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天帝傳
作者︰迦迦檀
正文
第二四五章 殺楊 第二四六章 反殺 第二四七章 皇後 第二四八章 箏聲
第二四九章 秀寧 第二五零章重編 第二五一章 舊識 第二五二章 將至
第二五三章 現身 第二五四章 章仇 第二五五章 明月 第二五六章 命運
第257章 偶遇 第258章 重才 第259章 幽蘭 第260章 相見
第261章 到手 第262章 惡客 第263章 天君 第264章 怒殺
第265章 早點 第266章 雙姝 第267章 求愛 第268章 郡王
第269章 猜疑(周年祭!深切悼念逝去的同胞) 第270章 破陣 第271章 打擊(緊記!11年前的屠殺事件) 第272章 走狗
第273章 翁婿 第274章 見面 第275章 發泄 第276章 招攬
第277章 船上 第278章撩撥 第279章 三天 第280章 求親
第281章 出頭 第282章 開戰 第283章 突圍[穿棉襖求訂閱] 第284章 戰爭[預祝端午節快樂]
第285章 暗夜(節日求訂閱支持) 第286章 逃亡 第287章 狼狽(月末求訂閱) 第288章 追殺(最後一天求訂閱)
第289章 受傷 第290章 成雙 第291章 歸降 第292章 突變
第293章 再變 第294章 殺伯 第295章 夫妻 第296章 和諧
第297章 事變 第298章 少女 通告︰今天沒有更新,明天奮戰吧! 第299章 親人(第一更)
第300章 考驗(第二更) 第301章 代替 第301章 往事 第302章 扶桑
第303章 使者(第二更) 第304章 報酬 第305章 雙雄 6.17通告︰今天沒有更新,明天奮戰吧!
第306章 殺機 第307章 霸詭 第308章 強硬 第309章 舍身
第310章 不安 第311章 出擊 一些瑣事 臨終
葬禮 那些風口浪尖上的事兒 對話,早產,和敬進宮 立後
三年,生辰,孩子,暴動 憤怒的乾隆 再次懷孕 將軍府的轉變
鬧劇 對話 孩子的那些事兒 克善挨打
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景嫻辯新月 處理 五兒落水
新月養成計劃 兩個女孩的心思 過年前的盤點 康復
過去的故事 溫馨一刻 新年 生產 生子
太後的閨女 婆媳談話,嘉妃難產 溫存 慈寧宮家宴趣事
正文 第二四五章 殺楊
    楊廣將單美仙擁在懷抱里,雙眸迸射出灼熱的火花,兩只大手游魚般的伸進單美仙的衣裳之內,在她那具浮凸曼妙的玉體上貪婪地愛撫摸索,仿佛在挖掘絕世的寶藏。///com///

    單美仙輕輕地扭動曲線動人的嬌軀,好似在閃避楊廣的撫摩,又好象是在無聲地迎合,她的櫻桃小嘴咿咿唔唔的嬌哼著,美眸迷離,玉靨生霞,表情微妙誘人之極。

    楊廣正要再接再厲,將自己懷中嬌喘吁吁的動人尤物的曼妙胴體,從層層包裹的宮衣里釋放出來,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幾聲尖銳的金鐵交鳴從艙外隱約地傳來。

    “什麼人?”幾乎是同時,尤楚紅的冷喝聲在艙頂上方響起。

    嗆嗆嗆的數聲脆響,突然,只听見蓬的一聲震響,整個船體似乎都微微的顫動,緊接著,是尤楚紅冷厲的聲音︰“你是誰,高麗傅采林是你什麼人?”

    楊廣的臉色微微一沉,單美仙也終于從顛倒迷醉之中甦醒過來,剛要說話,楊廣卻將玉體還是發軟的她放倒在榻上,說道︰“你在這里就好,我出去看看。”

    說罷,長身而起,兩步便跨到了艙門旁,拉門而出,剛剛走出一步,忽然間,他的心中若有所覺,抬起頭,雙眸間絲絲電芒一閃,有如實質,凝望著頭頂的艙壁。蓬!一聲炸響,艙壁猛的破開了一個大洞,兩個迅捷的白色人影登時從天而降。

    楊廣目光一掃,已將兩個不速之客看了個清楚。

    一個是身穿白色儒服,頭戴高冠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文質彬彬,有如書生。但他的身形挺拔,如參天古松。加上手中持著寒芒閃爍的精鐵長矛,另有一股懾人心魂的逼人氣質。

    另一個,卻是一個白衣勝雪地妙齡女子。這女子年紀在十七、八之間,身形高挑,亭亭玉立。一頭烏黑秀發披肩而下,一雙美目靈光閃爍,秀挺筆直的鼻子下,兩片櫻唇豐潤鮮紅,仿佛艷麗玫瑰一般。她地五官精致秀美,即使與董淑妮相較,也絲毫不落下風。

    她的手上持著一柄雪亮的古劍。昂然而立。平添一股高傲奪人的風采。

    雖然隱隱地猜出這女子是誰,但楊廣絕對不會生出半絲的欣賞之意,他揮手示意那些滿臉驚惶之色,正躲到旁邊地宮女從前艙門退出,然後冷哼一聲,猛的踏前逼去。

    蓬的一聲,艙頂又破開了一個大洞,尤楚紅與獨孤鳳的身影也落了下來,前者滿面怒色。而後者的鳳眸也是瞪得圓溜,她們恰好與楊廣一前一後,將兩個來人夾在了艙廳的中間。

    那一男一女互視了一眼,明亮的目光轉向了楊廣。

    “你就是楊廣?”那女子有些狐疑地望著楊廣問道,聲音清脆悅耳。有如百靈歌唱。

    楊廣冷聲道︰“你們是誰。居然膽敢朕之名諱?”

    “高麗傅君嬙!”

    “高麗金正宗!”

    這兩人報名之後,又齊聲大喝道︰“特來取你狗命!”

    話音未落。金正宗轉身猛虎般地撲了出去,他手中地精鐵長矛揮舞出了無數道絢麗的厲芒,猶如水銀瀉地似的,朝著尤楚紅與獨孤鳳祖孫倆疾刺而去。

    他的聲勢雖然駭人之極,但是,已經見識過這祖孫倆的驚人武功的他,自知自己的武功即使已經臻達宗師境界,但在兩百招之外,絕非這兩個可怕的女人的敵手,不過,他地這番手腳,本意卻也只是爭取到片刻的時間,讓自己的那個伙伴有機可趁。

    殺楊!

    幾乎是同一時間,傅君嬙的身影猛的一閃,仿佛鬼魅般地挪到楊廣地六步之外,同時她的劍尖倏地爆發出了彩雲般地耀眼光芒,發出咻咻的厲嘯,向著楊廣迎面罩來。

    單論內力的渾厚,此時的楊廣已可與三大宗師比肩,而說起眼力境界和技藝的精妙程度,他也已經可以與宇文傷等人相提並論,因此,哪里會將這兩人看在眼里。

    冷然一笑,楊廣抬起右手,似緩若疾,沿著一道玄奧的軌跡,舉重若輕的拍出。

    砰的一聲金鳴脆響,楊廣于萬千道劍光之中,正正的拍中了古劍的劍脊,頓時,耀眼的劍芒倏地斂去,現出了傅君嬙那個微微踉蹌的身形,同時她的玉容綻現出了驚駭的神色。

    因為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劍身傳來的那一股洶涌澎湃、沛莫能御的驚人氣勁,比之自己師傅的六成功力,明顯的毫不遜色,這叫她如何不吃驚!

    難道,中原武林傳言之中,這個昏庸殘忍的隋帝是個絕頂高手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然而她卻是不知,若非楊廣看在傅君瑜的面子,不想傷她性命,因此留了一手的話,單單適才的那一掌,便可將她擊得嘔血受個輕傷。

    電光石火之間,傅君嬙迅速地衡量了一下,知道單憑自己與金正宗,絕對難以將楊廣斬于劍下,當下立即嬌喝了一聲︰“楊賊武功太強,事有不諧,我們走!”

    金正宗乃是高麗王高元座下的有數高手,武功僅在傅采林、蓋甦文等人之下,但在尤楚紅與獨孤鳳的凌厲夾攻之下,也只有勉強地支撐著,聞言立即叫了一聲好。

    但是,楊廣哪里會放任他們從容離去。

    他的嘴里冷喝一聲,雙袖一揮,右腳猛的向前跨出,雖然只是踏出了僅僅的一步,但是卻仿佛會縮地成寸,奇跡般的橫過了一丈的空間,驀然間就迫到了傅君嬙的面前。

    傅君嬙大吃一驚,婀娜的嬌軀微微閃挪,有如蝴蝶翩躚般的迅速地倒退,同時,她的古劍朝前一劃,幻出了七朵星辰般的劍芒,嗤嗤的作響,直刺楊廣全身七大要穴。

    楊廣的俊臉上綻放出一絲冷笑,右手的五指猶如蓮花怒放,左右的揮擋,連連地擊中古劍的劍脊,輕易地瓦解傅君嬙的攻勢,而他的雙眸電芒直直地射向她,令她蓄起的氣勢直瀉而下,氣機更是遙遙的鎖定她的位置,叫她無法動彈,脫身逃逸。

    傅君嬙暗暗叫苦,她萬萬沒有想到,楊廣的武功,居然比傳言中還要可怕得多,站在他的面前,她就感覺到,自己就有如高山聳岳之下的小石栗一般,虛弱渺小。

    就仿佛站在自己的師傅面前一般!

    身後的金正宗,還在與尤楚紅祖孫倆蓬蓬的有聲有色的激斗中,但顯然已經落到了下風,自身難保,更不要說過來幫忙。

    怎麼辦?

    傅君嬙橫劍而立,苦苦地對抗著楊廣強大的威壓,她知道時間緊急,如果等到對方別的船只上的那些禁衛高手來援,自己兩人更是難以逃離。

    心念電轉,倏忽間,她的娥眉微微一蹙,朝著楊廣嬌聲問道︰“我師姊在哪里?”

    她師姊?傅君瑜?

    楊廣禁不住的一愣,心神微微失守,趁著這個轉瞬即逝的空擋,她一邊喝道︰“快走!”一邊向著左旁的艙壁閃電般的撲了過去,顯然是想要破壁而出。

    楊廣還要留下她,以便將傅采林誘入中原,甚至是引到江都,哪里會舍得讓她逃走,當即大鵬般的斜斜掠起,右手五指箕張,如爪似鉤,朝著她的背影遙遙的抓去。

    從祝玉妍那里學來的、似是而非的天魔氣場油然而生,一股巨大的反向扯力,將傅君嬙的去勢完全地抵消,並且因為吸力過大,她的身形還控制不住的往後面仰去。

    “天魔大法!”傅君嬙早從師傅那里听說過這種可怕的武功,當下禁不住地驚叫道。

    當她運起全身的勁力,勉強地掙脫天魔氣場的吸力之時,楊廣的身軀卻仿佛天神降臨,迫到了她的身後,右手化掌為指,宛如輕風拂柳般的,在她的身上徐徐地點了數下。

    六道含而不露的氣勁瞬息之間透體而入,霎時間,就將傅君嬙的六大要穴都牢牢地封鎖,叫她全身酥麻,有力都使不出,楊廣右手一托一攔,便將她的嬌軀攬入了懷中。

    那邊剛要會合過來的金正宗,看得又驚又怒,揚聲吐氣,咆哮一聲,竟然不管不顧尤楚紅與獨孤鳳的漫天杖影和劍芒,揉身撲上,一支精鐵長矛筆直地迎胸刺來,勢若奔雷。

    楊廣見他的模樣如瘋似癲,微微皺眉,牢牢地抱住傅君嬙,身形卻不退反進,寬大的左袖朝前一甩,恰恰的拍中了矛頭,送入了一股有如山洪爆發般的狂猛氣勁。

    蓬!

    金正宗的身軀劇震,仰天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也控制不住地踉蹌倒退,頓時又被尤楚紅與獨孤鳳的杖影和劍芒掃了個正著。
正文 第二四六章 反殺
    金正宗的身軀劇震,仰天噴出一口鮮血,身體也控制不住地踉蹌倒退,頓時又被尤楚紅與獨孤鳳的杖影和劍芒掃了個正著。///com///

    只听見蓬蓬蓬的數聲悶響,金正宗便橫著拋跌出去,直至撞到左旁的艙壁,適才如同掛畫一般的滑落了下來,伏躺在一片狼籍的地板上,口中吐出兩蓬刺目的鮮血。

    他的衣裳已經破碎不堪,鮮血淋灕,全身要害更是受到重創,眼看便要斃命。

    厭惡地瞥了金正宗一眼,楊廣朝著尤楚紅祖孫倆淡然說道︰“不自量力的高麗棒子!把他丟到河里喂魚!”說罷,便摟著驚怒得已經昏厥過去的傅君嬙,跨入了艙房里面。

    “她便是君瑜的師妹?”

    綿軟的香榻之上,單美仙正在翩然坐立著,緊閉雙眸躺在她身旁的,則是被楊廣隨手拋了上來的傅君嬙,凝視著那張嬌嫩俏美的臉龐,她微微驚訝的問道。

    此時她的宮衣已經拂理整齊,但是鬢發凌亂,幾縷烏黑的發絲垂了下來,堪堪遮住了半邊的白皙玉頰,配著細長入鬢的柳眉、水光盈盈的明眸、高挺如管的瓊鼻、鮮嫩可人的朱唇,無意之中,一股成熟柔媚的撩人風韻,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在面前。

    楊廣看得心中一動,不由地移身過去,伸手將她攬入了懷抱之中,在她那光潔玉嫩的額頭憐愛的輕輕吻了一記,輕笑著說道︰“恩,就是她了。”

    “傅采林座下才有三個親傳弟子,”單美仙輕輕地依在楊廣胸前,柔聲說道,“一個已經被宇文化及所殺,自不必多說;現在君瑜剛剛回去,你怎麼又把她的師妹給抓了?”

    楊廣微微一笑︰“她自己送了上來。我若將之推出門外,豈非有悖上天成全之意。況且,不把她抓到我的旁邊,又有什麼辦法將傅采林這老家伙引得踏足中原?”

    單美仙的芳心一驚,微微地挺直了曲線玲瓏的嬌軀,抬起螓首,秋水般的美眸凝睇著楊廣俊秀的臉龐,疑聲問道︰“你要對付傅采林?”

    楊廣點頭,嘿然說道︰“傅采林乃是三大宗師之一,在高麗更是享有無上地權威。當年征伐高麗,若非他累累出手,高麗王高元早便降伏。

    現在他看到中原亂起,又不甘寂寞的先後派出他的得意弟子,偷入中原搞風攪雨,連當年的楊公寶庫都被他拿來利用……哼,此人不去。我大隋天下實在難以安枕。”

    單美仙擔憂的說道︰“傅采林是當今天下的三大宗師之一,武功之高,當世只有寥寥幾人可以匹敵,若是他真的進入中原,來找你麻煩的話……”

    楊廣看著她的臉上滿是憂慮的神色,心中大是感動,笑著說道︰“你放心好了。他是大宗師又怎麼樣呢?難道你忘記了。寧道奇這大宗師還不是栽在我地手里了嗎?”

    單美仙凝神一想,心說也是,楊廣整天為宮中的侍衛高手團團環衛,而且他本身更是宗師級別的大高手,即便是與傅采林作正面的交手,恐怕也僅僅是落個下風而已。

    她剛剛放下心來,但旋即又想起了什麼,細細的柳眉微微一蹙,幽幽的說道︰“那君瑜怎麼辦?她夾在你和自己的師傅之間。只怕很是為難呢。”

    沉默了片刻之後,楊廣適才搖了搖頭,微微黯然,說道︰“蒼天作弄,如之奈何?將來我若是統一了天下。那麼大隋與高麗之間。勢必要作一個了斷。我們地立場既然是迥然兩異,像這樣子無聲無息的分別開來。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單美仙抬起美目,看見楊廣臉上傷神的模樣,心中卻不由的忖道︰今日雖作無聲之別,但假若他日在戰場之上見面了,又當如何呢?

    楊廣低頭一看,瞧見單美仙嬌媚的玉容染上了郁郁之色,心中憐惜不已,便將她環在自己的胸前,在她那白里透紅地粉頰輕輕地啄了一記,微笑著說道︰“好了好了,說這些甚煞風景地事兒作什麼,唔……我們還是繼續剛才的親熱吧。”

    單美仙瞧見他綻開了笑顏,本是歡喜非常,但听完他的話語,頓時羞赧得面紅耳赤,狠狠地白了楊廣一眼,一雙縴細白皙的素手握成粉拳,輕輕地捶擊楊廣的胸膛。

    這一番宛如熟透葡萄般的絕色美婦的動人嬌態,頓叫楊廣看得目眩神迷。

    這時候,他哪里還忍耐得住,低下頭來,像只殷勤的小魚般,在單美仙的玉頰、粉頸之間輕啄細吻,最後捉住她那張仿佛玫瑰花瓣般地鮮紅小嘴,緊緊地含住不放。

    單美仙的嬌軀登時顫抖起來,而且迅速的滾燙,她的喉里傳出細若簫管的嬌喘呻吟,但仔細看時,她地一雙美眸卻緊緊地閉上,曼妙地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後仰,將螓首枕在楊廣地肩頭,她的全身就宛若無骨般的,軟綿綿的貼在楊廣的懷里。

    楊廣的呼吸愈發的粗重,他的舌頭糾纏著單美仙的香舌不放,左手則從單美仙宮衣的開襟處游走進去,握住了一團高聳柔軟的粉膩,溫柔的輕輕搓揉起來,而右手卻探到了單美仙的下身,撩起了一半幅雪白的宮裙,隔著薄薄的褻褲,在那方寸之地勾滑起來。

    單美仙那一雙修長的玉腿頓時一緊,緊緊地夾住了楊廣的右手,但她的櫻桃小嘴傳出了咿咿唔唔的嬌吟,而她那曼妙動人的豐滿嬌軀,更是輕輕地扭動起來,若有若無的迎合著楊廣左手的動作,這個不自覺的動作,清楚地顯示出她已經是春情勃動了。

    楊廣的心中激蕩得難以自制,喉嚨深處低吼一聲,將單美仙的豐滿玉體推倒在香榻之上,快速地扯去了她腰際的緞帶,雙手一分一扯,頓時將宮衣和褻褲丟到她身側的兩旁。

    霎時之間,一具雪白宛若象牙般的完美玉體呈現在楊廣地眼前。

    如雲般的烏黑長發鋪散在榻上。掩映著那張美麗得令人窒息的絕美玉容,仿佛黃金分割比例的曼妙嬌軀之上,欺霜賽雪的肌膚泛起了圓潤的光華,宛若毫無瑕疵的美玉。

    那兩座顫巍巍的高高聳立著、仿佛雪白玉碗倒扣的嬌乳之上,兩點瑪瑙般的嫣紅,正在驕傲地挺立著,仿佛雪地里等待怒放的梅花蓓蕾。順著平滑如砥的腹而下,兩條白皙修長的玉腿之間,正緊緊地夾著那處仿佛人間仙境般的方寸之地。

    單美仙的桃腮如火,媚眼如絲。被楊廣那雙迸射出灼熱火焰的雙目肆無忌憚地凝看著,她地芳心之內仿佛擂鼓般的砰砰亂響起來,剎那之間,不知不覺地,一股羞人的熱流便從她下身那一道粉嫩的小縫里緩緩地滲了出來。

    這位成熟美婦登時羞得滿滿紅彤彤的,她嚶嚀一聲,一手護住雪白的雙乳。一手則遮住了方寸之地,看也不敢看楊廣,轉過了不著寸縷的嬌軀,面朝躺在榻上昏睡地傅君嬙。

    楊廣迅速地解除自己地衣裳,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慢慢地躺到了單美仙的玉體之後,他的左手半撐著身體。右手則徐徐地抬起了單美仙那雪白修長的右

    感覺到單美仙的玉軀在輕輕的顫抖。微微的繃緊,他湊到了她的耳朵旁,深入骨髓般的嘆息著說道︰“美仙,你好美,我愛你……”

    單美仙地喉里輕輕的唔了一聲,身體不自覺的放松下來,楊廣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變化,便緩緩地貼身上去,下腹一挺。輕輕地進入了那道溫暖而濕潤的縫隙里面。

    登時之間,艙房里面,回響起了蝕骨銷魂地淺唱嬌吟。

    不知過了多久,令人心搖神曳地呻吟聲漸漸的變成了若有若無地幾聲呢喃。

    楊廣正半伏在單美仙的身上,低頭看時。成熟美婦人滿面紅潮。全身的雪嫩肌膚之上,遍布著激情過後的唇形淤青。三次高潮之後,此時的她,已經疲憊地昏睡了過去。

    楊廣憐惜地在她的粉頰吻了一記,然後從她那泥濘滑膩的身體深處退了出來,當那根猙獰依舊的小楊廣跳了出來時,她在深沉的睡夢之中,眉宇間還不自覺的微微一蹙。

    “真是見奇怪了,今天的狀態怎麼這麼好的?”

    楊廣低頭一看,自言自語地說道,剛剛說完,忽然之間,似有所覺地看向了躺在身旁的傅君嬙,雖然她還是那副沉睡不醒的模樣,但是楊廣感應何其之強,瞬息之間,已經感覺到異常之處︰她的呼吸急促,氣息紊亂,似乎正在面臨大驚懼大恐怖的一般。

    楊廣伸手拉過錦被,輕輕地蓋住了單美仙的嬌軀,然後隨手披上了一件外袍,轉目看向傅君嬙,適才輕哼著說道︰“你既然醒來了,就起來說說話吧。”

    傅君嬙雙眸緊閉,紋絲不動,還是靜靜地躺在那里。

    楊廣現在已經沒有當初那種初臨貴境的獵艷好奇之心,與傅君嬙可沒有相處得來的交情,對她更是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意,冷笑一聲,右手迅速地抓住了她的右腳。

    下一瞬間,傅君嬙猛的睜開了充滿血絲的美眸,她支起曲線玲瓏的美好身軀,右腿使力,要從楊廣的手中抽回右腳,但此時她的內勁被封鎖,哪里掙得過,楊廣右手一抖,蓬的一聲,她那柔軟健美的嬌軀便重新的重重摔落在軟榻之上。

    傅君嬙顧不得斥罵,翻身想要從榻上爬將起來,但她那青春動人的美麗玉容,白色勁裝包裹著的挺翹玉臀,已經引起了楊廣的注意。對于傅采林遣來刺殺自己的這個美麗少女,楊廣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情,他知道兩者間完全沒有和解的可能,事實上,身為大隋皇帝,已經完全代入這個身份的他,也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和解,等待高麗的,等待傅采林的,只有毀滅一途,當下他冷哼一聲,揉身撲了上去,近乎赤裸的身軀,重重的將這個美麗的少女壓到了身體之下。

    傅君嬙驚叫一聲,極力地掙扎,但依照此時她那孱弱的體力,哪里掙得開來,反而,她那張滿含驚惶之色的絕美玉容,微微扭動的玲瓏嬌軀,還給楊廣帶來了別樣的刺激。

    冷笑一聲,楊廣微微起身,雙手揮動,頓時,只听見嗤啦嗤啦的幾聲,傅君嬙身上的白色勁裝便化作了漫天飛舞的蝴蝶,露出了一具充滿青春活力的曼妙玉體。

    仿佛神跡降臨一般的美妙曲線之上,是雪白嬌嫩的香肩玉背,高高翹立的柔軟粉臀,一雙美好修長的玉腿根部,竟然已經有絲絲的盈盈水光綻現出來。

    “原來你已經听了許久了嘛。”楊廣伏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哼道。

    “你……你要干什麼?不要……”傅君嬙的臉上滿是恐懼之色,掙扎連連,尖聲驚叫道。

    楊廣冷冷的一笑,哼聲說道︰“既然你敢來刺殺于朕,便該想到會有什麼下場!”說罷,捧住她那兩瓣仿佛圓月般的粉嫩玉臀,從她的身後狠狠地進入了她的玉體深處。

    “啊……痛……”

    霎時之間,整間艙房回蕩著一陣痛苦的喘息嬌吟……

    時光如流水,飛速的消逝。

    十一月底,枯葉蕭瑟,寒風刺骨,就在這時,闊別了江都快有半年之久的大隋皇帝楊廣,終于乘著朱鳥級巨艦,沿著運河返回了他的大本營——江都。

    隨行的計有單美仙、師妃喧、獨孤鳳、董淑妮、劉秀兒諸女,還有尤楚紅、宇文傷、楊侗諸人,另外還有一個被楊廣強行冊封為美人的高麗女子傅君嬙。

    這一消息第一時間就被有心人在廣袤的大地之上傳播了開來。

    卻說楊廣一行人到了江都碼頭,自有文武官員在場迎迓,紛紛擾擾了許久,終于起行,沿著黃土鋪就的御道,浩浩蕩蕩的朝著遠處的仿佛花園般的華美行宮行去。

    不過,這個時候,坐在御輦之上的楊廣,卻在靜靜地回味著虞世基剛才悄悄稟報上來的那個消息︰“蕭皇後已經迎回了宮中?”
正文 第二四七章 皇後
    已是回到江都行宮的第二天,深冬的早晨,冰冷的寒風簌簌地響著,劃過了陰沉的天空。///com///

    楊廣從那張芳香撲鼻的軟榻起來,先是喚人進殿,伺候孕懷凸挺的素素起身,而後攜著她到了內殿,與單美仙諸女用了早膳,之後,轉身出去,到了處理政事的乾明殿。

    在御座上坐定下來,楊廣掃了一眼早就守侯在側座中的虞世基,見到他的神色有些忐忑,心知自己在東都的時候,重新攬回了獨孤閥,並且火速拔擢了一些人,顯然引起了他的不安,于是便溫和地說了一句︰“虞卿家,這段時間你做事很用心,朕很是欣慰吶。”

    虞世基守在這里,等的不就是這句話麼,心情頓時放松了下來,不過,他也很聰明的及時大表忠心,話里言外,都在竭力地扣緊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忠誠于王事的主題。

    楊廣自然是大表贊賞,好生鼓勵,並當場賜下了一枚玉如意。君臣好生地溝通了一番,消除了分別數月的隔閡之後,楊廣沉吟著問道︰“皇後如今安頓在哪里了?”

    對于這位蕭皇後,楊廣的心中有些異常的情緒。

    蕭皇後名喚作蕭嫻,今年堪堪四十的年紀,正是女子最美麗的時候。她出身于西梁皇室,但因為出生于江南的二月,被視為不吉,于是被輾轉送與貧窮的親戚收養。

    十二歲的時候,偶然的機會,讓她入了皇宮,不久更被立為了當時還是隋廷晉王的楊廣的正妃,後來楊廣登基為帝,她更是朝前踏進幾步。成為了母儀天下的大隋皇後。

    蕭嫻地性格素來溫婉和順,她喜好學問,不愛與人爭風奪寵,與楊廣相處了將近三十年。都是相敬如賓,異常的和諧,因此楊廣無論到什麼地方,也喜歡帶之隨行。

    當日宇文化及舉兵叛亂的時候,蕭嫻正在江都郊外的大相寺還神祈願。護送地卻是垂涎她已久的宇文化及所派去的閥兵,沒想到半天之後,卻傳來了宇文化及兵敗身死的消息。

    那些閥兵驚恐之下,便劫持著蕭嫻以及她的從人躲避到了深山之中,而那時新地楊廣附身沒有多久,擔心被這個從小陪伴的皇後看出破綻,因此對于她的意外失蹤,也就樂得故意忽略了她。即使有人稍微的提起。也沒有多加理會。

    江都的局勢穩定下來之後。赦免令的消息終于傳到了那些閥兵所在的深山之中,他們于是歡天喜地地護衛著蕭嫻,趕回了江都行宮。而這時候,楊廣卻已在趕往東都的路途上了。

    虞世基此時負責著宮廷事務,他見到蕭嫻失蹤日久後突然回來,頓時有些躊躇,因為他想起自己當日委婉地提起皇後失蹤地事情地時候,皇帝的神色似乎很是不愉。

    虞世基是一個頗有才干的官員,但他最大地才能,卻是察言觀色。揣摩別人的心思。逢迎主君,瞧見皇帝十分不樂意提到皇後。他便想到很多的事情,自然不再去觸什麼霉頭。

    于是對于皇後的歸來,便沒有表現出多大歡喜,也沒有發信告之楊廣,悄悄地派人將皇後接到行宮之中的偏僻閣院安頓下來,再遣來十數個使女服侍,就沒有理會什麼了。

    楊廣這次到達江都碼頭之後,他出于為官謹慎的心理,便隱諱地提到了這一茬。

    此時,虞世基听見楊廣忽然問起這事,心中猛的一激靈,仔細地斟酌了一下,適才垂首回道︰“陛下,皇後娘娘如今住在青門閣中,身旁有十數使女侍侯著。”

    “青門閣?”楊廣皺眉回憶了一下,才想起那個偏僻的所在。

    此時楊廣地威權已經如同大業初期那般地穩固,甚至可能還超出了許多,因此,即使與蕭嫻相處的時候,讓她這個以往最親密地枕邊人看出了什麼,也無法再動搖分毫了。

    更何況,蕭嫻當初不單不止一次的勸說楊廣治國不可操之過急,還委婉的專門書寫了一篇《述志賦》,上于御座,雖然最終因為前任楊廣的固執,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但是這份心思,還有少見的溫良恭順的性格,已經引發了此時的楊廣的好感。

    想到這里,凝思了一會之後,他徐徐地說道︰“皇後的親兄蕭禹,居然與李淵諸賊同流合污,助賊作亂,族兄蕭銑更是在巴陵郡作亂,于皇後之德行大為有損。

    虞卿家,你叫中書省按照這個意思,擬個旨意,撤去皇後的封號,不過,念在她公心不虧,多年來扶顧于朕,治理後宮,有大公德,便改為婕妤,另外,將之奉回九華宮侍侯。”

    依照隋廷後宮的品階,皇後自然是超品的存在,以下,一品的是妃,二品的是嬪,三品的是夫人,而婕妤是已經是四品,婕妤之下,又有美人、才人這兩個品階。

    從一人之下的皇後寶座,跌落成區區的四品婕妤,蕭嫻這一次受到她的親兄的連累,以後的命運,或許只剩下孤老于冷宮之中這一淒涼的結局。

    “寇仲兄弟兩人,從一介草民,屢蒙皇上的厚恩,現在更是在東都執掌一府精兵,寇素素外有兩位弟弟的強援,內有衛貞貞這位寵妃的幫襯,腹中的龍鐘也快要出世,根據跡象還很可能是位皇子,皇上的意思,莫非是為了給她騰出皇後的位子?

    不過,皇上將蕭嫻從偏僻的青門閣遷回了堂皇富貴的九華宮,這一舉動,似乎又含有什麼深長的意思在里面,叫人實在是摸不著頭腦。果真是君心難測啊!”

    虞世基心中的思緒如走馬般的亂轉,嘴里卻恭敬地應道︰“是,陛下。”

    時光飛快地流走,眨眼又是兩天過去了。

    楊廣解去了舟車勞頓之乏,便召集各部大臣,舉行了半年以來的第一次早朝。

    與會的有這次親自護送皇帝歸來的韋雲起,還有以他為首的軍方各路將軍,因為楊廣在從洛陽起行的時候,就命令軍方收縮兵力,所以宇文成都這些大將才得以有空返回江都。

    文官方面,有以尚書令虞世基為首的各部大臣,如門下令裴蘊、中書令鄭善國、吏部侍郎崔君肅、工部侍郎陳老謀、中書舍人虞世南諸人。

    列席其中的,還有隨同皇帝東返的沙天南、盧楚兩人,至于段達和元文都等人,在洛陽的時候,就被楊廣以他們年老精力不支的名頭,讓他們致仕歸家了。

    君臣見禮之後,楊廣便下令撤去韋雲起代神武令的職務,接著下旨命沙天南出任戶部侍郎,盧楚出任禮部侍郎,然後又給遠在洛陽的虛行之掛上了刑部侍郎的職名。

    現如今,大隋已經光復了東部的十數個大郡,並將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值得一提的是,還把東都洛陽這一天下的交通轉運站和兵家要害,重新納回了掌控之。

    但是,因為光復擴張的速度過快,此時的大隋朝廷,幾乎與天下最強的幾大勢力都接壤了,北方是高密郡的竇建德,在南方,與杜伏威、林士弘和蕭銑這三大勢力連接。西面,則是與虎視耽耽的李唐兩相對峙,這一方勢力本身乃是世族大閥,實力雄厚,更是不可小覷。

    因此,現在的大隋,除開東面是茫茫大海,另外的三面,都有強大的敵人,而且,因為它們都是打著****大隋的旗號舉兵叛亂的,有共同的目標,萬一這幾大勢力決定先聯合起來,把楊廣斬落座下之後,才慢慢地展開逐鹿天下的大幕的話,那麼,大隋就岌岌可危了。

    不過,幸好這幾大勢力都自命不凡,各有自己精打的小算盤,而且,它們的後院也有巨大威脅的存在,例如林士弘被嶺南的宋閥窺視,例如李淵也要警惕金城郡薛舉、朔方郡梁師都、馬邑郡劉武周的攻襲,所以這幾大勢力聯合起來的可能,簡直是微乎其微。

    更因為眼下時值深冬,在這個冷兵器時代,並非用兵之時,因此大隋君臣也都沒有這方面的擔心,這次大朝會的主題,便只是歡迎皇帝歸來,兼之交流當前的天下局勢。

    當溫暖的陽光刺破雲層,歷時一個時辰的朝會,也終于散了開去,楊廣在宮女隨從的簇擁之下,返回到了內宮之中。
正文 第二四八章 箏聲
    行至九華宮附近的時候,忽然間,宮內深處傳出了一陣叮叮咚咚的古箏聲。///com///

    這一陣陣的箏聲忽高忽低,節奏忽快忽慢,行如汩汩流水,止似唧唧秋蟬,低頭品位,只覺得箏聲就仿佛一位獨居深宮的幽怨婦人,正在幽幽的冷月之下,偷偷的哽聲幽咽。

    楊廣听得一怔,沉吟了一下之後,便搖了搖手,叫駕駛車輦的內宦停下,然後起身抬腳走了下去,他想了一下,于揮手示意,只讓三四個內宦跟在自己的身後。

    循著箏聲傳來的方向,楊廣帶著幾個遠遠跟著的尾巴,繞開了那些時不時路過的宮使,他踏著林樹掩映的小路,朝著九華宮的深處行走了進去。片刻之後,轉過一堵高牆,在一片依舊郁郁蔥蔥的樹林里,一座飛檐斗拱的精巧亭閣,宛然鑽入了他的眼簾。

    寒風蕭瑟,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僅僅生有幾座爐火的亭閣里面,此時卻圍坐著六個女子,其中有董淑妮,劉秀兒,蕭妃,朱妃,獨孤鳳,而被她們五人圍坐在中間的,卻是一個身穿雪白素衣,挽著雲髻的,體態豐腴,正在凝眉撫箏的女子。因為角度的關系,楊廣卻沒能看清她的容貌。

    不過,單單看見記憶之中她那熟悉的俏美背影,楊廣便知曉她究竟是誰便在這時候,突然間,只听見身後風聲倏響。

    楊廣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吃驚之色,他也沒有回頭,只是冷笑一聲,左手反手一拂一帶,便將不速之客右手上的六寸鐵針拍掉。然後不容掙扎的將那人扯到了身前。

    衣裳如雪,眉目如畫。

    然而滿臉都是冷冰冰的殺氣,如同渾身生刺的薔薇,正是傅君嬙當面。

    “惡賊!放……”

    傅君嬙地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楊廣捂住了嘴巴,身影微晃,便閃入了樹林的深處,那些跟在他的身後的內宦,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做作地慌忙低頭,遠遠地退了開去。

    破空之聲驀響,茂密地樹林里,楊廣摟抱著傅君嬙,出現在一片空地中央。

    楊廣剛要松開手,但傅君嬙卻將他那只捂在自己嘴唇上的右手,突然緊緊地抱住,張大櫻桃小嘴。猛的咬了下去。楊廣措手不及之下。登時被她那兩排雪亮的貝齒咬了個正著。

    一股鑽心般的疼痛自掌心驟然傳到了中樞。

    楊廣想也不想,右手猛地揮舞了出去,頓時。傅君嬙挺拔修長的嬌軀拋飛出去,直至撞到了空地邊緣的那棵巨樹的樹身,蓬的一聲,適才滾落下來,跌倒在地。

    楊廣低頭看去,只見右手虎口處正反兩面都赫然現出了幾個血淋淋的牙印,幾縷殷紅的血絲仿佛小蛇般的蜿蜒而出。這一下,疼痛歸疼痛。然而卻只是一點外傷而已。

    但是。楊廣卻是怒氣勃發,幾乎不能自抑。

    要知道。這麼久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在女子手下吃過這種虧。

    雙眸冷光閃電般地迸射,有若實質,懾人之極,只見他身形微閃,就仿佛瞬間移動般地出現在傅君嬙的身前,右手張開如箕,向下一探,便拎著她的襟口將她提了起來。

    傅君嬙即使只是被拋了出去,但因為她地內勁已經被牢牢封鎖,因而此時已經受了輕傷,沒有了絲毫的掙扎之力,那緊緊抿住的唇角邊逸出了兩縷細細的血絲,但她還是圓瞪著一雙充滿仇恨憎惡的色彩的美眸,分毫不讓地,狠狠地與楊廣對視著。

    看著她這幅毫不畏縮的拼命架勢,楊廣的心中卻忽然產生了一種明悟。

    “日後征伐高麗,看來要換個法子才行。”

    楊廣一邊在肚子里嘀咕著,一邊微微地緩和臉色,慢慢地將她放了開來。傅君嬙地美目依舊冷冷地盯住他,但腳下卻是一軟,不由地伸手支撐著旁邊的樹身,不讓自己滑倒下去。

    “你好象在一心求死?”楊廣背負起雙手,徹底地平靜下來,繞有興致地問道。

    傅君嬙猶自帶著一絲稚嫩之氣地嬌俏玉容,流露出的滿是凜冽的殺氣,她扶著樹身站立,仿佛一頭美麗的雌豹般的,惡狠狠地凝注著楊廣︰“惡賊,我誓殺汝!”

    楊廣不屑的輕笑一聲,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他沉吟了一下,微微眯眼俯視著傅君嬙,雙眸輕輕眨動,思索般的說道︰“朕剛才注意到,似乎你最初的目標並非是朕。”

    傅君嬙冷哼了一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那麼,你這次就是沖著她們而來的了。”楊廣指了指董淑妮等六女聚坐的那座亭閣的方向,“不過,恐怕我得鄭重地告訴你一聲,里面有個人,恩,就是你在船上曾經交過手的那個女子,即使此時你的武功內勁仍在,只怕也非是她的對手。那麼,你怎麼殺呢?”

    “殺不了,也要殺!”

    楊廣盯住她那俏麗的面容,譏嘲地說道︰“看來你是中了瘋癲!”

    傅君嬙冷冷地說道︰“不錯,我是瘋癲了,不過,這全是你這惡賊的功勞。本想殺了你的幾個寵妃,讓你品嘗一下痛苦的滋味。沒料到,這些女子都只是怨婦而已,即使殺光了,恐怕你這惡賊也不會皺個眉毛。凶暴殘虐,刻薄寡恩,你這惡賊,老天怎麼不收了你去!”說話之間,她咬牙切齒,顫巍巍的嬌軀卻散發出了狠辣異常的氣息。

    楊廣看著這個渾身長刺的薔薇似的美麗女子,听著她那仇恨滿腔的話語,心道也許這個絕色女劍手,才是典型的高麗人的真面目,自己以前還是想象得太過美好了。事實上,國家與國家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若要將對方徹底地征服融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思緒電轉,不由地想起了剛才的那一陣陣仿佛秋宮幽月般的箏聲,頓時,他的心中涌起一種難以言述的莫名感覺。在初臨貴境的那一陣,面對那些有著傾世之姿的絕美玉人,自己是見一個愛一個,恨不得將她們全部擁在懷抱,肆意憐愛。

    然而,即使自己找了無數的金牌打手,幾乎是當了甩手掌櫃,但事情卻似乎越來越多,特別是隨著地盤不斷的擴張,各類需要自己把關的政事可以說得上是紛紛絡繹而至。

    可以預想,如果是有朝一日,自己蕩平天下諸侯,恢復隋室江山,甚至將整個東亞地區和南洋海域統統囊括于金龍旗幟之下,那麼,他的政事將會更加的繁忙。

    真的到了那一日,恐怕自己要與單美仙諸女見面,只有在用膳歇息的時候了,但這實質上,與當初自己口口聲聲要倍加憐惜她們的本意,已經背道而馳。然而,假若反過來,只怕自己還得再當一次昏君,魚與熊掌,真的不可兼得?

    當然,事無絕對!自己還有另外的一種選擇!況且,自己有的是時間!

    想到這里,楊廣臉上的凝重表情一掃而光,踏前一步,不管傅君嬙拼命的掙扎,一把將她那曼妙絕倫的美好嬌軀摟入了懷中,身形展開,仿佛鬼魅般的瞬間從原地消失不見。

    兩日之後,呼呼的嗚叫著的寒風愈加凜冽,吹得人臉面生痛,直如刀割一般。

    清晨時候,滎陽,城守府邸之內。

    偏東的暖房里面,卻與寒風呼嘯的外邊有著天壤之別,密封住的房間里,四周的鐵盆炭火生得極旺,使得整個房間都是暖融融,非常的舒適。

    徐世績正坐在上首的席位中,而他的對面,卻赫然坐著一身雪白素衣的沈落雁。

    兩人已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

    此時在徐世績的眼中,沈落雁除開挽起了貴婦人的發髻,幾乎就沒有其他的什麼變化,楚楚動人的玉容,靈動有神的美眸,雪白嬌膩的肌膚,還有飛揚的神采,一如昨日。

    但在沈落雁看來,徐世績卻是憔悴了許多。往日那一位白袍勝雪,決勝戰場之上,風流倜儻的青年大將軍,此刻卻胡渣滿面,神色黯然,比起以前,已是落魄異常。房間里沒有第三個人,一片寂靜之中,徐世績沉默了一會,直直地望著沈落雁那張嬌俏秀媚的臉龐,好一片晌,適才緩緩地說道︰“這麼久沒見,你還好嗎?”

    “我還好,”沈落雁望著徐世績,心中禁不住地有些感慨,徐徐地說道,“你呢?”

    徐世績苦笑了一聲,在知根知底的沈落雁的面前,他已經沒有必要多加的掩飾,否則只是徒增笑果而已,當下枯澀說道︰“依我現在這副模樣,即使是好,還能好到哪里去?”
正文 第二四九章 秀寧
    暫缺
正文 第二五零章重編
    “唔,”楊廣說道這里,便直接問道,“不知你對本朝的兵制,有什麼看法?”

    大隋兵制,沿襲和發展了西魏和北周的府兵制。///com///

    即是在皇帝直接統轄之下,設立十二衛府。每衛府統一軍,置大將軍一人,將軍兩人,下轄驃騎府、車騎府,分置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再下設大都督、帥都督、都督。楊廣登極之後,改驃騎府為鷹揚府,置鷹揚郎將,並取消將軍、都督等名號。軍府按“中外相維、重首輕足”的方略,分置于京城及沖要地區。

    十二衛府除開臨時受命征伐外,平時主要擔任京城宿衛和其他沖要之地或府庫之地的駐守。十二衛府的府兵與禁兵及其他軍隊相互為用,相互鉗制。而軍士依照均田令受田,免納租調,平日生產,每年有一定時間輪番宿衛,戰時出征,資裝自備,在鄉為農,在軍為兵,兵農合一,寓兵于農。

    十二衛府,總共約六十至七十萬人,戰時征募達一百三十萬上下。大業四年之後,楊廣大肆擴軍,但因為田地兼並嚴重,無法兌現均田,府兵制因此開始受到影響。大業六年,天下亂起,府兵制受到削弱,大業十四年,滔滔之世,烽煙彌漫,肆意攻伐,楊廣更是避到了東都,至此,府兵制已經名存實亡。

    “呃,”韋雲起聞弦歌而知雅意,微微一怔,說道,“陛下是打算改變兵制了?”

    楊廣點了點頭,沉吟一會,道︰“府兵亦軍亦農。而且自朕東狩,府兵之制便是空有名頭。況且,如今諸如李淵、林士宏之流,各據沃土。兵勢更是強橫之極,如果沒有一支訓練有素,擁有壓倒性力量的精銳大軍,如何能將他們鎮壓下去。”

    韋雲起听見皇帝說的如此直白,心中頓時點頭。口中問道︰“那麼陛下的意思是?”

    楊廣說道︰“改制,改府兵制為募兵制。”

    韋雲起一愣︰“募兵制?”

    其實募兵制在春秋時期便存在,最早實行的便是春秋時候的吳起。用募兵制選拔出來的軍士,乃是職業軍人,叫“武卒”,他們完全脫離生產,專心操練,不單有豐厚地軍餉。家中可免去賦稅。還能從官家那里得到房屋和田地。

    因此,他們向來都是以服從命令、驍勇善戰、重視榮譽、不畏生死而聞名。

    但是,隨著土地越開越少。而且兼並也是日益的嚴重,募兵制沒有了大量的土地供以支持,就猶如無根之木,自然而然的也就荒廢了下來。

    “不錯,正是募兵制。”楊廣微一點頭,徐聲說道。楊廣是從後世而來,自然知道職業化地軍隊,才真正的最大限度的肯打仗、能打仗、會打仗。而對于府兵這種帶點民兵性質的軍隊。自然也就不怎麼看得上眼。簡而言之,于他而言。軍隊職業化,乃是大勢所趨,也是鑄造一支鐵軍的必走之路。

    韋雲起看了看皇帝那張雖然平和卻又透露著不容置疑地臉龐,微一沉吟,情知皇帝的主意定然打定——事實上他的心中早作如此之想,不過,又是不無遲疑︰“陛下,招募武卒,自是在理,不過花費也甚巨,但不知田畝與府庫能否支撐?”

    楊廣說道︰“無妨。朕已命人計算過了,如今朝廷佔據了東南二十三郡,但因為連年征戰,人口銳減,無主土地大量荒蕪,應該能夠應付五萬武卒的需求。”

    “五萬武卒?”韋雲起的眉宇不由的一擰,不過他想到的卻是別的。

    初到江都地時候,楊廣握有禁軍十五萬,經過整編之後,得八大軍團,八萬多人,半年征戰之後,兵力不單沒有減少,反而補充了兩萬多人,總共十萬精銳。這些都還只是可以隨時抽調地機動部隊,如果算上那些駐防守備軍,起碼有二十萬之眾。

    亂世之中,以二十三郡的廣闊地盤、人口將近兩千萬的基礎來考量,這還是勉強可以接受地兵民比例,但是,若是再猝然的征召五萬武卒,卻是異常的嚇人,要知道,武卒可並非是兵農兩棲的府兵,而是完全脫離生產的職業軍人。

    一般來說,一支成建制的軍隊的輜重消耗,向來是驚人的,而職業軍人地消耗,更是個天文數字,因為他們不像是府兵,能夠自備糧草,因此,單單是他們每日消耗地糧草,便叫人煩惱,但是,最令人頭疼的,卻還是他們地兵戈鎧甲、弩箭弓矢。

    要知道,那可是五萬人,足足的五個完全編制的軍團。

    翌日的清晨,朝會之上,楊廣正式拋出了改府兵制為募兵制的想法。

    因為早前便與諸臣通過聲氣,諸臣都沒有多大的異議,其實即便某些人覺得傷了自身利益,而生了別的什麼念頭,但也不敢輕易出聲,且不說楊廣積威仍在,單單是楊廣這半年的動作,便是叫人眼花繚亂,莫測高深,哪里敢自討麻煩。

    五天眨眼即過,待得鎮守東都的虛行之回執之後,大隋朝廷終于有了動靜。

    趁著天寒地凍的時候,按照楊廣頒下的詔書,天獅等九大軍團淘汰老弱病殘,得到了九萬精銳,于是重新組成了九大軍團,分別號為雷霆第一、二、三軍團、荊棘第一、二、三軍團、暴風第一、二、三軍團——原先的番號自然廢棄不用。

    而各軍團的軍團長分別是趕將到了江都的韋雲起、楊公卿、孫向東、宇文成都、左孝友、裴行儼、秦瓊、程知節、寇仲等九人。這最新出爐的九大軍團長,前面的五位自然不出眾人的意料,但是後面四人,卻是讓人有些驚訝。

    特別是寇仲,另外的三人,畢竟在李密軍中的時候,還是鎮守一方的大將,但寇仲……可從來沒有過獨當一面的經歷,卻讓他統領這般的萬人大軍團……

    但不管外人怎麼懷疑,寇仲還是將暴風第三軍團接手了過去。

    待得整編完畢,一幅蓋有皇帝楊廣的璽章的詔示,頓時在江都四方的城門張貼了出來,剎那之間,便激起了一陣一陣的熱議。
正文 第二五一章 舊識
    次日晌午,暖陽融融,江都城東,留客酒肆之內。///com///

    “什麼?你說皇帝下詔征兵?難道說又要征討遼東了嗎?”

    酒肆樓下的寬闊大廳之內,稀稀疏疏的坐著七八個酒客,酒酣臉熱的時候,忽然之間,角落里的那處酒席之上,正在竊竊私語的三個人之中,中間那個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听見這話,大廳之內,那些酒客都愕然轉過頭,看見說話的是個渾身酒氣、滿面漲紅的中年男子,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紛紛扭回頭,各自喝起了自己的小酒。

    “這是哪一年的老皇歷了?”旁邊的那個中年壯漢沒好氣的瞪了同伴一眼,“眼前天下都大亂了,皇帝連自家的屋子還沒有打掃干淨,還怎麼去遼東征討高麗蠻子?”

    “那皇帝……怎麼又征兵了?”中年男子的舌頭有些大了,翻著白眼,費勁的說道,“現在江都總算消弭了兵災,光景也好了許多,太太平平的,還要養那麼多兵干什麼?”

    “太平?”中年壯漢說到這里,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老弟,都說叫你不要總呆在山里面了——現在什麼世道?還太平?差點都天翻地覆了啊——不征兵那才叫奇怪呢。”

    在酒肆的右邊的那張酒席之上,也有人在輕聲的議論著。“文遠兄,听說,這次皇帝征兵所行,乃是春秋時候的招募之制?”

    座中兩人,都是身穿著月白色的儒袍,兩鬢微霜,顯然已經有了年歲,但相貌卻只是中年模樣,而且舉手投足之間,意態飄逸。一派儒雅風流,給人以超凡脫俗的感覺。

    左邊的那人,國字臉龐,兩道濃密的眉毛直插入鬢,威嚴自生,而右旁的那人,臉龐微微瘦削了些,臉容有些趨向于寬和,給人一種微微的柔媚的味道。

    這兩人可並非是普通人士,前者乃是當世大儒王通。名號海內皆知,後者的來頭亦是不凡,他叫徐曠,字文遠,人稱文遠先生,祖上亦是官宦出身,但到了父執一輩,卻衰落了下來,他少時便以聰穎稱名,成年之後。更是精通《左氏春秋》,世稱“《左氏》有文遠”,不過,他最出名地,卻是他有四個杰出的學生。分別為楊玄感、李密、王世充、竇威。

    大業九年,楊玄感因為造反失敗而亡,這次失敗的造反事業之中,李密便是師兄楊玄感的謀主,不過當時他卻僥幸逃得性命,奔亡五年之後,成功在瓦崗東山再起。可惜,逃得過初一,逃得過十五,卻逃不過三十,他最終還是死在了楊廣的手下。

    王世充、竇威,也是兩個造反的主。

    不過前者因為根基尚淺,還沒有完全布置完畢,而且連造反的旗幟都還沒有光明正大的亮出來的時候,楊廣就突然重臨東都了,並非將其囚禁起來。**JunZitangcoM**若非他的佷女董淑妮深得楊廣地寵溺,只怕現在尸骨早寒;而後者,因為出身于北周皇戚,與楊廣有世仇,而且又因為是李淵的正妻竇沅的堂叔,所以,現在也在長安。追隨李淵造楊廣的反了。

    四個最杰出的弟子。都先後的前赴後繼的造反了,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位文遠先生。恐怕于造反一途深有造詣啊!

    當然,這也只是世人並不能宣之于口的猜測罷了,不過,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名聲倒是響亮了些,雖然,這個名聲並非他這位儒教大家所想要的。

    “正是。”徐曠輕輕地頷首,柔聲說道,“由此可見,楊廣之志非小矣。”

    當年吳起仗之橫行列國,便是招募而來的五萬武卒,如今楊廣重開募兵之制,顯然是想要訓練一批虎賁之士,其志與吳起並無二致,甚者還可能依之仗之,收拾舊日山河。**JunZitangcoM**

    “尊王道、推霸略、稽今驗古,此乃聖人治世之法,”王通沉吟著說道,“楊廣奮發圖治,征發武卒,推行霸略,這原是極好之事,可惜就是有點主次不分。”

    徐曠的性格方正,信守儒道,但是為人卻又靈活機變,從不拘泥于先儒經典,敢于大膽議論前賢的局限之處,看事看人往往有新意,聞言,便搖了搖頭︰“公達兄,雖然我們說要在馬下治天下,但如今天下板蕩,凡事當以武略為先,楊廣此舉,我看才是明智的作法。”

    “文遠兄,事關社稷,怎能只著盯眼前一寸,”王通反駁著說道,“楊廣如若還是輕視王道教化,一味沉迷武力,即便有朝能夠振奮,恐怕也是曇花一現,不能持久啊。”

    在此問題之上,徐曠與他早有過一番爭執,可惜互相都說服不了對方,此時听到王通又在老調重彈,當下苦笑了一聲,搖了搖手,正要答話地時候,這時,卻听見外邊的街道,忽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綿長的哨子聲,接著就是一陣一陣的喧鬧之聲。

    “看!那些黑衣督察又出動了!”酒肆之中,臨窗的座位中,有人高聲叫道。

    徐曠與王通听見這話,都是心中一動,對視了一眼,雙袖微拂,頓時起身,與周圍那些人站到了臨街的軒窗之前,朝著外邊的街道凝目望了出去。

    寬闊街道地兩旁,已經站滿了面帶敬畏之色的行人,他們的目光齊齊的投向了街道的左端,循著他們的視線望將過去,只見那邊踏著整齊的步伐走來了兩列身穿黑衣的隊伍。

    黑色方正的襆頭,黑色緊身的勁裝,黑色堅硬地靴子,再加上他們手扶腰刀,臉上呈現出莊肅冷凝的神色,登時給人一種陰冷壓抑的感覺,不由的心底微微的打顫。

    “黑衣督察!楊廣新組建的城坊督察部隊!”

    王通背負著雙手,面色復雜的望著正從眼前走過去地兩列黑衣壯漢,他微微轉頭,正要對著徐曠說話地時候,忽然之間,他的視線余光突然掃過了一個昂藏修長地身影,腦中仿佛轟隆的一聲,霎時之間,他的眼楮便猛的睜大了開來。
正文 第二五二章 將至
    就在這時候,王通的視線余光突然掃過了一個昂藏修長的身影,腦中仿佛轟隆的一聲,霎時之間,他的眼楮便猛的睜大了開來。///com///

    便當此時,那道昂藏修長的身影微微一頓,幾乎是同時的回過頭,只見他兩鬢星霜,儒雅俊逸的臉龐上,兩道清亮犀利的眸光有如實質般的朝著王通的方向凝望了過來。

    “王通!”此人的嘴角微微一動,喃喃的說道。

    “石之軒!”王通的眸中精光暴射,他臉色鐵青,口中禁不住冷冷的低喝道。

    “石之軒?”徐曠聞言,身軀陡然一震,脫口問道,“在哪里?”話音剛落,他的視線便循著王通凝注的目光電射而去,恰好看見了那個灑逸悠然的修長背影。

    “真的是他!”徐曠望了望王通,微一沉吟,“公達兄,我們要不要……”

    王通冷冷地凝視著那道令他刻骨痛恨的身影,臉色陰晴不定,直至對方消失在人群之中,適才漸漸的放松了下來,听見徐曠的話,他的腦海里卻突然的閃過了一張宜喜宜嗔的熟悉玉容,陡然之間,臉色微微一黯,搖了搖頭,有些傷懷的說道︰“罷了,往事已矣……”

    鶴椽昂首,薰香裊裊,粉紅的紗帳之內,傳出了一陣劇烈粗重的喘息聲。間中夾雜著女子極盡歡愉地嬌吟脆啼。

    從紗帳的縫隙看將進去,便可以隱約的瞧見,一個身段曼妙無倫的女子,正趴跪著伏在香榻之上。而在身後,楊廣正扶著她那楊柳似地縴縴細腰,胯部猛力的撞擊著她那圓月般的粉嫩嬌臀,一陣清脆的靡靡聲響之中,女子被沖撞得長發飛舞。嬌啼陣陣。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那女子宛如受驚的天鵝般地,猛的昂起了螓首,櫻桃小嘴張了一張。卻發不出半絲聲音,而她那凌亂的長發向雪玉似的香肩倏地滑落了開來,登時露出了祝玉妍那張宛如桃花般嬌艷欲滴、春情蕩漾地傾城傾國的絕麗玉容。**JunZitangcoM**

    霎時之間,只見祝玉妍那具幾可令人窒息的美妙胴體,在劇烈的抽搐了幾下之後,忽然猶如棉花般的軟了下來,仿佛一灘爛泥般的癱倒在了香榻之上,久久都動彈不得。

    喚了宮女進來清理一番之後,楊廣躺在香榻上。將剛剛從雲雨的余韻之中清醒過來的祝玉妍摟在胸膛。然後抬手拉來了一張花鳥錦被,掩住了兩人的身軀,低頭在祝玉妍地粉頸深深地呼吸,楊廣低低一笑,深深的道︰“玉妍,你終于回來了啊。”

    祝玉妍的雙頰尤自帶著片片醉人的酡紅,听見楊廣由衷的話語,芳心亦是一陣情動。一雙皓玉也似的雪臂。緊緊的抱住了楊廣的身體,良久。發出了一聲滿足地嘆息。

    溫存了一陣,兩人終于說到了正題。

    “阿摩,”祝玉妍眨了眨水汪汪地美眸,輕輕的說道,“我今趟出去,讓你失望了。”

    楊廣輕哦一聲︰“怎麼,林士弘不肯听你地命令歸附于我嗎?”

    祝玉妍嬌柔的嗯了一聲︰“聖門之內,林士弘有闢守玄和邊不負諸位長老支持,羽翼漸豐,現在都可以與我分庭抗禮了,哪里還願意听從我的命令。何況,如今他手上握有雄兵十萬,戰將百十員,心中自然不無奢望,即便聖門之中無人支撐,恐怕他也不會輕易就範。”

    楊廣在此之前並沒有抱著很大的期望,因此也不以為意。

    “林士弘如今佔據荊東之地,兵強馬壯,但他此時聲勢雖盛,卻不足為慮,”楊廣的右手探入被子的深處,緩緩的撫摩著祝玉妍仿如綢緞般嬌膩光滑的肌膚,輕笑著說道,“只挨寇仲與杜伏威商談妥當,我們便可水陸並進,至少也可將他牢牢的鎖在彭蠡湖附近。**JunZitangcoM**”

    祝玉妍感覺到楊廣的大手正朝著自己翹臀的那道溪谷摸索而去,愈發敏感的身軀登時一陣興奮的顫栗,一張艷若桃李的玉靨紅彤彤的一片,幾乎忍不住的呻吟了出來。

    “杜伏威……終于肯歸附了嗎?”祝玉妍勉強的保持著靈台的清明,嬌聲問道。

    楊廣微笑著說道︰“嗯。杜伏威本來就沒有多大的雄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便已經很是滿足。而且,他對寇仲和徐子陵、特別是對寇仲有著很特殊的感情,因此,適才決定將基業授與寇仲,並歸附于我——這麼說起來,我還是多虧有了寇仲,才佔得這一便宜。**JunZitangcoM**”

    祝玉妍遲疑了一瞬,柔聲提醒道︰“寇仲已經是暴風第三軍團的軍團長,現在又擁有了杜伏威的基業,這樣子,他的實力未免多于龐大,這恐怕有些不妥。”

    楊廣卻是絲毫不擔心寇仲擁兵自立,想想看,按照原來的軌跡,他幾乎都將半壁江山都掃入了囊中,卻因為身邊的所謂兄弟紅顏的幾句話,不單將辛辛苦苦獲取的成果拱手讓給了李世民,而且還巴巴的跑去長安當人家的打手,助其抵御突厥狼軍的入侵。

    在楊廣看來,寇仲此人固然是天才橫溢,但他將天下征伐視為游戲,立心不穩,而且素來重情重義,為梟雄之大忌諱,而自己算得上他的便宜姐夫,況且現在自己還對他委以重任,以他素來的稟性,是絕對難以做出背叛的事情的。

    這麼瀟灑勤勞的一個金牌打手,有什麼好擔憂的呢。

    “寇仲並非你想象的那種人,”楊廣微微一笑,“不過,你說的也對,寇仲手上的勢力太過龐大,于君于臣都不是好事等他順利接過杜伏威的地盤兵權,穩定地方之後,我再他整頓一下,免得將來他的部下有什麼非分之念,到時候出了事情,就不由我與他掌控了。”

    四天後的清晨,當楊廣起身之後,卻發覺天空竟然正在揚著鵝毛般的大雪。

    與諸女進了早膳之後,楊廣看見她們擁著錦裘、百無聊賴的慵懶模樣,童心陡起,便提議到外面看雪景,諸女一听,心中都大是歡喜,綻開了如花笑顏,董淑妮最是好玩,更是雀躍不已,楊廣的話語剛剛說完,便被她扯著衣袖往宮宇的外面拉了出去。

    其余諸女相視輕笑,隨在身後,一同來到了門外已經鋪上了厚厚一層大雪的花園之中。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柳絮般的雪花飄飄灑灑,宛如天空之精靈,讓人禁不住的想掬上一捧;高高的樹枝,玉蕾瓊花星星點點,正自盛放,亮晶晶的晃人眼目,叫人目不暇接。

    賞雪之余,自然要堆雪人。楊廣命人取來鏟子,諸女見了,大感有趣,都跑了過來,親自提起鏟子將積雪鏟攏起來,一個個都興致勃勃的堆起了形態各異的雪人。

    楊廣瞧見諸女的興奮勁兒,不由的哈哈開懷笑了起來。

    正看著的時候,不經意之間,楊廣看見左邊那棵巨樹之下,劉秀兒已經堆積起了一個半人高的雪人,此時她正蹲在地上,用找來的樹葉小心翼翼的給雪人安上五官,瞧見她那股聚精會神的勁兒,楊廣禁不住的一笑,好奇的走了過去。

    那個巨大雪人的模樣,隱約的可以分辨得出是個頭戴冠冕、憨態可掬的帝王,而在這個帝王雪人的肩膀旁邊,正倚著一個稍稍嬌小的小雪人,看樣子卻是個女子。

    楊廣瞧見,心頭卻不由一動,站到她的身邊,含笑問道︰“秀兒,你堆的是什麼啊?”

    劉秀兒沒有注意到楊廣的到來,此時驟然听見他的聲音,嬌軀登時一顫,慌忙的就要站了起來,但沒料到蹲在地上太久,這麼猛的起來,眼前頓時冒起金星,身形一陣搖晃。

    楊廣踏前一步,右手一環,便將她的身軀摟在身側,劉秀兒站穩了身形,抬眼一望,卻見楊廣正在低頭看下,眼眸清澈明亮,直如星辰一般,叫她禁不住的心慌意亂。

    “父皇——”劉秀兒羞得玉容酡紅,輕輕的掙扎了一下,低聲喊道。

    楊廣松開右手,將她放了開來,瞧見她那張嬌嫩的臉蛋現出若有所失的神色,登時微微一笑,凝視著她那躲躲閃閃的羞赧眼神,指著身旁依偎著的兩個雪人,低聲問道︰“秀兒,這兩個雪人是誰呢?”

    劉秀兒聞言,更是心如鹿撞,正要鼓起勇氣回答的時候,這時候,花園的入口處,卻傳來了傳喚宮女的聲音︰“陛下,尤老夫人求見。”
正文 第二五三章 現身
    劉秀兒聞言,更是心如鹿撞,正要鼓起勇氣回答的時候,這時候,御花園的入口處,卻傳來了傳喚宮女的聲音︰“陛下,尤老夫人求見。///com///”

    楊廣听見,朝著劉秀兒微微一笑,然後雙袖輕拂,向著御花園的外邊走了出去。

    蜀岡殿外,東苑前庭,玉樹瓊枝,白雪皚皚。

    紅彤彤的朝陽懸掛在遙遠的東方天際,暖暖的陽光斜斜的照射在聖潔的冰雪上,反射出一片熠熠的光輝,讓人只覺眼前白茫茫的,有些刺目。

    “恩?石之軒要求見朕?”

    道旁樹下,楊廣陡然轉身,望著站在前面束手恭立的尤楚紅,驚訝地問道。

    “是的,陛下。”尤楚紅沉聲說道,“方才老身正在趕往宮中的路途之中,他于道左傳音,讓老身將這個口信傳與陛下知曉。”

    楊廣微一沉吟,他知道以石之軒的老奸巨滑,自然是不肯進宮,受制于己,當即問道︰“那他說了嗎,是在哪里、什麼時間相見?”

    “稍後的午時,在郊外的前緣寺。”

    “朕知道了,”楊廣不假思索地說道,“老夫人,你先去安排一輛便車吧。”

    尤楚紅頓了頓手中的紫檀龍頭杖,遲疑著說道︰“陛下,要不要安排些好手一同前去?”楊廣明白尤楚紅話里地意思。一方面,是生怕石之軒暗中搗鬼,對自己不利。另一方面,卻是請示自己是否要趁機將石之軒擒拿下來,不過他心中念頭一轉,還是搖了搖手,斷然說道︰“不必了,以朕的修為,天下哪里去不得?也不要安排什麼人同去,他的不死印和幻魔身法不懼圍攻。人多了反而會壞事,還不如朕自己一個人赴會。”

    尤楚紅微一頜首,點頭應是。

    午時,前緣寺地大門前,楊廣施施然的踏雪走了近前。

    只見他頭扎白巾,一身錦袍,那一張俊秀的臉龐,正綻露著淡淡的微笑,步履輕盈,姿態從容。便仿佛畫卷中漫步而出的翩翩佳公子,有說不盡的風流儒雅。

    “前緣寺。”

    當楊廣走到大門台階前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步,他微微抬頭,望了一眼牌匾上的那三個金光燦爛地鎦金大字,嘴巴里喃喃的念了一聲,但在心中卻是一陣冷笑。

    自從祝玉妍奉他之命,暗里改組無間道,重編成暗月衛之後,他的情報來得更是詳盡微細。前些日子,他便從暗月衛呈上的密報中得知這座前緣寺,竟是靜念禪宗的分院之一。

    雖然經過前段時間楊廣刻意的打擊,靜念禪宗與慈航靜齋在武林中的聲望逐漸下落。但是這兩處畢竟是所謂的武林聖地,享名日久,而且,還有著數百年的積累,隱藏在暗中的勢力雄厚之極,便是以楊廣目前地實力,也不想這麼快便與它完全的撕破臉皮。

    所以,楊廣也只是命人暗中監視這里而已。並沒有觸動這處寺院的分毫利益。

    “石之軒這老邪王竟然邀我在這種地方見面。膽子實在是太大,要知道他和靜念禪宗與慈航靜齋。都是有著天大的恩怨的呢,”楊廣心中納悶著,轉而又暗暗的尋思道,“是了,他曾經拜入佛門,而且此時還有著個寺院主持的身份,只要不泄露真正的名字,在這種地方自然是如魚得水、駕輕就熟。並且,如此地方,我也是不方便與他大打出手啊。”

    “包天大膽,玲瓏心思。”

    楊廣一邊忖度著,一邊感嘆著。

    “這位施主,是來上香的嗎?”

    楊廣剛剛走上台階,洞開的大門卻恰好轉出了一個身穿灰色僧袍地中年僧人,見到瀟逸如仙的楊廣拾階而上,他的雙眸頓時微微一亮,迎了上去,施禮問訊道。

    “知客大師有禮了,”楊廣的唇邊綻出了無懈可擊地笑容,回了一禮,微笑說道,“我是來找人的。請問貴寺是否有一位名叫蜀中居士的在這里掛單呢?”

    “啊,施主便是蜀中居士說的那位小友呀,”這個中年僧人听見楊廣的話語,臉上登時現出了敬仰鄭重的神色,他單手一引,和聲說道,“施主,請跟小僧來吧。”

    隨著這個僧人,穿門過廊,片刻之後,楊廣步入了寺廟的後院。

    沉寂的後院,坐落著十來間雅致地客舍,旁邊還連著一片香樟樹林,極其寬廣,當此寒冬之際,樹林卻還是青翠蔥蔥,只是樹葉上墜著沉沉地晶瑩冰掛,壓得枝葉都垂了下來。

    此刻正當午時,陽光直射下來,有些冰掛已經在悄悄的消融,發出簌簌地輕響聲,或者正從樹葉上剝落下來,嘩啦嘩啦的滑落下地,砸起一陣一陣的冰屑。

    “施主,蜀中居士便在里面清修。”

    “多謝大師指引。”

    目送中年僧人轉身遠去,楊廣冷冷一笑,然後轉身望向前面的這間小舍,微微一頓,便舉步行至門前,雙眸微微一眯,隨即抬起右手,輕輕的扣擊了兩下房門。

    幾乎是扣擊響起的同時,房內便傳出了一把熟悉的嗓音︰“進來吧。”

    楊廣灑然一笑,推門而入。

    跨過門檻,掩上房門,迎接他的便是一雙冷若冰霜的冷酷眸子。

    正是闊別許久的邪王石之軒!

    此時他披著一襲月白色的百衲衣,正冷然盤坐在房間中央的蒲團上,他微微仰起那張刀削斧劈的面容,眸中射出的寒芒有若實質,牢牢地凝視著楊廣的臉龐,雖然不見如何作勢,但一股仿佛洪荒凶獸般的氣息卻油然散發出來,教人不由的一陣心悸。

    楊廣似乎恍若不覺石之軒的沸反盈天的殺氣似的,他負手佇立房中,神態悠然,仿佛正在爛漫花園中徜徉踏青的一般,抬眼望了望石之軒身後牆壁上的那個翩若驚龍“禪”字,不自覺的灑然一笑,然後低眸看向石之軒,從容笑道︰“邪王,別來無恙-

    石之軒雙袖一拂,徐徐起身,冷冷地盯住了楊廣的面容,一字一頓的說道︰“托陛下的洪福,微臣可是有恙得很啊。”語氣徹骨的寒冷,仿佛含蘊著沖天的恨意一般。

    楊廣听見,登時微微一怔,皺起了眉頭,他自然知曉自己與石之軒的恩怨,但是,依照石之軒的胸襟,即便是對敵數十載的敵人,也不該用如此的語氣說話的哩,楊廣腦中飛快的思考起來,忽然間,一道靈光自心底泛活起來︰“難道是因為……玉妍?”

    忖到這里,楊廣的面色不由的一凝,滔天的殺機自胸中洶涌而起。

    “因為玉妍嗎?可是,你又有什麼資格呢?”

    楊廣自己在心中這樣冷冷的想著,嘴唇邊綻出一絲冰冷的微笑,他緩緩的提聚起畢身的真氣,暗自蓄勁,口中卻輕哦一聲,慢聲詢問道︰“邪王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听見楊廣這話,石之軒臉龐上的殺氣陡然一盛,渾身上下,雄渾的真氣噴薄而出,將那襲月白衲衣的袂角鼓蕩得“簌簌”的飄揚,他冷聲一哼,聲音轉寒,有如從牙縫中迸了出來的一般︰“楊廣!你竟然還給我裝傻!好!我問你,你打算如何處置青璇和她肚中的孩兒?”

    “什……什麼?青璇和她肚中的孩兒?”

    楊廣听聞石之軒仿佛石破天驚的話語,面容登時一滯,目瞪口呆了起來,在石之軒那身凌厲的殺氣的刺激下,他旋即回過神,心思一轉,猛然想起了數月前于洛陽破廟中的那一夜的旖旎幻境,霎時之間,他心頭驀然一動,腦海里浮現出那張恬靜清雅的絕色玉容,不由的吃吃說道︰“你是說,青璇有了孩兒,是我的?”

    石之軒看著他那驚訝的神色,心中的殺機直欲狂發,與此同時,卻又是克制不住的一陣憋悶,禁不住的便欲擎起拳頭,轟爛眼前的這張令他無比憎恨的臉龐。

    他強自的抑制住胸腔中的悶氣,緩緩的松去提聚起來的真氣,瀟逸清 的臉容掠過一陣青氣,鼻中冷哼一聲,說道︰“怎麼,難道你想否認這事情?”

    傻瓜才會這麼干哩!

    楊廣在心中暗自叫道,饒是他穩重異常,但驟然間听見這個消息,內心深處仍是禁不住的一陣狂喜,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個孩兒,而且,還是他與石青璇的孩兒哩。

    想到石青璇,他不由的回憶起當日在道左相遇的那一幕!

    翩躚若仙,幽月精靈!

    一個烙在他內心深處的深谷幽蘭般的嬌俏身影,登時浮現了出來。

    楊廣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剛要朝著正在灼灼盯著自己的石之軒詢問石青璇的下落,便在此時,虛掩著的房門,突然“叩叩叩”的敲響了起來。

    楊廣與石之軒對望了一眼,驀然之間,同時駭然色變。
正文 第二五四章 章仇
    楊廣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剛要朝著正在灼灼盯著自己的石之軒詢問石青璇的下落,便在此時,突然有人在虛掩著的房門上“叩叩叩”的敲了起來。///com///

    楊廣與石之軒對望了一眼,驀然之間,同時駭然色變。

    因為他們從對方的一個眼神中,都已經得知彼此竟然都沒有察覺到有人瞞過了他們的靈覺感應,悄無聲息的欺到了房門的前面,叩響了房門。

    要知道,以楊廣和石之軒此時的玄功修為,即便是天下之大,亦是只能找得出屈指可數的寥寥幾人方可與之比較。但是,即使是這少數的幾人,要想掩藏形跡,無聲無息的欺到兩人身周兩丈之內,卻也是萬萬的不能。

    然而,此刻這破天荒般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請進!”石之軒與楊廣對望了一眼,沉聲說道。

    “咿呀”的一聲,房門緩緩的推了開來,一人信步走了進來。

    石之軒與楊廣的臉色沉凝,剎那間,衣袂無風自動,獵獵輕響,兩雙眸子更是射出了直如實質的湛湛神光,當他們瞧見進來之人,竟是一個身穿青衣、神態怡然的青年男子,心中微微一怔,但當石之軒看清眼前之人的真容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的驚咦出聲。

    “章仇太翼!竟然是你!”楊廣听見石之軒地呼喊。再瞧見這張熟悉的年輕的清俊面容,心中驀地一動,腦海一道靈光閃過。霎時間,就記起了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章仇太翼,少有神童之名,專意博覽群書,後來遁入五台山,與佛道兩門素有來往,尤善于佔侯算歷之術,傳說他所言之事。不可稱數,關諸秘密,世莫得聞。

    文帝楊堅在位地時候,詔其入宮,但後來以讖緯之言觸怒文帝,被下獄問罪,不而,楊廣登基,欲要將其釋放的時候,卻愕然發現。此人卻早便不在戒備森嚴的牢獄之中,蹤跡杳然,沒有想到,他卻這麼突然的出現在這里。

    楊廣念起記憶中的這些前塵往事,心中卻莫名的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而在石之軒的心內,亦是異常地吃驚。

    當年他化名裴矩,潛在隋廷中,與章仇太翼可以說的是有同殿之誼,雖然不太熟知,但好歹也有數面之緣。此時回想起來,那時的章仇太翼,徒有虛名,除開還算拿得出手的養生延齡之道。哪里能入他這個威名赫赫的魔道邪王的法眼。

    但依照現在的情狀,無疑是他當年看走了眼。

    “陛下,裴兄,兩位別來無恙!”

    章仇太翼朝著楊廣和石之軒輕輕的頷首,微微一笑,柔聲說道,他只是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站立。但青袍拂動之間。卻有一種俯視眾生的睥睨之態,令人倍感威壓。

    楊廣沒有應聲。他地腦海還在飛快的轉著各種念頭,這時候,石之軒卻冷然一笑,突然的說道︰“章仇太翼,你與靜念禪院究竟是什麼關系?”

    楊廣聞言,心頭一凜,章仇太翼卻是長聲一笑,沉聲說道︰“裴兄果真有玲瓏心,此語雖不中亦不遠矣。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人今次有一言,希望邪王好自為之。”

    章仇太翼在這兩句話中,對石之軒的稱呼連換了兩次,且話中威脅之意已是含而不露。

    石之軒的城府極深,自然不以為意,漠然說道︰“請說。”

    “楊廣早便應該斃命,拖延至今,已是僥天之幸。此次我之一來,他自然是難逃一死,”章仇太翼看也不看楊廣,好似他口中對楊廣命運的宣判,與楊廣本身卻並無絲毫的關聯一般,只听見他繼續淡淡的說道,“邪王不在此事之中,還是早走為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石之軒哈哈一笑,笑聲中卻听不出半分的情緒,笑聲剛落,他卻轉頭深深地望向了旁側又驚又怒的楊廣,淡然說道︰“好象這個瘋子是單個一人,我們殺掉他如何?”

    “正該如此!”

    楊廣冷冷的應道,聲尤未歇,身影倏地一閃,形如鬼魅般的出現在章仇太翼地右旁,同時之間,早便蓄滿了真勁的右拳,挾著一股威猛無鑄的勁氣,朝著他的面門轟搗而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石之軒的衣袂獵獵拂動,雙眸寒光一閃,冷哼一聲,下一刻,便驀地出現在章仇太翼的左側,右掌豎直,簡簡單單的就是一掌推出。雖然掌出並無半絲風聲,但落在章仇太翼的眼中,卻慢慢地擴大,瞬息之間,就如山岳地一般,籠天罩地。

    章仇太翼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心障已經蒙蔽,卻是死期到矣!”他地話語一字一頓,但奇妙的是,那個“矣”吐出了嘴邊,楊廣與石之軒的攻擊離他卻還有五尺來遠。

    此事說來玄奧,其實卻是章仇太翼的靈覺太過強悍,楊廣與石之軒兩人的真氣剛有動靜,他便已經從氣場的變化而察而知之,因此能夠搶先一步,將話說在了前頭。

    章仇太翼雖然說得雲淡風清,但是卻不敢絲毫的小覷眼前的兩人。他的玄功修為雖然亦是傲視群倫,但和楊廣、石之軒兩人相比較,卻還是差相仿佛。

    至于他之所以能瞞過楊廣與石之軒這兩大宗師的感應,卻是因為他的玄功特異,講究天人合一,融身天地自然之間,隱匿聲息最是有效,而與他的武學修為卻沒有多大的關系。適才他話里信心滿滿,卻采取語言攻勢分化石之軒,便也是這個道理。

    說時遲,那時快。便在楊廣與石之軒的拳掌轟擊而來的同時,章仇太翼的身軀微微的一動,青影一閃,便從洞開的房門倒飛而出,避過了兩人一陽剛一陰柔的真勁鋒芒。

    楊廣與石之軒見到章仇太翼果然不敢和他們硬撼,心中不由一松。如果兩人的聯手,章仇太翼還能夠直接抗衡的話,恐怕今天他們只有拼死突出這個房間,狼狽逃命一途了。

    心念閃動之間,楊廣與石之軒齊聲冷喝,身形沒有絲毫的停頓,拳掌展開,狂暴的真勁如山洪爆發,隨著他們疾沖而前的身形,朝著章仇太翼的方向鋪天蓋地般的轟去。

    “蓬蓬蓬——”

    連番的炸響倏然傳來,卻是楊廣與石之軒撞碎了精舍的牆壁,硬生生的破出了房外。只見漫天飛舞、紛紛揚揚的碎屑之中,楊廣與石之軒的身影宛如兩道閃電,兔起鶻落,緊緊的貼在章仇太翼的身前五尺,拳掌如怒濤狂浪,卷起了地上的積雪,沖著章仇太翼籠罩而去。

    倏忽之間,便已疾射出六丈之遠,臨近了那片皚皚森林的邊緣。

    眼見楊廣與石之軒不舍不放,將自己迫得狼奔豕走,向來心高氣傲、將世人視為螻蟻一般的章仇太翼,此時心中已是動了真怒,冷哼了一聲,雙眸神光大盛,轉即大喝一聲,兩只青色長袖自他的身後甩拂出來,猶如兩把鐵扇,挾著怒海狂濤般的無鑄勁力,分別迎著楊廣與石之軒疾射而至的身形,似掃似劈,兜頭罩下。

    剎那之間,方圓兩丈的範圍之內,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令人差點喘息不過來。

    石之軒的眼中冷芒一閃,幻魔身法全力展開,灰影一閃,仿佛瞬間移動似的,竟然閃現在章仇太翼的肩後,化掌為拳,似緩實疾,輕飄飄的一拳搗向章仇太翼的脊梁。

    他這一拳搗出,四周的空氣登時破碎了開來,恢復了流水般的動感,但是在下一瞬間,他的那只拳頭就好似黑洞一般,將章仇太翼身後的空氣吸納得干干淨淨,一滴不剩。

    瞬息之間,章仇太翼便好象置身于噩夢中的一般,控制不住的產生了一種向後仰倒的跌勢,禍不單行的是,在這一同時,楊廣默運心法,催動體內丹田處的那顆銀白丹粒,凝聚起畢身的無上真氣,化拳為掌,十指宛如天蓮綻放,輪轉朝著章仇太翼疾指而至。

    霎時間,他的那雙眼瞳驀地殺機盎然,深邃幽遠,瞬息間竟然變成了水墨般的黑瞳,與此同時,六縷劍氣透指而出,瞬間撕裂了前方的空氣,恰恰的迎上了章仇太翼的袖子。

    章仇太翼駭然色變。

    雖然他的靈覺對兩人的出手早有所察,但楊廣與石之軒出手實在是太快,令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尤令他感到驚駭的是,楊廣的六縷劍氣居然宛如實質,犀利異常,雖然還沒有及面,但其射出的絲絲鋒芒已經令他的肌膚隱隱的生出了痛感。

    當他瞧到楊廣的那對黑瞳,更是不由的色變驚呼︰“天魔瞳!果然是魔門的不滅魔尊!不該出現世間的存在!”
正文 第二五五章 明月
    當章仇太翼注意到楊廣的那對黑瞳,更是不由的色變驚道︰“天魔瞳!果然是魔門的不滅魔尊!不該出現世間的存在!”

    話音未落,場中便突然傳出了“蓬蓬蓬”的沉悶炸響,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章仇太翼的兩只長袖猛的炸碎開來,化為漫天飛揚的碎屑,而他的身形卻借著這個勢子,猶如陀螺般的旋身飛轉,勉強地掙脫了石之軒的拳勁氣場的強大拉扯力。///com///

    石之軒原本欲要欺身撲前,在章仇太翼的背心要穴補上一記不死印,但听見後者口中說出的那句話,心中卻是一震,轉眸望去,正好見到楊廣那雙墨珠般的眼瞳。

    霎時間,他的身形猛的一頓,手上便也緩了下來,章仇太翼趁機旋身錯步,驀然閃電般的逸出了楊廣與石之軒撲擊的範圍,同時間,他的嘴唇大張,張口發出了一聲激蕩的清吟。

    隨著他的這一聲清吟,寺院正殿的方向,猛然間嘈雜之聲大作,緊接著,一陣陣的破空聲和呼喝聲從遠處迅速的傳了過來,顯然是有許多高手正在飛快的迫了近前。

    “快走!”

    石之軒臉上的異樣之色一閃而過,瞧見章仇太翼正在招喚援手,他哪里還願自陷險地,立即招呼了楊廣一聲,便要從來人的反方向撲出,離開這座寺院。楊廣的攻勢甫高落空,眼瞳登時恢復正常,听見石之軒的招呼,卻微笑的搖了搖頭,他轉頭望了望寺院正門的方向,忽然抿唇發出了一聲清嘯,這一聲清嘯由低吟而漸漸的變作高昂。呼吸之間,便仿佛越飛越高的鳥兒一般,直升碧空。響徹雲霄。

    剎那之間,一陣強似一陣地破空聲接連的傳了過來,石之軒和章仇太翼的臉色均是一變,他們猛地轉身望去,只見後院地牆頭上。(君-子-堂-首-發)人影倏閃,瞬息之間。便影影綽綽的閃現了九個人影,極目望了過去,領頭的赫然是宇文傷和尤楚紅這兩位大內禁衛的統領。

    他們的出現,卻並非是楊廣地安排,臨出宮的時候,楊廣便已聲明不需要隨從地跟隨。不過,他的話是這般的說,但是宇文傷等人哪里敢大意,請示過宮中最得聖心的單夫人之後,便由宇文傷和尤楚紅帶領著禁衛中的好手,暗中衛護楊廣。

    楊廣的武功修為遠超他們,自然察覺得到宇文傷等人,不過他也心知自己地身份是絕對難以獨自出行的,當下也沒有說破。任由他們一路跟到了前緣寺的外面。也微微如此,楊廣甫一出聲召喚,他們才能這麼及時的出現在這里。

    宇文傷和尤楚紅率領著七名禁衛高手,在牆頭上頓了一頓之後,便縱身而起,猶如飛鳥般的疾速掠了過來,只過了三個呼吸的工夫,十丈的距離便從他們的身邊倒退過去。

    “參見陛下!”宇文傷等人趕至楊廣身前。齊齊的抱拳施禮。朗聲唱道。待得楊廣微一點頭,他們便分了開來。迅速地站到了楊廣的身側,望著寺院正殿那邊也已趕將過來、涌到章仇太翼身旁的十數人,暗中小心的戒備了起來。

    至此,楊廣的這一方,與石之軒、章仇太翼的那一方,已成三角對峙的局面。

    卻說此時,章仇太翼的身旁,一個穿著白色主持僧衣地清俊僧人緩步上前,朝著楊廣恭謹地作了一禮,徐聲說道︰“原來是聖帝的法駕光臨,本寺真是蓬壁生輝。=君-子堂-首-發=失迎!”

    楊廣聞言,朝他望去,卻是不識,旁邊地宇文傷見了,眉毛微微的一掀,行到楊廣的身側,小聲提醒道︰“陛下,他應該就是在佛門中與了空齊名的智永禪師。”

    楊廣听見,腦海中頓時閃過一道靈光,隨即知道了這個僧人的來歷。

    智永,本姓王,名法極,乃是晉代以書法入武道、天下聞名的書聖王羲之的第七世孫,他家學淵博,卻在少年時候便出家為僧。傳說他雲游至余杭郡的永欣寺,數十年沒有離開過寺中的藏經閣,一邊臨摹《千字文》,一邊修煉閉口禪,玄功日漸深厚,令人高深莫測。

    世人久久沒有他的消息,還以為他已經圓寂坐化,沒有想到,他卻是跑到了江都郊外的這座格外冷寂的前緣寺,當起了主持。

    楊廣望著智永那張細嫩光滑的臉孔,空寂飄渺的氣質,登時心知他的閉口禪必定是修煉到了大成的境界,即便是與已經破了閉口戒的了空相比較,亦是不遑多讓。

    不過,可惜的是,他的閉口禪修為,亦是與了空的那般,都是因為楊廣而破了戒。

    楊廣卻是禁不住微微的蹙眉,他沒有想到即便是隨便的一個寺廟的主持,都是這麼的棘手,而且,听他的話語,與靜念禪宗還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當此之時,一方面,他在心中飛快的轉著各樣的念頭,另一方面,他對靜念禪宗的忌憚之心更是愈發的深沉。

    必須除掉靜念禪宗!至少至少也要將它的影響力消弭三分之中冷聲說道︰“智永主持是想用武林中人的身份與朕對話?也罷。”說到這里,他的右手乾指章仇太翼,滿面厲色,喝道︰“這惡賊適才口口聲聲想要謀取朕之性命,不知他與貴寺可有什麼關聯?”

    隨同智永而來的那十余人,素來將章仇太翼背後的那四位敬為神人一般,愛屋及烏之下,此時卻听見楊廣直斥章仇太翼為惡賊,心中均是勃然大怒,齊齊踏了上前。

    他們剛要忿聲喝叫,智永卻搖了搖手,止住了他們,然後對著楊廣淡淡的說道︰“章仇先生雖然並非本寺之人,但與本寺卻有著莫大的淵源。而且他的鐵口斷盡天下之事,從無遺漏,他說要取聖帝的性命,想來自有他的道理。”

    楊廣一听這話,登時愕然,而旁邊的石之軒,饒是城府深如淵海,听見此語,亦是不由的啞然失笑,至于宇文傷等人,心中自是大怒,紛紛的大喝出聲。

    只有章仇太翼旁邊的那一干人,都是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又是一個瘋子!”楊廣怒極反笑,先指了指章仇太翼,再指了指智永,哈哈大笑道。

    智永微微一笑︰“聖帝說的極是,老衲自是瘋了。”說畢,他卻轉了過頭,朝著身旁人群之中緩聲和語的說道︰“尚施主,不如請你解說一二,如何?”

    便在楊廣等人驚訝的眼神中,人群中沉默了片刻,終于有一人緩步排眾而出,卻是一個身穿明黃輕衣的女子。當她輕盈步將出來,慢慢的抬起螓首時,楊廣不由的眼前一亮。

    只此一眼,她便讓楊廣驀然想起了當日初見祝玉妍的那一瞬。

    清雅如仙的天生麗質,朦朧飄渺的神秘氣質,使她形成了一種異常的特質,叫人一見,不由的心神沉醉。

    只見她大約就是二十許的年紀,但整個人透發出來的,卻是成熟得仿佛快要滴出水來的蜜桃一般的豐韻,但最吸引人的,卻是她那雙勾魂攝魄的剪水雙瞳,當她望將過來的時候,水光盈盈,含情脈脈,里面仿佛充滿了磁力一般,楊廣幾乎就不能移開了目光。

    “聖帝,許久未見了。”這個尚姓女子緩步踏前,朝著楊廣微微的一笑,說道。

    楊廣勉強地掙脫了目光,正自駭異之時,听見這個尚姓女子的說話,心中大奇,仔細一看,覺得此女有些面熟,仔細再看,陡然之間,心頭霹靂的一聲,仿佛有一道閃電劃過,登時,深深埋藏在記憶中的一個影象瞬間浮出了腦海。

    “是你,原來是你,”楊廣終于想起了這女子是誰,他忽然冷靜了下來,先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然後冷哼了一聲,“果然是許久沒見了,尚婕妤——或者說——朕的明月母妃。”

    “明月母妃?明月?”

    在場眾人,除開寥寥幾個熟知內情的,其余听見這話的人,都是大吃一驚。

    數十年前,武林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風華絕代的麗人,名喚明月。此女極擅歌舞雙藝,據說當她傾力歌唱舞蹈的時候,連那些目盲跛腳之人,都能恢復眼楮視力和行走能力。但可惜的是,沒有過上多久,這個明月便從世間消失了蹤影,再也沒有人見過她的出現。

    沒有想到,繼神秘失蹤的章仇太翼突然現身之後,她也再次的踏履人間。

    PS︰小BOSS出現了,大BOS的華麗現身還會遠嗎?
正文 第二五六章 命運
    第256章命運

    听見眼前飄渺如仙的尚姓女子自稱明月,而楊廣更是稱之為母妃,場中諸人都是大驚,宇文傷與尤楚紅與隋廷皇室關系密切,常走宮闈,但饒是他們,也從來不知曉這一陳年舊事,听見這段宮闈秘聞,亦是面面相覷,只有章仇太翼、智永和石之軒神色自若,顯然早知內情。///com///

    當年明月橫空出世,與碧秀心同稱雙嬌,石之軒無意中亦遠遠見過她一面,二十多年前,她在江湖中忽然失蹤,但石之軒卻是知曉她是被文帝楊堅金屋藏嬌,安置在長安仁壽宮中,當時的皇後獨孤伽羅還沒有去世,楊堅雖然是一代雄杰,當世的宗師高手,但懾于妻子素來的威嚴,即使是明月誕下尚秀芳的當日,也只敢暗地里偷偷的跑去見上幾面。

    十七年前,獨孤伽羅去世,楊堅才搬到了仁壽宮,但剛過兩年,他便患病逝世,楊廣登基之後,明月連同她的女兒尚秀芳,忽然從宮中蒸發,從此不知去向。

    直至三年前,卻只有尚秀芳以藝姬的身份,在江湖上現身,以她的傾世才藝和無上容色,至今卻不受任何人的脅迫,卻是當年的明月的遺澤,不過這卻不是為外人所知的了。

    “難得陛下還記得當年情分。”明月嫣然一笑,容色之奪目,不可形容。

    楊廣踏前一步,先是斜睨了章仇太翼一眼,然後直直的凝視著明月,嘿然冷笑說道︰“既然今日母妃出頭,朕便有一事相問。當年朕自問對章仇太翼這惡賊很是榮寵,還特地賜他一個盧姓,但他不單不告而別,今日還口口聲聲要取朕之性命,但不知究竟是為何?”

    明月輕輕一笑。||首-發www.Junzitang.com||對著楊廣徐徐的說道︰“陛下,要究其中的因果,從遠的來說,恐怕要上溯到數千年的商周時代;如果從最近來看。卻是要從今年的六月說起了。”

    上溯到商周時代?

    听見這話,宇文傷等人都是面面相覷,石之軒雖然熟知聖門典故,但也是听得一頭的霧水,這里的這些事情,卻怎麼牽涉到數千年前地商周時代了?

    楊廣聞言,心中卻是一跳,他隱隱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是觸及到一個關乎自己,關乎這個神秘的武俠世界的天大秘密了。

    明月說到這里,瞧見眾人期待地眼神,卻輕輕的說道︰“上溯到商周時代,畢竟太多久遠,解說起來費辭,那麼就從今年的六月說起吧。”

    “清風早就給陛下望過氣,”明月說到這里,朝著章仇太翼點了點頭,示意“清風”就是章仇太翼的道號。然後繼續娓娓說道,“以陛下的雲氣來看。陛下命在今年,歲在六月,意思就是說,陛下本該是今年的六月隕落,但現在我們都看到,陛下還活得好好的。”

    “這說明陛下的命運已經發生了天大地轉變,以陛下的身份來看,這會意味著什麼呢?”明月星目眸光流轉,在諸人震驚的臉龐上迅速的掠過,“意味著。這天下的大勢也在發生著天翻地覆的改變,這種改變,使得本來已經明晰的命運軌跡變得凌亂模糊,難以捉摸。這個天下的未來走勢,也隨之混沌一片,再沒有人可以從中窺得一星半點的真相。”

    楊廣听到這里,臉色雖然沒有半絲的改變,但是心中卻掀起了漫天地波濤。他是從另一時空過來的人。自然知曉原來地歷史。在原來的歷史當中,楊廣便是今年的六月被宇文化及所殺的。但是。章仇太翼卻是怎麼知曉的,難道他的望氣之術真有這麼神奇?

    不過,宇文傷等人對于章仇太翼的這一套卻是嗤之以鼻,尤楚紅更是重重的一頓手上的龍頭綠杖,輕喝一聲︰“明月太妃,陛下天命在身,休要危言聳听。”

    石之軒卻突然問道︰“天下走勢改變,這卻與你們要殺楊廣有何干系?”

    “邪王問得好,”明月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沉聲說道,“其實這天下大勢,自商周以來,迄今為止已經改變過兩次,每一次都會引發天地劫難,使得生靈涂炭。”

    “是哪兩次?”石之軒緊接著問道。

    “第一次,乃是一千五百年地周幽王時代。當年的褒姒亦是該死不死,終于引發了犬戎之亂,西周滅亡。這一次劫難,還算是小劫,西周雖然滅亡,但還有東周延續,不至于天下分崩,生靈流離。但之後的第二次,卻是天大的災禍了。”

    明月說到這里,忽然微啟朱唇,輕輕唱道︰“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歌聲淒婉哀絕,將歌詞中慘絕人寰的情狀唱得活靈活現,使人仿佛身臨其境,其悲慟之意,令人不忍睹听。

    饒是石之軒的心腸,亦是悚然而驚︰“漢末三國?”

    明月收住歌聲,點了點頭︰“正是漢末三國。”

    石之軒繼而問道︰“那麼,這一次卻是誰當死不死?”

    明月不答,卻緩緩的說出了這麼一段話︰“聞長安中議欲盡誅涼州人,而諸君棄眾單行,即一亭長能束君矣。不如率眾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長安,為董公報仇,幸而事濟,奉國家以征天下,若不濟,走未後也。”

    石之軒眉宇一動,長聲嘆息道︰“原來是他。毒士賈詡賈文和。”

    “正是賈詡這一計策,使得諸侯亂戰,戰火蔓延整片中原大地,天下生靈,百不存一,之後的胡人之所以能以亂華,亦是因為三國時期以來,天下無時不戰亂,中原血氣英杰,為之一空,所以才有胡人趁機而起,禍亂中華。”

    明月說到這里,望向了楊廣,面露慈悲之情,輕嘆著說道︰“正是有了這前車之鑒,所以清風才有今日之語。陛下啊,為了天下蒼生,請你一死吧。”

    宇文傷諸人臉上都呈露怒容,剛要挺身而出厲聲喝斥,楊廣卻搖了搖手,喊住了他們,然後朝著章仇太翼和明月徐徐地說道︰“或許我知道一些你們地計劃。但是,現在你們看中的那人——也許要說是命運選中地那個人——已經死了,命運定然是回不到原先的軌跡,那麼,你們今天所做的,卻還有什麼作用呢?”

    章仇太翼聞言,臉色登時冰冷,怒喝道︰“原來你也是得悉了天機。哼,果然是你干的好事,我那徒兒的血債,定要你償還。”旁邊的人听得一頭的霧水,不知所雲,但知道內情的明月和智永卻是知曉,兩人說的便是已經被綰綰所刺殺了的李世民。

    當年李世民出生的時候,章仇太翼便扮作行腳道人見過了他,當時還留下了“濟世救民”的寄語,李世民的名字,便是因此而來。

    李世民長大之後,他又扮作行腳道人,偷入李府,暗中教授李世民七年的玄功和兵法,兩人名為師徒,但在感情上卻情同父子,綰綰刺殺李世民,乃是自己所為,章仇太翼卻道是楊廣所指使,是以才將滿腔的仇恨都傾向了楊廣。

    楊廣卻也不作解釋,冷笑一聲,不再理會眼中直欲噴出火來的章仇太翼,轉頭看向了明月,嗤聲說道︰“母妃,你卻是怎麼說?”

    明月的眼中一片溫情,但櫻唇吐出的話中,含著的意思卻是冷若冰霜,只听見她緩緩的說道︰“命運選定的那人,自有他的命數。唯今緊要的,卻是陛下你。陛下啊,舍你一身,換得造福萬民,這乃是功德無量的事情,你本是個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怎麼到了現在,還沒有覺悟過來呢?”

    楊廣冷冷地盯了明月一眼,再斜眼望了望章仇太翼,瞳孔一陣收縮,溢出了冰冷的殺機,他怒極反笑,哈哈的一聲長笑︰“好,很好,好得很。”

    但他卻沒有發作出來,而是朝著身旁的宇文傷等人說道︰“我們走。”說罷,他向著石之軒招呼道︰“邪王,今日話還沒有說完,不若我們另外找的地方再細細一敘?”

    石之軒微一沉吟,抬眼望了望章仇太翼、智永和明月,忽然灑然一笑,點了點頭。

    望見楊廣一行人與石之軒緩緩退向後院圍牆的身影,章仇太翼滿臉的恨色,想要追將上去,但智永和明月卻搖了搖頭,同時攔住了他,當下只能恨恨作罷。
正文 第257章 偶遇
    第257章偶遇

    蜀川,大巴山上。///com///cCnEt

    大山之中,處處奇峰異石,雖是冬天,但隱約的卻見郁郁的青色。

    自此進入蜀川,沿途都是盤繞在山腰間的異常險峻的棧道,兩旁一邊是凹凸陡峭的險峰山壁,另一邊則是下伸千仞的懸崖,冰寒徹骨的清晨山風呼嘯而來,整條長龍般的棧道登時咿呀咿呀的搖晃起來,令人不由的膽戰心驚,如履薄冰。

    但便在這時,風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悠遠遼闊的長歌之聲。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顏!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冰崖轉石萬壑雷。其險也如此……側身西望長咨嗟。”

    歌聲甫歇,卻听見風中立刻傳出了一個雄渾蒼勁的聲音,只听這個聲音正在大聲的叫起好來︰“浩渺奇峻!真個是好詩詞!公子的文才真是愈發精進了。”

    聲音剛落,卻見到搖搖擺擺的棧道拐彎處,步履輕快的走出了兩個身穿錦袍、大袖飄飄的男子,雲濤般的霧氣氤氳中,隱約可以看見其中的一個是清秀儒雅的青年,另一個卻是白發白須的威猛老者。

    雖然身臨險地,只是他們卻似完全不在意,行走在步步驚心的棧道上,他們卻仿佛閑庭信步,說話的同時,不單沒有注意腳下,而且還時不時的觀看著周圍的雲海。

    “宇文老過譽了,”那青年听見老者的贊譽,臉色微微的一怔,然後綻開笑顏哈哈一笑,“這可不是我的詩作。而且一個叫做李青蓮地俊杰所寫的。”

    這青年,正是微服入川的楊廣,而那老者,卻是陪行的宇文傷。

    半月之前。楊廣與石之軒在江都郊外地前緣寺會面,雖然中途為突然現身的章仇太翼等人所打擾,但是之後他亦從石之軒的口中得知了石青璇已經珠胎暗結,懷上了他的孩兒,不過按照石之軒的說法,石青璇對于自己懷孕一事卻是諱忌莫深,他還是暗中查探了許久,適才從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出來,孩兒的父親是楊廣來著。轉載自我看�S

    楊廣無從知曉石青璇對于此事的態度。不過從她悄悄隱匿到山水迢迢的蜀川深山中,自然可以揣摩出其中的一二。雖然說此行有石之軒那張猶如棺材板地冷臉催促的因素,但無疑的這才是楊廣拋下政務,不遠萬里,趕赴蜀中的最重要的原因。

    “李青蓮?”宇文傷聞言,頓時一愣,但是他搜遍了腦海。還是沒有絲毫的印象,但愈是這樣,他的心下愈是疑惑費解,依照此人寫出這詩地才情才氣,而且竟然連皇帝都听說過他的詩歌。早該名聲遠播才是的啊,怎麼自己卻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呢。

    楊廣轉首望見宇文傷那迷茫的神色,心中暗笑,當然了,他自是不會解釋這位李青蓮要一百多年後才出世,不過,即使是自己說出真相,恐怕他也是不會相信地吧。

    楊廣正在暗忖著,宇文傷卻捋了捋須,若有所思的喃喃的念道︰“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

    說到這里,宇文傷望著楊廣鄭重的說道︰“公子,這位李先生的詩歌寫得很透徹啊。蜀中地勢險要,順著長江而下,便可掃蕩川東、江淮兩地,甚而直逼江都。@@倘若所守或匪親。便會化為狼與豺。這般看來,為了佔得先機。恐怕我們還是應該早作打算才是。”

    楊廣听見,臉上登時露出驚訝之色,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宇文閥的閥主的武功雖臻至宗師境界,于權謀一途亦是略有心得,但是並不擅長于軍略,不過今日听他這麼一說,卻是很有大局觀,令得他不由產生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異樣感覺。

    “不錯啊,能從詩歌中總結出這麼些道理,”楊廣用贊賞的目光望著宇文傷,點了點頭,和聲笑道,“看來令郎兩位宇文將軍能夠縱橫沙場,並非無因,卻是家學淵源啊。”

    楊廣說地“兩位宇文將軍”,卻是鎮守北線的宇文成都、宇文無敵,這兩人一個在濟陰郡、一個在瑯邪郡,分別抵住了夏王竇建德麾下大將劉黑闥、王伏寶咄咄逼人的進攻,有效地遏制了竇建德往南線擴張的企圖,功勛可謂是卓著非常,是以楊廣才說這麼一說。

    “公子謬贊了,”宇文傷笑呵呵的說道,“我這只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罷了。”

    楊廣微微一笑,然後沉聲說道︰“其實蜀中之險要,韋大將軍與虛先生都與我說起過,只是,蜀中距離東都不單有萬里之遙,而且中間還隔著偽唐和偽楚兩大叛逆,實在是鞭長莫及啊,況且,即使我們的觸角能夠探入蜀中,卻還不知道那三位肯不肯讓出位子呢?”

