了抿娇艳欲滴的樱唇,娇嗔地白了杨广一眼,然后身资摇曳地步进了房内,娇哼着说道,“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见到了石青璇这时竟然罕有地流露出来的绝美少妇风韵,杨广登时觉得眼前一亮,凝目到她那微微丰腴了许多的曼妙娇躯。心头更是感到一热,嘴唇都有些干了起来。
随在石青璇地身后,杨广行到了室内的软榻前面,与石青璇在榻沿边坐了下来,低笑着胡乱地说道:“说吧,为什么掐我?莫非你是因为那个红拂?要真的是这样地话,那我可得说。你是误会了。别人红拂可是罗敷有夫了,而且那李靖就在旁边哩。”
石青璇闻言,蓦地转过了娇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杨广,细致地观察着杨广的神色,樱桃小嘴微启,迟疑着说道:“我哪里会是那种想法!倒是你,怎么会说起这个,莫不是你心中真的有这种龌龊的念头?否则,无端端地你干吗地说起了这个?”
杨广苦笑不得地说道:“我这就是一说,还不是怕你胡乱猜疑嘛。”
“但我听你刚才的语气,好似还挺遗憾似的。你对人家红拂要是真没有意思的话。你胡乱遗憾什么呀,”石青璇怀疑地盯着杨广。嗔声说道,“再说了,你这人,就是有什么念想恐怕都是正常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地那些妃子什么的都是哪些人。”
杨广听见,心中登时一个“咯噔”,抬眼看时,只见石青璇的眸光纯净,却含着一股淡淡的怨忿之色,杨广看得分明,内心之中不由地一阵心虚,轻轻地别过了头。
他与祝玉妍、单美仙之间的事情,原也不想瞒着谁,反正单琬晶以及商秀洵诸女亦是心知肚明,只是大家都有一份自然而然生出的默契,从不将这些事情端出来说了便是。
此刻,石青璇隐晦地提到了这些事情,杨广亦觉得有些无言以对。一方面,他自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给予祝单两女爱情和幸福;另一方面,他又自觉得有些对不起单琬晶,毕竟,在众女之中,虽然都没有听见什么怪话,但是,她地压力绝对是有的,而且还不小。
而且,据杨广自己思忖,只怕不只单琬晶心中有压力,即使是无关其中的商秀洵、素素诸女,心中亦是有些不自在地,只是她们都是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罢了。
虽然有着这般的种种,但若是教杨广舍弃两女,确立新的关系,他却是万万做不到的,倘若哪一个看不习惯的英雄好汉,想要勉强行事,那么,请先踏过了他的尸体再说吧。
“青璇,”杨广在心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缓缓地转过了头,一双宛如星辰般的清亮眼眸对着石青璇那双剪水双瞳,歉然且深情地说道,“青璇,对不起,我爱你!”
听见杨广竟然这般的直抒胸臆,石青璇地芳心顿时不由地微微一窒,良久,她微微地张启了樱桃小嘴,徐徐地呼出了一口气,那张白皙玉嫩的娇靥上地幽怨和别扭之色,也似乎随着她呼出的那口气而吐了出去,脸色登时好看了一些。
“我的思想准备还是有些不足,”石青璇轻声说道,“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吧。”
杨广看着眼前的这位绝代玉人,心中涌起了狂潮般的爱意的同时,对她的包容更是异常的感激,内心深处,不由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此生,绝对不能辜负了她!
“谢谢你,青璇,”杨广探手伸出,轻柔地揽住了石青璇的香肩,将她的整具曼妙柔软的娇躯都拥入了怀抱,然后轻轻地吻了一记她的粉腮,“以后,我会好好的对你的,我发誓!”
石青璇伏在杨广充满阳刚之气的胸膛前,静静地倾听着杨广强劲有力的心跳,她的明媚美眸中闪过了一丝迷离茫然的神色,然后轻轻地点了点螓首,柔柔地“嗯”了一声。
“阿摩,”石青璇沉默了良久,忽然幽幽地说道,“我忽然觉得,我最近好象变了许多,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我有些害怕,你说,这样子的石青璇,还是石青璇吗?”
杨广听见石青璇情绪低落的语气,心中顿时一突,连忙地安慰说道:“当然是啦!难道石青璇还会是别的什么人吗?快别这么想了!我告诉你吧,青璇,你现在怀上身孕,据我所知道的,一般说来,孕妇在生产的前后,情绪波动都是比较大的,间中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根本不足为奇,待到你生下我们的孩儿之后,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状况了,不要担心啊!”
石青璇仰起玉靥,凝视着杨广俊秀无匹的脸庞,见到他煞有介事,一脸严肃的说着,霎时间,不由“扑哧”的一声,娇笑了出声:“你又不是郎中,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杨广眨了眨眼,自己在心中暗忖道:那还用说,还不是我前世混迹网络的时候道听途说得来的,不然我就一搞古董的,谁会知道这些白大褂负责的事情?
“我以前拜访孙思邈的时候,曾听见他这么说过,”杨广想了一想,随便地拉出了个权威人士,张口胡诌道,“你也知道,孙神医这人嘛,什么都懂,我这拾的便是他的牙慧。”
石青璇听见,顿时惊讶地说道:“孙神医说的?你见过孙神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上个月我见到他老人家的时候,他老人家怎么没有跟我说起过?”
杨广一听,就知道坏了,听石青璇的语气,感情这两人之间还挺熟悉的,当下便拉出了自己的便宜老爹文帝仁寿年间的事情,随便的支吾了两句,然后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一副迷惑的模样,问道:“怎么,青璇,你与孙神医认识?”
石青璇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当然!你不是魔门的圣帝吗?怎么没有听说过,当年我娘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都是他老人家所传授的呢。现在,他老人家就隐居在大巴山中,上个月我去拜访他的时候,他老人家还特地找个时间点拨我的医术哩。”
石青璇刚说到这里,忽然之间,杨广的眉宇微微一耸,眸子里猛的射出凌厉的锋芒,只见他将手指凑到嘴边,无声的嘘了一声,示意石青璇停住了说话。
石青璇惊讶地望了望杨广,却见到杨广伸手指了指房门,石青璇适才会意过来,刚要起身,杨广却摇了摇头,两人坐在榻沿,等了半晌,突然之间,房门被轻轻地叩响了。
“天莲宗莲主安隆,奉命特来向帝尊请安。”便在这时,只听见一把厚绵而略显阴柔的声音说道,“请帝尊不吝一见。”
杨广惊咦了一声,转头朝着石青璇望去,传音说道:“竟然是你爹爹的狗腿子哩。”
PS:以前觉得李世民输出文化、技术,而且说“自古均贵华夏而贱夷狄,吾独兼爱如一”,尚是有些道理,但是,现在想想,这丫的根本就是一败家崽!中国的罪人!
第273章翁婿
杨广惊咦了一声,转头朝着石青璇望去,传音过去:“竟然是你爹爹的狗腿子哩。///com///CCnEt”
石青璇闻言,脸色登时一黯,杨广见到她的面色,心中马上赏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明明知道石青璇对石之轩存在着难以释怀的怨恨,自己怎么偏偏又在她面前提了起来。
杨广轻轻地搂住了石青璇,温柔地石青璇那雪白的粉颈吻了一下,然后岔开了话题,凑到石青璇的耳边,低低地柔声说道:“安胖子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见他一见吧。”
石青璇抬起盈光闪闪的明眸,悄悄地凝睇了杨广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螓首。
“安隆是吗?”杨广放手松开了石青璇,然后朝着房门之外徐徐地说道,“进来吧。”
房门之外,安隆应了一声,只听见“咿呀”的一声,房门被推了开来,紧接着,一个肥胖得像只大酒桶、而且面相还异常的丑陋的庞大身影,便小心地跨过了门槛,步入了房中。
“帝尊安好,”安隆踏进房内,犀利的目光冷电般的朝着杨广与石青璇一扫,接着迅速地收敛了开去,只听见嘿嘿的一笑,笑声却有些像猪的低哼,“哦,青璇侄女也在啊。”
石青璇早便知道,为自己所痛恨的父亲石之轩,麾下有这么一个大胖子作为忠实走狗,虽然彼此之间都知道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存在,但是都没有在明面上照过相,此时,听见安隆主动打了招呼,石青璇便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作了个回应。
杨广知道魔门崇尚的是强者为尊。而且对于安隆这种正牌的魔门中人而言,所谓的什么礼贤下士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市场,因此,他也就没有摆出当日“对付”虚行之的那套。
杨广坐在榻沿上,身体丝毫没有动弹地意思,他高高地仰着头,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斜睨了安隆一眼,片晌之后,适才伸手一指右边墙下的席子。淡声说道:“坐!”
安隆见到杨广对自己如此的不客气,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的不悦。转载自我看書齋
想我安隆身为圣门天莲宗的莲主,这一身份,便足以与你杨广平起平坐,再加上。此时的巴蜀,我安隆也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你杨广巴巴地跑入巴蜀,不就是想要将它囊括其中吗?现在却不单不拜访我,当我主动找到了门,你竟然还这般的牛气?
安隆忖到这里,眉头登时倒竖了起来。刚要拂袖离去,但转眼之间,不经意地看见了石青璇,登时想起了石之轩的交代,只好忍住了气,一脸忿然地在席子上跪坐了下来。
在席子上坐定了之后,抬起眼眸朝着杨广望去的时候。却见到杨广正冷冷地凝视着自己,冰寒彻骨地眸光之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机,安隆的心中猛的一凉。他这时候适才想了起来,比起自己的老大邪王石之轩,眼前地这位主儿似乎也是不好惹,他行事更是果决,更是狠辣。
想想看吧,当年圣门的八大高手中,至少有五大高手算是栽在他的手里。
阴后祝玉妍就不用说了,听说都已经乖乖地做了他的婆娘,帮他打理江山了;而自己的老大邪王石之轩。听说曾经被他杀得狼狈而逃。到得现在,更是倒了血霉。亲生女儿都跟他有了孩儿,硬生生地被套上了个便宜岳父的帽子,直气得差点吐血而亡。
天君席应,这家伙也是一样的倒霉,你想这家伙远离中原,刻苦修炼,魔功刚臻大成,但回到中原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向天下人显摆,就被他一下子就干掉了;倒行逆施尤鸟倦,这老鸟儿深藏幽山数十年,但也是刚刚跑出来,便被轰成了肉沫,彻底从这个世间消失;还有妖道辟尘,这家伙本来在洛阳扮荣凤祥荣大老板好好地,但最后却让祝玉妍这个只认奸夫不认同门的婆娘泄了底,前些时候就被压榨得忍不住地跟自己大吐了一番苦水。
“现在好象要轮到自己了,”安隆想起辟尘倒出的苦水,禁不住地在心中哀叹了一声,为自己的那份家业肉疼了起来,“入你个仙人板板!要是你这家伙要价太狠的话,老子拼着挨老大的打骂,也要违背他的吩咐,大不了一拍两散,老子跑长安尹祖文那边去。”
杨广瞥了安隆一眼,见到他那张肥胖得诡异地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而且还在咬牙切齿地似乎在想些什么,当即眉头一蹙:“说吧,你来朕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情?”
安隆哈哈的一笑,声音就如同猪嚎一般的难听:“听说帝尊有意于巴蜀,老安我还勉强算得上是地主,情况熟悉一些。我这里便是有些主意,但不知道帝尊感不感兴趣?”
杨广地脸色还是一片宁静,没有半丝的惊诧之色,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安隆那张胖脸,波澜不惊的说道:“看你的样子,好象并非很乐意。是朕的岳父大人让你来的吧?”
安隆听见杨广已经直呼自己的老大石之轩为岳父大人,眼珠子顿时瞪得老大,脸上的神色亦是登时的一滞,好一半晌,回神过来,心中不由大骂这个圣极宗地帝尊果然是厚脸皮。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安隆忽然抬起眸子,朝着杨广身旁地石青璇看去,却见到石青璇正低垂着美丽的螓首,看不见玉靥上是什么表情,但雪白修长地玉颈,还有侧向着这边的那边白皙娇嫩的粉颊,却是浮现出了片片酡红的桃瓣。
安隆看得一怔,心中禁不住地嘀咕道:那个……仙人板板!女人脸红红,不就是想老公了嘛。老大他说是杨广疯狂追求、他女儿才答应嫁杨广的,但现在看来……好象事情的真相却是相反了过来……哎,石老大就是好面子啊……
“喂,我说安胖子,”杨广见到安隆目不转睛地盯着石青璇猛看,似乎一点都不顾忌着自己正在当场,心中登时一阵火大,拉下脸,沉声说道,“你的眼睛往哪里看呢?”
安隆一惊,马上回过神,他讪讪的一笑,但是他越是笑,脸上的肥肉越是挤在一块,仿佛一只发酵了的面包一般,说不尽的滑稽可笑。
“帝尊,”安隆似乎没有听见杨广的问话,自顾自地说道,“老安知道你对巴蜀很有兴趣,而且也知道你与我拜兄解晖以及范卓他们有了芥蒂。但是,这些都不要紧,只要你发一声话,我都有办法帮你摆平它们。不过,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些条件。”
杨广却没有立刻作出回应,他先是若有所思地望了安隆一眼,突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说道:“你告诉我,我岳父现在是不是也在成都?”
安隆闻言,怔了一怔,适才回答:“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也许你也听说过,石老大总是神出鬼没的,即便是我,也无法得知他的具体行踪。不过,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杨广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隆,嘴角唇边突然逸出了一丝笑容,“并非我故意轻视你,安隆。但是,如果我岳父并不在成都的话,我认为你刚才说的全都是大话,换句话来说,你并没有这种掌控全局的能力。所以,我岳父若是不在成都的话,你休想让我相信你说出的哪怕一个字。至于你说的什么条件,还是等我岳父来了,再让他与我说吧。”
安隆顿时愣住,他凝视着杨广的眼眸,看清楚里面尽是坚持的神色,良久良久,他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量联系石大哥的,帝尊会在成都逗留几天?”
“至多两天。”杨广淡声说道,“两天之后,我就会带着青璇返回江都过年。”
“好。有了消息的话,我再过来吧。”
安隆很快便退出了客房,杨广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之外,嘴角登时绽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石青璇恰好偏过螓首,她瞧见杨广唇边尚未消失的诡异笑容,不由嗔怪地轻轻地捶了一下杨广的肩膀,娇声说道:“你这人,古古怪怪的在笑些什么呀?”
“你父亲、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杨广悠悠地说道,“很快就会过来了。”
“什么?”石青璇的脸色登时一片苍白,“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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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见面
“什么?”石青璇的脸色登时一片苍白,“你……你说什么?他……会来这里?”
杨广见到石青璇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顿时蓦地一痛,虽然他亦是知晓石青璇对自己的父亲石之轩素来存在着难以解开的心障,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会这般的严重。///com///
“青璇,别怕,有我在哩,”杨广急忙使劲地搂抱住想要起身的石青璇,将她的娇躯拥入了怀抱之中,一边温柔地抚摩着她的香背,一边柔声地宽慰道,“有我在哩,我就在你身边哩,你放心,青璇,你放心,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杨广的连声安慰,使得石青璇的脸色稍稍的安定了一些,但是,当她想到即将与那个人正面地相见,她的心中却又不由地一阵发紧,无端端地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阿摩,”石青璇的玉靥呈现出了迟疑的神色,只见她的一双纤细的嫩手正在无意识地绞着自己的衣角,樱唇微启,犹疑着说道,“我……我……我想到外边走一走。”
杨广凝视着石青璇,见到她那副微微带着惶色的楚楚模样,心中登时知道她还是不敢面对自己的那个父亲,当下禁不住地一阵怜惜,亦不想迫她过甚,便在心中轻叹了一声,拍了拍她的香肩,柔柔地说道:“好吧。不过,让红拂陪着你出去吧,也要有个照应。”
石青璇抬起美眸,轻轻地看了一眼杨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螓首。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之间,两人的警兆忽起,同时朝着房门旁边的纸窗望了过去,与此同时,只听见一声凄厉的破空声,一点寒芒从纸窗透窗而入,闪电般的朝着杨广地胸前劲射了过来。
杨广轻咦了一声,右袖一舒。便将那点激射而至的寒芒疾卷入了袖中,石青璇面呈惊讶之色,刚要起身前去察看,却被杨广手疾手快的一把拉了住,石青璇疑惑的朝着杨广望去,后者却朝着她微微的一笑,徐徐地说道:“别去了,他已经走了。”
石青璇看着杨广望将过来的意味深长的那一丝笑容,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她的娇躯一震。眼眸中迅速地掠过了一丝莫名的色彩,脸靥上地紧张表情却是松懈了许多。
杨广见到如此情状,心中又是一声无可奈何的轻轻叹息,不过。他亦是知道,碧秀心的突然逝世,对石青璇的打击实在是太大,自己在其中不宜太过操急。
忖到这里,杨广将落入袖中的那件物事取了出来。定睛细看,却是一张折成剑形的纸条,舒展开纸条,却见到上面只是龙飞凤舞的书写着四个墨迹尤新的飘逸字体:散花楼见。
杨广登时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他将纸条上的四个大字展示给石青璇观看,口中还故意地苦笑不得地说道:“你看看!你爹爹也够有趣的。别人的岳父,都是恨不得时时地把自己的女婿栓在自己地女儿的腰带上,但你爹爹,竟然要带我去逛青楼。哈哈,有趣,有趣。”
石青璇的美眸顾盼,见到了杨广皱着脸皮的那副故意搞怪的模样,终于忍俊不住。仿佛云光破晓般地绽开了笑颜。“扑哧”的笑了出声。她扬起了一双粉嫩的拳头,轻轻地捶击着杨广的胸膛。娇声嗔道:“到了那种地方,你可别再起什么花花肠子,否则叫你好看。”
杨广见到石青璇笑了出声,亦是松一口气。他早该想到地,对于石青璇来说,石之轩固然是她的心障,但相对石之轩而言,石青璇又何尝不是他的心障?他又怎么敢轻易相见?
“到那种地方还让我守身如玉?”杨广伸出右手,将石青璇那具曼妙玲珑的丰腴娇躯搂在怀中,嘴巴凑到她那圆润的耳朵边,用充满暧昧的语气,嘿嘿的低笑着说道,“这样也不是不行。不过,等下我回来以后,你可要让我好好的花一下。”
石青璇听见,登时羞得满面通红,她马上又扬起了一对粉嫩的拳头,想要再在杨广地胸膛上擂上一通花鼓,但杨广却哈哈地一声大笑,立刻抓住了她的拳头,偏过去头,迅速地找准了方向,朝着石青璇那两瓣正在轻吐着芬芳气息地鲜红樱唇吻了下去。
便在杨广的嘴唇封住石青璇的小嘴的一刹那,石青璇顿时浑身一震,娇躯微微僵硬起来,她瞪大了水汪汪的美眸,直直地望着杨广近在咫尺的脸庞,好一会儿,她的身躯适才酥软了下来,缓缓地闭紧了蒙上一层朦胧雾气的眸子,轻柔地迎合起杨广狂热的亲吻。
石青璇那两瓣玫瑰般的樱唇柔软而香甜,恍惚之间,更是有一种如兰似麝的幽香从她的发间不断扑入了杨广的鼻孔当中,让杨广仿佛沉浸在最美丽最旖旎的幻梦中,如痴如醉。
石青璇。
如斯动人的女子,却叫他怎生舍得割舍!
良久,唇分。
杨广低眉看去,只见石青璇连雪白的粉颈都染上了片片的红晕,一双迷蒙蒙的美眸,水光盈盈,整张绝美的玉靥,仿佛芙蓉含露,娇艳欲滴,她全身酥软得好似没有了骨头的一般,慵懒不胜,乖乖地伏在杨广的胸膛前,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了令人心摇神曳的妩媚气质。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杨广的心中,蓦地浮现出了这么的一句话,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摩着石青璇那张吹弹可破的娇嫩脸蛋,柔情蜜意了好一会,适才叹息着低声说道:“那我先出去了。”
当他依依不舍的与石青璇告别,走出房门之后,心中猛的一动,不由地自忖道:古人云,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古人果然诚不欺我,这句话果然是有着它的道理!
旋即,他又想到:不过,既然自己来到了这里,虽然不可太过的沉浸于温柔乡,但是,却也不能重滔寇仲和徐子陵的覆辙,冷落了那些已经跟随着自己的好女子们。
杨广也没有惊动宇文伤等人,他自己在心中一边这样的想着,一边缓步的踏出了客栈,片晌之后,轻裘缓袍、作文士打扮的他,便循着路人的指点,施施然来到了散花楼前。
眼下正值午晌时分,青楼的阿姑们已经休憩整齐,当下都是敞开了大门,作起了生意。
散花楼虽然是处在成都,但是却与宇宙名都长安的士林苑当世齐名,因此它的生意十分的兴隆,杨广行至门前的时候,放眼看时,只见到门前的街道上,一辆辆华丽的马车接踵而来,下来的或是年轻公子、或是年长老者,这些男子没有多加伫足,第一时间就鱼贯而入。
把门的一个大汉瞧见了缓步走到门前的杨广,迅速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连忙地伸手拦住,不过他的神色却是异常的客气:“这位公子,请问您有没有预订厢房?”
杨广听了一怔,愕然说道:“怎么了,没有预订厢房就不能进去吗?”
这个大汉满脸歉然之色,说道:公子请见谅,过年前后,我们这里贵客最多,这几天所有厢房都已经给预订一空。公子可以到那头的醉香窝看看,那里的姑娘也相当的不错。”
杨广想了一想,说道:“多谢了。不过我是应别人邀请而来的,那人好象是姓石。”
“哦,公子是石老板的朋友啊,早说嘛。”那个大汉马上改颜,一副亲切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石老板在地字坤号雅间等公子已经许久了,公子,请跟我来吧。”
“石老板?老石这家伙什么时候做起了生意了?”杨广自己在肚子里嘀咕着道,“扮大官、扮和尚还觉得不够过瘾吗?竟然还跑到了妓院这里扮起了老板?”
在那个大汉的欣然带领之下,杨广一脸洒然,他们穿堂过廊,经过了一道花径,抵达散花楼著名的主建筑物,那是一座三层高的木构楼房,规模宏大,雕梁画楝,非常讲究。
拾级缓缓地登上了二楼,沿着长长的走廊,耳朵里听着周围那些房间里面隐约的传出的暧昧嘻笑声,大约走了十多米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字坤号雅间的房门前。
刚刚出来的时候,杨广却是忘记带上钱袋,他抬眼看见带路的那个大汉热切的眼神,心中顿时一阵尴尬,瞟了一眼那个大汉,杨广拉下了脸:“你下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那个大汉撇了一眼杨广华美的衣裳,嘴唇动了一动,但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悻悻地转身走了,杨广转身回头,刚伸出手,想要叩敲房门的时候,这时候,却听见房内忽然传出了一把温厚轻缓的声音:“门没有上闩,进来吧。”
杨广的心中登时一凛。自己刚才伸手的时候,已经尽量的收敛了声息,但却被石之轩轻易地把握住举动,这般想来,石邪王显然在武功上有了明显的突破了。
他在心中忖着,手上却没丝毫的停顿,右手一推,便将虚掩着的房门缓缓推开,站在门槛前面,往房间里看将进去,第一时间迎上的,却是一双凌厉如刀的冰冷眸子。
第275章发泄
他在心中忖着,手上却没丝毫的停顿,右手一推,便将虚掩着的房门缓缓推开,站在门槛前面,往房间里看将进去,第一时间迎上的,却是一双凌厉如刀的冰冷眸子。///com///5Ccc.NEt
石之轩!邪王石之轩!
圣门之中,圣帝向雨田以下最为惊世绝艳的超卓天才!
此时的他,正身穿着锦袍,背负着双手,伫立在房间的中央,双眸厉芒电闪,冷冷地凝视着步将进房的杨广,那张俊逸清癯的脸庞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冰寒彻骨的杀意。
“岳父大人,”杨广却将石之轩的满腔杀意视若无睹,他随手虚掩上了房门,转过身,朝着石之轩哈哈的一笑,冲去了少许房间里面的压抑气息,微笑着说道,“别来无恙啊。”
石之轩闻言,两道浓密的眉毛陡然竖立,眼眸中更是猛的迸射出骇人的电芒,只听见厉喝一声:“挣到命你再喊吧!”说话间,他那挺拔的身影倏地一晃,便仿佛瞬移般的蓦然出现在杨广的身前,只见他将右手化为掌刀,朝着杨广的脖子,轻飘飘地切了过来。
他的这一掌刀切来,虽然看似容易对付,但是在杨广看来,其中至少蕴含着数十种难以捉摸的奇奥变化,但最叫杨广吃惊的,却是在他的这一来势之中,空间中竟然凭空地生出了数十道拉扯与推拒相生相成的强大力道,令杨广不由地产生了脚步不稳的异样感觉。
“岳父大人今趟这么这般的火大,”杨广直接就运聚起了毕身地真气,稳定住身形。同时间。他地右手无名指虚虚地点出了一记关冲剑气,口中笑道,“可是小婿有什么得罪之处?”
关冲剑气在于拙滞古朴,刚好克制住石之轩那诡秘难测的招式,再加上石之轩对杨广凌厉无匹的六脉神剑心有余悸,哪里敢跟杨广针尖对麦芒的撞上一记。当即怒声冷哼,微微晃身,闪挪至杨广的身侧,勾脚朝着杨广的腹下要害无声地踢了过去。
“石老邪,你也忒不厚道了,”杨广地心中一惊,脚下迅疾无比的连踩七星,倒退出了三尺之外。连忙地闪避过石之轩的这一下阴狠的腿击,同时,他的口中冷声叫道,“你竟然给我来这么的一下,是否是想要你女儿守一辈子的活寡啊。我&看书斋”
说到这里,杨广也微微有些怒气。
他虽然来自后世,但就是泥人也有自己的性子,他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半年有余,而且身当九五宝位。素来受到千万臣子地尊崇,哪里没有自己的自尊。而石之轩这次甫见面,竟然连下杀手,全无上次见面时互有默契的气氛。这却叫他怎么不恼火?“杨广,以前你的那些女人便也罢了,”此刻的石之轩竟然亦是火冒三丈,只见他满面寒霜,冷声哼道,“但是你这次入蜀,却是为接我女儿而来。但是你呢,我女儿尚在身旁,你竟然去勾搭范采琪。你当我女儿是什么。当我石之轩是什么?”
“勾搭范采琪?你说我勾搭范采琪?哦。你原来是为了这个动怒?”杨广听得微微一怔,转即间。他立刻苦笑着喊冤道,“哎呀,岳父大人,这次你真的误会我了。我跟范采琪之间,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一回事!”
“还在狡辩?”石之轩顿时勃然作色,他朝着杨广猛的一拳轰击过去,同时,口中还在怒声的叱喝道,“杨广,你地本性就是如此,你当你还瞒得了我不成?哼哼,连祝玉妍、单美仙这两人你都肆意妄为,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你所不敢做的?”
听见石之轩说起了祝玉妍,杨广那张俊秀无匹的脸庞倏地掠过了一丝冷厉之气,他狠狠地一笑,朝着石之轩冷声讥嘲道:“石老邪!我的本性如何,我自己知道,但你也别给我说得这么大义凛然!玉妍地事情,你根本没有资格说三道四。还有,碧秀心当年是怎么死的?”
说话的时候,杨广的手脚亦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猛的朝着石之轩迎将上去,左右双手竖将起来,化出了一对晶莹剔透的手掌,向着石之轩轰然捣至的那只拳头推了出去。
石之轩听见了杨广的最后一句话,俊逸地面孔忽然猛烈地抽搐扭曲了起来,霎时间,只见他地一双眼瞳中蓦地闪过了一丝疯狂之色,口中骤然低吼一声:“你找死!”
随即,他那挺拔的身影倏地一晃,便全力地施展出幻魔身法,以肉眼难察地速度,避开了杨广直直推将过来的双掌,无声无息地掠至杨广肩后的位置,不死七幻连环地轰击而出。
不死七幻不愧是石之轩融合了圣佛两家之长,苦心孤诣创造出来的不世绝学,即便是杨广的感应灵觉异常的强横,能够清晰地察觉到他的不死印法的攻击,但是因为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迅疾,杨广反应过来,却闪避不过,不得不跟他硬生生地碰撞上一记。
此时此刻,论起杨广的真气,自是臻至了天下颠峰,比起石之轩,当然亦是更为的雄浑,但他在措手不及之下,毕竟是没有机会提聚起毕身的修为,能够发挥出来的真气,亦是只有八分,只堪堪能与石之轩分庭抗礼而已。
场中,这么的两相碰撞,只听见“蓬”的一声沉闷的炸响,石之轩与杨广的印掌,甫一相触,便迅速地分离了开来,两人这次却是拼了个半斤八两,他们的脚下都是“噔噔噔”的三声,身形不由自主地向着各自的身后踉跄的倒退了三步。
“呼啦!”两人真气的拼斗引发起的劲力余波,猛的扩散了开去,将房门两边的纸窗都震裂了开去,而整个房间,更是轻轻地颤抖了三下,仿佛地震了的一般。
刹那之间,房间的外面,一阵刺耳的尖叫声音终于撕开了空气,回荡了起来。
两人对望了一眼,均自发现对方的眸中空有杀机,却没有杀意,但他们还是冷哼一声,提起真气,刚要冲撞拼斗,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传来了一缕悠远宁静的箫声。
这一缕箫声,犹如林间幽咽的清泉,犹如山崖下蜿蜒流转的汩汩小溪,宛如林梢上掠过的清脆鸟鸣,宛如青蒙夜空中的一抹月色,使人听见,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宁静平和了下来。
房间的外面,刺耳的尖叫声音仿佛被掐断了似的,倏地停止了下来。
石之轩听见这一缕宁静得宛如湖水的箫声,他那挺拔的身躯登时陡然一震,双眸中的丝丝戾气马上尽数收敛了开去,他对杨广对望了一眼,然后便背负着双手,没有再次出手。
“青璇也来了,”石之轩移步到窗前,轻声叹息着说道,“看样子她真的是很着紧你哩。”
杨广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听见石之轩的话语,他缓缓上前,行至石之轩的身旁,与他并肩伫立在窗前,口中淡淡地说道:“那是当然!她是我的妻子,自然着紧我了。难道你认为她还会着紧你不成,你又算是她的什么人?”
石之轩的眼中厉芒一闪,但又迅速地收敛了开去,他张了张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只徐徐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想激我去见她,不过,你我都知道,现在可不是时候。”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石之轩叹息着说道,“也许,永远都不会有那么的一天。”
这时候,箫声停歇了下来。
杨广亦是默然。
当年石之轩硬是修习圣佛两种性质迥异不同的法门,虽然最后他还是将这两种法门融合贯通,但这也让他留下了人格善恶分裂的后遗症。
当年碧秀心身死,虽然并非石之轩亲自下手,但亦是他的那道恶念所作之祟。他们父女互相躲避,彼此之间那道无法弥补、无法跨越的裂痕,便是由此而生。
“陛下,”石之轩忽然偏过头,出乎杨广意料的,用起当年为臣子时候的称呼,朝着杨广淡然自若地说道,“我想给您效命,不知道你还要不要我这样的臣子?”
杨广望着石之轩那张平静的面容,心中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起来。获得石之轩的效命,自是当今每一位君主梦寐以求的事情。他的超卓武功尚在其次,最能吸引住君主的,却是他开疆扩土、治世安邦的倾世能力。
“但是,单单因为我娶了他的女儿,所以这位石老邪就巴巴地跑过来投奔我了吗?他可是圣门之内最为厉害的天纵人物,他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我真的能够信任他吗?”
杨广自己在心中暗暗地忖度着,想到这里,他缓缓地问道:“你想继续为我大隋朝效力?很好啊,不过,你似乎是有什么条件?”
石之轩的眼眸中迅速地闪过了一道异样的光芒,只听见他沉声说道:“我要你册立青璇为皇后!并且,今后你和她所诞下的嫡长子,当为大隋的继承者!”
第276章招揽
石之轩的眼眸中迅速地闪过了一道异样的光芒,只听见他沉声说道:“我要你册立青璇为皇后!并且,今后你和她所诞下的嫡长子,当为大隋的继承者!”
杨广听见,面容登时一沉,一双眸子射出了冷冷的光芒,直直地逼视着石之轩。///com///我*看书斋\\\\
这也难怪杨广这般的气恼愤怒。
杨广对石青璇自是宠溺非常,当然,他也会钟爱他们自己所生的子女,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杨广会有将石青璇立为皇后的念头,至于石之轩所说的,将石青璇诞下的儿子立为自己的继承人,此时的他,这些打算他还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此时,杨广自己正直春秋鼎盛,石之轩如此之说,已是触动了他的霉头。再者,皇朝继承者这是何等之大事,眼下连石青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如果是女孩,那以后她会不会怀上男孩,这还是两说之事,但你石之轩就在这里提出了那等的条件。
更何况,继承者之事,事关皇朝气运,国柞延续,又怎么能操持于石之轩之手?
“青璇和她所诞下的孩儿,自有我这作丈夫和父亲的爱护,”杨广负手伫立,双眸微眯,浑身上下,凛然生威,只听见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册封与立继承者之事,或许有可能,或许不可能,这都是取决于今后情势的发展。不过,我在此明白地跟你说,你所冀望的,都很有可能不可实现。即使你改投他方,我亦是这一句话。”
石之轩霍然转头,面目冷峻。他凝视着杨广的那对眸子,内中厉芒若隐若现,良久之后,他适才收敛去了眼中的厉芒,淡声说道:“倘若,在我的效命之后,还加上巴蜀三十四州地归顺呢?这又如何?巴蜀归顺之利。不消我说。你自然也是清楚得很的……”
石之轩还没有说完,杨广却已经摇手截住了他的话头。断然说道:“邪王请勿再作这等稚儿之语。你我相处亦有十余年,我之心性,你自是了如指掌,此事休要再提。”
“裴卿,你之大才。我自是深知。我们当年克收西域,分化突厥,东征高丽,是何等之伟业,可惜一朝败亡,竟致这十数年心血,都付之流水,着实是令人扼腕,”杨广地眼中射出灼热的光芒。5Ccc.NEt\\\\恳切地说道。“此些未竟之种种,就让我们再次携手。完成大业,如何?”
石之轩闻言,眉宇登时一动,徐徐地说道:“陛下,你真的还敢任用我吗?如今天下,有人说我令得他国破家亡,更有人说,我的意图乃是分裂大隋、祸乱天下的呢?”
杨广知道石之轩的意思。
在原来的轨迹中,寇仲与徐子陵遇到来自西域吐谷浑汗国地伏骞王子,其部下邢漠飞便是指责石之轩在西域大搞风雨,并且在大业五年鼓动杨广征伐吐谷浑,使得他们家破国亡,竟连当时地汗王伏允都不得不逃走,遁走他乡。
而出自慈航静斋的师妃喧,亦对着徐子陵指责石之轩之前鼓动杨广征伐吐谷浑、分化突厥、征讨高丽,乃是祸乱天下之举,但是,只要想想这位师仙子所挑选地李世民上位之后,对吐谷浑、对突厥和对高丽所采取的举措,你就会发现,它们与杨广当年所作的,包括具体步骤,竟然是如出一辙。
这些,又说明了什么?
“我们圣门,数百年来,都是这般的与慈航静斋争夺天下道统,”杨广缓声说道,“她们这般的说你,原是应有之事,你早该明白了过来才是,怎么还如此介怀?”
石之轩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陛下,我要说地,其中并非那个意思。”
“今时,却已经不同往日了。当年你不知我的身份,那还好说。但如今你却已是尽知于我,恐怕,当年我暗中救下杨勇之子杨虚彦之事,你也知道了吧?现在,即便是我再次投效,但是,你我之间,彼此又怎么还能像以前的那样,互相信任?”
杨广盯着石之轩,徐徐地说道:“邪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事情至此,即便是我真的答应将青璇立为后宫之主,将她诞下的孩儿立为继承人,你便又真的能够放心?”
“岳父大人,我便直接对你说吧,”杨广目光灼灼地望着石之轩,昂着头,傲然说道,“我看重你,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你对西域的熟悉以及你在那里的威望,你分化突厥的做法,我亦很是赞赏,至于你地武功强横什么地,却不在我的眼中。”
“朕今天便把话放在这里,”杨广望着石之轩,热切地说道,“裴卿你若是再次投效,朕绝对会信之不疑,任你施展才干,即便是千百年后,你地声名仍然动于天地。”
石之轩平静地望着杨广,淡淡地说道:“但若是我转投他人呢?”
“看在青璇和未出世的孩儿的份上,朕今天会放你生离此地,”杨广说到这里,语气倏地转寒,他的眼眸中厉芒骤盛,只见他冷冷地凝视着石之轩,森然说道,“但出了这个门,朕便会马上发动一切人手,朕亦包括在内,竭尽全力地追杀于你,不死不休。”
石之轩闻言,眸中寒光一闪,但他的声音却还是平静如旧:“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不!”杨广忽然绽开了真挚的笑容,徐徐地说道,“这是我向你表达敬意的方式!”石之轩听见杨广连连变换的称呼,心中禁不住地叹息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个杨广,修习了《神典魔藏》之后,心性比之以前,果然是彻底扭转了过来,真的是换了个人似的!
他望向了杨广的眼眸,只见那对灿若星辰的眸子,清澈如泉,正在射出了诚挚而恳切的光芒,便在这一刹那,石之轩的心中忽然若有触动,感受到了杨广发自内心的诚意。
“青璇安定之后,我一生之大愿,便是彻底地颠覆慈航静斋和静念禅宗,”石之轩垂眉沉寂了一会,忽然开口打破了静谧,“我的这个心愿,陛下能够让我实现吗?”
“当然可以,”杨广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因为,它们也是朕之目标哩。”
杨广说话的同时,目光轻轻地闪动着。在这一刹那,他在心中蓦地想到了隐藏在慈航静斋和静念禅宗背后的清风明月,以及那四个还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的老家伙。
慈航静斋和静念禅宗这两个所谓的武林圣地,都是杨广与石之轩的目标不错,但是,它们背后的清风明月以及那四个老家伙,却是对石之轩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们纯粹就是为了杨广这个死而复活的不灭魔尊而来的。不过,对于这一点,杨广却是对石之轩提也不提。
“如此便好。”石之轩朝着杨广点了点头,口中淡然说道,“裴矩该走了。两个月后,裴矩当为陛下献上巴蜀三十四州,陛下可教竟陵郡的方泽滔兵出巴东郡,与巴蜀互为犄角,威胁西城郡,窥伺京兆郡,使得李渊方面,亦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巴蜀可定。”
说完,石之轩便转过身体,向着房门走去。杨广望着他那孤高寂寞的挺拔背影,心中莫名的一动,忽然张口说道:“青璇便在这里,你真的不去见见她吗?”
石之轩闻言,脚步登时一顿,但只是一瞬,他便淡淡地说道:“见了如何?不见又如何?”说罢,他便拉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消失在房门转弯的地方。
片刻之后,杨广亦是悄然地离开了散花楼。
行到了街西头的一个拐角处,杨广的心中突然若有所感,他蓦地停下了脚步,转身走进了右边的那条偏僻的小巷子,刚过巷角,便见到前面丈许之外,石青璇正一袭青衣,手持着那支碧绿的天竹箫,宛如幽谷兰花的一般,眼眶含露,俏生生地站立在那里。
杨广凝视着石青璇的玉靥,缓缓地走了过去,将她轻柔地搂入了怀抱,凑到她的耳朵边,轻轻地叹息着说道:“他走了。”
石青璇伏在杨广的胸前,呆呆地站了半晌,良久,适才站直了娇躯,她用手指轻轻地拂了拂垂到额前的一缕发丝,淡淡地说道:“阿摩,我们明天就起程返回江都,好么?”
杨广在心中暗暗地叹息了一声,口中却微笑着说道:“好啊,时间正好哩。”
当日下午,宇文伤自己去寻了一艘大船,买好了船票,然后便通知了杨广。翌日的清晨,杨广携着石青璇,带着宇文伤、李靖、红拂,登上了那只名叫苍梧号的三牙巨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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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撩拨
这个女子,赫然便是宋阀阀主天刀宋缺尚未出嫁的天之娇女宋玉致!
宋玉华的玉靥通红,望见宋玉致满面讶容地看将过来,心中的莫名羞意更盛,她朝着宋玉致支吾了两声,便从她的身旁挤了过去,匆匆忙忙地就向着自己的舱房奔了过去。///com///\\\\
宋玉致亦是心思玲珑的奇女子,她瞧见了乃姐似乎是夺路而逃的情状,心中登时惊疑了起来,抬眼望向乃姐奔来的方向,却见到那个方向的甲板上,一个挺拔昂藏的身影正背负着双手,伫立在船舷边上,他微扬着脸,昏暗的夜光落将下来,使她隐约地看清了他的容貌。
“这昏君什么时候上的船?”宋玉致瞧见了含笑望将过来的杨广,禁不住暗暗地吃惊,自己在心中忖道,“四姊刚才那个惊慌张皇的样子……莫非这昏君刚才在撩拨她什么了?”
“四姊本性温娴善良,哪里知道什么人心险恶,而且听说杨广这昏君极擅花言巧语,她可莫要被骗了什么,”宋玉致对杨广的印象素来不佳,她想到这里,回过螓首望了望乃姐远去的背影,然后便转身踏上了甲板,思忖道,“四姊太过柔弱了,还是我出面明说吧。”
杨广早便发觉了宋玉致的到来,他望了过去,只见她一袭黄衫,衣袖飘飘,玉容娇艳,步履轻盈若飞,直如月宫谪下的柔弱仙子一般,近到眼前,身上却是多出了几分勃勃的英气。
“玉致小姐。”杨广的嘴角含笑,朝着走到身前的宋玉致打着招呼,“我们又见面了。”
宋玉致没有理会杨广地招呼,她的粉脸含霜,冷冷地凝视着杨广的面容,樱唇微启,淡淡地说道:“杨广。别的什么我就不废话了。我只想问你一句,刚才你对我四姊做了什么?”
杨广听见。登时满面不悦地说道:“玉致小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能对你四姊做什么?你想我会对你四姊做些什么?你这都把我的圣极帝尊看成什么人了?”
“你自己什么德性。你自己知道,”听见杨广拿出了自己的江湖身份,宋玉致的玉容还是冷若冰霜,只见她地琼鼻皱了一皱,娇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告诉你,我四姊乃是有夫之妇,你别对她扯东扯西的。否则,即使解文龙不出头。我爹亦不会轻易放你过去。”
“你爹?宋缺?那个胆小鬼?”杨广顿时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凝视着宋玉致那张满是坚毅英武之气的美丽玉容,语气里满是讥嘲之意,“他躲了这么久,难道还敢踏出岭南一步?”
“你!”宋玉致登时被杨广地这一番话激得忿怒异常,她气得浑身发颤,乾指着杨广,怒哼着说道,“你这昏君。还敢说我爹是胆小鬼?你等着。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天下第一用刀高手?天刀宋缺?嘿,我就说他是胆小鬼了。他又能拿我怎么着?”
杨广讥声笑道,说完,他就猛的踏前了两步,迅速地欺到了宋玉致的身前,几乎是贴身而立,而且他的一对亮若星辰地目光,灼灼地直接地凝视着宋玉致的清澈双眸。
宋玉致听见杨广的话语,先是一怒,接着就被杨广的贴身动作骇得一跳,当下她连忙大跨步地后退了三尺,但紧接着,杨广也迫近了三尺,宋玉致气得高耸茁挺的酥胸不住地起伏,她冷哼一声,晃身横移着挪出了三尺,杨广地身形倏地一动,又拦在了她的前面。
这般的几次三番,宋玉致节节败退,最后竟被杨广迫在了船舷的旁边。
此时,宋玉致那光洁如玉的额头已经沁出了几滴香汗,她伸出了那只纤细嫩白的右手,狠狠地推搡了一把正贴在身前的杨广,死死地盯住了满脸都是异样邪笑的杨广,恨恨地说道:“昏君!昏君!落雁姐姐说的果然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一个无赖、混蛋、无耻之徒!”
杨广听见,顿时惊愕地说道:“什么?大雁儿竟然跟你说,我是无赖、混蛋、无耻之徒?“大雁儿?这名字真是难听死了!”宋玉致嗤笑一声,“怎么了?不高兴了?”
杨广只是惊奇,哪里会在意,他摆了摆手:“随她说好了,反正我身上又不会掉块肉。”
宋玉致瞥了一眼杨广,瞧见他地神色不似作伪,心中有些失落地同时,又不由地为沈落雁松了一口气,见到杨广还笔直地杵在自己的身前,浓烈地阳刚之气扑鼻而入,她立刻推了推杨广的胸膛,怒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人过来了啊。”
杨广见到宋玉致这般要强的人,竟然扬言说要喊别人过来,霎时间,他的心中立即知道,她对自己并非全是恶感,对于这一点,也许连宋玉致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好啊,你喊吧,我不会拦你的,”杨广凝视着宋玉致的脸蛋,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我想,要是喊来了人,他们见到你我深夜在此秘密约会,却是作何感想呢?”
“什么秘密约会?”宋玉致怒气冲冲地娇声喝道,“我和你,能有这种事情?谁会相信?”
杨广却是微微的一笑:“是啊,我们秘密约会,谁会相信呢?”
宋玉致张了张口,但最终还只能是狠狠地跺了跺蛮足,没有喊了出声,她在江湖中跋涉多年,见多识广,自是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喊来了别人,这些人即使真的不说,但是,瓜田李下,他们总会怀疑什么的,要真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什么都难以撇清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宋玉致知道杨广的武功堪比天下三大宗师,即使是五个自己,也是打他不过,当下后仰着身躯,闪避杨广迫近的身体,同时间,蹙起眉头,冷哼着说道,“你可别过分了。这可是在我家的船上,倘若有什么风声传到我爹的耳朵,你可真的有难了。”
“你别老把你爹挂在嘴边了,我跟你说真的吧,你爹他要是一个人抗着他那把天刀找来,我还真不怵他哩,”杨广嘿嘿的笑着说道,说到这里,忽然之间,他的神色蓦地一变,显得异常的庄重严肃,抱歉地说道,“其实我拦住你,主要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的。”
宋玉致正被杨广变来变去的神色弄得心神大乱,听见杨广忽然要对自己说“对不起”,心中顿时一怔,禁不住惊讶地说道:“是要跟我说对不起?这是……怎么回事?”
“你以前不是跟李密之子李天凡定下婚约了吗?”杨广一副很耐心的模样,向着宋玉致解释说道,“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不但李密是我所杀,其实李天凡也是我杀的。”
“哦,是这事啊,我知道了。”宋玉致一边拨开了杨广的身体,一边从从容容地说道,“好了,你让开路吧,夜深了,我要回去了哩。”
没有料到,杨广将身一晃,又挡在了宋玉致的身前,他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突然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恍然说道:“不对。这事情,好象是我帮你忙了,你该谢谢我才对。”
“你……你说什么?我……我该谢谢你?荒谬!荒谬!”
杨广的嘴角绽出了诡异的笑容:“一点都不荒谬!玉致啊,我可是知道,你对这一桩政治交易婚姻很不满意的哩,我帮你从根子上解决了这一难题,难道你不该谢谢我吗?”
“我不满意?”宋玉致乌溜溜的美眸骨碌骨碌的转了转,娇声反驳道,“谁说我不满意的?我满意着哩。哦,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杀夫仇敌哩。还有,别我玉致,我们没那么亲近。”
宋玉致说到这里,见到杨广越迫越近,当下忍不住地又伸出那只纤细白皙的嫩手,发力去推杨广的胸膛,杨广嘿嘿的一笑,闪电般的捉住了那只纤手,贴紧她那曼妙柔软的娇躯,然后凑到她的耳朵,低笑着说道:“玉致,既然是我害了你的丈夫,不若这样,我把自己赔给你,作你的丈夫,你说怎么样?”
宋玉致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适才从牙缝中迸出三个字:“你无耻!”
她说到这里,手上猛的使力,挣脱杨广的掌握,然后从杨广的旁边饶了过去,匆匆地跑向甲板的边缘、舱房的方向,杨广这次也没有再阻拦,任由她逃跑一般的离开。
“真是一对可爱的姊妹,”杨广望着宋玉致的美好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黑暗中,适才缓缓地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无尽虚空,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也不想这般的对你的,不过……时间却是不等人呐。真的是……对不起了。”
话音尤自在空气中萦绕,杨广的身影却倏地一晃,凭空地从原地上消逝不见。
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一阵一阵的涛浪此起彼伏,徐徐地拍打着船体,哗啦、哗啦的作响,便犹如一首催人入睡的摇篮曲。
第279章三天
杨广从甲板上离开,回到自己与石青璇的舱房,走近榻旁,只见石青璇正侧着娇躯,一双娇嫩白皙的纤手,互握着枕在螓首之下,娇艳绝美的玉容之上,正挂着一丝丝恬静而安详的笑容,细眼看时,只觉她就仿佛童话中的公主一般,睡容有说不尽的娇憨可爱。///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杨广看得又爱又怜,他伏低身体,凑下头去,轻轻地吻了吻石青璇的脸颊,没成想,他只是这么的轻轻一吻,石青璇似乎若有所觉,缓缓地睁开了一双惺忪的眸子。
“阿摩,”石青璇看清了站在榻边的杨广,慵懒地说道,“怎么了,你才回来吗?”
杨广微微的一笑,温柔地说道:“我出去也没有多久哩。怎么了,我弄醒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去了外袍,脱去了靴子,然后轻巧地登上床榻,坐到了石青璇的身边。
便在这个时候,石青璇的琼鼻忽然动了一动,然后她立刻瞪大了美眸,骨碌的爬了起来,凑过螓首,双眸放射出炯炯的神光,定定地凝视着杨广的眼睛,动也不动一下。
杨广被石青璇这般的盯住不放,见到她那异乎寻常的表情,心中登时有些发毛,他伸手过去,抚了抚石青璇暴露出来的粉腻香肩,笑着说道:“怎么了,我有什么好看的,前两天还没有看够吗?天气冷,你又怀着身孕,就快睡回去吧。可千万别凉着了。”
“阿摩,你好象心虚了啊,”石青璇点了点头,“说吧,你都做了什么坏事了?”
杨广的心中一惊,暗忖难道怀了身孕的女人地第六感特强。但他的口中却是嘴硬,嘿嘿的一笑,强撑着说道:“青璇,看你这话说的?你是我的妻子哩,而且还怀着我们的孩儿,我就是关心关心你,难道还有什么错不成?怎么还落得你地怀疑?”
石青璇的目光在杨广那张清俊秀气的脸庞迅速的一扫。然后放缓了声音,只见她表情冷淡地凝视着杨广,徐徐地说道:“那你身上的女子香气,你又做何解释呢?”
杨广一听。陡然的瞠目结舌了起来。一方面,是感慨石青璇的嗅觉实在是太灵敏了;另一方面,却是因为,石青璇地这番表情和模样,实在是与他印象中的绝代才女的形象,太过大相径庭了,这……这完全说不过去的嘛,石青璇,怎么会变得这么地快的呀?
石青璇看见杨广一副吃惊得说不出话的模样。我看*书斋娇美的玉靥登时浮现出了一丝冷意,她抬眸望了一眼杨广,琼鼻又皱了一皱,然后缓声说道:“你刚才出去相见的,是宋玉致吧?”
说到这里。杨广刚要说话,石青璇却立刻打断了他,神色微微黯然,自顾自地说道:“其实还没有走出幽谷的时候,我早就知道,我绝对不会是你心中的唯一,但是,我……我却没有想到,还没有抵达江都。这一天竟然会这么快的就已经到来。”
杨广看着石青璇清冷幽怨的黯淡玉容。心中蓦地想到了她那凄楚地身世,霎时之间。他的内心深处禁不住地狠狠地揪心疼痛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刚刚的那番存心不良,终究是害人又害己,而且,这现世的报应来得还是这般的飞快。
杨广在心中暗自苦笑了一声,他慢慢地坐正了身体,深深地凝视着石青璇地侧脸,诚恳地说道:“青璇,事情虽然并非你想的那样,但其中我是真的犯了错误。请你原谅我,好吗?”
石青璇听见杨广说的恳切,终于还是回过了螓首,她凝望了一眼杨广的眸子,从里面看出了浓浓的歉意,当下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愿意原谅你。但是,你要保证,这一路到江都的旅程中,你绝对不能再勾三搭四,否则,我就立刻下船,返回幽谷居住。”
杨广的脑海中倏地闪过了两个盈盈俏立的倩影,但是,旋即便散了开去,他重重地点头,慨然应道:“好,没有问题。青璇,我保证。”
杨广说到这里,忽然朝着石青璇轻轻地一笑:“青璇,要不要说一下誓词?”
石青璇见到杨广答应得痛快,心情也稍稍地开朗了一些,她便随口说了一声好。
杨广望了望石青璇,然后稍稍地整理了衣裳,嘴巴里还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门,然后端正了身形,盘膝而坐,脸上地表情严肃,灼灼地凝视着石青璇的眼眸。
石青璇见到杨广一本正经地模样,心中顿时提起了兴趣,凝神准备仔细地聆听。
杨广又清了两下嗓门,终于开口,声情并茂地朗诵起了一段经典台词:“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
“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石青璇听到半途的时候,便“扑哧”的笑了出声,她捂着自己的樱桃小嘴,一边听着杨广的誓词,一边“咯咯”的娇笑了起来,但是,笑着笑着,她那双美丽得惊心动魄的眸子,便蒙上了一层雾气,渐渐地湿润了起来,顷刻之间,她的脸颊便滑下了两行盈盈的珠泪。
“怎么了?”杨广看见石青璇那两行豆子般的的泪珠,心中猛的抽搐了起来,他连忙地倾身过去,将她搂入了怀中,心疼地问道,“听了这些话,不高兴吗?”
石青璇埋首在杨广的胸膛前面,缓缓地摇了摇头,破涕为笑:“不,我感到幸福!”
“幸福吗?真的吗?”杨广温柔地抚摩着石青璇的粉背,微笑着说道。
石青璇还在埋首在杨广的胸膛前面,缓缓地点头,轻柔的一笑:“不,我感到快乐!”
“阿摩啊,”石青璇的眼眶中尤自含着盈盈的水光,只见她轻启朱唇,仿佛叹息一般的说道,“你说,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你的这些话,只是哄我的,但我却是如此的高兴呢?”
杨广听见这话,心中万分愧疚,但却是无言以对,只能紧紧地抱住了石青璇的身体。
良久良久,忽然之间,石青璇在杨广的耳边轻轻地说道:“阿摩,爱我吧。”
杨广听见石青璇发出的信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轻轻地松开了双手,微微后仰,低头朝着石青璇看了下去,却见到石青璇那张绝世娇美的脸蛋已经仿佛桃花般的红得通透,尤其因为带着点点的泪珠,更是如同芙蓉含露,说不尽的楚楚可怜,娇媚动人。
杨广看得心中登时一片火热,但旋即想起在幽谷的时候石青璇说的那番话,当下不由地有些犹豫了起来:“可是……我们那样子的话,恐怕会伤到我们的孩儿哩。”
石青璇看都不敢看杨广,此时她那天鹅般的雪白玉颈亦是一片艳红,只见她低垂着那颗娇羞不胜的螓首,低若蚊鸣地说道:“三个月了,轻些个的话,不怕了哩。”
杨广听见,登时大喜,他右手环住了石青璇那具丰腴浮凸的美妙娇躯,然后凑到了她的耳边,强忍着心中的灼热,低笑着说道:“好青璇,那我来了啊。”
石青璇大羞,螓首几乎垂到了酥胸,她点了点头,整张娇靥更是赤红,但她却是强自压下了娇羞,伸出双手,替杨广逐件逐件的除去了衣衫,只剩下最内里的衣衫,然后又解下了自己的那一袭贴身的罗裙,剩下了一件薄薄的亵衣,就闭眼侧身躺到了榻上。
杨广伸手抚上了石青璇那双浑圆纤细的小腿,只觉得光滑润泽,如抚美玉,心中登时一荡,他一面摩挲,一边缓缓地躺了下去,慢慢地贴到了她的那具丰腴的娇躯后面。
“青璇,我爱你!”
杨广的嘴里轻柔得仿佛呢喃般的说道,他一边缓缓地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摩着石青璇的那处方寸之地,片刻之后,他便觉得手中湿润了起来,当下他的下身微微的一挺,就此温柔地进入了石青璇的娇躯之内。
霎时间,舱房之内,便传出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烈喘息和娇弱呻吟。
三天的时间,飞快地消逝了过去。
这三天之中,杨广都陪着石青璇,极少出舱走动,两人腻在舱房里面,或读书论画,或亲昵说话,情动时,便到榻上翻云覆雨一番,虽然顾忌着石青璇肚子里的孩儿,两人都是强忍着激动,只能小心翼翼地鱼水交欢,不能尽兴,但是,这般倒也是有着别样的欢娱。
因为如此,杨广亦没有再次见到宋氏姊妹,直到三天之后,宋阀的这艘三牙巨舰抵达了巴陵郡的洞庭湖。
PS:今天下班特晚,但幸好还是赶出来了!
第281章出头
雷世猛望了望宋法亮等人,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索性地说道:“事情是这样的。///com///我家皇帝陛下,先前与玉致小姐见过几面之后,就对小姐异常倾慕,如今他的后位空虚,因此,极欲聘娶小姐,以为后宫之主。但不知玉致小姐你意下如何?”
雷世猛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宋法亮怒容满面,厉声喝道:“无礼!”
他身后的那六个主事亦是满面的忿色,他们的双眼喷出了怒火,死死地盯住了雷世猛的面孔,而宋玉致闻言,那张精致得毫无瑕疵的秀美玉脸,登时浮现出了冰冷的寒意,但几乎在同时,她的那一双清澈如泉的明亮眸子中,亦是闪过了一丝悲哀的色彩。
杨广在那边听得清楚,眉宇顿时一拧,俊秀的脸庞立即浮起了狠厉之色。
宋法亮喝出一声后,便下意识地回头朝着伫立在身后的宋玉致望去,恰好地瞧见了她的玉靥上闪现出来的哀色,霎时间,他的心中对这位堂妹不由地涌起了强烈的怜惜之情。
两年前,李密投奔翟让,不久便率领瓦岗军在大海寺击杀大隋名将张须陀,之后半年,更是横扫黄河两岸,当是时也,他声名日隆,威慑天下,直有颠覆大隋、囊括海内的威势。
宋阀阀主宋缺见势而动,便不顾爱女宋玉致的强烈反对,派人与李密联络,最后达成了协议,其中便包括了两家精诚合作共取天下、宋玉致嫁与李密之子李天凡等一揽子条款。
便在协议中,宋玉致被父亲强迫嫁与李天凡,这对往日倍受宠爱的她而言,无疑是大受伤害,直有一种被背叛的凄凉感觉。她的这一种感触,宋阀中人自然是深知其中的究竟。
因为李天凡身死杨广之手,这一协议自然作废。好不容易。事情过了去,这个雷世突然地跑将出来,好死不死地又提出这种联姻的破事。这明摆着不是在揭宋玉致的伤疤吗?
现在,宋阀虽然已经与萧铣有所疏远。但是,宋法亮却还是无法过分开罪于他。因为,此时的萧铣,正拥兵五十万,雄霸南方。虎踞长江中游,宋阀的许多生意,都在他地地盘中,两家若是完全地撕破了脸皮,只怕萧铣便会放开顾忌。对宋阀展开一连茬地打击报复。
宋阀对此虽然不惧,但对上这种地头蛇,却也是麻烦,因此,当能省事,自然不愿生事。
“宋小兄,这怎么能叫无礼呢。”但雷世猛却好象根本没有见到宋阀众人的不悦之色,仰天打了一个哈哈,笑道。“我家主上。有才华有势力,玉致小姐有相貌有气质。而且又是个寡人无妻、一个云英未嫁,两人拜堂成亲,正正是才貌双全、天作之合哩。”
宋玉致听见,她的一双美眸中地哀色更是浓郁。聪慧如她,却哪里会不知晓,这个雷世猛虽然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但实质上,却无非是萧铣眼馋岭南宋阀地势力,想要通过与宋玉致的联姻,达到修复与宋阀的良好关系、甚至获取宋阀的庞大助力的目地。
“你!”宋玉致站将出来,她冷冷地盯住雷世猛,“给我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雷世猛却被宋玉致这么毫不客气的呵斥,他当即大怒,若非知道宋玉致在萧铣计划中的重要性,他此时恐怕早就忍耐不住,第一时间就发作出来了。
“宋小兄,”雷世猛强自按捺住心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气,不再看向宋玉致,而是朝着宋法亮等人望去,高声说道,“这件事情,我家主上亦是派出了使者,前往宋家山城谒见阀主,依照我看来,这等美事,与你我两家都有大益,想来阀主定然会依允地。”
宋玉致闻言,脸色蓦地苍白。她知道,这雷世猛说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爹爹最近的谋算,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爹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出兵岭南、争霸江山的计划。
“既然事情还有待我们阀主定夺,你们今日这般公然拦截我们的船只,却又是何意?”
宋法亮亦是知道自家阀主素来以振兴汉家为己任,因此,这雷世猛说的亦是很有道理,因为类似地事情,宋缺之前已经做过了一次。不过,在口头上地气势,他却是不能输了半分,当下语气转寒,接着继续地说道:“可是觉得我宋阀之兵锋不利,欲待强抢乎?”
雷世猛摇了摇头,哈哈大笑道:“宋小兄此言差矣。我要有此言,怎么还会过船与小兄相见呢。实在是我家主上思念玉致小姐,想要请她移动玉趾,前去江陵一会而已。我家主上先前就有话交代下来,即便是事情不成,也绝对不会留难玉致小姐的……”
他地话语还没有说完,这时候,却听见甲板的边缘,传来了一把柔和却不失刚毅的声音。
“雷世猛!你就快滚吧,玉致是绝对不会去江陵见什么萧铣的!”
刚毅的声音响彻了当场,加上语言火暴,顿时惹得周围的众人纷纷瞩目,甲板上的诸人,包括雷世猛和宋家诸人,都霍然转身,循着声音的来向,齐齐地将目光投射了过去。
他们凝眼看时,却愕然见到,一个身材修长、面目俊秀无匹的年轻公子,正顶着周围的看客惊奇诧异的目光,从甲板边缘的人群中排众而出,站到了那群劲装大汉的身前,他的脸上正含着和煦如春风的微笑,朝着宋玉致望了过去。
这个突然站将出来的年轻男子,自然便是杨广。
没有料想到,宋法亮骤然看见此人,瞧清了这张熟悉的俊秀脸庞,心中却是陡地一紧,仿佛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饶是他心志坚定,当下亦是禁不住地叫了出声:“是你!”
他的话音刚落,数十道疑惑迷惘的目光都纷纷转过方向,朝着他望了过去。
杨广当然也在其中,他只消听见宋法亮的语气,便知道这个宋阀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绝对是认出了自己,只是不知,这个青年俊杰却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因为在杨广的印象之中,他虽然在南伐的时候到过岭南,但是与这个宋阀的俊杰绝对见过面才对。
宋玉致听见了杨广的声音,心中亦是万分的惊讶,当她瞧见了杨广的熟悉身影的时候,旋即间,她的心中又想起了那天的夜里,在甲板的船舷边上,他对自己说起的那番话,霎时间,他的心中又是不由地涌起了一阵复杂难言的情绪。
但是,这一阵的情绪,究竟是喜还是怒、是甜还是酸,她自己也是说不清、道不明。
“黄口孺子!休要胡言乱语!”雷世猛见到杨广,立即大怒,不过他听见宋法亮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还道杨广与宋阀有什么密切关系,当下还留有余地,只是厉声喝道,“看你年纪还小,本大将军便不与你多相计较,你快退下去,否则休怪本大将军无情!”
“什么大将军不大将军的?”杨广朝着雷世猛露出了轻蔑的冷笑,他伸出了右手,乾指雷世猛,讥声嘲笑道,“不过是区区一介叛逆,土鸡瓦狗一般,也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雷世猛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但同时之间,他的眼中又现出了狐疑之色。
他的外表粗豪,但是心中却是有些聪明劲,听见杨广的话语,见到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话来,竟是侃侃而谈,不见半分的怯色,当下立时知道他起码是有些身份的人物。
“你究竟是什么人?”雷世猛转过身躯,一边抽空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宋法亮,一边作出了愤怒之色,朝着杨广大步跨了过去,厉声喝道,“你与杨隋有什么关系?”
“我与大隋有什么关系并不重要,”杨广望着跨步走来的雷世猛,俊秀的脸庞上却是一派悠然之色,只见他的嘴角绽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转眸望向了正冷着一张俏脸、默然望来的宋玉致,然后徐徐地说道,“重要的是,我与玉致之间是什么关系。”
宋法亮与宋阀中人骤然听见此语,立即知道杨广接下来的话语是什么意思,蓦然之间,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震惊之色,倏地朝着宋玉致望去,而他却见到,宋玉致却正紧紧地抿住嘴唇,俏丽的玉容一片平静,似乎对杨广说的话、以及要说的话,竟是没有感到半分的惊奇。
雷世猛听见杨广的话语,马上倏地停住了脚步,他并非蠢人,自然也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陡然之间,他的双眸微眯,眼缝中更是迸射出了危险的寒芒。
“哦,是吗。那么,小家伙,”雷世猛的脸上如罩寒霜,只听见他的鼻中一哼,冷冷地说道,“那你能不能给本大将军说说,你与玉致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当然可以,”杨广先是朝着宋玉致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过头,一双星辰般的眸子猛的迸射出冰冷彻骨的厉芒,如看死人般的盯住雷世猛,口中一字一顿地说道,“雷世猛,你这个蠢物给本公子听清楚了!宋玉致,就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第282章开战
“当然可以,”杨广先是朝着宋玉致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过头,一双星辰般的眸子猛的迸射出冰冷彻骨的厉芒,如看死人般的盯住了雷世猛,口中一字一顿地说道,“雷世猛,你这个蠢物给本公子听清楚了!宋玉致,就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周围的宋阀中人和雷世猛乍然听见,顿时哗然,因为杨广说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声量,因此便连围在甲板边缘观看的那些旅客,亦是听得清清楚楚,当下亦是一片哄然。///com///CcneT
宋法亮扭过头,朝着围在甲板边缘的那些旅客看了一眼,然后连忙地向那些劲装大汉挥手示意了一下,那些劲装大汉会意过来,当下便顾不上失礼,厉声将那些看热闹的旅客统统赶往船舱,不使他们接近甲板,宇文伤和李靖夫妇交流了一下眼神,亦是默然退向了后边。
这时候,宋法亮急忙地跨到了宋玉致的身旁,满脸异色,犹疑了一下,还是疾声地问了出声:“玉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那个人……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宋玉致缓缓地抬起了美眸,望了望宋法亮那张充满别样神色的脸庞,再转过螓首,凝视着那边正在负手卓立、肆意张扬的杨广,霎时间,她的心中不由地涌起了悲凉的心绪,这种悲凉,在她的心头绕了一绕,旋即便化为了一种名叫逆反的强烈情绪。
“是!”宋玉致的表情清冷,没有丝毫地犹豫。淡淡地答道,“他说的事情,是真的!”
宋法亮闻言,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脸上泛起了怒容。强自压抑着忿怒之气。竭力地压低着嗓音,迭声质问道:“那你知道他究竟是谁?他的身份。你真地清楚吗?”
宋玉致满脸地不在乎,淡声说道:“我自然知道。他不就是大家口中说的那个杨广吗?”
“既然知道是他。你怎么还……”宋法亮满脸地气恼之色,“玉致,你怎么能这么的糊涂呢?你与他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呢?你要知道,阀主他老人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地啊。”
“怎么会不允许?”宋玉致忽然地冷笑一声,冷然说道。我看书_斋“反正爹爹为了他的霸业,什么都会舍得的。比起以前,杨广此时已算落魄,咱们宋家这时候把女儿送上去,再出兵帮他扫平天下,重立汉家江山,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宋家的霸业亦可实现了呵。”
“你……你这是什么话?”宋法亮听得瞠目结舌,好半晌。适才苦笑着说道。
而在这时候。听见杨广出言不逊的雷世猛,却已经是怒火万丈了。
“小子。”雷世猛满面都罩着冰冷地杀气,他将拳头捏得嘎巴作响,朝着杨广缓步迫了过去,每走一步,他脸上的杀气就盛上一分,“你有种的话,就给本大将军再说一次。”
“雷世猛!你可真贱啊!非要别人骂你,你心里才痛快,是吗,”杨广哪里会怵雷世猛半分,只听见他哈哈的狂笑一声,口中冷嘲热讽,“好,我就如你所愿,给你再说一遍:雷世猛,你这个蠢物给本公子听清楚了!宋玉致,就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找死!”
雷世猛闻言,脸上青筋怒突,只听见他猛的厉喝一声,腾身跃起,他那两只巨大的手掌,箕张了开来,仿佛天罗地网般的当头罩下,他的整个人,更是好似化身为一头巨大地猿猴,朝着杨广地方向揉身扑击了过来。
雷世猛与杨广之间,还隔着六个宋阀中的重要主事。此刻,他们见到雷世猛气势汹汹地猛扑过来,心中登时大急,毕竟,一个是南方霸主萧铣地手下大将,而另一个,虽然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文弱公子,但与玉致小姐的关系非同等闲,更是不容有失。
当下,这六个主事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分作了两拨,四个人快步跨出,拦到了雷世猛的身前,而另外的两个人,则是侧身挡在了杨广的身边,以作遮掩卫护。
雷世猛没有出发之前,便得萧铣郑重地吩咐,自然知道宋玉致于自己一方势力的重要性,但此时却跑出了一个小子,横空插了一杠子,说是与宋玉致已有白首之盟,但从宋阀众人的神色可以看出,似乎这只是两个年轻人偷偷定下的事情,恐怕连宋缺都没有听说过。
幸好是这样!只要他办成一件事情,事情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那就是——杀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小子!
雷世猛想杀杨广,不过,凑巧的是,杨广也不愿意让他活过今日!
在杨广开来,今日即使宋玉致被强行劫持到江陵,但依照宋缺的耐性,他绝对不会选择这时候跟萧铣开战,说不定,他还会索性地让宋玉致嫁与萧铣,两家暂时结盟。
而要让宋萧两家真正的交恶,最终走上战场,那么,当着对面的那支船队,在这艘船上,冒充宋玉致的未婚夫,公然杀掉雷世猛,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所以,雷世猛必须要死!
这个时候,两人都是暗暗地打定了主意。这一边,雷世猛的上掌疾拍,想要逼开挡在身前的那四个宋阀的主事,但是,他虽然擅长冲锋陷阵,但于武功一途,只勉强地称得上一流高手,而这四个主事却是宋阀的中层人物,武功修为与他亦是不相上下,四人围将上来,他又不便拼死狠斗,却哪里能够挣脱他们的包围,再踏前一步。
但杨广则不然。以那两个宋阀的主事,却怎么能挡住他半步,今日之事,宋阀之中,只怕只有宋缺胁插双翅,纵身亲来,才能截下杨广、救下雷世猛的性命了。
但是,这有可能吗?
只见杨广猛的仰头,发出了哈哈的一声狂笑,然后他将身一晃,便如同鬼魅一般,从那两个主事身体之间的缝隙穿插了过去,瞬息之间,就迫到了雷世猛与那四个主事的身前。
那四个主事背对着杨广,而且因为杨广的身法太过迅捷诡异,没有半丝的声息发出,因此他们都没有发觉杨广的逼近。场中,只有当局者雷世猛,还有与宋玉致站在旁边、正在转头望来的宋法亮,瞧见了杨广身如闪电的疾射了过去。
宋法亮见到杨广杀气腾腾的模样,心中登时一惊,旋即便在心中叫了一声“不好”,因为他可是知晓杨广的武功是何等厉害的,当下连忙朝着杨广厉声叫道:“杨……请手下留情!”
杨广明明听见了宋法亮的请求,手下却没有丝毫的犹疑,只听见他鼻中冷冷地哼了一声,那两只长长的袖子便轻轻地合拢在身前,刹那之后,又朝着两旁赶苍蝇般的拂了开来。
那四个正挡在雷世猛的身前的主事,猛然之间,只觉得身后陡然涌过来了一股有如山洪暴发一般,近乎不可人力所能匹御的庞大劲力,便在这刹那之间,他们又觉得身体一轻,顿时不由自主地朝着左右两边扑跌了出去。
这四个主事仿佛被大风吹拂的羽毛一般,朝着左右两边横跌了出去,霎时间,场地一空,杨广的眼前,便露出了雷世猛的那张已经惊骇得面无人色的脸孔。
杨广朝着雷世猛微微的一笑,他的笑容温煦而柔和,便仿佛那三月时候拂过山野的春风,令人心中怡然、陶然神醉,但就在这同时之间,杨广的右拳却如毒蛇般的无声无息地穿袖而出,划出了一道玄奥的轨迹,似缓实疾,向着雷世猛的胸膛轰了过去。
雷世猛勉强地抬起双臂,交叉遮在胸前,架住了杨广的拳头,但他还来不及高兴,一股肆意庞沛、有如怒海狂涛的无铸真劲,便从杨广的拳头爆发出来,并且沿着雷世猛的双臂,疯狂地涌入了雷世猛的经脉。
雷世猛只觉得胸前猛的一阵剧痛,眼前蓦地一黑,就彻底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庞大身躯,却如同破麻袋般的抛跌出了甲板,横过了三丈的空间,最后,正好撞中了那支延伸过来的撞角,只听见“噗”的一下,他的身躯便穿在了那支撞角的尖端。
杨广仰天一声狂笑,然后回过头,朝着正在目瞪口呆地望将过来的宋法亮等人,嘴角微微的一动,露出温和的笑容,若无其事地说道:“好了,各位,准备作战吧!”
宋法亮等人正在发怔的时候,猛然之间,只听见挡住苍梧号去路的那艘三牙巨舰的上面,突然响起了震动了整片辽阔的湖面的怒吼声。
宋法亮顿时如梦初醒,他根本就来不及对杨广说什么,便倏地转身,朝着那六个主事厉吼着下令道:“叫旅客回舱!取出舱底的器械!准备突围!”
第283章突围
宋法亮顿时如梦初醒,他根本就来不及对杨广说什么,便倏地转身,朝着那六个主事厉吼着下令道:“叫旅客回舱!取出舱底的器械!准备突围!”
这时候,宋阀中人亦是知道情势严重,纷纷地行动起来,一边将那些正在远处观望的旅客赶回各自的舱房,一边发动人手,打开舱底机关,把里面的投石机等器械推将出来。///com///我看*书斋
便在这慌张忙乱的当儿,站在甲板上的宋玉致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难以言叙的色彩,她抬眸望了望晴朗的天空,秀脸浮现出了片片阴霾,缓步移到了站在船头的杨广的身旁,淡声说道:“宋阀与萧铣终于要开战了,你的计划得逞了,这下你也该满意了吧。”
杨广回转身躯,清澈的目光中隐含着微微的笑意,看向了宋玉致那张清丽脱俗的玉靥,徐徐地说道:“玉致,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应该算是给你解决了一个难题的吧?”
宋玉致的两道秀眉一扬,琼鼻中怒哼一声,她的那张玉脸倏地罩上了寒霜,只听见她冷笑着说道:“得了便宜还想卖乖!得了吧,杨广,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那番阴私心思!”
杨广听见宋玉致尖刻的嘲讽,却不以为忤,刚要说话,但蓦然间,他的心中警兆猛起,脸色登时一变,他不及与宋玉致打个招呼,便骤然闪至她的身前,拦腰将她抱将起来,脚下猛的一蹬,修长的身形便如弹簧般的劲射而出,腾挪如电地跃下了甲板。
宋玉致措手不及之下,被杨广这么猛的抱住,顿时又羞又恼,她在杨广的怀中拼命地挣扎着。刚要厉声呵斥,这时候,却听见空中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尖啸声,紧接着,一片漆黑的乌云从前方五艘巨舰上猛地腾升而起,朝着苍梧号的甲板闪电般的覆盖了下来。
“咄咄咄咄咄咄咄咄……”
一阵密雨敲打地面也似的闷响声陡然响彻当场,下一瞬息,便看见甲板的前半边。在倏忽之间,就奇迹般的长出来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树林,令人见了,不由地头皮发麻。
幸亏,此时已经没人站在那里,否则定然难脱被钉在甲板上的悲惨命运。{我}看.书*斋
宋玉致回眸看见这般情状。脸色登时有些苍白了起来。刚到嘴边地那声呵斥。亦是马上地吞咽了回去。她自是知晓。适才若非杨广出手相救。恐怕自己这时候已经……
咚咚咚!
这时候。只听见一阵密集地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杨广便惊讶地见到宋阀地那些劲装大汉。正举着数十面半人多高地巨型铁盾。沿着甲板下方地那条机关走道。目不斜视。大踏步地疾奔而出。他们跨上了甲板。然后轰地一下。便将那些巨型铁盾竖立在身前。
便在此时。那条机关走道中。又涌出了数百个劲装大汉。他们抬着数十张巨大地脚踏弩。步履沉重。嘿然跨上了甲板。将那些已经上好臂弦、装上箭矢地脚踏弩。摆放在盾墙后面。
正当此时。猛然间。空中又是传来了一阵凄厉地尖啸声。紧接着。对面地五艘巨舰上。又是腾升起了一片巨大地死亡乌云。天罗地网一般地朝着苍梧号当头罩了下来。这一次。如云箭雨已经不单仅仅地笼罩甲板地前边。而是向着甲板地后边延伸了过去。
甲板上面地劲装大汉有那些巨型盾牌地保护。并没有受到箭击。但船舷两边正在拔刀擎枪地十数个劲装大汉。却是无处躲藏。登时被射翻在地。他们惨哼一声。便气绝当场。
此时此刻,宋法亮正站在甲板的边缘,他的脸上依旧是一派沉着冷静的神色。
“左转,冲出重围!”宋法亮将手中的赤旗朝着身后一展,左右地摇晃了几下,然后转过身来,朝着前面正在屏息待命的弩手,厉声命令道,“对准正前方,射!”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苍梧号的甲板上,顿时机括声大作,瞬息之间,便猛的腾升起了一大片令人寒毛倒竖的乌云,发出凄厉的尖啸声,朝着对面的三牙巨舰凶猛的扑了过去。
刹那之后,对面地三牙巨舰上,便响起了阵阵地惨叫声。但便在苍梧号斜斜地转过船体,朝着左边那两艘巨舰的空挡冲去地时候,那艘三牙巨舰上,倏地弹起了三块重逾百斤的巨石,它们标射上了两艘巨舰之间的虚空高处,然后滚翻不休地朝苍梧号的方向投了下来。
轰!轰!轰!
两块巨石呼啸着降落了下来,瞬息之间,便猛的砸中了苍梧号的前边甲板,震得整艘巨舰的上层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还有另外的那一块,却稍稍落了前一点,砸中了连接成墙的盾阵,霎时间,两个正举着巨型铁盾的宋阀战士,立即被砸得手断骨碎,死在当场。
而在这时,对面的那艘三牙巨舰,竟然调整角度,不管不顾地朝着苍梧号冲撞了过来,那根长达五丈的锋利撞角,眼看就要刺中苍梧号的船头,而另外的那四艘庞大的船舰,亦从左右两边包夹了过来,看来是誓要将苍晤号限死在这片湖面上,然后从容处置宋阀的人。
这时,宋法亮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冷峻之色,但他依然是非常的镇静,手中的令旗高高举起,然后再倏地划向了右边,随着他的号令,苍梧号猛的倒退而去,同时之间,苍梧号左右两舷的下方,只听见“啪啪啪啪”的几声,均是蓦地打开了四个脸盆大小的舷窗口。
稍稍过了一会,八个舷窗口便猛的冒出了浓浓的黑烟,这一股股的浓黑烟柱,随着湖风飞快地散了开来,几个呼吸的工夫,便将方圆两里的湖面,都笼罩了起来,令人看不清方位。
杨广的眼中神光一闪,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与宋玉致站在宋法亮的身旁,他的武功虽是强横无敌,但是在这种水面交锋中,即便是出手,对于己方却没有多大的裨益。
这个时候,伸手难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宋法亮的手上,蓦地出现了有个明晃晃的火折子,他举着火折子,左右的摇晃了两下,然后伸向了正前方,接着,又蓦地晃熄了它。
杨广正在奇怪的时候,陡然间,只觉得船身猛地一颤,居然停了下来,然后又缓缓地驶动了起来,凭借着感觉,竟然是朝着斜右边迅速地开了过去。
在黑暗的烟雾之中,苍梧号行驶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之后,终于冲破了黑雾笼罩的范围,重新回到了晴朗的天空之下,回头望时,却见到那五艘巨大的船舰正在黑雾的周围游弋着,但方向与苍梧号几乎是迥然相反,彼此的距离更是有数里之远。
宋法亮微不可察的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令旗纳入了怀中,他转过头去,朝着侍立在身旁的那个卫士徐声说道:“你到里面给二主事说一声,叫他务必使尽全力,将船驶离洞庭湖,摆脱后面船只的追赶,夜色降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到江夏郡的地界。”
当那个卫士应命离开之后,宋法亮转过头来,先是叹息着望了一眼宋玉致,然后,脸上怒意陡然一盛,朝着杨广那双射出湛然神光的眼眸看了过去,凝视了杨广好一半会,他眼中的微怒之意终于收敛了开去,口中淡淡地说道:“陛下,看来我们得谈一谈了。”
杨广闻言,嘴角微动,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点了点头,道:“很好,朕正有此意哩。”
主舱左旁的那个小厅之内,宋法亮与杨广盘膝坐在软垫上,相隔半丈许,面面而对。
“陛下真是好算计,”宋法亮望着杨广,良久,适才移开了目光,口中叹了一口气,缓声说道,“我宋氏一族、萧铣一方,原本还可和睦相处的,但现在,却是再也休想了。”
杨广微微的一笑,捏起眼前案上的茶杯,轻轻地饮了一口,然后缓缓地摇动雪白的瓷杯,笑吟吟地给宋法亮出了一个主意:“如果你想挽回,也并非不行的啊。毕竟萧铣那家伙现在正是需要你们的帮助哩。只要你现在直接将船开到江陵,与他一说,哪里还有什么疙瘩呢?”
“只怕我们一到江陵,萧铣就会逼迫玉致与他成亲了。这种事情,我即便是在场,却怎么能够做得了主?”宋法亮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杨广,口中却淡笑着说道,“更何况,陛下您机缘巧合的竟然在这艘船上,依照你的想法,又怎么会允许我把船开到江陵去呢?”
宋法亮说到这里,眼中神光陡地凌厉了起来,只听见他冷然说道:“我想,按照你定好的策略,只消我露出稍稍的一点这方面的倾向,只怕您当场就会取走我的性命了吧。”
“哪里至于如此地步,你把朕想得太过狠毒了哩,”杨广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只听见他懒洋洋地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朕的舅子嘛,朕怎么会下如此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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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战争
“哪里至于如此地步,你把朕想得太过狠毒了哩,”杨广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只听见他懒洋洋地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朕的舅子嘛,朕怎么会下如此毒手呢。///com///”
“且慢!”宋法亮急忙地摇手说道,“陛下,在下可并非您的什么舅子!我们就明说吧,虽然我问起的时候,玉致亦是承认她与您真的有什么关联,但是,在下刚才想了一想,适才她说的那番话,很有可能是气话而已,所以,却是作不得准的。”
杨广身为局中人,自然清楚地知晓,宋玉致与自己并非什么未婚夫妻的关系,而他亦是隐约地猜测出来,宋玉致之所以那般的说,兴许真的如宋法亮所说,只是气话而已,不过,宋法亮单单凭借着宋玉致的神色,便能准确地猜到这一点,其心思果真是非同等闲。
不过,在明面上杨广当然不能坦承这一点,否则下一场大戏就演绎不下去了,当下他的嘴角一抿,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哦,是吗。但却不知,那要如何才能取信于你呢?”
“取信于我?哈,陛下,在明眼人面前,您又何必装傻充愣。^^^^”宋法亮笑了一笑,忽然沉声说道,“我相信不相信,却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我能决定什么事情?这其中,至为关键的是,阀主他老人家,究竟是信还是不信?这个。才是这个问题的本质。”
杨广轻哦了一声,笑着说道:“那么,你们宋阀主要如何才会相信呢?”
宋法亮地眼眸中闪动着一阵异芒。他凝视着杨广那张俊雅秀逸的脸庞,紧紧地闭上嘴巴沉吟了良久,适才微微一笑,缓缓地说道:“那就需要陛下您拿出诚意了哩。”
“朕明白了!”杨广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双眸中浮现出若有所思地神色,当下他便点了点头,说道:“你是想让朕亲赴岭南宋家山城一趟,面见你们家阀主!”