    楊廣說到最後,聲音迅速轉冷,臉上亦是一派冷厲。宇文傷自然知道楊廣說的是什麼。

    原來自從中原亂起,蜀中亦與隋廷中央失去了聯系,听說楊廣避到江都、荒廢朝政之後,蜀中更是謠言四起,當此之時,蜀川三大勢力秘密集會,經過一陣爭吵和妥協,終于出手推翻了隋廷在蜀川的統治,不過卻保留了原有隋廷遺下來地官員和政體,單單改蜀郡為益州,以示新舊之別,並且由這三大勢力為新政撐腰,對外則不稱王不稱霸,靜候中原局勢地明朗。

    這三大勢力便是獨尊堡、川幫和巴盟,各自的領袖分別是在江湖上地位幾乎可與嶺南宋閥閥主天刀”宋缺齊名地“武林判官”解暉、“槍王”範卓和“猴王”奉振。

    蜀川這三大勢力見到中原各地處處烽火,以為隋廷命數已絕,竟然紛涌發難,這等行徑,無疑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于楊廣這位愈發強勢的君王而言,實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至于解暉、範卓和奉振這三人,毫無疑問,定然是上了楊廣必殺的名單之中了。

    宇文傷對蜀川這三大勢力雖然沒有什麼惡感,但也絕對沒有什麼好感,不過對于其中的獨尊堡,卻是有些微妙的惱火。因為獨尊堡這個堡名實在是太囂張了,而且他的江湖名號“武林判官”,亦是異常的惹人生厭,若非他與威名赫赫的“天刀”宋缺乃是親家,明里暗里受其照應,並且只是躲在蜀川之中,常年不出,恐怕早就被人圍毆殺死了。

    “這下解暉有難了,”宇文傷亦步亦趨的跟隨著楊廣,一邊朝著棧道前方行去,一邊在肚子里幸災樂禍的忖道,“只是不知,這次宋缺這家伙會不會再替他這個小兄弟出頭?”

    兩人便這般的一邊談說著,一邊沿著棧道向前疾行而去,片刻之後,便繞過了腳下的這座異常險峻的大山,稍過山間,呈現在眼前的卻還是一條蜿蜒曲折的棧道踏上腳下這條愈發搖晃的棧道,沒走幾步,宇文傷透過薄霧向著遠方眺望的時候,忽然驚咦了一聲,朝著前面指點了過去,低聲說道︰“公子,前面有兩個人。”楊廣點了點頭,其實他早便瞧在了眼里,而且,遠遠望去,只覺得前面的兩個矯健的背影,卻是有些眼熟。

    “公子,”宇文傷驀地趕前一步,隨在楊廣的身側,同時秘語傳音,語氣有些凝重的說道,“這兩人的步伐穩健,行走間翩若驚龍,而且行進時落腳有致,看樣子卻是兩位出類拔萃的個中高手,並且,我懷疑他們還是極其擅長聯手合擊的那種。”

    此時,楊廣運足目力,透過飄渺的霧氣,已經瞧清了那兩人的背影。

    只見右邊的那人身穿灰色長袍,身形高挺雄偉,雙肩張聳,仔細看的時候,可見他行走時腳步穩定異常,而且他的每一步踏下,都似踏在人的心間,無端的卻是給人一種搖天晃地的錯覺,震撼異常。而左邊的那人,身穿紅衣,手握紅色拂塵,在寒風中便猶如一朵跳躍的火焰,惹眼非常,不過身形卻是嬌小的許多,而且行走時裊娜生姿,身段優美動人之極。

    原來後者卻是個女子,而且看其年齡還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楊廣看清了後者的那身紅衣,心中更是再無懷疑︰“原來竟是他們倆!”此刻,宇文傷亦是瞧清了兩人的背影,心中亦是一動,低聲說道︰“公子,是李靖和紅拂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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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8章 重才
    第258章重才

    楊廣看清了後者的那身紅衣,心中更是再無懷疑︰“原來竟是他們倆!”此刻,宇文傷亦是瞧清了兩人的背影,心中亦是一動,低聲說道︰“公子,是李靖和紅拂女!”

    紅拂女乃是當年權傾天下的楊素的家養歌姬,因為聰明伶俐,自小便為楊素看重,後來更是親自授她無上玄功,宇文傷早年與楊素交情甚篤,不但是楊家的座中常客,還經常出入他的內宅,現在雖然經過了許多年,但他自然還是認得出這個倍受楊素寵愛的紅衣歌姬。///com///轉載自我看�S

    至于李靖,當年他還當少年,前往長安謁見楊素,後者撫榻說“卿終當坐此”的時候,宇文傷亦在座中,對其印象深刻無比,哪里會不記得這個姿貌雄偉的男子?

    李靖和紅拂女乃是李世民帳下的第一戰將和第一高手,如今李世民雖逝,但他們依舊是屬于李唐的重要戰將,他們此時出現在這里,卻是為何?

    楊廣心中的警惕尤甚,因為在這個世上,他可以說是對李靖的強悍最為了解的人了,正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個軍神的豐功偉績,因此對其更是無比的忌憚。

    當今之世,若論排兵破陣、攻城掠地之能,恐怕只有宋缺、徐世績、寇仲等寥寥幾人可以相提並論罷了。這般想著,楊廣的心中霎時間便涌起了一股冰寒森冷的殺機!

    仿佛感應到了什麼,正在徐徐踏前的李靖與紅拂女,同時地霍然回頭。登時瞧見了餃尾而來,追至三丈開外的楊廣與宇文傷,瞬息之間,他們的臉上亦是閃過一絲異色。迅速的對望了一眼。他們卻是不進反退,驀然轉身,凝神恭候楊廣與宇文傷地迫來。

    楊廣微微的一愕。旋即便知道他們夫妻倆的心思。

    如果他們夫妻倆一見楊廣,便疾奔而走。這乃是未戰已心怯,不單在氣勢上輸了一陣,顯得心虛,會產生心理陰影,而且,依照估算,他們自己地武功雖然可以排入當世一流高手的行列,但與已臻宗師境界地楊廣兩人比較。還是差了一籌,逃肯定是逃不過的。

    不過,畢竟是當世最為卓絕的人物,剎那之間,李靖和紅拂便有了計較,那便是利用高崖棧道的這一地勢,與楊廣兩人對峙。轉載自我看�S在這麼險峻的棧道,即便是楊廣與宇文傷的武功勝他們倆一籌,但亦是沒有把握從容的面對他們夫妻倆的困獸猶斗、拼死反撲。

    因此,無論楊廣地心思如何。他們自己站在那里,便已是立于不敗之地。

    忖到這里,楊廣不由暗贊這夫妻倆的臨陣急智,同時,他的心中對這兩人的忌憚之心更甚之前,這般的念頭涌起,但他的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停頓,長袖飄飄。迎著兩人凝重的目光徐步了上前。目光在紅拂女那絕麗嬌艷的臉容上稍稍的一頓,然後朝著李靖微微地一笑。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楊廣注視著李靖,臉上笑容親切,態度和藹,不知道其中究竟的人,恐怕還會以為他們之間有深厚的情誼,“李將軍,賢伉儷這是入蜀嗎?”

    李靖和紅拂女一臉的從容,微微拱手,不卑不亢的說道︰“見過陛下,外臣有禮了。”兩人自稱外臣,便是將李淵與楊廣擺在同一高度,輕易地撇開了李淵乃是隋廷叛逆的事實。

    這一點,楊廣自然早有預料。身為李淵的臣子,如果李靖在楊廣的面前低下頭來,失了這“大義”,以後傳到李淵地耳朵,卻是一條不小地罪狀,以李靖的謹慎,自然會預先防範。==

    抬眼望見楊廣不以為忤,笑容依舊,李靖在心情一松地同時,卻也是微微的一凜,看來楊廣真的是變了,不單容貌在變,連心性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改變。

    “恐怕吾皇想要與之分庭抗禮,亦非易事。不過,這與我……唉……”李靖臉上一片平靜,但內心深處卻是心念電轉,念頭紛至沓來,猶如走馬燈亂轉,片刻不得安寧。

    李靖正在沉吟著,紅拂女卻有話說了,她的武功修為雖高,幾近宗師境界,但于心性上的磨練卻是稍遜,城府極淺,性情亦是剛烈無比,直接就冷聲說道︰“楊廣,我們就不要再繞彎子了,你與宇文閥主追將上來,是否是要將我們夫妻倆置于死地之後方才甘心?”

    李靖和旁邊的宇文傷聞言,心中均自一驚,馬上冷靜下來,都是抬眼看著楊廣的臉龐,暗自提氣,各自的凝神戒備。楊廣卻是沒有回答,而是微笑著凝視李靖,親切的叫著他的字號︰“藥師,你父子兩代、還有舅家,都是我大隋名臣,何必再附叛逆,自毀名望?”

    “況且,眼下知你信你的李世民已歿,”楊廣從從容容的說道,“李淵此人雖有一些本事,但連朕亦是知曉,在太原的時候,他與你便是有些夙怨,看你不順,听說還要秘密處死你,與其在偽唐中戰戰兢兢,不如反正回來。古人亦雲,知過能改,善莫大焉。你看如何?”

    听見楊廣的招攬,李靖頓時一愣,紅拂女聞言,心中微微的一動,登時滿臉關切地望著李靖,出奇地沒有再次說話。

    正如楊廣所說,當日在太原的時候,李靖察覺了李淵要舉兵反隋,便前往長安舉報,不想李淵進軍迅速,很快攻下了長安,並俘獲了李靖,當即便要將其斬殺祭旗,但李世民欣賞他的才識和膽氣,因而獲釋。沒過多久,在奪取關中地區的戰役中,有次李靖受阻于險壘,遲遲不能挺進,李淵卻說他滯留不前,貽誤軍機,秘密下詔要將他處死。後來還是接到詔令的那人接連的上奏求情,李靖適才免了一死。

    但是,漸漸地,李靖亦察覺到了,李淵不知為何,對自己卻是存著根深蒂固的成見。

    但李靖還是搖了搖頭,臉容古井不波,只是冷靜地說道︰“反反復復,非是丈夫所為,陛下請勿多言。陛下今日若要取我夫妻倆的性命,請盡管出手便是。”

    宇文傷此時忍不住地沉聲說道︰“李靖,你與老夫也算得上忘年之交,老夫在這里卻有一言。想你一門忠烈,本身亦是王佐之才,卻為人所屈、所忌,有才難展,這卻是何必?如今陛下信你重你,卻怎麼還在迷途徘徊……”

    宇文傷說到這里,還待再說,楊廣見到李靖不為所動,輕輕地瞟了一眼默默地站在旁邊的紅拂女之後,接著便伸手攔住了宇文傷的話頭,笑聲說道︰“罷了,既然李將軍堅持,就不必強人所難了。不過,請李將軍記住,朝廷的大門,時刻都會為你打開的。”

    李靖听見,還是默默不言,只是微微的拱手,不過,他身旁的紅拂女在隨著施禮的同時,卻是說了一聲“多謝陛下”,楊廣一听,馬上知道有戲,頓時哈哈一笑,然後說道︰“好了,公事說完,我們卻是要論一論私人的情誼了。”

    “私人的情誼?”李靖與紅拂女登時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楊廣哈哈笑道︰“藥師難道不知道嗎?你與小仲和小陵乃有兄弟之誼,而他們倆卻是我的內弟哩,這麼論將起來,我們自然也是親戚了啊。”

    “內弟?”李靖頓時驚訝起來,旋即,他的臉上一呆,“啊,素素現在是陛下的……”

    隋廷當中,寇仲被楊廣連番提拔,擢升為鎮壓一方的大將,這事情自然廣為傳播了出去,但是因為素素與衛貞貞在宮中安安靜靜的,自得其樂,為人所不知,況且,寇仲與徐子陵的表現本就搶眼,因此,他們的外戚色彩就自然為人所忽略了去。

    “素素正是我的妻子,”楊廣用平民百姓的口吻笑著說道,他的語氣自然,一點都不顯刻意造作,“對了,當日他們三人遇險,還得多虧藥師你出手相幫,多謝了。”

    瞧見楊廣一點架子都沒有,寥寥數語,亦是令人如沐春風,李靖與紅拂女的心情都是放松了許多,听見楊廣道謝,李靖當下連忙的擺手,連道不用。

    听說素素已經嫁與了楊廣,一時間,李靖卻不知道該為她慶賀還是為她擔心,常言道,一入侯門深似海,那麼,入了宮門,豈非更是……

    想到當日那位堅強而又柔弱的清秀姑娘,李靖在心中不由的輕嘆一聲,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道︰“素素還好嗎?”

    “還好。對了,她已經懷上了孩兒,再過四個月,便臨盆了。”楊廣說到這里,笑容登時濃郁了許多,胸中的笑意直似溢了出來。

    “啊,恭喜陛下了。”李靖和連忙地說道。

    說了一陣,楊廣笑容不改,好似不經意的和聲問道︰“對了,你們這次入蜀是去做什麼?正好我也要到成都去見個人,要不我們搭伙一起走吧,旅途之中也好作個伴。”

    李靖望了身旁的紅拂女一眼,登時沉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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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9章 幽蘭
    第259章幽蘭

    說了一陣,楊廣笑容溫和,好似不經意的和聲問道︰“對了,你們這次入蜀是去做什麼?正好我也要到成都去見個人,要不我們搭伙一起走吧,旅途之中也好作個伴。///com///我看書_齋”李靖望了身旁的紅拂女一眼,登時沉吟了起來。

    “陛下,我們到蜀中有些公務,”李靖想了一想,朝著楊廣淡淡的說道,“不過跟陛下的方向卻是有些不同,我們還是各走各路吧。”

    楊廣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紅拂女,也不動氣,微微的一笑︰“也好,那我們便先走一步了。我還是那句老話,朝廷的大門,始終是打開的,有空的時候,請多考慮一下吧。”

    說完,楊廣朝著紅拂女點了點頭,然後帶著滿臉不悅之色的宇文傷,從兩人的旁邊擦身而過,沿著棧道飄然而去,只見他們的衣袍在風中閃了幾閃,便消失在拐彎之處。

    “二哥,”紅拂女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視線,轉頭凝視著李靖,櫻唇微啟,遲疑著說道,“這位陛下好象是真的挺看重你,要不……我們還是另做打算吧。”

    李靖卻搖了搖頭,紅拂女瞧見他那有些憔悴的臉色,心中不由一酸。

    她跟隨李靖入唐,一直受到明里暗里的打壓,直到投到李世民的麾下,適才有了用武之地,但可惜好景不長,在洛陽的時候,李世民竟為人所刺殺,李淵以他們衛護不周為罪名,將他們壓入大牢,若非劉文靜的竭力營救,恐怕此時已經被斬首示眾。永不見天日了。

    半個月前,他們夫妻倆剛從大牢出來,閉門在家休息,李淵忽然降下了秘密的旨意,令他們夫妻倆前往蜀川,並教他們務必設法說動川中的三大勢力歸順于大唐。

    但是。眼下的天下大勢尚未明朗,蜀川的那三位領袖卻哪里肯輕易地表態,而慈航靜齋之前答應地協助人又遲遲不見,可以這麼說,這個任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二哥,李淵這一次明擺著是刁難咱們了,”紅拂女雖然對李世民崇敬異常。但對于李淵這有名的色鬼卻沒有半絲的好感,心中不單殊無敬意,沒人的時候,已經是直呼其姓名了,“當今之世,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此處既然已經到了盡頭,我們何必再棧戀不去?”

    李靖輕輕地嘆息道︰“李淵雖然對我有些成見,但在當今之世,卻也是最為賢明的主君,而且,我想日子一長,他對我地一些看法也會消弭的。ccNet我們暫且忍耐一下吧。”

    紅拂女望見李靖的臉上一片堅決之色,猶疑了一下,終于沒有再說什麼,她的性情剛直豪爽。于許多事情都有自己的堅持,但在這種事情上,卻是從來都不會對李靖違拗的。

    遠方的棧道上,雲霧氤氳,寒風如刀,楊廣與宇文傷的身影忽隱忽現。

    “陛下,李靖此人地武功雖然只算過得去,但他于軍略攻伐一道,卻是天縱之才,歸在李淵的手中。終歸是我大隋的一大威脅。他既然這般倔強,陛下何以……”

    听見宇文傷疑惑的問道,楊廣卻是付之一笑︰“你說的對,李靖確是天縱奇才,人間少見,這等奇才,數百年才得以一出,比之將其毀去。為何不能化為我用?”

    “可是。陛下剛才那般誠懇的招攬,即便是石頭也要感動了。可他卻還是拒絕了啊。”

    楊廣搖頭笑道︰“不,他只是暫時沒有答應罷了,並非拒絕。”

    腦海里驀地想到了紅拂女那張嬌艷如花地冷靨上的那一絲焦灼之色,他又輕輕的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況且,李靖此人雖然說是忠義非常,但他對于建立功業這事情卻也是異常的上心,日後在李淵那里踫壁之後,他自然會來我們這一邊的。==”

    楊廣說的這話,卻是有些根據的。當李靖還是年少時候,便頗有進取之心,他常常對人說道︰“大丈夫若遇主逢時,必當立功立事,以取富貴。”話如此,其心可見。但宇文傷卻有些擔心地說道︰“但若是李淵對他解除惡感,重用于他,那又怎麼辦?”

    楊廣笑吟吟地說道︰“李靖是何等聰明之人,李淵對他的殺機,他此時已是盡知,心中肯定生了芥蒂,這種念頭一旦生出,恐怕不會很容易的消除。至于李淵那方面,我又怎麼會讓他有機會。這樣,一到成都之後,你就找到我們在成都的人手,安排他們悄悄地與他們夫妻倆見面,也不用多說什麼,然後再命人將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啊,”宇文傷微微地詫異,說道,“李淵見事甚明,他會相信嗎?”

    “也不用他百分百的相信,”楊廣自信滿滿地說道,“俗話說,三人成虎,懷疑這種東西,一有生長的土壤,不用別人澆水施肥,自己就會發芽生根的。更何況,李淵對李靖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一有點風吹草動,只怕他自己就會朝著我們希望的方向想了。”

    說完,他大袖一展,衣袂飄飄,笑聲說道︰“就這樣吧,我們先趕到成都再說。”

    十二月十日。黃昏時分。成都。

    成都本城周長十二里,牆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兩部份。太城在東,乃廣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大城為郡治機構所在,民眾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業區,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藝、富商巨賈、販夫走卒,均于此經營作業和安居。

    楊廣和宇文傷先在城門交了門稅,然後施施然地步入了城中。此時已近年關,大街上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沿途有商販高聲的叫賣,一派升平繁榮,與世無爭地熱鬧景象。

    楊廣與宇文傷找了處客棧下榻,用罷了晚飯,自去梳洗整理了一番,然後兵分兩路,宇文傷自去尋找暗月衛布置在成都的人手,下達楊廣的命令;而楊廣,則是依照著來時石之軒的指引,朝著鳳凰山的方向行了出去。

    鳳凰山位于成都東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勢雄偉秀麗,婉蜒數十里,四周蜂巒透這,群山環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飛的鳳凰。

    當楊廣到達鳳凰山前的時候,夕陽已經落下西山,天地間漸漸的昏暗了下來。

    運足目力,楊廣迎著清冷地晚風,全速地疾掠而行,他穿過鳳凰山朝著南邊地方向行去,透過逐漸陰沉的暮色,隱約地可以看見沿途都是森森古木、叢生野草,不多時,一陣水聲嘩啦嘩啦,卻是一道反映著盈盈光華地河溪從西北的方向蜿蜒而來,向著東南流去。

    沿著河岸,穿過了一片楓樹林,越過一道山峽,卻是一處群山環繞的山谷。山谷之外,只見池潭潺潺,飛流激濺,遠遠望將過去,山谷幽深,卻是掩映在一片參天古樹的陰影下,楊廣迅速前行,在林間疾掠向前,大約過了十數丈,眼前倏地開闊,一間石屋出現在面前。

    這應該便是一刀刀法大家霸刀岳山當年惜敗天刀宋缺之後,養傷終老的居所,幽林小築。

    楊廣移至石屋門前,透窗往里面望去,卻見里邊一片漆黑,屏息感應,亦是沒有發覺什麼動靜,便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深林的某處,一陣幽遠的簫聲隱約地傳了過來。

    楊廣的心神陡然一震,不假思索,倏地轉身,沿著石屋旁邊的那條小徑,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朝著幽谷的深處疾奔而進。愈發進去,林木愈發密集,夜色低沉下來,襯托得林間越發的寧靜幽謐,楊廣猶如一只尋覓花粉的蜜蜂一般,向著越來越清晰的簫聲追尋而去。

    片刻之後,閃電般的黑影猛的一頓,登時,他那昂藏修長的身形倏地停了下來。

    茂密的林樹中,一道溪水汩汩的蜿蜒穿流,溪流之旁,婆娑樹影中,立著四間石屋,而耳畔這一陣一陣的天籟一般的洞簫聲,便是從最左的那間漆黑的石屋中傳將出來的。

    佇立在樹下,傾听著一陣陣宛如潺潺泉聲、仿佛啾啾鳥鳴的簫聲,楊廣那激動的心情,驀地沉靜了下來,他背負著雙手,雙眸神采熠熠,朝著傳出簫聲的石屋緩緩地舉步而去。

    他的腳步是如此的輕盈,身形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帶起,但便在他臨進石屋門扉的時候,石屋中的簫聲,莫名其妙地突然停頓了下來,霎時間,黑漆漆的石屋中,一片寂靜。

    剎那之間,楊廣的心莫名的一熱,他的腳下倏地加快了速度,三步並作兩步,猛的跨到了門前,剛要伸手推門,這時候,屋子里卻傳出了石青璇那幽幽的聲音︰“別進來!”

    楊廣此時卻哪里還忍耐得住,笑聲說道︰“是我!”話音未落,右手搭在門上,微一發力,便將門扉推將開來,他的身形,隨之迅速地踏進了門內,只見他的雙眸運足目力,神光一閃,屋內雖然是漆黑一片,但還是被他看了個大概。

    還算騰挪得開的廳堂內,一個窈窕的倩影正側著身子,臨窗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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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0章 相見
    第260章相見

    黑麻麻的廳堂內,一個窈窕的倩影正側著身子,臨窗而坐。///com///cC

    “竟然是帝尊大駕光臨?”見到楊廣推門而入,正坐在窗邊的石青璇也沒有起身相迎,遲疑了那麼一會,顯得很是冷淡地說道,“青璇有失遠迎,還請帝尊多多見諒。”

    楊廣對石青璇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亦不以為忤,听見她的話,剎那之間,竟突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當日,在江都的時候,石之軒將石青璇懷孕的消息告訴于自己之後,楊廣還道自己已經作好了準備,但臨到面前,一陣激動過後,他反而不知說什麼話了。

    楊廣與石青璇只相見過兩次,而且每次相見的時間是短之又短,他可沒有自大到以為這短促的兩次見面,對方便愛上了自己,石青璇這麼獨立的奇女子,可並非這般的膚淺。

    楊廣相信,自己在石青璇的心目中,充其量便是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若非自己當日在洛陽時與她**半宿,與她有了最親密的關系,又使她珠胎暗結,就以她恬淡自閉、崇尚自然獨立的個性,今次恐怕連這個門都不會讓自己進了的。\\\\\

    “無妨的,”楊廣在心中思忖著,口中卻放緩了聲音,柔聲笑道,“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外人,你現在已經有了身孕,正該保重身體,不宜亂動哩。”

    石青璇听見楊廣這一陣親昵的話語,嬌軀陡然一顫,她驀地轉過螓首。一雙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仿佛天空中的星辰一般,有些慌亂地說道︰“你……你怎麼知道地?”

    楊廣運足目力。透過室內昏沉的暮色,凝視著她那一雙明亮的美眸,微微地一笑︰“是岳父大人通知我的。不然我現在還蒙在鼓里哩。說來,這也都是我的錯。”

    石青璇听見他說到“岳父大人”,登時一怔,但瞬間便反應過來他說地便是石之軒,芳心一顫,當即沉默了下來,但瞧見楊廣說完話。便毫不客氣地跨到旁邊的石桌上“唏唏簌簌“的摸索起來。心思一陣紛亂之下,她卻又不由問道︰“你在找什麼?”

    “找火折子,”楊廣一邊摸索一邊答道,“這樣黑漆漆的說話,成什麼樣子?”

    石青璇緘默了片刻,然後在身旁的桌子下面摸了一下,似是拿出了個什麼東西,右手微微的一晃。我*看書齋===一道明亮的火光便憑空而現,卻是她燃起了火折子。楊廣輕輕地一笑,然後端起桌子上地油燈,湊了上去,石青璇手上微微的一頓,便將火折子遞了過去,點亮了油燈。

    燈光由暗而明,轉眼間。拇指粗的火光竄了起來。照亮了眼前六尺範圍的空間。楊廣端著燈盞,就著輕輕搖曳的燈光。仔細地端詳著眼前的玉人。自洛陽她不告而別,至今已過三月,但是比起上次的見面,她竟是清減了許多。

    她正仰著雪白修長的玉頸,嫻靜地坐在椅子上,雙膝上正橫著一支通體翠綠地玉簫,只見她的肌膚欺霜賽玉,嬌靨如花,一雙燦如星辰的明眸,閃爍著純淨清冽的光芒。

    此時,她穿著乳白色的長襟外袍,翠綠色的披肩,腰間束著一根青花錦帶,越發的顯出她那宛如楊柳枝條般的縴縴細腰,還有那高高突起、聳拔茁挺地優美酸胸。

    楊廣那充滿欣賞色彩地目光正流連在她那玲瓏曼妙的嬌軀,便在這時,石青璇地兩道蛾眉卻微微的一蹙,側過了吹彈可破的玉頰,語氣中有些不悅︰“把燈放下來吧。\\\\\\”

    楊廣輕聲一笑,卻依照她的意願,將油燈置放在她旁邊的石桌上,湊身到她的身旁,剛要在緊鄰著她的那張椅子坐下,但石青璇的眉宇緊鎖,右手抬起,指著桌子那邊的椅子,臉色猶如波瀾不驚的湖面,平靜地說道︰“帝尊,請到那邊就坐吧。”

    楊廣聞言,臉上登時一愕,但旋即便恢復了過來。石青璇對他的冷淡,既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當下,楊廣便轉過身子,移至對面的桌子旁,沉靜地坐了下來。

    石青璇垂眸斂眉,沉默了一會,適才終于地打破了屋子里的沉寂,只听見她用寧靜得不顯出一絲波動的語氣,淡淡地說道︰“帝尊既然已經知道……我的事情,現在又不遠千里,踏足這里,這樣也好,今晚我們就在這個屋子,把事情徹底地解決吧。”

    楊廣听見石青璇還是用那種無波無瀾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再仔細一听她的話里的內容,登時知道今晚的事情可能有些麻煩,心中百般念頭迅速地轉動起來,但他的口中卻苦笑著說道︰“青璇,你對我有什麼意見,我是可以理解,因為是我有錯在先。\\\\\但我們畢竟有過兩面之緣,有算得上熟人,即便是看在過世的魯老的面子上,你也不應這般的對我吧。”

    “更何況,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而且還有了孩兒……”

    石青璇听到這里,嬌嫩雪白的玉頰驀地一紅,剎那之間,她的嬌靨便猶如盛放開了桃花,美艷得不可方物,令得楊廣都不由一呆,禁不住地止住了話頭,只顧朝著她猛看。

    石青璇被楊廣那灼熱的目光凝視著,嫩白的臉頰愈發的酡紅,驀然之間,似是禁受不住楊廣那肆無忌憚的火熱視線,她倏地側過了嬌軀,筆直如管的瓊鼻發出了一聲冷哼。

    好一會兒,石青璇終于平靜下來,她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櫻桃小嘴微微張啟,然後淡淡地說道︰“帝尊……”她的話語剛剛出口,楊廣便揮手打斷了她,斷然說道︰“別老是帝尊帝尊的叫了,如果你實在不樂意叫其它的稱呼,就直呼我作楊廣便是了。*****”

    石青璇頓時被楊廣的話噎住,她立時板起一張嬌俏的玉容,冷冷地瞪了楊廣好一會,然後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玉容慢慢地解凍,恢復了平靜的心緒之後,她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好,那我就叫你楊廣。楊廣,當日在洛陽之事,不過是陰錯陽差,錯不在你,我也不怪你。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你這就回去,以後也不用到這里來了,我的話就是如此。”

    楊廣听見石青璇這一陣冷靜得近乎絕情的話語,唇角的那絲笑容慢慢地消失了去,他抬眼盯住了石青璇的雙眸,沉默了一下,淡聲問道︰“那麼,你肚子里的孩兒呢?”

    “沒有了,孩兒沒有了,”石青璇低下眉頭,靜靜地說道,“前些日子,我已經用藥打了下去,所以孩兒已經沒有了,而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關系了,所以,你請回吧。”

    “打掉了?”楊廣心頭一震,幾乎要跳了起來,他的目光微微低垂,朝著石青璇的腹部看了過去,只見衣衫緊貼著她的肌膚,卻還是平平的,真的沒有半絲隆起的跡象,不過,女子懷孕後多少個月才顯肚的,他卻又不知道,那麼,難道說,她真的把孩兒打掉了?

    楊廣盯著石青璇那張絕美而寧靜的臉龐,心思閃電般的轉了起來,幾乎是同時之間,他就想到,依照石青璇那追求平靜自然的心性,還有從她對千里迢迢地趕來的自己的態度,她打掉孩兒的可能性,絕對是存在的。忖到這里,他的心中不由騰升起了一股狂烈的怒火。

    “肚子里的孩子,雖然是你的孩兒,但是,也是我的孩兒啊!”楊廣冷冷地忖道。他坐在椅子上,眯起雙眼,凝視著石青璇的臉蛋,他的臉頰一陣抽搐,胸中的怒氣直欲噴薄而出。

    “孩兒是我們倆人共有的,”楊廣定定地盯著石青璇的眼楮,他的語氣冰冷,話語直似從牙縫里迸射出來的一般,“我還沒有同意,你自己一個人,有什麼權利將他打掉?”

    被楊廣這般死死地盯著,石青璇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她慢慢地轉頭過去,用一種不咸不淡地語氣說道︰“他只是一個意外,他是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的,而且,我肚子里的孩兒,與你也沒有什麼關系。好了,現在天色晚了,請你出去,離開我的屋子。”

    雖然對石青璇的冷淡態度早有準備,但是,此刻听說自己興沖沖地趕來相見的孩兒竟然已經被打掉了,再听見石青璇這副絕情的模樣,霎時間,楊廣被徹底地激怒了。

    他的面容猙獰了起來,冷哼一聲,猛地站將起來,倏地移至石青璇的身旁,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石青璇措手不及,膝前的玉簫登時滑落下地,啪嗒的一聲,摔成了兩截。

    “你干什麼?”石青璇登時大驚,輕輕地掙扎起來,口中嬌聲喝道,“快放開我!”

    “放開你?”楊廣滿面獰色,他冷哼一聲,右手拇指在石青璇的背心一按,剎那之間,一道龐沛而又不失柔和的真氣透指而出,迅速地灌入了石青璇的體內,將她的六大要脈盡數封住,讓她雖然可以自由地動彈,卻又使不出半分的真勁。

    瞧見楊廣臉上的狠厲猙獰之色,再感覺到自己全身使不出真勁,石青璇頓時大駭,她的一雙細嫩的小手使盡了吃奶的氣力,拼命地推搡著楊廣那散發著濃郁的陽剛氣息的胸膛,櫻唇一陣發白,顫聲喝道︰“楊廣!你這是……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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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1章 到手
    第261章到手

    瞧見楊廣臉上的狠厲猙獰之色,再感覺到自己全身使不出真勁,石青璇頓時大駭,她的一雙細嫩的小手使盡了吃奶的氣力,拼命地推搡著楊廣那散發著濃郁的陽剛氣息的胸膛,櫻唇一陣發白,顫聲喝道︰“楊廣!你這是……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雖然使勁的掙扎,但是楊廣的手臂有如鋼箍,她卻哪里掙得開來。///com///轉載自我看�S而听見石青璇的驚聲呼喊,楊廣卻是置若罔聞,此時他的胸腔已經被潮浪般的忿怒所填充,死死地抱著石青璇的玲瓏浮凸的曼妙嬌軀,幾個跨步,掀起前面的珠簾,然後沖入了隔壁的那個小臥室。

    借著廳堂那邊的隱約燈光,可以看見,這間小臥室的左角正擺放著一張精巧的梳妝台,台上一面銅鏡反射著暗淡的光芒,而在旁邊,則是一張鋪著軟綿綿的錦被的軟榻。

    楊廣的雙眸射出怒芒,一聲冷哼,便將石青璇丟到了軟榻的被子上,石青璇剛剛發出一聲驚呼,楊廣卻已經猶如餓虎般的撲了上去,將她的嬌軀牢牢地壓在了身下。

    “你要做什麼?”石青璇終于意識到楊廣的企圖,當下更是驚慌,她滿面的惶色,雙手雙腳,還有身軀,徒勞地扭動著,又驚又怒地喊道,“快放開我!你壓到我了!”

    楊廣微微仰起身,石青璇卻趁機發力一掙,然後從楊廣的身下挪移了出來,滾到了軟榻的內側,但楊廣卻冷冷一笑,右手疾揚,只听見“嗤啦嗤啦”的幾聲,石青璇身上的那件乳白色的長襟外袍,登時化成了條條縷縷的碎片,連同另外的翠綠披肩、青花錦帶。盡數仿佛受傷的蝴蝶般的輕飛了起來,悄無聲息跌落在軟榻下邊地地板上。

    剎那之間,室內青蒙蒙的光線中。只見石青璇滿頭烏黑的長發仿佛雲層般地鋪陳在軟榻上。那具雪白柔嫩地曼妙**,登時縴豪畢露的呈現在楊廣那雙火熱得灼人的目光之下。

    石青璇驚叫一聲,一雙嬌嫩的縴手護住茁挺渾圓地**,修長筆直的**更是蜷縮起來。側過了嬌嫩滑膩的身軀,緊緊地躲在軟榻的內里,整張傾國傾城的絕美嬌靨,朝向了里邊,因此。楊廣也就沒有看見。她那紙一般地蒼白地臉蛋,正掛滿了無盡的驚懼之色。我看*書齋

    楊廣的目光灼灼,貪婪地凝視著石青璇那雪白修長的玉頸,香膩圓潤的雪肩,泛著象牙般的光芒的光滑粉背,還有那兩瓣圓月般的柔軟挺翹的**,縴細筆直地優秀**,但最吸引他地視線的,卻是石青璇那兩條**之間地方寸之地。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眼中泛起了血絲。他的目光雖然在忙個不停,但手上卻更是迅速。只見他三下兩下,便解去了身上的衣裳,然後側躺在軟榻上,朝著石青璇的嬌軀貼了上去。

    石青璇感覺到楊廣那火炭一般灼熱的身軀正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後,霎時間,她的身軀仿佛被燙到了一般,輕輕地顫抖起來,同時間,她那張蒼白如雪的臉蛋,緩緩地滑下了兩滴晶瑩的淚珠,便在這時,楊廣的下身一挺,便堅決地進入了她那柔嫩的身體。

    “你打掉了我們的孩兒,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楊廣湊到石青璇的耳畔,冷冷且狠狠地說道,“現在,我要你再給我懷上一個!”

    “不要……”石青璇的櫻唇輕輕地顫動,微微張啟,喊了一句,然後“嚶嚶”的哭泣了起來,此刻的楊廣卻哪里還忍耐得住,左手半撐起身軀,右手環住石青璇美麗的上身,手掌伸進去,緊緊地握住一只渾圓柔膩的雪白**,大力地抓捏**著,同時,他剛要**下身,朝著石青璇那嬌嫩得幾乎沁出水來的身體,展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但便在這時,石青璇柔若無骨的右手卻反轉過來,阻擋住楊廣將要展開的強猛動作,同時,泣聲說道︰“你停……停下來,這樣會真的弄掉我肚子里的孩兒的……”

    “嗯?真的弄掉你肚子里的孩兒?”楊廣听見這話,腦子里登時一清,他停下了動作,伏低身軀,追問道,“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你其實是還沒有打掉肚子里的孩兒?”

    “你……你不要這樣,”楊廣雖然沒有作出其他動作,但此時卻還是與石青璇保持著最親密的結合狀態,因此,當他移身的時候,下身登時弄得石青璇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口中更是不由嬌弱地輕吟了一聲,低叫道,“楊廣,你先……你先離我遠一些。”

    楊廣微微地探頭過去,瞧見石青璇的兩邊玉頰掛著兩道淚痕,淚光隱隱可見,宛如梨花帶雨,顯得異常的楚楚可憐,他登時冷靜了些,微微退出了些,但還是留在石青璇的體內,伸手托在她的下巴,使她微轉過頭,然後低首盯住她那泛著盈盈淚光的美眸。

    “說吧,我們的孩兒,你究竟還在不在你的肚子里?”楊廣沉聲問道。

    “……還在,”石青璇與楊廣對視了一會,忽然間,蒼白的嬌靨驀地浮現出片片紅暈,她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螓首,柔弱地回道,“……我有想過,但是……下不了手。”

    “呼——”楊廣頓時如釋重負地吁出了一口氣,眼中登時柔和了下來,他伏下身軀,把頭擱在石青璇那香滑雪膩的右肩上,嘴唇含住了石青璇那珠圓玉潤的耳珠,柔聲問道︰“那你怎麼要欺騙我,說我們的孩兒被你打掉了?”

    楊廣那熱力十足的口氣吹進石青璇的耳朵,立時惹得石青璇的芳心一陣慌亂,波瀾涌起。其實,石青璇對楊廣並非像她所說的那樣完全不在意,自洛陽一別,回到自己隱居的幽谷,有的時候,靜夜擁被而眠,她也時不時地會想起楊廣那邪異的笑容,發出一聲悵然輕嘆。

    但是,當她想到楊廣的身份,卻還是會竭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即便是當她發覺自己懷上了楊廣的孩兒的時候,也只是思考了兩夜,先是撇棄打掉孩子的念頭,然後,便打定主意,決定要隱瞞著世人,包括楊廣在內,就躲在幽谷,絕塵人世,直至把孩兒生下來。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石青璇對楊廣的親昵動作很不習慣,加上身體里的那異物,亦是令她一陣難以言述的難耐,她輕輕地咬著櫻唇,想躲開卻又掙扎不出楊廣的懷抱,听見楊廣的質問,她忍不住幽幽地說道,“叫我跑去找你,說我有你的孩兒嗎?”

    “那當然,正該這樣的啊,孩兒我也有份的,”听見孩兒還在,楊廣的態度頓時轉了個大彎,他湊到石青璇的耳邊,低低地一笑,柔聲說道,“你這樣不聲不響的,而且,我都不遠千里從江都趕了過來,你竟然還騙了我。所以,我要懲罰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地從石青璇的身體里退了出來,驀然間,石青璇感覺到一陣輕松的同時,又隱隱地感覺到些些的失落,但便在此時,楊廣卻抓住了石青璇的縴細幼嫩的右手,指引著她握住了自己的下身,促狹地低聲笑道︰“你的身體不方便,不過,你用手吧。”

    石青璇甫一踫到他那昂揚的下身,那張嬌嫩滑膩的臉蛋如同飲酒般的猛的酡紅起來,手上更是如觸了電一般,想要掙脫開去,但被楊廣牢牢地按住,卻哪里能夠將手松開。

    “快點!”楊廣瞧見石青璇這位絕世玉人的窘態,心中禁不住的涌起一陣強烈的成就感,他哈哈的長聲一笑,然後揚了揚下巴,朝著石青璇鮮紅欲滴的櫻唇,故意惡狠狠地威脅道,“再婆婆媽媽的話,我可要你,用你的這張小嘴來弄了!”

    石青璇的芳心之中頓時羞怒交加,但她瞧見楊廣作出的臉色,生恐楊廣這惡人真的強迫自己用嘴巴給他服務,一陣忐忑和遲疑之後,她的柔軟小手還是順從的輕輕地滑動了起來。

    霎時間,昏黑的臥室之內,忽然傳出了一陣緊似一陣的劇烈喘息聲。

    翌日晨間,溫暖的陽光從天空鋪灑下來,驅散了周圍的霧氣,天地間頓時一片明亮。

    幽谷小築,臥室之內。

    軟榻的內里,忙活了大半夜的石青璇,終于從沉沉地迷夢中醒轉了過來。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眸,眼楮里一片迷蒙,似乎還沒有從睡夢中回過神,但眼前漸漸地光耀,她的雙眼終于清明了起來,但便在這時,忽然之間,她似是想起了什麼,臉頰登時浮出了朵朵紅雲。

    似乎又是想起甚麼,她的眼眸猛的睜大了,渾身頓時僵硬了起來,慢慢地側過頭,卻見到軟榻的外側空蕩蕩的,她的心頭一驚,陡地坐了起來,連蓋在身上的錦被滑落下來,兩只柔嫩挺翹的雪白**暴露在空氣之中,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就怎麼走了嗎?”石青璇張開朱唇,喃喃地念道。

    她緩緩地垂下了螓首,任由滿頭烏黑的長發遮掩住嬌艷欲滴的臉龐,此時,她的芳心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按理說,自己現在應該是要慶幸那個惡人終于離開自己身邊的,但是,為什麼自己的心中卻是有一種……另外的情緒呢?

    是失落?還是留戀?

    不不不!這怎麼會?自己肯定弄錯了,自己恨他還來不及呢?
正文 第262章 惡客
    第262章惡客

    溫暖的軟榻上,石青璇慵懶坐著,正垂著螓首在默默地思忖的時候,忽然之間,一股濃郁的菜香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了進來,撲鼻而入,登時令得石青璇不由一怔。///com///Net

    她的眼中露出詫異的神色,擁著被子,下了軟榻,找來了衣裳,徐徐換上,然後伸手分開珠簾,輕盈地跨入了隔壁的廳堂,恰恰見到了楊廣微微的彎腰,站在廳堂左邊的石桌前,正將他手上的那碟熱氣騰騰的炒肉擺放在石桌上面。

    “你……你還沒走?”石青璇看得又是一怔,當即禁不住吃吃地說道。

    她自己的話音未落,剎那之間,她的芳心之中卻突然猶如小鹿亂撞般的“怦怦怦”的亂跳起來,無端端的,竟似有絲絲的歡喜從內心深處悄悄地浮了上來。

    “怎麼了?你就這麼的想趕我走?”楊廣將石桌上的飯菜擺放整齊,然後轉身過來,一邊用手巾擦干淨雙手,一邊朝著石青璇哈哈的笑著說道,“虧我昨晚上還對你那麼好。”

    石青璇听見楊廣的話語,抬眼時,正見到他的嘴角邊綻出的充滿邪魅色彩的笑容,驀然之間,腦海里不由地憶起深夜時,他那雙灼熱的大手無微不至的旖旎愛撫,想到那些令人渾身酥癢發軟的委靡場景,她那白皙如玉的嬌靨登時紅彤彤的,心中的羞意,幾乎要溢將出來。

    她當即抬袖遮掩住自己燙熱的玉頰,轉身便要逃回臥室里面,楊廣卻已經箭步上前,從背後抱住了她那豐盈玉潤的曼妙嬌軀,輕笑著說道︰“跑什麼,你的臉皮怎麼這麼薄的?”

    石青璇甫被楊廣抱住,感受到他那充滿挑逗意味的陽剛氣息。雙腿頓時一軟,不由地倒入了楊廣的懷抱中,心慌意亂地吃吃說道︰“我……我……我的肚子餓了哩。”

    楊廣听見這話,哦了一聲,然後放開了石青璇,讓她到了隔壁的那間石屋梳洗淨面。石青璇在那邊磨磨蹭蹭躲了好一陣,在楊廣催促了好幾次後,適才返回這邊的廳堂。

    當她步入廳堂,迎將上去的楊廣登時覺得眼前一亮。

    石青璇穿著一襲雪白的紗裙,漫步而入時。蓮步輕盈,翩然如仙,只見她的烏黑長發正挽成了蓬松的雲髻,髻上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地別著一支式樣樸素的簪子,但配著她那張嬌嫩白皙的絕美玉靨,卻是生出了一種別樣雅致地端莊氣質,叫人見了。我^看書^齋不禁油然生敬。

    楊廣將石青璇迎著,然後伸手攜扶著她走向石桌,石青璇見到楊廣這般的體貼入微。表面上雖然還是像進門時候那樣的平靜,但心中卻是不自覺地涌起了一陣陣的甜意。

    兩人在石桌的旁邊坐下,楊廣又是殷勤地為石青璇裝飯和布菜,石青璇見他反客為主的模樣,芳心卻更是一陣甜蜜,只覺食欲猛增,當下便端起了飯碗。嘴角含笑地吃了起來。

    飯桌上一片溫馨。用了早飯。楊廣便攜著石青璇轉回臥室到榻上坐好,他從後世而來,加上前段時間照顧著素素,因此對于孕婦的心思幾乎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當即挑了一些悅耳好听地話語,懷抱著石青璇那具綿軟的嬌軀,湊到她的耳珠邊,喁喁低語了起來。

    石青璇雖然是世間地奇女子,聰慧明辯。性情獨立特行。最喜獨處,但她此時懷有身孕。感受與平時自然大是迥異。她縮在楊廣的胸前,感覺著楊廣強勁有力的心跳,登時頭眩神迷,听到楊廣這位帝皇之尊花盡了心思,翻著花樣哄著自己,心中更是覺得喝了蜂蜜了一般。==

    石青璇正沉浸在迷醉中的時候,陡然間,只覺胸前驀地一涼,垂首看時,卻是楊廣解松了她的束腰,伸手探入了她的衣襟中,小心翼翼地滑了下去,撫摩著她的腹部。

    “青璇,”楊廣驀地抬起頭,欣喜地說道,“我感覺到了,我們地孩兒正在動著哩。”

    石青璇感受到楊廣地大手正輕輕地摩挲著自己的肌膚,心中登時泛起一陣羞澀之意,但當她抬眸瞧見了楊廣歡喜躍雀的模樣,馬上寧靜了下來,嫣然一笑︰“我也感覺到了呢。”

    楊廣望見石青璇那燦若春花的明媚笑容,心中頓時一動,湊過頭去,輕柔地吻住了她那兩片玫瑰花瓣般嬌艷欲滴的柔軟櫻唇,舌頭迅速地頂開了她的兩排貝齒,輕車熟路地探進了她那芬芳的小嘴,一邊追尋著她那條香滑的丁香小舌,一邊輕輕地吮吸她那甘甜的香津。

    昨晚地時候,石青璇已經被楊廣這花叢老手趁機調教了半夜,于接吻一道亦是有了些心得,此時被楊廣吻住,她地玉容微羞,嬌軀輕輕地顫栗著,但是卻乖乖地張開了櫻桃小嘴,輕輕地吐出了香舌,任由楊廣肆意地進行霸道的品嘗。

    良久,唇邊。

    楊廣還是氣閑神定,但石青璇卻已是滿面羞紅,氣喘吁吁,幾不能自抑。

    楊廣意猶未盡地凝視著石青璇微微腫起地櫻桃小嘴,輕輕地咂巴了一下嘴巴,然後抬手撫摩著石青璇那張嬌膩嫩滑的臉龐,柔聲說道︰“青璇,你跟我到江都去吧。”

    石青璇聞言,登時一愣,她抬起明眸,望著楊廣臉上認真的表情,臉頰上的暈紅和羞澀卻是慢慢地褪了去,她從楊廣的懷抱中緩緩地挺立起身軀,將松開的衣襟徐徐地拉上,然後輕輕地搖頭,聲音淡淡,語氣卻是有說不出的堅決︰“不!我不去!”

    “不去怎麼行?”楊廣知道石青璇向往的是自由而清靜的隱士般的生活方式,而自己卻要勉強她到江都的皇宮居住,這件事情上,自然是自己的不是,可是,道理雖然是這樣子,但若是叫楊廣任由石青璇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居住在這個幽谷,這也肯定不行。

    倘若是石青璇一個人的話,楊廣可能還會通融一下,看是不是等段時間再來勸說,只是,畢竟現在她已經懷上了身孕,此時雖然還不明顯,自己還能照顧自己,但是,再過上兩三個月,她的肚子大了起來,恐怕連進出這個門檻都要人扶持,更不要說自己洗衣做飯了。

    “青璇,你還是听我的話,隨我到江都去吧,”楊廣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你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用度已是極其不便,現在又懷著身孕,卻讓我怎麼放心得下?”

    石青璇其實是明白楊廣的心意的,望見他真摯懇切的面容,芳心驀地一軟,便要開口答應下來,但是,旋即又想到楊廣的身份,心中陡地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懼意。

    自從母親碧秀心盍然逝世後,除開在慈航靜齋的那段短暫的時期,她便從來都是一個人生活。即便是出行,她也從來都是獨身一人,她既沒有和一大群人相處的經驗,也從來沒有想過將來要與什麼別人相處。

    在她的內心之中,她常常地這樣想著︰也許,自己會這般的隱居在這個幽谷之中,俯仰天地,揉身自然,閑時撫琴吹簫,偶爾出行遠游,直至有一日,自己老去,當臨死的那一刻,自己會進入那個早就準備好的天然墓**,然後,靜靜地等待死亡地降臨。

    楊廣的出現,打破了她沉靜的生活,而肚子中的孩兒,也意味著她將來肯定沒有辦法再自己一個人的生活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願意隨著楊廣前往江都。

    以她的追求和性情,卻要她進入牢籠般的皇宮,與另外的那些女子共同享有一個丈夫,這對她來說,真真的是無疑于被打入無限恐怖的無間地獄。

    忖到這里,石青璇在心中醞釀著詞語,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楊廣卻突然的驚咦了一聲,目光如電,橫過了數丈的空間,透過了那道珠簾,朝著外面廳堂的那扇門扉望了過去。

    石青璇正在驚疑中的時候,忽然間,只听見石屋的外面,一陣一陣的衣袂破空聲簌簌的輕響,接著,從石屋的門口處便傳進了一把陰惻惻的聲音︰“石青璇,我們知道你就在里面,是我們進去請你出來,還是你自己走出來。”

    “他是誰?”楊廣悄悄地傳音給石青璇,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詫異地問道,“這聲音听起來怎麼這麼像那些被閹割過的宦官?”

    石青璇听見他的話語,明明知道他是在耍寶,故意逗樂自己,但是瞧見他睜圓眼珠子的怪趣模樣,還是忍俊不住,撲哧的嬌笑出聲︰“他叫季亦農,可不是你說的什麼宦官。”

    石屋外面的人顯然也是听見了石青璇的話語,那把陰惻惻的聲音登時發出了一聲忿怒的冷哼,但此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卻有另外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在下乃是聖門魔隱邊不負,屋里另外的這位朋友是哪一位?不妨知會一聲。”

    “還能是誰?”一個陌生的雄渾聲音響了起來,“肯定是我們的青璇大家的情郎了。席兄,你還說過來一親石青璇的芳澤,卻哪里想到她已經是給人拔了頭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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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3章 天君
    第263章天君

    “還能是誰?”一個陌生的雄渾聲音故作嘆息,道,“肯定是我們的青璇大家的情郎了。///com///轉載自我看�我說席兄,你還說過來一親青璇大家的芳澤,卻哪里想到她已經給人拔了頭籌。”

    石青璇听見,也沒有發怒,她的眸中閃過一絲憂色,朝著楊廣望了過去,低聲說道︰“我們可能有麻煩了,適才那個上官龍說的席兄,應該便是邪道高手榜上的天君席應。”

    楊廣的面色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只听見他輕輕的哦了一聲,詫異地說道︰“席應這死跑龍套的家伙也來了。一、二、三、四、五、六,咦,來了六個人,這陣仗蠻大的嘛。”

    楊廣的聲音剛剛發出,外面頓時驀地沉寂下來,落針可聞,緊接著,便听見邊不負那充滿仇恨的話音傳了過來︰“楊廣!竟然是你!”話語一字一頓,竟似從牙縫中崩出了的一般。

    前些日子,在洛陽的時候,祝玉妍出宮整頓陰葵派,楊廣便教她出手擊斃邊不負,但沒有想到邊不負卻是了得。祝玉妍雖然使盡全力,他卻拼著性命,最後逃之夭夭。他知道是楊廣的意思後,又加上因為單美仙的關系,更是將楊廣恨之入骨。

    此前他曾經找到石之軒,想要挑撥石之軒前去找楊廣的麻煩,但不料石之軒不知出于怎麼樣的考慮,亦要將他殺之而後快,幸好突然來了幾位強橫的幫手,石之軒適才退走。

    由此一來。他亦是刻骨恨上了石之軒,只是石之軒行蹤詭秘,素來是見首不見尾。而武功更是媲美宗師,令他望塵莫及,因此,他便盯上了石青璇,想要將之擒下,以要挾石之軒。恰好那幾位幫他攔下石之軒的幫手,亦要尋上石青璇,當下便結伴趕至這處幽谷。

    “楊廣!你這昏君與石青璇果然有了孽情,”便在這時候。$$闢守玄不疾不徐的長聲笑道,“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本座便將你這對狗男女一網打盡!”

    石青璇听見闢守玄地話語,玉靨登時一黯。楊廣恰好瞧出她的情緒正發生微妙的變化,臉龐上凌厲地殺機一閃而逝,緩慢而堅定地說道︰“闢守玄,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cCneT”

    他的話音剛落,倏地長身而起,猶如柳葉般的從軟榻飄落下地,右足朝著前面一跨,霎時間,石青璇只覺眼前一花。楊廣那道修長昂藏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廳堂的門扉的前面。

    便在此時,一把柔和悅耳,低沉動听的男聲仿佛嘆息般的說道︰“席某自從重入中原,便听諸位同道說道我聖門出了位聖帝,行事出了名地狠辣,絲毫不給聖門的同道活路,本來席某還道是其中有什麼誤會,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同道果然誠不欺我!”

    楊廣聞言。登時哈哈一笑,他一把拉開了大門。舉步悠然的踱了出門,同一時間,石屋的面前,正站著盯住門扉凝神戒備地六人,同時朝著後面退出了兩丈,散成了個半圓。

    楊廣負手昂然佇立,凝眸掃視,只見其中右邊的三人卻是熟人,他們分別是闢守璇、邊不負,還有一個是滿頭白發、嬌顏如花,卻一直都沒有出聲的旦梅。

    左邊的三人,一個是滿臉陰柔之氣,身穿青色勁裝的中年男子,一個是五十許間,面容蒼白,長著一對招風耳,手中正握著一根粗大的龍頭杖的矮壯老者。心知這兩人便是季亦農和上官龍,但楊廣卻不感興趣,只是匆匆掃了一眼,然後便將視線投射到第三個人的身上。

    此人的面相只是中年,長得高高瘦瘦,穿著一件素白的文士長袍,白皙清瘦地臉龐帶著從容地微笑,舉止文雅,顯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乍眼看將上去,就是一個文弱的書生。

    但只要仔細一瞧,便可看清他那濃密的眉毛下,一雙眼楮正隱隱地透出邪異殘忍的凌厲光芒,更詭異的是,他的眼瞳周圍帶著一圈邪惡的紫芒,凝眼細瞧,心中不由的一陣栗然。楊廣瞧見此人眼瞳中地異狀,立時便知他就是從西域歸來地“天君”席應。

    知道方才說話的便是此人,楊廣地雙眸精芒一陣閃爍,他凝視著這個席應的臉龐,嘴巴張開,露出了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只听見他輕輕的笑道︰“黑雲繞頂,青氣罩面!怪不得你口出逆言,原來卻是死期到了!”

    他的笑容溫煦和緩,但嘴里的話語徐徐地說將出來,听在了在場眾人的耳朵,卻有一種說不盡的猙獰之意,令得深悉楊廣武功之強橫詭秘的邊不負,心中不由地一陣發冷。

    上官龍見到楊廣正眼瞧都不瞧自己,心中大怒。他此前乃是洛陽幫的幫主,在洛陽時,他呼風喚雨,一呼百應,享盡萬般清福,在河洛之地,有說不盡的威風,但也是被祝玉妍趕出了洛陽,現在惶然就猶如喪家之犬,受盡百般苦楚,對楊廣和祝玉妍自然亦是深懷怨憤。

    “楊廣!”上官龍厲聲喝道,“你道這里還是洛陽,有祝玉妍這妖婦給你撐腰不成?今日你落單在此,也是聖門祖師有眼,今日定教你難逃聖門百零八刀之刑!”

    上官龍的話音剛落,楊廣的眼底登時寒光一閃,正斜對著他,時刻注意他的動靜的邊不負,立時看得分明,但他本性自私自利,卻哪里願意提醒上官龍,下一剎那,卻見楊廣的身影微晃,便仿佛鬼魅般的從原地上消失了去,下一瞬息,就出現在上官龍的身前四尺。

    上官龍登時駭了一跳,不過他的反應倒是迅速,楊廣的身形剛剛欺到,氣機牽引之下,他倏地退後兩尺,狂喝一聲,右手上的龍頭杖自然而然的掄了起來,挾著激蕩如雷的勁風,好似秋風掃落葉一般,照著楊廣的腰脅便疾掃了過去,威勢十足。

    但他的杖風剛剛卷起,楊廣卻朝著齜牙一笑,左臂一甩,他那只寬大的長袖便隨勢如同鞭子般的甩將出去,而且後發先至,倏地纏繞住了上官龍的龍頭杖。

    勁力交接,只听見“蓬”的一聲悶響,上官龍只覺杖頭那邊猛的涌過了一股滔天怒浪般的雄渾真勁,沿著他的右手閃電般的撞入了他的經脈,霎時間,他便如受巨錘擂擊,一張蒼白的臉龐馬上掠過了一絲可怖的赤色,腳下更是一個踉蹌,仿佛醉了酒一般,差點跌倒在地。

    便在這同一時刻,正在旁邊窺伺著的闢守玄、邊不負、季亦農和旦梅,不約而同的縱身而起,猶如破空而至的箭矢一般,朝著楊廣的背後撲擊而來,他們的身影還沒有撲到,但是無數道或陰柔或狂猛的真勁,已經如同驟然而至的狂風暴雨,迅疾的籠罩而來。

    楊廣哈哈的一聲長笑︰“早就等著你們了哩。”笑聲剛起,他的左袖卻借著一股拉扯的勁力,便好象振翅掠起的巨鵬一般,朝著上官龍的頭頂處斜斜地疾躍而起,同時間,他的右袖猛的甩將起來,宛如一把巨大的蒲扇,向著上官龍的天靈蓋閃電般的拍落了下來。

    上官龍駭得臉無人色,但沒有時間躲避開去,心知情勢危急,他猶如夜魈般的厲嘯一聲,馬上搬出了壓箱底的苦修魔功,倒逆真氣,右手握成了拳頭,朝著楊廣拍將下來的右袖猛的搗了出去,拳頭剛剛擊出,他的一雙手臂已經倏地轉為了邪異的紫黑之色。

    楊廣的右袖與上官龍的拳頭恰恰撞中,只听見“蓬”的一聲,楊廣的袖子馬上炸成了粉碎,化成了幾如粉塵般的碎屑,紛紛揚揚地在空中飛舞了起來。但是,此刻上官龍的心中卻殊無喜意,反而駭得臉上呈現出了一片死灰之色。

    幾乎是同時,楊廣的那只白皙寬厚的右掌似乎是瞬間跨越了空間,它穿過了尤在空中飛舞的碎屑,五指並攏,似緩實疾,朝著上官龍的天靈蓋輕輕地印了下來。

    “啪”的一聲,楊廣的右掌正正地印在上官龍的天靈蓋,掌心的真勁一吐,上官龍的身體微微一顫,然後他的嘴角便溢出了紫黑的血絲,但是身體卻是僵硬站著,遲遲不動。

    正當此時,楊廣卻已躍過了上官龍的頭頂,避過了闢守玄等人的鋒芒,闢守玄等人瞧見上官龍睜著的眼楮已是死灰色,而且氣息全無,立時知道他已經遭了楊廣的毒手,心中都是一陣戰栗,頭皮發麻,但還是紛紛厲嘯,準備撲將上前,圍攻楊廣。

    這時候,只听一聲嬌吒,石屋廳堂那洞開的門扉處,石青璇仿佛穿林乳燕,從里面電射而出,她那輕盈的嬌軀在半空中翩然一轉,便如同蝴蝶般的落下,同時,右手一揮,手上的那管洞簫立刻灑下了一片凌厲的芒影,朝著闢守玄和旁邊的邊不負的身影罩落了下去。

    正站在場邊的席應,眼眸掃在石青璇的臉龐,當他瞧清了石青璇的絕美面容,驀然之間,他的眸間紫芒大作,立刻挪身撲前,閃到了石青璇的身後,右手迅疾無比的抓向了石青璇腰間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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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4章 怒殺
    第264章怒殺

    正站在場邊的席應,眼眸光芒掃在石青璇的臉龐,當他瞧清了石青璇的絕美面容,驀然間,他的臉上閃過了驚艷之色,眸間紫芒大作,頓時挪身撲前,閃到了石青璇的身後,右手彎曲如爪,迅疾無比的抓向了石青璇腰間的麻**。///com///我&看書齋

    他的右手還沒有探到,但石青璇的肌膚已被隨爪遞出的爪風刮得隱隱生通,她的心中登時一片凜然,手上的洞簫倏地一折,霎時間,漫天的青色簫影馬上轉了個方向,挾著一陣淒厲單調的簫聲,朝著席應遞到的那只右手疾裹了過去。

    席應傲然佇立,他的嘴角逸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右手化爪為掌,隨手畫了一個圓圈,剎那之間,掌影排空而至,將罩來的無數青色簫影擊成碎片,隨即他眼瞳中紫芒大盛,雖然只是隨隨便便的站立著,沒有趁勢攻擊上來,但是,石青璇的玉靨卻是閃過了吃驚之色。

    她只覺得自己所在的四面八方,都無聲無息地涌來了一股股仿佛蛛絲般的無形無質的強猛勁力,並且緩緩地織成了一張粘力十足的大網,向著她的整個身軀包裹而來。

    “紫氣天羅!”石青璇面色凝重地說道。她的家學淵源,身兼道魔兩家絕學,自然知道席應的紫氣天羅,乃是脫胎于魔門天魔功的邪異駭人的魔功。不過。有所區別地是,天魔功形成的真勁氣場,是一種吸扯之力,而紫氣天羅,卻是由無數道真勁編織而成的“蛛網”氣場,旁人若是陷在其中,就如落在蜘蛛網中的蟲豸,越是掙扎,氣場形成的束縛之力越是強烈,直至其人力竭斃亡。

    紫氣天羅。有如天羅地網,教人無從逃遁,確是形象之極。

    石青璇在心中暗忖著。但腳下卻連連地左跨右移。==踩著玄奧的步法,接連九個旋身,便閃身倒退出丈許的距離。她剛剛站定,四周的束縛之力便忽然地消失了去。

    席應瞧見。臉上頓時浮現出了驚訝之色。原來他所布置的紫氣天羅氣場,類似于蜘蛛編織的絲網,亦有空隙和薄弱之處,而石青璇適才踏出地步伐,竟然正好撕中這些薄弱點,因此,雖然她的武功修為遠遜席應,但卻能勉強地掙脫席應的紫氣天羅地束縛。轉載自我看�S

    正在此時,楊廣瞧見闢守玄等人正要欺身迫前。又見到石青璇被席應逼退了一丈。霎時間,他那俊秀地臉容登時閃過了一絲青氣。當下唇邊生雷,厲喝一聲,全身真氣狂涌激蕩,右手一伸,食指獨秀,便朝著圍到身周一丈之內的闢守玄和邊不負依次點了出去。

    只听見“啵啵”的兩聲脆鳴,四道直若實質地商陽劍氣透指迸射而出,激得空間泛起陣陣的波紋,撕裂了丈許地空間,朝著闢守玄等人的胸前要**閃電般的刺了過去。

    闢守玄乃是魔門輩分最高的長老,但他的武功修為卻是稍遜祝玉妍等人,此刻瞧見楊廣的六脈神劍橫空祭出,臉色陡然沉凝了下來。當日在江都,他可是看見即便是邪王石之軒,亦是不敢直攖劍氣的鋒芒,當下連忙閃身側移了三尺,以毫厘之差避過了穿心之禍。

    邊不負和旦梅當日亦是瞧見過楊廣的六脈神劍是如何將石之軒逼迫得左支右絀的,當下亦是不敢硬踫,趕忙錯身閃避開去。而季亦農地武功修為卻是差了兩人一籌,而且從來沒有見到過六脈神劍地威力,雙袖輕拂,迎著激射到胸前的那道劍氣就狂拍而去。

    瞬息之間,兩相接觸,只听見“嗤”地一聲輕響,無堅不摧的商陽劍氣瞬間就洞穿了季亦農層層疊加的袖子,然後無往不前地繼續刺向了他的心髒要害。季亦農驚駭失色,想要移身閃避,但此刻卻哪里還來得及,他只覺胸前驀地劇痛,低頭看時,卻見到自己的心髒部位突然現出了一個手指粗細的傷口,傷口中正“汩汩”的泉水般的冒出了赤紅的鮮血。

    “六脈神劍……”季亦農的嘴唇微微一動,剛剛吐出四個字,便仰天栽倒了下去,仔細看時,他的眼瞳雖然還是睜開著,但是卻已經全無了光彩,暗淡之極。

    上官龍和季亦農的先後斃命,令得闢守玄等人的心頭寒氣大冒,即便是頗為自許的席應,此時抽空瞧見季亦農的身死,心中亦是一陣凜然,首次生出了絲絲的退意。

    楊廣瞧見已經震懾住這剩下的四人,但他的座右銘乃是“趁他病要他命”,哪里肯輕易地放將過去,當下右手的中指迅速地狂點而出,霎時間,無數道中沖劍氣猛的激射出去。

    中沖劍氣便勝在大開大闔,氣勢雄渾,楊廣疾電般的使將出來,頓時之間,他的指尖前面,波紋振蕩,空間碎裂,劍氣縱橫,當者闢易,他的整個人,就仿佛化身為一頭巨大的刺蝟,渾身長滿了銳利無比的尖刺,朝著闢守玄等四人暴雨般的狂刺而去。

    石青璇這時候反而空閑了下來,不過,她的神色卻也沒有絲毫的輕松,此刻,她的右手緊緊地握著那根青竹洞簫,美眸眨也不眨地凝視場中,為楊廣壓住陣腳。

    眼前便有著季亦農的前車之鑒,闢守玄等四人卻哪里還敢直接硬撼楊廣霸道無倫的六脈劍氣,仗著魔門的身法詭異難測,他們紛紛地左右前後的閃避,同時之間,抽著空子,各自都晃出了自己的兵器,朝著楊廣的周身要**展開了綿綿細雨般的纏綿攻勢。

    闢守玄的雙劍,邊不負的魔心連環,旦梅的天魔帶,輪相朝著楊廣的周身遞了過來,配合著他們精修的陰柔真勁,詭如毒蛇,常常從楊廣意想不到的方位狂攻而來。

    而正在旁邊窺伺的席應,亦是竭力地運起了畢身的精修真勁,將自己匯聚西域功法、苦修融合而至大成的紫氣天羅,淋灕盡致的朝著楊廣籠罩而去,雖然這樣,亦是難以將楊廣的身影束縛住,但在很大程度上也限制住了楊廣的身法,教他難以施展開來。

    好在這四人顧忌著楊廣的六脈神劍,不敢欺身太近,而楊廣的身法受到席應的紫氣天羅的影響,亦是難以迅捷的給與攻擊,當下,兩撥人馬登時戰得旗鼓相當,難解難分。

    石青璇見狀,連忙地抬起手上的青竹洞簫,湊到了唇邊。

    驀然之間,簫聲倏起,初時微若風吟,徐徐緩緩,溫柔動听,送入了闢守玄等四人的耳朵中,令得他們都是微微一怔,不由地傾耳細听,手上亦是緩了一緩,但只過了五六個呼吸的工夫,便變得高亢尖銳,剎那之間,刺入他們的耳朵,使得他們的耳膜都是劇痛了起來。

    “這孽種的簫聲能蠱惑人智,迷幻靈台,”在場四人,闢守玄的功力最深,而且他精通音律,因此很快就清醒過來,遲疑了一下,還是疾聲地提醒說道,“抱元守一,不可去听!”

    楊廣听見他“孽種、孽種”的大喊,心頭的怒火狂發,猛的仰天咆哮了一聲,登時,他丹田處的那顆銀白丹粒陡地一顫,然後有如太陽般的暴射出了源源的銀白光絲,化成了清涼的氣勁,仿佛錢塘江的潮浪般的涌入了楊廣的全身經脈。

    霎時間,楊廣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里面的經脈,就像是正在不斷地充著氣體的氣球一般,已經到了臨限點,似乎在下一瞬間就會爆炸開來。

    楊廣當即張大嘴巴,暴聲大喝,剎那之間,場中就似炸開了青天霹靂,同時,他以右腳為支撐,整個身體突然就化成了一個陀螺,猛然間,閃電般的旋轉了起來。

    正在場中疾疾地圍繞著楊廣轉圈,不斷地催發自己的紫氣天羅氣場的席應,臉色倏地一白,幾乎幻化成流光的身影亦是一個停頓,然後現出了踉蹌的身軀,他站了穩當,呆呆地站立了一瞬,突然之間,猛的張開嘴巴,嘩的一聲,噴出一大蓬紫黑的鮮血。

    席應這也是自作自受。

    他的紫氣天羅真勁編織的羅網,對于圍困敵手自有其過人之處,特別是當他的武功修為高于敵手,更收奇效,但是,當敵手的真氣過于雄渾霸道,超出他的修為兩倍之多,並且強行地撕脫他的羅網,那麼,他便要受到自己畢身勁力的兩倍反擊力反噬了。

    也是席應倒霉,此時的楊廣,便是後者的這一情況。

    闢守玄等三人看見,頓時亡魂大冒,還在失神之間的時候,楊廣卻冷哼了一聲,身影一晃,仿佛會土遁的一般,瞬間出現在席應的身左,右手握拳,簡簡單單的一拳轟出,席應剛受重傷,氣血仍在翻騰,眼楮亦是直冒金星,哪里躲閃得開,當下立被轟中了左肩。

    無可匹御的狂猛真勁,山洪般的沖入了席應的身體之內,只听見“蓬”的一聲,席應的身形便如斷了線的風箏,橫著拋跌出了三丈,身軀尤在半空中,氣息卻已經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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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5章 早點
    第265章早點

    無可匹御的狂猛真勁,山洪般的沖入了席應的身體之內,只听見“蓬”的一聲,席應的身形便如斷了線的風箏,橫著拋跌出了三丈,身軀尤在半空中,氣息卻已經斷絕。///com///轉載自我看�S

    “蓬”的一聲,席應的尸首砸在溪流旁邊的草地上,卻恰似一道悶雷在闢守玄等三人的心頭轟然炸響,闢守玄那清 俊逸的臉龐劇烈地抽搐起來,一聲不吭,縱身疾掠而起,朝著溪流旁邊的茂密樹林里閃電般的逃亡進去,邊不負和旦梅亦是臉色蒼白如紙,他們迅速地對望了一眼,然後倏地轉過了身軀,有如喪家之犬般的,分別朝著東西兩個方向惶然逃去。

    楊廣驟然發動凌厲無匹的攻擊,氣血亦是一陣翻騰,此時瞧見闢守玄等三人分散著逃逸,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譏嘲之色,當即冷哼了一聲,說道︰“真個是自尋死路!”

    “青璇,你自在這里等候,我去去就來!”楊廣朝著正在疾步奔來的石青璇說了一聲,然後不再遲疑,將身一晃,化為了一道白色閃電,向著邊不負逃亡的方向疾追而去。

    此刻的楊廣,全力催動內勁,足下頓時如同綁上了一對神行甲馬,霎時間,整個身影快愈流光,不消多時,便在鳳凰山脈的一個寬廣碧潭的邊緣追至了邊不負的身後一丈開外。

    眼見邊不負的背影,楊廣沒有絲毫的猶疑,揚聲厲喝,他運足內勁,左手拇指朝著邊不負的背心似緩實疾的按捺了過去,只听見“啵”的一聲脆鳴,空間中波紋泛起,一道直若實質、一往無前的少商劍氣。洞徹丈許的距離,朝著邊不負地背心要害狂刺而去。

    邊不負早便察覺到楊廣的追蹤,正在暗自驚心的時候。陡覺背心處閃電般地泛起寒意,他當即嚇得心頭狂跳,驟然間,勉力提聚起畢身的內勁,一個緊急剎車,然後朝著左旁的深潭撲了下去,他的身影剛剛閃過,那道劍氣雄渾,直有石破天驚的少商劍氣,便擦著的右臂勁射而過。在洞穿他的右袖的同時,“蓬”的一聲,亦將潭畔的那塊鵝卵石擊成粉碎。

    便在此時,只听見“撲通”地一聲,邊不負已經鑽入了水面之下,楊廣卻哪里肯輕易將他放過去,將身一躍,有如拔地飛起的巨鵬般的縱身掠起,凌空翩然一個轉折,頭下腳上。我看書&齋雙掌驀地泛起血色,仿佛兩方殷紅的印章,朝著水面之下邊不負那影影綽綽的身影印了下去。

    他的右掌距離水面還有六尺,但是一股威猛無鑄的無窮潛勁。挾著一陣隱隱的風雷之聲,已經將那方圓半丈的水面。壓得比周圍的水面都低了三尺地高度。

    邊不負正要潛入水下五尺,避過楊廣的眼眸,然後游往對面的岸邊,逃避過楊廣的窮追不舍,但是,便在此時,他只覺得背上地水面,好象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塊重愈萬斤的巨岩,朝著他地背後泰山般的凌壓了下來。

    邊不負駭得魂飛魄散。但是此時卻已經逃離不及。他只覺背心猛的一陣劇痛,全身氣血不受控制的一陣翻騰。眼前更是金星狂閃,終于忍耐不住,猛的噴出了一蓬鮮血。

    便當他的這口鮮血剛剛消散在水中,水面之下驀地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原本陷入下去的那塊方圓半丈的水面,突然朝著水面之上狂涌直上,瞬息之間,只听見“轟”地一聲巨響,仿佛有烈性炸藥在水下猛地爆炸開來,霎時間,便見到水面之上,水花激射,一道包裹著邊不負身軀的巨大水柱,剎那之間,沖天而起。

    正當此刻,亦是借著水面地反彈之力疾掠而起的楊廣,恰好騰升到了那道巨大的水柱的旁邊,他冷然一哼,右手箕張成爪,迅速地探出,拽住了邊不負的脖子,左手長袖卻朝著那道巨大水柱疾拍而去,借著這個反彈的勢子,倒著縱身躍上了碧潭岸邊的草地。

    邊不負被楊廣掐住脖子,幾乎透不過氣,加上楊廣第一時間就封上了他的內勁,教他難以調理身內的傷勢,因此痛得嘴唇發顫、冷汗直冒,幾乎要失聲慘叫了出來。

    “帝……帝尊,陛……陛下,饒我一條狗命……”邊不負被楊廣掐住脖子,單手提離了地面,雙眼登時開始泛白,他雙手竭力掰著楊廣的右手,鼻子努力吸氣,口中斷斷續續地哀聲乞求道,“饒我一條狗命啊……看在同是聖門傳人的面子上……饒我一條狗命吧……而且,單琬晶是您的妃子……我們之間……還算得上一點翁婿的情誼……”

    楊廣听見他的哀告,眼眸中卻是閃動著殘酷的冷芒,凝視著邊不負痛苦扭曲得不復人形的臉龐,緩緩地湊到他的耳朵,輕聲說道︰“翁婿?饒你狗命?你這個雜種又知道什麼?不錯!琬晶是朕的女人,可是,美仙也是朕的女人哩,你說,朕還會放過你不成?”

    邊不負的雙眸驀地瞪著滾圓,流露出了駭異之極的神色,他努力地張大嘴巴,剛剛“荷荷荷”的叫喚三聲,楊廣的右爪卻猛的發力,只听見邊不負的喉嚨位置,發出了一下輕微的“ 嚓”聲,然後他的雙眼陡地發白,頭顱一歪,氣息就此斷絕。

    楊廣仰天哈哈的一聲大笑,右手一揚,便像丟棄垃圾的一般,隨手將邊不負的尸首丟到了潭中,然後,再也不看一眼,轉頭朝著幽谷的方向疾掠了過去。

    已是十二月十二日的清晨。成都南門之外。遠處的官道上,徐徐地走來了兩個身穿白色長袍、肩上負著一個小包袱的青年文士,當他們緩緩地行至了近前,城門處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頓時看得一呆。

    尤其是當他們瞧見左旁肌膚雪膩的那個,心中更是失魂落魄,霎時間,只覺得眼前之人,便如九天之上瓊樓玉宇的仙人降臨凡塵了一般,貴氣容光,幾乎叫他們不敢直視。

    “看你……要我跟你穿什麼統一的情侶服飾,還露出真容,”這時,左旁的那個文士朝著右邊的那個伴當微嗔了一眼,用一把柔軟嬌脆的悅耳聲線,低聲說道,“弄得現在人人矚目……你就不怕別人認出你這位九五之尊?”

    “青璇,你用不著替我擔心,難道他們現在還敢吃了我不成?”右邊的文士低笑著柔聲說道,“我與你說吧,現在天下的形勢還沒有明朗清晰,即便是解暉當面,我大聲告訴他,我就是楊廣,恐怕他也會裝作沒有听見的,因此,對于我,你大可放心就是。”

    這兩個文士,自然便是從鳳凰山脈的幽谷中出來的楊廣與石青璇了。

    石青璇狠狠地橫了楊廣一眼,有些氣苦地說道︰“別自作多情了,誰擔心你了,我現在恨不得解堡主他們呼啦的跑將出來,把你給打趴下來,然後關到黑暗的地牢里去哩。”楊廣知道石青璇這次雖然被自己勉強說服,一起前往江都,但她卻還是有些臉嫩,心中更是有股不自在,當下便厚著臉皮,笑嘻嘻地,插科打諢著嘿聲說道︰“我說孩子他媽,我昨天晚上把你服侍得可是不錯的,你真的舍得他們把我關起來嗎?”

    石青璇听見這話,玉靨登時閃電般的騰升起了醉人的酡紅,她扭頭輕呸了一下,卻羞得看也不敢看楊廣一眼,邁開了步子,朝著前面的那個城門便疾行了過去。

    入了城中,楊廣攜帶著石青璇,找到了自己當日住宿的那家客棧。

    客棧的內里,楊廣將石青璇安頓在自己的房間里面,然後打開隔壁宇文傷的房間,卻不見他的蹤影,于是便叫客棧的伙計打來了熱水,兩人便稍稍地淨了淨面。

    “青璇,餓了吧,”楊廣悄悄地挪至床鋪前面,輕輕地擁住了正在床前整理著被褥的石青璇,止住了她的輕微掙扎,看著她的圓潤耳朵和雪白的脖頸迅速地涌出紅暈,心中登時浮出了一股綿綿的似水柔情,柔聲說道,“要不,我們一起出去吃早點?”

    石青璇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石青璇自己在成都長大,這麼多年下來,對成都這座巴蜀大城自然是比楊廣要熟悉許多,兩人踏出客棧之後,石青璇便自然而然地當頭帶路,將楊廣引至了一座茶點樓下。

    “淑石齋!”

    楊廣微微地抬起頭,將樓前牌匾上的那三個大字念了出來。

    這座淑石齋位于城內中央的那條大街的東首,附近坐落著鱗次櫛比的商鋪門面,還有五家以上的青樓,此時正是上午時分,大街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越來越是喧鬧。

    楊廣隨在石青璇的身旁,舉步跨進了齋內一樓,放眼迅速地掃視,只見寬敞的大廳內,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五十多張長條食案,食案的面前,還放置著兩塊厚實的草墊。

    此時,大廳之上,只剩下了寥寥的兩三張食案,其余的都有人坐在前面,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的那份早點,石青璇朝著楊廣嫣然低笑道︰“你的運氣不錯,這里還有位置哩。”

    說完,便帶著他朝著偏僻的那張食案行了過去。
正文 第266章 雙姝
    第266章雙姝

    此時,大廳之上,只剩下了寥寥的兩三張食案,其余的都有人坐在前面,慢條斯理地吃著自己的那份早點。///com///CCnEt石青璇朝著楊廣嫣然一笑,然後帶著他朝著偏僻的那張食案行了過去。

    便當楊廣兩人坐將下來的時候,隔壁的那張食案邊上,正跪坐著的那兩個女子中的一個,不經意地偏過螓首,美眸中的流光掠過了楊廣的臉龐,霎時間,便猛的凝固了下來。

    “楊……”那女子怔怔地盯住了楊廣,那張嬌美的臉蛋上滿是吃驚詫異的神色,只听見她張了張殷紅的櫻唇,終于吃吃地說道,“是你!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個女子,竟然就是嶺南宋閥的天之貴女,天刀宋缺的第六女宋玉致!

    楊廣剛過來的時候,便覺得她的窈窕背影異常熟悉,此時見到她的真容,頓時想了起來,這位玉人,正是在東都洛陽的時候,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宋閥嬌女,不過那時候,她對自己的印象好象很是不佳。當即,楊廣朝著她微微一笑︰“原來是宋家六小姐,你好啊。”

    “玉致,怎麼了?”坐在宋玉致身旁的那位少婦正低頭享用早點,此刻听見宋玉致與楊廣的對話,登時抬起螓首,一邊往楊廣看了過去,一邊溫言說道,“踫見熟人了麼?”瞧見楊廣竟敢闖入巴蜀之地,宋玉致的腦袋頓時有種眩暈之感,這時候,听見了旁邊少婦的詢問,都有些不知如何措辭,正在支吾著,這位美麗的少婦卻突然睜大了美眸,直直地瞪視著楊廣身旁的石青璇,驚喜地說道︰“石姑娘,你也是來用早點的?”

    楊廣听見這位少婦的話語。頓時知道她已經認出了石青璇,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她的容貌與宋玉致竟有六、七分的相似,肌膚白皙,玉靨秀麗,不過,比起個性桀驁,滿身都散發著野性氣息的宋玉致,她地眉目間卻透露出婉約溫柔的氣質。首&發使人見了,好感陡生。

    “這應該就是嫁給解暉之子解文龍地宋缺第四女宋玉華了。”楊廣在心中暗暗地忖道,但是卻轉眼回望了石青璇一眼,微笑著說道︰“青璇啊。這位夫人卻是哪一位?”

    宋玉致听見乃姐的招呼之後,便馬上知曉了石青璇的身份,此時听聞了楊廣對石青璇親昵的說話,與乃姐一樣,都是驚訝地望著楊廣,禁不住地暗暗猜測著兩人的關系。cc\\\\

    石青璇與解暉一家的關系還算說得過去,與嫁到解家已有四年的宋玉華,亦有數面之緣。她亦知道因為政治聯姻而與解文龍結合地宋玉華。其實過得並不如意。不過,這都是別人的家事。與她並沒有什麼干系,而以她的個性而言,她也是絕對不會插手其中的。

    她朝著宋家兩姊妹輕輕地點了點頭,淡淡的一笑,招呼著楊廣在食案旁邊坐了下來,然後對著楊廣介紹說道︰“這位是獨尊堡解文龍解少堡主的夫人宋玉華。”接著,望了楊廣一眼,對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宋家姊妹,輕描淡寫地介紹說道︰“哦。這位是楊公子……”

    但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楊廣卻搶過了她的話頭,他滿面笑容。口中徐徐地說道︰“在下江都楊英,乃是青璇的夫君。宋夫人你好。宋小姐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夫……夫君?”宋玉致猛的咳嗽了一聲,目瞪口呆了一會,不禁吃吃地說道。

    她可是清楚地知道楊廣地真實身份的,听見這話,差點就被自己地口水嗆住,按說,眼前的兩人,應該是風牛馬不相及的呀,怎麼突然之間竟變成了夫妻,這真的有可能嗎?

    宋玉華猝然听見名聞天下的石青璇,竟然在不聲不響之間,已經下嫁給了眼前的這個俊秀的楊英公子,當下亦是難以置信,瞠目結舌了一陣,清亮的目光轉向了石青璇,櫻唇微動,遲疑著問道︰“石姑娘,這……這是真的嗎?這位楊公子,真地是你地夫君嗎?”

    石青璇听見楊廣的自我介紹地時候,便是一陣心慌意亂,面紅耳赤,但是,便在吃驚羞怒之中,她的芳心又禁不住地涌起了莫名的絲絲甜蜜之意。首'發听見了宋玉華的詢問,石青璇的臉上登時滿布羞赧之色,那嬌嫩晶瑩的臉蛋,桃花般的酡紅幾乎要滴了出來。

    “……是。”當宋玉華姊妹等待了良久之後,石青璇終于張了張柔嫩的朱唇,低聲說道。

    宋玉致與宋玉華張大了嘴巴,久久合攏不起來,她們面面相覷了一會,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宋玉華望著楊廣的臉龐,心中卻是疑惑地忖道︰這位楊英公子的名號很是陌生,但不知他卻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贏得心比天高的青璇大家委身下嫁?

    獲知了這般具有震撼性的消息,宋家姊妹都是心念電轉,默默無言,而石青璇給了她們那個肯定的答案之後,玉容之上雖然漸漸地褪去了暈紅,異常的平靜,可是芳心之中卻是涌起了紛亂難明的情緒,只顧著低頭享用著伙計送將上來的早點。

    楊廣見到石青璇在宋家姊妹的面前,公然承認了兩人的關系,心中自是萬分的高興,他朝著石青璇露出了溫柔的一笑,亦是低頭用起了早點。

    用罷了早點,四人一同步出了淑石齋,簡單地聊了幾句,宋玉致便拉著自己的四姐,匆匆地告別了楊廣與石青璇,然後轉過嬌軀,朝著北門的方向疾步行了過去。

    “玉致,你走得這麼急做什麼?”宋玉華被妹妹急急忙忙地拉著走,心中奇怪之余,不由有些埋怨地說道,“好不容易才見著青璇大家一面,我還想與她好好說話,順便請她到家里去坐坐呢。何況與她喜結連理的楊英公子也在,按理我也要邀請一下他的呀。”

    宋玉致在大街的拐角處佇足,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大街之上,周圍的行人來來往往,楊廣與石青璇卻是不見的蹤影,當下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回過螓首,朝著自己的姊姊嘆息著說道︰“四姊,你可知道石青璇的那位夫君究竟是誰?”

    “你說楊公子?”宋玉華詫異地說道,“他不就是楊英嗎?還能是誰?”

    “四姊,你好糊涂啊!他自己都說他叫楊英了,你還沒有醒悟過來嗎?”宋玉致跺了跺蠻足,有些氣急地說道,“你難道忘記了嗎?楊英,就是楊廣沒有登臨大寶的名字啊!”

    “什……什麼?”宋玉華失聲驚叫道,“你說青璇大家的夫君,剛才的那位楊英公子,竟然就是隋廷當今的皇帝楊廣?這……這……這怎麼可能?不!這不可能!”

    宋玉致瞧見四姊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樣,當即苦笑著說道︰“四姊,難道我這做親妹妹的還能欺騙你不成?在東都洛陽的時候,我便見過他了,當時,師道五哥也在當場的。”

    “可是,楊公子明明只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他怎麼可能是楊廣呢?”

    宋玉致知道自己的這位四姊自幼不喜習武,亦不太懂得武學方面的事情,而且楊廣的變化亦是超出常理太多,如非親眼所見,恐怕自己亦是不敢相信。

    當下她便耐心地解釋道︰“四姊,我曾經听見智叔說過,楊廣乃是武林中最為神秘莫測的魔門邪極宗的當代宗主,他修習的武功源自五代時候大俠燕飛與邪帝向雨田兩人所遺留的《神典魔藏》,武功已臻通玄之境,如今他的容貌恢復青春,亦是正常之事。”

    宋玉華正听得驚心,這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

    “玉華,玉致,你們在這里見到楊廣了?”

    宋玉華與宋玉致聞言,連忙地轉過身軀,只見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負手站立著一位威嚴的華服半百男子,他滿臉沉凝之色,雙眸閃爍著湛湛精光,正定定地凝視著兩女。

    “爹爹。”宋玉華見到這位華服男子,趕忙地施禮喊道,而宋玉致瞧見了他,臉上卻是有些不悅,但還是勉強地施了一禮,淡淡地說道︰“玉致見過解叔叔。”

    這位華服半百男子,赫然便是巴蜀三大領袖之一、獨尊堡的堡主、武林判官解暉!

    “身在此地,你們就無須多禮了,”解暉和藹地搖了搖手,臉上不易察覺地閃過了一絲莫名的色彩,然後追問道,“我听見你們說到,似乎剛才你們見到了楊廣,是也不是?”

    “爹爹,是玉致說他就是楊廣的,但我卻不敢肯定,”宋玉華面對自己的公爹,神色有些緊張,低著螓首,小心翼翼地說道,“剛才在淑石齋用早點的時候,我們湊巧踫見的,當時他自己報名說,自己叫楊英,青璇小姐也在當場,而且……而且……而且他還說自己是青璇小姐的夫君,而青璇小姐自己亦是當場承認了的……”

    “什麼?”解暉適才在兩女的身後,只是隱約地听見了半截話語,當他听到這里,禁不住地面現驚容,失聲說道,“青璇出嫁了?嫁給楊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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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7章 求愛
    第267章求愛

    “什麼?”解暉適才在兩女的身後,只是隱約地听見了半截話語,當他听到這里,禁不住地面現驚容,失聲說道,“青璇出嫁了?嫁給楊廣?”

    解暉喊了出聲,回頭時,瞧見宋玉華與宋玉致正用驚異的目光望著自己,當下立時醒悟過來,自己卻是失態了,臉色微微的一冷,沉聲問道︰“現在他們往哪里去了?”

    便在解暉追問宋玉華的時候,楊廣與石青璇正沿著筆直的大街,一邊游目閑逛,一邊朝著落腳的客棧的方向漫步而去。///com///石青璇平日深居簡出,這般閑適的出行卻是不多,因此,當楊廣向她提議,她略微沉吟,便答應了下來,一路上,倒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當然,兩人的真容露將出來,而且結伴同行,卻是引起了不小的眼球效應。巴蜀多的是熱情奔放的少數民族,其中的年輕女子更是膽大得要命。面容精致到了極點的石青璇,走在街頭之上,登時如同磁石般的牢牢吸引住了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閃亮目光。

    “青璇,”楊廣環視著周圍那些頻頻施放到石青璇身上的火辣辣的秋波,湊身過去,輕輕地踫了踫石青璇的香肩,壓低了聲線,輕聲笑道,“看來你蠻受歡迎的嘛。”

    逛了大街,雖然沒有買到什麼,但是石青璇的心情卻是無端端地好上許多,听見了楊廣的打趣,她便橫了楊廣一眼,輕哼了一聲,嬌聲說道︰“怎麼了。難道你嫉妒了?”

    楊廣瞧見石青璇的櫻唇邊綻出的那一抹淺笑,登時哈哈一笑,剛要說話,這時,卻見到一群八個身穿苗族服飾的美麗少女,正迎面攔住了兩人地去路,楊廣凝眼望去,只見這八個苗族少女美眸閃閃生輝,正吃吃地嬌笑著,眸中流光溢彩。@君@@子@@堂@@首@@發@在自己兩人的臉上轉來轉去。

    “青璇,”楊廣湊到石青璇的耳際,促狹地說道,“你的艷福來了哩。”

    石青璇嬌嗔地白了楊廣一眼。轉過螓首,嬌嫩玉白的臉頰掠過一絲無奈之色,朝著攔在身前的八個美麗少女望了過去。溫語說道︰“幾位姑娘,不知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面的八個美麗少女听見了石青璇的話語,登時齊齊一怔,面面相覷了一陣。突然之間,紛紛地張開了殷紅的小嘴。俯仰著發出了一陣咯咯咯的嬌笑。其中當頭地那一女,身形略高,腿兒特別長,姿容秀美,雖然比不上石青璇,但是笑容卻是十分的甜美,令人好感陡生。

    “小姐,我們找你做什麼呀?”這個美麗的少女似喜似嗔地俏立當場,她偏過螓首望著石青璇。以一把嬌柔悅耳的聲線。嬌笑著說道,“我們要找地。卻是你身後的這位公子哩。”

    石青璇登時錯愕當場,望著她伸出的手指,只見她指向地赫然是自己身後的楊廣,張口結舌了一番,禁不住地又羞又惱,橫眸狠狠地瞪了楊廣一眼,然後別過了嬌軀。

    正在旁邊的楊廣听見這橫刺里殺出的這撥女子竟然認出了石青璇的女兒身,正驚訝著地時候,看見當頭高挑的美麗少女指向了自己,頓時愣了一愣。

    “這位小姐,你們找我?”楊廣瞧見石青璇玉靨生惱,頓時苦笑了一聲,他步上前去,朝著當頭地這個美麗少女,詫異地問道,“可是我不認識你們啊,你們究竟是誰?”

    “我叫範采琪,”這位美麗的少女揚起臉蛋,驕傲地說道,“這下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範采琪?”

    楊廣听得一怔,然後迅速地醒悟過來,微笑著說道︰“原來是範大小姐,幸會幸會!”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位範采琪,應該就是巴蜀三大勢力之一的川幫幫主範卓的掌上明珠。$君$子$堂$首$發$此女深受範卓的溺愛,因此養成了些許的刁蠻,但心性卻是極好的。

    不過,楊廣清楚地記得,自己與她並沒有絲毫的瓜葛,從來也沒有見過一面,可是這在大街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她為什麼卻是找上了自己。難道說,她看上了自己?哎,不對,這不可能地呀!自己記得,她好象對多情公子種情極深,幾乎到了非君不嫁地地位了的,即使是移情別戀,也沒有這麼快地呀。

    楊廣的心念電轉,正在沉吟著的時候,範采琪的美眸閃閃發光,她扭過螓首望了石青璇一眼,然後轉過嬌軀,朝著身後的七個少女中的一個,笑著說道︰“麗娜妹子,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說吧,好不好?”

    在楊廣疑惑的目光中,那個美麗的異族少女猶如春天小鹿般的輕盈地走到了楊廣的身前,嬌美的臉蛋浮現出了羞赧之色,但她還是睜著一雙純淨明媚的大眼楮,大膽地望著楊廣的臉龐,用著蹩腳的漢語說道︰“這位公子,我叫麗娜,請問你有妻子了嗎?”

    楊廣听見她這麼直接地問話,登時一愣,暗道苗族女子果然大膽,他抬眼望著她那嬌嫩細滑的臉龐,忽然眉頭一凝,覺得這張臉容剛剛在哪里見過似的,當下便遲疑著問道︰“麗娜小姐,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面?”

    麗娜听見這話,臉上頓時現出了歡喜的神色,點了點頭,高興地說道︰“原來公子還記得麗娜的呀。公子,剛才你進去的那個玉石鋪,就是我家的哩。我們就是在那里見面的。”

    楊廣摸了摸鼻子,馬上記了起來,原來剛才閑逛的時候,楊廣曾經進了街道旁邊的一家玉石鋪面,給石青璇買了一塊玉佩,當時要進門口的時候,就是這個少女招呼他的。

    楊廣剛忖到這里,這時,身旁的石青璇卻冷哼了一聲,別轉了嬌軀,回頭便走,楊廣驚訝地回望了一眼,然後回頭向那個麗娜抱歉地一笑,接著馬上轉身追了上去。

    剛剛追到石青璇的身旁,眼前俏影驀地一閃,睜眼看時,便見到範采琪出現在自己兩人的身前,重新攔住了去路,只見她雙手叉腰,一臉的惱怒,沖著楊廣凶巴巴的嬌聲喝道︰“喂,麗娜妹子和你說的話還沒有完哩,你怎麼就跑了呀?”

    楊廣此時已經隱約地猜測到其中的意思,對範采琪的態度亦不以為忤,他望了望四周正在漸漸圍攏上來的觀眾,當下便指著自己身旁的石青璇,微微一笑,壓低著聲線,說道︰“範小姐,你知道這位是誰嗎?”

    “她是誰我怎麼會知道?”範采琪皺了皺瓊鼻,一臉不悅的說道。

    “範小姐,我知道麗娜小姐的心意,並且很感謝她的厚愛,只是,我已經有妻子了,”楊廣指著身旁一臉淡然、芳心之內卻不知有何想法的石青璇,輕聲說道,“正如你所見,這位就是我的妻子,而且她已經懷有我的孩兒了,因此,事情就到這里了吧。”

    石青璇听見楊廣在大街之上公然說出這番話,雖然明知周圍遠遠圍觀的觀眾不會听見,也認不出自己是誰,但嬌靨仍然感覺到一陣熱辣,白皙滑嫩的雙頰,亦是涌起了片片桃紅,仿佛涂上了一層胭脂,嬌艷欲滴,她狠狠地瞪了楊廣一眼,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話。

    範采琪听到這里,心中暗道果然如此,瞧見石青璇雖然作男子打扮,但姿容依然是這般的脫俗絕麗,心中頓時備感喪氣,知道即便是自己,在容色上亦是輸了一籌。

    她回眸望了望俏生生的站在那邊的好妹子麗娜,咬了咬殷紅柔嫩的櫻唇,忽然說道︰“你們漢人不是經常三妻四妾的嗎?這樣吧,你把我的麗娜妹子一並娶了,我允許你的這個妻子,與我的麗娜妹子平起平坐,保證不會虧待她的,怎麼樣?”

    楊廣頓時哭笑不得。

    此時的他,早就沒有當初那種甫臨貴境時候的獵艷激情,更何況,這個麗娜,雖然長得很是嬌美可愛,但姿容卻只是與楊廣宮中的近身使女差相仿佛,而且兩人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連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說,卻叫他哪里提得起興趣?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為石青璇正在身旁。現在楊廣雖然將她勸說動,跟隨著自己到江都去,但是,楊廣卻是清楚的知道,石青璇的心中卻還是有些搖擺的。當此時候,自己若是還招惹收攏別的女子,難保她不會當場翻臉。

    楊廣正在心中思忖著的時候,驀然之間,只見左邊圍觀著那群人,突然分出了一條道路,接著就听見周圍的觀眾發出了一陣紛紛亂亂地說話聲︰“哎呀,解堡主來了。”

    楊廣听見這話,心中一怔,朝著來人望了過去,只見人群閃出的那條道路上,一個膚色略微黝黑的中年男子大步跨了過來。他長著一張方臉,額高鼻挺,臉龐線條硬朗,面色很是冷漠,給人一種極其威嚴的感覺,行走間,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氣勢。

    正是適才在街頭的那端,與宋玉華姊妹見面的解暉。

    PS︰今天是母親節,祝天下母親節日快樂!
正文 第268章 郡王
    第268章郡王

    來者正是適才在街頭的那端,與宋玉華姊妹見面的解暉。///com///

    解暉甫一現身,周圍的那些看客立時臉現敬畏之色,紛紛讓出了道路,而且馬上退到了數丈之外,只敢遠遠地觀看,即便是刁蠻成性的範采琪,見到了他的到來,臉上亦是現出了忐忑之色,揮手示意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先退後一些,由此可見這位西川大豪的滔天威勢。

    解暉負手佇立,面色沉凝,只見他的眸中神光電射而出,先是在石青璇那張嬌美絕艷的臉蛋微微的一頓,然後迅速地移了開去,凝視到了楊廣的臉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起來。

    楊廣瞧見他的目光頗為無禮,心中一陣不悅,淡淡地望了過去︰“解堡主?”

    解暉舉步緩緩地踱了過來,眼中目光陡然凌厲了起來︰“正是。足下便是魔門帝尊?”

    楊廣听見他對自己冠以江湖上的稱呼,腦海里靈光一閃,心中登時明鏡似的,知道此人暫時還沒有選定陣營,但是看見他的神色,便知他對自己絕對沒有絲毫的好感。

    “不錯,”楊廣意態悠閑,神色從容,“怎麼,莫非解堡主有除魔衛道的意思不成?”

    解暉听見了楊廣似乎含著絲絲挑釁的話語,整張黝黑的臉上頓時陰晴不定了起來,他的眼中厲色愈濃,冷聲說道︰“如有必要的話,解某自當領教領教帝尊的無上絕學。”

    旁側的範采琪瞧見楊廣與威震巴蜀的解暉兩相對峙,不但沒有落了下風,似乎還有反客為主的跡象,再听見解暉竟然把眼前的這位俊俏灑逸的翩翩佳公子叫做什麼“魔門帝尊”,心中不由涌起了強烈的好奇,移步上去,朝著解暉施禮道︰“采琪見過解伯父。x君x子x堂x首x發x”

    解暉似乎是這時適才發現了範采琪,轉目望向了她。臉色稍稍地緩和了下來,只听見他和聲說道︰“哦,是采琪啊。有什麼事情嗎?”

    範采琪那一雙明媚的大眼楮骨碌碌地轉動著,在楊廣的身軀上定了一定,然後朝著解暉嬌憨地說道︰“解伯父。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伯母了,伯母她老人家的身體還好嗎?”

    解暉听見她問及自己的妻子,眉宇間微不可察的皺了一皺,生出些許地不悅,但是瞬間又消逝不見,還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哈哈的笑道︰“你伯母她很好。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到堡里來吧,她也念叨你好些時候了。”

    “好的,”範采琪一臉的乖巧,笑嘻嘻地說道,“過段時間,我就去探望她老人家。”

    解暉輕輕地點了點頭,不再理會範采琪,轉而別過頭,眼中含著異常的神采,投射到了石青璇地身軀上。嘆息了一聲,徐徐地說道︰“青璇,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呢?”

    範采琪听見解暉的稱呼。美眸登時睜得滾圓,她一臉的不可思議,張口結舌的定定地盯了石青璇一陣,適才朝著石青璇吃吃地說道︰“你……你……你是石青璇小姐?”說完這話,猛的想起了什麼,朝著楊廣望了過去,說道︰“你真的已經嫁給這個家伙了?”

    解暉出現之後,石青璇的玉容之上。雖然不見半絲的情緒波動,但是美眸中卻隱約的流露出嘆息之意,她先是朝著範采琪輕輕地點了點頭,微微的一笑,然後看向了解暉,對他之前地話語似若听之不聞,只是淡聲招呼道︰“解堡主。你好。”

    解暉瞧見石青璇清冷自矜的神情。^^首發君-子-堂^^心中驀地一黯,他望著眼前這張美若天仙的臉蛋。不由地回憶起了數十年前初次見到碧秀心地一幕,想到碧秀心,他的腦海中又閃電般的浮現出了一張熟悉到了極點的絕美玉容,霎時間,只覺得胸前自有一股心潮洶涌而起。

    “我前兩天還想著,要請青璇到堡中為我吹奏一支仙曲哩,但現在看來,青璇似乎要遠游,卻是沒有機會了,”解暉說到這里,臉上的黯然之色驀地收斂了開去,綻露出了一絲威凌之意,沉聲說道,“對了,青璇,你是真的嫁給了這位帝尊了嗎?是你自願的嗎?”

    楊廣一听這話,臉色登時一沉,猛的踏前一步,朝著解暉冷聲說道︰“解暉,你這話本座可不愛听了!什麼自願不自願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解暉倏地一甩雙袖,整張臉孔仿佛能刮下霜雪,只听見他沖著楊廣傲然冷笑說道︰“帝尊,你可要想清楚了,這里可是巴蜀之地,並非你的江都!哼,強龍不壓地頭蛇吶!”

    以楊廣此時接近大宗師的玄功修為,卻哪里會 他半分。即便是解暉調來了千軍萬馬,但只要不在開闊的地勢被團團地圍困住,楊廣自忖亦能飄然遠揚,教解暉無計可施。

    楊廣剛要冷聲回話,但在這時,卻听見石青璇輕柔地嘆息了一聲,朱唇微啟,徐聲地說道︰“解堡主,青璇今日有事在身,奏曲之事,有緣再說吧。我們走吧。”她的話中最後的一句,卻是朝著正在斜睥著解暉的楊廣說地。

    楊廣听見這話,微一遲疑,便點了點頭,伴在石青璇地身旁,轉身便要望著自己歇腳的那家客棧地方向行去,但便在此時,他的心中警兆猛起,頓時抬頭朝著前面看去。

    只見街頭的前方六丈開外,李靖與紅拂女這夫婦倆,正一左一右地隨在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青年的身後,朝著自己似徐實疾地行走了過來。楊廣淡淡地掃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李靖與紅拂女,然後便將視線投射到了那個紫袍青年的身軀之上。

    這個紫袍青年,大約便是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渾身散發著優雅的貴氣,仔細看時,只見他面容清俊,身材雄偉,龍驤虎步而來,又自有一股威嚴雄猛的奪人心魄的氣勢。

    楊廣一瞧見此人的面容,便覺得有些眼熟,但卻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他。

    雖然這個紫袍青年的目光一直都是凝視著石青璇,但是,還隔著四丈的距離,楊廣卻已察覺到他與李靖夫婦的氣機正牢牢地縮在自己的身上。

    楊廣冷哼了一聲,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石青璇柔聲說道︰“青璇,你先回客棧吧,我在這里還有事情要處置一下。”

    石青璇深深地凝視了楊廣一眼,搖了搖頭,淡淡卻堅決地說道︰“我不走。”

    楊廣那張俊秀的臉龐綻出了歡喜的笑容,但還是堅持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你和孩兒在這里,我反而施展不開。而且,你也知道,我並非一人到此的嘛。”

    石青璇微微一怔,抬起美眸,望了望楊廣,楊廣朝著她點了點頭,石青璇當即恍然,有悟于心,放低了聲線,輕柔地說道︰“那你自己小心。”

    說罷,她便決然掉頭,朝著街頭的那端疾步行了過去,那紫袍青年見狀,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怔色,微一遲疑之後,卻還是沒有作出任何的動作,任由石青璇翩然離去。

    範采琪瞧見石青璇轉身即走,轉眼望了望場中隱約分成的三撥人馬,微微蹙眉,烏溜溜的美眸轉了幾轉,然後悄悄地退到了遠處。

    隨著紫袍青年舉步跨來,四丈的距離迅速地拉近。

    便當行到楊廣身前兩丈開外的位置的時候,紫袍青年倏地停住了腳步,他與李靖夫婦的氣機仍然死死地鎖定楊廣,但視線卻轉向了滿臉驚疑之色的解暉,嘴角一動,綻出了溫煦的笑容,只听見他朝著解暉滿臉感激地說道︰“解堡主,今日之事,我皇日後定會重謝于你的。”

    解暉的面色陡地陰沉了下來,他的目光開始閃爍了起來,一會兒望向了楊廣,一會兒又看向了紫袍青年,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卻沒有回答紫袍青年的話語。

    紫袍青年見到解暉不搭理自己,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怒意,他輕輕的一笑,然後轉頭望向了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的楊廣,亦是報以了好奇的目光,沉默了一會,他終于綻開笑顏,嘆息著說道︰“世間竟有如此玄功,居然真的能令人回復青春,耳听為虛,眼見為實,但即便是親眼所見,卻還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陛下您好,”紫袍青年微笑望著楊廣,忽然施禮說道,“您還記得我嗎?”

    楊廣笑吟吟地看著他,悠然說道︰“好象有點印象,但是記不得了。”

    紫袍青年笑著搖了搖頭︰“陛下果然只是記得我家世民二弟。”

    “世民二弟?你是李淵的什麼人?”楊廣望了望他身後的李靖夫婦,神色一冷,寒聲喝道。

    “在下李孝恭,”紫袍青年笑聲說道,“乃是閥主的佷

    PS︰終于趕出來了!感謝蒼天,感謝大地!
正文 第269章 猜疑(周年祭!深切悼念逝去的同胞)
    第269章猜疑

    “在下李孝恭,”紫袍青年負手佇立,笑聲說道,“乃是閥主的佷兒。///com///我_看書齋”

    “李孝恭?”楊廣听見這個名字,眉宇禁不住的微微一聳。

    在後世中,李淵的這個佷子名聲不顯,似乎只是普普通通的皇室旁枝,但是,深悉他的事跡的楊廣,對他卻甚是忌憚,很有一種除之而後快的感覺。

    打個比方,若說李世民乃是李淵的左膀,那麼李孝恭便是李淵的右臂。在歷史上,便是他為李淵招降了巴蜀三十余州,佔得了全優的地勢,為日後鼎定大唐江山奠定了地利基礎,而後又是他,為李淵擊敗了蕭銑、輔公佑等人,平定了江南和嶺南。

    此人功高至此,但亦是因為這赫赫武功,最後落了個“暴斃”的下場。

    “原來是你,”楊廣此時隱約地記起了腦海中的記憶碎片,恍然說道,“當年你與李世民入宮拜見過朕,只是,那時候,你只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毛孩兒,傻不愣登的,非常的不起眼。不過,現在你很有長進了嘛,心計和手段都比得上浮沉宦海數十年的老家伙了。”

    楊廣說到這里,背負雙手,眼眸中精芒暴閃,有如火炬般的朝著大街兩旁的屋舍頂上四射而去,鼻中輕蔑地冷哼了一聲,驀地厲聲大喝道︰“別躲躲藏藏了,都出來吧!”

    李孝恭聞言,眼中厲光一閃,但臉上卻不動聲色,口中還溫言說道︰“陛下的玄功真的是愈發精進了。”說罷,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隨著他的聲音響起。街道左右兩旁空空如也的屋頂之上,突然“呼啦呼啦”的冒出了近兩百名身背兩支短矛、滿面肅殺之色地黑衣大漢。

    這近兩百的黑衣大漢,身材雄偉,雙目灼灼,仿佛禪門的怒目金剛的一般,他們雖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但是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了狠厲血腥的氣息,使人望而生畏。而且,他們出現得雖是突然,但動作卻是異常的齊整。仿佛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

    正圍在遠處朝著這邊觀望著的那些看客,瞧清楚了這些黑衣大漢的手中,都是穩穩地持著一張巧奪天工的連發弩機,而那些森冷黑幽地弩機射孔,都是齊齊地對準了場中的楊廣,霎時間,方圓六丈的範圍之內,殺機四溢。cCneT一片徹骨的冰冷。

    這些想瞧熱鬧的看客,登時駭得齊聲驚叫,發了一聲喊。猶如炸了窩的馬蜂一般,朝著街道的兩端迅速地逃離遠去,遠處的範采琪驚得捂住了嘴唇,她蹙了蹙眉,卻被人流裹挾著遠去。而街道兩旁地商鋪老板,知道了情狀,當即嚇得面無人色。紛紛地關緊了房門窗戶。頃刻之間,整條街道便變得空蕩蕩的一片,寂如死域。

    “李孝恭!”解暉四處環視了一眼,登時滿臉鐵青之色,他冷冷地凝視著李孝恭,從牙縫里迸射出了森寒的話語,“你看清楚了,這里是成都!你來這麼一招,是什麼意思?”

    李孝恭卻朝著他露出了溫煦地一笑。眼中異芒一閃。然後好整以暇地說道︰“解堡主,按照我們之前的協議。你在旁邊為我們壓陣便是了,這些許小事,還用不著您出手。”

    “李孝恭!你說什麼?”解暉听得一驚,他抬眼望了一下負手昂頭挺立的楊廣,臉上泛起怒容,寒聲喝道,“我們只見過一面,哪里有什麼協議不協議?你休要胡口亂掰!”

    他的話中雖然如此的向楊廣撇清自己,但是,他轉眸看了一眼楊廣,卻又有意無意地,將自己地身軀往楊廣的去路擋了一擋,楊廣見狀,立時知道他是中了李孝恭的計算。

    成都乃是解暉地地頭,而楊廣不過是剛到兩天,李孝恭卻能夠聚集近兩百的手持連弩的好手,在街頭圍攻楊廣,這事情說將出去,即便是解暉袖手旁觀,什麼事也沒有做,但落在別人的眼中,還是難以洗脫他身上的純屬烏有的同謀嫌疑。

    “解堡主,我說一句吧,”楊廣望了望眼中閃爍著異光的解暉,忽然嘆息了一聲,“我相信你在此事中是清白的,而且我也知道,你與李孝恭絕對沒有什麼所謂的協議。”

    “多謝帝尊地信任,解某深為感激。”解暉淡淡地說道,但還是擋住了楊廣地去路。

    楊廣見到這般情狀,知道解暉還是墜入了李孝恭的謀劃之中,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心中卻在暗贊解暉還算名不虛傳,果然不虧是威凌一方地西川大豪,做事倒也利落,見到事情至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留在了這條街頭。

    “連鼎鼎有名的武林判官都得墜入你的彀中,真的是好計算!”楊廣長聲一笑,目光灼灼地望向了李孝恭,眸間閃過了凌厲的殺機,“不過,你似乎還少算了些什麼……”

    李孝恭听見,臉上卻是一片平靜,眼中亦是現出堅定不移的神色,只听見他一派從容的微微一笑︰“哦,不知在下少算了什麼?還請陛下不吝賜教。”

    楊廣微微轉頭,望向了他身後的李靖,朝著他們夫婦倆點了點頭,然後斜睨了李孝恭一眼,冷笑著說道︰“你自詡聰明,算無遺策,難道卻不知,李靖與朕有何關系?”

    “我還道是什麼,原來陛下說的卻是這個,”李孝朗聲一笑,他沒有回頭看李靖夫婦倆,還是將脊背朝著兩人,以示自己的信任,灑然說道,“我自听說李將軍與寇仲、徐子陵是有過一段交情,不過我相信,私交歸私交,在公事之上,李將軍卻是能夠分得開的。”

    楊廣朝著李孝恭詭異的一笑︰“看來李靖將你們瞞得極緊的啊。你們可知,我的那個名為素素的妃子,便是李靖的妹妹?”這話剛剛說完,楊廣猛的狂笑出聲,化身為一道閃電,朝著李孝恭揉身狂撲而去,口中還在獰聲喝道︰“李靖、紅拂,與朕殺了他!”

    李孝恭聞言,臉色登時變了一變,驟然見到楊廣疾掠而至,他的腳下倏地倒躍而出,身形迅捷地從李靖與紅拂女的中間穿了過去,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一指楊廣撲來的方向,然後迅速地揮斬而下,冷聲喝道︰“射!”

    街道兩旁屋頂上的那些黑衣弩手,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之色,听見李孝恭的命令,弩機的射孔齊齊轉向,只听見“噠噠噠”的一片整齊的機括聲,數百支黑漆漆的弩箭勁射而出,朝著楊廣撲出的身影鋪天蓋地的籠罩而去。

    此刻,與楊廣相隔僅僅丈許遠的李靖與紅拂女,赫然亦在籠罩的範圍之內。

    迎著猶如暴雨般的傾瀉而下的弩箭,楊廣狂喝一聲,右手往身上一抹,已將上身的外袍扯脫了下來,他功運右臂,甩手一抖,霎時間,手上的那件寬大的外袍便化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口中再暴喝一聲,擎著這面巨大的布盾,朝著勁射而至的弩箭撞了上去。

    李靖與紅拂女迅速地對望了一眼,同時嘆息了一聲,然後兩人一個擎出了腰間的長刀,一個揚起了手中的血色拂塵,雙雙撲到了楊廣的身側,幫著楊廣撥開了旁邊射至的弩箭。

    已經兔起鶻落的躍出了六丈開外的李孝恭見狀,臉色登時一片冰寒︰“再射!”

    楊廣迅速地左右一望,然後朝著身旁的李靖與紅拂女大喝道︰“隨我來!”話音剛落,右手猛然地旋動著已經插滿了弩箭的布盾,再次擋住了激射而至的一波箭雨,趁著這個間隙,楊廣的身形倏地閃動,“蓬”的一聲,便硬生生地撞入了左邊的一間房子里面。

    李靖與紅拂女肩並著肩,長刀幻成了片片森冷的雪光,拂塵揚出了萬千條細鞭,朝著猛撲而來的解暉狂攻而去,解暉心中猛的一驚,身形倏地一頓,李靖與紅拂女趁機轉身疾奔,隨在楊廣的身後,“蓬蓬”的兩聲,亦是硬生生地撞入了那間房子里面。

    李孝恭從那邊厲聲喝了過來︰“不可走脫了楊廣!”

    他的聲音尤自縈繞在耳朵,只听見“蓬”的一聲悶響,楊廣與李靖夫婦所在的那間屋子的屋頂,猛然炸出了一個大洞,便在碎瓦沖天而起的當兒,一道昂藏修長的身影便從大洞飛掠而出,清晨的溫暖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正是楊廣!

    此時此刻,楊廣距離屋頂上的那些黑衣弩手,只有區區的十步之遠。

    “退弩!”李孝恭遙遙地指揮道,“擎矛!”

    黑衣弩手齊聲應諾,將手上的弩機拋落在地,然後從背上的兩支短矛抽在手上,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配著那一片白森森的矛林,叫人見了,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解暉正要掠將上前,驀然間,他的眉宇卻是一蹙,大聲喝道︰“小心腳下!”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只听見“蓬蓬”的兩聲炸響,正在挺矛逼來的黑衣矛手的腳下瓦被,突然出現了兩個大洞,瓦當碎片四下濺射之中,兩道矯若驚龍的人影撲了上來。

    PS︰一周年了,深切悼念在“512”汶川大地震中逝去的同胞!願他們在天上安息!願活著的得到寧靜、幸福!
正文 第270章 破陣
    第270章破陣

    解暉的聲音剛剛落下,只听見“蓬蓬”的兩聲炸響,正在挺矛逼來的黑衣矛手的腳下瓦被,突然出現了兩個大洞,瓦當碎片四下濺射之中,兩道矯若驚龍的人影撲了上來。///com///

    黑衣矛手定楮一瞧,卻是李靖與紅拂,當下挺矛上前,悶聲不響地狂刺而去。李靖的心中苦笑一聲,知道這次已與李唐徹底決裂,他亦是心志堅毅之輩,迅速地便將腦海中的猶疑情緒掃盡出去,當下冷喝一聲,手上的長刀展動,瞬息之間,血戰十式狂斬而出。

    血戰十式乃是李靖于戰場之上悟出的刀法,雖然來來去去的只有十式,但無懼對方人多勢眾,最利于在千軍萬馬之中沖殺,此時施將出來,那些黑衣矛手只覺仿佛置身浩瀚黃沙漠原一般,一股征戰沙場的慘烈氣勢油然而現,令他們不由地肝膽俱喪。

    但最可怕的還是紅拂。

    此女的身法靈活詭異,她隨在李靖的身旁,常常從令人難以想象的角度冒將出來,手中的拂塵忽而化為萬千細鞭,忽而化為支支利劍,或纏、或掃、或劈、或刺,每每擊出,必有一人悶聲栽倒,竟是比李靖的那柄長刀還有效率。

    而楊廣亦沒有閑著,趁著解暉和李孝恭還沒有趕到,他將身一晃,大鵬般的疾掠而起,飛臨黑衣矛手的斜上空之處,左右雙掌狂風驟雨般的推了過去,登時。強大無倫的霸道勁氣猶如一塊巨大地岩石,朝著那些黑衣矛手的頭頂狂壓而下。

    霎時間,那些黑衣矛手只覺得身周的空氣幾乎凝固了一般,胸前猛的一窒,幾個功力稍遜的人,喉嚨里更是忽然涌起了一陣腥氣,倏地張口,噴出了一蓬鮮血。

    楊廣見狀。雙掌更是閃電般的輪相拍下,只听見“轟隆”的一聲。那些黑衣矛手落腳的地方,猛地塌陷了下去,將站在那里的數十個逃之不及地黑衣矛手吞噬了進去。

    黑衣矛手結成的巧妙陣勢,終告瓦解,但在此時。解暉已經掠了過來,而李孝恭也帶著對面的近百名黑衣矛手撲了過來。楊廣不驚反喜,他的身形倏地閃動。竟然拋下了瓦面上殘留的二十多個黑衣矛手,反而獰聲狂笑,斜斜掠起。轉載自我看�S蒼鷹般地迎著街道上的李孝恭撲了下去。

    李孝恭見狀,眼中終于閃過了一絲惶色,不過,他的臉上卻還是鎮定自若,身軀後退,進入黑衣矛手迅速結成地玄妙陣勢之中,同時之間,他的右手朝著正要撲擊下來的楊廣指去,口中一聲令下。簡潔有力地冷冷喝道︰“射!”

    他地喝聲甫歇。只听見一陣淒厲的“咻咻咻”破空聲,他身周的黑衣矛手的那近百支沉重的四尺短矛。突然化成了一道道的黑色閃電,朝著楊廣的身軀籠罩了過去。

    這般灌注了真氣投將出來的沉重短矛,威力不蒂于守城床弩射出的巨矢,只看它們地來勢,便知是專破內家真勁,即便是楊廣,手頭上沒有了那張布盾,亦不願直攖其鋒芒。

    楊廣地口中倏地發出了哈哈的狂笑,剎那之間,他體內正在運轉輪換地真氣倏地轉濁,而他正飛在半空的身形,突然之間,仿佛秤砣般的直直地掉落了下來,恰好閃避開了那張四尺短矛編織而成的天羅地網的籠罩。

    李孝恭的臉色驀變,他冷冷地凝視著正在輕點地面、猶如掠過水面的蜻蜓般的撲將過來的楊廣,嘴巴微微張開,迸出了短促的命令︰“結**陣,圍殺!”

    圍攏在李孝恭身周的黑衣矛手暴聲應諾,驟然之間,他們分散了開來,以六人為一組,迅速地結成了一個個分含乾、坤、生、死、水、火等六門的戰陣,只見他們迅速無比地跑動了起來,這一個個的**小陣,竟然形成了一個陣中套陣的**大陣。

    此刻,楊廣已然撲至,他的身軀剛剛掠到,眼前的一個**小陣忽然綻開了門戶,便在楊廣瞧見了正佇立在中央位置的李孝恭的同時,陣勢猛的一轉,楊廣橫目掃視時,卻發覺自己已經被團團地圍困在了一個**小陣的中間。

    楊廣微微的驚訝,但卻沒有在意,右袖甩動,隨手便要朝著正面的那個黑衣矛手刺到的那支四尺短矛拍了過去,但便在這時,他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那個黑衣矛手竟然轉過了右邊,而迅速地,另一個黑衣矛手卻不知從哪里冒將出來,挺矛刺到。

    “咦?”楊廣眼中現出了詫異之色,不由地凝神看了起來。

    當此之時,李靖夫婦亦已經與解暉交上了手。解暉在江湖上的地位幾乎與天刀宋缺並駕齊驅,但武功修為卻是遜了不止一籌。但即便如此,李靖與紅拂雖然施展出了渾身解數,但解暉勝在經驗十足,他們便還是只能與他斗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屋頂上剩存的那二十多個黑衣矛手,見到解暉已將李靖夫婦纏在那里,便悶聲躍將下去,朝著正在街道中央團團旋轉著的那個**大陣奔了過去。

    片刻過後,凝神細看的楊廣終于發覺了這座**大陣的其中奧秘。

    原來這等陣勢,看似玄奇深奧,但只要旁觀者的氣機足夠強橫,能以緊鎖陣勢的運轉變幻,只消細心些許,便能知道它是利用腳步的走動穿插,迷惑別人的眼目。

    當然,如果僅僅是如此,也只是水中月影的幻陣罷了,根本算不了什麼。這座**陣的威力在于,它能通過久而久之的訓練,使組陣之人形成了一種難以敘之文字的默契。

    通過這種默契,組成**小陣的六人的六股勁力,能巧妙地聯接起來,合成一股綿綿不絕的力道,攻擊那些陷入了陣勢之中的敵人。

    而當那個陷入陣勢中的敵人,想要絕地反擊的時候,陣勢卻已經迅速地變幻了去,迎接他的,卻是另外的一個蓄勢以待的**小陣了。

    “原來如此!”

    驀然之間,楊廣猛的大笑一聲,他那強橫無匹的氣機死死地鎖住了正圍攏在自己的身周、不疾不徐地穿插輪走的那六個黑衣矛手,趁著這六個黑衣矛手變幻走位、勁力連接出現空擋的那一瞬間,他的左手小指彎來鉤去,虛虛的點了六下。

    只听見“啵啵啵啵啵啵”的六聲脆鳴,他的指尖前面,驀地泛起了陣陣波紋,剎那之間,六道幾乎凝為實質的少澤劍氣,瞬間洞徹了虛空,朝著那六個黑衣矛手刺去。

    在六脈神劍之中,少澤劍氣的特點便是忽來忽去、變化精微,楊廣這般施將出來,那六個黑衣矛手雖然乃是軍中悍卒,訓練有素,雄壯勇猛,殺氣沖天,但是武功修為卻甚是低微,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有見識過這種無形劍氣,卻哪里知道抵擋和閃避。

    瞬息之間,只听見六聲沉悶的慘哼,那六個黑衣矛手的眉心都是倏地出現了一個筷尖般大小的血洞,然後便是齊齊地翻身栽倒,氣絕當場。

    周圍的黑衣矛手見狀,都是暗自心驚,手中亦是禁不住的一緩,楊廣猛的哈哈的放聲狂笑,氣機隨即朝著周圍的眾人鎖了過去。

    同時,他的左右雙手,六指齊齊地虛虛點了出去,陡然之間,一陣緊似一陣的“啵啵”脆響,空間的波紋漣漪般的擴散開去,而少商劍、商陽劍、中沖劍、關沖劍、少沖劍、少澤劍,或石破天驚、或巧妙靈活、或大開大闔、或拙滯古樸、或輕靈迅速、或忽來忽去,猛然朝著身周的那些黑衣矛手猶如秋風掃落葉般的狂攻了過去。

    驟然之間,沉悶的慘哼聲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那些黑衣矛手,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便被劃空刺到的六脈神劍的劍氣洞穿了眉心,栽倒在地。

    李孝恭躲在**大陣的中央,隨時遙控著陣勢的運轉,但此時瞧見楊廣收割麥子一般的收割著自己部下的性命,心中登時栗然,他心知這座大陣絕對抵擋不住楊廣的凌厲殺戮,正要退出陣中,悄悄地逃走的時候,卻听見一聲暴喝橫空而至。

    “住手!”

    這一聲音蒼勁激越,震得整條長街都“嗡嗡”的輕響了起來,這一下聲音尤自縈繞在耳際,兩道星丸般的身影便飛躍而至,落在了**大陣的邊緣。

    正在與李靖、紅拂纏斗的解暉,听見了這一聲音,濃密的眉毛登時一皺,但他還是窺了個空兒,揮掌逼開了李靖和紅拂,從斗場上飄然退身出來。

    李孝恭看見了趕到的這兩人,心中不由一陣大喜,暗忖道︰原來是他們到了!他們來得正是時候!

    PS︰作者努力地寫書,希望各位書友也努力地支持。因為,作者是魚,書友是水,沒有了水,魚哪里還能生存下去?各位說,這個道理是也不是?
正文 第271章 打擊(緊記!11年前的屠殺事件)
    第271章打擊(緊記!11年前的屠殺事件)

    李孝恭看見了趕到的這兩人,心中不由一陣大喜,暗忖道︰原來是他們到了!他們來得正是時候!

    忖到這里,李孝恭心頭一動,為贏得這趕到的兩人的好感,當下他連忙下令,示意身周的黑衣矛手撤去已經快要崩潰的六合大陣,將正在陣中大開殺戒的楊廣放將出來。///com///

    楊廣的眼力敏銳異常,幾乎是同時間就發覺了李孝恭的舉動,便在黑衣矛手迅速後撤的當兒,他的目光如電,閃電般的橫過了五丈的空間,從因為黑衣矛手潮水般的後撤而綻露出來的空隙之間,猶如盯住了獵物的雄鷹一般,死死地凝注在李孝恭的身軀上。

    便在此時,李孝恭的視線恰好望了過來,與楊廣的目光踫了個正著,當他讀出了楊廣眸中射出的濃烈殺機的時候,心頭猛的栗然,臉色突變,剛要張口呼叫。

    此刻,楊廣卻舉步倏地向著他的方向踏出了一步,雖然只是僅僅的一步,但是他卻仿佛會縮地成寸的一般,瞬息之間,便跨過了四丈的距離,出現在李孝恭的丈許之外。

    李孝恭駭然失色,而正拱衛在他身邊的十幾個黑衣矛手,馬上反應了過來,他們一聲不吭,立刻狂撲出來,手中的四尺短矛分為上中下三路,朝著楊廣厲嘯著疾刺而至。

    楊廣冷喝一聲。瞬間提聚起畢身地內勁,只見他那張俊秀灑逸的臉龐迅速地掠過了一絲青氣,然後便見到他迎著那些閃耀著雪亮的鋒芒的短矛奔去,就在快要撞上的時候,他的那兩只寬大的長袖一攏一拂,朝著刺到胸前和足踝地短矛閃電般的拍了出去。

    “蓬蓬蓬!”

    連串的悶雷般的炸響,那些擋在楊廣的身前的黑衣矛手。登時矛碎人飛,齊齊地化作了斷線的風箏一般,分向兩旁拋飛了出去。李孝恭瞧見楊廣面目猙獰,煞氣沖天的模樣,終于嚇得臉色煞白,亡魂大冒,他猛地轉身,朝著趕到的那兩人的位置便狂掠而去。^^君子堂首發^^

    楊廣已是兩世為人。他最喜歡地便是將威脅扼殺在萌芽之間,卻哪里還能容得這個危險人物逃脫開去,日後再跑來尋找自己的麻煩。當下他冷笑一聲。猶如大鵬般的騰身而起,修長的身形疾電般的橫過三丈的空間,躡至李孝恭的身後,便要揮拳對著李孝恭的脊背轟去。

    “住手!住手!”趕過來地那兩人見狀,臉上頓時泛起了驚容,他們的身影晃動,從四丈之外狂風般地疾掠了過來,口中還在對著楊廣厲聲怒喝道。“快住手!”

    這時候,距離李孝恭最近的卻是屋頂上的解暉。

    解暉眼見楊廣的獰笑。立知楊廣是動了殺機,瞬息之間,雖然他的心中還是一陣震驚,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遲疑,身軀騰空而起,化為一片黑雲,朝著楊廣的左側落了下去,還沒有著地,他的那只右拳已經挾著一股洶涌澎湃的怒濤。對著正在前撲地楊廣地左肩轟擊而去。

    楊廣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解暉那只拳頭上蘊含著的凌厲真勁,雖然還沒有攻到。但鋒芒卻已仿佛絕世刀劍般地,割得自己的肌膚隱隱生痛。明知如此,但他的心志卻沒有半絲的動搖,只是左袖翻卷起來,朝著解暉狂轟而至的那只拳頭拍拂了過去。

    “蓬!”饒是以解暉之能,拳頭也幻出了幾條玄奧的軌跡,但還是來不及變招,最終還是給楊廣的袖子拍了個正著,剎那之間,兩股山洪暴發般的雄渾真勁便猛的相踫,場中登時炸響了滾滾的悶雷。

    解暉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腳下更是“   ”的連退了三步,而楊廣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青氣,但他前沖的身形卻加快了幾分,仿佛瞬移的一般,他出現在李孝恭的身後三尺處,冥冥之中,李孝恭仿佛感應到了什麼,他猛的扭過頭,正好瞧見已經逼到了身後的楊廣。

    楊廣狂笑一聲,便在李孝恭那驚駭欲絕的目光之中,他的右拳猛的穿袖而出,瞬息之間,便轟碎了眼前三尺的層層空間,只听見“轟”的一聲,倏地搗中了李孝恭的背心大穴。\\\首發Jzicom\\\

    “噗!”李孝恭陡地張口,噴出了一大蓬的紫黑鮮血,同時之間,他的身軀里面一陣喀嚓的亂響,向後彎折過去,如同敗革般的拋飛出了三丈之遠,然後“蓬”的砸落下地。

    正在飛掠而至的那兩人,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楮,驀地停下了腳步,仰著頭,望著李孝恭的身軀仿佛羽毛般的從頭頂上飄過,待得砸落下地,他們的臉色登時一片灰敗,心中均知李孝恭這次是絕無幸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周圍殘存的那近七十個黑衣矛手,只是見到李孝恭跌落下地的模樣,便知道這位郡王是絕對沒有了生機,霎時間,他們的眼眸之中,都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絕望之色。

    李孝恭身為唐廷的堂堂郡王,而且還是李淵最為倚重和鐘愛的佷子,現在卻死在了楊廣之手,這些黑衣矛手乃是他的近身侍衛,卻護衛不得他的周全。因此,即便今日這些黑衣矛手能夠活著離開這里,但返轉長安之後,卻免不得要問個死罪,而且還要連累妻兒。

    “左右都是個死,今日還不如與楊廣拼了,這樣還能夠給自己的妻兒脫離大罪!”

    這些殘存的黑衣矛手在心中悲憤地忖著,他們倒是默契異常,目光閃電般的交流了一瞬,都明白了各自的打算。當下一雙雙地眼眸都是變得赤紅,仿佛受傷的野獸般的,齊齊地暴吼一聲,挺著手上的四尺短矛,從身後朝著正在負手佇立的楊廣狂沖了過去。

    楊廣幾乎是同時感應到這些黑衣矛手的殺意,他倏地轉過身軀,兩道眉毛輕輕聳動。一雙清亮的眸子更是射出了冰冷地目光,牢牢地罩住了正在放步狂奔而來的黑衣矛手。

    這些滿腔悲憤的黑衣矛手雖然萌生了死志,神智亦是有些模糊,但因為久經訓練,已經形成了習慣,他們在狂奔沖來的時候,心中還是頗有章法,見到楊廣傲然挺立當場。便迅速地結成了十座六合小陣,然後挺矛圍殺了過來。

    沒有了李孝恭的居中指揮和策應,這些六合小陣的威力已經遜色一籌。更何況,此時的楊廣已經對這個陣型有了大概的了解,即便是還沒有通透,卻也能夠以力破巧,殺出陣中,因此哪里還將其放在眼里,當下便任由這些神色有些癲狂地黑衣矛手將自己圍在中間。

    “殺!”那些雙眸猩紅、神情若癲的黑衣矛手猛的一聲暴吼,雪亮地矛林頓時攢刺而至。

    楊廣的龐大氣機宛如漁網般的撒了出去。牢牢地鎖定了周圍陣勢的變化,同時之間。他的左右雙足迅速地連環踏出,只見他走乾坤雙門,入生死兩關,在水火雙門一轉,便閃出了圍困著自己的那個六合小陣,來到了另外的一個六合小陣之中。

    六根鋒利異常的短矛疾電般地刺到,楊廣哈哈的大笑出聲,兩只寬大地長袖宛如鞭子般的疾卷而出,便將六根短矛纏了住。猛的一提真氣。貫注入兩只袖子,運勁一吐。只听見六聲沉悶的慘哼,周圍的這六個黑衣矛手便如同稻草人一般的拋跌了出去,當場倒斃。

    霎時間,周遭的空間登時一寬,楊廣冷冷的一笑,迅速地鼓動起全身的真氣,同時,他地左右雙手六指齊發,只听見一陣緊過一陣地“啵啵”脆鳴,便在他的身周泛起了層層擴散開去地波紋漣漪的同時,數十道霸道無倫的無形劍氣便透指激射而出,頃刻之間,沉悶的痛哼響徹了當場,卻是那些黑衣矛手被洞穿了眉心,臨死之前慘哼了出聲。

    楊廣正昂然站在尸首堆當中的時候,三道輕微的破空聲倏地在旁邊響了起來,楊廣滿臉的冷酷肅殺之氣,緩緩地轉頭望去,只見解暉正與適才趕到的那兩人正分作兩撥,均是一臉的寒氣,冷冷地站在自己身後的兩丈開外。

    “好煞氣!好硬的心腸!”那趕到的兩人,都是年過五十的老者,他們都是灼灼地怒視著楊廣,其中那個身材矮小、臉型消瘦、仿佛猴臉一般的灰衣老者更是氣哼哼地說道,“果然不愧是楊廣!果然不愧是魔門邪帝!”

    楊廣冷笑著斜睨了他一眼,也沒有答話,只是朝著正在疾步行至的李靖與紅拂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在旁邊這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帶著他們夫妻倆揚長而去。

    望著楊廣等三人遠去的背影,解暉等三人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良久之後,解暉忽然仰天嘆息了一聲,接著朝著另外的這兩個老者點了點頭,便也負起雙手,飄然離去。

    五日之後,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傳到了李淵的面前,消息中說道,李靖與紅拂突然陣前叛變,在成都會同隋帝楊廣,將李孝恭和其兩百名黑衣侍衛盡數格殺。消息中還說道,此次事變,巴蜀三大勢力亦是隱隱約約地參與了其中,據說其三大領袖解暉、範卓和奉振,在里面便是負責清場……

    當時,李淵正站在御案的前面,但他還沒有听完,便猛的噴出了一大蓬鮮血,口中剛剛說了一句“真是天亡吾也”,便仰天倒在了御座之中。

    PS︰有些人也許知道,昨天,11年前的昨天,我們的一千五百名同胞,慘遭延續了三天的有計劃有組織的屠殺、虐殺,那些9歲至55歲的女性,甚至遭受到印尼禽獸的糟蹋,最後,我們的這些同胞們,還被那些印尼禽獸燒成了焦碳,剁成了碎片……今天,本人又看了一次這些慘不忍睹的血淋淋的照片,當時就難過得不斷地掉下了眼淚,中午都吃不下飯!直到現在,有些人還一廂情願的說,這只是少數的印尼禽獸,大部分還是善良的。但是,請看看那些照片,看看里面人山人海的印尼畜生,看看那些拎著我們同胞的頭顱、用刀剁著我們同胞的身體的那些印尼小孩小孽畜,還有那些披著拔來的絲綢衣服的印尼娼婦,你就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今後肯定還會繼續發生這種事情!所以,醒醒吧!以後印尼再發了海嘯,也TMD別捐什麼破款!讓印尼畜生都死絕吧!!!!沉痛地悼念那些逝去的同胞!本人在這里唯一能做的,便是在本書中,將這些畜生的祖先徹底地滅絕!徹底的毀滅!謹以慰藉逝去的同胞!
正文 第272章 走狗
    第272章走狗

    便在擊殺李孝恭的當日早上,楊廣攜帶著李靖和紅拂,從解暉等三人的面前灑然離開,解暉以及趕到的範卓、奉振,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他們脫離了自己的視線。///com///Cc

    楊廣知道此時解暉是萬萬不會再對自己不利,當即帶著李靖和紅拂直接地奔著自己下榻的那家客棧而去,還在半途中的時候,恰好踫見了正要趕去支援的石青璇與宇文傷,他們兩人見到楊廣安全無恙,都是心安,但見到了他身後的李靖和紅拂,又是一陣奇怪。

    “這位是李靖李將軍,這位是他的夫人紅拂,現在他們已經受到大義的感召,為我大隋效力,”接著楊廣又為李靖夫婦介紹了石青璇和宇文傷,“你們都認識一下吧。”

    李靖與紅拂與宇文傷都是見過數面,彼此甚有淵源,不過自從楊素逝去之後,說起來卻已經有些年沒有見過,當下便寒暄了一番。輪到石青璇的時候,李靖還算得上神色自若,但是紅拂的神情卻是有些異樣,她總是想不明白,石青璇怎麼會和楊廣走到了一塊?

    按說,這天下之間少年俊杰層出不窮,像如今在江湖上就有徐子陵、寇仲、侯希白和宋師道等人,這些人雖然年少,但是聲望動于諸侯,而且出了名的英俊瀟灑。你說這石青璇也並非是那類趨炎附勢的女子,她什麼人不找,偏偏跟上了楊廣?

    這事情,實在是令人難以費解!

    石青璇是何等的聰明穎慧,自然看出了紅拂眉宇間的疑惑,當即含著淡淡的微笑,風清雲淡的聊了幾句,然後便悄悄地退到了楊廣的身邊,她望著正與李靖、宇文傷談笑風生的楊廣。芳心之中暗暗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惱意,不著痕跡地狠狠地扭了一把楊廣地腰肋。

    “我說青璇,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你怎麼那麼狠心的使勁地掐我?”

    此時,已是中午時分。楊廣已經帶著石青璇、宇文傷、李靖和紅拂,回到了先前的那家客棧,五人聚集著用過午膳之後,楊廣叫宇文傷自去安頓好李靖和紅拂,他自己則攜著石青璇回到了客房里面。當他步入房中。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皮肉之痛,不由咬牙問道。

    “你說呢?”石青璇的美眸流光,顧盼生輝。我看書^齋她抿了抿嬌艷欲滴的櫻唇,嬌嗔地白了楊廣一眼,然後身資搖曳地步進了房內,嬌哼著說道,“你說我是為了什麼?”

    見到了石青璇這時竟然罕有地流露出來的絕美少婦風韻,楊廣登時覺得眼前一亮,凝目到她那微微豐腴了許多的曼妙嬌軀。心頭更是感到一熱,嘴唇都有些干了起來。

    隨在石青璇地身後,楊廣行到了室內的軟榻前面,與石青璇在榻沿邊坐了下來,低笑著胡亂地說道︰“說吧,為什麼掐我?莫非你是因為那個紅拂?要真的是這樣地話,那我可得說。你是誤會了。別人紅拂可是羅敷有夫了,而且那李靖就在旁邊哩。”

    石青璇聞言,驀地轉過了嬌軀。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楊廣,細致地觀察著楊廣的神色,櫻桃小嘴微啟,遲疑著說道︰“我哪里會是那種想法!倒是你,怎麼會說起這個,莫不是你心中真的有這種齷齪的念頭?否則,無端端地你干嗎地說起了這個?”

    楊廣苦笑不得地說道︰“我這就是一說,還不是怕你胡亂猜疑嘛。”

    “但我听你剛才的語氣,好似還挺遺憾似的。你對人家紅拂要是真沒有意思的話。你胡亂遺憾什麼呀,”石青璇懷疑地盯著楊廣。嗔聲說道,“再說了,你這人,就是有什麼念想恐怕都是正常不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地那些妃子什麼的都是哪些人。”

    楊廣听見,心中登時一個“咯 ”,抬眼看時,只見石青璇的眸光純淨,卻含著一股淡淡的怨忿之色,楊廣看得分明,內心之中不由地一陣心虛,輕輕地別過了頭。

    他與祝玉妍、單美仙之間的事情,原也不想瞞著誰,反正單琬晶以及商秀洵諸女亦是心知肚明,只是大家都有一份自然而然生出的默契,從不將這些事情端出來說了便是。

    此刻,石青璇隱晦地提到了這些事情,楊廣亦覺得有些無言以對。一方面,他自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夠給予祝單兩女愛情和幸福;另一方面,他又自覺得有些對不起單琬晶,畢竟,在眾女之中,雖然都沒有听見什麼怪話,但是,她地壓力絕對是有的,而且還不小。

    而且,據楊廣自己思忖,只怕不只單琬晶心中有壓力,即使是無關其中的商秀洵、素素諸女,心中亦是有些不自在地,只是她們都是隱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罷了。

    雖然有著這般的種種,但若是教楊廣舍棄兩女,確立新的關系,他卻是萬萬做不到的,倘若哪一個看不習慣的英雄好漢,想要勉強行事,那麼,請先踏過了他的尸體再說吧。

    “青璇,”楊廣在心中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緩緩地轉過了頭,一雙宛如星辰般的清亮眼眸對著石青璇那雙剪水雙瞳,歉然且深情地說道,“青璇,對不起,我愛你!”

    听見楊廣竟然這般的直抒胸臆,石青璇地芳心頓時不由地微微一窒,良久,她微微地張啟了櫻桃小嘴,徐徐地呼出了一口氣,那張白皙玉嫩的嬌靨上地幽怨和別扭之色,也似乎隨著她呼出的那口氣而吐了出去,臉色登時好看了一些。

    “我的思想準備還是有些不足,”石青璇輕聲說道,“你再多給我一些時間吧。”

    楊廣看著眼前的這位絕代玉人,心中涌起了狂潮般的愛意的同時,對她的包容更是異常的感激,內心深處,不由暗暗地下定了決心︰此生,絕對不能辜負了她!

    “謝謝你,青璇,”楊廣探手伸出,輕柔地攬住了石青璇的香肩,將她的整具曼妙柔軟的嬌軀都擁入了懷抱,然後輕輕地吻了一記她的粉腮,“以後,我會好好的對你的,我發誓!”

    石青璇伏在楊廣充滿陽剛之氣的胸膛前,靜靜地傾听著楊廣強勁有力的心跳,她的明媚美眸中閃過了一絲迷離茫然的神色,然後輕輕地點了點螓首,柔柔地“嗯”了一聲。

    “阿摩,”石青璇沉默了良久,忽然幽幽地說道,“我忽然覺得,我最近好象變了許多,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我有些害怕,你說,這樣子的石青璇,還是石青璇嗎?”

    楊廣听見石青璇情緒低落的語氣,心中頓時一突,連忙地安慰說道︰“當然是啦!難道石青璇還會是別的什麼人嗎?快別這麼想了!我告訴你吧,青璇,你現在懷上身孕,據我所知道的,一般說來,孕婦在生產的前後,情緒波動都是比較大的,間中有什麼奇怪的想法,根本不足為奇,待到你生下我們的孩兒之後,就會恢復到以前的狀況了,不要擔心啊!”

    石青璇仰起玉靨,凝視著楊廣俊秀無匹的臉龐,見到他煞有介事,一臉嚴肅的說著,霎時間,不由“撲哧”的一聲,嬌笑了出聲︰“你又不是郎中,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楊廣眨了眨眼,自己在心中暗忖道︰那還用說,還不是我前世混跡網絡的時候道听途說得來的,不然我就一搞古董的,誰會知道這些白大褂負責的事情?

    “我以前拜訪孫思邈的時候,曾听見他這麼說過,”楊廣想了一想,隨便地拉出了個權威人士,張口胡謅道,“你也知道,孫神醫這人嘛,什麼都懂,我這拾的便是他的牙慧。”

    石青璇听見,頓時驚訝地說道︰“孫神醫說的?你見過孫神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上個月我見到他老人家的時候,他老人家怎麼沒有跟我說起過?”

    楊廣一听,就知道壞了,听石青璇的語氣,感情這兩人之間還挺熟悉的,當下便拉出了自己的便宜老爹文帝仁壽年間的事情,隨便的支吾了兩句,然後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一副迷惑的模樣,問道︰“怎麼,青璇,你與孫神醫認識?”

    石青璇嬌嗔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那當然!你不是魔門的聖帝嗎?怎麼沒有听說過,當年我娘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都是他老人家所傳授的呢。現在,他老人家就隱居在大巴山中,上個月我去拜訪他的時候,他老人家還特地找個時間點撥我的醫術哩。”

    石青璇剛說到這里,忽然之間,楊廣的眉宇微微一聳,眸子里猛的射出凌厲的鋒芒,只見他將手指湊到嘴邊,無聲的噓了一聲,示意石青璇停住了說話。

    石青璇驚訝地望了望楊廣,卻見到楊廣伸手指了指房門,石青璇適才會意過來,剛要起身,楊廣卻搖了搖頭,兩人坐在榻沿,等了半晌,突然之間,房門被輕輕地叩響了。

    “天蓮宗蓮主安隆,奉命特來向帝尊請安。”便在這時,只听見一把厚綿而略顯陰柔的聲音說道,“請帝尊不吝一見。”

    楊廣驚咦了一聲,轉頭朝著石青璇望去,傳音說道︰“竟然是你爹爹的狗腿子哩。”

    PS︰以前覺得李世民輸出文化、技術,而且說“自古均貴華夏而賤夷狄,吾獨兼愛如一”,尚是有些道理,但是,現在想想,這丫的根本就是一敗家崽!中國的罪人!
正文 第273章 翁婿
    第273章翁婿

    楊廣驚咦了一聲,轉頭朝著石青璇望去,傳音過去︰“竟然是你爹爹的狗腿子哩。///com///CCnEt”

    石青璇聞言,臉色登時一黯,楊廣見到她的面色,心中馬上賞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明明知道石青璇對石之軒存在著難以釋懷的怨恨,自己怎麼偏偏又在她面前提了起來。

    楊廣輕輕地摟住了石青璇,溫柔地石青璇那雪白的粉頸吻了一下,然後岔開了話題,湊到石青璇的耳邊,低低地柔聲說道︰“安胖子可能真的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見他一見吧。”

    石青璇抬起盈光閃閃的明眸,悄悄地凝睇了楊廣一眼,然後輕輕地點了點螓首。

    “安隆是嗎?”楊廣放手松開了石青璇,然後朝著房門之外徐徐地說道,“進來吧。”

    房門之外,安隆應了一聲,只听見“咿呀”的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緊接著,一個肥胖得像只大酒桶、而且面相還異常的丑陋的龐大身影,便小心地跨過了門檻,步入了房中。

    “帝尊安好,”安隆踏進房內,犀利的目光冷電般的朝著楊廣與石青璇一掃,接著迅速地收斂了開去,只听見嘿嘿的一笑,笑聲卻有些像豬的低哼,“哦,青璇佷女也在啊。”

    石青璇早便知道,為自己所痛恨的父親石之軒,麾下有這麼一個大胖子作為忠實走狗,雖然彼此之間都知道對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存在,但是都沒有在明面上照過相,此時,听見安隆主動打了招呼,石青璇便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作了個回應。

    楊廣知道魔門崇尚的是強者為尊。而且對于安隆這種正牌的魔門中人而言,所謂的什麼禮賢下士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市場,因此,他也就沒有擺出當日“對付”虛行之的那套。

    楊廣坐在榻沿上,身體絲毫沒有動彈地意思,他高高地仰著頭,輕輕地哼了一聲,不冷不熱地斜睨了安隆一眼,片晌之後,適才伸手一指右邊牆下的席子。淡聲說道︰“坐!”

    安隆見到楊廣對自己如此的不客氣,心中頓時涌起了一陣的不悅。轉載自我看�S

    想我安隆身為聖門天蓮宗的蓮主,這一身份,便足以與你楊廣平起平坐,再加上。此時的巴蜀,我安隆也是有著不小的影響力,你楊廣巴巴地跑入巴蜀,不就是想要將它囊括其中嗎?現在卻不單不拜訪我,當我主動找到了門,你竟然還這般的牛氣?

    安隆忖到這里,眉頭登時倒豎了起來。剛要拂袖離去,但轉眼之間,不經意地看見了石青璇,登時想起了石之軒的交代,只好忍住了氣,一臉忿然地在席子上跪坐了下來。

    在席子上坐定了之後,抬起眼眸朝著楊廣望去的時候。卻見到楊廣正冷冷地凝視著自己,冰寒徹骨地眸光之中閃爍著凌厲的殺機,安隆的心中猛的一涼。他這時候適才想了起來,比起自己的老大邪王石之軒,眼前地這位主兒似乎也是不好惹,他行事更是果決,更是狠辣。

    想想看吧,當年聖門的八大高手中,至少有五大高手算是栽在他的手里。

    陰後祝玉妍就不用說了,听說都已經乖乖地做了他的婆娘,幫他打理江山了;而自己的老大邪王石之軒。听說曾經被他殺得狼狽而逃。到得現在,更是倒了血霉。親生女兒都跟他有了孩兒,硬生生地被套上了個便宜岳父的帽子,直氣得差點吐血而亡。

    天君席應,這家伙也是一樣的倒霉,你想這家伙遠離中原,刻苦修煉,魔功剛臻大成,但回到中原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向天下人顯擺,就被他一下子就干掉了;倒行逆施尤鳥倦,這老鳥兒深藏幽山數十年,但也是剛剛跑出來,便被轟成了肉沫,徹底從這個世間消失;還有妖道闢塵,這家伙本來在洛陽扮榮鳳祥榮大老板好好地,但最後卻讓祝玉妍這個只認奸夫不認同門的婆娘泄了底,前些時候就被壓榨得忍不住地跟自己大吐了一番苦水。

    “現在好象要輪到自己了,”安隆想起闢塵倒出的苦水,禁不住地在心中哀嘆了一聲,為自己的那份家業肉疼了起來,“入你個仙人板板!要是你這家伙要價太狠的話,老子拼著挨老大的打罵,也要違背他的吩咐,大不了一拍兩散,老子跑長安尹祖文那邊去。”

    楊廣瞥了安隆一眼,見到他那張肥胖得詭異地臉上,神色陰晴不定,而且還在咬牙切齒地似乎在想些什麼,當即眉頭一蹙︰“說吧,你來朕這里,究竟有什麼事情?”

    安隆哈哈的一笑,聲音就如同豬嚎一般的難听︰“听說帝尊有意于巴蜀,老安我還勉強算得上是地主,情況熟悉一些。我這里便是有些主意,但不知道帝尊感不感興趣?”

    楊廣地臉色還是一片寧靜,沒有半絲的驚詫之色,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安隆那張胖臉,波瀾不驚的說道︰“看你的樣子,好象並非很樂意。是朕的岳父大人讓你來的吧?”

    安隆听見楊廣已經直呼自己的老大石之軒為岳父大人,眼珠子頓時瞪得老大,臉上的神色亦是登時的一滯,好一半晌,回神過來,心中不由大罵這個聖極宗地帝尊果然是厚臉皮。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安隆忽然抬起眸子,朝著楊廣身旁地石青璇看去,卻見到石青璇正低垂著美麗的螓首,看不見玉靨上是什麼表情,但雪白修長地玉頸,還有側向著這邊的那邊白皙嬌嫩的粉頰,卻是浮現出了片片酡紅的桃瓣。

    安隆看得一怔,心中禁不住地嘀咕道︰那個……仙人板板!女人臉紅紅,不就是想老公了嘛。老大他說是楊廣瘋狂追求、他女兒才答應嫁楊廣的,但現在看來……好象事情的真相卻是相反了過來……哎,石老大就是好面子啊……

    “喂,我說安胖子,”楊廣見到安隆目不轉楮地盯著石青璇猛看,似乎一點都不顧忌著自己正在當場,心中登時一陣火大,拉下臉,沉聲說道,“你的眼楮往哪里看呢?”

    安隆一驚,馬上回過神,他訕訕的一笑,但是他越是笑,臉上的肥肉越是擠在一塊,仿佛一只發酵了的面包一般,說不盡的滑稽可笑。

    “帝尊,”安隆似乎沒有听見楊廣的問話,自顧自地說道,“老安知道你對巴蜀很有興趣,而且也知道你與我拜兄解暉以及範卓他們有了芥蒂。但是,這些都不要緊,只要你發一聲話,我都有辦法幫你擺平它們。不過,我也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些條件。”

    楊廣卻沒有立刻作出回應,他先是若有所思地望了安隆一眼,突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說道︰“你告訴我,我岳父現在是不是也在成都?”

    安隆聞言,怔了一怔,適才回答︰“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也許你也听說過,石老大總是神出鬼沒的,即便是我,也無法得知他的具體行蹤。不過,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楊廣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隆,嘴角唇邊突然逸出了一絲笑容,“並非我故意輕視你,安隆。但是,如果我岳父並不在成都的話,我認為你剛才說的全都是大話,換句話來說,你並沒有這種掌控全局的能力。所以,我岳父若是不在成都的話,你休想讓我相信你說出的哪怕一個字。至于你說的什麼條件,還是等我岳父來了,再讓他與我說吧。”

    安隆頓時愣住,他凝視著楊廣的眼眸,看清楚里面盡是堅持的神色,良久良久,他終于緩緩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會盡量聯系石大哥的,帝尊會在成都逗留幾天?”

    “至多兩天。”楊廣淡聲說道,“兩天之後,我就會帶著青璇返回江都過年。”

    “好。有了消息的話,我再過來吧。”

    安隆很快便退出了客房,楊廣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門之外,嘴角登時綻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石青璇恰好偏過螓首,她瞧見楊廣唇邊尚未消失的詭異笑容,不由嗔怪地輕輕地捶了一下楊廣的肩膀,嬌聲說道︰“你這人,古古怪怪的在笑些什麼呀?”

    “你父親、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楊廣悠悠地說道,“很快就會過來了。”

    “什麼?”石青璇的臉色登時一片蒼白,“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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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4章 見面
    第274章見面

    “什麼?”石青璇的臉色登時一片蒼白,“你……你說什麼?他……會來這里?”

    楊廣見到石青璇臉色蒼白、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頓時驀地一痛,雖然他亦是知曉石青璇對自己的父親石之軒素來存在著難以解開的心障,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會這般的嚴重。///com///

    “青璇,別怕,有我在哩,”楊廣急忙使勁地摟抱住想要起身的石青璇,將她的嬌軀擁入了懷抱之中,一邊溫柔地撫摩著她的香背,一邊柔聲地寬慰道,“有我在哩,我就在你身邊哩,你放心,青璇,你放心,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楊廣的連聲安慰,使得石青璇的臉色稍稍的安定了一些,但是,當她想到即將與那個人正面地相見,她的心中卻又不由地一陣發緊,無端端地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阿摩,”石青璇的玉靨呈現出了遲疑的神色,只見她的一雙縴細的嫩手正在無意識地絞著自己的衣角,櫻唇微啟,猶疑著說道,“我……我……我想到外邊走一走。”

    楊廣凝視著石青璇,見到她那副微微帶著惶色的楚楚模樣,心中登時知道她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那個父親,當下禁不住地一陣憐惜,亦不想迫她過甚,便在心中輕嘆了一聲,拍了拍她的香肩,柔柔地說道︰“好吧。不過,讓紅拂陪著你出去吧,也要有個照應。”

    石青璇抬起美眸,輕輕地看了一眼楊廣,然後緩緩地點了點螓首。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之間,兩人的警兆忽起,同時朝著房門旁邊的紙窗望了過去,與此同時,只听見一聲淒厲的破空聲,一點寒芒從紙窗透窗而入,閃電般的朝著楊廣地胸前勁射了過來。

    楊廣輕咦了一聲,右袖一舒。便將那點激射而至的寒芒疾卷入了袖中,石青璇面呈驚訝之色,剛要起身前去察看,卻被楊廣手疾手快的一把拉了住,石青璇疑惑的朝著楊廣望去,後者卻朝著她微微的一笑,徐徐地說道︰“別去了,他已經走了。”

    石青璇看著楊廣望將過來的意味深長的那一絲笑容,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她的嬌軀一震。眼眸中迅速地掠過了一絲莫名的色彩,臉靨上地緊張表情卻是松懈了許多。

    楊廣見到如此情狀,心中又是一聲無可奈何的輕輕嘆息,不過。他亦是知道,碧秀心的突然逝世,對石青璇的打擊實在是太大,自己在其中不宜太過操急。

    忖到這里,楊廣將落入袖中的那件物事取了出來。定楮細看,卻是一張折成劍形的紙條,舒展開紙條,卻見到上面只是龍飛鳳舞的書寫著四個墨跡尤新的飄逸字體︰散花樓見。

    楊廣登時露出了錯愕的神色。他將紙條上的四個大字展示給石青璇觀看,口中還故意地苦笑不得地說道︰“你看看!你爹爹也夠有趣的。別人的岳父,都是恨不得時時地把自己的女婿栓在自己地女兒的腰帶上,但你爹爹,竟然要帶我去逛青樓。哈哈,有趣,有趣。”

    石青璇的美眸顧盼,見到了楊廣皺著臉皮的那副故意搞怪的模樣,終于忍俊不住。仿佛雲光破曉般地綻開了笑顏。“撲哧”的笑了出聲。她揚起了一雙粉嫩的拳頭,輕輕地捶擊著楊廣的胸膛。嬌聲嗔道︰“到了那種地方,你可別再起什麼花花腸子,否則叫你好看。”

    楊廣見到石青璇笑了出聲,亦是松一口氣。他早該想到地,對于石青璇來說,石之軒固然是她的心障,但相對石之軒而言,石青璇又何嘗不是他的心障?他又怎麼敢輕易相見?

    “到那種地方還讓我守身如玉?”楊廣伸出右手,將石青璇那具曼妙玲瓏的豐腴嬌軀摟在懷中,嘴巴湊到她那圓潤的耳朵邊,用充滿曖昧的語氣,嘿嘿的低笑著說道,“這樣也不是不行。不過,等下我回來以後,你可要讓我好好的花一下。”

    石青璇听見,登時羞得滿面通紅,她馬上又揚起了一對粉嫩的拳頭,想要再在楊廣地胸膛上擂上一通花鼓,但楊廣卻哈哈地一聲大笑,立刻抓住了她的拳頭,偏過去頭,迅速地找準了方向,朝著石青璇那兩瓣正在輕吐著芬芳氣息地鮮紅櫻唇吻了下去。

    便在楊廣的嘴唇封住石青璇的小嘴的一剎那,石青璇頓時渾身一震,嬌軀微微僵硬起來,她瞪大了水汪汪的美眸,直直地望著楊廣近在咫尺的臉龐,好一會兒,她的身軀適才酥軟了下來,緩緩地閉緊了蒙上一層朦朧霧氣的眸子,輕柔地迎合起楊廣狂熱的親吻。

    石青璇那兩瓣玫瑰般的櫻唇柔軟而香甜,恍惚之間,更是有一種如蘭似麝的幽香從她的發間不斷撲入了楊廣的鼻孔當中,讓楊廣仿佛沉浸在最美麗最旖旎的幻夢中,如痴如醉。

    石青璇。

    如斯動人的女子,卻叫他怎生舍得割舍!

    良久,唇分。

    楊廣低眉看去,只見石青璇連雪白的粉頸都染上了片片的紅暈,一雙迷蒙蒙的美眸,水光盈盈,整張絕美的玉靨,仿佛芙蓉含露,嬌艷欲滴,她全身酥軟得好似沒有了骨頭的一般,慵懶不勝,乖乖地伏在楊廣的胸膛前,渾身上下,更是散發出了令人心搖神曳的嫵媚氣質。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楊廣的心中,驀地浮現出了這麼的一句話,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摩著石青璇那張吹彈可破的嬌嫩臉蛋,柔情蜜意了好一會,適才嘆息著低聲說道︰“那我先出去了。”

    當他依依不舍的與石青璇告別,走出房門之後,心中猛的一動,不由地自忖道︰古人雲,溫柔鄉乃是英雄冢!古人果然誠不欺我,這句話果然是有著它的道理!

    旋即,他又想到︰不過,既然自己來到了這里,雖然不可太過的沉浸于溫柔鄉,但是,卻也不能重滔寇仲和徐子陵的覆轍,冷落了那些已經跟隨著自己的好女子們。

    楊廣也沒有驚動宇文傷等人,他自己在心中一邊這樣的想著,一邊緩步的踏出了客棧,片晌之後,輕裘緩袍、作文士打扮的他,便循著路人的指點,施施然來到了散花樓前。

    眼下正值午晌時分,青樓的阿姑們已經休憩整齊,當下都是敞開了大門,作起了生意。

    散花樓雖然是處在成都,但是卻與宇宙名都長安的士林苑當世齊名,因此它的生意十分的興隆,楊廣行至門前的時候,放眼看時,只見到門前的街道上,一輛輛華麗的馬車接踵而來,下來的或是年輕公子、或是年長老者,這些男子沒有多加佇足,第一時間就魚貫而入。

    把門的一個大漢瞧見了緩步走到門前的楊廣,迅速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後連忙地伸手攔住,不過他的神色卻是異常的客氣︰“這位公子,請問您有沒有預訂廂房?”

    楊廣听了一怔,愕然說道︰“怎麼了,沒有預訂廂房就不能進去嗎?”

    這個大漢滿臉歉然之色,說道︰公子請見諒,過年前後,我們這里貴客最多,這幾天所有廂房都已經給預訂一空。公子可以到那頭的醉香窩看看,那里的姑娘也相當的不錯。”

    楊廣想了一想,說道︰“多謝了。不過我是應別人邀請而來的,那人好象是姓石。”

    “哦,公子是石老板的朋友啊,早說嘛。”那個大漢馬上改顏,一副親切的樣子,笑呵呵的說道,“石老板在地字坤號雅間等公子已經許久了,公子,請跟我來吧。”

    “石老板?老石這家伙什麼時候做起了生意了?”楊廣自己在肚子里嘀咕著道,“扮大官、扮和尚還覺得不夠過癮嗎?竟然還跑到了妓院這里扮起了老板?”

    在那個大漢的欣然帶領之下,楊廣一臉灑然,他們穿堂過廊,經過了一道花徑,抵達散花樓著名的主建築物,那是一座三層高的木構樓房,規模宏大,雕梁畫楝,非常講究。

    拾級緩緩地登上了二樓,沿著長長的走廊,耳朵里听著周圍那些房間里面隱約的傳出的曖昧嘻笑聲,大約走了十多米之後,他們終于來到了地字坤號雅間的房門前。

    剛剛出來的時候,楊廣卻是忘記帶上錢袋,他抬眼看見帶路的那個大漢熱切的眼神,心中頓時一陣尷尬,瞟了一眼那個大漢,楊廣拉下了臉︰“你下去吧,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那個大漢撇了一眼楊廣華美的衣裳,嘴唇動了一動,但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悻悻地轉身走了,楊廣轉身回頭,剛伸出手,想要叩敲房門的時候,這時候,卻听見房內忽然傳出了一把溫厚輕緩的聲音︰“門沒有上閂,進來吧。”

    楊廣的心中登時一凜。自己剛才伸手的時候,已經盡量的收斂了聲息,但卻被石之軒輕易地把握住舉動,這般想來,石邪王顯然在武功上有了明顯的突破了。

    他在心中忖著,手上卻沒絲毫的停頓,右手一推,便將虛掩著的房門緩緩推開,站在門檻前面,往房間里看將進去,第一時間迎上的,卻是一雙凌厲如刀的冰冷眸子。
正文 第275章 發泄
    第275章發泄

    他在心中忖著,手上卻沒絲毫的停頓,右手一推,便將虛掩著的房門緩緩推開,站在門檻前面,往房間里看將進去,第一時間迎上的,卻是一雙凌厲如刀的冰冷眸子。///com///5Ccc.NEt

    石之軒!邪王石之軒!

    聖門之中,聖帝向雨田以下最為驚世絕艷的超卓天才!

    此時的他,正身穿著錦袍,背負著雙手,佇立在房間的中央,雙眸厲芒電閃,冷冷地凝視著步將進房的楊廣,那張俊逸清 的臉龐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冰寒徹骨的殺意。

    “岳父大人,”楊廣卻將石之軒的滿腔殺意視若無睹,他隨手虛掩上了房門,轉過身,朝著石之軒哈哈的一笑,沖去了少許房間里面的壓抑氣息,微笑著說道,“別來無恙啊。”

    石之軒聞言,兩道濃密的眉毛陡然豎立,眼眸中更是猛的迸射出駭人的電芒,只听見厲喝一聲︰“掙到命你再喊吧!”說話間,他那挺拔的身影倏地一晃,便仿佛瞬移般的驀然出現在楊廣的身前,只見他將右手化為掌刀,朝著楊廣的脖子,輕飄飄地切了過來。

    他的這一掌刀切來,雖然看似容易對付,但是在楊廣看來,其中至少蘊含著數十種難以捉摸的奇奧變化,但最叫楊廣吃驚的,卻是在他的這一來勢之中,空間中竟然憑空地生出了數十道拉扯與推拒相生相成的強大力道,令楊廣不由地產生了腳步不穩的異樣感覺。

    “岳父大人今趟這麼這般的火大,”楊廣直接就運聚起了畢身地真氣,穩定住身形。同時間。他地右手無名指虛虛地點出了一記關沖劍氣,口中笑道,“可是小婿有什麼得罪之處?”

    關沖劍氣在于拙滯古樸,剛好克制住石之軒那詭秘難測的招式,再加上石之軒對楊廣凌厲無匹的六脈神劍心有余悸,哪里敢跟楊廣針尖對麥芒的撞上一記。當即怒聲冷哼,微微晃身,閃挪至楊廣的身側,勾腳朝著楊廣的腹下要害無聲地踢了過去。

    “石老邪,你也忒不厚道了,”楊廣地心中一驚,腳下迅疾無比的連踩七星,倒退出了三尺之外。連忙地閃避過石之軒的這一下陰狠的腿擊,同時,他的口中冷聲叫道,“你竟然給我來這麼的一下,是否是想要你女兒守一輩子的活寡啊。我&看書齋”

    說到這里,楊廣也微微有些怒氣。

    他雖然來自後世,但就是泥人也有自己的性子,他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半年有余,而且身當九五寶位。素來受到千萬臣子地尊崇,哪里沒有自己的自尊。而石之軒這次甫見面,竟然連下殺手,全無上次見面時互有默契的氣氛。這卻叫他怎麼不惱火?“楊廣,以前你的那些女人便也罷了,”此刻的石之軒竟然亦是火冒三丈,只見他滿面寒霜,冷聲哼道,“但是你這次入蜀,卻是為接我女兒而來。但是你呢,我女兒尚在身旁,你竟然去勾搭範采琪。你當我女兒是什麼。當我石之軒是什麼?”

    “勾搭範采琪?你說我勾搭範采琪?哦。你原來是為了這個動怒?”楊廣听得微微一怔,轉即間。他立刻苦笑著喊冤道,“哎呀,岳父大人,這次你真的誤會我了。我跟範采琪之間,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一回事!”

    “還在狡辯?”石之軒頓時勃然作色,他朝著楊廣猛的一拳轟擊過去,同時,口中還在怒聲的叱喝道,“楊廣,你地本性就是如此,你當你還瞞得了我不成?哼哼,連祝玉妍、單美仙這兩人你都肆意妄為,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你所不敢做的?”

    听見石之軒說起了祝玉妍,楊廣那張俊秀無匹的臉龐倏地掠過了一絲冷厲之氣,他狠狠地一笑,朝著石之軒冷聲譏嘲道︰“石老邪!我的本性如何,我自己知道,但你也別給我說得這麼大義凜然!玉妍地事情,你根本沒有資格說三道四。還有,碧秀心當年是怎麼死的?”

    說話的時候,楊廣的手腳亦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猛的朝著石之軒迎將上去,左右雙手豎將起來,化出了一對晶瑩剔透的手掌,向著石之軒轟然搗至的那只拳頭推了出去。

    石之軒听見了楊廣的最後一句話,俊逸地面孔忽然猛烈地抽搐扭曲了起來,霎時間,只見他地一雙眼瞳中驀地閃過了一絲瘋狂之色,口中驟然低吼一聲︰“你找死!”

    隨即,他那挺拔的身影倏地一晃,便全力地施展出幻魔身法,以肉眼難察地速度,避開了楊廣直直推將過來的雙掌,無聲無息地掠至楊廣肩後的位置,不死七幻連環地轟擊而出。

    不死七幻不愧是石之軒融合了聖佛兩家之長,苦心孤詣創造出來的不世絕學,即便是楊廣的感應靈覺異常的強橫,能夠清晰地察覺到他的不死印法的攻擊,但是因為他的動作實在是太過迅疾,楊廣反應過來,卻閃避不過,不得不跟他硬生生地踫撞上一記。

    此時此刻,論起楊廣的真氣,自是臻至了天下顛峰,比起石之軒,當然亦是更為的雄渾,但他在措手不及之下,畢竟是沒有機會提聚起畢身的修為,能夠發揮出來的真氣,亦是只有八分,只堪堪能與石之軒分庭抗禮而已。

    場中,這麼的兩相踫撞,只听見“蓬”的一聲沉悶的炸響,石之軒與楊廣的印掌,甫一相觸,便迅速地分離了開來,兩人這次卻是拼了個半斤八兩,他們的腳下都是“   ”的三聲,身形不由自主地向著各自的身後踉蹌的倒退了三步。

    “呼啦!”兩人真氣的拼斗引發起的勁力余波,猛的擴散了開去,將房門兩邊的紙窗都震裂了開去,而整個房間,更是輕輕地顫抖了三下,仿佛地震了的一般。

    剎那之間,房間的外面,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音終于撕開了空氣,回蕩了起來。

    兩人對望了一眼,均自發現對方的眸中空有殺機,卻沒有殺意,但他們還是冷哼一聲,提起真氣,剛要沖撞拼斗,這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傳來了一縷悠遠寧靜的簫聲。

    這一縷簫聲,猶如林間幽咽的清泉,猶如山崖下蜿蜒流轉的汩汩小溪,宛如林梢上掠過的清脆鳥鳴,宛如青蒙夜空中的一抹月色,使人听見,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寧靜平和了下來。

    房間的外面,刺耳的尖叫聲音仿佛被掐斷了似的,倏地停止了下來。

    石之軒听見這一縷寧靜得宛如湖水的簫聲,他那挺拔的身軀登時陡然一震,雙眸中的絲絲戾氣馬上盡數收斂了開去,他對楊廣對望了一眼,然後便背負著雙手,沒有再次出手。

    “青璇也來了,”石之軒移步到窗前,輕聲嘆息著說道,“看樣子她真的是很著緊你哩。”

    楊廣此時也冷靜了下來,听見石之軒的話語,他緩緩上前,行至石之軒的身旁,與他並肩佇立在窗前,口中淡淡地說道︰“那是當然!她是我的妻子,自然著緊我了。難道你認為她還會著緊你不成,你又算是她的什麼人?”

    石之軒的眼中厲芒一閃,但又迅速地收斂了開去,他張了張嘴,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只徐徐地說道︰“我知道你是想激我去見她,不過,你我都知道,現在可不是時候。”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石之軒嘆息著說道,“也許,永遠都不會有那麼的一天。”

    這時候,簫聲停歇了下來。

    楊廣亦是默然。

    當年石之軒硬是修習聖佛兩種性質迥異不同的法門,雖然最後他還是將這兩種法門融合貫通,但這也讓他留下了人格善惡分裂的後遺癥。

    當年碧秀心身死,雖然並非石之軒親自下手,但亦是他的那道惡念所作之祟。他們父女互相躲避,彼此之間那道無法彌補、無法跨越的裂痕,便是由此而生。

    “陛下,”石之軒忽然偏過頭,出乎楊廣意料的,用起當年為臣子時候的稱呼,朝著楊廣淡然自若地說道,“我想給您效命,不知道你還要不要我這樣的臣子?”

    楊廣望著石之軒那張平靜的面容,心中突然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了起來。獲得石之軒的效命,自是當今每一位君主夢寐以求的事情。他的超卓武功尚在其次,最能吸引住君主的,卻是他開疆擴土、治世安邦的傾世能力。

    “但是,單單因為我娶了他的女兒,所以這位石老邪就巴巴地跑過來投奔我了嗎?他可是聖門之內最為厲害的天縱人物,他會不會有其他的目的?我真的能夠信任他嗎?”

    楊廣自己在心中暗暗地忖度著,想到這里,他緩緩地問道︰“你想繼續為我大隋朝效力?很好啊,不過,你似乎是有什麼條件?”

    石之軒的眼眸中迅速地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芒,只听見他沉聲說道︰“我要你冊立青璇為皇後!並且,今後你和她所誕下的嫡長子,當為大隋的繼承者!”
正文 第276章 招攬
    第276章招攬

    石之軒的眼眸中迅速地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芒,只听見他沉聲說道︰“我要你冊立青璇為皇後!並且,今後你和她所誕下的嫡長子,當為大隋的繼承者!”

    楊廣听見,面容登時一沉,一雙眸子射出了冷冷的光芒,直直地逼視著石之軒。///com///我*看書齋\\\\

    這也難怪楊廣這般的氣惱憤怒。

    楊廣對石青璇自是寵溺非常,當然,他也會鐘愛他們自己所生的子女,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楊廣會有將石青璇立為皇後的念頭,至于石之軒所說的,將石青璇誕下的兒子立為自己的繼承人,此時的他,這些打算他還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此時,楊廣自己正直春秋鼎盛,石之軒如此之說,已是觸動了他的霉頭。再者,皇朝繼承者這是何等之大事,眼下連石青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如果是女孩,那以後她會不會懷上男孩,這還是兩說之事,但你石之軒就在這里提出了那等的條件。

    更何況,繼承者之事,事關皇朝氣運,國柞延續,又怎麼能操持于石之軒之手?

    “青璇和她所誕下的孩兒,自有我這作丈夫和父親的愛護,”楊廣負手佇立,雙眸微眯,渾身上下,凜然生威,只听見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但是,冊封與立繼承者之事,或許有可能,或許不可能,這都是取決于今後情勢的發展。不過,我在此明白地跟你說,你所冀望的,都很有可能不可實現。即使你改投他方,我亦是這一句話。”

    石之軒霍然轉頭,面目冷峻。他凝視著楊廣的那對眸子,內中厲芒若隱若現,良久之後,他適才收斂去了眼中的厲芒,淡聲說道︰“倘若,在我的效命之後,還加上巴蜀三十四州地歸順呢?這又如何?巴蜀歸順之利。不消我說。你自然也是清楚得很的……”

    石之軒還沒有說完,楊廣卻已經搖手截住了他的話頭。斷然說道︰“邪王請勿再作這等稚兒之語。你我相處亦有十余年,我之心性,你自是了如指掌,此事休要再提。”

    “裴卿,你之大才。我自是深知。我們當年克收西域,分化突厥,東征高麗,是何等之偉業,可惜一朝敗亡,竟致這十數年心血,都付之流水,著實是令人扼腕,”楊廣地眼中射出灼熱的光芒。5Ccc.NEt\\\\懇切地說道。“此些未竟之種種,就讓我們再次攜手。完成大業,如何?”

    石之軒聞言,眉宇登時一動,徐徐地說道︰“陛下,你真的還敢任用我嗎?如今天下,有人說我令得他國破家亡,更有人說,我的意圖乃是分裂大隋、禍亂天下的呢?”

    楊廣知道石之軒的意思。

    在原來的軌跡中,寇仲與徐子陵遇到來自西域吐谷渾汗國地伏騫王子,其部下邢漠飛便是指責石之軒在西域大搞風雨,並且在大業五年鼓動楊廣征伐吐谷渾,使得他們家破國亡,竟連當時地汗王伏允都不得不逃走,遁走他鄉。

    而出自慈航靜齋的師妃喧,亦對著徐子陵指責石之軒之前鼓動楊廣征伐吐谷渾、分化突厥、征討高麗,乃是禍亂天下之舉,但是,只要想想這位師仙子所挑選地李世民上位之後,對吐谷渾、對突厥和對高麗所采取的舉措,你就會發現,它們與楊廣當年所作的,包括具體步驟,竟然是如出一轍。

    這些,又說明了什麼?

    “我們聖門,數百年來,都是這般的與慈航靜齋爭奪天下道統,”楊廣緩聲說道,“她們這般的說你,原是應有之事,你早該明白了過來才是,怎麼還如此介懷?”

    石之軒搖了搖頭,緩緩地說道︰“陛下,我要說地,其中並非那個意思。”

    “今時,卻已經不同往日了。當年你不知我的身份,那還好說。但如今你卻已是盡知于我,恐怕,當年我暗中救下楊勇之子楊虛彥之事,你也知道了吧?現在,即便是我再次投效,但是,你我之間,彼此又怎麼還能像以前的那樣,互相信任?”

    楊廣盯著石之軒,徐徐地說道︰“邪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事情至此,即便是我真的答應將青璇立為後宮之主,將她誕下的孩兒立為繼承人,你便又真的能夠放心?”

    “岳父大人,我便直接對你說吧,”楊廣目光灼灼地望著石之軒,昂著頭,傲然說道,“我看重你,並非因為其他,而是因為你對西域的熟悉以及你在那里的威望,你分化突厥的做法,我亦很是贊賞,至于你地武功強橫什麼地,卻不在我的眼中。”

    “朕今天便把話放在這里,”楊廣望著石之軒,熱切地說道,“裴卿你若是再次投效,朕絕對會信之不疑,任你施展才干,即便是千百年後,你地聲名仍然動于天地。”

    石之軒平靜地望著楊廣,淡淡地說道︰“但若是我轉投他人呢?”

    “看在青璇和未出世的孩兒的份上,朕今天會放你生離此地,”楊廣說到這里,語氣倏地轉寒,他的眼眸中厲芒驟盛,只見他冷冷地凝視著石之軒,森然說道,“但出了這個門,朕便會馬上發動一切人手,朕亦包括在內,竭盡全力地追殺于你,不死不休。”

    石之軒聞言,眸中寒光一閃,但他的聲音卻還是平靜如舊︰“你這算是威脅我嗎?”

    “不!”楊廣忽然綻開了真摯的笑容,徐徐地說道,“這是我向你表達敬意的方式!”石之軒听見楊廣連連變換的稱呼,心中禁不住地嘆息了一聲,心中暗道︰這個楊廣,修習了《神典魔藏》之後,心性比之以前,果然是徹底扭轉了過來,真的是換了個人似的!

    他望向了楊廣的眼眸,只見那對燦若星辰的眸子,清澈如泉,正在射出了誠摯而懇切的光芒,便在這一剎那,石之軒的心中忽然若有觸動,感受到了楊廣發自內心的誠意。

    “青璇安定之後,我一生之大願,便是徹底地顛覆慈航靜齋和靜念禪宗,”石之軒垂眉沉寂了一會,忽然開口打破了靜謐,“我的這個心願,陛下能夠讓我實現嗎?”

    “當然可以,”楊廣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因為,它們也是朕之目標哩。”

    楊廣說話的同時,目光輕輕地閃動著。在這一剎那,他在心中驀地想到了隱藏在慈航靜齋和靜念禪宗背後的清風明月,以及那四個還沒有露出廬山真面的老家伙。

    慈航靜齋和靜念禪宗這兩個所謂的武林聖地,都是楊廣與石之軒的目標不錯,但是,它們背後的清風明月以及那四個老家伙,卻是對石之軒沒有絲毫的興趣,他們純粹就是為了楊廣這個死而復活的不滅魔尊而來的。不過,對于這一點,楊廣卻是對石之軒提也不提。

    “如此便好。”石之軒朝著楊廣點了點頭,口中淡然說道,“裴矩該走了。兩個月後,裴矩當為陛下獻上巴蜀三十四州,陛下可教竟陵郡的方澤滔兵出巴東郡,與巴蜀互為犄角,威脅西城郡,窺伺京兆郡,使得李淵方面,亦不敢輕舉妄動,如此一來,巴蜀可定。”

    說完,石之軒便轉過身體,向著房門走去。楊廣望著他那孤高寂寞的挺拔背影,心中莫名的一動,忽然張口說道︰“青璇便在這里,你真的不去見見她嗎?”

    石之軒聞言,腳步登時一頓,但只是一瞬,他便淡淡地說道︰“見了如何?不見又如何?”說罷,他便拉開了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消失在房門轉彎的地方。

    片刻之後,楊廣亦是悄然地離開了散花樓。

    行到了街西頭的一個拐角處,楊廣的心中突然若有所感,他驀地停下了腳步,轉身走進了右邊的那條偏僻的小巷子,剛過巷角,便見到前面丈許之外,石青璇正一襲青衣,手持著那支碧綠的天竹簫,宛如幽谷蘭花的一般,眼眶含露,俏生生地站立在那里。

    楊廣凝視著石青璇的玉靨,緩緩地走了過去,將她輕柔地摟入了懷抱,湊到她的耳朵邊,輕輕地嘆息著說道︰“他走了。”

    石青璇伏在楊廣的胸前,呆呆地站了半晌,良久,適才站直了嬌軀,她用手指輕輕地拂了拂垂到額前的一縷發絲,淡淡地說道︰“阿摩,我們明天就起程返回江都,好麼?”

    楊廣在心中暗暗地嘆息了一聲,口中卻微笑著說道︰“好啊,時間正好哩。”

    當日下午,宇文傷自己去尋了一艘大船,買好了船票,然後便通知了楊廣。翌日的清晨,楊廣攜著石青璇,帶著宇文傷、李靖、紅拂,登上了那只名叫蒼梧號的三牙巨艦。

    PS︰“傲天VS傲雪”朋友,你的問題已在帖子里回答。謝謝您一直以來的支持!
正文 第277章 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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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8章撩撥
    第278章撩撥

    這個女子,赫然便是宋閥閥主天刀宋缺尚未出嫁的天之嬌女宋玉致!

    宋玉華的玉靨通紅,望見宋玉致滿面訝容地看將過來,心中的莫名羞意更盛,她朝著宋玉致支吾了兩聲,便從她的身旁擠了過去,匆匆忙忙地就向著自己的艙房奔了過去。///com///\\\\

    宋玉致亦是心思玲瓏的奇女子,她瞧見了乃姐似乎是奪路而逃的情狀,心中登時驚疑了起來,抬眼望向乃姐奔來的方向,卻見到那個方向的甲板上,一個挺拔昂藏的身影正背負著雙手,佇立在船舷邊上,他微揚著臉,昏暗的夜光落將下來,使她隱約地看清了他的容貌。

    “這昏君什麼時候上的船?”宋玉致瞧見了含笑望將過來的楊廣,禁不住暗暗地吃驚,自己在心中忖道,“四姊剛才那個驚慌張皇的樣子……莫非這昏君剛才在撩撥她什麼了?”

    “四姊本性溫嫻善良,哪里知道什麼人心險惡,而且听說楊廣這昏君極擅花言巧語,她可莫要被騙了什麼,”宋玉致對楊廣的印象素來不佳,她想到這里,回過螓首望了望乃姐遠去的背影,然後便轉身踏上了甲板,思忖道,“四姊太過柔弱了,還是我出面明說吧。”

    楊廣早便發覺了宋玉致的到來,他望了過去,只見她一襲黃衫,衣袖飄飄,玉容嬌艷,步履輕盈若飛,直如月宮謫下的柔弱仙子一般,近到眼前,身上卻是多出了幾分勃勃的英氣。

    “玉致小姐。”楊廣的嘴角含笑,朝著走到身前的宋玉致打著招呼,“我們又見面了。”

    宋玉致沒有理會楊廣地招呼,她的粉臉含霜,冷冷地凝視著楊廣的面容,櫻唇微啟,淡淡地說道︰“楊廣。別的什麼我就不廢話了。我只想問你一句,剛才你對我四姊做了什麼?”

    楊廣听見。登時滿面不悅地說道︰“玉致小姐,你這話我可不愛听了。我能對你四姊做什麼?你想我會對你四姊做些什麼?你這都把我的聖極帝尊看成什麼人了?”

    “你自己什麼德性。你自己知道,”听見楊廣拿出了自己的江湖身份,宋玉致的玉容還是冷若冰霜,只見她地瓊鼻皺了一皺,嬌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告訴你,我四姊乃是有夫之婦,你別對她扯東扯西的。否則,即使解文龍不出頭。我爹亦不會輕易放你過去。”

    “你爹?宋缺?那個膽小鬼?”楊廣頓時哈哈地笑了起來,他凝視著宋玉致那張滿是堅毅英武之氣的美麗玉容,語氣里滿是譏嘲之意,“他躲了這麼久,難道還敢踏出嶺南一步?”

    “你!”宋玉致登時被楊廣地這一番話激得忿怒異常,她氣得渾身發顫,乾指著楊廣,怒哼著說道,“你這昏君。還敢說我爹是膽小鬼?你等著。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天下第一用刀高手?天刀宋缺?嘿,我就說他是膽小鬼了。他又能拿我怎麼著?”

    楊廣譏聲笑道,說完,他就猛的踏前了兩步,迅速地欺到了宋玉致的身前,幾乎是貼身而立,而且他的一對亮若星辰地目光,灼灼地直接地凝視著宋玉致的清澈雙眸。

    宋玉致听見楊廣的話語,先是一怒,接著就被楊廣的貼身動作駭得一跳,當下她連忙大跨步地後退了三尺,但緊接著,楊廣也迫近了三尺,宋玉致氣得高聳茁挺的酥胸不住地起伏,她冷哼一聲,晃身橫移著挪出了三尺,楊廣地身形倏地一動,又攔在了她的前面。

    這般的幾次三番,宋玉致節節敗退,最後竟被楊廣迫在了船舷的旁邊。

    此時,宋玉致那光潔如玉的額頭已經沁出了幾滴香汗,她伸出了那只縴細嫩白的右手,狠狠地推搡了一把正貼在身前的楊廣,死死地盯住了滿臉都是異樣邪笑的楊廣,恨恨地說道︰“昏君!昏君!落雁姐姐說的果然一點都沒錯,你就是一個無賴、混蛋、無恥之徒!”

    楊廣听見,頓時驚愕地說道︰“什麼?大雁兒竟然跟你說,我是無賴、混蛋、無恥之徒?“大雁兒?這名字真是難听死了!”宋玉致嗤笑一聲,“怎麼了?不高興了?”

    楊廣只是驚奇,哪里會在意,他擺了擺手︰“隨她說好了,反正我身上又不會掉塊肉。”

    宋玉致瞥了一眼楊廣,瞧見他地神色不似作偽,心中有些失落地同時,又不由地為沈落雁松了一口氣,見到楊廣還筆直地杵在自己的身前,濃烈地陽剛之氣撲鼻而入,她立刻推了推楊廣的胸膛,怒聲說道︰“你到底想干什麼?你再這樣,我可要喊人過來了啊。”

    楊廣見到宋玉致這般要強的人,竟然揚言說要喊別人過來,霎時間,他的心中立即知道,她對自己並非全是惡感,對于這一點,也許連宋玉致自己都沒有覺察到。

    “好啊,你喊吧,我不會攔你的,”楊廣凝視著宋玉致的臉蛋,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我想,要是喊來了人,他們見到你我深夜在此秘密約會,卻是作何感想呢?”

    “什麼秘密約會?”宋玉致怒氣沖沖地嬌聲喝道,“我和你,能有這種事情?誰會相信?”

    楊廣卻是微微的一笑︰“是啊,我們秘密約會,誰會相信呢?”

    宋玉致張了張口,但最終還只能是狠狠地跺了跺蠻足,沒有喊了出聲,她在江湖中跋涉多年,見多識廣,自是知道,要是自己真的喊來了別人,這些人即使真的不說,但是,瓜田李下,他們總會懷疑什麼的,要真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什麼都難以撇清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宋玉致知道楊廣的武功堪比天下三大宗師,即使是五個自己,也是打他不過,當下後仰著身軀,閃避楊廣迫近的身體,同時間,蹙起眉頭,冷哼著說道,“你可別過分了。這可是在我家的船上,倘若有什麼風聲傳到我爹的耳朵,你可真的有難了。”

    “你別老把你爹掛在嘴邊了,我跟你說真的吧,你爹他要是一個人抗著他那把天刀找來,我還真不怵他哩,”楊廣嘿嘿的笑著說道,說到這里,忽然之間,他的神色驀地一變,顯得異常的莊重嚴肅,抱歉地說道,“其實我攔住你,主要是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的。”

    宋玉致正被楊廣變來變去的神色弄得心神大亂,听見楊廣忽然要對自己說“對不起”,心中頓時一怔,禁不住驚訝地說道︰“是要跟我說對不起?這是……怎麼回事?”

    “你以前不是跟李密之子李天凡定下婚約了嗎?”楊廣一副很耐心的模樣,向著宋玉致解釋說道,“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不但李密是我所殺,其實李天凡也是我殺的。”

    “哦,是這事啊,我知道了。”宋玉致一邊撥開了楊廣的身體,一邊從從容容地說道,“好了,你讓開路吧,夜深了,我要回去了哩。”

    沒有料到,楊廣將身一晃,又擋在了宋玉致的身前,他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下,突然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恍然說道︰“不對。這事情,好象是我幫你忙了,你該謝謝我才對。”

    “你……你說什麼?我……我該謝謝你?荒謬!荒謬!”

    楊廣的嘴角綻出了詭異的笑容︰“一點都不荒謬!玉致啊,我可是知道,你對這一樁政治交易婚姻很不滿意的哩,我幫你從根子上解決了這一難題,難道你不該謝謝我嗎?”

    “我不滿意?”宋玉致烏溜溜的美眸骨碌骨碌的轉了轉,嬌聲反駁道,“誰說我不滿意的?我滿意著哩。哦,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殺夫仇敵哩。還有,別我玉致,我們沒那麼親近。”

    宋玉致說到這里,見到楊廣越迫越近,當下忍不住地又伸出那只縴細白皙的嫩手,發力去推楊廣的胸膛,楊廣嘿嘿的一笑,閃電般的捉住了那只縴手,貼緊她那曼妙柔軟的嬌軀,然後湊到她的耳朵,低笑著說道︰“玉致,既然是我害了你的丈夫,不若這樣,我把自己賠給你,作你的丈夫,你說怎麼樣?”

    宋玉致听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適才從牙縫中迸出三個字︰“你無恥!”

    她說到這里,手上猛的使力,掙脫楊廣的掌握,然後從楊廣的旁邊饒了過去,匆匆地跑向甲板的邊緣、艙房的方向,楊廣這次也沒有再阻攔,任由她逃跑一般的離開。

    “真是一對可愛的姊妹,”楊廣望著宋玉致的美好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黑暗中,適才緩緩地抬起頭,望著灰蒙蒙的無盡虛空,口中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也不想這般的對你的,不過……時間卻是不等人吶。真的是……對不起了。”

    話音尤自在空氣中縈繞,楊廣的身影卻倏地一晃,憑空地從原地上消逝不見。

    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一陣一陣的濤浪此起彼伏,徐徐地拍打著船體,嘩啦、嘩啦的作響,便猶如一首催人入睡的搖籃曲。
正文 第279章 三天
    第279章三天

    楊廣從甲板上離開,回到自己與石青璇的艙房,走近榻旁,只見石青璇正側著嬌軀,一雙嬌嫩白皙的縴手,互握著枕在螓首之下,嬌艷絕美的玉容之上,正掛著一絲絲恬靜而安詳的笑容,細眼看時,只覺她就仿佛童話中的公主一般,睡容有說不盡的嬌憨可愛。///com///轉載自我看�S

    楊廣看得又愛又憐,他伏低身體,湊下頭去,輕輕地吻了吻石青璇的臉頰,沒成想,他只是這麼的輕輕一吻,石青璇似乎若有所覺,緩緩地睜開了一雙惺忪的眸子。

    “阿摩,”石青璇看清了站在榻邊的楊廣,慵懶地說道,“怎麼了,你才回來嗎?”

    楊廣微微的一笑,溫柔地說道︰“我出去也沒有多久哩。怎麼了,我弄醒你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解去了外袍,脫去了靴子,然後輕巧地登上床榻,坐到了石青璇的身邊。

    便在這個時候,石青璇的瓊鼻忽然動了一動,然後她立刻瞪大了美眸,骨碌的爬了起來,湊過螓首,雙眸放射出炯炯的神光,定定地凝視著楊廣的眼楮,動也不動一下。

    楊廣被石青璇這般的盯住不放,見到她那異乎尋常的表情,心中登時有些發毛,他伸手過去,撫了撫石青璇暴露出來的粉膩香肩,笑著說道︰“怎麼了,我有什麼好看的,前兩天還沒有看夠嗎?天氣冷,你又懷著身孕,就快睡回去吧。可千萬別涼著了。”

    “阿摩,你好象心虛了啊,”石青璇點了點頭,“說吧,你都做了什麼壞事了?”

    楊廣的心中一驚,暗忖難道懷了身孕的女人地第六感特強。但他的口中卻是嘴硬,嘿嘿的一笑,強撐著說道︰“青璇,看你這話說的?你是我的妻子哩,而且還懷著我們的孩兒,我就是關心關心你,難道還有什麼錯不成?怎麼還落得你地懷疑?”

    石青璇的目光在楊廣那張清俊秀氣的臉龐迅速的一掃。然後放緩了聲音,只見她表情冷淡地凝視著楊廣,徐徐地說道︰“那你身上的女子香氣,你又做何解釋呢?”

    楊廣一听。陡然的瞠目結舌了起來。一方面,是感慨石青璇的嗅覺實在是太靈敏了;另一方面,卻是因為,石青璇地這番表情和模樣,實在是與他印象中的絕代才女的形象,太過大相徑庭了,這……這完全說不過去的嘛,石青璇,怎麼會變得這麼地快的呀?

    石青璇看見楊廣一副吃驚得說不出話的模樣。我看*書齋嬌美的玉靨登時浮現出了一絲冷意,她抬眸望了一眼楊廣,瓊鼻又皺了一皺,然後緩聲說道︰“你剛才出去相見的,是宋玉致吧?”

    說到這里。楊廣剛要說話,石青璇卻立刻打斷了他,神色微微黯然,自顧自地說道︰“其實還沒有走出幽谷的時候,我早就知道,我絕對不會是你心中的唯一,但是,我……我卻沒有想到,還沒有抵達江都。這一天竟然會這麼快的就已經到來。”

    楊廣看著石青璇清冷幽怨的黯淡玉容。心中驀地想到了她那淒楚地身世,霎時之間。他的內心深處禁不住地狠狠地揪心疼痛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剛剛的那番存心不良,終究是害人又害己,而且,這現世的報應來得還是這般的飛快。

    楊廣在心中暗自苦笑了一聲,他慢慢地坐正了身體,深深地凝視著石青璇地側臉,誠懇地說道︰“青璇,事情雖然並非你想的那樣,但其中我是真的犯了錯誤。請你原諒我,好嗎?”

    石青璇听見楊廣說的懇切,終于還是回過了螓首,她凝望了一眼楊廣的眸子,從里面看出了濃濃的歉意,當下終于輕輕地點了點頭︰“好,我願意原諒你。但是,你要保證,這一路到江都的旅程中,你絕對不能再勾三搭四,否則,我就立刻下船,返回幽谷居住。”

    楊廣的腦海中倏地閃過了兩個盈盈俏立的倩影,但是,旋即便散了開去,他重重地點頭,慨然應道︰“好,沒有問題。青璇,我保證。”

    楊廣說到這里,忽然朝著石青璇輕輕地一笑︰“青璇,要不要說一下誓詞?”

    石青璇見到楊廣答應得痛快,心情也稍稍地開朗了一些,她便隨口說了一聲好。

    楊廣望了望石青璇,然後稍稍地整理了衣裳,嘴巴里還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門,然後端正了身形,盤膝而坐,臉上地表情嚴肅,灼灼地凝視著石青璇的眼眸。

    石青璇見到楊廣一本正經地模樣,心中頓時提起了興趣,凝神準備仔細地聆听。

    楊廣又清了兩下嗓門,終于開口,聲情並茂地朗誦起了一段經典台詞︰“從現在開始,我只疼你一個,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得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欺負你,不罵你,相信你,有人欺負你,我會在第一時間來幫你。”

    “你開心的時候,我會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會哄著你開心。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石青璇听到半途的時候,便“撲哧”的笑了出聲,她捂著自己的櫻桃小嘴,一邊听著楊廣的誓詞,一邊“咯咯”的嬌笑了起來,但是,笑著笑著,她那雙美麗得驚心動魄的眸子,便蒙上了一層霧氣,漸漸地濕潤了起來,頃刻之間,她的臉頰便滑下了兩行盈盈的珠淚。

    “怎麼了?”楊廣看見石青璇那兩行豆子般的的淚珠,心中猛的抽搐了起來,他連忙地傾身過去,將她摟入了懷中,心疼地問道,“听了這些話,不高興嗎?”

    石青璇埋首在楊廣的胸膛前面,緩緩地搖了搖頭,破涕為笑︰“不,我感到幸福!”

    “幸福嗎?真的嗎?”楊廣溫柔地撫摩著石青璇的粉背,微笑著說道。

    石青璇還在埋首在楊廣的胸膛前面,緩緩地點頭,輕柔的一笑︰“不,我感到快樂!”

    “阿摩啊,”石青璇的眼眶中尤自含著盈盈的水光,只見她輕啟朱唇,仿佛嘆息一般的說道,“你說,為什麼我明明知道你的這些話,只是哄我的,但我卻是如此的高興呢?”

    楊廣听見這話,心中萬分愧疚,但卻是無言以對,只能緊緊地抱住了石青璇的身體。

    良久良久,忽然之間,石青璇在楊廣的耳邊輕輕地說道︰“阿摩,愛我吧。”

    楊廣听見石青璇發出的信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輕輕地松開了雙手,微微後仰,低頭朝著石青璇看了下去,卻見到石青璇那張絕世嬌美的臉蛋已經仿佛桃花般的紅得通透,尤其因為帶著點點的淚珠,更是如同芙蓉含露,說不盡的楚楚可憐,嬌媚動人。

    楊廣看得心中登時一片火熱,但旋即想起在幽谷的時候石青璇說的那番話,當下不由地有些猶豫了起來︰“可是……我們那樣子的話,恐怕會傷到我們的孩兒哩。”

    石青璇看都不敢看楊廣,此時她那天鵝般的雪白玉頸亦是一片艷紅,只見她低垂著那顆嬌羞不勝的螓首,低若蚊鳴地說道︰“三個月了,輕些個的話,不怕了哩。”

    楊廣听見,登時大喜,他右手環住了石青璇那具豐腴浮凸的美妙嬌軀,然後湊到了她的耳邊,強忍著心中的灼熱,低笑著說道︰“好青璇,那我來了啊。”

    石青璇大羞,螓首幾乎垂到了酥胸,她點了點頭,整張嬌靨更是赤紅,但她卻是強自壓下了嬌羞,伸出雙手,替楊廣逐件逐件的除去了衣衫,只剩下最內里的衣衫,然後又解下了自己的那一襲貼身的羅裙,剩下了一件薄薄的褻衣,就閉眼側身躺到了榻上。

    楊廣伸手撫上了石青璇那雙渾圓縴細的小腿,只覺得光滑潤澤,如撫美玉,心中登時一蕩,他一面摩挲,一邊緩緩地躺了下去,慢慢地貼到了她的那具豐腴的嬌軀後面。

    “青璇,我愛你!”

    楊廣的嘴里輕柔得仿佛呢喃般的說道,他一邊緩緩地說著,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摩著石青璇的那處方寸之地,片刻之後,他便覺得手中濕潤了起來,當下他的下身微微的一挺,就此溫柔地進入了石青璇的嬌軀之內。

    霎時間,艙房之內,便傳出了一陣緊似一陣的劇烈喘息和嬌弱呻吟。

    三天的時間,飛快地消逝了過去。

    這三天之中,楊廣都陪著石青璇,極少出艙走動,兩人膩在艙房里面,或讀書論畫,或親昵說話,情動時,便到榻上翻雲覆雨一番,雖然顧忌著石青璇肚子里的孩兒,兩人都是強忍著激動,只能小心翼翼地魚水交歡,不能盡興,但是,這般倒也是有著別樣的歡娛。

    因為如此,楊廣亦沒有再次見到宋氏姊妹,直到三天之後,宋閥的這艘三牙巨艦抵達了巴陵郡的洞庭湖。

    PS︰今天下班特晚,但幸好還是趕出來了!
正文 第280章 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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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1章 出頭
    第281章出頭

    雷世猛望了望宋法亮等人,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索性地說道︰“事情是這樣的。///com///我家皇帝陛下,先前與玉致小姐見過幾面之後,就對小姐異常傾慕,如今他的後位空虛,因此,極欲聘娶小姐,以為後宮之主。但不知玉致小姐你意下如何?”

    雷世猛的話音剛落,便听見宋法亮怒容滿面,厲聲喝道︰“無禮!”

    他身後的那六個主事亦是滿面的忿色,他們的雙眼噴出了怒火,死死地盯住了雷世猛的面孔,而宋玉致聞言,那張精致得毫無瑕疵的秀美玉臉,登時浮現出了冰冷的寒意,但幾乎在同時,她的那一雙清澈如泉的明亮眸子中,亦是閃過了一絲悲哀的色彩。

    楊廣在那邊听得清楚,眉宇頓時一擰,俊秀的臉龐立即浮起了狠厲之色。

    宋法亮喝出一聲後,便下意識地回頭朝著佇立在身後的宋玉致望去,恰好地瞧見了她的玉靨上閃現出來的哀色,霎時間,他的心中對這位堂妹不由地涌起了強烈的憐惜之情。

    兩年前,李密投奔翟讓,不久便率領瓦崗軍在大海寺擊殺大隋名將張須陀,之後半年,更是橫掃黃河兩岸,當是時也,他聲名日隆,威懾天下,直有顛覆大隋、囊括海內的威勢。

    宋閥閥主宋缺見勢而動,便不顧愛女宋玉致的強烈反對,派人與李密聯絡,最後達成了協議,其中便包括了兩家精誠合作共取天下、宋玉致嫁與李密之子李天凡等一攬子條款。

    便在協議中,宋玉致被父親強迫嫁與李天凡,這對往日倍受寵愛的她而言,無疑是大受傷害,直有一種被背叛的淒涼感覺。她的這一種感觸,宋閥中人自然是深知其中的究竟。

    因為李天凡身死楊廣之手,這一協議自然作廢。好不容易。事情過了去,這個雷世突然地跑將出來,好死不死地又提出這種聯姻的破事。這明擺著不是在揭宋玉致的傷疤嗎?

    現在,宋閥雖然已經與蕭銑有所疏遠。但是,宋法亮卻還是無法過分開罪于他。因為,此時的蕭銑,正擁兵五十萬,雄霸南方。虎踞長江中游,宋閥的許多生意,都在他地地盤中,兩家若是完全地撕破了臉皮,只怕蕭銑便會放開顧忌。對宋閥展開一連茬地打擊報復。

    宋閥對此雖然不懼,但對上這種地頭蛇,卻也是麻煩,因此,當能省事,自然不願生事。

    “宋小兄,這怎麼能叫無禮呢。”但雷世猛卻好象根本沒有見到宋閥眾人的不悅之色,仰天打了一個哈哈,笑道。“我家主上。有才華有勢力,玉致小姐有相貌有氣質。而且又是個寡人無妻、一個雲英未嫁,兩人拜堂成親,正正是才貌雙全、天作之合哩。”

    宋玉致听見,她的一雙美眸中地哀色更是濃郁。聰慧如她,卻哪里會不知曉,這個雷世猛雖然說得比唱的還要好听,但實質上,卻無非是蕭銑眼饞嶺南宋閥地勢力,想要通過與宋玉致的聯姻,達到修復與宋閥的良好關系、甚至獲取宋閥的龐大助力的目地。

    “你!”宋玉致站將出來,她冷冷地盯住雷世猛,“給我滾!”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雷世猛卻被宋玉致這麼毫不客氣的呵斥,他當即大怒,若非知道宋玉致在蕭銑計劃中的重要性,他此時恐怕早就忍耐不住,第一時間就發作出來了。

    “宋小兄,”雷世猛強自按捺住心中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怒氣,不再看向宋玉致,而是朝著宋法亮等人望去,高聲說道,“這件事情,我家主上亦是派出了使者,前往宋家山城謁見閥主,依照我看來,這等美事,與你我兩家都有大益,想來閥主定然會依允地。”

    宋玉致聞言,臉色驀地蒼白。她知道,這雷世猛說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爹爹最近的謀算,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爹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出兵嶺南、爭霸江山的計劃。

    “既然事情還有待我們閥主定奪,你們今日這般公然攔截我們的船只,卻又是何意?”