“这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罢。”宋法亮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他的口中却淡声说道,“陛下虽然贵为九五至尊,但若真的与玉致能玉成双好,说起来。便是阀主他老人家的女婿。女婿辛苦一趟。拜见自己的岳丈大人,却也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地事情哩。^^^^”
杨广的心中百般念头纷至沓来,但口中却是迅速地应道:“也成,朕亦是有心要与宋阀主见上一面。不过。时间却要另约。这样吧,你回到岭南之后,便将今日之事告诉你们阀主,如若真要见面,到时候,朕会先遣人通报你们一声的。”
“对了,”杨广说到这里,忽然之间。眼睛一转。含笑问道,“朕听人说。你们阀主素来对我大隋怀有恶感,当年对先皇服膺出降,不过是权宜之计,现今,朕却要娶他的娇娇女,你说,他知道这事之后,会不会抗着他那把天刀跑来追杀于朕呢?”
宋法亮闻言,眼中蓦地闪过了一丝怪异的神色,他自己在心中暗自忖道:这应该是可以肯定地事情哩!在两月前,他老人家就已经把你这位圣极帝尊地名号刻上了磨刀石的顶处,现在杨广你又与玉致突然曝露出这种事情,他老人家定然不会轻易放你过去的哩。
宋法亮暗自在肚子里嘀咕着,但脸上却绽出爽朗的笑容,口中说道:“怎么会?在我们这些小辈地面前,阀主他老人家可是经常对陛下您赞誉有加的哩。\\\\\”
杨广听见,神色却是微微的凛然,他自己暗自忖道:对老子赞誉有加?姥姥的!宋缺这老家伙是个变态来着,依照他的禀性,恐怕越是称赞老子,却越是想跟老子打架哩。
想起那把悬在磨刀堂上的鬼神莫测的天刀,想起宋缺这个兵法大家、干仗狂人,有可能会时刻地盯着自己,霎时间,杨广的头皮不由地有些微微地发麻了起来。
从厅子里出来后,在返回自己舱房地船舷边上,杨广见到了宋玉致。
此时,宋玉致侧身娇躯,婷婷伫立在杨广舱房外面的船舷边缘,她手扶着栏杆,正抬起一双盈盈闪光地美眸,静静地眺望着滔滔长江左岸的深冬景致,浩浩荡荡的江风吹拂起她的衣裳袂角,飘飘扬扬、猎猎作响,令她看起来直有一种翩然飞起的感觉,飘逸之极。
杨广见到了宋玉致那道美好娉婷的背影,再转头望了一眼自己前面那扇紧紧闭着的舱房房门,心中忽然地闪现出了莫名的心虚感,他放轻了脚步,悄悄地挪至自己的舱房外面,刚要推门进去,这时候,却听见宋玉致淡淡地说道:“夫君,都不跟为妻打个招呼就进去了吗?”
杨广知晓,宋玉致这次守在门外,是下定决心,铁定不会轻易让自己进入舱房的,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听见她的话语,杨广却是禁不住地打了个趔趄,脸上浮出了苦笑。*****
“玉致小姐,你好!”杨广缓缓地回转了身躯,微微一笑,“我们又见面了哩。”
“我不好,很不好!”宋玉致睁着清澈明亮的美眸,眨也不眨地望着杨广,娇艳秀美的玉靥浮现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我的未婚夫以前见到我,会亲昵地叫我玉致,但现在却很疏远的叫我玉致小姐。而且,他现在好象还特别地不想见到我。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杨广愕然,他没有想到,宋玉致看起来一副与世无争、清心寡欲的模样,但是口舌却也是这般的伶俐,叫人有些难以招架,看来,真的是丝毫不能小瞧世家大阀出身的子弟!
“玉致怎做如此之想,”被宋玉致当面嘲讽,杨广当下不禁有些尴尬,他干笑了一声,忽然之间,若有所觉,他迅速地扫了一眼身边的舱房房门,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这么样吧,玉致,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到甲板那边去说吧。*****”
宋玉致听见杨广的话语,脸色却蓦地沉了下来,但她刚刚张开了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这时候,只听见“咿呀”的一声,杨广身边的舱房房门便忽然地打开了,门开之处,只见到石青璇一袭青衫,淡雅如仙,正亭亭如莲的依着房门,盈盈伫立。
“夫君啊,你怎么能这样呢,”石青璇明眸善睇,她轻轻地瞟了一眼宋玉致,轻柔的嫣然说道,“玉致小姐过来了,你怎么不叫她到我们的房间里坐一坐呢?”
杨广见到石青璇走出的时候,本是暗自叫苦,但听见她言笑焉焉,脸色登时一怔,接着仿如梦醒,恍然大悟地说道:“是极是极,我差点忘了。玉致小姐,请进去坐坐吧。”
宋玉致对于石青璇,却是没有乃姐宋玉华那般的崇拜,她偏过了美丽的螓首,目光如同一道凉冽的清泉,凝望了石青璇一眼,霎时间,她的娇靥便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夫君大人,”宋玉致斜斜地睨视着石青璇,美眸中闪过了一丝促狭的光芒,只听见她“扑哧”的一声,便掩住红润的朱唇,朝着杨广娇笑着说道,“您不为我们介绍介绍么?”
“马拉个笔!”杨广闻言,禁不住的虎着脸,恶狠狠地瞪了宋玉致一眼,自己在心中暗自骂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了,感情你这小娘皮是专门来找老子的麻烦的。”
不过,杨广嘴里当然不能明着骂将出来,他曲起右拳放在口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苦笑着说道:“还用得着介绍吗?上次在成都,你们都不是见过了嘛。”
“那怎么会一样呢?”宋玉致的玉容绽现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的眉眼宛转,吃吃一笑,朝着杨广娇嗔着说道,“那时候,我们才有两面之缘,现在我们却成了未婚夫妻了哩。”
杨广闻言,马上暗自叫苦,转眼朝着石青璇望将过去,果然在她那张娇美白皙的脸庞看见了愈来愈重的阴霾,当下禁不住恨声忖道:马拉个笔!这小娘皮真的是来给我添堵的!
杨广正蹙眉思忖着,这时候,石青璇却朝着宋玉致看了过去,樱唇微启,只听见她淡淡地说道:“未婚夫妻?依我想来,未婚夫妻却不叫夫妻的!”
宋玉致闻言,登时冷笑着朝着石青璇望了过去,性情大异平常的石青璇,此时却是不甘示弱,转眸冷冷地凝眸了回去,两女的眼神狠狠地对了正着,恍惚间,竟似迸出了火花一般。
杨广瞧见两女大眼瞪小眼的模样,顿时一阵头大,刚要上前劝解,但不知什么时候,前面却是急急地走过来了宋玉华,她望见了舱房门口的石青璇,本是一脸喜意,但是瞧见了石青璇与宋玉致冷冷对视的情状,脸上立时现出了一抹惊讶迷惘的神色。
“青璇小姐,四妹,你们……”宋玉华望了望石青璇,又望了望宋玉致,最后适才悄悄地朝着杨广看了过去,细声问道,“杨公子,她们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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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暗夜(节日求订阅支持)
“青璇小姐,四妹,你们……”宋玉华望了望石青璇,又望了望宋玉致,最后适才悄悄地朝着杨广看了过去,细声问道,“杨公子,她们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杨广闻言,挑眉望向了宋玉华,见到伊人有些躲闪着看向自己的时候,那张娇媚无伦的俏脸上,眉梢间隐约地蕴含着一丝娇羞之意,霎时间,他的心中不由微微的一荡。///com///cc
“哦,是啊,”杨广凝视着宋玉华,但却只能含糊地反问似的道,“她们这是怎么回事?”
宋玉华的到来,终于还是在很大程度上消弭了石青璇与宋玉致之间的紧张关系,她在两女之间周旋了两句,然后便挽着石青璇的玉臂,宛如好姐妹般的双双走进了舱房的里面。
宋玉致恨恨地瞪视了杨广一眼,却是不理会自己的姐姐的劝解,甩手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其实上,宋玉致的玉靥虽然一片恼怒之色,但是她在自己的心中细细地一想,却是有些莫名诧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究竟又在和谁生气?
当她回到自己的舱房,将自己扔到软榻,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猛然之间,无数的念头就不受思维的控制,迅速地从脑海深处生了出来,当下不由忖道:“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宋玉华原本就是万分崇拜石青璇的倾世箫艺,此时见到石青璇,哪里愿意错过,当下便喜孜孜地**了杨广与石青璇的两人世界中,连对杨广的那丝丝羞意都被她抛诸脑后。
后来她与石青璇越聊就越起劲。干脆就让杨广搬到自己的那间舱房,而她,却搬将进来,与石青璇同寝同起,杨广正与石青璇好得蜜里调油,当下便有些不乐意,但石青璇不知是怎么想地,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帮着宋玉华,将杨广赶到了宋玉华的那间舱房。
出乎杨广意料的是。隔壁竟然就是宋玉致的房间。
这天的深夜,苍梧号进入林士弘的地盘,最后停在了九江郡境内的野羊码头。
杨广无奈地从石青璇那边返回,正要跨到榻上歇息。便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舱房的外面,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看书_斋接着,就听见了房门被轻轻地叩响了。
杨广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伸手拉开房门。却赫然见到宋玉致正俏生生地伫立门外。
“真地是稀客啊。玉致。”杨广那张俊秀洒逸地脸上绽放出了由衷地笑容。他伸手延请宋玉致进房。口中则是笑吟吟地说道。“别站在外边了。快进来吧。”
宋玉致望了望杨广地笑容。稍稍地犹疑了一瞬。她咬了咬殷红地唇皮。蓦然回转螓首。朝着走廊地两边迅速地扫视了一下。见到各处均是空空寂寂。没有人迹。她地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沿着杨广让出来地道路。踏进了杨广地房间里面。
只听见“啪嗒”地一声。房门被杨广随手关了起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五丈开外地左边走廊地拐角处。陡地闪出了一个劲装大汉。这个劲装大汉凝眼望了一下寂静地走廊。然后转身朝着反方向悄悄地退了回去。片刻过后。他便匆匆地行至了宋法亮地那间指挥舱之内。轻轻地敲击了两下。然后他便推开门闪了进去。
“十三爷。六小姐真地走入那位杨公子地房间了。”
舱房里面,沉默了良久之后,宋法亮的漠然声音适才响起:“好,我已经知道了。”
却说宋玉华那间布置得雅致秀稚地舱房里面,当杨广顺手掩上房门的时候,宋玉致的娇躯却是猛的僵硬,她倏地转回了身躯,眉梢尽是凌厉之意,冷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杨广闻言,登时满脸的错愕之色,他一脸的无辜,惊讶地说道:“我关上门啊,怎么了?”他地口中这般说着,但心中却在暗自地嘀咕道:难道,我的意图就这么的明显?
宋玉致的玉容满是狐疑之色,但回眸望了望杨广的神色,见到他不似作伪,适才缓缓地释去了脸上的怀疑,然后随着杨广的步子,转身朝着房间里面行了进去。
两人刚刚在房间中央的坐垫上安坐了下来,宋玉致就朝着杨广娇哼了一声,说道:“我看着你与法亮十三哥已经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究竟商量着把我买卖成什么价钱了?”
“看你这话说的!”杨广闻言,脸上绽露出了哭笑不得地神色,“你怎么把我们想得这般地不堪?你又把你自己想成了什么了啊?猪崽吗?我们还买卖你来着了?”
宋玉致的琼鼻皱了一皱,气哼哼地别过了螓首,露出了一副孩子气的模样,看起来竟是相当的娇憨可爱,但当杨广仔细地看去时,却见到她的眼角隐隐地闪动着点点晶亮的盈光。
杨广看见,心中倏地有些明白了过来,很显然,宋玉致这位宋阀的天之娇女,表面上虽然经常的作出一派倔强骄傲的样子,但实质上,她的内心某些角落,却是异常的脆弱。而宋法亮与杨广暗中商量的事情,无疑地更是将她内心深处的某块伤疤硬生生地剥了开来。
忖到这里,杨广的心中油然地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怜惜之意,刹那之间,他禁不住地脱口说道:“玉致,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我可以对着皇天后土发誓,我会对你好的。”宋玉致抬起了晶亮晶亮的美眸,凝视着杨广满是诚挚之意的脸庞,忽然冷下了脸,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意味,说道:“哦,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我是嫁给你,还嫁给你的霸业?”
杨广静静地凝视着宋玉致清澈明媚的眸子,好一片晌,他终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诚恳地说道:“玉致,人生就是这样,但是,请你相信,我是很有诚意的……”
“很有诚意?你的另一个妻子就在身边,然后你就勾搭上我,或许,哼哼……还有我姐姐这个有夫之妇,难道,这也叫做有诚意?你把我们姐妹俩当成了什么?”
宋玉致说着说着,声音愈发的高亢,说到最后,她终于忍耐不住,豁然起身,乾指着杨广,厉声说道:“杨广,我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利用我们姐妹两个,以谋取巴蜀和岭南吗?我现在明白地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的企图也不会得逞!”
“我现在就去跟法亮十三哥说,让他明天停一下船,你们明天就下船去吧!”
宋玉致怒声说到这里,便旋风般的转身,朝着房门疾走而去,杨广知道,若是任由宋玉致这般的走将出去,恐怕自己与她的事情,真的就会无可挽回了。
杨广箭步冲将上前,从后面一把将宋玉致的曼妙娇躯紧紧抱住,宋玉致的身躯微微一僵,然后就开始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不过杨广哪里会让她挣脱开去,双手顿时加了把力,宋玉致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挣脱开去。
“你想干什么?”宋玉致扭过了螓首,愤怒地说道,“快放开我!”
杨广当然不会遂她的意愿,他刚要说话,这个时候,舱房的外面,漆黑沉寂的夜空之中,突然之间,就猛地响起了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杨广猛地抬起头,脸上一片讶然。
宋玉致听见警报声,亦是万分的吃惊,她趁着杨广失神的时候,双手猛的一挣,就脱出了杨广的怀抱,一个闪身,便抢到了房门前面,猛的拉开门,朝着房外就冲了出去。
杨广没有再去拉住宋玉致,他心中隐隐地感觉到,今夜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
他紧随着宋玉致的脚后跟,将身微晃,便闪身掠出了房外,便在此时,一阵沉闷整齐的脚步声从头顶的舱板传了下来,其中还夹杂着一阵一阵兵器出鞘的清脆的金铁交鸣声。
杨广与宋玉致一前一后,迅速地朝着甲板奔了过去,数个呼吸之间,他们两人便跨过十数丈的距离,猛然之间,便腾身跃起,斜斜地掠上了宽阔的甲板。
甲板上面,宋法亮与两个宋阀的主事,已经在数百名劲装大汉的簇拥之下,昂然伫立在船头,他们身后的那条斜下的走道上,还有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劲装大汉正在源源赶将上来。
“十三哥,究竟是怎么了?”
宋玉致甫一掠上甲板,落在宋法亮的身旁,就朝着他疾声问道。
熊熊燃烧着的火光照耀之下,宋法亮的脸色异常的沉重,他回望了宋玉致和杨广一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沉重的阴霾,他没有直接答话,而是伸出右手,向着身前指点了一下,凝声说道:“事情有些不妙!玉致,你看!”
宋玉致运足目力,顺着宋法亮的指点望了过去,当她看清了码头外边的情形,饶是她的心志坚毅异常,但这时还是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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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逃亡
宋玉致运足目力,顺着宋法亮的指点望了过去,当她看清了码头外边的情形,饶是她的心志坚毅异常,但这时还是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杨广比宋玉致稍慢一步,当他落在宋玉致的身旁,凝眸望时,瞬息之间,他的心中亦是禁不住地有些沉重了起来,正在这时候,只听见簌簌的衣袂破空声连番响起,杨广等人回目看时,却是宇文伤和李靖夫妇三人正蹈空而起,掠将过来,落在了杨广的身旁。
当这三人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将出去,脸色亦是顿时地变得异常的凝重。
借着暗淡的星光,可以看见,码头外边的江面上,正驶来了二十数艘仿佛从黑暗深渊中钻将出来狰狞巨兽般的庞大战船,夜色中,只见影影绰绰的它们,熄灭了灯火,却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阵势,破开了寂静的江面,朝着码头苍梧号的方向凶猛地疾扑了过来。
此时,苍梧号正困守在空空的码头之内,即便是船高械强,迅速惊人,但在码头里面亦是难以施展开来,而且,对方这支船队,庞大异常,实力亦是不可轻侮,在这种情况之下,苍梧号以寡击众,不说取胜,单要从它们的眼皮底下逃脱,便已只能是奢望天降奇迹了。
“这支船队是谁的?”宋玉致面色沉重,滞声问道,“它们为什么会冲着我们过来?”
“这里乃是九江郡,已是林士弘的地盘,你说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出动这般庞大的水师,”宋法亮的眼睛眨也不眨,不住地扫视着前方江面上的动静,他的面目严峻无比,嘴唇紧紧地抿着。沉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们应该就是林士弘的彭蠡湖水师!”
“林士弘的彭蠡湖水师?”在场的宋阀中人,听到了宋法亮地猜测,心中均是一沉。
说起宋阀与林士弘,却是有着不少的恩怨交缠。
数年之前,杨广三征高丽失败,顿时之间,天下大乱。处处烽火,诸州各郡地强势人物见到有机可趁,当下乘势而起,建立起各自的势力范围,窥伺至尊之位。其中,铁骑会的会主任少名与鄱阳会会主林士弘,就是这个时候崛起于长江两岸,雄霸江南武林的。cCNet
但这两人地崛起。却在很多方面。很大地程度上损害到了宋阀在长江范围地利益。不过。这两个人。自己不但实力强横。在南方半壁江山。仅仅处在天刀宋缺之下。而且。他们两人地身后。还有着铁勒国多年地经营成果。以及魔门中势力最强地阴葵派地源源支持。
而这时候。宋阀却远在岭南。鞭长莫及。当下便大力地扶持了当地最大地两个帮派竹花帮和巴陵帮。让它们站在明面上。与铁骑会和鄱阳会争雄于长江下游。遏制后两者地势力。
即便宋阀事情做得隐秘。但任少名与林士弘都不是傻子。很快就察觉了宋阀地小动作。不过他们恪于这个数百年世家大阀地雄厚实力。都装聋作哑。故作不知。但在暗地里。却是更加狠命地打压宋阀在长江流域地利益。使得宋阀地损失更超出往昔。
而且。两人在天刀宋缺这个成名数十载地强横存在地强大压力下。还暗暗地结成了互助联盟。阴葵派甚至还将法难和常真这两个最为出色地外门弟子。遣到了任少名地手下。
任少名死在寇仲与徐子陵地手中之后。铁骑会眼看就会风消云散。宋阀当下便支持竹花帮进入九江郡。但是还没等他们接手过去。林士弘却迅速地杀入了九江郡。并且利用早就安排在铁骑会中地暗应。将铁骑会控制到了手中。进而控制了九江郡。驱赶走了竹花帮。
林士弘称雄东南后。对宋阀伸入长江地手更是斩了又斩。两方之间。恩怨已是越结越深。
“十三爷,它们就快要驶到这边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站在宋法亮身后的二主事终于面带惊惶之色,艰难地说道,“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然后再突围出去?”宋法亮摇了摇头,涩声说道:“这支船队这般的庞大,江面早就被它们都封锁了,我们又从哪里突围?唉,我们也是太大意了,明明知道林士弘与我们宋阀早晚有一战,林士弘对我们更是不怀好意,可我们到了他地地盘上,戒备却是这样的松懈,让他有机可乘。”
他身边的三主事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与林士弘虽然早有摩擦,但是却也有着不成条文的默契,相互不可动用军力打击彼此的商贸。也是因为这一条,我们适才选择从他的地盘上经过,但是没有想到,他现在竟然主动打破默契,拿我们宋阀的商船开刀了。”
正在旁边的宋玉致听到这里,忍不住地打断两人的感叹:“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那里东拉西扯地?你们就快下个决定,眼下这个局面,是打还是怎么地?”
宋法亮的目光掠过了身旁三位主事地脸庞,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都点了点头,他转头迅速地望了一眼前面迅速迫近的那些船舰,咬了咬牙,终于恨声说道:“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以我们这艘三牙巨舰,也是打它们不过的。现在,我们只有弃船登岸,从陆路逃亡了。”
“月城,”宋法亮说到这里,神色登时坚定了起来,他唤过了身旁的二主事,毫不迟疑地下令道,“你把白旗挂在船头上,然后去召集我们宋阀的人,准备登陆逃亡。”
那二主事应声去了。宋玉致听到这里,娥眉紧蹙,她的娇躯微晃,闪身拦到宋法亮的身前,疑声急问道:“法亮大哥,我们要是走了,那么船上的这些旅客却怎么办?”
宋法亮的眼中闪过了焦急之色,但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玉致你放心吧,我刚才已经叫月城将白旗挂在船头了,那些旅客都是无辜的人,林士弘的水师抵达了,自然不会为难他们的,至多,就是抢走他们的财物罢了。”
宋玉致却还是拦住宋法亮不放:“但若是林士弘的水师执意不肯放过他们呢?”
宋法亮闻言,眉宇间蓦地闪过了一丝厉色,他凝视着宋玉致,冷冷地说道:“玉致,我们若是在这里跟林士弘对攻,他们的下场会更加的凄惨,甚至可以说,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
他说到这里,猛的伸手拨开了宋玉致,然后朝着身旁的三主事说道:“交代下去,船舱中的货物不要了,叫我们的战士多拿些武器,因为接下来可能会有连番的恶战。”
宋玉致满脸的不忿之色,她追到宋法亮的身旁,怒声说道:“可是,我们可以暂且向那些水师投降!我们这艘船是商船,只要我们宋阀出钱,自然可以……”
宋玉致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突然之间,她口中的声音便曳然而止,旁边的人都看得清楚,却是杨广跨了上前,一掌切在宋玉致的玉颈,将她击晕了过去。
便在众人惊讶莫名的眼神中,杨广伸出右手,大大方方地将宋玉致揽在怀中,他抬起头,朝着宋法亮微微一笑:“对不起,她的脾性就是这样。不过,现在没事了。”
“杨公子,您倒是相当的不客气啊,好象,玉致现在还是我们宋阀的人吧。”宋法亮见到杨广的动作,再听见杨广的话语,脸上登时微微一愕,心中更是颇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生米都成熟饭了,怎么还是你们的人。”杨广拦腰抱起宋玉致,凑到宋法亮的身旁,故意地压低了声线,轻笑着说道,说完这话,他转眸朝着码头的外边望去,脸上现出了一丝焦躁之色,仿佛很是急切地说道,“它们快到了,我们快走吧。”
宋法亮被杨广前面的那句话噎得嗓子眼一堵,听见他后面的那话,又顿时眸闪异光,朝着杨广诧声说道:“杨公子,你可以不随我们走的,反正你也不是我们宋阀的人,那些水师不知道你的身份,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杨公子,我劝您一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宋法亮望了望码头上漆黑的岸堤,然后肃声说道,“林士弘诡计多端,我们即使是上岸逃亡,想来也是危险重重,如果你随我们走,反而坐实你是我们宋阀中人的事情,到时候,你被追杀,再来分辨却是难以取信他们了。”
杨广听见宋法亮那言真语挚的劝说,眼中却是闪过了一道奇异的光芒,他的脸上绽现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然后摇了摇头:“我还是随你们走吧。玉致随你们走,我不放心。”
片刻过后,船上的旅客已经被驱赶回到各自的舱房里面,而三牙巨舰上的八百宋阀战士,在二主事的率领之下,已经迅速地从栈桥那边上了岸,至于杨广,却是抱着宋玉致,带着宇文伤等三人,随在宋法亮的身后,赶到了栈桥那里。
他刚要去寻找石青璇,但抬眼时,却见到石青璇和宋玉华在一个劲装大汉的带领下,正朝着栈桥这边疾步地奔了过来。
第287章狼狈(月末求订阅)
杨广刚要去寻找石青璇,但抬眼时,却见到石青璇和宋玉华在一个劲装大汉的带领下,正朝着栈桥这边疾步地奔了过来,两女瞧见了杨广以及在他怀抱中歪首昏厥的宋玉致,神情都是微微的一怔,而石青璇的神色,刹那之间,却是有些不好看了起来。///com///转载自我看書齋
这也难怪石青璇,你说这杨广几天前还口口声声地跟她发誓,说要好好待她,这一路上眼里只有她,但这话音还萦绕在耳朵边呢,他却已经把人给抱上了,最最可气的是,他竟然还被抓了个现行。你说,即使石青璇再有肚量,在这时候,她还能无动于衷?
而宋玉华见到宋玉致昏厥在杨广怀中,脸色微怔之后,接着却是吃了一惊,只听见她快步抢了近前,急切地问道:“杨公子,我妹妹这是怎么了?”
“没事,”杨广注意到石青璇脸上的不悦,想起前言,心中亦是有些尴尬,但现在又不能将宋玉致丢到旁边,只好装出君子坦荡荡的样子,然后说道,“先别说了,我们快些走吧。”
杨广正要走上栈桥,石青璇却疾步上前,冲着杨广冷声说道:“你这样把玉致小姐抱着成什么体统?还是我来吧。”这话刚刚说完,就将杨广怀中的宋玉致一把抢了过去。
杨广惊愕地说道:“你不是怀着身孕吗?自己都要人照顾的哩。怎么……”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石青璇淡淡地说了一声:“才三月,有什么打紧的,要走的话,就赶快了吧。”
杨广苦笑了一声,让开了道路,石青璇瞥了他一眼,然后率先从栈桥登上了陆地,接着便是宋玉华等人,他们从杨广身边经过。看向杨广的眼神中,都是带着含义莫名的色彩。特别是宋玉华,她微羞着飞快地望了一眼杨广,怯怯地忖道:青璇小姐竟然已经怀孕了?
片刻过后,宋阀的八百战士,簇拥着疾步上岸的宋法亮等一行十四人,迅速地离开了码头堤坝,他们没有沿着大路直走。而是朝着左边不远处的那座茂密地树林疾行而去。Cc
正要接近树林边缘的时候,杨广地心中突然的一跳,警兆蓦起,骤然之间,他的神色倏地一变,立刻明白了什么,当即大声喝道:“不要靠近树林!快走!”
杨广的喝声甫落,宇文伤等人的脸色亦是陡地一变,但诸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树林边缘猛的传出了一阵整齐的机括声。紧接着就是箭矢激射而出地破空厉啸声。
霎时间。只听见一阵一阵地闷哼惨叫地声音接连响起。杨广放眼看时。却见到走在前边开路地近百名宋阀战士。登时如同被收割地麦草一般。一片接着一片地栽倒了下去。
“不好!有埋伏!”二主事地神色蓦地大变。凄厉地叫道。“快结阵。准备战斗!”
但此时天色依旧是灰蒙蒙地。只能勉强地看清路途。加上骤然受到袭击。伤亡惨重。剩下地六百战士。都是有些慌乱。他们还在那里犹如无头苍蝇般地乱转乱走。树林里又是一阵整齐地机括声。瞬息之间。弩箭便仿佛飞蝗般地劲射出来。近百名战士顿时应箭而倒。
宋法亮见到如此情形。脸色顿时难看之极。但他亦知此时情势异常地紧急。他当机立断。怒声喝道:“树林里地敌人不多。我们冲将进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喝声尤自响彻当场。他便擎出配剑。身先士卒。朝着前面地树林旋风般地冲了过去。其余地六位主事被激起了血气。均是暴声响应。他们拔剑向着前面一挥。然后便率领着剩下地六百名战士。紧紧随在宋法亮地身后。朝着幽黑地树林疯狂地冲锋而去。
但杨广地眉头却是一蹙。他朝着宇文伤等人凝声说道:“我们这边走!”说完。当先便走。但取地方向却是右边地那个高高地土丘。宇文伤、李靖、红拂和抱着宋玉致地石青璇。心中虽然奇怪。但是还是随在杨广地身后。疾步跟了上去。
宋玉华却是停下了脚步,怯生生地说道:“杨公子,我们这么走,行吗?”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那片幽黑树林的里面,却骤然地传出了一把熟悉地异常阴柔尖利地怒喝声:“杨广要逃了!休要放走了杨广!”
听见这把熟悉的声音,杨广地脸色顿时一沉,宇文伤更是咬牙怒哼一声:“韦怜香!”
这一把阴柔尖利的声音的主人,正是失踪了良久的阴癸派长老韦怜香!当日祝玉妍整顿阴癸派,并以此基础,为杨广组建起了暗影卫,此人明里不说什么,但暗中却是深为不满,不久更是突然失踪了去,想不到,他此时却是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顶着漫天劲射的弩箭,付出了两百条性命的代价,率领宋阀战士,眼看就要冲入树林里的宋法亮,听见了韦怜香的怒喝声,心中顿时一呆,旋即之间,他的心头便猛的晃过了一道灵光,恍然忖道:原来他们找的是杨广的麻烦!
宋法亮刚悟到这里,陡然之间,树林里林士弘的声音由远而近,只听见他高声喝道:“宋缺是两个女儿都在其中,千万不可让她们走脱了!”
他的声音还在幽林响彻,一阵急骤如风、闷响似雷的纷乱脚步声便传了出来,紧接着,树林的边缘,突然就源源地涌出了无数的手执长矛的轻甲战士,朝着宋阀战士席卷而来。宋法亮见状,登时骇然色变,他朝着身后的六个主事以及六百战士低吼一声:“随我走!”说罢,便猛的转过身躯,避开轻甲战士的锋芒,饶着树林的边缘,斜刺里狂奔而去。
那边的杨广,先后地听见了韦怜香和林士弘的声音,心中顿时微苦,这时,他亦是知晓林士弘今次定然是在这里布置了天罗地网,务必教自己不得走脱。
“他妈的!”杨广朝着石青璇等人招呼一声,然后领着他们六人,朝着那个高高的土丘疾掠而去,同时还在肚子里狠狠地念着三字经,“林士弘的时机怎么把握着这么准?”
见到宋法亮和杨广两拨人马分头奔逃,树林里涌将出来的轻甲战士犹疑了一下,接着,在林士弘的声音的喝斥之下,适才迅速地化为了两道粗大的洪流,分头狂追了出去。
夜色渐褪,天色微曦,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此消逝了过去。
距离九江郡城东门大约有两百里的那片连绵的荒岭中,杨广正蹲在山沟里的一处泉眼的前面,俯下身子,伸手掬起了一捧泉水,送到了嘴边,然后低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喝足了水,擦了一把脸,杨广霍然起身,他抬起头来,却见到处处都是薄薄的云雾,放眼眺望,只见矗立在远处的高耸插天的岭颠,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杨公子,我们……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便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忽然地响起了宋玉华那怯生生的声线。杨广缓缓地转过身躯,只见蓬头垢面的宋玉华,满脸都是疲倦虚弱之色,正站在六步之外,可怜巴巴地望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杨广见到宋玉华这般天仙玉人,此时竟直如叫花子的一般,心中顿时苦笑连连,他摇了摇头,歉声说道,“不过按照我的估算,此地应该还在九江地界。”
昨晚上,杨广与宋玉华六人转身疾掠,但是,周围果如杨广所料,已经被林士弘埋下了重重的包围,而林士弘,更是亲自率领着数百人马,其中包括阴癸派的韦怜香等人,还有投奔到他麾下的中南江湖道高手,苦苦地追着杨广等七人不放。
杨广凭借着自己超强的感应力,还有头顶的漆黑夜色的掩护,躲避开了周围的山野间布置下来的重重围困,但是,林士弘不知用什么方法,却一直紧紧地蹑在七人的身后。
杨广等人也不是没有借着地势与林士弘拼斗过,但是,他们的武功虽然强横无比,但是却要分心照顾武功稍低的宋玉华和宋玉致,而且,林士弘这次带着的数百人马,竟然全是拥有近乎一流高手的身手的精锐,即便是杨广等人,亦是不敢陷入他们的重围之中。
但最可怖的是,这帮人马的手中,居然还执着霸道精巧的连环弩,若是让他们重重困住,万箭齐射之下,杨广虽然可以保住性命,但是,宋玉华俩姐妹却是难以幸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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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追杀(最后一天求订阅)
但最可怖的是,这帮人马的手中,居然还执着霸道精巧的连环弩,若是让他们重重困住,万箭齐射之下,杨广虽然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宇文伤、李靖、红拂、石青璇四人定然会身负重伤,而宋玉华俩姐妹,更是难以幸免,绝对难逃万箭穿心的下场。///com///CcnEt
凌晨时分,便在一处山谷中,杨广等人返身准备与林士弘的人马血战一场,但林士弘慑于杨广的武功实在太过骇人,当下便喝命部下用霸道的弩箭远远地就射将过来。在杨广的大力维护下,石青璇等三女总算毫发无伤,但宇文伤、李靖和红拂却中了两箭,负了轻伤。
混乱之中,杨广便与宇文伤等人分散了开来,身边只剩下了宋玉华,逃脱了那帮弩箭高手的追踪之后,杨广带着宋玉华,跋山涉水,历经劳苦,最后来到了这座荒岭之中。
“我们现在算是安全了,但是却不知道我妹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宋玉华转眸望向了他处,良久,适才幽幽地叹息了一声,“希望他们可莫要被林士弘那帮凶人追到了。”
想到了吉凶未卜的石青璇,杨广的心中亦是异常的担忧,毕竟,现在石青璇正怀有身孕,若是她有了什么意外,那可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的啊!
“林士弘!韦怜香!还有那帮为虎作伥的家伙!”杨广自己在心中暗自咬牙,恶狠狠地忖道,“若是青璇真的有个万一,那你们的家族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杨广在心中这般的忖着,但脸上却是一派轻松自若的神色,他的嘴角绽现出了满不在乎的笑容,向宋玉华柔声劝慰道:“玉华,你且宽心吧。昨晚我带你离开的时候,看见你妹妹与宇文伤他们是一起逃走的,以他们地实力。只要不陷入包围,自保应该是绰绰有余。”
宋玉华听见了杨广的安慰。脸上更是添加了一分忧虑,她轻轻地蹙起黛眉,结合着此时蓬头垢面地模样,霎时间,多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娇怯气质,让人心头不由地微微一酸,她张了张苍白的嘴唇。涩声说道:“可是,若是他们运气不妙,陷入了重围了呢?”
杨广故作轻松地说道:“玉华,你就放心罢。CCnEt林士弘的这次袭击,主要还是针对我,因此他的人手应该集中于我们这一处,你妹妹他们那边,围困反而不会像我们这边的这般森严。更何况,林士弘要抓你们姐妹俩,应该是想待要挟你爹。因此他不会伤及你们的性命地。”
杨广说完这话,凝眼看去,见到宋玉华的玉靥上忧色稍缓。当下心中一松,但就在此时,陡然之间,他突然浑身发冷,便仿佛正被一头凶暴残忍的史前凶兽盯住不放的一般。
杨广地心中大惊。未及多想。猛提一口真气。刹那之间。仿佛抄水燕子般地斜掠而起。中途顺手搂住宋玉华地纤如杨柳地腰肢。迅捷如电地横移了三丈。落在一块巨石上。
杨广刚刚落地。周围地空气之中。就骤然响起了凄厉地尖啸声。紧接着。从东南西北地四个方向。四支儿臂粗细、长约六尺地巨大箭矢。便如同黑色闪电般地破空射至。斜斜地钉在杨广适才站着地那个位置。猛然看去。只见箭尖入地竟然直有三尺来深。
“攻城弩!竟然把这个都搬将过来了!这帮家伙。这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杨广见到那四支巨大地箭矢。饶是以他地自信。但还是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若是方才他没有及时地闪避开去。只怕以这四支箭矢从四个方位激射而至地威力。他即使能够逃过贯穿之祸。但终究还是难免落个生活不能自理。
此时。自九天之上望下面望时。当可见到山沟地四面八方。人影憧憧。仿佛天河暴泻而下地洪水一般。正从八丈高地岭腰。朝着昂然立在山沟那块巨石上地杨广与宋玉致狂冲而下。
宋玉华此刻已经骇得脸上全无一丝血色。连被杨广搂在怀中。亦是没有察觉到。杨广地眸中却是寒芒一闪。他冷哼了一声。右手一绕一托。便将宋玉华甩到了自己地背上。
宋玉华吓得终于惊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就去抱住了杨广的脖子,一双修长浑圆的**,亦是紧紧地盘在杨广的腰间,整具曼妙浮凸的美好娇躯,就仿佛树袋熊地一般,牢牢地挂在杨广地脊背上,杨广此时却是无暇注意这些,凝眉轻喝一声,道:“千万抱紧了!”
话音甫落,他猛的提聚起一口先天真气,刹那之间,只见他地身躯微微一伏,右足脚尖轻轻一点,整个身形就仿佛翻天鹞子般的纵跃起五丈来高,然后翩然斜掠而出,只不过是三息之间,便见到他轻飘乎乎的身躯,沿着山沟的东面走势,狂掠出了十八丈的距离。
林士弘率领着韦怜香等一行六十六人,宛若溃堤洪流般的,从西面的岭腰**而下,他们的脸色一片狰狞,紧紧地蹑着杨广那迅若流星的身影,喝咤连连,旋风般的追杀而去。
山沟、草甸、溪流、森林,种种景致,都在飞快地朝着身后倒退,半盏茶的工夫,杨广已经沿着直线,横掠过了两百里的土地,不知不觉之间,他便奔入了豫章郡的地界,而就在这个时候,林士弘的身边,仅仅只跟随着包括韦怜香在内的十六个气喘吁吁的人。
便在林士弘醒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杨广直若奔马的身形倏地一顿,停在了森林中的那块平整空旷的草地上,追至六丈之外的林士弘,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十六人,脸色登时蓦地一变,他见机倒是快,杨广还没有回身,他便哼都不哼一声,猛的转身,拔腿就跑。
杨广的气机正在遥遥地锁住林士弘,感应到他要转身逃走,当下连忙一托宋玉华那浑圆娇软的**,将她抛下了草地,口中匆匆地说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闪现出一道冷厉的电芒,霎时间。只见他的衣袂微微一鼓,整个人便如同脱弦的箭矢一般,裹挟着一阵凄厉的破空呼啸声,朝着林士弘的方向疾掠而去。
这个时候,韦怜香等十六人亦是发觉了不对,以他们此时的实力,即便联合起来,恐怕亦非杨广这圣门帝尊的对手,当下都是惶声呼啸一声,齐齐地返身狂奔而出。
杨广亦没有感到意外,只见他的面目一片狰狞之色,陡然间,只见他猛的仰天张口,仿佛山林中横行的恶虎一般,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厉啸,这一下啸声尤自己荡漾在空气之中,他的速度居然瞬间提升了两倍,三个呼吸之间,就追至了那十六人中最尾的那人的身后。
最尾的这人,尤自没有察觉到死神的镰刀已经勾到脑后,仍在埋头狂奔,杨广亦是没有兴趣通知他一声,身影一动,弹指之间,就超出了那人半步,同时之间,他的右袖随手一拂,恰恰拍中了那人的天灵盖,后者哼都没有哼一声,便猛的停下脚步,委顿在地,声息全无。
杨广依照这般,脸上罩着一股闲情逸致之气,接连击杀了七人之后,林士弘等人适才发觉其中的不妙,但是,这个时候,包括他自己在内,只剩下了区区十人,用这十个人转身与武功已经可以媲美大宗师的杨广相抗,绝对难有幸理。
“快走!”林士弘倒也有一方雄主的胆色,这个危急的时候,脸上还是一片镇静之色,他一边沿着林中小路狂掠而出,口中还一边大声喝道,“前面就有接应我们的人了!”
杨广闻言,顿时冷笑一声,他的脚下发劲,瞬息之间,迅速又快了一线,吊到了最尾的那人的身后,这人乃是中南江湖中的一方好手,而且心性凶厉,眼看逃脱不得,他猛的回身,眼中凶光一闪,竟然扬起手中的那具霸道的连环弩,揉身朝着杨广回扑了过来。
杨广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身形陡地加快了两线,势如奔马般的迅掠而前,几乎是同时间,他的右袖一翻一卷,迅速地拍出,那个凶人刚要抠动扳机,杨广那只挟着风雷之势的右袖便捣碎无数层空间,瞬间拍中了他的胸膛只听见“喀嚓”的一声微响,那个凶人的胸膛便凹陷进去足足六寸,霎时间,他的身躯便仿佛流星一般的迅掠而起,“蓬”的一声剧响,正好撞中了前面正在埋头狂逃的一个家伙的脊背,将其撞得猛的打了一个趔趄,同时,还张嘴喷出了一大蓬可怖的血雾。
这时候,杨广胸中积累下来的郁闷之气还没有消散开去,见到那人的脚下踉跄,奔势稍顿,他顿时狞声一笑,身影一晃,仿佛鬼魅的一般,瞬间出现在那人的身旁,右袖仿如拂去尘埃的一般,拍中了那人的脊背,袖子起落之间,那人又是惨哼一声,委顿在地。
便在此时,包括林士弘、韦怜香在内,他们只剩下了区区的八人,而在此时,正在狂奔疾逃的八人,蓦然之间,只觉得眼前陡地一亮,原来他们却是冲出了树林。
第289章受伤
便在此时,包括林士弘、韦怜香在内,他们只剩下了区区的八人,而在此时,正在狂奔疾逃的八人,蓦然之间,只觉得眼前陡地一亮,原来他们却是冲出了树林。///com///ccNet
杨广原本正在衔在林士弘的身后五丈之外,但这时,见到林士弘在韦怜香等人的卫护下,冲出了树林,当即他眉宇一拧,刚要加快迅速追去,但便在此时,突然听见树林的外面,一阵轰隆仿如闷雷的蹄声由远而近,紧接着,便是林士弘那些人疯狂的欢呼声。
“林士弘!韦怜香!”杨广暗道一声可惜,然后扬声大喝道,“今次算你们两个命大!”
话音甫落,他背负起双手,暗暗提起一口先天真气,足尖微微一动,身形便如同迎风扶摇掠起的风筝一般,倒退着纵跃出三丈,数息之后,他那兔起鹘落的身躯,便消失在树林的深处,当林士弘等人重整旗鼓,杀将进来的时候,却发觉杨广早就不见了踪影。
午中时分,天空中居然渐渐的布满了乌云,仿佛层层重铅一般,让人看见,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难受,到得黄昏时候,一阵凄厉呼号的寒风狂卷而过,紧接着,天空竟然下起了雪。
鹅毛般的雪花从天空中飘飘扬扬的撒将下来,须臾间,辽阔的大地上便铺满了皑皑白雪,放眼眺望,只见山舞银蛇,原驰腊象,银妆素裹,分外圣洁,让人不由地心神俱醉。
连绵起伏的丘陵地之中,杨广正伫立在高高的丘顶上,贪婪地俯视着眼前的美妙雪景。便在这时候,杨广转眸望时,却见到身旁的宋玉华的脸色有些青白。忽然地,她的身躯微微的一颤,打了个寒噤,原来,昨晚匆忙地下船,她地身上亦是穿得异常的单薄。
杨广见状,心中自是万分怜惜。连忙将自己的锦袍解下,披到了她地身躯上。
“谢谢你!”宋玉华知道杨广有玄功护体,当下倒是没有推辞,她裹着尤自带着杨广体温的锦袍,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耳根有些发烫,低低的道谢,“杨公子!”
“你谢我作什么?”杨广轻轻地拂了拂落在衣襟上的雪花,然后摇了摇手。嘴角含笑,说道,“说起来。我看*书^斋这次还是我连累了你们,要说道歉,也是该我向你道歉才是。”
宋玉华正在怔怔地望着杨广那儒雅倜傥地丰姿。清秀俊逸地面容。听见杨广含笑缓缓道出地话语。丰腴玲珑地娇躯登时一颤。适才从失神中清醒了过来。猛然之间。她那张娇美地秀靥不由微微地一红。她地樱唇微微地张启。轻声说道:“哪儿地话。杨公子却是言重了。”
“林士弘与妾身地娘家早便摩擦不断。想来到得此时。他却是忍耐不住了。”宋玉华轻轻地摇着她那美丽地螓首。眼波如烟。柔声曼语。嘤呖呖地说道。“他今次来袭。妾身这两姐妹当然亦是他地重要目标。所以。杨公子不必心生歉意。否则定叫妾心难安哩。”
“说起来。这次还是多亏了杨公子相助。妾身适才能够逃脱林士弘地毒手。”宋玉华说到这里。忽然垂低了螓首。缓缓下拜。口中诚挚地说道。“杨公子。今番多谢您了。”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杨广微笑着说道。“玉华小姐快快请起。”他地口中说着。脚下陡地踏前一步。躬下身躯。伸出双手。轻轻地握住了宋玉华那双娇嫩柔滑地纤手。同时。他地手中发出了一道柔和地托劲。将宋玉华那具轻盈地身躯虚虚地托将起来。
宋玉华身不由己地随着杨广发出地气劲站起身。当她等了片刻。见到杨广还是贴身而立。而且他地那双温暖厚实地大手。亦是紧紧地握着自己地小手。丝毫没有放开地意思。当下。宋玉华地芳心登时一阵剧烈地跳动。那张粉嫩地玉靥禁不住地浮现出了片片晕红。
“杨公子。”宋玉华轻轻地挣扎着自己地双手。低头羞怯地说道。“请你放开我。好么?”
杨广似乎是此时方才醒悟过来的一般,他朝着宋玉华绽露出了抱歉的笑容,然后缓缓地松开了双手。宋玉华抽回双手,迅速地抬起了美眸,见到杨广已经背负起双手,望向了他处,脸上神色亦是没有丝毫的变化,霎时间,她在心中如释重负的同时,却也是生出了一丝失落。
“玉华小姐,”杨广望了望阴沉地天色,忽然地正色说道,“恐怕我们得赶快赶路了!”
入夜时分,天空中地层层乌云终于消散了开去,但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却是下得愈发地密集了,转眼之间,地上的积雪便有两尺多厚,整片平原,登时成了白得刺眼的冰雪世界。
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杨广与宋玉华正在辽阔空旷的平原上深一步浅一步的跋涉着,突然之间,走在杨广右边的宋玉华,左足落脚之地,却是一个深坑,措手不及之下,她的嘴里刚刚发出一声“哎呀”的惊叫,身躯就要猛的扑倒了下去。
杨广的眼睛虽然盯住前方,但注意力却大部凝注在宋玉华的身上,因此,当宋玉华的身躯向左一倾,他就反应了过来,旋风般的转过身躯,一把就将宋玉华搀扶住了。
宋玉华在杨广的搀扶之下,缓缓地挺立起身,她感激地朝着杨广笑了一笑,但是,当她从那个深坑中拔出左脚,刚踏在雪地,却感觉到脚后跟那里突然地传上来的一阵钻心的疼痛,当下她的脚一软,便蹲了下去,同时还蹙起了黛眉,苦着一张玉脸,“啊”的痛叫了出声。
杨广见到宋玉华的样子,连忙蹲身下去,关切地问道:“玉华小姐,你怎么了?”
“我的左脚,”宋玉华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好象崴到了。”
杨广抬起眼眸,游目四望,瞬息之间,便看到左边那块低洼地有一处长得一人多高、顶上盖着厚厚层雪的灌木丛,当下他朝着那边一指:“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吧。”
说罢,杨广不由分说,便拦腰抱起了宋玉华,他猛的提起一口真气,展开身法,然后朝着那处灌木丛滑翔般的疾掠了过去。
宋玉华被杨广抱在怀中,霎时间,她那已冻得有些灰白的玉颊,登时浮出了淡淡的桃红,她象征似的轻微的挣扎了一下,然后便放弃了开去,只见她张了张嘴,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然后他的双手便紧紧地抓住杨广的衣袖,将螓首埋入了杨广的怀抱之中。
虽然有十数丈的距离,但在杨广施展身法之下,却是须臾便至,当他到得近前一看,却惊喜地发觉,这灌木丛竟然是个好处所。
不知是什么科目的灌木,但是在冬天,却依然青翠葱绿,几丛这么的搭拉在一起,居然形成了茂密的树冠,将呼啸的风雪遮挡在外面,还有,在树冠底下,更是有着四尺来高的狭长空间,即便是三个人挤将进去,竟是能够容得下去。
杨广伏下身躯,将宋玉华送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匍匐着爬了进了里面。
“玉华小姐,”杨广躬着身躯,对着宋玉华轻柔地说道,“让我看看你伤到了没有吧?”
宋玉华看了一眼杨广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娇美的玉靥登时微微的一红,她的娇躯轻轻的一颤,然后迟疑了一会,但最终她还是闭上了眼眸,轻轻地点了点头。
杨广见到宋玉华娇羞怯怯的楚楚模样,心中顿时一动,他眨了眨眼,然后慢慢地伸出了双手,缓缓地脱去了宋玉华左脚上的靴子,然后再徐徐地脱下了套在脚上的那只布袜。
一只白皙滑嫩、纤美玲珑的玉足便暴露在杨广的眼皮底下,美中不足的是,此时此刻,玉足的脚后跟微上的位置,已是有些淤青,仅仅是这点,便将晶莹玉足的完美破坏殆尽。
杨广的右手伸将下去,轻轻地握住了宋玉华的左足,刹那之间,他的手掌上的温暖气息便传了过去,但宋玉华却仿佛被通红的烙铁印中了的一般,娇躯猛的一震。
“玉华,”杨广在不经意间,便将称呼中的“小姐”二字直接地省略了过去,他一边轻轻地摩挲着宋玉华的玉足,一边抬眸望向了宋玉华那张娇美的脸庞,口中轻缓温柔地说道,“你不单人长得这么的美丽,而且,连脚也生得这般的漂亮哩!”
自被杨广握住了左足,宋玉华便是莫名的全身发软,柔若无骨的一般,她的那颗芳心,更是怦怦的剧烈乱跳着,却又哪里敢睁开眸子往杨广那边看去。
此时听见他那充满暧昧意味的话语,浑身更是发颤,她的双手无力之下,登时撑不起了身躯,只能任由它缓缓地滑落在干燥的草地上。
“杨公子,”宋玉华紧紧地闭上美眸,竭力地忍住身躯的颤栗,她侧身躺在草地上,用充满哀求的语气,轻轻地说道,“你放开我吧,我很痛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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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成双
“杨公子,”宋玉华紧紧地闭上美眸,竭力地忍住身躯的颤栗,动也不敢稍动,她侧身躺在草地上,用充满哀求的语气,颤声说道,“你放开我吧,你弄痛我了哩。///com///CcneT”
宋玉华的这句话里,表面上是因为杨广手上太过用力,因此叫杨广放开他的双手,但是,更深的一层意思,却是让杨广不要再招惹她,两者彼此相安无事,作君子之交。
虽然她摆出了一副抗拒的模样,但是,杨广却能看将出来,她的态度却并非如表面上的那般坚决,相反的,从她说话的语气,当可猜出,此时的她,对杨广的戒心却是最小的。
临到此刻,杨广自然知道,眼下正是攫取宋玉华的芳心的最佳时机。
不过,老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杨广久经风流阵仗,当然不会就这么的急吼吼的提马上鞍,倘若他这般行事,恐怕当场就会吓坏了宋玉华,将快要成功的好事弄巧成拙。
“玉华,我知道你痛的哩,”杨广慢慢地将右手覆盖在宋玉华那青肿的位置,缓缓地给宋玉华催动真气,活络经脉,消褪青淤,口中轻柔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治好你的。”
杨广的掌心发出的柔和真气,透掌而出,暖融融的异常慰帖,片刻过后,宋玉华果然察觉到脚后跟的痛感渐渐的消退了不少,但是,痛感稍褪,她心中的羞意却是更浓了,感受到杨广正在轻柔地抚摩着自己的玉足,她的那颗芳心就似要从胸腔里跳将出来的一般。
“杨公子……我……我好了,”宋玉华的丰腴娇躯轻轻地颤栗着,浑身便似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卧在草地上,她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眸,玉靥娇红似火。樱红小嘴一阵颤动,低若蚊鸣地哀求似地说道,“你……你放开我吧……”
杨广听若未闻,他的右手虽然松开了宋玉华的玉足,但是却顺着她那修长笔直地浑圆**滑了上去,最后搭在了宋玉华那纤如杨柳的腰肢上,宋玉华紧紧地蹙起黛眉。喉咙里亦是发出了一声低微的哀鸣,但是却没有拨开杨广的大手,但是,她身躯的颤抖越发的剧烈了。转载自我看書齋
“玉华,我知道你冷,别怕,我在这里哩。”
杨广低低地温柔说着。缓缓地躺到了宋玉华地身侧。见到宋玉华地娇躯有些僵直。但是并没有闪避开去。杨广地心中暗自欢喜。当下缓缓地横移身躯。贴到了宋玉华地身前。
霎那之间。两人面面相对。呼吸可闻。彼此之间。几乎已经是零距离。
此时此刻。宋玉华地酥胸正在急剧地起伏着。虽然她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眸。抿着嘴唇。但是她地两边玉颊却是如同苹果般地红得通透。连雪白修长地玉颈亦是红得几乎滴血。杨广低眼看时。只见到她地左手放在腿侧。但是却是紧紧地握成拳头。显然情绪已是紧张异常。
杨广知道宋玉华此刻地心情定然是复杂万千。自己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当下抬起右手。缓缓地搭在了宋玉华地香背。然后柔声说道:“玉华。我给你念首诗听听。好不好?”
宋玉华清楚地知道杨广想要打什么主意。她地芳心处在一片慌乱之中。正在不知所措地时候。忽然听见杨广出乎意料地话语。心情登时为之一松。虽然心中地紧张稍稍缓解。但是她还是不敢睁开眼眸。鼻中亦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杨广地右手微微地用力。将宋玉华地软绵绵地丰腴娇躯搂得更贴得紧了。当宋玉华微起挣扎之意。他地嘴角绽出了一丝神秘地笑容。口中徐徐地吟诵出声:“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宋玉华素来不喜武学,倒是对文事倾注了很大的心力,此时听见了杨广念出的这诗,她霎时间便体味出了这诗中之意境,当下禁不住惊讶地叫了出声,然后蓦地睁开了美眸。
杨广侧身凑头过去,双目炯炯地凝视着宋玉华的那双明澈纯净的盈盈美眸,俊秀无匹的脸容露出了怜爱的柔情,口中轻柔地说道:“玉华,这是我为你做地,你喜欢吗?”
宋玉华张大了美目,虽然玉靥上满是羞涩之色,可心中却是异常地欢喜,她怔怔地望着杨广的脸庞,口中却有些不敢相信,轻轻地问道:“这是真地吗?这是您为我作的诗吗?”
“当然是了!”杨广自己在心中给李商隐说了一声抱歉,口中却异常肯定地说道,“便是刚才我看见你美丽的身影的时候,适才妙手偶得的哩。玉华,你喜欢吗?”
宋玉华口中喃喃地回念了两遍,体味着最后两句诗的意境,登时有些痴了,听见了杨广的询问,她忽然地幽幽一叹,缓缓地闭上了眼眸,然后轻声说道:“……我……喜欢!”
杨广瞧见宋玉华闭上了眼眸,心中却是狂喜,他的右手轻车熟路的,迅速地松解宋玉华的腰带,而宋玉华的身躯虽然有些僵硬,但果然没有丝毫的抗拒之意,任由杨广解去了她的腰带,褪去了她的亵裤,然后缓缓地分开了她那双白皙浑圆的粉腿。
片刻过后,这片窄小的空间里,便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喘息和**之声。
风在啸,雪在飘,而灌木丛的底下,却是温暖似春,旖旎异常。
翌日清晨,杨广寻到了野味,整治好,喂饱了自己和宋玉华的肚子,然后,携着容光焕发的宋玉华,咔嚓咔嚓的踏着积雪,横渡过大河,来到了豫章郡地界里的一个小城镇。
由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质的进展,享尽了鱼水欢娱,宋玉华对待杨广的态度,自是与以前有天壤之别,她时刻都紧紧依偎在杨广的身旁,像个寻常的小女子一般,痴缠万分,直到见到了旁人,适才松开了一些。
两人走入小镇,见到满是冰雪的街道上,行人却是寥寥无几,拐到街角那堵墙的时候,杨广却意外地发现了宇文伤留下的暗记,霎时间,杨广不由停下了脚步,往宋玉华望了过去。
宋玉华亦是聪明女子,见到了暗记,旋即之间,亦是明白了过来,她猛的扭过螓首,装作看向了他处,但是,这瞬息之间,她眼角涌出的点点盈光,却是瞒不过杨广的眼睛。
“玉华,”杨广凝视着宋玉华娇美的侧脸,缓缓地说道,“你与我回江都吧。”
宋玉华没有转回螓首,呆了片刻,适才轻轻地说道:“阿摩,找到他们了吗?”
杨广见到宋玉华还像昨晚那般的回避这个问题,当下心中一叹,不过,他此时亦是知道,宋玉华看似非常柔弱,其实心中却是异常的固执。而自己这一次,若非是趁虚而入,只怕亦是不能轻易和她成就好事。当下,他亦是只能暗叹了一声,不再勉强。
杨广当即便缓声说道:“他们就在前面的那座客栈之内!”
小镇最中央的悦来客栈,宽敞的东厢房之内,石青璇、宋玉致、红拂、宇文伤和李靖,正在围着火塘烤手,忽然之间,他们听见了厢房的外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五人的脸上都是浮现出喜色,同时地站起身来,刚刚转过身躯,便见到房门被人大力地推了开来,随着一阵冰冷刺骨的寒风,一先一后大步跨将进来的,却是杨广与宋玉华的身影。
七人见面,自是一番欢喜,见过礼后,适才纷纷地坐将下来,宋玉致拉着宋玉华的手,让她在自己的身旁坐下,但是转眼之时,宋玉致的眼眸中却是掠过了一丝疑窦。
宋玉致对自己的姐姐自然是熟悉异常,但是今次见面,她却发觉自己的姐姐好象有些不对劲了,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一时之间,她却看不出来。
七人互相叙说一番分散后的情况之后,杨广忽然问道:“我们七人都在这里了,但是却不知法亮兄弟他们那些人怎么样了?”
宇文伤与李靖互望了一眼,然后却是由李靖沉声应道:“公子,我们逃亡的路上,沿途倒是打听了一下情况。根据一些传言,这次宋阀的战士是损失了不少,不过,法亮兄弟以及六位主事,都没有什么大碍,只听说其中有三位主事受了伤,但具体不知是谁。”
杨广闻言,朝着李靖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很好,辛苦你了。”
这时候,宋玉致的目光忽然地在杨广的身上迅速地一扫,然后她微起朱唇,忽然地曼声说道:“杨公子,青璇姐姐,还有三位,恐怕等下我们得告别了哩!”
第291章归降
这时候,宋玉致的目光忽然地在杨广的身上迅速地一扫,然后她微起朱唇,忽然地曼声说道:“杨公子,青璇姐姐,还有三位,恐怕等下我们得告别了哩!”
杨广自从见到宋玉华不愿跟随自己到江都,便知道两拨人总有分道扬镳的时候,此时听见宋玉致的话,却没有感到多大的惊讶,反是石青璇,逃亡的这段短短的时间,她与宋玉致互相关照扶持彼此,逐渐地热烙起来,因此听见对方说要分开,登时有些恋恋不舍。///com///我*看书斋
“你们就要走了,”石青璇诧异地说道,“你们不是先到江都的吗?”
宋玉致微蹙黛眉,苦笑着说道:“若是我们的船只还在,我们自然会随船到江都,然后再从海路返回岭南,但是,现在船只已经被林士弘扣压,我们亦只好抄个近路,从陆路南下,直接返回岭南了。再者,沿途恐怕我们也要寻找一下我的那位法亮十三哥的踪迹。”
杨广听到这里,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朝着宋玉华望了过去,却见到宋玉华只是低垂着螓首,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杨广的视线,杨广见状,哪里还不知道宋玉华已经打定了主意,当下他在心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在客栈中用了午饭后,两拨人便走出小镇,在镇口的三岔路上,宋玉华与宋玉致朝着杨广等五人施了一礼。然后踩着积雪,迈着轻盈的步伐,迅速地朝着南方行走而去。
杨广等五人望着宋玉华姐妹俩地俏丽身影,直至她们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适才齐齐地转回了身躯。然后朝着远方赣水的方向疾掠而去,渡过赣水,五人转而北上。他们稍稍地改变了一下面容之后,便在彭蠡湖上了一条大江盟的客船。
客船沿着没有冰冻上的滔滔长江,迅速地疾行而下。当天晚上,客船抵达控制在杜伏威手中地同安郡,当客船停靠在码头后,杨广便命宇文伤与李靖结伴下船,到处走走,打听打听周边的情况。入夜时候。ccNet两人回来了,而且他们还给杨广带回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你们是说,杜伏威已经决意归降朝廷了?”
客船中层左边地狭窄舱房之内,灯火如豆,而此时,杨广、宇文伤和李靖都正盘膝坐在地板上,听见了宇文伤和李靖的禀报,杨广顿时满面喜色,笑声说道。
“是地。公子。”宇文伤稍微地压低了声线。恭声告禀道。“据说三天前寇仲将军亲自赶到同安郡城。与杜伏威密谈一番。然后杜伏威便下定决心。要归降朝廷。”
杨广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问道:“既然是密谈。此事怎么会泄露出来?”
宇文伤没有答话。而是向着李靖望了过去。后者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杨广恭谨地说道:“公子。我听见这消息之后。立即展开一番查探。发觉这话是有人刻意地宣扬出来地。”
“哦。”杨广地脸上现出了“果然如此”地神色。口中却道。“还有这事。究竟是什么人?”
李靖沉声说道:“是江淮军地长史辅公一方地人!”
杨广听见这个名字。心中顿时发出了一声冷哼。脸上亦是飞快地掠过了一丝阴霾。
辅公乃是杜伏威地结义大兄,大业九年,两人便拉起队伍,造杨广地反,大业十七年,两人率领数十万的变民军,进入江淮,攻占了历阳郡,自此,杜伏威便以此为基地,自封江淮大总管,以养子阚陵为左将军,王雄诞为右将军,辅公为长史。
辅公虽为杜伏威的义兄,在江淮军中更是身为长史,但是杜伏威对他却有着很深的顾忌,因为辅公实在很能打仗,在江淮军也有着很高的威望,杜伏威麾下的有些部将,还呼他为“伯”,后来,杜伏威干脆让他单率一军,驻扎在永安郡。
不过,杨广对辅公生出一丝忌惮之意,并非因为他能打仗,也并非因为这次他竟然想破坏杜伏威的投诚,而是因为,他所知道的辅公的另外一个身份。
圣门天莲宗门人、安隆地师弟!这就是辅公在圣门中的身份!
虽然说,辅公因为其师傅莫名其妙的走火入魔而亡,而对安隆产生极大的怀疑,又因为他抢走了自己的宗主宝座,并将自己赶出了天莲宗,因而对他更是充满了滔天的怨恨,两人之间,仇深似海,实打实地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但是,辅公在圣门中的影响力却是没有减少不分,反而因为他手中拉起一支强悍的军队,而且还与真传道地左游仙、荣凤祥、可风道人,以及灭情道地许留宗和尹祖文都是交好,使得他在圣门之中,竟比安隆这个天莲宗的宗主还有话语权。
若非安隆本身已经将天莲宗地天心莲环练得登峰造极,一直安分地龟缩在巴蜀的大本营,而且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神鬼莫测的邪王石之轩,只怕辅公早就领人打了上门,不但将宗主的宝座夺了过去,甚至还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
“不知道辅公有没有跟林士弘勾结起来?”杨广念及辅公的身份,当下禁不住地阴沉着脸,暗自忖道,“倘若他们两家联合起来,一北一南,倒是有些麻烦。”
想到这里,杨广朝着李靖望去,冷着脸,连珠似的问道:“寇仲现在已经回去了吗?还有,辅公是否已经赶到了同安郡城?是的话,有没有发现他带着军队?”
李靖没有半分的怵色,只听见他沉着冷静地回答道:“寇仲将军已于一天前返回江都了,应该是回去商议杜伏威归降的事宜。根据抓来的社鼠的情报,也没有发现辅公以及他的军队的踪迹,但是,公子,我敢肯定,辅公眼下必定是在同安郡城内。”
杨广听见这话,缓缓地点了点头,显然他的心中亦是同意李靖的猜测,但是,他有些疑惑辅公的举动,当下狐疑地问了出声:“杜伏威已经决意归降,而且他的部下大都是他的嫡系,应该是听他的话的。辅公跑来这里,却是还有什么用意?”
宇文伤的武功几乎可以媲美大宗师,但于攻伐谋略却是不怎么擅长,听见杨广的问话,登时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杨广亦不勉强,当下便朝着李靖望了过去。
李靖的精神一振,眉宇一扬,双眸精光闪烁,口中却是非常的平和,只听见他缓缓地解释道:“公子,按照我的估计,辅公此来,却是要拉走杜伏威的江淮军的。”
“想来公子亦是知道,我在江淮军中亦是呆过一阵,因此对它有些了解,”李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一来,辅公在江淮军中威望甚高,二来,江淮军乃是变民组成,军纪甚差,而且,因为以前的种种原因,恐怕他们对于朝廷还是怀着许多的疑虑,这两个原因,就足以让辅公拉走了杜伏威的部队了。”
杨广的眼眸中异芒倏闪,缓缓说道:“听将军你的语气,似乎还有第三个原因?”
李靖缓缓地点头,沉声说道:“杜伏威和辅公的武功我都曾经亲眼看过,但依照我看来,杜伏威的武功虽然强横之极,但恐怕还非是辅公的对手。”
“只要辅公暗中出手杀了杜伏威,”李靖的面容沉肃,叹声说道,“这时候,再由他出面,只怕不单江淮军受到他的掌控,而且,同安郡亦会落在他的手里。”
杨广听见这话,顿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霍然站了起身,一双眼眸中闪动着灼灼的精芒,冷声说道:“将军你会想到这点,辅公应该也会想到这一点,这么说来,现在杜伏威岂非危险之极?”
李靖与宇文伤亦是猛的站起身,凝神以待,前者肃声说道:“正是!”
杨广沉声说道:“杜伏威的江淮军掌控着两郡之地,势力强大之极,绝对不能落入辅公的手中。眼下正值紧要关头,杜伏威不能死!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事情是否还来不来得及挽回!”
紧接着,杨广的眼眸中迸射出了一道凌厉无匹的精芒,杀气四溢地说道:“倘若事有不谐,我们就去找出辅公,就地将此獠击毙!”
宇文伤与李靖对望了一眼,同时的恭声应诺。
第292章突变
听见了杨广杀机盎然的话语,宇文伤与李靖对望了一眼,同时的恭声应诺。///com///我看*书斋杨广去到石青璇与红拂的房间,与两女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便率领着宇文伤和李靖,背负着巨大的背囊,悄悄地下了船,迎着刺骨寒冷的狂风,朝着同安郡城的方向疾掠而去。
同安郡城方圆数十里,外城的城墙高达十数丈,即使是从远处遥遥地望着,亦是巍峨耸峙,犹如太古洪荒的巨兽一般。杨广三人站在宽阔的护城河边上,抬头仰望着城墙,更是感觉到一股厚重庞大的压力当头迫来,让人心头都不由得一滞,几乎要喘息不过来。
杨广迅速地摇了摇头,将这种错觉赶出了脑海,然后他便和宇文伤、李靖迅速地打了个手势,当先猛的提起一口真气,脚尖轻轻的一点,便率先跃过了护城河。
宇文伤、李靖跟随着杨广,亦是跃将过来,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城墙根底下,他们侧耳倾听了一下城墙上面巡逻兵的脚步声,然后沿着城墙根,向着右边的偏僻处行了十数丈,到得那块光滑的城墙壁下,杨广从自己的背囊中取出了一根两尺来长,末端锋利的钢条。
这时候,宇文伤和李靖都不由地屏息凝神望着杨广,而杨广却是徐徐地呼出了一口气,右手运起柔劲,然后将手中的锋利钢条朝着头顶上的城墙壁缓缓插去,几乎没有什么声响,锋利钢条便仿佛插豆腐的一般,缓缓地没入了城墙壁,只露出了半尺来长的一截。
杨广转头过去,向着宇文伤和李靖笑了一笑,然后纵身一跃,便掠上了那根钢条上站定,站好之后。他又从背囊中取出了一根钢条,抬手朝着斜上方的城墙壁插去,登时之间,那根钢条又被插在城墙壁上,如此炮制,杨广很快便攀上了四丈来高。
宇文伤和李靖也没有闲着,当杨广跃上第四根钢条的时候。他们便一先一后地跃上了城墙壁的钢条,待到杨广背囊中的钢条用罄。他们便将自己的背囊中地钢条,抛给了杨广,让杨广像搭天梯的一般,继续地在城墙壁上插上站桩。我看书_斋
如此这般,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了城墙,趁着巡逻的兵卒没有巡视到这边。杨广便迅速地用绳索将宇文伤和李靖都缒进了城内,至于他自己下城,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按照熟门熟路的李靖的指点,三人很快地就摸到了杜伏威那座占地极广的府邸之外,想来杜伏威亦是听见了城内传播开来地流言。他的府邸地戒备很是森严,不过,这些手段却是只能应付普通的一流高手,至于对杨广这三个人来说,却是无能为力了。李靖对于城内虽然有个大概的了解,但是具体到杜伏威的府邸之内,却是一头雾水,杨广没有办法,只好让宇文伤抓了个路过的一般仆从。问清了道路之后,便将其击晕,然后丢到隐蔽的地方,反正第二日他自然就会苏醒过来地。
沿着那个仆从的供述,三人悄然潜行,溜到了杜伏威居住的那幢华美雅舍的附近,但刚到十丈之外,杨广便感应到,华美雅舍的周围。竟然团团伏着近二十个近乎一流地高手。
杨广双眸杀机一闪。沉吟了一下。然后悄悄地传音给宇文伤和李靖两人。嘱咐了一番之后。他地身影便化作了一道黑暗地流光。鬼魅一般地朝着尤自亮堂堂地那间大厅飘了过去。
十丈地距离。有起码六个好手潜伏着。但杨广刻意地收敛了全身地气息。加上他地身法迅若流星。而且前行时候还没有带起半丝地风声。因此这些人都没有发觉。此时竟然已有人避过了他们地耳目。一路疾进。欺到了那间亮若白昼地大厅地偏门外。
却说此刻。光明如昼地大厅内。正有三人分作两边。面面而坐。其中面北朝南而坐地一个头顶高冠、年约五十、脸容古拙、有点死板地味道地人。自然便是杜伏威。
与他对面而坐地那两人。一个是身上穿着棕灰色道袍、年纪至少在六十过外、但皮肤白嫩得似婴儿、长着一对山羊似地眼睛地老者。另一个。则是穿着明黄色地宽袍、年纪在五十许间、面如重枣、脸庞充满威严肃穆之气地冷面老者。
杜伏威地身后。正默然伫立着两个二十多岁地雄壮汉子。而在这两个老者地身后。却是站着两个趾高气扬地中年男子。还有两个面目呆板之极地老者。
“大哥。”只听见杜伏威望着身上穿着明黄色地宽袍地老者。脸上飞快地掠过了一丝异常地神色。淡淡地说道。“今次你带这些人冲进我地府邸。究竟是什么意思?”
藏身在偏门处的杨广,听见了杜伏威的话,心中登时一动,朝着那个明黄宽袍老者望去,暗自忖道:此人,应该就是辅公了!
思虑到这里,杨广又望向了辅公身边的那个穿着棕灰色道袍的老者,暗暗地想到:江淮军中,有资格与辅公平起平坐的,就只有左游仙了,对了,此人便是左游仙!
“亏你还知道叫我作大哥!”辅公冷笑一声,忽然之间,他猛的拍了一记自己面前的食案,厉声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决定投降隋廷了?”
“大哥,城内的流言就是你传播的吧,”杜伏威对辅公脸上的忿色视而不见,他嘿的一声,然后冷声说道,“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怎么还来问我?”
辅公怒声说道:“不错,就是我传播的,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是为什么要起兵的?现在你倒好,竟然反过头去,投降了杨广那昏君!”
“我当然不会忘了当初起兵的本意,不过,照我看来,现在我们干的,比当年的杨广还要过分,”杜伏威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笑,然后冷冷地说道,“大哥,你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作不知?嘿,如今,道义却已经不在我们这一边了。”
“这么说,你是真的决意投靠杨广,绝不回头了?”辅公冷喝道。
杜伏威听到这里,眸光凝视着辅公怒气冲冲的脸庞,脸上忽然露出了缅怀和伤感的神色,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陡然说道:“大哥,我意已决,同安郡内的江淮军,我留着,永安郡内的,你就自己打理吧。现在,你还是回永安去吧。”
辅公听见杜伏威充满疲倦之意的话语,脸上顿时露出了错愕的神色,他微微地眯起了双眼,正在沉吟着的时候,坐在他身旁的左游仙,双眉倏地一扬,眼眸中微不可察地掠过了一丝焦虑之色,只听见他突然阴恻恻的说道:“辅师弟,既然杜伏威这么不知趣,我们还管他作什么!大丈夫当断则断,切勿作妇人之态,我们还是动手吧。”杜伏威听见左游仙的话,双眸顿时闪过了一丝凌厉的杀气,但他却还是安然端坐在席位之上,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容现出犹豫之色的辅公,至于他身后的那两个雄壮异常的青年男子,却是微微地后退了一步,右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剑柄。
辅公的神色忽阴忽晴,他瞪着精芒暴闪的眸子,与杜伏威对视了一会,终于轻微地叹息了一声,缓缓地从席上站了起来,他的视线朝着杜伏威投射而去,语气转寒,口中淡声说道:“你我乃是八拜之交,我就再问你一句,你真的不愿改变主意吗?”
杜伏威一拂衣袖,徐徐站起身,他一瞬不瞬地盯住辅公,眼神之中没有半丝的波澜,平静地说道:“大哥,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你还是走吧。”
他说到这里,骤然间,猛的扬声大喝道:“来人!”
随着他的喝令,只听见大厅后面的那道巨大的青竹屏风之后,突然地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轰的一下,那道巨大的屏风便被推倒在地。
刹那之间,只见近百名身穿软甲、手持劲弩的精卒现出了身形,他们踏着地下的青竹屏风,迅速地涌了过来,齐齐地将手中劲弩的射孔,对准了辅公等六人。
这时,杜伏威缓声说道:“大哥,你和他们还是走吧,我就不送了!”
听见这话,猛然之间,左游仙和他身后的那四人,突然地张大了嘴巴,暴发出了哈哈的狂笑声,杜伏威见到他们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登时一惊。
这时候,却见到辅公的面色陡然转冷,他的右手一挥,霎时间,那近百名精卒手中劲弩的射孔,蓦地转移了方向,朝着杜伏威等三人对准了过来。
这时候,却见到辅公的面色陡然转冷,他的右手一挥,霎时间,那近百名精卒手中劲弩的射孔,蓦地转移了方向,朝着杜伏威等三人对准了过来。///com///
杜伏威等三人的心中均自一突,他身后的两人的眼眸中更是射出了骇异的光芒,杜伏威缓缓转身,凌厉如刀的目光朝着周围的那些精卒射手扫视了过去,在他的目光的逼视之下,那些精卒射手都是微微的低垂着视线,但手中的劲弩却还是紧紧地抓着。
“难怪大哥你带着几个人,就敢直冲入我的府邸,原来却是早有所恃啊,”杜伏威的面色冷厉,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眸光如刀,望向了辅公,“大哥你真的好本事,连我身边的人都被你策反了。大哥,我早就说过,你果然是有天大的本事的!”
此时既然已经与杜伏威撕破了脸皮,又听见他口中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辅公自然没有了适才的好言好语,仰天爆发出哈哈的狂笑,厉声说道:“杜伏威,现在的这个局面,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说好好的,你干嘛非要投降杨广?”
杜伏威默然,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十数万部下,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人,本身就是流氓地痞,基本上不受军纪的管束,思维上更是把自己定位在“贼匪”的位置,他们在江淮军自由自在惯了,根本就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到隋军中接受整编的打算。
自己也是失算了,竟然没有料想到,连自己亲手挑选出手的精悍护卫,居然在心中也是存在着这种念头,弄得到了今日,还让他们勾结了辅公,将了自己
“大哥,”杜伏威在江湖上号称“袖里乾坤”。曾经统率过数十万兵马,也算是当今的一代人杰,他先是闭上了眼眸,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恢复了镇静的神色,然后倏地睁眼,眸中射出炯炯神光,徐徐地说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这时候,辅公身后的那个面色倨傲的中年男子猛的踏前半步。大笑着说道:“总管大人,我们大帅此来,有没有其他地意思,就是希望你能把军权交出来。”
杜伏威朝着说话之人瞥了一眼,冷笑着说道:“张善安,你们连我的亲卫都已经策反了过去,那么另外的人对你们来说,应该也不在话下才是,怎么还用我出面?”
左游仙的眼睛微微地一眯,狭小的眼缝中射出了一线阴狠的杀机。他的唇角浮现出了狰狞的笑意,只听见他阴恻恻地说道:“杜伏威,你别给我们装愣卖傻!我们都知道。你麾下有一支万五人的前锋军,你便痛快地将这支军队的掌控劝交与我们罢。”
“义父。”伫立在杜伏威身后地阚陵猛地踏前一步。怒视了左游仙等人一眼。忽然大声说道。“不能将前锋军交给他们。若是交了出去。只怕我们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阚陵身旁地王雄诞亦是踏前一步。厉声疾呼着说道:“阚少将军说地对。大总管。我们不能将前锋军交给他们!否则。我们今天就必死无疑了。”
“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左游仙地脸上露出了阴冷地一笑。他朝着阚陵和王雄诞望了一眼。狞声说道。“为了让你们长点记性。看来得教训教训你们!”
他地话音刚落。身形倏地一晃。化为一道鬼魅般地暗影。挟着一股轻微地厉啸。朝着阚陵和王雄诞疾闪而去。杜伏威见状。陡地怒哼一声。猛地横移三尺。挡住了左游仙地去路。左游仙怪笑一声。右手一翻。掌中多出了一柄细剑。疾刺而出。
杜伏威脚踏七星。微微闪避开左游仙地剑锋。同时。他地右袖倏地荡了起来。席卷起一股强劲地狂飙。朝着左游仙地面门狂击而去。后者哪里甘于示弱。掌中细剑猛地一挥。幻出了万千道水银泻地般地剑光。迎击了上去。
杜伏威大喝一声。他地右袖骤然回卷。露出了一只青筋毕现地右手。朝着左游仙掌中爆发出来地那团耀目地光华探了过去。左挥右舞。刹那之间。只听见一阵紧似一阵地清脆金鸣声响。两人地身影甫合骤分。各自踉跄地退后了六步之远。
“袖中乾坤杜伏威!果然名不虚传!”
左游仙站稳当了之后,先是低头望了一眼掌中正在颤动不休的细剑,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向着杜伏威的右手看去,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口中喃喃地说道。
杜伏威一拂右手,卷将起来的长袖登时垂了下来,他背负着双手,目射奇光,牢牢地盯住左游仙,嘿然说道:“左仙翁也是不差嘛,果然有资格与我大哥平起平坐!”
杜伏威的嘴里说得轻松,但是他地心中却是暗暗地吃惊。
便是适才短短地弹指之间,左游仙攻出数百剑,杜伏威自己虽然成功地将左游仙击退回去,但是他自己却是知道,表面上两人是平分秋色,但实质上,自己却是已经竭尽所能,若非左游仙自己惜身,再强行攻出两剑,只怕自己就要当场落败出丑了。
便是直到现在,自己藏在袖子中的右手还在轻微地颤抖着呢,看来,这个左游仙地武功,竟然比自己的大哥辅公的还要强横,但却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不过,杜伏威你的武功虽然过得去,但却是于事无补,”这时候,左游仙却是冷哼一声,他的右手朝着周围一划拉,讥声说道,“这么多张劲弩对着你,你还能跑到哪里去,照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把前锋军交到我们的手里吧。”
杜伏威徐徐地一笑,淡定地说道:“前锋军乃是我的义子阚陵亲自率领,眼下便是驻扎在城内,若是等下他们久久未见到他们的将军出去,只怕会寻将过来,到时候,他们发觉不对,自然会将这座府邸围困了起来,恐怕你们到时插翅难飞!”
“只怕到时候先死的就是你!”辅公身旁的一个面目呆板的老者冷冷的说道,接着他侧身朝着辅公阴声说道,“辅师兄,我们还跟他罗嗦什么?反正你也在那支前锋军里埋了人,即使是杀了杜伏威,以你的威望,再加上内应,还愁掌握不了它?”
另外的那个面目呆板的老者亦是阴冷地说道:“许师兄说的对!辅师兄,我们先杀了杜伏威,将他的尸身藏将起来,到时你登高一呼,同时命令你的内应暗中响应,那些狗屁前锋军,没有了头领,心正彷徨的时候,见你出面,自然会望风景从!”
辅公闻言,朝着身边的左游仙望去,左游仙丑陋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辅师弟,你就别犹豫了,还是杀了他,这样还干脆一点!”
杜伏威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暗自骇异,忖道:这些都是什么人?看样子武功亦是如此的出众,偏生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辅公与他们又怎么都是师兄弟相称?
杜伏威心中的念头飞快地转动着,同时之间,他还悄悄地给自己身旁的阚陵和王雄诞使了眼色,暗示他们准备随时跟着自己向着外面突围。
便在这时候,蓦然之间,诸人的头顶,猛的暴发出了一阵轰然巨响,诸人听见,都是骇然抬头观望,却见到高高的穹顶,突然开了一个巨大的天窗,漫天的瓦片碎屑化为了一支支的飞镖,挟着凄厉的呼啸声,朝着场中诸人笼罩着激射下来。
场中诸人之中,有少数几人,更是察觉到,便在漫天碎屑的上空,更有一人随着飞溅而下的碎屑,悄悄地朝着场中飞扑了下来。
诸人大惊,但一时之间,不知来者是何方神圣,又因为头顶碎屑的威胁,当下都是如鸟兽散,纷纷地飞退了开来,但这么的一来,场中的局面顿时混乱了开来,而那些劲弩手更是乱作了一团,难以对杜伏威等人形成什么威胁!
杜伏威见机,连忙地朝着阚陵和王雄诞施了眼色,两人会意,当下旋风般的转过身,朝着大厅外面狂奔了出去,辅公等人瞧见,却是冷笑一声,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
一来,是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头顶上的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二来,他们却是知道,自己一方,早有安排有大量的人手守侯在周围,即使杜伏威手下的这两人逃出了大厅,但是却一样会被自己一方的人拦截下来。
但是,出乎辅公他们意料的是,阚陵和王雄诞的身影如电闪般的顺利地逃出大厅,迅速无比的没入了黑暗中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半点声息传了过来,而周围自己一方的人手,竟然都像是睡着了的一般,没有半点的动静。
辅公等人正在惊讶的时候,陡然之间,凄厉的呼啸从头顶处猛然响起,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裹胁着一道凌厉无匹的劲风,犹如泰山般的狂压而下,朝着辅公等六人当头罩了下来。
辅公等人见到伏在周围的人手没有动静,都是正在惊讶的时候,陡然之间,凄厉的呼啸从头顶处猛然响起,那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裹胁着一道凌厉无匹的劲风,犹如泰山般的狂压而下,霎时间,狂暴的劲力朝着辅公等六人当头罩了下来。///com///
辅公等六人大都是强横一方的绝顶高手,感受到头顶上压将下来狂猛无铸的狂暴劲气,脸上都是骇然色变,纷纷强自提起一口真气,闪避开去,其中一个面目呆板的老者在刹那之间看清了杨广的面容,禁不住地惊声叫道:“小心!他是杨广!”