    宋法亮亦是知道自家閥主素來以振興漢家為己任,因此,這雷世猛說的亦是很有道理,因為類似地事情,宋缺之前已經做過了一次。不過,在口頭上地氣勢,他卻是不能輸了半分,當下語氣轉寒,接著繼續地說道︰“可是覺得我宋閥之兵鋒不利,欲待強搶乎?”

    雷世猛搖了搖頭,哈哈大笑道︰“宋小兄此言差矣。我要有此言,怎麼還會過船與小兄相見呢。實在是我家主上思念玉致小姐,想要請她移動玉趾,前去江陵一會而已。我家主上先前就有話交代下來,即便是事情不成,也絕對不會留難玉致小姐的……”

    他地話語還沒有說完,這時候,卻听見甲板的邊緣,傳來了一把柔和卻不失剛毅的聲音。

    “雷世猛!你就快滾吧,玉致是絕對不會去江陵見什麼蕭銑的!”

    剛毅的聲音響徹了當場,加上語言火暴,頓時惹得周圍的眾人紛紛矚目,甲板上的諸人,包括雷世猛和宋家諸人,都霍然轉身,循著聲音的來向,齊齊地將目光投射了過去。

    他們凝眼看時,卻愕然見到,一個身材修長、面目俊秀無匹的年輕公子,正頂著周圍的看客驚奇詫異的目光,從甲板邊緣的人群中排眾而出,站到了那群勁裝大漢的身前,他的臉上正含著和煦如春風的微笑,朝著宋玉致望了過去。

    這個突然站將出來的年輕男子,自然便是楊廣。

    沒有料想到,宋法亮驟然看見此人,瞧清了這張熟悉的俊秀臉龐,心中卻是陡地一緊,仿佛瞧見了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饒是他心志堅定,當下亦是禁不住地叫了出聲︰“是你!”

    他的話音剛落,數十道疑惑迷惘的目光都紛紛轉過方向,朝著他望了過去。

    楊廣當然也在其中,他只消听見宋法亮的語氣,便知道這個宋閥年輕一代的翹楚人物,絕對是認出了自己,只是不知,這個青年俊杰卻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因為在楊廣的印象之中,他雖然在南伐的時候到過嶺南,但是與這個宋閥的俊杰絕對見過面才對。

    宋玉致听見了楊廣的聲音,心中亦是萬分的驚訝,當她瞧見了楊廣的熟悉身影的時候,旋即間,她的心中又想起了那天的夜里,在甲板的船舷邊上,他對自己說起的那番話,霎時間,他的心中又是不由地涌起了一陣復雜難言的情緒。

    但是,這一陣的情緒,究竟是喜還是怒、是甜還是酸,她自己也是說不清、道不明。

    “黃口孺子!休要胡言亂語!”雷世猛見到楊廣,立即大怒,不過他听見宋法亮脫口而出的兩個字,還道楊廣與宋閥有什麼密切關系,當下還留有余地,只是厲聲喝道,“看你年紀還小,本大將軍便不與你多相計較,你快退下去,否則休怪本大將軍無情!”

    “什麼大將軍不大將軍的?”楊廣朝著雷世猛露出了輕蔑的冷笑,他伸出了右手,乾指雷世猛,譏聲嘲笑道,“不過是區區一介叛逆,土雞瓦狗一般,也敢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雷世猛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但同時之間,他的眼中又現出了狐疑之色。

    他的外表粗豪,但是心中卻是有些聰明勁,听見楊廣的話語,見到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起話來,竟是侃侃而談,不見半分的怯色,當下立時知道他起碼是有些身份的人物。

    “你究竟是什麼人?”雷世猛轉過身軀,一邊抽空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宋法亮,一邊作出了憤怒之色,朝著楊廣大步跨了過去,厲聲喝道,“你與楊隋有什麼關系?”

    “我與大隋有什麼關系並不重要,”楊廣望著跨步走來的雷世猛,俊秀的臉龐上卻是一派悠然之色,只見他的嘴角綻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轉眸望向了正冷著一張俏臉、默然望來的宋玉致,然後徐徐地說道,“重要的是,我與玉致之間是什麼關系。”

    宋法亮與宋閥中人驟然听見此語,立即知道楊廣接下來的話語是什麼意思,驀然之間,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倏地朝著宋玉致望去,而他卻見到,宋玉致卻正緊緊地抿住嘴唇,俏麗的玉容一片平靜,似乎對楊廣說的話、以及要說的話,竟是沒有感到半分的驚奇。

    雷世猛听見楊廣的話語,馬上倏地停住了腳步,他並非蠢人,自然也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話里話外的意思,陡然之間,他的雙眸微眯,眼縫中更是迸射出了危險的寒芒。

    “哦,是嗎。那麼,小家伙,”雷世猛的臉上如罩寒霜,只听見他的鼻中一哼,冷冷地說道,“那你能不能給本大將軍說說,你與玉致小姐究竟是什麼關系啊?”

    “當然可以,”楊廣先是朝著宋玉致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轉過頭,一雙星辰般的眸子猛的迸射出冰冷徹骨的厲芒,如看死人般的盯住雷世猛,口中一字一頓地說道,“雷世猛,你這個蠢物給本公子听清楚了!宋玉致,就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正文 第282章 開戰
    第282章開戰

    “當然可以,”楊廣先是朝著宋玉致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轉過頭,一雙星辰般的眸子猛的迸射出冰冷徹骨的厲芒,如看死人般的盯住了雷世猛,口中一字一頓地說道,“雷世猛,你這個蠢物給本公子听清楚了!宋玉致,就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周圍的宋閥中人和雷世猛乍然听見,頓時嘩然,因為楊廣說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聲量,因此便連圍在甲板邊緣觀看的那些旅客,亦是听得清清楚楚,當下亦是一片哄然。///com///CcneT

    宋法亮扭過頭,朝著圍在甲板邊緣的那些旅客看了一眼,然後連忙地向那些勁裝大漢揮手示意了一下,那些勁裝大漢會意過來,當下便顧不上失禮,厲聲將那些看熱鬧的旅客統統趕往船艙,不使他們接近甲板,宇文傷和李靖夫婦交流了一下眼神,亦是默然退向了後邊。

    這時候,宋法亮急忙地跨到了宋玉致的身旁,滿臉異色,猶疑了一下,還是疾聲地問了出聲︰“玉致,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那個人……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宋玉致緩緩地抬起了美眸,望了望宋法亮那張充滿別樣神色的臉龐,再轉過螓首,凝視著那邊正在負手卓立、肆意張揚的楊廣,霎時間,她的心中不由地涌起了悲涼的心緒,這種悲涼,在她的心頭繞了一繞,旋即便化為了一種名叫逆反的強烈情緒。

    “是!”宋玉致的表情清冷,沒有絲毫地猶豫。淡淡地答道,“他說的事情,是真的!”

    宋法亮聞言,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臉上泛起了怒容。強自壓抑著忿怒之氣。竭力地壓低著嗓音,迭聲質問道︰“那你知道他究竟是誰?他的身份。你真地清楚嗎?”

    宋玉致滿臉地不在乎,淡聲說道︰“我自然知道。他不就是大家口中說的那個楊廣嗎?”

    “既然知道是他。你怎麼還……”宋法亮滿臉地氣惱之色,“玉致,你怎麼能這麼的糊涂呢?你與他怎麼能發生這種事情呢?你要知道,閥主他老人家是絕對不會允許地啊。”

    “怎麼會不允許?”宋玉致忽然地冷笑一聲,冷然說道。我看書_齋“反正爹爹為了他的霸業,什麼都會舍得的。比起以前,楊廣此時已算落魄,咱們宋家這時候把女兒送上去,再出兵幫他掃平天下,重立漢家江山,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宋家的霸業亦可實現了呵。”

    “你……你這是什麼話?”宋法亮听得瞠目結舌,好半晌。適才苦笑著說道。

    而在這時候。听見楊廣出言不遜的雷世猛,卻已經是怒火萬丈了。

    “小子。”雷世猛滿面都罩著冰冷地殺氣,他將拳頭捏得嘎巴作響,朝著楊廣緩步迫了過去,每走一步,他臉上的殺氣就盛上一分,“你有種的話,就給本大將軍再說一次。”

    “雷世猛!你可真賤啊!非要別人罵你,你心里才痛快,是嗎,”楊廣哪里會怵雷世猛半分,只听見他哈哈的狂笑一聲,口中冷嘲熱諷,“好,我就如你所願,給你再說一遍︰雷世猛,你這個蠢物給本公子听清楚了!宋玉致,就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找死!”

    雷世猛聞言,臉上青筋怒突,只听見他猛的厲喝一聲,騰身躍起,他那兩只巨大的手掌,箕張了開來,仿佛天羅地網般的當頭罩下,他的整個人,更是好似化身為一頭巨大地猿猴,朝著楊廣地方向揉身撲擊了過來。

    雷世猛與楊廣之間,還隔著六個宋閥中的重要主事。此刻,他們見到雷世猛氣勢洶洶地猛撲過來,心中登時大急,畢竟,一個是南方霸主蕭銑地手下大將,而另一個,雖然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文弱公子,但與玉致小姐的關系非同等閑,更是不容有失。

    當下,這六個主事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分作了兩撥,四個人快步跨出,攔到了雷世猛的身前,而另外的兩個人,則是側身擋在了楊廣的身邊,以作遮掩衛護。

    雷世猛沒有出發之前,便得蕭銑鄭重地吩咐,自然知道宋玉致于自己一方勢力的重要性,但此時卻跑出了一個小子,橫空插了一杠子,說是與宋玉致已有白首之盟,但從宋閥眾人的神色可以看出,似乎這只是兩個年輕人偷偷定下的事情,恐怕連宋缺都沒有听說過。

    幸好是這樣!只要他辦成一件事情,事情便還有挽回的余地!

    那就是——殺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小子!

    雷世猛想殺楊廣,不過,湊巧的是,楊廣也不願意讓他活過今日!

    在楊廣開來,今日即使宋玉致被強行劫持到江陵,但依照宋缺的耐性,他絕對不會選擇這時候跟蕭銑開戰,說不定,他還會索性地讓宋玉致嫁與蕭銑,兩家暫時結盟。

    而要讓宋蕭兩家真正的交惡,最終走上戰場,那麼,當著對面的那支船隊,在這艘船上,冒充宋玉致的未婚夫,公然殺掉雷世猛,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所以,雷世猛必須要死!

    這個時候,兩人都是暗暗地打定了主意。這一邊,雷世猛的上掌疾拍,想要逼開擋在身前的那四個宋閥的主事,但是,他雖然擅長沖鋒陷陣,但于武功一途,只勉強地稱得上一流高手,而這四個主事卻是宋閥的中層人物,武功修為與他亦是不相上下,四人圍將上來,他又不便拼死狠斗,卻哪里能夠掙脫他們的包圍,再踏前一步。

    但楊廣則不然。以那兩個宋閥的主事,卻怎麼能擋住他半步,今日之事,宋閥之中,只怕只有宋缺脅插雙翅,縱身親來,才能截下楊廣、救下雷世猛的性命了。

    但是,這有可能嗎?

    只見楊廣猛的仰頭,發出了哈哈的一聲狂笑,然後他將身一晃,便如同鬼魅一般,從那兩個主事身體之間的縫隙穿插了過去,瞬息之間,就迫到了雷世猛與那四個主事的身前。

    那四個主事背對著楊廣,而且因為楊廣的身法太過迅捷詭異,沒有半絲的聲息發出,因此他們都沒有發覺楊廣的逼近。場中,只有當局者雷世猛,還有與宋玉致站在旁邊、正在轉頭望來的宋法亮,瞧見了楊廣身如閃電的疾射了過去。

    宋法亮見到楊廣殺氣騰騰的模樣,心中登時一驚,旋即便在心中叫了一聲“不好”,因為他可是知曉楊廣的武功是何等厲害的,當下連忙朝著楊廣厲聲叫道︰“楊……請手下留情!”

    楊廣明明听見了宋法亮的請求,手下卻沒有絲毫的猶疑,只听見他鼻中冷冷地哼了一聲,那兩只長長的袖子便輕輕地合攏在身前,剎那之後,又朝著兩旁趕蒼蠅般的拂了開來。

    那四個正擋在雷世猛的身前的主事,猛然之間,只覺得身後陡然涌過來了一股有如山洪暴發一般,近乎不可人力所能匹御的龐大勁力,便在這剎那之間,他們又覺得身體一輕,頓時不由自主地朝著左右兩邊撲跌了出去。

    這四個主事仿佛被大風吹拂的羽毛一般,朝著左右兩邊橫跌了出去,霎時間,場地一空,楊廣的眼前,便露出了雷世猛的那張已經驚駭得面無人色的臉孔。

    楊廣朝著雷世猛微微的一笑,他的笑容溫煦而柔和,便仿佛那三月時候拂過山野的春風,令人心中怡然、陶然神醉,但就在這同時之間,楊廣的右拳卻如毒蛇般的無聲無息地穿袖而出,劃出了一道玄奧的軌跡,似緩實疾,向著雷世猛的胸膛轟了過去。

    雷世猛勉強地抬起雙臂,交叉遮在胸前,架住了楊廣的拳頭,但他還來不及高興,一股肆意龐沛、有如怒海狂濤的無鑄真勁,便從楊廣的拳頭爆發出來,並且沿著雷世猛的雙臂,瘋狂地涌入了雷世猛的經脈。

    雷世猛只覺得胸前猛的一陣劇痛,眼前驀地一黑,就徹底地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他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龐大身軀,卻如同破麻袋般的拋跌出了甲板,橫過了三丈的空間,最後,正好撞中了那支延伸過來的撞角,只听見“噗”的一下,他的身軀便穿在了那支撞角的尖端。

    楊廣仰天一聲狂笑,然後回過頭,朝著正在目瞪口呆地望將過來的宋法亮等人,嘴角微微的一動,露出溫和的笑容,若無其事地說道︰“好了,各位,準備作戰吧!”

    宋法亮等人正在發怔的時候,猛然之間,只听見擋住蒼梧號去路的那艘三牙巨艦的上面,突然響起了震動了整片遼闊的湖面的怒吼聲。

    宋法亮頓時如夢初醒,他根本就來不及對楊廣說什麼,便倏地轉身,朝著那六個主事厲吼著下令道︰“叫旅客回艙!取出艙底的器械!準備突圍!”
正文 第283章 突圍[穿棉襖求訂閱]
    第283章突圍

    宋法亮頓時如夢初醒,他根本就來不及對楊廣說什麼,便倏地轉身,朝著那六個主事厲吼著下令道︰“叫旅客回艙!取出艙底的器械!準備突圍!”

    這時候,宋閥中人亦是知道情勢嚴重,紛紛地行動起來,一邊將那些正在遠處觀望的旅客趕回各自的艙房,一邊發動人手,打開艙底機關,把里面的投石機等器械推將出來。///com///我看*書齋

    便在這慌張忙亂的當兒,站在甲板上的宋玉致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難以言敘的色彩,她抬眸望了望晴朗的天空,秀臉浮現出了片片陰霾,緩步移到了站在船頭的楊廣的身旁,淡聲說道︰“宋閥與蕭銑終于要開戰了,你的計劃得逞了,這下你也該滿意了吧。”

    楊廣回轉身軀,清澈的目光中隱含著微微的笑意,看向了宋玉致那張清麗脫俗的玉靨,徐徐地說道︰“玉致,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這應該算是給你解決了一個難題的吧?”

    宋玉致的兩道秀眉一揚,瓊鼻中怒哼一聲,她的那張玉臉倏地罩上了寒霜,只听見她冷笑著說道︰“得了便宜還想賣乖!得了吧,楊廣,你別以為我不曉得你的那番陰私心思!”

    楊廣听見宋玉致尖刻的嘲諷,卻不以為忤,剛要說話,但驀然間,他的心中警兆猛起,臉色登時一變,他不及與宋玉致打個招呼,便驟然閃至她的身前,攔腰將她抱將起來,腳下猛的一蹬,修長的身形便如彈簧般的勁射而出,騰挪如電地躍下了甲板。

    宋玉致措手不及之下,被楊廣這麼猛的抱住,頓時又羞又惱,她在楊廣的懷中拼命地掙扎著。剛要厲聲呵斥,這時候,卻听見空中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尖嘯聲,緊接著,一片漆黑的烏雲從前方五艘巨艦上猛地騰升而起,朝著蒼梧號的甲板閃電般的覆蓋了下來。

    “咄咄咄咄咄咄咄咄……”

    一陣密雨敲打地面也似的悶響聲陡然響徹當場,下一瞬息,便看見甲板的前半邊。在倏忽之間,就奇跡般的長出來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樹林,令人見了,不由地頭皮發麻。

    幸虧,此時已經沒人站在那里,否則定然難脫被釘在甲板上的悲慘命運。{我}看.書*齋

    宋玉致回眸看見這般情狀。臉色登時有些蒼白了起來。剛到嘴邊地那聲呵斥。亦是馬上地吞咽了回去。她自是知曉。適才若非楊廣出手相救。恐怕自己這時候已經……

    咚咚咚!

    這時候。只听見一陣密集地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楊廣便驚訝地見到宋閥地那些勁裝大漢。正舉著數十面半人多高地巨型鐵盾。沿著甲板下方地那條機關走道。目不斜視。大踏步地疾奔而出。他們跨上了甲板。然後轟地一下。便將那些巨型鐵盾豎立在身前。

    便在此時。那條機關走道中。又涌出了數百個勁裝大漢。他們抬著數十張巨大地腳踏弩。步履沉重。嘿然跨上了甲板。將那些已經上好臂弦、裝上箭矢地腳踏弩。擺放在盾牆後面。

    正當此時。猛然間。空中又是傳來了一陣淒厲地尖嘯聲。緊接著。對面地五艘巨艦上。又是騰升起了一片巨大地死亡烏雲。天羅地網一般地朝著蒼梧號當頭罩了下來。這一次。如雲箭雨已經不單僅僅地籠罩甲板地前邊。而是向著甲板地後邊延伸了過去。

    甲板上面地勁裝大漢有那些巨型盾牌地保護。並沒有受到箭擊。但船舷兩邊正在拔刀擎槍地十數個勁裝大漢。卻是無處躲藏。登時被射翻在地。他們慘哼一聲。便氣絕當場。

    此時此刻,宋法亮正站在甲板的邊緣,他的臉上依舊是一派沉著冷靜的神色。

    “左轉,沖出重圍!”宋法亮將手中的赤旗朝著身後一展,左右地搖晃了幾下,然後轉過身來,朝著前面正在屏息待命的弩手,厲聲命令道,“對準正前方,射!”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蒼梧號的甲板上,頓時機括聲大作,瞬息之間,便猛的騰升起了一大片令人寒毛倒豎的烏雲,發出淒厲的尖嘯聲,朝著對面的三牙巨艦凶猛的撲了過去。

    剎那之後,對面地三牙巨艦上,便響起了陣陣地慘叫聲。但便在蒼梧號斜斜地轉過船體,朝著左邊那兩艘巨艦的空擋沖去地時候,那艘三牙巨艦上,倏地彈起了三塊重逾百斤的巨石,它們標射上了兩艘巨艦之間的虛空高處,然後滾翻不休地朝蒼梧號的方向投了下來。

    轟!轟!轟!

    兩塊巨石呼嘯著降落了下來,瞬息之間,便猛的砸中了蒼梧號的前邊甲板,震得整艘巨艦的上層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還有另外的那一塊,卻稍稍落了前一點,砸中了連接成牆的盾陣,霎時間,兩個正舉著巨型鐵盾的宋閥戰士,立即被砸得手斷骨碎,死在當場。

    而在這時,對面的那艘三牙巨艦,竟然調整角度,不管不顧地朝著蒼梧號沖撞了過來,那根長達五丈的鋒利撞角,眼看就要刺中蒼梧號的船頭,而另外的那四艘龐大的船艦,亦從左右兩邊包夾了過來,看來是誓要將蒼晤號限死在這片湖面上,然後從容處置宋閥的人。

    這時,宋法亮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冷峻之色,但他依然是非常的鎮靜,手中的令旗高高舉起,然後再倏地劃向了右邊,隨著他的號令,蒼梧號猛的倒退而去,同時之間,蒼梧號左右兩舷的下方,只听見“啪啪啪啪”的幾聲,均是驀地打開了四個臉盆大小的舷窗口。

    稍稍過了一會,八個舷窗口便猛的冒出了濃濃的黑煙,這一股股的濃黑煙柱,隨著湖風飛快地散了開來,幾個呼吸的工夫,便將方圓兩里的湖面,都籠罩了起來,令人看不清方位。

    楊廣的眼中神光一閃,但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與宋玉致站在宋法亮的身旁,他的武功雖是強橫無敵,但是在這種水面交鋒中,即便是出手,對于己方卻沒有多大的裨益。

    這個時候,伸手難見五指的漆黑之中,宋法亮的手上,驀地出現了有個明晃晃的火折子,他舉著火折子,左右的搖晃了兩下,然後伸向了正前方,接著,又驀地晃熄了它。

    楊廣正在奇怪的時候,陡然間,只覺得船身猛地一顫,居然停了下來,然後又緩緩地駛動了起來,憑借著感覺,竟然是朝著斜右邊迅速地開了過去。

    在黑暗的煙霧之中,蒼梧號行駛了小半盞茶的時間之後,終于沖破了黑霧籠罩的範圍,重新回到了晴朗的天空之下,回頭望時,卻見到那五艘巨大的船艦正在黑霧的周圍游弋著,但方向與蒼梧號幾乎是迥然相反,彼此的距離更是有數里之遠。

    宋法亮微不可察的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將手中的令旗納入了懷中,他轉過頭去,朝著侍立在身旁的那個衛士徐聲說道︰“你到里面給二主事說一聲,叫他務必使盡全力,將船駛離洞庭湖,擺脫後面船只的追趕,夜色降黑之前,我們必須趕到江夏郡的地界。”

    當那個衛士應命離開之後,宋法亮轉過頭來,先是嘆息著望了一眼宋玉致,然後,臉上怒意陡然一盛,朝著楊廣那雙射出湛然神光的眼眸看了過去,凝視了楊廣好一半會,他眼中的微怒之意終于收斂了開去,口中淡淡地說道︰“陛下,看來我們得談一談了。”

    楊廣聞言,嘴角微動,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點了點頭,道︰“很好,朕正有此意哩。”

    主艙左旁的那個小廳之內,宋法亮與楊廣盤膝坐在軟墊上,相隔半丈許,面面而對。

    “陛下真是好算計,”宋法亮望著楊廣,良久,適才移開了目光,口中嘆了一口氣,緩聲說道,“我宋氏一族、蕭銑一方,原本還可和睦相處的,但現在,卻是再也休想了。”

    楊廣微微的一笑,捏起眼前案上的茶杯,輕輕地飲了一口,然後緩緩地搖動雪白的瓷杯,笑吟吟地給宋法亮出了一個主意︰“如果你想挽回,也並非不行的啊。畢竟蕭銑那家伙現在正是需要你們的幫助哩。只要你現在直接將船開到江陵,與他一說,哪里還有什麼疙瘩呢?”

    “只怕我們一到江陵,蕭銑就會逼迫玉致與他成親了。這種事情,我即便是在場,卻怎麼能夠做得了主?”宋法亮目光灼灼地注視著楊廣,口中卻淡笑著說道,“更何況,陛下您機緣巧合的竟然在這艘船上,依照你的想法,又怎麼會允許我把船開到江陵去呢?”

    宋法亮說到這里,眼中神光陡地凌厲了起來,只听見他冷然說道︰“我想,按照你定好的策略,只消我露出稍稍的一點這方面的傾向,只怕您當場就會取走我的性命了吧。”

    “哪里至于如此地步,你把朕想得太過狠毒了哩,”楊廣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只听見他懶洋洋地說道,“再怎麼說,你也是朕的舅子嘛,朕怎麼會下如此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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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4章 戰爭[預祝端午節快樂]
    第284章戰爭

    “哪里至于如此地步,你把朕想得太過狠毒了哩,”楊廣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只听見他懶洋洋地說道,“再怎麼說,你也是朕的舅子嘛,朕怎麼會下如此毒手呢。///com///”

    “且慢!”宋法亮急忙地搖手說道,“陛下,在下可並非您的什麼舅子!我們就明說吧,雖然我問起的時候,玉致亦是承認她與您真的有什麼關聯,但是,在下剛才想了一想,適才她說的那番話,很有可能是氣話而已,所以,卻是作不得準的。”

    楊廣身為局中人,自然清楚地知曉,宋玉致與自己並非什麼未婚夫妻的關系,而他亦是隱約地猜測出來,宋玉致之所以那般的說,興許真的如宋法亮所說,只是氣話而已,不過,宋法亮單單憑借著宋玉致的神色,便能準確地猜到這一點,其心思果真是非同等閑。

    不過,在明面上楊廣當然不能坦承這一點,否則下一場大戲就演繹不下去了,當下他的嘴角一抿,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哦,是嗎。但卻不知,那要如何才能取信于你呢?”

    “取信于我?哈,陛下,在明眼人面前,您又何必裝傻充愣。^^^^”宋法亮笑了一笑,忽然沉聲說道,“我相信不相信,卻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我能決定什麼事情?這其中,至為關鍵的是,閥主他老人家,究竟是信還是不信?這個。才是這個問題的本質。”

    楊廣輕哦了一聲,笑著說道︰“那麼,你們宋閥主要如何才會相信呢?”

    宋法亮地眼眸中閃動著一陣異芒。他凝視著楊廣那張俊雅秀逸的臉龐,緊緊地閉上嘴巴沉吟了良久,適才微微一笑,緩緩地說道︰“那就需要陛下您拿出誠意了哩。”

    “朕明白了!”楊廣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雙眸中浮現出若有所思地神色,當下他便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想讓朕親赴嶺南宋家山城一趟,面見你們家閥主!”

    “這並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罷。”宋法亮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他的口中卻淡聲說道,“陛下雖然貴為九五至尊,但若真的與玉致能玉成雙好,說起來。便是閥主他老人家的女婿。女婿辛苦一趟。拜見自己的岳丈大人,卻也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地事情哩。^^^^”

    楊廣的心中百般念頭紛至沓來,但口中卻是迅速地應道︰“也成,朕亦是有心要與宋閥主見上一面。不過。時間卻要另約。這樣吧,你回到嶺南之後,便將今日之事告訴你們閥主,如若真要見面,到時候,朕會先遣人通報你們一聲的。”

    “對了,”楊廣說到這里,忽然之間。眼楮一轉。含笑問道,“朕听人說。你們閥主素來對我大隋懷有惡感,當年對先皇服膺出降,不過是權宜之計,現今,朕卻要娶他的嬌嬌女,你說,他知道這事之後,會不會抗著他那把天刀跑來追殺于朕呢?”

    宋法亮聞言,眼中驀地閃過了一絲怪異的神色,他自己在心中暗自忖道︰這應該是可以肯定地事情哩!在兩月前,他老人家就已經把你這位聖極帝尊地名號刻上了磨刀石的頂處,現在楊廣你又與玉致突然曝露出這種事情,他老人家定然不會輕易放你過去的哩。

    宋法亮暗自在肚子里嘀咕著,但臉上卻綻出爽朗的笑容,口中說道︰“怎麼會?在我們這些小輩地面前,閥主他老人家可是經常對陛下您贊譽有加的哩。\\\\\”

    楊廣听見,神色卻是微微的凜然,他自己暗自忖道︰對老子贊譽有加?姥姥的!宋缺這老家伙是個變態來著,依照他的稟性,恐怕越是稱贊老子,卻越是想跟老子打架哩。

    想起那把懸在磨刀堂上的鬼神莫測的天刀,想起宋缺這個兵法大家、干仗狂人,有可能會時刻地盯著自己,霎時間,楊廣的頭皮不由地有些微微地發麻了起來。

    從廳子里出來後,在返回自己艙房地船舷邊上,楊廣見到了宋玉致。

    此時,宋玉致側身嬌軀,婷婷佇立在楊廣艙房外面的船舷邊緣,她手扶著欄桿,正抬起一雙盈盈閃光地美眸,靜靜地眺望著滔滔長江左岸的深冬景致,浩浩蕩蕩的江風吹拂起她的衣裳袂角,飄飄揚揚、獵獵作響,令她看起來直有一種翩然飛起的感覺,飄逸之極。

    楊廣見到了宋玉致那道美好娉婷的背影,再轉頭望了一眼自己前面那扇緊緊閉著的艙房房門,心中忽然地閃現出了莫名的心虛感,他放輕了腳步,悄悄地挪至自己的艙房外面,剛要推門進去,這時候,卻听見宋玉致淡淡地說道︰“夫君,都不跟為妻打個招呼就進去了嗎?”

    楊廣知曉,宋玉致這次守在門外,是下定決心,鐵定不會輕易讓自己進入艙房的,雖然早有預感,但是,听見她的話語,楊廣卻是禁不住地打了個趔趄,臉上浮出了苦笑。*****

    “玉致小姐,你好!”楊廣緩緩地回轉了身軀,微微一笑,“我們又見面了哩。”

    “我不好,很不好!”宋玉致睜著清澈明亮的美眸,眨也不眨地望著楊廣,嬌艷秀美的玉靨浮現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我的未婚夫以前見到我,會親昵地叫我玉致,但現在卻很疏遠的叫我玉致小姐。而且,他現在好象還特別地不想見到我。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楊廣愕然,他沒有想到,宋玉致看起來一副與世無爭、清心寡欲的模樣,但是口舌卻也是這般的伶俐,叫人有些難以招架,看來,真的是絲毫不能小瞧世家大閥出身的子弟!

    “玉致怎做如此之想,”被宋玉致當面嘲諷,楊廣當下不禁有些尷尬,他干笑了一聲,忽然之間,若有所覺,他迅速地掃了一眼身邊的艙房房門,壓低了聲音,悄聲說道,“這麼樣吧,玉致,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到甲板那邊去說吧。*****”

    宋玉致听見楊廣的話語,臉色卻驀地沉了下來,但她剛剛張開了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這時候,只听見“咿呀”的一聲,楊廣身邊的艙房房門便忽然地打開了,門開之處,只見到石青璇一襲青衫,淡雅如仙,正亭亭如蓮的依著房門,盈盈佇立。

    “夫君啊,你怎麼能這樣呢,”石青璇明眸善睇,她輕輕地瞟了一眼宋玉致,輕柔的嫣然說道,“玉致小姐過來了,你怎麼不叫她到我們的房間里坐一坐呢?”

    楊廣見到石青璇走出的時候,本是暗自叫苦,但听見她言笑焉焉,臉色登時一怔,接著仿如夢醒,恍然大悟地說道︰“是極是極,我差點忘了。玉致小姐,請進去坐坐吧。”

    宋玉致對于石青璇,卻是沒有乃姐宋玉華那般的崇拜,她偏過了美麗的螓首,目光如同一道涼冽的清泉,凝望了石青璇一眼,霎時間,她的嬌靨便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夫君大人,”宋玉致斜斜地睨視著石青璇,美眸中閃過了一絲促狹的光芒,只听見她“撲哧”的一聲,便掩住紅潤的朱唇,朝著楊廣嬌笑著說道,“您不為我們介紹介紹麼?”

    “馬拉個筆!”楊廣聞言,禁不住的虎著臉,惡狠狠地瞪了宋玉致一眼,自己在心中暗自罵道,“我現在算是知道了,感情你這小娘皮是專門來找老子的麻煩的。”

    不過,楊廣嘴里當然不能明著罵將出來,他曲起右拳放在口邊,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苦笑著說道︰“還用得著介紹嗎?上次在成都,你們都不是見過了嘛。”

    “那怎麼會一樣呢?”宋玉致的玉容綻現出了燦爛的笑容,她的眉眼宛轉,吃吃一笑,朝著楊廣嬌嗔著說道,“那時候,我們才有兩面之緣,現在我們卻成了未婚夫妻了哩。”

    楊廣聞言,馬上暗自叫苦,轉眼朝著石青璇望將過去,果然在她那張嬌美白皙的臉龐看見了愈來愈重的陰霾,當下禁不住恨聲忖道︰馬拉個筆!這小娘皮真的是來給我添堵的!

    楊廣正蹙眉思忖著,這時候,石青璇卻朝著宋玉致看了過去,櫻唇微啟,只听見她淡淡地說道︰“未婚夫妻?依我想來,未婚夫妻卻不叫夫妻的!”

    宋玉致聞言,登時冷笑著朝著石青璇望了過去,性情大異平常的石青璇,此時卻是不甘示弱,轉眸冷冷地凝眸了回去,兩女的眼神狠狠地對了正著,恍惚間,竟似迸出了火花一般。

    楊廣瞧見兩女大眼瞪小眼的模樣,頓時一陣頭大,剛要上前勸解,但不知什麼時候,前面卻是急急地走過來了宋玉華,她望見了艙房門口的石青璇,本是一臉喜意,但是瞧見了石青璇與宋玉致冷冷對視的情狀,臉上立時現出了一抹驚訝迷惘的神色。

    “青璇小姐,四妹,你們……”宋玉華望了望石青璇,又望了望宋玉致,最後適才悄悄地朝著楊廣看了過去,細聲問道,“楊公子,她們兩人,這是怎麼回事?”

    PS︰明天就是端午節了,在這里預祝大家節日快樂!另外,有能力有機會的朋友,請跟高麗棒子說一句︰棒子們,端午節是我們中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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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5章 暗夜(節日求訂閱支持)
    第285章暗夜(節日求訂閱支持)

    “青璇小姐,四妹,你們……”宋玉華望了望石青璇,又望了望宋玉致,最後適才悄悄地朝著楊廣看了過去,細聲問道,“楊公子,她們兩人,這是怎麼回事?”

    楊廣聞言,挑眉望向了宋玉華,見到伊人有些躲閃著看向自己的時候,那張嬌媚無倫的俏臉上,眉梢間隱約地蘊含著一絲嬌羞之意,霎時間,他的心中不由微微的一蕩。///com///cc

    “哦,是啊,”楊廣凝視著宋玉華,但卻只能含糊地反問似的道,“她們這是怎麼回事?”

    宋玉華的到來,終于還是在很大程度上消弭了石青璇與宋玉致之間的緊張關系,她在兩女之間周旋了兩句,然後便挽著石青璇的玉臂,宛如好姐妹般的雙雙走進了艙房的里面。

    宋玉致恨恨地瞪視了楊廣一眼,卻是不理會自己的姐姐的勸解,甩手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回去。其實上,宋玉致的玉靨雖然一片惱怒之色,但是她在自己的心中細細地一想,卻是有些莫名詫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究竟又在和誰生氣?

    當她回到自己的艙房,將自己扔到軟榻,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猛然之間,無數的念頭就不受思維的控制,迅速地從腦海深處生了出來,當下不由忖道︰“我今天這是怎麼了?”宋玉華原本就是萬分崇拜石青璇的傾世簫藝,此時見到石青璇,哪里願意錯過,當下便喜孜孜地**了楊廣與石青璇的兩人世界中,連對楊廣的那絲絲羞意都被她拋諸腦後。

    後來她與石青璇越聊就越起勁。干脆就讓楊廣搬到自己的那間艙房,而她,卻搬將進來,與石青璇同寢同起,楊廣正與石青璇好得蜜里調油,當下便有些不樂意,但石青璇不知是怎麼想地,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幫著宋玉華,將楊廣趕到了宋玉華的那間艙房。

    出乎楊廣意料的是。隔壁竟然就是宋玉致的房間。

    這天的深夜,蒼梧號進入林士弘的地盤,最後停在了九江郡境內的野羊碼頭。

    楊廣無奈地從石青璇那邊返回,正要跨到榻上歇息。便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艙房的外面,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我看書_齋接著,就听見了房門被輕輕地叩響了。

    楊廣地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伸手拉開房門。卻赫然見到宋玉致正俏生生地佇立門外。

    “真地是稀客啊。玉致。”楊廣那張俊秀灑逸地臉上綻放出了由衷地笑容。他伸手延請宋玉致進房。口中則是笑吟吟地說道。“別站在外邊了。快進來吧。”

    宋玉致望了望楊廣地笑容。稍稍地猶疑了一瞬。她咬了咬殷紅地唇皮。驀然回轉螓首。朝著走廊地兩邊迅速地掃視了一下。見到各處均是空空寂寂。沒有人跡。她地心頭終于松了一口氣。然後便沿著楊廣讓出來地道路。踏進了楊廣地房間里面。

    只听見“啪嗒”地一聲。房門被楊廣隨手關了起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五丈開外地左邊走廊地拐角處。陡地閃出了一個勁裝大漢。這個勁裝大漢凝眼望了一下寂靜地走廊。然後轉身朝著反方向悄悄地退了回去。片刻過後。他便匆匆地行至了宋法亮地那間指揮艙之內。輕輕地敲擊了兩下。然後他便推開門閃了進去。

    “十三爺。六小姐真地走入那位楊公子地房間了。”

    艙房里面,沉默了良久之後,宋法亮的漠然聲音適才響起︰“好,我已經知道了。”

    卻說宋玉華那間布置得雅致秀稚地艙房里面,當楊廣順手掩上房門的時候,宋玉致的嬌軀卻是猛的僵硬,她倏地轉回了身軀,眉梢盡是凌厲之意,冷聲問道︰“你要干什麼?”

    楊廣聞言,登時滿臉的錯愕之色,他一臉的無辜,驚訝地說道︰“我關上門啊,怎麼了?”他地口中這般說著,但心中卻在暗自地嘀咕道︰難道,我的意圖就這麼的明顯?

    宋玉致的玉容滿是狐疑之色,但回眸望了望楊廣的神色,見到他不似作偽,適才緩緩地釋去了臉上的懷疑,然後隨著楊廣的步子,轉身朝著房間里面行了進去。

    兩人剛剛在房間中央的坐墊上安坐了下來,宋玉致就朝著楊廣嬌哼了一聲,說道︰“我看著你與法亮十三哥已經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究竟商量著把我買賣成什麼價錢了?”

    “看你這話說的!”楊廣聞言,臉上綻露出了哭笑不得地神色,“你怎麼把我們想得這般地不堪?你又把你自己想成了什麼了啊?豬崽嗎?我們還買賣你來著了?”

    宋玉致的瓊鼻皺了一皺,氣哼哼地別過了螓首,露出了一副孩子氣的模樣,看起來竟是相當的嬌憨可愛,但當楊廣仔細地看去時,卻見到她的眼角隱隱地閃動著點點晶亮的盈光。

    楊廣看見,心中倏地有些明白了過來,很顯然,宋玉致這位宋閥的天之嬌女,表面上雖然經常的作出一派倔強驕傲的樣子,但實質上,她的內心某些角落,卻是異常的脆弱。而宋法亮與楊廣暗中商量的事情,無疑地更是將她內心深處的某塊傷疤硬生生地剝了開來。

    忖到這里,楊廣的心中油然地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憐惜之意,剎那之間,他禁不住地脫口說道︰“玉致,你嫁給我吧!我會對你好的,我可以對著皇天後土發誓,我會對你好的。”宋玉致抬起了晶亮晶亮的美眸,凝視著楊廣滿是誠摯之意的臉龐,忽然冷下了臉,語氣中滿是嘲諷的意味,說道︰“哦,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我是嫁給你,還嫁給你的霸業?”

    楊廣靜靜地凝視著宋玉致清澈明媚的眸子,好一片晌,他終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誠懇地說道︰“玉致,人生就是這樣,但是,請你相信,我是很有誠意的……”

    “很有誠意?你的另一個妻子就在身邊,然後你就勾搭上我,或許,哼哼……還有我姐姐這個有夫之婦,難道,這也叫做有誠意?你把我們姐妹倆當成了什麼?”

    宋玉致說著說著,聲音愈發的高亢,說到最後,她終于忍耐不住,豁然起身,乾指著楊廣,厲聲說道︰“楊廣,我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麼主意!你不就是想利用我們姐妹兩個,以謀取巴蜀和嶺南嗎?我現在明白地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嫁給你的,你的企圖也不會得逞!”

    “我現在就去跟法亮十三哥說,讓他明天停一下船,你們明天就下船去吧!”

    宋玉致怒聲說到這里,便旋風般的轉身,朝著房門疾走而去,楊廣知道,若是任由宋玉致這般的走將出去,恐怕自己與她的事情,真的就會無可挽回了。

    楊廣箭步沖將上前,從後面一把將宋玉致的曼妙嬌軀緊緊抱住,宋玉致的身軀微微一僵,然後就開始拼命地掙扎了起來,不過楊廣哪里會讓她掙脫開去,雙手頓時加了把力,宋玉致掙扎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能夠掙脫開去。

    “你想干什麼?”宋玉致扭過了螓首,憤怒地說道,“快放開我!”

    楊廣當然不會遂她的意願,他剛要說話,這個時候,艙房的外面,漆黑沉寂的夜空之中,突然之間,就猛地響起了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怎麼回事?”楊廣猛地抬起頭,臉上一片訝然。

    宋玉致听見警報聲,亦是萬分的吃驚,她趁著楊廣失神的時候,雙手猛的一掙,就脫出了楊廣的懷抱,一個閃身,便搶到了房門前面,猛的拉開門,朝著房外就沖了出去。

    楊廣沒有再去拉住宋玉致,他心中隱隱地感覺到,今夜似乎要發生什麼不妙的事情!

    他緊隨著宋玉致的腳後跟,將身微晃,便閃身掠出了房外,便在此時,一陣沉悶整齊的腳步聲從頭頂的艙板傳了下來,其中還夾雜著一陣一陣兵器出鞘的清脆的金鐵交鳴聲。

    楊廣與宋玉致一前一後,迅速地朝著甲板奔了過去,數個呼吸之間,他們兩人便跨過十數丈的距離,猛然之間,便騰身躍起,斜斜地掠上了寬闊的甲板。

    甲板上面,宋法亮與兩個宋閥的主事,已經在數百名勁裝大漢的簇擁之下,昂然佇立在船頭,他們身後的那條斜下的走道上,還有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勁裝大漢正在源源趕將上來。

    “十三哥,究竟是怎麼了?”

    宋玉致甫一掠上甲板,落在宋法亮的身旁,就朝著他疾聲問道。

    熊熊燃燒著的火光照耀之下,宋法亮的臉色異常的沉重,他回望了宋玉致和楊廣一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沉重的陰霾,他沒有直接答話,而是伸出右手,向著身前指點了一下,凝聲說道︰“事情有些不妙!玉致,你看!”

    宋玉致運足目力,順著宋法亮的指點望了過去,當她看清了碼頭外邊的情形,饒是她的心志堅毅異常,但這時還是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PS︰祝大家節日快樂!願各位朋友事事順心,和家歡樂!
正文 第286章 逃亡
    第286章逃亡

    宋玉致運足目力,順著宋法亮的指點望了過去,當她看清了碼頭外邊的情形,饒是她的心志堅毅異常,但這時還是禁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com///轉載自我看�S

    楊廣比宋玉致稍慢一步,當他落在宋玉致的身旁,凝眸望時,瞬息之間,他的心中亦是禁不住地有些沉重了起來,正在這時候,只听見簌簌的衣袂破空聲連番響起,楊廣等人回目看時,卻是宇文傷和李靖夫婦三人正蹈空而起,掠將過來,落在了楊廣的身旁。

    當這三人循著眾人的目光望將出去,臉色亦是頓時地變得異常的凝重。

    借著暗淡的星光,可以看見,碼頭外邊的江面上,正駛來了二十數艘仿佛從黑暗深淵中鑽將出來猙獰巨獸般的龐大戰船,夜色中,只見影影綽綽的它們,熄滅了燈火,卻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扇形陣勢,破開了寂靜的江面,朝著碼頭蒼梧號的方向凶猛地疾撲了過來。

    此時,蒼梧號正困守在空空的碼頭之內,即便是船高械強,迅速驚人,但在碼頭里面亦是難以施展開來,而且,對方這支船隊,龐大異常,實力亦是不可輕侮,在這種情況之下,蒼梧號以寡擊眾,不說取勝,單要從它們的眼皮底下逃脫,便已只能是奢望天降奇跡了。

    “這支船隊是誰的?”宋玉致面色沉重,滯聲問道,“它們為什麼會沖著我們過來?”

    “這里乃是九江郡,已是林士弘的地盤,你說除了他,還有誰能夠出動這般龐大的水師,”宋法亮的眼楮眨也不眨,不住地掃視著前方江面上的動靜,他的面目嚴峻無比,嘴唇緊緊地抿著。沉聲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它們應該就是林士弘的彭蠡湖水師!”

    “林士弘的彭蠡湖水師?”在場的宋閥中人,听到了宋法亮地猜測,心中均是一沉。

    說起宋閥與林士弘,卻是有著不少的恩怨交纏。

    數年之前,楊廣三征高麗失敗,頓時之間,天下大亂。處處烽火,諸州各郡地強勢人物見到有機可趁,當下乘勢而起,建立起各自的勢力範圍,窺伺至尊之位。其中,鐵騎會的會主任少名與鄱陽會會主林士弘,就是這個時候崛起于長江兩岸,雄霸江南武林的。cCNet

    但這兩人地崛起。卻在很多方面。很大地程度上損害到了宋閥在長江範圍地利益。不過。這兩個人。自己不但實力強橫。在南方半壁江山。僅僅處在天刀宋缺之下。而且。他們兩人地身後。還有著鐵勒國多年地經營成果。以及魔門中勢力最強地陰葵派地源源支持。

    而這時候。宋閥卻遠在嶺南。鞭長莫及。當下便大力地扶持了當地最大地兩個幫派竹花幫和巴陵幫。讓它們站在明面上。與鐵騎會和鄱陽會爭雄于長江下游。遏制後兩者地勢力。

    即便宋閥事情做得隱秘。但任少名與林士弘都不是傻子。很快就察覺了宋閥地小動作。不過他們恪于這個數百年世家大閥地雄厚實力。都裝聾作啞。故作不知。但在暗地里。卻是更加狠命地打壓宋閥在長江流域地利益。使得宋閥地損失更超出往昔。

    而且。兩人在天刀宋缺這個成名數十載地強橫存在地強大壓力下。還暗暗地結成了互助聯盟。陰葵派甚至還將法難和常真這兩個最為出色地外門弟子。遣到了任少名地手下。

    任少名死在寇仲與徐子陵地手中之後。鐵騎會眼看就會風消雲散。宋閥當下便支持竹花幫進入九江郡。但是還沒等他們接手過去。林士弘卻迅速地殺入了九江郡。並且利用早就安排在鐵騎會中地暗應。將鐵騎會控制到了手中。進而控制了九江郡。驅趕走了竹花幫。

    林士弘稱雄東南後。對宋閥伸入長江地手更是斬了又斬。兩方之間。恩怨已是越結越深。

    “十三爺,它們就快要駛到這邊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站在宋法亮身後的二主事終于面帶驚惶之色,艱難地說道,“我們要不要主動出擊,然後再突圍出去?”宋法亮搖了搖頭,澀聲說道︰“這支船隊這般的龐大,江面早就被它們都封鎖了,我們又從哪里突圍?唉,我們也是太大意了,明明知道林士弘與我們宋閥早晚有一戰,林士弘對我們更是不懷好意,可我們到了他地地盤上,戒備卻是這樣的松懈,讓他有機可乘。”

    他身邊的三主事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與林士弘雖然早有摩擦,但是卻也有著不成條文的默契,相互不可動用軍力打擊彼此的商貿。也是因為這一條,我們適才選擇從他的地盤上經過,但是沒有想到,他現在竟然主動打破默契,拿我們宋閥的商船開刀了。”

    正在旁邊的宋玉致听到這里,忍不住地打斷兩人的感嘆︰“現在都到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那里東拉西扯地?你們就快下個決定,眼下這個局面,是打還是怎麼地?”

    宋法亮的目光掠過了身旁三位主事地臉龐,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都點了點頭,他轉頭迅速地望了一眼前面迅速迫近的那些船艦,咬了咬牙,終于恨聲說道︰“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以我們這艘三牙巨艦,也是打它們不過的。現在,我們只有棄船登岸,從陸路逃亡了。”

    “月城,”宋法亮說到這里,神色登時堅定了起來,他喚過了身旁的二主事,毫不遲疑地下令道,“你把白旗掛在船頭上,然後去召集我們宋閥的人,準備登陸逃亡。”

    那二主事應聲去了。宋玉致听到這里,娥眉緊蹙,她的嬌軀微晃,閃身攔到宋法亮的身前,疑聲急問道︰“法亮大哥,我們要是走了,那麼船上的這些旅客卻怎麼辦?”

    宋法亮的眼中閃過了焦急之色,但他還是耐心地解釋道︰“玉致你放心吧,我剛才已經叫月城將白旗掛在船頭了,那些旅客都是無辜的人,林士弘的水師抵達了,自然不會為難他們的,至多,就是搶走他們的財物罷了。”

    宋玉致卻還是攔住宋法亮不放︰“但若是林士弘的水師執意不肯放過他們呢?”

    宋法亮聞言,眉宇間驀地閃過了一絲厲色,他凝視著宋玉致,冷冷地說道︰“玉致,我們若是在這里跟林士弘對攻,他們的下場會更加的淒慘,甚至可以說,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

    他說到這里,猛的伸手撥開了宋玉致,然後朝著身旁的三主事說道︰“交代下去,船艙中的貨物不要了,叫我們的戰士多拿些武器,因為接下來可能會有連番的惡戰。”

    宋玉致滿臉的不忿之色,她追到宋法亮的身旁,怒聲說道︰“可是,我們可以暫且向那些水師投降!我們這艘船是商船,只要我們宋閥出錢,自然可以……”

    宋玉致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突然之間,她口中的聲音便曳然而止,旁邊的人都看得清楚,卻是楊廣跨了上前,一掌切在宋玉致的玉頸,將她擊暈了過去。

    便在眾人驚訝莫名的眼神中,楊廣伸出右手,大大方方地將宋玉致攬在懷中,他抬起頭,朝著宋法亮微微一笑︰“對不起,她的脾性就是這樣。不過,現在沒事了。”

    “楊公子,您倒是相當的不客氣啊,好象,玉致現在還是我們宋閥的人吧。”宋法亮見到楊廣的動作,再听見楊廣的話語,臉上登時微微一愕,心中更是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生米都成熟飯了,怎麼還是你們的人。”楊廣攔腰抱起宋玉致,湊到宋法亮的身旁,故意地壓低了聲線,輕笑著說道,說完這話,他轉眸朝著碼頭的外邊望去,臉上現出了一絲焦躁之色,仿佛很是急切地說道,“它們快到了,我們快走吧。”

    宋法亮被楊廣前面的那句話噎得嗓子眼一堵,听見他後面的那話,又頓時眸閃異光,朝著楊廣詫聲說道︰“楊公子,你可以不隨我們走的,反正你也不是我們宋閥的人,那些水師不知道你的身份,應該不會為難你的。”

    “楊公子,我勸您一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宋法亮望了望碼頭上漆黑的岸堤,然後肅聲說道,“林士弘詭計多端,我們即使是上岸逃亡,想來也是危險重重,如果你隨我們走,反而坐實你是我們宋閥中人的事情,到時候,你被追殺,再來分辨卻是難以取信他們了。”

    楊廣听見宋法亮那言真語摯的勸說,眼中卻是閃過了一道奇異的光芒,他的臉上綻現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然後搖了搖頭︰“我還是隨你們走吧。玉致隨你們走,我不放心。”

    片刻過後,船上的旅客已經被驅趕回到各自的艙房里面,而三牙巨艦上的八百宋閥戰士,在二主事的率領之下,已經迅速地從棧橋那邊上了岸,至于楊廣,卻是抱著宋玉致,帶著宇文傷等三人,隨在宋法亮的身後,趕到了棧橋那里。

    他剛要去尋找石青璇,但抬眼時,卻見到石青璇和宋玉華在一個勁裝大漢的帶領下,正朝著棧橋這邊疾步地奔了過來。
正文 第287章 狼狽(月末求訂閱)
    第287章狼狽(月末求訂閱)

    楊廣剛要去尋找石青璇,但抬眼時,卻見到石青璇和宋玉華在一個勁裝大漢的帶領下,正朝著棧橋這邊疾步地奔了過來,兩女瞧見了楊廣以及在他懷抱中歪首昏厥的宋玉致,神情都是微微的一怔,而石青璇的神色,剎那之間,卻是有些不好看了起來。///com///轉載自我看�S

    這也難怪石青璇,你說這楊廣幾天前還口口聲聲地跟她發誓,說要好好待她,這一路上眼里只有她,但這話音還縈繞在耳朵邊呢,他卻已經把人給抱上了,最最可氣的是,他竟然還被抓了個現行。你說,即使石青璇再有肚量,在這時候,她還能無動于衷?

    而宋玉華見到宋玉致昏厥在楊廣懷中,臉色微怔之後,接著卻是吃了一驚,只听見她快步搶了近前,急切地問道︰“楊公子,我妹妹這是怎麼了?”

    “沒事,”楊廣注意到石青璇臉上的不悅,想起前言,心中亦是有些尷尬,但現在又不能將宋玉致丟到旁邊,只好裝出君子坦蕩蕩的樣子,然後說道,“先別說了,我們快些走吧。”

    楊廣正要走上棧橋,石青璇卻疾步上前,沖著楊廣冷聲說道︰“你這樣把玉致小姐抱著成什麼體統?還是我來吧。”這話剛剛說完,就將楊廣懷中的宋玉致一把搶了過去。

    楊廣驚愕地說道︰“你不是懷著身孕嗎?自己都要人照顧的哩。怎麼……”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石青璇淡淡地說了一聲︰“才三月,有什麼打緊的,要走的話,就趕快了吧。”

    楊廣苦笑了一聲,讓開了道路,石青璇瞥了他一眼,然後率先從棧橋登上了陸地,接著便是宋玉華等人,他們從楊廣身邊經過。看向楊廣的眼神中,都是帶著含義莫名的色彩。特別是宋玉華,她微羞著飛快地望了一眼楊廣,怯怯地忖道︰青璇小姐竟然已經懷孕了?

    片刻過後,宋閥的八百戰士,簇擁著疾步上岸的宋法亮等一行十四人,迅速地離開了碼頭堤壩,他們沒有沿著大路直走。而是朝著左邊不遠處的那座茂密地樹林疾行而去。Cc

    正要接近樹林邊緣的時候,楊廣地心中突然的一跳,警兆驀起,驟然之間,他的神色倏地一變,立刻明白了什麼,當即大聲喝道︰“不要靠近樹林!快走!”

    楊廣的喝聲甫落,宇文傷等人的臉色亦是陡地一變,但諸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听見樹林邊緣猛的傳出了一陣整齊的機括聲。緊接著就是箭矢激射而出地破空厲嘯聲。

    霎時間。只听見一陣一陣地悶哼慘叫地聲音接連響起。楊廣放眼看時。卻見到走在前邊開路地近百名宋閥戰士。登時如同被收割地麥草一般。一片接著一片地栽倒了下去。

    “不好!有埋伏!”二主事地神色驀地大變。淒厲地叫道。“快結陣。準備戰斗!”

    但此時天色依舊是灰蒙蒙地。只能勉強地看清路途。加上驟然受到襲擊。傷亡慘重。剩下地六百戰士。都是有些慌亂。他們還在那里猶如無頭蒼蠅般地亂轉亂走。樹林里又是一陣整齊地機括聲。瞬息之間。弩箭便仿佛飛蝗般地勁射出來。近百名戰士頓時應箭而倒。

    宋法亮見到如此情形。臉色頓時難看之極。但他亦知此時情勢異常地緊急。他當機立斷。怒聲喝道︰“樹林里地敵人不多。我們沖將進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喝聲尤自響徹當場。他便擎出配劍。身先士卒。朝著前面地樹林旋風般地沖了過去。其余地六位主事被激起了血氣。均是暴聲響應。他們拔劍向著前面一揮。然後便率領著剩下地六百名戰士。緊緊隨在宋法亮地身後。朝著幽黑地樹林瘋狂地沖鋒而去。

    但楊廣地眉頭卻是一蹙。他朝著宇文傷等人凝聲說道︰“我們這邊走!”說完。當先便走。但取地方向卻是右邊地那個高高地土丘。宇文傷、李靖、紅拂和抱著宋玉致地石青璇。心中雖然奇怪。但是還是隨在楊廣地身後。疾步跟了上去。

    宋玉華卻是停下了腳步,怯生生地說道︰“楊公子,我們這麼走,行嗎?”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那片幽黑樹林的里面,卻驟然地傳出了一把熟悉地異常陰柔尖利地怒喝聲︰“楊廣要逃了!休要放走了楊廣!”

    听見這把熟悉的聲音,楊廣地臉色頓時一沉,宇文傷更是咬牙怒哼一聲︰“韋憐香!”

    這一把陰柔尖利的聲音的主人,正是失蹤了良久的陰癸派長老韋憐香!當日祝玉妍整頓陰癸派,並以此基礎,為楊廣組建起了暗影衛,此人明里不說什麼,但暗中卻是深為不滿,不久更是突然失蹤了去,想不到,他此時卻是出現在這里。

    這個時候,頂著漫天勁射的弩箭,付出了兩百條性命的代價,率領宋閥戰士,眼看就要沖入樹林里的宋法亮,听見了韋憐香的怒喝聲,心中頓時一呆,旋即之間,他的心頭便猛的晃過了一道靈光,恍然忖道︰原來他們找的是楊廣的麻煩!

    宋法亮剛悟到這里,陡然之間,樹林里林士弘的聲音由遠而近,只听見他高聲喝道︰“宋缺是兩個女兒都在其中,千萬不可讓她們走脫了!”

    他的聲音還在幽林響徹,一陣急驟如風、悶響似雷的紛亂腳步聲便傳了出來,緊接著,樹林的邊緣,突然就源源地涌出了無數的手執長矛的輕甲戰士,朝著宋閥戰士席卷而來。宋法亮見狀,登時駭然色變,他朝著身後的六個主事以及六百戰士低吼一聲︰“隨我走!”說罷,便猛的轉過身軀,避開輕甲戰士的鋒芒,饒著樹林的邊緣,斜刺里狂奔而去。

    那邊的楊廣,先後地听見了韋憐香和林士弘的聲音,心中頓時微苦,這時,他亦是知曉林士弘今次定然是在這里布置了天羅地網,務必教自己不得走脫。

    “他媽的!”楊廣朝著石青璇等人招呼一聲,然後領著他們六人,朝著那個高高的土丘疾掠而去,同時還在肚子里狠狠地念著三字經,“林士弘的時機怎麼把握著這麼準?”

    見到宋法亮和楊廣兩撥人馬分頭奔逃,樹林里涌將出來的輕甲戰士猶疑了一下,接著,在林士弘的聲音的喝斥之下,適才迅速地化為了兩道粗大的洪流,分頭狂追了出去。

    夜色漸褪,天色微曦,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此消逝了過去。

    距離九江郡城東門大約有兩百里的那片連綿的荒嶺中,楊廣正蹲在山溝里的一處泉眼的前面,俯下身子,伸手掬起了一捧泉水,送到了嘴邊,然後低頭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喝足了水,擦了一把臉,楊廣霍然起身,他抬起頭來,卻見到處處都是薄薄的雲霧,放眼眺望,只見矗立在遠處的高聳插天的嶺顛,都有些模糊了起來。

    “楊公子,我們……我們這是到了哪里?”

    便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地響起了宋玉華那怯生生的聲線。楊廣緩緩地轉過身軀,只見蓬頭垢面的宋玉華,滿臉都是疲倦虛弱之色,正站在六步之外,可憐巴巴地望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楊廣見到宋玉華這般天仙玉人,此時竟直如叫花子的一般,心中頓時苦笑連連,他搖了搖頭,歉聲說道,“不過按照我的估算,此地應該還在九江地界。”

    昨晚上,楊廣與宋玉華六人轉身疾掠,但是,周圍果如楊廣所料,已經被林士弘埋下了重重的包圍,而林士弘,更是親自率領著數百人馬,其中包括陰癸派的韋憐香等人,還有投奔到他麾下的中南江湖道高手,苦苦地追著楊廣等七人不放。

    楊廣憑借著自己超強的感應力,還有頭頂的漆黑夜色的掩護,躲避開了周圍的山野間布置下來的重重圍困,但是,林士弘不知用什麼方法,卻一直緊緊地躡在七人的身後。

    楊廣等人也不是沒有借著地勢與林士弘拼斗過,但是,他們的武功雖然強橫無比,但是卻要分心照顧武功稍低的宋玉華和宋玉致,而且,林士弘這次帶著的數百人馬,竟然全是擁有近乎一流高手的身手的精銳,即便是楊廣等人,亦是不敢陷入他們的重圍之中。

    但最可怖的是,這幫人馬的手中,居然還執著霸道精巧的連環弩,若是讓他們重重困住,萬箭齊射之下,楊廣雖然可以保住性命,但是,宋玉華倆姐妹卻是難以幸免了。

    PS︰這麼久以來,沒有上過任何的推薦,只是憑著以往的基礎打拼著,處境淒慘無比,訂閱成績更是讓人心酸落淚。各位書友,有空的話,請幫小檀推薦一下吧,謝謝了!
正文 第288章 追殺(最後一天求訂閱)
    第288章追殺(最後一天求訂閱)

    但最可怖的是,這幫人馬的手中,居然還執著霸道精巧的連環弩,若是讓他們重重困住,萬箭齊射之下,楊廣雖然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宇文傷、李靖、紅拂、石青璇四人定然會身負重傷,而宋玉華倆姐妹,更是難以幸免,絕對難逃萬箭穿心的下場。///com///CcnEt

    凌晨時分,便在一處山谷中,楊廣等人返身準備與林士弘的人馬血戰一場,但林士弘懾于楊廣的武功實在太過駭人,當下便喝命部下用霸道的弩箭遠遠地就射將過來。在楊廣的大力維護下,石青璇等三女總算毫發無傷,但宇文傷、李靖和紅拂卻中了兩箭,負了輕傷。

    混亂之中,楊廣便與宇文傷等人分散了開來,身邊只剩下了宋玉華,逃脫了那幫弩箭高手的追蹤之後,楊廣帶著宋玉華,跋山涉水,歷經勞苦,最後來到了這座荒嶺之中。

    “我們現在算是安全了,但是卻不知道我妹妹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宋玉華轉眸望向了他處,良久,適才幽幽地嘆息了一聲,“希望他們可莫要被林士弘那幫凶人追到了。”

    想到了吉凶未卜的石青璇,楊廣的心中亦是異常的擔憂,畢竟,現在石青璇正懷有身孕,若是她有了什麼意外,那可就是一尸兩命的結局的啊!

    “林士弘!韋憐香!還有那幫為虎作倀的家伙!”楊廣自己在心中暗自咬牙,惡狠狠地忖道,“若是青璇真的有個萬一,那你們的家族就等著被千刀萬剮吧!”

    楊廣在心中這般的忖著,但臉上卻是一派輕松自若的神色,他的嘴角綻現出了滿不在乎的笑容,向宋玉華柔聲勸慰道︰“玉華,你且寬心吧。昨晚我帶你離開的時候,看見你妹妹與宇文傷他們是一起逃走的,以他們地實力。只要不陷入包圍,自保應該是綽綽有余。”

    宋玉華听見了楊廣的安慰。臉上更是添加了一分憂慮,她輕輕地蹙起黛眉,結合著此時蓬頭垢面地模樣,霎時間,多出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嬌怯氣質,讓人心頭不由地微微一酸,她張了張蒼白的嘴唇。澀聲說道︰“可是,若是他們運氣不妙,陷入了重圍了呢?”

    楊廣故作輕松地說道︰“玉華,你就放心罷。CCnEt林士弘的這次襲擊,主要還是針對我,因此他的人手應該集中于我們這一處,你妹妹他們那邊,圍困反而不會像我們這邊的這般森嚴。更何況,林士弘要抓你們姐妹倆,應該是想待要挾你爹。因此他不會傷及你們的性命地。”

    楊廣說完這話,凝眼看去,見到宋玉華的玉靨上憂色稍緩。當下心中一松,但就在此時,陡然之間,他突然渾身發冷,便仿佛正被一頭凶暴殘忍的史前凶獸盯住不放的一般。

    楊廣地心中大驚。未及多想。猛提一口真氣。剎那之間。仿佛抄水燕子般地斜掠而起。中途順手摟住宋玉華地縴如楊柳地腰肢。迅捷如電地橫移了三丈。落在一塊巨石上。

    楊廣剛剛落地。周圍地空氣之中。就驟然響起了淒厲地尖嘯聲。緊接著。從東南西北地四個方向。四支兒臂粗細、長約六尺地巨大箭矢。便如同黑色閃電般地破空射至。斜斜地釘在楊廣適才站著地那個位置。猛然看去。只見箭尖入地竟然直有三尺來深。

    “攻城弩!竟然把這個都搬將過來了!這幫家伙。這可真是看得起我啊!”

    楊廣見到那四支巨大地箭矢。饒是以他地自信。但還是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若是方才他沒有及時地閃避開去。只怕以這四支箭矢從四個方位激射而至地威力。他即使能夠逃過貫穿之禍。但終究還是難免落個生活不能自理。

    此時。自九天之上望下面望時。當可見到山溝地四面八方。人影憧憧。仿佛天河暴瀉而下地洪水一般。正從八丈高地嶺腰。朝著昂然立在山溝那塊巨石上地楊廣與宋玉致狂沖而下。

    宋玉華此刻已經駭得臉上全無一絲血色。連被楊廣摟在懷中。亦是沒有察覺到。楊廣地眸中卻是寒芒一閃。他冷哼了一聲。右手一繞一托。便將宋玉華甩到了自己地背上。

    宋玉華嚇得終于驚醒了過來,下意識地就去抱住了楊廣的脖子,一雙修長渾圓的**,亦是緊緊地盤在楊廣的腰間,整具曼妙浮凸的美好嬌軀,就仿佛樹袋熊地一般,牢牢地掛在楊廣地脊背上,楊廣此時卻是無暇注意這些,凝眉輕喝一聲,道︰“千萬抱緊了!”

    話音甫落,他猛的提聚起一口先天真氣,剎那之間,只見他地身軀微微一伏,右足腳尖輕輕一點,整個身形就仿佛翻天鷂子般的縱躍起五丈來高,然後翩然斜掠而出,只不過是三息之間,便見到他輕飄乎乎的身軀,沿著山溝的東面走勢,狂掠出了十八丈的距離。

    林士弘率領著韋憐香等一行六十六人,宛若潰堤洪流般的,從西面的嶺腰**而下,他們的臉色一片猙獰,緊緊地躡著楊廣那迅若流星的身影,喝 連連,旋風般的追殺而去。

    山溝、草甸、溪流、森林,種種景致,都在飛快地朝著身後倒退,半盞茶的工夫,楊廣已經沿著直線,橫掠過了兩百里的土地,不知不覺之間,他便奔入了豫章郡的地界,而就在這個時候,林士弘的身邊,僅僅只跟隨著包括韋憐香在內的十六個氣喘吁吁的人。

    便在林士弘醒覺到這一點的時候,楊廣直若奔馬的身形倏地一頓,停在了森林中的那塊平整空曠的草地上,追至六丈之外的林士弘,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十六人,臉色登時驀地一變,他見機倒是快,楊廣還沒有回身,他便哼都不哼一聲,猛的轉身,拔腿就跑。

    楊廣的氣機正在遙遙地鎖住林士弘,感應到他要轉身逃走,當下連忙一托宋玉華那渾圓嬌軟的**,將她拋下了草地,口中匆匆地說道︰“你在這里休息一下!”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閃現出一道冷厲的電芒,霎時間。只見他的衣袂微微一鼓,整個人便如同脫弦的箭矢一般,裹挾著一陣淒厲的破空呼嘯聲,朝著林士弘的方向疾掠而去。

    這個時候,韋憐香等十六人亦是發覺了不對,以他們此時的實力,即便聯合起來,恐怕亦非楊廣這聖門帝尊的對手,當下都是惶聲呼嘯一聲,齊齊地返身狂奔而出。

    楊廣亦沒有感到意外,只見他的面目一片猙獰之色,陡然間,只見他猛的仰天張口,仿佛山林中橫行的惡虎一般,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厲嘯,這一下嘯聲尤自己蕩漾在空氣之中,他的速度居然瞬間提升了兩倍,三個呼吸之間,就追至了那十六人中最尾的那人的身後。

    最尾的這人,尤自沒有察覺到死神的鐮刀已經勾到腦後,仍在埋頭狂奔,楊廣亦是沒有興趣通知他一聲,身影一動,彈指之間,就超出了那人半步,同時之間,他的右袖隨手一拂,恰恰拍中了那人的天靈蓋,後者哼都沒有哼一聲,便猛的停下腳步,委頓在地,聲息全無。

    楊廣依照這般,臉上罩著一股閑情逸致之氣,接連擊殺了七人之後,林士弘等人適才發覺其中的不妙,但是,這個時候,包括他自己在內,只剩下了區區十人,用這十個人轉身與武功已經可以媲美大宗師的楊廣相抗,絕對難有幸理。

    “快走!”林士弘倒也有一方雄主的膽色,這個危急的時候,臉上還是一片鎮靜之色,他一邊沿著林中小路狂掠而出,口中還一邊大聲喝道,“前面就有接應我們的人了!”

    楊廣聞言,頓時冷笑一聲,他的腳下發勁,瞬息之間,迅速又快了一線,吊到了最尾的那人的身後,這人乃是中南江湖中的一方好手,而且心性凶厲,眼看逃脫不得,他猛的回身,眼中凶光一閃,竟然揚起手中的那具霸道的連環弩,揉身朝著楊廣回撲了過來。

    楊廣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身形陡地加快了兩線,勢如奔馬般的迅掠而前,幾乎是同時間,他的右袖一翻一卷,迅速地拍出,那個凶人剛要摳動扳機,楊廣那只挾著風雷之勢的右袖便搗碎無數層空間,瞬間拍中了他的胸膛只听見“喀嚓”的一聲微響,那個凶人的胸膛便凹陷進去足足六寸,霎時間,他的身軀便仿佛流星一般的迅掠而起,“蓬”的一聲劇響,正好撞中了前面正在埋頭狂逃的一個家伙的脊背,將其撞得猛的打了一個趔趄,同時,還張嘴噴出了一大蓬可怖的血霧。

    這時候,楊廣胸中積累下來的郁悶之氣還沒有消散開去,見到那人的腳下踉蹌,奔勢稍頓,他頓時獰聲一笑,身影一晃,仿佛鬼魅的一般,瞬間出現在那人的身旁,右袖仿如拂去塵埃的一般,拍中了那人的脊背,袖子起落之間,那人又是慘哼一聲,委頓在地。

    便在此時,包括林士弘、韋憐香在內,他們只剩下了區區的八人,而在此時,正在狂奔疾逃的八人,驀然之間,只覺得眼前陡地一亮,原來他們卻是沖出了樹林。
正文 第289章 受傷
    第289章受傷

    便在此時,包括林士弘、韋憐香在內,他們只剩下了區區的八人,而在此時,正在狂奔疾逃的八人,驀然之間,只覺得眼前陡地一亮,原來他們卻是沖出了樹林。///com///ccNet

    楊廣原本正在餃在林士弘的身後五丈之外,但這時,見到林士弘在韋憐香等人的衛護下,沖出了樹林,當即他眉宇一擰,剛要加快迅速追去,但便在此時,突然听見樹林的外面,一陣轟隆仿如悶雷的蹄聲由遠而近,緊接著,便是林士弘那些人瘋狂的歡呼聲。

    “林士弘!韋憐香!”楊廣暗道一聲可惜,然後揚聲大喝道,“今次算你們兩個命大!”

    話音甫落,他背負起雙手,暗暗提起一口先天真氣,足尖微微一動,身形便如同迎風扶搖掠起的風箏一般,倒退著縱躍出三丈,數息之後,他那兔起鶻落的身軀,便消失在樹林的深處,當林士弘等人重整旗鼓,殺將進來的時候,卻發覺楊廣早就不見了蹤影。

    午中時分,天空中居然漸漸的布滿了烏雲,仿佛層層重鉛一般,讓人看見,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難受,到得黃昏時候,一陣淒厲呼號的寒風狂卷而過,緊接著,天空竟然下起了雪。

    鵝毛般的雪花從天空中飄飄揚揚的撒將下來,須臾間,遼闊的大地上便鋪滿了皚皚白雪,放眼眺望,只見山舞銀蛇,原馳臘象,銀妝素裹,分外聖潔,讓人不由地心神俱醉。

    連綿起伏的丘陵地之中,楊廣正佇立在高高的丘頂上,貪婪地俯視著眼前的美妙雪景。便在這時候,楊廣轉眸望時,卻見到身旁的宋玉華的臉色有些青白。忽然地,她的身軀微微的一顫,打了個寒噤,原來,昨晚匆忙地下船,她地身上亦是穿得異常的單薄。

    楊廣見狀,心中自是萬分憐惜。連忙將自己的錦袍解下,披到了她地身軀上。

    “謝謝你!”宋玉華知道楊廣有玄功護體,當下倒是沒有推辭,她裹著尤自帶著楊廣體溫的錦袍,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耳根有些發燙,低低的道謝,“楊公子!”

    “你謝我作什麼?”楊廣輕輕地拂了拂落在衣襟上的雪花,然後搖了搖手。嘴角含笑,說道,“說起來。我看*書^齋這次還是我連累了你們,要說道歉,也是該我向你道歉才是。”

    宋玉華正在怔怔地望著楊廣那儒雅倜儻地豐姿。清秀俊逸地面容。听見楊廣含笑緩緩道出地話語。豐腴玲瓏地嬌軀登時一顫。適才從失神中清醒了過來。猛然之間。她那張嬌美地秀靨不由微微地一紅。她地櫻唇微微地張啟。輕聲說道︰“哪兒地話。楊公子卻是言重了。”

    “林士弘與妾身地娘家早便摩擦不斷。想來到得此時。他卻是忍耐不住了。”宋玉華輕輕地搖著她那美麗地螓首。眼波如煙。柔聲曼語。嚶嚦嚦地說道。“他今次來襲。妾身這兩姐妹當然亦是他地重要目標。所以。楊公子不必心生歉意。否則定叫妾心難安哩。”

    “說起來。這次還是多虧了楊公子相助。妾身適才能夠逃脫林士弘地毒手。”宋玉華說到這里。忽然垂低了螓首。緩緩下拜。口中誠摯地說道。“楊公子。今番多謝您了。”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楊廣微笑著說道。“玉華小姐快快請起。”他地口中說著。腳下陡地踏前一步。躬下身軀。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了宋玉華那雙嬌嫩柔滑地縴手。同時。他地手中發出了一道柔和地托勁。將宋玉華那具輕盈地身軀虛虛地托將起來。

    宋玉華身不由己地隨著楊廣發出地氣勁站起身。當她等了片刻。見到楊廣還是貼身而立。而且他地那雙溫暖厚實地大手。亦是緊緊地握著自己地小手。絲毫沒有放開地意思。當下。宋玉華地芳心登時一陣劇烈地跳動。那張粉嫩地玉靨禁不住地浮現出了片片暈紅。

    “楊公子。”宋玉華輕輕地掙扎著自己地雙手。低頭羞怯地說道。“請你放開我。好麼?”

    楊廣似乎是此時方才醒悟過來的一般,他朝著宋玉華綻露出了抱歉的笑容,然後緩緩地松開了雙手。宋玉華抽回雙手,迅速地抬起了美眸,見到楊廣已經背負起雙手,望向了他處,臉上神色亦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霎時間,她在心中如釋重負的同時,卻也是生出了一絲失落。

    “玉華小姐,”楊廣望了望陰沉地天色,忽然地正色說道,“恐怕我們得趕快趕路了!”

    入夜時分,天空中地層層烏雲終于消散了開去,但是,紛紛揚揚的大雪卻是下得愈發地密集了,轉眼之間,地上的積雪便有兩尺多厚,整片平原,登時成了白得刺眼的冰雪世界。

    迎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楊廣與宋玉華正在遼闊空曠的平原上深一步淺一步的跋涉著,突然之間,走在楊廣右邊的宋玉華,左足落腳之地,卻是一個深坑,措手不及之下,她的嘴里剛剛發出一聲“哎呀”的驚叫,身軀就要猛的撲倒了下去。

    楊廣的眼楮雖然盯住前方,但注意力卻大部凝注在宋玉華的身上,因此,當宋玉華的身軀向左一傾,他就反應了過來,旋風般的轉過身軀,一把就將宋玉華攙扶住了。

    宋玉華在楊廣的攙扶之下,緩緩地挺立起身,她感激地朝著楊廣笑了一笑,但是,當她從那個深坑中拔出左腳,剛踏在雪地,卻感覺到腳後跟那里突然地傳上來的一陣鑽心的疼痛,當下她的腳一軟,便蹲了下去,同時還蹙起了黛眉,苦著一張玉臉,“啊”的痛叫了出聲。

    楊廣見到宋玉華的樣子,連忙蹲身下去,關切地問道︰“玉華小姐,你怎麼了?”

    “我的左腳,”宋玉華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好象崴到了。”

    楊廣抬起眼眸,游目四望,瞬息之間,便看到左邊那塊低窪地有一處長得一人多高、頂上蓋著厚厚層雪的灌木叢,當下他朝著那邊一指︰“我們到那邊休息一下吧。”

    說罷,楊廣不由分說,便攔腰抱起了宋玉華,他猛的提起一口真氣,展開身法,然後朝著那處灌木叢滑翔般的疾掠了過去。

    宋玉華被楊廣抱在懷中,霎時間,她那已凍得有些灰白的玉頰,登時浮出了淡淡的桃紅,她象征似的輕微的掙扎了一下,然後便放棄了開去,只見她張了張嘴,輕輕地吁出了一口氣,然後他的雙手便緊緊地抓住楊廣的衣袖,將螓首埋入了楊廣的懷抱之中。

    雖然有十數丈的距離,但在楊廣施展身法之下,卻是須臾便至,當他到得近前一看,卻驚喜地發覺,這灌木叢竟然是個好處所。

    不知是什麼科目的灌木,但是在冬天,卻依然青翠蔥綠,幾叢這麼的搭拉在一起,居然形成了茂密的樹冠,將呼嘯的風雪遮擋在外面,還有,在樹冠底下,更是有著四尺來高的狹長空間,即便是三個人擠將進去,竟是能夠容得下去。

    楊廣伏下身軀,將宋玉華送了進去,然後自己也匍匐著爬了進了里面。

    “玉華小姐,”楊廣躬著身軀,對著宋玉華輕柔地說道,“讓我看看你傷到了沒有吧?”

    宋玉華看了一眼楊廣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嬌美的玉靨登時微微的一紅,她的嬌軀輕輕的一顫,然後遲疑了一會,但最終她還是閉上了眼眸,輕輕地點了點頭。

    楊廣見到宋玉華嬌羞怯怯的楚楚模樣,心中頓時一動,他眨了眨眼,然後慢慢地伸出了雙手,緩緩地脫去了宋玉華左腳上的靴子,然後再徐徐地脫下了套在腳上的那只布襪。

    一只白皙滑嫩、縴美玲瓏的玉足便暴露在楊廣的眼皮底下,美中不足的是,此時此刻,玉足的腳後跟微上的位置,已是有些淤青,僅僅是這點,便將晶瑩玉足的完美破壞殆盡。

    楊廣的右手伸將下去,輕輕地握住了宋玉華的左足,剎那之間,他的手掌上的溫暖氣息便傳了過去,但宋玉華卻仿佛被通紅的烙鐵印中了的一般,嬌軀猛的一震。

    “玉華,”楊廣在不經意間,便將稱呼中的“小姐”二字直接地省略了過去,他一邊輕輕地摩挲著宋玉華的玉足,一邊抬眸望向了宋玉華那張嬌美的臉龐,口中輕緩溫柔地說道,“你不單人長得這麼的美麗,而且,連腳也生得這般的漂亮哩!”

    自被楊廣握住了左足,宋玉華便是莫名的全身發軟,柔若無骨的一般,她的那顆芳心,更是怦怦的劇烈亂跳著,卻又哪里敢睜開眸子往楊廣那邊看去。

    此時听見他那充滿曖昧意味的話語,渾身更是發顫,她的雙手無力之下,登時撐不起了身軀,只能任由它緩緩地滑落在干燥的草地上。

    “楊公子,”宋玉華緊緊地閉上美眸,竭力地忍住身軀的顫栗,她側身躺在草地上,用充滿哀求的語氣,輕輕地說道,“你放開我吧,我很痛的哩。”

    PS︰祝六一節快樂……呃……不過小檀的祝語是送給各位書友的兒女的!
正文 第290章 成雙
    第290章成雙

    “楊公子,”宋玉華緊緊地閉上美眸,竭力地忍住身軀的顫栗,動也不敢稍動,她側身躺在草地上,用充滿哀求的語氣,顫聲說道,“你放開我吧,你弄痛我了哩。///com///CcneT”

    宋玉華的這句話里,表面上是因為楊廣手上太過用力,因此叫楊廣放開他的雙手,但是,更深的一層意思,卻是讓楊廣不要再招惹她,兩者彼此相安無事,作君子之交。

    雖然她擺出了一副抗拒的模樣,但是,楊廣卻能看將出來,她的態度卻並非如表面上的那般堅決,相反的,從她說話的語氣,當可猜出,此時的她,對楊廣的戒心卻是最小的。

    臨到此刻,楊廣自然知道,眼下正是攫取宋玉華的芳心的最佳時機。

    不過,老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楊廣久經風流陣仗,當然不會就這麼的急吼吼的提馬上鞍,倘若他這般行事,恐怕當場就會嚇壞了宋玉華,將快要成功的好事弄巧成拙。

    “玉華,我知道你痛的哩,”楊廣慢慢地將右手覆蓋在宋玉華那青腫的位置,緩緩地給宋玉華催動真氣,活絡經脈,消褪青淤,口中輕柔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會治好你的。”

    楊廣的掌心發出的柔和真氣,透掌而出,暖融融的異常慰帖,片刻過後,宋玉華果然察覺到腳後跟的痛感漸漸的消退了不少,但是,痛感稍褪,她心中的羞意卻是更濃了,感受到楊廣正在輕柔地撫摩著自己的玉足,她的那顆芳心就似要從胸腔里跳將出來的一般。

    “楊公子……我……我好了,”宋玉華的豐腴嬌軀輕輕地顫栗著,渾身便似被抽去了骨頭一般。軟綿綿地臥在草地上,她還是緊緊地閉著眼眸,玉靨嬌紅似火。櫻紅小嘴一陣顫動,低若蚊鳴地哀求似地說道,“你……你放開我吧……”

    楊廣听若未聞,他的右手雖然松開了宋玉華的玉足,但是卻順著她那修長筆直地渾圓**滑了上去,最後搭在了宋玉華那縴如楊柳的腰肢上,宋玉華緊緊地蹙起黛眉。喉嚨里亦是發出了一聲低微的哀鳴,但是卻沒有撥開楊廣的大手,但是,她身軀的顫抖越發的劇烈了。轉載自我看�S

    “玉華,我知道你冷,別怕,我在這里哩。”

    楊廣低低地溫柔說著。緩緩地躺到了宋玉華地身側。見到宋玉華地嬌軀有些僵直。但是並沒有閃避開去。楊廣地心中暗自歡喜。當下緩緩地橫移身軀。貼到了宋玉華地身前。

    霎那之間。兩人面面相對。呼吸可聞。彼此之間。幾乎已經是零距離。

    此時此刻。宋玉華地酥胸正在急劇地起伏著。雖然她還是緊緊地閉著眼眸。抿著嘴唇。但是她地兩邊玉頰卻是如同隻果般地紅得通透。連雪白修長地玉頸亦是紅得幾乎滴血。楊廣低眼看時。只見到她地左手放在腿側。但是卻是緊緊地握成拳頭。顯然情緒已是緊張異常。

    楊廣知道宋玉華此刻地心情定然是復雜萬千。自己萬萬不可操之過急。當下抬起右手。緩緩地搭在了宋玉華地香背。然後柔聲說道︰“玉華。我給你念首詩听听。好不好?”

    宋玉華清楚地知道楊廣想要打什麼主意。她地芳心處在一片慌亂之中。正在不知所措地時候。忽然听見楊廣出乎意料地話語。心情登時為之一松。雖然心中地緊張稍稍緩解。但是她還是不敢睜開眼眸。鼻中亦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楊廣地右手微微地用力。將宋玉華地軟綿綿地豐腴嬌軀摟得更貼得緊了。當宋玉華微起掙扎之意。他地嘴角綻出了一絲神秘地笑容。口中徐徐地吟誦出聲︰“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宋玉華素來不喜武學,倒是對文事傾注了很大的心力,此時听見了楊廣念出的這詩,她霎時間便體味出了這詩中之意境,當下禁不住驚訝地叫了出聲,然後驀地睜開了美眸。

    楊廣側身湊頭過去,雙目炯炯地凝視著宋玉華的那雙明澈純淨的盈盈美眸,俊秀無匹的臉容露出了憐愛的柔情,口中輕柔地說道︰“玉華,這是我為你做地,你喜歡嗎?”

    宋玉華張大了美目,雖然玉靨上滿是羞澀之色,可心中卻是異常地歡喜,她怔怔地望著楊廣的臉龐,口中卻有些不敢相信,輕輕地問道︰“這是真地嗎?這是您為我作的詩嗎?”

    “當然是了!”楊廣自己在心中給李商隱說了一聲抱歉,口中卻異常肯定地說道,“便是剛才我看見你美麗的身影的時候,適才妙手偶得的哩。玉華,你喜歡嗎?”

    宋玉華口中喃喃地回念了兩遍,體味著最後兩句詩的意境,登時有些痴了,听見了楊廣的詢問,她忽然地幽幽一嘆,緩緩地閉上了眼眸,然後輕聲說道︰“……我……喜歡!”

    楊廣瞧見宋玉華閉上了眼眸,心中卻是狂喜,他的右手輕車熟路的,迅速地松解宋玉華的腰帶,而宋玉華的身軀雖然有些僵硬,但果然沒有絲毫的抗拒之意,任由楊廣解去了她的腰帶,褪去了她的褻褲,然後緩緩地分開了她那雙白皙渾圓的粉腿。

    片刻過後,這片窄小的空間里,便響起了一陣緊似一陣的喘息和**之聲。

    風在嘯,雪在飄,而灌木叢的底下,卻是溫暖似春,旖旎異常。

    翌日清晨,楊廣尋到了野味,整治好,喂飽了自己和宋玉華的肚子,然後,攜著容光煥發的宋玉華, 嚓 嚓的踏著積雪,橫渡過大河,來到了豫章郡地界里的一個小城鎮。

    由于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取得了突破性質的進展,享盡了魚水歡娛,宋玉華對待楊廣的態度,自是與以前有天壤之別,她時刻都緊緊依偎在楊廣的身旁,像個尋常的小女子一般,痴纏萬分,直到見到了旁人,適才松開了一些。

    兩人走入小鎮,見到滿是冰雪的街道上,行人卻是寥寥無幾,拐到街角那堵牆的時候,楊廣卻意外地發現了宇文傷留下的暗記,霎時間,楊廣不由停下了腳步,往宋玉華望了過去。

    宋玉華亦是聰明女子,見到了暗記,旋即之間,亦是明白了過來,她猛的扭過螓首,裝作看向了他處,但是,這瞬息之間,她眼角涌出的點點盈光,卻是瞞不過楊廣的眼楮。

    “玉華,”楊廣凝視著宋玉華嬌美的側臉,緩緩地說道,“你與我回江都吧。”

    宋玉華沒有轉回螓首,呆了片刻,適才輕輕地說道︰“阿摩,找到他們了嗎?”

    楊廣見到宋玉華還像昨晚那般的回避這個問題,當下心中一嘆,不過,他此時亦是知道,宋玉華看似非常柔弱,其實心中卻是異常的固執。而自己這一次,若非是趁虛而入,只怕亦是不能輕易和她成就好事。當下,他亦是只能暗嘆了一聲,不再勉強。

    楊廣當即便緩聲說道︰“他們就在前面的那座客棧之內!”

    小鎮最中央的悅來客棧,寬敞的東廂房之內,石青璇、宋玉致、紅拂、宇文傷和李靖,正在圍著火塘烤手,忽然之間,他們听見了廂房的外面,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五人的臉上都是浮現出喜色,同時地站起身來,剛剛轉過身軀,便見到房門被人大力地推了開來,隨著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一先一後大步跨將進來的,卻是楊廣與宋玉華的身影。

    七人見面,自是一番歡喜,見過禮後,適才紛紛地坐將下來,宋玉致拉著宋玉華的手,讓她在自己的身旁坐下,但是轉眼之時,宋玉致的眼眸中卻是掠過了一絲疑竇。

    宋玉致對自己的姐姐自然是熟悉異常,但是今次見面,她卻發覺自己的姐姐好象有些不對勁了,但是究竟是哪里不對勁,一時之間,她卻看不出來。

    七人互相敘說一番分散後的情況之後,楊廣忽然問道︰“我們七人都在這里了,但是卻不知法亮兄弟他們那些人怎麼樣了?”

    宇文傷與李靖互望了一眼,然後卻是由李靖沉聲應道︰“公子,我們逃亡的路上,沿途倒是打听了一下情況。根據一些傳言,這次宋閥的戰士是損失了不少,不過,法亮兄弟以及六位主事,都沒有什麼大礙,只听說其中有三位主事受了傷,但具體不知是誰。”

    楊廣聞言,朝著李靖點了點頭,贊許地說道︰“很好,辛苦你了。”

    這時候,宋玉致的目光忽然地在楊廣的身上迅速地一掃,然後她微起朱唇,忽然地曼聲說道︰“楊公子,青璇姐姐,還有三位,恐怕等下我們得告別了哩!”
正文 第291章 歸降
    第291章歸降

    這時候,宋玉致的目光忽然地在楊廣的身上迅速地一掃,然後她微起朱唇,忽然地曼聲說道︰“楊公子,青璇姐姐,還有三位,恐怕等下我們得告別了哩!”

    楊廣自從見到宋玉華不願跟隨自己到江都,便知道兩撥人總有分道揚鑣的時候,此時听見宋玉致的話,卻沒有感到多大的驚訝,反是石青璇,逃亡的這段短短的時間,她與宋玉致互相關照扶持彼此,逐漸地熱烙起來,因此听見對方說要分開,登時有些戀戀不舍。///com///我*看書齋

    “你們就要走了,”石青璇詫異地說道,“你們不是先到江都的嗎?”

    宋玉致微蹙黛眉,苦笑著說道︰“若是我們的船只還在,我們自然會隨船到江都,然後再從海路返回嶺南,但是,現在船只已經被林士弘扣壓,我們亦只好抄個近路,從陸路南下,直接返回嶺南了。再者,沿途恐怕我們也要尋找一下我的那位法亮十三哥的蹤跡。”

    楊廣听到這里,目光裝作不經意地朝著宋玉華望了過去,卻見到宋玉華只是低垂著螓首,似乎全然沒有感覺到楊廣的視線,楊廣見狀,哪里還不知道宋玉華已經打定了主意,當下他在心中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終于還是沒有說話。

    在客棧中用了午飯後,兩撥人便走出小鎮,在鎮口的三岔路上,宋玉華與宋玉致朝著楊廣等五人施了一禮。然後踩著積雪,邁著輕盈的步伐,迅速地朝著南方行走而去。

    楊廣等五人望著宋玉華姐妹倆地俏麗身影,直至她們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適才齊齊地轉回了身軀。然後朝著遠方贛水的方向疾掠而去,渡過贛水,五人轉而北上。他們稍稍地改變了一下面容之後,便在彭蠡湖上了一條大江盟的客船。

    客船沿著沒有冰凍上的滔滔長江,迅速地疾行而下。當天晚上,客船抵達控制在杜伏威手中地同安郡,當客船停靠在碼頭後,楊廣便命宇文傷與李靖結伴下船,到處走走,打听打听周邊的情況。入夜時候。ccNet兩人回來了,而且他們還給楊廣帶回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你們是說,杜伏威已經決意歸降朝廷了?”

    客船中層左邊地狹窄艙房之內,燈火如豆,而此時,楊廣、宇文傷和李靖都正盤膝坐在地板上,听見了宇文傷和李靖的稟報,楊廣頓時滿面喜色,笑聲說道。

    “是地。公子。”宇文傷稍微地壓低了聲線。恭聲告稟道。“據說三天前寇仲將軍親自趕到同安郡城。與杜伏威密談一番。然後杜伏威便下定決心。要歸降朝廷。”

    楊廣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問道︰“既然是密談。此事怎麼會泄露出來?”

    宇文傷沒有答話。而是向著李靖望了過去。後者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楊廣恭謹地說道︰“公子。我听見這消息之後。立即展開一番查探。發覺這話是有人刻意地宣揚出來地。”

    “哦。”楊廣地臉上現出了“果然如此”地神色。口中卻道。“還有這事。究竟是什麼人?”

    李靖沉聲說道︰“是江淮軍地長史輔公一方地人!”

    楊廣听見這個名字。心中頓時發出了一聲冷哼。臉上亦是飛快地掠過了一絲陰霾。

    輔公乃是杜伏威地結義大兄,大業九年,兩人便拉起隊伍,造楊廣地反,大業十七年,兩人率領數十萬的變民軍,進入江淮,攻佔了歷陽郡,自此,杜伏威便以此為基地,自封江淮大總管,以養子闞陵為左將軍,王雄誕為右將軍,輔公為長史。

    輔公雖為杜伏威的義兄,在江淮軍中更是身為長史,但是杜伏威對他卻有著很深的顧忌,因為輔公實在很能打仗,在江淮軍也有著很高的威望,杜伏威麾下的有些部將,還呼他為“伯”,後來,杜伏威干脆讓他單率一軍,駐扎在永安郡。

    不過,楊廣對輔公生出一絲忌憚之意,並非因為他能打仗,也並非因為這次他竟然想破壞杜伏威的投誠,而是因為,他所知道的輔公的另外一個身份。

    聖門天蓮宗門人、安隆地師弟!這就是輔公在聖門中的身份!

    雖然說,輔公因為其師傅莫名其妙的走火入魔而亡,而對安隆產生極大的懷疑,又因為他搶走了自己的宗主寶座,並將自己趕出了天蓮宗,因而對他更是充滿了滔天的怨恨,兩人之間,仇深似海,實打實地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但是,輔公在聖門中的影響力卻是沒有減少不分,反而因為他手中拉起一支強悍的軍隊,而且還與真傳道地左游仙、榮鳳祥、可風道人,以及滅情道地許留宗和尹祖文都是交好,使得他在聖門之中,竟比安隆這個天蓮宗的宗主還有話語權。

    若非安隆本身已經將天蓮宗地天心蓮環練得登峰造極,一直安分地龜縮在巴蜀的大本營,而且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神鬼莫測的邪王石之軒,只怕輔公早就領人打了上門,不但將宗主的寶座奪了過去,甚至還會將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了。

    “不知道輔公有沒有跟林士弘勾結起來?”楊廣念及輔公的身份,當下禁不住地陰沉著臉,暗自忖道,“倘若他們兩家聯合起來,一北一南,倒是有些麻煩。”

    想到這里,楊廣朝著李靖望去,冷著臉,連珠似的問道︰“寇仲現在已經回去了嗎?還有,輔公是否已經趕到了同安郡城?是的話,有沒有發現他帶著軍隊?”

    李靖沒有半分的怵色,只听見他沉著冷靜地回答道︰“寇仲將軍已于一天前返回江都了,應該是回去商議杜伏威歸降的事宜。根據抓來的社鼠的情報,也沒有發現輔公以及他的軍隊的蹤跡,但是,公子,我敢肯定,輔公眼下必定是在同安郡城內。”

    楊廣听見這話,緩緩地點了點頭,顯然他的心中亦是同意李靖的猜測,但是,他有些疑惑輔公的舉動,當下狐疑地問了出聲︰“杜伏威已經決意歸降,而且他的部下大都是他的嫡系,應該是听他的話的。輔公跑來這里,卻是還有什麼用意?”

    宇文傷的武功幾乎可以媲美大宗師,但于攻伐謀略卻是不怎麼擅長,听見楊廣的問話,登時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楊廣亦不勉強,當下便朝著李靖望了過去。

    李靖的精神一振,眉宇一揚,雙眸精光閃爍,口中卻是非常的平和,只听見他緩緩地解釋道︰“公子,按照我的估計,輔公此來,卻是要拉走杜伏威的江淮軍的。”

    “想來公子亦是知道,我在江淮軍中亦是呆過一陣,因此對它有些了解,”李靖說到這里,頓了一頓,然後繼續說道,“一來,輔公在江淮軍中威望甚高,二來,江淮軍乃是變民組成,軍紀甚差,而且,因為以前的種種原因,恐怕他們對于朝廷還是懷著許多的疑慮,這兩個原因,就足以讓輔公拉走了杜伏威的部隊了。”

    楊廣的眼眸中異芒倏閃,緩緩說道︰“听將軍你的語氣,似乎還有第三個原因?”

    李靖緩緩地點頭,沉聲說道︰“杜伏威和輔公的武功我都曾經親眼看過,但依照我看來,杜伏威的武功雖然強橫之極,但恐怕還非是輔公的對手。”

    “只要輔公暗中出手殺了杜伏威,”李靖的面容沉肅,嘆聲說道,“這時候,再由他出面,只怕不單江淮軍受到他的掌控,而且,同安郡亦會落在他的手里。”

    楊廣听見這話,頓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霍然站了起身,一雙眼眸中閃動著灼灼的精芒,冷聲說道︰“將軍你會想到這點,輔公應該也會想到這一點,這麼說來,現在杜伏威豈非危險之極?”

    李靖與宇文傷亦是猛的站起身,凝神以待,前者肅聲說道︰“正是!”

    楊廣沉聲說道︰“杜伏威的江淮軍掌控著兩郡之地,勢力強大之極,絕對不能落入輔公的手中。眼下正值緊要關頭,杜伏威不能死!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事情是否還來不來得及挽回!”

    緊接著,楊廣的眼眸中迸射出了一道凌厲無匹的精芒,殺氣四溢地說道︰“倘若事有不諧,我們就去找出輔公,就地將此獠擊斃!”

    宇文傷與李靖對望了一眼,同時的恭聲應諾。
正文 第292章 突變
    第292章突變

    听見了楊廣殺機盎然的話語,宇文傷與李靖對望了一眼,同時的恭聲應諾。///com///我看*書齋楊廣去到石青璇與紅拂的房間,與兩女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率領著宇文傷和李靖,背負著巨大的背囊,悄悄地下了船,迎著刺骨寒冷的狂風,朝著同安郡城的方向疾掠而去。

    同安郡城方圓數十里,外城的城牆高達十數丈,即使是從遠處遙遙地望著,亦是巍峨聳峙,猶如太古洪荒的巨獸一般。楊廣三人站在寬闊的護城河邊上,抬頭仰望著城牆,更是感覺到一股厚重龐大的壓力當頭迫來,讓人心頭都不由得一滯,幾乎要喘息不過來。

    楊廣迅速地搖了搖頭,將這種錯覺趕出了腦海,然後他便和宇文傷、李靖迅速地打了個手勢,當先猛的提起一口真氣,腳尖輕輕的一點,便率先躍過了護城河。

    宇文傷、李靖跟隨著楊廣,亦是躍將過來,三人悄無聲息地來到城牆根底下,他們側耳傾听了一下城牆上面巡邏兵的腳步聲,然後沿著城牆根,向著右邊的偏僻處行了十數丈,到得那塊光滑的城牆壁下,楊廣從自己的背囊中取出了一根兩尺來長,末端鋒利的鋼條。

    這時候,宇文傷和李靖都不由地屏息凝神望著楊廣,而楊廣卻是徐徐地呼出了一口氣,右手運起柔勁,然後將手中的鋒利鋼條朝著頭頂上的城牆壁緩緩插去,幾乎沒有什麼聲響,鋒利鋼條便仿佛插豆腐的一般,緩緩地沒入了城牆壁,只露出了半尺來長的一截。

    楊廣轉頭過去,向著宇文傷和李靖笑了一笑,然後縱身一躍,便掠上了那根鋼條上站定,站好之後。他又從背囊中取出了一根鋼條,抬手朝著斜上方的城牆壁插去,登時之間,那根鋼條又被插在城牆壁上,如此炮制,楊廣很快便攀上了四丈來高。

    宇文傷和李靖也沒有閑著,當楊廣躍上第四根鋼條的時候。他們便一先一後地躍上了城牆壁的鋼條,待到楊廣背囊中的鋼條用罄。他們便將自己的背囊中地鋼條,拋給了楊廣,讓楊廣像搭天梯的一般,繼續地在城牆壁上插上站樁。我看書_齋

    如此這般,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登上了城牆,趁著巡邏的兵卒沒有巡視到這邊。楊廣便迅速地用繩索將宇文傷和李靖都縋進了城內,至于他自己下城,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

    按照熟門熟路的李靖的指點,三人很快地就摸到了杜伏威那座佔地極廣的府邸之外,想來杜伏威亦是听見了城內傳播開來地流言。他的府邸地戒備很是森嚴,不過,這些手段卻是只能應付普通的一流高手,至于對楊廣這三個人來說,卻是無能為力了。李靖對于城內雖然有個大概的了解,但是具體到杜伏威的府邸之內,卻是一頭霧水,楊廣沒有辦法,只好讓宇文傷抓了個路過的一般僕從。問清了道路之後,便將其擊暈,然後丟到隱蔽的地方,反正第二日他自然就會甦醒過來地。

    沿著那個僕從的供述,三人悄然潛行,溜到了杜伏威居住的那幢華美雅舍的附近,但剛到十丈之外,楊廣便感應到,華美雅舍的周圍。竟然團團伏著近二十個近乎一流地高手。

    楊廣雙眸殺機一閃。沉吟了一下。然後悄悄地傳音給宇文傷和李靖兩人。囑咐了一番之後。他地身影便化作了一道黑暗地流光。鬼魅一般地朝著尤自亮堂堂地那間大廳飄了過去。

    十丈地距離。有起碼六個好手潛伏著。但楊廣刻意地收斂了全身地氣息。加上他地身法迅若流星。而且前行時候還沒有帶起半絲地風聲。因此這些人都沒有發覺。此時竟然已有人避過了他們地耳目。一路疾進。欺到了那間亮若白晝地大廳地偏門外。

    卻說此刻。光明如晝地大廳內。正有三人分作兩邊。面面而坐。其中面北朝南而坐地一個頭頂高冠、年約五十、臉容古拙、有點死板地味道地人。自然便是杜伏威。

    與他對面而坐地那兩人。一個是身上穿著棕灰色道袍、年紀至少在六十過外、但皮膚白嫩得似嬰兒、長著一對山羊似地眼楮地老者。另一個。則是穿著明黃色地寬袍、年紀在五十許間、面如重棗、臉龐充滿威嚴肅穆之氣地冷面老者。

    杜伏威地身後。正默然佇立著兩個二十多歲地雄壯漢子。而在這兩個老者地身後。卻是站著兩個趾高氣揚地中年男子。還有兩個面目呆板之極地老者。

    “大哥。”只听見杜伏威望著身上穿著明黃色地寬袍地老者。臉上飛快地掠過了一絲異常地神色。淡淡地說道。“今次你帶這些人沖進我地府邸。究竟是什麼意思?”