听见这话,大厅之内的诸人的脸色都是蓦然大变,只有杜伏威的眼眸中流露出了惊喜之色,趁着那些劲弩手慌乱的当儿,突然揉身扑将上前,两只拳头凶猛的捣出,大开大阖,几个呼吸之间,便见到沉闷的惨哼声连番响起,却是他乘势连毙五人。
当此时刻,杨广尤在空中的身形陡然一沉,倏地落地,然后蓦地横移丈许,双掌就如同幽冥中探出的鬼手,迅若雷电地朝着辅公一方的那两个中年男子抓了过去。**
这两人却是辅公的麾下大将许绍宗和张善安,若是论起领军布阵之能,这两人都是有着两把刷子,几可比拟古之良将,但是评起武功修为,却连勉强的一流高手都评不上,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杨广的双手抓来,却根本难以作出闪避的动作。
杨广哪里知道客气,双手甫一抓住两人的领口,便在两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掌心之中。霸道无伦地真劲迅疾一吐。两人便仿佛断线风筝地横抛了出去,身躯还在半空抛飞的时候,但心脉却已经被杨广的内劲全数震断,再也没有了声息。
辅公虽然上不了邪道八大高手榜,但是武功修为却与在高手榜上排名第八的倒行逆施尤鸟倦不相上下,他的眼光自是犀利异常。看见自己的手下爱将被杨广这么地轻松击毙,心中不禁又惊又怒,他狂吼一声,奋声扑上,一拳轰出。
此时此刻。左游仙见到杨广仿佛神兵天降,心中却是又惊又疑。****但瞧见辅公仿如疯子般的飞扑上前,当下亦只好猛的咬牙,疾挥掌中的细剑,身随剑走,一剑刺去,细剑刺到半途之中,骤然之间,剑尖蓦地一颤,瞬息间爆发出了一团夺目的银色光华。
适才喝破杨广行藏地却是荣凤祥的替身、圣门真传道老君观地观主可风道人。而他身旁与他一样都戴着面具的那个老者,却是圣门灭情道的传人、天君席应的师弟许留宗,他们两人慑于杨广的威名,本来就要夺路逃走,但见到辅公和左游仙都拿出了拼命的架势,刹那间,他们对视了一眼,亦是腾身而起,连环地拍出了阴柔的掌劲。
阴柔却不失凌厉的劲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凄厉阴森便有如地狱恶鬼在惨声嚎叫。
杨广冷哼一声。刹那之间,便看清了四人攻来的掌势劲风地先后顺序。猛然间,只见他的双手虚抱圆球,悬在胸前左右上下的转动,不疾不徐,徐缓有致,如封似闭,如推似环,但是,便在此时,玄妙异常的事情发生了。
霎时之间,辅公等四人便只觉得自己竭力轰出的掌劲拳风,仿佛击中了一个滑不溜手的圆球,纷纷地擦着杨广的身边,击到了空处,就好象一支劲射而出的巨弩,但在半途中却被一只小手轻轻松松的拨到了他处地一样。===
辅公感应到自己一方地凌厉攻势劳而无功,均是大惊失色,眼中余光,瞧见那些劲弩手正被气得发狂的杜伏威杀得不成阵营,惨叫连连,伏尸处处,根本就没有办法跑到这边帮忙,顿时,他们地心中都是不由地萌生了退意。
辅公他们想要退走,但杨广却是不愿放过他们。
瞧见辅公他们的眼珠子朝着大厅的外面望将出去,杨广立即收回双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左手大拇指疾点而出。
只听见“嗤嗤嗤”的脆响接连的暴鸣而出,而空气之中一道道的波纹就仿佛涟漪般的扩散开去,瞬息之间,数十道犹如暴风骤雨似的少商剑气,纵横捭阖,疾如电闪,倏地就划过了丈许的空间,朝着辅公等四人横空刺将过去。*****
可风道人见状,脸色蓦地一变,登时骇然惊叫一声:“六脉神剑!”口中的话音尤自萦绕在耳际,但可风道人却已经迅速地一个铁板桥,倒仰了下去,躲过了十几道凌厉无匹、几乎凝如实质的无形剑气。
辅公、左游仙和许留宗虽然都没有见过杨广,但对他那无坚不摧的六脉神剑却是听得耳朵都生出了茧子,他们听见可风道人惊叫出声的第一时间,就条件反射的倒仰下去,连连的作了几个侧空翻,几乎都是以毫厘之差闪开了擦身而过的无形剑气。
尤是毫发无伤,但辅公等人却是吓得亡魂大冒,再加上已经能够听见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喊杀声,他们心中的退意更盛,只听见他们的口中齐齐地发出了一声喊,四人看都不看那些弩手半眼,蓦然之间,就猛的一振衣袖,腾空而起。
但杨广却早有准备,左游仙等三人也就罢了,但辅公此人,杨广却是万万不能容他逃走远逸的,当下暗暗地提起了一口真气,左右双手就如同莲花般的绽放开来,刹那之间,他的六指迅速的虚虚地点将出去
轰轰轰的三声炸响,本来就开着一个天窗的房顶,顿时又开了三个天窗。
左游仙、许留宗和可风道人三人挥手震开当头飘落的漫天碎屑,冲天而起,从那三个天窗掠了出去,但是,跑得最快的辅公却是受到了杨广的重点照顾,十数道六脉神剑的剑气,他至少中了五道,而且都是被命中了胸腹的要害部位。
只听见辅公蓦地发出了一声闷哼,口中喷出了一大蓬的鲜血,然后他的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顿,然后就仿佛掉入水中的沉重秤砣般的,飞快地坠落了下来。
杨广狞声一笑,身影如同鬼魅的一晃,瞬息之间,就出现在辅公落下的斜下方,只见他右掌闪电般的疾拍而出,正正击中了快要落下地面的辅公的胸胁处,霎时间,汹涌而狂暴的内劲猛的爆发出来,辅公的身躯就仿佛败革般的横抛了出去。
蓬的一声,辅公那扭曲的身躯,砸在了大厅左侧的墙壁上,然后缓缓地滑落了下来,化为了一滩软软的肉泥,看他的瞳孔,却早就没有了焦点,涣散了开去。
正在此时,那边还围着杜伏威呼喝缠斗的数十名弩手,瞧见了辅公先逃后死,霎时间,都吓得怔了一怔,旋即间,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恐惧之色,蓦然之间,他们发出了惊恐的大叫,猛的抛下了手中的兵器,乱哄哄的四下地逃出了大厅。
这时候,杜伏威却是没有再追杀他们,任由他们夺路而逃,他缓缓地转过身,朝着墙壁下面的辅公的尸体凝望过去,他的一双眼眸中,闪现出了复杂难明的神色。
杨广瞟了一眼神色怔怔的杜伏威,摇头一叹,然后抬起头,双眸射出了湛湛的神光,凝视穿出了四个天窗的房顶,便在此时,适才还在传下来剧烈打斗声响的房顶,突然之间,蓦地一静,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房顶又破开了一个天窗。
漫天飞舞的碎屑之中,可风道人的身形如虾,狼狈的掉落了下地,当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的时候,却骇然见到杨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负手伫立在他的身边,微微的俯下身,目射奇光,笑吟吟地凝视着他的眼眸。
可风道人的脸上浮现出畏惧的神色,正在迟疑着的时候,房顶上面,风声倏响,两道矫健的人影从破开的天窗闪电般的落了下地,站到了杨广的身后,赫然正是早就守侯在外面的宇文伤和李靖!
“公子,”宇文伤恭声禀报道,“只拦下了这个,另外的那两人让他们逃了!”
杨广不在意地摇手,淡声说道:“不要紧,那两个只是小杂鱼,再说了,将来兴许还会见到他们的,到时候再送他们一程便是了。”
可风道人听得心中一颤,顿时不敢再生出什么别样的念头,亦是不敢再看向杨广,乖乖地低下了头颅。
杨广的脸上登时露出了温煦的笑容,他朝着宇文伤使了个眼色,让宇文伤看好可风道人,然后转过身躯,朝着还在望着辅公的尸体怔怔出神的杜伏威走了过去,亦在这个时候,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声,从大厅的外面迅速地传了近来。
第295章夫妻
击毙了辅公、生擒了可风道人之后,杨广并没有在同安郡城多作停留,他与杜伏威秘密地商谈了一番,也没有惊动什么人,便叫宇文伤和李靖押着可风道人,在凌晨时候,疾驰十数里地,悄悄地回到了码头,登上了原先的那艘客船。///com///
次日清晨,这艘航运船只便顺着浩浩荡荡的长江飞驰而下,到得翌日的早上,客船终于抵达了江都,上了岸边,五人便押着满脸憔悴的可风道人,直接就奔着江都城那边而去。
到达城中,杨广却愕然发现,城中的家家户户,都是清扫门户,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张灯结彩,这时候,杨广适才反应过来,原来,再过两天,竟已是除夕了。
石青璇伴在杨广的身旁,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瞧见家家户户欢天喜地的准备年货的热闹劲,芳心之中顿时受到了感染,她的唇边不由地绽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但她那双盈盈的美眸中,却也是迅速地闪过了一缕黯然神伤的神色。
杨广转眼看去,正好收归眼底,仿佛真的是心有灵犀一般,他旋即间便明白了石青璇的感伤,当下凑头过去,轻柔地说道:“青璇,有我哩,记住了啊,我们已经是家人了哩。”
石青璇闻言,芳心一颤,偏转螓首,朝着杨广凝眼望去,只见到杨广立即回了一个灿烂温暖的温煦笑容,石青璇看得分明,芳心一酸,随即又涌起了一阵阵的喜悦与羞涩。
五人穿过长长的街道。抵达了宫城下面,杨广倒是没有亮出真实身份,而是让宇文伤自己上去交涉,而他自己,却是与石青璇、李靖和红拂,跟在了宇文伤地身后。
进入宫城之内,自然有使女和内宦迎了上前,李靖和红拂自然有宇文伤带去安顿,而杨广则是携带着石青璇。朝着单美仙的鸣凤宫直接地赶了过去。
堪堪赶到宫门外面,杨广的耳朵敏锐之极,当下便听见了内院传出来的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娇笑声,守在宫门前面的使女见到了杨广。马上施礼,刚要入去禀报,但杨广却摇手止住了她们,示意她们停在门外,而他自己却带着面色有些忐忑的石青璇,直接步将进去。
进入宫门,饶过影壁。走过了一段弯弯曲曲的长长走廊,便到了凤鸣宫的前庭花园,此时此刻,只见到左边那片树林旁边,正有十三个女子坐在树墩之上,娇声谈笑着。
仔细看时。只见玉人如花。笑靥动人。却是单美仙、单琬晶、沈落雁、云玉真、商秀徇、独孤凤、董淑妮、方素素、卫贞贞、游秋雁、云芝、朱贵儿。还有萧妃儿。至于祝玉妍、萧皇后萧贤淑、绾绾、师妃暄。却是没有见到她们地芳踪。
在场诸女。武功自然是以单美仙为最。察觉到有人接近。当下她便转眸看去。这一看。刹那之间。她便霍然站起娇躯。同时间。一双美眸睁得老大老大。射出了不能置信地目光。
见到单美仙地异状。其余诸女都是转过身躯。循着她地视线望了过去。这一望之下。她们亦是圆睁美眸。纷纷地站起身。露出了欢喜之极地笑容。正站在单美仙身旁地董淑妮更是娇憨地欢呼了一声。身形倏地掠了过来。朝着杨广迅疾了扑了过来。
杨广猛地爆发出了哈哈地一声大笑。马上张开了怀抱。宠溺地将董淑妮扑将过来地曼妙动人地玲珑娇躯搂入了怀抱中。同时口中笑着问道:“小妮妮。想我了么?”
董淑妮咯咯地娇笑几声。她伏在杨广地胸前。口中娇痴地说道:“想哩!陛下啊。小妮妮可是真地想念您哩。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呀。”
杨广伸手抚摩着董淑妮地香背。低头凑到她地耳朵旁边。低声笑道:“真地么?那好!今晚我就到小妮妮那边去。好好地倾听小妮妮有多么地想念我!哈哈!”
董淑妮听见,芳心顿时涌起一阵欢喜,但她的眉眼一转,娇媚的玉靥马上露出了一丝俏皮地笑容,樱桃小嘴轻启,悄声说道:“陛下啊,夫人也很想念你哩!”
杨广抬头望了一眼正在诸女的簇拥之下,匆匆地迎将过来的单美仙,见到她的玉容上浮现出了的由衷的喜悦之情,心中顿时一阵感动,但感受到怀中玉女地柔软娇躯,随即间,他的脑海里闪电般的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情绪,顿时,他不由地脱口说道:“那好!今晚我们一起找夫人,到时让我好好地倾听你们的心曲!”
董淑妮听见,娇嫩玉腻的脸颊登时浮现出了片片羞红,但她却是不以为怪,她在杨广的怀中轻轻地扭着身躯,樱唇微启,口中娇嗔着说道:“陛下,你好坏!”
说完,董淑妮便轻轻地挣出了杨广的怀抱,移到了石青璇的身前,她好奇地望着石青璇,嫣然一笑,亮晶晶地美眸中射出了赞叹地光芒,娇声说道:“这位姊姊,你生得真美!我叫董淑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问话之间,单美仙与诸女亦是走到了近前,她们瞧见了杨广身旁石青璇的容色,眼眸中均是流露出了惊叹地异芒,听见董淑妮问了出声,都是屏息看向了石青璇,但其中却有几女显然芳心若有所悟,不过她们都没有出声,只是不动声色地望了过去。
石青璇见到这么一大群容貌出众的莺莺燕燕,当下忍不住地就朝着杨广狠狠地瞪了一眼,芳心之内暗恨杨广的风流滥情,但她转念一想,轻叹了一声,还是绽出了丝丝自矜而从容大方的笑意,浅浅地笑道:“各位姊姊妹妹安好!我是石青璇,以后请多多照顾。”
听见了石青璇的自我介绍,内中的几女芳心之内均道“果然是她”,但她们的脸上却是作出了惊讶的神色,随着诸女一同发出了吃惊的声音。见到石青璇正与诸女寒暄着,杨广便走到方素素的身边,看了看她那圆圆的大肚子,温柔地与她说笑了起来。
互相介绍完毕,诸女又听说了石青璇此时正怀着身孕,当下又是一阵惊讶和羡慕,她们簇拥着杨广与石青璇,如同众星捧月,一边说笑着,一边朝着凤鸣宫的内院行走了进去。
当天夜里,杨广却是失了言,没能与单美仙、董淑妮玉成同床三好的美事,不过,接近了春节,诸女的芳心之内都是增添了喜庆的情绪,当下都聚集起来。
杨广当下亦将祝玉妍、绾绾和师妃暄邀了到来,他们在凤鸣宫内玩起了杨广发明的扑克游戏,玩到深夜的时候,诸女索性便在凤鸣宫的内间铺上毯子和被褥,和衣睡下。
杨广陪着诸女,他坐在群花之中,只觉得心旷神怡,其中,自是让他逞了不少手脚便宜。
不过,令杨广纳闷恼火的是,无论他派人怎么的去请,已经被发落到冷宫中的萧皇后萧贤淑,却是始终没有过来,仍然是自己呆在冷宫之中,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作些什么。
翌日的清晨,杨广与诸女用了早膳,忽然之间,想起了独自一人呆在冷宫中的萧贤淑,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于是,他便叫了内宦,带着自己去到了那座冷宫。
冷宫却是坐落在荒僻的西面,其中只有一条野草丛生的小径通到那里。说起冷宫,还道是一座宫宇,但实质上却是一座低矮的院落,那四间房屋的屋顶,居然还是茅草搭成。
杨广看到这里,心中顿时一沉,当他走进院门,瞧见了院子里面杂草丛生、杂物乱丢的时候,脸上更是一冷,他怒视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的该管内宦,冷声问道:“皇后在哪里?”
那个内宦听见皇帝还叫萧贤淑作“皇后”,心中登时一惊,脸上现出了惶恐之色,他向着最里面的那间房间指去,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在……在……在那间房里。”
杨广冷哼一声,自己一个人抬脚朝着那间房子走了过去,房门却是虚掩着,杨广微微的拧了拧眉,然后抬起手,在房门上轻轻地叩击了三下。
房间里面传出了一把徐徐且温软的动听声线:“进来吧,门没有关着。”
杨广当即推了开门,跨了进去,然后随手关上了房门,当他转过身,放眼看时,只见到宽长均是丈许的小小斗室之内,光线异常的昏暗,而且还有点发霉的味道。
而房间的右手边,一个美好的身影正挺直身躯,背对着杨广,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她的身前,还放着一张小小的食案,此时,案上还放置着一个角碗,一双筷子。
而房间的右手边,一个美好的身影正挺直身躯,背对着杨广,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她的身前,还放着一张小小的食案,此时,案上还摆置着一个角碗,一双筷子。///com///
杨广只看那个熟悉的俏影,便知她是萧贤淑,缓步走将上前,定睛看时,只见到角碗里面,还剩下一半的糙硬米饭,在米饭的上面,赫然散铺着几片绿中带黄、微沾油星的菜叶!
这等饭食,与坐牢房的却有什么两异之处?
的一国之后,执掌后宫六院,母仪天下,虽然此时已经为乃兄所累,被打入冷宫,但是,骤然之间,竟然沦落到如此的地步,这人情冷暖,实在也太过鲜明了吧。
杨广毕竟还是后世人的思维,对于这时代的连坐株连的法律,他虽然是有些抗拒,但是这时候却也不能随意地去改变。不过,他的心中究竟是不能认同,他更是知道,萧贤淑落到这般田地,这其中,自然也是自己的错处,这般的忖着,他的心中登时生出了浓浓的歉意。
杨广徐徐上前,站到了萧贤淑的身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歉声说道:“皇后,你在这里受苦了,是朕对你不住。这样吧,你不要在这里住了,跟朕回去吧。”
萧贤淑闻言,娇躯陡地一颤,但她沉默了良久之后,却在杨广的注视之下,缓缓地摇了摇螓首,淡淡地说道:“陛下,罪妇在此住就可以了,陛下还是请回吧。哦,对了,罪妇身负重罪。早非昔日的皇后,请陛下还是不要用这个称呼了。罪妇承受不起哩。”
她的话语冷清平淡,但杨广却可以从中听出了浓浓的自哀自艾的意思,其中也自然有对杨广的怨恨,但是。即便如此,杨广却也是无言以对。因为,萧贤淑自从嫁给了杨广,几乎可以说得上没有过上多少安生的好日子,说起来,杨广实在是负她良多。
虽然是前任欠下地债务,但是杨广既然继承了他的身体,自然不会厚着脸皮推委,当下。杨广再次轻叹了一声,他从旁边取过一个蒲团,然后在萧贤淑的身旁坐了下来。凝视着她那娇美滑嫩的侧脸,温语说道:“贤淑,你就不要再跟我置气了。总之以前是我不对,好吗?”
萧贤淑听见,慢慢地回过螓首,她望着杨广那张俊秀潇逸的脸庞,看着他地眼眸流露出来的浓浓的诚挚之意,芳心登时一软,一双美眸中射出的目光。顿时温柔了下来。
杨广见到萧贤淑地态度有些软化。心中登时一喜。神态更是越发地诚恳。说道:“贤淑。我知道你是受了天大地委屈。但你是我地妻子。夫妻一体。就请你多多体谅我吧。”
萧贤淑地脸上绽现出了复杂地神色。她那略带忧郁地目光徐徐地扫过了杨广地脸庞。然后幽幽地一叹。缓声说道:“妾身知道。陛下。妾身自然是谅解地。毕竟。妾身大哥在长安附逆。罪在不赦。您若是不处置我。您地那些臣下自然就有话说了。”
“谢谢你。贤淑。”杨广趁机说道。“眼前风头也快过去了。贤淑。你就跟我回宫吧。”
萧贤淑摇头说道:“罢了。陛下。妾身还是住在这里吧。反正也习惯了。回宫住地话。就显得有点招摇了。陛下能记得昔日地夫妻恩情。能来这里看看妾身。妾身已经满足了。”
杨广看了看周围简陋之极地摆设。鼻子里哼了一声。暗怒宫中内宦看人下菜。不过现在却非跟那些人算帐地时候。他伸出双手。扳住萧贤淑地香肩。凝望着她那一双清亮美丽地剪水双瞳。温柔恳切地说道:“贤淑。你就跟我回宫吧。你在这里。却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萧贤淑抬眸望了一眼杨广。轻轻地说道:“陛下啊。还是让妾身在这里就算了吧。暂且不说妾身负有大罪。就说妾身。现在已是人老珠黄。却怎么还能再去侍奉陛下?”
杨广听见这话,顿时有些错愕,他悄悄地看了看萧贤淑地神色,虽然隐约地知道萧贤淑话中有话,但是他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她话中之意,不过,对于萧贤淑说她自己人老珠黄什么的,他却是肯定地说道:“谁说你老了什么的,看我不老大括子扇他!”
确实也是,萧贤淑现在虽然已经年过四旬,而且不通武学,但是保养得却是十分的完美,看将起来,也就是刚刚三十的样子,而且她的体态丰腴曼妙,肌肤白皙,欺霜赛雪,一张圆润水嫩、犹如熟透了般的水蜜桃的绝美玉靥,娇媚动人,特别是她身上无意之间散发出来的那股成熟风韵,还有雍容华贵地气质,更是诱人万分。
饶是杨广见惯了倾国绝色,当日见到的时候,心中亦是不由的怦然心动。
而且,这还是因为此时的萧贤淑,没有作什么打扮,身上更是简简单单的裹着麻布衣服的缘故,倘若她认真的梳妆起来,讲不定还可以与祝玉妍、单美仙分**抗礼呢。
杨广说完,再次地探手过去,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挑起了萧贤淑的圆润丰美的下巴,嘴里轻轻地低笑,说道:“贤淑啊,你正是时候哩,应该说是……恩……人嫩珠白!”
萧贤淑正当虎狼之年,乃是久旷之身,许久没有受到杨广地开垦浇灌,现在给杨广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逗,曼妙地娇躯登时轻轻的战栗起来,她的一双圆圆的凤眸,顿时变得水汪汪的迷离,那张白皙娇嫩、吹弹可破的娇嫩玉靥,更是浮现出了片片惊心动魄的醉红。
杨广见到萧贤淑的情状,心中顿时一动,立时知道她已经是情动异常,当下缓缓地凑身过去,萧贤淑见到,马上闭上了眼眸,杨广这时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意思。
当下杨广微微的一笑,移身上前,轻轻地抚摸着萧贤淑盈盈一握的柔软纤腰,低头温柔地顺着她那嫩滑的脸颊直吻上粉颈,再慢慢亲了上来,萧贤淑仰起俏脸柔顺的任由杨广施为,一双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美眸,紧紧地闭着,饱满湿润的樱唇微微翕了开来,她的腰臀更是若有若无的款摆,迎合着杨广的抚摸,表情神态都诱人到了极点。
杨广搂住萧贤淑软绵绵的丰腴娇躯,迅速地取过座下的蒲团,然后将她翻了个身,按着她让她跪趴在蒲团上,并让她双手扶着身前的那张食案,萧贤淑羞得满脸涨红,但是却没有出声拒绝,这位昔日母仪天下的皇后,自己悄悄地拨开了案上的角碗和筷子,羞红着一张娇媚动人的玉靥,然后乖乖地伏身下去,翘起了那两瓣圆月般的诱人**。
杨广登时发出了嘿嘿的邪笑,他迅速地褪去了自己的下衣,然后跪到了萧贤淑的身后,一把就将萧贤淑下身的衣衫一起脱到了膝盖,使得那白皙美玉般的丰满**暴露在空气中。
萧贤淑发出了嘤咛的一声羞叫,立时将美丽的螓首埋到了双掌中,但她那犹如杨柳般的纤细腰肢,却轻轻地摇曳起来,像是发出了无声的邀请,杨广的呼吸马上急促起来,他立即贴身上去,同时之间,他的双手探前,仿佛游鱼一般的滑入了萧贤淑的衣襟里面……
大年三十那天,天气晴朗,太阳更是早早的就升上天空,洒下了片片温暖的光辉。
日出时候,杨广便从董淑妮那粉腻腻白生生的玉臂纠缠中脱身出来,他没有惊动这个娇痴美少女,悄悄地穿衣起来,然后出了外间,洗梳之后,便在使女内宦的簇拥之下,朝着远处的议事殿行去,中途的时候,宇文伤带着数十名侍卫跟了上来,随在身后。
“李靖夫妇安顿得怎么样了?”杨广随口问道。
宇文伤恭声回道:“微臣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将他们安插在麒麟卫中,担任千人大将。”
杨广皱了皱眉,他将李靖分到麒麟卫,原是想让他对皇室产生归属感,但是,自昨天起,他的心中隐约地有种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这种预感,虽然来自玄奇,也许说出来还会让人感觉荒谬,但是杨广却是坚信自己的感觉!
看来,还是尽早把李靖这位军神放出去吧。
想到这里,杨广的精神陡地一振,心道这种金牌打手,用是要大用,不过却也不能没有半点防备,当下,他朝着宇文伤说道:“你派个人,去把李靖叫到议事殿。至于红拂,就再让人传个朕的口令,叫她到凤凰卫尤老夫人那里,担任老夫人的副手!”
宇文伤闻言,立即应了一声,然后回头朝着身后的两个侍卫示意了一下,杨广自然不去管宇文伤的分派,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不疾不徐地朝着议事殿行走而去。
第297章事变
宇文伤闻言,立即应了一声,然后回头朝着身后的两个侍卫示意了一下,杨广自然不去管宇文伤的分派,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不疾不徐地朝着议事殿行走而去。///com///
议事殿中,虞世基等诸位文武大臣早便在那里候着,君臣相见礼毕之后,文右武左,分作两边,各自在殿中安坐了下来,不而,满脸淡然的李靖随在侍卫在身后,急趋而入。
杨广见到李靖进来,当下就口宣旨意,擢升他为神武府的四品果毅将军,暂时在韦云起的帐下听命,待得李靖施礼谢恩,杨广便含笑叫他到武将的席中落座。
等到殿中群臣数十人安静下来,杨广便以目示意,当下,自有尚书令虞世基便起身出席,他打开手中的那册厚重的帐目,开始用华美的辞藻,向杨广以及群臣陈述这半年来大隋的施政方针,以及作出年末总结。
话说这半年来,虞世基遵照杨广的吩咐,劝课农桑,水稻广泛采用育秧移植,改进曲辕犁,创制灌溉工具筒车,又薄赋税,减徭役,修建大型水利工程,且以工代赈,安置那些从中原逃将下来的流民,并贷给他们粮食、种籽、农具,而且,在《大业律》的基础上,再次放宽刑律,废除苛法二十一条,由此治下更是日趋清明。
到得现在,国库异常殷实,粮库亦是满仓,依照虞世基的说法,治下民生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即使是与先皇的开皇之治相比较,亦是不遑多让,可谓大业之治。
杨广听到这里。脸上自然是一副欣慰异常、高兴万分的样子,但是,其实上,他却是心知肚明,虽然在自己控制之下的二十四郡中。农业经济虽然有些起色,但怎么也还没有达到虞世基所描述的那般,更勿论什么大业之治。
不过,为君者,对臣下自然不能太过苛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杨广作为君主,有时候。也需要学会装聋作哑,就如汉朝大贤班固所说,“冕而前旒。所以蔽明;纩充耳,所以塞聪”,这便是作为君主的妥协了。
当下,杨广便着实地夸奖了虞世基和诸位文臣一番,诸位文臣听见,自然是脸现欢喜之色,但都是出席谦逊一番,连道都是杨广领导有方,臣下只是微末之功而已。
杨广自然不会相信他们这些口不对心地鬼话。当下考虑了一下,便对他们颁下了相应的嘉奖,当然,杨广也没有冷落武将这边,不过,因为他们以前的战功都已经颁下奖赏,这次杨广便只是口头赞扬,随后,杨广又勉励他们继续为朝廷效力。恢复失地,甚而开疆扩土。
这次朝会并没有什么新意。君臣相对将近一个时辰。杨广下旨命虞世基颁发年祭礼后。便宣布散朝。但是。当他返回宫中还没有一个时辰。他那不妙地预感便应验了。
便在除夕地前夜。李唐宗室李道宗。竟然亲率八万大军。四路齐发。趁着风雪天气。接连夜袭襄阳、竟陵两郡。由于关防松懈。几乎等同虚设。而且没有什么防备。李唐兵马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并连夺两郡之地。最后。襄阳郡守钱独关率领残兵弃郡败逃。而竟陵郡守、大将方泽滔方泽流兄弟。和他们麾下地诸多大将。却是战死当场。
这一消息传到了杨广面前。登时之间。杨广足足地呆怔了好几分钟。
襄阳与竟陵两郡地失陷。这就意味着李唐与萧梁这两路叛逆。已经在无形中联手切断了大隋与巴蜀地联系。而杨广预想中地巴蜀大计。到此亦已经变作了空中楼阁。无从算起。
杨广对巴蜀已经是鞭长莫及。而李唐却能从容地展开它地巴蜀攻略。倘若真地让它将巴蜀掌握在手上。到时候。就如同原先地历史轨迹地那般。李唐便是占得了天大地先机。
但是。到了此时。杨广却是有些无奈。因为消息传来。已是过了两天。此时此刻。李道宗应该已经将这两郡牢牢掌握。即便杨广此时发兵征伐。恐怕亦是讨不到好。
“陛下,微臣愿意率领大军,为陛下将竟陵郡夺回手中!”
正是午晌时分,议事殿内,重新聚集起来地文武大臣正落座其中,看见上边的杨广蹙眉沉吟,武将席中的宇文成都马上霍然起身,朝着杨广施了一礼,大声请命道。
武将席位中,除了韦云起之外,其余诸将都是纷纷离席,大声应和着宇文成都,而文臣席位中,虞世基以下诸臣,有地纷纷摇头,有的却是沉默不语。
杨广望着殿中纷纷作出怒容的诸位将领,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他先是看了一眼端坐席中不动的韦云起,然后便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将领回到自己的席位。
“宇文将军以及诸位将军如此忠诚于王事,朕心实慰,”杨广说到这里,话锋陡地一转,微笑着说道,“不过,今日已是除夕,却非是发兵之时,先就此作罢吧。反正来日方长嘛!”
杨广见到一时亦是无法可想,当下便散了朝会。
除夕当夜,因为石青璇和萧贤淑的出现,宫宴上倒是热闹了许多,杨广见到诸女言笑宴宴的娇俏模样,心怀登时为之一开,索性将心中的愁闷抛诸脑后,与诸女度过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除夕之夜,当然,这天地夜里,其中香艳妙事,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年初一的中午,杨广安排了宫廷宴会,款待了朝中诸臣,到得黄昏,他又叫人安排了家宴,宴请从外地赶回来的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以及李靖、红拂夫妻俩。
宴席上,杨广自然叫出了萧贤淑,单琬晶,沈落雁,石青璇,云玉真,商秀洵,董淑妮,方素素,卫贞贞,游秋雁,云芝,朱贵儿,萧妃等女作陪,至于祝玉妍和单美仙等女,虽然杨广亦是要她们出来见见,但是她们却是死活都不答应露面。
饶是如此,但是寇仲等人还是看光了眼,一时之间,酒还没有入喉,人却是醉了。
杨广暗中观察,发觉风度依然翩翩的徐子陵,在没有见到师妃喧出来后,心神似乎有些失落沮丧的模样,霎时间,他的心中便陡地掠过了一阵莫名的快意,当下,他的口中便哈哈的大笑着,频频地向着徐子陵劝起了酒来。
一夕欢宴,杨广亦是喝得有些微醉,散了宴席之后,寇仲、徐子陵、跋锋寒、李靖、红拂他们却留了下来,与单琬晶、云玉真、沈落雁、素素和贞贞叙话,杨广却在萧贤淑等女地陪伴下,坐着御辇,转回了深宫之中。
回到宫中,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杨广逮住了丰腴成熟的美妇人萧贤淑,他抱着萧贤淑那具曼妙浮凸的柔软娇躯,便直入卧房之中,霎时间,又是一场翻云覆雨,极尽欢娱。
深夜的时候,杨广有了起夜的意思,但他见到萧贤淑被他折腾了一宿,此时正是疲惫地昏睡着,当下就没有惊动她,也没有惊动使女,自己爬起身来,悄悄地朝着卧室的外面行去。
步出卧室,走出内殿,到了殿外,放出身中的水分之后,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抬起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以及天上地那轮弯月,刚要朝着里面走将回去,但便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他却听见左边不远处地那座凉亭里传过来了一阵凄婉的嘤嘤哭泣声。
杨广地眉头一皱,登时停下了脚步,他拧眉想了一想,还是转过身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步行走了过去,沿着那条隐秘的小路,穿过一片小树林,凉亭赫然在目。
杨广凝眸望将过去,只见幽冷的月光中,一个俏生生的白衣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凉亭里面的长椅上,此时她正埋头趴伏在身前的桌子上,轻轻地抽泣着。
杨广悄悄地步入了凉亭中,走到那个女子的身旁,然后忽然地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听见杨广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声音,那个女子登时吓了一大跳,她“啊”的惊叫一声,像一根弹簧般的猛的跳将起来,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身后还有一张长椅,骤然之间,被身后的长椅一拌,她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马上朝着身后仰倒了下去。
听见杨广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声音,那个女子登时吓了一大跳,她“啊”的惊叫一声,像根弹簧般的猛的跳将起来,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身后还有一张长椅,骤然之间,身体被身后的那张长椅一拌,她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马上朝着后面仰倒了下去。///com///
眼看女子便要摔倒在椅子上,杨广当即闪电般的移前,伸手扶住了她,低头细看,只见这个女子大约十五岁的样子,眉如新月,眸若星辰,琼鼻如管,唇似点朱,她的肌肤白皙娇嫩,泛着象牙般的圆润光泽,一张精致秀美的脸蛋,吹弹可破,再加上染着颗颗泪珠,直如芙蓉含露,配着她那蓬松如云的雾鬓,真个是说不尽的楚楚可怜,娇弱动人。
这名美丽娇怯的少女借着淡淡的月光,亦是看清了杨广的相貌,瞬息之间,她又是吓了一跳,迅速地从杨广的手臂中挣扎着站将起来,然后抹去脸蛋上的泪珠,快步挪出来,盈盈地拜倒在地,低垂着螓首,说道:“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杨广让这名少女施礼完毕,然后示意她站将起来,和声问道:“哦,你认得出朕的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在哪里作事的,为什么这么晚了却在这里哭泣?”
这名美少女抬起螓首,望了望杨广,犹疑了一下,张了张樱桃小嘴,低声禀告道:“奴家名叫阴小鹤,以前是在蜀岗宫那边的,今天刚刚拨到松如阁,服侍董贵人。”
说到这里。这个自称阴小鹤的美少女便停了下来,却是没有说出她在这里哭泣的原因。
但杨广这时候却是无暇追问了,因为自从他听见这个美少女说自己叫做阴小鹤之时,心中便是一个咯噔,还没有等到她的话音落下,杨广便拧眉退了两步,仔细地打量这个美少女。
细细地看时,只见到这个少女地身量极高,即便是跟身材修长的杨广站成并肩。竟然只是矮了几寸而已,而且,她的腰肢极细,双腿极长,站直娇躯,亭亭玉立地站着,昂起修长的雪颈,刹那之间,仿佛伫立沙洲、展翅欲飞的仙鹤一般。果然人如其名。
这名美少女见到杨广目光灼灼的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霎时间,她的芳心之中顿时慌乱了起来。脸上马上浮现出了惊惶之色,修长的双脚更是悄悄地往后挪移了两步,作势欲逃。
杨广见到这名美少女竟然将自己视若洪水猛兽,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哭笑不得,心说自己的人品难道就有这么地差,怎么这么一个小姑娘见到自己,居然作出了随时逃跑的举动。
忖道这里,杨广在心中苦笑了一声,然后朝着这名美少女绽出了自认为最最温柔阳光、亲切和蔼的笑容。然后缓声说道:“阴姑娘,朕记得,你应该是叫做小纪的吧?对了,你的左臂上,是否有一个指头般大的浅红色胎记?”
听见杨广的这话,这名美少女顿时“啊”的惊叫出声,她瞪大了美目,怔怔地看着杨广,杨广微微的一笑。接着说道:“而且,你还有一个哥哥,叫做阴显鹤,是也不是?”
这名美少女地美眸瞪得更是滚圆,眸中忽然地泛起了盈盈的泪光,突然之间,她如梦初醒般的“啊”地一声叫了出声,然后猛的冲到了杨广的面前,向着杨广急促地问道:“我哥哥还活着?你见过我哥哥吗?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是不是?我哥哥现在哪里?”
这名美少女阴小纪。原来正是原书中东北著名高手蝶公子阴显鹤苦苦寻找十年的妹妹!十年前,阴小纪被恶人拐走。卖给巴陵帮,巴陵帮将她训练一番,等到杨广东巡江都之后,便将她进献入宫,没有想到,几经周折,她居然出现在杨广的身边。
听见阴小纪急切的模样,杨广含笑说道:“别急,你先静一静,朕会告诉你的。”
阴小纪闻言,适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乃是帝皇至尊,自己刚才的样子,却已经是大不敬了,她稍稍地退开两步,匆忙地向着杨广告了一声罪,抬起螓首,一双美眸中射出地还是急迫焦躁之色,凝望着杨广,满脸都是期盼的色彩!
杨广见到阴小纪的样子,心中暗自的感慨万千,他伸手一指身后的那张长椅,然后伸手拉住了阴小纪的纤细嫩滑的小手,笑道:“走,我们先到那里坐下,再慢慢的说。”
一时之间,阴小纪也没有反应过来,任由杨广拉住自己的左手,直到两人走到椅子前面,并肩坐下,阴小纪适才醒悟过来,她地秀美双颊陡地浮现出了淡淡的羞红,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杨广,然后轻轻地挣脱了杨广的手,就要站将起来。\\\\\\
杨广故作不知,微笑着说道:“现在没有外人在这里,你不用拘礼,坐着就好。好了,你坐好吧,现在朕跟你说说你哥哥的事情了。”
阴小纪一听,注意力登时被转移了开去,她继续地安坐在椅子上,微微地侧过身躯,聚精会神地朝着杨广望了过来,满脸的都是希冀的神色。
杨广皱了皱眉,沉吟了起来,仔细地回忆着原书的故事轨迹,然后抬眼朝着阴小纪看了过去,徐徐地说道:“小纪姑娘,朕跟你说实在话吧,其实,朕也没有见过你的哥哥阴显鹤。”
阴小纪“啊”的一声,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万分失望凄凉地神色,但旋即间,她地眼中便现出了置疑的目光,她迟疑了一下,口中喃喃地念了几声,最后咬了咬红润的唇皮,还是鼓足了勇气,疑声问道:“可是,陛下,你又怎么知道我哥哥的事情,还有我手臂上的标记?”
“朕自然有自己的渠道,不过,朕确实是没有见过你的哥哥。”
阴小纪抬起眼眸,大胆地望着杨广的脸庞,见到杨广一脸坦然的样子,显然并非作伪,霎时间,她的心中登时一空,仿佛心都被掏出来的一般,脸色更是变得异常的苍白。
杨广连忙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哎,小纪姑娘,你先别急啊,朕虽然没有见过你哥哥,但是,他现在肯定还活着,而且,朕还知道他的大约位置哩。”
阴小纪一听,脸上登时重新地焕发出了光彩,她巴巴地望着杨广,急忙地恳切说道:“陛下,是真的吗?您真的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吗?那么,他现在哪里?”
这时候,杨广忽然地哈哈的大笑起来,他促狭地望着阴小纪,有些神秘兮兮地说道:“朕可以告诉你,你哥哥现在哪里。不过,若是朕告诉了你,你准备怎么谢朕呢?”
阴小纪听见杨广似若含着深意的话语,刹那之间,她那尚且有些稚嫩、还没有完全发育开来的娇柔身躯,顿时僵硬了起来,她抬起一双明媚清澈的眼眸,看了一眼杨广那张俊秀潇逸、直若天神般完美的脸庞,登时,她那张秀美脸蛋立时微微的一红。
杨广见到阴小纪含羞怯怯的小女儿模样,顿时又是一笑,阴小纪见到杨广的笑容,顿时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垂下了眼帘,脸颊仿佛火烧一般的滚热,良久良久,她张了张樱桃小嘴,适才低若蚊鸣的说道:“陛下富有四海,奴家却一无所有,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谢陛下?”
“算了,看在小纪姑娘你生得这么美丽的份上,朕便免除报酬,直接告诉你吧,”杨广这时候忽然大方地说道,“你哥哥阴显鹤,现在应该就在辽东郡。”
“辽东郡?”阴小纪疑惑地问道,“陛下,那是什么地方?它在哪里?”
杨广笑道:“在我们大隋的东北处,挨着契丹和高丽国!”说到这里,他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了一道温柔的光彩,但旋即又被一道狠厉的冷芒所取代。
“啊!是在那里啊!这么的远!”阴小纪惊叹一声,失望地说道,转瞬,她的脸上带着无比紧张的神色,朝着杨广问道,“陛下,我听说现在北方很乱,您说我哥哥会不会很危险?”
此时,从阴小纪的这些话,我们可以察觉到,便在不知不觉之中,阴小纪已经对杨广解除了戒备的心理,将她视为可以信赖的人了。
阴小纪自己没有发觉自己内心之中的变化,但杨广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他温和的一笑,身躯却悄悄地挪移过去,同时,声音越发的柔和,口中轻柔地说道:“小纪姑娘,你放心吧,在东北那地方,你哥哥的武功亦算强横,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小纪姑娘,要不这样吧,”杨广凝视着阴小纪那张秀美清纯的玉容,含着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你明天就派人到东北,寻到你哥哥,叫他到这里,来与你团聚,你看好不好?”
阴小纪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抬眸望着杨广,见到杨广正在含笑凝视着自己,白皙嫩滑的玉靥顿时一红,但她这次却没有躲闪开了目光,而且含羞带怯地回望了过去,她望着杨广的双眼,轻轻地说道:“陛下的大恩大德,奴家永世难忘。”
今天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写,看看明天能否来个小宇宙爆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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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第299章亲人
阴小纪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抬眸望着杨广,见到杨广正在含笑凝视着自己,白皙嫩滑的玉靥顿时一红,但她这次却没有躲闪开了目光,而且含羞带怯地回望了过去,她望着杨广的双眼,轻轻地说道:“陛下的大恩大德,奴家永世难忘。\\\\”
杨广见到阴小纪羞怯的模样,心中登时一喜,但这时候,忽然之间,他却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他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皱,旋即松了开去。
他缓缓地移身过去,正要趁热打铁的时候,但便在这时,那个细碎的脚步声却朝着凉亭这边迅速地移了过来,同时,一把娇脆却刻意压低的女子呼声传来:“小纪——”
这一声呼唤,顿时将沉浸在某种恍惚状态中的阴小纪惊醒了过来,她的娇躯陡地一颤,双眸回复了清明,她慌手慌脚地站起身,樱唇微启,低声应道:“纪倩姐姐,我在这里。”
“纪倩姐姐?”杨广闻言,脸上顿时掠过了一丝讶色,心中暗自忖道,“她也在宫中?”
便在此时,凉亭外面的树林小径,急疾地走出了一个摇曳生姿的女子身影,杨广眸光如电闪,放眼望去,只见这女子正当妙龄,长得千娇百媚,容光迫人,即便比之董淑妮,竟然也是毫不逊色,且比起娇憨可爱的董淑妮,她的身上却是多出了一分风流神态,诱人非常。
阴小纪见到那艳光照人的女子已经步至凉亭的旁边,连忙地迎将上去,那女子见到阴小纪的身影,神情顿时一松,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看见正从里面走出的杨广。
霎时间,这女子猛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使劲的眨巴着眼皮。先是望了一眼杨广,然后转眸看向了阴小纪,脸上浮现出了不能置信的神色,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向杨广施礼。
阴小纪瞧见自己地知心姐姐的模样,芳心之中登时升起了莫名的羞意。她的玉靥绽现出了淡淡的红晕,慌忙地朝着杨广介绍说道:“陛下,这是我的干姐姐纪倩,她是来找我地。”
原来这女子便是原书中阴小纪的结拜姐姐纪倩。本来,按照原先的命运轨迹,她与阴小纪被巴陵帮卖入江都皇宫之后,因为宇文化及叛乱,她们两人都会逃出江都皇宫,但是在途中失散。一个流落到了长安,成为上林苑的红阿姑;一个流落到了襄阳城,做了小扒手。
没成想。随着杨广夺舍重生。她们两人地命运都却是发生了天大地变化。虽然宇文化及还是如期叛乱。影响面亦是异常地宽广。但是两女却是没有受到波及。还是留在了江都皇宫。
纪倩瞧见阴小纪地神态。芳心之中马上生出了重重地疑窦。心道这夜深人静地。我还以为小纪跑哪里去了。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在这里。而且。陪伴她地人居然是刚回来地皇帝。
“莫非。小纪与皇帝竟是有什么瓜葛不成?”纪倩忖道这里。但芳心中疑云更重。她看了一眼走到自己地身边、脸有异样之色地阴小纪。然后偷偷地朝着杨广望了过去。隐约地月光中。她恰好见到杨广地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地神色。正在灼灼地望着自己。
纪倩吓了一跳。这时候。她适才反应过来。眼前地男子。乃是帝皇至尊。自己刚才地举止已是无礼之至。当下连忙地施礼拜下。道:“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杨广见到纪倩地出现。心知今晚已经没有自己地事情。但是他却是没有丝毫地恼意。反倒是有些欢喜。他分别凝望了一眼纪倩和阴小纪。暗自忖道:方正来日方长。不愁没有机会。
当下。杨广地脸上浮出了温煦地笑容。他先是叫纪倩起身。然后朝着阴小纪微微地一笑。说道:“夜深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以后再聊。对了。你们姐妹俩也快回去吧。”
说罢,杨广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身段异常曼妙的纪倩,然后施施然地转身便走出了凉亭,阴小纪连忙应了一声,和纪倩双双施礼,道:“送陛下!”杨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而是抬起了右手,向着身后两女的方向摇了一摇,然后,便朝着自己居住的内殿那边行走而去。
怔怔地望着杨广远去的修长背影,阴小纪的玉容不由地现出了一丝怅然之色,她转过了身躯,见到纪倩正在瞪圆着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当下她地玉颊莫名的一热,勉强的笑了一笑,有些慌乱地说道:“姐姐,你……你怎么这样的看着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纪倩的明亮目光在阴小纪的玉靥上左右地扫了几遍,表情却是异常的严肃,然后她大力地点了点她的螓首,正色说道:“你说的很对,是有些不对劲。”
“啊,真地吗?”阴小纪听见,不由地摸了摸自己地双颊,慌声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纪倩亦是聪慧异常的女子,见到阴小纪那副慌张失措地样子,顿时明了她的心事,她在芳心之中叹息了一声,然后肃声说道:“不是你身上哪里不对劲,而是你整个人不对劲了!”
阴小纪见到纪倩那副从未有过的异常认真的神态,脸上登时一怔,然后,她的嘴角边勉强地绽出一丝笑容,说道:“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明白的哩。”
“小纪,你自己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不明白呢?皇宫如同深渊,皇帝高高在上,却是我们这些平民女子招惹得上的吗?”纪倩转过娇躯,拉住了阴小纪白皙纤细的左手,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道,“你不要糊涂了,以后,还是不要再到这种地方来,好吗?”
阴小纪听见纪倩语重心长的话语,芳心之中顿时一阵慌乱,但她勉强的一笑,嘴里却是说道:“姐姐,你都是在说些什么呀?我与皇上,还是刚才的时候,才第一次见面的哩。”
“才是第一次见面?”纪倩听得一怔,她迷惑地望着阴小纪,“那适才你们……”
阴小纪轻笑着解释道:“姐姐,是真的,我刚才睡不着,就走到这里散散心,没想到皇上居然也到这里,我们还没有说上几句话,然后你就过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说着说着,忽然之间,阴小纪的美眸中涌起了雾气,泪光闪闪,声音亦是变得有些哽咽,纪倩吓了一大跳,连忙揽住阴小纪的腰肢,急忙地问道:“小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阴小纪摇了摇螓首,她伸手抱住了纪倩那犹如杨柳枝条般的纤细腰肢,眼眶之中蕴含着盈盈的泪光,喜极而泣地说道:“姐姐,你知道吗?我刚才差点欢喜死了!”
纪倩心中一沉,心道坏了,自己的这个妹妹,实在是陷入太深,当下叹道:“怎么了?”阴小纪的脸上登时绽放出了巨大的笑容,她欢喜地说道:“姐姐,我哥哥他没有死,他有消息了,我现在还知道他在哪里,而且,再过不了不久,我们就能够重逢了哩。”
纪倩与阴小纪生活这么多年,而且两人还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因此她从阴小纪那里,早已听说过她那个被恶徒杀死的哥哥,而阴小纪当初之所以化名为小鹤,便是为了纪念他的哥哥,此时,纪倩听说阴小纪的哥哥还活着,自然亦是为她欢喜万分。
“你哥哥?你哥哥阴显鹤?”纪倩为阴小纪高兴之余,又是惊讶地问道,“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刚刚问出口,她的脸上又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诧异之色,她呆呆地望着阴小纪,张口结舌了好一阵,适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难道是……刚才……皇上……”
纪倩说的话断断续续,而且语意模糊,但是阴小纪却是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使劲地点了点螓首,兴奋地说道:“是啊,就是皇上告诉我的。而且,皇上他说明天就派人找我哥哥,让我哥哥到江都与我重聚哩。”
“恭喜你,小纪!你终于寻找到自己的亲人了!”
纪倩的脸上顿时溢出了真心实意的祝福,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念头,失散了十年的哥哥与妹妹,居然还有机会重聚一堂,无疑地,在某种程度上,这已经是天大的奇迹。
忖道这里,念及自身,纪倩却是禁不住黯然神伤,比起阴小纪,自己却是没有这种福气,自己的亲人,早在战乱中丧身,已经是再也寻找不回了。
阴小纪抬起螓首,注意到了纪倩脸上的神色,当下她芳心之中顿时泛起一阵难以描述的酸痛的感觉,即是为自己,亦是为自己的这位好姐姐。
“姐姐,我的哥哥,亦是你的哥哥哩,”阴小纪伸出双手,缓缓地抱住了纪倩的身体,她凑过螓首,伏在纪倩的耳朵边上,朱唇微启,轻柔地说道,“我和哥哥,都是你的家人!”
第300章考验
初一当夜后,阴小纪便很少见到杨广,即使能在宫室中碰见,杨广亦是望了她一眼,然后便在侍卫或使女的簇拥之下,转身匆匆而去,阴小纪根本就没有机会跟他说话。{我}看.书*斋
此时的杨广,却是正在忙着接收杜伏威投诚后的地盘和军队!
杜伏威亲自统帅的江淮军,号称有三十万之众,但其实上,里面却裹挟着将近二十三万的随军眷属以及无家可归的百姓,因此,能征可战的士卒,其实只有七万多人。
辅公佑此人,不单武功出众,而且精通兵法,打仗亦是颇为严谨正派,比起征兵不分良莠的杜伏威,他走的却是精兵之路,饶是如此,他麾下的江淮军,亦是达到了三万多人。
江淮两个半郡的地盘,却盘踞着将近三十万只张嘴巴不动手的军队,当地百姓,却怎么供养得起,因此,自从杜伏威攻下历阳以来,他所奉行、也只能奉行的都是抢掠之道,抢了半年,江淮这两个半郡,大部分地方都已经是田地荒废,人烟全无。
自己的地盘,已经完全地败坏了,杜伏威强撑了半年,终于还是撑不下去了,本来还想着从寇仲和徐子陵那里得到杨公宝库的秘密,挖出宝藏用以维持下去的,但是,现在寇仲已经投在杨广的麾下,杨公宝库的宝藏自然已经为杨广所得。
既然已经没有了维持下去的希望,杜伏威当然要为自己以及跟随自己转战千里的部下们考虑一下将来,因为江淮军与隋军只是隔江而望,而且隋廷又有重振山河的迹象,且他认为自己与寇仲关系不错,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投降外人,还不如便宜自己的干儿子!
杜伏威将自己的势力交与了奉杨广之命前来接管的寇仲之后,又自告奋勇,带着寇仲跑到了永安郡。趁着辅公佑新丧,人心混乱的时候,运用自己的威望,结合着强硬手段,将这里的江淮军纳归自己地麾下,然后再交给了寇仲接管。
隋廷正式地光复了历阳郡剩下的一半土地。以及同安郡、永安郡两个大郡,临到此时,无论是地盘的辽阔还是人口的多寡,它终于稳稳地压过了天下间的任何一家势力。cCNet\\\\
这个消息传将出来,天下登时轰动,诸侯皆是暗暗生惊,而长安李渊,亦是从占得襄阳、竟陵两郡的巨大喜悦中惊醒了过来。
杨广却是没有丝毫地得意。反而是焦头烂额、头疼不已。
因为杜伏威奉上来地。不单是辽阔地土地、巨量地人口。而且也是沉重地包袱。首先是三十万地军队。这非是三百三千。而是三十万啊。三十万张嗷嗷待哺地嘴巴啊!
户部侍郎沙天南、寇仲和李靖。三人赶到同安郡不到半天。就派人飞马赶回江都。向杨广请示。问应该怎么办。杨广听了信使地禀告。当时就暗吸了一口冷气。当下他马上召开朝会。向虞世基诸位大臣问计。商讨了一番之后。杨广终于给予了回答:裁!
杨广给出地答复很是痛快且轻巧。但是回到了寇仲地那边。操作起来却是异常地困难。人人都知道。裁军是肯定地。但是怎么裁。裁出来地老弱病残。又怎么安排?
幸好户部早有过类似地经验。在老奸商沙天南地协调之下。寇仲和李靖首先在三十万大军中去芜存精。将十万精卒挑选出来。剩下地全部扫出军营。归为平民百姓。
然后。再从十万精卒中。淘汰出七万稍弱地士卒。分为三部。让他们分别驻扎在历阳、同安、永安三郡。至于另外地三万最为精锐地大军。则打散重组为三大机动军团。分别号为磐石第一、二、三军团。军团长分别为李靖、罗士信和阚陵。
军队终于裁撤精简出来,但是,后面的事情却更为棘手,不过,这时候却是没有李靖跟寇仲这两兄弟的事情了,剩下来地,却是要户部头疼。
由于三年战乱,江淮军所在的历阳三郡,人口锐减,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着百万之众,这些人当中,几乎有三分之一,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再加上原先从军队中淘汰出来的二十万,已经将近五十万人,这五十万人,现在全部都要户部承担了。
这一下,沙天南痛哭的心都有了。
虽然说,这半年隋廷控制的区域,二十四郡都小小地获得了丰收,但是,因为杨广之前连下罪己诏和减赋诏,因此,这半年以来,朝廷是没有哪怕一粒米入库的,也就是说,这半年来,朝廷都是在吃老本,但即使是再雄厚的老本,吃了半年,现在也吃得差不多了。
沙天南身为户部侍郎,目前户部的主事人,自然知晓国库地状况,按照他心中打得劈啪乱向的算盘,当然清楚的知道,依照国库现在的底子,根本拿不出多少用来接济这边了。
原来他还冀望杜伏威这边的库房有点剩余的,但是当他命人打开库房,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时候,他总算明白过来,杜伏威临走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那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了。
沙天南这老奸商左右思想,又在这三个郡地各处库房上窜下跳,但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所以他很快又派出了飞马快报,向自己地老大、尚书令虞世基问道:“怎么办?”
虞世基也是没辙,于是他也把皮球抛向了自己的老大杨广,杨广自己没有老大可以推卸,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没有粮食,安抚住那五十万流民,那么不出半个月,这已经抢掠成性、而且没有生存保障的准强盗,肯定会再次变身,抢掠各地。
不过,杨广担心的却不是五十万人的再次叛乱,说实在的,这五十万人,说起数目骇人之极,但其实都是些老弱病残,更因为手中的武器被缴,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杨广只消派出麾下最为精锐的雷霆第一军团,就可以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团。
因为,在那些将军看来,这五十万人几乎没有什么威胁,但是,这只是从纯军事角度上看,以杨广这位皇帝的身份上看,这些人,却是万万不能让他们乱起来的。
先,杜伏威的江淮军新附,人心尚未安定下来,况且,以江淮军旧部所新编的三大军团,几乎人人都有亲人在历阳三郡,其中还有不少人的亲戚朋友在这五十万当中,若是历阳三郡那边发生变故,这新编的磐石三大军团铁定生乱。
这三大军团可并非是那五十万连兵器都没有的流民,他们手中的刀枪,可不是吃素的。虽然说,这三大军团已经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打乱重遍,但是世上无绝对,若是有人登高一呼,保不定这些人马上就会把枪尖对向了自己的最高指挥官。
倘若真的出现了这种局面,收拾起来,却是要花费诺大的心力了。
其次,这对于杨广而言,亦是一个最直面的政治考验。
因为杨广说过,自己要重整河山,但是,这区区的五十万流民,倘若杨广都不能妥善的安顿下来,那么,他的治政能力,自然会大受天下质疑,当天下人有此一念,那么,以后他横扫天下群雄、一统天下的进程,肯定会受到大大的影响。
最后,假使这五十万流民乱将起来,即使杨广能够镇压下去,但是,在镇压的过程中,必定会有不少人损伤,而且也会对本来就破败异常的历阳三郡,甚至是比邻的各郡,造成无发挽回的破坏,而这种种后果,对于历阳三郡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须知道,破坏往往比建设更容易,而历阳三郡,更是杨广压制林士弘的桥头堡,因此,杨广绝对不能容忍历阳三郡再次遭受破坏了。
正当杨广焦虑着的时候,却是单美仙、单琬晶母女出来献策,帮他解了窘迫。
按照单美仙所说,杨广急忙地命令这三郡周边的庐江、宣城两郡,紧急地调拨了一批钱粮过去,再命令,将国库里的那些存粮调出来,也送到历阳三郡,安抚住那五十万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流民。
然后,单琬晶便亲自带着庞大的船队,当天即时出发,从长江出海,顺着大陆海岸线直驰而下,到流求岛那边紧急地运粮回来,补充瘪下去的国库。
登上皇宫宫城的最高处,远远地望着单琬晶船队的帆影消失在水平线下,杨广慢慢地转过头,朝着自己身旁的单美仙疑声问道:“美仙,你们流求真的有那么多余粮吗?”
第301章代替
杨广给出的答复很是痛快且轻巧,但是回到了寇仲的那边,操作起来却是异常的困难,人人都知道,裁军是肯定的,但是怎么裁,裁出来的老弱病残,又怎么安排?
幸好户部早有过类似的经验,在老奸商沙天南的协调之下,寇仲和李靖首先在三十万大军中去芜存精,将十万精卒挑选出来,剩下的全部扫出军营,归为平民百姓。我看*书斋
然后,再从十万精卒中,淘汰出七万稍弱的士卒,分为三部,让他们分别驻扎在历阳、同安、永安三郡,至于另外的三万最为精锐的大军,则打散重组为三大机动军团,分别号为磐石第一、二、三军团,军团长分别为李靖、罗士信和阚陵。
军队终于裁撤精简出来,但是,后面的事情却更为棘手,不过,这时候却是没有李靖跟寇仲这两兄弟的事情了,剩下来的,却是要户部头疼。
由于三年战乱,江淮军所在的历阳三郡,人口锐减,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着百万之众,这些人当中,几乎有三分之一,是无家可归的流民,再加上原先从军队中淘汰出来的二十万,已经将近五十万人,这五十万人,现在全部都要户部承担了。
这一下,沙天南痛哭的心都有了。
虽然说,这半年隋廷控制的区域,二十四郡都小小地获得了丰收,但是,因为杨广之前连下罪己诏和减赋诏,因此,这半年以来,朝廷是没有哪怕一粒米入库的,也就是说,这半年来,朝廷都是在吃老本,但即使是再雄厚的老本。吃了半年,现在也吃得差不多了。
沙天南身为户部侍郎,目前户部的主事人,自然知晓国库的状况,按照他心中打得劈啪乱向的算盘,当然清楚的知道。依照国库现在的底子,根本拿不出多少用来接济这边了。
原来他还冀望杜伏威这边的库房有点剩余的,但是当他命人打开库房,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地时候,他总算明白过来,杜伏威临走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那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了。
沙天南这老奸商左右思想,又在这三个郡的各处库房上窜下跳,但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所以他很快又派出了飞马快报,向自己的老大、尚书令虞世基问道:“怎么办?”
虞世基也是没辙。我_看书斋于是他也把皮球抛向了自己地老大杨广。杨广自己没有老大可以推卸。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没有粮食。安抚住那五十万流民。那么不出半个月。这已经抢掠成性、而且没有生存保障地准强盗。肯定会再次变身。抢掠各地。
不过。杨广担心地却不是五十万人地再次叛乱。说实在地。这五十万人。说起数目骇人之极。但其实都是些老弱病残。更因为手中地武器被缴。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杨广只消派出麾下最为精锐地雷霆第一军团。就可以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团。
因为。在那些将军看来。这五十万人几乎没有什么威胁。但是。这只是从纯军事角度上看。以杨广这位皇帝地身份上看。这些人。却是万万不能让他们乱起来地。
首先。杜伏威地江淮军新附。人心尚未安定下来。况且。以江淮军旧部所新编地三大军团。几乎人人都有亲人在历阳三郡。其中还有不少人地亲戚朋友在这五十万当中。若是历阳三郡那边发生变故。这新编地磐石三大军团铁定生乱。
这三大军团可并非是那五十万连兵器都没有地流民。他们手中地刀枪。可不是吃素地。虽然说。这三大军团已经是在原来地基础上打乱重遍。但是世上无绝对。若是有人登高一呼。保不定这些人马上就会把枪尖对向了自己地最高指挥官。
倘若真地出现了这种局面。收拾起来。却是要花费诺大地心力了。
其次,这对于杨广而言,亦是一个最直面的政治考验。
因为杨广说过,自己要重整河山,但是,这区区地五十万流民,倘若杨广都不能妥善的安顿下来,那么,他的治政能力,自然会大受天下质疑,当天下人有此一念,那么,以后他横扫天下群雄、一统天下的进程,肯定会受到大大的影响。
最后,假使这五十万流民乱将起来,即使杨广能够镇压下去,但是,在镇压的过程中,必定会有不少人损伤,而且也会对本来就破败异常的历阳三郡,甚至是比邻的各郡,造成无发挽回的破坏,而这种种后果,对于历阳三郡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须知道,破坏往往比建设更容易,而历阳三郡,更是杨广压制林士弘地桥头堡,因此,杨广绝对不能容忍历阳三郡再次遭受破坏了。
正当杨广焦虑着的时候,却是单美仙、单琬晶母女出来献策,帮他解了窘迫。
按照单美仙所说,杨广急忙地命令这三郡周边的庐江、宣城两郡,紧急地调拨了一批钱粮过去,再命令,将国库里的那些存粮调出来,也送到历阳三郡,安抚住那五十万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流民。
然后,单琬晶便亲自带着庞大的船队,当天即时出发,从长江出海,顺着大陆海岸线直驰而下,到流求岛那边紧急地运粮回来,补充瘪下去的国库。
登上皇宫宫城的最高处,远远地望着单琬晶船队的帆影消失在水平线下,杨广慢慢地转过头,朝着自己身旁地单美仙疑声问道:“美仙,你们流求真地有那么多余粮吗?”
登上皇宫宫城的最高处,远远地望着单琬晶船队地帆影消失在水平线下,杨广慢慢地转过头,朝着自己身旁的单美仙疑声问道:“美仙,你们流求真的有那么多余粮吗?”
单美仙嫣然一笑:“阿摩,你放心好了,琬晶带回来的粮食,足够补满你的粮库的。”
“哦,那就好,”杨广转眸一想,然后凝视着单美仙,微笑着说道,“美仙,你们东溟派怎么囤积了怎么多的粮食,莫非,你和琬晶当初也想造我的反不成?”
“是啊是啊,”单美仙狠狠地瞪了杨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早知道我们母女俩要受你的欺负,当初我们就应该立马造你的反,收拾你这坏透了的登徒子的。”
杨广见到单美仙瞪眼的时候,流露出来的那万种勾人魂魄的风情,心中顿时一荡,耳朵里再听见她那含蕴着暧昧气息的话语,内心更是火热一片,当下用身躯挡住后面宫使的耳目,伸手过去,悄悄地拉住了单美仙那白皙嫩滑的纤细小手。
单美仙抬眸见到杨广眼眸中射出的灼热的目光,哪里还不知他的心意,当下,她那白嫩娇滑的玉颊顿时浮现出了一层殷红的胭脂,当着后面那些宫使的面前,单美仙却哪里有勇气与杨广牵手回应,当即,她一边强自压抑着胸中羞意,一边使劲地挣脱了杨广的大手。
杨广最是喜欢看着单美仙这成熟美妇人羞涩时候的动人美态,而且当着外人的面,与单美仙打情骂俏,对于杨广而言,最是消魂不过,当下嘿嘿一笑,瞬息之间,他的右手飞快地宛转,迅速地变幻着手法,翻手之间,就又握住了单美仙的小手。
单美仙的芳心之内顿时羞不可抑,她微微转过螓首,用余光担心地望了望身后,见到那些宫使的注意力似乎转向了他处,芳心之中适才稍稍一定,当即,单美仙的那双仿佛最璀璨的星辰般的美眸射出了哀求的目光,她刻意地压低了声线,朝着杨广说道:“阿摩,快放手!”
“不放!”杨广嘿然笑道,“我堂堂的九五至尊,金口玉牙,说不放就不放!”
这时候,单美仙忽然察觉到杨广正用手指轻轻地抚摩着自己的掌心,她的玉靥顿时一红,美目转了几转,低声说道:“阿摩,你放开手,我把我们东溟派囤粮的缘由告诉你,好不好?”
杨广的心中一动,但是旋即就握紧了些,他眨巴眨巴了眼皮,低笑道:“即使你不告诉我也不要紧,反正等到琬晶回来,她自然会告诉我的!嘿嘿,我不急!”
此时,单美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背上,正有几双目光凝注着,仿佛,正是身后的那些宫使的目光,登时之间,她的玉颊便快要红得滴出血来,抬眸望了一眼正在邪笑着望着自己的杨广,忽然之间,她说道:“阿摩,是关于长安方面的哩。”
杨广闻言,身躯顿时一震,右手一松,低头朝着单美仙望去,单美仙轻轻地点了点螓首,她微微的抬起了螓首,凝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还是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阳,娇媚动人的脸上,缓缓地流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阿摩,你也是知道的,我乃是当年纵横江湖的一代刀法大家霸刀岳山的女儿,当年,李渊与我父岳山,结拜为兄弟,联袂闯荡江湖,后来,我父岳山隐匿不出,但我却因为偶然的缘故,与李渊结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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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往事
登上皇宫宫城的最高处,远远地望着单琬晶船队的帆影消失在水平线下,杨广慢慢地转过头,朝着自己身旁的单美仙疑声问道:“美仙,你们流求真的有那么多余粮吗?”
登上皇宫宫城的最高处,远远地望着单琬晶船队的帆影消失在水平线下,杨广慢慢地转过头,朝着自己身旁的单美仙疑声问道:“美仙,你们流求真的有那么多余粮吗?”
单美仙嫣然一笑:“阿摩,你放心好了,琬晶带回来的粮食,足够补满你的粮库的。cCNet”
“哦,那就好,”杨广转眸一想,然后凝视着单美仙,微笑着说道,“美仙,你们东溟派怎么囤积了怎么多的粮食,莫非,你和琬晶当初也想造我的反不成?”
“是啊是啊,”单美仙狠狠地瞪了杨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早知道我们母女俩要受你的欺负,当初我们就应该立马造你的反,收拾你这坏透了的登徒子的。”
杨广见到单美仙瞪眼的时候,流露出来的那万种勾人魂魄的风情,心中顿时一荡,耳朵里再听见她那含蕴着暧昧气息的话语,内心更是火热一片,当下用身躯挡住后面宫使的耳目,伸手过去,悄悄地拉住了单美仙那白皙嫩滑的纤细小手。**X520cM***
单美仙抬眸见到杨广眼眸中射出的灼热的目光,哪里还不知他的心意,当下,她那白嫩娇滑的玉颊顿时浮现出了一层殷红的胭脂,当着后面那些宫使的面前,单美仙却哪里有勇气与杨广牵手回应,当即。她一边强自压抑着胸中羞意,一边使劲地挣脱了杨广的大手。
杨广最是喜欢看着单美仙这成熟美妇人羞涩时候地动人美态,而且当着外人的面,与单美仙打情骂俏,对于杨广而言,最是消魂不过,当下嘿嘿一笑,瞬息之间,他的右手飞快地宛转,迅速地变幻着手法。翻手之间,就又握住了单美仙的小手。
单美仙的芳心之内顿时羞不可抑,她微微转过螓首,用余光担心地望了望身后,见到那些宫使的注意力似乎转向了他处,芳心之中适才稍稍一定,当即,单美仙的那双仿佛最璀璨的星辰般的美眸射出了哀求的目光。她刻意地压低了声线。朝着杨广说道:“阿摩,快放手!”
“不放!”杨广嘿然笑道,“我堂堂地九五至尊,金口玉牙,说不放就不放!”
这时候。我看_书斋**X520cM***单美仙忽然察觉到杨广正用手指轻轻地抚摩着自己的掌心,她的玉靥顿时一红。美目转了几转,低声说道:“阿摩,你放开手,我把我们东溟派囤粮的缘由告诉你,好不好?”
杨广的心中一动,但是旋即就握紧了些,他眨巴眨巴了眼皮,低笑道:“即使你不告诉我也不要紧,反正等到琬晶回来,她自然会告诉我的!嘿嘿。我不急!”
此时。单美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背上。正有几双目光凝注着,仿佛,正是身后的那些宫使地目光,登时之间,她地玉颊便快要红得滴出血来,抬眸望了一眼正在邪笑着望着自己的杨广,忽然之间,她说道:“阿摩,是关于长安方面的哩。”
杨广闻言,身躯顿时一震,右手一松,低头朝着单美仙望去,单美仙轻轻地点了点螓首,她微微的抬起了螓首,凝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还是正在冉冉升起地太阳,娇媚动人的脸上,缓缓地流露出了回忆地神色。**X520cM***
“阿摩,想来你也是知道,我乃是当年纵横江湖的一代刀法大家霸刀岳山的女儿。当年,李渊与我父岳山,结拜为忘年兄弟,联袂闯荡江湖,后来,我父岳山因为败在天刀宋缺刀下,隐匿不出,但三十年前,因为偶然的缘故,我却与李渊结识了!”
“论起辈分,李渊乃是我的叔执辈,不过我们的年纪相差不了多少,因此倒是平辈论交,”单美仙说到这里,瞥了一眼杨广,轻哼道,“你是向雨田的继承人,辈分与我看齐,但若是从李渊那边说起来,你也是比我高出一个辈分了!这笔糊涂帐,却要怎么算!”
杨广听见,俊秀无匹的脸庞上登时浮现出了一丝邪魅的异色,只听见他嘿嘿的笑道:“那若是从玉妍或者琬晶那边算起呢,我们却是什么辈分?”
单美仙闻言,顿时霞飞双靥,当即朝着杨广轻呸了一声:“无耻之徒!”
单美仙娇嗔骂毕,却也没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跟杨广缠绕下去,她转过了螓首,遥望着东边平铺如线地江面,玉容露出了若有所思地神色,樱唇微启,接着娓娓的说道。\\\xiahu520cm\\\
“那时候,我刚刚被上代派主立为东溟派地继承人,但因为我出身圣门,母亲又是圣门中最为声名卓著的阴后,而且资历尚浅,对东溟派亦是没有什么贡献,所以派中一直有人阻挠我接掌大权,那时候的我,可谓是举步惟艰,有苦难言。”
“李渊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事,二话不说,他便暗中派出自己阀内的高手,协助我掌管派中诸事。后来,因为你横扫南陈,统一了天下,而且严禁兵械交易,因此我们东溟派的局面更是每况愈下,这时候,又是李渊拉了我一把,给了我大量的兵械定单。”
杨广听见这话,心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的那两道浓眉顿时一扬,口中却缓缓说道:“这么说来,李渊想要造反,却是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单美仙轻轻地点了点螓首,然后白了杨广一眼,轻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与你父亲杨坚,登基之后都大肆地打压关陇贵族世阀,李渊乃是八柱国李虎后人,正宗的李阀继承者,他的荣华富贵都是由此而生,因此怎么肯让你们父子将世阀扫平荡尽。^^首发小说520^^”
杨广想了一想,心说也是,自己的便宜老子杨坚,宝座乃是篡周而得,本就不正,而且他还是汉人,但最招世家大阀嫉恨的是,杨坚与杨广竟然颁布了逆天的科举制度。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一下在隋之前的官方选拔人才的方式。
先秦时代,天子治国,采用分封制,选拔人才也是依靠世袭制度,到了汉朝的时候,分封制度逐渐地被废处,选拔人才采用的是察举制,再到了魏文帝的时候,陈群创立了九品中正制,由中央特定官员,按出身、品德等考核民间人才,分为九品录用。
魏之后、隋之前,各姓朝代亦是采用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才,但是,这种制度却是存在着明显的弊端,因为,魏晋以来,世家大阀的势力都是强大无比,常常会影响那些中正官考核人才,后来,选拔人才的时候,甚至只是看门第出身而不看才华,因此,两百年下来,造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现象。
这种局面的形成,不单使得民间人才无法出头,亦无法对朝廷官员进行有效换血,而且在很大程度上还把持朝廷人事,而皇帝权威,更是大受影响。
杨坚与杨广开创并完善科举制度,无分贵贱,重才学品质而不重门第,选拔出真正的人才,补充官员新鲜血液,正是为了破开九品中正制这个死局,但是,科举制度的出现,却也是从根子上动摇了世家大阀的根本利益,威胁到了世家大阀的生存!
因此,这才有了世家大阀的反击!
世家大阀支持杨广登基,破坏杨坚的传位法统,便是第一遭,后来,杨广登基,感受到世家大阀对皇权的威胁,加倍地打压世家大阀,使得这种反击尤为强烈阴毒!
大业七年,杨广决定征讨高丽,树立权威,但是,当时的统军大帅、宇文阀的宇文述,怠误战机,致使百万大军,惨败高丽,后来居然只逃归了两千多人,隋廷由此元气大伤。
大业九年,杨广二伐高丽的时候,当时的世家大阀更是暗中支持杨素之子杨玄感在黎阳起兵叛逆,世袭蒲山公的李密更是直接进入杨玄感的幕府,为他出谋划策。
大业十一年,杨广出塞北巡,世家大阀却暗中勾结了突厥的始毕可汗,派出骑兵数十万,将杨广团团围困在雁门关,而随驾北行的宇文述,却怂恿杨广率领数千精锐轻骑突围,其建议看似为杨广着想,但深知内情的人,闻之却是不寒而栗。
杨广忖道这里,心中不由冷笑,暗道果然不可小瞧了李渊,此人在东都的时候,时刻装出好色如命、胆小如鼠的模样,其实上却是祸心暗藏。
而且最可怕的是,相比其他各阀冲锋在前,李渊却始终都是隐藏在暗处,从二十多年前就偷偷的积蓄势力,等到天下糜烂之后,适才给自己投出了致命的一击!
杨广思虑到此,顿时皱了皱眉,心中暗暗警惕,暗中忖道,现在的江都朝廷里面,也还混杂着大量的旧阀官员,而且自己的两大侍卫统领,更是世家大阀中的代表人物,若是他们勾结外廷的官员作乱,自己的基业,说不定就会毁于一旦!
“看来,引入寒门人才的步伐要加快了!”
杨广这般暗暗想着,然后,他松开了眉宇,凝视着单美仙的绝美玉容,缓声问道:“这么说来,你们东溟派现在的那些粮草,也是李渊请你帮他准备的?”
第302章扶桑
杨广这般的暗暗想着。///com///我&看书斋然后。他微微松开了眉宇。凝视着单美仙的绝美玉容。缓声问道:“这么说来。你们东溟派现在的那些粮草。也是李渊请你帮他准备的吧?”
单美仙回转过来了螓首。只见她美目流波。顾盼生辉。嫣然笑道:“是啊。不过现在都便宜你了!怎么样。心里高兴了些了吧?”
“高兴什么?”杨广没好气的说道。“你到现在才告诉了我。其中却是什么缘故?”
单美仙见到杨广有些孩子气的神色。玉容顿时莞尔。芳心之内更是涌出了无限的柔情。在她的内心里。虽然杨广与自己一般年纪。而且与自己关系密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潜意识里面。总是对杨广生出了宛如自己的孩子般的亲昵情感。
“东溟派虽然先后为我们母女两人所掌。但是它毕竟并非我们俩人的私产。上代派主在我落难之时。收留于我。又将它交付到我的手中。对我实在是恩重如山。”单美仙凝视着杨广那张熟悉的俊秀脸庞。轻柔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说道。“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将派中的库存器械以及各种物资交与你的缘故。”
杨广听见单美仙说的坦白。心中微一沉吟。疑声问道:“那现在你又怎么……”
单美仙闻言。娇艳玉容顿时浮现出了微恼嗔意。她白了一眼杨广。万种风情自现。没好声气的说道:“你当我想啊!本来你与李渊相争。我就想着要站在中立的立场的。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若是真能拿出办法。我又何苦要败坏我们东溟派的声誉?”
杨广的心中正自一荡。但听见单美仙说的情深意重。心中不由大是感激。当即收敛脸上的异色。肃容轻声说道:“多谢你了。美仙。”
两人在观云台上伫立良久。直到渐近中午。适才下了去。转回居所。
初十的晨间。杨广早早起来。正在素素与石青璇居住的璇玑阁。陪伴着素素和石青璇这两位孕妇。聊着闲话的时候。但是。外边的使女却是来报。我_看书斋说道尚书令虞世基与礼部侍郎卢楚有事禀报。杨广没奈何。只好朝着两女抱歉的笑了笑。
在宫使和侍卫的簇拥之下。杨广匆匆忙忙的步出了璇玑阁。朝着宫城外边的那间典雅别致的议事阁行去。路上。一行人经过了董淑妮居住的宫院。不过杨广正在猜测着虞世基这会儿又有什么事情上奏。因此。便没有发觉正盈盈伫立院门处的阴小纪。
这些天以来。阴小纪都在惦记着怎么样才能再次见到杨广。此时瞧见杨广赶至。芳心之中顿时欢喜异常。但是。她的唇角刚刚绽露出了微羞的笑容。却愕然见到杨广看也不看她这边。就飞快的走将过去。单单留下了一个渊亭岳峙的昂藏背影。
片刻过后。阴小纪仿佛失了魂般。满脸茫然之色。拖着沉重的步履。缓缓的转过身躯。回到了房间里面。房间之内。纪倩正在收拾着细碎的东西。她见到了阴小纪脸上的异常神色。顿时一怔。走了过去。关切的问道:“小纪。你怎么了?”
阴小纪缓缓的抬起了螓首。目光之中充满了迷惘之色。她的目光停留在纪倩那张娇媚动人的玉容上。但却是没有焦距。只听见她喃喃的说道:“姐姐。刚才。我在门口那里见到皇上了。可是。他看都没有看我。好象根本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纪倩见到阴小纪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芳心顿时一阵痛心。但是。她亦是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不能跟着数落杨广失信。
当下。纪倩牵着阴小纪的右手。带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柔声劝慰道:“他是皇上。整天都那么多事情。一时之间忘记什么了。也是有的。要不这样。我在宫中比你要熟悉的多。过两天我就帮你到院子外面。看能否见到皇上。帮你问上一问。”
阴小纪闻言。脸上微露喜色。她抬眸望了望纪倩。欲言又止。想了一会。终于还是说道:“谢谢姐姐。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纪倩哪里不知道阴小纪其实是另有意思。但她却又不好出言打击。当下。她摇了摇螓首。尽量委婉的说道:“这样不好。倘使有人来找我们作事情。但我们两个人却都不在。报了上去。恐怕我们又的挨那位管事的训斥了。”
阴小纪没有办法。只好委委屈屈的答应了。纪倩见到了她那副纯真且毫无机心的表情。芳心之中却是禁不住的暗自叹息。
自从三天前。董淑妮见到她们姐妹俩的真容。却立刻将她们两个发配到这个偏僻的的方作些辛苦的劳役活。纪倩的内心之中便已隐隐的知道。董淑妮其实已经对自己姐妹俩生出了戒备之意。毕竟。自己姐妹俩的姿色。都还说的过去。董淑妮自是怕她们姐妹俩引起了杨广的注意。从而分去了那份有些特别的宠爱。
这座庞大的宫禁之中。表面上和和睦睦。其实上。在暗的里却也是有着看不见争斗的。而阴小纪的年纪小。而且又是没有机心。以后恐怕要吃不少的亏呢。
忖道这里。纪倩的内心深处暗暗想道:小纪是我的妹妹。以后我自当要维护她。绝对不能让她受了别人的欺负才是!
纪倩正在暗中发誓的时候。宫外的那间议事阁的小厅之内。杨广却是从上首的席位中禁不住的霍然站将起来。他满脸的惊讶之色。朝着跪坐在下首的虞世基和卢楚。诧异的说道:“你们说什么。扶桑使者求见?”
其实。隋廷与扶桑的交往。早在文帝杨坚开皇二十年(即公元600年)。便已有过一次。不过那一次。因为扶桑使者对文帝直言说道。扶桑王是以天为兄。以日为弟。这话对当时已经统一了中原的文帝而言。无礼之至。当即触怒了文帝。两方不欢而散。
七年后。当时扶桑的推古女倭王。还有摄政的圣德太子。派遣其国近江兹贺郡的小野贵族中的小野妹子为使节。鞍作福利为翻译。携带国书来到隋都。拜见杨广。
但是。扶桑的国书开头就说“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这一句话。当即亦是触怒了杨广。不过。杨广倒也没有像文帝上次那样的打发掉使者。而是让扶桑留学生留在了长安。而且还派出当时的文林郎裴世清为使者。回访扶桑。
裴世清返回大隋的时候。小野妹子作为使者。再次出使大隋。但次年便回转扶桑。自从杨广三征高丽。中原战乱渐起。扶桑的留学生更是先后返回扶桑。已经没有再派使者到隋廷。彼此都断了联系。怎么这一次。又跑来了扶桑的使者呢?
“是的。陛下。使者一行八人。正在礼部行署候传。”身为礼部侍郎的卢楚侧过身。恭声回禀道。“此次扶桑女倭王派出的使者主事。亦是上次的那位苏因高。”
苏因高。却是上次那位使者小野妹子的中国名。
杨广沉吟了一会。缓声问道:“这个苏因高。有没有说出他们的来意?”
卢楚沉声说道:“扶桑使者执意要拜见陛下之后。适才将来意说明。不过。微臣遣人倒是从那些随从那里听见一些消息。自陛下三征高丽……”
卢楚说到这里。偷偷的望了一下杨广的脸色。见到杨广并无不愉之色。适才接着继续说道:“陛下三征高丽。伐而胜之。高丽由此衰弱矣。扶桑有意扶持高丽南部的百济、新罗两国。北上攻伐高丽。所以。使者前来。大概是征询陛下之意见。”
杨广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暗自思忖道:在自己的记忆里面。虽然这个时期的扶桑一直在暗中扶持百济、新罗。窥伺朝鲜半岛。但现在摄政的那个所谓的圣德太子。正在推行他的推古新政。其中还受到以外戚苏我马子为首的守旧贵族势力的顽强阻挠。现在应该没有余力发动战争才是的啊。怎么现在……
“莫非……”杨广的脑海里蓦的闪过了一道灵光。霎时间。不由遽然一惊。思忖道。“那个圣德太子厩户。打的却是发动对外战争。转移国内视线的主意?”
杨广的心念电转。心道这个圣德太子这一招。难道是因为已经洞悉了大隋眼下的情势。知道中原大乱。无法干涉朝鲜半岛的局势。从而蓄意而为的?
“看来是与否。这个圣德太子的眼光都是独到之极。是个人物。”杨广沉吟着思忖了一下。然后朝着卢楚说道。“先把那些使者晾上一晾。后天再让他们觐见。”
第303章使者
初十二,天光大放,天地曦明,议事大殿的大门,朝中诸臣正在鱼贯而入,片刻过后,杨广到来,诸臣连忙上前,叩拜如仪,然后分列两旁。///com///
杨广也没有多加废话,很快地便命黄门出去将扶桑使者引入大殿,须臾之后,便见到八个头顶青色高冠,身穿着素色长袍的男子,随在黄门身后,急趋而
“东天皇陛下使臣,拜见西皇帝,”那八人低着头急趋到了殿中,连忙拜伏在地,当头的那人高声大呼道,“愿西皇帝陛下千秋万载,圣寿无疆!”
此人口中说的,赫然是字正腔圆的汉语,但其祝祷语却是让殿中诸臣暗暗皱眉。
杨广听见,面色却是没有丝毫的波动,当下淡淡地说了一声,便让那八人站起身,列站殿中,凝眼看时,只见当头的那个使者大约五十岁左右,面容高古,两道眉毛又细又长,直**鬓,双眸中更是精光闪闪,正是上次来朝的小野妹子。
“使者不远万里波涛,”杨广待得小野妹子站定,便直接问道,“所为何来?”
那个小野妹子听见杨广的声音,当下微微抬头,当他见到杨广年轻俊秀的面容,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禁不住地微微的一呆,而当杨广那两道看似温和的目光射将过来,却教他的脸面微微一痛的时候,心中顿时一阵战栗,惊醒了过来。\\\\\
“外使受推古天皇、摄政圣德殿下之命,前来朝见陛下,问陛下金安。”小野妹子微微俯身,面容现出恭顺之色,说道。“又。波涛之中,百济、新罗两国。久受高丽欺凌,且闻,高丽对陛下亦是不恭,东天皇大为震怒,欲待出兵。惩戒高丽上下,但不知陛下心意。是以派遣外臣,前来向陛下问讯。这是天皇国书。”
小野妹子说完,便将双手捧着的那份金册,高举过顶,杨广微一示意,旁边的宫使便走了下去,取过那份金册,然后迅速地上到御座旁边,双手奉给了杨广。
杨广摊开金册,略略一看。\\\\\\只见其上地意思。与小野妹子说的并无二致,当下啪的一下。随手丢到御案上,小野妹子见状,心中顿时莫名地一突,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杨广忽然冷哼一声,面沉如水,厉声说道:“高丽王高元不逊,朕已三伐其国,此前,高元亦已投递降表,自愿为大隋藩属,如今你扶桑却要起兵讨伐,这其中却是何意?可是欺我大隋无人,欺朕糊涂乎?”
大业十年地时候,杨广三征高丽,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在毕奢城大败高句丽军,乘胜向平壤进发,当是时也,高丽亦因为连年作战,已困弊不堪,当下高丽王高元便使出以往的招数——遣使请降,当时,杨广见到已挽回两败之辱,亦班师还朝。
后来,杨广下旨命令高丽王高元前来长安陛见,但高元却抗旨不遵,执意不到,杨广大怒,两方重新交恶,虽然如此,但是在明面上,高丽是大隋藩属,却是事实。
见到杨广大发雷霆之怒,小野妹子地心中顿时一惊,但是却也不怎么害怕,自从在江都郡登陆,他便打探到,此时的中原已是遍路烽火,昔日雄霸中原、睥睨天下的大隋朝廷,此时已是四分五裂,再非是以前所能比较的了。\\\\\\
此时此刻,隋帝杨广虽然还据有大陆东部的广袤非常地领土,但实际上却早就是失去了中央的权威,而遥远地辽东高丽之地,更非是他所能影响掌控。
小野妹子思量到这里,心中顿时打定了主意,脸上作出了惶恐之色,谦逊恭敬地说道:“陛下天威,外使岂敢!既是如此,外使便将陛下之意,回禀我国天皇陛下。”
说到这里,他回身指着身后的七人说道:“这七人,乃是鄙国名门望族子弟,他们久慕中华风物人情,这次随行,乃是意欲在贵国进修学问,是以,还请陛下收留。”
杨广听见了小野妹子的请求,心中登时一阵冷笑。正如后世的日本历史学家井上清所言,日本早前通过无以记数的派遣使,恰如婴儿追求母乳般的贪婪地吸收了中国的先进文明,从而,从野蛮阶段,进入了文明阶段。****
但是,通过这种学习,强大起来的日本,却屡屡地侵犯中国,妄图征服中国,虽然即使到了工业时代,都没有得逞,但是,却在中国的头上加诸无数的苦难,这种教训,杨广已是牢牢地记在心头,因此,此时地他哪里还会给日本大开方便之门!
但是,此时地杨广,尚没有恢复原先的土地,为了避免这些扶桑人跑到另外地地方取经,杨广自在心头忖道,暂且还是收留了这些扶桑人,反正只要这些人落在自己的手中,以后想怎么样整治,还不是由着自己?
当下,杨广便朝着卢楚看去,呼道:“卢侍郎。”卢楚连忙应声出班,应了一声,杨广接着缓声说道:“你把扶桑远道而来的留学使安排一下,先让他们看看江都风物。”
卢楚又应了一声,杨广当下问了一下小野妹子什么时候回国,后者回答道,说是过两天,这个时候,杨广却没有耐心再与这个小野妹子磨叽下去,先是叫虞世基与卢楚等人好生招待扶桑客人,然后淡淡地扫了一眼小野妹子,接着便宣布散朝。****
从议事大殿的侧门退出,走在返回宫中的道路上的时候,杨广忽然在一处廊道的拐弯处停下了脚步,然后招手示意身后的宇文伤到自己的前面。
“宇文老卿家,”杨广的双眸射出了狠厉的光芒,朝着宇文伤冷冷地嘱咐道,“你派个机灵的高手,暗中跟着扶桑过来的那个小野妹子,如果他两天直接返回扶桑,你就不要管他,但若是他饶路他行,你就吩咐跟着他的那个人,格杀勿论!”
宇文伤见到杨广杀气盈面,狰狞异常,心中顿时一凛,连忙应了一声遵旨,然后迅速地退后,到了他处寻找合适的人选。
杨广微微的眯起双眼,他望着宇文伤的高大身影迅疾地行远,星辰般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了莫测的光芒,然后迅速地收敛开去,转过身躯,朝着深宫走去。
归途之中,路过了董淑妮所居住的归雁院,杨广不经意间,远远地发觉了院落的大门外,那晚所见到的纪倩正站在那里,两天没见,纪倩却似乎减色不少,杨广疑惑地仔细打量,适才察觉到,原来却是她那身怪模怪样的穿着打扮,掩去了她的风华。
纪倩见到,脸上忽然现出喜色,但旋即便敛了开去,转身走进了归雁院的院门,杨广微一沉吟,然后继续向石青璇所居住的璇玑阁行去,但是,当他走出十丈之外,却愕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队伍的后面竟然缀上了纪倩这条尾巴。
杨广微微的蹙眉,放缓了脚步,但随即便发觉纪倩亦是放慢了步履,杨广又加快了步伐,而纪倩亦是随着紧走了起来。
杨广的心中不由地腾生起了阵阵疑云,侧身用余光看了看吊在身后远处的纪倩,先是挥手示意随行的宫使先行回去,然后转身迅速地钻进了路旁的那片树林。
须臾之后,纪倩的俏丽身影匆匆而来,她走到了杨广刚才消**影的位置,左右的一看,樱唇微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惊咦,然后亦是转身钻进了树林里面。
隆冬时节,树叶凋零,树林之内,光亮一片,抬头处,可以看见大片大片的天空,但纪倩在这片并没有多大的树林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发觉杨广的身影。
“咦,他却是到了哪里?”纪倩在原地缓缓地转着娇躯,四处张望,口中惊讶地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莫非是已经从别处出了树林不成?”
纪倩正在喃喃地自语着,突然之间,她身后的那棵大树后面,悄然转出了杨广那修长昂藏的身躯,只见他无声无息地闪到纪倩的身后,低头凑到了纪倩的耳边,低声说道:“纪倩姑娘,你是在找朕吗?”
这一声虽然微如轻风低鸣,但听在纪倩的耳里,却如同霹雳一般,刹时之间,她吓了一大跳,惊声尖叫了一声,然后,旋风般的转过了娇躯。
“……”纪倩脸色有些苍白,她怔怔地看了杨广一会,适才回过神,轻盈地施了一礼,口中嘤嘤地说道,“奴家纪倩,参见陛下!”
杨广哈哈一笑,上前就要搀扶起纪倩,纪倩的眼中却闪过了一道警惕的光芒,借着杨广的势子,迅速地站将起来,而且脚下悄悄地向着后面移出了两步。
杨广哈哈一笑,上前就要搀扶起纪倩,纪倩的眼中却闪过了一道警惕的光芒,借着杨广的势子,迅速地站将起来,而且脚下悄悄地向着后面移出了两步。///com///
杨广见状,脸上微微的一愕,旋即便露出了古怪的笑意,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纪倩好一阵,适才低声笑道:“你的这身模样,倒也挺别致的啊。”
的确,此时的纪倩,白皙柔嫩的玉颊涂抹上了厚厚的一层脂粉,犹如远黛般的眉毛亦是描绘得即粗又短,那一点朱唇,更是毫无节制的抹上了浓重的血红胭脂,看上去就仿佛开裂的石榴一般,异常的难看。
杨广可不会相信纪倩的品位会这个般的奇差,他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凝视着纪倩那双依旧清澈若泉的美眸,含笑说道:“为甚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呢?”
纪倩闻言,芳心之中顿时一怔,但她的那张涂抹得一片惨白的脸蛋,却是没有丝毫的异色,仿佛没有听见杨广的问话,纪倩先是朝着杨广,然后郑重地说道:“陛下,先前您曾答允阴小纪,要为寻到哥哥,不知现在可已经有消息了否?”
杨广登时啊的一声,他伸手抚额,恍然道:“若非你提起,朕倒险些忘了这事了。”
纪倩的脸上不动声色,但芳心之中却是暗暗腹诽,心道皇帝果然是信不得,小纪妹妹到底还是太过幼稚,什么不相信,偏偏相信皇帝会将她哥哥的是放心在心上,看来皇帝图的,真的不过是她的美色罢了。
杨广并非纪倩肚子里的虫子,当然不知纪倩心中所想。否则,说不定他当场就会气得恼羞成怒,“图”了纪倩的美色了。
“是这样的,”杨广含笑说道,“与你和小纪姑娘见面后地第二天,朕便命人暗中赶赴辽东,打探小纪姑娘的哥哥的讯息了。不过路途遥远,而且那里为叛逆高开道与罗艺所占据。到处都是横行的狼盗,局势异常的混乱。所以一时也没传回什么消息。”
纪倩听见杨广的解释,好似恍然醒悟的点了点螓首,但是她地那双明眸流露出来的眼神却是充满了半信半疑地色彩,但她的语气却是显得很感激:“原来是这样。^^首发小说⑸⒛0^^奴家代小纪妹妹多谢陛下大恩。那么,陛下。奴家先行告退。”
杨广却是伸出右手,拦住了纪倩。说道:“先别忙。纪倩姑娘,你回去后,叫小纪姑娘千万别着急,她哥哥历经磨难,却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地,你便叫小纪姑娘耐心等待他到来团聚了便是。”
纪倩闻语,登时诧异地望了一眼杨广,她倒是没有料到杨广居然能说出这般细心体贴的话语,霎时间。她的芳心一动。对杨广的感观顿时稍稍的改观,当下她又施了一礼。道了一声是,然后转身就要沿着来路,向着树林外面走出去。
便在此时,蓦然之间,却见到眼前陡地一花,然后,杨广地昂藏身形便骤然闪现在眼前,只见他张开双臂,脸上绽出了莫测的笑容,截住了自己地去路。
纪倩登时吓了一大跳,她神色慌乱地看了看静谧寂寂的树林四周,芳心之内马上怦怦的乱跳,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忖道:难道,他终于原形毕露,狂性大发,要对我用强了不成……
这个时候,杨广却是仰天哈哈的一笑:“纪姑娘,先别忙着走啊。^^首发小说520^^难道你刚才鬼鬼祟祟的跟了朕一路,就是单单地为了小纪姑娘的这件事情吗?”
纪倩听见杨广说自己形迹鬼祟,形象甚是不堪,芳心之中顿时生出一股恼怒之意,但旋即又念及他的身份,只好强自压抑了下去,勉强地笑了笑:“是啊,陛下。若非小纪的事情紧要非常,奴家也是不敢凑过来惊扰陛下的呢。”
杨广嘿嘿的神秘一笑:“这么说,在这事情上,你也是承认,朕对你们姐妹俩,是有恩情地,对吧?”
纪倩见到杨广地样子,就敏感地感觉到没有什么好事,禁不住地暗暗腹诽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笑得这么地猥亵?而且,身为皇帝,还这么的小鸡肚肠的!哼!
“这个……”纪倩的美目宛转,摸棱两可地说道,“应该算是吧。”
杨广听见,脸上顿时一变,他虎起了一张俊脸,不悦地说道:“什么叫做应该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其中难道很难区分吗?”
纪倩顿时一惊,她没有想到杨广说翻脸就翻脸,简直比翻书还要快,偷偷地望了一眼面色沉凝如水的杨广,她在芳心之中禁不住地暗暗诅咒,但此时杨广的问话却是不能不回答,当下亦只好硬着头皮,强笑说道:“是奴家说错了!是有恩情。\\\”
“这就对了嘛,”杨广马上开颜笑道,他的这一下迅速之极的面色变幻,顿时又是引发了纪倩的一阵诅咒,只见他轻微的一笑,继续说道,“你先闭上眼睛。”
纪倩“啊”的惊讶叫了出声,迷惑不解地朝着杨广望去,杨广见状,立即向她瞪了一眼,纪倩吓了一跳,没敢疑问出声,犹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眸。
须臾过后,纪倩正在暗自奇怪的时候,忽然之间,她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迅速地接近身旁,转瞬之间,她便感觉到两片温润贴到了自己的左眼,接着又是右眼,纪倩惊诧地睁开上眸,恰好见到杨广那张俊秀无匹的脸庞从自己眼前稍稍的退后。
纪倩登时明白了过来,她的嘴唇微张,发出了一声惊叫,脸蛋双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看不出什么,但是她的耳脖后面,还有修长雪白的玉颈,却是蓦地羞红起来,她怔怔地看着杨广,一时之间,芳心之内百味纠缠,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杨广促狭的一笑:“幸好眼睛没被你打扮过……刚才的那两下,是你们姐妹俩预付的报酬。”说罢,他忽然地仰天发出了一阵哈哈的大笑,然后转过了身躯,大踏步地朝着树林的外面走了出去,少顷之后,便消失在正在怔然伫立的纪倩的视线之中。
接下来的一连十天,除开扶桑使者因为想要跑到河北乐寿,却被刺客暗杀的这有朵小浪花之后,都自无事。
正月二十二的那天傍晚,一支庞大的船队缓缓地靠到了江都最大的章云码头,但是因为码头周围五里,已经全面地为驻扎在江都的野战军团、左孝友的荆棘第二军团所接管,所以亦没有人发觉其中有什么异常之处。
二月二十四日,春暖花开,由江淮军改编的磐石第一、二、三军团,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集合训练之后,在李靖、罗士信和阚陵等三位军团长的率领之下,突然自永安郡开拔,朝着林士弘旗帜之下的蕲春郡轰然压迫而去。
而韦云起则率领本部雷霆第一军团,从宣城郡出发,从南面朝着林士弘包抄而去,至于还没有经过整编的水师八千人,则是乘坐飞轮斗舰,在卜天志的统帅之下,沿着长江浩浩荡的荡逆流而上,到得蕲春郡望江城,便迅速地转入了大官湖,遥遥地望着驻扎在湖中水鸟岛边的那座水师大寨,但是一时却又没有动静。
霎时间,长江下游沿岸,战云密布,两军陈兵相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正在豫章郡城、准备纳前大江联盟盟主江霸的遗孀、现在的大江联盟主事人郑淑明为正妻,并为其准备封后大典的林士弘,听闻前线情势,顿时大吃一惊,当日他得到神秘人的线报,前去追杀杨广等人,但是却毫无所获的时候,就知道杨广肯定会有所报复。
但是,林士弘却没有想到,杨广的报复来得却是这般的快,这般的凌厉。这等局势之下,林士弘却是没有了心情去准备封后大典,当下他亲率自己的近卫军三万人,乘着大江联盟的船只,迅速地赶到九江前线,亲自压住阵脚,随行的,还有他的准皇后郑淑明。
林士弘在亲赴前线的同时,还听从了准皇后郑淑明的建议,派人携带着他的亲笔信,赶赴巴陵郡城,面谒萧铣,信中自是说及了唇亡齿寒之类的话语,并请他出兵援助自己。
虽然与林士弘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亦已交锋了数次,彼此之间仇恨深重,但是,萧铣亦是有些小聪明,他知道,若是林士弘这次垮了的话,自己离败亡亦是只有一线之隔了,当下便强压下心中的忿恨,就要派出自己的精锐水师,且运送精悍步卒,前去给林士弘助阵。
但是,便在这个时候,寇仲率领着他的暴风第三军团,忽然从安陆郡冒了出来,并且迅速地渡过了汉水支流,竟然一边监视着竟陵军的李唐军,一边还隔着汉水,遥遥地窥伺着萧铣的汾阳郡,萧铣吓了一大跳,连忙按耐下了发兵援助林士弘的念头。
第305章双雄
二月底,正值春暖花开之际,这个时候,隋廷大举进攻林士弘的消息,经由有心人的有意而为,直接通过最为快捷的方式,迅速地传播天下。///com///
一时间,天下耸动,诸侯一边抓紧时间互相串联,储备战略物资,一边纷纷地派出无数的耳目,朝着江淮南部大地打探具体的情势。
事前,谁也没有想到杨广会选在这个时候,对林士弘展开攻势,但事后,有几路诸侯却觉得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李唐攻占了襄阳、竟陵两郡,等于遏制了大隋的其他去向,诸侯在天下布局之中,几乎已将大隋死死困住,使他难伸手脚。
倘若大隋朝廷还在沉默,再不有所动作,待到周围诸侯之间的合围之势大成,恐怕到时大隋形势更是被动,说不定还真的只能成为割据势力了。
杨广这一出手,天下诸侯亦是各有反应,长江中游的萧铣,因为被寇仲的暴风第三军团所牵制,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麾下的机动部队,更是全部派到汾阳郡,与寇仲的部队隔着汉水,遥遥对峙。
而他那小心翼翼但又不断地延伸的疑虑视线,却是破开了重重的空间,在江都和九江这两个地方不住的逡巡,竭力地想要看清尚且披着层层面纱的局势。
正在山东半岛、与孙向东的雷霆第三军团和宇文成都的荆棘第一军团,紧张地对峙着的窦建德部下刘黑闼兵团,遵照窦建德从乐寿大本营迅速传来的指令,开始有所异动,二月二十六日,他更是配合着退缩到黄河南岸河畔的孟海公与徐圆朗两部,朝着孙向东所在的东郡缓缓地移去。
洛阳北面,太原郡的李唐军亦是不甘寂寞,他们在来自长安李渊的指示之下,兵发南面百里之外的上党郡。遥遥地牵制住洛阳方面地兵力,务必使其抽调不出丝毫的力量、南下增援即将展开的南方战役。
而在洛阳西面,李渊亦是命令他的堂弟李神通,兵出弘农郡,跟已经调将过来的雷霆第一军团杨公卿部,以及荆棘第三军团裴行俨部。相隔着八十余里,在中云山下驻扎了下来,隐隐地威胁着洛阳方面。
李渊这两方面调兵的用意,其实并不难猜,他打地主意,不外乎分流掉强大了许多的大隋的军力,好让杨广方面与林士弘方面打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役,而且,他还希望这两方打得越久越好。最好还是打成两败俱伤,大伤元气,日后好让他轻松收拾。
诸路叛逆各有行动。正在江都坐镇地杨广闻报之后。当然不会视若无睹。当下接连下了数道旨意。命令各路大将便宜行事。最后。更是叫商秀徇赶回飞马牧场。率领她地马场精锐骑兵。共有万骑。气势汹汹地向竟陵郡压去。顿叫李道宗不敢小觑。
另一方面。杨广又叫暴风第一军团地最高大将秦琼出面。请镇守荥阳地徐世绩起兵相助。徐世绩与秦琼会晤之后。一番长谈。终于还是接受了杨广地调令。亲自率领两万大军。沿着黄河南岸直行而下。朝着孟海公与徐圆朗两部逼迫而去。
直到二月二十八日。双方以及各路诸侯。都没有发生哪怕一起地交锋事件。但是。弥漫在黄河中下游、长江中下游上空地那层彤彤战云。却是愈来愈浓厚。而这场盛况空前地大战役。更是牵动了无数人地心。令得他们地心弦禁不住地都绷得紧紧地。
黑云压城城欲摧!
二月二十九日地上午。便在这个异常紧张地时刻。依旧繁华如梦地江都城外。一白衣人。一蓝衣人。同一时刻。分别从江都地南门和北门进入了江都城之内。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已经被杨广派到宫外协助左孝友整顿江都防务地宇文伤。面现沉凝之色。他匆匆地踏入宫门之内。向禁卫要求面谒杨广。
此时地杨广。正在宫门附近地议事小厅之中处理政事。听闻宇文伤在外求见。他稍稍地沉吟了一下之后。便将手中地奏折合上。挥手示意旁边地宫使。将其唤将进来。
宇文伤一进来,匆匆地施了一礼,然后就沉声禀告道:“陛下,老臣的部下已经探察到,天刀宋缺与邪王石之轩,都是单人一人,而且已经进入江都城之中了。”
杨广闻言,轩眉禁不住地一耸,脸上更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了惊讶之色,他有些不能置信,伸手按住了身前的几子,霍然站将起来,口中沉声问道:“果真?”
这也怪不得杨广如此的诧异。
先说石之轩,石之轩号为邪王,行踪向来神出鬼没,即便是他的心腹小弟安隆,也摸不着他的衣角,而要找到他,也只能在特定的地方留下暗号,请求与他见面,至于见面的地点,都是由石之轩通知到地,其踪迹诡异神秘至此,但是,这次竟然让宇文伤手下的人查探到他的行迹,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生疑的事情。
再说宋缺,此人的行踪,虽然比起石之轩要透明清楚的多,但是,等闲之人却是难以看到,一来,他若是外出,时间定然短促,而且旅途亦是局限于南方,甚至只是岭南之地,二来,除开旅行,他大多时候,都是缩在宋家山城中的磨刀堂,苦修天刀技艺,即使是宋家山城之内的人,包括他的弟弟宋智、宋鲁在内,都很难见到他一面。
这么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地超卓人物,居然在一天之内,同时地出现在江都城中,而且,居然还被宇文伤手下的人发现了踪迹,这事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石之轩露出庐山真面目,出现在江都城中,这还好解释,但是,宋缺地骤然现身,却是叫人心生疑惑了……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缘故,但是,这究竟却是什么原因呢?
“是的,陛下。他们两人真的已经进入江都城中,老臣听见手下来报之后,心中还有怀疑,后来就悄悄地过去探询,见到果然就是他们两人。”
宇文伤对杨广的惊讶也没有感到奇怪,他说到这里,两道白眉陡地一竖,眼眸中射出两道凌厉的电芒,寒声说道:“陛下,石之轩虽然乃是石贵人的父亲,但是看石贵人的样子,却似与他势不两立,不若我们就将他留在这里。”
“至于宋缺,此人乃是岭南宋家的中流砥柱,在宋家有着天神般的地位,但是,只要除了他,宋家自然会不战自溃,这样一来,当可省去了我大隋的一大麻烦。”
杨广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对宇文伤的大胆建议,亦是不置可否,他缓缓地走出了上首的座位,微低着头,在旁边慢慢地转来转去,细细地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他那星辰般的眸子闪现出了一道奇怪之极的异芒,然后,他猛的抬起了头。“老卿家,”杨广忽然笑眯眯地凝视着宇文伤,温声轻徐地说道,“当今天下,你亦是武林中屈指可数的绝顶高手,这数十年间,可与石之轩以及宋缺交手过没有?”
宇文伤没有想到杨广思虑良久之后,竟然会问出这类问题,当下他的那张老脸顿时微一错愕,眼中亦是掠过了一丝疑色,但又迅速地收敛开去,只听见他恭声答道:“回陛下,老臣虽然对他们是闻名已久,但都是没有机会与他们交锋过。”
杨广点了点头,含笑说道:“那依你的感觉,他们两人之间,谁的修为更为深厚?”
宇文伤皱了皱眉,微一沉吟,一边思索,一边缓缓地说道:“石之轩与宋缺,可以说是中原之中最为出色的那几人之二,不过两人从来没有交手过,若是硬要分个高低胜负,依照老臣的第一感觉,还是认为石之轩的胜面更高一些。”
杨广哈哈的一笑:“是吗?不过两人都没交锋过,你在这里怎么说都没有说服力,这样吧,你出去想个办法,让人引着两人,见上一面。按照宋缺的性子,又因为当年碧秀心的缘故,若是见到石之轩的话,肯定的按耐不住,两人之间定然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到时候,我们一看,就知道两人究竟是谁高谁低了。”
宇文伤闻言,心中突然莫名的蓦地一寒,但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异色,他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倒退着退出了厅中。
杨广看着宇文伤远去的身影,眼眸闪过了莫名的光芒,但旋即之间便收敛了开去,他默默地沉思一下,然后转身返回到旁边的座位之中,拿起了先前的那份奏折,仔细地看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杨广缓缓地站起身,他先是招了一个宫使进来,命她收拾好几子上的东西,而他自己,则是悄悄地从后门进入了深宫之中。
片刻之后,杨广换了一身便服,戴着一张面容平凡的面具,从容地来到宫门那里,出示了宫禁中的信物之后,他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皇宫大门,行至大街之上,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今天事情很多,来不及更新了
明天奋战吧
以上
第306章杀机
凉风徐徐地吹拂过了宽阔的大街,抬头望时,只见蔚蓝的天空中,那温煦的冬日正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投照下来了片片温暖的阳光,但是却没有丝毫刺眼的感觉。///com///
徐疾有致的行走在宽阔的大街上,看着身边神色轻松、似乎全然没有受到前线战事影响的平民,宋缺的那张几若天神的俊脸顿时微微一动,眼眸中更是射出了若有所思的光芒。
此时的宋缺,正穿着蓝色长袍,但是他的体型雄伟如山,便像标枪般挺立着,丝毫不显臃肿,乌黑的长发简单地盘成发髻,用一束新鲜的红巾扎着,他的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俊秀脸庞上,眼眸精芒闪闪,神采飞扬,虽然两鬓星星点点,但是却没有半丝的老态。
但更加引人注目的是,虽然他的身后背负着一把造型奇古的厚背长刀,配着他那高大雄猛的身材,整个人的气势异常的威猛,仿若天神降世。偏生正在背负双手、徐徐前行的他,浑身上下竟然亦在散发着一股饱学儒者的翩翩气质,风度儒雅至极。
这般世所罕见的人物,自然引起了周围众人的注意,但是,宋缺却当然是不会在意周围那些人意思复杂的异样目光,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朝着江都城最北面的皇城的方向行去。
“杨广!圣极宗宗主!向雨田的嫡传!哼!想不到当年我倒看走了眼!”
每当踏出一步,宋缺便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更加的沸腾,胸中的战意更是熊熊地燃烧,但是,偏生他脸上地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两道目光亦是平静如井水,毫无波澜。
便在这时。忽然之间,街边忽然闪出了一个身材魁梧地锦衣汉子,只见他跨步行到了宋缺的面前,然后朝着宋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在下仲风,见过宋阀主。”
宋缺凝视着这个锦衣汉子,淡然自若地说道:“你从城门口就跟住了我。辛苦你了!你这时候忽然跑出来,是你的主上有什么话要对老夫说吗?”
仲风闻言,脸上禁不住地现出了骇异的神色,他的心中对宋缺更是敬畏,微微后退一步,态度愈发的恭谨。他低眉顺眼地说道:“宋阀主,在下是来传话的。你地老朋友邪王石之轩。邀请你到城西的蜀岗苑一会。”
说完这话,仲风朝着宋缺恭敬地施了一礼,也不待宋缺回答,他便飞快地转身过去,迅速地混入了人群,转瞬之间,身影便消失不见。
“石之轩?”
宋缺那张犹如岩石般的脸庞。终于微微的一动,他喃喃地念了一声,那双眼眸之中陡地迸射出了仿若刀锋般的凌厉寒芒,旋即间便收敛开去,他冷声一哼,然后身躯转左而去。
江都城西,蜀岗苑。
这里原是杨广当年初下江都时候营造的皇室园林,只是前年忽然失火,将整座林苑都烧去了一大半,变作了废墟地一般。因此便逐渐逐渐的便荒凉了下来。不过,到底曾经是皇室园林。因此,虽然地处偏僻,而且没有士卒把守,但还是没有人敢于轻易地踏足内里。
伫立在残缺地苑门之外,宋缺极目四望,只见宽广三里之地的园林之内,往日的那些平整如坻的茵茵草坪,长满了野草,时当隆冬,野草枯黄败落,更是平添了一股荒芜的气息。
放眼望将进去,只见以前的那些掩映在树林之间的精美雅致地苑落精舍,此时此刻,林木郁郁葱葱,愈发青翠,而且尤自的矗立高耸,但那些精舍却已经坍塌了近半,有好几处,甚至是化作了小山似的灰烬,令人看见,更是生出凄凉悲怆之感。
宋缺看到这里,脸容蓦地掠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只听见他谓然一叹,然后便抬步从敞开的苑门踏将进去,进到里面之后,宋缺却没有再作张望,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当即便沿着宽阔笔直的碎石路,朝着林苑最深处的那座掩映在青翠松柏之间的亭阁,径直地行了过去。
片刻过后,宋缺终于行至了松柏间的亭阁前面,这座亭阁在前面的那场大火之中显然没有受到波及,保存得十分完好,只见斗角飞檐,白墙朱瓦,亭阁大厅地墙壁之上,更是绘描有无数幅连贯地精美仕女牡丹的彩画,让人看得目驰神迷,陶然心醉。
但宋缺却似乎视若无睹,他走进亭阁里面宽达数丈地大厅之后,看也不看四周,第一时间就把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正负手背对着自己、伫立在西面栏杆前的修长身影。
“石之轩!”
宋缺见到这个渊亭岳峙的身影,心中缓缓地沉寂了下来,他的面容一肃,口中沉声喝道。
栏杆前面的这人徐徐地转过身躯,只见他面容俊秀,两鬓微霜,眉如剑锋,双眸若星,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尽的夺人心魄的邪魅气质,正是圣门第二人邪王石之轩!
“宋兄,”石之轩的脸上带着一丝奇异的笑容,缓缓地说道,“你好象迟到了。”
宋缺微仰起头,哑然失笑:“是你早来了哩。对了,你可知我们两人的邀请人到了没有?”
石之轩闻言,微微一笑,慢慢地向着身前踏出一步,口中悠然说道:“应该已经到了,不过,他好象不太愿意这么早就现身出来,似乎想在那之前先看一出好戏哩。”
宋缺听见这话,心中登时蓦地一动,他在岭南的时候,便早早听说了杨广这个圣门圣极宗的新代圣帝,悟通了当年一代雄杰燕飞与上代圣帝向雨田两人合著的秘策《神典魔藏》,身负盖世绝学,据传言所说更是修习了一门威力强横的无形气剑,连号称是中原第一人的宁道气,都惨败于他手中,而圣门第一人阴后祝玉妍,亦是为他所败,且被其囚在深宫之中。
“是吗?那位圣帝连你这位岳父大人都瞒着?”宋缺那张俊秀的脸庞绽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忽然仰天长笑道,“看来你虽是他的岳丈,但他一如你的女儿那般,并不卖你的帐嘛。”
石之轩的面容一冷,口中缓缓地说道:“宋缺,看你的样子,是真的很想跟我斗上一场?”
宋缺微微颔首:“正是!这一场架,我已经盼了二十年了哩。”他的语音轻柔徐徐,脸容上更是含蕴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话中之意,却是饱含着一股冷森的意味,令人浑身战栗。
石之轩听见这话,亦是露出了别样的笑容,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双手依然负后,但双眸异芒大盛,冷冷地注视着宋缺,瞬也不瞬,口中徐徐地说道:“你我彼此都是闻名已久,遗憾的是在往日一南一北,从未谋面,今日一见,正是时候,某家也可一逞心愿哩。”
宋缺与石之轩乃是江湖之中,同一时期的最为超卓的武学奇才,他们各自的成就亦是非同等闲,但可惜的是,往年的石之轩向来是化身千万,行踪诡秘,无迹可寻,而且他的活动范围大多是在北方,最近的二十年,更是深入草原西域,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
宋缺在青年时代虽然也有过行走江湖的经历,但是遇到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之后,便迅速地返回岭南,从此很少履足岭南之外,大隋统一天下之后,甚至再也没有跨过长江。
因此两人虽然对彼此都是听闻已久,但就是从没有会面。虽然是素不谋面的两人,但是彼此之间却生有宿怨。
相对石之轩而言,当年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为了配合所谓的四大圣僧追杀石之轩,曾经请求宋缺用他的宋阀势力,帮助她挖出石之轩的行踪,宋缺答应了,且在有个时候,很大程度上给石之轩造成了麻烦,因此石之轩对宋缺却是有些看法的。
从宋缺的角度出发,宋缺对石之轩可谓是颇为愤恨,因为当年慈航静斋派出行走江湖的一代玉女碧秀心,乃是宋缺的知交好友。
但碧秀心嫁给石之轩不久,便香消玉殒。
一代红颜,化作尘土,身为知交的宋缺,自然是悲痛异常,没过多久,梵清惠便传言给宋缺,说道是石之轩利用其所自创的《不死印法》秘卷,害死了碧秀心,宋缺听说之后,自是忿恨异常,后来听说碧秀心遗下了女儿石青璇,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忿怒适才慢慢地变淡了些。
此时,忽然见到了石之轩,登时勾起了宋缺的往年记忆,心中自然是杀机大起。
“多言无益,还是手下分个胜负吧,”宋缺冷声哼了一句,蓦然之间,宋缺的眼眸中迸发出了两道冰冷锋利的寒芒,空气之中犹有电光闪过,只听见他陡地厉声喝道,“看刀!”
这一声厉喝刚落,宋缺的右手倏地后探,同时之间,他那高大的身躯纵身跃起,化为了一道划破层层空间的青色闪电,朝着正在灼灼望将过来的石之轩,疾射扑下,伴随着他的身影的,还有一道璀璨无比、匹练也似的森寒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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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霸诡
宋缺口中的厉喝刚落,右手便倏地后探,同时,他那高大的身躯猛的纵身跃起,瞬间便化作了一道划破空间的青色闪电,朝着三丈之外,正在灼灼望将过来的石之轩,疾射过去,伴随着他的身影冲天而起的,还有一道璀璨无比、匹练也似的森寒刀光。///com///
刀光甫起,便仿佛笼罩住了整个空间,放眼望去,只能见到刀光如雪,似天罗地网般的由上而下的欺压迫下,在这霎时之间,石之轩只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气,犹如森冷彻骨的汹涌狂流般的,排山倒海也似的奔涌袭向自己。
此时若是换作他人,只怕早被骇得肝胆俱裂,亡魂大冒。
但石之轩当下却是冷哼一声,不退反进,猛的踏前两步,只见他的衣裳无风自动,向着身后狂扬,猎猎作响,待得宋缺疾射而至,刀光厉斩而下的时候,石之轩的双眸一闪,寒芒暴射而出,同时之间,他的右手竖掌,沿着一道玄妙莫测的轨迹,似缓若徐的拍将出去。
只听见“蓬”的一声闷雷般的巨大炸响,笼天罩地的漫天刀光便倏地收敛开去,在这刹那之间,两道人影亦是一触即分,隔开三丈距离,然后闪现出了宋缺那高大轩昂的身躯。
瞬息之间,宋缺的眼眸中闪过了一道惊讶的异芒,但旋即便被愈加凌厉的寒芒取代,只见他的右手反手一投,锵的一声金铁脆鸣,宋缺竟然将自己的厚背长刀**鞘中,但同时间,他的身躯猛的微倾,双目微眯,似瞑似醒,但浑身上下,却是散发出了一股强猛庞大的气息。牢牢地锁住石之轩的方位,使人能感觉得到,他的下一波攻势,将会更为狂猛骇人。
石之轩地脸庞亦是呈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亦是微微前倾着身体,左右双手一前一后。如封似闭,气机更是死死地锁定宋缺的全身,只待他露出一丝破绽,便第一时间出手攻袭。
这个时候,场中虽然寂静了下来,但是,两人散发出来的无形气感,却仿佛涛翻浪卷,狂风波荡。在空间之中不断地朝着对方扫描着,探询着对方潜在的薄弱之处。
时间流转,仿如是一瞬间。又好象是万万年,两人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但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杀气,却是越来越浓郁,使得场中地空气都几乎凝固了下来。
便在这时,蓦然之间,凉亭之外,猛的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啸声,紧接着。一道绿点从栏杆处疾射而入,从正在对峙的两人中间一闪即逝,刹那之间,两人的心中同时一动,但下一瞬息,他们都是没有理会突然而来的那个绿点,而是不约而同的朝着对方发难。只听见“锵”的一声金铁脆鸣,已经**鞘中,但尤自握在宋缺右手之上的厚背长刀。猛然之间,突然出鞘,那一声金铁脆鸣还萦绕在空气之中,厚背长刀却已经化作了一道雪亮地长虹,以肉眼难察的速度,划过三丈的空间,闪电般地朝着石之轩劈将过去。
与此同时。石之轩地左右双手。倏地探前。在瞬息之间。便以迅疾无伦地手法。在自己身前三尺之外。各自连续地画出了近千个大小不一、角度各异地气劲圆圈。
画完这些气劲圆圈之后。石之轩地左右双手。蓦地撮指成刀。循着一种玄异地轨迹。灵蛇窜动般地穿过刚才虚虚画将出来地千个气劲圆圈地每一个地中央。近乎奇迹般地挂在了自己地左右双手地手腕处。接着。便见到石之轩地身影仿如鬼魅般地倏地标前射出。同时。他地双掌如切如推。迎着那一道长虹般地雪亮刀芒印将上去。
雪亮银团般地刀光之中。蓦地传出了宋缺地冷哼之声。下一刹那。只见宋缺已经欺到近前地身躯。骤然停住。他挺直了身躯。浑身上下地袍服衣裳无风自动。好似猎猎旗帜般地向后狂扬。须眉亦是簌簌地飞扬。形态愈加地威猛无涛。状若天神。
同时间。他地右手腕猛地一颤。登时之间。那一道破空长虹般地雪亮刀芒。马上幻为了九道之多。宛如九头咆哮着巨龙。朝着正在扑将上前、合掌印至地石之轩。一往无前地斩落。
便在这刹那之间。两人四丈空间地空气。似乎都被宋缺幻化出来地惊天动地地九道刀芒吸得一干二净。周围地虚空就仿佛凝滞了地一般。教人生不出半丝地抗拒之心。骇人至极。
石之轩轻哼一声。身影倏停。脚下连连挪移。身如鬼魅。同时双掌一阵摇晃。眨眼之间。竟然幻变出了漫天弥地近乎无穷无尽地掌印。似虚若实。一波接着一波地印了过去。
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
气劲交击的闷响不绝如缕,却是石之轩的掌锋接连不偏不倚的印中了宋缺那把厚背长刀的刀脊,劲气横溢滚荡之间,宋缺幻化出来的九道凌厉无匹的刀芒,蓦地散了开来,而石之轩变幻出来的漫天印影,亦是烟消云散,两人在这瞬息之间交换了九次交锋之后,终于双双力竭,他们同时的闷哼了一声,两道身影再次触电般的分离退开,重新隔开了三丈的距离。
宋缺那俊秀无匹的脸庞迅速地掠过了一丝温红之色,旋即不易察觉地消失开去,只见他以刀拄地,双眸浮现出了一丝讶异之色,诧声问道:“你这几下似虚还实,却是什么名堂?”
与宋缺这般的硬碰硬,其实石之轩亦是不太好受,他站稳了身躯,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正在暗暗地调息着胸口处沸腾般的劲气,听见宋缺发问,石之轩不动声色,悠然说道:“我自噩梦中苏醒过来,便将毕生所学融会贯通、化繁为简于七式幻法之中,命之为不死七幻,适才的便是其中的第一式幻法以虚还实。”
宋缺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眸中射出了恍然之色,轻柔地说道:“原来如此!邪王秘技,果能一看!”话音刚落,也不见他如何作势,陡然间,宋缺的身形猛的拔地而起,仿佛经天巨鹰般的,一跃便是高达四丈来高的亭顶,宛如卓立虚空,威若天神。
石之轩的眼瞳微缩,猛的抬眼看时,只见宋缺的高大身躯在空中灵巧的一个盘旋,接着,只听见他发出了一声长笑,瞬息之间,身体便变为头朝下、脚向上,流星般的斜斜扑将下来,同时间,他还改为了双手握刀,怒劈而下,取的恰恰正是石之轩此时的方位。
宋缺的这一刀,看似平凡简单,但是,却是因为对手乃是石之轩而激发出来的,实至名归的正为他出道以来最为颠峰之作,几乎达到了以神御刀的境界。
因为宋缺的气机锁住了石之轩的所有变化,而宋缺的这一刀,刀随神走,因此,石之轩根本无从闪避,因为他即使强自闪将开去,但随之而来的,应该便是宋缺滔滔不绝、愈发强凌的刀式,到时候,石之轩只怕只会有招架之心,而无还手反击之力了。
石之轩轻轻地吸了一口真气,功运双掌,便当宋缺迎面斜扑而下,厚背长刀划出了一道雪亮森冷的轨迹,闪电般的劈至面门的时候,他的双掌自下而上,从左右两边合拢过来,于间不容发之际,恰恰地夹住了宋缺劈至面门两尺之外的厚背长刀。
虽然已经是夹住了宋缺的刀锋,但是,宋缺这天下用刀第一高手岂是易与,刀锋虽然停了下来,但是锋刃迫发出来的刀劲,却是顽强地斩了下来,破开了石之轩布下的气劲之后,将石之轩的眉心正中处撕开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石之轩并没有兴趣继续夹着宋缺的厚背长刀,他微微地后仰着身躯,双掌的劲力一吐,顺着宋缺传将下来的劲气,借力卸力,朝着头顶的身后处抛扬而去,同时间,他的右脚无声无息的扬将起来,没有带起半丝的风声,迅疾无比地踢向正要落将下来的宋缺的腹部。
宋缺从容的长声一笑,竟以石之轩为支点,借着厚背长刀被石之轩夹在手中的那点势子,于霎时之间,在离地五尺来高的空中微微的一顿,恰恰的躲过了石之轩的那一踢腿,然后猛的使出千斤坠法,握紧了刚刚从石之轩的双掌之中脱离出来的厚背长刀,突然地落下地来。
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与幻魔身法,虽然已经完美地糅合成了没有任何瑕疵的整体,是为不死七幻,但是与宋缺这种跟自己同一级数的绝世高手近身缠斗,实难发挥出自己功法的长处,石之轩刚要旋身以鬼魅般的迅疾身法挪移开去,这时候,宋缺却猛的厉喝一声,陡地踏前两步,同时之间,他凝聚起毕身的劲力,贯注长刀,不管不顾地朝着石之轩的面门挥刀劈下。
石之轩的双眸厉芒一闪,但是却没有与宋缺硬抗,因为宋缺此时的这一刀虽然强横,但是却没有了气机锁定,当下他伸出右手,在劈将过来的刀锋处微微的一触,借着这个势子,他的身躯化为了一片羽毛,迅速地朝着后面飘飞而出。
此刻,宋缺的刀势一而再,再而三,至此却终于的力竭,他的身形亦随之微微的一顿,然后便要提气追着石之轩的身影而去,但便在此时,一个清越宏亮的声音划空而来。
第308章强硬
此刻。///com///宋缺的刀势一而再。再而三。至此却终于的力竭。他的身形亦随之微微的一顿。便当他要提气追着石之轩的身影而去的时候。但一个清越宏亮的声音却忽然的划空而来。
“两位。就请住手吧。”
随着声音的响起。凉亭外面五丈开外的那簇树丛之中。茂密的枝叶陡的一分。一道迅疾的灰白身影倏的跃将出来。就仿佛轻灵的鸟儿般的。翩然投飞了过来。落入凉亭之内的栏杆旁边。恰好与宋缺、石之轩都是相隔着三丈的距离。
宋缺与石之轩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他们互望了一眼。两个身影同时的一顿。伫立当场。然后缓缓的侧过身躯。面色肃然。目光如电。朝着突然现身的这人望将过来。
来人眉如剑锋。目若星辰。面容清俊秀美。看模样只的二十出头的年纪。只见他身穿着灰白袍服。装饰普通异常。但是当他背负着双手站在那儿。笑容徐徐。却有如一柄刚刚拔出寸许的锋利宝剑。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隐而不藏的庞大的气势。教人不由的心悸不已。
石之轩似乎早有预料。他的脸庞没有哪怕一丝的惊讶之色。只是抬起右手。轻轻的拭去眉心处沁出那滴血珠。但宋缺的面容却是克制不住的绽现出了惊奇异常的色彩。片刻过后。宋缺适才缓缓的点了点头。他目现奇光。若有所思的徐徐说道:“杨广。想不到你真的恢复了当年的相貌!你们魔门的秘法。果然是神奇诡秘。深不可测!”
来人正是悄悄出宫的隋皇杨广。
“阀主远道而来。朕却是有失迎迓。还请阀主多多见谅。”杨广朗声长笑。说到这里。朝着石之轩凝眸望了过去。微微一笑。然后悠然说道。“岳丈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石之轩的神色微动。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朝着杨广施了一礼。却是没有出声说话。而宋缺看了一眼石之轩。然后投目望向杨广。蓦然之间。就想起刚刚不久之前。从自己眼前射过、打破沉寂的那片树叶。他的那张俊秀无匹的脸容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本人早在岭南之时。便久闻邪帝的无双秘技。此刻相见。正是良辰美景毕集。”宋缺面容陡肃。双眸灼灼。异芒大盛。深深的凝视着杨广。缓缓的说道。“邪帝。请赐教!”
杨广闻言。脸上登时现出了一阵错愕之色。他没有想到。宋缺竟是一个武狂。刚刚跟石之轩这个邪王打了一架还觉的不过瘾。居然还要跟自己单挑。当下他心中苦笑一声。心道自己挑唆宋缺跟石之轩干了一场。没料到最后竟然引火烧身。惹起了宋缺的战斗欲望。
“阀主远来是客。大动干戈岂非焚琴煮鹤。大煞风景?”杨广轻轻的咳嗽一声。然后微微一笑。缓声说道。“朕已经在宫中备下宴席。准备为阀主与岳丈接风洗尘了哩。”
石之轩抬眸凝视了宋缺一眼。忽然笑了一笑。然后默不作声的走到了旁边。背负双手。朝着两人饶有兴致的望将过来。杨广见到他那一脸看戏的模样。心中顿时一阵气结。
但这时候。宋缺却已经提起了拄的的厚背长刀。他抬眼定定的凝视着杨广。眸间突然暴射精光。似乎全然不见杨广脸上的苦色。口中厉声大喝道:“看
说罢。宋缺便猛的踏前一步。只听见“噔”的一声。凉亭之内的整个的面都似乎剧烈的摇晃了一下。随着他再次抬起右脚。同一时间。宋缺双手缓缓的擎起了厚背长刀。然后简简单单的竖了起来。向着三丈之外的杨广似徐实疾的劈了过去。
杨广见到宋缺这么平平无奇、没有半点花巧变化的一刀。却是面露凝重之色。他能够清晰的感觉的到。随着宋缺缓缓的举刀。自己身周两丈的范围。都为宋缺沉重凝滞的刀势所牢牢的锁住。而自己除开格挡硬碰一途。竟然已经没有其他的对措。
而当宋缺刚刚举刀的时候。与杨广还隔着三丈的距离。但是当他仿佛托着泰山一般。将厚背长刀缓缓的举到头顶三尺高、便要劈下之时。他竟然已经跨到了杨广身前的五尺之外。
“哈!”当此之时。陡然之间。场中风声倏起。只见宋缺的须发飞扬。衣裳狂舞。眼眸中暴射厉芒。他怒喝一声。双手紧握中的厚背长刀挟着风雷之势。疾如电闪般的猛劈而下。
与此同时。杨广的双眸亦是精芒四射。他的脊背宛如弓背一般。猛的一紧一张。霎时间。整个人突然间好似脱胎换骨。拔高了许多。变成了一尊天的间的魔神。下一瞬息。他的那只右拳撕裂了身前无数层空间。裹着凄厉的呼啸。朝着当头劈下的那柄厚背长刀怒轰而去。
宋缺的眼中闪现出了一丝讶色。在这一刹那之间。他只觉的整座凉亭、甚至是整片天的都失去了颜色。呈现在他的眼中。占据他的视线的。只有杨广那充天满的、狂猛至极的拳头。
宋缺的眼中蓦的一亮。大喝一声:“好!”但他那英俊无匹的脸庞却是没有半丝的波动。话音未落。倏忽之间。他换作了单手提刀。右腕迅速一转。便在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玄奇秘奥的半弧。霎那之间。厚背长刀那个下劈的势头蓦的一变。改为了横着削向杨广的左肩。庞大汹涌如同钱塘江潮的凌厉刀气。亦是化为了丝丝的阴柔刀劲。清风细雨般的扑面洒去。
杨广见到宋缺这翩若蝴舞的一刀。眼中登时闪过了一丝赞叹之色。能在电光石火之间将至强刀势换为至柔刀势。可见宋缺果然是盛名无虚。运刀之法。已经臻达无上化境。
杨广还没有反应。宋缺的刀势再变。只见他的脚下接连踏动。在周围六尺的范围内左右的挪移闪动。同时之间。他挥舞着手中的厚背长刀。举重若轻。倏忽之间。便幻化出了万千道白茫茫的刀芒。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刀劲罗网。朝着杨广迅速的笼罩过去。
刀气厉啸之声仿佛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刹那之间。杨广的感应气场中失去了宋缺的位置。他再也不能分辨出来。在这万千道刀芒之中。究竟哪一道才是宋缺真正的杀招。
千钧一发之际。杨广忽然闭上了眼眸。迎着笼罩过来的漫天刀芒。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真气。然后猛的吐气开声。霎那之间。闪电般的轰出了无数拳。拳拳都是蕴含着实劲。
“以拙破巧?”漫天的刀芒之中。蓦的传出了宋缺的惊讶之声。接着。他发出了哈哈的一声长笑。油然说道。“虽然没有什么看头。却仍然可称的上一个好字!”
话音刚落。笼罩过来的漫天刀芒。于倏忽之间。猛的收敛开去。化繁为简。变为了一柄实实在在的厚背长刀。迅速的绕到了杨广的左侧五尺之外。呼啸着直向杨广当头劈落。而杨广亦是收去了充塞整片空间的呼啸拳影。转身而对。沉腰坐马。一拳轰出。
“轰”的一声炸响。杨广与宋缺的身影忽接乍分。脚下都是噔噔噔的分别朝着身后跄跄的退出了丈许。而宋缺那张英俊无匹的脸庞更是迅速的闪过了一丝异样的青气。
宋缺的玄功修为。与杨广相比毕竟还是稍差一线。这一次交锋。显然是杨广占了上风。
宋缺提刀而立。脸上神色若有所失。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朝着杨广扬声问道:“邪帝的六脉神剑呢?”便在刚才那数次的交锋之中。他至少已经使出了八成的心力。但没想到还是没能迫使杨广用出其招牌武学六脉神剑。心中自然有些不甘。
杨广虽然没有像宋缺那般的吃了一记暗亏。但是刚才的硬碰硬。使的此时他的胸口气血翻腾。浑身上下亦是不好受。他暗暗的吸了一口真气。强自压下了体内的不适。然后背负着双手。嘴唇微微的一弯。从容的一笑:“阀主的天刀也不是没有带来吗?”
宋缺的脸上微微的一怔。旋即朗声长笑。连道“是极是极”。笑罢。他将手上的厚背长刀往后一插。只听见“锵”的一声。厚背长刀稳稳的入了刀鞘。
杨广见到宋缺这个武狂终于罢斗。收刀入鞘。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气。当下他便缓缓的上前两步。凝视着宋缺的面容。微笑的邀请说道:“阀主。闲话叙罢。不若就此进宫入宴?”
宋缺转头望了一眼卓立旁边的石之轩。然后转过头。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自古而今。都是宴无好宴!莫非邪帝想诱我入宫。像对付宁道奇一样的将我诱杀之吗?”
杨广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悠然说道:“是与否。阀主可敢往之一试?”
宋缺忽然的仰头。发出了哈哈的长笑:“陛下休要再使激将计。我此次前来江都。早作准备。即便是龙潭虎**。我自信仍可全身而出。陛下。请!”
杨广转头朝着石之轩望了过去。笑声说道:“裴卿。不如也入宫一行。如何?”
石之轩听见杨广将“岳丈大人”的称呼改为了“裴卿”。心中顿时了然。不过这本来就是他此来的原意。当下点了点头。缓声应道:“是。陛下。”
第30章舍身
宋缺与石之轩随着杨广进入江都宫。///com///行迹自然为有心人看在眼中。但是他们却是不知杨广与这两人究竟说些甚么。两日之后。两人先后出宫。宋缺自然是返回他的岭南。而石之轩却是转身到了神武府的官衙。奉杨广之旨。出任神武府的录事参军。
这个时候。神武府已经完全取代了兵部的职能。与尚书省并重于朝廷。在神武令之下。分设了军衡、军务、军械、军学、军需、军医、军法、军牧等八司。这八大司。主事为司长。下设各科科长以及各科科员。神武令操持军权。自非人臣所能窥望。当由杨广亲自出任。而录事参军石之轩便为其佐属。负责统筹各司事务。权力竟在各司司长之上。
虞世基、裴蕴和郑善国等人见到石之轩化身的裴矩重新回归朝廷。心中都是又喜又忧。一方面。裴矩在朝中的时候。便与自己这些人交好。现在他进入朝中主军。应该能引他为自己的奥援。但另一方面。他们却也是知道此人在杨广心目中的的位。
虽然他们还不清楚裴矩只是石之轩的化名。而且宫中受宠的石青璇贵妃。还是石之轩的亲生女儿。但是单单从以前杨广对裴矩的那种器重的态度。便知道裴矩的到来。绝对会对目前朝廷的人事造成冲击、打破目前的权力局面。这不能不让虞世基等人生出警惕顾忌之心。毕竟。今时已经不同于往日。杨广已非他们所能蒙蔽。他们手中的权力也已是不多了。
石之轩何等精明。从些许的言行。已经隐隐的猜到虞世基等人的忌惮之意。但是却没有多加一丝一毫的理会。任命一出。他立刻走马上任。进入官衙。竭力熟悉神武府的运作。
神武府有了石之轩的居中主持。还有韦云起的从旁协助。杨广登时放了心。这一日。阳光和煦。暖风徐徐。杨广偷的浮生半日闲。便用辇车载着行动已经有些不便的素素。还有肚子微微隆起的石青璇。自到后宫的御苑深处赏看那些正盛开鲜艳的红梅。
其时正当午前。温暖的阳光照映着蔚蓝如洗的天空。令人心旷神怡。放眼所望。只见宽广的花苑之内。绿柏郁郁。奇石嶙峋。道路两旁。红梅争艳。迎春绽放。让人目不暇接。
杨广坐在辇车之上。正与石青璇和素素两女言笑焉焉。便在这时。不经意之间。却见到左边的小径路口。正背对着他这边、盈盈的伫立着一个曼妙多姿的修长俏影。此女身穿青裳。背负着双手。微微仰起螓首。似乎在凝望着什么。远远望去。有若一尊青玉雕成的美丽神像。
杨广见到。心中顿时一动。他朝着身旁的石青璇和素素说了一声。然后便下了辇车。挥手示意驾车的使女先将车子驱到前边。接着。他就向着左边的那个亭亭玉立着的丽人走去。
“师仙子。”杨广行走到了这个女子的身后。微微一笑。“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朕吗?”
“陛下唤我妃喧便是了。仙子之称。妃喧可是承担不起。”这个女子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玉容静若止水。淡淡的说道。她偏过螓首。颜容绝美动人。直如九天嫡下凡间的仙子一般。正是被杨广封禁住了全身内劲、幽拘在深宫之中的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师妃喧。
杨广见到师妃喧的神色大异平常的飒爽坚毅。神色幽然。眉黛蹙颦之间。居然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小儿女的吸引力。登时。他的心中禁不住的怦然一跳。食指轻挑。若有所动。
便在此时。师妃喧徐徐转身。抬动玉足。朝着林木之间的小径深处缓缓的行进而去。望着她那具曼妙修长、散发出清新幽香的娇躯。瞬息之间。杨广的心头竟然微微的恍惚起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居然跟随在她的身后。踏步向着前面行走进去。幸好。刹那之间。心中突然的涌起了一股冰冷的清流。将他从迷蒙中激醒了过来。
杨广的身体猛的一震。双眸中陡的射出了凌厉的异芒。从后面狠狠的盯了师妃喧一眼。自在心中冷冷的一笑。然后紧走了两步。赶到师妃喧的身旁。与她并肩而行。
师妃喧顿时偏过螓首。悄悄的望了一眼身边的杨广。清澈如泉的美眸中迅速的闪过了一丝惊异的神采。她一边朝着前面徐徐而行。一边目光如水。樱唇轻启。轻柔的说道:“陛下。不知道妃喧能否问您一些问题呢?”
这是幽禁生活延续了三个月后。师妃喧首次主动找上了自己。杨广自然知道。师妃喧肯定有话要说。说不定还会是代表慈航静斋方面作出最后的努力。当下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师妃喧凝视了一眼杨广那张俊秀无匹的脸庞。然后举步缓缓而前。口中娓娓说道:“陛下与我佛门大有前缘。之前对我佛亦是礼敬有加。为何这些时日。却对我佛大肆打压呢?”
杨广听见。顿时仰天发出了哈哈大笑。继而笑声说道:“妃喧。你的记性怎的如此之差?你可莫忘记。朕可是圣门圣极宗的当代宗主。与你佛门天生就是相克的哩。”
师妃喧徐徐的转过娇躯。姿态曼妙动人。只见她睁大美眸。迎接着杨广肆意狂放的眼神。美目射出了深刻深邃的意味。轻轻的说道:“即便如此。陛下可还是大隋的皇帝陛下哩。区区的门派之见。怎么能入陛下的法眼呢?陛下啊。能否跟妃喧说几句实话呢?”
杨广深深的凝视着师妃喧。许久没见。她的容色愈发的吸引人的目光。她轻盈的伫立在那里。丰姿绰约。一袭青色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潇洒飘逸。从容自若。
那张美若天仙的娇美脸蛋。肌肤欺霜赛雪。有如温润的美玉。没有一点瑕疵。又似清澈的泉水。清新而不沾半点凡尘。这位慈航静斋出道的女子。一如她的那些前辈。都属于那种惊为天人的美。一举手、一投足。一抬眼、一回眸。尽皆动人心魄。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出尘的气质。更是让你觉的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的几回闻。
杨广看着眼前的倾国丽人。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叹和一阵冷笑。但脸上却是从容的一笑。轻轻的说道:“妃喧自是聪慧。何以要朕直说出来。自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长久。至汉明帝始立胡神。然唯西域桑门。自传其教。实乃夷犯中国。不足为信。”
“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蒙诱愚蠢。追既往之罪。窥将来之福。口诵梵言。以图偷免。且生死寿夭。本诸自然;刑德威福。系之人主。”杨广说道这里。眼中浮现出了愤怒与激奋。冷声说道。“现今却闻。俗徒矫托。尽皆由佛。这却是何意?”
杨广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已是满面厉色。双眸中更是幽冷森寒。杀意盎然。
师妃喧瞧见杨广满脸狰狞之色。芳心顿时一跳。满是苦意。她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叹息了一声。轻柔缓缓说道:“陛下所言。未免失之偏颇。佛在清净仁恕。果正佛空。而佛法兴自历朝。弘善遏恶。教化黔首。明帝以降。有无尽之善果。陛下所说实是太苛。”
“俗世有俗世的规矩法度。空门有空门的约束条款。自此之后。佛门自守佛国。而陛下自管黎民教化。”师妃喧说到这里。停住了脚步。朝着杨广合什说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杨广听到这里。脸上禁不住的浮现出了讶异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师妃喧引自己到这片林子里。说的竟是这番话。难道说。慈航静斋真的要向自己认输。从此退出俗世界了?
杨广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师妃喧又作出了出人意表的举动。只见她的娇靥微现羞色。但神色却是清冷。淡淡的说道:“为表诚意。佛门还愿向陛下敬献一件上好的礼物。”
“哦。是什么礼物?”杨广脸上的诧色更浓。疑惑的问道。
师妃喧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面对着杨广。缓缓的向着身后倒退了两步。然后。轻轻的抬起两只白皙玉嫩的皓腕。居然当着杨广的面。缓缓的为自己宽衣解带。
霎时之间。杨广只觉的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只懂的呆呆的看着师妃喧很快的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解了开来。便在他那瞠目结舌的目光中。那些衣裳轻轻的滑落在草的上。将一具粉雕玉琢、晶莹玉润的雪白**呈现在杨广那两道火辣的视线之中。
杨广看着眼前师妃喧的这具洁白如玉且没任何瑕疵的圣洁玉体。那道秀美的曲线。实在是天的之灵秀、动人之极。一时之间。杨广只觉的脑海里都微微的晕眩起来。
呈现在眼前的美丽**。飘逸出尘、玉洁冰清。但是最令人惊叹向往之处。更在那纤细合度的身段。衬托出了一对雪玉凝脂般的高耸饱满的娇乳。搭配着那嫩滑圆润的香肩。柔美娇媚到了浑然天成的的步。
第310章不安
杨广看到这里,呼吸当下都禁不住地粗重起来。///com///虽说师妃喧的容貌最多也就是与祝玉妍等女在伯仲之间,但是她那出尘飘逸的仙子气质,以及身为慈航静斋这一代最为出类拔萃的传人的惊人身份,却令她更增一份无可替代的诱惑力。
此时此刻,师妃喧虽然低垂着螓首,但是,她全身的雪嫩肌肤的表层,却蕴藏着淡淡的诱人嫣红,此时的她,虽然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圣洁仙姿,却更具荡人心魄的媚惑。
刹那间,杨广只觉得浑身火热,口干舌燥,他的目光变得火赤,死死地凝视着下凡仙子般的师妃喧——那清丽脱俗偏又平生冶艳娇媚的玉颊,那秀美柔韧并且晶莹润泽的玉颈,那洁白细腻凝着温滑脂香的高耸饱满的玉女雪峰,还有那圆润剔透的玉脐,那修长柔美的,还有那片萋萋芳草掩映之下神秘的幽谷桃园……
一寸寸皆是无上美妙的胜景,杨广每看一处,心头便随便重重跳了一下,心底一股熊熊的欲焰猛的喷薄起来,他剧烈地喘息起来,倏地向前两步,踏到了师妃喧这一具完美圣洁的仙姿玉体面前,抬起了右手,用食指缓缓地挑起了眼前的这张倾国倾城的绝色丽靥。
师妃喧那张散发着圣洁高贵气息的玉容,此时却已经满是凄婉哀绝之色,而她那雪嫩娇滑的苍白双颊之上,更是无声无息地徐徐滑下了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楚楚可怜,令人心悸。
杨广看得清楚,心头登时如泼冰水,快要淹没在中的理智立即回转脑海,猛然之间,他倏地收回右手,面色一沉。冷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作出这幅模样干什么?”
师妃喧抬起了白皙纤细的玉嫩右手,缓缓地擦拭去了颊边的泪痕,然后,便闭上了她那双星辰般的璀璨明眸,背负起双手,挺了挺高耸饱满的酥胸。轻轻地咬了咬樱唇,微仰着脸,一副英勇献祭般的神情,清冷地说道:“没甚么。圣帝您不用理会我,请自便吧。”
杨广冷笑一声,他重新抬起右手,缓缓地抚上了师妃喧那娇嫩滑腻的玉靥,当他地大手触碰到师妃喧的雪嫩肌肤的时候,后者那纤美修长、粉雕玉琢的美丽玉体。顿时猛的剧烈地颤栗起来,直若呼啸的寒风之中簌簌发抖地寒号鸟一般。
杨广却似浑然无觉,他的右手在师妃喧的玉颊轻柔地抚摩了一阵。良久之后,适才缓缓地横移到了师妃喧那张吐气如兰、玫瑰花瓣般的樱桃小嘴,师妃喧的檀口之中禁不住地呼出一口轻喘,她紧紧地闭阖着双眼,那具柔若无骨的完美玉体的战栗愈发的剧烈了,而她正自雪嫩晶莹的浑身上下,白皙晶莹地肌肤迅速地蔓延开娇艳的桃红色,妖艳瑰丽得让人晕眩。
首当其冲的杨广看得亦是眩然欲醉,但他迅速地暗运真气。强自将心头重新燃烧起来地欲焰压抑下去,蓦然之间,他忽然地倒退三步,然后猛的仰头,哈哈的大笑起来。
师妃喧感觉到杨广良久都没有举动。正奇怪地时候。便陡然听见了他那张狂地大笑。她地芳心之中顿时放松了少许。同时之间。又泛起一阵诧异。悄悄地睁开眼眸。却恰好见到杨广倏地转身。便要大踏步朝着这片柏林外面行走出去。
“圣帝。您这却是何意?”师妃喧见到杨广真地就要不顾而去。芳心之中轻松之余。又是一阵无从说起地羞恼。她冲着杨广清声喝道。“您是嫌弃妃喧地什么吗?”
杨广猛地停住脚步。但他头也不回。只是冷哼一声。冷冷地说道:“慈航静斋地手段。已然技穷乎?师妃喧。你当你是碧秀心。朕却认为自己并非是石之轩哩。”话音刚落。杨广就没有再行说话。沿着隐约地小径。疾步朝着柏林外面行去。转瞬之间。身影便隐没不见。
听见杨广最后那句话地时候。师妃喧那具完美娇嫩地雪白玉体登时倏地一颤。她那双迷离凄美地双眸。却是射出了迷惘怅然地目光。若是教人看见。足可令之心碎窒息……
便在这个时候。遥远地荆楚战场之上。却是风雨欲来、战云密布。
而竟陵郡亦不平静。便在郡城东面百余里之外。有一座地势险要地顺安城。此城坐落在连绵群山之间。正好扼住江中平原地大门。只要占据此城。西南面辽阔富饶地江中平原便可握在掌中。在此时。这座顺安城却是已经落入了李唐之手。驻守这里地主将便是史万宝。
史万宝乃是长安人士,平日里结交地痞无赖,拉帮结派,呼啸横行于长安城,称雄称霸,时人敢怒不敢言,前年十一月,因为为李渊的弟弟李神通所打动,协助打开了长安城门,迎入了李渊,有大功,所以被封为原国公,在军中又领右翊卫偏将军,麾下有过万兵马。
去年十一月,李唐大军八万,在李道宗和李神通的率领之下,兵分两路,对襄阳郡和竟陵郡突然发动排山倒海般的攻击,十五日后,两郡均陷,竟陵郡城陷落时候,该城郡守使方泽滔,便是丧生在李神通麾下的先锋大将史万宝的混天棍之下。
便在此时,顺安城中的镇守使府邸之内,史万宝正在亲卫地帮助之下,迅速地将一套鲜艳地明光铠甲披挂上身,同时对正在旁边等候的那些俾将大声说道:“大将军地帅帐已经到了城外的十里坡,你等都随本将过去拜见。”
史万宝口中所呼的“大将军”,却是李神通。李神通,名寿,唐高祖李渊从父弟,李渊在太原起兵之后,他与李秀宁亦是举兵呼应,累有奇功,李渊入长安并且自立李唐朝廷之后,拜他为宗正卿,不久又拜为右翊卫大将军,封为永康王。
李神通的那顶高达两丈的帅帐便立在顺安城郊的十里坡上,而它的周围就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连绵营帐,史万宝带领着自己麾下的十数个俾将,入了辕门,穿营而过,笔直地朝着李神通的这座帅帐迅速地走将过来。
史万宝的军职虽然只是右翊卫中郎将,但是却有国公的爵位,而且这两年以来颇立功劳,为李渊所信重,加上李神通与之亦是交好,因此一听说史万宝到来,正在座中与自己的幕士商议军机的李神通,便立即令人请他及其麾下将校进帐。
宽敞平整的帅帐之内,两旁侍立着六名目光锐利的侍卫,而身披着金黄铠甲,外罩宽袍的李神通正坐在上方,他的下首,还跪坐着一个颌下微须的白衣文士。
史万宝率领麾下将校进来,两厢见礼,然后在李神通的下首落坐。寒暄了几句,史万宝便朝着李神通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将军,我们现在就对杨广动手了吗?”
李神通扫了一眼史万宝下首的那些跃跃欲试的将校,笑了一笑,然后微微垂下目光凝视着史万宝,温和地笑道:“怎么了,现在动手,没有信心吗?”
史万宝哈哈大笑道:“怎么会没有信心!攻占竟陵郡全境,我们也不过用了十五天而已。当日若非大将军劝说,我早就出兵南阳郡,窥望洛阳了哩。”
他的话音刚落,对面的那个白衣文士却微微一笑,徐声说道:“史将军,还是末过轻敌方好。杨广的麾下,亦多贤能,可说是人才济济,绝非可以等闲视之的。”
李神通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缓声说道:“克明先生说的很是,史将军,你此后切莫轻敌了。我们这一次轻易取下竟陵,乃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下一次,却是没有这种便宜可以占了。恐怕,日后打的都是一些硬仗了。”
史万宝虽然出身草莽,但却不是那些不学无术之辈,听见这话,心头顿时一凛,醒悟过来自己这段时间却是有些失却谨慎,当下便站起身,朝着李神通与那个克明先生施礼,脸上满是愧意,说道:“我确是有些轻敌了,多谢大将军与杜先生的良言。”
这个白衣文士杜克明,赫然便是当日李世民的天策府第一谋士杜如晦。
原来,自李世民毙命后,天策府自然而然地解散,杜如晦早先因为竭尽全力地辅助李世民,间中不免得罪了当朝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于是便被两人借故下狱。李神通深知其能,此次出兵竟陵,便向李渊请旨,将他救出,调拨入自己的帐幕。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史将军大有古人之风。”李神通微笑一声,徐徐说道。
“大将军,”史万宝谦逊几声,问道,“既然已经决定,那么我们几时出兵为好?”
李神通却没有立刻答话,转而望向了杜如晦,笑道:“杜先生的意思是?”
杜如晦却是苦笑一声,他微微蹙起眉宇,叹息着说道:“其实依照杜某的本意,这一次,我们却是不出兵为好的。不知怎么的,杜某心中老是觉得隐隐不安,可惜一时间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第311章出击
杜如晦却是苦笑一声,他微微蹙起眉宇,叹息着说道:“其实依照杜某的本意,这一次出兵,却是需要从长计议、慎重考虑的……不知怎么的,杜某老是觉得事有蹊跷,心中隐隐不安,可惜一时间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神通素知杜如晦之能,此时听闻他的担忧,神色顿时微滞,轻皱眉宇,若有所思,史万宝却是心直口快,而且因为出身的缘故,他对文人向无好感,当下冷声嘲笑道:“杜先生身为大将军谋主,怎的毫无胆略?今次乃是天赐良机,我等又怎么能束手旁观?”
“大将军,”史万宝满脸的激昂之色,朝着李神通施礼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啊!”
李神通听见,神色顿时一动,良久,向着杜如晦徐徐地说道:“史将军说的很是在理,如今三路大军齐齐出动伐隋,杨广虽然兵多将广,但只怕亦是难以招架,这一次的机会确是难以寻觅,我们出兵正当其时,况且皇上早有圣旨下来,我们却是不可袖手旁观了。”
杜如晦只好在心中暗暗地叹息了一声,见到李神通既然下定了决心,他便只有打起精神,缓声说道:“然则大将军意欲东进安陆郡还是北上洛阳?”
“洛阳乃是天下第一雄城,而且有重兵把守,城防森严,非是可以轻易陷落,况且从这里赶去洛阳。有千里之遥。劳师远涉,非智者所为,因此我之不取,”李神通徐声说道,“而安陆郡邻近荆楚战场。我若出兵,与该地的寇仲军将产生极大的震慑,若是战而胜之,便可与萧铣军、林士弘军,对江淮的隋军形成优势包围,到时候,杨广可灭、大事可期矣。”
对于李神通地这一思想,杜如晦倒是认为可行。唯今最紧要地,并非是攻打洛阳、削弱杨广实力,而是将萧铣、林士弘这两家不是盟友的天然盟友从困窘中解救出来,不能任由他们让杨广吞并下去,否则杨广得了这么两济补药,恐怕日后更加难制。
大体策略已经商定,三人便对着地形图,再仔细地计议了一番,然后。便由着史万宝带着麾下的将校,出帐而去,安排具体的布略。
江都,皇城,回流宫。轩雅阁内。
“怎么说。你执意想要到同安郡前线?”
杨广放下了手中厚厚的奏折,抬头转眸。望向了身旁地沈落雁。
沈落雁微微地伸展着懒腰,向身边面带微笑的杨广诱惑似的展露着她的美好诱人的线条。只见她百媚千娇的抬眸一笑,忽然霞烧玉颊,神态娇媚引人,先是横了杨广一眼,然后将身一转,轻移娇躯,轻盈地坐入了杨广的怀内。
杨广还来不及有更多的思考及反应,沈落雁那玫瑰般地香唇便重重地印上他的嘴唇。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接吻的经验,但此刻的沈落雁心中的感想真是难以描述,虽然她与杨广相处的时间,看似极为大胆,但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唇却是第一次,至此已是她的极限,而此时,她心中的爱郎亦已经回应且引领着她持续地深吻。
杨广经过与祝玉妍、单美仙等诸位珍爱的绝色佳人日久缠绵,其接吻技巧早已非比寻常,此时见到沈落雁自动送上门来,哪里还会客气。
霎时间,他的舌头已迅快地溜进沈落雁的檀口,轻轻地顶开了伊人无力微闭的贝齿,勾出了伊人地丁香小舌,不住地吮吸舔弄,同时还在伊人地两片薄薄的香唇间甜美地轻触浅吻着,口中还不住地吸吮着伊人芳香地玉液。
此时的沈落雁已经是双目迷离,不知人间何世,只懂得从喉咙地深处挤出了几声勾魂摄魄的“咿咿唔唔”的呻吟娇吟,而这却是无端的助长了杨广肆意的攻势。
杨广寸土不让地持续进攻着,同时不甘寂寞的双手也加入了攻城掠地的肆虐中,他不停地抚摩揉捏着伊人的纤腰细腹,沉醉在其中的美人儿军师顿时浑身酥软无力。
杨广眼见美人儿军师已经浑然忘我,任由他火热的舌尖在其檀口中恣意逗弄,粉嫩香舌也美妙地配合回应,更是志得意满,高涨。
他不断地吮吸吞噬着伊人吐露过来的香液琼浆,却使得自己的喉中反而愈发饥渴了,顾而更加不住地向伊人香唇急着索取,直到两人都透不过气为止!
良久、唇分。
好不容易等到杨广松了口,得意地凝望着近在眼前、伸手可及的美人儿军师,而刚刚才从深情长吻之中透过气来的沈落雁,却只有娇声急喘的份儿。=
虽然分开,但两人的嘴儿却仍是难舍难离,一道闪亮的香唾犹如牵了条线般连起两人,那美妙无比的滋味儿,尤自萦绕在两人的心头。
“陛下,”沈落雁稍稍地喘息了一下,然后娇柔地说道,“你的东溟公主、还有飞马场主她们都能帮你打天下,落雁整天在宫中也是无所事事,也想给你出份力哩。”
“什么叫无所事事?”杨广听得好笑,“前些日子我不是已经放你出去到处走了走吗?你说这话,好象我是个大恶人,整天锁你在牢里似的。”
“难道不是吗?”沈落雁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着,暗自忖道,不过在嘴里边却是轻轻地笑道,“陛下啊,落雁对征战之道颇为自许,这次就让我到那边去看看吧。”李神通已经有所动作,而杨广也没有闲着。
这段时间以来,杨广已经按照定好的计划,将自己底下的能战之将统统打发了出去。但他前两天却发觉。在同安郡方面因为战略的需要,空出了一道影响甚大地间隙。
虽然也派兵堵着,但终究是没有良将驻守,令人担心。
因此,杨广也有将沈落雁派往前线地意思。这时候,听见她主动请缨,心中欣喜,但脸上却是故意作出迟疑之色,似乎是思索了良久,适才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笑吟吟地问道:“我可以让你到前线去,不过。落雁,你却是怎么感谢我呢?”
沈落雁闻言,顿时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听到了最后一句,立即玉靥通红,她娇媚地横了杨广一眼,然后轻轻地从杨广的怀中移出,美好的上半身微微挺直,跪坐了起来。
“陛下啊。”沈落雁的玉颊红彤,但双眸却是射出了热情如火地光芒,大胆地凝视着杨广俊秀无匹的脸庞,语气柔媚无比地说道,“你看落雁今天的妆扮怎么样?”
杨广凝眼看时。只见沈落雁腮凝新荔。贝齿细露,水汪闪亮的双眸隐隐含着几分羞涩的同时。也似乎有些挑逗的气息,玫瑰般的红润樱唇。混合着纯洁优雅、性感冶艳的气质。她那乌黑亮丽地秀发在后面以玉簪束了起来,随意地垂下几缕青丝,微微摆动轻扬,衬着洁白莹润的娇颜,平添几分娇俏的魅力。
而她的全身正罩着一袭鹅黄色罗衣,盈盈地跪立在面前,丰姿楚楚,弱不胜衣,她那象牙一般光滑洁白的肌肤在罗衫掩隐间,历历在目,曼妙的曲线更是裸露无遗。
这少妇含春又娇羞带怨的朦胧美态,足以令人想起伊人芳名果真是沉鱼落雁!
杨广终于忍耐不住,他伸出双手,将沈落雁推倒在铺着厚厚毛毯的地上,然后飞快地为沈落雁解去了罗衣,目不转晴盯在美人儿军师在空气之中显露无遗的娇躯,他目光火热,灼灼地看着那纤细却充盈着弹力地腰肢是如何把伊人的隆臀恰如其分地强调出来。
光滑美丽的娇躯之上,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腰肢,圆润挺翘地丰臀,还有那一对修长笔直地……伊人那裸的玉体似乎也感受接触到徐子陵直接大胆地目光,仿佛不禁刺激般迅速变得粉嫩嫣红,伊人那美丽圣洁的玉女峰亦是因为呼吸地缘故而轻轻的起伏,轻轻荡漾,而那两颗嫣红的樱桃更是充满了迷人的魅力,顺着平滑的腹部而下,更可以看见伊人隐隐开合的两腿间,正隐约地透露着令所有男人都为之向往的伊甸桃园。杨广的呼吸一窒,缓缓俯身下去,一对大手向伊人展开全面的、无限狂野和无处不至的侵犯,他疯狂地紧拥、亲吻着怀中成熟完美的少妇身躯,佳人的玉体那光滑细腻的触感和因动情而逐渐上升的体温不断地刺激着杨广的心灵,激发起他高涨的。
杨广的双手用力地在柔如丝缎、嫩如玉脂的雪白肌肤上揉搓着,嘴巴则不停地吮吸着伊人高耸饱满、触之弹手的晶莹,同时伸出灵巧的舌头蛇一般地舔弄着雪峰之巅那娇嫩诱人的殷红两点,不时还用牙齿轻轻的啮咬一下,令早已意乱情迷、完全无力推拒的沈落雁敏感的娇躯顿时陷入了阵阵的颤抖和痉挛中。
当杨广稍稍起身、解去自己的衣裳的时候,沈落雁那粉嫩白皙的玉颈处,满是红肿的吻痕,鲜嫩光洁的玉峰在杨广的眼底骄傲地挺茁着,映着阁内温和的光芒,隐约可见丝丝浅露的青色淤痕,可见激情之浓烈。
下一刻,杨广将沈落雁这美人儿军师拦腰抱起,放到了旁边的御座上,杨广没有哪怕一瞬的迟疑,他用自己胸膛挤压逗弄伊人丰挺酥胸的同时,还挺起了昂扬勃发的男望,深深地进入了美人儿军师那醉人的幽
瞬息之间,细若萧管的雪雪娇吟,便从阁内传了出去,而阁门之外,两个秀美的使女顿时羞红了脸蛋,深深地垂低了美丽的螓首……
景娴在不断改变着自己,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后两样是不用考虑了,但是修身齐家景娴是必须要做到的。
景娴从来都不是依附于男人生活的女子,什么事情都等着别人来帮忙,那不是景娴的风格,而且现在和自己绑在一起的又是这样一个抽风的男人,更没牙的是最近又添了一个逗弄自己的爱好。妹的,当老娘是小浣熊啊还是小霸王啊,你玩儿了可以其乐无穷啊。
从乾隆坦白那天开始,景娴便开始让心腹给自己安排练功房,沙袋什么的更是让容嬷嬷准备好了,不成功则成仁,有的时候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来,后宫更是如此,不是不相信暗卫和心腹,只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给彼此留下一些怀疑的空间,这样对自己好。
容嬷嬷一开始并不理解自家主子的意图,但是主子的命令已经下来了,那自己就要坚定不移地去完成。这是一个奴才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只是为什么要做一副更小的护膝呢?还有这沙袋,怎么这么小呢容嬷嬷边做着针线边想着。最近这脑子是越来越不够使的了。
兰馨很兴奋,是的,其实兰馨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乖巧,听话,最起码这血液里面是流动着不安分的因子的,人家可是将门虎女,阿玛是为大清战死沙场的武将。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这闺女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进宫以后一直跟在不着调的景娴身边。那心态和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皇家公主能比的。
兰馨进宫的时候虽然才4岁,但是已经记事了,在齐王府的时候,阿玛和额娘的教育就没有松懈过,额娘经常是把自己抱在怀里安排着王府里面的事宜,耳濡目染下,兰馨虽然没有听懂多少,但是环境影响下她自己也是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
而兰馨的阿玛齐王纳尔亨最喜欢的就是抱着自己的女儿给她讲战场的故事,兰馨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也许在那个时候,兰馨就开始慢慢改变,不像别人家的格格那样没事儿扑个蝶啥的,而是有一颗上战场杀敌的心。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因为阿玛战死额娘殉国变了。自己被送进皇宫,养在娴贵妃名下。是的,娴贵妃是个好额娘,她把自己从失去双亲的悲痛中解救了出来。但是,也许自己永远都不能实现儿时的梦想了。
所以,在初进宫的时候,兰馨的情绪是很低落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双亲的殉国悲痛,也是为自己的梦想不能实现而悲痛。阿玛和额娘殉国,其实在自己刚懂事的时候就知道了,因为阿玛说了,做武将,就要随时做战死沙场的准备,而额娘也是为了自己选择了殉国。自己该骄傲不是吗?而自己上战场的梦想,却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兰馨觉得自己的梦想可以实现。那天晚上,自己因为睡不着想找额娘,所以就偷偷跑出了寝室,但是却被承乾宫偏殿的响声吸引了注意力。
兰馨的胆子是很大的,想当初在齐王府的时候,整个王府自己都玩儿过,更何况是承乾宫这么小的地方?所以兰馨便蹑手蹑脚地走向发出声音的偏殿,要看个究竟。
当兰馨透过月光看清楚室内人的容貌以后,整个人顿时傻了,那个人,竟然竟然是额娘!
只见一身劲装恶毒景娴正在偏殿中击打着一个沙袋,出拳虽弱,但是却很用心,因为带着护手,所以并没有受伤,只是脸上的汗如雨一般落下。
兰馨没有喊出来,只是再次蹑手蹑脚地溜进自己的闺房,蒙上被子,生怕别人看到自己脸上兴奋的神情。
总觉得额娘和其他娘娘不一样,现在终于发现了,额娘的眼神还有她的举止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从容,如春风一般抚慰他人的心灵,额娘从来不去争什么,即使有了七弟弟,有了贵妃分位,有了皇阿玛的宠爱,也从来没有做出过恃宠而骄的事情。额娘就是额娘,永远只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管他人你争我夺。
突然之间,兰馨发现自己好像发现了额娘的小秘密,而兰馨觉得特别开心,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兰馨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地想,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但是丫头,别以为你额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不就是觉得可以要挟之,啊~~~~~~谁拍我。读者编辑:更新去!!!)
“兰馨啊,你真的决定要和额娘混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况且额娘只是强身健体,又不是练家子,你从额娘这里可学不了什么功夫之类的。”景娴不像平时那么严肃端庄,反而拿出一丝不羁的眼神眼神看着兰馨,心说拒绝吧,否则你会后悔的,你真的会后悔的。
“兰馨不会后悔的,兰馨愿意跟着额娘呃混,是吧额娘。”兰馨的眼睛亮晶晶的。
景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会带坏小孩子,想当初兰馨刚进宫的时候那是多么单纯的一个小萝莉啊,怎么现在越看越往小魔女方向发展啊。齐王两口子会不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找我算账啊。(兰馨:阿玛和额娘才没空呢。)
“额娘,额娘。”兰馨见自家额娘又走神了,连忙喊道。
“啊,哦既然你不后悔,那就把这衣服换上吧,一会儿让容嬷嬷把头发给你梳好。”
“是。”兰馨笑着答道。
算了,由她去吧。景娴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偏殿。
容嬷嬷此时感觉压力山大,话说当年福晋生娘娘的时候自己就在旁边啊,格格并没有被掉包的机会啊,怎么现在的格格这么地活泼,都是当额娘的人了,哪家的女子这样过?
不过容嬷嬷并没有阻止景娴,因为容嬷嬷从景娴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曾经在承恩公府上格格才有的笑容。罢了罢了,只要格格高兴,自己还求什么呢?