    藏身在偏門處的楊廣,听見了杜伏威的話,心中登時一動,朝著那個明黃寬袍老者望去,暗自忖道︰此人,應該就是輔公了!

    思慮到這里,楊廣又望向了輔公身邊的那個穿著棕灰色道袍的老者,暗暗地想到︰江淮軍中,有資格與輔公平起平坐的,就只有左游仙了,對了,此人便是左游仙!

    “虧你還知道叫我作大哥!”輔公冷笑一聲,忽然之間,他猛的拍了一記自己面前的食案,厲聲說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已經決定投降隋廷了?”

    “大哥,城內的流言就是你傳播的吧,”杜伏威對輔公臉上的忿色視而不見,他嘿的一聲,然後冷聲說道,“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怎麼還來問我?”

    輔公怒聲說道︰“不錯,就是我傳播的,但難道有什麼不對嗎?你可還記得,我們當初是為什麼要起兵的?現在你倒好,竟然反過頭去,投降了楊廣那昏君!”

    “我當然不會忘了當初起兵的本意,不過,照我看來,現在我們干的,比當年的楊廣還要過分,”杜伏威突然仰天發出一聲長笑,然後冷冷地說道,“大哥,你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作不知?嘿,如今,道義卻已經不在我們這一邊了。”

    “這麼說,你是真的決意投靠楊廣,絕不回頭了?”輔公冷喝道。

    杜伏威听到這里,眸光凝視著輔公怒氣沖沖的臉龐,臉上忽然露出了緬懷和傷感的神色,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陡然說道︰“大哥,我意已決,同安郡內的江淮軍,我留著,永安郡內的,你就自己打理吧。現在,你還是回永安去吧。”

    輔公听見杜伏威充滿疲倦之意的話語,臉上頓時露出了錯愕的神色,他微微地眯起了雙眼,正在沉吟著的時候,坐在他身旁的左游仙,雙眉倏地一揚,眼眸中微不可察地掠過了一絲焦慮之色,只听見他突然陰惻惻的說道︰“輔師弟,既然杜伏威這麼不知趣,我們還管他作什麼!大丈夫當斷則斷,切勿作婦人之態,我們還是動手吧。”杜伏威听見左游仙的話,雙眸頓時閃過了一絲凌厲的殺氣,但他卻還是安然端坐在席位之上,只是冷冷地看著面容現出猶豫之色的輔公,至于他身後的那兩個雄壯異常的青年男子,卻是微微地後退了一步,右手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的劍柄。

    輔公的神色忽陰忽晴,他瞪著精芒暴閃的眸子,與杜伏威對視了一會,終于輕微地嘆息了一聲,緩緩地從席上站了起來,他的視線朝著杜伏威投射而去,語氣轉寒,口中淡聲說道︰“你我乃是八拜之交,我就再問你一句,你真的不願改變主意嗎?”

    杜伏威一拂衣袖,徐徐站起身,他一瞬不瞬地盯住輔公,眼神之中沒有半絲的波瀾,平靜地說道︰“大哥,念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你還是走吧。”

    他說到這里,驟然間,猛的揚聲大喝道︰“來人!”

    隨著他的喝令,只听見大廳後面的那道巨大的青竹屏風之後,突然地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緊接著,轟的一下,那道巨大的屏風便被推倒在地。

    剎那之間,只見近百名身穿軟甲、手持勁弩的精卒現出了身形,他們踏著地下的青竹屏風,迅速地涌了過來,齊齊地將手中勁弩的射孔,對準了輔公等六人。

    這時,杜伏威緩聲說道︰“大哥,你和他們還是走吧,我就不送了!”

    听見這話,猛然之間,左游仙和他身後的那四人,突然地張大了嘴巴,暴發出了哈哈的狂笑聲,杜伏威見到他們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登時一驚。

    這時候,卻見到輔公的面色陡然轉冷,他的右手一揮,霎時間,那近百名精卒手中勁弩的射孔,驀地轉移了方向,朝著杜伏威等三人對準了過來。
正文 第293章 再變
    這時候,卻見到輔公的面色陡然轉冷,他的右手一揮,霎時間,那近百名精卒手中勁弩的射孔,驀地轉移了方向,朝著杜伏威等三人對準了過來。///com///

    杜伏威等三人的心中均自一突,他身後的兩人的眼眸中更是射出了駭異的光芒,杜伏威緩緩轉身,凌厲如刀的目光朝著周圍的那些精卒射手掃視了過去,在他的目光的逼視之下,那些精卒射手都是微微的低垂著視線,但手中的勁弩卻還是緊緊地抓著。

    “難怪大哥你帶著幾個人,就敢直沖入我的府邸,原來卻是早有所恃啊,”杜伏威的面色冷厲,他緩緩地點了點頭,眸光如刀,望向了輔公,“大哥你真的好本事,連我身邊的人都被你策反了。大哥,我早就說過,你果然是有天大的本事的!”

    此時既然已經與杜伏威撕破了臉皮,又听見他口中充滿諷刺意味的話語,輔公自然沒有了適才的好言好語,仰天爆發出哈哈的狂笑,厲聲說道︰“杜伏威,現在的這個局面,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說好好的,你干嘛非要投降楊廣?”

    杜伏威默然,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十數萬部下,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人,本身就是流氓地痞,基本上不受軍紀的管束,思維上更是把自己定位在“賊匪”的位置,他們在江淮軍自由自在慣了,根本就沒有听從自己的命令、到隋軍中接受整編的打算。

    自己也是失算了,竟然沒有料想到,連自己親手挑選出手的精悍護衛,居然在心中也是存在著這種念頭,弄得到了今日,還讓他們勾結了輔公,將了自己

    “大哥,”杜伏威在江湖上號稱“袖里乾坤”。曾經統率過數十萬兵馬,也算是當今的一代人杰,他先是閉上了眼眸,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恢復了鎮靜的神色,然後倏地睜眼,眸中射出炯炯神光,徐徐地說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這時候,輔公身後的那個面色倨傲的中年男子猛的踏前半步。大笑著說道︰“總管大人,我們大帥此來,有沒有其他地意思,就是希望你能把軍權交出來。”

    杜伏威朝著說話之人瞥了一眼,冷笑著說道︰“張善安,你們連我的親衛都已經策反了過去,那麼另外的人對你們來說,應該也不在話下才是,怎麼還用我出面?”

    左游仙的眼楮微微地一眯,狹小的眼縫中射出了一線陰狠的殺機。他的唇角浮現出了猙獰的笑意,只听見他陰惻惻地說道︰“杜伏威,你別給我們裝愣賣傻!我們都知道。你麾下有一支萬五人的前鋒軍,你便痛快地將這支軍隊的掌控勸交與我們罷。”

    “義父。”佇立在杜伏威身後地闞陵猛地踏前一步。怒視了左游仙等人一眼。忽然大聲說道。“不能將前鋒軍交給他們。若是交了出去。只怕我們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闞陵身旁地王雄誕亦是踏前一步。厲聲疾呼著說道︰“闞少將軍說地對。大總管。我們不能將前鋒軍交給他們!否則。我們今天就必死無疑了。”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左游仙地臉上露出了陰冷地一笑。他朝著闞陵和王雄誕望了一眼。獰聲說道。“為了讓你們長點記性。看來得教訓教訓你們!”

    他地話音剛落。身形倏地一晃。化為一道鬼魅般地暗影。挾著一股輕微地厲嘯。朝著闞陵和王雄誕疾閃而去。杜伏威見狀。陡地怒哼一聲。猛地橫移三尺。擋住了左游仙地去路。左游仙怪笑一聲。右手一翻。掌中多出了一柄細劍。疾刺而出。

    杜伏威腳踏七星。微微閃避開左游仙地劍鋒。同時。他地右袖倏地蕩了起來。席卷起一股強勁地狂飆。朝著左游仙地面門狂擊而去。後者哪里甘于示弱。掌中細劍猛地一揮。幻出了萬千道水銀瀉地般地劍光。迎擊了上去。

    杜伏威大喝一聲。他地右袖驟然回卷。露出了一只青筋畢現地右手。朝著左游仙掌中爆發出來地那團耀目地光華探了過去。左揮右舞。剎那之間。只听見一陣緊似一陣地清脆金鳴聲響。兩人地身影甫合驟分。各自踉蹌地退後了六步之遠。

    “袖中乾坤杜伏威!果然名不虛傳!”

    左游仙站穩當了之後,先是低頭望了一眼掌中正在顫動不休的細劍,然後緩緩地抬起頭,向著杜伏威的右手看去,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口中喃喃地說道。

    杜伏威一拂右手,卷將起來的長袖登時垂了下來,他背負著雙手,目射奇光,牢牢地盯住左游仙,嘿然說道︰“左仙翁也是不差嘛,果然有資格與我大哥平起平坐!”

    杜伏威的嘴里說得輕松,但是他地心中卻是暗暗地吃驚。

    便是適才短短地彈指之間,左游仙攻出數百劍,杜伏威自己雖然成功地將左游仙擊退回去,但是他自己卻是知道,表面上兩人是平分秋色,但實質上,自己卻是已經竭盡所能,若非左游仙自己惜身,再強行攻出兩劍,只怕自己就要當場落敗出丑了。

    便是直到現在,自己藏在袖子中的右手還在輕微地顫抖著呢,看來,這個左游仙地武功,竟然比自己的大哥輔公的還要強橫,但卻不知他究竟是什麼來歷?

    “不過,杜伏威你的武功雖然過得去,但卻是于事無補,”這時候,左游仙卻是冷哼一聲,他的右手朝著周圍一劃拉,譏聲說道,“這麼多張勁弩對著你,你還能跑到哪里去,照我看,你還是乖乖地把前鋒軍交到我們的手里吧。”

    杜伏威徐徐地一笑,淡定地說道︰“前鋒軍乃是我的義子闞陵親自率領,眼下便是駐扎在城內,若是等下他們久久未見到他們的將軍出去,只怕會尋將過來,到時候,他們發覺不對,自然會將這座府邸圍困了起來,恐怕你們到時插翅難飛!”

    “只怕到時候先死的就是你!”輔公身旁的一個面目呆板的老者冷冷的說道,接著他側身朝著輔公陰聲說道,“輔師兄,我們還跟他羅嗦什麼?反正你也在那支前鋒軍里埋了人,即使是殺了杜伏威,以你的威望,再加上內應,還愁掌握不了它?”

    另外的那個面目呆板的老者亦是陰冷地說道︰“許師兄說的對!輔師兄,我們先殺了杜伏威,將他的尸身藏將起來,到時你登高一呼,同時命令你的內應暗中響應,那些狗屁前鋒軍,沒有了頭領,心正彷徨的時候,見你出面,自然會望風景從!”

    輔公聞言,朝著身邊的左游仙望去,左游仙丑陋的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輔師弟,你就別猶豫了,還是殺了他,這樣還干脆一點!”

    杜伏威听見他們的對話,心中暗自駭異,忖道︰這些都是什麼人?看樣子武功亦是如此的出眾,偏生江湖上從來沒有听說過,輔公與他們又怎麼都是師兄弟相稱?

    杜伏威心中的念頭飛快地轉動著,同時之間,他還悄悄地給自己身旁的闞陵和王雄誕使了眼色,暗示他們準備隨時跟著自己向著外面突圍。

    便在這時候,驀然之間,諸人的頭頂,猛的暴發出了一陣轟然巨響,諸人听見,都是駭然抬頭觀望,卻見到高高的穹頂,突然開了一個巨大的天窗,漫天的瓦片碎屑化為了一支支的飛鏢,挾著淒厲的呼嘯聲,朝著場中諸人籠罩著激射下來。

    場中諸人之中,有少數幾人,更是察覺到,便在漫天碎屑的上空,更有一人隨著飛濺而下的碎屑,悄悄地朝著場中飛撲了下來。

    諸人大驚,但一時之間,不知來者是何方神聖,又因為頭頂碎屑的威脅,當下都是如鳥獸散,紛紛地飛退了開來,但這麼的一來,場中的局面頓時混亂了開來,而那些勁弩手更是亂作了一團,難以對杜伏威等人形成什麼威脅!

    杜伏威見機,連忙地朝著闞陵和王雄誕施了眼色,兩人會意,當下旋風般的轉過身,朝著大廳外面狂奔了出去,輔公等人瞧見,卻是冷笑一聲,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應。

    一來,是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頭頂上的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上;二來,他們卻是知道,自己一方,早有安排有大量的人手守侯在周圍,即使杜伏威手下的這兩人逃出了大廳,但是卻一樣會被自己一方的人攔截下來。

    但是,出乎輔公他們意料的是,闞陵和王雄誕的身影如電閃般的順利地逃出大廳,迅速無比的沒入了黑暗中之後,卻是再也沒有半點聲息傳了過來,而周圍自己一方的人手,竟然都像是睡著了的一般,沒有半點的動靜。

    輔公等人正在驚訝的時候,陡然之間,淒厲的呼嘯從頭頂處猛然響起,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裹脅著一道凌厲無匹的勁風,猶如泰山般的狂壓而下,朝著輔公等六人當頭罩了下來。
正文 第294章 殺伯
    輔公等人見到伏在周圍的人手沒有動靜,都是正在驚訝的時候,陡然之間,淒厲的呼嘯從頭頂處猛然響起,那個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裹脅著一道凌厲無匹的勁風,猶如泰山般的狂壓而下,霎時間,狂暴的勁力朝著輔公等六人當頭罩了下來。///com///

    輔公等六人大都是強橫一方的絕頂高手,感受到頭頂上壓將下來狂猛無鑄的狂暴勁氣,臉上都是駭然色變,紛紛強自提起一口真氣,閃避開去,其中一個面目呆板的老者在剎那之間看清了楊廣的面容,禁不住地驚聲叫道︰“小心!他是楊廣!”

    听見這話,大廳之內的諸人的臉色都是驀然大變,只有杜伏威的眼眸中流露出了驚喜之色,趁著那些勁弩手慌亂的當兒,突然揉身撲將上前,兩只拳頭凶猛的搗出,大開大闔,幾個呼吸之間,便見到沉悶的慘哼聲連番響起,卻是他乘勢連斃五人。

    當此時刻,楊廣尤在空中的身形陡然一沉,倏地落地,然後驀地橫移丈許,雙掌就如同幽冥中探出的鬼手,迅若雷電地朝著輔公一方的那兩個中年男子抓了過去。**

    這兩人卻是輔公的麾下大將許紹宗和張善安,若是論起領軍布陣之能,這兩人都是有著兩把刷子,幾可比擬古之良將,但是評起武功修為,卻連勉強的一流高手都評不上,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楊廣的雙手抓來,卻根本難以作出閃避的動作。

    楊廣哪里知道客氣,雙手甫一抓住兩人的領口,便在兩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掌心之中。霸道無倫地真勁迅疾一吐。兩人便仿佛斷線風箏地橫拋了出去,身軀還在半空拋飛的時候,但心脈卻已經被楊廣的內勁全數震斷,再也沒有了聲息。

    輔公雖然上不了邪道八大高手榜,但是武功修為卻與在高手榜上排名第八的倒行逆施尤鳥倦不相上下,他的眼光自是犀利異常。看見自己的手下愛將被楊廣這麼地輕松擊斃,心中不禁又驚又怒,他狂吼一聲,奮聲撲上,一拳轟出。

    此時此刻。左游仙見到楊廣仿佛神兵天降,心中卻是又驚又疑。****但瞧見輔公仿如瘋子般的飛撲上前,當下亦只好猛的咬牙,疾揮掌中的細劍,身隨劍走,一劍刺去,細劍刺到半途之中,驟然之間,劍尖驀地一顫,瞬息間爆發出了一團奪目的銀色光華。

    適才喝破楊廣行藏地卻是榮鳳祥的替身、聖門真傳道老君觀地觀主可風道人。而他身旁與他一樣都戴著面具的那個老者,卻是聖門滅情道的傳人、天君席應的師弟許留宗,他們兩人懾于楊廣的威名,本來就要奪路逃走,但見到輔公和左游仙都拿出了拼命的架勢,剎那間,他們對視了一眼,亦是騰身而起,連環地拍出了陰柔的掌勁。

    陰柔卻不失凌厲的勁風從四面八方涌來。淒厲陰森便有如地獄惡鬼在慘聲嚎叫。

    楊廣冷哼一聲。剎那之間,便看清了四人攻來的掌勢勁風地先後順序。猛然間,只見他的雙手虛抱圓球,懸在胸前左右上下的轉動,不疾不徐,徐緩有致,如封似閉,如推似環,但是,便在此時,玄妙異常的事情發生了。

    霎時之間,輔公等四人便只覺得自己竭力轟出的掌勁拳風,仿佛擊中了一個滑不溜手的圓球,紛紛地擦著楊廣的身邊,擊到了空處,就好象一支勁射而出的巨弩,但在半途中卻被一只小手輕輕松松的撥到了他處地一樣。===

    輔公感應到自己一方地凌厲攻勢勞而無功,均是大驚失色,眼中余光,瞧見那些勁弩手正被氣得發狂的杜伏威殺得不成陣營,慘叫連連,伏尸處處,根本就沒有辦法跑到這邊幫忙,頓時,他們地心中都是不由地萌生了退意。

    輔公他們想要退走,但楊廣卻是不願放過他們。

    瞧見輔公他們的眼珠子朝著大廳的外面望將出去,楊廣立即收回雙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左手大拇指疾點而出。

    只听見“嗤嗤嗤”的脆響接連的暴鳴而出,而空氣之中一道道的波紋就仿佛漣漪般的擴散開去,瞬息之間,數十道猶如暴風驟雨似的少商劍氣,縱橫捭闔,疾如電閃,倏地就劃過了丈許的空間,朝著輔公等四人橫空刺將過去。*****

    可風道人見狀,臉色驀地一變,登時駭然驚叫一聲︰“六脈神劍!”口中的話音尤自縈繞在耳際,但可風道人卻已經迅速地一個鐵板橋,倒仰了下去,躲過了十幾道凌厲無匹、幾乎凝如實質的無形劍氣。

    輔公、左游仙和許留宗雖然都沒有見過楊廣,但對他那無堅不摧的六脈神劍卻是听得耳朵都生出了繭子,他們听見可風道人驚叫出聲的第一時間,就條件反射的倒仰下去,連連的作了幾個側空翻,幾乎都是以毫厘之差閃開了擦身而過的無形劍氣。

    尤是毫發無傷,但輔公等人卻是嚇得亡魂大冒,再加上已經能夠听見遠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喊殺聲,他們心中的退意更盛,只听見他們的口中齊齊地發出了一聲喊,四人看都不看那些弩手半眼,驀然之間,就猛的一振衣袖,騰空而起。

    但楊廣卻早有準備,左游仙等三人也就罷了,但輔公此人,楊廣卻是萬萬不能容他逃走遠逸的,當下暗暗地提起了一口真氣,左右雙手就如同蓮花般的綻放開來,剎那之間,他的六指迅速的虛虛地點將出去

    轟轟轟的三聲炸響,本來就開著一個天窗的房頂,頓時又開了三個天窗。

    左游仙、許留宗和可風道人三人揮手震開當頭飄落的漫天碎屑,沖天而起,從那三個天窗掠了出去,但是,跑得最快的輔公卻是受到了楊廣的重點照顧,十數道六脈神劍的劍氣,他至少中了五道,而且都是被命中了胸腹的要害部位。

    只听見輔公驀地發出了一聲悶哼,口中噴出了一大蓬的鮮血,然後他的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頓,然後就仿佛掉入水中的沉重秤砣般的,飛快地墜落了下來。

    楊廣獰聲一笑,身影如同鬼魅的一晃,瞬息之間,就出現在輔公落下的斜下方,只見他右掌閃電般的疾拍而出,正正擊中了快要落下地面的輔公的胸脅處,霎時間,洶涌而狂暴的內勁猛的爆發出來,輔公的身軀就仿佛敗革般的橫拋了出去。

    蓬的一聲,輔公那扭曲的身軀,砸在了大廳左側的牆壁上,然後緩緩地滑落了下來,化為了一灘軟軟的肉泥,看他的瞳孔,卻早就沒有了焦點,渙散了開去。

    正在此時,那邊還圍著杜伏威呼喝纏斗的數十名弩手,瞧見了輔公先逃後死,霎時間,都嚇得怔了一怔,旋即間,他們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恐懼之色,驀然之間,他們發出了驚恐的大叫,猛的拋下了手中的兵器,亂哄哄的四下地逃出了大廳。

    這時候,杜伏威卻是沒有再追殺他們,任由他們奪路而逃,他緩緩地轉過身,朝著牆壁下面的輔公的尸體凝望過去,他的一雙眼眸中,閃現出了復雜難明的神色。

    楊廣瞟了一眼神色怔怔的杜伏威,搖頭一嘆,然後抬起頭,雙眸射出了湛湛的神光,凝視穿出了四個天窗的房頂,便在此時,適才還在傳下來劇烈打斗聲響的房頂,突然之間,驀地一靜,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房頂又破開了一個天窗。

    漫天飛舞的碎屑之中,可風道人的身形如蝦,狼狽的掉落了下地,當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的時候,卻駭然見到楊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負手佇立在他的身邊,微微的俯下身,目射奇光,笑吟吟地凝視著他的眼眸。

    可風道人的臉上浮現出畏懼的神色,正在遲疑著的時候,房頂上面,風聲倏響,兩道矯健的人影從破開的天窗閃電般的落了下地,站到了楊廣的身後,赫然正是早就守侯在外面的宇文傷和李靖!

    “公子,”宇文傷恭聲稟報道,“只攔下了這個,另外的那兩人讓他們逃了!”

    楊廣不在意地搖手,淡聲說道︰“不要緊,那兩個只是小雜魚,再說了,將來興許還會見到他們的,到時候再送他們一程便是了。”

    可風道人听得心中一顫,頓時不敢再生出什麼別樣的念頭,亦是不敢再看向楊廣,乖乖地低下了頭顱。

    楊廣的臉上登時露出了溫煦的笑容,他朝著宇文傷使了個眼色,讓宇文傷看好可風道人,然後轉過身軀,朝著還在望著輔公的尸體怔怔出神的杜伏威走了過去,亦在這個時候,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和甲葉踫撞聲,從大廳的外面迅速地傳了近來。
正文 第295章 夫妻
    第295章夫妻

    擊斃了輔公、生擒了可風道人之後,楊廣並沒有在同安郡城多作停留,他與杜伏威秘密地商談了一番,也沒有驚動什麼人,便叫宇文傷和李靖押著可風道人,在凌晨時候,疾馳十數里地,悄悄地回到了碼頭,登上了原先的那艘客船。///com///

    次日清晨,這艘航運船只便順著浩浩蕩蕩的長江飛馳而下,到得翌日的早上,客船終于抵達了江都,上了岸邊,五人便押著滿臉憔悴的可風道人,直接就奔著江都城那邊而去。

    到達城中,楊廣卻愕然發現,城中的家家戶戶,都是清掃門戶,有的甚至已經開始張燈結彩,這時候,楊廣適才反應過來,原來,再過兩天,竟已是除夕了。

    石青璇伴在楊廣的身旁,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瞧見家家戶戶歡天喜地的準備年貨的熱鬧勁,芳心之中頓時受到了感染,她的唇邊不由地綻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但她那雙盈盈的美眸中,卻也是迅速地閃過了一縷黯然神傷的神色。

    楊廣轉眼看去,正好收歸眼底,仿佛真的是心有靈犀一般,他旋即間便明白了石青璇的感傷,當下湊頭過去,輕柔地說道︰“青璇,有我哩,記住了啊,我們已經是家人了哩。”

    石青璇聞言,芳心一顫,偏轉螓首,朝著楊廣凝眼望去,只見到楊廣立即回了一個燦爛溫暖的溫煦笑容,石青璇看得分明,芳心一酸,隨即又涌起了一陣陣的喜悅與羞澀。

    五人穿過長長的街道。抵達了宮城下面,楊廣倒是沒有亮出真實身份,而是讓宇文傷自己上去交涉,而他自己,卻是與石青璇、李靖和紅拂,跟在了宇文傷地身後。

    進入宮城之內,自然有使女和內宦迎了上前,李靖和紅拂自然有宇文傷帶去安頓,而楊廣則是攜帶著石青璇。朝著單美仙的鳴鳳宮直接地趕了過去。

    堪堪趕到宮門外面,楊廣的耳朵敏銳之極,當下便听見了內院傳出來的一陣陣清脆悅耳的嬌笑聲,守在宮門前面的使女見到了楊廣。馬上施禮,剛要入去稟報,但楊廣卻搖手止住了她們,示意她們停在門外,而他自己卻帶著面色有些忐忑的石青璇,直接步將進去。

    進入宮門,饒過影壁。走過了一段彎彎曲曲的長長走廊,便到了鳳鳴宮的前庭花園,此時此刻,只見到左邊那片樹林旁邊,正有十三個女子坐在樹墩之上,嬌聲談笑著。

    仔細看時。只見玉人如花。笑靨動人。卻是單美仙、單琬晶、沈落雁、雲玉真、商秀徇、獨孤鳳、董淑妮、方素素、衛貞貞、游秋雁、雲芝、朱貴兒。還有蕭妃兒。至于祝玉妍、蕭皇後蕭賢淑、綰綰、師妃暄。卻是沒有見到她們地芳蹤。

    在場諸女。武功自然是以單美仙為最。察覺到有人接近。當下她便轉眸看去。這一看。剎那之間。她便霍然站起嬌軀。同時間。一雙美眸睜得老大老大。射出了不能置信地目光。

    見到單美仙地異狀。其余諸女都是轉過身軀。循著她地視線望了過去。這一望之下。她們亦是圓睜美眸。紛紛地站起身。露出了歡喜之極地笑容。正站在單美仙身旁地董淑妮更是嬌憨地歡呼了一聲。身形倏地掠了過來。朝著楊廣迅疾了撲了過來。

    楊廣猛地爆發出了哈哈地一聲大笑。馬上張開了懷抱。寵溺地將董淑妮撲將過來地曼妙動人地玲瓏嬌軀摟入了懷抱中。同時口中笑著問道︰“小妮妮。想我了麼?”

    董淑妮咯咯地嬌笑幾聲。她伏在楊廣地胸前。口中嬌痴地說道︰“想哩!陛下啊。小妮妮可是真地想念您哩。您怎麼現在才回來呀。”

    楊廣伸手撫摩著董淑妮地香背。低頭湊到她地耳朵旁邊。低聲笑道︰“真地麼?那好!今晚我就到小妮妮那邊去。好好地傾听小妮妮有多麼地想念我!哈哈!”

    董淑妮听見,芳心頓時涌起一陣歡喜,但她的眉眼一轉,嬌媚的玉靨馬上露出了一絲俏皮地笑容,櫻桃小嘴輕啟,悄聲說道︰“陛下啊,夫人也很想念你哩!”

    楊廣抬頭望了一眼正在諸女的簇擁之下,匆匆地迎將過來的單美仙,見到她的玉容上浮現出了的由衷的喜悅之情,心中頓時一陣感動,但感受到懷中玉女地柔軟嬌軀,隨即間,他的腦海里閃電般的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情緒,頓時,他不由地脫口說道︰“那好!今晚我們一起找夫人,到時讓我好好地傾听你們的心曲!”

    董淑妮听見,嬌嫩玉膩的臉頰登時浮現出了片片羞紅,但她卻是不以為怪,她在楊廣的懷中輕輕地扭著身軀,櫻唇微啟,口中嬌嗔著說道︰“陛下,你好壞!”

    說完,董淑妮便輕輕地掙出了楊廣的懷抱,移到了石青璇的身前,她好奇地望著石青璇,嫣然一笑,亮晶晶地美眸中射出了贊嘆地光芒,嬌聲說道︰“這位姊姊,你生得真美!我叫董淑妮,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問話之間,單美仙與諸女亦是走到了近前,她們瞧見了楊廣身旁石青璇的容色,眼眸中均是流露出了驚嘆地異芒,听見董淑妮問了出聲,都是屏息看向了石青璇,但其中卻有幾女顯然芳心若有所悟,不過她們都沒有出聲,只是不動聲色地望了過去。

    石青璇見到這麼一大群容貌出眾的鶯鶯燕燕,當下忍不住地就朝著楊廣狠狠地瞪了一眼,芳心之內暗恨楊廣的風流濫情,但她轉念一想,輕嘆了一聲,還是綻出了絲絲自矜而從容大方的笑意,淺淺地笑道︰“各位姊姊妹妹安好!我是石青璇,以後請多多照顧。”

    听見了石青璇的自我介紹,內中的幾女芳心之內均道“果然是她”,但她們的臉上卻是作出了驚訝的神色,隨著諸女一同發出了吃驚的聲音。見到石青璇正與諸女寒暄著,楊廣便走到方素素的身邊,看了看她那圓圓的大肚子,溫柔地與她說笑了起來。

    互相介紹完畢,諸女又听說了石青璇此時正懷著身孕,當下又是一陣驚訝和羨慕,她們簇擁著楊廣與石青璇,如同眾星捧月,一邊說笑著,一邊朝著鳳鳴宮的內院行走了進去。

    當天夜里,楊廣卻是失了言,沒能與單美仙、董淑妮玉成同床三好的美事,不過,接近了春節,諸女的芳心之內都是增添了喜慶的情緒,當下都聚集起來。

    楊廣當下亦將祝玉妍、綰綰和師妃暄邀了到來,他們在鳳鳴宮內玩起了楊廣發明的撲克游戲,玩到深夜的時候,諸女索性便在鳳鳴宮的內間鋪上毯子和被褥,和衣睡下。

    楊廣陪著諸女,他坐在群花之中,只覺得心曠神怡,其中,自是讓他逞了不少手腳便宜。

    不過,令楊廣納悶惱火的是,無論他派人怎麼的去請,已經被發落到冷宮中的蕭皇後蕭賢淑,卻是始終沒有過來,仍然是自己呆在冷宮之中,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作些什麼。

    翌日的清晨,楊廣與諸女用了早膳,忽然之間,想起了獨自一人呆在冷宮中的蕭賢淑,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一陣復雜的情緒,于是,他便叫了內宦,帶著自己去到了那座冷宮。

    冷宮卻是坐落在荒僻的西面,其中只有一條野草叢生的小徑通到那里。說起冷宮,還道是一座宮宇,但實質上卻是一座低矮的院落,那四間房屋的屋頂,居然還是茅草搭成。

    楊廣看到這里,心中頓時一沉,當他走進院門,瞧見了院子里面雜草叢生、雜物亂丟的時候,臉上更是一冷,他怒視了一眼旁邊戰戰兢兢的該管內宦,冷聲問道︰“皇後在哪里?”

    那個內宦听見皇帝還叫蕭賢淑作“皇後”,心中登時一驚,臉上現出了惶恐之色,他向著最里面的那間房間指去,口中結結巴巴地說道︰“在……在……在那間房里。”

    楊廣冷哼一聲,自己一個人抬腳朝著那間房子走了過去,房門卻是虛掩著,楊廣微微的擰了擰眉,然後抬起手,在房門上輕輕地叩擊了三下。

    房間里面傳出了一把徐徐且溫軟的動听聲線︰“進來吧,門沒有關著。”

    楊廣當即推了開門,跨了進去,然後隨手關上了房門,當他轉過身,放眼看時,只見到寬長均是丈許的小小斗室之內,光線異常的昏暗,而且還有點發霉的味道。

    而房間的右手邊,一個美好的身影正挺直身軀,背對著楊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她的身前,還放著一張小小的食案,此時,案上還放置著一個角碗,一雙筷子。
正文 第296章 和諧
    而房間的右手邊,一個美好的身影正挺直身軀,背對著楊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她的身前,還放著一張小小的食案,此時,案上還擺置著一個角碗,一雙筷子。///com///

    楊廣只看那個熟悉的俏影,便知她是蕭賢淑,緩步走將上前,定楮看時,只見到角碗里面,還剩下一半的糙硬米飯,在米飯的上面,赫然散鋪著幾片綠中帶黃、微沾油星的菜葉!

    這等飯食,與坐牢房的卻有什麼兩異之處?

    的一國之後,執掌後宮六院,母儀天下,雖然此時已經為乃兄所累,被打入冷宮,但是,驟然之間,竟然淪落到如此的地步,這人情冷暖,實在也太過鮮明了吧。

    楊廣畢竟還是後世人的思維,對于這時代的連坐株連的法律,他雖然是有些抗拒,但是這時候卻也不能隨意地去改變。不過,他的心中究竟是不能認同,他更是知道,蕭賢淑落到這般田地,這其中,自然也是自己的錯處,這般的忖著,他的心中登時生出了濃濃的歉意。

    楊廣徐徐上前,站到了蕭賢淑的身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歉聲說道︰“皇後,你在這里受苦了,是朕對你不住。這樣吧,你不要在這里住了,跟朕回去吧。”

    蕭賢淑聞言,嬌軀陡地一顫,但她沉默了良久之後,卻在楊廣的注視之下,緩緩地搖了搖螓首,淡淡地說道︰“陛下,罪婦在此住就可以了,陛下還是請回吧。哦,對了,罪婦身負重罪。早非昔日的皇後,請陛下還是不要用這個稱呼了。罪婦承受不起哩。”

    她的話語冷清平淡,但楊廣卻可以從中听出了濃濃的自哀自艾的意思,其中也自然有對楊廣的怨恨,但是。即便如此,楊廣卻也是無言以對。因為,蕭賢淑自從嫁給了楊廣,幾乎可以說得上沒有過上多少安生的好日子,說起來,楊廣實在是負她良多。

    雖然是前任欠下地債務,但是楊廣既然繼承了他的身體,自然不會厚著臉皮推委,當下。楊廣再次輕嘆了一聲,他從旁邊取過一個蒲團,然後在蕭賢淑的身旁坐了下來。凝視著她那嬌美滑嫩的側臉,溫語說道︰“賢淑,你就不要再跟我置氣了。總之以前是我不對,好嗎?”

    蕭賢淑听見,慢慢地回過螓首,她望著楊廣那張俊秀瀟逸的臉龐,看著他地眼眸流露出來的濃濃的誠摯之意,芳心登時一軟,一雙美眸中射出的目光。頓時溫柔了下來。

    楊廣見到蕭賢淑地態度有些軟化。心中登時一喜。神態更是越發地誠懇。說道︰“賢淑。我知道你是受了天大地委屈。但你是我地妻子。夫妻一體。就請你多多體諒我吧。”

    蕭賢淑地臉上綻現出了復雜地神色。她那略帶憂郁地目光徐徐地掃過了楊廣地臉龐。然後幽幽地一嘆。緩聲說道︰“妾身知道。陛下。妾身自然是諒解地。畢竟。妾身大哥在長安附逆。罪在不赦。您若是不處置我。您地那些臣下自然就有話說了。”

    “謝謝你。賢淑。”楊廣趁機說道。“眼前風頭也快過去了。賢淑。你就跟我回宮吧。”

    蕭賢淑搖頭說道︰“罷了。陛下。妾身還是住在這里吧。反正也習慣了。回宮住地話。就顯得有點招搖了。陛下能記得昔日地夫妻恩情。能來這里看看妾身。妾身已經滿足了。”

    楊廣看了看周圍簡陋之極地擺設。鼻子里哼了一聲。暗怒宮中內宦看人下菜。不過現在卻非跟那些人算帳地時候。他伸出雙手。扳住蕭賢淑地香肩。凝望著她那一雙清亮美麗地剪水雙瞳。溫柔懇切地說道︰“賢淑。你就跟我回宮吧。你在這里。卻叫我怎麼放心得下。”

    蕭賢淑抬眸望了一眼楊廣。輕輕地說道︰“陛下啊。還是讓妾身在這里就算了吧。暫且不說妾身負有大罪。就說妾身。現在已是人老珠黃。卻怎麼還能再去侍奉陛下?”

    楊廣听見這話,頓時有些錯愕,他悄悄地看了看蕭賢淑地神色,雖然隱約地知道蕭賢淑話中有話,但是他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她話中之意,不過,對于蕭賢淑說她自己人老珠黃什麼的,他卻是肯定地說道︰“誰說你老了什麼的,看我不老大括子扇他!”

    確實也是,蕭賢淑現在雖然已經年過四旬,而且不通武學,但是保養得卻是十分的完美,看將起來,也就是剛剛三十的樣子,而且她的體態豐腴曼妙,肌膚白皙,欺霜賽雪,一張圓潤水嫩、猶如熟透了般的水蜜桃的絕美玉靨,嬌媚動人,特別是她身上無意之間散發出來的那股成熟風韻,還有雍容華貴地氣質,更是誘人萬分。

    饒是楊廣見慣了傾國絕色,當日見到的時候,心中亦是不由的怦然心動。

    而且,這還是因為此時的蕭賢淑,沒有作什麼打扮,身上更是簡簡單單的裹著麻布衣服的緣故,倘若她認真的梳妝起來,講不定還可以與祝玉妍、單美仙分**抗禮呢。

    楊廣說完,再次地探手過去,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地挑起了蕭賢淑的圓潤豐美的下巴,嘴里輕輕地低笑,說道︰“賢淑啊,你正是時候哩,應該說是……恩……人嫩珠白!”

    蕭賢淑正當虎狼之年,乃是久曠之身,許久沒有受到楊廣地開墾澆灌,現在給楊廣突如其來的這麼一逗,曼妙地嬌軀登時輕輕的戰栗起來,她的一雙圓圓的鳳眸,頓時變得水汪汪的迷離,那張白皙嬌嫩、吹彈可破的嬌嫩玉靨,更是浮現出了片片驚心動魄的醉紅。

    楊廣見到蕭賢淑的情狀,心中頓時一動,立時知道她已經是情動異常,當下緩緩地湊身過去,蕭賢淑見到,馬上閉上了眼眸,楊廣這時哪里還不知道她的意思。

    當下楊廣微微的一笑,移身上前,輕輕地撫摸著蕭賢淑盈盈一握的柔軟縴腰,低頭溫柔地順著她那嫩滑的臉頰直吻上粉頸,再慢慢親了上來,蕭賢淑仰起俏臉柔順的任由楊廣施為,一雙幾乎要滴出水來的美眸,緊緊地閉著,飽滿濕潤的櫻唇微微翕了開來,她的腰臀更是若有若無的款擺,迎合著楊廣的撫摸,表情神態都誘人到了極點。

    楊廣摟住蕭賢淑軟綿綿的豐腴嬌軀,迅速地取過座下的蒲團,然後將她翻了個身,按著她讓她跪趴在蒲團上,並讓她雙手扶著身前的那張食案,蕭賢淑羞得滿臉漲紅,但是卻沒有出聲拒絕,這位昔日母儀天下的皇後,自己悄悄地撥開了案上的角碗和筷子,羞紅著一張嬌媚動人的玉靨,然後乖乖地伏身下去,翹起了那兩瓣圓月般的誘人**。

    楊廣登時發出了嘿嘿的邪笑,他迅速地褪去了自己的下衣,然後跪到了蕭賢淑的身後,一把就將蕭賢淑下身的衣衫一起脫到了膝蓋,使得那白皙美玉般的豐滿**暴露在空氣中。

    蕭賢淑發出了嚶嚀的一聲羞叫,立時將美麗的螓首埋到了雙掌中,但她那猶如楊柳般的縴細腰肢,卻輕輕地搖曳起來,像是發出了無聲的邀請,楊廣的呼吸馬上急促起來,他立即貼身上去,同時之間,他的雙手探前,仿佛游魚一般的滑入了蕭賢淑的衣襟里面……

    大年三十那天,天氣晴朗,太陽更是早早的就升上天空,灑下了片片溫暖的光輝。

    日出時候,楊廣便從董淑妮那粉膩膩白生生的玉臂糾纏中脫身出來,他沒有驚動這個嬌痴美少女,悄悄地穿衣起來,然後出了外間,洗梳之後,便在使女內宦的簇擁之下,朝著遠處的議事殿行去,中途的時候,宇文傷帶著數十名侍衛跟了上來,隨在身後。

    “李靖夫婦安頓得怎麼樣了?”楊廣隨口問道。

    宇文傷恭聲回道︰“微臣已經按照陛下的吩咐,將他們安插在麒麟衛中,擔任千人大將。”

    楊廣皺了皺眉,他將李靖分到麒麟衛,原是想讓他對皇室產生歸屬感,但是,自昨天起,他的心中隱約地有種預感,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妙的事情,這種預感,雖然來自玄奇,也許說出來還會讓人感覺荒謬,但是楊廣卻是堅信自己的感覺!

    看來,還是盡早把李靖這位軍神放出去吧。

    想到這里,楊廣的精神陡地一振,心道這種金牌打手,用是要大用,不過卻也不能沒有半點防備,當下,他朝著宇文傷說道︰“你派個人,去把李靖叫到議事殿。至于紅拂,就再讓人傳個朕的口令,叫她到鳳凰衛尤老夫人那里,擔任老夫人的副手!”

    宇文傷聞言,立即應了一聲,然後回頭朝著身後的兩個侍衛示意了一下,楊廣自然不去管宇文傷的分派,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不疾不徐地朝著議事殿行走而去。
正文 第297章 事變
    第297章事變

    宇文傷聞言,立即應了一聲,然後回頭朝著身後的兩個侍衛示意了一下,楊廣自然不去管宇文傷的分派,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不疾不徐地朝著議事殿行走而去。///com///

    議事殿中,虞世基等諸位文武大臣早便在那里候著,君臣相見禮畢之後,文右武左,分作兩邊,各自在殿中安坐了下來,不而,滿臉淡然的李靖隨在侍衛在身後,急趨而入。

    楊廣見到李靖進來,當下就口宣旨意,擢升他為神武府的四品果毅將軍,暫時在韋雲起的帳下听命,待得李靖施禮謝恩,楊廣便含笑叫他到武將的席中落座。

    等到殿中群臣數十人安靜下來,楊廣便以目示意,當下,自有尚書令虞世基便起身出席,他打開手中的那冊厚重的帳目,開始用華美的辭藻,向楊廣以及群臣陳述這半年來大隋的施政方針,以及作出年末總結。

    話說這半年來,虞世基遵照楊廣的吩咐,勸課農桑,水稻廣泛采用育秧移植,改進曲轅犁,創制灌溉工具筒車,又薄賦稅,減徭役,修建大型水利工程,且以工代賑,安置那些從中原逃將下來的流民,並貸給他們糧食、種籽、農具,而且,在《大業律》的基礎上,再次放寬刑律,廢除苛法二十一條,由此治下更是日趨清明。

    到得現在,國庫異常殷實,糧庫亦是滿倉,依照虞世基的說法,治下民生富庶、百姓安居樂業,即使是與先皇的開皇之治相比較,亦是不遑多讓,可謂大業之治。

    楊廣听到這里。臉上自然是一副欣慰異常、高興萬分的樣子,但是,其實上,他卻是心知肚明,雖然在自己控制之下的二十四郡中。農業經濟雖然有些起色,但怎麼也還沒有達到虞世基所描述的那般,更勿論什麼大業之治。

    不過,為君者,對臣下自然不能太過苛責,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楊廣作為君主,有時候。也需要學會裝聾作啞,就如漢朝大賢班固所說,“冕而前旒。所以蔽明;纊充耳,所以塞聰”,這便是作為君主的妥協了。

    當下,楊廣便著實地夸獎了虞世基和諸位文臣一番,諸位文臣听見,自然是臉現歡喜之色,但都是出席謙遜一番,連道都是楊廣領導有方,臣下只是微末之功而已。

    楊廣自然不會相信他們這些口不對心地鬼話。當下考慮了一下,便對他們頒下了相應的嘉獎,當然,楊廣也沒有冷落武將這邊,不過,因為他們以前的戰功都已經頒下獎賞,這次楊廣便只是口頭贊揚,隨後,楊廣又勉勵他們繼續為朝廷效力。恢復失地,甚而開疆擴土。

    這次朝會並沒有什麼新意。君臣相對將近一個時辰。楊廣下旨命虞世基頒發年祭禮後。便宣布散朝。但是。當他返回宮中還沒有一個時辰。他那不妙地預感便應驗了。

    便在除夕地前夜。李唐宗室李道宗。竟然親率八萬大軍。四路齊發。趁著風雪天氣。接連夜襲襄陽、竟陵兩郡。由于關防松懈。幾乎等同虛設。而且沒有什麼防備。李唐兵馬幾乎沒有付出什麼代價。並連奪兩郡之地。最後。襄陽郡守錢獨關率領殘兵棄郡敗逃。而竟陵郡守、大將方澤滔方澤流兄弟。和他們麾下地諸多大將。卻是戰死當場。

    這一消息傳到了楊廣面前。登時之間。楊廣足足地呆怔了好幾分鐘。

    襄陽與竟陵兩郡地失陷。這就意味著李唐與蕭梁這兩路叛逆。已經在無形中聯手切斷了大隋與巴蜀地聯系。而楊廣預想中地巴蜀大計。到此亦已經變作了空中樓閣。無從算起。

    楊廣對巴蜀已經是鞭長莫及。而李唐卻能從容地展開它地巴蜀攻略。倘若真地讓它將巴蜀掌握在手上。到時候。就如同原先地歷史軌跡地那般。李唐便是佔得了天大地先機。

    但是。到了此時。楊廣卻是有些無奈。因為消息傳來。已是過了兩天。此時此刻。李道宗應該已經將這兩郡牢牢掌握。即便楊廣此時發兵征伐。恐怕亦是討不到好。

    “陛下,微臣願意率領大軍,為陛下將竟陵郡奪回手中!”

    正是午晌時分,議事殿內,重新聚集起來地文武大臣正落座其中,看見上邊的楊廣蹙眉沉吟,武將席中的宇文成都馬上霍然起身,朝著楊廣施了一禮,大聲請命道。

    武將席位中,除了韋雲起之外,其余諸將都是紛紛離席,大聲應和著宇文成都,而文臣席位中,虞世基以下諸臣,有地紛紛搖頭,有的卻是沉默不語。

    楊廣望著殿中紛紛作出怒容的諸位將領,臉上頓時露出了微笑,他先是看了一眼端坐席中不動的韋雲起,然後便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將領回到自己的席位。

    “宇文將軍以及諸位將軍如此忠誠于王事,朕心實慰,”楊廣說到這里,話鋒陡地一轉,微笑著說道,“不過,今日已是除夕,卻非是發兵之時,先就此作罷吧。反正來日方長嘛!”

    楊廣見到一時亦是無法可想,當下便散了朝會。

    除夕當夜,因為石青璇和蕭賢淑的出現,宮宴上倒是熱鬧了許多,楊廣見到諸女言笑宴宴的嬌俏模樣,心懷登時為之一開,索性將心中的愁悶拋諸腦後,與諸女度過了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除夕之夜,當然,這天地夜里,其中香艷妙事,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大年初一的中午,楊廣安排了宮廷宴會,款待了朝中諸臣,到得黃昏,他又叫人安排了家宴,宴請從外地趕回來的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以及李靖、紅拂夫妻倆。

    宴席上,楊廣自然叫出了蕭賢淑,單琬晶,沈落雁,石青璇,雲玉真,商秀洵,董淑妮,方素素,衛貞貞,游秋雁,雲芝,朱貴兒,蕭妃等女作陪,至于祝玉妍和單美仙等女,雖然楊廣亦是要她們出來見見,但是她們卻是死活都不答應露面。

    饒是如此,但是寇仲等人還是看光了眼,一時之間,酒還沒有入喉,人卻是醉了。

    楊廣暗中觀察,發覺風度依然翩翩的徐子陵,在沒有見到師妃喧出來後,心神似乎有些失落沮喪的模樣,霎時間,他的心中便陡地掠過了一陣莫名的快意,當下,他的口中便哈哈的大笑著,頻頻地向著徐子陵勸起了酒來。

    一夕歡宴,楊廣亦是喝得有些微醉,散了宴席之後,寇仲、徐子陵、跋鋒寒、李靖、紅拂他們卻留了下來,與單琬晶、雲玉真、沈落雁、素素和貞貞敘話,楊廣卻在蕭賢淑等女地陪伴下,坐著御輦,轉回了深宮之中。

    回到宮中,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楊廣逮住了豐腴成熟的美婦人蕭賢淑,他抱著蕭賢淑那具曼妙浮凸的柔軟嬌軀,便直入臥房之中,霎時間,又是一場翻雲覆雨,極盡歡娛。

    深夜的時候,楊廣有了起夜的意思,但他見到蕭賢淑被他折騰了一宿,此時正是疲憊地昏睡著,當下就沒有驚動她,也沒有驚動使女,自己爬起身來,悄悄地朝著臥室的外面行去。

    步出臥室,走出內殿,到了殿外,放出身中的水分之後,整個人頓時清醒了許多,他抬起頭,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以及天上地那輪彎月,剛要朝著里面走將回去,但便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他卻听見左邊不遠處地那座涼亭里傳過來了一陣淒婉的嚶嚶哭泣聲。

    楊廣地眉頭一皺,登時停下了腳步,他擰眉想了一想,還是轉過身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緩步行走了過去,沿著那條隱秘的小路,穿過一片小樹林,涼亭赫然在目。

    楊廣凝眸望將過去,只見幽冷的月光中,一個俏生生的白衣身影,正背對著自己,坐在涼亭里面的長椅上,此時她正埋頭趴伏在身前的桌子上,輕輕地抽泣著。

    楊廣悄悄地步入了涼亭中,走到那個女子的身旁,然後忽然地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听見楊廣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聲音,那個女子登時嚇了一大跳,她“啊”的驚叫一聲,像一根彈簧般的猛的跳將起來,但是她卻沒有想到身後還有一張長椅,驟然之間,被身後的長椅一拌,她頓時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馬上朝著身後仰倒了下去。
正文 第298章 少女
    听見楊廣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聲音,那個女子登時嚇了一大跳,她“啊”的驚叫一聲,像根彈簧般的猛的跳將起來,但是她卻沒有想到身後還有一張長椅,驟然之間,身體被身後的那張長椅一拌,她頓時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馬上朝著後面仰倒了下去。///com///

    眼看女子便要摔倒在椅子上,楊廣當即閃電般的移前,伸手扶住了她,低頭細看,只見這個女子大約十五歲的樣子,眉如新月,眸若星辰,瓊鼻如管,唇似點朱,她的肌膚白皙嬌嫩,泛著象牙般的圓潤光澤,一張精致秀美的臉蛋,吹彈可破,再加上染著顆顆淚珠,直如芙蓉含露,配著她那蓬松如雲的霧鬢,真個是說不盡的楚楚可憐,嬌弱動人。

    這名美麗嬌怯的少女借著淡淡的月光,亦是看清了楊廣的相貌,瞬息之間,她又是嚇了一跳,迅速地從楊廣的手臂中掙扎著站將起來,然後抹去臉蛋上的淚珠,快步挪出來,盈盈地拜倒在地,低垂著螓首,說道︰“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楊廣讓這名少女施禮完畢,然後示意她站將起來,和聲問道︰“哦,你認得出朕的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是在哪里作事的,為什麼這麼晚了卻在這里哭泣?”

    這名美少女抬起螓首,望了望楊廣,猶疑了一下,張了張櫻桃小嘴,低聲稟告道︰“奴家名叫陰小鶴,以前是在蜀崗宮那邊的,今天剛剛撥到松如閣,服侍董貴人。”

    說到這里。這個自稱陰小鶴的美少女便停了下來,卻是沒有說出她在這里哭泣的原因。

    但楊廣這時候卻是無暇追問了,因為自從他听見這個美少女說自己叫做陰小鶴之時,心中便是一個咯 ,還沒有等到她的話音落下,楊廣便擰眉退了兩步,仔細地打量這個美少女。

    細細地看時,只見到這個少女地身量極高,即便是跟身材修長的楊廣站成並肩。竟然只是矮了幾寸而已,而且,她的腰肢極細,雙腿極長,站直嬌軀,亭亭玉立地站著,昂起修長的雪頸,剎那之間,仿佛佇立沙洲、展翅欲飛的仙鶴一般。果然人如其名。

    這名美少女見到楊廣目光灼灼的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自己,霎時間,她的芳心之中頓時慌亂了起來。臉上馬上浮現出了驚惶之色,修長的雙腳更是悄悄地往後挪移了兩步,作勢欲逃。

    楊廣見到這名美少女竟然將自己視若洪水猛獸,心中頓時感到一陣哭笑不得,心說自己的人品難道就有這麼地差,怎麼這麼一個小姑娘見到自己,居然作出了隨時逃跑的舉動。

    忖道這里,楊廣在心中苦笑了一聲,然後朝著這名美少女綻出了自認為最最溫柔陽光、親切和藹的笑容。然後緩聲說道︰“陰姑娘,朕記得,你應該是叫做小紀的吧?對了,你的左臂上,是否有一個指頭般大的淺紅色胎記?”

    听見楊廣的這話,這名美少女頓時“啊”的驚叫出聲,她瞪大了美目,怔怔地看著楊廣,楊廣微微的一笑。接著說道︰“而且,你還有一個哥哥,叫做陰顯鶴,是也不是?”

    這名美少女地美眸瞪得更是滾圓,眸中忽然地泛起了盈盈的淚光,突然之間,她如夢初醒般的“啊”地一聲叫了出聲,然後猛的沖到了楊廣的面前,向著楊廣急促地問道︰“我哥哥還活著?你見過我哥哥嗎?你知道我哥哥在哪里。\\\\\是不是?我哥哥現在哪里?”

    這名美少女陰小紀。原來正是原書中東北著名高手蝶公子陰顯鶴苦苦尋找十年的妹妹!十年前,陰小紀被惡人拐走。賣給巴陵幫,巴陵幫將她訓練一番,等到楊廣東巡江都之後,便將她進獻入宮,沒有想到,幾經周折,她居然出現在楊廣的身邊。

    听見陰小紀急切的模樣,楊廣含笑說道︰“別急,你先靜一靜,朕會告訴你的。”

    陰小紀聞言,適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前的乃是帝皇至尊,自己剛才的樣子,卻已經是大不敬了,她稍稍地退開兩步,匆忙地向著楊廣告了一聲罪,抬起螓首,一雙美眸中射出地還是急迫焦躁之色,凝望著楊廣,滿臉都是期盼的色彩!

    楊廣見到陰小紀的樣子,心中暗自的感慨萬千,他伸手一指身後的那張長椅,然後伸手拉住了陰小紀的縴細嫩滑的小手,笑道︰“走,我們先到那里坐下,再慢慢的說。”

    一時之間,陰小紀也沒有反應過來,任由楊廣拉住自己的左手,直到兩人走到椅子前面,並肩坐下,陰小紀適才醒悟過來,她地秀美雙頰陡地浮現出了淡淡的羞紅,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楊廣,然後輕輕地掙脫了楊廣的手,就要站將起來。\\\\\\

    楊廣故作不知,微笑著說道︰“現在沒有外人在這里,你不用拘禮,坐著就好。好了,你坐好吧,現在朕跟你說說你哥哥的事情了。”

    陰小紀一听,注意力登時被轉移了開去,她繼續地安坐在椅子上,微微地側過身軀,聚精會神地朝著楊廣望了過來,滿臉的都是希冀的神色。

    楊廣皺了皺眉,沉吟了起來,仔細地回憶著原書的故事軌跡,然後抬眼朝著陰小紀看了過去,徐徐地說道︰“小紀姑娘,朕跟你說實在話吧,其實,朕也沒有見過你的哥哥陰顯鶴。”

    陰小紀“啊”的一聲,臉上飛快地閃過了萬分失望淒涼地神色,但旋即間,她地眼中便現出了置疑的目光,她遲疑了一下,口中喃喃地念了幾聲,最後咬了咬紅潤的唇皮,還是鼓足了勇氣,疑聲問道︰“可是,陛下,你又怎麼知道我哥哥的事情,還有我手臂上的標記?”

    “朕自然有自己的渠道,不過,朕確實是沒有見過你的哥哥。”

    陰小紀抬起眼眸,大膽地望著楊廣的臉龐,見到楊廣一臉坦然的樣子,顯然並非作偽,霎時間,她的心中登時一空,仿佛心都被掏出來的一般,臉色更是變得異常的蒼白。

    楊廣連忙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說道︰“哎,小紀姑娘,你先別急啊,朕雖然沒有見過你哥哥,但是,他現在肯定還活著,而且,朕還知道他的大約位置哩。”

    陰小紀一听,臉上登時重新地煥發出了光彩,她巴巴地望著楊廣,急忙地懇切說道︰“陛下,是真的嗎?您真的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嗎?那麼,他現在哪里?”

    這時候,楊廣忽然地哈哈的大笑起來,他促狹地望著陰小紀,有些神秘兮兮地說道︰“朕可以告訴你,你哥哥現在哪里。不過,若是朕告訴了你,你準備怎麼謝朕呢?”

    陰小紀听見楊廣似若含著深意的話語,剎那之間,她那尚且有些稚嫩、還沒有完全發育開來的嬌柔身軀,頓時僵硬了起來,她抬起一雙明媚清澈的眼眸,看了一眼楊廣那張俊秀瀟逸、直若天神般完美的臉龐,登時,她那張秀美臉蛋立時微微的一紅。

    楊廣見到陰小紀含羞怯怯的小女兒模樣,頓時又是一笑,陰小紀見到楊廣的笑容,頓時如同受驚小鹿般的垂下了眼簾,臉頰仿佛火燒一般的滾熱,良久良久,她張了張櫻桃小嘴,適才低若蚊鳴的說道︰“陛下富有四海,奴家卻一無所有,還能拿出什麼東西來謝陛下?”

    “算了,看在小紀姑娘你生得這麼美麗的份上,朕便免除報酬,直接告訴你吧,”楊廣這時候忽然大方地說道,“你哥哥陰顯鶴,現在應該就在遼東郡。”

    “遼東郡?”陰小紀疑惑地問道,“陛下,那是什麼地方?它在哪里?”

    楊廣笑道︰“在我們大隋的東北處,挨著契丹和高麗國!”說到這里,他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了一道溫柔的光彩,但旋即又被一道狠厲的冷芒所取代。

    “啊!是在那里啊!這麼的遠!”陰小紀驚嘆一聲,失望地說道,轉瞬,她的臉上帶著無比緊張的神色,朝著楊廣問道,“陛下,我听說現在北方很亂,您說我哥哥會不會很危險?”

    此時,從陰小紀的這些話,我們可以察覺到,便在不知不覺之中,陰小紀已經對楊廣解除了戒備的心理,將她視為可以信賴的人了。

    陰小紀自己沒有發覺自己內心之中的變化,但楊廣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他溫和的一笑,身軀卻悄悄地挪移過去,同時,聲音越發的柔和,口中輕柔地說道︰“小紀姑娘,你放心吧,在東北那地方,你哥哥的武功亦算強橫,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小紀姑娘,要不這樣吧,”楊廣凝視著陰小紀那張秀美清純的玉容,含著溫柔的笑容,輕聲說道,“你明天就派人到東北,尋到你哥哥,叫他到這里,來與你團聚,你看好不好?”

    陰小紀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她抬眸望著楊廣,見到楊廣正在含笑凝視著自己,白皙嫩滑的玉靨頓時一紅,但她這次卻沒有躲閃開了目光,而且含羞帶怯地回望了過去,她望著楊廣的雙眼,輕輕地說道︰“陛下的大恩大德,奴家永世難忘。”
正文 通告︰今天沒有更新,明天奮戰吧!
    今天事情太多了,沒有時間寫,看看明天能否來個小宇宙爆發吧!

    謝謝支持!

    以上!
正文 第299章 親人(第一更)
    第299章親人

    陰小紀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她抬眸望著楊廣,見到楊廣正在含笑凝視著自己,白皙嫩滑的玉靨頓時一紅,但她這次卻沒有躲閃開了目光,而且含羞帶怯地回望了過去,她望著楊廣的雙眼,輕輕地說道︰“陛下的大恩大德,奴家永世難忘。\\\\”

    楊廣見到陰小紀羞怯的模樣,心中登時一喜,但這時候,忽然之間,他卻听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他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皺,旋即松了開去。

    他緩緩地移身過去,正要趁熱打鐵的時候,但便在這時,那個細碎的腳步聲卻朝著涼亭這邊迅速地移了過來,同時,一把嬌脆卻刻意壓低的女子呼聲傳來︰“小紀——”

    這一聲呼喚,頓時將沉浸在某種恍惚狀態中的陰小紀驚醒了過來,她的嬌軀陡地一顫,雙眸回復了清明,她慌手慌腳地站起身,櫻唇微啟,低聲應道︰“紀倩姐姐,我在這里。”

    “紀倩姐姐?”楊廣聞言,臉上頓時掠過了一絲訝色,心中暗自忖道,“她也在宮中?”

    便在此時,涼亭外面的樹林小徑,急疾地走出了一個搖曳生姿的女子身影,楊廣眸光如電閃,放眼望去,只見這女子正當妙齡,長得千嬌百媚,容光迫人,即便比之董淑妮,竟然也是毫不遜色,且比起嬌憨可愛的董淑妮,她的身上卻是多出了一分風流神態,誘人非常。

    陰小紀見到那艷光照人的女子已經步至涼亭的旁邊,連忙地迎將上去,那女子見到陰小紀的身影,神情頓時一松,剛要開口說話,卻突然看見正從里面走出的楊廣。

    霎時間,這女子猛的睜大了眼楮,然後使勁的眨巴著眼皮。先是望了一眼楊廣,然後轉眸看向了陰小紀,臉上浮現出了不能置信的神色,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向楊廣施禮。

    陰小紀瞧見自己地知心姐姐的模樣,芳心之中登時升起了莫名的羞意。她的玉靨綻現出了淡淡的紅暈,慌忙地朝著楊廣介紹說道︰“陛下,這是我的干姐姐紀倩,她是來找我地。”

    原來這女子便是原書中陰小紀的結拜姐姐紀倩。本來,按照原先的命運軌跡,她與陰小紀被巴陵幫賣入江都皇宮之後,因為宇文化及叛亂,她們兩人都會逃出江都皇宮,但是在途中失散。一個流落到了長安,成為上林苑的紅阿姑;一個流落到了襄陽城,做了小扒手。

    沒成想。隨著楊廣奪舍重生。她們兩人地命運都卻是發生了天大地變化。雖然宇文化及還是如期叛亂。影響面亦是異常地寬廣。但是兩女卻是沒有受到波及。還是留在了江都皇宮。

    紀倩瞧見陰小紀地神態。芳心之中馬上生出了重重地疑竇。心道這夜深人靜地。我還以為小紀跑哪里去了。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在這里。而且。陪伴她地人居然是剛回來地皇帝。

    “莫非。小紀與皇帝竟是有什麼瓜葛不成?”紀倩忖道這里。但芳心中疑雲更重。她看了一眼走到自己地身邊、臉有異樣之色地陰小紀。然後偷偷地朝著楊廣望了過去。隱約地月光中。她恰好見到楊廣地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地神色。正在灼灼地望著自己。

    紀倩嚇了一跳。這時候。她適才反應過來。眼前地男子。乃是帝皇至尊。自己剛才地舉止已是無禮之至。當下連忙地施禮拜下。道︰“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楊廣見到紀倩地出現。心知今晚已經沒有自己地事情。但是他卻是沒有絲毫地惱意。反倒是有些歡喜。他分別凝望了一眼紀倩和陰小紀。暗自忖道︰方正來日方長。不愁沒有機會。

    當下。楊廣地臉上浮出了溫煦地笑容。他先是叫紀倩起身。然後朝著陰小紀微微地一笑。說道︰“夜深了。今天就到這里。我們以後再聊。對了。你們姐妹倆也快回去吧。”

    說罷,楊廣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身段異常曼妙的紀倩,然後施施然地轉身便走出了涼亭,陰小紀連忙應了一聲,和紀倩雙雙施禮,道︰“送陛下!”楊廣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而是抬起了右手,向著身後兩女的方向搖了一搖,然後,便朝著自己居住的內殿那邊行走而去。

    怔怔地望著楊廣遠去的修長背影,陰小紀的玉容不由地現出了一絲悵然之色,她轉過了身軀,見到紀倩正在瞪圓著眼楮,直直地望著自己,當下她地玉頰莫名的一熱,勉強的笑了一笑,有些慌亂地說道︰“姐姐,你……你怎麼這樣的看著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紀倩的明亮目光在陰小紀的玉靨上左右地掃了幾遍,表情卻是異常的嚴肅,然後她大力地點了點她的螓首,正色說道︰“你說的很對,是有些不對勁。”

    “啊,真地嗎?”陰小紀听見,不由地摸了摸自己地雙頰,慌聲道︰“是哪里不對勁了?”

    紀倩亦是聰慧異常的女子,見到陰小紀那副慌張失措地樣子,頓時明了她的心事,她在芳心之中嘆息了一聲,然後肅聲說道︰“不是你身上哪里不對勁,而是你整個人不對勁了!”

    陰小紀見到紀倩那副從未有過的異常認真的神態,臉上登時一怔,然後,她的嘴角邊勉強地綻出一絲笑容,說道︰“姐姐,你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都听不明白的哩。”

    “小紀,你自己也是個聰明人,怎麼就不明白呢?皇宮如同深淵,皇帝高高在上,卻是我們這些平民女子招惹得上的嗎?”紀倩轉過嬌軀,拉住了陰小紀白皙縴細的左手,嘆息了一聲,幽幽地說道,“你不要糊涂了,以後,還是不要再到這種地方來,好嗎?”

    陰小紀听見紀倩語重心長的話語,芳心之中頓時一陣慌亂,但她勉強的一笑,嘴里卻是說道︰“姐姐,你都是在說些什麼呀?我與皇上,還是剛才的時候,才第一次見面的哩。”

    “才是第一次見面?”紀倩听得一怔,她迷惑地望著陰小紀,“那適才你們……”

    陰小紀輕笑著解釋道︰“姐姐,是真的,我剛才睡不著,就走到這里散散心,沒想到皇上居然也到這里,我們還沒有說上幾句話,然後你就過來了,事情就是這樣。”

    說著說著,忽然之間,陰小紀的美眸中涌起了霧氣,淚光閃閃,聲音亦是變得有些哽咽,紀倩嚇了一大跳,連忙攬住陰小紀的腰肢,急忙地問道︰“小紀,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陰小紀搖了搖螓首,她伸手抱住了紀倩那猶如楊柳枝條般的縴細腰肢,眼眶之中蘊含著盈盈的淚光,喜極而泣地說道︰“姐姐,你知道嗎?我剛才差點歡喜死了!”

    紀倩心中一沉,心道壞了,自己的這個妹妹,實在是陷入太深,當下嘆道︰“怎麼了?”陰小紀的臉上登時綻放出了巨大的笑容,她歡喜地說道︰“姐姐,我哥哥他沒有死,他有消息了,我現在還知道他在哪里,而且,再過不了不久,我們就能夠重逢了哩。”

    紀倩與陰小紀生活這麼多年,而且兩人還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因此她從陰小紀那里,早已听說過她那個被惡徒殺死的哥哥,而陰小紀當初之所以化名為小鶴,便是為了紀念他的哥哥,此時,紀倩听說陰小紀的哥哥還活著,自然亦是為她歡喜萬分。

    “你哥哥?你哥哥陰顯鶴?”紀倩為陰小紀高興之余,又是驚訝地問道,“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剛剛問出口,她的臉上又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詫異之色,她呆呆地望著陰小紀,張口結舌了好一陣,適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難道是……剛才……皇上……”

    紀倩說的話斷斷續續,而且語意模糊,但是陰小紀卻是明白她的意思,當下使勁地點了點螓首,興奮地說道︰“是啊,就是皇上告訴我的。而且,皇上他說明天就派人找我哥哥,讓我哥哥到江都與我重聚哩。”

    “恭喜你,小紀!你終于尋找到自己的親人了!”

    紀倩的臉上頓時溢出了真心實意的祝福,在這種兵荒馬亂的念頭,失散了十年的哥哥與妹妹,居然還有機會重聚一堂,無疑地,在某種程度上,這已經是天大的奇跡。

    忖道這里,念及自身,紀倩卻是禁不住黯然神傷,比起陰小紀,自己卻是沒有這種福氣,自己的親人,早在戰亂中喪身,已經是再也尋找不回了。

    陰小紀抬起螓首,注意到了紀倩臉上的神色,當下她芳心之中頓時泛起一陣難以描述的酸痛的感覺,即是為自己,亦是為自己的這位好姐姐。

    “姐姐,我的哥哥,亦是你的哥哥哩,”陰小紀伸出雙手,緩緩地抱住了紀倩的身體,她湊過螓首,伏在紀倩的耳朵邊上,朱唇微啟,輕柔地說道,“我和哥哥,都是你的家人!”
正文 第300章 考驗(第二更)
    第300章考驗

    初一當夜後,陰小紀便很少見到楊廣,即使能在宮室中踫見,楊廣亦是望了她一眼,然後便在侍衛或使女的簇擁之下,轉身匆匆而去,陰小紀根本就沒有機會跟他說話。{我}看.書*齋

    此時的楊廣,卻是正在忙著接收杜伏威投誠後的地盤和軍隊!

    杜伏威親自統帥的江淮軍,號稱有三十萬之眾,但其實上,里面卻裹挾著將近二十三萬的隨軍眷屬以及無家可歸的百姓,因此,能征可戰的士卒,其實只有七萬多人。

    輔公佑此人,不單武功出眾,而且精通兵法,打仗亦是頗為嚴謹正派,比起征兵不分良莠的杜伏威,他走的卻是精兵之路,饒是如此,他麾下的江淮軍,亦是達到了三萬多人。

    江淮兩個半郡的地盤,卻盤踞著將近三十萬只張嘴巴不動手的軍隊,當地百姓,卻怎麼供養得起,因此,自從杜伏威攻下歷陽以來,他所奉行、也只能奉行的都是搶掠之道,搶了半年,江淮這兩個半郡,大部分地方都已經是田地荒廢,人煙全無。

    自己的地盤,已經完全地敗壞了,杜伏威強撐了半年,終于還是撐不下去了,本來還想著從寇仲和徐子陵那里得到楊公寶庫的秘密,挖出寶藏用以維持下去的,但是,現在寇仲已經投在楊廣的麾下,楊公寶庫的寶藏自然已經為楊廣所得。

    既然已經沒有了維持下去的希望,杜伏威當然要為自己以及跟隨自己轉戰千里的部下們考慮一下將來,因為江淮軍與隋軍只是隔江而望,而且隋廷又有重振山河的跡象,且他認為自己與寇仲關系不錯,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投降外人,還不如便宜自己的干兒子!

    杜伏威將自己的勢力交與了奉楊廣之命前來接管的寇仲之後,又自告奮勇,帶著寇仲跑到了永安郡。趁著輔公佑新喪,人心混亂的時候,運用自己的威望,結合著強硬手段,將這里的江淮軍納歸自己地麾下,然後再交給了寇仲接管。

    隋廷正式地光復了歷陽郡剩下的一半土地。以及同安郡、永安郡兩個大郡,臨到此時,無論是地盤的遼闊還是人口的多寡,它終于穩穩地壓過了天下間的任何一家勢力。cCNet\\\\

    這個消息傳將出來,天下登時轟動,諸侯皆是暗暗生驚,而長安李淵,亦是從佔得襄陽、竟陵兩郡的巨大喜悅中驚醒了過來。

    楊廣卻是沒有絲毫地得意。反而是焦頭爛額、頭疼不已。

    因為杜伏威奉上來地。不單是遼闊地土地、巨量地人口。而且也是沉重地包袱。首先是三十萬地軍隊。這非是三百三千。而是三十萬啊。三十萬張嗷嗷待哺地嘴巴啊!

    戶部侍郎沙天南、寇仲和李靖。三人趕到同安郡不到半天。就派人飛馬趕回江都。向楊廣請示。問應該怎麼辦。楊廣听了信使地稟告。當時就暗吸了一口冷氣。當下他馬上召開朝會。向虞世基諸位大臣問計。商討了一番之後。楊廣終于給予了回答︰裁!

    楊廣給出地答復很是痛快且輕巧。但是回到了寇仲地那邊。操作起來卻是異常地困難。人人都知道。裁軍是肯定地。但是怎麼裁。裁出來地老弱病殘。又怎麼安排?

    幸好戶部早有過類似地經驗。在老奸商沙天南地協調之下。寇仲和李靖首先在三十萬大軍中去蕪存精。將十萬精卒挑選出來。剩下地全部掃出軍營。歸為平民百姓。

    然後。再從十萬精卒中。淘汰出七萬稍弱地士卒。分為三部。讓他們分別駐扎在歷陽、同安、永安三郡。至于另外地三萬最為精銳地大軍。則打散重組為三大機動軍團。分別號為磐石第一、二、三軍團。軍團長分別為李靖、羅士信和闞陵。

    軍隊終于裁撤精簡出來,但是,後面的事情卻更為棘手,不過,這時候卻是沒有李靖跟寇仲這兩兄弟的事情了,剩下來地,卻是要戶部頭疼。

    由于三年戰亂,江淮軍所在的歷陽三郡,人口銳減,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著百萬之眾,這些人當中,幾乎有三分之一,是無家可歸的流民,再加上原先從軍隊中淘汰出來的二十萬,已經將近五十萬人,這五十萬人,現在全部都要戶部承擔了。

    這一下,沙天南痛哭的心都有了。

    雖然說,這半年隋廷控制的區域,二十四郡都小小地獲得了豐收,但是,因為楊廣之前連下罪己詔和減賦詔,因此,這半年以來,朝廷是沒有哪怕一粒米入庫的,也就是說,這半年來,朝廷都是在吃老本,但即使是再雄厚的老本,吃了半年,現在也吃得差不多了。

    沙天南身為戶部侍郎,目前戶部的主事人,自然知曉國庫地狀況,按照他心中打得劈啪亂向的算盤,當然清楚的知道,依照國庫現在的底子,根本拿不出多少用來接濟這邊了。

    原來他還冀望杜伏威這邊的庫房有點剩余的,但是當他命人打開庫房,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時候,他總算明白過來,杜伏威臨走的時候,為什麼會露出那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了。

    沙天南這老奸商左右思想,又在這三個郡地各處庫房上竄下跳,但最後還是沒有辦法,所以他很快又派出了飛馬快報,向自己地老大、尚書令虞世基問道︰“怎麼辦?”

    虞世基也是沒轍,于是他也把皮球拋向了自己的老大楊廣,楊廣自己沒有老大可以推卸,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沒有糧食,安撫住那五十萬流民,那麼不出半個月,這已經搶掠成性、而且沒有生存保障的準強盜,肯定會再次變身,搶掠各地。

    不過,楊廣擔心的卻不是五十萬人的再次叛亂,說實在的,這五十萬人,說起數目駭人之極,但其實都是些老弱病殘,更因為手中的武器被繳,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戰斗力,楊廣只消派出麾下最為精銳的雷霆第一軍團,就可以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團。

    因為,在那些將軍看來,這五十萬人幾乎沒有什麼威脅,但是,這只是從純軍事角度上看,以楊廣這位皇帝的身份上看,這些人,卻是萬萬不能讓他們亂起來的。

    先,杜伏威的江淮軍新附,人心尚未安定下來,況且,以江淮軍舊部所新編的三大軍團,幾乎人人都有親人在歷陽三郡,其中還有不少人的親戚朋友在這五十萬當中,若是歷陽三郡那邊發生變故,這新編的磐石三大軍團鐵定生亂。

    這三大軍團可並非是那五十萬連兵器都沒有的流民,他們手中的刀槍,可不是吃素的。雖然說,這三大軍團已經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打亂重遍,但是世上無絕對,若是有人登高一呼,保不定這些人馬上就會把槍尖對向了自己的最高指揮官。

    倘若真的出現了這種局面,收拾起來,卻是要花費諾大的心力了。

    其次,這對于楊廣而言,亦是一個最直面的政治考驗。

    因為楊廣說過,自己要重整河山,但是,這區區的五十萬流民,倘若楊廣都不能妥善的安頓下來,那麼,他的治政能力,自然會大受天下質疑,當天下人有此一念,那麼,以後他橫掃天下群雄、一統天下的進程,肯定會受到大大的影響。

    最後,假使這五十萬流民亂將起來,即使楊廣能夠鎮壓下去,但是,在鎮壓的過程中,必定會有不少人損傷,而且也會對本來就破敗異常的歷陽三郡,甚至是比鄰的各郡,造成無發挽回的破壞,而這種種後果,對于歷陽三郡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

    須知道,破壞往往比建設更容易,而歷陽三郡,更是楊廣壓制林士弘的橋頭堡,因此,楊廣絕對不能容忍歷陽三郡再次遭受破壞了。

    正當楊廣焦慮著的時候,卻是單美仙、單琬晶母女出來獻策,幫他解了窘迫。

    按照單美仙所說,楊廣急忙地命令這三郡周邊的廬江、宣城兩郡,緊急地調撥了一批錢糧過去,再命令,將國庫里的那些存糧調出來,也送到歷陽三郡,安撫住那五十萬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流民。

    然後,單琬晶便親自帶著龐大的船隊,當天即時出發,從長江出海,順著大陸海岸線直馳而下,到流求島那邊緊急地運糧回來,補充癟下去的國庫。

    登上皇宮宮城的最高處,遠遠地望著單琬晶船隊的帆影消失在水平線下,楊廣慢慢地轉過頭,朝著自己身旁的單美仙疑聲問道︰“美仙,你們流求真的有那麼多余糧嗎?”
正文 第301章 代替
    第301章代替

    楊廣給出的答復很是痛快且輕巧,但是回到了寇仲的那邊,操作起來卻是異常的困難,人人都知道,裁軍是肯定的,但是怎麼裁,裁出來的老弱病殘,又怎麼安排?

    幸好戶部早有過類似的經驗,在老奸商沙天南的協調之下,寇仲和李靖首先在三十萬大軍中去蕪存精,將十萬精卒挑選出來,剩下的全部掃出軍營,歸為平民百姓。我看*書齋

    然後,再從十萬精卒中,淘汰出七萬稍弱的士卒,分為三部,讓他們分別駐扎在歷陽、同安、永安三郡,至于另外的三萬最為精銳的大軍,則打散重組為三大機動軍團,分別號為磐石第一、二、三軍團,軍團長分別為李靖、羅士信和闞陵。

    軍隊終于裁撤精簡出來,但是,後面的事情卻更為棘手,不過,這時候卻是沒有李靖跟寇仲這兩兄弟的事情了,剩下來的,卻是要戶部頭疼。

    由于三年戰亂,江淮軍所在的歷陽三郡,人口銳減,但即便是這樣,還是有著百萬之眾,這些人當中,幾乎有三分之一,是無家可歸的流民,再加上原先從軍隊中淘汰出來的二十萬,已經將近五十萬人,這五十萬人,現在全部都要戶部承擔了。

    這一下,沙天南痛哭的心都有了。

    雖然說,這半年隋廷控制的區域,二十四郡都小小地獲得了豐收,但是,因為楊廣之前連下罪己詔和減賦詔,因此,這半年以來,朝廷是沒有哪怕一粒米入庫的,也就是說,這半年來,朝廷都是在吃老本,但即使是再雄厚的老本。吃了半年,現在也吃得差不多了。

    沙天南身為戶部侍郎,目前戶部的主事人,自然知曉國庫的狀況,按照他心中打得劈啪亂向的算盤,當然清楚的知道。依照國庫現在的底子,根本拿不出多少用來接濟這邊了。

    原來他還冀望杜伏威這邊的庫房有點剩余的,但是當他命人打開庫房,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地時候,他總算明白過來,杜伏威臨走的時候,為什麼會露出那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了。

    沙天南這老奸商左右思想,又在這三個郡的各處庫房上竄下跳,但最後還是沒有辦法。所以他很快又派出了飛馬快報,向自己的老大、尚書令虞世基問道︰“怎麼辦?”

    虞世基也是沒轍。我_看書齋于是他也把皮球拋向了自己地老大楊廣。楊廣自己沒有老大可以推卸。他清楚地知道。若是沒有糧食。安撫住那五十萬流民。那麼不出半個月。這已經搶掠成性、而且沒有生存保障地準強盜。肯定會再次變身。搶掠各地。

    不過。楊廣擔心地卻不是五十萬人地再次叛亂。說實在地。這五十萬人。說起數目駭人之極。但其實都是些老弱病殘。更因為手中地武器被繳。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戰斗力。楊廣只消派出麾下最為精銳地雷霆第一軍團。就可以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團。

    因為。在那些將軍看來。這五十萬人幾乎沒有什麼威脅。但是。這只是從純軍事角度上看。以楊廣這位皇帝地身份上看。這些人。卻是萬萬不能讓他們亂起來地。

    首先。杜伏威地江淮軍新附。人心尚未安定下來。況且。以江淮軍舊部所新編地三大軍團。幾乎人人都有親人在歷陽三郡。其中還有不少人地親戚朋友在這五十萬當中。若是歷陽三郡那邊發生變故。這新編地磐石三大軍團鐵定生亂。

    這三大軍團可並非是那五十萬連兵器都沒有地流民。他們手中地刀槍。可不是吃素地。雖然說。這三大軍團已經是在原來地基礎上打亂重遍。但是世上無絕對。若是有人登高一呼。保不定這些人馬上就會把槍尖對向了自己地最高指揮官。

    倘若真地出現了這種局面。收拾起來。卻是要花費諾大地心力了。

    其次,這對于楊廣而言,亦是一個最直面的政治考驗。

    因為楊廣說過,自己要重整河山,但是,這區區地五十萬流民,倘若楊廣都不能妥善的安頓下來,那麼,他的治政能力,自然會大受天下質疑,當天下人有此一念,那麼,以後他橫掃天下群雄、一統天下的進程,肯定會受到大大的影響。

    最後,假使這五十萬流民亂將起來,即使楊廣能夠鎮壓下去,但是,在鎮壓的過程中,必定會有不少人損傷,而且也會對本來就破敗異常的歷陽三郡,甚至是比鄰的各郡,造成無發挽回的破壞,而這種種後果,對于歷陽三郡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

    須知道,破壞往往比建設更容易,而歷陽三郡,更是楊廣壓制林士弘地橋頭堡,因此,楊廣絕對不能容忍歷陽三郡再次遭受破壞了。

    正當楊廣焦慮著的時候,卻是單美仙、單琬晶母女出來獻策,幫他解了窘迫。

    按照單美仙所說,楊廣急忙地命令這三郡周邊的廬江、宣城兩郡,緊急地調撥了一批錢糧過去,再命令,將國庫里的那些存糧調出來,也送到歷陽三郡,安撫住那五十萬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流民。

    然後,單琬晶便親自帶著龐大的船隊,當天即時出發,從長江出海,順著大陸海岸線直馳而下,到流求島那邊緊急地運糧回來,補充癟下去的國庫。

    登上皇宮宮城的最高處,遠遠地望著單琬晶船隊的帆影消失在水平線下,楊廣慢慢地轉過頭,朝著自己身旁地單美仙疑聲問道︰“美仙,你們流求真地有那麼多余糧嗎?”

    登上皇宮宮城的最高處,遠遠地望著單琬晶船隊地帆影消失在水平線下,楊廣慢慢地轉過頭,朝著自己身旁的單美仙疑聲問道︰“美仙,你們流求真的有那麼多余糧嗎?”

    單美仙嫣然一笑︰“阿摩,你放心好了,琬晶帶回來的糧食,足夠補滿你的糧庫的。”

    “哦,那就好,”楊廣轉眸一想,然後凝視著單美仙,微笑著說道,“美仙,你們東溟派怎麼囤積了怎麼多的糧食,莫非,你和琬晶當初也想造我的反不成?”

    “是啊是啊,”單美仙狠狠地瞪了楊廣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早知道我們母女倆要受你的欺負,當初我們就應該立馬造你的反,收拾你這壞透了的登徒子的。”

    楊廣見到單美仙瞪眼的時候,流露出來的那萬種勾人魂魄的風情,心中頓時一蕩,耳朵里再听見她那含蘊著曖昧氣息的話語,內心更是火熱一片,當下用身軀擋住後面宮使的耳目,伸手過去,悄悄地拉住了單美仙那白皙嫩滑的縴細小手。

    單美仙抬眸見到楊廣眼眸中射出的灼熱的目光,哪里還不知他的心意,當下,她那白嫩嬌滑的玉頰頓時浮現出了一層殷紅的胭脂,當著後面那些宮使的面前,單美仙卻哪里有勇氣與楊廣牽手回應,當即,她一邊強自壓抑著胸中羞意,一邊使勁地掙脫了楊廣的大手。

    楊廣最是喜歡看著單美仙這成熟美婦人羞澀時候的動人美態,而且當著外人的面,與單美仙打情罵俏,對于楊廣而言,最是消魂不過,當下嘿嘿一笑,瞬息之間,他的右手飛快地宛轉,迅速地變幻著手法,翻手之間,就又握住了單美仙的小手。

    單美仙的芳心之內頓時羞不可抑,她微微轉過螓首,用余光擔心地望了望身後,見到那些宮使的注意力似乎轉向了他處,芳心之中適才稍稍一定,當即,單美仙的那雙仿佛最璀璨的星辰般的美眸射出了哀求的目光,她刻意地壓低了聲線,朝著楊廣說道︰“阿摩,快放手!”

    “不放!”楊廣嘿然笑道,“我堂堂的九五至尊,金口玉牙,說不放就不放!”

    這時候,單美仙忽然察覺到楊廣正用手指輕輕地撫摩著自己的掌心,她的玉靨頓時一紅,美目轉了幾轉,低聲說道︰“阿摩,你放開手,我把我們東溟派囤糧的緣由告訴你,好不好?”

    楊廣的心中一動,但是旋即就握緊了些,他眨巴眨巴了眼皮,低笑道︰“即使你不告訴我也不要緊,反正等到琬晶回來,她自然會告訴我的!嘿嘿,我不急!”

    此時,單美仙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背上,正有幾雙目光凝注著,仿佛,正是身後的那些宮使的目光,登時之間,她的玉頰便快要紅得滴出血來,抬眸望了一眼正在邪笑著望著自己的楊廣,忽然之間,她說道︰“阿摩,是關于長安方面的哩。”

    楊廣聞言,身軀頓時一震,右手一松,低頭朝著單美仙望去,單美仙輕輕地點了點螓首,她微微的抬起了螓首,凝望著遠處湛藍的天空,還是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陽,嬌媚動人的臉上,緩緩地流露出了回憶的神色。

    “阿摩,你也是知道的,我乃是當年縱橫江湖的一代刀法大家霸刀岳山的女兒,當年,李淵與我父岳山,結拜為兄弟,聯袂闖蕩江湖,後來,我父岳山隱匿不出,但我卻因為偶然的緣故,與李淵結識了!”

    PS︰各位朋友,欠的字數,明天再補償大家!謝謝支持!呵呵!
正文 第301章 往事
    第301章往事

    登上皇宮宮城的最高處,遠遠地望著單琬晶船隊的帆影消失在水平線下,楊廣慢慢地轉過頭,朝著自己身旁的單美仙疑聲問道︰“美仙,你們流求真的有那麼多余糧嗎?”

    登上皇宮宮城的最高處,遠遠地望著單琬晶船隊的帆影消失在水平線下,楊廣慢慢地轉過頭,朝著自己身旁的單美仙疑聲問道︰“美仙,你們流求真的有那麼多余糧嗎?”

    單美仙嫣然一笑︰“阿摩,你放心好了,琬晶帶回來的糧食,足夠補滿你的糧庫的。cCNet”

    “哦,那就好,”楊廣轉眸一想,然後凝視著單美仙,微笑著說道,“美仙,你們東溟派怎麼囤積了怎麼多的糧食,莫非,你和琬晶當初也想造我的反不成?”

    “是啊是啊,”單美仙狠狠地瞪了楊廣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早知道我們母女倆要受你的欺負,當初我們就應該立馬造你的反,收拾你這壞透了的登徒子的。”

    楊廣見到單美仙瞪眼的時候,流露出來的那萬種勾人魂魄的風情,心中頓時一蕩,耳朵里再听見她那含蘊著曖昧氣息的話語,內心更是火熱一片,當下用身軀擋住後面宮使的耳目,伸手過去,悄悄地拉住了單美仙那白皙嫩滑的縴細小手。**X520cM***

    單美仙抬眸見到楊廣眼眸中射出的灼熱的目光,哪里還不知他的心意,當下,她那白嫩嬌滑的玉頰頓時浮現出了一層殷紅的胭脂,當著後面那些宮使的面前,單美仙卻哪里有勇氣與楊廣牽手回應,當即。她一邊強自壓抑著胸中羞意,一邊使勁地掙脫了楊廣的大手。

    楊廣最是喜歡看著單美仙這成熟美婦人羞澀時候地動人美態,而且當著外人的面,與單美仙打情罵俏,對于楊廣而言,最是消魂不過,當下嘿嘿一笑,瞬息之間,他的右手飛快地宛轉,迅速地變幻著手法。翻手之間,就又握住了單美仙的小手。

    單美仙的芳心之內頓時羞不可抑,她微微轉過螓首,用余光擔心地望了望身後,見到那些宮使的注意力似乎轉向了他處,芳心之中適才稍稍一定,當即,單美仙的那雙仿佛最璀璨的星辰般的美眸射出了哀求的目光。她刻意地壓低了聲線。朝著楊廣說道︰“阿摩,快放手!”

    “不放!”楊廣嘿然笑道,“我堂堂地九五至尊,金口玉牙,說不放就不放!”

    這時候。我看_書齋**X520cM***單美仙忽然察覺到楊廣正用手指輕輕地撫摩著自己的掌心,她的玉靨頓時一紅。美目轉了幾轉,低聲說道︰“阿摩,你放開手,我把我們東溟派囤糧的緣由告訴你,好不好?”

    楊廣的心中一動,但是旋即就握緊了些,他眨巴眨巴了眼皮,低笑道︰“即使你不告訴我也不要緊,反正等到琬晶回來,她自然會告訴我的!嘿嘿。我不急!”

    此時。單美仙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背上。正有幾雙目光凝注著,仿佛,正是身後的那些宮使地目光,登時之間,她地玉頰便快要紅得滴出血來,抬眸望了一眼正在邪笑著望著自己的楊廣,忽然之間,她說道︰“阿摩,是關于長安方面的哩。”

    楊廣聞言,身軀頓時一震,右手一松,低頭朝著單美仙望去,單美仙輕輕地點了點螓首,她微微的抬起了螓首,凝望著遠處湛藍的天空,還是正在冉冉升起地太陽,嬌媚動人的臉上,緩緩地流露出了回憶地神色。**X520cM***

    “阿摩,想來你也是知道,我乃是當年縱橫江湖的一代刀法大家霸刀岳山的女兒。當年,李淵與我父岳山,結拜為忘年兄弟,聯袂闖蕩江湖,後來,我父岳山因為敗在天刀宋缺刀下,隱匿不出,但三十年前,因為偶然的緣故,我卻與李淵結識了!”

    “論起輩分,李淵乃是我的叔執輩,不過我們的年紀相差不了多少,因此倒是平輩論交,”單美仙說到這里,瞥了一眼楊廣,輕哼道,“你是向雨田的繼承人,輩分與我看齊,但若是從李淵那邊說起來,你也是比我高出一個輩分了!這筆糊涂帳,卻要怎麼算!”

    楊廣听見,俊秀無匹的臉龐上登時浮現出了一絲邪魅的異色,只听見他嘿嘿的笑道︰“那若是從玉妍或者琬晶那邊算起呢,我們卻是什麼輩分?”

    單美仙聞言,頓時霞飛雙靨,當即朝著楊廣輕呸了一聲︰“無恥之徒!”

    單美仙嬌嗔罵畢,卻也沒敢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跟楊廣纏繞下去,她轉過了螓首,遙望著東邊平鋪如線地江面,玉容露出了若有所思地神色,櫻唇微啟,接著娓娓的說道。\\\xiahu520cm\\\

    “那時候,我剛剛被上代派主立為東溟派地繼承人,但因為我出身聖門,母親又是聖門中最為聲名卓著的陰後,而且資歷尚淺,對東溟派亦是沒有什麼貢獻,所以派中一直有人阻撓我接掌大權,那時候的我,可謂是舉步惟艱,有苦難言。”

    “李淵不知道從哪里听說了這事,二話不說,他便暗中派出自己閥內的高手,協助我掌管派中諸事。後來,因為你橫掃南陳,統一了天下,而且嚴禁兵械交易,因此我們東溟派的局面更是每況愈下,這時候,又是李淵拉了我一把,給了我大量的兵械定單。”

    楊廣听見這話,心中一道靈光閃過,他的那兩道濃眉頓時一揚,口中卻緩緩說道︰“這麼說來,李淵想要造反,卻是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單美仙輕輕地點了點螓首,然後白了楊廣一眼,輕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與你父親楊堅,登基之後都大肆地打壓關隴貴族世閥,李淵乃是八柱國李虎後人,正宗的李閥繼承者,他的榮華富貴都是由此而生,因此怎麼肯讓你們父子將世閥掃平蕩盡。^^首發小說520^^”

    楊廣想了一想,心說也是,自己的便宜老子楊堅,寶座乃是篡周而得,本就不正,而且他還是漢人,但最招世家大閥嫉恨的是,楊堅與楊廣竟然頒布了逆天的科舉制度。

    說到這里,就不能不提一下在隋之前的官方選拔人才的方式。

    先秦時代,天子治國,采用分封制,選拔人才也是依靠世襲制度,到了漢朝的時候,分封制度逐漸地被廢處,選拔人才采用的是察舉制,再到了魏文帝的時候,陳群創立了九品中正制,由中央特定官員,按出身、品德等考核民間人才,分為九品錄用。

    魏之後、隋之前,各姓朝代亦是采用九品中正制選拔人才,但是,這種制度卻是存在著明顯的弊端,因為,魏晉以來,世家大閥的勢力都是強大無比,常常會影響那些中正官考核人才,後來,選拔人才的時候,甚至只是看門第出身而不看才華,因此,兩百年下來,造成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現象。

    這種局面的形成,不單使得民間人才無法出頭,亦無法對朝廷官員進行有效換血,而且在很大程度上還把持朝廷人事,而皇帝權威,更是大受影響。

    楊堅與楊廣開創並完善科舉制度,無分貴賤,重才學品質而不重門第,選拔出真正的人才,補充官員新鮮血液,正是為了破開九品中正制這個死局,但是,科舉制度的出現,卻也是從根子上動搖了世家大閥的根本利益,威脅到了世家大閥的生存!

    因此,這才有了世家大閥的反擊!

    世家大閥支持楊廣登基,破壞楊堅的傳位法統,便是第一遭,後來,楊廣登基,感受到世家大閥對皇權的威脅,加倍地打壓世家大閥,使得這種反擊尤為強烈陰毒!

    大業七年,楊廣決定征討高麗,樹立權威,但是,當時的統軍大帥、宇文閥的宇文述,怠誤戰機,致使百萬大軍,慘敗高麗,後來居然只逃歸了兩千多人,隋廷由此元氣大傷。

    大業九年,楊廣二伐高麗的時候,當時的世家大閥更是暗中支持楊素之子楊玄感在黎陽起兵叛逆,世襲蒲山公的李密更是直接進入楊玄感的幕府,為他出謀劃策。

    大業十一年,楊廣出塞北巡,世家大閥卻暗中勾結了突厥的始畢可汗,派出騎兵數十萬,將楊廣團團圍困在雁門關,而隨駕北行的宇文述,卻慫恿楊廣率領數千精銳輕騎突圍,其建議看似為楊廣著想,但深知內情的人,聞之卻是不寒而栗。

    楊廣忖道這里,心中不由冷笑,暗道果然不可小瞧了李淵,此人在東都的時候,時刻裝出好色如命、膽小如鼠的模樣,其實上卻是禍心暗藏。

    而且最可怕的是,相比其他各閥沖鋒在前,李淵卻始終都是隱藏在暗處,從二十多年前就偷偷的積蓄勢力,等到天下糜爛之後,適才給自己投出了致命的一擊!

    楊廣思慮到此,頓時皺了皺眉,心中暗暗警惕,暗中忖道,現在的江都朝廷里面,也還混雜著大量的舊閥官員,而且自己的兩大侍衛統領,更是世家大閥中的代表人物,若是他們勾結外廷的官員作亂,自己的基業,說不定就會毀于一旦!

    “看來,引入寒門人才的步伐要加快了!”

    楊廣這般暗暗想著,然後,他松開了眉宇,凝視著單美仙的絕美玉容,緩聲問道︰“這麼說來,你們東溟派現在的那些糧草,也是李淵請你幫他準備的?”
正文 第302章 扶桑
    第302章扶桑

    楊廣這般的暗暗想著。///com///我&看書齋然後。他微微松開了眉宇。凝視著單美仙的絕美玉容。緩聲問道︰“這麼說來。你們東溟派現在的那些糧草。也是李淵請你幫他準備的吧?”

    單美仙回轉過來了螓首。只見她美目流波。顧盼生輝。嫣然笑道︰“是啊。不過現在都便宜你了!怎麼樣。心里高興了些了吧?”

    “高興什麼?”楊廣沒好氣的說道。“你到現在才告訴了我。其中卻是什麼緣故?”

    單美仙見到楊廣有些孩子氣的神色。玉容頓時莞爾。芳心之內更是涌出了無限的柔情。在她的內心里。雖然楊廣與自己一般年紀。而且與自己關系密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潛意識里面。總是對楊廣生出了宛如自己的孩子般的親昵情感。

    “東溟派雖然先後為我們母女兩人所掌。但是它畢竟並非我們倆人的私產。上代派主在我落難之時。收留于我。又將它交付到我的手中。對我實在是恩重如山。”單美仙凝視著楊廣那張熟悉的俊秀臉龐。輕柔的嘆息了一聲。緩緩的說道。“這也是為什麼。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將派中的庫存器械以及各種物資交與你的緣故。”

    楊廣听見單美仙說的坦白。心中微一沉吟。疑聲問道︰“那現在你又怎麼……”

    單美仙聞言。嬌艷玉容頓時浮現出了微惱嗔意。她白了一眼楊廣。萬種風情自現。沒好聲氣的說道︰“你當我想啊!本來你與李淵相爭。我就想著要站在中立的立場的。但現在是什麼時候?你若是真能拿出辦法。我又何苦要敗壞我們東溟派的聲譽?”

    楊廣的心中正自一蕩。但听見單美仙說的情深意重。心中不由大是感激。當即收斂臉上的異色。肅容輕聲說道︰“多謝你了。美仙。”

    兩人在觀雲台上佇立良久。直到漸近中午。適才下了去。轉回居所。

    初十的晨間。楊廣早早起來。正在素素與石青璇居住的璇璣閣。陪伴著素素和石青璇這兩位孕婦。聊著閑話的時候。但是。外邊的使女卻是來報。我_看書齋說道尚書令虞世基與禮部侍郎盧楚有事稟報。楊廣沒奈何。只好朝著兩女抱歉的笑了笑。

    在宮使和侍衛的簇擁之下。楊廣匆匆忙忙的步出了璇璣閣。朝著宮城外邊的那間典雅別致的議事閣行去。路上。一行人經過了董淑妮居住的宮院。不過楊廣正在猜測著虞世基這會兒又有什麼事情上奏。因此。便沒有發覺正盈盈佇立院門處的陰小紀。

    這些天以來。陰小紀都在惦記著怎麼樣才能再次見到楊廣。此時瞧見楊廣趕至。芳心之中頓時歡喜異常。但是。她的唇角剛剛綻露出了微羞的笑容。卻愕然見到楊廣看也不看她這邊。就飛快的走將過去。單單留下了一個淵亭岳峙的昂藏背影。

    片刻過後。陰小紀仿佛失了魂般。滿臉茫然之色。拖著沉重的步履。緩緩的轉過身軀。回到了房間里面。房間之內。紀倩正在收拾著細碎的東西。她見到了陰小紀臉上的異常神色。頓時一怔。走了過去。關切的問道︰“小紀。你怎麼了?”

    陰小紀緩緩的抬起了螓首。目光之中充滿了迷惘之色。她的目光停留在紀倩那張嬌媚動人的玉容上。但卻是沒有焦距。只听見她喃喃的說道︰“姐姐。剛才。我在門口那里見到皇上了。可是。他看都沒有看我。好象根本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紀倩見到陰小紀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芳心頓時一陣痛心。但是。她亦是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跟著數落楊廣失信。

    當下。紀倩牽著陰小紀的右手。帶著她走到床邊坐下。柔聲勸慰道︰“他是皇上。整天都那麼多事情。一時之間忘記什麼了。也是有的。要不這樣。我在宮中比你要熟悉的多。過兩天我就幫你到院子外面。看能否見到皇上。幫你問上一問。”

    陰小紀聞言。臉上微露喜色。她抬眸望了望紀倩。欲言又止。想了一會。終于還是說道︰“謝謝姐姐。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紀倩哪里不知道陰小紀其實是另有意思。但她卻又不好出言打擊。當下。她搖了搖螓首。盡量委婉的說道︰“這樣不好。倘使有人來找我們作事情。但我們兩個人卻都不在。報了上去。恐怕我們又的挨那位管事的訓斥了。”

    陰小紀沒有辦法。只好委委屈屈的答應了。紀倩見到了她那副純真且毫無機心的表情。芳心之中卻是禁不住的暗自嘆息。

    自從三天前。董淑妮見到她們姐妹倆的真容。卻立刻將她們兩個發配到這個偏僻的的方作些辛苦的勞役活。紀倩的內心之中便已隱隱的知道。董淑妮其實已經對自己姐妹倆生出了戒備之意。畢竟。自己姐妹倆的姿色。都還說的過去。董淑妮自是怕她們姐妹倆引起了楊廣的注意。從而分去了那份有些特別的寵愛。

    這座龐大的宮禁之中。表面上和和睦睦。其實上。在暗的里卻也是有著看不見爭斗的。而陰小紀的年紀小。而且又是沒有機心。以後恐怕要吃不少的虧呢。

    忖道這里。紀倩的內心深處暗暗想道︰小紀是我的妹妹。以後我自當要維護她。絕對不能讓她受了別人的欺負才是!

    紀倩正在暗中發誓的時候。宮外的那間議事閣的小廳之內。楊廣卻是從上首的席位中禁不住的霍然站將起來。他滿臉的驚訝之色。朝著跪坐在下首的虞世基和盧楚。詫異的說道︰“你們說什麼。扶桑使者求見?”

    其實。隋廷與扶桑的交往。早在文帝楊堅開皇二十年(即公元600年)。便已有過一次。不過那一次。因為扶桑使者對文帝直言說道。扶桑王是以天為兄。以日為弟。這話對當時已經統一了中原的文帝而言。無禮之至。當即觸怒了文帝。兩方不歡而散。

    七年後。當時扶桑的推古女倭王。還有攝政的聖德太子。派遣其國近江茲賀郡的小野貴族中的小野妹子為使節。鞍作福利為翻譯。攜帶國書來到隋都。拜見楊廣。

    但是。扶桑的國書開頭就說“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這一句話。當即亦是觸怒了楊廣。不過。楊廣倒也沒有像文帝上次那樣的打發掉使者。而是讓扶桑留學生留在了長安。而且還派出當時的文林郎裴世清為使者。回訪扶桑。

    裴世清返回大隋的時候。小野妹子作為使者。再次出使大隋。但次年便回轉扶桑。自從楊廣三征高麗。中原戰亂漸起。扶桑的留學生更是先後返回扶桑。已經沒有再派使者到隋廷。彼此都斷了聯系。怎麼這一次。又跑來了扶桑的使者呢?