“容嬷嬷,你快点儿好吗?额娘在等我呢。”兰馨有点儿迫不及待,容嬷嬷看着坐在椅子上不老实的小人儿,心说,兰馨格格其实是自家娘娘的女儿吧,只是投错胎了。
兰馨来到偏殿的时候,景娴已经做完了准备活动,见兰馨来了,便把门窗都关上了。
容嬷嬷因为不放心,便守在了偏殿门口。
“额娘,为什么要做这些。”
“笨丫头,要想练习得先把胳膊腿儿都活动开,要不一会儿你这小胳膊小腿儿要是抽筋儿了,有得你哭的。”
“兰馨不笨。”
“是,是,是,兰馨不笨,兰馨最聪明,好了乖乖做吧,以后咱们把时间改到白天,这晚上锻炼不适合你。”
“额娘”渐渐地,声音慢慢消失了,只听得脚步和击打的声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后宫里面一片太平盛世,但是这其中的暗涌,谁都明白,皇后的身子看着是不行了。乾隆知道富察氏是死在巡视山东的路上,其实这里面也有自己的不是,当初富察氏的身子明明已经不好了,但是自己还是要带着她,一点儿都不为她的身子着想。这一次,罢了,和敬要回来了,就让她们娘儿俩好好聚聚吧。去山东的事情,就让二十三叔带着永璜去吧,这孩子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而自己也趁这个时候看看他的本事。
兰馨还是很有悟性的,虽然只是一些最基本的打沙袋,仰卧起坐,还有自己前世学的军体拳什么的,但是兰馨竟然自己摸索出一套拳法,这是景娴没有料到的,但是运动很容易让孩子看起来很壮,咱们要的不仅仅是好的身体,更要有一个让大家看起来都弱不禁风的身体,这样才好玩儿嘛。
好在兰馨也是有这种恶趣味的,所以景娴怎么说,兰馨就怎么做。虽说不想林妹妹那样柔弱,但是也是像后宫里面的格格似的,有时候太后见着兰馨还时不时对自己说,让自己给孩子好好补补,天知道这孩子现在可是强壮着呢,只是你们看不见罢了。
七包子现在能耐可大了,天天不老实,就喜欢四处爬,有一次竟然来了个胜利大逃亡,在嬷嬷不注意的情况下自己逃出了房间,爬到了院子里,要不是正好赶上乾隆来承乾宫,这孩子还不知道干出什么事儿来呢。乾隆很生气,这是我儿子,怎么都不看好了?那天承乾宫的奴才都跟着吃瓜落了,景娴更是被乾隆训斥了一顿,而这次景娴也服了,没办法,这坏小子要是真的爬出去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儿呢,要知道有的地方可是有水井水池子还有那些宠物,还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景娴被乾隆训斥后自己把七包子弄到怀里,想打他,可是七包子一直笑盈盈地看着你,唉~自己下不去手啊,死小子这么小就学会了看眼色办事,也不知道像谁了。
班杰明和小阿哥们混得不错,永瑢本想让班杰明做他的伴读,但是乾隆没有答应,但是还是让班杰明和小阿哥们一起在上书房读书。现在上书房也开始慢慢改革,一百二十遍也成了历史,乾隆在景娴的提醒下更注重孩子的脑力开发,让他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现在去西方的路还没有打开,没办法,没有船啊。乾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想办法拿钱砸,每次一从户部和自己的内库拿钱,乾隆都一阵牙疼,害得自己常被景娴鄙视。
和敬已经回到了京城,每天都陪在富察氏身边,富察氏现在脸色越来越差了,而手也整天都是冰凉的。和敬心里也是酸酸的,有的时候反而是富察氏反过来安慰和敬。
还有那位神仙,在玉玲珑里面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给富察氏留了一句“到时候来接你”就飞走了,据不愿透露姓名的有关人士称,这位神仙好像是往西陵的方向飞去。
班杰明的画册已经制作出了几本,和敬看着手中的画册,心中一阵激动,她知道这是娴母妃给自己和妹妹留下的念想,额娘故去以后会留下画像供后人供奉,但是那毕竟不是属于自己的,而这些自己可以留在身边。
时间继续前行着,大家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但是这天注定会不平静。
这天傍晚,景娴正在屋里呆着七包子玩儿,就听到外面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秦嬷嬷来到了承乾宫。
“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您去看看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秦嬷嬷哽咽地说道。
“什么?!”纵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但是景娴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吩咐容嬷嬷给七包子穿好衣服,便带着兰馨和七包子去了坤宁宫。
来到坤宁宫,太后,乾隆和几个孩子已经都到齐了,这段时间大家在坤宁宫呆着,也和富察氏有了感情,所以这脸上都挺悲痛的。
“臣妾给太后,皇上请安。”景娴说着给太后和乾隆行了一礼。
“起来吧,怎么把永珲带来了,孩子还小别过了病气,让哀家抱着吧。你去看看皇后吧。”太后说道,说着便让桂嬷嬷把永珲抱了过来。永珲也不认生,在太后怀里自顾自地玩儿着。
“是”景娴看了臭没良心的七包子一眼,便去了内室。
走进内室,只见和敬陪在富察氏身边,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姐姐,早上不还好好地吗?怎么现在这样了。”景娴说着便上前握住了富察氏的手。
“妹妹,姐姐怕是真的不成了,三丫头,你先出去,看你现在这憔悴的样子,一会儿让太医给把把脉,额娘总觉得你最近不对劲儿。”富察氏说道。
“额娘是,女儿先出去了。”和敬被还想留下,但是见富察氏似乎有话要对景娴说,便走出了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就到这里吧,下一章明天,抱住大家,狂亲,埋胸。
“妹妹,坐到这边来。”富察氏笑着看着景娴,用尽力气招手,可是只能稍稍抬起来。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景娴再也克制不住了,直接扑到了床边,低声抽泣着。这段时间富察氏怎么对自己的,景娴心里很清楚,真的是拿自己当亲妹妹对待,不,应该说比亲妹妹还要好。
“都做额娘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难道你就不能让姐姐安心地走吗?”富察氏轻声说道。
“姐姐——呜呜呜”景娴没有抬头,只是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
“你要把姐姐的被子弄脏吗?”富察氏打趣道。
“姐姐真小气,连床被子都舍不得。”景娴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静静地说道。
“你这丫头。”
“姐姐这是怎么说得,难道妹妹就这么孩子气吗?”景娴也跟着打趣,说实话,真的不希望让富察氏在悲痛中死去。人活一生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就应该笑着死去。这是景娴以前听到的,现在想想真有道理。
“好了,姐姐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你交待。你要仔仔细细地听着知道么?”富察氏说道。
“姐姐你说。”景娴握着富察氏冰凉的手,想要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她。
“姐姐这辈子,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什么温柔娴淑,端庄大方,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其实人啊,还是应该做回自己的,姐姐这辈子都是在为别人活着。为当今皇上打理好一切,姐姐为了什么,不奢望能得到皇上的爱,只要皇上心里有姐姐,姐姐也就满足了。”富察氏说道此处,不禁潸然泪下。
“姐姐,我懂。”景娴说道。
“可是姐姐还是没有得到,皇后的位置真的这么好做吗?战战兢兢地做好一切,得到了什么?皇上的冷落,姐姐连一个包衣奴才都比不上,她高氏到底有什么好的?真正帮助皇上打理他宝亲王府,打理这大清后宫的是我,不是那个女人,可是——哈哈哈”富察氏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
“姐姐,都过去了,高氏已经没有了,以后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三公主已经出嫁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姐姐就能抱上小外孙了。”景娴安慰道,她知道富察氏心中的苦,都是当过皇后的,谁还不知道自己家这位爷是个什么成色?
“妹妹,你我都知道未来,姐姐要对你说的是,在这后宫,要想生存下去,不要对那个男人产生爱慕之心。这样你会万劫不复的,你知道的——”说着,富察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抓着景娴。
“是。”景娴说道。
“呵呵,你还是没有放下。罢了,我言尽于此,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去走了。”说着,富察氏从枕边摸出一块玉佩,就是平时所佩戴的玉玲珑。
“这玉玲珑,乃是先皇后所赐,可以说代表的是皇后的身份。你收好,以后会有大用的。”说着,富察氏便把玉佩交到景娴手中。
景娴握着玉佩,思绪万千,这块玉佩,自己曾经在姑姑身上见过,上辈子没有得到,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这么容易就到了自己手里。
“妹妹,听姐姐一句劝,有的事情,该忍还是要忍的。你坐上皇后的位置以后,可千万不能再使小性子了,这个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如果,如果真的还是走到了那一步,你就用这玉玲珑!”富察氏说道。
“姐姐,妹妹听不懂。”景娴觉得有点儿迷糊。
“当日你抱恙,姐姐去探望过你,从你的宫里遇到过一个仙人,她告诉了姐姐这个玉玲珑的来历,它对你来说至关重要。”
“姐姐这玉有什么用处吗?”景娴问道。
“大家都知道皇后掌的是凤印,但是这只是凡间的说法,世间真正的凤印,正是这玉玲珑。只有真正的凤命女子才能拥有。妹妹你前世因为这大清,因为当今的皇上,凤命尽损,只能轮回。而康熙爷和雍正爷以及康熙朝的阿哥们也因为此事受到牵连,至今未能位列仙班。你以为你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咱们爷要为你重塑凤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重返天庭。但是,你又为什么要帮他们呢?”富察氏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因为康熙爷他们是无辜的,只不过是被自家的不肖子孙给连累了,受了一辈子的苦,最后却不能得善终。咱们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
“可是,如果他爱新觉罗-弘历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那么你就在被废前,用自己的血催动这玉玲珑。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富察氏说道。
“姐姐原来你都知道了。”景娴静静地说道,然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要不是那位仙人和姐姐说,姐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但是姐姐不怨你没有告诉姐姐。这种事——要是再来这么一次,姐姐真的不能接受了。也就是那位仙人才能做到。”
“姐姐一直在说仙人,不知道那位仙人现在何处?”景娴不是不相信富察氏说的,话说自己都穿了,无神论现在只是浮云啊浮云。但是如果有仙人的话,没准儿可以救富察氏呢。
“姐姐是注定要死的,你就别多想的,而且姐姐并不觉得死是一件坏事。那高氏也是个有福的,这么早就死了,如果让她在熬个几十年,我倒要看看咱们这位爷还是不是这么深情。”富察氏笑着说道。
“逝者已矣,她已经死了,和咱们没有半点儿关系了。”景娴说道。
“妹妹啊,姐姐这一走,孩子就都交给你了,婉儿这性子,姐姐是真的放不下,当年把她抱进宫是真的错了,以后你要多照拂照拂啊,咱们可千万不能让和亲王寒了心啊。”
“妹妹知道。”景娴说道,“姐姐您放心吧,孩子们妹妹都看得好好的,不能保证他们都出人头地,但妹妹用自己的一生许他们一个平平安安。你就放心吧。”
“有你在,姐姐放心。还有这后宫那些不安分的人,该打压就打压,你本就是个聪明的,有的事情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富察氏说道。
景娴明白,富察氏说的是魏氏,但是魏氏现在自己真的不在乎,就怕慈宁宫的那位对自己没安好心啊。
“自古以来,这婆媳关系就不是好处理的,对那位,能顺着就顺着吧。”
富察氏今天好像成精了似的,自己心里想什么她都知道。景娴心说。
“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和你说的,但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富察氏觉得自己交待地差不多了,但是总觉得还有事情。
“姐姐,你歇歇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景娴觉得富察氏是太累了,就像自己当年工作太多最后什么都觉得没有完成似的,也许一会儿富察氏就想起来了。
“嗯,姐姐先歇会儿,你替姐姐去看看三丫头吧,这孩子最近真的不对劲儿,姐姐怕她有什么病自己还撑着,这可不行,你出去让太医给她瞧瞧。”富察氏开始撵人了。
“是,姐姐你好好养着吧,一会儿妹妹再来看你。”景娴擦了擦眼泪,把玉玲珑戴在了身上。然后就出去了。
景娴出来以后,只见和敬靠在太后身边,脸色真的不是很好看。而七包子还在太后怀里没心没肺地玩儿着。
“皇后怎么样了?”太后问道。
“回太后,皇后娘娘精神还是不错的,刚才和臣妾说,和敬公主脸色不是很好,说是让太医给把把脉。”
“嗯,哀家也觉得三丫头这精神头不好,太医,过来给公主看看。”太后说道。
“皇玛嬷。孙女没事,只是没有休息好罢了。”和敬推脱着。
“你这孩子,赶紧让太医看看”。说着太医便上前给和敬把脉。
没过一会儿,只见太医满脸喜色“恭喜太后,恭喜皇上,公主这是喜脉。”
“哦,这倒是件好事。”太后不禁喜形于色。
“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后。”太后说道,没准儿富察氏的病能好点儿呢。
“皇额娘,还是朕去吧。”乾隆这时候想陪在富察氏身边,说实话,乾隆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富察氏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贤妻在旁,而自己却从来没有做过停留。
“好,皇帝你去告诉皇后吧。让她也乐呵乐呵。这时候也不早了,让孩子们也都回去歇着吧。”太后说道,还是把最后的时间留给这小两口吧。然后又看向景娴。
“娴贵妃,今天你就留在坤宁宫帮着照应一下吧,和敬怀了子嗣,这坤宁宫还有这么多孩子,今天就让兰馨和永珲都留在坤宁宫吧,你也好照应。”太后吩咐道。
“臣妾遵旨。”景娴福了一福。
太后和阿哥格格们走后,景娴便带着和敬,抱着七包子领着兰馨离开了正殿。这个时候,还是给人家留点儿二人世界吧。
坤宁宫内室,富察氏只能口头请安了,乾隆也不和她讲这些虚礼。直接和她说了和敬怀孕的消息。
“这可真是好事,三丫头要做额娘了,可是臣妾没有这个福气,看不见三丫头的孩子了。”富察氏说道。
“皇后,别多想,你会好起来的。”乾隆现在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皇上,别安慰臣妾了,臣妾时间不多了了,有些事情要拜托皇上。”富察氏说道。
“你说,朕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的。”乾隆说道。
“这是臣妾发的最后一张中宫笺表,皇上您看看吧。”富察氏说着便把装有凤印和中宫笺表的盒子推到乾隆面前。
“你要朕立乌喇那拉氏做皇后?”乾隆看了中宫笺表说道。
“凤凰不做皇后还能做什么呢?”富察氏淡淡地说道,“皇上,臣妾什么都知道了,不要问臣妾是怎么知道的,臣妾只是想帮帮皇上。您是臣妾的夫君。这是臣妾该做的不是吗?”富察氏这话说得有点儿冲。
“你——”乾隆觉得心里有一股火,但是对着一个将死之人,乾隆不想动气。
“皇上,您拿臣妾当您什么人?”富察氏突然问道。
“皇后这话什么意思,你当然是朕的妻子。”乾隆答道。
“皇上真的有拿臣妾当过您的妻子吗?”富察氏又问道。
“你——”乾隆一时语塞。
“臣妾从来没想从皇上那里得到什么,只是想让皇上心中有臣妾,但是臣妾奢望了。”富察氏说着,手也慢慢握住乾隆的手。
“如果有来生,臣妾不想再遇到皇上了,和皇上在一起,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富察氏缓缓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乾隆没有说话,说实话听到自己的妻子对自己说出这种话,乾隆应该会很生气才对,但是他没有,反而心中有一丝丝的喜悦。
“呵呵,皇上,答应臣妾好吗?立娴贵妃妹妹做皇后,这后宫里面臣妾就信她,臣妾也能看出来,只有她才会真的对这后宫的孩子好。”富察氏说道。
“朕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乾隆心中叹了一口气,罢了,左右也是自己负了她,毕竟她并没有走进自己的心中。还是放了她吧。
“还有——还有,臣妾死后,这谥号,请皇上不要让臣妾和她用一样的谥号,好吗?”富察氏并没有挑明,只是试探地问道。
“朕答应你。”乾隆并没有多做考虑,便答应了富察氏。高氏,她不配用慧和贤这两个字。皇后,朕把这个慧字和这个贤字都还给你。
“呵呵,臣妾谢谢您了。皇上,路不好走,但是既然走了,就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这一世,有娴贵妃陪在您身边,臣妾很放心,臣妾可以放心地走了。臣妾会很好,皇上您一定要好好地啊。”富察氏说道。紧紧地握着乾隆的手。
“皇后,皇后。”乾隆慌了,仿佛觉得下一刻富察氏就要离开自己。
“皇上——”富察氏喊了一声皇上,便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笑容,安然离去。但是在弥留之际,富察氏还是觉得自己有事情没有交待清楚。
乾隆十三年,三月十一,乾隆元后富察氏薨。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在30号更了,这是修改过一遍的,本来想敢在29号得尾巴更的,这时间赶的,大家出来透透气吧。
富察氏薨了,纵然景娴做好了思想准备,在去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还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和敬更甭说,当听到消息的时候,大喊了一声“额娘”,便昏了过去,坤宁宫此时已经是一片混乱。能主事的哭的哭,晕的晕,发呆的发呆。一群下人也不敢上前,只能干看着,最后还是容嬷嬷壮着胆子上去提醒了一下自家娘娘。
“娘娘,皇后娘娘已经去了,现下还是让奴婢们服侍皇后娘娘更衣吧,要不皇后娘娘就是走也走得不安稳啊。”容嬷嬷说话点到即止,其实也是在提醒景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自家娘娘本就是聪明的,只是被悲伤遮住了眼睛和心神。
唉,要说这后宫像自家娘娘和皇后娘娘这么好感情的可真的没有。容嬷嬷默默地想到。
景娴听到容嬷嬷这话,连忙止住哭声,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只是自己真的是在哭富察氏吗?
不,只能说是一部分。景娴更多的是在为这后宫的皇后哀悼,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看似受宠的不受宠的皇后们哀悼。自古帝王多薄情,这话真的对,都说爱新觉罗家代代出情痴,真的是这样吗?只不过是一个华丽的外壳罢了,壳子底下的就是帝王那颗冰冷的心。
众人都只见到顺治帝对董鄂氏的宠爱,但是又有谁想过两位博尔济吉特皇后的辛酸?“月掩椒宫叹别离,伤怀始觉夜虫悲。”康熙爷,你的CP一直是我们争论的话题,但是你的几位皇后,又有谁真正地走进了你的心里?皇阿玛,都说你爱的敦肃皇贵妃,但是为什么身为皇帝的你却连你心爱女子的孩子都没有保住?而当你宠爱着别人的时候,又何曾想过在你身边一直默默支持你的孝敬宪皇后???
乾隆,景娴看着眼前还在发呆的人,此时一干下人正在内室给富察氏更衣,乾隆和景娴就被请到了外室,现在坤宁宫在乾隆和景娴的坐镇下,正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大家都做着自己的事情。有的去照顾和敬,有的和椿嬷嬷楚嬷嬷去照顾留宿在坤宁宫的小阿哥和小格格。还有的去报丧,安排丧仪等。
而这时候,乾隆和景娴也就闲了下来,景娴也就趁着这段时间感叹了一下后宫的女子,想到这些帝王的爱,再看看眼前这位,景娴心中一叹,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栽在了他的手里,明明人家根本就不爱自己,自己却贴上去。最后罢了,这辈子,真的不要了。
“你看着朕做什么?”乾隆见景娴一直盯着他看,就随口问道。
“凤转逍遥即殡宫,感时忆旧痛何穷。
一天日色含愁白,三月山花作恶红。
温凊慈闱谁我代,寂寥椒寝梦魂通。
因参生死俱为幻,毕竟恩情总是空。
廿载同心成逝水,两眶血泪洒东风。
早知失子兼亡母,何必当初盼梦熊。”
景娴盯着乾隆说道,在穿越前,自己最感兴趣的就是这首乾隆悼孝贤皇后的诗,还有写给乌喇那拉氏的凤凰败北。所以景娴没有做任何犹豫就背了出来。
“我替你做出来了,‘早知失子兼亡母,何必当初盼梦熊。’”景娴说着走进了乾隆。
“您老人家要是真的这么悲伤,真的觉得对不住富察氏,要么就给人家想一个新的谥号,要么就把那个‘慧’字还给端慧皇太子,把那个‘贤’字还给富察氏。要不然,真的很恶心。”景娴说完,便离开了坤宁宫正殿,只留下继续发呆的乾隆。
乾隆一直在回想着景娴的那一番话,从这一方面来说,景娴真的算是自己的知音了,当年给高氏想谥号的时候,用了慧和贤这两个字。但是没想到这却成了一个大笑话。罢了,左后还有更改的机会。
乾隆心里在打着小算盘,想着给高氏改谥号能得到多少好处,引起多大的反弹。最后也决定好了富察氏和高氏的新谥号
到了富察氏入殓后在的一天早朝的时候,乾隆便颁下圣旨富察皇后谥号“贤”,人称孝贤皇后,一开始富察家听到这个谥号的时候是十分不乐意的,尤其是傅恒,怎么?我姐姐一辈子受一个包衣的气,到最后还要和那个包衣用一个字,话说乾隆不是什么意思啊口胡。(这是傅恒的潜台词。)
但是傅恒也只是默默吐槽罢了,面上一点儿都不显,但是随着下一道圣旨的颁发,傅恒的心里就平衡了。
前面奉天承运什么的,大意就是说皇后身份尊贵,谥号为“贤”乃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身为皇贵妃的高氏现在改谥号为慎仪皇贵妃扒拉扒拉扒拉钦此。
众人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犯嘀咕的,话说主子爷今天出门是不是又忘了吃药了?当年宠幸慧贤,哦不是,是慎仪皇贵妃那可是连太后都敢忤逆啊,现在竟然想到了改谥号,主子爷不容易啊不容易,难道是先帝爷显灵了(话说这帮大臣已经被炸的不知道脑补什么了)。
圣旨下了,葬礼还是要照办的,现在乾隆也不想再为了富察氏的葬礼大兴土木了,但是也不能太寒酸,所以就比皇后的葬礼稍微隆重一些。但是在外人看来还是觉得这是主子爷忘不了皇后娘娘,深爱皇后娘娘的象征。不说别的,单说让富察家族进宫哭祭这一点就看出了皇上对富察家族的荣宠。
后宫皇后嫔妃的葬礼上是有命妇哭祭的,但是那仅仅是内命妇,而且还是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时辰前来哭祭,这是规矩。但是现在,乾隆让富察家单独进来哭祭,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但是这只是外人的看法,但是景娴知道这是乾隆对孝贤皇后的愧疚,真正的愧疚。这样也好,最起码比以后做那些劳什子的酸诗要好,天天做诗说我好爱你啊,真的舍不得你走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死啊什么的那太虚了。这边做的酸诗那边还不是宠幸这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小萝莉什么的。切,德性~~~
不过说到萝莉什么的,貌似今天坤宁宫要出大事了啊,景娴摸着下巴想到,话说哭祭的时候不是得出个什么比对的戏码吗?左右现在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这坤宁宫耗着了,一会儿过去看看。孝贤姐姐啊,可惜你看不到这么好的戏码了。心中想着,景娴便又进入了灵堂。
孝贤虽然已经入殓了,但是哭祭还是要进行的,后面还有命妇守灵什么的,事情多着呢。但是就是这样,还是有那不长眼的人出来搅合。
“皇后娘娘,您带奴婢走吧。”只见一白衣女子扑倒在供桌前,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不用问,这就是孝贤皇后曾经的宫女,现在的令嫔娘娘魏氏。
其他人被她这么一下,都止住了哭声,一时之间坤宁宫里面就听到魏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不过别看人家哭得撕心裂肺,但是那只是表面现象,只要深思一下,就能听出里面的不寻常来。宫里面的都是什么人啊,说白了那都是人精,所以在魏氏哭祭的时候有人在前面象征性地搀扶劝说着,其他人该怎么哭还怎么哭。
景娴想到这个时候貌似乾隆因为大阿哥和三阿哥哭祭的时候表现得不悲痛被乾隆给骂得一死一伤。虽说现在这位,唉没准儿一抽风还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还是自己想辙吧。可是该怎么做呢?
景娴这边记得团团转,因为看这架势,乾隆是快来了(否则为什么魏氏现在哭得跟死了衣食父母似的?)再看大阿哥和三阿哥哭得已经没有眼泪了,也是,就算是自己的亲额娘,一直哭也会有哭累的时候啊。这可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个童音:“哥哥,这位娘娘怎么了???”景娴望去,原来是傅恒的大儿子福灵安。而他旁边的,则是瓜尔佳氏的二儿子福隆安。历史上和嘉公主的官配,现在还只是一个粉嫩的小包子。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瓜尔佳氏小声说道,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让景娴捕捉到了。瓜尔佳氏,这不是传说中和乾隆有点事儿的那位福晋吗?怎么今天就来了,对了,乾隆让富察家进来的。景娴仔细地打量着这位瓜尔佳氏。
要说这位瓜尔佳氏其实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让人看起来很舒服,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说别的,就说现在景娴看着瓜尔佳氏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心里舒服,很想与她攀谈结交。而且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这一身的孝衣更是衬托出瓜尔佳氏的气质,使其越发出众。
唉,傅恒可真是有福气啊,这瓜尔佳氏不仅仅是容貌出色,就是这生育子女的数量也是别的宗室福晋比不上的。而今天,难道不仅要上演魏氏哭灵,还要来一场富察家和爱新觉罗家不得不说的故事——乾隆和瓜尔佳氏的那些事儿?
回神回神,赶紧想想该怎么挽救大阿哥和三阿哥,这眼看着乾隆就要来了。魏氏哭得是越来越有艺术感了,谁说中国不能有奥斯卡影后的,把魏氏放上去,那绝对是影后,瞧着身段,瞧这表情的拿捏,甭说影后,就是最佳导演也能收入囊中。想到这里,景娴想看来只能和魏氏PK演技了。
魏氏,不止是你自己会演戏的,这后宫那哪个不是演戏的专家???说着,景娴便大声哭了起来。众人看景娴一哭,也跟着哭了起来。甭管是真哭还是假哭这坤宁宫的哭声是一浪高过一浪,大有要把富察氏哭醒的阵势。、
要说当初这魏氏哭灵会让乾隆怜惜,然完全是靠的一个对比,她的悲伤衬托出了别人的不悲伤,现在自己哭得比她还悲伤,后宫嫔妃都在这样哭,看你魏氏还怎么出幺蛾子?
“皇上驾到~~~”千呼万唤,这场戏的主角终于出现了,景娴抽噎着带着后宫诸人给乾隆行了礼,再乾隆喊“起”以后又开始了自己的哭祭大业。
众人一看贵妃这架势,也开始继续哭祭。一时间,乾隆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人,看着富察氏的棺椁,想着一直陪着自己的发妻。乾隆心里默默说道,富察氏,朕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了,朕没用,没能保住咱们的永琏,这一世你留下了和敬和五丫头朕一定会护她们一世周全的,谥号朕还是给你这个“贤”字。你安心地去吧。
“皇后娘娘,您怎么就撇下奴婢去了啊,您让奴婢跟您一起去吧皇后娘娘。”突然一个凄惨的哭声响起,把乾隆带回了现实。魏氏见乾隆进来以后没有给自己任何的表示什么的心里便急了,这一着急便出了昏招。
说实话,乾隆被吓到了,任谁在走神的时候被惊到也是不开心的,而且惊扰到了皇帝,这可是惊驾的大罪啊。景娴看到乾隆明显被惊到的样子,心里不厚道地想着,话说这魏氏也真的是敢赌,她怎么就觉得乾隆就一定不会治她的罪呢?
乾隆转过身,看到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在那里哭着,心说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惊扰朕的圣驾?一回头,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魏氏!原来是你,你真的是吃定了朕会怜惜你是吗?乾隆看着魏氏,眯了眯眼睛。
“哥哥,这个娘娘又开始哭了。”福隆安嘟囔着。
“不要说话。”福灵安说道。乾隆的存在,使得灵堂里的哭声小了很多,所以显得魏氏的声音大了许多,而福灵安小朋友的声音大家也都听到了。而乾隆也听到了。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乾隆看着福灵安和福隆安小包子说道。
“奴才富察福灵安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福灵安现在虽然才几岁,但是礼数什么的是很好的。
“奴才富察福隆安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嗯,是富察家的孩子啊。傅恒的家教不错啊。”看了看福灵安和福隆安,乾隆夸了两句就让他们回到了哭灵的队伍中。
富察家两兄弟回去以后,乾隆便一直盯着魏氏看着,一时之间,室内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乾隆刚才也听到了福灵安和福隆安的对话,这个魏氏,还真是个不安分的,你还以为朕会因为此事怜惜你吗?
魏氏只觉得浑身冒冷汗,心中愈发觉得自己这步棋走错了,但是怎么会这样,依着皇上的性子不是会对自己起怜惜之心吗?怎么现在却是这个样子。怎么办???魏氏只觉得自己心中现在是百爪挠心。心中也在
“传朕旨意,令嫔魏氏,驾前失仪,降为贵人。”说完后,乾隆便离开了。只剩下一屋子石化中的人。
棺椁半空中,漂浮着两个魂魄。其中一个就是孝贤皇后富察氏。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吗?”陌上对富察氏说道。
“什么都不想说,能看到自己的葬礼,我也算是第一人了吧!”富察氏笑着说道。看着底下形形色色的人,没想到乾隆竟然让自己的弟弟弟妹还有孩子们进来了,这算是补偿吗?还有为了自己的谥号把高氏的谥号改了。这算是补偿吗?只是,这心中为什么没有感觉,没有感动也没有心痛,什么都没有,难道成了魂魄状态这些内心的想法也都消失了吗?但是为什么刚才看到和敬看到五儿的时候心还是酸酸的?
“别想这么多了,你在这世上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走吧。”说着陌上便带着孝贤皇后离开了灵堂。
作者有话要说:假日出去同学聚会了,喝了一些酒,今天更新很肥的
话说有的地方可能会有些不合理,但是SS真的不知道皇后的葬礼该肿么办,就这样吧,这是SS创造的世界,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大家见谅哈!!!
孝贤皇后的葬礼忙完了以后,已经是四月底了,这期间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乾隆每天都在灵堂露一面,然后就去慈宁宫陪太后,这已经是给孝贤皇后给富察家族最大的荣宠了。要知道,当年孝敬宪皇后崩的时候,先帝爷可是连面都没有露的,好吧,当时先帝是病重。不生气,这种事情怎么自己会这么生气呢?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景娴默默地想到。
要说这一个葬礼可真是让人精神错乱了,乾隆把事情都交给了自己,而太后也表示要让自己来办这些事情。说是自己和孝贤皇后关系这么好,只有自己办孝贤皇后才会安心扒拉扒拉。
得了吧,景娴默默地想到,没想到太后这么不厚道。自己把怀孕的和敬和其他的孩子们都接到慈宁宫去享受天伦了,就剩自己在这坤宁宫里面。景娴不止一次默默对着孝贤的牌位念叨和吐槽。旁人看到都以为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是姐妹情深,心中更是感动,后来更是传出了乾隆皇帝元后和继后姐妹情深的传说,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葬礼也办完了,剩下的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了,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这段时间,七包子在慈宁宫又长了不少本事,凭着自己那无邪的笑容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慈宁宫的老嬷嬷。就连太后也天天抱在怀里,当成心肝宝贝似的疼着。还总是和乾隆说,这七包子长得像先帝。弄得乾隆满脑袋都是黑线。
话说皇额娘您见过皇阿玛笑吗?您真的确定这孩子长得像皇阿玛吗?乾隆默默吐槽着,也许是皇额娘老了,想要个孩子在自己身边陪着呢,但是永珲是景娴的孩子啊,虽然养在慈宁宫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
乾隆想到了景娴暴力殴打毛熊的场景,算了还是让皇额娘打消这个念头吧。老娘惹不得,这景娴更是惹不起。
乾隆说道做到,在孝贤的葬礼完事以后,便开始让粘杆处去调查宗室家中有没有适合太后抚养的小格格。
景娴这边把孩子接回来以后就开始过着自己悠闲的小生活,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皇后的位置空出来了,自己已经站到了风口浪尖上,相信过不了多久,前朝就会有人奏本请乾隆立后,还有慈宁宫,最近可没少念叨这件事,虽然不是直接说出来,但是那些暗示都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不过景娴可管不了这么多,该吃吃该喝喝,早晨准时去请安,努力做好一个贵妃该做的事情。现在自己不仅要养着七包子和兰馨。五格格也搬到了承乾宫,再加上每天都来承乾宫请安的和婉,还有后宫里面怀孕的贵人巴林氏和嘉妃金氏那都是要重点保护的,虽然现在凤印在乾隆那里放着,但是这掌宫务的事情早就在孝贤皇后停灵的时候乾隆的旨意就下来了。
所以说现在的景娴就三个字:忙着呢。
乾隆最近也很烦,不是国家大事,而是那些无聊的人又开始关心他的后宫,话说现在富察氏还尸骨未寒呢,现在这帮人就开始想着让自己立后了。看来这帮货们还是太闲了。乾隆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把周身的冷气开到了最大。这让一些老臣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雍正年间。
散朝后,乾隆还是气不平,这都是什么事儿,虽说这前朝和后宫是连着的吧,但是现在孝贤皇后刚去世多长时间啊,这帮货们又开始出幺蛾子,康熙朝没有皇后不是照样过的吗?(你还真和景娴是一对儿。)朕要是不立皇后你们是不是就不过了?你们不让朕好过,朕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说着乾隆便吩咐摆驾承乾宫。
其实乾隆也不知道该拿这帮臣子们怎么办,但是还有景娴啊,景娴是未来来了,肯定有好方法。
承乾宫里,景娴正在和五格格七包子玩儿,七包子现在正在长牙,有时候牙痒起来见什么咬什么,自己都不能幸免。这个时候也没有奶嘴,想给他一块儿水果什么的磨牙,但是有怕他噎。,没办法,只能看着七包子可怜兮兮地咬着自己的小手指头。还别说,七包子那表情和景娴当初怀着他想吃东西大家都不给露出的那个表情那是十成十的像。
富察氏薨的时候五格格已经会喊皇额娘了,但是没想到这皇额娘没喊几句富察氏就走了,小孩子也还在不懂事的时候,但是景娴并没有打算让五格格忘记富察氏,毕竟那才是人家的亲额娘,自己生了她那也是上辈子的事情。这辈子人家是实打实的从富察氏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当初景娴让画师把富察氏的画像做成画册就是给这姐儿几个留着的。
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她们忘了富察氏,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抓住小辫子,五格格可是嫡女,按理说自己是没有资格抚养的,但是太后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凤印直接让乾隆放在乾清宫,宫权也不要,每天就吃斋念佛,含饴弄孙。看样子像是要飞升似的,但是景娴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钮祜禄氏,雍亲王府的格格,雍正帝继位以后也没有看出有多大的荣宠,雍正朝只做到贵妃,一生之中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母以子贵成了太后。但是,如果钮祜禄氏真的只是个老实人的话,恐怕早就被雍正后宫的女人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康熙朝之德妃乌雅氏,雍正朝之熹妃钮祜禄氏,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不过,有什么招就放出来吧。太后娘娘,臣妾接着呢。景娴默默地想道。
“额额丫”景娴正在走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七包子好像在喊自己,虽然咬字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听出是“额娘”的音。景娴心中一阵激动。
“永珲,你再喊一遍。”景娴抱着七包子说道。
“额丫”七包子很听话又喊了一遍,但是喊的却是额丫,这是什么啊。
“永珲,乖,喊额娘。”景娴说道。
“额丫”七包子已经很努力,但是喊出来的还是额丫。
毕竟是第一次说话,说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景娴自我安慰道。
“母妃,弟弟。”五格格现在已经能很清楚的说出宫里oss的称呼,并能简答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五儿是想让弟弟和你一起玩儿吗?”景娴对五格格是很有耐心的,五格格每次和景娴说话景娴都耐心听她说,要说这承乾宫的贵妃最喜欢的孩子是哪个,都会说是五格格,大家都很奇怪,且不说五格格是个女孩子,单单不是贵妃的女儿这一条就说不过去的。
但是景娴知道,这是自己对五儿的补偿,上辈子五儿的命太苦了,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自己都没有好好地疼她,这辈子就算不是自己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也要当成亲闺女来疼!!!
“皇上驾到!”景娴听到后不由得撇撇嘴,这叫什么事儿,还嫌自己的事儿不够多吗?还嫌自己这靶子当的不够显眼吗?但是心里这么想,还是要赶紧起身接驾的。
这苦逼的规矩!景娴默默吐槽到。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景娴唱和道。
“皇阿玛。”五格格今年才刚满两岁,所以请安什么的还不会,只是口头上喊皇阿玛,然后就要乾隆抱。
“景娴起来吧。五儿,来皇阿玛抱。”乾隆说道。
“皇阿玛!!!”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一看,竟然是七包子!!!这声音不光响亮,而且咬字那叫一个清楚。
“永珲,你再喊一遍!!!”乾隆高兴得很,要知道这可是永珲第一次开口喊人,而且喊的还是自己。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情啊。
“皇阿玛。”永珲继续喊道。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儿子,哈哈哈”乾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早朝的时候那点儿气也消了。
“弟弟,弟弟,姐姐”,五格格也觉得好玩儿,就喊着永珲想让他喊姐姐。
“佳佳。”七包子好像就喊皇阿玛三个字清楚,喊姐姐喊出来确是“佳佳”。
“皇阿玛”五格格觉得有一种挫败感,撅着嘴看着乾隆。
“五儿,你七弟弟还小,现在说话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以后啊,你要多教教你七弟弟啊。”乾隆说道。
“嗯!”五儿听到乾隆的话,脸马上就变了。并重重地点头说道。
“椿嬷嬷,楚嬷嬷,你们带着五格格和七阿哥出去逛逛吧,这时节外面的天气不错,让两个小的去外面玩儿会儿。”乾隆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椿嬷嬷和楚嬷嬷说着,便带着五格格和七包子离开了。
而乾隆在椿嬷嬷和楚嬷嬷带着两个包子离开以后,才发现站在一边默默对手指的景娴。
“哟,娴贵妃这是怎么了?见到朕也不用这个样子吧。”现在乾隆和景娴的状态,已经从最初的陌生人中的恋爱到后来苏醒时期的仇恨演变成现在这种损人阶段,人前景娴对乾隆绝对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但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那绝对是毒舌状态全开,你说景娴为什么这么张狂,这不叫张狂,景娴就是吃定了乾隆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要是能失宠那正好,陪着孩子过,像愉妃那样也是不错的。
可是也不知道乾隆是吃错了什么药,自己越这样他越上赶着,一开始总是拂袖而去,但是到后来能忍着听自己说,再到后来,乾隆开始反攻。慢慢地,乾隆喜欢上了这种相处方式,甚至觉得这种生活才是最真实的。(所以说你丫就是个M吧,承认吧。)
“他第一个喊的是我,是我,不就是没喊清楚吗?”景娴自己在那里嘀咕着,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乾隆还是听见了。
“可是朕听得很清楚,永珲可是喊的皇阿玛,而且咬字清晰。”乾隆凑到景娴跟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你”景娴说着就想动手,但是刚一伸手就被乾隆拽住了。
“最近本事见长啊,但是你还是别想斗得过朕!!!”乾隆说着便把景娴圈到了怀里。
“放开我。”景娴挣扎着。靠之,难道想大白天就把老娘和谐了???
“别动,要不朕真的会把你办了。”景娴这么一挣扎,乾隆还真的有了感觉,忙喝止她。
景娴忙停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虽然富察氏的事情算是过了,但是乾隆还没有正式宠幸过哪个女人,而景娴也不想做第一个,毕竟人言可畏,指不定就被人说成狐媚惑主呢。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了一段时间,乾隆才把景娴松开。
“呼呼”景娴喘着粗气,“你想把我勒死啊。”
“朕又不是故意的。”乾隆说道。
“你是成心的。”景娴顶了一句。“我现在都已经被送到风口浪尖了,您老人家要是有点儿良心能不能让我松散松散?这后宫的美人儿这么多,还有两个怀着你孩子的,你好歹去慰问慰问啊。”
“哟?怎么一股子醋味儿啊。”乾隆不理景娴的吐槽,自顾自地说道。
“你”景娴长了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说实话,朕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治那帮朝臣了,一个个自诩清高,正事不做,就知道勾心斗角。朕都快被他们烦死了,你帮朕想想,怎样可以治治他们?”乾隆也知道不能做得太过,连忙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
“后宫不得干政!!!”景娴吐出六个字。
“你不觉得这六个字对你我是没有作用的吗???”乾隆又把景娴圈到怀里,在他耳边说道。
“我不想管,我很忙。”景娴挑了挑眉毛说道。
“嗯,是挺忙的,这后宫的事情现在你管着,婉儿现在虽然在孝中,但是这亲事该定下来了。还有金氏和巴林氏。但是景娴没有凤印做起事情来还是有太多的掣肘啊。其实今天朝臣说得也是很对的,朕是该立个皇后了。”乾隆自顾自地说道。
“给他们找事情做还不容易吗?弄点儿普查什么的,然后盯紧了,给他们一种如履薄冰的状态。这个你应该会的啊”景娴没等乾隆再说什么就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了。但是末了还是不忘讽刺乾隆一把。
“你不和朕对着干不舒坦是吧!!!”乾隆咬牙切齿地说道。
“谁让你把我架在火上烤的,太后也什么都不管。”景娴说道。
“唉。”乾隆紧紧地搂着景娴,突然之间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只有紧紧地抱住景娴才能得到安慰。景娴也不管乾隆,只顾着自己在那里走神。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SS最近光写过渡了,最近好热啊,SS最怕热了,全是汗啊
“你在想什么?”两个人抱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景娴没想到乾隆一直不撒手,便直接问道。
“什么都没想。”没想到乾隆抱着景娴竟然没有睡着,也没有走神,这倒是让景娴刮目相看。
“现在都乾隆十三年了,我来的时候还是乾隆十年底,时间过得好快。本来还在为相亲什么的烦恼着,没想到一睡睡到了大清朝,呵呵,这个世界还能再诡异一点儿么?”景娴说道。
“”乾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景娴说。
“活了20多年,看过不少的穿越小说,本以为我就是一个旁观者,但是没想到,原来也是戏中人。这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我的一个梦?一个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梦?”景娴并没有挣脱开乾隆,只是在乾隆耳边喃喃地说道。
“景娴”乾隆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平时私下里的时候,只要景娴和乾隆说话夹枪带棒的,乾隆就觉得正常,要是景娴露出像现在这种情绪的时候,乾隆就莫名地烦躁,心底会觉得恐惧感。
“生永珲的时候,我好害怕,真的,没想到生孩子会这么疼,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因为只要你晕了,那就意味着被判了死刑,甚至连孩子都保不住。当时我的脑子里面一直有一个声音,让我不要放弃,我做到了,但是在看到孩子的时候,我却喊出了‘永璂’的名字。”景娴说到‘永璂’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是我连累了他,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包括五儿和永璟,我都没有保住。我太失败了。”景娴说着已经语不成调。
孩子,我的孩子,额娘无能,堂堂地一国之母,最后却让你们夭折的夭折,活着的也受到额娘的连累,堂堂的皇后嫡子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如果当年额娘能再忍忍,你怎么会
乾隆没有说话,只是搂着景娴,景娴说自己有错,其实最大的错误还不是自己造成了?当年自己到底脑子里面的都在想些什么?竟然让孩子们都落入危险的境地,老四老六不是满妃所出,但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啊。老大和老三,就因为孝贤灵前不悲痛,最后却被自己给
“当初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很恨你。但是后来想想,你又有什么错误呢?你是这后宫所有孩子的阿玛,你还是这个大清的帝王,你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事情。”景娴说道。
乾隆听到景娴这番话,并不觉得是安慰,反而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
为国操劳?呵呵,难道为了国家可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吗?那都是自己的借口啊,所有的一切都是给自己找的完美的借口,就是为了骗自己。
“我不该怨任何人,既然走进这个后宫,就要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曾经,我没有做好。现在,我准备好了。”景娴慢慢挣开乾隆的桎梏,把双手放在乾隆的双肩上,盯着乾隆缓缓地说道。
“我会做好你的皇后,不管前方是什么?我都坦然面对。”
“这话你对朕说会不会不合适啊。”乾隆看着景娴的眼睛,戏谑地说道。纵然你有前世的记忆,但是这后宫是千变万化的,曾经经历的也许今生不会再出现,也许会出现更多曾经没有出现多的东西,只靠这前世的记忆和经验来做事。要做最后的赢家,景娴,朕现在真的没有把握把宝押在你的身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都有自己的为人处事的方式,我从来都玩儿不来那些弯弯绕绕,所以有什么事儿我还是会直接说出来。”景娴说道这里,笑了一下。
“所以,皇上,臣妾会经常忠言逆耳的。”爱新觉罗弘历,接招吧!
“哦?既然爱妃想做忠言逆耳的贤后,那朕也要做明君啊,这样才能配得上景娴啊。”乾隆又把话头还给了景娴。
“呵呵,我敢说,以后我的生活会很热闹。”
“生活嘛,就要热热闹闹的。”
很玄妙的一种关系,曾经的夫妻,后来的老死不相往来,但是现在又走到了一起。人还是曾经的人,但是路和以前的不一样了。
“老抱着一个人不腻吗?”景娴说道。
“习惯了不就行了?”乾隆反唇相讥。
“做皇后啊,一定要贤惠的,老是霸着皇上,得不到善终的。”
“朕爱宠谁就宠着谁,谁还能管着朕?”
“好好好,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怕什么,只要我自己不崩溃,谁还能把我怎么着。现在生活不错啊。有吃有喝的,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不是还有那个儿高的顶着了吗?”景娴想让乾隆别再总是拿自己做筏子,这宠爱如果过了,那就是毒药。生活如此美好,景娴可不想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香消玉殒了。
乾隆一时语塞,没想到景娴这么看得开,任凭风吹浪打,她会一直闲庭信步地走着自己的路。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时光继续如水,岁月接着如梭。前朝的事情后宫都知道的,这皇后是肯定要选的,但是后宫的劲头可不大。为什么?划拉划拉这位爷的后宫就知道了,生孩子的不少,但是除了孝贤皇后以外,有子嗣的就是纯贵妃苏氏,嘉妃金氏,愉妃珂里叶特氏以及现在的娴贵妃乌喇那拉氏。虽然现在嘉妃和贵人巴林氏都怀有子嗣,而嘉妃已经有了一子一女,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两位就是有力的竞争者。一个身份,就把包括纯贵妃在内的一干嫔妃打回了原形。
而真正在高位的满妃就只有娴贵妃乌喇那拉氏和愉妃珂里叶特氏。两个人都各有一个儿子。虽然两个人都是满妃,但是这身份可是差了一大截儿的,一个是先皇亲赐的侧福晋,一个是潜邸的格格,而且一直都在后宫扮演着透明人的角色。这一分析,也就知道花落谁家了。
要说众人心里也是不平的,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从乌喇那拉夫人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呢?自己跟人家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大部分人都这么想的,但是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这么想,有的人心里还是不平的,比如嘉妃。
要说嘉妃也是乾隆潜邸的老人了,从乾隆四年至今,已经生了一子一女,现在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要说这心不大那是不可能的,在潜邸的时候看着高氏,心中就是羡慕和嫉妒。
大家的出身差不多,金氏自问自己并不比高氏差,可是为什么皇上的眼睛总是停留在高氏的身上,而自己永远都是那最普通的?好吧,也许自己真的不如那高氏,但是为什么自己连乌喇那拉氏都不如?
就算你是先帝亲赐的侧福晋,但是在后宅是要靠爷的宠爱说话的,乾隆四年,自己就已经生了四阿哥,而乌喇那拉氏呢,还不是一只不生蛋的母鸡,皇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本以为高氏死了,自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的,但是为什么现在这个女人又出来了?不仅仅走进了皇上的视线,而且还生下了皇子。
现在竟然要做皇后了,凭什么?纵然还在孕中,但是金氏还是不淡定了,这一不淡定就造成了另外一个结果————早产了。
金氏早产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景娴着实被惊了一下,要知道,自己的暗卫虽然不多,但是消息还是很灵通的,金氏那边传来的消息一直都是很平静的,现在怎么突然早产了?
带着疑问,景娴去了金氏的寝宫,她要看一下,到底是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祟。
金氏的寝宫是东六宫的钟粹宫,就在承乾宫的后面,没过多久就到了,而此时钟粹宫里面传来阵阵喊声,但是景娴觉得这并不是疼的,反而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呻/吟。
“看来,本宫是来错地方了,或者应该先去禀报皇上,让皇上来安慰安慰嘉妃娘娘啊。”景娴低声嘟囔着。
“皇上驾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没想到乾隆这么不禁念叨,景娴还没进钟粹宫呢,这乾隆就已经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景娴见乾隆已经走进来了,连忙站住行礼。
“起来吧。嘉妃怎么样了?”乾隆问道。
“臣妾也是刚刚接到消息,还没进门呢,就看到了皇上。”景娴回道。
“那娴贵妃和朕一起进去吧。”乾隆说道。
“臣妾遵旨。”说着,景娴便错后乾隆一个肩膀和他一起走进钟粹宫。
“在外面果然守规矩啊,爱妃。”乾隆低声说道。
“这叫敬业,在其位谋其政。其实我根本就不用来,听听,这不是在呼唤你吗?”景娴不动声色地顶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回地打着枪战,而在他们身后的高无庸则觉得自己是压力山大。
“啊~~啊~~~好痛啊~~~”内室传来嘉妃的阵阵呼声,景娴不可置否,随乾隆来到钟粹宫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扮雕塑,你说问嘉妃的情况。这还用景娴插嘴,乾隆直接就问了。而且人家问的那叫一个详细啊。
唉,算了,自己在这里拈酸吃醋干嘛,当场戏看吧。
别看嘉妃是早产,但是人家身体底子好,就刚才那两声叫得虽然听着凄惨,但是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乾隆来了,这孩子也就生下来了。
这戏还真不错,就是没有什么电影节啊。景娴默默地想道。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生了一个小格格。”没过多久,内室就出来一个嬷嬷,手上抱着一个襁褓。
“嘉妃育嗣有功,赏!”嘉妃虽然生的是个姑娘,但是乾隆也是很高兴的,上下嘴皮子一动,赏赐便流水似的送进了钟粹宫。
真败家,我看你丫怎么管这财政。景娴腹诽道。
嘉妃虽然是早产,但是还是给这刚刚薨了皇后的皇宫带来了一丝喜气。让众人沉闷的心情得到了缓解。也让景娴暗暗舒了一口气。
不错啊,七格格出来了,只不过这辈子还能不能混上固伦公主就不知道了。而且最近乾隆很上道,别看嘉妃刚刚生了闺女,但是这荣宠那叫一个水涨船高。大有超过景娴的趋势。而后宫的众人看热闹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也有。
和敬现在在京城养胎,因为现在月份不足,所以会时不时进宫来给太后乾隆请安,有时候也打着看妹妹的旗号来看看景娴。
和敬是担心的,她很清楚自己这位娴母妃的脾气,重规矩,眼睛里面揉不得半点儿沙子,不会隐藏自己的脾气。所以,她像趁着自己身子还不沉的时候,来看一下顺便提点提点。
但是带着忧虑来到承乾宫后,却发现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姐姐,唔姐姐。”七包子正在炕上爬来爬去,而五格格正和景娴坐在毯子边上看着七包子。
五格格现在也是好动的年纪,有时候会和七包子一起爬,有时候则自己走两步,或者抱着景娴派人做的玩具在一边玩儿。总而言之,是一个听话的小包子~~~
“三姐姐。”这天五格格正自己玩耍着,没想到一抬头见到了自己的姐姐,便不顾一切地向和敬跑去。但是还没跑多远就被景娴抓住了。
“五儿,你三姐姐现在肚子里面怀着你的小侄子,还有这是在炕上,你慢着点儿。”景娴抱着五格格说道。
“三姐姐。”七包子见五格格喊人,也跟着喊道。
“哟,瞧我一来就有好事。瞧瞧,咱们永珲都会喊三姐姐了。给娴母妃请安。”
“你有身子了,就别这么多规矩了,赶紧坐下。来人,把软垫子拿来。”景娴见和敬来了,连忙吩咐人把软垫子拿来。这软垫子,其实就是后世的抱枕,现在用来倚着坐是再好不过了。
“母妃这里就是好东西多,有时候女儿都不想回去了呢。”和敬打趣道。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只不过就是想着偷懒罢了,这些东西就是拿布和棉花做的,没什么新鲜的,就是为了舒服。”
“女儿现在啊,就想图个舒服。”
“呵呵,你不嫌弃就好。”景娴说道。
“要说这永珲就是气人,这喊皇阿玛,皇玛嬷喊得那叫一个顺溜,就是喊额娘,这嘴是不清楚,我看这小子是专门来气我的。”景娴抱怨道。孩子喊的第一个人虽然是自己这个额娘,但是那吐字实在是不清楚,而后来喊乾隆喊太后根本就不用人教,今天是孝贤薨后第一次见和敬,跟着五儿竟然也喊得那么好,为什么自己他清清楚楚地喊一声额娘就这么难?
“小孩子嘛,都是这样的,慢慢来就好了。不过,母妃最近就为这件事情烦恼吗?”和敬试探着问道。
“是啊,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景娴答道,觉得和敬这话问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景娴问道。
“呃,本来是有的,但是现在看母妃这样子,我就放心了。”和敬明白了,当年娴贵妃在贵妃位上的时候没有孩子,而现在儿女双全,还养着自己的妹妹,所以这心境也就不一样了。
“我明白了,你是怕母妃因为,所以”景娴也没说什么,只是拿眼睛看了看乾清宫方向。这种事情,大家都是清楚的。
“是。”和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没想到娴母妃竟然这么直接就对自己说了,她知道自己这个母妃虽然直,但是这种闺房中的事情怎么会和女儿辈的人说呢。
“你放心,母妃心中有分寸,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母妃都知道。”景娴说道。
“是。”和敬觉得自己现在不用担心了,很显然,自己的这位母妃,过得很好。
“时候差不多了,我要喝下午茶了,要不要一起啊。”景娴说道。
“好啊。”和敬笑着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各种懒,对不起大家。鞠躬任调戏
下个礼拜有个朋友要结婚,所以这个礼拜SS要减肥,下个礼拜臭美去!!!
“想不到娴母妃如此会享受。”看着手中温热的奶/子,和敬赞叹地说道。
“呵呵,人嘛,都得学着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景娴拨弄着手里的茶碗,笑着说道。
这是景娴自己安排的中式下午茶,没有西方下午茶那种复杂的形式,一杯清茶,几碟点心,不求形式上的奢华,只为了让自己能够有一个安静的午后。
这时候,五格格和七包子还在午睡,只有和敬和景娴两个人,坐在亭子里面,看着外面的云舒云卷。
“今儿个,女儿算是受教了。”和敬说道。
“和敬公主这话可是折煞臣妾了,您是孝贤皇后的女儿,称臣妾一声母妃已经是对臣妾最大的敬重了。”景娴小心翼翼地说道。她可清楚,一个外嫁蒙古的固伦公主,能够生子善终的,足可以说明这个公主不是省油的。
“娴母妃这话说的,可是生分了。别的不说,就说五妹现在还养在您名下呢,和敬在您面前称一声女儿,您也是当得的。”和敬笑着说道。
“你啊,不是娴母妃和你生分,这后宫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儿都要在心里深思熟虑一番的。否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景娴说道,“这个咱们心中都清楚。你拿我当母亲一样看待,我非常感激,但是恩宠什么的,过犹不及。这后宫生存,最主要的就是要把握好一个‘度’,学会制衡。”
“受教了。”和敬笑着说道。
“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平白让你多动心思,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记住一定要心平气和,平时多注意进补,还有就是要记住每天都运动,这样生孩子的时候才不会费劲的。还有要多想美好的事情,多看美好的景色,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才会更讨喜。”景娴一聊到孩子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和敬看着景娴自顾自地说着,她是有生育经验的,要不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但是现在听景娴这么说,觉得十分的贴心。
“瞧我,唠唠叨叨地,你可千万不要嫌烦啊。”景娴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
“没有,真的很好。”和敬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在这里讨嫌了,你赶紧尝尝这点心,要不待会儿就凉了。”景娴说道。
“好。”
和敬离开承乾宫后便直接出宫了,而承乾宫这边则接到乾隆的旨意,让景娴去乾清宫见驾。
“又出什么幺蛾子。”景娴嘀咕道。
“碧云,你们几个跟着椿嬷嬷楚嬷嬷看好阿哥格格们,有什么事情,就派人去乾清宫找本宫。”景娴嘱咐完以后,便去乾清宫了。
乾清宫里,乾隆一身正装坐在龙书案后,看着下人准备好的皇后朝服朝冠,心中很高兴。并不是等不及,只是真的很想看看景娴穿皇后朝服的样子。这一刻终于等到了。
“启禀皇上,娴贵妃娘娘到了。”高无庸回道
“宣。”乾隆说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景娴行礼说道。
“爱妃不必多礼。你们先下去吧,高无庸,在外面好生盯着,别让任何人靠近乾清宫。”乾隆吩咐道。
一声令下,众人便退出乾清宫,只剩下乾隆景娴和那一身皇后的朝服。
“不知皇上宣臣妾前来所谓何事。”景娴见人都出去了,虽然说话还是很恭敬的语气,但是态度已经不再和刚才一样了。
“景娴,换上它让朕看看。”乾隆说着,把朝服向景娴推了推。
“你什么意思,今天忘了吃药了???”此时景娴见内室没有人了,便原形毕露。
“你这是什么话,朕只是想看看你穿皇后朝服的样子,这又怎么了。”乾隆不以为然地回道。
“皇上,这不合规矩。”景娴把‘规矩’两个字咬得很重。但是眼神却充满了愤怒。
“呵呵,在这乾清宫,朕就是规矩。”乾隆回道。
“如果我不换呢?而且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处于孝贤皇后薨逝的伤心状态,虽然朝中有人提议立后,但是你却不想立。最后还是皇太后介入才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先立皇贵妃。不是吗?”景娴说得很讽刺。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朕现在直接立你为皇后,你还不愿意吗?”乾隆听景娴的话有些生气。
“孝贤皇后刚刚薨逝不久您就开始立新后,这让天下人看到不是会说您凉薄吗?皇上,臣妾可是为您好啊。”而且这皇后的位置现在我还就不稀罕!!!
“这你不用担心,富察氏临终前签发了一张中宫笺表,内容就是立你为皇后,所以说你现在直接做皇后是绝对名正言顺的。”乾隆见景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便转变了态度。
“我从来都是名正言顺地得到的这个位置。我从来都没有去抢过。包括当初你立高氏为贵妃,立我为妃的时候。我承认我怨过,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抢。就算你说出唯一贵妃的论调,我也只是生气。这个皇后的位置我从来都是实至名归。如果富察姐姐一直活着的话,我也不会和她抢。但是她薨逝了,不管有没有这中宫笺表,我都是实至名归的。请你不要偷换概念,搞得我像一个小偷,我受不起。”景娴慢慢走近乾隆,低声对他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怨恨。
呵呵,从来都是拿自己当靶子,不受宠,我认了,但是为什么要在立后之后处处给我没脸,我从来没有求着去要这个位置,你为何要在捧高我的同时有狠狠地羞辱我???
“朕朕不是这个意思。”乾隆有些慌张。
“怎么。你慌张什么?怕我不接受?”景娴说道。
“谁说的?你不做皇后,朕就把这张中宫笺表压着不发,谁还能把朕怎么着???”乾隆说话有些言不由衷。
“你不用害怕,即使一切都按照历史上的来,我也会接受的,不就是做皇后吗?又不是没有经验,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又不是没做过。”景娴刚刚进乾清宫的时候就来气,这算什么?
施舍???没错,自己是答应过富察氏要做好这个皇后,但是真的对乾隆低头,乌喇那拉景娴做不到。
是的,现在和乾隆的关系得到了缓和,但是那也是为了孩子,为了能在这后宫生存下来。现在要自己乾清宫换上这一身凤袍来取悦眼前这个人,抱歉,做不到。
“你”乾隆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景象不是自己预料到的,要说自己最近和景娴的关系已经得到的大大地缓和,原以为景娴在现代活了这么久,这性子也看开了,但是现在怎么是这种结果。
其实乾隆的计划还是不错的,要是景娴没有恢复记忆的话,这种情况绝对能感动她,但是现在的景娴,是有着乾隆继皇后记忆的,要知道乾隆三十年发生的事情是景娴一生的耻辱,而这眼前的凤袍,更是点燃她心中怒火的火种。可以说乾隆现在的所作所为,深深刺痛了景娴。
“景娴,朕,朕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你不是拿我当成跳梁的小丑?可我偏偏就这么认为了。我想你也知道我和富察氏达成的盟约,我会好好的做这个皇后,但是你为什么还要来这么一出?怕我想不起曾经的事情吗?还是想看我再做一次?”景娴说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接受了,为什么还要用凤袍来刺激自己?让自己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乾隆不说话,他知道这件事是自己欠考虑了,没想到会引起景娴这么大的反弹。要是景娴拒不接受封后,那自己岂不是惨了???
“你放心,我说了,我会好好做这个皇后的。”景娴盯着乾隆说道。但是我只会做你的皇后,你的帮手,再也不会把感情寄托在你的身上。景娴想到。但是为什么下定决心的时候,心却这么痛呢?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景娴说罢便离开了乾清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乾清宫里,乾隆怔怔地看着凤袍。
乾隆十三年七月,乾隆颁圣旨立娴贵妃乌喇那拉氏为皇后,其中有很多人表示反对,而太后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富察氏才离世不久,这么做要是寒了富察家的心可就不好了。
而乾隆则直接用富察氏生前签发的中宫笺表堵住了众人的嘴。要知道中宫笺表等同于圣旨,一把皇后的中宫笺表皇帝是不会驳回的。而满朝文武见孝贤皇后生前就做好了准备,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左右皇上也立了皇后。大家也就没有意见了。慈宁宫里,太后想了想,便答应了。
景娴接到圣旨以后,心中十分平静,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因为还没有册封,所以大家还没有改口,而景娴也不在乎这些,平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乾隆十三年八月一日,封后大典正式举行,身上的礼服很重,但是景娴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累,景娴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一次做到皇后的位置,再一次掌凤印。
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景娴暗暗发誓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儿少,明天就是几年后了。
话说立秋以后,更热了。大家要注意身体啊。
一晃三年过去了,乾隆十六年,景娴在皇后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三年,这期间后宫还是很平静的,乾隆曾经想过让景娴住进坤宁宫,但是被景娴以“坤宁宫自康熙朝便已不再是皇后寝宫,虽现在祖宗不在,但也不能破了规矩”给档了回来,承乾宫自己已经住惯了,而且景娴不想离乾隆太近。
但是乾隆好像就是看不得景娴舒坦,虽然没有让景娴住坤宁宫,却让景娴住进了距离乾清宫和养心殿最近的永寿宫。景娴没法子,只能迁宫。
自从乾清宫凤袍事件以后,景娴着实冷落了乾隆一阵子,但也就是那几天,在封后大典之前景娴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毕竟,致命的创伤,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其实算起来,景娴觉得自己应该谢谢乾隆,在这后宫有儿有女,而以前又有富察氏罩着,万事不用自己操心,使得自己渐渐惫懒了。凤袍时间,正好给自己一个警醒的机会:即使这一世知晓未来,即使自己有现代人的观念,但是现在是在后宫,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要想生存,要想笑到最后,就要时刻学会隐忍,学会稳妥。
成为皇后以后,景娴本想以自己初掌宫务业务不熟为由让太后给自己提点提点,其实真实的目的一是向太后示好,表明自己不是一个贪恋权力一心只想孝顺额娘的乖儿媳,二是试探太后的真实想法。
这个钮祜禄氏景娴一直都猜不透,要知道,当年自己被废的时候太后可是一句求情的话也没有说,可见自己这个儿媳妇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但是这一世的钮祜禄氏,虽然有的时候会下狠手,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慈宁宫里吃斋念佛,含饴弄孙。而当自己提出让钮祜禄氏掌权的意思的时候,钮祜禄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告知景娴会在旁边提点,但是大主意还是要景娴自己拿,弄得景娴一头雾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罢了,自己这辈子孝顺着她,她还能拿自己怎么着?
三年过去了,和亲王的女儿和婉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按说早就应该出嫁的,但是由于孝贤皇后薨逝需要守孝三年,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这三年,景娴也在和婉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要知道上辈子和婉实在是太软弱了,被公主府的嬷嬷欺负了连句话都说,一年到头和额驸都没有见过几面。这辈子和婉会不会和亲先不说,这一个和硕公主的封号是绝对错不了的,而现在景娴和乾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来废了这条祖宗规矩,所以只能两手准备着。
和婉虽然一直是孝贤皇后带大的,但是毕竟是和亲王夫妇的闺女,就算是被抱到宫中抚养,也是可以和自己的亲生父母见面的。而乾隆也想着通过和婉来拉近自己和弘昼的距离。当年的谈话,虽然感动了弘昼,但是乾隆总觉得他们兄弟之间还是缺点儿什么。弘瞻还有乾隆的那几个叔叔也是,有了实权,也只是踏踏实实地办差,和乾隆也只是维系这最起码的君臣关系,再也没有再进一步。这让乾隆很是苦恼,帝王的孤独,一辈子就够了!
现在乾隆决定先从弘昼下手,通过和婉来拉近兄弟之间的关系。所以便知会景娴,让她时不时地宣和亲王福晋吴扎库氏进宫,说是陪景娴,实则是让吴扎库氏和自己的闺女多联系联系。女儿总归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和婉现在不能指婚,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和母亲联系感情,三年,乾隆心说自己就不信不能把和亲王两口子的心给捂热喽。
四月初一,众人正张罗这给五格格过生日,吴扎库氏也进宫跟着忙活,三年时间,和亲王夫妇俩对乾隆的心还在回温,但是对景娴也是真的当成嫂子来看待。有什么好玩儿的也都想着给景娴送一份儿,虽然并不贵重,但贵在有那个心。
“皇额娘,皇额娘,七包子抢我的礼物。”景娴这边正忙着,就听五儿喊了起来。七包子说的正是永珲。这本来是自己心里给永珲取的外号,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让五儿知道了,而五儿这个大嘴巴仗着乾隆的宠爱竟然把这个外号给叫响了。
“皇额娘,五姐姐骗人,这是皇额娘给七包子的,五姐姐的礼物在椿嬷嬷那里呢,五姐姐欺负七包子。”永珲喊道。
“你们这两个皮猴儿,什么时候能消停会儿?五儿,你的礼物皇额娘早就差人送到你的房间了,现下应该是在椿嬷嬷那里,等用完膳你去找椿嬷嬷要,知道了吗?”景娴一阵无奈,要知道在皇家五六岁的孩子已经算得上是个小大人了,但是这两个孩子在乾隆的纵容下,竟然成了这副模样。不过万幸,只是在自己面前。孩子活泼一些也是好的。
“那为什么七包子也有礼物啊?今天不是五儿的生辰吗?又不是七包子的。”五儿不解地问道。
“七包子昨天背完了三字经,皇额娘给的奖赏。”景娴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皇额娘”五儿说着便凑近景娴,小声说道:“那五儿明天要是射到十环是不是也能得到奖赏呢?”
“你这小滑头,少不了你的,永珲是你的弟弟,你要让着他,知道吗?只要你乖乖地,皇额娘会奖赏你的。”景娴心说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位天使大姐,本来自己强身健体的健身房,现在却变成了公主们练武的练功房。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
而且一开始自己本来是带着兰馨和五儿强身健体,顶多也就是做做广播体操,跑跑步,跳跳健美操什么的,但是这帮小萝莉竟然嫌不过瘾,非得想学功夫。天老爷景娴恨不得一头撞死,你说当初自己怎么就没耐住寂寞,按照历史来说自己好歹还有几十年好活呢,天天自虐做什么?现在就是想偷懒也不行了,一双双纯洁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你,你晒一天的网这威信也就下去了。
没办法,不能请师父,景娴便找人做了一些靶子,让她们练习飞刀,其他的功夫神马的景娴表示真的无力啊无力。不过在收了五儿进练功房以后,景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也发现了一个秘密:椿嬷嬷会武功。
不过景娴并不奇怪,既然自己能往阿哥格格身边派暗卫,那也会有人往五儿身边派,而这个人,只能是乾隆。不过无所谓了,既然乾隆没有阻止那便是默许了。既然不挑明,那就继续这么着吧。
“皇后娘娘,宴席已经准备好了,皇后娘娘和五格格赶紧入席吧。”吴扎库氏说道。现在她觉得很满足,虽然对皇帝还是有忌讳,但是他们两口子都能看出来,皇后娘娘是真的掏心窝子对待自家兄弟的。
“好了五儿,咱们该入席了,今天可都是你爱吃的。”景娴说着点了点五儿的小鼻子,便带着她入席。
五儿的生辰宴席摆在了中午,为了方便吴扎库氏和和婉相聚,而五儿自己也喜欢在中午过,因为晚上还要拆礼物呢,今天从大哥哥大姐姐她们都了礼物,还有皇玛嬷皇阿玛皇额娘,椿嬷嬷和自己说那些礼物可是堆了满满一炕。晚上会很忙的。而晚上皇额娘肯定不能陪自己。因为皇阿玛晚上会来的。而每次皇阿玛一来就把自己和七包子赶出额娘的房间。五儿每次一想到这个,就十分讨厌自己的皇阿玛,但是看在他这么疼自己,在自己生辰的时候能送来礼物,那就原谅他吧。
“五妹妹这是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礼物啊。”和婉见五儿自己在那里时而皱眉时而展颜,很是奇怪。
“婉姐姐”五儿娇嗔地喊道。
“好了好了,赶紧开席吧,要不一会儿菜就凉了。”景娴见和婉打趣五儿,连忙岔开话题,话说现在和婉也越来越不厚道了。
“皇额娘,婉姐姐是不是要嫁人了?”五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五儿,你这是从哪里挺到的。”景娴很奇怪,怎么五儿无缘无故地说起了这个。
“今儿个早晨给额娘磕头的时候,听秦嬷嬷唠叨了一句。”五儿如实回答道。
孝贤皇后去世的时候,五儿才两岁,当五儿懂事的时候,景娴便把孝贤皇后的事情说给她听,并拿出当年让班杰明画的画册来给五儿认,并不是景娴仁慈,这种事情,早晚都要说出来,与其等到时候让一些心怀不轨的小人利用这个机会离间了自己和五儿的关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要知道,这几年钟粹宫和延禧宫可是一直关系不错的。不过他们没有拿子嗣争宠景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等到五儿慢慢懂事以后,知道了自己的额娘,再加上和敬在旁边的教导,倒没有出什么岔子。
“要说也是,婉儿现在已经出孝了,这亲事也该定下来了。弟妹,这事儿你和五弟留意一下。也许过不了多久,这指婚的旨意就下来了。”景娴说道。
“臣妾明白。”
“额娘,皇额娘你们怎么说起这个了???”和婉现在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这事儿真是羞死人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这事儿啊,是你五妹妹提出来的,要怪你就去怪她吧。”景娴来了一招祸水东引。
“皇额娘”五儿听这话也喊了起来。
“怎么,五儿也想要额驸了?要不让皇额娘也给你订个娃娃亲???”兰馨打趣道。
“兰姐姐,五儿不着急,倒是兰姐姐也快到了指婚的年纪了。”五儿借着兰馨的话把祸水又引到了兰馨那里。
“好了好了,照这样下去,这席面也就只能当摆设了,有什么话等用完膳再说,你们三个啊谁都少不了,放心吧。”景娴做了总结性发言。
都怪乾隆,丫和自己说话根本就避着五儿,当初五儿小,大家都不当事,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五儿是个早慧的孩子,有些事情虽然还不懂,但是听到心里去了,也许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总能找到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景娴发觉的时候想把五儿这个毛病扳过来,但乾隆非得说这是好事,这下可好,五六岁的孩子谈指婚额驸什么的一点儿都不怵头,也不知道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脸皮已经厚道了一定程度。
今天是四月初一,是乾隆来永寿宫打卡的日子,乾隆在永寿宫里和五儿七包子玩笑了一会儿便把这俩孩子都赶走了。
“今个儿五儿说婉儿该指婚了。”景娴也不组织语言,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乾隆。
“噗”乾隆此时正喝着水,听到景娴这么一说,直接把水喷了出来。
“慢点儿,多大的人了。”景娴一边拿帕子给乾隆擦脸一遍给他顺气。
“五儿才多大啊,这话是她说的???”乾隆对景娴这话深表怀疑。
“就是五儿说的,当初我说把她这毛病扳过来你不听,现在傻了吧,要是以后她问你今天翻谁的牌子你可别来埋怨我,这都是你自己惯出来的。”景娴说道。
“这是闺女聪明,别人家的孩子还没有这本事呢。而且五儿在外面规矩着呢。”乾隆不觉得这是坏事反而觉得很光荣。
“嗯,行我记下了,不过婉儿的亲事真的应该办了,不过,还是让婉儿和亲吗?”景娴有些担心,虽然婉儿现在的身体不错,但是蒙古的气候和公主府的制度婉儿能扛得下吗???
“这还真是个事儿,不过婉儿就算是嫁到京城,那也是要建公主府的,还有这宅门的斗争,哎呀真是的。”景娴越想越烦。
“你啊,操这个心干嘛?咱爱新觉罗家的女儿没有你想的那么没用。”乾隆白了景娴一眼道。
“是啊,我着什么急,反正这里面也没有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左右不过是称我一句皇额娘罢了。罢了罢了,我还是做个恶人吧,省得到头来又落埋怨。”景娴假意说道。
“又胡说,朕还不知道你,不是你闺女,可你还不都当自己亲闺女似的疼,就是金氏生的六格格和七格格也没见你怠慢。”乾隆说着一把搂过景娴。
“不过说道孩子,怎么这几年你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或者这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乾隆说着手也抚上了景娴的小腹。
“瞎说什么呢?”景娴说着便把乾隆的手打掉。这几年的温存景娴并没有躲避。要知道这宫里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要是自己躲着乾隆,那第一个不饶自己的就是太后。这个世界很美好,景娴还想多活几年呢。
“朕也奇怪,当初你怀七包子的时候,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啊。怎么现在怀个孩子这么难呢?难道是朕来永寿宫的次数不够多。”乾隆小声说道。
那是老娘怕再怀孕照顾不过来。景娴默默地说道。不过乾隆现在的孩子已经不少了。巴林氏在乾隆十三年八月初生了八阿哥,而这三年里鄂常在西林觉罗氏和舒妃叶赫那拉氏又分别诞下九阿哥和十阿哥。虽然乾隆的子嗣和老康比还算少,但是势头很好啊。
“景娴,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乾隆说着便要付诸于行动。不过还没等动手,就被高无庸的八百里加急给叫走了。
乾隆很生气,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和景娴温存一番,却有人来打扰,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最好是真的有急事,否则
急事还真是急事,不过却让乾隆更加火大,因为传来的消息是
荆州民变!!!
作者有话要说:眼熟么?一轮明月~~~~~~~~~照荆州~~~~~~~~~
不好意思跑调了。
此时乾隆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已经上升到震怒的级别了。这叫什么事儿,八百里加急传来的竟然是如此让人糟心的消息。
大清自打三藩以后哪里来的异姓王啊,乾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大清朝封过这么几个王爷。先是一个齐王,现在又出来一个端王,照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出几个异性王爷呢?乾隆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进行一番研究。
“高无庸。”要是问乾隆的日常生活,问这位是绝对没有错的。
“奴才在。”高无庸答道。
“你跟着朕多长时间了。”乾隆拨了拨手中的茶碗,悠闲地问道。
“回主子爷,奴才是在康熙六十一年的时候调到主子爷身边当差的。”高无庸毕恭毕敬地答道。
“唔,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么些年朕的事情你应该都很了解吧。”乾隆问道。
“是,奴才一直跟在主子爷身边,主子爷的习惯奴才都记着呢。”高无庸觉得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得了,自打跟了这位爷,那自己的命就在他的手里了,只要自己的忠心耿耿的,还怕什么?
“口气不小啊,那朕就考考你,看你记住多少。说对了有赏,说错了朕也不罚你。”乾隆继续下套。
“奴才遵旨。”
———————————————乾清宫主仆对话分割线————————————
“主子?主子?”高无庸小心翼翼地喊道。心中泪流满面,我的主子爷啊,您这是怎么了啊。您可别吓奴才啊。
此时乾隆的脸色用调色板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这真的是朕吗?皇阿玛亲赐的侧福晋置之不理,因为高氏装病便在大婚那天跑到高氏的房间去。这种事情真的是朕做的?
登基以后第一道圣旨便是给高氏抬旗册封,给拥护的大臣加封亲王这事情是朕做的?
还有
这些都是朕做的?朕何时如此昏聩,就算朕曾经宠爱高氏但是也没有因为给她册封闹出这种事情啊?皇阿玛您到底把儿臣送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皇上,皇上”高无庸的声音终于传到了乾隆的耳朵里。
“皇上,要不要奴才传太医?您的脸色看起来”高无庸问道。
“朕无事,你先退下吧,给朕把和亲王弘昼,果亲王弘瞻宣进宫。”乾隆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身边能用的人原来就这么几个。放着爱新觉罗家的男儿不用,反而去信任外人。呵呵,朕真的是这样一个昏君吗?
“奴才遵旨。”高无庸领旨以后便退下了。只留下乾隆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乾清宫。
看着这寂静的乾清宫,乾隆觉得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帝王本就是孤家寡人。曾经皇玛法在这里执政六十年,诛鳌拜、平三藩、收台湾。晚年却因为叔伯们的纷争搞得心力交瘁。而皇阿玛掌天下十三年,更是从来没有懈怠过,设立军机处,改土归流。两代帝王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太平盛世。可是朕
乾隆思绪万千,脑海中浮现着众人的脸庞,康熙的,雍正的,还有那些曾经为了这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的叔伯们。他们的表情时而是期盼,时而是嘲讽,时而是怒斥,围在乾隆的身边,将乾隆围在中央,围着他转来转去,看的乾隆直眼晕。头顶上时不时传来时而愤怒时而嘲讽的声音。
“好大喜功,你就不配做皇帝!”
“朕怎么当年就认为你是个好的?”
“四哥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
乾隆压力很大,觉得自己就要传不上来气了。仿佛就要掉进万丈深渊。
“啊”乾隆睁开了眼睛,原来只是一个梦。
“皇上,您怎么了?要不要奴才进去伺候着。”外面传来的高无庸的声音。
“进来吧,伺候朕更衣。”乾隆说道,小睡了一会儿,身上都被汗浸透了。
“嗻”
乾隆更衣后,弘昼和弘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现在虽然是已经快要入夏,但是晚上还是很冷的。
“快把他们宣进来。”乾隆听说弟弟们已经来了,便连忙让下人把人带进来。
“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一套君臣见礼完毕后,高无庸便被派到外面盯梢,而乾清宫门。一直都关着,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雍正爷的三个儿子全都变成了兔子眼睛。但是第二天的早朝在弘昼和弘瞻的帮助下十分顺利地进行下去,荆州民变的事情,由他他拉努达海负责,贝勒弘昌监军。
而乾隆私下里接见弘昌的时候则表示,让大军能走多慢就走多慢,事情办好了,弘昌就加封郡王。
弘昌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是很高兴的,毕竟现在自己只是一个贝勒,而乾隆初年的弘皙逆案也给了自己一个沉重的打击。本想着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再次被皇上启用。阿玛,您看到了吗?儿子没有您想到的那么没用,振兴怡亲王府,儿子也能做到!
弘昌是高兴的,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好做了,只要让大军慢点儿走就行了。所以弘昌兴高采烈地和努达海去荆州了。
————————————荆州那些事儿分割线——————————————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用来形容现在的弘昌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看着大军前方同乘一骑的一对男女,弘昌恨不得自插双目。
皇上啊皇上,难道你是真的看我不顺眼吗?原想着回去以后就是郡王了,但是现在能保住自己的贝勒头衔就不错了。
这端王是把闺女当扬州瘦马养的吧?这是什么作态?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能做自己父亲的男人同乘一骑,真是有伤风化。还有你自己还在孝中知不知道,现在就想男人了,真真是不知羞耻。
看着偷偷看着自己的端王庶子克善,弘昌只觉得可惜,唉这孩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有这么个姐姐,本想着姐弟俩能相依为命也是好的。可这姐姐整天就知道和那将军努达海厮混,根本就没有想起自己这个弟弟。
京城里,乾隆已经不淡定了,因为他从景娴那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他们真的掉进了一本书里,这本书叫《新月格格》。而乾隆在听景娴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则再一次不负重望地吐了。
但是乾隆还是在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的,要知道弘昌也跟去了,自己可是许了他郡王的,这件事情要是他再办不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理想和现实是差很多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发现自己再做心里建设那也是白费。心里建设都是豆腐渣工程,遇到这位新月格格的泪水全部决堤。
“皇上,新月给皇上请安,克善快给皇上磕头。”说着新月便拉着克善给皇上磕头。那脑袋碰到金砖上发出的“砰砰”的声音听得满朝文武一阵头疼。
乾隆听着,心里在呐喊,朕的金砖,你别给磕碎了,那是银子,那是朕的银子!!!
“诸位爱卿,都有什么意见吗?”乾隆等新月哭得差不多了才开始问大家的意见,不是不敢呵斥新月,只是呵斥了也没用,新月就跟听不见似的,一直在磕头,一直在不停地哭。搞得乾清宫朝会跟强抢民女似的。
“奴才有负皇上所托,请皇上恕罪。”弘昌首先发话说道。
“奴才认为还是先让逝者入土为安吧。”傅恒说道。
“嗯,傅恒言之有理,那端王留下的子女,传朕旨意”乾隆正想说话,却被人打断了。
“皇上,奴才自请抚养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这时候,努达海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话。
众人皆是一片惊讶!心说这努达海是不是不想活了。这不是找死么?皇上还没说话你就插嘴,说你是个将军,其实你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这么多宗室王爷没有开口,你却偏偏逞威风?而且皇上现在只说让死者入土为安,还没有提是不是让这庶子承袭家业呢你这就世子世子的叫上了,这是哪里学的规矩???
“他他拉将军有何话讲?”乾隆今天很有气度,但是熟悉他脾气的人都知道,这位在生气的时候尤其是震怒的时候和他阿玛雍正是一模一样——语气说话语气异常镇定。
“启禀皇上,奴才自请抚养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奴才家中有慈祥的额娘,善解人意的妻子,还有一双儿女,相信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一定能感受的家的温暖,皇上您如此仁慈伟大,一定能体谅奴才的一片苦心的。”努达海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皇上为自己所感动,甚至已经下旨让新月格格住到自己家。想到可以和新月长相厮守,努达海不禁飘飘然了。
“荒唐!”这话是弘昼说的,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众人都瞅着他,心说论荒唐谁能比得过您老人家的,以前那生丧不是您办的是不???
“他他拉努达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个奴才,新月格格和克善是端王遗孤,岂是你一个奴才能抚养的?你的家庭和睦,那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把这皇宫当成了虎狼之地。把皇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当成了不仁慈之人?皇上,这奴才分明是在指责皇家,请皇上治罪!”弘昼虽然荒唐,但那都是做给他皇帝哥哥看的,私下里那规矩是没有半点儿差错的,今天努达海这番话之着实惹恼了他。
“他他拉努达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乾隆听了弘昼的话觉得十分舒坦,这努达海就是一个不知分寸不懂规矩的。
“不皇上,努达海将军无罪啊,他是新月的救命恩人,请您开恩啊!”新月说着,又开始了她的磕头。
“来人,新月格格和端王庶子克善连日赶路,已经疲惫不堪,着人送到永寿宫。”乾隆已经受够了新月的哭声,现在只想找个人赶紧把新月治住。而景娴既然知道前因后果,那一定有办法的。
“至于他他拉努达海,御前失仪,自今日起令其在家思过,无宣召不得入宫。”乾隆一连下了两道旨意,现在他只想先把这两个人隔离了,有什么事情散朝再说吧!
永寿宫里,景娴盯着地上磕头的小三月,脑门上是黑线+汗,身后是滔天怒火。心说乾隆你丫是找抽是不?竟然把这小三月弄到我的永寿宫?你丫是觉得我不会弑君是不???
“皇后娘娘,这”容嬷嬷见自家主子在这格格进来以后脸色就没有好看过,忙问道。要知道自家娘娘这段日子本就不舒服,要是再让这不懂规矩的格格给气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本宫无事。”景娴见容嬷嬷担心,忙小声对她说道。复又对新月和颜悦色地说道
“好了别哭了,到了这宫里啊,你就放心吧,你毕竟是王府嫡女,皇上是不会苛待你的,本宫已经派人去内务府给你挑选可用之人,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永寿宫,你阿玛额娘刚刚过世,按理说你是该穿孝的,但是后宫规矩大,穿孝更是忌讳的,本宫已经派人给你准备好了素色的衣服和首饰,现下就让嬷嬷带你去梳洗换上吧,这一路奔波你们姐弟也辛苦了,现在就下去歇着吧。”景娴说了一大串,现在只想把这新月赶紧支走,就算是出不了永寿宫但是也不要出现自己面前。真的让人受不了啊。
景娴给新月安排好了一切,但是新月却不领情,还是一个劲儿地对着景娴磕头。“皇后娘娘您是如此高贵仁慈,新月无以为报,新月只想和弟弟有一个小小的地方生存就可以了。真的不用皇后娘娘这么大费周章。”
这话听着是挺为景娴着想的,但要是景娴真的照办了,那落不到什么好,知道的知道这是新月格格自己的要求,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家苛待端王遗孤呢,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新月格格伤心过度现下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来人赶紧把新月格格搀下去,快去请太医来给格格瞧瞧。”景娴品出了新月的话,连忙下令堵住新月的嘴。说是让人把新月搀下去,其实是找了几个强壮的嬷嬷将她拉出去,这要是再这么下去,景娴觉得自己的脑子会被她哭炸的。
“至于克善。”景娴看了一眼克善,心说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被一个不着调的姐姐连累。“容嬷嬷,让他先下去安置吧。本宫也得听皇上的旨意才能做相应的安排,你好好敲打这帮奴才们,别让他们怠慢了新月和克善。”
“老奴遵旨。”容嬷嬷说罢便带克善下去了。
“碧云,扶本宫进去,本宫觉得这身上乏得很,有什么”景娴说着便要站起来,不料这话还没说完人就晕了。
作者有话要说:C月,你强,你丫真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次景娴又肿么了呢?
SS的沙发好好抢啊,大家肿么都不抢呢??
这边景娴晕倒以后,永寿宫里面呈现出短暂的慌乱,但仅仅是一瞬间,下一秒永寿宫的工作人员们便投入到紧急救护中,这全都是托景娴和容嬷嬷的福。当初景娴闹得那两次病可是把容嬷嬷吓得不轻。自己奶大的孩子身子骨是什么样儿的容嬷嬷心里是最有数的。
而且容嬷嬷陪着景娴从乌喇那拉家走到宝亲王府再走到紫禁城,宅斗宫斗那是信手拈来。她十分清楚,现在皇上心里是有自家主子,但是只要有一天主子爷不待见自家娘娘了,那后宫里面这帮跟红顶白的狗奴才还不知道怎么怠慢呢?而且就自家娘娘这脾气,容嬷嬷是再清楚不过了,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说句不好听的有时候真的是不给人留面子。要是说的是自己和那些奴才们也就罢了,但是一旦和主子爷对上了,再让那些眼皮子浅的奴才和狐媚子一编排。
容嬷嬷没有再想下去,因为后果实在是太可怕了。虽然主子娘娘现在贵为皇后,但是顺治爷年间的皇后还是孝庄文皇后的亲侄女呢,还不是说废就废?而主子娘娘有谁护着?到时候太后不踩两脚就是好的。
容嬷嬷把自己的想法和景娴说了一下,景娴对容嬷嬷的印象骤然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谁说容嬷嬷只会甩针舞的?这简直就是天生为宅斗和宫斗而生的女诸葛!!!而她的分析恰恰说出的自己当年的下场。景娴当时很怀疑,怀疑容嬷嬷也重生了,但是试探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
试探归试探,景娴在容嬷嬷的建议下组建了属于自己的救护小组,而自己也把当年学习的救护知识通过一些渠道渗透给她们。三年时间不长,但是足够景娴训练出一个让众人惊讶的救护小组。
其实当初景娴只是觉得好玩儿,没有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内室里,碧云已经和容嬷嬷把景娴放到了床上。刚安置好就听外面响起了高无庸同志那标志性地唱和声。
乾隆来了。
乾隆把新月姐弟弄到永寿宫后,觉得自己这事儿做得有点儿不地道,心说景娴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结局,但是也不一定能把新月这个泪包搞定。乾隆觉得自己都受不了更别提景娴了,而且万一景娴真的乾隆不敢往下再想,散朝以后立马就去了永寿宫。(娃,难道你忘了要给你皇额娘请安吗?)
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乾隆还没走到永寿宫门口,就听永寿宫方向传来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心下一惊,难道是皇后出事了?乾隆想着脚步也没有停,径自朝永寿宫走去。
到了以后,只见永寿宫里已经忙起来了,有的去请太医,有的打水。
“容嬷嬷,这是怎么了?”乾隆一眼瞧见的容嬷嬷,连忙问道。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行了行了,赶紧告诉朕这是怎么了?”
“回皇上话,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奴婢刚刚奉皇后娘娘懿旨去安顿端王府的格格,这才刚刚回来。奴婢有罪。”容嬷嬷都快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自己去,皇后娘娘身边得用的人本就不多,虽说碧云这几个大丫头没有以前那么惊慌了,但是容嬷嬷现在还是不放心。
“罢了,你随朕进去看看吧,以后你就跟在你家主子娘娘身边,一步也不要离开。”乾隆看了一眼这个跟随景娴一生的女人,要说真正为景娴活着的,对景娴忠心不二的,那容嬷嬷绝对排第一。
“是。”容嬷嬷行了一礼后,便跟在乾隆身后走进了永寿宫。
“皇后怎么样了?”乾隆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景娴,只觉得心中一紧,难道自己又把景娴给害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把这新月送到永寿宫。真是的!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喜脉!”给景娴诊脉的太医一诊出喜脉就知道自己今天有救了。这位李太医虽然是太医院的老资格,但是无奈这太医院也是分派系的,最近自己正被同僚打压,而接到皇后娘娘晕倒的消息时,太医院的那帮死对头却把自己推了出来。
虽说今天那位新月格格才进宫,但是紫禁城里面穿得最快的是什么?是消息,新月格格哭闹乾清宫的消息早就同步到了太医院,而后又被送到了永寿宫,现下皇后娘娘又晕倒了,这说明什么?还不是被那位另类的格格给气的?要是到时候被皇上迁怒了
李太医当时不敢想,但是还是壮着胆子来了。没想到竟然是好消息。
“喜脉?”乾隆一听也高兴了,昨天自己还说景娴肚子里面没准儿已经有个闺女了,今天这孩子就来了。哈哈,朕不愧是真龙天子啊(话说有关系吗?)
“是,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最近太过劳累,需要静养。”李太医娓娓道来。
“皇后育嗣有功,赏!”乾隆现在真的是太高兴了,被新月的泪水带来的不快也消失了。
“皇后娘娘。”景娴听到永寿宫里响起的声音,一阵心烦,心说这是谁啊,怎么连个安稳觉都不让自己睡啊?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想让自己暴打一顿的乾隆。但是景娴现在不能露出愤怒的表情,连忙做出虚弱状。
“你们都下去吧,朕要陪皇后呆一会儿,容嬷嬷,外面盯着点儿,让下人给皇后炖点儿补品。”
“是。”
景娴见人渐渐散去,脸上虽然还很平静。但是手已经紧紧地攥了起来,准备等乾隆靠近就给他一捶。
乾隆还真是个上道的,见人都退下后便走到床边。面带笑容对景娴说道
“景娴,你嘶!!!”乾隆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背上一阵疼痛。只见景娴还不住手,
大力捶打这乾隆的后背,边打边说道:
“见不得我痛快是吗?紫禁城那么大,你把她塞到哪里不成,非得带到永寿宫来给我添堵???我告诉你,咱俩今天没玩!”说着景娴便要上脚。不料刚一动就被乾隆摁住了。
“安分点儿,你现在有了身子。还乱动!”
“你少来你说什么?”景娴还想挣扎,却被乾隆的消息打懵了,自己又怀孕了???
“都当过额娘的人了,怎么就一点儿都没有感觉?你现在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乾隆见景娴傻傻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
“不过,朕想你又要开始展示你那与众不同的好胃口了吧!”乾隆打趣道。
“边儿去!”景娴推了乾隆一把,但无奈力气不够,且一直在乾隆的禁锢中,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在打情骂俏。
“够泼辣的啊,不过朕喜欢。”乾隆越来越不正经了。
“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啊!”景娴叹息道。
“这话怎么说得?朕的孩子怎么叫来得不是时候了?”乾隆听景娴这话有些生气。
“你刚把那新月格格送到永寿宫来让我看着,我这边还有五儿和永珲要看着呢。还有小孩子模仿能力最强了,我可不想孩子们变成那副的德性。你要是真为了孩子好,就把那个新月格格弄出去!”景娴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好办,朕当时就没说要让你来照顾这两个孩子,让宗室抚养就成了。”乾隆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应该是刚下朝吧。”景娴看了看外面的天,心说现在也就刚散朝不久,怎么这时候就来了?
“是啊,怎么了?”乾隆十分好奇?
“赶紧去慈宁宫给皇额娘请安去!”景娴这叫一个气啊,不知道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是最不好处理的吗?自己自从做了皇后以后,一直都是以乖儿媳的形象来讨好太后的,这下可好,太后肯定会怪罪的。
“不行,皇额娘这会儿肯定生气了,我跟你一起去吧。”说着景娴便要下床。
“你刚刚还晕了呢,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吧。”乾隆一把摁住景娴,心说这不是添乱吗?
“不行,我必须得去。”景娴说着。“而且不光是这事儿,还有新月格格的事情,这格格既然已经进宫了,那就是后宫的事儿了,这事儿必须得让皇额娘知道。”
“那你和朕一起去请安吧。来人,准备御辇。”乾隆怕景娴再磕着碰着的,便让人准备御辇,准备同去。
景娴力气还没有恢复,也就没有反对。
慈宁宫里,太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愤怒,其实这事儿真的不能怪这小两口,乾清宫的事儿自己也听说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当年皇帝为了给高氏那个狐媚子抬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为了这件事封了几个异姓王。
当年太后真的想学一下孝恭仁皇后,直接死了得了,但是钮祜禄氏怕死后见到先帝没法交代也就生生忍了,要知道当年会生出这么个东西,还不如不生!
这些年钮祜禄氏一直都在忍。但是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忍,如果说当年在雍亲王府自己要忍也就罢了,毕竟自己既没有乌喇那拉福晋的资历,也没有年氏娘家受器重,但是现在自己已经是一国的皇太后了,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包衣奴才忍着。
不过总算否极泰来,高氏那狐媚子死了,而皇帝也清醒了。想想这几年皇帝的作态,钮祜禄氏真的知足的,这样就算自己立时死了,也能安心去见先帝了。
“禀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来给您请安了。”慈宁宫的大丫鬟云杏说道。
“哦,现在想起哀家这个老婆子来了,让他们进来吧!”太后一听乾隆和景娴来了,脸立马板了起来,那样子,让人感觉景娴才是她的亲闺女。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儿媳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帝后双双行礼,低头等着叫起。但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叫起。乾隆还好,但是想到景娴现在双身子,便有点儿不淡定了,想开口,却被景娴一把拽住了。
太后其实并不生气,就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儿。没办法,这深宫的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记得当年看到乌喇那拉氏的时候,第一印象就是觉得这孩子太严肃了。但是钮祜禄氏还是喜欢乌喇那拉氏,深宅大院乃至后宫的女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而乌喇那拉氏则给人一种真实感,虽然直,但是真实,最起码和她相处起来不会很累。
但是乌喇那拉氏纵然有一副好皮囊,但是也因为性格刚直不得宠,当时钮祜禄氏也是觉得惋惜的,好不容易能出一个容貌家世都好的女子,怎么自己这儿子就是不喜欢呢?而且乌喇那拉氏和自己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和高氏关系不好,都被高氏压了一头。所以钮祜禄氏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而高氏死后,钮祜禄氏明显感觉到了乌喇那拉氏的变化,她变得开朗了,也变得有趣多了。最重要的是,这孩子重感情,不管当年富察氏怎么对她的,她都一直用一颗真心去待人,做了皇后以后,也是一直很孝顺自己。今天也许是真有事情耽误了。
“行了,起来吧。”太后说道。
“是。”乾隆和景娴答道。但是毕竟行礼的时间太长了,而景娴还没有恢复过来,就算是暗地里抓着乾隆,但也坚持不住了。
“皇后这是怎么了?”太后见景娴没有站住,连忙问道。她知道皇后的身体是很好的,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虚弱呢?
“坐到皇额娘身边来,让皇额娘看看。”太后有点儿心疼了。
“皇额娘,儿媳没事。只是”景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说自己怀孕了,景娴担心太后会觉得自己在拿孩子说事。便一直扭捏着不说话。
“皇帝,你说。”太后见景娴这副模样,也没说什么,直接问了乾隆。
“皇额娘,是这样的。今儿早朝的时候,朕派人把端王留下的血脉新月格格和儿子克善送到了永寿宫,但没想到这新月格格竟然是不懂规矩的。生生地把皇后给气晕了。”乾隆捡了些重要的说道。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那皇后现在怎么样了?皇后也是的,既然不舒服就不要过来了。”太后对景娴说道。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太医过来诊脉,才发现原来皇后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乾隆说道这个消息自己也乐起来了。
“我说怎么今儿个瞧着皇后有点儿不对劲儿呢,原来是有喜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害什么羞啊?”太后打趣道。因为她发现逗景娴原来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皇额娘”景娴继续装害羞。但是心里已经爆发了,尼玛那只眼睛看到老娘害羞了?
“不过太医说最近皇后过于劳累,而皇后那边还要照顾五儿和七包子。”
“七阿哥是你儿子,整天七包子七包子的叫着,你就不怕孩子以后埋怨你。”太后一听这个就皱眉头。这皇帝也太随便了,皇阿哥的名字岂可儿戏?
“是,儿子知错了。”
“行了,记住就行,接着说吧。”
“是,最近皇后过于劳累,照此下去不利于养胎,所以皇额娘,儿子想让您老人家帮帮儿子。”乾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就怕一句话说不好让太后不痛快了。
“哀家知道,哀家是你的额娘,儿子有什么事情做额娘还不能帮衬一些吗?”太后嗔怪地看了乾隆一眼。
“你的意思,哀家也明白了。这新月格格也是个不懂规矩的。皇后,你明天把这新月格格送到慈宁宫来,哀家要亲自管教管教。”太后说道。
太后这一番话倒是解决了景娴最大的问题。只是景娴觉得自己不能把这定时炸弹推到慈宁宫,话说太后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所以便劝道
“皇额娘,这事儿您还是得三思啊。这新月格格儿媳是见识过了,真真不具备一个硕格格满洲姑奶奶应有的做派。而且只知道哭,要是让她吵到了您,这可就是儿媳的罪过了。”
“嗯,你这么一说啊,哀家倒真的想见识见识这新月格格。”太后听景娴这么一说。非但没有打消念头,反而更想见识见识了。
“皇额娘,这新月格格的规矩实在是不行。”乾隆也急忙劝道。
“怎么,你是觉得哀家还管不住一个和硕格格了?”乾隆这话倒是把太后的斗志给挑起来了。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明儿个让人把新月格格送过来,还有她那个弟弟也一起送来让哀家看看。今儿就这么着吧,哀家也乏了,你们先回去吧。”
“皇”景娴还想再劝劝。却被乾隆一把拉住了。
“儿子(儿媳)告退。”
“你怎么不再劝劝皇额娘啊,这新月咱俩都知道是个什么货色,要是真把皇额娘气个好歹出来我看你怎么办?”御辇里,景娴埋怨道。
“朕能有什么办法,你多派几个壮实的嬷嬷跟着吧。”乾隆无奈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早晨不想起啊,挣扎着不想起啊,减肥煎熬啊,好饿啊。
话说容嬷嬷陪着皇后从那拉府走到宝亲王府再走到后宫,怎么会指挥甩针舞呢?真是误人啊!!!
太后啊,我们祈祷吧,阿门
这一日,乾隆和景娴离开慈宁宫后,乾隆便把景娴送回永寿宫,现在景娴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不管生出来的是儿子还是女儿,乾隆都是很期待的。
景娴倒是不以为然,要是在现代,生一个也就好了,现在这个年代,生的越多说明自己越受宠,越有福气。不过景娴想想自己曾经生过三个孩子,这辈子才是第二胎,心说以后也许不止三个。
不过,不管是几个孩子,不管这孩子是谁的,自己都要好好地保护他们,还是那句话,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希望,即使是乾隆,也没有权利随便打压。
此时的乾隆真的是很高兴的,不仅仅是因为景娴怀孕了,而且皇额娘和景娴现在的关系也很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朝政上虽然还有很多难办的事情,但是自己毕竟已经活了一辈子,又是经过暗夜幻境历练的,再加上景娴这个现代穿越重生的皇后。就算是再困难,也一定能好起来的。
紫禁城三大巨头的心情都很好,让人觉得整个紫禁城上空的空气也清新的许多。而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他他拉将军府的气氛则比较凝重。
雁姬最近的心情很不好,也许在努达海出征以后就开始变得焦躁了,一开始她并没有当一回事,这么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但是这次为什么就是静不下来。好不容易把丈夫盼回来了。但是心情却更差了。
雁姬觉得自己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和努达海相濡以沫这么多年,虽然他总是出征,但是自己愿意默默地替他打理这个家,孝顺婆婆,教育孩子。而这些年,自己也做到了,其实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名利什么的并不是看得很重,只要婆婆,夫君儿女都平平安安地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这次努达海回来,自己却觉得哪里不对劲,最近将军府的气氛也不是很好。也难怪,皇上让努达海在家里思过。没办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要心里看得开,而自己又有这个本事,就不用担心。
“额娘。”雁姬正想着,就见自己的女儿珞林进来了,看着女儿苦瓜似的一张脸,雁姬一阵奇怪,要知道珞林的性子可是最开朗不过的,也许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吧。
“珞林,这是怎么了?”雁姬问道。
“额娘,阿玛是怎么了?回来这么多天一直对珞林不闻不问的。难道阿玛不喜欢珞林了?”努达海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女儿的,打珞林出生以来,只要是努达海从战场上回来,一定会和自己的一双儿女进行友好的互动,而这一次回来以后却一直在唉声叹气,这使得敏感的珞林觉得很不舒服。
“你阿玛最近心里不痛快,你已经长大了,要懂事知道吗?你哥哥呢?”雁姬问道,没想到连孩子都已经发现了。努达海,你到底是怎么了?
“哥哥还没回来呢,额娘有事吗?”珞林问道。
“没事,你先下去吧,额娘还有事情。最近要乖乖的,不要惹你阿玛生气知道吗?替额娘去陪陪你玛嬷吧。”雁姬说道。
打发走女儿后,雁姬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艳丽的容颜,岁月并没有在自己脸上留下痕迹,反而留下了这通身的妇人风韵和特有的雍容华贵。想想努达海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了,罢了,有什么事情两口子还是说开比较好,不是吗?
雁姬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叫来贴身的丫鬟甘珠,带着一些茶点来到了努达海最近经常呆的“望月小筑”。心想没想到努达海现在竟然这么风雅了。
“老爷。”雁姬喊道。
“雁姬。”努达海很吃惊,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呵斥。
“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只是见最近老爷有些不快。”
“所以来看老爷的笑话是吗?”努达海的口气依然很冲。
“老爷怎么这么想呢?我只是想替您分担一下罢了,虽说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但有些事情您也不能憋在心里啊,这样对身体不好啊。”雁姬听出了努达海的不快,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有心了”努达海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但是自己现在真的很烦,为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能理解自己和月牙儿的爱情,自己和月牙儿是情不自禁的,爱情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怎么他们就不能理解呢。而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月牙儿了,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也许现在还在独自哭泣。
哦,月牙儿,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把你接回家呢?你是不是在怪我没用呢?可是现在我也不能进宫啊,你再忍忍,等我想到办法。
“老爷。”雁姬见努达海又在愣神,于是试探性地喊道。
“嗯?没事,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静一静。”努达海现在不想见到雁姬。只想在为新月特地准备的“望月小筑”里面想着她念着她。
“是。我准备了一些茶点,您好歹用点儿吧。”雁姬说着便把茶点放到了桌子上,而自己也带着丫鬟离开了望月小筑。
“夫人。”甘珠喊道,她一直有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和夫人说。
“甘珠,你有什么事情吗?”雁姬看着她,关心地问道。
“奴婢奴婢有件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甘珠犹豫着,这件事只有自己看见,但要是不告诉夫人,自己真的做不到。
“和我回房吧。”雁姬见甘珠吞吞吐吐的样子,心说也许是一些阴私的事情,这种事深宅大院里面经常有的。
“是。”
“你说什么?”纵然雁姬是大家闺秀,但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不淡定了。
“那天奴婢偶然路过望月小筑,依稀听到将军在喊月牙儿,奴婢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本来奴婢想把这个秘密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但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奴婢”甘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罢了,这件事你现在就忘了它。不许再和任何人说,否则出了事情我也保不住你。知道了吗?”雁姬说道。
“奴婢知道。”
“你先下去吧。”雁姬说道。
看着甘珠离去的身影,雁姬觉得心好痛,果然还是自己求的太多了吗?大户人家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不是吗?努达海现在才有别的女人,自己已经很幸福了不是吗?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这么痛?
这一夜,雁姬辗转反侧,几乎没有闭眼。
过了几日,是命妇进宫的日子,这一天雁姬早早准备好。正准备进宫,就见努达海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爷,您有事情吗?”雁姬问道。
“雁姬,你今天进宫,老爷我有件事要托付给你。”努达海说道。
“是,老爷您说。”雁姬说道。
“自荆州回来后,我一直都很担心端王爷的遗孤,虽说咱们是奴才,但是主子有难咱们还是要帮衬的。所以你这次进宫,替我看看新月格格,还有克善主子。”努达海虽然恋爱了,但是还不傻,知道怎么来组织自己的话,但纵然如此,心细的雁姬还是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主子有难?进了宫养在皇家,以后就是出来那也是带着皇家的荣宠的,雁姬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基本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荆州的民变是怎么回事雁姬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皇家没有追究已经不错了。看看新月格格,等等,新月,月牙儿!!!
雁姬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原想着努达海只是看上了一个婢女,就算是买下来给他做填房那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是个格格,雁姬不敢再想下去,因为这个后果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住的。
“雁姬,雁姬”努达海喊道。
“啊,老爷恕罪,昨儿个没有休息好。”雁姬说道。
“这可不行,马上就要进宫了,注意着点儿规矩。”说完努达海就走了。
坐在马车里,雁姬想着这几日努达海的变化,即使再不愿意想,事实也摆在了面前,月牙儿就是新月格格,努达海一直都在战场上,哪有那个时间去接触女人呢,以前回到家都是很热情的,不说和自己十分亲热,但是夫妻之间应有的那份默契还是在的。
但是努达海从荆州回来以后一切就都变了。而这中间,努达海见过几个女人,答案昭然若揭。
呵呵,这就是自己一直守候的男人,这就是自己一直在守候的家,现在想想怎么这么像一场笑话。原来这么多年的努力,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努达海,你可以不要这个家,但是我不能让你毁了我的孩子!女为母则强,雁姬想到孩子,觉得即使前面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闯。
慈宁宫里,太后今日正式把新月格格带在身边教育,前几天不是没时间,只是乾隆和景娴担心新月的作风会气到太后,便让永寿宫的嬷嬷们齐上阵,来了一个突击训练。要问结果怎么样?据永寿宫一不愿透露姓名的小太监透露:到新月格格正式搬到慈宁宫后,将近半个月永寿宫里面没有嬷嬷们的身影。
景娴见永寿宫的嬷嬷全体“阵亡”。便把这情况告诉了太后,但是老太太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好奇,还责怪了景娴,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就不要再操心,现在可好,身边的嬷嬷都不能伺候了,本想着让自己身边的桂嬷嬷去景娴身边呆一阵子,但是被景娴推脱了。开玩笑,太后身边的人自己敢用吗?
在太后的千呼万唤下,新月终于搬进了慈宁宫,被安排在慈宁宫的偏殿里,太后召见过新月,当时乾隆和景娴也在,不过说来也奇怪,新月见到太后以后并没有表现得那么软弱,规矩也是十分得体,这让乾隆和景娴都觉得很奇怪。反而太后很高兴,看来还是自己的气场足啊。想着还看了乾隆和景娴一眼。那意思是论调/教人,你们还是不如老娘!
三oss哪里知道,这几天的强化训练,其实新月和永寿宫的嬷嬷是打了一个平手,在一群后宫资深工作人员的轮番教导下,新月也慢慢收敛了。而她也从嬷嬷们的言语中分析到了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孝顺的,可以说着后宫的事情其实是听太后的,皇上和皇后不让自己和努达海在一起,那自己要是求太后,太后答应了不就行了吗?(孩子你是怎么分析的啊???)
于是,新月在这个想法的支撑下,开始听嬷嬷们的话,但那个时候永寿宫资深工作组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最后的结果就是新月老实了,嬷嬷们“阵亡”了。
据说从那时候起,永寿宫的嬷嬷们看后宫的阿哥格格那叫一个顺眼,觉得皇家的孩子就是好,而自己也掏心窝子地对待每一个皇家子嗣,这也算是新月格格对后宫的重大贡献吧。
言归正传,自打新月住进慈宁宫后,竟然十分本分,慈宁宫的嬷嬷们都反映说新月格格很老实,虽然有的时候爱流眼泪,但是没有那么夸张,而随便下跪这种事情更是没有发生过。
乾隆见这光景,真的是恨得牙痒痒,心说这丫头就是来祸害我的是吗?心中对新月愈发看不上眼。
这一日,正是命妇进宫请安的日子。先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然后由皇后带领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当景娴见到命妇中的那位他他拉将军夫人雁姬的时候,心中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今天会发生很大的事情。心说待会儿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那位新月格格可千万不要在太后身边。
但是今天天上的神仙好像是去过黄金周了,并没有听到景娴的祈祷,当景娴看到太后身边那个娇弱的女子的时候,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一番请安之后,太后便让皇后坐在自己身边,而命妇也坐在慈宁宫两侧,听着太后和皇后在那里闲话家常。
命妇们都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景娴,要说现在的皇后真的是个有福的,前两年做贵妃的时候生下了七阿哥,现在又怀上了子嗣,这福气现在也是少有的了。再看看自己家里,唉真的是各有各的不幸福啊。
“要说咱们女人啊,一辈子求得不就是膝下儿女双全,儿孙满堂,平安幸福吗?你们啊都是家中主事儿的,平时做事一定要拿捏好这个度,操持家务,孝顺公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做不了主,可以和家里的老太太多多请教,千万不要自己扛着。”说着太后还拍了怕景娴的手。
景娴知道太后这是在向自己炫耀,不过她不在乎,现在太后就像个孩子似的,哄着就好了。
“是。”景娴答道,下面的命妇也都起身行礼。
“要说这持家有道的,哀家还真得提一下这他他拉将军夫人,丈夫在战场了,自己撑起一个家,孝顺婆婆,抚养一双儿女。真真是让人佩服。”太后说的,正是雁姬。
“太后谬赞了,奴婢不敢当。”雁姬说着便给太后行了一礼。
这时节景娴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一直盯着太后另一边的新月,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看来是我多虑了,景娴心中想道。脑子里面绷紧的弦儿也渐渐松了。
“雁姬啊,你本就是大家闺秀出身,识大体,顾大局。这些哀家都是知道的。这夸奖啊”太后正说着,就听旁边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声。
“雁姬,你是雁姬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周日休息了,今天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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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一出,谁与争锋???
景娴只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只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吧。这情景,话说新月你真的是会挑时间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就是你啊。命妇全都在场,你吼出这么一句话,你考虑过后果吗?你知不知道这帮人靠什么活着的?八卦,红果果的八卦,你是想让皇家面子里子全丢了是吗?
不行,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景娴一转眼睛,脑子里面出现了一个想法。
“雁姬,你难道你和端王府的新月格格是旧相识?”说着,景娴给雁姬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谎虽然有点儿扯,但是景娴实在是找不到更好了办法了。现下是要把新月失礼的事情圆过去,可不能让这帮宅门命妇们得到什么八卦。
“奴婢未出阁时曾见过端亲王福晋,和端亲王福晋一见如故。想来福晋经常在格格面前念叨奴婢吧,这真的是太巧了。”雁姬见皇后看了自己一眼,心中明白了分,这时节,最重要的是要给这位新月格格善后,堵住在场命妇的嘴。
“皇额娘,您瞧瞧,新月格格竟然从命妇里面见到了熟人,臣妾觉得啊咱们还是让她们下去好好说说话吧。”景娴对太后说道。
“还是皇后想得周到,桂嬷嬷,带新月格格和雁姬下去好好说说体己话。”然后又看了看坐在下首的众命妇说道:
“今儿哀家也乏了,你们就先回去吧。”太后也刚刚缓过神来。说实话新月刚刚那一嗓子真的是吓着太后了,这新月格格,真的是太放肆了。
待命妇们都退下后,景娴再也支撑不住了,整个人倒在了容嬷嬷的身上。
“皇后,你这是怎么了?”太后见景娴这副模样忙问道。
“皇额娘,臣妾失仪,还请您恕罪。”这万恶的礼节,明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还得起身行礼,要不太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呢。
“你这孩子,来人,快把皇后扶到内室去。”太后见景娴如此这般知礼,心中很是感动,
“皇额娘,臣妾已经没事了,现在还是赶紧把这事儿处理了吧,毕竟新月格格和雁姬还在那边呢。”景娴说道。
“这个新月格格,真的是太不知礼了,哀家真的是看错她了。”太后提到新月的时候,脸上竟然出现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皇额娘,臣妾陪您去吧。”景娴说道。
“你现在是双身子,还是歇着吧。”看来还是孩子的面子最大。
“皇额娘体恤臣妾,臣妾理应不辞,但哪有让皇额娘自己去张罗臣妾在旁边偷懒的理儿?而且臣妾现下真的没事了。”景娴想了想还是跟太后去看看吧,就新月的做派,平常看着是挺正常的,但是只要一和努达海沾上边,那立马就C。这会儿太后要是去了指不定就气坏了。
太后见景娴如此孝顺,心中一暖,虽说自己是太后,但这还不是看在皇帝孝顺的份儿上,做婆婆的一辈子求的是什么?还不是家宅平安,儿孙孝顺。虽说这在皇宫中是难得的,但是自己得到了。老太太这一辈子也是从风浪中挺过来了,看人的本事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乌喇那拉氏对自己绝不是逢场作戏!
桂嬷嬷跟在太后身边这么久,也是个精明的,当新月喊出雁姬夫人的名字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情不简单,万幸皇后娘娘机智,寻了个理由把俩人带下去了,要不这皇家的脸面,唉不说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桂嬷嬷想着便带着太后和景娴向偏殿走去。
新月和雁姬被安置在偏殿后面的一个房间里,而外面桂嬷嬷也让靠得住的人把守着,但是现在怎么这些人都
只见看门的几位脸色发白发青,额头冒汗。还有几个已经支撑不住几欲晕倒。
“这是怎么的?让你们当差就是这么当的?”太后见这几个下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心说这慈宁宫的奴才真的太不拿自己这个太后当回事了!!!
“奴才该死!”这帮太监宫女一看太后和皇后来了,连忙下跪请安,只是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这腿早已经软了,现下一个个都跪坐在了地上。
“回太后,并不是奴婢们失职,只是这新月格格奴婢本不该妄论主子,但今天奴婢们实在冤枉,桂嬷嬷让奴婢们在这里看着防止隔墙有耳,但是奴婢们真的受不住了,格格的话实在是不堪入耳,奴婢们真的是没有法子啊!”慈宁宫大丫鬟碧涵忍不住把自己的委屈说了出来。
“你”太后一时气结,心说这帮子奴才真的是太过分了,难道这新月还是妖怪不成,还能把你们吃了。“罢了,你们在这里先跪着,哀家和皇后进去看看,要是和你说得对不上,你就自己去领罚吧!”太后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桂嬷嬷,您千万别让太后进去啊,新月格格真的会把她老人家气着的,您赶紧拦住太后啊。”碧涵见自己拦不住太后了,连忙求桂嬷嬷。
“你这丫头,哪有奴婢拦着主子的理儿,回头我再收拾你。”桂嬷嬷也觉得碧涵有些危言耸听了,这新月格格又不是妖怪,怎么一个个儿的都成了这副样子?
太后和景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新月的哭声。刚想进去瞧个究竟,就听新月说道:
“雁姬,我和努达海是相爱的,我们只是情不自禁而已,爱情是伟大的,是无罪的。你不知道,当时我被贼人围着,努达海就像天神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沉沦了,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了,但是我并没有想过要拆散你们的家庭,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但是当努达海带着我骑马,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喊着‘月牙儿’的时候,我知道了,原来我们是相爱的,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多么地不可思议吗?我们相爱了,我们彼此爱着对方,你这么高贵这么善良难道不应该祝福我们吗?”
景娴听到这番话都傻了,当年自己虽然没有看过新月格格的原著和电视剧,但是也拜读过一些同人文的,新月虽然爱哭,骨头软,但是从来都没有这么直接说过啊。现在说这番话这是什么意思,红果果地小三逼宫啊,现在就差和雁姬说自己有努达海的种了。
景娴深吸了一口气,再看旁边的太后,那脸不知道已经变过几回了。再看旁边的桂嬷嬷,也是一脸的不自在,眼中还有懊悔。看来也在后悔没有听那些下人的话。
“皇额娘。”景娴试着喊了一声,心说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暴走了啊。
“皇后,这新月格格怎么是这么个东西?!”太后咬着牙说道。
“皇额娘别生气,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臣妾扶着您咱回去吧,现下还是赶紧让雁姬出来吧。”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是景娴也能猜出来,现在雁姬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没准儿已经晕了。
“桂嬷嬷,找个由头进去把雁姬请出来,先让她去皇后那里。皇后,雁姬这边就交给你了。咱们回去。”又看了看在下面罚跪的众人。
“这帮奴才在这里守了这么长时间,都中暑了,让人来给看看。让他们都下去歇着吧。桂嬷嬷,再挑几个人上这边来守着。”太后见这些跪着的奴才,现下也知道他们的不易了,自己就听了这么一段儿就气成这样,这帮奴才在这里站了这么长时间,唉,苦了他们了。
“至于新月格格,本性纯孝,决定佛前为父母抄经。哀家甚为感动,今天就派人去给新月格格准备一个小佛堂让新月格格好好地尽孝。”太后把“好好地”三个字咬得很重。
景娴一听,得,新月,你算是被太后惦记上了,自求多福吧。
太后原想着一个一个格格,只要派人关着她,她还能翻出花儿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这边太后和景娴回道屋里后,太后便拽住景娴的手不放了,那个眼泪啊是止不住地流啊。和景娴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
“哀家原以为这新月格格是个好了,心中还想着能护着弟弟从民变中活着走出来,这孩子还算是有胆识的,就算是现在爱哭了点儿,那也许是刚刚经历家变,父母双亡一时经不住打击,哀家原想着这孩子要是知礼,哀家就带在身边,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不着调的,还这么有主意,这慈宁宫的人竟然都让她给骗了,平时没有动静,今儿个见命妇的时候竟然来了这么一招。要不是你机警,现在咱皇室的脸了也就丢尽了。”太后边拍着景娴的手边抹眼泪。
景娴傻了,话说太后是不是已经崩了?上辈子太后那是什么时候都保持着自己的形象的,就算是在乾隆面前也从来没有露出过委屈的样子,今天怎么和自己玩儿起了哭天抹泪这一招了?
“皇额娘,臣妾有罪,臣妾失职,没有教育好新月格格。皇额娘您要罚就罚臣妾吧,万不可气坏自己的身子啊。”景娴说着,也抹起了眼泪,心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明明不是我的错为毛要让我认啊!
“你赶紧起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哀家也是心急了,这儿孙虽多,但终究不能养在自己身边,原想着让这新月格格和哀家做个伴儿的,没想到”太后见景娴又要请罪,便说出了实情。
后宫的生活是寂寞的,而后宫的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寄托就是希望自己能有个孩子,一是傍身,而来也是希望有个贴身的小棉袄能让自己疼着宠着。
太后有儿子,但是现在这儿子已经都变成军大衣了(能御寒但不贴心),看着这后宫的孩子,太后也想过像康熙年间的太后娘娘一样抱养一个阿哥或者格格,但是九龙夺嫡的事情让太后害怕了,现在乾隆的儿子不多,但是也开始向两位数靠拢了,等到孩子们都长大了保不齐又是一场血腥的夺嫡之战。
为了不让自己的宠爱成为孩子们离心的原因。所以即使太后很想抱养一个孩子,但是还是忍住了。
景娴心中一叹,谁说太后是享福的?就算是拥有荣华富贵,世间最崇高的地位,但是只不过是个孤单的寡妇罢了。
“罢了,哀家只是发泄一下,现下好多了,皇后可别笑哀家啊。”太后哭了一场,觉得好多了,便拉着景娴的手打趣起来。
“皇额娘这是说什么呢?臣妾怎么敢笑皇额娘啊。”景娴说道。
“想着这桂嬷嬷已经把人送到永寿宫了,你现下就赶紧过去吧。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有什么事儿就遣人来慈宁宫回哀家。”太后说道。
“臣妾遵命,臣妾告退。”景娴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慈宁宫。
“桂嬷嬷,你觉得皇后这个人怎么样啊?”太后在景娴离开后,便恢复了平时慈眉善目云淡风轻的模样。
“依奴婢愚见,皇后娘娘倒是个难得的聪明人,现下皇上宠着,但并没有恃宠而骄。而对太后也是十分孝顺的。”桂嬷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就是总是这么规矩,哀家总觉得,这不是皇后的本性啊,你说呢?”太后说道。
“太后自有决断,奴婢不敢置喙。”桂嬷嬷毕恭毕敬地说道。
“左右都是你的理儿,罢了,哀家还是歇着吧,要不是这事儿发生在皇家,哀家还真有心把这戏台子搭起来让他们好好唱几天。”太后边说边走进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结婚,SS去赴宴外加臭美,故这两天没有更新,大家多多包涵哈
永寿宫后,慈宁宫的大批工作人员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永寿宫里,雁姬坐在椅子上,心里又惊又怕。纵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新月格格给吓着了。
当太后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自己心中还是很兴奋的。瓜尔佳氏在乾隆朝也许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在康熙朝也是显赫的一族,鳌拜,康熙朝太子妃都是瓜尔佳氏的名人,但是也许是时运不济吧,这两位都没有得到善终,瓜尔佳氏也从那时起就低调起来,虽说和皇家没有什么瓜葛,但是生活还是很顺心的。
雁姬的母亲也是命妇,随婆婆进宫请安的时候经常见到当今太后,记得太后还打趣说让自己做她的女儿,但这不过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谁也没有当真。而雁姬自己也清楚,皇家,从来都不是好想与的。
但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一家还是和皇家牵扯上了。
嫁给努达海以后,几次随额娘进宫请安见太后,两人之间虽没有交集,但是太后心中对自己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原想着今天借见太后的机会和太后求求情,没想到全被新月格格给搅合了。
当时雁姬真的是吓坏了,要是新月格格当时喊出了努达海的名字,把他们俩那点子腌臜事儿扯出来,那自己全家的性命也就交代在这儿了。幸亏皇后娘娘解围,堵住了这悠悠之口。雁姬想到这里,对皇后充满了感激。
“皇后娘娘回宫。”一阵唱和声传来,雁姬连忙站起身行礼。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想来皇后娘娘也要问问今儿个发生了什么事儿吧。但是新月格格的那些话,雁姬现在想起来真的是一阵心痛,你爱着努达海?难道我瓜尔佳雁姬这么多年对努达海的爱就是假的吗?
“起来吧,本宫可以喊你雁姬吗?”景娴说道。
“奴婢不敢,娘娘您喊奴婢雁姬,是对奴婢的厚爱。”雁姬回道。
“嗯,在我这永寿宫没有那么多地礼数。本宫也听皇额娘提起过你,大家闺秀,管家理财都是有一手的,可比那些没骨头的爱哭的人好太多了。”景娴说道。
“娘娘谬赞了,奴婢当不得,这只是奴婢应尽的本分罢了。”雁姬回道。
“本分?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尽的本分,但是有的人偏偏就不识抬举,在其位却不谋其政!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皇家的格格都是这个样子的呢!”景娴说道。
新月的爹就算再是异姓王,但那也是一国的亲王,新月更是玉牒上正儿八经的和硕格格,可是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就算是后世的富二代官二代那也是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遇到比自己强的也知道低声下气,再看看这个新月,整个就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根本就不顾别人的感受,要不是现在自己怀孕,乾隆想着给孩子积福,恐怕现在新月早就“病逝”了。
脑袋没有二两重的东西,还以为地球是围着她转呢。景娴都怀疑这端王是不是把女儿按照自己的喜好养的,没准儿还想来一出不/伦之恋呢。
“皇后娘娘如此贤惠,您名下的阿哥格格更是懂事不过的,想来过不了多久,这后宫里面又会有一位仪态万千的格格的。”雁姬小心翼翼地说道,但是说的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呵呵”景娴笑道,这雁姬现在说话都有点儿慌张了,还有这新月要是能仪态万千了,以后要是再出些不守规矩的格格那自己岂不是都能给扳回来了?
“行了,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今儿你和新月格格在一起说的那些话,本宫和太后也听了不少,当初新月格格刚送到永寿宫的时候就不是个本分的,太后体恤本宫,便让她搬到慈宁宫,原想着在太后的教养下已经老实了许多,没想到,人家这是打算玩儿把大的,想着在众人面前把这事儿捅出来呢。也许觉得这样就能得偿所愿了。”景娴说道。
雁姬听到景娴这话,心中暗恨,这新月格格原来竟然是打的这种主意,在所有命妇在场的时候闹出来,这样自己只有自请下堂了,最后也许连孩子都护不住,甚至满门抄斩连累到娘家瓜尔佳氏一族。
而她自己呢,一个皇家格格,还是遗孤,皇家就算是再恨也不会把她怎么着的。新月格格,你的算盘打得真精啊,原想着你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没想到有那么深的心机!不知不觉间,新月格格已经被雁姬黑化了。
景娴并不知道现在雁姬的想法,否则一定会对雁姬吼的,请不讨侮辱黑化这么美好的词好不?她新月也配?丫就是一自私的C!!!
不过景娴还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景娴知道雁姬是很聪明的,但是现在并不是你聪明就折不进去。小说里面的雁姬聪明不?最后还不是苦兮兮的?谁知道自己在这部书里面起到的是一个什么作用?要是的金手指太大,自己成了炮灰呢,雁姬突然C了呢?就算雁姬受到的教育再高,再聪明,那也是封建教育机制下的教育出来的,骨子里面还是三从四德的。挺优秀的女人,要是真的被这帮C给毁了,那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不遗余力地抹黑新月,争取在雁姬和新月之间划出一条马里亚纳海沟。让雁姬彻底恨上新月,这样,自己也算是多了一个帮手,而自己现在帮助她相信她以后会知恩图报的。
宅斗经验的女子,这是自己缺少的人才啊。以后女儿们都是要出嫁的,就算是有嬷嬷们教育,但毕竟还是经验不足,嬷嬷们有的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有的结过婚那也没有那么多的夫妻相处经验。
但是雁姬恰恰具备这些素质。大家闺秀多着呢,而像雁姬这样的满洲贵女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像她这么有福气的可不多,儿女双全,婆媳关系和睦,丈夫也没有纳妾,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能做到的。
“奴婢身份卑微,深知自己和格格不能比肩,如果格格愿意,奴婢愿意自请下堂,与将军和离。”雁姬说道,而自己也早就跪到了地上。
“雁姬,难道你不恨吗?”景娴问道,没想到雁姬这么容易就退让了。但是便宜C的事儿,景娴真的做不出来。
“奴婢”雁姬现在已经泣不成声。除了这么做还能怎么办呢,不是自己不恨不想争,要知道当时和新月在一起的时候,雁姬真的很想就这么把新月给杀了,但是不能,如果自己做了,纵然是不怕死,但是孩子们呢?骥远眼瞅着就要去媳妇了,珞林也到了选秀的年纪,自己是绝对不能毁了他们。
“唉,你先起来吧,你的苦,本宫知道,正室就是这样的,本想着你是个有福的,没想到”景娴扶起了雁姬,对她说道。
“可是,并不是说一家的主母就是任人欺负的,你以为你自请下堂就能解决一切吗?就算是你和努达海和离,新月嫁给他,但是孩子们呢,你以为你的孩子有了新月这个后母会有更好的前程?你错了,这样会把他们毁得更彻底!”景娴说道。
“怎么会?!”雁姬说道。
“你也糊涂,就算是你们家老爷得到新月格格,但皇家能忍得下这口气,这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唾骂,嘲笑他们。而你的娘家,也会因为你的懦弱而一蹶不振!受人耻笑。”景娴其实是在吓唬雁姬,但是直觉上觉得这件事要是和雁姬的儿女娘家扯上绝对错不了。
“本宫也不怕告诉你,这新月格格已经遭到上头的厌弃了,其实就算没有厌弃,也不会成全这两个人的,说句不好听的,皇家丢不起这个人,本宫本不想管你们这些事儿,但是太后仁慈,疼惜你,不愿让你下半辈子就这么毁了,现在就看你能不能狠下这个心!”景娴说道,心说今天又打着太后的旗号办事儿了,回头还得和老太太报备去。
“还请皇后娘娘给奴婢指条明路!”雁姬说道。
“你的孩子,现下赶紧摘出来吧。儿子送到军营去,咱八旗男儿可不是在祖宗庇佑下活着的,要想出人头地,就去拼个军功回来,到时候就算是皇上要发落你们家,也可以把孩子摘出来。至于女儿,本来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倒不好办。不如这样吧,先让她进宫来陪着几个格格,让她给几个格格做个伴。”景娴说道。
“皇后娘娘,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雁姬没想到还有希望,现在能把孩子们摘出去是最重要的。
“还有你们家老夫人,这是最难办的,这件事你还是要告诉她,但是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其实最难办的就是努达海的娘,毕竟儿子才是最亲的,要是努达海的娘真的就认准儿子了,那雁姬只能下狠手,但是也许过了一世自己心软了,还是想着能扳回一个是一个。
“奴婢明白。”雁姬说道。
“行了,这些事儿啊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别拖,这俩人既然能搞到一块儿去,谁知道后面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你回去赶紧去办,本宫相信你有这个本事。”景娴说道。
雁姬,这也是本宫给你的考验,看你是不是本宫想要的人。景娴心里想到。
送走雁姬,景娴觉得很累,原以为只是穿越,没想到竟然是前缘再续(和乾隆),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事儿在后面跟着来,还有C横行,就算现在锦衣玉食,但这生活,真的很累!
景娴稍作休息,便去了慈宁宫,这并不仅仅是讨好太后,也是想让这个活成精的老太太给自己出谋划策,都是皇家的人,为什么你就得闲着。
而景娴也把自己对雁姬的看法透露了一些给太后,即使太后曾经也是从宅斗打过来的,但是毕竟年纪已经大了,以后还会有很多格格出生,老太太不可能帮自己一辈子。再说了,有帮手不用那是傻子。
太后听了以后,并没有说话,只是让景娴放手去做,景娴十分高兴。但是却没有看到太后那玩味的眼神。
这个皇后,果然是个有趣的!太后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有错吗?其实爱情本身没有错,但是总有一群人打着爱情,情不自禁的旗号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什么爱情伟大,其实就是自己自私。努达海和新月是爱情,拜托不要侮辱这个词了,说白了就是老男人功成名就想找第二春,傻丫头没见过男人外加任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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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姬觉得活着真的太累了,自己本身并没有像深宅妇人一样有很强的嫉妒之心,就算是努达海想要纳妾,或者是看上自己身边的丫头,那都是无所谓的,这是很正常的是事情,男人嘛,尤其是有前又有权的大家族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将军。
可是当初努达海向自己表示不愿意纳妾的时候,雁姬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但现在发生的一切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那是一个笑话,而自己和努达海这么多年的恩爱只是一场闹剧。
“努达海,你真的很好,原来我们夫妻一场还比不上你和别的女人之间几个月的相处,我原想着你看上的是一个国色天香的人物,没想到,呵呵呵,你找来这么一个女人。你是来侮辱我瓜尔佳雁姬的吗?她有什么好的,而我又有什么不好的。既然你这么爱她,如果我不成全你那岂不是显得我不贤惠了。”雁姬自言自语道。看着镜中的自己,雁姬抚上自己的脸颊。
“我瓜尔佳雁姬可是最贤惠不过的了。我的将军。”雁姬温柔的说道,但是眼睛里面,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娘娘,这是宫外传来的消息。”容嬷嬷说着,递上一叠纸。
“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喜欢。”景娴看着纸上的消息笑着说道。
“皇后娘娘的眼光一直都是最好的。”容嬷嬷回道。
“瞧咱们容嬷嬷这张嘴,你们这群小丫头最近是不是又给容嬷嬷嘴上抹蜜了?”景娴打趣道。
屋子里的一帮丫鬟低着头,只是肩膀不断地抖着。
“行了,哪来这么多规矩,想笑就笑出来,好不容易都好了,这要是再憋坏了,你们想让本宫自己打扫这永寿宫啊。”景娴说道。
永寿宫的嬷嬷们在经历了半个月的修养,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对新月格格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现在想想,真的是两世为人啊。看看那个格格,再看看咱们永寿宫的阿哥格格们,哎哟可真的是太懂事太可爱了。虽说五格格和七阿哥总是在永寿宫里和大家“躲猫猫”。但那说明咱们家阿哥格格聪明,你看看这永寿宫有几个能找到他们的?
由此可见,现在永寿宫的嬷嬷们已经把七包子和小五儿当成天使了。
“容嬷嬷,五儿和七包子呢?”景娴随手把刚刚得到的消息扔进了火盆(这是景娴看信件的必备,无论冬夏,常备的)
“回皇后娘娘。”
“容嬷嬷这不是你平时的风格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景娴见容嬷嬷的语气有些惊慌,连忙使出了威逼。
“奴婢不敢,椿嬷嬷带着两个小主子玩儿着呢。”死道友不死贫道,椿嬷嬷对不住了,容嬷嬷在心里默默说道。
“皇额娘,皇额娘。”这边还没说完,那边就听到了永珲的声音。
“瞧瞧,真经不住念叨。”景娴说道。
“这是小主子孝顺,知道娘娘想着,这才过来的。”
“得了吧,你就帮他们遮着吧。”景娴太知道永寿宫这帮嬷嬷是什么人了,尤其是椿嬷嬷,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成天带着七包子和五儿上窜下跳。当然这夸张了些,但是和那些天天把孩子捧在手心的人比起来,自己这永寿宫的孩子,真的太活泼了。索性大面上的规矩还是不错的,景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给皇额娘请安。”永珲和五儿虽然还小,但是这规矩可是很好的。景娴很满意,真的很好了,孩子们也就现在还像一张白纸,再过几年,就算还是白纸,那也得染黑了,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上辈子,因为自己保护的太好,害了永璂,这辈子,我的孩子,绝对是最优秀的。景娴想到。
“娘娘,皇后娘娘。”容嬷嬷喊道。
“啊,瞧我,这精神头是越来越差了,你们赶紧起来吧。皇额娘最近这精神不好,来,过来让皇额娘看看你们俩又去哪里了?”景娴这一愣神,竟然忘了两个包子还在行礼。
“皇额娘。”七包子撅着嘴。委屈地看着景娴。
“哟,这是谁给咱们七阿哥气受了。五儿,你和皇额娘说说。”景娴看向五格格。
“哼”五格格嘴一撅,小身子一扭,不再理景娴。
“椿嬷嬷,这是怎么了?”景娴问道。
“这,奴婢”椿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和皇后娘娘说是皇后娘娘自己的错?这可是要打嘴的,主子哪能有错?
“不是椿嬷嬷,不是椿嬷嬷。”五格格一听景娴问椿嬷嬷,连忙说道。
“那是怎么回事啊?”景娴问道。“五儿告诉皇额娘,如果是皇额娘的错,皇额娘改好吗?”
“皇额娘,你有了小宝宝是不是就不要五儿了。”五格格低声说道。
“这是哪个奴才在乱嚼舌头?”景娴一听这话,脸沉下来了。
“那刚才五儿和七包子行礼的时候,皇额娘怎么喊起啊。”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一点儿不对劲儿都是能感受得到的。
“皇额娘错了好吗?”景娴诚恳地说道。“最近这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你们还太小,皇额娘要是和你们说也是平白地让你们跟着受罪。”景娴拉过五儿的小手,静静地说道。
“五儿,虽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是我一直拿你当自己的亲闺女看待。以后你还会有很多的弟弟妹妹。也许我以后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照顾你,但是你以后得到的爱不会变少,你会得到别的兄弟姐妹的爱,会更多。也许现在我说的话你不懂,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景娴现在没有用“本宫”,只是用了“我”这个词,因为她想给五儿一个平等的空间,有的时候母女之间的交流并不是居高临下的指示,朋友之间的倾诉往往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虽然五儿现在还很小。
“女儿知道了。”五儿回答道。
“七包子,你呢?”景娴看向还在撅嘴的永珲问道。
“皇额娘,儿子不懂。”七包子看着景娴说道。
“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让容嬷嬷带着你们去吃点心吧。椿嬷嬷留下,本宫有事情要问你。”景娴说道。
“皇额娘。”两个小包子一听要把椿嬷嬷留下,拉长声音喊道。
“行了,你们觉得本宫会为难椿嬷嬷吗?把本宫想成什么了?本宫还是你们的皇额娘呢。”景娴说道。心中微微泛酸。
“是。”虽然声音里面有些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地下去了。
“椿嬷嬷。”景娴见众人都下去了,看着下方站着的中年妇人喊道。
“奴婢在。”椿嬷嬷一听,连忙行礼。
“知道本宫为什么要把你留下吗?”景娴也不喊起,直接问道。
“奴婢奴婢”椿嬷嬷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了。虽然自己做的事情是要让两个孩子锻炼身体,但是却忘了,这两位一个是孝贤皇后的嫡女一个是继皇后的嫡子,就算自己是暗卫,但要是真的触动后宫主位的底线,皇上也保不住自己。
“你做得很好。起来吧。”景娴知道椿嬷嬷的意图,其实按理说这后宫的孩子们锦衣玉食的,怎么会短命呢?其实恰恰是这些锦衣玉食害了他们。
整天被自家的额娘们围在屋子里面,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可是这些孩子们是大清的希望,别人的孩子景娴只能保证最起码的安全,至于教育,那不是自己能管的。
“皇后娘娘”椿嬷嬷很惊讶。
“本宫让你跪着,是因为你做得有些张扬了,本宫能接受,但是别人却不能,假如有人要拿这些说事儿,本宫也保不了你。”景娴说着,亲自扶起椿嬷嬷。
“你是个爱孩子的,本宫知道。本宫也相信你不会害本宫。所以有什么想法你就告诉本宫。只要合理,本宫会让你去做的。”景娴早就看出椿嬷嬷的不一般,最起码在儿童教育上,这位椿嬷嬷可以说一个天才,如果放在后世,这绝对是一个儿童教育方面的专家。
“奴婢谢皇后娘娘。”椿嬷嬷说着又要行礼。
“行了,这些虚礼就免了。今儿个本宫把你留下来,还有一件事儿要你去做。”景娴说道。
“奴婢听娘娘吩咐。”椿嬷嬷回道。
“如今这新月格格是成不了气候了,但也白白地拖累了克善这孩子。这些日子净顾着忙活新月这些事儿,你替本宫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用的东西,尽管和本宫来提。”景娴说道。
克善,也是个无辜的孩子,端王府犯下的罪孽最后却要一个小孩子来承受,新月要是个着调的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新月这事儿只要连累不到克善景娴也就烧高香了。
“奴婢明白,这就去。皇后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椿嬷嬷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说吧。”景娴说道。
“奴婢和两位小主子如此亲近,皇后娘娘难道就不怕因为奴婢的存在,闹得主子们离心吗?”椿嬷嬷说道。
“呵呵,既然你敢这么说,那就说明你绝对不会这么做。你这种情况本宫也不是没见过,但如果弄得孩子不亲近做额娘的,那怨不得别人,只能说这做额娘的心还是没在孩子身上。小孩子是很敏感的,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他们比谁都清楚。而且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说出来,有的时候如果真的做错了,那就要承认错误,这不丢人。有什么话一定都要说开了。”景娴一气儿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希望这能给椿嬷嬷一些启发吧。
“皇后娘娘英明,奴婢佩服,奴婢这就去看看克善主子。”椿嬷嬷回道。对皇后也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去吧。”景娴说道。但在椿嬷嬷即将出去的时候又加了一句。
“其实你不是真正的奶嬷嬷吧。”景娴说道。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椿嬷嬷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直接问道。
“直觉。”女人的直觉。景娴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SS觉得,其实数字们的性格,和带着他们的嬷嬷们也是分不开的,小孩子不懂事,但是很敏感。有的时候也许只是一件小事,但是要是没有说开,也就变成了心中的一道疤。
椿嬷嬷大热啊,最近主场啊。还有就是椿嬷嬷还有一个身份的。哦呵呵呵
克善现在住在阿哥所,虽然乾隆和景娴给他配备了比皇子差不了多少的班底,但是克善并没有表现出多感激,每天只是该吃吃该喝喝,该去学习就去学习。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没办法,他那不着调的姐姐可就爱玩儿这一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许这就是端王府的特色吧。
景娴很担心,有时候知道事情的过程和结果往往会让自己难下判断。就像对雁姬,明知道她是个精明的人,但是也不能只凭着自己对新月格格这部戏的判断就下结论,那是故事,这是现实世界,一切都要经过观察,考验,判断,才能下最后的结论。
“皇上驾到。”景娴这边正想着事情,那边就听乾隆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景娴连忙行礼。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一个穿着贝勒朝服的人见到景娴行礼唱和道。
“这位是”景娴看着乾隆问道。
“皇后,这位是十三叔的儿子,贝勒弘昌。也是朕的兄弟啊。”
“奴才不敢。”弘昌刚刚起来,一听乾隆这话,连忙又跪下了,心说皇上啊皇上,奴才真的只是来请安的,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吗口胡!
弘昌,弘皙逆案的直接参与者。景娴第一个想起的是这个,历史上的弘昌可是一直都郁郁不得志的,怡亲王爱新觉罗胤祥在世的时候就把他圈在家里,到死都是个贝勒,一直没有正经的差事,怎么现在
“朕今天带弘昌来,是想着让宗室来抚养克善。而思来想去,朕觉得弘昌是最合适的,当时朕让弘昌和努达海一起去的荆州,想来克善对弘昌也是熟悉的。”乾隆说道。
异姓王,始终是乾隆心头的一颗刺,端王鱼肉荆州百姓的事情,乾隆不想也不能昭告天下。毕竟当初这个异姓王是自己封的,现在还没过几年,就要把人家的亲王爵拿回来。就算荆州民变是事实,但谁知道这帮人会怎么编排呢?但让克善袭爵,乾隆真的不愿意。
可是克善虽然也是端王府出来的,但乾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觉得克善是个可塑之才。乾隆决定下手培养,但前提是必须要和新月隔离开。所以乾隆召来了弘昌,让弘昌抚养克善。而乾隆又拿出当初给弘昌的诱惑:办好这件事儿,给弘昌郡王爵位。
“这倒是件好事儿,现下克善正住在阿哥所。只是今儿来人传话说克善身体不是很好。”景娴回道。
“不用了,皇后啊,咱们也去阿哥所看看孩子们吧。”
“是,臣妾遵旨。”景娴觉得很惊讶,心说乾隆什么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想起来看儿子了。现在大阿哥和三阿哥已经大婚开府了。所以阿哥所里面现在住着的是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和克善。这些阿哥们并没有对克善表现出恶意,而克善在见到他们的时候也是毕恭毕敬地,所以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因为天气很好,乾隆和景娴一人一乘四人小轿向阿哥所驶去。
在进到阿哥所后,乾隆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现在阿哥们都上课呢。景娴也想起来了,但是因为今天听椿嬷嬷说克善身体不是很好,便直接去了克善的院子。正要往回赶就见一个小太监慌张地跑了过来。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皇后娘娘,救救克善主子吧,克善主子被新月格格给打了。”因为克善的端王世子身份没有确定,所以伺候他的小太监只能喊主子。
“岂有此理。新月格格不是在慈宁宫礼佛吗?怎么现在会在阿哥所呢?你们这帮奴才是干什么吃的?”乾隆说道。
“奴才该死,皇上皇后娘娘,求您救救克善主子吧。”
这就要说人家新月有本事了,被关了禁闭以后还是不死心,整天心心念念的还是努达海。把看守的侍卫们都给烦死了。
今天是新月的生日,而克善也想着给姐姐准备一份礼物,但是现在因为没有门路,所以便利用业余时间画了一幅画,画很简单,但是那一弯新月画得很传神,可想而知,克善是下了功夫的。但因为连日准备礼物,克善这两天便有些不舒服,今天也是实在坚持不住了,所以便让小太监请假,想着现在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好点儿了便去给新月送画。
可是也许今天是克善的受难日吧。新月想起的自己的生日,心中不快,而对努达海的思念也到了一个高峰。心里想着今天要是能见到努达海就好了。但是太后可是下了旨的。新月绝对不能离开小佛堂。
但人家有张良计,新月有过墙梯。别看新月对人情世故方面挺没有眼力劲儿的,但要和自己的利益挂钩了,那绝对会变成一等一的高手。
新月打晕了来送饭的小宫女并换上她的衣服,历经千辛万苦来到阿哥所。一开始看到克善的时候是很激动的,但后来也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短路了,想起了克善没有去书房,便不分青红皂白去打他。边打还边说克善不争气,不好好读书。
旁边的奴才也不是吃素的,见新月打人,连忙上去劝架,但新月进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再加上新月毕竟是主子,这帮人也有忌讳,所以四五个人竟然没有拉开。
乾隆景娴还有弘昌来到克善的院子的时候,新月已经停手了,现在屋子里面就听到新月的和克善的哭声。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给贝勒请安,您吉祥。”来人是椿嬷嬷。这些天和克善的接触,椿嬷嬷喜欢上了这个孩子,懂事,明白自己的位置。听说克善不舒服,便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没进门呢就看见了帝后和一个穿贝勒朝服的大臣。
“好了起来吧,赶紧派人去请太医。”乾隆说着,便带着景娴和弘昌还有椿嬷嬷进去了。
“谁能告诉朕真是怎么回事。”一番混乱地请安过后,乾隆便生气地问道。
“呜呜呜,皇上,克善真的太让人失望了,他现在已经学会撒谎了,这要是再不管,以后端王府就毁了。”新月跪下后还是一直哭哭啼啼。
“新月格格的意思是说皇室的教育不对了?”景娴听着,心中很不高兴,克善就是有什么不对也不能上来就打啊。“椿嬷嬷,赶紧给克善看看,本来就身子不好,现在还被打了。别再落下什么病。太医来了吗?赶紧派人去催催。”
椿嬷嬷接到命令后,连忙过去给克善验伤。要说这新月下手可是够狠的,虽然是隔着衣服打的,但椿嬷嬷撩开克善的衣服后,也被克善身上的伤吓着了,心说这新月和克善真的是姐弟吗?就算是仇人下手也不过如此啊。
克善的身上已经没有几处好地方了。
“新月格格,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克善他是你弟弟,本宫先不追究你私自出小佛堂之罪,你见到克善之后,难道就没有发现他今天不舒服吗?克善你也是,怎么不说呢?”景娴看到克善身上的伤,一是恨新月下手狠,二是觉得克善怎么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呢?
“今天是是奴才姐姐的生日,本想着等一会儿身子好点儿了便想法子把寿礼给姐姐送过去。可是现在,奴才,奴才。”克善只觉得浑身都疼,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说了几句话再也支撑不住了。
“克善,克善!!!”新月也不管乾隆和景娴还在这里,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椿嬷嬷推开抱着克善一阵摇晃。
“克善,姐姐错了,你醒醒啊,姐姐再也不打你了。”新月抱着克善,哭得很凄凉。
好一出苦情戏啊。可是新月你现在这样不是要克善的命吗?景娴恨恨地想道。
“来了,把新月格格送回慈宁宫!太医呢,赶紧派人去请。”
“不!!!不要让我和克善分开。皇上您是如此仁慈,新月只有克善一个亲人了,不要让我和克善分开啊,皇上求您了。”新月说着便扑向乾隆。但也不知道是准头没掌握好还是怎么地,本来新月想着跪到乾隆面前去求的,但力气太大眼看着就要扑到乾隆身上了。
“皇上小心,啊”弘昌见不对,连忙拦下新月,但拦着新月的过程中没有把握好,反而把脚给扭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把新月带走,赶紧派人请太医。弘昌你怎么样了?”乾隆问道。
“回皇上,奴才没事,就是这脚现在动不了了。”弘昌只觉得脚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还是咬着牙忍着。
“来人,先把弘昌贝勒安置好了。”要说乾隆不感动那是假的,今天弘昌的行为恰恰说明他们之间还是能相处好的。
太医来了以后,分别给克善和弘昌诊治了。新月的破坏力可真是够大的,把克善打成了重伤,如果不仔细照看也许会有性命之忧,而弘昌也很惨,脚扭伤了连动都不能动,等太医来的时候已经全肿了,乾隆本来想着让人把他抬回家,但因为伤势太重只能留在宫里观察,索性现在是在阿哥所,乾隆便让椿嬷嬷照顾克善的同时,也派人给弘昌在克善的院子里养伤。安排好一切后,便带着景娴回去了。
“真是气死朕了,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格格,克善就算不是世子但也不是她新月能动的,她是不是真的觉得朕不能拿她怎么样啊?”乾隆到永寿宫后,气还有没有消。
“好了,现在不是已经把人都关起来了吗?这帮人真的是太不是抬举了。”景娴也是一肚子气,今天要不是弘昌拦着,就新月那破坏力,没准儿连自己都得遭殃。
“景娴你没事儿吧。”乾隆见景娴一直摸着肚子,想着今天在阿哥所里那惊险的一幕。虽说当时景娴和自己坐的有一段距离,但乾隆不敢想下去。
“我没事,孩子也很好,我真的好累,这个新月真的是太不识抬举了,我真的是”
“朕也想弄死她但现在你怀着身孕,朕得为咱们的孩子着想。”乾隆说着,手抚上了景娴的肚子。
“还有人呢。”景娴说道。
“景娴,朕今天留下来陪你好吗?”乾隆低声说道。
“臣妾现在不能侍寝,皇上还是去别的妹妹那里吧。”景娴可不想当靶子。
“朕今天没有那心思,就想好好地睡一觉。”乾隆说着人也紧紧抱着景娴。
“好了好了,我从了你还不成吗?”景娴说道。
“哈哈,这是一个皇后该说的话吗?”乾隆笑道,心中的不快也消失了。
这一夜,永寿宫很平静,但第二天清晨,这平静便被打破了。
克善得了伤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SS做到了,明天要是有时间的话SS还是要多更新一些吧。大家表扬我吧。大家出来透透气吧,哪怕是抓虫呢???
伤寒,这种病可大可小,在现代算是比较好治的病症,但现在是在清朝,而伤寒还有一个不能让人忽视的特性就是其传染性。
你自己得病没有关系,但要是你得的是传染病,那甭客气,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直接隔离。
而椿嬷嬷因为昨天晚上照顾克善和弘昌一直都没有出来。今天也成为了被隔离的对象。万幸现在阿哥所里就住着三个阿哥,直接让他们搬出来封锁阿哥所就是了。
乾隆和景娴接到通知后,虽然没有去现场,但也下达了最高指示,尤其是景娴,伺候的奴才一律恩威并施。这三个人要是平安出来,那大家都有赏,如果有一个人没有出来,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不是景娴心狠,而是太了解这帮奴才了,全是一群跟红顶白的人,如果不敲打还不知道怎么怠慢呢,而这群人的教育也有限,没准儿现在就有人开始安排自己的后事。抱着平时的好兄弟哭天抹泪儿了。
唉,愚民教育害死人啊。景娴长叹道。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景娴特地和太后说了阿哥所事情。太后也是又气又恨,没想到这个新月竟然这么能闹腾。本想着念在她是一个孤女,本身就已经够凄惨的份儿上,也想着给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就饶了她。以后好吃好喝地养着,就算再不着调,等除服后随便指到哪个小部落就是了。
和亲的格格,大清从来都不嫌多。
可是现在这个新月真的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不服管教,无视礼法,还和救她的那个努达海不清不楚,她拿皇家当什么了???这要是送去和亲,没准儿蒙古人立马就翻脸打进来了。
杀了新月,太后觉得太便宜她了。一刀下去她是痛快了,皇家反而要背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但是还这么留着她,太后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乾隆的意思是要把新月和克善隔离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封锁消息,克善得伤寒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新月知道。等克善病好了就让弘昌带走。而景娴的意思是最大限度地榨取新月的剩余价值。景娴也觉得就这么把新月杀了太便宜她了。雁姬那边现在正在部署,等那边好了以后,就算这两个人真的见面了,那也要看他们的爱情是不是真的那么伟大。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一切标准嘛,既然努达海和新月标榜着他们是真心相爱的,那自己要是不成全他们不是显得太不仁慈不高贵不善良了吗?
外面是什么看法咱们先不提,让我们把镜头转移到阿哥所。
现在的阿哥所就相当于03年的小汤山,不能说是人迹罕至,但也是人见人避的地方了。
“没想到,这阿哥所竟然有这么一天,呵呵。”弘昌看着人迹罕至的阿哥所,不禁想起康熙年间,这里永远都是热闹的,而上书房中那朗朗地读书声从来就没有断过。那个时候紫禁城的上空总是弥漫着一股夺嫡的血腥味,但唯有这读书声,像雨过天晴时那一缕阳光,冲破阴云的禁锢,给人们带来希望。
“是啊,当年的阿哥所,当年的上书房,都再也回不去了。”椿嬷嬷附和道。这个时候克善已经吃完药睡过去了,只剩下两个有心事的人在这里百无聊赖地说话。
弘昌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她不同于别的嬷嬷卑躬屈膝,仿佛世间所有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她只为自己而活,而这个女人,弘昌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弘昌贝勒有什么心事吗?”椿嬷嬷仿佛看出了弘昌的心事,探究地问道。
“你长得很面善,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弘昌不敢肯定,因为一直以来这个人都是自己心中的一个疑问,一个普通的女子,出现在怡亲王府,而后来又走了,只不过带走了自己的心。
“奴婢何其有幸。倒是很好奇贝勒爷您口中的故人是什么样子。”椿嬷嬷继续问道。而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弘昌,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吗?
“她是我大额娘的族妹,雍正初年进了我们怡亲王府。一直和大额娘作伴,那段时光是我们府上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最后一句话弘昌没有说出来。弘昌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想的那个人在哪里,现在过得怎么样。曾经也想过去寻找她的踪迹,但乾隆四年的那一场祸事把他打回了原形。
“奴婢很真的很好奇,贝勒爷一定很欣赏那位格格。想来她现在过得一定很好。”椿嬷嬷见弘昌一直没有认出自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有认出来也好,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惜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阿玛去世以后,大额娘曾一度受打击想要追随阿玛而去,而那个时候她恰恰得了重病,王府里面顾不上她就把她送走了,自从那时起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也许她现在已经过得很好,很幸福,也许已经”弘昌不愿意想另外一种结果,他情愿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嫁作人妇,在某一个地方过着自己幸福的小日子。
“奴婢也觉得格格会幸福的,虽然奴婢没有见过这位格格,但从贝勒爷的描述中奴婢可以听出来,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会很幸福的。”椿嬷嬷说道。弘昌,我一直很幸福,真的。
“是啊,她现在一定很幸福,谢谢你陪我聊天。”弘昌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和一个奴才说谢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说。
“奴婢愧不敢当,只是陪贝勒爷说几句话,逗个闷子让主子不至于这么无聊罢了。主子还是歇会儿吧,如果有什么事儿就喊奴婢。”椿嬷嬷说完,便行礼进内室继续照顾克善去了。
看着椿嬷嬷离去的背影,弘昌又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女子。
兆佳小椿,这个一直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名字,这个让自己一直没有忘记的女子。犹记得那年第一次见到她,还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眼睛是那么地干净,当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觉得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从此,她就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弘皙逆案发生的时候,弘昌真的觉得天都塌下来了,那一刻自己真的不想活了,但就因为心中有她,弘昌还是坚持活了下来,就算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也咬着牙活下来了。
虽然怡亲王爵由弘晓承袭,但弘昌有自己的骄傲,因为他知道,小椿一直都拿怡亲王府当成自己的家,也许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得到她的心,甚至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她一面,但弘昌在很早以前就决定,振兴怡亲王府,不是为了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只是为了小椿。
这段感情,弘昌一直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以后还会一直藏在心里。这份情永远不变。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小椿的音容笑貌,弘昌笑着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好好睡一觉吧,你太累了。做个好梦。”椿嬷嬷给弘昌温柔地盖好了被子,但如果在外人看来,椿嬷嬷给弘昌盖被子的样子仿佛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情人眼中的爱意,而是一种慈爱。
弘昌,你对我的心意,我一直都懂,真的。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心中的那个人是我,但是很抱歉,我心中的人,不是你。
虽然他现在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数十载,但是他一直活在我的心中。就像当初我偶然听到的你对我们相见时候的印象,而我何尝不是如此,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可知道,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住进了他。
皇家的孩子都是早熟的,而我又何尝不是?每次只要一见到他就会觉得很开心。我知道他只是拿我当女儿看待,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对他只是像对阿玛一样的感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知道了,原来我对他的感情是儿女之情。
因为我每次在看到他和姐姐对话的时候,就会觉得莫名地刺眼,心中会有嫉妒之心,如果我把他当成阿玛,这种心情是不会出现的。
弘昌,虽然我年纪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懂事。相反,我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更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你们姓爱新觉罗,他更是皇上的左右手。为了他的未来,我必须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
而你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你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忘了更重要的事情。你还有更大的担子去担负,所以现在这样,就够了。让我们维持着这样一种关系吧,请原谅我,我不能和你相认。
你现在很好,我知道了,而我现在也告诉你,我很幸福。就让我们一直都这么幸福下去吧。好好活着,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也有未完成的任务要做。
爱新觉罗胤祥,你可知道当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彻底被撕成了两半,当我看到坐在你床头的那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我多想杀了他。
我没有要求成为你的女人,我只想默默地看着你,只要你幸福我就满足了。但是就是这个男人,他让你心力交瘁,活活累死在这个怡亲王的位置上。
我仇恨的眼神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也知道了我对你的情,但意外的是他没有惩罚我,反而给我讲了你的故事,而我流着泪听完你的故事那一刻起我便长大了。
我拒绝他给我安排的安逸的生活,拒绝参加选秀,我离开了怡亲王府,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来到了由你一手创办的暗卫组织。我要从这里继续寻找你留下的痕迹。
现在我是五格格的奶嬷嬷,没想到终身未嫁的我有一天会抚养一个孩子。看着五格格一天天长大,我的心也渐渐地温暖起来。想到紫禁城里面那个让我爱了一辈子并会继续爱下去的人,我觉得这辈子值了!
爱新觉罗胤祥,我会继续接手你的任务,你替你的好四哥看守大清江山,现在我来替你守着。
爱新觉罗胤祥,今生我们注定错过,但我兆佳小椿要预定你的来生。椿嬷嬷看着紫禁城的天空,心中默默地说道。
承乾宫里,五格格和七包子正在和景娴大眼儿瞪小眼儿,没办法,谁知道椿嬷嬷的魅力竟然这么大,这才一天没有看见,这两个孩子已经要上房揭瓦了。
“皇额娘,椿嬷嬷呢?五儿要椿嬷嬷。”五儿坚持不住了,连忙使出撒娇。
景娴听出了五儿声音中的哭音儿,,没想到椿嬷嬷在五儿的心中的分量竟然这么大。
“皇额娘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椿嬷嬷去办事了,需要去很长一段时间。”
“那要多久,五儿好想椿嬷嬷。”
“七包子也想。”七包子也跟着来凑热闹。
“唉,皇额娘也想啊,但是这件事只有椿嬷嬷能办,其实皇额娘也舍不得椿嬷嬷出去的,可是五儿你想想,你让椿嬷嬷陪你们玩儿重要呢,还是去办事情重要呢?”景娴问道。
“嗯,办事情重要。五儿明白了。皇额娘,这段时间你陪五儿玩儿好吗?”五儿说道。
“小没良心的,皇额娘白养你了,皇额娘在你心中就是这个地位啊。”景娴故作生气的说道。
“不是,不是,七包子知道,是皇阿玛,皇阿玛说皇额娘现在怀着小宝宝,不要让皇额娘太累。”七包子见景娴生气了,连忙把乾隆扔了出来。
“虽然皇额娘不能像椿嬷嬷那样带着你们玩儿,但皇额娘可以带着你们画画啊,讲故事啊,认字啊。明天开始我们来认字好吗?”
“好。”小孩子其实很好哄的,只要你有耐心。
作者有话要说:SS笔下的暗卫不止是血滴子和粘杆处哟,还有很多的哟
后面赠送一段永寿宫的甜蜜生活,嘻嘻
“皇上驾到~~~”景娴一直都觉得乾隆就是一个破坏气氛的人。这不,自己刚和小包子建立友谊关系,这货就来搅局了。
其实景娴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怪乾隆,其实以前不也这么过来的吗?在自己的宫里等着皇上宣召,就算真的坐上了皇后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但是自己还是臣。可是在现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后,却是如此地不习惯。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景娴现在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但是并没有因为怀孕就恃宠生娇,即使太后和乾隆已经免了她的请安礼。可人家该做的还是要做,这是规矩,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所受的教育最完美的展现。
“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五儿和七包子还小,但规矩已经有模有样了。
“都起来吧。”乾隆像往常一样喊起,然后就搀扶着景娴坐到了椅子上。
“刚才进来的时候听着你们在那儿聊天,告诉皇阿玛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乾隆说道。
“皇阿玛,皇额娘说带着五儿和七包子玩儿。”五儿说道。
“永珲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年该进上书房了,这七包子的小名可是不能再叫了。还有五儿这眼瞅着也大了,也该好好学学规矩了。”乾隆说道。
“女儿知道,女儿现在就在学的。”五儿说道。
“七包子,永珲也学认字了皇阿玛,永珲认识好多字的。”永珲现在已经快四周岁了,但在景娴的保护下还是有些孩子气。整个人还是像张白纸一样。
景娴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对孩子心太软,要不上辈子的永璂也不会就这么没了,她总是想着把所有的好的都给孩子,只要自己活着就能让孩子活得好好的,纵然过了这么多年,这个性格还是没有改变。
其实在是宠还是管的事情上,景娴不止一次给自己做过心理安慰,但是每次都过不了这个坎儿,每次都是不了了之。景娴喜欢孩子,就像她对乾隆说的,孩子是这个国家的希望,但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不得不说,乾隆不是个好父亲,而她也不是好母亲。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容嬷嬷,带七阿哥和五格格下去吧,让他们姐弟俩出去玩儿会儿。也让皇后歇会儿。”乾隆说道。
“皇额娘。”两个孩子现在对出去玩儿还真的不感兴趣,眼巴巴的看着景娴,那意思是您不是刚答应和我们一起玩儿吗?
“你们俩去婉姐姐和兰馨姐姐。一会儿和她们一起过来用膳,知道了吗?”可怜的孩子,皇额娘也想和你们一起玩儿啊,这些天累的真的不想做正事了,就是躺在躺椅上看着你们玩儿也好啊。景娴想到。
“是,儿子(女儿)告退!”两个小包子说着便行礼去找和婉和兰馨了。
“婉儿现在也出孝了,这指婚也快了吧,本想着前段时间五儿过生辰的时候和五弟妹好好说说的,谁知道全让这个新月格格给搅了。”景娴说道。
“这个新月格格不是很懂规矩,但现在也没闹出什么风浪来啊,怎么你这么紧张?而且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乾隆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是的,其实要是仔细想想现在其实也没出什么大事情。虽然弘昌在一路上目睹了新月和努达海共骑一匹马,但现在也没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啊。而景娴说的那些事儿也没有发生啊?
景娴听到乾隆这一番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二货又抽了!
还没闹出什么事儿?就新月从荆州过来这一路的作风,当然不会有人直接说出来,毕竟新月是和硕格格,努达海也是一高官,就算是在现代那也是私底下当笑话说的,谁还拿到明面上来说?这不是找死吗?
新月没闹出什么事情?雁姬来请安的时候就那一声“雁姬”,要不是自己知道事情的结局,把风险降到最低,那现在早就传得满城风雨了。
景娴盯着乾隆,然后又用手摸了摸乾隆的额头。
“你这是做什么?”乾隆觉得景娴很奇怪。
“不烧啊!”景娴说道。“怎么净说胡话呢?”
“你!!!”乾隆绝倒,差点儿暴走。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真的把事情闹大了才叫有事儿了?这样才能体现出他们的不忠不孝?可你也不想想,到时候咱们皇家的面子可就全没了。你不是最爱面子的吗?怎么现在就转不过来呢?”景娴说道,反正现在屋子里面就他们两个人,景娴也懒得扮贤妻。
“他们做的那些事儿现在你还说不大?是谁在乾清宫给某人没脸的?现在你应该觉得庆幸。当初新月在乾清宫的表现不成体统,要是当时她不是哭哭啼啼,而是一脸镇定,然后再歌颂你那么两句,你回答我,你会不会直接就要答应她的要求,我说的是任何要求。”景娴说道。
“呃”乾隆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然后也许新月就会说,她什么都不要,只想带着克善去努达海家感受家的温暖。你说你会不会答应?君无戏言,你说你该怎么做?”景娴一步步地给乾隆分析着。
乾隆顺着景娴的思路想下去,其实他并不笨,只是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如果这些事情真的进了他的脑子,那早就分析的七七八八了。
景娴看着乾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暗暗笑道。脑抽,百分之百的脑抽,感情用事,意气用事。这就受不了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难道你就不怕朕怀疑你?”乾隆反问道。
“呵呵,不愧是皇上,只要你肯用心想了,那谁都得在你的脑子里过一遍,无利不起早。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图。我也有。但你放心,和你没有关系。”景娴不想藏着掖着,就算乾隆是重生的,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帝王多疑,这是永远都改不了的。
“我只是可怜雁姬和她的孩子们。别看努达海是个将军,但我真的很讨厌他。和雁姬这么多年,雁姬给他生儿育女,操持着这个家。可是努达海却来这么一手。”景娴说道。
“可是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乾隆反驳道。
“我没有说男人三妻四妾不正常,雁姬也曾经想过给努达海纳妾,是努达海自己不想要的。其实就是现在给努达海纳妾,雁姬也会同意的。可是你看看努达海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景娴说道。
“和一个上了玉牒的和硕格格两情相悦了。就算是新月愿意去做妾,可是皇上,你会答应吗?”
“朕当然不会答应。”乾隆直接说道。
“还有新月这方面,她来京城,她不是参加选秀,更不是来访问参观的,荆州民变,现在她们家就剩下她和克善两个人了。她现在是热孝在身。一个热孝女子不老老实实地守孝,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到一起,这还不算,要说新月不守孝可是人家一直穿着孝。一个穿着孝服的格格和一个不是他父亲兄长的男人共骑一匹马招摇过市。是,也许这样做是安慰了新月那颗受伤的心,但她怎么就不想想这么做会给皇室带来什么结果?老百姓可不管你是什么格格,在他们的眼中,新月就是皇家的人,她这么做让咱们皇家的公主们怎么办?婉儿可是眼瞅着就要指婚了?你说该怎么做?要是真影响到婉儿,你怎么和她的父母交代,怎么和孝贤姐姐交代?”景娴把事情的严重性继续扩大。
“努达海功成名就,他想寻找自己的第二春,这可以,男人三妻四妾在这个时代很正常,可是你看看他做的是什么?
他这是在玩火,是在拿整个家族的命来赌。爱情是美好的,这我并不否认,谁心里还没个美好的邂逅,美好的回忆,美好的恋情呢?但他搞错了对象,新月是谁?亲王府的嫡女,玉牒上正儿八经的和硕格格,就算现在端王府已经死绝了,但这个事实还是不能改的,就算端王是异姓王,这也是不能改的事实。和新月相爱,情不自禁?可是他们怎么不想想这件事会带来什么后果。”景娴说道。
乾隆没有说话,只是扶着额头,静静地看着景娴。
“自私!说白了就是自私,他们的眼中只看到了自己的利益,只不过是用美好的辞藻来掩饰他们那丑陋自私的心灵。真爱,骗谁呢?谁让努达海去的荆州,是朝廷,可新月只知道和努达海卿卿我我,怎么就不想想出面救他们的朝廷是什么感受。还有殴打克善。进宫这么长时间了,去了慈宁宫后她可曾去看过克善,等到见了克善以后却又如此行事。那是她的弟弟,她就下得去手?”