    “是的。陛下。使者一行八人。正在禮部行署候傳。”身為禮部侍郎的盧楚側過身。恭聲回稟道。“此次扶桑女倭王派出的使者主事。亦是上次的那位甦因高。”

    甦因高。卻是上次那位使者小野妹子的中國名。

    楊廣沉吟了一會。緩聲問道︰“這個甦因高。有沒有說出他們的來意?”

    盧楚沉聲說道︰“扶桑使者執意要拜見陛下之後。適才將來意說明。不過。微臣遣人倒是從那些隨從那里听見一些消息。自陛下三征高麗……”

    盧楚說到這里。偷偷的望了一下楊廣的臉色。見到楊廣並無不愉之色。適才接著繼續說道︰“陛下三征高麗。伐而勝之。高麗由此衰弱矣。扶桑有意扶持高麗南部的百濟、新羅兩國。北上攻伐高麗。所以。使者前來。大概是征詢陛下之意見。”

    楊廣聞言。心中頓時一驚。暗自思忖道︰在自己的記憶里面。雖然這個時期的扶桑一直在暗中扶持百濟、新羅。窺伺朝鮮半島。但現在攝政的那個所謂的聖德太子。正在推行他的推古新政。其中還受到以外戚甦我馬子為首的守舊貴族勢力的頑強阻撓。現在應該沒有余力發動戰爭才是的啊。怎麼現在……

    “莫非……”楊廣的腦海里驀的閃過了一道靈光。霎時間。不由遽然一驚。思忖道。“那個聖德太子廄戶。打的卻是發動對外戰爭。轉移國內視線的主意?”

    楊廣的心念電轉。心道這個聖德太子這一招。難道是因為已經洞悉了大隋眼下的情勢。知道中原大亂。無法干涉朝鮮半島的局勢。從而蓄意而為的?

    “看來是與否。這個聖德太子的眼光都是獨到之極。是個人物。”楊廣沉吟著思忖了一下。然後朝著盧楚說道。“先把那些使者晾上一晾。後天再讓他們覲見。”
正文 第303章 使者(第二更)
    第303章使者

    初十二,天光大放,天地曦明,議事大殿的大門,朝中諸臣正在魚貫而入,片刻過後,楊廣到來,諸臣連忙上前,叩拜如儀,然後分列兩旁。///com///

    楊廣也沒有多加廢話,很快地便命黃門出去將扶桑使者引入大殿,須臾之後,便見到八個頭頂青色高冠,身穿著素色長袍的男子,隨在黃門身後,急趨而

    “東天皇陛下使臣,拜見西皇帝,”那八人低著頭急趨到了殿中,連忙拜伏在地,當頭的那人高聲大呼道,“願西皇帝陛下千秋萬載,聖壽無疆!”

    此人口中說的,赫然是字正腔圓的漢語,但其祝禱語卻是讓殿中諸臣暗暗皺眉。

    楊廣听見,面色卻是沒有絲毫的波動,當下淡淡地說了一聲,便讓那八人站起身,列站殿中,凝眼看時,只見當頭的那個使者大約五十歲左右,面容高古,兩道眉毛又細又長,直**鬢,雙眸中更是精光閃閃,正是上次來朝的小野妹子。

    “使者不遠萬里波濤,”楊廣待得小野妹子站定,便直接問道,“所為何來?”

    那個小野妹子听見楊廣的聲音,當下微微抬頭,當他見到楊廣年輕俊秀的面容,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禁不住地微微的一呆,而當楊廣那兩道看似溫和的目光射將過來,卻教他的臉面微微一痛的時候,心中頓時一陣戰栗,驚醒了過來。\\\\\

    “外使受推古天皇、攝政聖德殿下之命,前來朝見陛下,問陛下金安。”小野妹子微微俯身,面容現出恭順之色,說道。“又。波濤之中,百濟、新羅兩國。久受高麗欺凌,且聞,高麗對陛下亦是不恭,東天皇大為震怒,欲待出兵。懲戒高麗上下,但不知陛下心意。是以派遣外臣,前來向陛下問訊。這是天皇國書。”

    小野妹子說完,便將雙手捧著的那份金冊,高舉過頂,楊廣微一示意,旁邊的宮使便走了下去,取過那份金冊,然後迅速地上到御座旁邊,雙手奉給了楊廣。

    楊廣攤開金冊,略略一看。\\\\\\只見其上地意思。與小野妹子說的並無二致,當下啪的一下。隨手丟到御案上,小野妹子見狀,心中頓時莫名地一突,感覺有些不妙。

    果然,楊廣忽然冷哼一聲,面沉如水,厲聲說道︰“高麗王高元不遜,朕已三伐其國,此前,高元亦已投遞降表,自願為大隋藩屬,如今你扶桑卻要起兵討伐,這其中卻是何意?可是欺我大隋無人,欺朕糊涂乎?”

    大業十年地時候,楊廣三征高麗,右驍衛大將軍來護兒在畢奢城大敗高句麗軍,乘勝向平壤進發,當是時也,高麗亦因為連年作戰,已困弊不堪,當下高麗王高元便使出以往的招數——遣使請降,當時,楊廣見到已挽回兩敗之辱,亦班師還朝。

    後來,楊廣下旨命令高麗王高元前來長安陛見,但高元卻抗旨不遵,執意不到,楊廣大怒,兩方重新交惡,雖然如此,但是在明面上,高麗是大隋藩屬,卻是事實。

    見到楊廣大發雷霆之怒,小野妹子地心中頓時一驚,但是卻也不怎麼害怕,自從在江都郡登陸,他便打探到,此時的中原已是遍路烽火,昔日雄霸中原、睥睨天下的大隋朝廷,此時已是四分五裂,再非是以前所能比較的了。\\\\\\

    此時此刻,隋帝楊廣雖然還據有大陸東部的廣袤非常地領土,但實際上卻早就是失去了中央的權威,而遙遠地遼東高麗之地,更非是他所能影響掌控。

    小野妹子思量到這里,心中頓時打定了主意,臉上作出了惶恐之色,謙遜恭敬地說道︰“陛下天威,外使豈敢!既是如此,外使便將陛下之意,回稟我國天皇陛下。”

    說到這里,他回身指著身後的七人說道︰“這七人,乃是鄙國名門望族子弟,他們久慕中華風物人情,這次隨行,乃是意欲在貴國進修學問,是以,還請陛下收留。”

    楊廣听見了小野妹子的請求,心中登時一陣冷笑。正如後世的日本歷史學家井上清所言,日本早前通過無以記數的派遣使,恰如嬰兒追求母乳般的貪婪地吸收了中國的先進文明,從而,從野蠻階段,進入了文明階段。****

    但是,通過這種學習,強大起來的日本,卻屢屢地侵犯中國,妄圖征服中國,雖然即使到了工業時代,都沒有得逞,但是,卻在中國的頭上加諸無數的苦難,這種教訓,楊廣已是牢牢地記在心頭,因此,此時地他哪里還會給日本大開方便之門!

    但是,此時地楊廣,尚沒有恢復原先的土地,為了避免這些扶桑人跑到另外地地方取經,楊廣自在心頭忖道,暫且還是收留了這些扶桑人,反正只要這些人落在自己的手中,以後想怎麼樣整治,還不是由著自己?

    當下,楊廣便朝著盧楚看去,呼道︰“盧侍郎。”盧楚連忙應聲出班,應了一聲,楊廣接著緩聲說道︰“你把扶桑遠道而來的留學使安排一下,先讓他們看看江都風物。”

    盧楚又應了一聲,楊廣當下問了一下小野妹子什麼時候回國,後者回答道,說是過兩天,這個時候,楊廣卻沒有耐心再與這個小野妹子磨嘰下去,先是叫虞世基與盧楚等人好生招待扶桑客人,然後淡淡地掃了一眼小野妹子,接著便宣布散朝。****

    從議事大殿的側門退出,走在返回宮中的道路上的時候,楊廣忽然在一處廊道的拐彎處停下了腳步,然後招手示意身後的宇文傷到自己的前面。

    “宇文老卿家,”楊廣的雙眸射出了狠厲的光芒,朝著宇文傷冷冷地囑咐道,“你派個機靈的高手,暗中跟著扶桑過來的那個小野妹子,如果他兩天直接返回扶桑,你就不要管他,但若是他饒路他行,你就吩咐跟著他的那個人,格殺勿論!”

    宇文傷見到楊廣殺氣盈面,猙獰異常,心中頓時一凜,連忙應了一聲遵旨,然後迅速地退後,到了他處尋找合適的人選。

    楊廣微微的眯起雙眼,他望著宇文傷的高大身影迅疾地行遠,星辰般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了莫測的光芒,然後迅速地收斂開去,轉過身軀,朝著深宮走去。

    歸途之中,路過了董淑妮所居住的歸雁院,楊廣不經意間,遠遠地發覺了院落的大門外,那晚所見到的紀倩正站在那里,兩天沒見,紀倩卻似乎減色不少,楊廣疑惑地仔細打量,適才察覺到,原來卻是她那身怪模怪樣的穿著打扮,掩去了她的風華。

    紀倩見到,臉上忽然現出喜色,但旋即便斂了開去,轉身走進了歸雁院的院門,楊廣微一沉吟,然後繼續向石青璇所居住的璇璣閣行去,但是,當他走出十丈之外,卻愕然發覺,不知什麼時候,隊伍的後面竟然綴上了紀倩這條尾巴。

    楊廣微微的蹙眉,放緩了腳步,但隨即便發覺紀倩亦是放慢了步履,楊廣又加快了步伐,而紀倩亦是隨著緊走了起來。

    楊廣的心中不由地騰生起了陣陣疑雲,側身用余光看了看吊在身後遠處的紀倩,先是揮手示意隨行的宮使先行回去,然後轉身迅速地鑽進了路旁的那片樹林。

    須臾之後,紀倩的俏麗身影匆匆而來,她走到了楊廣剛才消**影的位置,左右的一看,櫻唇微啟,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驚咦,然後亦是轉身鑽進了樹林里面。

    隆冬時節,樹葉凋零,樹林之內,光亮一片,抬頭處,可以看見大片大片的天空,但紀倩在這片並沒有多大的樹林里轉了幾圈,還是沒有發覺楊廣的身影。

    “咦,他卻是到了哪里?”紀倩在原地緩緩地轉著嬌軀,四處張望,口中驚訝地自言自語般的說道,“莫非是已經從別處出了樹林不成?”

    紀倩正在喃喃地自語著,突然之間,她身後的那棵大樹後面,悄然轉出了楊廣那修長昂藏的身軀,只見他無聲無息地閃到紀倩的身後,低頭湊到了紀倩的耳邊,低聲說道︰“紀倩姑娘,你是在找朕嗎?”

    這一聲雖然微如輕風低鳴,但听在紀倩的耳里,卻如同霹靂一般,剎時之間,她嚇了一大跳,驚聲尖叫了一聲,然後,旋風般的轉過了嬌軀。

    “……”紀倩臉色有些蒼白,她怔怔地看了楊廣一會,適才回過神,輕盈地施了一禮,口中嚶嚶地說道,“奴家紀倩,參見陛下!”

    楊廣哈哈一笑,上前就要攙扶起紀倩,紀倩的眼中卻閃過了一道警惕的光芒,借著楊廣的勢子,迅速地站將起來,而且腳下悄悄地向著後面移出了兩步。
正文 第304章 報酬
    楊廣哈哈一笑,上前就要攙扶起紀倩,紀倩的眼中卻閃過了一道警惕的光芒,借著楊廣的勢子,迅速地站將起來,而且腳下悄悄地向著後面移出了兩步。///com///

    楊廣見狀,臉上微微的一愕,旋即便露出了古怪的笑意,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紀倩好一陣,適才低聲笑道︰“你的這身模樣,倒也挺別致的啊。”

    的確,此時的紀倩,白皙柔嫩的玉頰涂抹上了厚厚的一層脂粉,猶如遠黛般的眉毛亦是描繪得即粗又短,那一點朱唇,更是毫無節制的抹上了濃重的血紅胭脂,看上去就仿佛開裂的石榴一般,異常的難看。

    楊廣可不會相信紀倩的品位會這個般的奇差,他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凝視著紀倩那雙依舊清澈若泉的美眸,含笑說道︰“為甚麼要把自己打扮成這樣呢?”

    紀倩聞言,芳心之中頓時一怔,但她的那張涂抹得一片慘白的臉蛋,卻是沒有絲毫的異色,仿佛沒有听見楊廣的問話,紀倩先是朝著楊廣,然後鄭重地說道︰“陛下,先前您曾答允陰小紀,要為尋到哥哥,不知現在可已經有消息了否?”

    楊廣登時啊的一聲,他伸手撫額,恍然道︰“若非你提起,朕倒險些忘了這事了。”

    紀倩的臉上不動聲色,但芳心之中卻是暗暗腹誹,心道皇帝果然是信不得,小紀妹妹到底還是太過幼稚,什麼不相信,偏偏相信皇帝會將她哥哥的是放心在心上,看來皇帝圖的,真的不過是她的美色罷了。

    楊廣並非紀倩肚子里的蟲子,當然不知紀倩心中所想。否則,說不定他當場就會氣得惱羞成怒,“圖”了紀倩的美色了。

    “是這樣的,”楊廣含笑說道,“與你和小紀姑娘見面後地第二天,朕便命人暗中趕赴遼東,打探小紀姑娘的哥哥的訊息了。不過路途遙遠,而且那里為叛逆高開道與羅藝所佔據。到處都是橫行的狼盜,局勢異常的混亂。所以一時也沒傳回什麼消息。”

    紀倩听見楊廣的解釋,好似恍然醒悟的點了點螓首,但是她地那雙明眸流露出來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半信半疑地色彩,但她的語氣卻是顯得很感激︰“原來是這樣。^^首發小說か 0^^奴家代小紀妹妹多謝陛下大恩。那麼,陛下。奴家先行告退。”

    楊廣卻是伸出右手,攔住了紀倩。說道︰“先別忙。紀倩姑娘,你回去後,叫小紀姑娘千萬別著急,她哥哥歷經磨難,卻是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什麼事地,你便叫小紀姑娘耐心等待他到來團聚了便是。”

    紀倩聞語,登時詫異地望了一眼楊廣,她倒是沒有料到楊廣居然能說出這般細心體貼的話語,霎時間。她的芳心一動。對楊廣的感觀頓時稍稍的改觀,當下她又施了一禮。道了一聲是,然後轉身就要沿著來路,向著樹林外面走出去。

    便在此時,驀然之間,卻見到眼前陡地一花,然後,楊廣地昂藏身形便驟然閃現在眼前,只見他張開雙臂,臉上綻出了莫測的笑容,截住了自己地去路。

    紀倩登時嚇了一大跳,她神色慌亂地看了看靜謐寂寂的樹林四周,芳心之內馬上怦怦的亂跳,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忖道︰難道,他終于原形畢露,狂性大發,要對我用強了不成……

    這個時候,楊廣卻是仰天哈哈的一笑︰“紀姑娘,先別忙著走啊。^^首發小說520^^難道你剛才鬼鬼祟祟的跟了朕一路,就是單單地為了小紀姑娘的這件事情嗎?”

    紀倩听見楊廣說自己形跡鬼祟,形象甚是不堪,芳心之中頓時生出一股惱怒之意,但旋即又念及他的身份,只好強自壓抑了下去,勉強地笑了笑︰“是啊,陛下。若非小紀的事情緊要非常,奴家也是不敢湊過來驚擾陛下的呢。”

    楊廣嘿嘿的神秘一笑︰“這麼說,在這事情上,你也是承認,朕對你們姐妹倆,是有恩情地,對吧?”

    紀倩見到楊廣地樣子,就敏感地感覺到沒有什麼好事,禁不住地暗暗腹誹道︰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笑得這麼地猥褻?而且,身為皇帝,還這麼的小雞肚腸的!哼!

    “這個……”紀倩的美目宛轉,摸稜兩可地說道,“應該算是吧。”

    楊廣听見,臉上頓時一變,他虎起了一張俊臉,不悅地說道︰“什麼叫做應該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其中難道很難區分嗎?”

    紀倩頓時一驚,她沒有想到楊廣說翻臉就翻臉,簡直比翻書還要快,偷偷地望了一眼面色沉凝如水的楊廣,她在芳心之中禁不住地暗暗詛咒,但此時楊廣的問話卻是不能不回答,當下亦只好硬著頭皮,強笑說道︰“是奴家說錯了!是有恩情。\\\”

    “這就對了嘛,”楊廣馬上開顏笑道,他的這一下迅速之極的面色變幻,頓時又是引發了紀倩的一陣詛咒,只見他輕微的一笑,繼續說道,“你先閉上眼楮。”

    紀倩“啊”的驚訝叫了出聲,迷惑不解地朝著楊廣望去,楊廣見狀,立即向她瞪了一眼,紀倩嚇了一跳,沒敢疑問出聲,猶疑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眸。

    須臾過後,紀倩正在暗自奇怪的時候,忽然之間,她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迅速地接近身旁,轉瞬之間,她便感覺到兩片溫潤貼到了自己的左眼,接著又是右眼,紀倩驚詫地睜開上眸,恰好見到楊廣那張俊秀無匹的臉龐從自己眼前稍稍的退後。

    紀倩登時明白了過來,她的嘴唇微張,發出了一聲驚叫,臉蛋雙頰涂抹著厚厚的脂粉,看不出什麼,但是她的耳脖後面,還有修長雪白的玉頸,卻是驀地羞紅起來,她怔怔地看著楊廣,一時之間,芳心之內百味糾纏,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楊廣促狹的一笑︰“幸好眼楮沒被你打扮過……剛才的那兩下,是你們姐妹倆預付的報酬。”說罷,他忽然地仰天發出了一陣哈哈的大笑,然後轉過了身軀,大踏步地朝著樹林的外面走了出去,少頃之後,便消失在正在怔然佇立的紀倩的視線之中。

    接下來的一連十天,除開扶桑使者因為想要跑到河北樂壽,卻被刺客暗殺的這有朵小浪花之後,都自無事。

    正月二十二的那天傍晚,一支龐大的船隊緩緩地靠到了江都最大的章雲碼頭,但是因為碼頭周圍五里,已經全面地為駐扎在江都的野戰軍團、左孝友的荊棘第二軍團所接管,所以亦沒有人發覺其中有什麼異常之處。

    二月二十四日,春暖花開,由江淮軍改編的磐石第一、二、三軍團,經過了將近一個月的集合訓練之後,在李靖、羅士信和闞陵等三位軍團長的率領之下,突然自永安郡開拔,朝著林士弘旗幟之下的蘄春郡轟然壓迫而去。

    而韋雲起則率領本部雷霆第一軍團,從宣城郡出發,從南面朝著林士弘包抄而去,至于還沒有經過整編的水師八千人,則是乘坐飛輪斗艦,在卜天志的統帥之下,沿著長江浩浩蕩的蕩逆流而上,到得蘄春郡望江城,便迅速地轉入了大官湖,遙遙地望著駐扎在湖中水鳥島邊的那座水師大寨,但是一時卻又沒有動靜。

    霎時間,長江下游沿岸,戰雲密布,兩軍陳兵相對,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正在豫章郡城、準備納前大江聯盟盟主江霸的遺孀、現在的大江聯盟主事人鄭淑明為正妻,並為其準備封後大典的林士弘,听聞前線情勢,頓時大吃一驚,當日他得到神秘人的線報,前去追殺楊廣等人,但是卻毫無所獲的時候,就知道楊廣肯定會有所報復。

    但是,林士弘卻沒有想到,楊廣的報復來得卻是這般的快,這般的凌厲。這等局勢之下,林士弘卻是沒有了心情去準備封後大典,當下他親率自己的近衛軍三萬人,乘著大江聯盟的船只,迅速地趕到九江前線,親自壓住陣腳,隨行的,還有他的準皇後鄭淑明。

    林士弘在親赴前線的同時,還听從了準皇後鄭淑明的建議,派人攜帶著他的親筆信,趕赴巴陵郡城,面謁蕭銑,信中自是說及了唇亡齒寒之類的話語,並請他出兵援助自己。

    雖然與林士弘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而且亦已交鋒了數次,彼此之間仇恨深重,但是,蕭銑亦是有些小聰明,他知道,若是林士弘這次垮了的話,自己離敗亡亦是只有一線之隔了,當下便強壓下心中的忿恨,就要派出自己的精銳水師,且運送精悍步卒,前去給林士弘助陣。

    但是,便在這個時候,寇仲率領著他的暴風第三軍團,忽然從安陸郡冒了出來,並且迅速地渡過了漢水支流,竟然一邊監視著竟陵軍的李唐軍,一邊還隔著漢水,遙遙地窺伺著蕭銑的汾陽郡,蕭銑嚇了一大跳,連忙按耐下了發兵援助林士弘的念頭。
正文 第305章 雙雄
    第305章雙雄

    二月底,正值春暖花開之際,這個時候,隋廷大舉進攻林士弘的消息,經由有心人的有意而為,直接通過最為快捷的方式,迅速地傳播天下。///com///

    一時間,天下聳動,諸侯一邊抓緊時間互相串聯,儲備戰略物資,一邊紛紛地派出無數的耳目,朝著江淮南部大地打探具體的情勢。

    事前,誰也沒有想到楊廣會選在這個時候,對林士弘展開攻勢,但事後,有幾路諸侯卻覺得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李唐攻佔了襄陽、竟陵兩郡,等于遏制了大隋的其他去向,諸侯在天下布局之中,幾乎已將大隋死死困住,使他難伸手腳。

    倘若大隋朝廷還在沉默,再不有所動作,待到周圍諸侯之間的合圍之勢大成,恐怕到時大隋形勢更是被動,說不定還真的只能成為割據勢力了。

    楊廣這一出手,天下諸侯亦是各有反應,長江中游的蕭銑,因為被寇仲的暴風第三軍團所牽制,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麾下的機動部隊,更是全部派到汾陽郡,與寇仲的部隊隔著漢水,遙遙對峙。

    而他那小心翼翼但又不斷地延伸的疑慮視線,卻是破開了重重的空間,在江都和九江這兩個地方不住的逡巡,竭力地想要看清尚且披著層層面紗的局勢。

    正在山東半島、與孫向東的雷霆第三軍團和宇文成都的荊棘第一軍團,緊張地對峙著的竇建德部下劉黑闥兵團,遵照竇建德從樂壽大本營迅速傳來的指令,開始有所異動,二月二十六日,他更是配合著退縮到黃河南岸河畔的孟海公與徐圓朗兩部,朝著孫向東所在的東郡緩緩地移去。

    洛陽北面,太原郡的李唐軍亦是不甘寂寞,他們在來自長安李淵的指示之下,兵發南面百里之外的上黨郡。遙遙地牽制住洛陽方面地兵力,務必使其抽調不出絲毫的力量、南下增援即將展開的南方戰役。

    而在洛陽西面,李淵亦是命令他的堂弟李神通,兵出弘農郡,跟已經調將過來的雷霆第一軍團楊公卿部,以及荊棘第三軍團裴行儼部。相隔著八十余里,在中雲山下駐扎了下來,隱隱地威脅著洛陽方面。

    李淵這兩方面調兵的用意,其實並不難猜,他打地主意,不外乎分流掉強大了許多的大隋的軍力,好讓楊廣方面與林士弘方面打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役,而且,他還希望這兩方打得越久越好。最好還是打成兩敗俱傷,大傷元氣,日後好讓他輕松收拾。

    諸路叛逆各有行動。正在江都坐鎮地楊廣聞報之後。當然不會視若無睹。當下接連下了數道旨意。命令各路大將便宜行事。最後。更是叫商秀徇趕回飛馬牧場。率領她地馬場精銳騎兵。共有萬騎。氣勢洶洶地向竟陵郡壓去。頓叫李道宗不敢小覷。

    另一方面。楊廣又叫暴風第一軍團地最高大將秦瓊出面。請鎮守滎陽地徐世績起兵相助。徐世績與秦瓊會晤之後。一番長談。終于還是接受了楊廣地調令。親自率領兩萬大軍。沿著黃河南岸直行而下。朝著孟海公與徐圓朗兩部逼迫而去。

    直到二月二十八日。雙方以及各路諸侯。都沒有發生哪怕一起地交鋒事件。但是。彌漫在黃河中下游、長江中下游上空地那層彤彤戰雲。卻是愈來愈濃厚。而這場盛況空前地大戰役。更是牽動了無數人地心。令得他們地心弦禁不住地都繃得緊緊地。

    黑雲壓城城欲摧!

    二月二十九日地上午。便在這個異常緊張地時刻。依舊繁華如夢地江都城外。一白衣人。一藍衣人。同一時刻。分別從江都地南門和北門進入了江都城之內。大約過了兩個時辰之後。已經被楊廣派到宮外協助左孝友整頓江都防務地宇文傷。面現沉凝之色。他匆匆地踏入宮門之內。向禁衛要求面謁楊廣。

    此時地楊廣。正在宮門附近地議事小廳之中處理政事。听聞宇文傷在外求見。他稍稍地沉吟了一下之後。便將手中地奏折合上。揮手示意旁邊地宮使。將其喚將進來。

    宇文傷一進來,匆匆地施了一禮,然後就沉聲稟告道︰“陛下,老臣的部下已經探察到,天刀宋缺與邪王石之軒,都是單人一人,而且已經進入江都城之中了。”

    楊廣聞言,軒眉禁不住地一聳,臉上更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了驚訝之色,他有些不能置信,伸手按住了身前的幾子,霍然站將起來,口中沉聲問道︰“果真?”

    這也怪不得楊廣如此的詫異。

    先說石之軒,石之軒號為邪王,行蹤向來神出鬼沒,即便是他的心腹小弟安隆,也摸不著他的衣角,而要找到他,也只能在特定的地方留下暗號,請求與他見面,至于見面的地點,都是由石之軒通知到地,其蹤跡詭異神秘至此,但是,這次竟然讓宇文傷手下的人查探到他的行跡,這不能不說是一件令人生疑的事情。

    再說宋缺,此人的行蹤,雖然比起石之軒要透明清楚的多,但是,等閑之人卻是難以看到,一來,他若是外出,時間定然短促,而且旅途亦是局限于南方,甚至只是嶺南之地,二來,除開旅行,他大多時候,都是縮在宋家山城中的磨刀堂,苦修天刀技藝,即使是宋家山城之內的人,包括他的弟弟宋智、宋魯在內,都很難見到他一面。

    這麼兩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地超卓人物,居然在一天之內,同時地出現在江都城中,而且,居然還被宇文傷手下的人發現了蹤跡,這事情……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石之軒露出廬山真面目,出現在江都城中,這還好解釋,但是,宋缺地驟然現身,卻是叫人心生疑惑了……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緣故,但是,這究竟卻是什麼原因呢?

    “是的,陛下。他們兩人真的已經進入江都城中,老臣听見手下來報之後,心中還有懷疑,後來就悄悄地過去探詢,見到果然就是他們兩人。”

    宇文傷對楊廣的驚訝也沒有感到奇怪,他說到這里,兩道白眉陡地一豎,眼眸中射出兩道凌厲的電芒,寒聲說道︰“陛下,石之軒雖然乃是石貴人的父親,但是看石貴人的樣子,卻似與他勢不兩立,不若我們就將他留在這里。”

    “至于宋缺,此人乃是嶺南宋家的中流砥柱,在宋家有著天神般的地位,但是,只要除了他,宋家自然會不戰自潰,這樣一來,當可省去了我大隋的一大麻煩。”

    楊廣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對宇文傷的大膽建議,亦是不置可否,他緩緩地走出了上首的座位,微低著頭,在旁邊慢慢地轉來轉去,細細地思索了起來,片刻之後,他那星辰般的眸子閃現出了一道奇怪之極的異芒,然後,他猛的抬起了頭。“老卿家,”楊廣忽然笑眯眯地凝視著宇文傷,溫聲輕徐地說道,“當今天下,你亦是武林中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這數十年間,可與石之軒以及宋缺交手過沒有?”

    宇文傷沒有想到楊廣思慮良久之後,竟然會問出這類問題,當下他的那張老臉頓時微一錯愕,眼中亦是掠過了一絲疑色,但又迅速地收斂開去,只听見他恭聲答道︰“回陛下,老臣雖然對他們是聞名已久,但都是沒有機會與他們交鋒過。”

    楊廣點了點頭,含笑說道︰“那依你的感覺,他們兩人之間,誰的修為更為深厚?”

    宇文傷皺了皺眉,微一沉吟,一邊思索,一邊緩緩地說道︰“石之軒與宋缺,可以說是中原之中最為出色的那幾人之二,不過兩人從來沒有交手過,若是硬要分個高低勝負,依照老臣的第一感覺,還是認為石之軒的勝面更高一些。”

    楊廣哈哈的一笑︰“是嗎?不過兩人都沒交鋒過,你在這里怎麼說都沒有說服力,這樣吧,你出去想個辦法,讓人引著兩人,見上一面。按照宋缺的性子,又因為當年碧秀心的緣故,若是見到石之軒的話,肯定的按耐不住,兩人之間定然會有一場龍爭虎斗,到時候,我們一看,就知道兩人究竟是誰高誰低了。”

    宇文傷聞言,心中突然莫名的驀地一寒,但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異色,他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倒退著退出了廳中。

    楊廣看著宇文傷遠去的身影,眼眸閃過了莫名的光芒,但旋即之間便收斂了開去,他默默地沉思一下,然後轉身返回到旁邊的座位之中,拿起了先前的那份奏折,仔細地看將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楊廣緩緩地站起身,他先是招了一個宮使進來,命她收拾好幾子上的東西,而他自己,則是悄悄地從後門進入了深宮之中。

    片刻之後,楊廣換了一身便服,戴著一張面容平凡的面具,從容地來到宮門那里,出示了宮禁中的信物之後,他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皇宮大門,行至大街之上,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正文 6.17通告︰今天沒有更新,明天奮戰吧!
    今天事情很多,來不及更新了

    明天奮戰吧

    以上
正文 第306章 殺機
    第306章殺機

    涼風徐徐地吹拂過了寬闊的大街,抬頭望時,只見蔚藍的天空中,那溫煦的冬日正高高的掛在天空之上,投照下來了片片溫暖的陽光,但是卻沒有絲毫刺眼的感覺。///com///

    徐疾有致的行走在寬闊的大街上,看著身邊神色輕松、似乎全然沒有受到前線戰事影響的平民,宋缺的那張幾若天神的俊臉頓時微微一動,眼眸中更是射出了若有所思的光芒。

    此時的宋缺,正穿著藍色長袍,但是他的體型雄偉如山,便像標槍般挺立著,絲毫不顯臃腫,烏黑的長發簡單地盤成發髻,用一束新鮮的紅巾扎著,他的那張沒有半點瑕疵的俊秀臉龐上,眼眸精芒閃閃,神采飛揚,雖然兩鬢星星點點,但是卻沒有半絲的老態。

    但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雖然他的身後背負著一把造型奇古的厚背長刀,配著他那高大雄猛的身材,整個人的氣勢異常的威猛,仿若天神降世。偏生正在背負雙手、徐徐前行的他,渾身上下竟然亦在散發著一股飽學儒者的翩翩氣質,風度儒雅至極。

    這般世所罕見的人物,自然引起了周圍眾人的注意,但是,宋缺卻當然是不會在意周圍那些人意思復雜的異樣目光,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朝著江都城最北面的皇城的方向行去。

    “楊廣!聖極宗宗主!向雨田的嫡傳!哼!想不到當年我倒看走了眼!”

    每當踏出一步,宋缺便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更加的沸騰,胸中的戰意更是熊熊地燃燒,但是,偏生他臉上地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兩道目光亦是平靜如井水,毫無波瀾。

    便在這時。忽然之間,街邊忽然閃出了一個身材魁梧地錦衣漢子,只見他跨步行到了宋缺的面前,然後朝著宋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說道︰“在下仲風,見過宋閥主。”

    宋缺凝視著這個錦衣漢子,淡然自若地說道︰“你從城門口就跟住了我。辛苦你了!你這時候忽然跑出來,是你的主上有什麼話要對老夫說嗎?”

    仲風聞言,臉上禁不住地現出了駭異的神色,他的心中對宋缺更是敬畏,微微後退一步,態度愈發的恭謹。他低眉順眼地說道︰“宋閥主,在下是來傳話的。你地老朋友邪王石之軒。邀請你到城西的蜀崗苑一會。”

    說完這話,仲風朝著宋缺恭敬地施了一禮,也不待宋缺回答,他便飛快地轉身過去,迅速地混入了人群,轉瞬之間,身影便消失不見。

    “石之軒?”

    宋缺那張猶如岩石般的臉龐。終于微微的一動,他喃喃地念了一聲,那雙眼眸之中陡地迸射出了仿若刀鋒般的凌厲寒芒,旋即間便收斂開去,他冷聲一哼,然後身軀轉左而去。

    江都城西,蜀崗苑。

    這里原是楊廣當年初下江都時候營造的皇室園林,只是前年忽然失火,將整座林苑都燒去了一大半,變作了廢墟地一般。因此便逐漸逐漸的便荒涼了下來。不過,到底曾經是皇室園林。因此,雖然地處偏僻,而且沒有士卒把守,但還是沒有人敢于輕易地踏足內里。

    佇立在殘缺地苑門之外,宋缺極目四望,只見寬廣三里之地的園林之內,往日的那些平整如坻的茵茵草坪,長滿了野草,時當隆冬,野草枯黃敗落,更是平添了一股荒蕪的氣息。

    放眼望將進去,只見以前的那些掩映在樹林之間的精美雅致地苑落精舍,此時此刻,林木郁郁蔥蔥,愈發青翠,而且尤自的矗立高聳,但那些精舍卻已經坍塌了近半,有好幾處,甚至是化作了小山似的灰燼,令人看見,更是生出淒涼悲愴之感。

    宋缺看到這里,臉容驀地掠過了一絲異樣的神色,只听見他謂然一嘆,然後便抬步從敞開的苑門踏將進去,進到里面之後,宋缺卻沒有再作張望,仿佛感應到了什麼,他當即便沿著寬闊筆直的碎石路,朝著林苑最深處的那座掩映在青翠松柏之間的亭閣,徑直地行了過去。

    片刻過後,宋缺終于行至了松柏間的亭閣前面,這座亭閣在前面的那場大火之中顯然沒有受到波及,保存得十分完好,只見斗角飛檐,白牆朱瓦,亭閣大廳地牆壁之上,更是繪描有無數幅連貫地精美仕女牡丹的彩畫,讓人看得目馳神迷,陶然心醉。

    但宋缺卻似乎視若無睹,他走進亭閣里面寬達數丈地大廳之後,看也不看四周,第一時間就把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正負手背對著自己、佇立在西面欄桿前的修長身影。

    “石之軒!”

    宋缺見到這個淵亭岳峙的身影,心中緩緩地沉寂了下來,他的面容一肅,口中沉聲喝道。

    欄桿前面的這人徐徐地轉過身軀,只見他面容俊秀,兩鬢微霜,眉如劍鋒,雙眸若星,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說不盡的奪人心魄的邪魅氣質,正是聖門第二人邪王石之軒!

    “宋兄,”石之軒的臉上帶著一絲奇異的笑容,緩緩地說道,“你好象遲到了。”

    宋缺微仰起頭,啞然失笑︰“是你早來了哩。對了,你可知我們兩人的邀請人到了沒有?”

    石之軒聞言,微微一笑,慢慢地向著身前踏出一步,口中悠然說道︰“應該已經到了,不過,他好象不太願意這麼早就現身出來,似乎想在那之前先看一出好戲哩。”

    宋缺听見這話,心中登時驀地一動,他在嶺南的時候,便早早听說了楊廣這個聖門聖極宗的新代聖帝,悟通了當年一代雄杰燕飛與上代聖帝向雨田兩人合著的秘策《神典魔藏》,身負蓋世絕學,據傳言所說更是修習了一門威力強橫的無形氣劍,連號稱是中原第一人的寧道氣,都慘敗于他手中,而聖門第一人陰後祝玉妍,亦是為他所敗,且被其囚在深宮之中。

    “是嗎?那位聖帝連你這位岳父大人都瞞著?”宋缺那張俊秀的臉龐綻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忽然仰天長笑道,“看來你雖是他的岳丈,但他一如你的女兒那般,並不賣你的帳嘛。”

    石之軒的面容一冷,口中緩緩地說道︰“宋缺,看你的樣子,是真的很想跟我斗上一場?”

    宋缺微微頷首︰“正是!這一場架,我已經盼了二十年了哩。”他的語音輕柔徐徐,臉容上更是含蘊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但話中之意,卻是飽含著一股冷森的意味,令人渾身戰栗。

    石之軒听見這話,亦是露出了別樣的笑容,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雙手依然負後,但雙眸異芒大盛,冷冷地注視著宋缺,瞬也不瞬,口中徐徐地說道︰“你我彼此都是聞名已久,遺憾的是在往日一南一北,從未謀面,今日一見,正是時候,某家也可一逞心願哩。”

    宋缺與石之軒乃是江湖之中,同一時期的最為超卓的武學奇才,他們各自的成就亦是非同等閑,但可惜的是,往年的石之軒向來是化身千萬,行蹤詭秘,無跡可尋,而且他的活動範圍大多是在北方,最近的二十年,更是深入草原西域,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

    宋缺在青年時代雖然也有過行走江湖的經歷,但是遇到慈航靜齋的齋主梵清惠之後,便迅速地返回嶺南,從此很少履足嶺南之外,大隋統一天下之後,甚至再也沒有跨過長江。

    因此兩人雖然對彼此都是听聞已久,但就是從沒有會面。雖然是素不謀面的兩人,但是彼此之間卻生有宿怨。

    相對石之軒而言,當年慈航靜齋的齋主梵清惠,為了配合所謂的四大聖僧追殺石之軒,曾經請求宋缺用他的宋閥勢力,幫助她挖出石之軒的行蹤,宋缺答應了,且在有個時候,很大程度上給石之軒造成了麻煩,因此石之軒對宋缺卻是有些看法的。

    從宋缺的角度出發,宋缺對石之軒可謂是頗為憤恨,因為當年慈航靜齋派出行走江湖的一代玉女碧秀心,乃是宋缺的知交好友。

    但碧秀心嫁給石之軒不久,便香消玉殞。

    一代紅顏,化作塵土,身為知交的宋缺,自然是悲痛異常,沒過多久,梵清惠便傳言給宋缺,說道是石之軒利用其所自創的《不死印法》秘卷,害死了碧秀心,宋缺听說之後,自是忿恨異常,後來听說碧秀心遺下了女兒石青璇,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心中的忿怒適才慢慢地變淡了些。

    此時,忽然見到了石之軒,登時勾起了宋缺的往年記憶,心中自然是殺機大起。

    “多言無益,還是手下分個勝負吧,”宋缺冷聲哼了一句,驀然之間,宋缺的眼眸中迸發出了兩道冰冷鋒利的寒芒,空氣之中猶有電光閃過,只听見他陡地厲聲喝道,“看刀!”

    這一聲厲喝剛落,宋缺的右手倏地後探,同時之間,他那高大的身軀縱身躍起,化為了一道劃破層層空間的青色閃電,朝著正在灼灼望將過來的石之軒,疾射撲下,伴隨著他的身影的,還有一道璀璨無比、匹練也似的森寒刀光。

    ︰,
正文 第307章 霸詭
    第307章霸詭

    宋缺口中的厲喝剛落,右手便倏地後探,同時,他那高大的身軀猛的縱身躍起,瞬間便化作了一道劃破空間的青色閃電,朝著三丈之外,正在灼灼望將過來的石之軒,疾射過去,伴隨著他的身影沖天而起的,還有一道璀璨無比、匹練也似的森寒刀光。///com///

    刀光甫起,便仿佛籠罩住了整個空間,放眼望去,只能見到刀光如雪,似天羅地網般的由上而下的欺壓迫下,在這霎時之間,石之軒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殺氣,猶如森冷徹骨的洶涌狂流般的,排山倒海也似的奔涌襲向自己。

    此時若是換作他人,只怕早被駭得肝膽俱裂,亡魂大冒。

    但石之軒當下卻是冷哼一聲,不退反進,猛的踏前兩步,只見他的衣裳無風自動,向著身後狂揚,獵獵作響,待得宋缺疾射而至,刀光厲斬而下的時候,石之軒的雙眸一閃,寒芒暴射而出,同時之間,他的右手豎掌,沿著一道玄妙莫測的軌跡,似緩若徐的拍將出去。

    只听見“蓬”的一聲悶雷般的巨大炸響,籠天罩地的漫天刀光便倏地收斂開去,在這剎那之間,兩道人影亦是一觸即分,隔開三丈距離,然後閃現出了宋缺那高大軒昂的身軀。

    瞬息之間,宋缺的眼眸中閃過了一道驚訝的異芒,但旋即便被愈加凌厲的寒芒取代,只見他的右手反手一投,鏘的一聲金鐵脆鳴,宋缺竟然將自己的厚背長刀**鞘中,但同時間,他的身軀猛的微傾,雙目微眯,似瞑似醒,但渾身上下,卻是散發出了一股強猛龐大的氣息。牢牢地鎖住石之軒的方位,使人能感覺得到,他的下一波攻勢,將會更為狂猛駭人。

    石之軒地臉龐亦是呈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亦是微微前傾著身體,左右雙手一前一後。如封似閉,氣機更是死死地鎖定宋缺的全身,只待他露出一絲破綻,便第一時間出手攻襲。

    這個時候,場中雖然寂靜了下來,但是,兩人散發出來的無形氣感,卻仿佛濤翻浪卷,狂風波蕩。在空間之中不斷地朝著對方掃描著,探詢著對方潛在的薄弱之處。

    時間流轉,仿如是一瞬間。又好象是萬萬年,兩人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但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寒殺氣,卻是越來越濃郁,使得場中地空氣都幾乎凝固了下來。

    便在這時,驀然之間,涼亭之外,猛的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嘯聲,緊接著。一道綠點從欄桿處疾射而入,從正在對峙的兩人中間一閃即逝,剎那之間,兩人的心中同時一動,但下一瞬息,他們都是沒有理會突然而來的那個綠點,而是不約而同的朝著對方發難。只听見“鏘”的一聲金鐵脆鳴,已經**鞘中,但尤自握在宋缺右手之上的厚背長刀。猛然之間,突然出鞘,那一聲金鐵脆鳴還縈繞在空氣之中,厚背長刀卻已經化作了一道雪亮地長虹,以肉眼難察的速度,劃過三丈的空間,閃電般地朝著石之軒劈將過去。

    與此同時。石之軒地左右雙手。倏地探前。在瞬息之間。便以迅疾無倫地手法。在自己身前三尺之外。各自連續地畫出了近千個大小不一、角度各異地氣勁圓圈。

    畫完這些氣勁圓圈之後。石之軒地左右雙手。驀地撮指成刀。循著一種玄異地軌跡。靈蛇竄動般地穿過剛才虛虛畫將出來地千個氣勁圓圈地每一個地中央。近乎奇跡般地掛在了自己地左右雙手地手腕處。接著。便見到石之軒地身影仿如鬼魅般地倏地標前射出。同時。他地雙掌如切如推。迎著那一道長虹般地雪亮刀芒印將上去。

    雪亮銀團般地刀光之中。驀地傳出了宋缺地冷哼之聲。下一剎那。只見宋缺已經欺到近前地身軀。驟然停住。他挺直了身軀。渾身上下地袍服衣裳無風自動。好似獵獵旗幟般地向後狂揚。須眉亦是簌簌地飛揚。形態愈加地威猛無濤。狀若天神。

    同時間。他地右手腕猛地一顫。登時之間。那一道破空長虹般地雪亮刀芒。馬上幻為了九道之多。宛如九頭咆哮著巨龍。朝著正在撲將上前、合掌印至地石之軒。一往無前地斬落。

    便在這剎那之間。兩人四丈空間地空氣。似乎都被宋缺幻化出來地驚天動地地九道刀芒吸得一干二淨。周圍地虛空就仿佛凝滯了地一般。教人生不出半絲地抗拒之心。駭人至極。

    石之軒輕哼一聲。身影倏停。腳下連連挪移。身如鬼魅。同時雙掌一陣搖晃。眨眼之間。竟然幻變出了漫天彌地近乎無窮無盡地掌印。似虛若實。一波接著一波地印了過去。

    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蓬!

    氣勁交擊的悶響不絕如縷,卻是石之軒的掌鋒接連不偏不倚的印中了宋缺那把厚背長刀的刀脊,勁氣橫溢滾蕩之間,宋缺幻化出來的九道凌厲無匹的刀芒,驀地散了開來,而石之軒變幻出來的漫天印影,亦是煙消雲散,兩人在這瞬息之間交換了九次交鋒之後,終于雙雙力竭,他們同時的悶哼了一聲,兩道身影再次觸電般的分離退開,重新隔開了三丈的距離。

    宋缺那俊秀無匹的臉龐迅速地掠過了一絲溫紅之色,旋即不易察覺地消失開去,只見他以刀拄地,雙眸浮現出了一絲訝異之色,詫聲問道︰“你這幾下似虛還實,卻是什麼名堂?”

    與宋缺這般的硬踫硬,其實石之軒亦是不太好受,他站穩了身軀,緩緩地呼了一口氣,正在暗暗地調息著胸口處沸騰般的勁氣,听見宋缺發問,石之軒不動聲色,悠然說道︰“我自噩夢中甦醒過來,便將畢生所學融會貫通、化繁為簡于七式幻法之中,命之為不死七幻,適才的便是其中的第一式幻法以虛還實。”

    宋缺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眸中射出了恍然之色,輕柔地說道︰“原來如此!邪王秘技,果能一看!”話音剛落,也不見他如何作勢,陡然間,宋缺的身形猛的拔地而起,仿佛經天巨鷹般的,一躍便是高達四丈來高的亭頂,宛如卓立虛空,威若天神。

    石之軒的眼瞳微縮,猛的抬眼看時,只見宋缺的高大身軀在空中靈巧的一個盤旋,接著,只听見他發出了一聲長笑,瞬息之間,身體便變為頭朝下、腳向上,流星般的斜斜撲將下來,同時間,他還改為了雙手握刀,怒劈而下,取的恰恰正是石之軒此時的方位。

    宋缺的這一刀,看似平凡簡單,但是,卻是因為對手乃是石之軒而激發出來的,實至名歸的正為他出道以來最為顛峰之作,幾乎達到了以神御刀的境界。

    因為宋缺的氣機鎖住了石之軒的所有變化,而宋缺的這一刀,刀隨神走,因此,石之軒根本無從閃避,因為他即使強自閃將開去,但隨之而來的,應該便是宋缺滔滔不絕、愈發強凌的刀式,到時候,石之軒只怕只會有招架之心,而無還手反擊之力了。

    石之軒輕輕地吸了一口真氣,功運雙掌,便當宋缺迎面斜撲而下,厚背長刀劃出了一道雪亮森冷的軌跡,閃電般的劈至面門的時候,他的雙掌自下而上,從左右兩邊合攏過來,于間不容發之際,恰恰地夾住了宋缺劈至面門兩尺之外的厚背長刀。

    雖然已經是夾住了宋缺的刀鋒,但是,宋缺這天下用刀第一高手豈是易與,刀鋒雖然停了下來,但是鋒刃迫發出來的刀勁,卻是頑強地斬了下來,破開了石之軒布下的氣勁之後,將石之軒的眉心正中處撕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石之軒並沒有興趣繼續夾著宋缺的厚背長刀,他微微地後仰著身軀,雙掌的勁力一吐,順著宋缺傳將下來的勁氣,借力卸力,朝著頭頂的身後處拋揚而去,同時間,他的右腳無聲無息的揚將起來,沒有帶起半絲的風聲,迅疾無比地踢向正要落將下來的宋缺的腹部。

    宋缺從容的長聲一笑,竟以石之軒為支點,借著厚背長刀被石之軒夾在手中的那點勢子,于霎時之間,在離地五尺來高的空中微微的一頓,恰恰的躲過了石之軒的那一踢腿,然後猛的使出千斤墜法,握緊了剛剛從石之軒的雙掌之中脫離出來的厚背長刀,突然地落下地來。

    石之軒的不死印法與幻魔身法,雖然已經完美地糅合成了沒有任何瑕疵的整體,是為不死七幻,但是與宋缺這種跟自己同一級數的絕世高手近身纏斗,實難發揮出自己功法的長處,石之軒剛要旋身以鬼魅般的迅疾身法挪移開去,這時候,宋缺卻猛的厲喝一聲,陡地踏前兩步,同時之間,他凝聚起畢身的勁力,貫注長刀,不管不顧地朝著石之軒的面門揮刀劈下。

    石之軒的雙眸厲芒一閃,但是卻沒有與宋缺硬抗,因為宋缺此時的這一刀雖然強橫,但是卻沒有了氣機鎖定,當下他伸出右手,在劈將過來的刀鋒處微微的一觸,借著這個勢子,他的身軀化為了一片羽毛,迅速地朝著後面飄飛而出。

    此刻,宋缺的刀勢一而再,再而三,至此卻終于的力竭,他的身形亦隨之微微的一頓,然後便要提氣追著石之軒的身影而去,但便在此時,一個清越宏亮的聲音劃空而來。
正文 第308章 強硬
    第308章強硬

    此刻。///com///宋缺的刀勢一而再。再而三。至此卻終于的力竭。他的身形亦隨之微微的一頓。便當他要提氣追著石之軒的身影而去的時候。但一個清越宏亮的聲音卻忽然的劃空而來。

    “兩位。就請住手吧。”

    隨著聲音的響起。涼亭外面五丈開外的那簇樹叢之中。茂密的枝葉陡的一分。一道迅疾的灰白身影倏的躍將出來。就仿佛輕靈的鳥兒般的。翩然投飛了過來。落入涼亭之內的欄桿旁邊。恰好與宋缺、石之軒都是相隔著三丈的距離。

    宋缺與石之軒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詫異之色。他們互望了一眼。兩個身影同時的一頓。佇立當場。然後緩緩的側過身軀。面色肅然。目光如電。朝著突然現身的這人望將過來。

    來人眉如劍鋒。目若星辰。面容清俊秀美。看模樣只的二十出頭的年紀。只見他身穿著灰白袍服。裝飾普通異常。但是當他背負著雙手站在那兒。笑容徐徐。卻有如一柄剛剛拔出寸許的鋒利寶劍。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隱而不藏的龐大的氣勢。教人不由的心悸不已。

    石之軒似乎早有預料。他的臉龐沒有哪怕一絲的驚訝之色。只是抬起右手。輕輕的拭去眉心處沁出那滴血珠。但宋缺的面容卻是克制不住的綻現出了驚奇異常的色彩。片刻過後。宋缺適才緩緩的點了點頭。他目現奇光。若有所思的徐徐說道︰“楊廣。想不到你真的恢復了當年的相貌!你們魔門的秘法。果然是神奇詭秘。深不可測!”

    來人正是悄悄出宮的隋皇楊廣。

    “閥主遠道而來。朕卻是有失迎迓。還請閥主多多見諒。”楊廣朗聲長笑。說到這里。朝著石之軒凝眸望了過去。微微一笑。然後悠然說道。“岳丈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石之軒的神色微動。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朝著楊廣施了一禮。卻是沒有出聲說話。而宋缺看了一眼石之軒。然後投目望向楊廣。驀然之間。就想起剛剛不久之前。從自己眼前射過、打破沉寂的那片樹葉。他的那張俊秀無匹的臉容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本人早在嶺南之時。便久聞邪帝的無雙秘技。此刻相見。正是良辰美景畢集。”宋缺面容陡肅。雙眸灼灼。異芒大盛。深深的凝視著楊廣。緩緩的說道。“邪帝。請賜教!”

    楊廣聞言。臉上登時現出了一陣錯愕之色。他沒有想到。宋缺竟是一個武狂。剛剛跟石之軒這個邪王打了一架還覺的不過癮。居然還要跟自己單挑。當下他心中苦笑一聲。心道自己挑唆宋缺跟石之軒干了一場。沒料到最後竟然引火燒身。惹起了宋缺的戰斗欲望。

    “閥主遠來是客。大動干戈豈非焚琴煮鶴。大煞風景?”楊廣輕輕的咳嗽一聲。然後微微一笑。緩聲說道。“朕已經在宮中備下宴席。準備為閥主與岳丈接風洗塵了哩。”

    石之軒抬眸凝視了宋缺一眼。忽然笑了一笑。然後默不作聲的走到了旁邊。背負雙手。朝著兩人饒有興致的望將過來。楊廣見到他那一臉看戲的模樣。心中頓時一陣氣結。

    但這時候。宋缺卻已經提起了拄的的厚背長刀。他抬眼定定的凝視著楊廣。眸間突然暴射精光。似乎全然不見楊廣臉上的苦色。口中厲聲大喝道︰“看

    說罷。宋缺便猛的踏前一步。只听見“ ”的一聲。涼亭之內的整個的面都似乎劇烈的搖晃了一下。隨著他再次抬起右腳。同一時間。宋缺雙手緩緩的擎起了厚背長刀。然後簡簡單單的豎了起來。向著三丈之外的楊廣似徐實疾的劈了過去。

    楊廣見到宋缺這麼平平無奇、沒有半點花巧變化的一刀。卻是面露凝重之色。他能夠清晰的感覺的到。隨著宋缺緩緩的舉刀。自己身周兩丈的範圍。都為宋缺沉重凝滯的刀勢所牢牢的鎖住。而自己除開格擋硬踫一途。竟然已經沒有其他的對措。

    而當宋缺剛剛舉刀的時候。與楊廣還隔著三丈的距離。但是當他仿佛托著泰山一般。將厚背長刀緩緩的舉到頭頂三尺高、便要劈下之時。他竟然已經跨到了楊廣身前的五尺之外。

    “哈!”當此之時。陡然之間。場中風聲倏起。只見宋缺的須發飛揚。衣裳狂舞。眼眸中暴射厲芒。他怒喝一聲。雙手緊握中的厚背長刀挾著風雷之勢。疾如電閃般的猛劈而下。

    與此同時。楊廣的雙眸亦是精芒四射。他的脊背宛如弓背一般。猛的一緊一張。霎時間。整個人突然間好似脫胎換骨。拔高了許多。變成了一尊天的間的魔神。下一瞬息。他的那只右拳撕裂了身前無數層空間。裹著淒厲的呼嘯。朝著當頭劈下的那柄厚背長刀怒轟而去。

    宋缺的眼中閃現出了一絲訝色。在這一剎那之間。他只覺的整座涼亭、甚至是整片天的都失去了顏色。呈現在他的眼中。佔據他的視線的。只有楊廣那充天滿的、狂猛至極的拳頭。

    宋缺的眼中驀的一亮。大喝一聲︰“好!”但他那英俊無匹的臉龐卻是沒有半絲的波動。話音未落。倏忽之間。他換作了單手提刀。右腕迅速一轉。便在半空之中劃出了一道玄奇秘奧的半弧。霎那之間。厚背長刀那個下劈的勢頭驀的一變。改為了橫著削向楊廣的左肩。龐大洶涌如同錢塘江潮的凌厲刀氣。亦是化為了絲絲的陰柔刀勁。清風細雨般的撲面灑去。

    楊廣見到宋缺這翩若蝴舞的一刀。眼中登時閃過了一絲贊嘆之色。能在電光石火之間將至強刀勢換為至柔刀勢。可見宋缺果然是盛名無虛。運刀之法。已經臻達無上化境。

    楊廣還沒有反應。宋缺的刀勢再變。只見他的腳下接連踏動。在周圍六尺的範圍內左右的挪移閃動。同時之間。他揮舞著手中的厚背長刀。舉重若輕。倏忽之間。便幻化出了萬千道白茫茫的刀芒。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刀勁羅網。朝著楊廣迅速的籠罩過去。

    刀氣厲嘯之聲仿佛正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剎那之間。楊廣的感應氣場中失去了宋缺的位置。他再也不能分辨出來。在這萬千道刀芒之中。究竟哪一道才是宋缺真正的殺招。

    千鈞一發之際。楊廣忽然閉上了眼眸。迎著籠罩過來的漫天刀芒。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真氣。然後猛的吐氣開聲。霎那之間。閃電般的轟出了無數拳。拳拳都是蘊含著實勁。

    “以拙破巧?”漫天的刀芒之中。驀的傳出了宋缺的驚訝之聲。接著。他發出了哈哈的一聲長笑。油然說道。“雖然沒有什麼看頭。卻仍然可稱的上一個好字!”

    話音剛落。籠罩過來的漫天刀芒。于倏忽之間。猛的收斂開去。化繁為簡。變為了一柄實實在在的厚背長刀。迅速的繞到了楊廣的左側五尺之外。呼嘯著直向楊廣當頭劈落。而楊廣亦是收去了充塞整片空間的呼嘯拳影。轉身而對。沉腰坐馬。一拳轟出。

    “轟”的一聲炸響。楊廣與宋缺的身影忽接乍分。腳下都是   的分別朝著身後蹌蹌的退出了丈許。而宋缺那張英俊無匹的臉龐更是迅速的閃過了一絲異樣的青氣。

    宋缺的玄功修為。與楊廣相比畢竟還是稍差一線。這一次交鋒。顯然是楊廣佔了上風。

    宋缺提刀而立。臉上神色若有所失。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濁氣。朝著楊廣揚聲問道︰“邪帝的六脈神劍呢?”便在剛才那數次的交鋒之中。他至少已經使出了八成的心力。但沒想到還是沒能迫使楊廣用出其招牌武學六脈神劍。心中自然有些不甘。

    楊廣雖然沒有像宋缺那般的吃了一記暗虧。但是剛才的硬踫硬。使的此時他的胸口氣血翻騰。渾身上下亦是不好受。他暗暗的吸了一口真氣。強自壓下了體內的不適。然後背負著雙手。嘴唇微微的一彎。從容的一笑︰“閥主的天刀也不是沒有帶來嗎?”

    宋缺的臉上微微的一怔。旋即朗聲長笑。連道“是極是極”。笑罷。他將手上的厚背長刀往後一插。只听見“鏘”的一聲。厚背長刀穩穩的入了刀鞘。

    楊廣見到宋缺這個武狂終于罷斗。收刀入鞘。心中亦是松了一口氣。當下他便緩緩的上前兩步。凝視著宋缺的面容。微笑的邀請說道︰“閥主。閑話敘罷。不若就此進宮入宴?”

    宋缺轉頭望了一眼卓立旁邊的石之軒。然後轉過頭。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道︰“自古而今。都是宴無好宴!莫非邪帝想誘我入宮。像對付寧道奇一樣的將我誘殺之嗎?”

    楊廣面色沒有絲毫的改變。悠然說道︰“是與否。閥主可敢往之一試?”

    宋缺忽然的仰頭。發出了哈哈的長笑︰“陛下休要再使激將計。我此次前來江都。早作準備。即便是龍潭虎**。我自信仍可全身而出。陛下。請!”

    楊廣轉頭朝著石之軒望了過去。笑聲說道︰“裴卿。不如也入宮一行。如何?”

    石之軒听見楊廣將“岳丈大人”的稱呼改為了“裴卿”。心中頓時了然。不過這本來就是他此來的原意。當下點了點頭。緩聲應道︰“是。陛下。”
正文 第309章 舍身
    第30章舍身

    宋缺與石之軒隨著楊廣進入江都宮。///com///行跡自然為有心人看在眼中。但是他們卻是不知楊廣與這兩人究竟說些甚麼。兩日之後。兩人先後出宮。宋缺自然是返回他的嶺南。而石之軒卻是轉身到了神武府的官衙。奉楊廣之旨。出任神武府的錄事參軍。

    這個時候。神武府已經完全取代了兵部的職能。與尚書省並重于朝廷。在神武令之下。分設了軍衡、軍務、軍械、軍學、軍需、軍醫、軍法、軍牧等八司。這八大司。主事為司長。下設各科科長以及各科科員。神武令操持軍權。自非人臣所能窺望。當由楊廣親自出任。而錄事參軍石之軒便為其佐屬。負責統籌各司事務。權力竟在各司司長之上。

    虞世基、裴蘊和鄭善國等人見到石之軒化身的裴矩重新回歸朝廷。心中都是又喜又憂。一方面。裴矩在朝中的時候。便與自己這些人交好。現在他進入朝中主軍。應該能引他為自己的奧援。但另一方面。他們卻也是知道此人在楊廣心目中的的位。

    雖然他們還不清楚裴矩只是石之軒的化名。而且宮中受寵的石青璇貴妃。還是石之軒的親生女兒。但是單單從以前楊廣對裴矩的那種器重的態度。便知道裴矩的到來。絕對會對目前朝廷的人事造成沖擊、打破目前的權力局面。這不能不讓虞世基等人生出警惕顧忌之心。畢竟。今時已經不同于往日。楊廣已非他們所能蒙蔽。他們手中的權力也已是不多了。

    石之軒何等精明。從些許的言行。已經隱隱的猜到虞世基等人的忌憚之意。但是卻沒有多加一絲一毫的理會。任命一出。他立刻走馬上任。進入官衙。竭力熟悉神武府的運作。

    神武府有了石之軒的居中主持。還有韋雲起的從旁協助。楊廣登時放了心。這一日。陽光和煦。暖風徐徐。楊廣偷的浮生半日閑。便用輦車載著行動已經有些不便的素素。還有肚子微微隆起的石青璇。自到後宮的御苑深處賞看那些正盛開鮮艷的紅梅。

    其時正當午前。溫暖的陽光照映著蔚藍如洗的天空。令人心曠神怡。放眼所望。只見寬廣的花苑之內。綠柏郁郁。奇石嶙峋。道路兩旁。紅梅爭艷。迎春綻放。讓人目不暇接。

    楊廣坐在輦車之上。正與石青璇和素素兩女言笑焉焉。便在這時。不經意之間。卻見到左邊的小徑路口。正背對著他這邊、盈盈的佇立著一個曼妙多姿的修長俏影。此女身穿青裳。背負著雙手。微微仰起螓首。似乎在凝望著什麼。遠遠望去。有若一尊青玉雕成的美麗神像。

    楊廣見到。心中頓時一動。他朝著身旁的石青璇和素素說了一聲。然後便下了輦車。揮手示意駕車的使女先將車子驅到前邊。接著。他就向著左邊的那個亭亭玉立著的麗人走去。

    “師仙子。”楊廣行走到了這個女子的身後。微微一笑。“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朕嗎?”

    “陛下喚我妃喧便是了。仙子之稱。妃喧可是承擔不起。”這個女子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玉容靜若止水。淡淡的說道。她偏過螓首。顏容絕美動人。直如九天嫡下凡間的仙子一般。正是被楊廣封禁住了全身內勁、幽拘在深宮之中的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師妃喧。

    楊廣見到師妃喧的神色大異平常的颯爽堅毅。神色幽然。眉黛蹙顰之間。居然別有一番動人心魄的小兒女的吸引力。登時。他的心中禁不住的怦然一跳。食指輕挑。若有所動。

    便在此時。師妃喧徐徐轉身。抬動玉足。朝著林木之間的小徑深處緩緩的行進而去。望著她那具曼妙修長、散發出清新幽香的嬌軀。瞬息之間。楊廣的心頭竟然微微的恍惚起來。在不知不覺之間。居然跟隨在她的身後。踏步向著前面行走進去。幸好。剎那之間。心中突然的涌起了一股冰冷的清流。將他從迷蒙中激醒了過來。

    楊廣的身體猛的一震。雙眸中陡的射出了凌厲的異芒。從後面狠狠的盯了師妃喧一眼。自在心中冷冷的一笑。然後緊走了兩步。趕到師妃喧的身旁。與她並肩而行。

    師妃喧頓時偏過螓首。悄悄的望了一眼身邊的楊廣。清澈如泉的美眸中迅速的閃過了一絲驚異的神采。她一邊朝著前面徐徐而行。一邊目光如水。櫻唇輕啟。輕柔的說道︰“陛下。不知道妃喧能否問您一些問題呢?”

    這是幽禁生活延續了三個月後。師妃喧首次主動找上了自己。楊廣自然知道。師妃喧肯定有話要說。說不定還會是代表慈航靜齋方面作出最後的努力。當下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師妃喧凝視了一眼楊廣那張俊秀無匹的臉龐。然後舉步緩緩而前。口中娓娓說道︰“陛下與我佛門大有前緣。之前對我佛亦是禮敬有加。為何這些時日。卻對我佛大肆打壓呢?”

    楊廣听見。頓時仰天發出了哈哈大笑。繼而笑聲說道︰“妃喧。你的記性怎的如此之差?你可莫忘記。朕可是聖門聖極宗的當代宗主。與你佛門天生就是相克的哩。”

    師妃喧徐徐的轉過嬌軀。姿態曼妙動人。只見她睜大美眸。迎接著楊廣肆意狂放的眼神。美目射出了深刻深邃的意味。輕輕的說道︰“即便如此。陛下可還是大隋的皇帝陛下哩。區區的門派之見。怎麼能入陛下的法眼呢?陛下啊。能否跟妃喧說幾句實話呢?”

    楊廣深深的凝視著師妃喧。許久沒見。她的容色愈發的吸引人的目光。她輕盈的佇立在那里。豐姿綽約。一襲青色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瀟灑飄逸。從容自若。

    那張美若天仙的嬌美臉蛋。肌膚欺霜賽雪。有如溫潤的美玉。沒有一點瑕疵。又似清澈的泉水。清新而不沾半點凡塵。這位慈航靜齋出道的女子。一如她的那些前輩。都屬于那種驚為天人的美。一舉手、一投足。一抬眼、一回眸。盡皆動人心魄。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出塵的氣質。更是讓你覺的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那的幾回聞。

    楊廣看著眼前的傾國麗人。心中不由的一陣感嘆和一陣冷笑。但臉上卻是從容的一笑。輕輕的說道︰“妃喧自是聰慧。何以要朕直說出來。自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長久。至漢明帝始立胡神。然唯西域桑門。自傳其教。實乃夷犯中國。不足為信。”

    “西域之法。無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蒙誘愚蠢。追既往之罪。窺將來之福。口誦梵言。以圖偷免。且生死壽夭。本諸自然;刑德威福。系之人主。”楊廣說道這里。眼中浮現出了憤怒與激奮。冷聲說道。“現今卻聞。俗徒矯托。盡皆由佛。這卻是何意?”

    楊廣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已是滿面厲色。雙眸中更是幽冷森寒。殺意盎然。

    師妃喧瞧見楊廣滿臉猙獰之色。芳心頓時一跳。滿是苦意。她的櫻桃小嘴微微張開。嘆息了一聲。輕柔緩緩說道︰“陛下所言。未免失之偏頗。佛在清淨仁恕。果正佛空。而佛法興自歷朝。弘善遏惡。教化黔首。明帝以降。有無盡之善果。陛下所說實是太苛。”

    “俗世有俗世的規矩法度。空門有空門的約束條款。自此之後。佛門自守佛國。而陛下自管黎民教化。”師妃喧說到這里。停住了腳步。朝著楊廣合什說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楊廣听到這里。臉上禁不住的浮現出了訝異之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師妃喧引自己到這片林子里。說的竟是這番話。難道說。慈航靜齋真的要向自己認輸。從此退出俗世界了?

    楊廣還沒有來的及反應。師妃喧又作出了出人意表的舉動。只見她的嬌靨微現羞色。但神色卻是清冷。淡淡的說道︰“為表誠意。佛門還願向陛下敬獻一件上好的禮物。”

    “哦。是什麼禮物?”楊廣臉上的詫色更濃。疑惑的問道。

    師妃喧卻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面對著楊廣。緩緩的向著身後倒退了兩步。然後。輕輕的抬起兩只白皙玉嫩的皓腕。居然當著楊廣的面。緩緩的為自己寬衣解帶。

    霎時之間。楊廣只覺的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下來。只懂的呆呆的看著師妃喧很快的將自己身上的衣裳解了開來。便在他那瞠目結舌的目光中。那些衣裳輕輕的滑落在草的上。將一具粉雕玉琢、晶瑩玉潤的雪白**呈現在楊廣那兩道火辣的視線之中。

    楊廣看著眼前師妃喧的這具潔白如玉且沒任何瑕疵的聖潔玉體。那道秀美的曲線。實在是天的之靈秀、動人之極。一時之間。楊廣只覺的腦海里都微微的暈眩起來。

    呈現在眼前的美麗**。飄逸出塵、玉潔冰清。但是最令人驚嘆向往之處。更在那縴細合度的身段。襯托出了一對雪玉凝脂般的高聳飽滿的嬌乳。搭配著那嫩滑圓潤的香肩。柔美嬌媚到了渾然天成的的步。
正文 第310章 不安
    第310章不安

    楊廣看到這里,呼吸當下都禁不住地粗重起來。///com///雖說師妃喧的容貌最多也就是與祝玉妍等女在伯仲之間,但是她那出塵飄逸的仙子氣質,以及身為慈航靜齋這一代最為出類拔萃的傳人的驚人身份,卻令她更增一份無可替代的誘惑力。

    此時此刻,師妃喧雖然低垂著螓首,但是,她全身的雪嫩肌膚的表層,卻蘊藏著淡淡的誘人嫣紅,此時的她,雖然已經沒有了平時的聖潔仙姿,卻更具蕩人心魄的媚惑。

    剎那間,楊廣只覺得渾身火熱,口干舌燥,他的目光變得火赤,死死地凝視著下凡仙子般的師妃喧——那清麗脫俗偏又平生冶艷嬌媚的玉頰,那秀美柔韌並且晶瑩潤澤的玉頸,那潔白細膩凝著溫滑脂香的高聳飽滿的玉女雪峰,還有那圓潤剔透的玉臍,那修長柔美的,還有那片萋萋芳草掩映之下神秘的幽谷桃園……

    一寸寸皆是無上美妙的勝景,楊廣每看一處,心頭便隨便重重跳了一下,心底一股熊熊的欲焰猛的噴薄起來,他劇烈地喘息起來,倏地向前兩步,踏到了師妃喧這一具完美聖潔的仙姿玉體面前,抬起了右手,用食指緩緩地挑起了眼前的這張傾國傾城的絕色麗靨。

    師妃喧那張散發著聖潔高貴氣息的玉容,此時卻已經滿是淒婉哀絕之色,而她那雪嫩嬌滑的蒼白雙頰之上,更是無聲無息地徐徐滑下了兩道清晰可見的淚痕,楚楚可憐,令人心悸。

    楊廣看得清楚,心頭登時如潑冰水,快要淹沒在中的理智立即回轉腦海,猛然之間,他倏地收回右手,面色一沉。冷聲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作出這幅模樣干什麼?”

    師妃喧抬起了白皙縴細的玉嫩右手,緩緩地擦拭去了頰邊的淚痕,然後,便閉上了她那雙星辰般的璀璨明眸,背負起雙手,挺了挺高聳飽滿的酥胸。輕輕地咬了咬櫻唇,微仰著臉,一副英勇獻祭般的神情,清冷地說道︰“沒甚麼。聖帝您不用理會我,請自便吧。”

    楊廣冷笑一聲,他重新抬起右手,緩緩地撫上了師妃喧那嬌嫩滑膩的玉靨,當他地大手觸踫到師妃喧的雪嫩肌膚的時候,後者那縴美修長、粉雕玉琢的美麗玉體。頓時猛的劇烈地顫栗起來,直若呼嘯的寒風之中簌簌發抖地寒號鳥一般。

    楊廣卻似渾然無覺,他的右手在師妃喧的玉頰輕柔地撫摩了一陣。良久之後,適才緩緩地橫移到了師妃喧那張吐氣如蘭、玫瑰花瓣般的櫻桃小嘴,師妃喧的檀口之中禁不住地呼出一口輕喘,她緊緊地閉闔著雙眼,那具柔若無骨的完美玉體的戰栗愈發的劇烈了,而她正自雪嫩晶瑩的渾身上下,白皙晶瑩地肌膚迅速地蔓延開嬌艷的桃紅色,妖艷瑰麗得讓人暈眩。

    首當其沖的楊廣看得亦是眩然欲醉,但他迅速地暗運真氣。強自將心頭重新燃燒起來地欲焰壓抑下去,驀然之間,他忽然地倒退三步,然後猛的仰頭,哈哈的大笑起來。

    師妃喧感覺到楊廣良久都沒有舉動。正奇怪地時候。便陡然听見了他那張狂地大笑。她地芳心之中頓時放松了少許。同時之間。又泛起一陣詫異。悄悄地睜開眼眸。卻恰好見到楊廣倏地轉身。便要大踏步朝著這片柏林外面行走出去。

    “聖帝。您這卻是何意?”師妃喧見到楊廣真地就要不顧而去。芳心之中輕松之余。又是一陣無從說起地羞惱。她沖著楊廣清聲喝道。“您是嫌棄妃喧地什麼嗎?”

    楊廣猛地停住腳步。但他頭也不回。只是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慈航靜齋地手段。已然技窮乎?師妃喧。你當你是碧秀心。朕卻認為自己並非是石之軒哩。”話音剛落。楊廣就沒有再行說話。沿著隱約地小徑。疾步朝著柏林外面行去。轉瞬之間。身影便隱沒不見。

    听見楊廣最後那句話地時候。師妃喧那具完美嬌嫩地雪白玉體登時倏地一顫。她那雙迷離淒美地雙眸。卻是射出了迷惘悵然地目光。若是教人看見。足可令之心碎窒息……

    便在這個時候。遙遠地荊楚戰場之上。卻是風雨欲來、戰雲密布。

    而竟陵郡亦不平靜。便在郡城東面百余里之外。有一座地勢險要地順安城。此城坐落在連綿群山之間。正好扼住江中平原地大門。只要佔據此城。西南面遼闊富饒地江中平原便可握在掌中。在此時。這座順安城卻是已經落入了李唐之手。駐守這里地主將便是史萬寶。

    史萬寶乃是長安人士,平日里結交地痞無賴,拉幫結派,呼嘯橫行于長安城,稱雄稱霸,時人敢怒不敢言,前年十一月,因為為李淵的弟弟李神通所打動,協助打開了長安城門,迎入了李淵,有大功,所以被封為原國公,在軍中又領右翊衛偏將軍,麾下有過萬兵馬。

    去年十一月,李唐大軍八萬,在李道宗和李神通的率領之下,兵分兩路,對襄陽郡和竟陵郡突然發動排山倒海般的攻擊,十五日後,兩郡均陷,竟陵郡城陷落時候,該城郡守使方澤滔,便是喪生在李神通麾下的先鋒大將史萬寶的混天棍之下。

    便在此時,順安城中的鎮守使府邸之內,史萬寶正在親衛地幫助之下,迅速地將一套鮮艷地明光鎧甲披掛上身,同時對正在旁邊等候的那些俾將大聲說道︰“大將軍地帥帳已經到了城外的十里坡,你等都隨本將過去拜見。”

    史萬寶口中所呼的“大將軍”,卻是李神通。李神通,名壽,唐高祖李淵從父弟,李淵在太原起兵之後,他與李秀寧亦是舉兵呼應,累有奇功,李淵入長安並且自立李唐朝廷之後,拜他為宗正卿,不久又拜為右翊衛大將軍,封為永康王。

    李神通的那頂高達兩丈的帥帳便立在順安城郊的十里坡上,而它的周圍就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連綿營帳,史萬寶帶領著自己麾下的十數個俾將,入了轅門,穿營而過,筆直地朝著李神通的這座帥帳迅速地走將過來。

    史萬寶的軍職雖然只是右翊衛中郎將,但是卻有國公的爵位,而且這兩年以來頗立功勞,為李淵所信重,加上李神通與之亦是交好,因此一听說史萬寶到來,正在座中與自己的幕士商議軍機的李神通,便立即令人請他及其麾下將校進帳。

    寬敞平整的帥帳之內,兩旁侍立著六名目光銳利的侍衛,而身披著金黃鎧甲,外罩寬袍的李神通正坐在上方,他的下首,還跪坐著一個頜下微須的白衣文士。

    史萬寶率領麾下將校進來,兩廂見禮,然後在李神通的下首落坐。寒暄了幾句,史萬寶便朝著李神通直截了當地問道︰“大將軍,我們現在就對楊廣動手了嗎?”

    李神通掃了一眼史萬寶下首的那些躍躍欲試的將校,笑了一笑,然後微微垂下目光凝視著史萬寶,溫和地笑道︰“怎麼了,現在動手,沒有信心嗎?”

    史萬寶哈哈大笑道︰“怎麼會沒有信心!攻佔竟陵郡全境,我們也不過用了十五天而已。當日若非大將軍勸說,我早就出兵南陽郡,窺望洛陽了哩。”

    他的話音剛落,對面的那個白衣文士卻微微一笑,徐聲說道︰“史將軍,還是末過輕敵方好。楊廣的麾下,亦多賢能,可說是人才濟濟,絕非可以等閑視之的。”

    李神通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緩聲說道︰“克明先生說的很是,史將軍,你此後切莫輕敵了。我們這一次輕易取下竟陵,乃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下一次,卻是沒有這種便宜可以佔了。恐怕,日後打的都是一些硬仗了。”

    史萬寶雖然出身草莽,但卻不是那些不學無術之輩,听見這話,心頭頓時一凜,醒悟過來自己這段時間卻是有些失卻謹慎,當下便站起身,朝著李神通與那個克明先生施禮,臉上滿是愧意,說道︰“我確是有些輕敵了,多謝大將軍與杜先生的良言。”

    這個白衣文士杜克明,赫然便是當日李世民的天策府第一謀士杜如晦。

    原來,自李世民斃命後,天策府自然而然地解散,杜如晦早先因為竭盡全力地輔助李世民,間中不免得罪了當朝太子李建成與齊王李元吉,于是便被兩人借故下獄。李神通深知其能,此次出兵竟陵,便向李淵請旨,將他救出,調撥入自己的帳幕。

    “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史將軍大有古人之風。”李神通微笑一聲,徐徐說道。

    “大將軍,”史萬寶謙遜幾聲,問道,“既然已經決定,那麼我們幾時出兵為好?”

    李神通卻沒有立刻答話,轉而望向了杜如晦,笑道︰“杜先生的意思是?”

    杜如晦卻是苦笑一聲,他微微蹙起眉宇,嘆息著說道︰“其實依照杜某的本意,這一次,我們卻是不出兵為好的。不知怎麼的,杜某心中老是覺得隱隱不安,可惜一時間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正文 第311章 出擊
    第311章出擊

    杜如晦卻是苦笑一聲,他微微蹙起眉宇,嘆息著說道︰“其實依照杜某的本意,這一次出兵,卻是需要從長計議、慎重考慮的……不知怎麼的,杜某老是覺得事有蹊蹺,心中隱隱不安,可惜一時間又說不出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李神通素知杜如晦之能,此時听聞他的擔憂,神色頓時微滯,輕皺眉宇,若有所思,史萬寶卻是心直口快,而且因為出身的緣故,他對文人向無好感,當下冷聲嘲笑道︰“杜先生身為大將軍謀主,怎的毫無膽略?今次乃是天賜良機,我等又怎麼能束手旁觀?”

    “大將軍,”史萬寶滿臉的激昂之色,朝著李神通施禮道,“天與弗取,反受其咎啊!”

    李神通听見,神色頓時一動,良久,向著杜如晦徐徐地說道︰“史將軍說的很是在理,如今三路大軍齊齊出動伐隋,楊廣雖然兵多將廣,但只怕亦是難以招架,這一次的機會確是難以尋覓,我們出兵正當其時,況且皇上早有聖旨下來,我們卻是不可袖手旁觀了。”

    杜如晦只好在心中暗暗地嘆息了一聲,見到李神通既然下定了決心,他便只有打起精神,緩聲說道︰“然則大將軍意欲東進安陸郡還是北上洛陽?”

    “洛陽乃是天下第一雄城,而且有重兵把守,城防森嚴,非是可以輕易陷落,況且從這里趕去洛陽。有千里之遙。勞師遠涉,非智者所為,因此我之不取,”李神通徐聲說道,“而安陸郡鄰近荊楚戰場。我若出兵,與該地的寇仲軍將產生極大的震懾,若是戰而勝之,便可與蕭銑軍、林士弘軍,對江淮的隋軍形成優勢包圍,到時候,楊廣可滅、大事可期矣。”

    對于李神通地這一思想,杜如晦倒是認為可行。唯今最緊要地,並非是攻打洛陽、削弱楊廣實力,而是將蕭銑、林士弘這兩家不是盟友的天然盟友從困窘中解救出來,不能任由他們讓楊廣吞並下去,否則楊廣得了這麼兩濟補藥,恐怕日後更加難制。

    大體策略已經商定,三人便對著地形圖,再仔細地計議了一番,然後。便由著史萬寶帶著麾下的將校,出帳而去,安排具體的布略。

    江都,皇城,回流宮。軒雅閣內。

    “怎麼說。你執意想要到同安郡前線?”

    楊廣放下了手中厚厚的奏折,抬頭轉眸。望向了身旁地沈落雁。

    沈落雁微微地伸展著懶腰,向身邊面帶微笑的楊廣誘惑似的展露著她的美好誘人的線條。只見她百媚千嬌的抬眸一笑,忽然霞燒玉頰,神態嬌媚引人,先是橫了楊廣一眼,然後將身一轉,輕移嬌軀,輕盈地坐入了楊廣的懷內。

    楊廣還來不及有更多的思考及反應,沈落雁那玫瑰般地香唇便重重地印上他的嘴唇。

    雖然兩人已經有過接吻的經驗,但此刻的沈落雁心中的感想真是難以描述,雖然她與楊廣相處的時間,看似極為大膽,但主動獻上自己的香唇卻是第一次,至此已是她的極限,而此時,她心中的愛郎亦已經回應且引領著她持續地深吻。

    楊廣經過與祝玉妍、單美仙等諸位珍愛的絕色佳人日久纏綿,其接吻技巧早已非比尋常,此時見到沈落雁自動送上門來,哪里還會客氣。

    霎時間,他的舌頭已迅快地溜進沈落雁的檀口,輕輕地頂開了伊人無力微閉的貝齒,勾出了伊人地丁香小舌,不住地吮吸舔弄,同時還在伊人地兩片薄薄的香唇間甜美地輕觸淺吻著,口中還不住地吸吮著伊人芳香地玉液。

    此時的沈落雁已經是雙目迷離,不知人間何世,只懂得從喉嚨地深處擠出了幾聲勾魂攝魄的“咿咿唔唔”的呻吟嬌吟,而這卻是無端的助長了楊廣肆意的攻勢。

    楊廣寸土不讓地持續進攻著,同時不甘寂寞的雙手也加入了攻城掠地的肆虐中,他不停地撫摩揉捏著伊人的縴腰細腹,沉醉在其中的美人兒軍師頓時渾身酥軟無力。

    楊廣眼見美人兒軍師已經渾然忘我,任由他火熱的舌尖在其檀口中恣意逗弄,粉嫩香舌也美妙地配合回應,更是志得意滿,高漲。

    他不斷地吮吸吞噬著伊人吐露過來的香液瓊漿,卻使得自己的喉中反而愈發饑渴了,顧而更加不住地向伊人香唇急著索取,直到兩人都透不過氣為止!

    良久、唇分。

    好不容易等到楊廣松了口,得意地凝望著近在眼前、伸手可及的美人兒軍師,而剛剛才從深情長吻之中透過氣來的沈落雁,卻只有嬌聲急喘的份兒。=

    雖然分開,但兩人的嘴兒卻仍是難舍難離,一道閃亮的香唾猶如牽了條線般連起兩人,那美妙無比的滋味兒,尤自縈繞在兩人的心頭。

    “陛下,”沈落雁稍稍地喘息了一下,然後嬌柔地說道,“你的東溟公主、還有飛馬場主她們都能幫你打天下,落雁整天在宮中也是無所事事,也想給你出份力哩。”

    “什麼叫無所事事?”楊廣听得好笑,“前些日子我不是已經放你出去到處走了走嗎?你說這話,好象我是個大惡人,整天鎖你在牢里似的。”

    “難道不是嗎?”沈落雁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著,暗自忖道,不過在嘴里邊卻是輕輕地笑道,“陛下啊,落雁對征戰之道頗為自許,這次就讓我到那邊去看看吧。”李神通已經有所動作,而楊廣也沒有閑著。

    這段時間以來,楊廣已經按照定好的計劃,將自己底下的能戰之將統統打發了出去。但他前兩天卻發覺。在同安郡方面因為戰略的需要,空出了一道影響甚大地間隙。

    雖然也派兵堵著,但終究是沒有良將駐守,令人擔心。

    因此,楊廣也有將沈落雁派往前線地意思。這時候,听見她主動請纓,心中欣喜,但臉上卻是故意作出遲疑之色,似乎是思索了良久,適才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笑吟吟地問道︰“我可以讓你到前線去,不過。落雁,你卻是怎麼感謝我呢?”

    沈落雁聞言,頓時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听到了最後一句,立即玉靨通紅,她嬌媚地橫了楊廣一眼,然後輕輕地從楊廣的懷中移出,美好的上半身微微挺直,跪坐了起來。

    “陛下啊。”沈落雁的玉頰紅彤,但雙眸卻是射出了熱情如火地光芒,大膽地凝視著楊廣俊秀無匹的臉龐,語氣柔媚無比地說道,“你看落雁今天的妝扮怎麼樣?”

    楊廣凝眼看時。只見沈落雁腮凝新荔。貝齒細露,水汪閃亮的雙眸隱隱含著幾分羞澀的同時。也似乎有些挑逗的氣息,玫瑰般的紅潤櫻唇。混合著純潔優雅、性感冶艷的氣質。她那烏黑亮麗地秀發在後面以玉簪束了起來,隨意地垂下幾縷青絲,微微擺動輕揚,襯著潔白瑩潤的嬌顏,平添幾分嬌俏的魅力。

    而她的全身正罩著一襲鵝黃色羅衣,盈盈地跪立在面前,豐姿楚楚,弱不勝衣,她那象牙一般光滑潔白的肌膚在羅衫掩隱間,歷歷在目,曼妙的曲線更是裸露無遺。

    這少婦含春又嬌羞帶怨的朦朧美態,足以令人想起伊人芳名果真是沉魚落雁!

    楊廣終于忍耐不住,他伸出雙手,將沈落雁推倒在鋪著厚厚毛毯的地上,然後飛快地為沈落雁解去了羅衣,目不轉晴盯在美人兒軍師在空氣之中顯露無遺的嬌軀,他目光火熱,灼灼地看著那縴細卻充盈著彈力地腰肢是如何把伊人的隆臀恰如其分地強調出來。

    光滑美麗的嬌軀之上,雪白的肌膚,縴細的腰肢,圓潤挺翹地豐臀,還有那一對修長筆直地……伊人那裸的玉體似乎也感受接觸到徐子陵直接大膽地目光,仿佛不禁刺激般迅速變得粉嫩嫣紅,伊人那美麗聖潔的玉女峰亦是因為呼吸地緣故而輕輕的起伏,輕輕蕩漾,而那兩顆嫣紅的櫻桃更是充滿了迷人的魅力,順著平滑的腹部而下,更可以看見伊人隱隱開合的兩腿間,正隱約地透露著令所有男人都為之向往的伊甸桃園。楊廣的呼吸一窒,緩緩俯身下去,一對大手向伊人展開全面的、無限狂野和無處不至的侵犯,他瘋狂地緊擁、親吻著懷中成熟完美的少婦身軀,佳人的玉體那光滑細膩的觸感和因動情而逐漸上升的體溫不斷地刺激著楊廣的心靈,激發起他高漲的。

    楊廣的雙手用力地在柔如絲緞、嫩如玉脂的雪白肌膚上揉搓著,嘴巴則不停地吮吸著伊人高聳飽滿、觸之彈手的晶瑩,同時伸出靈巧的舌頭蛇一般地舔弄著雪峰之巔那嬌嫩誘人的殷紅兩點,不時還用牙齒輕輕的嚙咬一下,令早已意亂情迷、完全無力推拒的沈落雁敏感的嬌軀頓時陷入了陣陣的顫抖和痙攣中。

    當楊廣稍稍起身、解去自己的衣裳的時候,沈落雁那粉嫩白皙的玉頸處,滿是紅腫的吻痕,鮮嫩光潔的玉峰在楊廣的眼底驕傲地挺茁著,映著閣內溫和的光芒,隱約可見絲絲淺露的青色淤痕,可見激情之濃烈。

    下一刻,楊廣將沈落雁這美人兒軍師攔腰抱起,放到了旁邊的御座上,楊廣沒有哪怕一瞬的遲疑,他用自己胸膛擠壓逗弄伊人豐挺酥胸的同時,還挺起了昂揚勃發的男望,深深地進入了美人兒軍師那醉人的幽

    瞬息之間,細若蕭管的雪雪嬌吟,便從閣內傳了出去,而閣門之外,兩個秀美的使女頓時羞紅了臉蛋,深深地垂低了美麗的螓首……
正文 一些瑣事
    景嫻在不斷改變著自己,人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後兩樣是不用考慮了,但是修身齊家景嫻是必須要做到的。

    景嫻從來都不是依附于男人生活的女子,什麼事情都等著別人來幫忙,那不是景嫻的風格,而且現在和自己綁在一起的又是這樣一個抽風的男人,更沒牙的是最近又添了一個逗弄自己的愛好。妹的,當老娘是小浣熊啊還是小霸王啊,你玩兒了可以其樂無窮啊。

    從乾隆坦白那天開始,景嫻便開始讓心腹給自己安排練功房,沙袋什麼的更是讓容嬤嬤準備好了,不成功則成仁,有的時候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來,後宮更是如此,不是不相信暗衛和心腹,只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給彼此留下一些懷疑的空間,這樣對自己好。

    容嬤嬤一開始並不理解自家主子的意圖,但是主子的命令已經下來了,那自己就要堅定不移地去完成。這是一個奴才最起碼的職業道德。只是為什麼要做一副更小的護膝呢?還有這沙袋,怎麼這麼小呢容嬤嬤邊做著針線邊想著。最近這腦子是越來越不夠使的了。

    蘭馨很興奮,是的,其實蘭馨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麼乖巧,听話,最起碼這血液里面是流動著不安分的因子的,人家可是將門虎女,阿瑪是為大清戰死沙場的武將。俗話說虎父無犬子,這閨女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進宮以後一直跟在不著調的景嫻身邊。那心態和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皇家公主能比的。

    蘭馨進宮的時候雖然才4歲,但是已經記事了,在齊王府的時候,阿瑪和額娘的教育就沒有松懈過,額娘經常是把自己抱在懷里安排著王府里面的事宜,耳濡目染下,蘭馨雖然沒有听懂多少,但是環境影響下她自己也是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

    而蘭馨的阿瑪齊王納爾亨最喜歡的就是抱著自己的女兒給她講戰場的故事,蘭馨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也許在那個時候,蘭馨就開始慢慢改變,不像別人家的格格那樣沒事兒撲個蝶啥的,而是有一顆上戰場殺敵的心。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阿瑪戰死額娘殉國變了。自己被送進皇宮,養在嫻貴妃名下。是的,嫻貴妃是個好額娘,她把自己從失去雙親的悲痛中解救了出來。但是,也許自己永遠都不能實現兒時的夢想了。

    所以,在初進宮的時候,蘭馨的情緒是很低落的,並不僅僅是為了雙親的殉國悲痛,也是為自己的夢想不能實現而悲痛。阿瑪和額娘殉國,其實在自己剛懂事的時候就知道了,因為阿瑪說了,做武將,就要隨時做戰死沙場的準備,而額娘也是為了自己選擇了殉國。自己該驕傲不是嗎?而自己上戰場的夢想,卻永遠都不能實現了。

    但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蘭馨覺得自己的夢想可以實現。那天晚上,自己因為睡不著想找額娘,所以就偷偷跑出了寢室,但是卻被承乾宮偏殿的響聲吸引了注意力。

    蘭馨的膽子是很大的,想當初在齊王府的時候,整個王府自己都玩兒過,更何況是承乾宮這麼小的地方?所以蘭馨便躡手躡腳地走向發出聲音的偏殿,要看個究竟。

    當蘭馨透過月光看清楚室內人的容貌以後,整個人頓時傻了,那個人,竟然竟然是額娘!

    只見一身勁裝惡毒景嫻正在偏殿中擊打著一個沙袋,出拳雖弱,但是卻很用心,因為帶著護手,所以並沒有受傷,只是臉上的汗如雨一般落下。

    蘭馨沒有喊出來,只是再次躡手躡腳地溜進自己的閨房,蒙上被子,生怕別人看到自己臉上興奮的神情。

    總覺得額娘和其他娘娘不一樣,現在終于發現了,額娘的眼神還有她的舉止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從容,如春風一般撫慰他人的心靈,額娘從來不去爭什麼,即使有了七弟弟,有了貴妃分位,有了皇阿瑪的寵愛,也從來沒有做出過恃寵而驕的事情。額娘就是額娘,永遠只過自己的小日子,不管他人你爭我奪。

    突然之間,蘭馨發現自己好像發現了額娘的小秘密,而蘭馨覺得特別開心,但是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呢,蘭馨抱著被子翻來覆去地想,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但是丫頭,別以為你額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不就是覺得可以要挾之,啊~~~~~~誰拍我。讀者編輯︰更新去!!!)

    “蘭馨啊,你真的決定要和額娘混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況且額娘只是強身健體,又不是練家子,你從額娘這里可學不了什麼功夫之類的。”景嫻不像平時那麼嚴肅端莊,反而拿出一絲不羈的眼神眼神看著蘭馨,心說拒絕吧,否則你會後悔的,你真的會後悔的。

    “蘭馨不會後悔的,蘭馨願意跟著額娘呃混,是吧額娘。”蘭馨的眼楮亮晶晶的。

    景嫻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會帶壞小孩子,想當初蘭馨剛進宮的時候那是多麼單純的一個小蘿莉啊,怎麼現在越看越往小魔女方向發展啊。齊王兩口子會不會從棺材里面爬出來找我算賬啊。(蘭馨︰阿瑪和額娘才沒空呢。)

    “額娘,額娘。”蘭馨見自家額娘又走神了,連忙喊道。

    “啊,哦既然你不後悔,那就把這衣服換上吧,一會兒讓容嬤嬤把頭發給你梳好。”

    “是。”蘭馨笑著答道。

    算了,由她去吧。景嫻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偏殿。

    容嬤嬤此時感覺壓力山大,話說當年福晉生娘娘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啊,格格並沒有被掉包的機會啊,怎麼現在的格格這麼地活潑,都是當額娘的人了,哪家的女子這樣過?

    不過容嬤嬤並沒有阻止景嫻,因為容嬤嬤從景嫻的臉上看到了久違的笑容,曾經在承恩公府上格格才有的笑容。罷了罷了,只要格格高興,自己還求什麼呢?

    “容嬤嬤,你快點兒好嗎?額娘在等我呢。”蘭馨有點兒迫不及待,容嬤嬤看著坐在椅子上不老實的小人兒,心說,蘭馨格格其實是自家娘娘的女兒吧,只是投錯胎了。

    蘭馨來到偏殿的時候,景嫻已經做完了準備活動,見蘭馨來了,便把門窗都關上了。

    容嬤嬤因為不放心,便守在了偏殿門口。

    “額娘,為什麼要做這些。”

    “笨丫頭,要想練習得先把胳膊腿兒都活動開,要不一會兒你這小胳膊小腿兒要是抽筋兒了,有得你哭的。”

    “蘭馨不笨。”

    “是,是,是,蘭馨不笨,蘭馨最聰明,好了乖乖做吧,以後咱們把時間改到白天,這晚上鍛煉不適合你。”

    “額娘”漸漸地,聲音慢慢消失了,只听得腳步和擊打的聲音。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了,後宮里面一片太平盛世,但是這其中的暗涌,誰都明白,皇後的身子看著是不行了。乾隆知道富察氏是死在巡視山東的路上,其實這里面也有自己的不是,當初富察氏的身子明明已經不好了,但是自己還是要帶著她,一點兒都不為她的身子著想。這一次,罷了,和敬要回來了,就讓她們娘兒倆好好聚聚吧。去山東的事情,就讓二十三叔帶著永璜去吧,這孩子也該出去歷練歷練了,而自己也趁這個時候看看他的本事。

    蘭馨還是很有悟性的,雖然只是一些最基本的打沙袋,仰臥起坐,還有自己前世學的軍體拳什麼的,但是蘭馨竟然自己摸索出一套拳法,這是景嫻沒有料到的,但是運動很容易讓孩子看起來很壯,咱們要的不僅僅是好的身體,更要有一個讓大家看起來都弱不禁風的身體,這樣才好玩兒嘛。

    好在蘭馨也是有這種惡趣味的,所以景嫻怎麼說,蘭馨就怎麼做。雖說不想林妹妹那樣柔弱,但是也是像後宮里面的格格似的,有時候太後見著蘭馨還時不時對自己說,讓自己給孩子好好補補,天知道這孩子現在可是強壯著呢,只是你們看不見罷了。

    七包子現在能耐可大了,天天不老實,就喜歡四處爬,有一次竟然來了個勝利大逃亡,在嬤嬤不注意的情況下自己逃出了房間,爬到了院子里,要不是正好趕上乾隆來承乾宮,這孩子還不知道干出什麼事兒來呢。乾隆很生氣,這是我兒子,怎麼都不看好了?那天承乾宮的奴才都跟著吃瓜落了,景嫻更是被乾隆訓斥了一頓,而這次景嫻也服了,沒辦法,這壞小子要是真的爬出去還不知道出什麼事兒呢,要知道有的地方可是有水井水池子還有那些寵物,還有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景嫻被乾隆訓斥後自己把七包子弄到懷里,想打他,可是七包子一直笑盈盈地看著你,唉~自己下不去手啊,死小子這麼小就學會了看眼色辦事,也不知道像誰了。

    班杰明和小阿哥們混得不錯,永本想讓班杰明做他的伴讀,但是乾隆沒有答應,但是還是讓班杰明和小阿哥們一起在上書房讀書。現在上書房也開始慢慢改革,一百二十遍也成了歷史,乾隆在景嫻的提醒下更注重孩子的腦力開發,讓他們發揮自己的想象力。現在去西方的路還沒有打開,沒辦法,沒有船啊。乾隆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想辦法拿錢砸,每次一從戶部和自己的內庫拿錢,乾隆都一陣牙疼,害得自己常被景嫻鄙視。

    和敬已經回到了京城,每天都陪在富察氏身邊,富察氏現在臉色越來越差了,而手也整天都是冰涼的。和敬心里也是酸酸的,有的時候反而是富察氏反過來安慰和敬。

    還有那位神仙,在玉玲瓏里面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給富察氏留了一句“到時候來接你”就飛走了,據不願透露姓名的有關人士稱,這位神仙好像是往西陵的方向飛去。

    班杰明的畫冊已經制作出了幾本,和敬看著手中的畫冊,心中一陣激動,她知道這是嫻母妃給自己和妹妹留下的念想,額娘故去以後會留下畫像供後人供奉,但是那畢竟不是屬于自己的,而這些自己可以留在身邊。

    時間繼續前行著,大家依舊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但是這天注定會不平靜。

    這天傍晚,景嫻正在屋里呆著七包子玩兒,就听到外面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秦嬤嬤來到了承乾宮。

    “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您去看看皇後娘娘吧,皇後娘娘怕是不行了。”秦嬤嬤哽咽地說道。

    “什麼?!”縱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是被這個消息驚到了,但是景嫻也沒有再問什麼,只是吩咐容嬤嬤給七包子穿好衣服,便帶著蘭馨和七包子去了坤寧宮。

    來到坤寧宮,太後,乾隆和幾個孩子已經都到齊了,這段時間大家在坤寧宮呆著,也和富察氏有了感情,所以這臉上都挺悲痛的。

    “臣妾給太後,皇上請安。”景嫻說著給太後和乾隆行了一禮。

    “起來吧,怎麼把永琿帶來了,孩子還小別過了病氣,讓哀家抱著吧。你去看看皇後吧。”太後說道,說著便讓桂嬤嬤把永琿抱了過來。永琿也不認生,在太後懷里自顧自地玩兒著。

    “是”景嫻看了臭沒良心的七包子一眼,便去了內室。

    走進內室,只見和敬陪在富察氏身邊,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姐姐,早上不還好好地嗎?怎麼現在這樣了。”景嫻說著便上前握住了富察氏的手。

    “妹妹,姐姐怕是真的不成了,三丫頭,你先出去,看你現在這憔悴的樣子,一會兒讓太醫給把把脈,額娘總覺得你最近不對勁兒。”富察氏說道。

    “額娘是,女兒先出去了。”和敬被還想留下,但是見富察氏似乎有話要對景嫻說,便走出了內室。

    作者有話要說︰就到這里吧,下一章明天,抱住大家,狂親,埋胸。
正文 臨終
    “妹妹,坐到這邊來。”富察氏笑著看著景嫻,用盡力氣招手,可是只能稍稍抬起來。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景嫻再也克制不住了,直接撲到了床邊,低聲抽泣著。這段時間富察氏怎麼對自己的,景嫻心里很清楚,真的是拿自己當親妹妹對待,不,應該說比親妹妹還要好。

    “都做額娘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難道你就不能讓姐姐安心地走嗎?”富察氏輕聲說道。

    “姐姐——嗚嗚嗚”景嫻沒有抬頭,只是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

    “你要把姐姐的被子弄髒嗎?”富察氏打趣道。

    “姐姐真小氣,連床被子都舍不得。”景嫻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靜靜地說道。

    “你這丫頭。”

    “姐姐這是怎麼說得,難道妹妹就這麼孩子氣嗎?”景嫻也跟著打趣,說實話,真的不希望讓富察氏在悲痛中死去。人活一生是哭著來到這個世界,那麼就應該笑著死去。這是景嫻以前听到的,現在想想真有道理。

    “好了,姐姐時間不多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和你交待。你要仔仔細細地听著知道麼?”富察氏說道。

    “姐姐你說。”景嫻握著富察氏冰涼的手,想要把自己的熱量傳遞給她。

    “姐姐這輩子,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什麼溫柔嫻淑,端莊大方,那都是說給外人听的,其實人啊,還是應該做回自己的,姐姐這輩子都是在為別人活著。為當今皇上打理好一切,姐姐為了什麼,不奢望能得到皇上的愛,只要皇上心里有姐姐,姐姐也就滿足了。”富察氏說道此處,不禁潸然淚下。

    “姐姐,我懂。”景嫻說道。

    “可是姐姐還是沒有得到,皇後的位置真的這麼好做嗎?戰戰兢兢地做好一切,得到了什麼?皇上的冷落,姐姐連一個包衣奴才都比不上,她高氏到底有什麼好的?真正幫助皇上打理他寶親王府,打理這大清後宮的是我,不是那個女人,可是——哈哈哈”富察氏說著說著竟然笑了起來。

    “姐姐,都過去了,高氏已經沒有了,以後咱們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三公主已經出嫁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姐姐就能抱上小外孫了。”景嫻安慰道,她知道富察氏心中的苦,都是當過皇後的,誰還不知道自己家這位爺是個什麼成色?

    “妹妹,你我都知道未來,姐姐要對你說的是,在這後宮,要想生存下去,不要對那個男人產生愛慕之心。這樣你會萬劫不復的,你知道的——”說著,富察氏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緊緊抓著景嫻。

    “是。”景嫻說道。

    “呵呵,你還是沒有放下。罷了,我言盡于此,剩下的路就靠你自己去走了。”說著,富察氏從枕邊摸出一塊玉佩,就是平時所佩戴的玉玲瓏。

    “這玉玲瓏,乃是先皇後所賜,可以說代表的是皇後的身份。你收好,以後會有大用的。”說著,富察氏便把玉佩交到景嫻手中。

    景嫻握著玉佩,思緒萬千,這塊玉佩,自己曾經在姑姑身上見過,上輩子沒有得到,沒想到這輩子竟然這麼容易就到了自己手里。

    “妹妹,听姐姐一句勸,有的事情,該忍還是要忍的。你坐上皇後的位置以後,可千萬不能再使小性子了,這個後宮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如果,如果真的還是走到了那一步,你就用這玉玲瓏!”富察氏說道。

    “姐姐,妹妹听不懂。”景嫻覺得有點兒迷糊。

    “當日你抱恙,姐姐去探望過你,從你的宮里遇到過一個仙人,她告訴了姐姐這個玉玲瓏的來歷,它對你來說至關重要。”

    “姐姐這玉有什麼用處嗎?”景嫻問道。

    “大家都知道皇後掌的是鳳印,但是這只是凡間的說法,世間真正的鳳印,正是這玉玲瓏。只有真正的鳳命女子才能擁有。妹妹你前世因為這大清,因為當今的皇上,鳳命盡損,只能輪回。而康熙爺和雍正爺以及康熙朝的阿哥們也因為此事受到牽連,至今未能位列仙班。你以為你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咱們爺要為你重塑鳳命,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重返天庭。但是,你又為什麼要幫他們呢?”富察氏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因為康熙爺他們是無辜的,只不過是被自家的不肖子孫給連累了,受了一輩子的苦,最後卻不能得善終。咱們都是愛新覺羅家的媳婦,能幫一把還是要幫一把的。”

    “可是,如果他愛新覺羅-弘歷還是如此執迷不悟,那麼你就在被廢前,用自己的血催動這玉玲瓏。鳳凰涅�,浴火重生!”富察氏說道。

    “姐姐原來你都知道了。”景嫻靜靜地說道,然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要不是那位仙人和姐姐說,姐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的。但是姐姐不怨你沒有告訴姐姐。這種事——要是再來這麼一次,姐姐真的不能接受了。也就是那位仙人才能做到。”

    “姐姐一直在說仙人,不知道那位仙人現在何處?”景嫻不是不相信富察氏說的,話說自己都穿了,無神論現在只是浮雲啊浮雲。但是如果有仙人的話,沒準兒可以救富察氏呢。

    “姐姐是注定要死的,你就別多想的,而且姐姐並不覺得死是一件壞事。那高氏也是個有福的,這麼早就死了,如果讓她在熬個幾十年,我倒要看看咱們這位爺還是不是這麼深情。”富察氏笑著說道。

    “逝者已矣,她已經死了,和咱們沒有半點兒關系了。”景嫻說道。

    “妹妹啊,姐姐這一走,孩子就都交給你了,婉兒這性子,姐姐是真的放不下,當年把她抱進宮是真的錯了,以後你要多照拂照拂啊,咱們可千萬不能讓和親王寒了心啊。”

    “妹妹知道。”景嫻說道,“姐姐您放心吧,孩子們妹妹都看得好好的,不能保證他們都出人頭地,但妹妹用自己的一生許他們一個平平安安。你就放心吧。”

    “有你在,姐姐放心。還有這後宮那些不安分的人,該打壓就打壓,你本就是個聰明的,有的事情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富察氏說道。

    景嫻明白,富察氏說的是魏氏,但是魏氏現在自己真的不在乎,就怕慈寧宮的那位對自己沒安好心啊。

    “自古以來,這婆媳關系就不是好處理的,對那位,能順著就順著吧。”

    富察氏今天好像成精了似的,自己心里想什麼她都知道。景嫻心說。

    “總覺得還有事情要和你說的,但是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富察氏覺得自己交待地差不多了,但是總覺得還有事情。

    “姐姐,你歇歇吧,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景嫻覺得富察氏是太累了,就像自己當年工作太多最後什麼都覺得沒有完成似的,也許一會兒富察氏就想起來了。

    “嗯,姐姐先歇會兒,你替姐姐去看看三丫頭吧,這孩子最近真的不對勁兒,姐姐怕她有什麼病自己還撐著,這可不行,你出去讓太醫給她瞧瞧。”富察氏開始攆人了。

    “是,姐姐你好好養著吧,一會兒妹妹再來看你。”景嫻擦了擦眼淚,把玉玲瓏戴在了身上。然後就出去了。

    景嫻出來以後,只見和敬靠在太後身邊,臉色真的不是很好看。而七包子還在太後懷里沒心沒肺地玩兒著。

    “皇後怎麼樣了?”太後問道。

    “回太後,皇後娘娘精神還是不錯的,剛才和臣妾說,和敬公主臉色不是很好,說是讓太醫給把把脈。”

    “嗯,哀家也覺得三丫頭這精神頭不好,太醫,過來給公主看看。”太後說道。

    “皇瑪嬤。孫女沒事,只是沒有休息好罷了。”和敬推脫著。

    “你這孩子,趕緊讓太醫看看”。說著太醫便上前給和敬把脈。

    沒過一會兒,只見太醫滿臉喜色“恭喜太後,恭喜皇上,公主這是喜脈。”

    “哦,這倒是件好事。”太後不禁喜形于色。

    “快把這個消息告訴皇後。”太後說道,沒準兒富察氏的病能好點兒呢。

    “皇額娘,還是朕去吧。”乾隆這時候想陪在富察氏身邊,說實話,乾隆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富察氏的,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賢妻在旁,而自己卻從來沒有做過停留。

    “好,皇帝你去告訴皇後吧。讓她也樂呵樂呵。這時候也不早了,讓孩子們也都回去歇著吧。”太後說道,還是把最後的時間留給這小兩口吧。然後又看向景嫻。

    “嫻貴妃,今天你就留在坤寧宮幫著照應一下吧,和敬懷了子嗣,這坤寧宮還有這麼多孩子,今天就讓蘭馨和永琿都留在坤寧宮吧,你也好照應。”太後吩咐道。

    “臣妾遵旨。”景嫻福了一福。

    太後和阿哥格格們走後,景嫻便帶著和敬,抱著七包子領著蘭馨離開了正殿。這個時候,還是給人家留點兒二人世界吧。

    坤寧宮內室,富察氏只能口頭請安了,乾隆也不和她講這些虛禮。直接和她說了和敬懷孕的消息。

    “這可真是好事,三丫頭要做額娘了,可是臣妾沒有這個福氣,看不見三丫頭的孩子了。”富察氏說道。

    “皇後,別多想,你會好起來的。”乾隆現在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皇上,別安慰臣妾了,臣妾時間不多了了,有些事情要拜托皇上。”富察氏說道。

    “你說,朕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到的。”乾隆說道。

    “這是臣妾發的最後一張中宮箋表,皇上您看看吧。”富察氏說著便把裝有鳳印和中宮箋表的盒子推到乾隆面前。

    “你要朕立烏喇那拉氏做皇後?”乾隆看了中宮箋表說道。

    “鳳凰不做皇後還能做什麼呢?”富察氏淡淡地說道,“皇上,臣妾什麼都知道了,不要問臣妾是怎麼知道的,臣妾只是想幫幫皇上。您是臣妾的夫君。這是臣妾該做的不是嗎?”富察氏這話說得有點兒沖。

    “你——”乾隆覺得心里有一股火,但是對著一個將死之人,乾隆不想動氣。

    “皇上,您拿臣妾當您什麼人?”富察氏突然問道。

    “皇後這話什麼意思,你當然是朕的妻子。”乾隆答道。

    “皇上真的有拿臣妾當過您的妻子嗎?”富察氏又問道。

    “你——”乾隆一時語塞。

    “臣妾從來沒想從皇上那里得到什麼,只是想讓皇上心中有臣妾,但是臣妾奢望了。”富察氏說著,手也慢慢握住乾隆的手。

    “如果有來生,臣妾不想再遇到皇上了,和皇上在一起,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富察氏緩緩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乾隆沒有說話,說實話听到自己的妻子對自己說出這種話,乾隆應該會很生氣才對,但是他沒有,反而心中有一絲絲的喜悅。

    “呵呵,皇上,答應臣妾好嗎?立嫻貴妃妹妹做皇後,這後宮里面臣妾就信她,臣妾也能看出來,只有她才會真的對這後宮的孩子好。”富察氏說道。

    “朕知道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乾隆心中嘆了一口氣,罷了,左右也是自己負了她,畢竟她並沒有走進自己的心中。還是放了她吧。

    “還有——還有,臣妾死後,這謚號,請皇上不要讓臣妾和她用一樣的謚號,好嗎?”富察氏並沒有挑明,只是試探地問道。

    “朕答應你。”乾隆並沒有多做考慮,便答應了富察氏。高氏,她不配用慧和賢這兩個字。皇後,朕把這個慧字和這個賢字都還給你。

    “呵呵,臣妾謝謝您了。皇上,路不好走,但是既然走了,就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這一世,有嫻貴妃陪在您身邊,臣妾很放心,臣妾可以放心地走了。臣妾會很好,皇上您一定要好好地啊。”富察氏說道。緊緊地握著乾隆的手。

    “皇後,皇後。”乾隆慌了,仿佛覺得下一刻富察氏就要離開自己。

    “皇上——”富察氏喊了一聲皇上,便閉上了眼楮。嘴角掛著笑容,安然離去。但是在彌留之際,富察氏還是覺得自己有事情沒有交待清楚。

    乾隆十三年,三月十一,乾隆元後富察氏薨。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在30號更了,這是修改過一遍的,本來想敢在29號得尾巴更的,這時間趕的,大家出來透透氣吧。
正文 葬禮
    富察氏薨了,縱然景嫻做好了思想準備,在去見她最後一面的時候還是哭得稀里嘩啦的。和敬更甭說,當听到消息的時候,大喊了一聲“額娘”,便昏了過去,坤寧宮此時已經是一片混亂。能主事的哭的哭,暈的暈,發呆的發呆。一群下人也不敢上前,只能干看著,最後還是容嬤嬤壯著膽子上去提醒了一下自家娘娘。

    “娘娘,皇後娘娘已經去了,現下還是讓奴婢們服侍皇後娘娘更衣吧,要不皇後娘娘就是走也走得不安穩啊。”容嬤嬤說話點到即止,其實也是在提醒景嫻,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自家娘娘本就是聰明的,只是被悲傷遮住了眼楮和心神。

    唉,要說這後宮像自家娘娘和皇後娘娘這麼好感情的可真的沒有。容嬤嬤默默地想到。

    景嫻听到容嬤嬤這話,連忙止住哭聲,是啊,人死不能復生。只是自己真的是在哭富察氏嗎?

    不,只能說是一部分。景嫻更多的是在為這後宮的皇後哀悼,包括自己在內的這些看似受寵的不受寵的皇後們哀悼。自古帝王多薄情,這話真的對,都說愛新覺羅家代代出情痴,真的是這樣嗎?只不過是一個華麗的外殼罷了,殼子底下的就是帝王那顆冰冷的心。

    眾人都只見到順治帝對董鄂氏的寵愛,但是又有誰想過兩位博爾濟吉特皇後的辛酸?“月掩椒宮嘆別離,傷懷始覺夜蟲悲。”康熙爺,你的CP一直是我們爭論的話題,但是你的幾位皇後,又有誰真正地走進了你的心里?皇阿瑪,都說你愛的敦肅皇貴妃,但是為什麼身為皇帝的你卻連你心愛女子的孩子都沒有保住?而當你寵愛著別人的時候,又何曾想過在你身邊一直默默支持你的孝敬憲皇後???

    乾隆,景嫻看著眼前還在發呆的人,此時一干下人正在內室給富察氏更衣,乾隆和景嫻就被請到了外室,現在坤寧宮在乾隆和景嫻的坐鎮下,正在有條不紊地運行著,大家都做著自己的事情。有的去照顧和敬,有的和椿嬤嬤楚嬤嬤去照顧留宿在坤寧宮的小阿哥和小格格。還有的去報喪,安排喪儀等。

    而這時候,乾隆和景嫻也就閑了下來,景嫻也就趁著這段時間感嘆了一下後宮的女子,想到這些帝王的愛,再看看眼前這位,景嫻心中一嘆,自己上輩子怎麼就栽在了他的手里,明明人家根本就不愛自己,自己卻貼上去。最後罷了,這輩子,真的不要了。

    “你看著朕做什麼?”乾隆見景嫻一直盯著他看,就隨口問道。

    “鳳轉逍遙即殯宮,感時憶舊痛何窮。

    一天日色含愁白,三月山花作惡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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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參生死俱為幻,畢竟恩情總是空。

    廿載同心成逝水,兩眶血淚灑東風。

    早知失子兼亡母,何必當初盼夢熊。”

    景嫻盯著乾隆說道,在穿越前,自己最感興趣的就是這首乾隆悼孝賢皇後的詩,還有寫給烏喇那拉氏的鳳凰敗北。所以景嫻沒有做任何猶豫就背了出來。

    “我替你做出來了,‘早知失子兼亡母,何必當初盼夢熊。’”景嫻說著走進了乾隆。

    “您老人家要是真的這麼悲傷,真的覺得對不住富察氏,要麼就給人家想一個新的謚號,要麼就把那個‘慧’字還給端慧皇太子,把那個‘賢’字還給富察氏。要不然,真的很惡心。”景嫻說完,便離開了坤寧宮正殿,只留下繼續發呆的乾隆。

    乾隆一直在回想著景嫻的那一番話,從這一方面來說,景嫻真的算是自己的知音了,當年給高氏想謚號的時候,用了慧和賢這兩個字。但是沒想到這卻成了一個大笑話。罷了,左後還有更改的機會。

    乾隆心里在打著小算盤,想著給高氏改謚號能得到多少好處,引起多大的反彈。最後也決定好了富察氏和高氏的新謚號

    到了富察氏入殮後在的一天早朝的時候,乾隆便頒下聖旨富察皇後謚號“賢”,人稱孝賢皇後,一開始富察家听到這個謚號的時候是十分不樂意的,尤其是傅恆,怎麼?我姐姐一輩子受一個包衣的氣,到最後還要和那個包衣用一個字,話說乾隆不是什麼意思啊口胡。(這是傅恆的潛台詞。)

    但是傅恆也只是默默吐槽罷了,面上一點兒都不顯,但是隨著下一道聖旨的頒發,傅恆的心里就平衡了。

    前面奉天承運什麼的,大意就是說皇後身份尊貴,謚號為“賢”乃是獨一無二的,所以身為皇貴妃的高氏現在改謚號為慎儀皇貴妃扒拉扒拉扒拉欽此。

    眾人嘴上不說什麼,但是心里還是犯嘀咕的,話說主子爺今天出門是不是又忘了吃藥了?當年寵幸慧賢,哦不是,是慎儀皇貴妃那可是連太後都敢忤逆啊,現在竟然想到了改謚號,主子爺不容易啊不容易,難道是先帝爺顯靈了(話說這幫大臣已經被炸的不知道腦補什麼了)。

    聖旨下了,葬禮還是要照辦的,現在乾隆也不想再為了富察氏的葬禮大興土木了,但是也不能太寒酸,所以就比皇後的葬禮稍微隆重一些。但是在外人看來還是覺得這是主子爺忘不了皇後娘娘,深愛皇後娘娘的象征。不說別的,單說讓富察家族進宮哭祭這一點就看出了皇上對富察家族的榮寵。

    後宮皇後嬪妃的葬禮上是有命婦哭祭的,但是那僅僅是內命婦,而且還是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時辰前來哭祭,這是規矩。但是現在,乾隆讓富察家單獨進來哭祭,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但是這只是外人的看法,但是景嫻知道這是乾隆對孝賢皇後的愧疚,真正的愧疚。這樣也好,最起碼比以後做那些勞什子的酸詩要好,天天做詩說我好愛你啊,真的舍不得你走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死啊什麼的那太虛了。這邊做的酸詩那邊還不是寵幸這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小蘿莉什麼的。切,德性~~~

    不過說到蘿莉什麼的,貌似今天坤寧宮要出大事了啊,景嫻摸著下巴想到,話說哭祭的時候不是得出個什麼比對的戲碼嗎?左右現在自己大部分時間都在這坤寧宮耗著了,一會兒過去看看。孝賢姐姐啊,可惜你看不到這麼好的戲碼了。心中想著,景嫻便又進入了靈堂。

    孝賢雖然已經入殮了,但是哭祭還是要進行的,後面還有命婦守靈什麼的,事情多著呢。但是就是這樣,還是有那不長眼的人出來攪合。

    “皇後娘娘,您帶奴婢走吧。”只見一白衣女子撲倒在供桌前,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不用問,這就是孝賢皇後曾經的宮女,現在的令嬪娘娘魏氏。

    其他人被她這麼一下,都止住了哭聲,一時之間坤寧宮里面就听到魏氏撕心裂肺的哭聲。

    不過別看人家哭得撕心裂肺,但是那只是表面現象,只要深思一下,就能听出里面的不尋常來。宮里面的都是什麼人啊,說白了那都是人精,所以在魏氏哭祭的時候有人在前面象征性地攙扶勸說著,其他人該怎麼哭還怎麼哭。

    景嫻想到這個時候貌似乾隆因為大阿哥和三阿哥哭祭的時候表現得不悲痛被乾隆給罵得一死一傷。雖說現在這位,唉沒準兒一抽風還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還是自己想轍吧。可是該怎麼做呢?

    景嫻這邊記得團團轉,因為看這架勢,乾隆是快來了(否則為什麼魏氏現在哭得跟死了衣食父母似的?)再看大阿哥和三阿哥哭得已經沒有眼淚了,也是,就算是自己的親額娘,一直哭也會有哭累的時候啊。這可怎麼辦啊???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個童音︰“哥哥,這位娘娘怎麼了???”景嫻望去,原來是傅恆的大兒子福靈安。而他旁邊的,則是瓜爾佳氏的二兒子福隆安。歷史上和嘉公主的官配,現在還只是一個粉嫩的小包子。

    “小孩子不要亂說話。”瓜爾佳氏小聲說道,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讓景嫻捕捉到了。瓜爾佳氏,這不是傳說中和乾隆有點事兒的那位福晉嗎?怎麼今天就來了,對了,乾隆讓富察家進來的。景嫻仔細地打量著這位瓜爾佳氏。

    要說這位瓜爾佳氏其實並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人,只是讓人看起來很舒服,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說別的,就說現在景嫻看著瓜爾佳氏這麼一會兒就覺得心里舒服,很想與她攀談結交。而且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這一身的孝衣更是襯托出瓜爾佳氏的氣質,使其越發出眾。

    唉,傅恆可真是有福氣啊,這瓜爾佳氏不僅僅是容貌出色,就是這生育子女的數量也是別的宗室福晉比不上的。而今天,難道不僅要上演魏氏哭靈,還要來一場富察家和愛新覺羅家不得不說的故事——乾隆和瓜爾佳氏的那些事兒?

    回神回神,趕緊想想該怎麼挽救大阿哥和三阿哥,這眼看著乾隆就要來了。魏氏哭得是越來越有藝術感了,誰說中國不能有奧斯卡影後的,把魏氏放上去,那絕對是影後,瞧著身段,瞧這表情的拿捏,甭說影後,就是最佳導演也能收入囊中。想到這里,景嫻想看來只能和魏氏PK演技了。

    魏氏,不止是你自己會演戲的,這後宮那哪個不是演戲的專家???說著,景嫻便大聲哭了起來。眾人看景嫻一哭,也跟著哭了起來。甭管是真哭還是假哭這坤寧宮的哭聲是一浪高過一浪,大有要把富察氏哭醒的陣勢。、

    要說當初這魏氏哭靈會讓乾隆憐惜,然完全是靠的一個對比,她的悲傷襯托出了別人的不悲傷,現在自己哭得比她還悲傷,後宮嬪妃都在這樣哭,看你魏氏還怎麼出ど蛾子?

    “皇上駕到~~~”千呼萬喚,這場戲的主角終于出現了,景嫻抽噎著帶著後宮諸人給乾隆行了禮,再乾隆喊“起”以後又開始了自己的哭祭大業。

    眾人一看貴妃這架勢,也開始繼續哭祭。一時間,乾隆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多余的人,看著富察氏的棺槨,想著一直陪著自己的發妻。乾隆心里默默說道,富察氏,朕只能為你做到這些了,朕沒用,沒能保住咱們的永璉,這一世你留下了和敬和五丫頭朕一定會護她們一世周全的,謚號朕還是給你這個“賢”字。你安心地去吧。

    “皇後娘娘,您怎麼就撇下奴婢去了啊,您讓奴婢跟您一起去吧皇後娘娘。”突然一個淒慘的哭聲響起,把乾隆帶回了現實。魏氏見乾隆進來以後沒有給自己任何的表示什麼的心里便急了,這一著急便出了昏招。

    說實話,乾隆被嚇到了,任誰在走神的時候被驚到也是不開心的,而且驚擾到了皇帝,這可是驚駕的大罪啊。景嫻看到乾隆明顯被驚到的樣子,心里不厚道地想著,話說這魏氏也真的是敢賭,她怎麼就覺得乾隆就一定不會治她的罪呢?

    乾隆轉過身,看到一個梨花帶雨的女子在那里哭著,心說這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驚擾朕的聖駕?一回頭,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魏氏!原來是你,你真的是吃定了朕會憐惜你是嗎?乾隆看著魏氏,眯了眯眼楮。

    “哥哥,這個娘娘又開始哭了。”福隆安嘟囔著。

    “不要說話。”福靈安說道。乾隆的存在,使得靈堂里的哭聲小了很多,所以顯得魏氏的聲音大了許多,而福靈安小朋友的聲音大家也都听到了。而乾隆也听到了。

    “你們倆叫什麼名字?”乾隆看著福靈安和福隆安小包子說道。

    “奴才富察福靈安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福靈安現在雖然才幾歲,但是禮數什麼的是很好的。

    “奴才富察福隆安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嗯,是富察家的孩子啊。傅恆的家教不錯啊。”看了看福靈安和福隆安,乾隆夸了兩句就讓他們回到了哭靈的隊伍中。

    富察家兩兄弟回去以後,乾隆便一直盯著魏氏看著,一時之間,室內靜得連一根針掉落都能听到。乾隆剛才也听到了福靈安和福隆安的對話,這個魏氏,還真是個不安分的,你還以為朕會因為此事憐惜你嗎?

    魏氏只覺得渾身冒冷汗,心中愈發覺得自己這步棋走錯了,但是怎麼會這樣,依著皇上的性子不是會對自己起憐惜之心嗎?怎麼現在卻是這個樣子。怎麼辦???魏氏只覺得自己心中現在是百爪撓心。心中也在

    “傳朕旨意,令嬪魏氏,駕前失儀,降為貴人。”說完後,乾隆便離開了。只剩下一屋子石化中的人。

    棺槨半空中,漂浮著兩個魂魄。其中一個就是孝賢皇後富察氏。

    “怎麼樣?有什麼感想嗎?”陌上對富察氏說道。

    “什麼都不想說,能看到自己的葬禮,我也算是第一人了吧!”富察氏笑著說道。看著底下形形色色的人,沒想到乾隆竟然讓自己的弟弟弟妹還有孩子們進來了,這算是補償嗎?還有為了自己的謚號把高氏的謚號改了。這算是補償嗎?只是,這心中為什麼沒有感覺,沒有感動也沒有心痛,什麼都沒有,難道成了魂魄狀態這些內心的想法也都消失了嗎?但是為什麼剛才看到和敬看到五兒的時候心還是酸酸的?

    “別想這麼多了,你在這世上的使命已經完成了,走吧。”說著陌上便帶著孝賢皇後離開了靈堂。

    作者有話要說︰假日出去同學聚會了,喝了一些酒,今天更新很肥的

    話說有的地方可能會有些不合理,但是SS真的不知道皇後的葬禮該腫麼辦,就這樣吧,這是SS創造的世界,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大家見諒哈!!!
正文 那些風口浪尖上的事兒
    孝賢皇後的葬禮忙完了以後,已經是四月底了,這期間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乾隆每天都在靈堂露一面,然後就去慈寧宮陪太後,這已經是給孝賢皇後給富察家族最大的榮寵了。要知道,當年孝敬憲皇後崩的時候,先帝爺可是連面都沒有露的,好吧,當時先帝是病重。不生氣,這種事情怎麼自己會這麼生氣呢?和自己有什麼關系。景嫻默默地想到。

    要說這一個葬禮可真是讓人精神錯亂了,乾隆把事情都交給了自己,而太後也表示要讓自己來辦這些事情。說是自己和孝賢皇後關系這麼好,只有自己辦孝賢皇後才會安心扒拉扒拉。

    得了吧,景嫻默默地想到,沒想到太後這麼不厚道。自己把懷孕的和敬和其他的孩子們都接到慈寧宮去享受天倫了,就剩自己在這坤寧宮里面。景嫻不止一次默默對著孝賢的牌位念叨和吐槽。旁人看到都以為貴妃娘娘和皇後娘娘是姐妹情深,心中更是感動,後來更是傳出了乾隆皇帝元後和繼後姐妹情深的傳說,當然這都是後話。

    現在葬禮也辦完了,剩下的和自己也沒有什麼關系了,終于可以好好歇歇了。這段時間,七包子在慈寧宮又長了不少本事,憑著自己那無邪的笑容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慈寧宮的老嬤嬤。就連太後也天天抱在懷里,當成心肝寶貝似的疼著。還總是和乾隆說,這七包子長得像先帝。弄得乾隆滿腦袋都是黑線。

    話說皇額娘您見過皇阿瑪笑嗎?您真的確定這孩子長得像皇阿瑪嗎?乾隆默默吐槽著,也許是皇額娘老了,想要個孩子在自己身邊陪著呢,但是永琿是景嫻的孩子啊,雖然養在慈寧宮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但是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那

    乾隆想到了景嫻暴力毆打毛熊的場景,算了還是讓皇額娘打消這個念頭吧。老娘惹不得,這景嫻更是惹不起。

    乾隆說道做到,在孝賢的葬禮完事以後,便開始讓粘桿處去調查宗室家中有沒有適合太後撫養的小格格。

    景嫻這邊把孩子接回來以後就開始過著自己悠閑的小生活,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現在皇後的位置空出來了,自己已經站到了風口浪尖上,相信過不了多久,前朝就會有人奏本請乾隆立後,還有慈寧宮,最近可沒少念叨這件事,雖然不是直接說出來,但是那些暗示都是禿子腦袋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不過景嫻可管不了這麼多,該吃吃該喝喝,早晨準時去請安,努力做好一個貴妃該做的事情。現在自己不僅要養著七包子和蘭馨。五格格也搬到了承乾宮,再加上每天都來承乾宮請安的和婉,還有後宮里面懷孕的貴人巴林氏和嘉妃金氏那都是要重點保護的,雖然現在鳳印在乾隆那里放著,但是這掌宮務的事情早就在孝賢皇後停靈的時候乾隆的旨意就下來了。

    所以說現在的景嫻就三個字︰忙著呢。

    乾隆最近也很煩,不是國家大事,而是那些無聊的人又開始關心他的後宮,話說現在富察氏還尸骨未寒呢,現在這幫人就開始想著讓自己立後了。看來這幫貨們還是太閑了。乾隆看著下面跪著的大臣,把周身的冷氣開到了最大。這讓一些老臣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雍正年間。

    散朝後,乾隆還是氣不平,這都是什麼事兒,雖說這前朝和後宮是連著的吧,但是現在孝賢皇後剛去世多長時間啊,這幫貨們又開始出ど蛾子,康熙朝沒有皇後不是照樣過的嗎?(你還真和景嫻是一對兒。)朕要是不立皇後你們是不是就不過了?你們不讓朕好過,朕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說著乾隆便吩咐擺駕承乾宮。

    其實乾隆也不知道該拿這幫臣子們怎麼辦,但是還有景嫻啊,景嫻是未來來了,肯定有好方法。

    承乾宮里,景嫻正在和五格格七包子玩兒,七包子現在正在長牙,有時候牙癢起來見什麼咬什麼,自己都不能幸免。這個時候也沒有奶嘴,想給他一塊兒水果什麼的磨牙,但是有怕他噎。,沒辦法,只能看著七包子可憐兮兮地咬著自己的小手指頭。還別說,七包子那表情和景嫻當初懷著他想吃東西大家都不給露出的那個表情那是十成十的像。

    富察氏薨的時候五格格已經會喊皇額娘了,但是沒想到這皇額娘沒喊幾句富察氏就走了,小孩子也還在不懂事的時候,但是景嫻並沒有打算讓五格格忘記富察氏,畢竟那才是人家的親額娘,自己生了她那也是上輩子的事情。這輩子人家是實打實的從富察氏的肚子里面爬出來的。當初景嫻讓畫師把富察氏的畫像做成畫冊就是給這姐兒幾個留著的。

    這麼做,是為了不讓她們忘了富察氏,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讓別人抓住小辮子,五格格可是嫡女,按理說自己是沒有資格撫養的,但是太後也不知道抽什麼風,鳳印直接讓乾隆放在乾清宮,宮權也不要,每天就吃齋念佛,含飴弄孫。看樣子像是要飛升似的,但是景嫻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鈕祜祿氏,雍親王府的格格,雍正帝繼位以後也沒有看出有多大的榮寵,雍正朝只做到貴妃,一生之中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一個好兒子,母以子貴成了太後。但是,如果鈕祜祿氏真的只是個老實人的話,恐怕早就被雍正後宮的女人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康熙朝之德妃烏雅氏,雍正朝之熹妃鈕祜祿氏,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不過,有什麼招就放出來吧。太後娘娘,臣妾接著呢。景嫻默默地想道。

    “額額丫”景嫻正在走神的時候,突然听到七包子好像在喊自己,雖然咬字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听出是“額娘”的音。景嫻心中一陣激動。

    “永琿,你再喊一遍。”景嫻抱著七包子說道。

    “額丫”七包子很听話又喊了一遍,但是喊的卻是額丫,這是什麼啊。

    “永琿,乖,喊額娘。”景嫻說道。

    “額丫”七包子已經很努力,但是喊出來的還是額丫。

    畢竟是第一次說話,說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景嫻自我安慰道。

    “母妃,弟弟。”五格格現在已經能很清楚的說出宮里oss的稱呼,並能簡答的表達自己的想法。

    “五兒是想讓弟弟和你一起玩兒嗎?”景嫻對五格格是很有耐心的,五格格每次和景嫻說話景嫻都耐心听她說,要說這承乾宮的貴妃最喜歡的孩子是哪個,都會說是五格格,大家都很奇怪,且不說五格格是個女孩子,單單不是貴妃的女兒這一條就說不過去的。

    但是景嫻知道,這是自己對五兒的補償,上輩子五兒的命太苦了,生下來沒多久就夭折了,自己都沒有好好地疼她,這輩子就算不是自己肚子里面爬出來的,也要當成親閨女來疼!!!

    “皇上駕到!”景嫻听到後不由得撇撇嘴,這叫什麼事兒,還嫌自己的事兒不夠多嗎?還嫌自己這靶子當的不夠顯眼嗎?但是心里這麼想,還是要趕緊起身接駕的。

    這苦逼的規矩!景嫻默默吐槽到。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景嫻唱和道。

    “皇阿瑪。”五格格今年才剛滿兩歲,所以請安什麼的還不會,只是口頭上喊皇阿瑪,然後就要乾隆抱。

    “景嫻起來吧。五兒,來皇阿瑪抱。”乾隆說道。

    “皇阿瑪!!!”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一看,竟然是七包子!!!這聲音不光響亮,而且咬字那叫一個清楚。

    “永琿,你再喊一遍!!!”乾隆高興得很,要知道這可是永琿第一次開口喊人,而且喊的還是自己。這是多麼令人高興的一件事情啊。

    “皇阿瑪。”永琿繼續喊道。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兒子,哈哈哈”乾隆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早朝的時候那點兒氣也消了。

    “弟弟,弟弟,姐姐”,五格格也覺得好玩兒,就喊著永琿想讓他喊姐姐。

    “佳佳。”七包子好像就喊皇阿瑪三個字清楚,喊姐姐喊出來確是“佳佳”。

    “皇阿瑪”五格格覺得有一種挫敗感,撅著嘴看著乾隆。

    “五兒,你七弟弟還小,現在說話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以後啊,你要多教教你七弟弟啊。”乾隆說道。

    “嗯!”五兒听到乾隆的話,臉馬上就變了。並重重地點頭說道。

    “椿嬤嬤,楚嬤嬤,你們帶著五格格和七阿哥出去逛逛吧,這時節外面的天氣不錯,讓兩個小的去外面玩兒會兒。”乾隆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椿嬤嬤和楚嬤嬤說著,便帶著五格格和七包子離開了。

    而乾隆在椿嬤嬤和楚嬤嬤帶著兩個包子離開以後,才發現站在一邊默默對手指的景嫻。

    “喲,嫻貴妃這是怎麼了?見到朕也不用這個樣子吧。”現在乾隆和景嫻的狀態,已經從最初的陌生人中的戀愛到後來甦醒時期的仇恨演變成現在這種損人階段,人前景嫻對乾隆絕對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但是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那絕對是毒舌狀態全開,你說景嫻為什麼這麼張狂,這不叫張狂,景嫻就是吃定了乾隆不會拿自己怎麼樣,要是能失寵那正好,陪著孩子過,像愉妃那樣也是不錯的。

    可是也不知道乾隆是吃錯了什麼藥,自己越這樣他越上趕著,一開始總是拂袖而去,但是到後來能忍著听自己說,再到後來,乾隆開始反攻。慢慢地,乾隆喜歡上了這種相處方式,甚至覺得這種生活才是最真實的。(所以說你丫就是個M吧,承認吧。)

    “他第一個喊的是我,是我,不就是沒喊清楚嗎?”景嫻自己在那里嘀咕著,雖然聲音很小,但是乾隆還是听見了。

    “可是朕听得很清楚,永琿可是喊的皇阿瑪,而且咬字清晰。”乾隆湊到景嫻跟前,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你”景嫻說著就想動手,但是剛一伸手就被乾隆拽住了。

    “最近本事見長啊,但是你還是別想斗得過朕!!!”乾隆說著便把景嫻圈到了懷里。

    “放開我。”景嫻掙扎著。靠之,難道想大白天就把老娘和諧了???

    “別動,要不朕真的會把你辦了。”景嫻這麼一掙扎,乾隆還真的有了感覺,忙喝止她。

    景嫻忙停下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現在雖然富察氏的事情算是過了,但是乾隆還沒有正式寵幸過哪個女人,而景嫻也不想做第一個,畢竟人言可畏,指不定就被人說成狐媚惑主呢。

    就這樣兩個人僵持了一段時間,乾隆才把景嫻松開。

    “呼呼”景嫻喘著粗氣,“你想把我勒死啊。”

    “朕又不是故意的。”乾隆說道。

    “你是成心的。”景嫻頂了一句。“我現在都已經被送到風口浪尖了,您老人家要是有點兒良心能不能讓我松散松散?這後宮的美人兒這麼多,還有兩個懷著你孩子的,你好歹去慰問慰問啊。”

    “喲?怎麼一股子醋味兒啊。”乾隆不理景嫻的吐槽,自顧自地說道。

    “你”景嫻長了長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哎,說實話,朕現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治那幫朝臣了,一個個自詡清高,正事不做,就知道勾心斗角。朕都快被他們煩死了,你幫朕想想,怎樣可以治治他們?”乾隆也知道不能做得太過,連忙把自己的來意說出來。

    “後宮不得干政!!!”景嫻吐出六個字。

    “你不覺得這六個字對你我是沒有作用的嗎???”乾隆又把景嫻圈到懷里,在他耳邊說道。

    “我不想管,我很忙。”景嫻挑了挑眉毛說道。

    “嗯,是挺忙的,這後宮的事情現在你管著,婉兒現在雖然在孝中,但是這親事該定下來了。還有金氏和巴林氏。但是景嫻沒有鳳印做起事情來還是有太多的掣肘啊。其實今天朝臣說得也是很對的,朕是該立個皇後了。”乾隆自顧自地說道。

    “給他們找事情做還不容易嗎?弄點兒普查什麼的,然後盯緊了,給他們一種如履薄冰的狀態。這個你應該會的啊”景嫻沒等乾隆再說什麼就把自己的主意說出來了。但是末了還是不忘諷刺乾隆一把。

    “你不和朕對著干不舒坦是吧!!!”乾隆咬牙切齒地說道。

    “誰讓你把我架在火上烤的,太後也什麼都不管。”景嫻說道。

    “唉。”乾隆緊緊地摟著景嫻,突然之間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只有緊緊地抱住景嫻才能得到安慰。景嫻也不管乾隆,只顧著自己在那里走神。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SS最近光寫過渡了,最近好熱啊,SS最怕熱了,全是汗啊
正文 對話,早產,和敬進宮
    “你在想什麼?”兩個人抱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景嫻沒想到乾隆一直不撒手,便直接問道。

    “什麼都沒想。”沒想到乾隆抱著景嫻竟然沒有睡著,也沒有走神,這倒是讓景嫻刮目相看。

    “現在都乾隆十三年了,我來的時候還是乾隆十年底,時間過得好快。本來還在為相親什麼的煩惱著,沒想到一睡睡到了大清朝,呵呵,這個世界還能再詭異一點兒麼?”景嫻說道。

    “”乾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听景嫻說。

    “活了20多年,看過不少的穿越小說,本以為我就是一個旁觀者,但是沒想到,原來也是戲中人。這到底是真實的世界,還是我的一個夢?一個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夢?”景嫻並沒有掙脫開乾隆,只是在乾隆耳邊喃喃地說道。

    “景嫻”乾隆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平時私下里的時候,只要景嫻和乾隆說話夾槍帶棒的,乾隆就覺得正常,要是景嫻露出像現在這種情緒的時候,乾隆就莫名地煩躁,心底會覺得恐懼感。

    “生永琿的時候,我好害怕,真的,沒想到生孩子會這麼疼,真的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因為只要你暈了,那就意味著被判了死刑,甚至連孩子都保不住。當時我的腦子里面一直有一個聲音,讓我不要放棄,我做到了,但是在看到孩子的時候,我卻喊出了‘永’的名字。”景嫻說到‘永’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是我連累了他,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包括五兒和永,我都沒有保住。我太失敗了。”景嫻說著已經語不成調。

    孩子,我的孩子,額娘無能,堂堂地一國之母,最後卻讓你們夭折的夭折,活著的也受到額娘的連累,堂堂的皇後嫡子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如果當年額娘能再忍忍,你怎麼會

    乾隆沒有說話,只是摟著景嫻,景嫻說自己有錯,其實最大的錯誤還不是自己造成了?當年自己到底腦子里面的都在想些什麼?竟然讓孩子們都落入危險的境地,老四老六不是滿妃所出,但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啊。老大和老三,就因為孝賢靈前不悲痛,最後卻被自己給

    “當初剛剛恢復記憶的時候,我很恨你。但是後來想想,你又有什麼錯誤呢?你是這後宮所有孩子的阿瑪,你還是這個大清的帝王,你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事情。”景嫻說道。

    乾隆听到景嫻這番話,並不覺得是安慰,反而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諷刺。

    為國操勞?呵呵,難道為了國家可以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嗎?那都是自己的借口啊,所有的一切都是給自己找的完美的借口,就是為了騙自己。

    “我不該怨任何人,既然走進這個後宮,就要隨時做好戰斗的準備。曾經,我沒有做好。現在,我準備好了。”景嫻慢慢掙開乾隆的桎梏,把雙手放在乾隆的雙肩上,盯著乾隆緩緩地說道。

    “我會做好你的皇後,不管前方是什麼?我都坦然面對。”

    “這話你對朕說會不會不合適啊。”乾隆看著景嫻的眼楮,戲謔地說道。縱然你有前世的記憶,但是這後宮是千變萬化的,曾經經歷的也許今生不會再出現,也許會出現更多曾經沒有出現多的東西,只靠這前世的記憶和經驗來做事。要做最後的贏家,景嫻,朕現在真的沒有把握把寶押在你的身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都有自己的為人處事的方式,我從來都玩兒不來那些彎彎繞繞,所以有什麼事兒我還是會直接說出來。”景嫻說道這里,笑了一下。

    “所以,皇上,臣妾會經常忠言逆耳的。”愛新覺羅弘歷,接招吧!

    “哦?既然愛妃想做忠言逆耳的賢後,那朕也要做明君啊,這樣才能配得上景嫻啊。”乾隆又把話頭還給了景嫻。

    “呵呵,我敢說,以後我的生活會很熱鬧。”

    “生活嘛,就要熱熱鬧鬧的。”

    很玄妙的一種關系,曾經的夫妻,後來的老死不相往來,但是現在又走到了一起。人還是曾經的人,但是路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老抱著一個人不膩嗎?”景嫻說道。

    “習慣了不就行了?”乾隆反唇相譏。

    “做皇後啊,一定要賢惠的,老是霸著皇上,得不到善終的。”

    “朕愛寵誰就寵著誰,誰還能管著朕?”

    “好好好,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怕什麼,只要我自己不崩潰,誰還能把我怎麼著。現在生活不錯啊。有吃有喝的,就算天真的塌下來了,不是還有那個兒高的頂著了嗎?”景嫻想讓乾隆別再總是拿自己做筏子,這寵愛如果過了,那就是毒藥。生活如此美好,景嫻可不想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香消玉殞了。

    乾隆一時語塞,沒想到景嫻這麼看得開,任憑風吹浪打,她會一直閑庭信步地走著自己的路。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時光繼續如水,歲月接著如梭。前朝的事情後宮都知道的,這皇後是肯定要選的,但是後宮的勁頭可不大。為什麼?劃拉劃拉這位爺的後宮就知道了,生孩子的不少,但是除了孝賢皇後以外,有子嗣的就是純貴妃甦氏,嘉妃金氏,愉妃珂里葉特氏以及現在的嫻貴妃烏喇那拉氏。雖然現在嘉妃和貴人巴林氏都懷有子嗣,而嘉妃已經有了一子一女,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兩位就是有力的競爭者。一個身份,就把包括純貴妃在內的一干嬪妃打回了原形。

    而真正在高位的滿妃就只有嫻貴妃烏喇那拉氏和愉妃珂里葉特氏。兩個人都各有一個兒子。雖然兩個人都是滿妃,但是這身份可是差了一大截兒的,一個是先皇親賜的側福晉,一個是潛邸的格格,而且一直都在後宮扮演著透明人的角色。這一分析,也就知道花落誰家了。

    要說眾人心里也是不平的,但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從烏喇那拉夫人的肚子里面爬出來的呢?自己跟人家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大部分人都這麼想的,但是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這麼想,有的人心里還是不平的,比如嘉妃。

    要說嘉妃也是乾隆潛邸的老人了,從乾隆四年至今,已經生了一子一女,現在肚子里面還懷著一個,要說這心不大那是不可能的,在潛邸的時候看著高氏,心中就是羨慕和嫉妒。

    大家的出身差不多,金氏自問自己並不比高氏差,可是為什麼皇上的眼楮總是停留在高氏的身上,而自己永遠都是那最普通的?好吧,也許自己真的不如那高氏,但是為什麼自己連烏喇那拉氏都不如?

    就算你是先帝親賜的側福晉,但是在後宅是要靠爺的寵愛說話的,乾隆四年,自己就已經生了四阿哥,而烏喇那拉氏呢,還不是一只不生蛋的母雞,皇上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本以為高氏死了,自己能得到皇上的寵愛的,但是為什麼現在這個女人又出來了?不僅僅走進了皇上的視線,而且還生下了皇子。

    現在竟然要做皇後了,憑什麼?縱然還在孕中,但是金氏還是不淡定了,這一不淡定就造成了另外一個結果————早產了。

    金氏早產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景嫻著實被驚了一下,要知道,自己的暗衛雖然不多,但是消息還是很靈通的,金氏那邊傳來的消息一直都是很平靜的,現在怎麼突然早產了?

    帶著疑問,景嫻去了金氏的寢宮,她要看一下,到底是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祟。

    金氏的寢宮是東六宮的鐘粹宮,就在承乾宮的後面,沒過多久就到了,而此時鐘粹宮里面傳來陣陣喊聲,但是景嫻覺得這並不是疼的,反而帶著一種讓人憐惜的呻/吟。

    “看來,本宮是來錯地方了,或者應該先去稟報皇上,讓皇上來安慰安慰嘉妃娘娘啊。”景嫻低聲嘟囔著。

    “皇上駕到~~~”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沒想到乾隆這麼不禁念叨,景嫻還沒進鐘粹宮呢,這乾隆就已經來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景嫻見乾隆已經走進來了,連忙站住行禮。

    “起來吧。嘉妃怎麼樣了?”乾隆問道。

    “臣妾也是剛剛接到消息,還沒進門呢,就看到了皇上。”景嫻回道。

    “那嫻貴妃和朕一起進去吧。”乾隆說道。

    “臣妾遵旨。”說著,景嫻便錯後乾隆一個肩膀和他一起走進鐘粹宮。

    “在外面果然守規矩啊,愛妃。”乾隆低聲說道。

    “這叫敬業,在其位謀其政。其實我根本就不用來,听听,這不是在呼喚你嗎?”景嫻不動聲色地頂了回去。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地打著槍戰,而在他們身後的高無庸則覺得自己是壓力山大。

    “啊~~啊~~~好痛啊~~~”內室傳來嘉妃的陣陣呼聲,景嫻不可置否,隨乾隆來到鐘粹宮後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扮雕塑,你說問嘉妃的情況。這還用景嫻插嘴,乾隆直接就問了。而且人家問的那叫一個詳細啊。

    唉,算了,自己在這里拈酸吃醋干嘛,當場戲看吧。

    別看嘉妃是早產,但是人家身體底子好,就剛才那兩聲叫得雖然听著淒慘,但是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乾隆來了,這孩子也就生下來了。

    這戲還真不錯,就是沒有什麼電影節啊。景嫻默默地想道。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生了一個小格格。”沒過多久,內室就出來一個嬤嬤,手上抱著一個襁褓。

    “嘉妃育嗣有功,賞!”嘉妃雖然生的是個姑娘,但是乾隆也是很高興的,上下嘴皮子一動,賞賜便流水似的送進了鐘粹宮。

    真敗家,我看你丫怎麼管這財政。景嫻腹誹道。

    嘉妃雖然是早產,但是還是給這剛剛薨了皇後的皇宮帶來了一絲喜氣。讓眾人沉悶的心情得到了緩解。也讓景嫻暗暗舒了一口氣。

    不錯啊,七格格出來了,只不過這輩子還能不能混上固倫公主就不知道了。而且最近乾隆很上道,別看嘉妃剛剛生了閨女,但是這榮寵那叫一個水漲船高。大有超過景嫻的趨勢。而後宮的眾人看熱鬧的也有,幸災樂禍的也有。

    和敬現在在京城養胎,因為現在月份不足,所以會時不時進宮來給太後乾隆請安,有時候也打著看妹妹的旗號來看看景嫻。

    和敬是擔心的,她很清楚自己這位嫻母妃的脾氣,重規矩,眼楮里面揉不得半點兒沙子,不會隱藏自己的脾氣。所以,她像趁著自己身子還不沉的時候,來看一下順便提點提點。

    但是帶著憂慮來到承乾宮後,卻發現自己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姐姐,唔姐姐。”七包子正在炕上爬來爬去,而五格格正和景嫻坐在毯子邊上看著七包子。

    五格格現在也是好動的年紀,有時候會和七包子一起爬,有時候則自己走兩步,或者抱著景嫻派人做的玩具在一邊玩兒。總而言之,是一個听話的小包子~~~

    “三姐姐。”這天五格格正自己玩耍著,沒想到一抬頭見到了自己的姐姐,便不顧一切地向和敬跑去。但是還沒跑多遠就被景嫻抓住了。

    “五兒,你三姐姐現在肚子里面懷著你的小佷子,還有這是在炕上,你慢著點兒。”景嫻抱著五格格說道。

    “三姐姐。”七包子見五格格喊人,也跟著喊道。

    “喲,瞧我一來就有好事。瞧瞧,咱們永琿都會喊三姐姐了。給嫻母妃請安。”

    “你有身子了,就別這麼多規矩了,趕緊坐下。來人,把軟墊子拿來。”景嫻見和敬來了,連忙吩咐人把軟墊子拿來。這軟墊子,其實就是後世的抱枕,現在用來倚著坐是再好不過了。

    “母妃這里就是好東西多,有時候女兒都不想回去了呢。”和敬打趣道。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只不過就是想著偷懶罷了,這些東西就是拿布和棉花做的,沒什麼新鮮的,就是為了舒服。”

    “女兒現在啊,就想圖個舒服。”

    “呵呵,你不嫌棄就好。”景嫻說道。

    “要說這永琿就是氣人,這喊皇阿瑪,皇瑪嬤喊得那叫一個順溜,就是喊額娘,這嘴是不清楚,我看這小子是專門來氣我的。”景嫻抱怨道。孩子喊的第一個人雖然是自己這個額娘,但是那吐字實在是不清楚,而後來喊乾隆喊太後根本就不用人教,今天是孝賢薨後第一次見和敬,跟著五兒竟然也喊得那麼好,為什麼自己他清清楚楚地喊一聲額娘就這麼難?

    “小孩子嘛,都是這樣的,慢慢來就好了。不過,母妃最近就為這件事情煩惱嗎?”和敬試探著問道。

    “是啊,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景嫻答道,覺得和敬這話問得有點兒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景嫻問道。

    “呃,本來是有的,但是現在看母妃這樣子,我就放心了。”和敬明白了,當年嫻貴妃在貴妃位上的時候沒有孩子,而現在兒女雙全,還養著自己的妹妹,所以這心境也就不一樣了。

    “我明白了,你是怕母妃因為,所以”景嫻也沒說什麼,只是拿眼楮看了看乾清宮方向。這種事情,大家都是清楚的。

    “是。”和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沒想到嫻母妃竟然這麼直接就對自己說了,她知道自己這個母妃雖然直,但是這種閨房中的事情怎麼會和女兒輩的人說呢。

    “你放心,母妃心中有分寸,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母妃都知道。”景嫻說道。

    “是。”和敬覺得自己現在不用擔心了,很顯然,自己的這位母妃,過得很好。

    “時候差不多了,我要喝下午茶了,要不要一起啊。”景嫻說道。

    “好啊。”和敬笑著回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各種懶,對不起大家。鞠躬任調戲

    下個禮拜有個朋友要結婚,所以這個禮拜SS要減肥,下個禮拜臭美去!!!
正文 立後
    “想不到嫻母妃如此會享受。”看著手中溫熱的奶/子,和敬贊嘆地說道。

    “呵呵,人嘛,都得學著給自己找點兒樂子。”景嫻撥弄著手里的茶碗,笑著說道。

    這是景嫻自己安排的中式下午茶,沒有西方下午茶那種復雜的形式,一杯清茶,幾碟點心,不求形式上的奢華,只為了讓自己能夠有一個安靜的午後。

    這時候,五格格和七包子還在午睡,只有和敬和景嫻兩個人,坐在亭子里面,看著外面的雲舒雲卷。

    “今兒個,女兒算是受教了。”和敬說道。

    “和敬公主這話可是折煞臣妾了,您是孝賢皇後的女兒,稱臣妾一聲母妃已經是對臣妾最大的敬重了。”景嫻小心翼翼地說道。她可清楚,一個外嫁蒙古的固倫公主,能夠生子善終的,足可以說明這個公主不是省油的。

    “嫻母妃這話說的,可是生分了。別的不說,就說五妹現在還養在您名下呢,和敬在您面前稱一聲女兒,您也是當得的。”和敬笑著說道。

    “你啊,不是嫻母妃和你生分,這後宮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兒都要在心里深思熟慮一番的。否則,就會招來殺身之禍。”景嫻說道,“這個咱們心中都清楚。你拿我當母親一樣看待,我非常感激,但是恩寵什麼的,過猶不及。這後宮生存,最主要的就是要把握好一個‘度’,學會制衡。”

    “受教了。”和敬笑著說道。

    “和你說這些做什麼?平白讓你多動心思,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了,記住一定要心平氣和,平時多注意進補,還有就是要記住每天都運動,這樣生孩子的時候才不會費勁的。還有要多想美好的事情,多看美好的景色,這樣生下來的孩子才會更討喜。”景嫻一聊到孩子就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和敬看著景嫻自顧自地說著,她是有生育經驗的,要不自己的孩子是怎麼來的?但是現在听景嫻這麼說,覺得十分的貼心。

    “瞧我,嘮嘮叨叨地,你可千萬不要嫌煩啊。”景嫻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多了,

    “沒有,真的很好。”和敬笑著說道。

    “好了好了,我不在這里討嫌了,你趕緊嘗嘗這點心,要不待會兒就涼了。”景嫻說道。

    “好。”

    和敬離開承乾宮後便直接出宮了,而承乾宮這邊則接到乾隆的旨意,讓景嫻去乾清宮見駕。

    “又出什麼ど蛾子。”景嫻嘀咕道。

    “碧雲,你們幾個跟著椿嬤嬤楚嬤嬤看好阿哥格格們,有什麼事情,就派人去乾清宮找本宮。”景嫻囑咐完以後,便去乾清宮了。

    乾清宮里,乾隆一身正裝坐在龍書案後,看著下人準備好的皇後朝服朝冠,心中很高興。並不是等不及,只是真的很想看看景嫻穿皇後朝服的樣子。這一刻終于等到了。

    “啟稟皇上,嫻貴妃娘娘到了。”高無庸回道

    “宣。”乾隆說道。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景嫻行禮說道。

    “愛妃不必多禮。你們先下去吧,高無庸,在外面好生盯著,別讓任何人靠近乾清宮。”乾隆吩咐道。

    一聲令下,眾人便退出乾清宮,只剩下乾隆景嫻和那一身皇後的朝服。

    “不知皇上宣臣妾前來所謂何事。”景嫻見人都出去了,雖然說話還是很恭敬的語氣,但是態度已經不再和剛才一樣了。

    “景嫻,換上它讓朕看看。”乾隆說著,把朝服向景嫻推了推。

    “你什麼意思,今天忘了吃藥了???”此時景嫻見內室沒有人了,便原形畢露。

    “你這是什麼話,朕只是想看看你穿皇後朝服的樣子,這又怎麼了。”乾隆不以為然地回道。

    “皇上,這不合規矩。”景嫻把‘規矩’兩個字咬得很重。但是眼神卻充滿了憤怒。

    “呵呵,在這乾清宮,朕就是規矩。”乾隆回道。

    “如果我不換呢?而且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處于孝賢皇後薨逝的傷心狀態,雖然朝中有人提議立後,但是你卻不想立。最後還是皇太後介入才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先立皇貴妃。不是嗎?”景嫻說得很諷刺。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朕現在直接立你為皇後,你還不願意嗎?”乾隆听景嫻的話有些生氣。

    “孝賢皇後剛剛薨逝不久您就開始立新後,這讓天下人看到不是會說您涼薄嗎?皇上,臣妾可是為您好啊。”而且這皇後的位置現在我還就不稀罕!!!

    “這你不用擔心,富察氏臨終前簽發了一張中宮箋表,內容就是立你為皇後,所以說你現在直接做皇後是絕對名正言順的。”乾隆見景嫻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便轉變了態度。

    “我從來都是名正言順地得到的這個位置。我從來都沒有去搶過。包括當初你立高氏為貴妃,立我為妃的時候。我承認我怨過,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搶。就算你說出唯一貴妃的論調,我也只是生氣。這個皇後的位置我從來都是實至名歸。如果富察姐姐一直活著的話,我也不會和她搶。但是她薨逝了,不管有沒有這中宮箋表,我都是實至名歸的。請你不要偷換概念,搞得我像一個小偷,我受不起。”景嫻慢慢走近乾隆,低聲對他說道。聲音里充滿了怨恨。

    呵呵,從來都是拿自己當靶子,不受寵,我認了,但是為什麼要在立後之後處處給我沒臉,我從來沒有求著去要這個位置,你為何要在捧高我的同時有狠狠地羞辱我???

    “朕朕不是這個意思。”乾隆有些慌張。

    “怎麼。你慌張什麼?怕我不接受?”景嫻說道。

    “誰說的?你不做皇後,朕就把這張中宮箋表壓著不發,誰還能把朕怎麼著???”乾隆說話有些言不由衷。

    “你不用害怕,即使一切都按照歷史上的來,我也會接受的,不就是做皇後嗎?又不是沒有經驗,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又不是沒做過。”景嫻剛剛進乾清宮的時候就來氣,這算什麼?

    施舍???沒錯,自己是答應過富察氏要做好這個皇後,但是真的對乾隆低頭,烏喇那拉景嫻做不到。

    是的,現在和乾隆的關系得到了緩和,但是那也是為了孩子,為了能在這後宮生存下來。現在要自己乾清宮換上這一身鳳袍來取悅眼前這個人,抱歉,做不到。

    “你”乾隆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前的景象不是自己預料到的,要說自己最近和景嫻的關系已經得到的大大地緩和,原以為景嫻在現代活了這麼久,這性子也看開了,但是現在怎麼是這種結果。

    其實乾隆的計劃還是不錯的,要是景嫻沒有恢復記憶的話,這種情況絕對能感動她,但是現在的景嫻,是有著乾隆繼皇後記憶的,要知道乾隆三十年發生的事情是景嫻一生的恥辱,而這眼前的鳳袍,更是點燃她心中怒火的火種。可以說乾隆現在的所作所為,深深刺痛了景嫻。

    “景嫻,朕,朕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你不是拿我當成跳梁的小丑?可我偏偏就這麼認為了。我想你也知道我和富察氏達成的盟約,我會好好的做這個皇後,但是你為什麼還要來這麼一出?怕我想不起曾經的事情嗎?還是想看我再做一次?”景嫻說道。為什麼?明明自己已經接受了,為什麼還要用鳳袍來刺激自己?讓自己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乾隆不說話,他知道這件事是自己欠考慮了,沒想到會引起景嫻這麼大的反彈。要是景嫻拒不接受封後,那自己豈不是慘了???

    “你放心,我說了,我會好好做這個皇後的。”景嫻盯著乾隆說道。但是我只會做你的皇後,你的幫手,再也不會把感情寄托在你的身上。景嫻想到。但是為什麼下定決心的時候,心卻這麼痛呢?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先走了。”景嫻說罷便離開了乾清宮,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乾清宮里,乾隆怔怔地看著鳳袍。

    乾隆十三年七月,乾隆頒聖旨立嫻貴妃烏喇那拉氏為皇後,其中有很多人表示反對,而太後也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富察氏才離世不久,這麼做要是寒了富察家的心可就不好了。

    而乾隆則直接用富察氏生前簽發的中宮箋表堵住了眾人的嘴。要知道中宮箋表等同于聖旨,一把皇後的中宮箋表皇帝是不會駁回的。而滿朝文武見孝賢皇後生前就做好了準備,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左右皇上也立了皇後。大家也就沒有意見了。慈寧宮里,太後想了想,便答應了。

    景嫻接到聖旨以後,心中十分平靜,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因為還沒有冊封,所以大家還沒有改口,而景嫻也不在乎這些,平時該做什麼還做什麼。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乾隆十三年八月一日,封後大典正式舉行,身上的禮服很重,但是景嫻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累,景嫻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一次做到皇後的位置,再一次掌鳳印。

    這輩子,絕對不會再讓悲劇重演。景嫻暗暗發誓道。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有點兒少,明天就是幾年後了。

    話說立秋以後,更熱了。大家要注意身體啊。
正文 三年,生辰,孩子,暴動
    一晃三年過去了,乾隆十六年,景嫻在皇後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三年,這期間後宮還是很平靜的,乾隆曾經想過讓景嫻住進坤寧宮,但是被景嫻以“坤寧宮自康熙朝便已不再是皇後寢宮,雖現在祖宗不在,但也不能破了規矩”給檔了回來,承乾宮自己已經住慣了,而且景嫻不想離乾隆太近。

    但是乾隆好像就是看不得景嫻舒坦,雖然沒有讓景嫻住坤寧宮,卻讓景嫻住進了距離乾清宮和養心殿最近的永壽宮。景嫻沒法子,只能遷宮。

    自從乾清宮鳳袍事件以後,景嫻著實冷落了乾隆一陣子,但也就是那幾天,在封後大典之前景嫻便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但是這只是暫時的,畢竟,致命的創傷,不是那麼容易愈合的。

    其實算起來,景嫻覺得自己應該謝謝乾隆,在這後宮有兒有女,而以前又有富察氏罩著,萬事不用自己操心,使得自己漸漸憊懶了。鳳袍時間,正好給自己一個警醒的機會︰即使這一世知曉未來,即使自己有現代人的觀念,但是現在是在後宮,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要想生存,要想笑到最後,就要時刻學會隱忍,學會穩妥。

    成為皇後以後,景嫻本想以自己初掌宮務業務不熟為由讓太後給自己提點提點,其實真實的目的一是向太後示好,表明自己不是一個貪戀權力一心只想孝順額娘的乖兒媳,二是試探太後的真實想法。

    這個鈕祜祿氏景嫻一直都猜不透,要知道,當年自己被廢的時候太後可是一句求情的話也沒有說,可見自己這個兒媳婦在她的眼里什麼都不是。但是這一世的鈕祜祿氏,雖然有的時候會下狠手,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在慈寧宮里吃齋念佛,含飴弄孫。而當自己提出讓鈕祜祿氏掌權的意思的時候,鈕祜祿氏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告知景嫻會在旁邊提點,但是大主意還是要景嫻自己拿,弄得景嫻一頭霧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罷了,自己這輩子孝順著她,她還能拿自己怎麼著?

    三年過去了,和親王的女兒和婉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按說早就應該出嫁的,但是由于孝賢皇後薨逝需要守孝三年,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這三年,景嫻也在和婉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要知道上輩子和婉實在是太軟弱了,被公主府的嬤嬤欺負了連句話都說,一年到頭和額駙都沒有見過幾面。這輩子和婉會不會和親先不說,這一個和碩公主的封號是絕對錯不了的,而現在景嫻和乾隆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來廢了這條祖宗規矩,所以只能兩手準備著。

    和婉雖然一直是孝賢皇後帶大的,但是畢竟是和親王夫婦的閨女,就算是被抱到宮中撫養,也是可以和自己的親生父母見面的。而乾隆也想著通過和婉來拉近自己和弘晝的距離。當年的談話,雖然感動了弘晝,但是乾隆總覺得他們兄弟之間還是缺點兒什麼。弘瞻還有乾隆的那幾個叔叔也是,有了實權,也只是踏踏實實地辦差,和乾隆也只是維系這最起碼的君臣關系,再也沒有再進一步。這讓乾隆很是苦惱,帝王的孤獨,一輩子就夠了!

    現在乾隆決定先從弘晝下手,通過和婉來拉近兄弟之間的關系。所以便知會景嫻,讓她時不時地宣和親王福晉吳扎庫氏進宮,說是陪景嫻,實則是讓吳扎庫氏和自己的閨女多聯系聯系。女兒總歸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和婉現在不能指婚,有三年的時間可以和母親聯系感情,三年,乾隆心說自己就不信不能把和親王兩口子的心給捂熱嘍。

    四月初一,眾人正張羅這給五格格過生日,吳扎庫氏也進宮跟著忙活,三年時間,和親王夫婦倆對乾隆的心還在回溫,但是對景嫻也是真的當成嫂子來看待。有什麼好玩兒的也都想著給景嫻送一份兒,雖然並不貴重,但貴在有那個心。

    “皇額娘,皇額娘,七包子搶我的禮物。”景嫻這邊正忙著,就听五兒喊了起來。七包子說的正是永琿。這本來是自己心里給永琿取的外號,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讓五兒知道了,而五兒這個大嘴巴仗著乾隆的寵愛竟然把這個外號給叫響了。

    “皇額娘,五姐姐騙人,這是皇額娘給七包子的,五姐姐的禮物在椿嬤嬤那里呢,五姐姐欺負七包子。”永琿喊道。

    “你們這兩個皮猴兒,什麼時候能消停會兒?五兒,你的禮物皇額娘早就差人送到你的房間了,現下應該是在椿嬤嬤那里,等用完膳你去找椿嬤嬤要,知道了嗎?”景嫻一陣無奈,要知道在皇家五六歲的孩子已經算得上是個小大人了,但是這兩個孩子在乾隆的縱容下,竟然成了這副模樣。不過萬幸,只是在自己面前。孩子活潑一些也是好的。

    “那為什麼七包子也有禮物啊?今天不是五兒的生辰嗎?又不是七包子的。”五兒不解地問道。

    “七包子昨天背完了三字經,皇額娘給的獎賞。”景嫻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皇額娘”五兒說著便湊近景嫻,小聲說道︰“那五兒明天要是射到十環是不是也能得到獎賞呢?”

    “你這小滑頭,少不了你的,永琿是你的弟弟,你要讓著他,知道嗎?只要你乖乖地,皇額娘會獎賞你的。”景嫻心說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位天使大姐,本來自己強身健體的健身房,現在卻變成了公主們練武的練功房。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啊???

    而且一開始自己本來是帶著蘭馨和五兒強身健體,頂多也就是做做廣播體操,跑跑步,跳跳健美操什麼的,但是這幫小蘿莉竟然嫌不過癮,非得想學功夫。天老爺景嫻恨不得一頭撞死,你說當初自己怎麼就沒耐住寂寞,按照歷史來說自己好歹還有幾十年好活呢,天天自虐做什麼?現在就是想偷懶也不行了,一雙雙純潔無辜的大眼楮看著你,你曬一天的網這威信也就下去了。

    沒辦法,不能請師父,景嫻便找人做了一些靶子,讓她們練習飛刀,其他的功夫神馬的景嫻表示真的無力啊無力。不過在收了五兒進練功房以後,景嫻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也發現了一個秘密︰椿嬤嬤會武功。

    不過景嫻並不奇怪,既然自己能往阿哥格格身邊派暗衛,那也會有人往五兒身邊派,而這個人,只能是乾隆。不過無所謂了,既然乾隆沒有阻止那便是默許了。既然不挑明,那就繼續這麼著吧。

    “皇後娘娘,宴席已經準備好了,皇後娘娘和五格格趕緊入席吧。”吳扎庫氏說道。現在她覺得很滿足,雖然對皇帝還是有忌諱,但是他們兩口子都能看出來,皇後娘娘是真的掏心窩子對待自家兄弟的。

    “好了五兒,咱們該入席了,今天可都是你愛吃的。”景嫻說著點了點五兒的小鼻子,便帶著她入席。

    五兒的生辰宴席擺在了中午,為了方便吳扎庫氏和和婉相聚,而五兒自己也喜歡在中午過,因為晚上還要拆禮物呢,今天從大哥哥大姐姐她們都了禮物,還有皇瑪嬤皇阿瑪皇額娘,椿嬤嬤和自己說那些禮物可是堆了滿滿一炕。晚上會很忙的。而晚上皇額娘肯定不能陪自己。因為皇阿瑪晚上會來的。而每次皇阿瑪一來就把自己和七包子趕出額娘的房間。五兒每次一想到這個,就十分討厭自己的皇阿瑪,但是看在他這麼疼自己,在自己生辰的時候能送來禮物,那就原諒他吧。

    “五妹妹這是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禮物啊。”和婉見五兒自己在那里時而皺眉時而展顏,很是奇怪。

    “婉姐姐”五兒嬌嗔地喊道。

    “好了好了,趕緊開席吧,要不一會兒菜就涼了。”景嫻見和婉打趣五兒,連忙岔開話題,話說現在和婉也越來越不厚道了。

    “皇額娘,婉姐姐是不是要嫁人了?”五兒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五兒,你這是從哪里挺到的。”景嫻很奇怪,怎麼五兒無緣無故地說起了這個。

    “今兒個早晨給額娘磕頭的時候,听秦嬤嬤嘮叨了一句。”五兒如實回答道。

    孝賢皇後去世的時候,五兒才兩歲,當五兒懂事的時候,景嫻便把孝賢皇後的事情說給她听,並拿出當年讓班杰明畫的畫冊來給五兒認,並不是景嫻仁慈,這種事情,早晚都要說出來,與其等到時候讓一些心懷不軌的小人利用這個機會離間了自己和五兒的關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要知道,這幾年鐘粹宮和延禧宮可是一直關系不錯的。不過他們沒有拿子嗣爭寵景嫻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等到五兒慢慢懂事以後,知道了自己的額娘,再加上和敬在旁邊的教導,倒沒有出什麼岔子。

    “要說也是,婉兒現在已經出孝了,這親事也該定下來了。弟妹,這事兒你和五弟留意一下。也許過不了多久,這指婚的旨意就下來了。”景嫻說道。

    “臣妾明白。”

    “額娘,皇額娘你們怎麼說起這個了???”和婉現在恨不得鑽到地洞里去,這事兒真是羞死人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而且,這事兒啊,是你五妹妹提出來的,要怪你就去怪她吧。”景嫻來了一招禍水東引。

    “皇額娘”五兒听這話也喊了起來。

    “怎麼,五兒也想要額駙了?要不讓皇額娘也給你訂個娃娃親???”蘭馨打趣道。

    “蘭姐姐,五兒不著急,倒是蘭姐姐也快到了指婚的年紀了。”五兒借著蘭馨的話把禍水又引到了蘭馨那里。

    “好了好了,照這樣下去,這席面也就只能當擺設了,有什麼話等用完膳再說,你們三個啊誰都少不了,放心吧。”景嫻做了總結性發言。

    都怪乾隆,丫和自己說話根本就避著五兒,當初五兒小,大家都不當事,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五兒是個早慧的孩子,有些事情雖然還不懂,但是听到心里去了,也許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她總能找到方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當景嫻發覺的時候想把五兒這個毛病扳過來,但乾隆非得說這是好事,這下可好,五六歲的孩子談指婚額駙什麼的一點兒都不怵頭,也不知道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臉皮已經厚道了一定程度。

    今天是四月初一,是乾隆來永壽宮打卡的日子,乾隆在永壽宮里和五兒七包子玩笑了一會兒便把這倆孩子都趕走了。

    “今個兒五兒說婉兒該指婚了。”景嫻也不組織語言,直接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乾隆。

    “噗”乾隆此時正喝著水,听到景嫻這麼一說,直接把水噴了出來。

    “慢點兒,多大的人了。”景嫻一邊拿帕子給乾隆擦臉一遍給他順氣。

    “五兒才多大啊,這話是她說的???”乾隆對景嫻這話深表懷疑。

    “就是五兒說的,當初我說把她這毛病扳過來你不听,現在傻了吧,要是以後她問你今天翻誰的牌子你可別來埋怨我,這都是你自己慣出來的。”景嫻說道。

    “這是閨女聰明,別人家的孩子還沒有這本事呢。而且五兒在外面規矩著呢。”乾隆不覺得這是壞事反而覺得很光榮。

    “嗯,行我記下了,不過婉兒的親事真的應該辦了,不過,還是讓婉兒和親嗎?”景嫻有些擔心,雖然婉兒現在的身體不錯,但是蒙古的氣候和公主府的制度婉兒能扛得下嗎???

    “這還真是個事兒,不過婉兒就算是嫁到京城,那也是要建公主府的,還有這宅門的斗爭,哎呀真是的。”景嫻越想越煩。

    “你啊,操這個心干嘛?咱愛新覺羅家的女兒沒有你想的那麼沒用。”乾隆白了景嫻一眼道。

    “是啊,我著什麼急,反正這里面也沒有從我肚子里面爬出來的,左右不過是稱我一句皇額娘罷了。罷了罷了,我還是做個惡人吧,省得到頭來又落埋怨。”景嫻假意說道。

    “又胡說,朕還不知道你,不是你閨女,可你還不都當自己親閨女似的疼,就是金氏生的六格格和七格格也沒見你怠慢。”乾隆說著一把摟過景嫻。

    “不過說道孩子,怎麼這幾年你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或者這肚子里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孩子了。”乾隆說著手也撫上了景嫻的小腹。

    “瞎說什麼呢?”景嫻說著便把乾隆的手打掉。這幾年的溫存景嫻並沒有躲避。要知道這宮里多少雙眼楮看著呢,要是自己躲著乾隆,那第一個不饒自己的就是太後。這個世界很美好,景嫻還想多活幾年呢。

    “朕也奇怪,當初你懷七包子的時候,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啊。怎麼現在懷個孩子這麼難呢?難道是朕來永壽宮的次數不夠多。”乾隆小聲說道。

    那是老娘怕再懷孕照顧不過來。景嫻默默地說道。不過乾隆現在的孩子已經不少了。巴林氏在乾隆十三年八月初生了八阿哥,而這三年里鄂常在西林覺羅氏和舒妃葉赫那拉氏又分別誕下九阿哥和十阿哥。雖然乾隆的子嗣和老康比還算少,但是勢頭很好啊。

    “景嫻,咱們再要一個孩子吧。”乾隆說著便要付諸于行動。不過還沒等動手,就被高無庸的八百里加急給叫走了。

    乾隆很生氣,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和景嫻溫存一番,卻有人來打擾,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最好是真的有急事,否則

    急事還真是急事,不過卻讓乾隆更加火大,因為傳來的消息是

    荊州民變!!!

    作者有話要說︰眼熟麼?一輪明月~~~~~~~~~照荊州~~~~~~~~~

    不好意思跑調了。
正文 憤怒的乾隆
    此時乾隆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已經上升到震怒的級別了。這叫什麼事兒,八百里加急傳來的竟然是如此讓人糟心的消息。

    大清自打三藩以後哪里來的異姓王啊,乾隆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大清朝封過這麼幾個王爺。先是一個齊王,現在又出來一個端王,照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出幾個異性王爺呢?乾隆覺得自己有必要對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進行一番研究。

    “高無庸。”要是問乾隆的日常生活,問這位是絕對沒有錯的。

    “奴才在。”高無庸答道。

    “你跟著朕多長時間了。”乾隆撥了撥手中的茶碗,悠閑地問道。

    “回主子爺,奴才是在康熙六十一年的時候調到主子爺身邊當差的。”高無庸畢恭畢敬地答道。

    “唔,時間過得真快啊,這麼些年朕的事情你應該都很了解吧。”乾隆問道。

    “是,奴才一直跟在主子爺身邊,主子爺的習慣奴才都記著呢。”高無庸覺得今天這事兒不能善了。得了,自打跟了這位爺,那自己的命就在他的手里了,只要自己的忠心耿耿的,還怕什麼?

    “口氣不小啊,那朕就考考你,看你記住多少。說對了有賞,說錯了朕也不罰你。”乾隆繼續下套。

    “奴才遵旨。”

    ———————————————乾清宮主僕對話分割線————————————

    “主子?主子?”高無庸小心翼翼地喊道。心中淚流滿面,我的主子爺啊,您這是怎麼了啊。您可別嚇奴才啊。

    此時乾隆的臉色用調色板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這真的是朕嗎?皇阿瑪親賜的側福晉置之不理,因為高氏裝病便在大婚那天跑到高氏的房間去。這種事情真的是朕做的?

    登基以後第一道聖旨便是給高氏抬旗冊封,給擁護的大臣加封親王這事情是朕做的?

    還有

    這些都是朕做的?朕何時如此昏聵,就算朕曾經寵愛高氏但是也沒有因為給她冊封鬧出這種事情啊?皇阿瑪您到底把兒臣送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皇上,皇上”高無庸的聲音終于傳到了乾隆的耳朵里。

    “皇上,要不要奴才傳太醫?您的臉色看起來”高無庸問道。

    “朕無事,你先退下吧,給朕把和親王弘晝,果親王弘瞻宣進宮。”乾隆想了半天,發現自己身邊能用的人原來就這麼幾個。放著愛新覺羅家的男兒不用,反而去信任外人。呵呵,朕真的是這樣一個昏君嗎?

    “奴才遵旨。”高無庸領旨以後便退下了。只留下乾隆一個人在空蕩蕩的乾清宮。

    看著這寂靜的乾清宮,乾隆覺得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帝王本就是孤家寡人。曾經皇瑪法在這里執政六十年,誅鰲拜、平三藩、收台灣。晚年卻因為叔伯們的紛爭搞得心力交瘁。而皇阿瑪掌天下十三年,更是從來沒有懈怠過,設立軍機處,改土歸流。兩代帝王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太平盛世。可是朕

    乾隆思緒萬千,腦海中浮現著眾人的臉龐,康熙的,雍正的,還有那些曾經為了這個皇位爭得頭破血流的叔伯們。他們的表情時而是期盼,時而是嘲諷,時而是怒斥,圍在乾隆的身邊,將乾隆圍在中央,圍著他轉來轉去,看的乾隆直眼暈。頭頂上時不時傳來時而憤怒時而嘲諷的聲音。

    “好大喜功,你就不配做皇帝!”

    “朕怎麼當年就認為你是個好的?”

    “四哥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兒子?”

    “”

    乾隆壓力很大,覺得自己就要傳不上來氣了。仿佛就要掉進萬丈深淵。

    “啊”乾隆睜開了眼楮,原來只是一個夢。

    “皇上,您怎麼了?要不要奴才進去伺候著。”外面傳來的高無庸的聲音。

    “進來吧,伺候朕更衣。”乾隆說道,小睡了一會兒,身上都被汗浸透了。

    “�br />
    乾隆更衣後,弘晝和弘瞻已經在殿外候著了。現在雖然是已經快要入夏,但是晚上還是很冷的。

    “快把他們宣進來。”乾隆听說弟弟們已經來了,便連忙讓下人把人帶進來。

    “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一套君臣見禮完畢後,高無庸便被派到外面盯梢,而乾清宮門。一直都關著,第二天上朝的時候,雍正爺的三個兒子全都變成了兔子眼楮。但是第二天的早朝在弘晝和弘瞻的幫助下十分順利地進行下去,荊州民變的事情,由他他拉努達海負責,貝勒弘昌監軍。

    而乾隆私下里接見弘昌的時候則表示,讓大軍能走多慢就走多慢,事情辦好了,弘昌就加封郡王。

    弘昌得到這個消息以後是很高興的,畢竟現在自己只是一個貝勒,而乾隆初年的弘皙逆案也給了自己一個沉重的打擊。本想著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還能再次被皇上啟用。阿瑪,您看到了嗎?兒子沒有您想到的那麼沒用,振興怡親王府,兒子也能做到!

    弘昌是高興的,因為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好做了,只要讓大軍慢點兒走就行了。所以弘昌興高采烈地和努達海去荊州了。

    ————————————荊州那些事兒分割線——————————————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用來形容現在的弘昌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看著大軍前方同乘一騎的一對男女,弘昌恨不得自插雙目。

    皇上啊皇上,難道你是真的看我不順眼嗎?原想著回去以後就是郡王了,但是現在能保住自己的貝勒頭餃就不錯了。

    這端王是把閨女當揚州瘦馬養的吧?這是什麼作態?光天化日之下,和一個能做自己父親的男人同乘一騎,真是有傷風化。還有你自己還在孝中知不知道,現在就想男人了,真真是不知羞恥。

    看著偷偷看著自己的端王庶子克善,弘昌只覺得可惜,唉這孩子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有這麼個姐姐,本想著姐弟倆能相依為命也是好的。可這姐姐整天就知道和那將軍努達海廝混,根本就沒有想起自己這個弟弟。

    京城里,乾隆已經不淡定了,因為他從景嫻那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他們真的掉進了一本書里,這本書叫《新月格格》。而乾隆在听景嫻講這個故事的時候,則再一次不負重望地吐了。

    但是乾隆還是在不斷地安慰自己,沒事的,要知道弘昌也跟去了,自己可是許了他郡王的,這件事情要是他再辦不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理想和現實是差很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發現自己再做心里建設那也是白費。心里建設都是豆腐渣工程,遇到這位新月格格的淚水全部決堤。

    “皇上,新月給皇上請安,克善快給皇上磕頭。”說著新月便拉著克善給皇上磕頭。那腦袋踫到金磚上發出的“砰砰”的聲音听得滿朝文武一陣頭疼。

    乾隆听著,心里在吶喊,朕的金磚,你別給磕碎了,那是銀子,那是朕的銀子!!!

    “諸位愛卿,都有什麼意見嗎?”乾隆等新月哭得差不多了才開始問大家的意見,不是不敢呵斥新月,只是呵斥了也沒用,新月就跟听不見似的,一直在磕頭,一直在不停地哭。搞得乾清宮朝會跟強搶民女似的。

    “奴才有負皇上所托,請皇上恕罪。”弘昌首先發話說道。

    “奴才認為還是先讓逝者入土為安吧。”傅恆說道。

    “嗯,傅恆言之有理,那端王留下的子女,傳朕旨意”乾隆正想說話,卻被人打斷了。

    “皇上,奴才自請撫養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這時候,努達海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話。

    眾人皆是一片驚訝!心說這努達海是不是不想活了。這不是找死麼?皇上還沒說話你就插嘴,說你是個將軍,其實你就是愛新覺羅家的奴才,這麼多宗室王爺沒有開口,你卻偏偏逞威風?而且皇上現在只說讓死者入土為安,還沒有提是不是讓這庶子承襲家業呢你這就世子世子的叫上了,這是哪里學的規矩???

    “他他拉將軍有何話講?”乾隆今天很有氣度,但是熟悉他脾氣的人都知道,這位在生氣的時候尤其是震怒的時候和他阿瑪雍正是一模一樣——語氣說話語氣異常鎮定。

    “啟稟皇上,奴才自請撫養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奴才家中有慈祥的額娘,善解人意的妻子,還有一雙兒女,相信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一定能感受的家的溫暖,皇上您如此仁慈偉大,一定能體諒奴才的一片苦心的。”努達海自顧自地說著,仿佛已經看到了皇上為自己所感動,甚至已經下旨讓新月格格住到自己家。想到可以和新月長相廝守,努達海不禁飄飄然了。

    “荒唐!”這話是弘晝說的,但是說這話的時候,眾人都瞅著他,心說論荒唐誰能比得過您老人家的,以前那生喪不是您辦的是不???

    “他他拉努達海,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只不過是個奴才,新月格格和克善是端王遺孤,豈是你一個奴才能撫養的?你的家庭和睦,那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把這皇宮當成了虎狼之地。把皇太後,皇上和皇後娘娘當成了不仁慈之人?皇上,這奴才分明是在指責皇家,請皇上治罪!”弘晝雖然荒唐,但那都是做給他皇帝哥哥看的,私下里那規矩是沒有半點兒差錯的,今天努達海這番話之著實惹惱了他。

    “他他拉努達海,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乾隆听了弘晝的話覺得十分舒坦,這努達海就是一個不知分寸不懂規矩的。

    “不皇上,努達海將軍無罪啊,他是新月的救命恩人,請您開恩啊!”新月說著,又開始了她的磕頭。

    “來人,新月格格和端王庶子克善連日趕路,已經疲憊不堪,著人送到永壽宮。”乾隆已經受夠了新月的哭聲,現在只想找個人趕緊把新月治住。而景嫻既然知道前因後果,那一定有辦法的。

    “至于他他拉努達海,御前失儀,自今日起令其在家思過,無宣召不得入宮。”乾隆一連下了兩道旨意,現在他只想先把這兩個人隔離了,有什麼事情散朝再說吧!

    永壽宮里,景嫻盯著地上磕頭的小三月,腦門上是黑線+汗,身後是滔天怒火。心說乾隆你丫是找抽是不?竟然把這小三月弄到我的永壽宮?你丫是覺得我不會弒君是不???

    “皇後娘娘,這”容嬤嬤見自家主子在這格格進來以後臉色就沒有好看過,忙問道。要知道自家娘娘這段日子本就不舒服,要是再讓這不懂規矩的格格給氣到了那可就不好了。

    “本宮無事。”景嫻見容嬤嬤擔心,忙小聲對她說道。復又對新月和顏悅色地說道

    “好了別哭了,到了這宮里啊,你就放心吧,你畢竟是王府嫡女,皇上是不會苛待你的,本宮已經派人去內務府給你挑選可用之人,從今往後你就住在這永壽宮,你阿瑪額娘剛剛過世,按理說你是該穿孝的,但是後宮規矩大,穿孝更是忌諱的,本宮已經派人給你準備好了素色的衣服和首飾,現下就讓嬤嬤帶你去梳洗換上吧,這一路奔波你們姐弟也辛苦了,現在就下去歇著吧。”景嫻說了一大串,現在只想把這新月趕緊支走,就算是出不了永壽宮但是也不要出現自己面前。真的讓人受不了啊。

    景嫻給新月安排好了一切,但是新月卻不領情,還是一個勁兒地對著景嫻磕頭。“皇後娘娘您是如此高貴仁慈,新月無以為報,新月只想和弟弟有一個小小的地方生存就可以了。真的不用皇後娘娘這麼大費周章。”

    這話听著是挺為景嫻著想的,但要是景嫻真的照辦了,那落不到什麼好,知道的知道這是新月格格自己的要求,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家苛待端王遺孤呢,舌頭根子底下壓死人,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新月格格傷心過度現下已經開始說胡話了,來人趕緊把新月格格攙下去,快去請太醫來給格格瞧瞧。”景嫻品出了新月的話,連忙下令堵住新月的嘴。說是讓人把新月攙下去,其實是找了幾個強壯的嬤嬤將她拉出去,這要是再這麼下去,景嫻覺得自己的腦子會被她哭炸的。

    “至于克善。”景嫻看了一眼克善,心說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被一個不著調的姐姐連累。“容嬤嬤,讓他先下去安置吧。本宮也得听皇上的旨意才能做相應的安排,你好好敲打這幫奴才們,別讓他們怠慢了新月和克善。”

    “老奴遵旨。”容嬤嬤說罷便帶克善下去了。

    “碧雲,扶本宮進去,本宮覺得這身上乏得很,有什麼”景嫻說著便要站起來,不料這話還沒說完人就暈了。

    作者有話要說︰C月,你強,你丫真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這次景嫻又腫麼了呢?

    SS的沙發好好搶啊,大家腫麼都不搶呢??
正文 再次懷孕
    這邊景嫻暈倒以後,永壽宮里面呈現出短暫的慌亂,但僅僅是一瞬間,下一秒永壽宮的工作人員們便投入到緊急救護中,這全都是托景嫻和容嬤嬤的福。當初景嫻鬧得那兩次病可是把容嬤嬤嚇得不輕。自己奶大的孩子身子骨是什麼樣兒的容嬤嬤心里是最有數的。

    而且容嬤嬤陪著景嫻從烏喇那拉家走到寶親王府再走到紫禁城,宅斗宮斗那是信手拈來。她十分清楚,現在皇上心里是有自家主子,但是只要有一天主子爺不待見自家娘娘了,那後宮里面這幫跟紅頂白的狗奴才還不知道怎麼怠慢呢?而且就自家娘娘這脾氣,容嬤嬤是再清楚不過了,性子直,有什麼說什麼,說句不好听的有時候真的是不給人留面子。要是說的是自己和那些奴才們也就罷了,但是一旦和主子爺對上了,再讓那些眼皮子淺的奴才和狐媚子一編排。

    容嬤嬤沒有再想下去,因為後果實在是太可怕了。雖然主子娘娘現在貴為皇後,但是順治爺年間的皇後還是孝莊文皇後的親佷女呢,還不是說廢就廢?而主子娘娘有誰護著?到時候太後不踩兩腳就是好的。

    容嬤嬤把自己的想法和景嫻說了一下,景嫻對容嬤嬤的印象驟然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誰說容嬤嬤只會甩針舞的?這簡直就是天生為宅斗和宮斗而生的女諸葛!!!而她的分析恰恰說出的自己當年的下場。景嫻當時很懷疑,懷疑容嬤嬤也重生了,但是試探了很多次都沒有結果。

    試探歸試探,景嫻在容嬤嬤的建議下組建了屬于自己的救護小組,而自己也把當年學習的救護知識通過一些渠道滲透給她們。三年時間不長,但是足夠景嫻訓練出一個讓眾人驚訝的救護小組。

    其實當初景嫻只是覺得好玩兒,沒有想到現在真的派上了用場。內室里,碧雲已經和容嬤嬤把景嫻放到了床上。剛安置好就听外面響起了高無庸同志那標志性地唱和聲。

    乾隆來了。

    乾隆把新月姐弟弄到永壽宮後,覺得自己這事兒做得有點兒不地道,心說景嫻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結局,但是也不一定能把新月這個淚包搞定。乾隆覺得自己都受不了更別提景嫻了,而且萬一景嫻真的乾隆不敢往下再想,散朝以後立馬就去了永壽宮。(娃,難道你忘了要給你皇額娘請安嗎?)

    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乾隆還沒走到永壽宮門口,就听永壽宮方向傳來一陣陣匆忙的腳步聲。心下一驚,難道是皇後出事了?乾隆想著腳步也沒有停,徑自朝永壽宮走去。

    到了以後,只見永壽宮里已經忙起來了,有的去請太醫,有的打水。

    “容嬤嬤,這是怎麼了?”乾隆一眼瞧見的容嬤嬤,連忙問道。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行了行了,趕緊告訴朕這是怎麼了?”

    “回皇上話,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奴婢剛剛奉皇後娘娘懿旨去安頓端王府的格格,這才剛剛回來。奴婢有罪。”容嬤嬤都快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應該自己去,皇後娘娘身邊得用的人本就不多,雖說碧雲這幾個大丫頭沒有以前那麼驚慌了,但是容嬤嬤現在還是不放心。

    “罷了,你隨朕進去看看吧,以後你就跟在你家主子娘娘身邊,一步也不要離開。”乾隆看了一眼這個跟隨景嫻一生的女人,要說真正為景嫻活著的,對景嫻忠心不二的,那容嬤嬤絕對排第一。

    “是。”容嬤嬤行了一禮後,便跟在乾隆身後走進了永壽宮。

    “皇後怎麼樣了?”乾隆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景嫻,只覺得心中一緊,難道自己又把景嫻給害了?早知道就不應該把這新月送到永壽宮。真是的!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後娘娘這是喜脈!”給景嫻診脈的太醫一診出喜脈就知道自己今天有救了。這位李太醫雖然是太醫院的老資格,但是無奈這太醫院也是分派系的,最近自己正被同僚打壓,而接到皇後娘娘暈倒的消息時,太醫院的那幫死對頭卻把自己推了出來。

    雖說今天那位新月格格才進宮,但是紫禁城里面穿得最快的是什麼?是消息,新月格格哭鬧乾清宮的消息早就同步到了太醫院,而後又被送到了永壽宮,現下皇後娘娘又暈倒了,這說明什麼?還不是被那位另類的格格給氣的?要是到時候被皇上遷怒了

    李太醫當時不敢想,但是還是壯著膽子來了。沒想到竟然是好消息。

    “喜脈?”乾隆一听也高興了,昨天自己還說景嫻肚子里面沒準兒已經有個閨女了,今天這孩子就來了。哈哈,朕不愧是真龍天子啊(話說有關系嗎?)

    “是,皇後娘娘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只是最近太過勞累,需要靜養。”李太醫娓娓道來。

    “皇後育嗣有功,賞!”乾隆現在真的是太高興了,被新月的淚水帶來的不快也消失了。

    “皇後娘娘。”景嫻听到永壽宮里響起的聲音,一陣心煩,心說這是誰啊,怎麼連個安穩覺都不讓自己睡啊?一睜眼,就看到了那個想讓自己暴打一頓的乾隆。但是景嫻現在不能露出憤怒的表情,連忙做出虛弱狀。

    “你們都下去吧,朕要陪皇後呆一會兒,容嬤嬤,外面盯著點兒,讓下人給皇後炖點兒補品。”

    “是。”

    景嫻見人漸漸散去,臉上雖然還很平靜。但是手已經緊緊地攥了起來,準備等乾隆靠近就給他一捶。

    乾隆還真是個上道的,見人都退下後便走到床邊。面帶笑容對景嫻說道

    “景嫻,你嘶!!!”乾隆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背上一陣疼痛。只見景嫻還不住手,

    大力捶打這乾隆的後背,邊打邊說道︰

    “見不得我痛快是嗎?紫禁城那麼大,你把她塞到哪里不成,非得帶到永壽宮來給我添堵???我告訴你,咱倆今天沒玩!”說著景嫻便要上腳。不料剛一動就被乾隆摁住了。

    “安分點兒,你現在有了身子。還亂動!”

    “你少來你說什麼?”景嫻還想掙扎,卻被乾隆的消息打懵了,自己又懷孕了???

    “都當過額娘的人了,怎麼就一點兒都沒有感覺?你現在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乾隆見景嫻傻傻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

    “不過,朕想你又要開始展示你那與眾不同的好胃口了吧!”乾隆打趣道。

    “邊兒去!”景嫻推了乾隆一把,但無奈力氣不夠,且一直在乾隆的禁錮中,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在打情罵俏。

    “夠潑辣的啊,不過朕喜歡。”乾隆越來越不正經了。

    “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啊!”景嫻嘆息道。

    “這話怎麼說得?朕的孩子怎麼叫來得不是時候了?”乾隆听景嫻這話有些生氣。

    “你剛把那新月格格送到永壽宮來讓我看著,我這邊還有五兒和永琿要看著呢。還有小孩子模仿能力最強了,我可不想孩子們變成那副的德性。你要是真為了孩子好,就把那個新月格格弄出去!”景嫻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這好辦,朕當時就沒說要讓你來照顧這兩個孩子,讓宗室撫養就成了。”乾隆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應該是剛下朝吧。”景嫻看了看外面的天,心說現在也就剛散朝不久,怎麼這時候就來了?

    “是啊,怎麼了?”乾隆十分好奇?

    “趕緊去慈寧宮給皇額娘請安去!”景嫻這叫一個氣啊,不知道自古以來婆媳關系是最不好處理的嗎?自己自從做了皇後以後,一直都是以乖兒媳的形象來討好太後的,這下可好,太後肯定會怪罪的。

    “不行,皇額娘這會兒肯定生氣了,我跟你一起去吧。”說著景嫻便要下床。

    “你剛剛還暈了呢,還是老老實實地呆著吧。”乾隆一把摁住景嫻,心說這不是添亂嗎?

    “不行,我必須得去。”景嫻說著。“而且不光是這事兒,還有新月格格的事情,這格格既然已經進宮了,那就是後宮的事兒了,這事兒必須得讓皇額娘知道。”

    “那你和朕一起去請安吧。來人,準備御輦。”乾隆怕景嫻再磕著踫著的,便讓人準備御輦,準備同去。

    景嫻力氣還沒有恢復,也就沒有反對。

    慈寧宮里,太後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憤怒,其實這事兒真的不能怪這小兩口,乾清宮的事兒自己也听說了,這是造的什麼孽喲?當年皇帝為了給高氏那個狐媚子抬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為了這件事封了幾個異姓王。

    當年太後真的想學一下孝恭仁皇後,直接死了得了,但是鈕祜祿氏怕死後見到先帝沒法交代也就生生忍了,要知道當年會生出這麼個東西,還不如不生!

    這些年鈕祜祿氏一直都在忍。但是她搞不懂,為什麼自己一定要忍,如果說當年在雍親王府自己要忍也就罷了,畢竟自己既沒有烏喇那拉福晉的資歷,也沒有年氏娘家受器重,但是現在自己已經是一國的皇太後了,為什麼還要為了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包衣奴才忍著。

    不過總算否極泰來,高氏那狐媚子死了,而皇帝也清醒了。想想這幾年皇帝的作態,鈕祜祿氏真的知足的,這樣就算自己立時死了,也能安心去見先帝了。

    “稟太後娘娘,皇上和皇後娘娘來給您請安了。”慈寧宮的大丫鬟雲杏說道。

    “哦,現在想起哀家這個老婆子來了,讓他們進來吧!”太後一听乾隆和景嫻來了,臉立馬板了起來,那樣子,讓人感覺景嫻才是她的親閨女。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兒媳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帝後雙雙行禮,低頭等著叫起。但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叫起。乾隆還好,但是想到景嫻現在雙身子,便有點兒不淡定了,想開口,卻被景嫻一把拽住了。

    太後其實並不生氣,就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兒。沒辦法,這深宮的生活實在是太枯燥了。記得當年看到烏喇那拉氏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是覺得這孩子太嚴肅了。但是鈕祜祿氏還是喜歡烏喇那拉氏,深宅大院乃至後宮的女人都是帶著面具生活的,而烏喇那拉氏則給人一種真實感,雖然直,但是真實,最起碼和她相處起來不會很累。

    但是烏喇那拉氏縱然有一副好皮囊,但是也因為性格剛直不得寵,當時鈕祜祿氏也是覺得惋惜的,好不容易能出一個容貌家世都好的女子,怎麼自己這兒子就是不喜歡呢?而且烏喇那拉氏和自己有一個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和高氏關系不好,都被高氏壓了一頭。所以鈕祜祿氏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而高氏死後,鈕祜祿氏明顯感覺到了烏喇那拉氏的變化,她變得開朗了,也變得有趣多了。最重要的是,這孩子重感情,不管當年富察氏怎麼對她的,她都一直用一顆真心去待人,做了皇後以後,也是一直很孝順自己。今天也許是真有事情耽誤了。

    “行了,起來吧。”太後說道。

    “是。”乾隆和景嫻答道。但是畢竟行禮的時間太長了,而景嫻還沒有恢復過來,就算是暗地里抓著乾隆,但也堅持不住了。

    “皇後這是怎麼了?”太後見景嫻沒有站住,連忙問道。她知道皇後的身體是很好的,怎麼今天看起來這麼虛弱呢?

    “坐到皇額娘身邊來,讓皇額娘看看。”太後有點兒心疼了。

    “皇額娘,兒媳沒事。只是”景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直接說自己懷孕了,景嫻擔心太後會覺得自己在拿孩子說事。便一直扭捏著不說話。

    “皇帝,你說。”太後見景嫻這副模樣,也沒說什麼,直接問了乾隆。

    “皇額娘,是這樣的。今兒早朝的時候,朕派人把端王留下的血脈新月格格和兒子克善送到了永壽宮,但沒想到這新月格格竟然是不懂規矩的。生生地把皇後給氣暈了。”乾隆撿了些重要的說道。

    “什麼,竟有這樣的事情!那皇後現在怎麼樣了?皇後也是的,既然不舒服就不要過來了。”太後對景嫻說道。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太醫過來診脈,才發現原來皇後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乾隆說道這個消息自己也樂起來了。

    “我說怎麼今兒個瞧著皇後有點兒不對勁兒呢,原來是有喜了,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害什麼羞啊?”太後打趣道。因為她發現逗景嫻原來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皇額娘”景嫻繼續裝害羞。但是心里已經爆發了,尼瑪那只眼楮看到老娘害羞了?

    “不過太醫說最近皇後過于勞累,而皇後那邊還要照顧五兒和七包子。”

    “七阿哥是你兒子,整天七包子七包子的叫著,你就不怕孩子以後埋怨你。”太後一听這個就皺眉頭。這皇帝也太隨便了,皇阿哥的名字豈可兒戲?

    “是,兒子知錯了。”

    “行了,記住就行,接著說吧。”

    “是,最近皇後過于勞累,照此下去不利于養胎,所以皇額娘,兒子想讓您老人家幫幫兒子。”乾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就怕一句話說不好讓太後不痛快了。

    “哀家知道,哀家是你的額娘,兒子有什麼事情做額娘還不能幫襯一些嗎?”太後嗔怪地看了乾隆一眼。

    “你的意思,哀家也明白了。這新月格格也是個不懂規矩的。皇後,你明天把這新月格格送到慈寧宮來,哀家要親自管教管教。”太後說道。

    太後這一番話倒是解決了景嫻最大的問題。只是景嫻覺得自己不能把這定時炸彈推到慈寧宮,話說太後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所以便勸道

    “皇額娘,這事兒您還是得三思啊。這新月格格兒媳是見識過了,真真不具備一個碩格格滿洲姑奶奶應有的做派。而且只知道哭,要是讓她吵到了您,這可就是兒媳的罪過了。”

    “嗯,你這麼一說啊,哀家倒真的想見識見識這新月格格。”太後听景嫻這麼一說。非但沒有打消念頭,反而更想見識見識了。

    “皇額娘,這新月格格的規矩實在是不行。”乾隆也急忙勸道。

    “怎麼,你是覺得哀家還管不住一個和碩格格了?”乾隆這話倒是把太後的斗志給挑起來了。

    “行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明兒個讓人把新月格格送過來,還有她那個弟弟也一起送來讓哀家看看。今兒就這麼著吧,哀家也乏了,你們先回去吧。”

    “皇”景嫻還想再勸勸。卻被乾隆一把拉住了。

    “兒子(兒媳)告退。”

    “你怎麼不再勸勸皇額娘啊,這新月咱倆都知道是個什麼貨色,要是真把皇額娘氣個好歹出來我看你怎麼辦?”御輦里,景嫻埋怨道。

    “朕能有什麼辦法,你多派幾個壯實的嬤嬤跟著吧。”乾隆無奈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早晨不想起啊,掙扎著不想起啊,減肥煎熬啊,好餓啊。

    話說容嬤嬤陪著皇後從那拉府走到寶親王府再走到後宮,怎麼會指揮甩針舞呢?真是誤人啊!!!

    太後啊,我們祈禱吧,阿門
正文 將軍府的轉變
    這一日,乾隆和景嫻離開慈寧宮後,乾隆便把景嫻送回永壽宮,現在景嫻可是重點保護對象,不管生出來的是兒子還是女兒,乾隆都是很期待的。

    景嫻倒是不以為然,要是在現代,生一個也就好了,現在這個年代,生的越多說明自己越受寵,越有福氣。不過景嫻想想自己曾經生過三個孩子,這輩子才是第二胎,心說以後也許不止三個。

    不過,不管是幾個孩子,不管這孩子是誰的,自己都要好好地保護他們,還是那句話,他們是這個國家的希望,即使是乾隆,也沒有權利隨便打壓。

    此時的乾隆真的是很高興的,不僅僅是因為景嫻懷孕了,而且皇額娘和景嫻現在的關系也很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朝政上雖然還有很多難辦的事情,但是自己畢竟已經活了一輩子,又是經過暗夜幻境歷練的,再加上景嫻這個現代穿越重生的皇後。就算是再困難,也一定能好起來的。

    紫禁城三大巨頭的心情都很好,讓人覺得整個紫禁城上空的空氣也清新的許多。而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他他拉將軍府的氣氛則比較凝重。

    雁姬最近的心情很不好,也許在努達海出征以後就開始變得焦躁了,一開始她並沒有當一回事,這麼些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但是這次為什麼就是靜不下來。好不容易把丈夫盼回來了。但是心情卻更差了。

    雁姬覺得自己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和努達海相濡以沫這麼多年,雖然他總是出征,但是自己願意默默地替他打理這個家,孝順婆婆,教育孩子。而這些年,自己也做到了,其實自己的要求並不高,名利什麼的並不是看得很重,只要婆婆,夫君兒女都平平安安地就好了。

    可是為什麼這次努達海回來,自己卻覺得哪里不對勁,最近將軍府的氣氛也不是很好。也難怪,皇上讓努達海在家里思過。沒辦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要心里看得開,而自己又有這個本事,就不用擔心。

    “額娘。”雁姬正想著,就見自己的女兒珞林進來了,看著女兒苦瓜似的一張臉,雁姬一陣奇怪,要知道珞林的性子可是最開朗不過的,也許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吧。

    “珞林,這是怎麼了?”雁姬問道。

    “額娘,阿瑪是怎麼了?回來這麼多天一直對珞林不聞不問的。難道阿瑪不喜歡珞林了?”努達海是很喜歡自己這個女兒的,打珞林出生以來,只要是努達海從戰場上回來,一定會和自己的一雙兒女進行友好的互動,而這一次回來以後卻一直在唉聲嘆氣,這使得敏感的珞林覺得很不舒服。

    “你阿瑪最近心里不痛快,你已經長大了,要懂事知道嗎?你哥哥呢?”雁姬問道,沒想到連孩子都已經發現了。努達海,你到底是怎麼了?