“她的行为现在伤害了多少人,这不用我说了吧。我要救雁姬,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我懂她心中的苦,难道你以为我为了她身后的家族?可是她身后的家族势力有多大,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皇上。”景娴连吐槽带解释说了一堆。说完以后只觉得口干舌燥。
“说完了,赶紧喝口水。朕算看出来了,原来景娴你还是个话唠啊。不过可别让朕的闺女也变成了话唠,这永寿宫有你一个就够了。”乾隆说道。
“我能说这是一句夸奖吗?”景娴白了乾隆一眼。
“新月的事情,照着剧情发展,她进了将军府,然后和努达海两个人天天卿卿我我,雁姬的儿子骥远也喜欢上了新月,珞林也站在新月这边,雁姬算是白养了这两个孩子,我现在只不过是把孩子给拉回来。其实这件事是发生在顺治年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个时候。”
“那后来怎么样了?”当时景娴只是大概讲了一下新月格格的剧情,告诉他努达海去荆州带回新月格格后果会很严重,所以乾隆是不知道后面的事情的。
“后面皇上和太后被新月和努达海感动了!”景娴撇撇嘴。
“岂有此理!”乾隆怒了,顺治爷先不提。那太后可是让爱新觉罗家族后代敬仰的老祖宗孝庄文皇后,现在却
“别生气别生气啊,现在这脏水到不了老祖宗身上了。消消气。”景娴拍了拍乾隆的后背。
“然后呢。”乾隆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坏人遭报应。可是这皇家的脸可就真的丢喽。”景娴说道。
“景娴,谢谢你。”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乾隆把景娴抱在怀里,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谢你做的这些。朕真的很感激。”乾隆说道。
“其实你真的不用谢我的,我只是为了自己。”景娴实话实说,但乾隆反而觉得很贴心,很真实。
“那下面你打算怎么做呢?”乾隆现在把事情都想通了,反而想看看这对儿的下场。
“不知道,还没想好,雁姬那边比较重要。不过她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勾结外臣啊?要不你在我身边放个探子?”景娴说道。
“呵呵。”乾隆觉得景娴真的越活越回去了,要知道当年的景娴虽然很严肃,但是手腕还是有的,怎么现在反而更单纯了呢,不过自己喜欢就成了,以后还是自己保护她吧,当然还有孩子们。
“其实我倒真的想看看新月和努达海要是没有了身份,权利,他们的爱情能走多远。这是个办法,不过也是下下策,这样做就意味着所有的事情都得曝光。而我现在只是想把这两个人隔离了。雁姬那边看好努达海。时间可以淡化记忆,我还就不信这两个人还真的能忘不了对方,不过有的时候得不到的反而是最好的。就怕这样做让他们心中对彼此的思念越来越深,要是再闹出什么事儿可就不好了。”景娴说着,发散思维又出现了。开始想得越来越远。
“你说我该怎么做呢?”景娴说着,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便征询意见问道。
“你自己看着办吧。”乾隆说道。其实景娴说的两种方法都合适,可就像景娴说的,都有缺点。
“我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
“你还是先顾好自个儿吧,怀着孩子还不消停。不是还有朕还有皇额娘了吗?”乾隆说道。
“可我是你的妻子啊。”景娴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一说出来便觉得不对。妹的,就算现在他对自己很好,但两个人还是死敌的,景娴啊景娴你忘了他上辈子是怎么对你的吗?
乾隆听着景娴的话觉得十分受用,但也看出了景娴脸上的不自在。关系不是这么好修复的,他懂,但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吧。
“光顾着和你说话了,给你带来了点儿消息,你看看,其实朕刚才这么想新月也是有原因的。”说着乾隆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写满字的宣纸。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各种累,SS真的没心情写,今天爆发了,4000哟。话说出伏了,SS觉得脸好干啊,还都是油,水都进不去啊。大家可千万要做好保养啊。
话说咱别霸王了,你们好歹出来冒个泡啊
SS好孤单的说,话说SS看文文都给留言的(对手指委屈ing)
“这是什么?”景娴很好奇,难道是奏折,一想到这个景娴连接都不接,别的事情不知道,这后宫不得干政还是知道的,虽然自己已经干了不少,但是要给乾隆做秘书,景娴只能说声抱歉,自己还没这么闲。
“不是奏折,你见过这样的奏折吗?你感兴趣的东西,看看吧。”乾隆继续引诱着景娴。
“真的不是奏折,不是密信???”景娴看了乾隆一眼。
“不是。”乾隆说道。
景娴见乾隆前所未有的真诚,便将信将疑地看了起来——
这是暗卫的记录吗?这简直就是狗仔小分队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现在就是九天玄雷也拿我没办法了。景娴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经是火山爆发了。
大新闻啊,原来怡亲王,侠王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OK,就算十三爷真的不知道吧。但这实在是太劲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阿哥所已经封锁了,怎么还会有人跟着他们捏?
景娴看了看乾隆,而乾隆也看出了景娴的疑问,便解释道。
“暗卫是不能少的,这些人是不怕死的,而且这段日子一直都在阿哥所,消息也是传给外面的人誊抄以后送到朕的手里的,不会让你染上伤寒的。”得,还是误会了。
景娴想的又不是这东西会不会让自己染上伤寒,都这么长时间了,要是染上也是乾隆先中标。
“人都已经被隔离了,你还怀疑,你也不嫌累。”景娴说道。心说你还真的是疑心病。
“习惯,习惯罢了。”乾隆讪讪地说道。是的,这是帝王的习惯,而且用暗卫不是自己开的先河。皇玛法,皇阿玛都用过,不用暗卫怎么将这些人控制在自己的身边呢?乾隆其实也是很矛盾的,一边和兄弟亲戚搞好关系,但另一方面却派人去监视他们。但帝王就是这样,既然给了你至高无上的权力,那你就要付出一些,舍弃一些。
“不过这事儿还真的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不过这两位做的很对。从密信上看,皇阿玛是知道这件事的,依着皇阿玛的性子,没有赐死兆佳格格已经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景娴知道雍正的性格,而且怡亲王又是雍正皇帝的左右手,这种事儿要是真的闹大了,对雍正对怡亲王都是很大的打击,要知道雍正年间可是有很多人图谋不轨的。
“这才是亲王府的教养,这才是咱们满洲女子应有的气度。”乾隆说道。同样的情况,为什么这人就差这么多捏。
“这叫看得清形式。其实当年皇阿玛体恤老王爷,把兆佳格格指给他做侧福晋什么的也是说得过去的。可是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弘昌阿哥,其实这事儿要真的闹出来,和现在新月格格的事儿有什么差别。”景娴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还能挖出这么劲爆的消息。不过,时空都扭曲了,谁知道以前是什么情况,以后又是什么情况呢。还是舒舒服服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景娴正想着,就见容嬷嬷在外面站着,似乎有什么事儿要禀报。
“容嬷嬷,有什么事儿吗?永珲和兰馨呢?”景娴心想容嬷嬷不是带着两个孩子去找婉儿和兰馨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回娘娘话,七阿哥和五格格由楚嬷嬷带着去西三所了。奴才刚刚听说他他拉府上传来了消息。特来禀报娘娘。”容嬷嬷见乾隆在这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正想着没想到已经把实话说出来了。心下一惊,心说这下子给皇后惹祸了。
“拿过来吧。”景娴并不慌乱,反正自己已经跟乾隆报备了,怕什么?
“你先下去吧。”景娴拿到消息后,便让容嬷嬷下去了。不过景娴也给她递了眼神,让她不要惊慌。
等容嬷嬷下去后,景娴便抱着消息跑到乾隆身边,倒看得乾隆一阵心惊。
“你慢着点儿,现在怀着孩子呢,哪有你这样当额娘的?”乾隆说道。
“没事儿,过来看看他他拉府上怎么样了?”景娴说道。
“你确定要让朕看?”乾隆说道,这可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搀和进去,说实话,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和自己这样坦诚过。
“你给我看了消息,我也给你看,咱俩谁也不欠谁。而且这叫消息共享,有好处的。”景娴说道。一个人得到的消息保密性会很好,但是也缺少了头脑风暴带来的灵感,只能自己一个人思考。
其实老康就是一个苦/逼的例子,什么事情都装在自己的脑子里,要是和儿子们都敞开了说,什么事儿解不开啊。
“共享?”显然乾隆听进去了。
“别想这么多了,来一起看。”说着景娴开始翻手中的消息。
要说雁姬对努达海还是有感情的,就算努达海现在的行为已经开始危及到家人的性命整个家族的未来,但雁姬还是下不去手,多年的情分,岂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坚定了雁姬的决心。
那天,雁姬回府后先是去给老夫人请安,努达海出征期间,老夫人担心,再加上天气的原因身子有些不舒服,而这次进宫请安也因为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没去。而雁姬也担心事情太大惹得老夫人病愈加严重便没有和她说。
但出宫后,雁姬这一路就没闲着。心说现在的情况实在太不妙了,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皇后娘娘已经说过了,这努达海和新月格格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家里人摘出来。但雁姬能管得了自己的孩子,管不了努达海和老夫人。所以回府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府里这段时间的情况和宫里的意思全都告诉努达海的母亲。
想这他他拉老夫人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主儿,原想着这辈子熬死了老伴儿,斗倒了他他拉府上的那帮小妖精,现在该享福了,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这么不让人省心。竟然和皇家的格格搞到了一起,这是他能做的吗?说句大不敬的话,努达海都能做新月格格的阿玛了。
其不过他他拉老夫人心里还是有让新月格格做自己儿媳妇的想法的,但回头一想要是想要荣华富贵也得看自己有那个命去享。思来想去,老夫人决定和雁姬暂时站在一条战线上,还是先看看努达海的情况。
老祖宗有一句话说得好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他拉老夫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当然,人是没有挂,可这脚却受伤了。最后竟然是被人抬出望月小筑的。
其实努达海也不是故意的,但他忘记了自己是个武将,,本身力气就很大,而老夫人又是大病初愈。再加上现在努达海脑子里面除了他的月牙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竟然和老夫人吵了起来,这还不算,最后竟然动手推倒了老夫人。
按照努达海的说法就是根本就没有使劲儿。怎么会让老夫人受伤呢。所以努达海并没有表现出愧疚之心,而老夫人看到自家儿子的表现这心也就冷了。
而雁姬在一边冷眼瞧这努达海的行为,心中的最后一丝夫妻之情也就断了。亲额娘都能说推倒就推倒,而且连一点儿歉意都没有。而自己呢,现在只怕也是一个挡路的人了吧。努达海啊努达海,别怪我心狠,是你自己造的孽。
这几日,雁姬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老夫人,而老夫人看着一直照顾自己的儿媳妇,不禁感慨万千,养儿防老,没想到最后顾着自己的竟然是儿媳妇,自古婆媳是天敌,而这儿媳妇竟然拿自己当她的亲额娘照顾。将心比心,他他拉老夫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心里都有数,现在努达海是指不上了,而骥远也长大了。以后就靠骥远吧。
至于努达海,这个家时绝对不能让你毁了的,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为娘的不易了。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很平静,再也没有荒唐的事情发生,而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努达海已经废了,被母亲和媳妇下了慢性药,整天昏昏沉沉地。用现在的话来说,有点儿老年痴呆的意思。
“这他他拉家除了努达海还都算是上道的,呵呵,只不过我现在还真好奇这努达海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景娴说道。
“后悔,早干什么去了?朕算是知道了,这女人一发威了,谁都挡不住。”乾隆感慨万千,找女人还是找景娴这样的吧,最起码什么事儿都摆在面儿上,脾气是挺直的,但这心思也好猜不是?
“不过努达海也真不上道,有这么做的吗?额娘都摔着了却一点儿悔过之心都没有,哪怕他有句软话儿呢?这老夫人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景娴感慨道。其实她一直最担心的就是他他拉老夫人C了。
皇家的格格看上了自己的儿子,多大的荣光,要是真的只看到眼前的荣华富贵,那他他拉老夫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万幸,这个人没残。
“新月这边,你打算怎么做呢?”乾隆问道。看来这新月和努达海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努达海现在下床都成问题了,只要他们家不犯什么大错而,乾隆也就不打算追究了,现在就是新月格格这边的问题了。
“这件事还是要和皇额娘商量商量。其实皇额娘这次对新月的反应那么大也是有原因的。”景娴说道。
“哦?什么原因。”乾隆问道。
“太后久居宫中,这宫里有多寂寞,咱们都是知道的,我想太后是想把新月养在自己身边当个伴儿吧,只是这新月太不识抬举了。”景娴说道。
唉,怪谁?新月啊新月,本来有一条好路在你面前摆着的,可是,我只能说你没有珍惜。不知道以后你知道了会不会后悔呢?
“这事儿朕也想过,前些日子朕也暗地里寻找适合皇额娘抚养的孩子,也是最近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给耽误了。想来过些日子就有结果了。新月的事儿,赶紧办了吧,至于怎么做,你还是问一下皇额娘的意见。”乾隆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景娴回道。
“其实咱俩这样好好说话挺好的,为什么以前会闹成那样呢?”乾隆抱着景娴问道。
“我不知道。”景娴回答得很直接。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初自己也是受宠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和他渐行渐远,直至——
“这一世,我们好好过完它吧,景娴。”乾隆附在景娴的耳边,温柔地说道。
“——”景娴没有回话。这个问题,景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朕等着你的答案,景娴,朕等着。”乾隆说道,总有一天朕会等到的。
就在室内温度即将升温之际,外面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皇上,皇后娘娘,五格格,五格格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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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儿落水了!!!
乾隆和景娴都很惊讶,要知道五格格可是孝贤皇后的女儿,现在又养在继皇后名下。以后一个固伦公主的封号是绝对跑不了的,这后宫里的人谁不供着啊。要说五儿会平白无故地落水那谁都不信,那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和别人起了冲突。
乾隆和景娴也不做多想,连忙派人准备好了披风什么的赶到御花园。
虽说现在是夏天,但突然落水,五儿还是会受到惊吓的,虽然五儿也和兰馨一起锻炼,现在身子骨很好,可毕竟没有学习过游泳,还有就是,那些该死的暗卫哪里去了?
景娴现在只觉得脑子里面全是浆糊,就算五儿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景娴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外人,一直都当成自己的亲生闺女来看待的,再加上曾经因为自己的失误造成五儿的早夭。一路上景娴都紧锁这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景娴,不会有事的,有朕在。别担心。”乾隆见景娴一脸焦急的样子,心头一紧,现在景娴还怀着孩子呢,如果总是这么焦虑对孩子可不好啊。
“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景娴闭着眼睛,躺在乾隆的怀里,但是身体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
可恶!乾隆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到底是谁找不自在,竟然敢对五儿动手,还连累景娴受苦!看来还是觉得朕是良善之辈了。
五儿到底为什么落水了呢?今天五儿和永珲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遇到了愉妃和五阿哥永琪,见面要行礼打招呼什么的完事儿以后,本来大家就要各办各的事情去了,只是没想到这时候“杀”出了两个人,一个是嘉妃金氏还有一个就是久久没有出场的魏贵人。
魏氏自从被贬为贵人以后,一直就忍着一口气。孝贤皇后死的时候,她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凭着皇上对孝贤皇后的愧疚和悔过,自己要是来这么一场戏那是绝对可以得宠的,可是为什么最后却连嫔位都没有保住?反而又变成了贵人。难道
不,不可能的,魏氏把心中不好的想法甩出了脑子。皇上最喜欢的就是温柔的女子,而自己和慧贤皇贵妃又是如此相像,阿玛曾经说过,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可以坐上皇后的。只要自己以后生下孩子,还会坐上皇太后的位子的,现在只是一点点挫折,现在一定要忍着,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魏氏很聪明,要不然也不会在乾隆的后宫里成为最后的赢家,儿子做了皇帝,最后虽然只做到了皇贵妃,那只是因为包衣的身份,其实已经是没有皇后名头的皇后了,更不用说在30岁以后孩子还一个一个地往外蹦。
如果没有一点儿耐性,没有厚积薄发的精神,没有本事怎么能在这没有硝烟的后宫存活下来呢?
她知道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是枉然的,倒不如好好调养身体,保护好自己的容貌,修身养性,找一个人联手。
就在这时嘉妃金氏走进了她的视线。嘉妃金氏,本汉军旗;乾隆帝即位后抬入满洲旗。是乾隆在位少有的抬旗的妃子,魏氏每每想到她的时候也是羡慕得很,但也嫉妒得很。
为什么?同样是汉人,同样是皇上的女人,她就可以得到皇上的宠爱,并生下了一子二女,而自己当年承宠也不少为什么就没有孩子。如果要是有了孩子,就不会是这副光景!!!
不过,既然嘉妃有如此能耐,那自己也要好好学习学习。魏氏心中想到。
嘉妃也不是傻子,见魏贵人经常来和自己拉关系,稍微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呵呵,其实魏氏的颜色并不差,只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竟然看不上,更何况这位魏贵人和当年的慧贤皇贵妃是如此地相像。
也许只是现在还没上眼吧,毕竟,孝贤皇后去世的时候魏氏闹下的事情可是不小呢。不过,嘉妃觉得,魏氏以后还会复宠。现在和她交好是没有坏处的。
就这样,乾隆十三年后,嘉妃和魏贵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但左右闹不到自己头上,也就放任下去了。
景娴也知道这件事,不过见他们并没有拿孩子说事儿也就不管了。
而今天嘉妃和魏贵人的出现虽然是偶然的,但这并不妨碍人家急中生智。对先皇后的嫡女和继皇后的嫡子,金氏是恨得牙痒痒的,还有愉妃的孩子五阿哥,虽然现在后宫里面的阿哥已经很多了,但毕竟都还小,以后能不能养大都是问题,虽然现在自己膝下只有一个四阿哥,但是
嘉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还不显,但太医已经保证这是一个阿哥了,试问这后宫除了纯贵妃还有谁是诞下两个阿哥的,而且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加上肚子里面的这个,四个孩子。现在贵妃位置上还空着一个,嘉妃对此很有信心。
看着一个妃子,三个小孩子,嘉妃心中涌上一计,只要用好了,对自己是没有害处的,没准儿还会打击到永寿宫的皇后。
嘉妃想的很好,而事实是嘉妃也这么做了。先是和愉妃互相见礼,然后又夸奖五格格和七阿哥。只是在说到五格格的时候和魏贵人惋惜地提到了孝贤皇后,上眼药大家都会,而嘉妃和魏贵人更是其中的翘楚,嘉妃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言辞中暗指孝贤皇后的死和景娴又关系,而现在景娴对五格格好也是装出来给皇上看的。
当嘉妃见五格格的脸色越来越差,嘉妃心知五格格就要中计了。而这时几个人正站在荷花池旁边,嘉妃见眼药上的差不多了就转身欲走,而就在这时候五格格便冲到嘉妃面前想问清楚。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嘉妃说自己头晕,而身子也倒向了五格格站着的方向,五格格一个猝不及防,被撞到了荷花池里。
御花园里顿时一片混乱,愉妃和五阿哥看到这境况的时候已经吓傻了,本来就是这样,两个人在宫里只是小透明。现在一方是皇后名下的孩子,另一方是正得宠的妃子。帮哪头都落不到好。只能傻傻地站着,等看到五格格落水而嘉妃已经晕倒的时候,才想到喊太医,而这个时候跟着五格格和七阿哥的下人早已经行动起来。
乾隆和景娴赶到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种场面。看着一脸惊恐并瑟瑟发抖的五儿,景娴一阵心痛。
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还好好地现在就成了这样了。景娴顾不得自己现在自己日渐变重的身体,一把把五格格搂到了怀里,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谁来和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乾隆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旁边已经晕倒的嘉妃,可是乾隆也不是傻子,那嘉妃一看就是在装晕,既然她这么喜欢晕那就先晕着吧,朕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再看看嘉妃身边那个如丧考妣但眼中闪着兴奋的眼神的女子。
魏氏,你还是学不会安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现在还不是收拾你的时候,既然你和嘉妃一个鼻孔出气,那朕就成全你们!
“永琪,你说。”乾隆一回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五阿哥永琪,示意他来说。其实这只是乾隆对自己孩子的考验,真相什么的,回头会有暗卫告诉自己的。现在,乾隆就想看看自己这个好儿子会不会说实话。会怎么表现。
而五阿哥也没有让乾隆失望,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将御花园里面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乾隆,随后便和母妃愉妃退下了。
乾隆很满意,这个孩子还是很上道的,只是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发现已经被移到一边诊治的嘉妃的手已经攥得泛白。而魏氏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丝算计。
随后太医来给嘉妃和五儿诊治,五儿只是受了惊吓,而且有些着凉。只要好好调养就可以了。
而嘉妃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嘉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就在这时嘉妃也掐准了时间醒了过来。
“皇上,臣妾这是怎么了?”嘉妃的表情表现地很无辜。“哎呀,五格格这是怎么了?”
“皇上,嘉妃妹妹有喜这是好事,而现在臣妾还要照顾五儿,就先告退了。”景娴觉得脑子很乱,心中也很不舒服。一方面是五儿落水,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嘉妃怀孕的时候,景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而看到嘉妃对乾隆抛媚眼竟然觉得很刺眼。
另外就是怀里的五儿总是在推自己,似乎是一种抗拒。
现在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景娴觉得好累,只想赶紧回永寿宫。那里才是自己的栖身之处。最起码那里都是自己的人,最起码很安全。
“来人,送皇后回去。还有,摆驾,朕要去钟粹宫。”乾隆说得很高兴,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十分不情愿的。
一场闹剧就这么过去了,大家也就只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谁也没有追究,不过这件事却让在场的几个人的命运在历史的轨道上转了一个弯,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用在这里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其中受到教育最深的就是永珲,虽然他现在才不到四岁,但在皇室,这个年纪已经能学到很多东西了。今天谁都没有注意到永珲,而他也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神晦暗不明,时不时闪出几丝寒光。
景娴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永寿宫,并带着下人们给五格格换衣服,喂姜汤,但五儿今天就是不肯配合,一直都不拿正眼看景娴。
“你们都先下去吧。”景娴见五儿似乎有心事,便摒退众人。
“五儿,你没有话要和皇额娘说吗?”对亲近的人,景娴一直都是直接把话说出来,她并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交流是很重要的。
“皇额娘,刚才那个嘉妃说是皇额娘害死的五儿的额娘,皇额娘是这样吗?你告诉五儿好不好?”五儿和景娴在一起久了,也习惯有事直接说,而且五儿觉得,皇额娘对自己是真心疼爱的。
“唉”景娴叹了一口气。复又说到。“皇额娘没有做过,也许你并不相信,可是你可以去问坤宁宫的秦嬷嬷,还有椿嬷嬷,她们都是你额娘身边的老人,她们的话是最后说服力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喝完药好好睡一觉,等回头椿嬷嬷回来了,让她带着你去坤宁宫好吗?”景娴说道。
五儿没有说话,但是乖乖地按照景娴的指示去做了。
出了五儿的卧室,景娴看着天空。
呵呵,还是开始打孩子的主意了,本想着同是女人便不为难你们了,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金氏,魏氏,你们别想得到好!!!
作者有话要说:魏氏叫阿玛,是因为包衣的抬旗梦,金氏本来应该是在十三年封贵妃的,但SS给和谐掉了。这个女人不简单。老龙的孩子除了魏氏的就她的活下来了,除了早夭的九阿哥。剩下的都很长命。说没有猫腻,谁信???
关于新月格格的事情,这只是一个暂时的处理。以后还会有她的戏份。
SS这个假期感慨万千,各种无语的事情在身边发生。但SS会挺住的,加油!!!
最近紫禁城很热闹,新月格格的乱子还没解决,就传出了嘉妃金氏怀孕的消息,阿哥所那边也传来消息说克善的病已经好转,而弘昌和椿嬷嬷则没有被感染上的好消息。
一时间,众人都纷纷议论说嘉妃是个有福气的,刚刚传出有孕的消息就发生了这么多好事。
乾隆十分高兴。而高兴的结果就是嘴一张一合,大串儿的赏赐送到钟粹宫。虽然嘉妃不能侍寝,但乾隆每天都会去钟粹宫坐坐,陪着嘉妃说说话,比打卡上班还准时。
更让人惊讶的是,有一次嘉妃害喜吃不下东西,乾隆竟然派人去宫外找能给嘉妃开胃的蜜饯。这可是皇后甚至当年的高贵妃都没有过的待遇啊。而和嘉妃关系一直很好的魏贵人,这段时间也得到的乾隆的青眼,荣宠不断,更有要晋封的趋势。
后宫诸位嫔妃看到这种情况,一方面是羡慕嫉妒恨,另一方面更是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一时间,紫禁城上空弥漫着一股子醋味儿。
“容嬷嬷,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景娴歪在美人榻上,看着外面蓝蓝的天空,心中说不出地惬意。
“回娘娘话,现在外面都在说,嘉妃娘娘福气大,这胎一定是个小阿哥,而且一定是有个福的,而且看皇上现在对钟粹宫的宠爱就知道,这几天一些不怎么受宠的小主都爱往钟粹宫去,那奉承的话啊,奴婢就不说了,真是一帮子眼皮子浅的人。看不清谁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容嬷嬷说到最后,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行了,这话也就在屋子里说说,告诉外面都给我好好的做事。要是让本宫知道谁乱传闲话,一律撵出去!”景娴说道。
“还有,你和碧云她们几个给我仔细盯着,这时候,不定又会出现钉子,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报本宫。”
“是,奴婢遵命。”容嬷嬷起身行了一礼。
“行了,哪来的那么些个礼。今儿个天气不错,那帮丫头都去哪里了?”景娴说道,虽然每天和婉和兰馨她们都来请安,但一时看不到还真的不适应。唉,也不知道这胎能不能生个女儿。景娴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想到。
“回娘娘,婉格格和兰馨格格现在都在慈宁宫,今天太妃和和亲王福晋进宫了,一会儿和亲王福晋还要过来给您请安呢。”容嬷嬷回道。
“行了,也别让和亲王福晋再跑一趟了,看看小厨房有什么点心,带着和本宫去慈宁宫伺候皇额娘去,咱们今儿个去慈宁宫喝下午茶。”景娴说道。没想到今天耿太妃也会进宫,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啊?
慈宁宫在永寿宫的西侧,路不是很远,但景娴现在身子越来越重,便直接坐软轿。坐在轿子里,景娴闭目养神。但脑子并没有歇着。
最近这紫禁城真的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戏是越来越热闹了,一开始只是出现一个不着调的新月格格,但这新月格格的出现让景娴很不高兴,并不是看到C觉得恶心,而是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怀着孩子还得想着把新月和努达海的事情摆平。这事儿做好的是本分,做不好就是罪过,凭什么啊。话说自己只是想做看客打酱油的人的。
万幸现在两个人都消停了,最起码在永寿宫里是听不到这个月牙的哭声了,而雁姬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努达海现在天天卧床,虽然没有大病,但天天吃着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他的月牙儿。事情到现在应该算是有个好结果了吧。
至于钟粹宫,景娴冷笑着,嘉妃啊嘉妃,本来我还想着怎么能让这后宫的怨气赶紧离开永寿宫呢,既然你这么上道,我这个做皇后的怎么能不配合呢?要不岂不是显得我太不高贵不仁慈了吗?
嘉妃派人传出自己怀孕带福气的消息,本就是想争宠的,但因为手上能用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效果并不是很好,最后还是景娴看不下去了,派人把消息传了出去。但是景娴送佛送到西,不光是让东西六宫知道了,也让慈宁宫得到了消息。
后妃会嫉妒,那要是太后知道了呢?
这么好的一个靶子不用那岂不是浪费了。本来嘛,平时只要一到请安的时候,那些嫔妃就用或嫉妒或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肚子。这对胎教可是很不好的。
景娴不知道乾隆是怎么想的,但这件事乾隆的表现让景娴很满意,不管乾隆是不是真的宠爱嘉妃,反正现在后宫受关注最高的已经不是永寿宫了,这样自己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嘉妃啊嘉妃,你可千万不要太感动啊,这样对孩子是不好的,你想要宠爱,那我就给你。你就好好享受吧。景娴想到。
“娘娘,慈宁宫到了。”容嬷嬷说道。
这一路的功夫,景娴觉得自己都要睡着了,睁开眼睛,用帕子擦了擦脸,景娴就着容嬷嬷的手走进了慈宁宫。
此时慈宁宫一片欢声笑语,景娴听着就知道是兰馨在搞怪了。
平时景娴对兰馨的教育是很符合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教育标准的,并没有说宠着她惯着她,也没有说过严格要求,只是秉持着顺其自然的原则让她自由发展,只要大面儿上的规矩不错就行了。
可是也不知道这兰馨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能文能武不说,对人情世故也是一点就通,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特别会卖萌。特别会利用自己的年纪优势,经常用一些童言稚语换来大批的赏赐。让景娴是既羡慕又嫉妒。
“哟,看来臣妾来得巧了,竟然赶上热闹了。”一番行礼落座后,景娴说道。
“可不是,哀家正和耿太妃说婉儿的婚事呢,就是兰馨这孩子哟”太后提到兰馨,又是一阵笑声。
“兰馨,你都说什么了,让大家乐成这样,你这孩子。”景娴说出来虽然是一种责怪,但任谁都能听出这里面的宠溺。
“皇额娘,兰馨没有说什么啊,婉姐姐要指婚了,兰馨想着送婉姐姐一些东西,但想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就想”兰馨说了一半就不敢说了。
“送什么?”景娴问道。
“兰馨想着,要不把自己送给婉姐姐吧,这样婉姐姐以后就有人做伴儿了。”兰馨天真地说道。
“你这孩子,皇额娘算是白养你了。”景娴抚额叹道。心说现在兰馨已经十岁了,怎么现在还这么喜欢卖萌。
“你们瞅瞅,这孩子啊。”太后说着又笑了起来。看着兰馨,太后想养个孩子在自己身边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原想着新月是个好的,现在,哼!都关起来了还不安分!
“瞧我,光顾着说话了,臣妾从永寿宫带来了一些点心,是小厨房刚做出来的,现在吃正好。”景娴说道。
“也好,你们啊就陪着哀家用一些。”太后说道。
“早就听老五媳妇说这永寿宫的点心是极美味的,今儿个也算是有口福了。”耿太妃说道。
“就是一些普通的点心,只是花样多罢了,这也是皇后平时爱吃的缘故,要说这次皇后怀孕胃口小了很多啊。”太后看着景娴的肚子说道。
“皇额娘”景娴听到太后的话,脸“腾”一下红了,心说你们怎么还记得我当初怀永珲时候的那些个事儿啊。
“好了好了,哀家不说了,咱们还是赶紧吃点心吧。”太后说道。看着景娴变脸就是一件开心的事儿啊。
今天景娴让小厨房按照现代的方法做了一些奶油蛋糕,上面点缀着水果,十分漂亮,而蛋糕本身就很松软,非常适合老人食用。另外还有水果塔。其实并不是特意做给太后吃的,只是最近景娴特别想吃罢了。
“哎呀,看着这些点心,哀家都舍不得吃了,皇后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不知道送到慈宁宫来呢,是不是怕哀家累着你啊?”太后打趣道。
“皇额娘这么说那臣妾就真的是冤枉了,这点心本身就是甜食,多吃,会让身材走形的,而且这甜食吃多了对牙齿不好。”景娴如实说道,即使年纪大了,女人对自己的容貌身材也是很在意的。
“哦?你有心了。”太后说道。要说贴心还得说是皇后,明知道这点心自己会喜欢,但是并没有刻意拿出来邀宠,更是在用这些点心的时候告诉自己食用的禁忌,要是别人,恐怕巴不得自己离不开这些点心吧。
还有钟粹宫的那个狐媚子,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竟然敢称病不来请安了!!!
“这些点心吃多了会让人发胖。对牙齿也不好,所以兰馨你可不要贪嘴啊,要是让皇额娘知道你多吃了,你就等着吧。”景娴说道。
“兰馨知道,皇额娘放心吧。兰馨最爱漂漂了,兰馨不会多吃的。”虽然真的很好吃的,唔,还想吃,不行,吃多了牙齿会疼的,还会长肉肉。兰馨内心很纠结。
“这么好吃的东西咱们可别独享啊,桂嬷嬷,拨出一份儿给新月送过去,这孩子也是可怜见的,这段时间礼佛哀家看着都觉得辛苦,这孩子太不知道疼自己了。以后啊,你们给新月多补补。不能要人家说咱们皇家苛待忠烈之后啊。”太后说道。
景娴没有说话,但此时对太后的敬仰真的是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犹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景娴曾经也看过一些同人文,里面也有人把月牙变成满月,景娴也曾经想这么做,但现在新月被太后关起来了,景娴也就懒得管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能看到现场版的,太后啊,奈斯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啊,疯了啊,人家时速3000,我这时速又掉了,哭???怀念时速2000的日子。SS求安慰,求埋胸。
“兰馨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这一日,景娴从慈宁宫回来后,兰馨过来请安。
“兰馨啊,赶紧起来吧。跟皇额娘哪来的这么多的客套。”景娴说道。
“回皇额娘,这是咱皇家的规矩,礼不可废嘛。”兰馨笑着说道。
来了,又来了,自从上次在慈宁宫喝了一回下午茶后,兰馨这小妮子就爱上了蛋糕。其实平时吃点儿也没什么,但是蛋糕可是女人身材的天敌。景娴看了看兰馨现在这匀称的小身条。真的不希望她变成胖丫头。
“又来说点心的事儿吧。皇额娘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点心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会长肉的,到时候兰馨可就不漂亮了,要是找不着婆家可别怪皇额娘啊。再说了,难道你没有看到慈宁宫的新月格格现在有多富态吗?”景娴说道。
要说太后的手段真不是盖的,这才两个月,新月这小月牙已经变成十五的月亮了。而景娴也带着兰馨去看过,脂肪了,真的是女人的天敌。
新月本就不是那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女子,只是长得清秀而已,再加上身材窈窕,有弱柳扶风之姿,未语泪先流,能充分调动起男人的保护欲,所以才能让努达海念念不忘,而现在,未语泪先流已经成为了历史,弱柳扶风已经成为了传说。
“皇额娘,兰馨知道,可是兰馨每天都有锻炼啊,应该不会长肉的吧。”兰馨也找好了自己的理由,心想,反正我就是要吃。
“那你的牙呢?不要了?那你告诉皇额娘,是谁在乾隆十四年的时候,牙疼得天天哭,还整晚都睡不着。嗯?是谁天天嘴里含着一口凉水,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还有,是谁整天让小宫女拿着牙刷跟着,牙一疼就闹着要刷牙?”景娴毫不留情地翻起了旧账。
“皇额娘,那不都过去了吗?兰馨现在都已经换完牙了,而且每天清晨,就寝前都会刷牙的。不会有事的是吧。您是如此善良,难道连女儿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吗?”兰馨可怜兮兮地跑到景娴的怀里,蹭了蹭。
“别拿美好善良来折磨本宫,本宫现在顶不喜欢这些词。”都是新月闹的。什么美好善良高贵大方。这是一种荼毒啊!!!
“那皇额娘答应不答应兰馨嘛,你就答应兰馨嘛,就答应兰馨嘛。”兰馨拽着景娴的胳膊摇晃着。
“好了好了,皇额娘答应你还不成吗?真是败给你了。不过皇额娘有个条件。”景娴觉得自己都快晕了,心说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啊?
“皇额娘您说,不用说是一个要求,就是十个兰馨也答应。”兰馨说道。点心,我的点心,我马上就可以吃到你们了。
“哟,瞧瞧还是兰馨疼皇额娘,既然兰馨说答应皇额娘十个要求,那皇额娘可就提了啊。”景娴说道。
“皇额娘”兰馨没想到皇额娘竟然会这样,十个条件,那
“怎么。咱们兰馨格格难道连这点儿肚量都没有吗?做人可是要讲诚信的。难道兰馨想做一个不守信用,让别人讨厌的人吗?”景娴说道。
“兰馨不要。其实皇额娘,兰馨不是只想着吃的,婉姐姐就要指婚了,而且,兰馨听皇玛嬷的意思是把婉姐姐嫁到蒙古。以后兰馨再想见婉姐姐就没有那么多机会了。”兰馨说着,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掉下来了。
“兰馨啊,你刚才说你婉姐姐要和亲这话还跟别人说过吗?”景娴问道。
“没有,平时这些话兰馨听到都记在心里,但没有和别人说过,就今儿个和皇额娘说了,皇额娘,兰馨知道,有的话不能乱说。”兰馨擦了擦眼泪说道。
“恩,你是个聪明的,这一点皇额娘一直都知道。这样做很好。兰馨也大了,再过几年也要指婚了,皇额娘是不是老了啊。”景娴说道。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兰馨都十岁了。
“皇额娘不老,真的。”兰馨连忙说道。以前听皇额娘说过,女人是最讨厌别人说她老的,不能说,只能夸。
“行了,皇额娘不是听不得这种话的人。你啊要想吃点心也成,不过呢,得学会做。”景娴说道。一个女人,就算是养尊处优,也得要入得厨房。也许拴住男人的心最好拴住他的胃这话有点儿扯。但景娴并不仅仅是要让兰馨学会做点心。
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贵,每天都要面对吃这件事,但是怎么吃,如何吃。却是这帮皇室的孩子都不会的。在老百姓看来,每天都能吃上肉这就是幸福的了,但是对于每天都能吃上肉的皇家,吃的门道就更多了。
皇家每天的食物以及水都是由人从外面运来的最新鲜的,但是这毕竟是经过人手的,而这些人里面没准儿就有那别有用心的。也许不会给你下毒,但是有的东西单吃没有问题,只要两种在一起吃就会成为致命的毒药。立即发作的和慢性的都有。
而这些养在温室的皇子公主,连米面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是给他们吃了,看着是最尊贵的人,其实却是最好骗的。
景娴记得前世看过一个电视剧,微服私访的小皇帝看到满地的西瓜竟然问谁把球放在地上。虽然好笑,但却真的是事实。后宫里的确有很多人不知道。
士农工商,农在第二位,但国家对农业的重视还是不够大,只是仅仅局限在旱涝保收,期盼风调雨顺上。农业虽然没有商业来得有利益。但这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谁抓住的农业的命脉,才是真正把这个国家抓到了手里。没有了吃的,说什么都是扯的。
现在,兰馨只是景娴实行皇家教育的一个试点,让兰馨走进厨房,学会的不仅仅是烹饪,食物的来源,每种食物的作用以及食物之间禁忌,农作物的种植与使用,甚至还有和别人的交流。永寿宫小厨房的陈嬷嬷虽然极会烹饪,但却是很难打交道的。
以小见大,这个皇宫,能学习的地方不仅仅是上书房,上书房是讲述为君之道的地方,咸安宫宫学是讲述为臣之道的地方,而永寿宫,景娴要让它变成培养成功女人的地方。
魏氏,你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其实这并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胜利,而是包衣的胜利,你和内务府的包衣成功的将满人的骄傲踩到了地上。作为女人,我为你鼓掌。但是做为你的对手,我要从最基本上预防。我不能斩断你的手脚,但我能绑住它们,这样我看你还能怎么做?
虽然我是皇后,但内务府也不是我能动的,不过我不用动内务府,照样能让你不好过。我要教给这帮孩子们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你说,假如你微笑这送去一碗毒药却被他们识破了,这该多有趣啊。
上辈子,我乌喇那拉氏输了,但这辈子,我们就各凭本事吧。我倒要看看,咱们两个谁的本事大!!!
“兰馨知道了,皇额娘。”兰馨说着人钻到了景娴的怀里。
“这是怎么了?”景娴被兰馨的动作吓到了,兰馨还真没有主动“投怀送抱”过。
“谢谢你这么疼兰馨。”兰馨说道。
“傻丫头,你是皇额娘的女儿,皇额娘不疼你疼谁啊,不过小鸟长大了总是要学会飞的。兰馨,你记住,皇额娘是你的依靠,但以后你要靠的还是你自己。”
“兰馨知道了,皇额娘,虽然平常你总是让兰馨做这做那,但兰馨知道,皇额娘是疼爱兰馨的。”
“唉,这世上,给你好东西的不一定对你真正好,相反,严格要求你的也并不是害你,别人说什么都是白说,这要靠你自己去看,去听,去想。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皇额娘很欣慰。”
“以后你的事情会很多,但是相信皇额娘,你会过得很充实。”
“嗯,兰馨知道了。皇额娘抱抱兰馨。”兰馨拥着景娴说道。
景娴看着怀中的兰馨。想到了到现在都没有露面的五儿。五儿,难道咱们母女就这么没有缘分吗?难道这是老天给我的报应吗?曾经皇额娘没有保护好你,现在这就是报应吗?
五儿在落水以后,心情就变得十分低落,她知道嘉妃和魏贵人的话是在挑拨离间,但是心中还是有怀疑,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元后的嫡女,养在继皇后的名下,身份是再尊贵不过的。
但是这身份再尊贵也是尴尬的,五儿小,但不聋不哑,后宫本就是多是非的地方,流言更是满天飞,而椿嬷嬷也从来没有制止过这种事情,只是在她们过分的时候,训斥一下。当时自己曾经问过椿嬷嬷,为什么不让皇额娘去发落她们。
椿嬷嬷说,流言,堵不如疏。这种东西本就是越制止越会有的,与其制止,不如用它来锻炼自己的耐心,磨练自己的心智。从流言里面分析当前的局势,得到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当时,五儿还不懂,但是现在五儿想到这些,觉得真的十分受用。而对椿嬷嬷的思念越发地深了。
或许,这后宫里,真心对自己的只有椿嬷嬷了。可是椿嬷嬷你在哪里啊。难道你不想五儿吗?难道你也不要五儿了吗?
皇额娘,五儿该怎么办啊?难道你也不要五儿了吗?难道五儿真的就像那些小宫女说的,是克死亲娘的孩子,是不祥的孩子?
五儿的无助,景娴一直都知道,景娴很想告诉五儿自己是爱她的,但是现在两个人的身份却是如此地尴尬。一个是继皇后,一个是元后的嫡女。现在自己进去和她说自己是疼她的爱她的,她会信吗?
就算是信了,可谁知道心中不会有罅隙。要是在五儿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然后让有心之人利用了,这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打击。
人言可畏,但我乌喇那拉景娴不怕,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我还就不信,我和五儿的母女关系会被你们破坏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差点儿穿越了,洗个澡竟然滑到了,屁股疼啊,脑袋也撞到了,大家洗澡要注意啊。
五儿现在的身份太尴尬了,景娴好苦逼,五儿和景娴都要花花安慰。
乾隆十六年腊月,又要过年了。转眼之间,景娴这一胎就要落地了。这段时间,景娴吸取了上次生永珲的教训,在充分补充营养的同时,不忘多做运动。
过年,作为皇后是有事情要做了,就算景娴现在怀孕还是要咬着牙撑下去。而永寿宫的工作人员也知道皇后的不易,都打起精神做事。
嘉妃和魏氏结成同盟,景娴并没有放在眼里,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是显而易见的。嘉妃要皇宠,魏氏要乾隆的关注,要更多的荣华富贵,这是很正常的,但是结盟的并不只有她们两个人,而她们的盟约也不是很牢固的,魏氏现在只是还没有自己的班底,等到她手上有充足的资源的时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嘉妃。
为了共同的利益结盟,但也要看看自己的利益是什么,帝王的宠爱只有一份,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是娥皇女英吗?
景娴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很满意,论结盟,谁有自己的盟友大,富察家族,和先皇后结盟,现在的直接负责人就是和敬和傅恒。其实当初傅恒是不愿意的,就算是皇上哪天飞升了,登基的皇帝也不会是富察家的。但是和敬的一句话改变的傅恒的主意。
现在这已经不是夺嫡的斗争,后宫里面有阿哥的满妃很多,但是哪个能和乌喇那拉皇后比?而且现在皇阿玛还是宠爱汉妃多一点儿,就曾经的高氏的事情来看,立一个包衣的孩子做太子的事极有可能发生。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别说富察家族,就是满人的脸面都会被这帮奴才踩到脚底下。
现在是满人和包衣之间的斗争,不是你不选择乌喇那拉家可以决定的。
而让景娴没有想到的是,纯贵妃苏氏也向自己投诚,并明确表示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卷到夺嫡的斗争中。
景娴曾经私下里问过苏氏为什么,要知道永璋和永瑢现在都是很不错的,永璋已经大婚开府并已经开始领差事。形势一片大好啊,现在放弃,景娴真的不相信。
纯贵妃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和您一样都是在潜邸就跟着皇上的,这么多年来,吃过苦也受过宠。有些事情已经看明白了,奴婢现在很知足,两个儿子都是踏实肯干的,但血统摆在了那里,诸多皇子中,三阿哥和六阿哥是排不上名的。与其去争个鱼死网破,倒不如退出来安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说句大不敬的话,以后不管是哪位登基,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地,一个亲王的爵位是跑不了的,与其去做那君,不如去做那贤臣。而且,那个位置太累了。就算是亲兄弟也得不到什么好。”
纯贵妃不是傻子,九龙之事并不远,当年的皇子阿哥全都是好样的,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位置,父不父,子不子,亲兄弟又如何,先帝爷和恂亲王还是一个娘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呢,最后怎么样?兄弟离心。而且走出这争斗的圈子,反而看得更明白,皇上那根本就不是宠爱嘉妃,而是把她当成了一个靶子。是为皇后娘娘做掩护的,皇后娘娘,你真有福气。
纯贵妃上道,抛出橄榄枝,景娴自然会接的,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就算是还有怀疑,只要派人盯好就成了,自己手上又不缺人。
腊月初,景娴就以自己身子太重,不能兼顾宫务什么的等原因,把宫权分散,交到了纯贵妃,舒妃还有愉妃的手上。问为何没有嘉妃,谁让人家是皇上的心头宝呢,平时连多走几步路都得宠溺地责怪半天,要是因为掌宫务把嘉妃累着了那可就不好了。
当然凤印和中宫笺表还在景娴的手上握着,但人家现在做事情都是和几位掌权的妃子通气,商量着办,而且最后还请示太后,里里外外做得那叫一个漂亮,谁敢说不是?
最近紫禁城的工作人员都很开心,好事多多啊,先不要说皇后娘娘和嘉妃娘娘都怀有皇家子嗣,皇上在腊月初的时候下旨册封养女婉格格为和硕和婉公主,并指婚给巴林博尔济吉特氏德勒克为妻。
景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逃不出这个怪圈,当年和婉是在乾隆十五年二月出嫁的,这辈子已经拖到了乾隆十六年底,怎么还是便宜了德勒克这小子???
不过,和婉好歹也是皇家的公主,雍正爷的亲孙女。要是觉得和婉和亲蒙古就可以随便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据和婉公主身边相关人士透露,和婉公主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柔弱。是的,人家很温柔,但那只是对自己的亲人和自己要保护的人。对待图谋不轨的小人,呵呵,不打你不骂你,自会有人收拾你!要知道和婉公主可是和亲王的的女儿。遗传是最靠谱的,以前只是给压制住了,现在呵呵,为德勒克祝福。
和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改变呢?这里面也有景娴的功劳,景娴把自己的想法和来请安的吴扎库氏一说,两个人一拍即合,景娴便以和婉即将指婚要学习管家为由把她安排到永和宫偏殿居住。
效果嘛,景娴没想到和婉对烹饪竟然十分有天分,其实和婉做出的食物并不是让人惊艳,但却出人意料地能勾住大家的心。而陈嬷嬷对这位公主也是刮目相看,曾私下感叹说这是一个学厨艺的好苗子,可是偏偏生在皇家。就这样,德勒克的胃只有沦陷的份儿了。
抓住了胃,那下一步就是要抓住他的心。这时候雁姬就派上用场了。不管是在现代看新月格格还是在这个世界见到真人,景娴对雁姬只有一个评价:
一个成功的女人。
新月和努达海的的事情只能说是开了金手指,还有就是那些情爱的加持。现在雁姬已将近四十,但还是如此明艳动人,这不得不说是老天爷的宠爱。而和努达海成亲将近二十年,就算是努达海连年在外征战,但在这么多年里,努达海没有一个妾,这就是雁姬的成功之处。要知道满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在孩子十二三岁的时候,主母就开始给安排通房丫头了。
可是这些,努达海都没有,也许曾经有,但是现在已经消失了,这些都不能掩盖雁姬在宅斗方面成功的事实。
景娴会帮雁姬,就是为了能得到雁姬的帮助,虽然自己曾经做过皇后,可是太失败了。而现在能再宫斗中游刃有余,那也是有乾隆护着,还有在现代收到教育学会的宠辱不惊以及自己来自未来的福利。
宫斗宅斗,景娴很有自知之明,这不是自己擅长的。
也许会有人问,太后这么讨厌新月格格,难道对雁姬不反感吗?
景娴不傻,在和婉册封之前就和太后通气了。可是人家太后现在忙着呢。忙得连宫务都不想管了,你问为什么?慈宁宫来了个小萝莉,人家正忙着玩儿萝莉养成呢。
乾隆为了显示自己的孝顺,从宗室里面挑了一个小姑娘给太后抚养,也是巧合,这孩子是太后的族人,而太后看到自己的族人是分外地高兴,这孩子虽然不像兰馨那么古灵精怪,但说话柔柔的,让人一见就喜欢。养在太后名下才不到一个月,太后就觉得离不开她了。
当时景娴听到太后找到养女的时候,只觉得心跳加速,新月出来了。现在自己的名下有一个兰馨,是梅花里面的人物。要是这孩子叫晴儿难道几年后会蹦出来一个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景娴相信自己可以战胜C,但也架不住他们这一次有一次的恶心人啊。
但当景娴听到这个小格格姓钮祜禄的时候,人也就淡定了。恩,要知道人家笔下的晴格格那可是愉亲王的女儿,现在这孩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宗室格格,不一样的,而且这孩子人家可是父母双全呢。母亲也是最规矩不过的人。而且人家闺名也不是晴儿。人家全名是钮祜禄梓宁。人称宁格格。
景娴看着最近的形式一片大好,心中十分欣慰,看来自己还是很成功的,最起码所有的事情都在像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如果真的有神灵的话,那就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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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天爵陌上打了个呵欠,最近真的是各种累啊,乾隆十三年的时候下去了一趟,把富察氏弄走了,又去泰陵看了看那些还在静候飞升的数字们。虽然没有费什么劲儿,但陌上就是觉得累,还觉得很困,这不当时回来以后把孝贤扔给舒萍自己就又开始自己的大事业——睡觉了。
“你终于醒了,一睡就是三天啊,现在底下都是乾隆十六年了。”舒萍说道。
“可是人家是真的困啊,呵真的是各种累啊。”陌上说着又伸了伸懒腰。看了看身边的转生镜说道。
“景娴又许愿了,希望来年一切都平平安安。嗯,这愿望不错,明年当然会平平安安的。不太平的日子还没来呢。先让你过几天舒服日子吧。”
“这么折腾有劲儿吗?其实景娴转世以后日子过得挺好的,现在咱们这么做会不会”舒萍说道,为了他和他的兄弟,自己把转世的景娴拖到这件事情里面,现在舒萍真的是越想越觉得愧疚。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没办法,为了你男人,必须这么做,你啊就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吧,要相信景娴。”
“天爵这意思是不要相信乾隆了吗?”孝贤说道。前两年孝贤离世以后,直接被陌上踢到景娴现代的身体里面,都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天外天和景娴所处的空间是这么换算的,但孝贤去的空间,却已经走过了几十年。
“这下去一趟就是不一样了,现在可是一点儿皇后的样子都没有了。规矩啊,孝贤。”陌上说道。一直都是喊富察氏富察氏,当初自己也问过孝贤的闺名,谁知道他们家一直都是以大姑娘来称呼的,唉,没办法只能喊孝贤了,不过很配不是吗?
“回答我的问题啊,还有下面还有什么事情啊,你先告诉我们吧。”孝贤说道。
“那是你的夫君啊,你可是他的原配,现在怎么着,想离?”陌上说道。
“我又结婚了,我又重生了,现在我是单身?非诚勿扰啊。”孝贤眨了眨眼睛说道。
“天啊,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天爵假哭道,孝贤当年多知书达理的一个人啊,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这绝对不是我的错绝对不是!
“好了,陌上,你还是和我们说说吧,下面”舒萍问道。
“不是我不说,天机不可泄露。以后你们就知道了。”陌上说道。
“就是可怜我的五儿,被金氏那个女人以挑唆,现在还没有走出来。天爵我还能回去吗?我真的想”孝贤说道。看着转生镜里面的五儿那无助的表情,心中一软求道。
“你现在是绝对不能回去的,就是放你去现代血拼也不能让你回那个时代。五儿你就放心吧,没事情的。”陌上说道。
“真的吗?”两个女人问道。
“没事的,马上就会解决的。”陌上一副信我得永生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难道是缺氧,怎么总是犯困?今天三更啊,这是第一更。
天外天上,两个女人一个神絮絮叨叨地说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天空下的紫禁城,现在已经沉浸在一片喜乐中。
过了腊月就是年,过年是大家都盼着的。尤其是在上书房学习的各位阿哥们,每年就这么几天休息的时间,不容易啊。虽然现在乾隆对上书房的政策已经有了修改,但是也仅仅是免了每天的书诵读一百二十遍。把上课的时间往后调了一下。但是假期还是只有过年这几天。(话说SS现在只有在上书房的阿哥和高三的朋友中找找平衡了,555555单休伤不起啊。)
腊月初六那天,阿哥所正式解禁了。经过太医的诊治,克善已经完全好了,而弘昌和椿嬷嬷也没有任何感染的迹象。
弘昌走出阿哥所的那一刻,真的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家里肯定担心自己了,今天接到了皇上的旨意,以后克善就由自己抚养了,现在上面还没有册封克善为端王世子的旨意。看来,克善袭爵的机会越来越小了。这个新月格格真的是个不着调的,本来端王府就剩下这一条血脉了,这么一闹,唉。
弘昌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克善,和善地说道:“克善啊,以后就住弘昌叔府上让叔和照顾你,好吗?”可怜的孩子,庶子本就不受重视,这样的孩子,以后可怎么活?
“克善愿意,叔,以后克善可以这样称呼您吗?”克善说道。克善小,但是不傻,当新月的板子落到他的身上的时候,他的心也就随着板子的抽打渐渐冷了。
我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相依为命的弟弟,我的好姐姐,你如果真的疼我,心里真的有我那么我住到阿哥所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一次都没有来过?我辛辛苦苦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你却不分青红皂白鞭打我。你还以为你是阿玛捧在手心的格格吗?你不是!
你总是和我说要好好读书,这样就能重振端王府。可是你怎么不想想,荆州为什么会发生民变,还不都是因为阿玛平时太嚣张的缘故。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异姓王,本来就是皇上心中的一颗刺,本来为了皇家的面子,皇室已经放过了咱们。但是你却偏偏要去撞这个南墙,我的好姐姐。你真的以为弟弟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弟弟小,但是弟弟不是聋子,弟弟可以去听去看,弟弟有自己的思维,可以自己的去分析形势。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打皇室的脸,打宗室的脸,打咱们满人的脸。现在你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但不要捎上弟弟,弟弟怕死。
阿玛给了我生命,现在端王府败了,弟弟还要撑起来,弟弟不是傻子,从来都不是。从今天起,我克善和你新月再无瓜葛!!!克善在心里默默地发誓说道。
看着克善越发坚定的小脸和眼中发出的光芒,弘昌便知道这孩子以后会有大出息的,就算还剩一个人又怎么样?只要有这心,这王府就败不了。克善这孩子会凭着自己的能力打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的。
“给贝勒爷请安,给克善主子请安。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而且天气很冷,两位还是不要在这里站着了。”椿嬷嬷是最后出阿哥所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提醒道。
这段时间,椿嬷嬷又是照顾克善又是照顾弘昌的,着实累得不轻。眼瞅着人也清减了不少。
“这段时间有劳椿嬷嬷照顾了。弘昌在此谢过了。”弘昌说着向椿嬷嬷作了一个揖。
“贝勒爷这礼奴婢可不敢当,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应该做的。”椿嬷嬷连忙退开。
“先下时间已经不多了,两位还是去谢恩吧。奴婢还有事情,现行告退了。”椿嬷嬷想弘昌行了一礼,头也不回地向永寿宫走去。
弘昌,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在心里为怡亲王府的每一个人祈福,愿你们万事如意,永生平安。
弘昌看着椿嬷嬷的背影,默默地说了一句谢谢,便带着克善去谢恩了。从那时起,克善便由弘昌抚养。也许是同为庶子的关系,克善一直都很孝顺弘昌,而弘昌也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弘昌的贝勒府人口本就不多,而克善的出现也让这个府邸多了一些孩子的笑声和生机。直至若干年后,弘昌和克善都成了亲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如父子一般亲密。成为宗室里面的一段佳话。当然这就是后话了,现在我们把视线转向永寿宫。
椿嬷嬷的回归,让景娴和五格格都找到了主心骨。景娴和五格格现在的关系一直就是不咸不淡,虽然五格格现在还是会和景娴说说笑笑,但景娴看得出来,这里面少了一丝亲密。五儿已经给自己建起了一道心防。
景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很清楚,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但是现在自己的身份贴上去也会是一种带着面具的奉承。而这时,只有椿嬷嬷才能打开五儿的心防。先不说椿嬷嬷本身的资质,就说在五儿一落生就陪在身边的情谊,也是别人都赶不上的。
五儿也天天都盼着椿嬷嬷回来。其实五儿也想过要自己去坤宁宫找秦嬷嬷,但是一方面是身子一直没有养好,还有就是对后宫的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所以每天就陪着景娴,或者去慈宁宫陪陪太后。没人的时候就自己发呆。
“奴婢给五格格请安,格格奴婢回来伺候您了。”椿嬷嬷回到永寿宫见了景娴以后便去了五儿的卧室。
“椿嬷嬷!!!”当五儿看到椿嬷嬷以后,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进椿嬷嬷的怀里,再也不想出来。
“小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您和奴婢说,可别闷坏了自个儿。这眼下就要过年了。可不能这样。”椿嬷嬷感受怀中的孩子的身子颤抖着,耳边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哭声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椿嬷嬷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也不要五儿了,你是不是也觉得五儿是个不祥的孩子,克死了生母,到哪儿都是个祸害,呜呜呜,五儿不是坏孩子,不是呜呜呜”五儿找到了主心骨,开始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格格这是从哪儿听到的这没影儿的谣言,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来咱收拾收拾找皇后娘娘去。”椿嬷嬷一听五儿的话,心中的火儿“噌”一下给点起来了。
要知道椿嬷嬷可不是一般的嬷嬷,更何况又是最喜欢孩子的。现在有人让五儿不好受,平日里的低调也不保持了,现在找回场子最重要。
“嬷嬷,五儿没事,嬷嬷您去哪儿了啊,为什么走之前都不告诉五儿一声?皇额娘说您去外面给她办事了,但是五儿不信,五儿觉得你就在宫里,但五儿就是找不着你在哪里?你告诉五儿,你到底去哪里了啊?难道你也不要五儿了吗?”五儿依然哭着说道。
“格格,奴婢没有出宫,皇后娘娘没有告诉您,也是为了您好。事情是这样的”椿嬷嬷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五儿听着椿嬷嬷的叙述,对新月的恨意越来越重了,都是她!要不是她克善也不会得伤寒,椿嬷嬷也不会被困在阿哥所这么长时间。还有皇额娘,为什么要让椿嬷嬷去照顾克善,永寿宫又不是没人了。五儿现在连景娴也怨上了。
“当初皇后娘娘派奴婢去照顾克善主子的时候,奴婢便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当奴婢看到克善主子的时候,才知道皇后娘娘的用意,克善主子也是不易的,有个姐姐还不如没有,要不是皇后娘娘的多方照拂,这孩子也就唉,瞧奴婢和格格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格格,咱先把脸擦擦,然后去皇后娘娘那儿吧。”椿嬷嬷说道。
“椿嬷嬷”五格格拽住了椿嬷嬷的衣角,欲言又止。
“怎么了格格?咱先把脸擦擦,要不一会儿就皴了。”椿嬷嬷说着便让小宫女去端热水。
“椿嬷嬷,那天有人说皇额娘害死了五儿的亲额娘,这是真的吗?”五儿怯懦地问道。
“主子,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啊?”椿嬷嬷说道。心中想到此人实在是太毒了,想让皇后娘娘和主子离心,别人不知道,孝贤皇后和现在的主子娘娘的关系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
“椿嬷嬷,你就告诉五儿吧,五儿想过问皇额娘,但是皇额娘也和五儿说,这事儿您和秦嬷嬷最清楚,她让五儿问你们俩,咱们现在去坤宁宫吧!”五儿想到这儿就拽着椿嬷嬷要往坤宁宫跑。
“我的主子哟,您现在还没有收拾利索呢,还有现在外面眼瞅着就要下雪了,咱得穿多点儿。”椿嬷嬷现在想着是怎么拖住五格格,并不是不想把事实真相告诉她,现在自己刚回来五格格就要去坤宁宫,这要是看在有心人眼中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
“五格格,碧云来了。”两个人正撕扯着,就听外面的小丫鬟禀报景娴身边的大丫鬟碧云来了。
“让她进来吧。”见有外人来了,五儿也不再做纠缠,连忙恢复了自己的皇家气派。
“奴婢给五格格请安,格格吉祥。”碧云行了一礼说道。
“皇额娘遣你来有什么事情吗?”五儿说道。
“回格格话,皇后娘娘说现在要过年了。让椿嬷嬷陪您去坤宁宫去看看孝贤皇后。”碧云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吧,一会儿我就让椿嬷嬷陪我去。”五格格说道。
“是。”碧云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格格,奴婢去送送碧云。”椿嬷嬷现在满腹疑惑,怎么这边刚想着去坤宁宫,皇后娘娘那边就来了旨意,这也太快了。不得不让人怀疑。
“碧云姑娘,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啊?”因为和皇后身边的宫女都很熟络,椿嬷嬷便直接问道。
“嬷嬷。皇后娘娘的意思哪是咱们做奴才的能揣测的,您还是先带五格格去坤宁宫吧,也许到那里就知道了。奴婢只知道皇后娘娘是不会害五格格的。”碧云说完便走了。
皇后娘娘也是担心五格格,而且暗卫也和自己说过,这段时间永寿宫并没有人和坤宁宫有过来往,让五格格去坤宁宫,只是为了解开她的心结吧。
这就是帝王家的孩子,有什么事情只能自己藏在心里,长此以往,小事也变成大事了,唉,孩子本都是最天真无邪的,为什么要遭受这些苦难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第三更在码,要是大家明天还要上学上班就赶紧洗洗睡吧。
今天没有校对,大家帮忙捉捉虫子吧
自从富察氏薨逝以后,坤宁宫便被改成了供奉历代皇后的地方。秦嬷嬷在乾隆十三年孝贤皇后入暂安奉殿后便请命留守坤宁宫。而太后乾隆也准许了。
“皇后娘娘,您已经走了三年多了,大公主在您走了以后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又有消息了。小主子现在在永寿宫一切都好。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过来看您了。”秦嬷嬷喃喃地说道。
自己看着长大的格格哟,怎么就这么命苦,有了儿子却夭折了,后来生了五格格却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秦嬷嬷,五格格来了。”坤宁宫的小宫女说道。
这边正说着,那边五格格已经带着椿嬷嬷走进了坤宁宫。
“奴婢给五格格请安,格格吉祥。”秦嬷嬷见五格格穿得跟年画上的小玉女似的,心中一块儿大石头也就落地了。
很好,皇后娘娘,您没看错人,现在的主子娘娘把五格格养得很好,您可以放心了。
“秦嬷嬷不必多礼,要过年了,本宫今天是来给额娘磕头请安的。您这就带着本宫过去吧。”五格格说道。
“是,小主子,奴婢这就带您过去。”秦嬷嬷强忍着泪水说道。
富察氏薨逝后,乾隆便下令将坤宁宫封了起来,而景娴也有自知之明,坤宁宫虽然规格比东西六宫要好,但太大,太空旷。而且这里在自己的记忆中坤宁宫就是祭祀的地方,要是住进去还真是不习惯。
看着模糊的记忆中出现的物品,五儿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这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依稀记得当年额娘抱着自己,当时还是娴母妃的皇额娘抱着七弟弟,下面还有一个和大清人长得不一样的孩子在给大家画像,这些都仿佛发生在昨天,可是现在已经都变成了记忆,被时间封存。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细细回味,深深思念。
“秦嬷嬷,今天我带小主子过来就为了一件事,要请你讲一下当年孝贤皇后娘娘生完五格格以后发生的事情,我想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椿嬷嬷说道。刚才在来的路上,椿嬷嬷回想了一下五格格在自己回来时的反应。
椿嬷嬷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五格格现在有了心结,那天御花园里五格格落水的时候自己不在场,但是在暗处的暗卫那都是自己的兄弟,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直接问他们就可以了。
嘉妃,魏贵人,你们以为奴婢拿你们没办法吗?是的,奴婢还真的拿你们没办法,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们等着吧!敢让五格格伤心,你们等着遭雷劈吧!
皇后娘娘做得很对,这个时候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现在让五格格自己去找答案,这才是上上之策。当年跟在孝贤皇后身边的秦嬷嬷,本就是富察家的包衣,拿富察皇后当自己亲闺女一样看待的。不用说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就是皇上太后也收买不了的。这件事由她来说最妥帖。
“秦嬷嬷,你告诉五儿,是不是皇额娘害死了额娘,是不是五儿克死了额娘?”五格格听椿嬷嬷说完急忙问道。声音已经带出哭泣的声音。
“我的小主子,这话可不能让外人听到啊。”秦嬷嬷吓得当时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人家已经是皇后了,这话让有心之人听到还不知道怎么传呢,要是因为这个让皇后和五格格离了心,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秦嬷嬷,您就说出来吧,今儿个我刚回到永寿宫,小主子就哭得跟泪人儿一样,这也不是孝贤皇后娘娘愿意看到的。五格格现在已经有了心结了,而能解开这个心结的只有你啊!”椿嬷嬷说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这这”秦嬷嬷被这主仆二人给吓到了,其实这事儿也不是忌讳,但毕竟涉及到孝贤皇后,要说也不能在这里说啊。
“小主子,咱先把眼泪擦干,这事儿啊您让老奴慢慢说。你们几个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秦嬷嬷说着便用自己的帕子替五儿拭泪,并让身边的小宫女去外面伺候。
“来,格格,您坐下。”秦嬷嬷替擦干眼泪后,又把她抱到榻上,并拿来手炉放到了她的手里。
“嬷嬷,你们也坐吧。”五儿指着自己身边说道。她很懂礼貌。而且皇额娘说过要尊老爱幼。秦嬷嬷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虽然是奴才,但是却是额娘的奶嬷嬷,自己要尊重的。
“谢主子赐座。”秦嬷嬷谢过之后也坐到了五儿身边。
“这事儿啊,要从乾隆十年说起,当时现在的皇后娘娘还是贵妃,五格格您出生的那天,天气很好,虽然皇后娘娘这一胎已经到日子了,但这生产却来得太突然了。”秦嬷嬷说道。当时真的不对劲,女人怀孕生产很正常,可是那天皇后娘娘却是喝完补药后没多长时间就阵痛了,而且当时羊水也没有破。这和真正的瓜熟蒂落是不一样的。
“皇后娘娘这一胎生得很痛苦,当时老奴也在皇后娘娘身边,眼瞅着皇后娘娘就要晕了,后来就听到容嬷嬷进来帮忙了。后来皇后娘娘便把您生下来了。”秦嬷嬷说道,就像是流水账,说得很平淡,但是这其中的凶险,秦嬷嬷到死都记得。
当时太后说什么,如果有什么不测,就舍大人保孩子。都说天家无情,但那时秦嬷嬷才真正体会到,看着床上的主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当时秦嬷嬷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秦嬷嬷根本就没有想过从主子身上讨要什么好处,只希望主子能平平安安的,顺顺当当地活着。可是身为一国之母,却连这都是最奢侈的。
“后来,唉,造孽哟,当年就不应该让那个奴才去伺候皇上,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秦嬷嬷说着便把魏氏害皇后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告诉了五儿。
没办法,五格格现在还太小,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这个时候告诉她的,只要让她知道嘉妃和魏贵人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挑拨五格格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好从中得利就好了。
其实秦嬷嬷和椿嬷嬷一样,最爱孩子的。看着一个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后宫的大染缸里活着。有时候真的不忍心。但是那是在害他们,只有让他们自己学会去听去看,在一次次跌倒中学会走学会跑,才能活下去。
“五格格,老奴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事儿都见过,今儿个跟您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您,现在的皇后娘娘是真心疼您的,您可以想想,这几年,皇后娘娘是怎么对您的,您要是和皇后娘娘离心了,才会让那些小人高兴的。”秦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
“格格,您现在还太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奴婢曾经跟您说过要学会从别人的言行中去分析,得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今天椿嬷嬷再告诉您一句,有的人对您微笑,也许是在害您,有的人对您严格要求,也许是真的为您好。格格,有的事情嬷嬷能帮您,但最重要的是要格格自己学会去看,去听,去分析。也许一开始您会不得要领,但慢慢地,等您长大了就知道了。”椿嬷嬷也说道。
“格格,今天皇后娘娘让您来坤宁宫,其实最主要的是解开您的心结,她想帮助您,但是却不能直接和您说,因为她是局中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到了有心人的嘴里都会变成有所图谋。也许您现在还不懂,但听老奴一句,试着自己去发现,看看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像那些人说得那样。”秦嬷嬷说道。
越是对着喜欢的孩子,越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是别人秦嬷嬷早就几句话打发了,但是这是五格格,秦嬷嬷只觉得轻不得重不得。就现在,秦嬷嬷也觉得自己说得还不是很完美。只希望现在五格格能放下心结吧。
“秦嬷嬷,带我去看看皇额娘吧。”五格格呆呆地想了一阵,便对秦嬷嬷说道。
“是,老奴这就带您去。”说着秦嬷嬷便给五格格整理好衣服,带着五格格走进供奉历代皇后的正殿
看着孝贤皇后的画像,秦嬷嬷叹了一口气,“要说这画像还是洋画师画的呢,简直把娘娘画活了。要说当年娴贵妃娘娘可是让人画了不少呢。”
五儿听着秦嬷嬷的话,突然想起在自己闺房放着的那本画册,那是自己三岁的时候皇额娘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还说大姐姐,婉姐姐都有,当时自己只是觉得喜欢,现在想想那不就是
默默地给孝贤皇后磕了个三个响头,五儿便和椿嬷嬷回永寿宫。
“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保佑五格格啊,让五格格赶紧走出心结吧。”秦嬷嬷见五儿走了以后,便跪在地上祈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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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没事,我怎么感觉以后五儿的心思会更重呢?”舒萍白了陌上一眼说道。
“我也觉得,以前五儿从来没有这样过,可是现在”孝贤担忧地看着转生镜说道。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呢?小鸟要想学会飞翔就一定会遇到挫折,以后她还会遇到更多的风浪,秦嬷嬷和椿嬷嬷不可能帮她一辈子,她自己的路要自己走的。这一点你们应该比我清楚。”陌上看着两个做过母亲的女人,静静地说道。
“唉,还不是舍不得,咱们还是继续看吧。”孝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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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里,景娴正吩咐容嬷嬷准备晚膳,今天外面的天气异常地阴沉,而空气中的湿度也很大。
“看来,今天晚上将有一场大雪了。”景娴看着外面的天空喃喃地说道。
“雪后天会晴,可是五儿,你的心结会不会随着这场雪烟消云散呢?”
“皇后娘娘,五格格来了。”正说着,就听容嬷嬷过来禀报。
“赶紧让五儿进来。”景娴听五儿来了,脸上也出现了笑容。看来这是从坤宁宫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五儿现在是不是会重新接纳我了呢?景娴想到。
这一刻感觉好像过去了千年,景娴的心中很忐忑,一时间竟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这几日让皇额娘担心,五儿真是不孝。”五儿进来以后,先是给景娴请安,语气分外平静。
“快起来,容嬷嬷,准备热奶/子,碧云快拿点心来。”景娴说道。
“皇额娘,一会儿就用晚膳了,现在用这些有些不合适啊。”五儿说道。
“瞧我真是糊涂了,那五儿就先喝杯奶/子暖暖身子,一会儿啊咱们就用膳。这几天你也没好好吃,今儿个要好好补补。”现在景娴已经有点儿语无伦次了。容嬷嬷看着自家娘娘一脸激动的样子,只觉得无语。
五儿把景娴的样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秦嬷嬷的话在她心里掀起了巨浪。也让她第一次见到了后宫的肮脏。五儿只觉得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但又想想椿嬷嬷的话,是啊,有的事情要靠自己去发现,去分析,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只是皇额娘,您能通过五儿的考验吗?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周一还要上班,更主要的是要开晨会,妹的算两天的考勤,不到扣工资到了也不加工资的,所以SS早睡了,周日的第三更是周一码的,今天看看能不能双更吧,对不起大家了
坤宁宫是改成了祭祀的地方,但是SS笔下历史已经浮云了啊
五儿的心结不是这么容易解开的,还是那句话,小孩子本就是敏感的,划下一道伤痕很容易,但是要想让伤口愈合,那要靠时间。
另外,求包养??????SS不吃肉,可以把肉肉给你吃的(对手指ing)
晚膳是和婉做的,现在和婉也爱上了烹饪,看着各式各样的食材在自己的手中变成一盘盘美味佳肴,和婉觉得很开心,而且在厨房里做事并不像别人说得这么脏这么累。相反,看到灶中的火,和婉会想到温暖,热情。看到身边新鲜的食材,和婉会想到生机勃勃。
也许就是在这种心态下,和婉做出的菜才会和别人的不一样吧。
“今天晚上把馅儿和好,一会儿本宫要过来给皇阿玛做点心。”和婉对身边的小宫女说道。
“是,公主,面已经发上了,您现在赶紧去用膳吧,这儿有奴婢给您看着,错不了的。”和婉身边的大宫女碧桃说道。
“你这丫头,上次是谁把本宫和好的点心馅儿吃了一半儿啊,也不怕牙疼。”和婉打趣道。
“公主~~~”碧桃被和婉一打趣,脸都红了。
“行了,本宫就说你两句,看把你臊得。今儿个啊,本宫还是让你在这儿看着。今儿个本宫要给皇阿玛做小笼包当宵夜,这馅儿啊是生的,本宫看你怎么吃。”和婉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永寿宫小厨房。
“公主~~~”碧桃跺了跺脚,转头回到了小厨房。
“婉姐姐,永珲出来接你了,永珲乖吧。皇额娘说婉姐姐不来就不摆膳。婉姐姐,咱们赶紧去用膳吧。”永珲说道,眼睛扫了一下和婉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拿着的托盘。心想今天的晚膳肯定好吃。
七阿哥永珲现在开始启蒙教育了,为了能适应上书房的“变态”教育,景娴现在正一点儿一点儿地给他加大教育强度。但因为永寿宫有和婉掌勺的缘故,所以永珲这连非但没有瘦下去,反而比以前更像包子了。
“好好好,走,永珲,咱们这就进去。兰馨和五儿到了吗?”和婉问道。心说还是永珲知道疼人。
“兰馨姐姐和五姐姐早到了,现在在里面配皇额娘说话呢。咱们快进去吧。”永珲说着便伸出自己肉肉的小手拽着和婉的袍子往内室走。
“好好好,哎呀你慢着点儿。”和婉笑着说道。
“婉儿来了,快进来坐着,你们几个先让婉儿歇歇,外面的天气怎么样了。今儿个天阴沉沉的,本宫瞧着这是要下雪了。”景娴说道。
“和您说的一样,外面的天儿还是阴沉沉的,这雪也许一会儿就下了。”和婉给景娴行了一礼回道。
“永珲,本宫刚才听外面挺乱的,你和本宫说说,外面怎么了。”景娴盯着永珲说道。这倒霉孩子,刚回宫就不安分。
“儿子去接婉姐姐了,儿子瞧着这么长时间婉姐姐都没有过来,心里着急。”永珲说道。他知道皇额娘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谎,但自己没说谎不是?
“你是担心你婉姐姐啊,还是担心婉姐姐做的菜啊。”景娴瞅了永珲一眼,又看了看现在正在摆桌的众人说道。
“想婉姐姐做的菜。”永珲低头说道,声音低得就像蚊子哼哼似的,没办法,皇额娘最讨厌说谎的孩子,可是现在婉姐姐肯定会生气的,呜呜呜,兰馨姐姐救命。心里想着这脚步也开始向兰馨方向做匀加速运动。
“永珲???”和婉笑着说道,但这带着如春风般笑容的婉姐姐在永珲看来就像是皇额娘曾经说过得长着尖尖角和尖尖牙的小恶魔。呜呜呜,婉姐姐好可怕。
“婉姐姐婉姐姐咱们先用膳吧。”永珲继续做匀加速运动,他现在不敢跑,因为只要一跑,那就肯定会被抓,不如这样慢慢挪动,先绕过兰馨姐姐,最后挪到皇额娘身边,这样和婉姐姐就没办法了。可是永珲还没想完,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回过神来就觉得全身痒痒的。
“臭小子,姐姐我白疼你了,原来你就想着吃了,看来婉姐姐在你的心里是没有地位了,今儿个不教训教训你,以后你还不得反了天了。”和婉把永珲抱在怀里,抓着他身上的痒痒肉说道。
“哈哈哈呜呜呜婉姐姐婉姐姐”永珲挣扎着,想逃离和婉的禁锢,但无奈力气太小了,只能讨饶。
“说七包子知道错了,说”和婉手下一点儿都不留情。
“七包子知道错了,婉姐姐你就饶了七包子吧哈哈哈,婉姐姐七包子错了。”永珲特别会看人下菜碟,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见事情有转圜的余地,连忙讨饶。
“臭小子,白疼你了,今儿个你给我吃点心喝奶/子去,我做的晚膳你一口也别想吃到。”和婉假装生气的说道。
“婉姐姐,婉姐姐。”永珲见和婉背过身不理他了,心中有些害怕,难道今天自个儿做的真的太过了,可是平常不都是这样的吗?
“婉姐姐,婉姐姐,七包子错了,你别不理七包子,婉姐姐~~~~~~”这一声婉姐姐喊得,景娴只觉得含糖量不止上了两个加号。
“现在才来讨好我?晚了!!!”和婉忍住笑意,故作生气的说道。
“七弟弟,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办?”兰馨见永珲的脸都要出褶子了,连忙支招。
“兰姐姐,兰姐姐你快告诉永珲吧。”永珲见兰馨有好主意,连忙狗腿地跑过去。
“你啊,就这样”兰馨巴着永珲的耳朵说道。
“嗯嗯”大家都很好奇地看着兰馨和永珲。心说兰馨能有什么主意啊?
过了一会儿,就见永珲跑到和婉身边,拽着和婉的袖子喊道:“亲姐姐,好姐姐,亲的不得了的好姐姐,你就原谅七包子吧,七包子再也不惹姐姐生气了。婉姐姐。”永珲怕这糖衣炮弹不能让和婉原谅自己,又加上了他那含糖量在两个加号以上的“婉姐姐”。
“你个小滑头,以后自会有人降得住你的。”和婉指了指永珲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五格格看着大家的互动,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是不是脱离大家太久了,为什么觉得自己就像个旁观者似的,那些温馨的画面都与她无关了。
“你们啊,可让本宫说什么好?永珲就是个爱吃爱玩儿的性子,还有兰馨,你就这么纵着永珲,说到底还是五儿贴心,一直陪着本宫。”景娴说道。
“行了,等你们这戏散了,我看和婉这晚膳也就白准备了。都赶紧坐下吧。来,五儿坐皇额娘身边,不理他们。”景娴说着便拉着五儿落了座。而五儿也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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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很满足,没办法,和婉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景娴看着和婉忙碌的身影,又想到等来年春天的时候她就要成了别人的媳妇了,不由得伤感起来。
“皇额娘,您这是怎么了。”五儿用完膳后觉得心情好多了,见景娴的脸色不好,便关心地问道。
“唉,过了年,你婉姐姐就要嫁人了,皇额娘舍不得啊。”景娴说道。
“皇额娘是舍不得婉姐姐啊还是舍不得婉姐姐做的菜啊。”兰馨凑过来问道。
“边儿去,这孩子,当然是舍不得你婉姐姐了。你以为谁都跟永珲似的就知道吃。以后再见婉儿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景娴说道。
“皇额娘,你别伤心了,还有五儿陪着您呢。”五儿见景娴如此伤心,急忙说道。
“五儿,呜呜呜,五儿。”景娴看了五儿一眼,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儿原谅自己了?一想到这儿,景娴再也忍不住了,抱着五儿便哭了起来。
“皇额娘,您这是怎么了?皇额娘您别哭啊?”五儿见景娴搂着自己哭,心中觉得暖暖的,皇额娘心中有自己的位置,秦嬷嬷说得没有错,皇额娘是爱自己的。
“哎哟,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容嬷嬷见自家娘娘抱着五格格哭了起来,脑袋上只觉得一阵阵地冒汗,怎么皇后娘娘哭了,今儿个这气多很好啊。
“呜呜呜五儿呜呜呜”景娴不管别人说什么还是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五儿的怀里哭着。不知道怀孕期间的女人很多愁善感吗?
“皇后娘娘,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不哭了,这不合规矩。”容嬷嬷劝道。
“呜呜呜呃呃”景娴今天是没有什么形象了,万幸还没有流鼻涕,要不这国母的形象啊,可就全毁了。
“五儿皇额娘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椿嬷嬷,快给五儿拿套衣服过来。”景娴说道。
“不用了皇额娘,今儿个天儿也不早了,女儿先回去了。女儿想回去洗洗澡。”五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景娴,只想逃开。
“那你先回去吧,有什么要用的就让小宫女过来跟皇额娘说。”景娴说道。
“是,女儿先回去了。”五儿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容嬷嬷,我怎么觉得还是和五儿离了心了?”景娴想着,又想哭了。
“皇额娘,您要顾着肚子里面的孩子啊。”和婉说道。
“皇额娘没事,就是最近情绪太激动了,这是有身孕的正常现象,就像当初皇额娘怀着永珲的时候爱吃东西一样,都是正常的。婉儿,虽然皇额娘没有看着你长大,但一直都拿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这段时间皇额娘做的这些事儿希望你能够理解,只要你知道这是为你好就可以了。”景娴拉着和婉的手说道。
“皇额娘,女儿懂,这是咱大清公主的责任,您知道吗?您做的这一切女儿都理解,您让雁姬夫人进宫给女儿讲的那些相处之道,女儿也都记住了,您就放心吧,女儿是爱新觉罗家的孩子,是大清的公主。女儿不会让您和皇阿玛失望的。”和婉攥着景娴的手说道。
“呜呜呜皇额娘太感动了,呜呜呜,皇额娘怎么最近这么爱哭啊,呜呜呜婉儿啊,你先带着兰馨下去吧,皇额娘想自己待会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景娴现在就是想哭。怎么都止不住。
“皇额娘,您”和婉见景娴这个样子真的有点儿不放心。
“没事儿,有容嬷嬷陪着我呢,有事情我会让人喊你的,你不是还要给你皇阿玛做宵夜吗?再不过去,碧桃那小丫头就把馅儿全吃了。”景娴说道。
“”和婉觉得有些无语,怎么皇额娘连这点儿小事都知道啊,这个碧桃,今天绝对不能放过她。心中想着,和婉便带着兰馨下去了。
“婉姐姐,皇额娘这是怎么了啊?为什么总是哭啊,不是说过年哭不好吗?怎么”兰馨见四下无人,忙悄悄问道。
“你这孩子,别问这些了,走,跟婉姐姐去小厨房。那里暖和。”和婉说着便拉着兰馨的手向小厨房走去。可是心中却想着,难道怀孕是这样吗?那自己以后岂不是也会这样?所以,和婉纠结了。
偏殿里,五儿已经洗完澡,现在正趴在床上看景娴送给她的画册,看着纸上的人儿,依稀就是皇额娘和七弟弟的样子,而抱着自己的那个美丽的女子,不就是额娘吗?想到这里,五儿的眼泪也止不住了,但是还没等眼泪落下来,五儿就把眼泪擦干净了。可千万不能落在纸上。
皇额娘是爱自己的,是的,其实大家都是爱自己的,五儿有很多很多的爱,那五儿也要给大家很多很多的爱,五儿心中想着。而自己也渐渐闭上了眼睛。
看着挂着泪珠的小人儿,椿嬷嬷觉得心都化了,本就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却要去为这些事情去操心,这到底是谁的错?
可是,要想在后宫活下来,就要抛弃天真,当年自己不也是一个不是愁滋味的小女孩,成长,本就是痛苦的,就像破茧成蝶,破茧那一刻很痛苦,但在痛苦过后,就可以翱翔于天际,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痒痒肉什么的最有爱了。想了半天还是让和婉去和亲了。但是和婉不会早死的,看在剧透的份儿上,大家出来吧。
SS就像卡在电视机里的贞子,好卡啊。
景娴怀孕,第一胎是爱吃,第二胎是爱哭,有时候景娴摸着肚子就会想,这一胎不会是个像林妹妹那样的女孩子吧。但是一想到孩子天天含着眼泪的样子,景娴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这不是自己的孩子,要知道自己的孩子那都是很开朗活泼的。
就是现在要出阁的和婉,那也是腹黑的。一想到和婉要出阁了,景娴又不由自主地伤感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眼泪有要掉下来了。”乾隆看着景娴眼含泪水的样子,心中一阵恶寒。
诸位可能会觉得奇怪,咱们这位乾隆爷不是最爱这种柔弱的性格的女子的吗?怎么现在景娴这样他却嫌弃,这不是找K吗?
这您可就误会了,乾隆喜欢温柔小意,弱不禁风的女子那是在从前,现在,恨都来不及呢,别忘了,上辈子这位爷就是被这种女人耍得团团转的。而且人家现在对景娴可不是嫌弃,这是着急。要不怎么愿意在放年假的时候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永寿宫?
“没事,就是想着婉儿就要出阁了,心里难受。”景娴说着又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唉,你啊,别多想了,朕知道你的想法,德勒克是个好的,一定会疼婉儿的。”乾隆说道。
“我当然知道德勒克是个好的,只是这些陪嫁嬷嬷,唉,我真的不放心。”景娴说道。当年和婉怎么死的?还不是这帮狗奴才拦着不让和婉宣召额驸,如果宣召需用银钱贿赂?这算哪门子祖宗规矩?公主和亲蒙古为了什么?还不是要和蒙古结亲,生下下一代,这样蒙古那就都是自己人了,可是现在看看蒙古,有几个继承人是大清的公主生下来的?
“你啊,这陪嫁嬷嬷你已经和皇额娘还有老五媳妇选了多少次了,就是给朕选秀女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过。”乾隆说道。没想到这句话算是点着了景娴心中的火。
“怎么着,你嫌弃我了是不?我就知道,还以为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看啊现在是看在皇额娘和孩子的面子上,现在我还没到年老色衰呢你就要把我舍了,有你这样的吗?”景娴说着,开始动手打乾隆,只是现在就要鳞临盆了,为了顾着孩子,这一下下打下去跟挠痒痒似的。
“好了好了,朕错了还不成,朕错了还不成。你啊,以前多要强的一个性子,怎么现在就这么爱哭?来,朕给你擦擦眼泪。”乾隆说着抽走景娴手中的帕子开始给她擦眼泪。
“你平常不是总跟朕说这女人要好好保养的吗?现在你总是这么哭,你也得为孩子想想啊,还有你平时不是最注重保养吗?这么一哭,你看看这眼睛周围都干了。”乾隆说道。
“还说不是嫌弃我了,我也不想哭啊,可是这不是止不住吗?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啊?生永珲的时候爱吃,现在你瞅瞅,永珲见着吃的那样子。现在这么爱哭我也着急啊,这样下去孩子要是也这样哎呀都怪你”景娴说着又开始打乾隆。
“怪朕怪朕,不哭不哭啊,永珲很好啊,你看这孩子天天多孝顺,诗词歌赋,弓马齐射更是好的。不就是喜欢吃吗?咱们家还养不活他了?而且人家也没说浪费什么啊?你这做皇额娘的还不如朕这个做皇阿玛的知道的多呢?”一谈起永珲,乾隆就觉得骄傲,不愧是自己的嫡子,学问武艺拿得出手不说,对长辈也是谦恭有礼。等以后这大清要是让他来治理,错不了!!!
“呃我总是这么呃哭难道你就不烦吗?”景娴哭了一会儿觉得好受多了,开始问道。
“呵呵,烦,很烦。”乾隆从后面抱住景娴,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你”景娴听到立马就想还手。
“可是朕喜欢怎么样这个答案娴儿满意吗?”乾隆继续说道。
“你讨厌”景娴嘟囔道,可是脸都红了。
“你放开我,我现在不能”因为乾隆总是在她耳边吹气,景娴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本来现在人就够敏感的,让乾隆这么一弄,景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别动!!!”乾隆没想到景娴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反应,这可真的是玩儿火了。感受到景娴身上传来的温度,觉得自己也有了感觉,忙用暗力禁锢住她,要不今儿两个人这火儿都灭不了。
乾隆放开景娴,平复了一下呼吸。感觉那劲儿过去了才说道:“你啊,你让朕拿你怎么办?”
“就这么办呗,这样挺好。”景娴一点儿都没有承认错误的觉悟,而且这事儿是乾隆先闹出来的。
“等你把孩子生出来了,看朕怎么收拾你。不过现在年下让奴才们注意着点儿,再过两天就是年三十了,那两天才是最忙的,你这肚子”乾隆看着景娴的肚子说道。
“我这肚子怎么了,只要不是那天生产,怎么着我都得出场好不?放心吧,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景娴说道,新年很忙的,但是即使是怀孕那也要该做什么做什么,当年孝贤皇后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没办法,这就是皇后,看着很威风,但其中的辛苦又有谁知道呢?
“嗯,朕放心,放心得很?乾清宫还有点儿事儿,朕先去处理,一会儿过来陪你和孩子们用晚膳。”乾隆说着给景娴盖上条被子便起身离开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年三十,清晨景娴在众人的伺候下穿好朝服开始一天的工作,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早晨起来,景娴就觉得心神不宁。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容嬷嬷看着景娴紧皱的眉头喊道。
“啊,容嬷嬷,怎么了?”景娴说道。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老奴去请太医来看看。”容嬷嬷关心地问道。
“没事,你们赶紧收拾着,今儿个还有很多事情呢。”景娴说道。
“是。”负责给景娴上妆的栖霞回道,便开始给景娴上妆。
“你这拿的是什么啊?这味儿怎么这么呛啊。”景娴看着栖霞手中的香粉问道。
“回皇后娘娘,这是您平时用的宫粉啊。没有什么味道啊?”栖霞觉得很奇怪,自己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栖霞疑惑地看了看容嬷嬷,心说容嬷嬷也没哟这么大的反应啊。
“娘娘,老奴也没有闻到这粉有什么味道啊?会不会是屋子里面别的味道。”容嬷嬷回到。这香粉一直都是放在屋子里的,平时皇后娘娘不愿意用,说是对肚子里面的小阿哥不好,可是今儿个这么大的日子,娘娘的脸色本就不是很好,要是不用点儿粉也不好啊。
“拿走,拿走,本宫闻到这味儿就不舒服。”景娴不知道怎么回事,闻到粉味儿以后觉得更不舒服了。
“可是娘娘,不用粉没办法上妆啊。”容嬷嬷问道。
“拿镜子来,本宫看看。”现在景娴用的是水银镜,所以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容貌。
“脸色偏黄,可是也没有到你们说得那么严重嘛。而且本宫的面膜可没有停过的,脸色怎么会难看?栖霞,直接上胭脂就好了,别弄得太红了。你带上本宫平时上妆用的东西,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本宫再补妆。”景娴说道。
“是。”栖霞回道,开始继续手中的工作。
不舒服,还是不舒服,一身皇后朝服装扮的景娴觉得十分不舒服,虽然肚子很沉,但平时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自己又不是平时都在永寿宫里躺着,怎么今儿个这么难受。感觉肚子有点儿往下坠。
“景娴,你怎么了,哀家怎么看你的脸色不对。”太后首先发现了景娴的不对劲儿,虽然她一直都语笑嫣然,但鬓边的汗珠还是出卖了她。
“没事,可能是这孩子想着出来见皇玛嬷要红包了。”景娴打趣地说道,她清楚,现在可不是自己闹情绪的时候。
“有什么是要赶紧说啊,别硬撑着。”太后说道。她知道景娴一向是最有分寸的,便嘱咐道。
感觉时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好不容易撑到宴会快结束,突然之间,景娴觉得腹中隐隐有了痛感。
“不会吧,难道要生了?宝贝儿啊,你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啊,等一会儿守完岁你再闹腾不行吗?”景娴摸着肚子自言自语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景娴刚说完话,就觉得肚子没有那么疼了。这让景娴舒了一口气,但这气儿还没喘匀,就觉得下/身有些湿湿的。
“不会吧。”景娴说道。难道羊/水破了?
“皇额娘,儿媳好像要生了。”这是正好出现一个空当,景娴忙对太后说道。
“什么?”太后说道,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会赶时辰。
“儿媳没事,就是不能陪您了。”景娴强忍着腹中越来越密集的疼痛说道。
“你这孩子桂嬷嬷,赶紧去预备着,皇后要生了。”太后吩咐道。
“啊皇额娘,儿媳肚子痛。”景娴再也忍不住了。
“容嬷嬷,快把你们家主子扶到内室去。来人赶紧去准备着。顺德,你赶紧去通知皇帝。”这时候太后有点儿慌了,连忙下达一串指令。
众人见皇后要生了,也忙散开。
没过多长时间,景娴便被安置到了内室,当容嬷嬷帮景娴出去朝服的时候,不禁惊叫出声。原来景娴并不是破水了,这袍子上分明是血啊。
“快,快去宣御医。还有,赶紧让稳婆准备好。就像皇后娘娘说得,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容嬷嬷一脸严峻地说道。心说今儿个这事情完不了。
众人听到指令后忙有条不紊地忙起来,因为宴会是摆在慈宁宫,所以能用的人并不是很多,但就这几个人的动作也让跟着过来的桂嬷嬷看得连连点头。
瞧瞧这就是皇后娘娘手下的人,行动那叫一个利索,回头有空得跟太后说道说道。
等乾隆赶到慈宁宫的时候,景娴那边已经破水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就是生不下来。
“皇后怎么样了?”乾隆问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现在脉象平稳,只不过”御医说到这里,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怎么皇后娘娘会是难产啊,平时的脉象都是很好的啊。
“快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乾隆说道。
“只是看脉象,皇后娘娘这是难产啊。”御医心一横,不管了,把自己的命交给老天吧。
“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乾隆突然想起了康熙爷的孝诚仁皇后。一想到这儿,乾隆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朕和景娴都是有福气的人不会有事的。
“皇帝。”太后听御医这么一说,心也提到嗓子眼儿了,但隐隐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这情况,怎么和当初孝贤生五儿的情况一样!
“皇额娘,朕没事,皇后不会有事的,有您和朕在这里她不会有事的,倒是这些孩子们,先让他们都回去吧。在这儿守着也不是个事儿。”太后说道。
“皇玛嬷,五儿在这儿陪着您吧。”这时五儿说道。因为她觉得现在这情景,怎么这么像秦嬷嬷说皇额娘生自己时候的情况。
也许,今天可以找到答案。五儿想到。
“你这孩子,明儿个还有事儿呢,你啊先回去歇着吧。”太后说道。
“皇玛嬷和皇阿玛都没有休息,而皇额娘现在也没有休息,五儿怎么能下去休息。五儿在这儿陪着您守岁。”五儿打出了“孝”字牌。
“永珲也在这里陪着皇玛嬷和皇阿玛。”永珲一听,也要陪着,而和婉和兰馨也没有动。
“你们这些孩子,和婉啊,你带着她们去偏殿吧,在这儿守着也不是个事儿,你们要是不放心啊,就让椿嬷嬷留在这儿。”太后说道,这些孩子们有心了,但是这毕竟是生孩子,不是这些孩子该在这里的。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是。”和婉一听便带着其他几人退下了。
内室里,景娴已经觉得自己有些力竭了,可是孩子说什么就是下不来,当初生永珲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皇后娘娘,您要坚持啊,来人赶紧拿参片来。”容嬷嬷现在也满脸是汗,虽然羊水破了,但孩子就是下不来啊。
“容嬷嬷,你跟我说,我是不是不行了。”景娴觉得有些绝望了,这么长时间孩子还没有出来,难道自己真的过不去这个坎儿了?也许这样也好,最起码自己是在最美丽的时候走了,就是孩子们。想来乾隆那二货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会好好对待他们的。
“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啊。这是正常的情况,您忘了,当初孝贤皇后生五格格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吗?后来不也生下来了吗?”听到自家娘娘这番话,容嬷嬷不允许自己有消极的想法,忙劝道。
“嬷嬷,啊”景娴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一阵阵痛给打断了。
“里面怎么样了?出来一个人回禀。”乾隆听到景娴的惨叫有点儿不淡定了。有心想冲进去,但这不合规矩,而且自己贸贸然进去只会害了景娴。
“皇帝,你镇定点儿,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这样的,哀家当年生你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太后责怪道。
“只是皇后这一胎还没到日子呢?怎么今儿个”太后见景娴有些不淡定了,连忙用其他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而自己也觉得,这个皇后是不是太受宠了?
“什么?”乾隆故作惊讶地说道,而他也没有错过太后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看来太后还是对景娴
“这只是哀家的一个猜测,但还是要查,敢谋害大清的国母和嫡子,真是不要命了!”太后说道。
“是,儿子知道了。等过了年就去查。”乾隆回道,看了看内室的自鸣钟,马上就是新年了,老天啊,朕现在已经很励精图治了,请不要惩罚朕的皇后了,要惩罚就惩罚朕吧,这一切都和景娴无关的。乾隆在心中祷告道。
“婉姐姐,你说现在皇额娘怎么样了?”偏殿里,四个孩子挤在一起,相互依偎着。这时五儿问道。
“没事的,一会儿椿嬷嬷过来就知道了。”和婉安慰道,其实心里也没底,但自己是这里面的大姐,一定要镇定。
“皇额娘不会有事的,小弟弟多会挑时辰,你们看着吧,等新年的鞭炮声一响,小弟弟就来了。”兰馨说道。
“是的,马上就是新年了,咱们的小弟弟也要出来了。”和婉说道,但心里想,哪有这么简单的。皇额娘在产房呆的时间比当年孝贤皇额娘生五妹妹的时间都长了。可是皇额娘人这么好,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和婉也祈祷道。
作者有话要说:SS不厚道呀不厚道,停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明天就有结果了,大家猜猜肿么样了捏???
乾隆十六年的最后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守岁的时候由于皇后乌喇那拉氏生产而给这个除夕之夜带来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嫡子降生,本是喜事,但因为皇后难产,此时慈宁宫内诸人觉得脖子上都悬挂着一把刀。一些老人也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只愿皇后娘娘能早日产下嫡子。
但是景娴这一胎就像是和大家较劲似的,说什么就是下不来。有几次稳婆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但不知为何又退回去了。
“皇后娘娘,奴婢让您使劲的时候您一定要使劲儿啊,再使一把劲儿小阿哥就出来了,容嬷嬷,让皇后娘娘把参汤喝下去。”这时桂嬷嬷也进来帮忙了。两个时辰了,这眼瞅着就要到乾隆十七年了,皇后娘娘您加把劲儿啊。
其实景娴这一胎并不是很难生,胎位正,现在已经破水了,但就是这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使景娴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容嬷嬷,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你过来。”这时景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容嬷嬷。严肃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稳婆不是说了吗,已经看到小阿哥的头了,您只要再使一把劲儿这小阿哥就出来了。老奴在这儿陪着您,您使劲儿啊。”容嬷嬷听景娴这么一说,眼泪都要下来了。皇后娘娘您这是在托付老奴吗?可是要是您不在了,老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你听我说,桂嬷嬷你也听着,如果如果本宫真的有什么不测,记住记住保孩子!”景娴用尽力气说出了一句惊倒众人的话。
“皇后娘娘,您这是乱说什么啊,您再使一把劲儿,听老奴的,再使一把劲儿就好了。”桂嬷嬷也被吓呆了。皇后之位如此尊贵,怎么会有人舍弃,更何况一起舍弃的还有自己的生命!
“还有,你把话带给皇额娘和皇上,如果本宫真的没有这个福气,不要大肆操办,低调,一切都要低调,这大过年的,本宫不能让大家不痛快了。”景娴继续说道。
“娘娘,您这是在说什么啊,不会有事的,有容嬷嬷在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心吧娘娘。”容嬷嬷说道。
“本宫的身体本宫自己知道,难道非得让本宫现在发中宫笺表你们才肯听吗?那本宫现在就让人去请凤印和中宫笺表!”景娴说道。
“皇后娘娘,您先把参汤喝了吧,喝了就有力气了。”容嬷嬷不再让景娴说话,忙把参汤给她灌进嘴里。而在这个时候也给桂嬷嬷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出去禀明情况。
“皇帝你这是在做什么?”听到桂嬷嬷传来的消息,乾隆不再淡定了,难道自己又要一个人了吗?难道景娴就要这么离开自己了吗?想到这里就要往内室冲。但是却被太后喝止了。
“皇额娘,儿子莽撞了,可是皇后,现在大过年的”乾隆一看太后的眼神,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关心是关心,但如果自己真的冲进去了,那对景娴是没有好处了,甚至会让景娴从此招了太后的忌。
“你这孩子,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当年皇额娘生你的时候比这时间还长呢。现在不还是好好的。你这么冒冒失失地进去了,又能帮得上什么?”太后深知自己儿子的脾气,倔起来跟驴似的,这时候就得顺毛捋。
“是,皇额娘教训的是,可是您听皇后说的这些,儿子能不着急吗?这大过年的,这不是”乾隆故作生气道。现在只能象征性地往景娴身上泼点儿水,才能把她从太后的忌讳中洗出去。
“你这孩子,好好在这儿等着,桂嬷嬷,跟哀家进去,哀家倒要看看有哀家在,这孩子还能生不下来???”太后说道。
“是。”说着桂嬷嬷便搀着太后进了内室。
此时内室的床上,景娴还处在水深火热中,下/身的疼痛一直没有停止过,仿佛要把她撕裂一般。她很想马上把孩子生下来,可是这一次次地折腾已经让她没有力气了,就算是喝下了参汤,但这作用也是杯水车薪。
“皇额娘,您怎么进来了。”景娴见太后进来了,似乎像是被吓着一般,就是当年孝贤生孩子的时候,太后也只是在外面等着,没想到这次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待遇。
“你这孩子,生个孩子也不安生,那话是这时候说的吗?怎么这么不让哀家省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事不孝啊。难道你以为说那些话哀家就会念着你的好吗?那现在哀家就告诉你,哀家不会念着你的好,相反哀家会很恨你,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当人家的额娘。”太后进来以后先是一顿数落。
“皇额娘,啊儿媳不是啊不是这个意思。”景娴觉得自己现在累极了,心说刚才并不是很费劲啊,怎么现在说句话都难了。
“你既然这个力气和哀家说话怎么就没有这个力气生孩子,哀家看你就是不孝。”太后继续说道。
“皇额娘啊”景娴很想为自己说几句,但下/身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了。
“奴婢看到小阿哥的头了,皇后娘娘,您使劲儿啊,只要一使劲儿就可以生出来了。”这时稳婆说道。
“乌喇那拉氏,你给哀家打起精神来。快点儿,听稳婆的,使劲儿啊。”这时太后抓住了景娴的手对她说道。
“啊啊啊啊啊”景娴再次使劲儿,可是还是像刚才一样,稳婆也是一阵惋惜,就差一点儿了,眼瞅着小阿哥就要出来了。
“怎么样?”太后说道。
“回太后,还是没有生出来。”稳婆都要绝望了,接生这么多回,就没见过这么难的。也不是难产,可是这孩子就像吊着人玩儿似的,就是出不来。
“你这丫头,让你使劲儿了怎么就不听话。”太后一听又失败了,心中的火儿也起来了。虽然自己就生过一胎,但见过生产的也不少,哪有像皇后这么费劲的。
“皇额娘,儿媳真的不行了,如果”这时景娴的眼泪都下来了。
“胡说什么!容嬷嬷,拿参汤来。喝下去。”太后说道。趁着容嬷嬷拿参汤的功夫,太后凑到景娴的耳边说道
“别指望着哀家会给你看着孩子,哀家当年能对高氏那贱人和她的孩子下手,现在一样能狠得下心。如果你愿意做这个狠心的额娘,那哀家也能做这狠心的玛嬷!”
太后看着景娴越瞪越大的眼睛,知道自己的计策起作用了,没办法,这个时候只有用激将法了。
“把这个喝了,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听稳婆说使劲儿就深呼吸,然后就使劲儿。听哀家的。”说着太后亲自把参汤灌到景娴的嘴里。
妹的,这是什么情况啊,老娘不就是生不下来着急吗?怎么这一个个的都用这种方法,太后,算你狠,竟然用这种法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用激将。等着,等这孩子生下来,我让他天天来慈宁宫骗吃骗喝,骗你的宝贝!!!
“皇后娘娘,奴婢又看到小阿哥的头了,您听奴婢的,使劲儿”稳婆现在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让景娴使劲儿。
“皇后,使劲儿啊。”太后攥紧了景娴的手说道。
景娴,使劲儿啊,不要让朕失望啊。这是在外室的乾隆。
皇额娘,加油啊。这是在偏殿的四个孩子默默地祈祷。
“哇哇哇”
也许是太后刺激的,再加上现在这老太太正紧攥着景娴的手。再加上乾隆以及众人的祈祷。伴随着乾隆十七年的第一声鞭炮响起。皇后乌喇那拉氏在慈宁宫偏殿产下皇十一子。
“生了生了,恭喜太后贺喜太后,皇后娘娘生下了一个小阿哥,大喜啊。”稳婆抱着刚生下来的小包子说道。
“传哀家的懿旨,赏!!!”太后听到孩子的哭声,心中一松,整个人也觉得虚脱了。
“快抱过来给哀家看看。桂嬷嬷,出去给皇帝报喜!”太后继续说道。
“皇额娘,谢谢您。”景娴此时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但还是用力对太后说了一句谢谢。
“你这孩子,来看看小十一,多有福气的孩子啊,哀家算是知道了,这孩子是想给自己挑个大生日啊。瞧瞧,这岂不是正月初一的生日,这是个有福的啊。”太后现在抱着自己的孙子,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嘴就没有闲着过。
“看来他还真是着急出来跟皇玛嬷要红包了。”景娴再也忍不住了,轻轻说出这句话睡了过去。
“来人,宣御医给皇后瞧瞧。另外皇后诞下皇嗣有功,赏!!!”太后现在不知说什么好了,心中满是幸福的泡泡,只有用赏赐来奖励景娴。
御医诊脉后,见景娴只是生产后的昏睡,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这关总算是熬过去了,要是今天皇后娘娘真的不能这么想,大过年的,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御医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坏念头,便“飘”出去给太后和乾隆报喜了。
外面太后抱着小十一一直都不撒手,也奇了,这孩子就落生的时候哭了几嗓子,剩下的时间就闭着眼睛睡着,还时不时地砸吧一下小嘴儿,逗得太后哈哈直笑。
“哀家的乖孙儿哟,真招人疼哟。”太后看着小十一说道。
“皇额娘,时候不早了,还是让奶嬷嬷先带孩子下去吧,您也该安置了。”乾隆看着自家老娘一直霸着孩子不撒手,只能眼巴巴地瞅着。满人抱孙不抱子,现在抱不到,等一会儿皇额娘下去休息了,朕再抱着,没准儿还能进去看看景娴。乾隆想着。
“也是,皇帝啊,你先歇着吧,今儿个就歇在慈宁宫吧,再过一会儿就要去祭祖了,赶紧趁这会儿眯会儿。高无庸赶紧带你们家主子爷下去歇着。”说着太后不等乾隆反驳,忙让高无庸把他拉下去。
想跟哀家抢孩子,小子,你就是哀家生的,哀家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脾气!!!
“椿嬷嬷,你去偏殿看看那几个小的怎么样了?好生伺候着。”接着,太后又发下一道指令。
“是,奴婢领旨。”椿嬷嬷说着便退下了。
“皇额娘,那儿子就先回去了,儿子先在这儿给皇额娘拜年了,祝皇额娘万事如意。”乾隆临走前突然想起现在已经是新年了,忙给太后拜年。
“你这孩子,快,赶紧下去吧。”太后听乾隆这么一说,脸上笑得跟花儿一样。多好啊,儿子这么有孝心,儿媳又给自己生了一个大孙子,这可是开了一个好头了。
“来人,赶紧把奶嬷嬷带过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后现在就觉得自己浑身通泰,精神十足,连忙又安排起下面的事情。
大年初一,皇后娘娘产下大清嫡子,普天同庆。但总有一些人不痛快。
“砰!”一个彩瓷茶碗落地,而坐上的女子已经脸色铁青。
为什么!明明已经下药了,明明很顺利的,怎么还是没有成功!怎么这乌喇那拉氏就这么好命!!!
“娘娘,您别生气了,要为肚子里的小阿哥着想啊。”魏氏在一旁劝解道,可心中却十分鄙视。真是个蠢女人,大过年的竟然摔碎茶碗,这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
“本宫就是不服,凭什么她就那么好命!”此时嘉妃怒火中烧,恨不得要将慈宁宫的皇后撕碎。
“娘娘,咱们要从长计议啊,这时节您要为肚子里的小阿哥想想啊。”魏氏劝慰道。
“本宫无事,你先退下吧。”发泄过后,嘉妃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忙做补救。
“娘娘”魏氏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嘉妃喝止了,只好离开。但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魏氏却笑了。
“哼,以为自己怎么着了,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奴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皇后那个女人两败俱伤。这样,本宫就能从中得利了。呵呵”魏氏自言自语道。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暗卫听到了。
乾清宫里,乾隆看着暗卫报上来得消息,心中暗恼,没想到这两个女人还真是不安分的!本以为用宠爱压着金氏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可是没想到竟然把这个女人的心养大了。永寿宫现在连耗子的命都攥在自己的手里,没想到就这样竟然还让她们得手了,好计谋啊,朕难道该为自己后宫出了几个女中诸葛而高兴吗?
景娴生下孩子当天,乾隆便开始让暗卫着手调查,一开始乾隆还不相信这是一场阴谋,但当所有证据摆到桌上的时候,乾隆只能相信。
就是那盒粉的问题,有的人可能会好奇,在这么严密的情况下怎么还会有人得手呢?这就要从头说起了。因为这粉本就不是一般的物品,这是江南进宫的极品宫粉,总共三盒,一盒给了太后,一盒乾隆赏给了正受宠的嘉妃,还有一盒乾隆便留给了景娴。
要说这事儿也是巧,当初乾隆拿着两盒粉先去了钟粹宫,嘉妃也不是个傻的,见乾隆拿来两盒粉让自己先挑,便使了个计谋在其中一盒里面掺了点儿秘药,这种药药性极大,虽然只是微量,但只要掺在粉里天天使用,轻则难产重则流产甚至绝育。
但嘉妃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景娴在怀孕期间已经停了所有的化妆品。除夕当天,景娴心神不宁跟前天晚上没睡好有关系,再加上怀孕期间景娴整个人敏感了很多,那天栖霞用粉的时候谁也没有闻出粉中的异味,就景娴闻着不好受。但就是这样景娴也受到了影响,还没破水便出血了,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只闻了一下就是这种结果,如果要是景娴一直用的话乾隆不敢再想下去,难道这个皇后的位置就这么诱人吗?怎么一个个都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汉军旗出身,说白了有的奴籍还没有除去呢,这么做是为什么?要知道,当年魏氏死后也只是追封皇贵妃,要不是十五继位,怎么会追封为皇后。怎么这帮人就看不透?
不过,既然有胆子做这些事儿,那就准备好受到惩罚吧。乾隆看了看眼前的证据,眼中寒光大盛,嘉妃,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宫粉,那朕就给你用,你是朕的爱妃,朕会好好宠你的。
这件事乾隆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让太多的人知道,只会让她们担心,也不利于自己做事。
朕是大清的皇帝,能治理好一个国家难道还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吗?
景娴足足睡了两天才醒,而醒过来以后只觉得身上轻松极了,仿佛把所有的觉都补回来了,但等到睁眼却被吓着了。
只见乾隆抓住景娴的手不撒开,而人已经睡着了。
这个人,难道他在这里呆了一晚上吗?景娴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感动归感动,景娴并没有动,只是仔细地看着这个男人。
爱新觉罗家标志性的脸上满是疲惫,但还是掩饰不住那一脸的雍容。景娴想去摸摸,但又怕吵醒他,殊不知那人早已经在她醒的时候已经醒了,只是想看看她做什么?因为乾隆发现,这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
“唔”就在景娴就要上手的时候,就听乾隆发出了声音,吓得她赶紧装睡。
“容嬷嬷,进来看看你们家主子,朕先回去了,看来是要醒了,你们好生伺候着。”乾隆说着便离开了,没办法,实在是想笑,没想到景娴的胆子还挺大的。那手一会儿对自己虚出拳,一会儿又想上来调/戏。乾隆想着,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得一群下人觉得好生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爆发了,时速3000,嗷嗷,今天继续5000字,嗷嗷,SS好勤奋
嘉妃很受宠,而且不是一般的受宠。就算是皇后产下嫡子也没有盖过嘉妃受宠的劲头,就连太后都替景娴抱不平。
“皇额娘,您看,十一笑了。您看啊,他在对您笑呢。”景娴抱着十一阿哥对太后说道。
“哀家的乖孙孙,来让哀家抱抱。”太后见景娴喊自己,连忙看向十一阿哥,只见现在已经睁开眼睛的十一阿哥正冲着自己露出可爱的笑容,小眼睛也笑得弯弯的。
现在只有十一阿哥能抚慰太后那颗受伤的心了。是的,太后伤心了,在过年的时候伤心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那个宝贝儿子,又抽了!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正月初一那天,景娴产下嫡子以后,乾隆便在慈宁宫休息了,其实也没有休息太长时间,因为正月初一还有很多的祭祀活动要进行,而由于景娴生产现在在坐月子,所以一些事情就要由贵妃苏氏来做。这些都是符合礼制的。
可是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乾隆竟然在正月初一发了一道圣旨,免了嘉妃的请安和一切要参加的活动。理由很充分,嘉妃现在怀着皇家子嗣,万一要是有个闪失谁有承担不起。
这关嘉妃什么事儿啊,就算已经怀孕七个月了,但那也不妨碍着出来参加宴会啊,怀孕就金贵,固伦和敬公主还怀孕了呢,不照样是该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说堂堂固伦公主就不尊贵了?
当时太后听到这个旨意以后还是有些质疑的,她也是宅斗宫斗培训出来的,虽然到不了孝庄文皇后那种程度,但也离成精不远了。她一直都很怀疑难道这是自己儿子使的障眼法?其实并不是真的宠爱嘉妃,只是为了竖起一个靶子,为的是转移大家的视线,让真正受宠的皇后躲过现在的风头。
而且嘉妃是个什么角色,只不过是个妃子,就算已经为皇家生育了一子一女,就算已经抬旗,但这也改变不了她汉军旗的血统,而且这金氏还有高丽血统,平时也是一个能装柔弱的女子,要知道太后是最不喜欢这种女子的。现在只不过是怀孕七个月,要知道皇后可是在怀孕九个月都没有说不来请安的。嘉妃以为她是什么人了?
人就是这样,真的不喜欢这个人就算是她再优秀也会看着不顺眼,而现在的嘉妃就招了太后的忌讳。正月初三,太后在慈宁宫给十一阿哥办洗三,只是象征性地提了一下让嘉妃出来,并没有说什么让她请安的话,没想到乾隆竟然在私底下说自己这个做皇额娘的不仁慈,不能体恤儿媳。把太后说得一愣一愣的。
儿媳?只有中宫皇后才是你真正的妻子好不好,其他的女人,说白了只是个奴才,乾隆这么说岂不是寒了皇后的心,还说什么自己不仁慈,自己说什么了?只是说怀孕的女子不能总是在屋子里面呆着,还是出来多走动走动,这样对孩子也好,这其中并没有对嘉妃有什么不满,可是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并不是嫡妻的女子来忤逆自己这个亲额娘。
那天乾隆走后,太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哭了一场,没想到啊没想到,以为高氏那个贱人没了这后宫也就太平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出来一个金氏。老天爷,这金氏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自己的儿子迷住了眼。更可怜的是皇后,现在还在月子里,可是皇帝却
罢了罢了,这种日子自己算是过够了,原以为有了儿子到了晚年能享享清福,可是现在福没有享受到,净添堵了。要知道养的是这么个东西当初就应该拿红花了结了他!!!
刀子嘴豆腐心,就算太后再伤心,但脑子也是清楚的,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是打就算是骂,到最后心疼的也是自己个儿。算了,孩子大了,只要他别做出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来,自己还管什么?还不如在慈宁宫逗逗孩子舒服呢。
乾隆这几日的反应,并没有逃过景娴的眼睛。当初她刚醒的时候就听身边的暗卫禀报了,但她也没有说什么。乾隆爱宠谁就宠谁,反正现在自己在坐月子,他要是天天围着自己转那才是坏事呢,这样更好,想来后宫女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嘉妃的肚子上了吧。
没听到慈宁宫的小宫女小太监已经在传了吗,嘉妃娘娘有福气,皇上宠爱嘉妃娘娘已经到了不愿让她受一丁半点儿委屈的地步了,还记得当初嘉妃娘娘吃不下饭皇上派人出宫去找吃食的事情吗?那可是皇后娘娘都没有的待遇啊。
景娴每天都拿这个当新闻听,没办法,坐月子太无聊了,天天都要躺着喝补品,吃了睡睡了吃。在这种信息匮乏的年代,每天有这么几个人给自己做即时播报,这是多么贴心的待遇啊。
而且这消息不仅仅涉及到钟粹宫,有时候那些小宫女小太监还会说说哪个宫里的小宫女咋样咋样啦,谁家的那小谁是谁的谁谁谁啦等等。听得景娴心花怒放,有时候兴致来了自己还会YY一番。搞得容嬷嬷看景娴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景娴已经隐隐觉得自己的头皮在发痒,而且头发已经都油了。身上更别提,景娴觉得自己都快臭了,有几次景娴都想让容嬷嬷弄点儿热水来给自己擦擦,但每次都没容嬷嬷“死谏”回去了。说什么坐月子是人生中的大事,不能有半点儿马虎,要不以后落下病根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娘娘还请为自己着想,为大清着想等等等等巴拉巴拉。听得景娴脑子脑门上直冒黑线。但头发这样也不是个事儿,要是梳两把头还真的受不了。没办法景娴就让容嬷嬷给自己梳了一条麻花辫子。垂在胸前,这样就是睡觉也不怕了。
“你这孩子,偏你的花样多,你看看有谁在坐月子的时候编条辫子的,现在看着倒不像个做额娘的了。”太后抱着永珉打趣道。
“可是皇额娘,儿媳这头真的好痒啊。儿媳也知道坐月子的时候不能洗头洗澡,儿媳也尽量克制了,可是”说着景娴便又要用手去抓头发。
“啪!”太后见景娴又要去抓头发,连忙打掉她的手。
“皇额娘~~~”景娴被太后打了一下,连忙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太后,那意思是您打痛人家了,好痛好痛的。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别总是拿手抓头发,再这样,哀家就不让你抱小十一了。”太后威胁道。
“可是真的很痒嘛。”景娴低着头嘟囔道。
“你这丫头!!!”太后笑着说道,半个月过去了,乾隆每天都过来请安,但是太后并不打算就这么原谅他。所以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的。这半个月,太后把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景娴这儿,和她说说话,顺便逗逗十一。
通过这段时间和景娴的接触,太后发现这个皇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严肃的一个人,有时候她会拿自己当亲额娘看待。
而这种看待并不是说有好吃的先给额娘留着。有时候景娴会在自己面前撒娇,要知道女人只有在自己的亲额娘面前才会这么做的,这种相处让太后那颗受伤的心得到的弥补。身体瞬间满血复活。
这算是一种失而复得吧,儿子和自己离心了,但现在儿媳却这么贴心,都说女儿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当年自己有了弘历以后就再也没有怀过孩子,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又有了一个贴心的女儿,这算是上天对自己的补偿吧。
“皇后娘娘,您该喝药了。”这时容嬷嬷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容嬷嬷。本宫现在已经好了,没什么事儿了,这药”景娴看了看药碗,有些抗拒。
中药啊中药,景娴每喝一次就对它的惧意加深一层,没办法,实在是太苦了。想象不到的苦。而现在景娴在心中不断地扎着一个叫“御医”的小人。
都是他,说自己现在要调理,调理你妹啊!调理可以吃药膳的,现在可好,全是苦药。
“容嬷嬷,给本宫拿糖水来,要不拿点儿蜜饯也成。要不,本宫不喝。”景娴看着药碗说道。
“皇后娘娘,这药是不能和糖水一起喝的,而且御医嘱咐过老奴,这药就得这样喝下去对身子才好。您就忍忍吧。”容嬷嬷觉得自己脸上的汗都要掉下来了,怎么自家娘娘生完孩子后越来越像个孩子了,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要知道当年娘娘还没嫁入宝亲王府的时候就很能吃苦的,从前喝药可从来没这么费劲过。
“皇后,赶紧把药喝了,那来这么多事儿,难道你不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理儿吗?”太后也出口责怪道。
“你这么做,也不怕以后十一长大了笑话你!”
“那给本宫拿杯温水来吧,要不真的太苦了。”只见景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这孩子”太后笑着说道。
时间就在一天天的打闹中过去,最起码景娴是这么认为的。景娴每天就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另外就是看自己可爱的十一包子,小家伙现在已经彻底长开了不知道是不是慈宁宫的伙食好的问题,这孩子现在越来越像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每次景娴看到都忍不住想咬一口。但每次都被太后用眼神将这个念头扼杀在了摇篮里。(其实太后自己私底下也经常做的说)
二月初,景娴正式出月子,虽然还不能出门口(太后说外面太冷,不让景娴出去。怕着凉。)但是已经可以下地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能洗澡了。
当景娴看到澡盆的那一刻,真的很想抱着它亲两口,呜呜呜,容易吗?话说当初生永珲的时候也没有出过这种情况啊,怎么现在真的像太后和容嬷嬷说的那样,越来越不像个皇后了。
“容嬷嬷,皇额娘说了什么时候让本宫搬回永寿宫了吗?”景娴泡在浴盆里说道。
“回娘娘,太后娘娘今儿说了,现在天儿还冷,要是皇后娘娘贸贸然地搬回永寿宫,对调养身子没有好处,看这意思是要让您在慈宁宫再多住些日子。”容嬷嬷说道。
“这不碍的,只要皇额娘愿意本宫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只是过段日子和婉就要大婚了,现在就得准备着了。”景娴说道。要知道和婉的婚期可是二月二十八,现在眼瞅着没有几天了。
“不过有皇额娘在,也没有什么了。”景娴说道,和婉大婚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好了,而和婉在雁姬的教导下对管家等事已经十分熟稔。可以说万事俱备,就欠大婚了。
“哎呀,闺女大啦,再过段日子就要大婚了,到时候本宫可要美美的。”景娴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皇后娘娘本就是最美的。”容嬷嬷奉承道。
“瞧你说得,本宫也老了啊,现在都是孩子的额娘了,明年永珲也该进上书房。当年他不就跟十一似的吗?”景娴想着七包子当年那无齿可爱的笑容,再想想这孩子现在时不时地故作深沉,果然啊,孩子长大了就不可爱了。
“瞧娘娘说的,依老奴看七阿哥是再懂事不过的了。”容嬷嬷说道。
“懂事不懂事,本宫自己心里清楚,拿浴巾来,本宫这就出浴了。”景娴说着便要起身。
“是。”容嬷嬷说道。只是容嬷嬷这时候已经转身并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那严重一闪而过的狠唳。
肥肉啊!!!肚子上,大腿上,甚至是胳膊上,全是肥肉啊!!!
一开始景娴还感觉不出什么,但出浴盆的时候,一低头竟然看到了自己一辈子最恨的东西——肥肉!!!
“娘娘,您赶紧擦擦吧。”
“好的。”景娴稍微擦干身体,然后便让宫女把自己的身子包了起来。但是一包不要紧,肥肉看起来更明显了。
“碧云,你过来。”景娴看着身上多余的赘肉,再也受不了了,不行,得减肥,刚才还说要在和婉大婚的时候大放异彩呢,现在这个样子没贻笑大方就不错了。
“娘娘您有何吩咐。”碧云回道。
“明儿个你回一趟永寿宫”景娴在碧云的耳边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
放眼望去,全身也是脸部和胸前自己比较满意。脸嘛,胖胖的人家会说你有福气,而且景娴的脸胖了,反而显得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至于胸嘛。嘿嘿,没有几个女孩子喜欢自己是“太平公主”的。
景娴让碧云回永寿宫去拿自己的练功服了,就是不知道这段时间能减下多少。也不知道兰馨那几个丫头有没有好好地练习。孩子们啊,不可半途而废啊。
“婉姐姐,这是强身健体的,你每天这样做就会觉得浑身通泰的。”这时候永寿宫的偏殿里,兰馨正像模像样的给和婉做指导。
这是兰馨自己的想法,而当时也问了崔嬷嬷和椿嬷嬷,三个人都觉得这是好事,便由兰馨出面来教和婉瑜伽。
“可是兰馨妹妹,这样好别扭啊。”和婉觉得自己有些不能掌握平衡了,但看兰馨轻松的做着,心中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心。
“当初皇额娘教我的时候我也觉得别扭,但做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真的很舒服,只要习惯就好了。你看皇额娘的脸色很好吧,就是这么努力的结果,婉姐姐你要加油啊。”
“啊啊啊,呼呼呼,可恶竟然起不来了。”晚上景娴想做几个仰卧起坐,但是很杯具,一个都起不来。
“不行,我要减肥。我要漂漂亮亮地参加和婉的婚礼,哎呀那这样会不会把婉儿的风头都抢光光呢?”某娴想着,自己也渐渐进入了梦想。
从景娴出月子的第二天开始,太后便发现自己这可爱的儿媳妇有点儿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直到和婉大婚那天,太后明白了。
看着一身朝服装扮的景娴,太后心中的谜题全都解开了。
这个皇后,原来自己是在调理身子,可恨的是竟然不告诉哀家,哼哼,看回头哀家怎么收拾你!!!
嘶~~~怎么有点儿冷,景娴觉得身后突然冒寒气,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和婉正在对自己行大礼。不行,要端庄,要淡定。
和婉的大婚如期举行,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当然印证了童话中的那句话,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王子和公主快乐了,可是公主的阿玛额娘还有玛嬷却
作者有话要说:勤奋的SS啊,要奖励啊
和婉大婚,让大家看到了皇家公主的受宠程度,当天,当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抬出紫禁城的时候,众人皆称赞,不愧是皇家的公主,这嫁妆,拿出来一件就够一家子吃大半辈子的。而参加婚礼的各位格格们也都看着嫁妆,看着一身盛装的和婉憧憬着自己的未来。
和婉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走向了自己人生的新起点,从那时起,她再也不会是一个人,在她身边,将永远有一个男人,在她疲惫伤心的时候会霸抱住她安慰她,与她一起携手到老。
夜晚,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妇,而乾隆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乾隆就像找到景娴,然后和她进行一次心贴心的交流。
没办法,今天景娴的装扮彻底把乾隆秒杀了,一身皇后朝服的景娴,给乾隆的感觉不仅仅是雍容华贵,更多的是一种一眼万年的感觉,当看到景娴的那一刻,乾隆就觉得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就是她,就是她。”
马上就要三月了,景娴也早就出月子了,所以乾隆决定在今天晚上翻景娴的牌子,本来嘛这是自己的妻子,还有就是和婉才刚刚大婚,作为帝后应该住在一起,告诉大家帝后和谐,天下太平。
乾隆想得很美好,脑子里面已经给自己和景娴开了很不河蟹的小剧场。恨不得马上就要付诸实践。但是在晚上翻牌子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景娴的绿头牌。
“高无庸,皇后的牌子呢?”乾隆在第二次确认托盘上没有皇后的绿头牌的时候便叫来高无庸问道。
“回万岁爷,太后在元宵节后就下了懿旨的,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现居住在慈宁宫调养,而皇后娘娘的绿头牌也是太后下旨撤的。”高无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没办法,万岁爷现在的脸色越来越像先帝爷了,呜呜呜,做万岁爷贴身太监的高公公你们伤不起啊——
“那撤了吧,今儿个婉儿大婚,朕有些累了。”乾隆一听是太后的懿旨,也不再说什么?能说什么,过年的时候自己是彻底把太后给得罪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二”呢,怎么想出这么个损招?现在好了,媳妇就在身边,可是就是抱不到怀里。
乾隆看了看高无庸,心中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今天只能自己睡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媳妇的时候啊。虚踢了两下金砖,乾隆走进了乾清宫的内室————抱着被子去睡觉。
慈宁宫里,现在太后正和皇后对坐着,说实话,忙了一天,景娴只觉得自己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现在只想洗个澡便直接进被窝。可是太后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大晚上的竟然把自己招到了慈宁宫的正殿,说什么总结一下今天和婉的大婚,顺便展望一下未来,为今后皇室格格公主的教育做一下深刻的讨论。
讨论你妹啊,大晚上的咱明日请早好不?现在眼瞅着就要凌晨了,景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话说现在脸还没有洗,按摩还没有做,大晚上熬夜,好伤皮肤的说。
纵然不情愿,但景娴还是遵旨去了慈宁宫。
“儿媳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来到慈宁宫正殿,景娴给太后行了一礼。
“你这孩子,赶紧起来吧,今儿个你也够累的了。过来上皇额娘身边来坐着。”太后说着便招呼景娴做到自己身边。
“是。”景娴说道。心说您老人家也知道我现在很累啊,拜托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好不?明天我给您一个专场好不?现在真的好困啊。
“嗯,真的不错。”太后上下打量着景娴,这的觉得越看越顺眼,这通身的气派就不说了,就是这模样也是别人没有的,原想着生了两个孩子以后会有些变化,但现在一看,和坐月子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啊,眼瞅着就是一脸的旺夫相。
“皇额娘,您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儿媳脸上有什么东西?”景娴被太后盯得毛毛的,看着太后现在的眼神,景娴总觉得自己就像某胡同里面的刚入行的,而太后就像那——
“皇后啊,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啊。”太后说道。
“回皇额娘,儿媳不苦,倒是皇额娘,最近您太累了,儿媳瞧着您最近这脸色可不是很好。”景娴说道,其实太后的脸色不知道有多好呢,尤其是那眼睛,好亮啊——
“唉,皇额娘也不多说什么了,最近总是觉得乏得慌,刚过年的时候先是你生产,然后——”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忙用帕子压了压眼角。
“皇额娘,儿媳不能给您排忧真的是不孝极了。”景娴说道。您老人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行不,要不咱洗洗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你有心了,自从哀家生下皇帝后,就时时刻刻都提着心过日子。你说咱们女人这辈子不就是希望儿女平平安安吗?当年雍亲王府人口单薄,但明争暗斗也是不断的,要不是孝敬宪皇后和哀家护着,也许皇帝早就——不过现在日子好起来了,以后啊,你和皇帝要好好过日子啊。”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后来觉得说出来有些不妥,便转移了话题。
“是,儿媳知道。皇额娘,时候不早了,儿媳就不打扰您了。”景娴说着便想撤退。栖霞那边已经准备好沐浴的东西了,再不过去水可就凉了。
“现在天儿还早着呢,坐这儿和皇额娘说说话。”今天太后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景娴。
“皇额娘,您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儿媳能帮上忙的话,一定责无旁贷。”景娴觉得太后似乎有些事情要说,但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
“这——也没什么,只是今儿个瞧着你气色很好,想问问你有什么秘诀吗?如果这都跟皇额娘藏私的话,那皇额娘是不是可以说你不孝啊!”太后想了半天,一直想自己该怎么问景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最妥当的方式,没想到最后竟然被景娴话赶话给问出来了。
“皇额娘,儿媳哪有什么秘诀啊,只是平时多注意饮食和运动罢了。”景娴笑着说道。心说果然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不管你是萝莉还是老妇,只要谈到美容,那都是最感兴趣的。原想着太后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原来是想问问自己有什么好的美容方法。
真的是瞌睡给个枕头,景娴现在正发愁怎么紧紧地抱住太后这个大腿,现在总算找到了。
“容嬷嬷。你去偏殿,让栖霞把本宫平时用的那套物事拿来。”皇后也不说什么,直接吩咐容嬷嬷去拿自己的化妆包。
“皇后你这是——”太后有些好奇,心说皇后这是在搞什么?
“皇额娘,有些话儿媳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说出来也许——”景娴说得有点儿犹豫,没办法,因为她怕自己的一些观点会吓到太后。
“你但说无妨。哀家恕你无罪。”太后说道。
“是,儿媳在坐月子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事情,知道皇上惹您生气了。但是儿媳想皇上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的。要说他会为一个女人和您离心,这个儿媳绝对是第一个不相信的。您是他的亲生额娘,是给予了他生命的人。是时时刻刻为他着想的人,皇上又怎么会对您不孝呢?最近这段日子,儿媳也觉得您心思有些重了,与其这样让自己不舒服,不如放开,左右皇上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您又何必让自己心思郁结呢?”景娴仔细斟酌着说道。没办法,和皇家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
“好孩子,你有心了。皇后,你也是做额娘的,你说说,咱们做额娘的容易吗?辛辛苦苦为了儿女,可是到老了,这当儿子的却这么伤额娘的心。”太后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掉眼泪了。
“皇额娘,这些都会过去的,皇上对您的孝敬,这是谁都比不上的,其实吧您别看平时永珲这么乖,有时候也是很气人的,但不管儿媳怎么生气,他都是儿媳的儿子啊,儿媳懂您的心情。真的。”景娴现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顺着太后的话说。
“嗯,哀家都知道。哀家没事。”太后把话说出来了,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皇上是咱们大清的天,而您是皇上的天啊。所以啊您一定好开开心心的,这样皇上才能好好的治理国家啊。”景娴说道。
“哀家都知道了,对了你刚才让宫女去拿东西,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啊。桂嬷嬷赶紧去催催。”太后说道。
“回太后,容嬷嬷已经回来了。”桂嬷嬷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容嬷嬷。而后面还跟着一个拿着大包袱的宫女。
“皇后,这个是——”太后看着栖霞手上拿着的大包裹有些好奇。
“皇额娘,这些东西是这样的。”说着景娴便亲自给太后一一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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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啊,哀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看着镜子中焕发着光彩的容颜,太后笑着说道。
“只要皇额娘喜欢就成了,还有就是子时前后是养颜的最好时间,所以啊那个时间您一定要好好休息。”景娴说道。没想到这套东西在太后脸上用起来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开个铺子了?
“哟,那现在不是已经快要过子时了。那哀家得赶紧安置了。”看着自鸣钟上的时辰,太后有些心急了,这养颜的时间就要过了啊。
“皇额娘,不急于这一时,”景娴笑着说道。
“这养颜啊,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到的,这最主要的是要坚持。每天都要这么做,还有就是养颜不仅仅指的是美容,还有就是要合理饮食再加上适量的运动,最重要的是您要开心。”景娴笑着说道。
“好好好,哀家知道了,今儿个天儿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回去安置吧。只是这些东西——”太后说着,眼睛看了看栖霞手中已经收拾好的报包袱。
“这些是儿媳为了和婉出阁制定的养身计划用的,今天只是拿出来给皇额娘您试试,效果是不错,但如果要是长期使用的话,还是让儿媳再给您配一套吧。”景娴说道。
“那这几天你还是在慈宁宫住着吧,给皇额娘好好看看。”太后说道。
“是,儿媳遵旨,皇额娘您早些安置吧。”景娴说着便退下了。终于能回去泡澡睡觉了。
这一夜,和婉的洞房冒着粉红色的泡泡。乾清宫正殿上空一片乌云笼罩,而慈宁宫一片安宁。
接下来的日子,景娴和太后的关系可谓是一日千里。果然美容与服饰是女人最好的话题。就连跟在太后身边的梓宁格格也受益匪浅。
乾隆十七年,对后宫两大BOSS来说是很美好的,但对于前朝的乾隆却觉得心中实在是不痛快。好几个月没有抱到媳妇了,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发现,不光是景娴越来越漂亮了。就连皇额娘还有纯贵妃也——
真是的,为什么当初朕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拿金氏来做靶子,现在可好,天天面对着那个女人。这不是自作自受吗?乾隆看着怀里的嘉妃心里默默地想到。
“皇上,皇上???”嘉妃喊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嘉妃总觉得皇上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朕没事,前朝还有些事情,爱妃还是先歇着吧,朕该去处理政务了。”乾隆看着嘉妃那张脸,突然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就是这个女人,坏了子嗣还不安分,差点儿害得皇后难产。
“那皇上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臣妾恭送——”嘉妃说着就要起身送乾隆。不想却被乾隆摁住了。
“你现在身子也重了,朕不是说了吗?你要好好地养着,不要起来了。你们这些奴才给朕听着,嘉妃现在在养胎,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去打扰她,也不要让她多分神,要是朕的爱妃出了什么差池,朕饶不了你们。”乾隆说着便离开了钟粹宫。
金氏,朕多宠你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养着啊,弄掉你的孩子,朕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必须给朕好好地养着,好好地给朕把孩子生下来啊。乾隆心里说道。
“皇额娘,您今儿个穿这件吧,,您穿着这件衣服显得特别雍容华贵。”景娴拿着一件墨绿万字旗袍对太后说道,
“你这孩子,梓宁啊,要多跟皇后学学啊,瞧瞧这嘴,跟抹了蜜似的。”太后打趣地说道。
“儿媳的嘴上当然有蜜啦,这不都是皇额娘给儿媳抹的吗?”景娴回道。
“你啊。”在这段时间和景娴的接触下,太后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活越舒服越开心了,不光是脸色好了,就是这身子也觉得轻了不少,来请安的嫔妃和命妇都说自己现在是越活越年轻了。
“禀太后,钟粹宫的嘉妃要生了。”就在大家谈笑的时候,外面桂嬷嬷进来禀报。
“皇上知道了吗?”太后的心情本来挺好的,今儿个皇后说天气好,想着陪太后去御花园转转,没想到这还没出去了,就被这么个消息给坏了兴致。
现在太后对嘉妃不说是恨到骨子里,但也不远了,坏了自己和皇帝的母子情,就是十恶不赦的狐媚子,现在要生孩子了,生就生呗,皇上去看你不就成了?
“皇上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往钟粹宫赶。听说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宣去了。”桂嬷嬷说着觉得自己脸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皇上哟,您这么做不是让太后更不待见嘉妃娘娘吗?
“皇额娘,要不儿媳去看看吧。今儿个就让纯贵妃和几个妹妹陪着您去御花园吧。兰馨和五儿现在正学着做点心,等一会儿让她们给您送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过去。”景娴说道,反正今儿个不只是自己和太后去御花园,还是先去钟粹宫看看吧,要不乾隆再抽风了可就坏了。
“行,你先过去吧,这边你就别管了。”太后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但声音还是硬邦邦的。
“太医呢,嘉妃现在怎么样了?需要什么赶紧让人去取!!!”景娴刚到钟粹宫,就听到乾隆咆哮的声音。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您稍安勿躁,嘉妃不会有事情的,生孩子就是这样的。”景娴说道。
“皇后,他们说嘉妃这是难产的迹象啊。”乾隆看到景娴以后先是让她免礼,还没等景娴起身呢,便一把抓住她的手,好滑好软好香啊。还是皇后的手手感最好了。乾隆便吃着皇后的豆腐边说着嘉妃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嘉妃还是有点儿用处的,最起码让自己又摸到了皇后。
皇额娘太能记仇了,朕要不是为了保护景娴怎么会竖起嘉妃这么个靶子,现在景娴是安全了,可是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抱过朕的皇后了。不行,要尽快下旨让皇后搬回永寿宫。还要把牌子放上去。朕要皇后抱抱——
“皇上——”景娴见乾隆的爪子不老实,只觉得头顶上空飞过一群乌鸦。这个皇上真的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嗯,咱们先坐下吧。里面有稳婆呢。”乾隆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忙变身成一个威严的君主范儿。但是要除了那只攥着景娴的手一直不安分的龙爪子。
内室里,嘉妃已经开始阵痛,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就是生不下来。稳婆也着急,嘉妃娘娘这一胎好像胎位不正,而且现在才九个月,虽说产道已经打开了,但就是出不来。
“娘娘,您用力啊。”稳婆说道。
嘉妃也不是第一次生产,她知道该什么时候用力什么时候攒着劲儿,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身子就像用不上力气似的。而且自己的产期还没有到了,今儿实在是太奇怪了。
“皇后啊,你先去乾清宫吧,朕有些事情要问你。”景娴正坐着想事情,没想到却听到乾隆说了这么一句。
“这,可是嘉妃现在还在——”景娴说道。心说乾隆你又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是圣旨,难道你要抗旨吗?”乾隆说道。呜呜呜,皇后不爱自己了,现在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是,那臣妾先告退了。”不让我在这里更好,以为我愿意来啊。景娴腹诽道。
乾隆想得很好,这边先把嘉妃解决了,然后便回乾清宫找景娴去,计划不错,也便于实行,但他不知道今天太后要带着一帮嫔妃去御花园,所以等嘉妃这边的事情完了要去乾清宫找景娴的时候,却得到了景娴在去乾清宫的路上被太后劫走的消息。
至于嘉妃,因为这一胎胎位不正,最后乾隆吩咐保孩子,所以在生下九格格后就去世了。而乾隆为了做满整套戏就追封她为嘉贵妃,葬妃陵园。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祝所有的老师们教师节快乐,也许有点儿晚了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接到我的祝福。
然后9`11十周年,虽然与我无关,但希望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最后周一就是中秋节了,祝我亲爱的读者们节日快乐,SS爱你们哟
话说,农历八月十三是老龙的生日啊,老龙啊,没有礼物啊,抱被子睡觉吧?想河蟹我们家景娴,先过你老娘这一关吧。
和婉大婚,从此以后和德勒克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完结!!!
哈哈,这只是一个玩笑,大家不要担心啊。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
嘉妃难产去世,众人表情皆如丧考妣,纷纷前去哭诉。在钟粹宫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的姐妹情深。最有趣的是魏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踩着死人往上爬有瘾了,竟然在嘉妃的葬礼上又来了这么一场,让大家都不由讶然。
这招儿也太旧了,这不是当年在坤宁宫哭得要死要活的令嫔吗?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又认了别的主子,这次死的只是一个妃子,犯的着这么下血本吗?哎哟哟,别磕了,再磕那抹了粉的小脸儿也受不了一点儿伤啊。
瞧瞧,瞧瞧,磕了这么长时间就红了一点儿,没破相反而更显得柔弱了。皇上啊,您还记得当年在坤宁宫哭得死去活来的令嫔娘娘吗?令嫔娘娘来了,现在要求安慰求抱抱。
众嫔妃看到这一场景并不觉得有多生气,反而只是拿魏氏当一个戏子来看,以前在孝贤皇后灵前哭的时候最后是个什么结果?被贬,看来现在这贵人人家是不想当了,看上常在的位置了。难道你以为变成常在就能常驻皇上身边吗?
“传朕旨意,魏贵人温柔贤淑,深得朕意,今日特复封为令嫔。”
哎哟,看看,这招还真的管用,这就成了什么???令嫔,皇上竟然重新封了她!!!围观党不淡定了,原想着这次魏氏能再降一级,没想到竟然升上去了,这魏氏究竟有什么好的?皇上竟然这么对她!!!这么一想,各位娘娘手上的手帕君可就遭殃喽。
令嫔复宠,众人看在眼里,更是恨在心里,尤其是四阿哥永珹,看魏氏的眼睛更像是看仇人一样,皇家的阿哥都不是傻子,永珲小小年纪都已经开始明辨是非,懂得左右逢源,更不用提已经十三岁的四阿哥爱新觉罗永珹。虽然他们比不上康熙朝众位皇子,但也都不是吃素的。
令嫔这是在做什么?分明就是在踩着自己的额娘获宠,一个贵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这要是到以后还不得翻了天!!!要是以后有了孩子还不得把后宫的阿哥们全弄死!!!
魏氏,你够狠,但是现在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我爱新觉罗永珹在额娘灵前发誓,如此生不报此仇,枉姓爱新觉罗!!!
魏氏现在沉浸在乾隆的温柔乡中,皇上心里是有本宫的,以前只是碍着嘉妃娘娘所以才不会宠爱本宫,现在嘉妃死了,那本宫一定会是最受宠爱的,过不了多久本宫就会成为令妃,等本宫生下小阿哥就会坐上贵妃的位子,再然后
魏氏做着自己的美梦,却忽略了两位排名四号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景娴没有去钟粹宫,开玩笑,嘉妃到死只是一个贵妃,让皇后纡尊降贵去给她守灵,也不怕被雷劈!这可是太后的原话,说是皇后去了别被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至于是什么,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魏氏,你以后的日子会很受宠,宠爱,皇上给你,本宫一样会给你的,本宫这么高贵美好的人,怎么会做那么不仁慈不善良的事情呢?景娴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想到。
此时已经是四月初,到处一片生机盎然。而这后宫的天,也马上要变了。
“皇后,皇后!!!”太后见皇后有些愣神,忙喊道。
“啊!皇额娘,儿媳有罪。”景娴竟然忘了自己正在和太后品茶,竟然走神了。
“哀家见你这段时间总是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太后笑着说道。
“回皇额娘,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着马上就要到五儿的生辰了,只是恰逢嘉贵妃妹妹的事情,所以今年不能做了,要说嘉贵妃妹妹也是命苦,怎么就”景娴说着用帕子摁了摁眼角。
“你有心了,你这么对五儿,孝贤在天之灵也会放心的。是啊,今年注定不能给五儿过了,私底下多赏点儿东西吧。”
“是。”景娴回道。
“最近皇帝来请安,哀家看着可是憔悴了不少。你也多关心关心皇上。”太后说道。
“是。”景娴继续回道,心说看看,还是疼自己的儿子吧,也不是谁大正月的时候把自己闷在卧室里哭,也不知道是谁前段时间见到乾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现在怎么样,抽抽龙想额娘了,回来求抱抱了,做额娘的又儿控模式全开了。不过也没什么,现在本宫还是住在慈宁宫,左右也只是口头上的关心间或让兰馨她们送点儿小点心什么的去看看。
“哀家瞅着你这段时间调理的也不错了,总在慈宁宫住着也不是个事儿,最近挑个好日子就搬回去吧。”太后继续说道,嘉妃死了还是有好处了,最起码自己的儿子又回来了。
“皇额娘,儿媳舍不得您啊。”景娴说着摆出一副不要抛弃我的样子。心中却犹如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尼玛这实在是太坑爹了啊,现在用不着老娘了就想甩了啊。行,太后,你行!!!唉,不过要是一直住在慈宁宫还真的不是个事儿,慈宁宫是什么地方,那是太后住得地方,自己要是一直住在慈宁宫难道是想做太后吗?这要是让有心之人听到了可不行。
“你啊,让哀家说你什么好?这是一个皇后该说的话吗?快别说这个了,传出去让人笑话。”太后说道。
“皇额娘有什么笑话啊,能让自己听听吗?”未见其人先闻齐声,不用说,乾隆来了。
“还不是皇后,陪着哀家习惯了,舍不得哀家了。”太后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仿佛是在炫耀。
“皇后孝顺皇额娘,这是好事啊,不过总是打扰皇额娘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早点儿搬回永寿宫吧。皇后要是再不会去啊,这永寿宫里就要闹翻天了。”乾隆笑着说道。
永寿宫是距离乾清宫和养心殿最近的宫殿,乾隆当时给景娴安排永寿宫也是想能离她近一些。而永寿宫离慈宁宫也很近,在乾隆的要求下,太后便让景娴当天搬回去了。
景娴依依不舍地看着太后,心中在不断地咆哮着,尼玛啊,皇额娘救救儿媳啊,难道您没有看到皇上那迫不及待的眼神和动作吗?儿媳要是真的会去就回不来了啊
乾隆心里很高兴,世上还是额娘好啊,媳妇搬回永寿宫,今天朕就去永寿宫,要不还是让皇后去乾清宫吧。那里没有孩子更方便。
回到永寿宫,景娴觉得十分亲切,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安乐窝啊。瞧这一草一木,看着就比别人的好。回来就是好啊,瞧瞧,十一现在也看着开心了许多。
十一阿哥大名爱新觉罗永珉,是乾隆取的,景娴想了想,觉得不错,原以为这孩子以后会叫永瑆的,现在更好,没有给别人养儿子的感觉了。
“皇额娘,皇额娘。”还没落座,就听外面传来孩子们的声音,听听,孩子的声音都跟在慈宁宫不一样了。景娴这段日子也是经常见到这些孩子的,但却觉得还是在永寿宫他们给自己的感觉最真实。
“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来的正是兰馨,五儿和永珲。
“快起来吧。这些日子皇额娘在慈宁宫,你们有没有淘气啊。”景娴说道。
“回皇额娘,这些日子儿子都在读书习字上武学课,当然没有淘气了。”永珲这话倒是真的,要想以后在上书房好过,现在就要抓起来。要不怎么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呢。
“恩,那兰馨和五儿呢。”景娴又问了两个女孩子。
“皇额娘,这些日子女儿都在和椿嬷嬷学习女红,本想着等十一弟弟回来能给他做些东西,可是女儿愚笨,现在还没学好。”五儿说道。
“五儿有这份心就成了,你十一弟弟会喜欢的。”景娴说道。
“皇额娘,十一弟弟呢。”兰馨见景娴身边没有嬷嬷,便问道。
“永珉刚刚还睡着呢,本宫让人把他带下去了。一会儿应该就醒了。你们都先忙去吧,皇额娘还有些事情要做,等一会儿别忘了过来用膳啊。”景娴说道。
“是。”三个孩子说着便退下了。
景娴见完孩子们以后,先是叫来守宫的大太监顺德和椿嬷嬷问了一下永寿宫的情况,然后便带着容嬷嬷去了内室。
“皇上驾到。”还没等在内室做好,景娴便听到了高无庸的声音。
这边还没休息一下呢,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景娴腹诽道,但还是出去接驾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景娴对乾隆行了一礼。
“皇后不必多礼。”乾隆说着便亲自扶起景娴,哎呀还是皇后的手软啊。乾隆想着手又不老实了。
“朕和皇后又事情要谈,你们在外面守着。”说着乾隆便带着景娴去了内室。
看着皇上和皇后离去的身影,容嬷嬷觉得很开心,谁说自家主子不受宠的,现在瞧着其实皇上的心中有的是自家主子,什么嘉贵妃什么令嫔,那都是靶子,那都是主子的靶子。
不得不说,容嬷嬷您老人家真相了!!!
“景娴。”刚进内室,乾隆便迫不及待抱住了景娴。呜呜呜,还是自己的媳妇最好,这么长时间,朕终于又抱到了。
“你干什么啊,现在天儿还早呢。”果然是色龙,现在就想景娴挣扎道。
“那你的意思是晚上再朕不着急,不着急,只是这么长时间了,朕想景娴难道景娴不想朕吗?”乾隆把下巴放在景娴肩膀上说道。
“嗯想,行了吧。”景娴只觉得满脑袋黑线,心说乾隆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是不想,要不怎么这么应付。”乾隆说着把自己埋到了景娴的怀里。
皇上您正常点儿成不,景娴现在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啊,这乾隆是怎么了,要说以前是抽但从来没有到这种程度啊,现在怎么学会永珲这一招了,伤心就往自己怀里扎。
“不烧啊!”景娴把乾隆从怀里拉了出来,然后用手试了试他脑门的温度,没事啊。怎么现在跟烧糊涂了一样?
“你这是做什么?朕没事。”乾隆拉住景娴抚在自己额头的手,细细地摩挲着。
“皇后的皮肤真好,住在慈宁宫这些日子皮肤更好了。”乾隆说道。
“那臣妾还是再回去住吧,想来皇额娘也是想我的。”景娴假装要下床的样子。
“你疯了,当时你在慈宁宫生孩子,因为不方便挪动所以才住在慈宁宫的,一国之母住在慈宁宫,传出去就不怕别人的唾沫把你淹死。”乾隆拽住景娴在她耳边威胁道。
“不是你自己说慈宁宫养人的吗?皇额娘对我这么好,我就去求她啊,就说你不要我了,嫌弃我了。”景娴说道。
“听朕一句劝,别和太后交心。”突然之间,乾隆的脸色严肃起来。
“你在说什么,那是你亲额娘怎么能这么说呢?”景娴本想试一下乾隆对自己和对太后的态度,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一个结论,虽然自己很满意,但看到眼前母子离心,说实话,这心中还真不是滋味。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先不说朕和这位太后的关系如何,就算是朕的亲额娘,朕也只能是孝顺。如果你认为能和她交心那就错了,现在你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但如果有一天,出现了利益冲突,后果不堪设想,那不是朕想看到的结果。”乾隆说道。
“我听不懂,详细说明一下。”景娴说道。
“想听是吗?那就”乾隆说着便把景娴压在身下,并在她耳边说了一番话。说完便走了。
“不正经”景娴看着乾隆远去的身影嘟囔道。
“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容嬷嬷在乾隆走了以后便进了内室,看到景娴在那里嘟囔以为有什么吩咐。
“没事,今天晚上早点儿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还有,晚膳早些摆吧,今儿个晚上事儿不少呢。”景娴说道。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容嬷嬷听景娴这么一说,再看景娴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心中一算便知道了,忙欢天喜地地去准备。
“一个个就这么爱看戏,这哪是受宠啊,这就是在拍戏!!!”还是拍爱情动作片。
晚上,景娴和孩子们用完晚膳便早早准备着,这位可是已经说了,晚上一定会翻牌子的,当然景娴现在心里一直在祈祷着还是算了吧,算算一年没有和乾隆那啥了,现在瞧着他这两天的表现,明天自己还能活着从乾清宫出来吗?
乾隆会放过景娴,会被人半路上劫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前金氏做过这种事情,但那只是乾隆想要摆出宠幸金氏的样子所以才顺水推舟的,现在,今天自己只想见到景娴,其他人退散,乾隆离开永寿宫后直接回到了乾清宫,而且在用完晚膳之后直接冲到浴室洗白白。今晚不一般啊不一般
夜黑风高日,拉灯和谐时。
“景娴。”乾隆满足了,乾隆幸福了,现在想抱着景娴谈谈情了,可是却被景娴甩了一巴掌,当然没有打在脸上,其实现在景娴已经被折腾的没有力气了,要不是为了泄愤,她现在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了,怎么这个男人就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怎么,还有力气?”乾隆看着一脸疲惫的景娴,笑着说道。手也不老实地玩儿着他的头发。
“你有完没完啊,我要睡了,明天还要请安呢。”景娴说着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陪朕说会儿话吧。”乾隆说着一把抱住了景娴。
“困着呢,误了我明天的给皇额娘请安怎么办?”景娴说着便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不想却被某人拽到了怀里。
“听我一句话,不要和皇额娘走得太近。”乾隆压低声音在景娴耳边说道。
“为什么啊?现在她对我挺好的,而且你今儿个下午说的话我也琢磨了,现在我老老实实地做我的小媳妇,她还会把我怎么着。我并没有触犯到她的利益啊。”景娴十分不解,
对太后,现在自己只想做一个乖儿媳,一个别人挑不出大错的儿媳,不管怎么说太后都是一个母亲,而自己孝顺她也是应该的,说实话,最近太后给人的感觉很像一位闺蜜,一位妈妈级别的闺蜜。景娴想过和她进一步接触,但也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你啊,重活一世难道连最基本的自保都忘了吗?咱们皇家最奢侈的就是感情,她是皇额娘,但和朕并不亲,朕也只是尽孝罢了,可是你别忘了,她是太后,她代表的是钮祜禄家族,朕打个比方,现在后宫没有钮祜禄家族的女子,如果以后出现了,那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就”
被乾隆这么一提醒,景娴想起来了,貌似以后真的会有一个钮祜禄家族的女子进宫,好像是二十二年,但一生并无所出,最后也只是封嫔。
“你想到了。”乾隆见景娴深思,心知她知道是谁了。
“你打算怎么办?”景娴反问道。
“能怎么办,就这样呗。朕也不是没脑子的,以前宠幸汉妃就是因为她们没有什么根基,可是没想到自己最后却栽了,后宫平衡太难了。朕需要你的帮助。”乾隆说道,其实他很想告诉景娴,现在自己心中已经装不下别人了,只要有景娴就够了,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说吧,只要别伤到孩子,别像以前那样了,我帮你。”景娴说道。这辈子自重生那天起自己就开始为自己谋划了,后来有了孩子就更加努力,乾隆现在是不抽了,但谁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呢?
假如嫡子不能继承皇位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乾隆三十年,这是景娴的劫数,谁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出现。但是谨慎起见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反正自己又不稀罕做太后,说白了只不过是个寡妇罢了,最尊贵的寡妇。
“以后,我们之间会有摩擦,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乾隆盯着景娴的眼睛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帮助你的。”景娴也盯着乾隆的眼睛说道,但她只是拿这个当做了一种责任,对这个国家的责任。所以便忽略了乾隆那隐形的告白。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节快乐
话说明天又要上班了啊??????六点半就得坐车回塘沽,但是不会断更滴
继续话说SS要开新文了,大家继续支持啊
乾隆十七年,和敬在年初被诊出了喜脉,乐得太后眼睛都眯起来了。
“三丫头啊,皇玛嬷当时知道你怀孕以后啊,真的恨不得当时就把你接到慈宁宫,只是因为事情太多,而且当时正过年,你皇额娘身子也重了,也就耽搁了,你可别怨皇玛嬷啊。对了,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呢?”太后见和敬一个人来慈宁宫,觉得有些奇怪,要知道自己也很久没有见过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了。
“皇玛嬷,这孩子前段时间因为淘气有些着凉了,所以就没有带他进宫。要是让皇玛嬷过了病气,那可就是敬儿的罪过了。”和敬笑着说道。
“不怪不怪,桂嬷嬷,一会儿挑些东西让和敬公主带回去,给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要说三丫头就是有福的,你瞧瞧,这又怀上了。婉儿啊,你什么时候能有消息啊?”太后刚说完和敬,又开始打趣和婉。
“皇玛嬷~~~”和婉一听这话,脸都红了,要知道和婉现在可还是新婚期,问这些问题,人家会害羞的。
“瞧瞧,这就脸红了,你这孩子,子嗣可是人生中的大事啊,没准儿啊现在肚子里面就有一个了。”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和婉的腹部。
“皇玛嬷,婉儿心学会了一样菜式,现在要去准备一下材料,等一会儿用膳的时候您要多用一些啊。”和婉说完不等太后答话便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这孩子,三丫头啊,在外面要多多照顾和婉啊,哀家看着她还是太弱了。”太后笑着说道。
“是,皇玛嬷您就放心吧。孙女瞧着您这脸色可是越来越好了。”和敬笑着岔开了话题。
这招真管用,太后一听和敬说自己的脸色好了,话匣子也打开了,把景娴经常给念叨的那套说了出来。
景娴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并深深鄙视了乾隆一把。
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当年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现在想起来,这实在是太长了吧。这要是放在后世,孩子要是成名了,开个签售会都是个难事,人家一个签售会签售一万本,这孩子签一千本就不错了,而且天天这么喊,也不觉得累得慌。不过这事人家自己的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和婉柔弱?开玩笑,难道真的是和婉的戏演得太好了吗?要知道和婉现在虽然独居公主府,但德勒克可是天天往公主府跑的,唉,看来德勒克这胃啊谁归和婉了。至于这心和婉能不能拿住,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明年又该选秀了,虽说阿哥里面不用选秀了,但也该留下几个了。
景娴想到选秀,眼睛不由得眯起来了,呵呵,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当年看某男某女选秀的场景了,要说最好看的还是海选啊,哪像现在,这么无聊。不过说到选秀,后宫里面该升升位分了。
皇帝后宫应该是皇后一名,皇贵妃一名,贵妃两名,妃四名。嫔六名,其余贵人常在答应无数量规定,可是看看现在这位皇帝的后宫,皇后一人,贵妃一人,妃两人,嫔位上六人。现在大多数都是有孩子的,不升位分也说不过去的。
“皇后这是想到什么好事了?说出来给哀家听听。”太后注意到景娴弯起的嘴角,便问道。
“回皇额娘,儿媳想着,明年就要选秀了,而后宫里面的妹妹们也应该升升位分了。”景娴回道,这事也不是见不得人的,说出来便是。
“嗯,你有心了,这几年,咱们皇家的子嗣越来越多了,她们也都是功不可没的,有的位分是该升升了。”太后也想到了这一点,今天也就顺着景娴的话把这个话题展开了。
“到时候,还要皇额娘您拿主意啊。”景娴笑着说道。
“哀家拿什么注意,你就是懒,这可不是哀家的事儿。哀家每天看着永珉就好了。”太后笑着说道,这一笑竟然出现了一些世外高人的感觉。看得景娴一阵发愣。
不正常,怎么太后现在肯主动放权了?难道是以退为进,或者说是障眼法???
要说太后现在开始走酱油党路线,并不是必然的,这也是偶然的一个机会被改变的结果。而改变太后这种想法的,就是清朝高寿榜的冠军,康熙爷的妃子,履亲王允裪的额娘,定妃万琉哈氏。
要说定妃母子,可是说是清朝乃至中华几千年来少有的能得善终并且长寿的母子。万琉哈氏生于顺治十八年,历经四朝,虽手上无权,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心态,这一努力,直接成了清朝寿命最长的妃子。
今年正月,太后被乾隆气得两个人冷战了好长时间,当时恰逢定太妃生辰,乾隆趁定太妃进宫之际,便通过允裪将太后和自己闹矛盾的事情告诉的定太妃,而定太妃思量了一下决定卖乾隆一个好,便趁进宫的时候单独见了一下太后。
至于说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就是从那时候起,太后的脸色好像好多了,虽然当时和乾隆还是不对付,但却变得平静了许多。
“皇后,皇后。”太后见景娴发愣,便笑着问道。这个皇后,真的越来越不像个皇后了。
“啊,皇额娘,儿媳只是看呆了,难道您没发现您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年轻了吗?”景娴说道。
“三丫头,瞧瞧你皇额娘是不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太后笑着说道。
“皇额娘的嘴就像抹了蜜一样。”和敬抿嘴笑着说道。宫里的情况她都是知道的,没想到魏氏还是不安分,而皇额娘把五妹妹照顾的很好,虽然去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现在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抹了蜜也是皇额娘给抹的。”景娴笑着打趣道。
“哈哈哈,皇额娘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啊,怎么朕刚一进来就听到说有些人的嘴上抹了蜜,是不是兰馨又上皇额娘这里来找好吃的了?”景娴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听得景娴不由得一阵阵的冒汗
这笑声,怎么这么像某格格里面的那位皇上童鞋?不行,有机会得和乾隆说说。
“说皇后呢,哀家说皇后这嘴是越来越甜了,就跟抹了蜜似的,可皇后说是哀家给抹的。这个皇后啊,就会逗哀家。”太后笑着说道。
“皇后有心了,和婉呢,今儿个不是和和敬一起进宫的吗?怎么现在没影儿了?”乾隆见只有和敬一人,便问道。
“和婉说新学了新的菜式,要孝顺哀家,这时节正准备着呢吧。不过一个公主总是下厨,这说出去”太后想着和婉下厨给自己做食物,其实挺开心的,但是这要是让御史看到,会不会又乱说。
“和婉孝顺皇额娘,那是应该的。”乾隆笑着接到。“莫说是和婉,就是朕伺候皇额娘都是应该的。”
“你也来逗皇额娘,皇帝你国事繁重,只要还记得皇额娘就成了。”太后笑着说道。
“女儿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说曹操曹操到,刚提到和婉,和婉已经进来了。
“婉儿快起来吧。这又做什么去了。”乾隆问道。
“回皇阿玛,女儿刚刚学会一道新菜式,特地做出来给皇玛嬷尝尝。”和婉说道。
“那就没有皇阿玛的了吗?”乾隆说道。
“当然有了,女儿今天做了不少呢。”和婉笑着说道。
“哀家倒真的好奇了,婉儿到底做的什么啊?”太后问道。
“皇玛嬷,您就容婉儿卖个官司吧,一会儿您就知道了。”和婉笑着说道。
“恩,哀家等着,要是到时候你拿不出来,哀家可是要罚的。”太后故作愤怒的说道。
“是。”和婉回道。
“那朕今儿个中午就在皇额娘这里用膳了,朕也要看看和婉要做什么吃的出来。”乾隆说道。其实他自己也很想和婉做的食物了,呜呜呜,便宜了德勒克那小子,这可是自己的女儿啊。(弘昼:我的!我的!!我的!!!)
等到中午用膳时,景娴笑了,这不是凉皮吗?
不过凉皮是凉皮,这菜码可不少,要说和婉也真是聪明,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正需要一些爽口的菜才能下胃。看到桌上的食物,景娴觉得自己的嘴中开始分泌过多的唾液——流口水了。
“婉儿最近没少看书啊,竟然连地理志都开始涉猎了。”乾隆笑着说道。“今儿个天儿本来就热,朕正好尝尝。”
饭桌上太后和乾隆也不想讲这么多规矩了,一家人正好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只是景娴的动作让大家看着有些诧异。
“皇额娘,这辣椒不辣吗?还有这醋您是不是放太多了。要不婉儿让下人给你换一碗吧。”和婉看着景娴碗里红红的一片,再看景娴又不断地加醋,忙提醒道。
“没事,这样挺好吃的,要不你们也试试?”景娴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景娴看着碗里红红的辣椒和醋觉得特别有胃口。
“皇额娘,皇上,您二位试试,这样真的挺好吃的。”景娴自己吃得爽不说,还让别人尝。
“哀家吃清淡的就行,这样挺好。”太后看着景娴的碗都觉得嘴里发酸,连忙拒绝。
“朕也觉得很好。”乾隆见景娴对着自己的碗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拒绝道。
“和敬和婉你们呢?”景娴似乎不死心,其实也不怪别人,因为她真的觉得这样很好吃,甚至希望以后顿顿都吃。
“女儿现在吃这个挺好的。”和敬说道。
“皇阿玛,女儿听说前段时间您去围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和婉比和敬聪明,直接把话题引开。
“婉儿是想问问德勒克吧。”太后打趣道。
“皇玛嬷,人家才没有呢。”和婉被太后说得脸又红了。
“哈哈哈,这次围猎朕还真的发现了几个人才,还有一个富察家的孩子,小小年纪竟然知道留母繁衍,不容易啊。”乾隆笑着说道。
“哦,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哀家倒要听听。”太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是富察家的,叫浩祯。”乾隆笑着说道。
“咳咳咳咳臣妾失仪,还请皇额娘皇上赎罪。”这时景娴也放下了筷子,但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被口水呛到了。
“来人,赶紧过来伺候着。”太后说道。
“皇额娘,儿媳没事了。不用动了。”景娴见宫女要把自己好不容易调制好的凉皮端下去,忙拦住。
“皇后,要是真的太酸太辣就别吃了,伤身子。”乾隆也劝道。
“真的没事,其实真的挺好吃的。”景娴说着,吃得津津有味。
“女儿突然想到一句话,民间都说酸儿辣女,皇额娘该不会是”和敬抿嘴笑道。
“哪有啊,和敬快别这么说,皇额娘生了两个孩子了,难道还不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吗?”景娴说道。
“皇后啊,回去以后还是让太医瞧瞧吧,你今儿个吃了这么多酸的和辣的,也该瞧瞧身子怎么样的。和敬和婉,一会儿你们两个陪着。”太后吩咐道。
“是。”
和敬和婉陪景娴回永寿宫后,还真的没有查出什么,这让太后很是失望,但后来想想,皇后年初刚生下十一阿哥,现在不能太心急了。
“你说围猎的时候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在做完运动后,景娴抱着乾隆问道。
“富察浩祯啊,怎么了?”乾隆问道。今天他听和敬的话真的以为景娴又怀孕了,当时真的是又喜又怕,喜的是又要有孩子降生了,怕的是景娴刚刚生产完,现在这样对她好吗?最后虽然失望,但还是能平静面对。
景娴一听这话,忙坐了起来,并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乾隆。
“景娴,你这是怎么了?”乾隆看着直直盯着自己的景娴,心里有些发毛,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做错了。
“皇上,您还记得乾隆十年臣妾讲的梅花烙吗?”景娴哀怨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现在定妃应该称太皇太妃吧,但SS为了省事就叫太妃了。勿追究、
凉皮秦朝就有了,这里和婉做的是汉中凉皮。
话说景娴是不是太没有形象了???
今天恢复更新了,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