    “哥哥還沒回來呢,額娘有事嗎?”珞林問道。

    “沒事,你先下去吧,額娘還有事情。最近要乖乖的,不要惹你阿瑪生氣知道嗎?替額娘去陪陪你瑪嬤吧。”雁姬說道。

    打發走女兒後,雁姬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自己艷麗的容顏,歲月並沒有在自己臉上留下痕跡,反而留下了這通身的婦人風韻和特有的雍容華貴。想想努達海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了,罷了,有什麼事情兩口子還是說開比較好,不是嗎?

    雁姬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叫來貼身的丫鬟甘珠,帶著一些茶點來到了努達海最近經常呆的“望月小築”。心想沒想到努達海現在竟然這麼風雅了。

    “老爺。”雁姬喊道。

    “雁姬。”努達海很吃驚,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呵斥。

    “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只是見最近老爺有些不快。”

    “所以來看老爺的笑話是嗎?”努達海的口氣依然很沖。

    “老爺怎麼這麼想呢?我只是想替您分擔一下罷了,雖說我是一個婦道人家,但有些事情您也不能憋在心里啊,這樣對身體不好啊。”雁姬听出了努達海的不快,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

    “你有心了”努達海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了,但是自己現在真的很煩,為什麼皇上和皇後娘娘不能理解自己和月牙兒的愛情,自己和月牙兒是情不自禁的,愛情是多麼美好的事情,怎麼他們就不能理解呢。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月牙兒了,她現在過得好不好?也許現在還在獨自哭泣。

    哦,月牙兒,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把你接回家呢?你是不是在怪我沒用呢?可是現在我也不能進宮啊,你再忍忍,等我想到辦法。

    “老爺。”雁姬見努達海又在愣神,于是試探性地喊道。

    “嗯?沒事,我沒事,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靜一靜。”努達海現在不想見到雁姬。只想在為新月特地準備的“望月小築”里面想著她念著她。

    “是。我準備了一些茶點,您好歹用點兒吧。”雁姬說著便把茶點放到了桌子上,而自己也帶著丫鬟離開了望月小築。

    “夫人。”甘珠喊道,她一直有件事情不知道該怎麼和夫人說。

    “甘珠,你有什麼事情嗎?”雁姬看著她,關心地問道。

    “奴婢奴婢有件事情不知道當說不當說。”甘珠猶豫著,這件事只有自己看見,但要是不告訴夫人,自己真的做不到。

    “和我回房吧。”雁姬見甘珠吞吞吐吐的樣子,心說也許是一些陰私的事情,這種事深宅大院里面經常有的。

    “是。”

    “你說什麼?”縱然雁姬是大家閨秀,但是現在听到這個消息也有些不淡定了。

    “那天奴婢偶然路過望月小築,依稀听到將軍在喊月牙兒,奴婢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本來奴婢想把這個秘密爛在自己的肚子里,但夫人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奴婢”甘珠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罷了,這件事你現在就忘了它。不許再和任何人說,否則出了事情我也保不住你。知道了嗎?”雁姬說道。

    “奴婢知道。”

    “你先下去吧。”雁姬說道。

    看著甘珠離去的身影,雁姬覺得心好痛,果然還是自己求的太多了嗎?大戶人家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不是嗎?努達海現在才有別的女人,自己已經很幸福了不是嗎?可是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還是這麼痛?

    這一夜,雁姬輾轉反側,幾乎沒有閉眼。

    過了幾日,是命婦進宮的日子,這一天雁姬早早準備好。正準備進宮,就見努達海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爺,您有事情嗎?”雁姬問道。

    “雁姬,你今天進宮,老爺我有件事要托付給你。”努達海說道。

    “是,老爺您說。”雁姬說道。

    “自荊州回來後,我一直都很擔心端王爺的遺孤,雖說咱們是奴才,但是主子有難咱們還是要幫襯的。所以你這次進宮,替我看看新月格格,還有克善主子。”努達海雖然戀愛了,但是還不傻,知道怎麼來組織自己的話,但縱然如此,心細的雁姬還是听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主子有難?進了宮養在皇家,以後就是出來那也是帶著皇家的榮寵的,雁姬雖然是婦道人家,但是基本的政治嗅覺還是有的,荊州的民變是怎麼回事雁姬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皇家沒有追究已經不錯了。看看新月格格,等等,新月,月牙兒!!!

    雁姬被自己的猜想嚇到了,原想著努達海只是看上了一個婢女,就算是買下來給他做填房那也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是個格格,雁姬不敢再想下去,因為這個後果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住的。

    “雁姬,雁姬”努達海喊道。

    “啊,老爺恕罪,昨兒個沒有休息好。”雁姬說道。

    “這可不行,馬上就要進宮了,注意著點兒規矩。”說完努達海就走了。

    坐在馬車里,雁姬想著這幾日努達海的變化,即使再不願意想,事實也擺在了面前,月牙兒就是新月格格,努達海一直都在戰場上,哪有那個時間去接觸女人呢,以前回到家都是很熱情的,不說和自己十分親熱,但是夫妻之間應有的那份默契還是在的。

    但是努達海從荊州回來以後一切就都變了。而這中間,努達海見過幾個女人,答案昭然若揭。

    呵呵,這就是自己一直守候的男人,這就是自己一直在守候的家,現在想想怎麼這麼像一場笑話。原來這麼多年的努力,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努達海,你可以不要這個家,但是我不能讓你毀了我的孩子!女為母則強,雁姬想到孩子,覺得即使前面是龍潭虎穴也要去闖一闖。

    慈寧宮里,太後今日正式把新月格格帶在身邊教育,前幾天不是沒時間,只是乾隆和景嫻擔心新月的作風會氣到太後,便讓永壽宮的嬤嬤們齊上陣,來了一個突擊訓練。要問結果怎麼樣?據永壽宮一不願透露姓名的小太監透露︰到新月格格正式搬到慈寧宮後,將近半個月永壽宮里面沒有嬤嬤們的身影。

    景嫻見永壽宮的嬤嬤全體“陣亡”。便把這情況告訴了太後,但是老太太非但沒有退卻,反而更加好奇,還責怪了景嫻,既然已經有了身孕,就不要再操心,現在可好,身邊的嬤嬤都不能伺候了,本想著讓自己身邊的桂嬤嬤去景嫻身邊呆一陣子,但是被景嫻推脫了。開玩笑,太後身邊的人自己敢用嗎?

    在太後的千呼萬喚下,新月終于搬進了慈寧宮,被安排在慈寧宮的偏殿里,太後召見過新月,當時乾隆和景嫻也在,不過說來也奇怪,新月見到太後以後並沒有表現得那麼軟弱,規矩也是十分得體,這讓乾隆和景嫻都覺得很奇怪。反而太後很高興,看來還是自己的氣場足啊。想著還看了乾隆和景嫻一眼。那意思是論調/教人,你們還是不如老娘!

    三oss哪里知道,這幾天的強化訓練,其實新月和永壽宮的嬤嬤是打了一個平手,在一群後宮資深工作人員的輪番教導下,新月也慢慢收斂了。而她也從嬤嬤們的言語中分析到了一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當今皇上和皇後娘娘都是孝順的,可以說著後宮的事情其實是听太後的,皇上和皇後不讓自己和努達海在一起,那自己要是求太後,太後答應了不就行了嗎?(孩子你是怎麼分析的啊???)

    于是,新月在這個想法的支撐下,開始听嬤嬤們的話,但那個時候永壽宮資深工作組已經到了崩潰邊緣,最後的結果就是新月老實了,嬤嬤們“陣亡”了。

    據說從那時候起,永壽宮的嬤嬤們看後宮的阿哥格格那叫一個順眼,覺得皇家的孩子就是好,而自己也掏心窩子地對待每一個皇家子嗣,這也算是新月格格對後宮的重大貢獻吧。

    言歸正傳,自打新月住進慈寧宮後,竟然十分本分,慈寧宮的嬤嬤們都反映說新月格格很老實,雖然有的時候愛流眼淚,但是沒有那麼夸張,而隨便下跪這種事情更是沒有發生過。

    乾隆見這光景,真的是恨得牙癢癢,心說這丫頭就是來禍害我的是嗎?心中對新月愈發看不上眼。

    這一日,正是命婦進宮請安的日子。先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然後由皇後帶領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當景嫻見到命婦中的那位他他拉將軍夫人雁姬的時候,心中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今天會發生很大的事情。心說待會兒去給太後請安的時候,那位新月格格可千萬不要在太後身邊。

    但是今天天上的神仙好像是去過黃金周了,並沒有听到景嫻的祈禱,當景嫻看到太後身邊那個嬌弱的女子的時候,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一番請安之後,太後便讓皇後坐在自己身邊,而命婦也坐在慈寧宮兩側,听著太後和皇後在那里閑話家常。

    命婦們都用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景嫻,要說現在的皇後真的是個有福的,前兩年做貴妃的時候生下了七阿哥,現在又懷上了子嗣,這福氣現在也是少有的了。再看看自己家里,唉真的是各有各的不幸福啊。

    “要說咱們女人啊,一輩子求得不就是膝下兒女雙全,兒孫滿堂,平安幸福嗎?你們啊都是家中主事兒的,平時做事一定要拿捏好這個度,操持家務,孝順公婆。有的時候有些事情做不了主,可以和家里的老太太多多請教,千萬不要自己扛著。”說著太後還拍了怕景嫻的手。

    景嫻知道太後這是在向自己炫耀,不過她不在乎,現在太後就像個孩子似的,哄著就好了。

    “是。”景嫻答道,下面的命婦也都起身行禮。

    “要說這持家有道的,哀家還真得提一下這他他拉將軍夫人,丈夫在戰場了,自己撐起一個家,孝順婆婆,撫養一雙兒女。真真是讓人佩服。”太後說的,正是雁姬。

    “太後謬贊了,奴婢不敢當。”雁姬說著便給太後行了一禮。

    這時節景嫻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一直盯著太後另一邊的新月,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看來是我多慮了,景嫻心中想道。腦子里面繃緊的弦兒也漸漸松了。

    “雁姬啊,你本就是大家閨秀出身,識大體,顧大局。這些哀家都是知道的。這夸獎啊”太後正說著,就听旁邊響起一個尖銳的女聲。

    “雁姬,你是雁姬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周六周日休息了,今天恢復更新。

    SS決定,收藏2222的時候,雙更,以前台數字為主
正文 鬧劇
    新月一出,誰與爭鋒???

    景嫻只覺得心髒停止了跳動,只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吧。這情景,話說新月你真的是會挑時間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的就是你啊。命婦全都在場,你吼出這麼一句話,你考慮過後果嗎?你知不知道這幫人靠什麼活著的?八卦,紅果果的八卦,你是想讓皇家面子里子全丟了是嗎?

    不行,現在還有挽回的機會,景嫻一轉眼楮,腦子里面出現了一個想法。

    “雁姬,你難道你和端王府的新月格格是舊相識?”說著,景嫻給雁姬使了一個眼色。

    這個謊雖然有點兒扯,但是景嫻實在是找不到更好了辦法了。現下是要把新月失禮的事情圓過去,可不能讓這幫宅門命婦們得到什麼八卦。

    “奴婢未出閣時曾見過端親王福晉,和端親王福晉一見如故。想來福晉經常在格格面前念叨奴婢吧,這真的是太巧了。”雁姬見皇後看了自己一眼,心中明白了分,這時節,最重要的是要給這位新月格格善後,堵住在場命婦的嘴。

    “皇額娘,您瞧瞧,新月格格竟然從命婦里面見到了熟人,臣妾覺得啊咱們還是讓她們下去好好說說話吧。”景嫻對太後說道。

    “還是皇後想得周到,桂嬤嬤,帶新月格格和雁姬下去好好說說體己話。”然後又看了看坐在下首的眾命婦說道︰

    “今兒哀家也乏了,你們就先回去吧。”太後也剛剛緩過神來。說實話新月剛剛那一嗓子真的是嚇著太後了,這新月格格,真的是太放肆了。

    待命婦們都退下後,景嫻再也支撐不住了,整個人倒在了容嬤嬤的身上。

    “皇後,你這是怎麼了?”太後見景嫻這副模樣忙問道。

    “皇額娘,臣妾失儀,還請您恕罪。”這萬惡的禮節,明明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還得起身行禮,要不太後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反應呢。

    “你這孩子,來人,快把皇後扶到內室去。”太後見景嫻如此這般知禮,心中很是感動,

    “皇額娘,臣妾已經沒事了,現在還是趕緊把這事兒處理了吧,畢竟新月格格和雁姬還在那邊呢。”景嫻說道。

    “這個新月格格,真的是太不知禮了,哀家真的是看錯她了。”太後提到新月的時候,臉上竟然出現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皇額娘,臣妾陪您去吧。”景嫻說道。

    “你現在是雙身子,還是歇著吧。”看來還是孩子的面子最大。

    “皇額娘體恤臣妾,臣妾理應不辭,但哪有讓皇額娘自己去張羅臣妾在旁邊偷懶的理兒?而且臣妾現下真的沒事了。”景嫻想了想還是跟太後去看看吧,就新月的做派,平常看著是挺正常的,但是只要一和努達海沾上邊,那立馬就C。這會兒太後要是去了指不定就氣壞了。

    太後見景嫻如此孝順,心中一暖,雖說自己是太後,但這還不是看在皇帝孝順的份兒上,做婆婆的一輩子求的是什麼?還不是家宅平安,兒孫孝順。雖說這在皇宮中是難得的,但是自己得到了。老太太這一輩子也是從風浪中挺過來了,看人的本事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烏喇那拉氏對自己絕不是逢場作戲!

    桂嬤嬤跟在太後身邊這麼久,也是個精明的,當新月喊出雁姬夫人的名字的時候,就知道這事情不簡單,萬幸皇後娘娘機智,尋了個理由把倆人帶下去了,要不這皇家的臉面,唉不說了,還是趕緊去看看吧。桂嬤嬤想著便帶著太後和景嫻向偏殿走去。

    新月和雁姬被安置在偏殿後面的一個房間里,而外面桂嬤嬤也讓靠得住的人把守著,但是現在怎麼這些人都

    只見看門的幾位臉色發白發青,額頭冒汗。還有幾個已經支撐不住幾欲暈倒。

    “這是怎麼的?讓你們當差就是這麼當的?”太後見這幾個下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怒火中燒,心說這慈寧宮的奴才真的太不拿自己這個太後當回事了!!!

    “奴才該死!”這幫太監宮女一看太後和皇後來了,連忙下跪請安,只是在這里呆了這麼長時間,這腿早已經軟了,現下一個個都跪坐在了地上。

    “回太後,並不是奴婢們失職,只是這新月格格奴婢本不該妄論主子,但今天奴婢們實在冤枉,桂嬤嬤讓奴婢們在這里看著防止隔牆有耳,但是奴婢們真的受不住了,格格的話實在是不堪入耳,奴婢們真的是沒有法子啊!”慈寧宮大丫鬟碧涵忍不住把自己的委屈說了出來。

    “你”太後一時氣結,心說這幫子奴才真的是太過分了,難道這新月還是妖怪不成,還能把你們吃了。“罷了,你們在這里先跪著,哀家和皇後進去看看,要是和你說得對不上,你就自己去領罰吧!”太後說完,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走去。

    “桂嬤嬤,您千萬別讓太後進去啊,新月格格真的會把她老人家氣著的,您趕緊攔住太後啊。”碧涵見自己攔不住太後了,連忙求桂嬤嬤。

    “你這丫頭,哪有奴婢攔著主子的理兒,回頭我再收拾你。”桂嬤嬤也覺得碧涵有些危言聳听了,這新月格格又不是妖怪,怎麼一個個兒的都成了這副樣子?

    太後和景嫻剛走到門口,就听到里面傳來新月的哭聲。剛想進去瞧個究竟,就听新月說道︰

    “雁姬,我和努達海是相愛的,我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愛情是偉大的,是無罪的。你不知道,當時我被賊人圍著,努達海就像天神一樣出現在我的眼前,從那一刻開始我的心就沉淪了,我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了,但是我並沒有想過要拆散你們的家庭,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廂情願,但是當努達海帶著我騎馬,在我的耳邊不停地喊著‘月牙兒’的時候,我知道了,原來我們是相愛的,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多麼地不可思議嗎?我們相愛了,我們彼此愛著對方,你這麼高貴這麼善良難道不應該祝福我們嗎?”

    景嫻听到這番話都傻了,當年自己雖然沒有看過新月格格的原著和電視劇,但是也拜讀過一些同人文的,新月雖然愛哭,骨頭軟,但是從來都沒有這麼直接說過啊。現在說這番話這是什麼意思,紅果果地小三逼宮啊,現在就差和雁姬說自己有努達海的種了。

    景嫻深吸了一口氣,再看旁邊的太後,那臉不知道已經變過幾回了。再看旁邊的桂嬤嬤,也是一臉的不自在,眼中還有懊悔。看來也在後悔沒有听那些下人的話。

    “皇額娘。”景嫻試著喊了一聲,心說您老人家可千萬別暴走了啊。

    “皇後,這新月格格怎麼是這麼個東西?!”太後咬著牙說道。

    “皇額娘別生氣,為了這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臣妾扶著您咱回去吧,現下還是趕緊讓雁姬出來吧。”雖然看不見里面的情形,但是景嫻也能猜出來,現在雁姬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沒準兒已經暈了。

    “桂嬤嬤,找個由頭進去把雁姬請出來,先讓她去皇後那里。皇後,雁姬這邊就交給你了。咱們回去。”又看了看在下面罰跪的眾人。

    “這幫奴才在這里守了這麼長時間,都中暑了,讓人來給看看。讓他們都下去歇著吧。桂嬤嬤,再挑幾個人上這邊來守著。”太後見這些跪著的奴才,現下也知道他們的不易了,自己就听了這麼一段兒就氣成這樣,這幫奴才在這里站了這麼長時間,唉,苦了他們了。

    “至于新月格格,本性純孝,決定佛前為父母抄經。哀家甚為感動,今天就派人去給新月格格準備一個小佛堂讓新月格格好好地盡孝。”太後把“好好地”三個字咬得很重。

    景嫻一听,得,新月,你算是被太後惦記上了,自求多福吧。

    太後原想著一個一個格格,只要派人關著她,她還能翻出花兒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這邊太後和景嫻回道屋里後,太後便拽住景嫻的手不放了,那個眼淚啊是止不住地流啊。和景嫻說了一堆掏心窩子的話。

    “哀家原以為這新月格格是個好了,心中還想著能護著弟弟從民變中活著走出來,這孩子還算是有膽識的,就算是現在愛哭了點兒,那也許是剛剛經歷家變,父母雙亡一時經不住打擊,哀家原想著這孩子要是知禮,哀家就帶在身邊,可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不著調的,還這麼有主意,這慈寧宮的人竟然都讓她給騙了,平時沒有動靜,今兒個見命婦的時候竟然來了這麼一招。要不是你機警,現在咱皇室的臉了也就丟盡了。”太後邊拍著景嫻的手邊抹眼淚。

    景嫻傻了,話說太後是不是已經崩了?上輩子太後那是什麼時候都保持著自己的形象的,就算是在乾隆面前也從來沒有露出過委屈的樣子,今天怎麼和自己玩兒起了哭天抹淚這一招了?

    “皇額娘,臣妾有罪,臣妾失職,沒有教育好新月格格。皇額娘您要罰就罰臣妾吧,萬不可氣壞自己的身子啊。”景嫻說著,也抹起了眼淚,心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明明不是我的錯為毛要讓我認啊!

    “你趕緊起來,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哀家也是心急了,這兒孫雖多,但終究不能養在自己身邊,原想著讓這新月格格和哀家做個伴兒的,沒想到”太後見景嫻又要請罪,便說出了實情。

    後宮的生活是寂寞的,而後宮的女人這輩子最大的寄托就是希望自己能有個孩子,一是傍身,而來也是希望有個貼身的小棉襖能讓自己疼著寵著。

    太後有兒子,但是現在這兒子已經都變成軍大衣了(能御寒但不貼心),看著這後宮的孩子,太後也想過像康熙年間的太後娘娘一樣抱養一個阿哥或者格格,但是九龍奪嫡的事情讓太後害怕了,現在乾隆的兒子不多,但是也開始向兩位數靠攏了,等到孩子們都長大了保不齊又是一場血腥的奪嫡之戰。

    為了不讓自己的寵愛成為孩子們離心的原因。所以即使太後很想抱養一個孩子,但是還是忍住了。

    景嫻心中一嘆,誰說太後是享福的?就算是擁有榮華富貴,世間最崇高的地位,但是只不過是個孤單的寡婦罷了。

    “罷了,哀家只是發泄一下,現下好多了,皇後可別笑哀家啊。”太後哭了一場,覺得好多了,便拉著景嫻的手打趣起來。

    “皇額娘這是說什麼呢?臣妾怎麼敢笑皇額娘啊。”景嫻說道。

    “想著這桂嬤嬤已經把人送到永壽宮了,你現下就趕緊過去吧。注意自個兒的身子,有什麼事兒就遣人來慈寧宮回哀家。”太後說道。

    “臣妾遵命,臣妾告退。”景嫻行了一禮,便離開了慈寧宮。

    “桂嬤嬤,你覺得皇後這個人怎麼樣啊?”太後在景嫻離開後,便恢復了平時慈眉善目雲淡風輕的模樣。

    “依奴婢愚見,皇後娘娘倒是個難得的聰明人,現下皇上寵著,但並沒有恃寵而驕。而對太後也是十分孝順的。”桂嬤嬤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就是總是這麼規矩,哀家總覺得,這不是皇後的本性啊,你說呢?”太後說道。

    “太後自有決斷,奴婢不敢置喙。”桂嬤嬤畢恭畢敬地說道。

    “左右都是你的理兒,罷了,哀家還是歇著吧,要不是這事兒發生在皇家,哀家還真有心把這戲台子搭起來讓他們好好唱幾天。”太後邊說邊走進內室。

    作者有話要說︰朋友結婚,SS去赴宴外加臭美,故這兩天沒有更新,大家多多包涵哈

    永壽宮後,慈寧宮的大批工作人員也到了崩潰的邊緣
正文 對話
    永壽宮里,雁姬坐在椅子上,心里又驚又怕。縱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還是被新月格格給嚇著了。

    當太後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自己心中還是很興奮的。瓜爾佳氏在乾隆朝也許沒有什麼名氣,但是在康熙朝也是顯赫的一族,鰲拜,康熙朝太子妃都是瓜爾佳氏的名人,但是也許是時運不濟吧,這兩位都沒有得到善終,瓜爾佳氏也從那時起就低調起來,雖說和皇家沒有什麼瓜葛,但是生活還是很順心的。

    雁姬的母親也是命婦,隨婆婆進宮請安的時候經常見到當今太後,記得太後還打趣說讓自己做她的女兒,但這不過只是一句玩笑話罷了,誰也沒有當真。而雁姬自己也清楚,皇家,從來都不是好想與的。

    但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一家還是和皇家牽扯上了。

    嫁給努達海以後,幾次隨額娘進宮請安見太後,兩人之間雖沒有交集,但是太後心中對自己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原想著今天借見太後的機會和太後求求情,沒想到全被新月格格給攪合了。

    當時雁姬真的是嚇壞了,要是新月格格當時喊出了努達海的名字,把他們倆那點子腌事兒扯出來,那自己全家的性命也就交代在這兒了。幸虧皇後娘娘解圍,堵住了這悠悠之口。雁姬想到這里,對皇後充滿了感激。

    “皇後娘娘回宮。”一陣唱和聲傳來,雁姬連忙站起身行禮。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吉祥。”想來皇後娘娘也要問問今兒個發生了什麼事兒吧。但是新月格格的那些話,雁姬現在想起來真的是一陣心痛,你愛著努達海?難道我瓜爾佳雁姬這麼多年對努達海的愛就是假的嗎?

    “起來吧,本宮可以喊你雁姬嗎?”景嫻說道。

    “奴婢不敢,娘娘您喊奴婢雁姬,是對奴婢的厚愛。”雁姬回道。

    “嗯,在我這永壽宮沒有那麼多地禮數。本宮也听皇額娘提起過你,大家閨秀,管家理財都是有一手的,可比那些沒骨頭的愛哭的人好太多了。”景嫻說道。

    “娘娘謬贊了,奴婢當不得,這只是奴婢應盡的本分罷了。”雁姬回道。

    “本分?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應盡的本分,但是有的人偏偏就不識抬舉,在其位卻不謀其政!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皇家的格格都是這個樣子的呢!”景嫻說道。

    新月的爹就算再是異姓王,但那也是一國的親王,新月更是玉牒上正兒八經的和碩格格,可是自己看到的是什麼?就算是後世的富二代官二代那也是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遇到比自己強的也知道低聲下氣,再看看這個新月,整個就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的人,根本就不顧別人的感受,要不是現在自己懷孕,乾隆想著給孩子積福,恐怕現在新月早就“病逝”了。

    腦袋沒有二兩重的東西,還以為地球是圍著她轉呢。景嫻都懷疑這端王是不是把女兒按照自己的喜好養的,沒準兒還想來一出不/倫之戀呢。

    “皇後娘娘如此賢惠,您名下的阿哥格格更是懂事不過的,想來過不了多久,這後宮里面又會有一位儀態萬千的格格的。”雁姬小心翼翼地說道,但是說的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呵呵”景嫻笑道,這雁姬現在說話都有點兒慌張了,還有這新月要是能儀態萬千了,以後要是再出些不守規矩的格格那自己豈不是都能給扳回來了?

    “行了,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今兒你和新月格格在一起說的那些話,本宮和太後也听了不少,當初新月格格剛送到永壽宮的時候就不是個本分的,太後體恤本宮,便讓她搬到慈寧宮,原想著在太後的教養下已經老實了許多,沒想到,人家這是打算玩兒把大的,想著在眾人面前把這事兒捅出來呢。也許覺得這樣就能得償所願了。”景嫻說道。

    雁姬听到景嫻這話,心中暗恨,這新月格格原來竟然是打的這種主意,在所有命婦在場的時候鬧出來,這樣自己只有自請下堂了,最後也許連孩子都護不住,甚至滿門抄斬連累到娘家瓜爾佳氏一族。

    而她自己呢,一個皇家格格,還是遺孤,皇家就算是再恨也不會把她怎麼著的。新月格格,你的算盤打得真精啊,原想著你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沒想到有那麼深的心機!不知不覺間,新月格格已經被雁姬黑化了。

    景嫻並不知道現在雁姬的想法,否則一定會對雁姬吼的,請不討侮辱黑化這麼美好的詞好不?她新月也配?丫就是一自私的C!!!

    不過景嫻還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的,景嫻知道雁姬是很聰明的,但是現在並不是你聰明就折不進去。小說里面的雁姬聰明不?最後還不是苦兮兮的?誰知道自己在這部書里面起到的是一個什麼作用?要是的金手指太大,自己成了炮灰呢,雁姬突然C了呢?就算雁姬受到的教育再高,再聰明,那也是封建教育機制下的教育出來的,骨子里面還是三從四德的。挺優秀的女人,要是真的被這幫C給毀了,那真的是得不償失啊。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不遺余力地抹黑新月,爭取在雁姬和新月之間劃出一條馬里亞納海溝。讓雁姬徹底恨上新月,這樣,自己也算是多了一個幫手,而自己現在幫助她相信她以後會知恩圖報的。

    宅斗經驗的女子,這是自己缺少的人才啊。以後女兒們都是要出嫁的,就算是有嬤嬤們教育,但畢竟還是經驗不足,嬤嬤們有的一輩子都沒有結過婚,有的結過婚那也沒有那麼多的夫妻相處經驗。

    但是雁姬恰恰具備這些素質。大家閨秀多著呢,而像雁姬這樣的滿洲貴女更是數不勝數,但是像她這麼有福氣的可不多,兒女雙全,婆媳關系和睦,丈夫也沒有納妾,這些都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能做到的。

    “奴婢身份卑微,深知自己和格格不能比肩,如果格格願意,奴婢願意自請下堂,與將軍和離。”雁姬說道,而自己也早就跪到了地上。

    “雁姬,難道你不恨嗎?”景嫻問道,沒想到雁姬這麼容易就退讓了。但是便宜C的事兒,景嫻真的做不出來。

    “奴婢”雁姬現在已經泣不成聲。除了這麼做還能怎麼辦呢,不是自己不恨不想爭,要知道當時和新月在一起的時候,雁姬真的很想就這麼把新月給殺了,但是不能,如果自己做了,縱然是不怕死,但是孩子們呢?驥遠眼瞅著就要去媳婦了,珞林也到了選秀的年紀,自己是絕對不能毀了他們。

    “唉,你先起來吧,你的苦,本宮知道,正室就是這樣的,本想著你是個有福的,沒想到”景嫻扶起了雁姬,對她說道。

    “可是,並不是說一家的主母就是任人欺負的,你以為你自請下堂就能解決一切嗎?就算是你和努達海和離,新月嫁給他,但是孩子們呢,你以為你的孩子有了新月這個後母會有更好的前程?你錯了,這樣會把他們毀得更徹底!”景嫻說道。

    “怎麼會?!”雁姬說道。

    “你也糊涂,就算是你們家老爺得到新月格格,但皇家能忍得下這口氣,這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唾罵,嘲笑他們。而你的娘家,也會因為你的懦弱而一蹶不振!受人恥笑。”景嫻其實是在嚇唬雁姬,但是直覺上覺得這件事要是和雁姬的兒女娘家扯上絕對錯不了。

    “本宮也不怕告訴你,這新月格格已經遭到上頭的厭棄了,其實就算沒有厭棄,也不會成全這兩個人的,說句不好听的,皇家丟不起這個人,本宮本不想管你們這些事兒,但是太後仁慈,疼惜你,不願讓你下半輩子就這麼毀了,現在就看你能不能狠下這個心!”景嫻說道,心說今天又打著太後的旗號辦事兒了,回頭還得和老太太報備去。

    “還請皇後娘娘給奴婢指條明路!”雁姬說道。

    “你的孩子,現下趕緊摘出來吧。兒子送到軍營去,咱八旗男兒可不是在祖宗庇佑下活著的,要想出人頭地,就去拼個軍功回來,到時候就算是皇上要發落你們家,也可以把孩子摘出來。至于女兒,本來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倒不好辦。不如這樣吧,先讓她進宮來陪著幾個格格,讓她給幾個格格做個伴。”景嫻說道。

    “皇後娘娘,您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雁姬沒想到還有希望,現在能把孩子們摘出去是最重要的。

    “還有你們家老夫人,這是最難辦的,這件事你還是要告訴她,但是怎麼做就看你自己的了。”其實最難辦的就是努達海的娘,畢竟兒子才是最親的,要是努達海的娘真的就認準兒子了,那雁姬只能下狠手,但是也許過了一世自己心軟了,還是想著能扳回一個是一個。

    “奴婢明白。”雁姬說道。

    “行了,這些事兒啊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別拖,這倆人既然能搞到一塊兒去,誰知道後面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呢。你回去趕緊去辦,本宮相信你有這個本事。”景嫻說道。

    雁姬,這也是本宮給你的考驗,看你是不是本宮想要的人。景嫻心里想到。

    送走雁姬,景嫻覺得很累,原以為只是穿越,沒想到竟然是前緣再續(和乾隆),更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的事兒在後面跟著來,還有C橫行,就算現在錦衣玉食,但這生活,真的很累!

    景嫻稍作休息,便去了慈寧宮,這並不僅僅是討好太後,也是想讓這個活成精的老太太給自己出謀劃策,都是皇家的人,為什麼你就得閑著。

    而景嫻也把自己對雁姬的看法透露了一些給太後,即使太後曾經也是從宅斗打過來的,但是畢竟年紀已經大了,以後還會有很多格格出生,老太太不可能幫自己一輩子。再說了,有幫手不用那是傻子。

    太後听了以後,並沒有說話,只是讓景嫻放手去做,景嫻十分高興。但是卻沒有看到太後那玩味的眼神。

    這個皇後,果然是個有趣的!太後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愛情有錯嗎?其實愛情本身沒有錯,但是總有一群人打著愛情,情不自禁的旗號來滿足自己的私/欲,什麼愛情偉大,其實就是自己自私。努達海和新月是愛情,拜托不要侮辱這個詞了,說白了就是老男人功成名就想找第二春,傻丫頭沒見過男人外加任性妄為!

    又成3K黨了。

    收藏過2222了,周日雙更!!!
正文 孩子的那些事兒
    雁姬覺得活著真的太累了,自己本身並沒有像深宅婦人一樣有很強的嫉妒之心,就算是努達海想要納妾,或者是看上自己身邊的丫頭,那都是無所謂的,這是很正常的是事情,男人嘛,尤其是有前又有權的大家族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將軍。

    可是當初努達海向自己表示不願意納妾的時候,雁姬真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但現在發生的一切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那是一個笑話,而自己和努達海這麼多年的恩愛只是一場鬧劇。

    “努達海,你真的很好,原來我們夫妻一場還比不上你和別的女人之間幾個月的相處,我原想著你看上的是一個國色天香的人物,沒想到,呵呵呵,你找來這麼一個女人。你是來侮辱我瓜爾佳雁姬的嗎?她有什麼好的,而我又有什麼不好的。既然你這麼愛她,如果我不成全你那豈不是顯得我不賢惠了。”雁姬自言自語道。看著鏡中的自己,雁姬撫上自己的臉頰。

    “我瓜爾佳雁姬可是最賢惠不過的了。我的將軍。”雁姬溫柔的說道,但是眼楮里面,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娘娘,這是宮外傳來的消息。”容嬤嬤說著,遞上一疊紙。

    “果然是個聰明人,我喜歡。”景嫻看著紙上的消息笑著說道。

    “皇後娘娘的眼光一直都是最好的。”容嬤嬤回道。

    “瞧咱們容嬤嬤這張嘴,你們這群小丫頭最近是不是又給容嬤嬤嘴上抹蜜了?”景嫻打趣道。

    屋子里的一幫丫鬟低著頭,只是肩膀不斷地抖著。

    “行了,哪來這麼多規矩,想笑就笑出來,好不容易都好了,這要是再憋壞了,你們想讓本宮自己打掃這永壽宮啊。”景嫻說道。

    永壽宮的嬤嬤們在經歷了半個月的修養,現在已經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對新月格格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現在想想,真的是兩世為人啊。看看那個格格,再看看咱們永壽宮的阿哥格格們,哎喲可真的是太懂事太可愛了。雖說五格格和七阿哥總是在永壽宮里和大家“躲貓貓”。但那說明咱們家阿哥格格聰明,你看看這永壽宮有幾個能找到他們的?

    由此可見,現在永壽宮的嬤嬤們已經把七包子和小五兒當成天使了。

    “容嬤嬤,五兒和七包子呢?”景嫻隨手把剛剛得到的消息扔進了火盆(這是景嫻看信件的必備,無論冬夏,常備的)

    “回皇後娘娘。”

    “容嬤嬤這不是你平時的風格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本宮?”景嫻見容嬤嬤的語氣有些驚慌,連忙使出了威逼。

    “奴婢不敢,椿嬤嬤帶著兩個小主子玩兒著呢。”死道友不死貧道,椿嬤嬤對不住了,容嬤嬤在心里默默說道。

    “皇額娘,皇額娘。”這邊還沒說完,那邊就听到了永琿的聲音。

    “瞧瞧,真經不住念叨。”景嫻說道。

    “這是小主子孝順,知道娘娘想著,這才過來的。”

    “得了吧,你就幫他們遮著吧。”景嫻太知道永壽宮這幫嬤嬤是什麼人了,尤其是椿嬤嬤,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成天帶著七包子和五兒上竄下跳。當然這夸張了些,但是和那些天天把孩子捧在手心的人比起來,自己這永壽宮的孩子,真的太活潑了。索性大面上的規矩還是不錯的,景嫻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給皇額娘請安。”永琿和五兒雖然還小,但是這規矩可是很好的。景嫻很滿意,真的很好了,孩子們也就現在還像一張白紙,再過幾年,就算還是白紙,那也得染黑了,這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上輩子,因為自己保護的太好,害了永,這輩子,我的孩子,絕對是最優秀的。景嫻想到。

    “娘娘,皇後娘娘。”容嬤嬤喊道。

    “啊,瞧我,這精神頭是越來越差了,你們趕緊起來吧。皇額娘最近這精神不好,來,過來讓皇額娘看看你們倆又去哪里了?”景嫻這一愣神,竟然忘了兩個包子還在行禮。

    “皇額娘。”七包子撅著嘴。委屈地看著景嫻。

    “喲,這是誰給咱們七阿哥氣受了。五兒,你和皇額娘說說。”景嫻看向五格格。

    “哼”五格格嘴一撅,小身子一扭,不再理景嫻。

    “椿嬤嬤,這是怎麼了?”景嫻問道。

    “這,奴婢”椿嬤嬤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和皇後娘娘說是皇後娘娘自己的錯?這可是要打嘴的,主子哪能有錯?

    “不是椿嬤嬤,不是椿嬤嬤。”五格格一听景嫻問椿嬤嬤,連忙說道。

    “那是怎麼回事啊?”景嫻問道。“五兒告訴皇額娘,如果是皇額娘的錯,皇額娘改好嗎?”

    “皇額娘,你有了小寶寶是不是就不要五兒了。”五格格低聲說道。

    “這是哪個奴才在亂嚼舌頭?”景嫻一听這話,臉沉下來了。

    “那剛才五兒和七包子行禮的時候,皇額娘怎麼喊起啊。”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一點兒不對勁兒都是能感受得到的。

    “皇額娘錯了好嗎?”景嫻誠懇地說道。“最近這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你們還太小,皇額娘要是和你們說也是平白地讓你們跟著受罪。”景嫻拉過五兒的小手,靜靜地說道。

    “五兒,雖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是我一直拿你當自己的親閨女看待。以後你還會有很多的弟弟妹妹。也許我以後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照顧你,但是你以後得到的愛不會變少,你會得到別的兄弟姐妹的愛,會更多。也許現在我說的話你不懂,但是我希望你能記住,你長大了就知道了。”景嫻現在沒有用“本宮”,只是用了“我”這個詞,因為她想給五兒一個平等的空間,有的時候母女之間的交流並不是居高臨下的指示,朋友之間的傾訴往往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雖然五兒現在還很小。

    “女兒知道了。”五兒回答道。

    “七包子,你呢?”景嫻看向還在撅嘴的永琿問道。

    “皇額娘,兒子不懂。”七包子看著景嫻說道。

    “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了,讓容嬤嬤帶著你們去吃點心吧。椿嬤嬤留下,本宮有事情要問你。”景嫻說道。

    “皇額娘。”兩個小包子一听要把椿嬤嬤留下,拉長聲音喊道。

    “行了,你們覺得本宮會為難椿嬤嬤嗎?把本宮想成什麼了?本宮還是你們的皇額娘呢。”景嫻說道。心中微微泛酸。

    “是。”雖然聲音里面有些不甘心,但還是乖乖地下去了。

    “椿嬤嬤。”景嫻見眾人都下去了,看著下方站著的中年婦人喊道。

    “奴婢在。”椿嬤嬤一听,連忙行禮。

    “知道本宮為什麼要把你留下嗎?”景嫻也不喊起,直接問道。

    “奴婢奴婢”椿嬤嬤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過了。雖然自己做的事情是要讓兩個孩子鍛煉身體,但是卻忘了,這兩位一個是孝賢皇後的嫡女一個是繼皇後的嫡子,就算自己是暗衛,但要是真的觸動後宮主位的底線,皇上也保不住自己。

    “你做得很好。起來吧。”景嫻知道椿嬤嬤的意圖,其實按理說這後宮的孩子們錦衣玉食的,怎麼會短命呢?其實恰恰是這些錦衣玉食害了他們。

    整天被自家的額娘們圍在屋子里面,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可是這些孩子們是大清的希望,別人的孩子景嫻只能保證最起碼的安全,至于教育,那不是自己能管的。

    “皇後娘娘”椿嬤嬤很驚訝。

    “本宮讓你跪著,是因為你做得有些張揚了,本宮能接受,但是別人卻不能,假如有人要拿這些說事兒,本宮也保不了你。”景嫻說著,親自扶起椿嬤嬤。

    “你是個愛孩子的,本宮知道。本宮也相信你不會害本宮。所以有什麼想法你就告訴本宮。只要合理,本宮會讓你去做的。”景嫻早就看出椿嬤嬤的不一般,最起碼在兒童教育上,這位椿嬤嬤可以說一個天才,如果放在後世,這絕對是一個兒童教育方面的專家。

    “奴婢謝皇後娘娘。”椿嬤嬤說著又要行禮。

    “行了,這些虛禮就免了。今兒個本宮把你留下來,還有一件事兒要你去做。”景嫻說道。

    “奴婢听娘娘吩咐。”椿嬤嬤回道。

    “如今這新月格格是成不了氣候了,但也白白地拖累了克善這孩子。這些日子淨顧著忙活新月這些事兒,你替本宮去看看他,有什麼需要用的東西,盡管和本宮來提。”景嫻說道。

    克善,也是個無辜的孩子,端王府犯下的罪孽最後卻要一個小孩子來承受,新月要是個著調的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新月這事兒只要連累不到克善景嫻也就燒高香了。

    “奴婢明白,這就去。皇後娘娘,奴婢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椿嬤嬤想了想,決定還是要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說吧。”景嫻說道。

    “奴婢和兩位小主子如此親近,皇後娘娘難道就不怕因為奴婢的存在,鬧得主子們離心嗎?”椿嬤嬤說道。

    “呵呵,既然你敢這麼說,那就說明你絕對不會這麼做。你這種情況本宮也不是沒見過,但如果弄得孩子不親近做額娘的,那怨不得別人,只能說這做額娘的心還是沒在孩子身上。小孩子是很敏感的,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他們比誰都清楚。而且有什麼事兒,一定要說出來,有的時候如果真的做錯了,那就要承認錯誤,這不丟人。有什麼話一定都要說開了。”景嫻一氣兒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希望這能給椿嬤嬤一些啟發吧。

    “皇後娘娘英明,奴婢佩服,奴婢這就去看看克善主子。”椿嬤嬤回道。對皇後也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去吧。”景嫻說道。但在椿嬤嬤即將出去的時候又加了一句。

    “其實你不是真正的奶嬤嬤吧。”景嫻說道。

    “皇後娘娘怎麼知道。”椿嬤嬤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直接問道。

    “直覺。”女人的直覺。景嫻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SS覺得,其實數字們的性格,和帶著他們的嬤嬤們也是分不開的,小孩子不懂事,但是很敏感。有的時候也許只是一件小事,但是要是沒有說開,也就變成了心中的一道疤。

    椿嬤嬤大熱啊,最近主場啊。還有就是椿嬤嬤還有一個身份的。哦呵呵呵
正文 克善挨打
    克善現在住在阿哥所,雖然乾隆和景嫻給他配備了比皇子差不了多少的班底,但是克善並沒有表現出多感激,每天只是該吃吃該喝喝,該去學習就去學習。安靜得讓人覺得可怕。沒辦法,他那不著調的姐姐可就愛玩兒這一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也許這就是端王府的特色吧。

    景嫻很擔心,有時候知道事情的過程和結果往往會讓自己難下判斷。就像對雁姬,明知道她是個精明的人,但是也不能只憑著自己對新月格格這部戲的判斷就下結論,那是故事,這是現實世界,一切都要經過觀察,考驗,判斷,才能下最後的結論。

    “皇上駕到。”景嫻這邊正想著事情,那邊就听乾隆來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景嫻連忙行禮。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吉祥。”一個穿著貝勒朝服的人見到景嫻行禮唱和道。

    “這位是”景嫻看著乾隆問道。

    “皇後,這位是十三叔的兒子,貝勒弘昌。也是朕的兄弟啊。”

    “奴才不敢。”弘昌剛剛起來,一听乾隆這話,連忙又跪下了,心說皇上啊皇上,奴才真的只是來請安的,您這不是要奴才的命嗎口胡!

    弘昌,弘皙逆案的直接參與者。景嫻第一個想起的是這個,歷史上的弘昌可是一直都郁郁不得志的,怡親王愛新覺羅胤祥在世的時候就把他圈在家里,到死都是個貝勒,一直沒有正經的差事,怎麼現在

    “朕今天帶弘昌來,是想著讓宗室來撫養克善。而思來想去,朕覺得弘昌是最合適的,當時朕讓弘昌和努達海一起去的荊州,想來克善對弘昌也是熟悉的。”乾隆說道。

    異姓王,始終是乾隆心頭的一顆刺,端王魚肉荊州百姓的事情,乾隆不想也不能昭告天下。畢竟當初這個異姓王是自己封的,現在還沒過幾年,就要把人家的親王爵拿回來。就算荊州民變是事實,但誰知道這幫人會怎麼編排呢?但讓克善襲爵,乾隆真的不願意。

    可是克善雖然也是端王府出來的,但乾隆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覺得克善是個可塑之才。乾隆決定下手培養,但前提是必須要和新月隔離開。所以乾隆召來了弘昌,讓弘昌撫養克善。而乾隆又拿出當初給弘昌的誘惑︰辦好這件事兒,給弘昌郡王爵位。

    “這倒是件好事兒,現下克善正住在阿哥所。只是今兒來人傳話說克善身體不是很好。”景嫻回道。

    “不用了,皇後啊,咱們也去阿哥所看看孩子們吧。”

    “是,臣妾遵旨。”景嫻覺得很驚訝,心說乾隆什麼這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想起來看兒子了。現在大阿哥和三阿哥已經大婚開府了。所以阿哥所里面現在住著的是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和克善。這些阿哥們並沒有對克善表現出惡意,而克善在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畢恭畢敬地,所以一直都是相安無事。

    因為天氣很好,乾隆和景嫻一人一乘四人小轎向阿哥所駛去。

    在進到阿哥所後,乾隆發現自己來的不是時候,現在阿哥們都上課呢。景嫻也想起來了,但是因為今天听椿嬤嬤說克善身體不是很好,便直接去了克善的院子。正要往回趕就見一個小太監慌張地跑了過來。

    “奴才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皇上,皇後娘娘,救救克善主子吧,克善主子被新月格格給打了。”因為克善的端王世子身份沒有確定,所以伺候他的小太監只能喊主子。

    “豈有此理。新月格格不是在慈寧宮禮佛嗎?怎麼現在會在阿哥所呢?你們這幫奴才是干什麼吃的?”乾隆說道。

    “奴才該死,皇上皇後娘娘,求您救救克善主子吧。”

    這就要說人家新月有本事了,被關了禁閉以後還是不死心,整天心心念念的還是努達海。把看守的侍衛們都給煩死了。

    今天是新月的生日,而克善也想著給姐姐準備一份禮物,但是現在因為沒有門路,所以便利用業余時間畫了一幅畫,畫很簡單,但是那一彎新月畫得很傳神,可想而知,克善是下了功夫的。但因為連日準備禮物,克善這兩天便有些不舒服,今天也是實在堅持不住了,所以便讓小太監請假,想著現在休息一下,等一會兒好點兒了便去給新月送畫。

    可是也許今天是克善的受難日吧。新月想起的自己的生日,心中不快,而對努達海的思念也到了一個高峰。心里想著今天要是能見到努達海就好了。但是太後可是下了旨的。新月絕對不能離開小佛堂。

    但人家有張良計,新月有過牆梯。別看新月對人情世故方面挺沒有眼力勁兒的,但要和自己的利益掛鉤了,那絕對會變成一等一的高手。

    新月打暈了來送飯的小宮女並換上她的衣服,歷經千辛萬苦來到阿哥所。一開始看到克善的時候是很激動的,但後來也不知道腦子里是不是短路了,想起了克善沒有去書房,便不分青紅皂白去打他。邊打還邊說克善不爭氣,不好好讀書。

    旁邊的奴才也不是吃素的,見新月打人,連忙上去勸架,但新月進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再加上新月畢竟是主子,這幫人也有忌諱,所以四五個人竟然沒有拉開。

    乾隆景嫻還有弘昌來到克善的院子的時候,新月已經停手了,現在屋子里面就听到新月的和克善的哭聲。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吉祥。給貝勒請安,您吉祥。”來人是椿嬤嬤。這些天和克善的接觸,椿嬤嬤喜歡上了這個孩子,懂事,明白自己的位置。听說克善不舒服,便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還沒進門呢就看見了帝後和一個穿貝勒朝服的大臣。

    “好了起來吧,趕緊派人去請太醫。”乾隆說著,便帶著景嫻和弘昌還有椿嬤嬤進去了。

    “誰能告訴朕真是怎麼回事。”一番混亂地請安過後,乾隆便生氣地問道。

    “嗚嗚嗚,皇上,克善真的太讓人失望了,他現在已經學會撒謊了,這要是再不管,以後端王府就毀了。”新月跪下後還是一直哭哭啼啼。

    “新月格格的意思是說皇室的教育不對了?”景嫻听著,心中很不高興,克善就是有什麼不對也不能上來就打啊。“椿嬤嬤,趕緊給克善看看,本來就身子不好,現在還被打了。別再落下什麼病。太醫來了嗎?趕緊派人去催催。”

    椿嬤嬤接到命令後,連忙過去給克善驗傷。要說這新月下手可是夠狠的,雖然是隔著衣服打的,但椿嬤嬤撩開克善的衣服後,也被克善身上的傷嚇著了,心說這新月和克善真的是姐弟嗎?就算是仇人下手也不過如此啊。

    克善的身上已經沒有幾處好地方了。

    “新月格格,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克善他是你弟弟,本宮先不追究你私自出小佛堂之罪,你見到克善之後,難道就沒有發現他今天不舒服嗎?克善你也是,怎麼不說呢?”景嫻看到克善身上的傷,一是恨新月下手狠,二是覺得克善怎麼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呢?

    “今天是是奴才姐姐的生日,本想著等一會兒身子好點兒了便想法子把壽禮給姐姐送過去。可是現在,奴才,奴才。”克善只覺得渾身都疼,腦子也昏昏沉沉的。說了幾句話再也支撐不住了。

    “克善,克善!!!”新月也不管乾隆和景嫻還在這里,哭得跟死了親爹似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把椿嬤嬤推開抱著克善一陣搖晃。

    “克善,姐姐錯了,你醒醒啊,姐姐再也不打你了。”新月抱著克善,哭得很淒涼。

    好一出苦情戲啊。可是新月你現在這樣不是要克善的命嗎?景嫻恨恨地想道。

    “來了,把新月格格送回慈寧宮!太醫呢,趕緊派人去請。”

    “不!!!不要讓我和克善分開。皇上您是如此仁慈,新月只有克善一個親人了,不要讓我和克善分開啊,皇上求您了。”新月說著便撲向乾隆。但也不知道是準頭沒掌握好還是怎麼地,本來新月想著跪到乾隆面前去求的,但力氣太大眼看著就要撲到乾隆身上了。

    “皇上小心,啊”弘昌見不對,連忙攔下新月,但攔著新月的過程中沒有把握好,反而把腳給扭了。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馬上把新月帶走,趕緊派人請太醫。弘昌你怎麼樣了?”乾隆問道。

    “回皇上,奴才沒事,就是這腳現在動不了了。”弘昌只覺得腳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但還是咬著牙忍著。

    “來人,先把弘昌貝勒安置好了。”要說乾隆不感動那是假的,今天弘昌的行為恰恰說明他們之間還是能相處好的。

    太醫來了以後,分別給克善和弘昌診治了。新月的破壞力可真是夠大的,把克善打成了重傷,如果不仔細照看也許會有性命之憂,而弘昌也很慘,腳扭傷了連動都不能動,等太醫來的時候已經全腫了,乾隆本來想著讓人把他抬回家,但因為傷勢太重只能留在宮里觀察,索性現在是在阿哥所,乾隆便讓椿嬤嬤照顧克善的同時,也派人給弘昌在克善的院子里養傷。安排好一切後,便帶著景嫻回去了。

    “真是氣死朕了,就沒見過這麼不識抬舉的格格,克善就算不是世子但也不是她新月能動的,她是不是真的覺得朕不能拿她怎麼樣啊?”乾隆到永壽宮後,氣還有沒有消。

    “好了,現在不是已經把人都關起來了嗎?這幫人真的是太不是抬舉了。”景嫻也是一肚子氣,今天要不是弘昌攔著,就新月那破壞力,沒準兒連自己都得遭殃。

    “景嫻你沒事兒吧。”乾隆見景嫻一直摸著肚子,想著今天在阿哥所里那驚險的一幕。雖說當時景嫻和自己坐的有一段距離,但乾隆不敢想下去。

    “我沒事,孩子也很好,我真的好累,這個新月真的是太不識抬舉了,我真的是”

    “朕也想弄死她但現在你懷著身孕,朕得為咱們的孩子著想。”乾隆說著,手撫上了景嫻的肚子。

    “還有人呢。”景嫻說道。

    “景嫻,朕今天留下來陪你好嗎?”乾隆低聲說道。

    “臣妾現在不能侍寢,皇上還是去別的妹妹那里吧。”景嫻可不想當靶子。

    “朕今天沒有那心思,就想好好地睡一覺。”乾隆說著人也緊緊抱著景嫻。

    “好了好了,我從了你還不成嗎?”景嫻說道。

    “哈哈,這是一個皇後該說的話嗎?”乾隆笑道,心中的不快也消失了。

    這一夜,永壽宮很平靜,但第二天清晨,這平靜便被打破了。

    克善得了傷寒!!!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兩更SS做到了,明天要是有時間的話SS還是要多更新一些吧。大家表揚我吧。大家出來透透氣吧,哪怕是抓蟲呢???
正文 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傷寒,這種病可大可小,在現代算是比較好治的病癥,但現在是在清朝,而傷寒還有一個不能讓人忽視的特性就是其傳染性。

    你自己得病沒有關系,但要是你得的是傳染病,那甭客氣,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直接隔離。

    而椿嬤嬤因為昨天晚上照顧克善和弘昌一直都沒有出來。今天也成為了被隔離的對象。萬幸現在阿哥所里就住著三個阿哥,直接讓他們搬出來封鎖阿哥所就是了。

    乾隆和景嫻接到通知後,雖然沒有去現場,但也下達了最高指示,尤其是景嫻,伺候的奴才一律恩威並施。這三個人要是平安出來,那大家都有賞,如果有一個人沒有出來,那大家都別想好過。

    不是景嫻心狠,而是太了解這幫奴才了,全是一群跟紅頂白的人,如果不敲打還不知道怎麼怠慢呢,而這群人的教育也有限,沒準兒現在就有人開始安排自己的後事。抱著平時的好兄弟哭天抹淚兒了。

    唉,愚民教育害死人啊。景嫻長嘆道。去慈寧宮請安的時候,景嫻特地和太後說了阿哥所事情。太後也是又氣又恨,沒想到這個新月竟然這麼能鬧騰。本想著念在她是一個孤女,本身就已經夠淒慘的份兒上,也想著給皇後肚子里的孩子積德就饒了她。以後好吃好喝地養著,就算再不著調,等除服後隨便指到哪個小部落就是了。

    和親的格格,大清從來都不嫌多。

    可是現在這個新月真的是越來越讓人失望了,不服管教,無視禮法,還和救她的那個努達海不清不楚,她拿皇家當什麼了???這要是送去和親,沒準兒蒙古人立馬就翻臉打進來了。

    殺了新月,太後覺得太便宜她了。一刀下去她是痛快了,皇家反而要背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但是還這麼留著她,太後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乾隆的意思是要把新月和克善隔離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封鎖消息,克善得傷寒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新月知道。等克善病好了就讓弘昌帶走。而景嫻的意思是最大限度地榨取新月的剩余價值。景嫻也覺得就這麼把新月殺了太便宜她了。雁姬那邊現在正在部署,等那邊好了以後,就算這兩個人真的見面了,那也要看他們的愛情是不是真的那麼偉大。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一切標準嘛,既然努達海和新月標榜著他們是真心相愛的,那自己要是不成全他們不是顯得太不仁慈不高貴不善良了嗎?

    外面是什麼看法咱們先不提,讓我們把鏡頭轉移到阿哥所。

    現在的阿哥所就相當于03年的小湯山,不能說是人跡罕至,但也是人見人避的地方了。

    “沒想到,這阿哥所竟然有這麼一天,呵呵。”弘昌看著人跡罕至的阿哥所,不禁想起康熙年間,這里永遠都是熱鬧的,而上書房中那朗朗地讀書聲從來就沒有斷過。那個時候紫禁城的上空總是彌漫著一股奪嫡的血腥味,但唯有這讀書聲,像雨過天晴時那一縷陽光,沖破陰雲的禁錮,給人們帶來希望。

    “是啊,當年的阿哥所,當年的上書房,都再也回不去了。”椿嬤嬤附和道。這個時候克善已經吃完藥睡過去了,只剩下兩個有心事的人在這里百無聊賴地說話。

    弘昌看著眼前的中年婦女,她不同于別的嬤嬤卑躬屈膝,仿佛世間所有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她只為自己而活,而這個女人,弘昌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

    “弘昌貝勒有什麼心事嗎?”椿嬤嬤仿佛看出了弘昌的心事,探究地問道。

    “你長得很面善,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弘昌不敢肯定,因為一直以來這個人都是自己心中的一個疑問,一個普通的女子,出現在怡親王府,而後來又走了,只不過帶走了自己的心。

    “奴婢何其有幸。倒是很好奇貝勒爺您口中的故人是什麼樣子。”椿嬤嬤繼續問道。而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弘昌,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我嗎?

    “她是我大額娘的族妹,雍正初年進了我們怡親王府。一直和大額娘作伴,那段時光是我們府上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最後一句話弘昌沒有說出來。弘昌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想的那個人在哪里,現在過得怎麼樣。曾經也想過去尋找她的蹤跡,但乾隆四年的那一場禍事把他打回了原形。

    “奴婢很真的很好奇,貝勒爺一定很欣賞那位格格。想來她現在過得一定很好。”椿嬤嬤見弘昌一直沒有認出自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沒有認出來也好,這樣對大家都好。

    “可惜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阿瑪去世以後,大額娘曾一度受打擊想要追隨阿瑪而去,而那個時候她恰恰得了重病,王府里面顧不上她就把她送走了,自從那時起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也許她現在已經過得很好,很幸福,也許已經”弘昌不願意想另外一種結果,他情願那個女人現在已經嫁作人婦,在某一個地方過著自己幸福的小日子。

    “奴婢也覺得格格會幸福的,雖然奴婢沒有見過這位格格,但從貝勒爺的描述中奴婢可以听出來,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她會很幸福的。”椿嬤嬤說道。弘昌,我一直很幸福,真的。

    “是啊,她現在一定很幸福,謝謝你陪我聊天。”弘昌覺得自己瘋了,竟然和一個奴才說謝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說。

    “奴婢愧不敢當,只是陪貝勒爺說幾句話,逗個悶子讓主子不至于這麼無聊罷了。主子還是歇會兒吧,如果有什麼事兒就喊奴婢。”椿嬤嬤說完,便行禮進內室繼續照顧克善去了。

    看著椿嬤嬤離去的背影,弘昌又不自覺地想起那個女子。

    兆佳小椿,這個一直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名字,這個讓自己一直沒有忘記的女子。猶記得那年第一次見到她,還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眼楮是那麼地干淨,當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候,自己就覺得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從此,她就住進了自己的心里。

    弘皙逆案發生的時候,弘昌真的覺得天都塌下來了,那一刻自己真的不想活了,但就因為心中有她,弘昌還是堅持活了下來,就算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也咬著牙活下來了。

    雖然怡親王爵由弘曉承襲,但弘昌有自己的驕傲,因為他知道,小椿一直都拿怡親王府當成自己的家,也許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得到她的心,甚至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她一面,但弘昌在很早以前就決定,振興怡親王府,不是為了愛新覺羅家的列祖列宗,只是為了小椿。

    這段感情,弘昌一直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以後還會一直藏在心里。這份情永遠不變。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小椿的音容笑貌,弘昌笑著閉上了眼楮,睡著了。

    “好好睡一覺吧,你太累了。做個好夢。”椿嬤嬤給弘昌溫柔地蓋好了被子,但如果在外人看來,椿嬤嬤給弘昌蓋被子的樣子仿佛是在照顧自己的孩子,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情人眼中的愛意,而是一種慈愛。

    弘昌,你對我的心意,我一直都懂,真的。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心中的那個人是我,但是很抱歉,我心中的人,不是你。

    雖然他現在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數十載,但是他一直活在我的心中。就像當初我偶然听到的你對我們相見時候的印象,而我何嘗不是如此,當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天地之間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你可知道,從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住進了他。

    皇家的孩子都是早熟的,而我又何嘗不是?每次只要一見到他就會覺得很開心。我知道他只是拿我當女兒看待,我也一直以為自己對他只是像對阿瑪一樣的感情。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知道了,原來我對他的感情是兒女之情。

    因為我每次在看到他和姐姐對話的時候,就會覺得莫名地刺眼,心中會有嫉妒之心,如果我把他當成阿瑪,這種心情是不會出現的。

    弘昌,雖然我年紀小,但這並不意味著我不懂事。相反,我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更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你們姓愛新覺羅,他更是皇上的左右手。為了他的未來,我必須把這份感情埋在心里。

    而你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你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而忘了更重要的事情。你還有更大的擔子去擔負,所以現在這樣,就夠了。讓我們維持著這樣一種關系吧,請原諒我,我不能和你相認。

    你現在很好,我知道了,而我現在也告訴你,我很幸福。就讓我們一直都這麼幸福下去吧。好好活著,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也有未完成的任務要做。

    愛新覺羅胤祥,你可知道當你閉上眼楮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心徹底被撕成了兩半,當我看到坐在你床頭的那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人,我多想殺了他。

    我沒有要求成為你的女人,我只想默默地看著你,只要你幸福我就滿足了。但是就是這個男人,他讓你心力交瘁,活活累死在這個怡親王的位置上。

    我仇恨的眼神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也知道了我對你的情,但意外的是他沒有懲罰我,反而給我講了你的故事,而我流著淚听完你的故事那一刻起我便長大了。

    我拒絕他給我安排的安逸的生活,拒絕參加選秀,我離開了怡親王府,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來到了由你一手創辦的暗衛組織。我要從這里繼續尋找你留下的痕跡。

    現在我是五格格的奶嬤嬤,沒想到終身未嫁的我有一天會撫養一個孩子。看著五格格一天天長大,我的心也漸漸地溫暖起來。想到紫禁城里面那個讓我愛了一輩子並會繼續愛下去的人,我覺得這輩子值了!

    愛新覺羅胤祥,我會繼續接手你的任務,你替你的好四哥看守大清江山,現在我來替你守著。

    愛新覺羅胤祥,今生我們注定錯過,但我兆佳小椿要預定你的來生。椿嬤嬤看著紫禁城的天空,心中默默地說道。

    承乾宮里,五格格和七包子正在和景嫻大眼兒瞪小眼兒,沒辦法,誰知道椿嬤嬤的魅力竟然這麼大,這才一天沒有看見,這兩個孩子已經要上房揭瓦了。

    “皇額娘,椿嬤嬤呢?五兒要椿嬤嬤。”五兒堅持不住了,連忙使出撒嬌。

    景嫻听出了五兒聲音中的哭音兒,,沒想到椿嬤嬤在五兒的心中的分量竟然這麼大。

    “皇額娘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椿嬤嬤去辦事了,需要去很長一段時間。”

    “那要多久,五兒好想椿嬤嬤。”

    “七包子也想。”七包子也跟著來湊熱鬧。

    “唉,皇額娘也想啊,但是這件事只有椿嬤嬤能辦,其實皇額娘也舍不得椿嬤嬤出去的,可是五兒你想想,你讓椿嬤嬤陪你們玩兒重要呢,還是去辦事情重要呢?”景嫻問道。

    “嗯,辦事情重要。五兒明白了。皇額娘,這段時間你陪五兒玩兒好嗎?”五兒說道。

    “小沒良心的,皇額娘白養你了,皇額娘在你心中就是這個地位啊。”景嫻故作生氣的說道。

    “不是,不是,七包子知道,是皇阿瑪,皇阿瑪說皇額娘現在懷著小寶寶,不要讓皇額娘太累。”七包子見景嫻生氣了,連忙把乾隆扔了出來。

    “雖然皇額娘不能像椿嬤嬤那樣帶著你們玩兒,但皇額娘可以帶著你們畫畫啊,講故事啊,認字啊。明天開始我們來認字好嗎?”

    “好。”小孩子其實很好哄的,只要你有耐心。

    作者有話要說︰SS筆下的暗衛不止是血滴子和粘桿處喲,還有很多的喲

    後面贈送一段永壽宮的甜蜜生活,嘻嘻
正文 景嫻辯新月
    “皇上駕到~~~”景嫻一直都覺得乾隆就是一個破壞氣氛的人。這不,自己剛和小包子建立友誼關系,這貨就來攪局了。

    其實景嫻也知道這事兒不能怪乾隆,其實以前不也這麼過來的嗎?在自己的宮里等著皇上宣召,就算真的坐上了皇後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但是自己還是臣。可是在現代生活了這麼多年後,卻是如此地不習慣。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景嫻現在已經懷孕五個月了,但是並沒有因為懷孕就恃寵生嬌,即使太後和乾隆已經免了她的請安禮。可人家該做的還是要做,這是規矩,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所受的教育最完美的展現。

    “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五兒和七包子還小,但規矩已經有模有樣了。

    “都起來吧。”乾隆像往常一樣喊起,然後就攙扶著景嫻坐到了椅子上。

    “剛才進來的時候听著你們在那兒聊天,告訴皇阿瑪有什麼高興的事兒啊?”乾隆說道。

    “皇阿瑪,皇額娘說帶著五兒和七包子玩兒。”五兒說道。

    “永琿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再過兩年該進上書房了,這七包子的小名可是不能再叫了。還有五兒這眼瞅著也大了,也該好好學學規矩了。”乾隆說道。

    “女兒知道,女兒現在就在學的。”五兒說道。

    “七包子,永琿也學認字了皇阿瑪,永琿認識好多字的。”永琿現在已經快四周歲了,但在景嫻的保護下還是有些孩子氣。整個人還是像張白紙一樣。

    景嫻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對孩子心太軟,要不上輩子的永也不會就這麼沒了,她總是想著把所有的好的都給孩子,只要自己活著就能讓孩子活得好好的,縱然過了這麼多年,這個性格還是沒有改變。

    其實在是寵還是管的事情上,景嫻不止一次給自己做過心理安慰,但是每次都過不了這個坎兒,每次都是不了了之。景嫻喜歡孩子,就像她對乾隆說的,孩子是這個國家的希望,但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不得不說,乾隆不是個好父親,而她也不是好母親。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容嬤嬤,帶七阿哥和五格格下去吧,讓他們姐弟倆出去玩兒會兒。也讓皇後歇會兒。”乾隆說道。

    “皇額娘。”兩個孩子現在對出去玩兒還真的不感興趣,眼巴巴的看著景嫻,那意思是您不是剛答應和我們一起玩兒嗎?

    “你們倆去婉姐姐和蘭馨姐姐。一會兒和她們一起過來用膳,知道了嗎?”可憐的孩子,皇額娘也想和你們一起玩兒啊,這些天累的真的不想做正事了,就是躺在躺椅上看著你們玩兒也好啊。景嫻想到。

    “是,兒子(女兒)告退!”兩個小包子說著便行禮去找和婉和蘭馨了。

    “婉兒現在也出孝了,這指婚也快了吧,本想著前段時間五兒過生辰的時候和五弟妹好好說說的,誰知道全讓這個新月格格給攪了。”景嫻說道。

    “這個新月格格不是很懂規矩,但現在也沒鬧出什麼風浪來啊,怎麼你這麼緊張?而且她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啊。”乾隆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是的,其實要是仔細想想現在其實也沒出什麼大事情。雖然弘昌在一路上目睹了新月和努達海共騎一匹馬,但現在也沒听到什麼不好的傳言啊。而景嫻說的那些事兒也沒有發生啊?

    景嫻听到乾隆這一番話,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這二貨又抽了!

    還沒鬧出什麼事兒?就新月從荊州過來這一路的作風,當然不會有人直接說出來,畢竟新月是和碩格格,努達海也是一高官,就算是在現代那也是私底下當笑話說的,誰還拿到明面上來說?這不是找死嗎?

    新月沒鬧出什麼事情?雁姬來請安的時候就那一聲“雁姬”,要不是自己知道事情的結局,把風險降到最低,那現在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

    景嫻盯著乾隆,然後又用手摸了摸乾隆的額頭。

    “你這是做什麼?”乾隆覺得景嫻很奇怪。

    “不燒啊!”景嫻說道。“怎麼淨說胡話呢?”

    “你!!!”乾隆絕倒,差點兒暴走。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真的把事情鬧大了才叫有事兒了?這樣才能體現出他們的不忠不孝?可你也不想想,到時候咱們皇家的面子可就全沒了。你不是最愛面子的嗎?怎麼現在就轉不過來呢?”景嫻說道,反正現在屋子里面就他們兩個人,景嫻也懶得扮賢妻。

    “他們做的那些事兒現在你還說不大?是誰在乾清宮給某人沒臉的?現在你應該覺得慶幸。當初新月在乾清宮的表現不成體統,要是當時她不是哭哭啼啼,而是一臉鎮定,然後再歌頌你那麼兩句,你回答我,你會不會直接就要答應她的要求,我說的是任何要求。”景嫻說道。

    “呃”乾隆想了想,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

    “然後也許新月就會說,她什麼都不要,只想帶著克善去努達海家感受家的溫暖。你說你會不會答應?君無戲言,你說你該怎麼做?”景嫻一步步地給乾隆分析著。

    乾隆順著景嫻的思路想下去,其實他並不笨,只是不願意往這方面想,如果這些事情真的進了他的腦子,那早就分析的七七八八了。

    景嫻看著乾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暗暗笑道。腦抽,百分之百的腦抽,感情用事,意氣用事。這就受不了了。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難道你就不怕朕懷疑你?”乾隆反問道。

    “呵呵,不愧是皇上,只要你肯用心想了,那誰都得在你的腦子里過一遍,無利不起早。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圖。我也有。但你放心,和你沒有關系。”景嫻不想藏著掖著,就算乾隆是重生的,但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帝王多疑,這是永遠都改不了的。

    “我只是可憐雁姬和她的孩子們。別看努達海是個將軍,但我真的很討厭他。和雁姬這麼多年,雁姬給他生兒育女,操持著這個家。可是努達海卻來這麼一手。”景嫻說道。

    “可是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乾隆反駁道。

    “我沒有說男人三妻四妾不正常,雁姬也曾經想過給努達海納妾,是努達海自己不想要的。其實就是現在給努達海納妾,雁姬也會同意的。可是你看看努達海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景嫻說道。

    “和一個上了玉牒的和碩格格兩情相悅了。就算是新月願意去做妾,可是皇上,你會答應嗎?”

    “朕當然不會答應。”乾隆直接說道。

    “還有新月這方面,她來京城,她不是參加選秀,更不是來訪問參觀的,荊州民變,現在她們家就剩下她和克善兩個人了。她現在是熱孝在身。一個熱孝女子不老老實實地守孝,卻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到一起,這還不算,要說新月不守孝可是人家一直穿著孝。一個穿著孝服的格格和一個不是他父親兄長的男人共騎一匹馬招搖過市。是,也許這樣做是安慰了新月那顆受傷的心,但她怎麼就不想想這麼做會給皇室帶來什麼結果?老百姓可不管你是什麼格格,在他們的眼中,新月就是皇家的人,她這麼做讓咱們皇家的公主們怎麼辦?婉兒可是眼瞅著就要指婚了?你說該怎麼做?要是真影響到婉兒,你怎麼和她的父母交代,怎麼和孝賢姐姐交代?”景嫻把事情的嚴重性繼續擴大。

    “努達海功成名就,他想尋找自己的第二春,這可以,男人三妻四妾在這個時代很正常,可是你看看他做的是什麼?

    他這是在玩火,是在拿整個家族的命來賭。愛情是美好的,這我並不否認,誰心里還沒個美好的邂逅,美好的回憶,美好的戀情呢?但他搞錯了對象,新月是誰?親王府的嫡女,玉牒上正兒八經的和碩格格,就算現在端王府已經死絕了,但這個事實還是不能改的,就算端王是異姓王,這也是不能改的事實。和新月相愛,情不自禁?可是他們怎麼不想想這件事會帶來什麼後果。”景嫻說道。

    乾隆沒有說話,只是扶著額頭,靜靜地看著景嫻。

    “自私!說白了就是自私,他們的眼中只看到了自己的利益,只不過是用美好的辭藻來掩飾他們那丑陋自私的心靈。真愛,騙誰呢?誰讓努達海去的荊州,是朝廷,可新月只知道和努達海卿卿我我,怎麼就不想想出面救他們的朝廷是什麼感受。還有毆打克善。進宮這麼長時間了,去了慈寧宮後她可曾去看過克善,等到見了克善以後卻又如此行事。那是她的弟弟,她就下得去手?”

    “她的行為現在傷害了多少人,這不用我說了吧。我要救雁姬,因為我們都是女人,我懂她心中的苦,難道你以為我為了她身後的家族?可是她身後的家族勢力有多大,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皇上。”景嫻連吐槽帶解釋說了一堆。說完以後只覺得口干舌燥。

    “說完了,趕緊喝口水。朕算看出來了,原來景嫻你還是個話嘮啊。不過可別讓朕的閨女也變成了話嘮,這永壽宮有你一個就夠了。”乾隆說道。

    “我能說這是一句夸獎嗎?”景嫻白了乾隆一眼。

    “新月的事情,照著劇情發展,她進了將軍府,然後和努達海兩個人天天卿卿我我,雁姬的兒子驥遠也喜歡上了新月,珞林也站在新月這邊,雁姬算是白養了這兩個孩子,我現在只不過是把孩子給拉回來。其實這件事是發生在順治年間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個時候。”

    “那後來怎麼樣了?”當時景嫻只是大概講了一下新月格格的劇情,告訴他努達海去荊州帶回新月格格後果會很嚴重,所以乾隆是不知道後面的事情的。

    “後面皇上和太後被新月和努達海感動了!”景嫻撇撇嘴。

    “豈有此理!”乾隆怒了,順治爺先不提。那太後可是讓愛新覺羅家族後代敬仰的老祖宗孝莊文皇後,現在卻

    “別生氣別生氣啊,現在這髒水到不了老祖宗身上了。消消氣。”景嫻拍了拍乾隆的後背。

    “然後呢。”乾隆深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有情人終成眷屬,壞人遭報應。可是這皇家的臉可就真的丟嘍。”景嫻說道。

    “景嫻,謝謝你。”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乾隆把景嫻抱在懷里,說了這麼一句話。

    “謝謝你做的這些。朕真的很感激。”乾隆說道。

    “其實你真的不用謝我的,我只是為了自己。”景嫻實話實說,但乾隆反而覺得很貼心,很真實。

    “那下面你打算怎麼做呢?”乾隆現在把事情都想通了,反而想看看這對兒的下場。

    “不知道,還沒想好,雁姬那邊比較重要。不過她現在還沒有什麼消息。你不要以為我是在勾結外臣啊?要不你在我身邊放個探子?”景嫻說道。

    “呵呵。”乾隆覺得景嫻真的越活越回去了,要知道當年的景嫻雖然很嚴肅,但是手腕還是有的,怎麼現在反而更單純了呢,不過自己喜歡就成了,以後還是自己保護她吧,當然還有孩子們。

    “其實我倒真的想看看新月和努達海要是沒有了身份,權利,他們的愛情能走多遠。這是個辦法,不過也是下下策,這樣做就意味著所有的事情都得曝光。而我現在只是想把這兩個人隔離了。雁姬那邊看好努達海。時間可以淡化記憶,我還就不信這兩個人還真的能忘不了對方,不過有的時候得不到的反而是最好的。就怕這樣做讓他們心中對彼此的思念越來越深,要是再鬧出什麼事兒可就不好了。”景嫻說著,發散思維又出現了。開始想得越來越遠。

    “你說我該怎麼做呢?”景嫻說著,想起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便征詢意見問道。

    “你自己看著辦吧。”乾隆說道。其實景嫻說的兩種方法都合適,可就像景嫻說的,都有缺點。

    “我覺得還有更好的辦法。”

    “你還是先顧好自個兒吧,懷著孩子還不消停。不是還有朕還有皇額娘了嗎?”乾隆說道。

    “可我是你的妻子啊。”景嫻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一說出來便覺得不對。妹的,就算現在他對自己很好,但兩個人還是死敵的,景嫻啊景嫻你忘了他上輩子是怎麼對你的嗎?

    乾隆听著景嫻的話覺得十分受用,但也看出了景嫻臉上的不自在。關系不是這麼好修復的,他懂,但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吧。

    “光顧著和你說話了,給你帶來了點兒消息,你看看,其實朕剛才這麼想新月也是有原因的。”說著乾隆從袖子里拿出一卷寫滿字的宣紙。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各種累,SS真的沒心情寫,今天爆發了,4000喲。話說出伏了,SS覺得臉好干啊,還都是油,水都進不去啊。大家可千萬要做好保養啊。

    話說咱別霸王了,你們好歹出來冒個泡啊

    SS好孤單的說,話說SS看文文都給留言的(對手指委屈ing)
正文 處理
    “這是什麼?”景嫻很好奇,難道是奏折,一想到這個景嫻連接都不接,別的事情不知道,這後宮不得干政還是知道的,雖然自己已經干了不少,但是要給乾隆做秘書,景嫻只能說聲抱歉,自己還沒這麼閑。

    “不是奏折,你見過這樣的奏折嗎?你感興趣的東西,看看吧。”乾隆繼續引誘著景嫻。

    “真的不是奏折,不是密信???”景嫻看了乾隆一眼。

    “不是。”乾隆說道。

    景嫻見乾隆前所未有的真誠,便將信將疑地看了起來——

    這是暗衛的記錄嗎?這簡直就是狗仔小分隊啊。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現在就是九天玄雷也拿我沒辦法了。景嫻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已經是火山爆發了。

    大新聞啊,原來怡親王,俠王竟然還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OK,就算十三爺真的不知道吧。但這實在是太勁爆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阿哥所已經封鎖了,怎麼還會有人跟著他們捏?

    景嫻看了看乾隆,而乾隆也看出了景嫻的疑問,便解釋道。

    “暗衛是不能少的,這些人是不怕死的,而且這段日子一直都在阿哥所,消息也是傳給外面的人謄抄以後送到朕的手里的,不會讓你染上傷寒的。”得,還是誤會了。

    景嫻想的又不是這東西會不會讓自己染上傷寒,都這麼長時間了,要是染上也是乾隆先中標。

    “人都已經被隔離了,你還懷疑,你也不嫌累。”景嫻說道。心說你還真的是疑心病。

    “習慣,習慣罷了。”乾隆訕訕地說道。是的,這是帝王的習慣,而且用暗衛不是自己開的先河。皇瑪法,皇阿瑪都用過,不用暗衛怎麼將這些人控制在自己的身邊呢?乾隆其實也是很矛盾的,一邊和兄弟親戚搞好關系,但另一方面卻派人去監視他們。但帝王就是這樣,既然給了你至高無上的權力,那你就要付出一些,舍棄一些。

    “不過這事兒還真的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不過這兩位做的很對。從密信上看,皇阿瑪是知道這件事的,依著皇阿瑪的性子,沒有賜死兆佳格格已經很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景嫻知道雍正的性格,而且怡親王又是雍正皇帝的左右手,這種事兒要是真的鬧大了,對雍正對怡親王都是很大的打擊,要知道雍正年間可是有很多人圖謀不軌的。

    “這才是親王府的教養,這才是咱們滿洲女子應有的氣度。”乾隆說道。同樣的情況,為什麼這人就差這麼多捏。

    “這叫看得清形式。其實當年皇阿瑪體恤老王爺,把兆佳格格指給他做側福晉什麼的也是說得過去的。可是這里面還牽扯到一個弘昌阿哥,其實這事兒要真的鬧出來,和現在新月格格的事兒有什麼差別。”景嫻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還能挖出這麼勁爆的消息。不過,時空都扭曲了,誰知道以前是什麼情況,以後又是什麼情況呢。還是舒舒服服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景嫻正想著,就見容嬤嬤在外面站著,似乎有什麼事兒要稟報。

    “容嬤嬤,有什麼事兒嗎?永琿和蘭馨呢?”景嫻心想容嬤嬤不是帶著兩個孩子去找婉兒和蘭馨了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回娘娘話,七阿哥和五格格由楚嬤嬤帶著去西三所了。奴才剛剛听說他他拉府上傳來了消息。特來稟報娘娘。”容嬤嬤見乾隆在這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正想著沒想到已經把實話說出來了。心下一驚,心說這下子給皇後惹禍了。

    “拿過來吧。”景嫻並不慌亂,反正自己已經跟乾隆報備了,怕什麼?

    “你先下去吧。”景嫻拿到消息後,便讓容嬤嬤下去了。不過景嫻也給她遞了眼神,讓她不要驚慌。

    等容嬤嬤下去後,景嫻便抱著消息跑到乾隆身邊,倒看得乾隆一陣心驚。

    “你慢著點兒,現在懷著孩子呢,哪有你這樣當額娘的?”乾隆說道。

    “沒事兒,過來看看他他拉府上怎麼樣了?”景嫻說道。

    “你確定要讓朕看?”乾隆說道,這可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攙和進去,說實話,還真沒有一個人能和自己這樣坦誠過。

    “你給我看了消息,我也給你看,咱倆誰也不欠誰。而且這叫消息共享,有好處的。”景嫻說道。一個人得到的消息保密性會很好,但是也缺少了頭腦風暴帶來的靈感,只能自己一個人思考。

    其實老康就是一個苦/逼的例子,什麼事情都裝在自己的腦子里,要是和兒子們都敞開了說,什麼事兒解不開啊。

    “共享?”顯然乾隆听進去了。

    “別想這麼多了,來一起看。”說著景嫻開始翻手中的消息。

    要說雁姬對努達海還是有感情的,就算努達海現在的行為已經開始危及到家人的性命整個家族的未來,但雁姬還是下不去手,多年的情分,豈是說放下就能放得下的?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堅定了雁姬的決心。

    那天,雁姬回府後先是去給老夫人請安,努達海出征期間,老夫人擔心,再加上天氣的原因身子有些不舒服,而這次進宮請安也因為身子不舒服所以就沒去。而雁姬也擔心事情太大惹得老夫人病愈加嚴重便沒有和她說。

    但出宮後,雁姬這一路就沒閑著。心說現在的情況實在太不妙了,已經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皇後娘娘已經說過了,這努達海和新月格格是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家里人摘出來。但雁姬能管得了自己的孩子,管不了努達海和老夫人。所以回府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府里這段時間的情況和宮里的意思全都告訴努達海的母親。

    想這他他拉老夫人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主兒,原想著這輩子熬死了老伴兒,斗倒了他他拉府上的那幫小妖精,現在該享福了,沒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這麼不讓人省心。竟然和皇家的格格搞到了一起,這是他能做的嗎?說句大不敬的話,努達海都能做新月格格的阿瑪了。

    其不過他他拉老夫人心里還是有讓新月格格做自己兒媳婦的想法的,但回頭一想要是想要榮華富貴也得看自己有那個命去享。思來想去,老夫人決定和雁姬暫時站在一條戰線上,還是先看看努達海的情況。

    老祖宗有一句話說得好啊,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他拉老夫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的,當然,人是沒有掛,可這腳卻受傷了。最後竟然是被人抬出望月小築的。

    其實努達海也不是故意的,但他忘記了自己是個武將,,本身力氣就很大,而老夫人又是大病初愈。再加上現在努達海腦子里面除了他的月牙什麼都听不進去,最後竟然和老夫人吵了起來,這還不算,最後竟然動手推倒了老夫人。

    按照努達海的說法就是根本就沒有使勁兒。怎麼會讓老夫人受傷呢。所以努達海並沒有表現出愧疚之心,而老夫人看到自家兒子的表現這心也就冷了。

    而雁姬在一邊冷眼瞧這努達海的行為,心中的最後一絲夫妻之情也就斷了。親額娘都能說推倒就推倒,而且連一點兒歉意都沒有。而自己呢,現在只怕也是一個擋路的人了吧。努達海啊努達海,別怪我心狠,是你自己造的孽。

    這幾日,雁姬衣不解帶地照顧著老夫人,而老夫人看著一直照顧自己的兒媳婦,不禁感慨萬千,養兒防老,沒想到最後顧著自己的竟然是兒媳婦,自古婆媳是天敵,而這兒媳婦竟然拿自己當她的親額娘照顧。將心比心,他他拉老夫人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心里都有數,現在努達海是指不上了,而驥遠也長大了。以後就靠驥遠吧。

    至于努達海,這個家時絕對不能讓你毀了的,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為娘的不易了。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一直很平靜,再也沒有荒唐的事情發生,而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人知道,努達海已經廢了,被母親和媳婦下了慢性藥,整天昏昏沉沉地。用現在的話來說,有點兒老年痴呆的意思。

    “這他他拉家除了努達海還都算是上道的,呵呵,只不過我現在還真好奇這努達海現在是不是後悔了?”景嫻說道。

    “後悔,早干什麼去了?朕算是知道了,這女人一發威了,誰都擋不住。”乾隆感慨萬千,找女人還是找景嫻這樣的吧,最起碼什麼事兒都擺在面兒上,脾氣是挺直的,但這心思也好猜不是?

    “不過努達海也真不上道,有這麼做的嗎?額娘都摔著了卻一點兒悔過之心都沒有,哪怕他有句軟話兒呢?這老夫人也不至于做到這一步。”景嫻感慨道。其實她一直最擔心的就是他他拉老夫人C了。

    皇家的格格看上了自己的兒子,多大的榮光,要是真的只看到眼前的榮華富貴,那他他拉老夫人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萬幸,這個人沒殘。

    “新月這邊,你打算怎麼做呢?”乾隆問道。看來這新月和努達海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努達海現在下床都成問題了,只要他們家不犯什麼大錯而,乾隆也就不打算追究了,現在就是新月格格這邊的問題了。

    “這件事還是要和皇額娘商量商量。其實皇額娘這次對新月的反應那麼大也是有原因的。”景嫻說道。

    “哦?什麼原因。”乾隆問道。

    “太後久居宮中,這宮里有多寂寞,咱們都是知道的,我想太後是想把新月養在自己身邊當個伴兒吧,只是這新月太不識抬舉了。”景嫻說道。

    唉,怪誰?新月啊新月,本來有一條好路在你面前擺著的,可是,我只能說你沒有珍惜。不知道以後你知道了會不會後悔呢?

    “這事兒朕也想過,前些日子朕也暗地里尋找適合皇額娘撫養的孩子,也是最近被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給耽誤了。想來過些日子就有結果了。新月的事兒,趕緊辦了吧,至于怎麼做,你還是問一下皇額娘的意見。”乾隆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景嫻回道。

    “其實咱倆這樣好好說話挺好的,為什麼以前會鬧成那樣呢?”乾隆抱著景嫻問道。

    “我不知道。”景嫻回答得很直接。不知道什麼時候,當初自己也是受寵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卻和他漸行漸遠,直至——

    “這一世,我們好好過完它吧,景嫻。”乾隆附在景嫻的耳邊,溫柔地說道。

    “——”景嫻沒有回話。這個問題,景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朕等著你的答案,景嫻,朕等著。”乾隆說道,總有一天朕會等到的。

    就在室內溫度即將升溫之際,外面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

    “皇上,皇後娘娘,五格格,五格格落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熬出來了,SS對不起大家的說,最近卡文卡得好,親們給些留言吧,意見也成,批評也成,讓SS有些思路吧。
正文 五兒落水
    五兒落水了!!!

    乾隆和景嫻都很驚訝,要知道五格格可是孝賢皇後的女兒,現在又養在繼皇後名下。以後一個固倫公主的封號是絕對跑不了的,這後宮里的人誰不供著啊。要說五兒會平白無故地落水那誰都不信,那剩下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和別人起了沖突。

    乾隆和景嫻也不做多想,連忙派人準備好了披風什麼的趕到御花園。

    雖說現在是夏天,但突然落水,五兒還是會受到驚嚇的,雖然五兒也和蘭馨一起鍛煉,現在身子骨很好,可畢竟沒有學習過游泳,還有就是,那些該死的暗衛哪里去了?

    景嫻現在只覺得腦子里面全是漿糊,就算五兒不是從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但景嫻從來沒有把她當過外人,一直都當成自己的親生閨女來看待的,再加上曾經因為自己的失誤造成五兒的早夭。一路上景嫻都緊鎖這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景嫻,不會有事的,有朕在。別擔心。”乾隆見景嫻一臉焦急的樣子,心頭一緊,現在景嫻還懷著孩子呢,如果總是這麼焦慮對孩子可不好啊。

    “我沒事,我不會有事的。”景嫻閉著眼楮,躺在乾隆的懷里,但是身體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她。

    可惡!乾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到底是誰找不自在,竟然敢對五兒動手,還連累景嫻受苦!看來還是覺得朕是良善之輩了。

    五兒到底為什麼落水了呢?今天五兒和永琿在經過御花園的時候,遇到了愉妃和五阿哥永琪,見面要行禮打招呼什麼的完事兒以後,本來大家就要各辦各的事情去了,只是沒想到這時候“殺”出了兩個人,一個是嘉妃金氏還有一個就是久久沒有出場的魏貴人。

    魏氏自從被貶為貴人以後,一直就忍著一口氣。孝賢皇後死的時候,她本來計劃的好好的,憑著皇上對孝賢皇後的愧疚和悔過,自己要是來這麼一場戲那是絕對可以得寵的,可是為什麼最後卻連嬪位都沒有保住?反而又變成了貴人。難道

    不,不可能的,魏氏把心中不好的想法甩出了腦子。皇上最喜歡的就是溫柔的女子,而自己和慧賢皇貴妃又是如此相像,阿瑪曾經說過,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可以坐上皇後的。只要自己以後生下孩子,還會坐上皇太後的位子的,現在只是一點點挫折,現在一定要忍著,慢慢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魏氏很聰明,要不然也不會在乾隆的後宮里成為最後的贏家,兒子做了皇帝,最後雖然只做到了皇貴妃,那只是因為包衣的身份,其實已經是沒有皇後名頭的皇後了,更不用說在30歲以後孩子還一個一個地往外蹦。

    如果沒有一點兒耐性,沒有厚積薄發的精神,沒有本事怎麼能在這沒有硝煙的後宮存活下來呢?

    她知道現在自己做什麼都是枉然的,倒不如好好調養身體,保護好自己的容貌,修身養性,找一個人聯手。

    就在這時嘉妃金氏走進了她的視線。嘉妃金氏,本漢軍旗;乾隆帝即位後抬入滿洲旗。是乾隆在位少有的抬旗的妃子,魏氏每每想到她的時候也是羨慕得很,但也嫉妒得很。

    為什麼?同樣是漢人,同樣是皇上的女人,她就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並生下了一子二女,而自己當年承寵也不少為什麼就沒有孩子。如果要是有了孩子,就不會是這副光景!!!

    不過,既然嘉妃有如此能耐,那自己也要好好學習學習。魏氏心中想到。

    嘉妃也不是傻子,見魏貴人經常來和自己拉關系,稍微一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呵呵,其實魏氏的顏色並不差,只是不知道皇上為什麼竟然看不上,更何況這位魏貴人和當年的慧賢皇貴妃是如此地相像。

    也許只是現在還沒上眼吧,畢竟,孝賢皇後去世的時候魏氏鬧下的事情可是不小呢。不過,嘉妃覺得,魏氏以後還會復寵。現在和她交好是沒有壞處的。

    就這樣,乾隆十三年後,嘉妃和魏貴人之間的關系變得微妙起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但左右鬧不到自己頭上,也就放任下去了。

    景嫻也知道這件事,不過見他們並沒有拿孩子說事兒也就不管了。

    而今天嘉妃和魏貴人的出現雖然是偶然的,但這並不妨礙人家急中生智。對先皇後的嫡女和繼皇後的嫡子,金氏是恨得牙癢癢的,還有愉妃的孩子五阿哥,雖然現在後宮里面的阿哥已經很多了,但畢竟都還小,以後能不能養大都是問題,雖然現在自己膝下只有一個四阿哥,但是

    嘉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雖然還不顯,但太醫已經保證這是一個阿哥了,試問這後宮除了純貴妃還有誰是誕下兩個阿哥的,而且自己還有兩個女兒,加上肚子里面的這個,四個孩子。現在貴妃位置上還空著一個,嘉妃對此很有信心。

    看著一個妃子,三個小孩子,嘉妃心中涌上一計,只要用好了,對自己是沒有害處的,沒準兒還會打擊到永壽宮的皇後。

    嘉妃想的很好,而事實是嘉妃也這麼做了。先是和愉妃互相見禮,然後又夸獎五格格和七阿哥。只是在說到五格格的時候和魏貴人惋惜地提到了孝賢皇後,上眼藥大家都會,而嘉妃和魏貴人更是其中的翹楚,嘉妃其實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言辭中暗指孝賢皇後的死和景嫻又關系,而現在景嫻對五格格好也是裝出來給皇上看的。

    當嘉妃見五格格的臉色越來越差,嘉妃心知五格格就要中計了。而這時幾個人正站在荷花池旁邊,嘉妃見眼藥上的差不多了就轉身欲走,而就在這時候五格格便沖到嘉妃面前想問清楚。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嘉妃說自己頭暈,而身子也倒向了五格格站著的方向,五格格一個猝不及防,被撞到了荷花池里。

    御花園里頓時一片混亂,愉妃和五阿哥看到這境況的時候已經嚇傻了,本來就是這樣,兩個人在宮里只是小透明。現在一方是皇後名下的孩子,另一方是正得寵的妃子。幫哪頭都落不到好。只能傻傻地站著,等看到五格格落水而嘉妃已經暈倒的時候,才想到喊太醫,而這個時候跟著五格格和七阿哥的下人早已經行動起來。

    乾隆和景嫻趕到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種場面。看著一臉驚恐並瑟瑟發抖的五兒,景嫻一陣心痛。

    這是怎麼了?怎麼剛剛還好好地現在就成了這樣了。景嫻顧不得自己現在自己日漸變重的身體,一把把五格格摟到了懷里,眼淚也隨之掉了下來。

    “誰來和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乾隆並不是沒有注意到旁邊已經暈倒的嘉妃,可是乾隆也不是傻子,那嘉妃一看就是在裝暈,既然她這麼喜歡暈那就先暈著吧,朕倒要看看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再看看嘉妃身邊那個如喪考妣但眼中閃著興奮的眼神的女子。

    魏氏,你還是學不會安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小心思。現在還不是收拾你的時候,既然你和嘉妃一個鼻孔出氣,那朕就成全你們!

    “永琪,你說。”乾隆一回頭看到了站在一邊的五阿哥永琪,示意他來說。其實這只是乾隆對自己孩子的考驗,真相什麼的,回頭會有暗衛告訴自己的。現在,乾隆就想看看自己這個好兒子會不會說實話。會怎麼表現。

    而五阿哥也沒有讓乾隆失望,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將御花園里面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乾隆,隨後便和母妃愉妃退下了。

    乾隆很滿意,這個孩子還是很上道的,只是他們兩人誰都沒有發現已經被移到一邊診治的嘉妃的手已經攥得泛白。而魏氏的眼中也出現了一絲算計。

    隨後太醫來給嘉妃和五兒診治,五兒只是受了驚嚇,而且有些著涼。只要好好調養就可以了。

    而嘉妃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嘉妃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而就在這時嘉妃也掐準了時間醒了過來。

    “皇上,臣妾這是怎麼了?”嘉妃的表情表現地很無辜。“哎呀,五格格這是怎麼了?”

    “皇上,嘉妃妹妹有喜這是好事,而現在臣妾還要照顧五兒,就先告退了。”景嫻覺得腦子很亂,心中也很不舒服。一方面是五兒落水,還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听到嘉妃懷孕的時候,景嫻覺得心里很不舒服。而看到嘉妃對乾隆拋媚眼竟然覺得很刺眼。

    另外就是懷里的五兒總是在推自己,似乎是一種抗拒。

    現在事兒實在是太多了,景嫻覺得好累,只想趕緊回永壽宮。那里才是自己的棲身之處。最起碼那里都是自己的人,最起碼很安全。

    “來人,送皇後回去。還有,擺駕,朕要去鐘粹宮。”乾隆說得很高興,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十分不情願的。

    一場鬧劇就這麼過去了,大家也就只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誰也沒有追究,不過這件事卻讓在場的幾個人的命運在歷史的軌道上轉了一個彎,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用在這里實在是再貼切不過了。

    其中受到教育最深的就是永琿,雖然他現在才不到四歲,但在皇室,這個年紀已經能學到很多東西了。今天誰都沒有注意到永琿,而他也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神晦暗不明,時不時閃出幾絲寒光。

    景嫻帶著兩個孩子回到了永壽宮,並帶著下人們給五格格換衣服,喂姜湯,但五兒今天就是不肯配合,一直都不拿正眼看景嫻。

    “你們都先下去吧。”景嫻見五兒似乎有心事,便摒退眾人。

    “五兒,你沒有話要和皇額娘說嗎?”對親近的人,景嫻一直都是直接把話說出來,她並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交流是很重要的。

    “皇額娘,剛才那個嘉妃說是皇額娘害死的五兒的額娘,皇額娘是這樣嗎?你告訴五兒好不好?”五兒和景嫻在一起久了,也習慣有事直接說,而且五兒覺得,皇額娘對自己是真心疼愛的。

    “唉”景嫻嘆了一口氣。復又說到。“皇額娘沒有做過,也許你並不相信,可是你可以去問坤寧宮的秦嬤嬤,還有椿嬤嬤,她們都是你額娘身邊的老人,她們的話是最後說服力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喝完藥好好睡一覺,等回頭椿嬤嬤回來了,讓她帶著你去坤寧宮好嗎?”景嫻說道。

    五兒沒有說話,但是乖乖地按照景嫻的指示去做了。

    出了五兒的臥室,景嫻看著天空。

    呵呵,還是開始打孩子的主意了,本想著同是女人便不為難你們了,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

    金氏,魏氏,你們別想得到好!!!

    作者有話要說︰魏氏叫阿瑪,是因為包衣的抬旗夢,金氏本來應該是在十三年封貴妃的,但SS給和諧掉了。這個女人不簡單。老龍的孩子除了魏氏的就她的活下來了,除了早夭的九阿哥。剩下的都很長命。說沒有貓膩,誰信???

    關于新月格格的事情,這只是一個暫時的處理。以後還會有她的戲份。

    SS這個假期感慨萬千,各種無語的事情在身邊發生。但SS會挺住的,加油!!!
正文 新月養成計劃
    最近紫禁城很熱鬧,新月格格的亂子還沒解決,就傳出了嘉妃金氏懷孕的消息,阿哥所那邊也傳來消息說克善的病已經好轉,而弘昌和椿嬤嬤則沒有被感染上的好消息。

    一時間,眾人都紛紛議論說嘉妃是個有福氣的,剛剛傳出有孕的消息就發生了這麼多好事。

    乾隆十分高興。而高興的結果就是嘴一張一合,大串兒的賞賜送到鐘粹宮。雖然嘉妃不能侍寢,但乾隆每天都會去鐘粹宮坐坐,陪著嘉妃說說話,比打卡上班還準時。

    更讓人驚訝的是,有一次嘉妃害喜吃不下東西,乾隆竟然派人去宮外找能給嘉妃開胃的蜜餞。這可是皇後甚至當年的高貴妃都沒有過的待遇啊。而和嘉妃關系一直很好的魏貴人,這段時間也得到的乾隆的青眼,榮寵不斷,更有要晉封的趨勢。

    後宮諸位嬪妃看到這種情況,一方面是羨慕嫉妒恨,另一方面更是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一時間,紫禁城上空彌漫著一股子醋味兒。

    “容嬤嬤,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景嫻歪在美人榻上,看著外面藍藍的天空,心中說不出地愜意。

    “回娘娘話,現在外面都在說,嘉妃娘娘福氣大,這胎一定是個小阿哥,而且一定是有個福的,而且看皇上現在對鐘粹宮的寵愛就知道,這幾天一些不怎麼受寵的小主都愛往鐘粹宮去,那奉承的話啊,奴婢就不說了,真是一幫子眼皮子淺的人。看不清誰才是正兒八經的主子!”容嬤嬤說到最後,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行了,這話也就在屋子里說說,告訴外面都給我好好的做事。要是讓本宮知道誰亂傳閑話,一律攆出去!”景嫻說道。

    “還有,你和碧雲她們幾個給我仔細盯著,這時候,不定又會出現釘子,有什麼情況,及時回報本宮。”

    “是,奴婢遵命。”容嬤嬤起身行了一禮。

    “行了,哪來的那麼些個禮。今兒個天氣不錯,那幫丫頭都去哪里了?”景嫻說道,雖然每天和婉和蘭馨她們都來請安,但一時看不到還真的不適應。唉,也不知道這胎能不能生個女兒。景嫻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想到。

    “回娘娘,婉格格和蘭馨格格現在都在慈寧宮,今天太妃和和親王福晉進宮了,一會兒和親王福晉還要過來給您請安呢。”容嬤嬤回道。

    “行了,也別讓和親王福晉再跑一趟了,看看小廚房有什麼點心,帶著和本宮去慈寧宮伺候皇額娘去,咱們今兒個去慈寧宮喝下午茶。”景嫻說道。沒想到今天耿太妃也會進宮,是不是有什麼大事情啊?

    慈寧宮在永壽宮的西側,路不是很遠,但景嫻現在身子越來越重,便直接坐軟轎。坐在轎子里,景嫻閉目養神。但腦子並沒有歇著。

    最近這紫禁城真的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戲是越來越熱鬧了,一開始只是出現一個不著調的新月格格,但這新月格格的出現讓景嫻很不高興,並不是看到C覺得惡心,而是把自己也牽扯進去了,懷著孩子還得想著把新月和努達海的事情擺平。這事兒做好的是本分,做不好就是罪過,憑什麼啊。話說自己只是想做看客打醬油的人的。

    萬幸現在兩個人都消停了,最起碼在永壽宮里是听不到這個月牙的哭聲了,而雁姬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努達海現在天天臥床,雖然沒有大病,但天天吃著藥,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他的月牙兒。事情到現在應該算是有個好結果了吧。

    至于鐘粹宮,景嫻冷笑著,嘉妃啊嘉妃,本來我還想著怎麼能讓這後宮的怨氣趕緊離開永壽宮呢,既然你這麼上道,我這個做皇後的怎麼能不配合呢?要不豈不是顯得我太不高貴不仁慈了嗎?

    嘉妃派人傳出自己懷孕帶福氣的消息,本就是想爭寵的,但因為手上能用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效果並不是很好,最後還是景嫻看不下去了,派人把消息傳了出去。但是景嫻送佛送到西,不光是讓東西六宮知道了,也讓慈寧宮得到了消息。

    後妃會嫉妒,那要是太後知道了呢?

    這麼好的一個靶子不用那豈不是浪費了。本來嘛,平時只要一到請安的時候,那些嬪妃就用或嫉妒或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肚子。這對胎教可是很不好的。

    景嫻不知道乾隆是怎麼想的,但這件事乾隆的表現讓景嫻很滿意,不管乾隆是不是真的寵愛嘉妃,反正現在後宮受關注最高的已經不是永壽宮了,這樣自己就能好好過日子了。

    嘉妃啊嘉妃,你可千萬不要太感動啊,這樣對孩子是不好的,你想要寵愛,那我就給你。你就好好享受吧。景嫻想到。

    “娘娘,慈寧宮到了。”容嬤嬤說道。

    這一路的功夫,景嫻覺得自己都要睡著了,睜開眼楮,用帕子擦了擦臉,景嫻就著容嬤嬤的手走進了慈寧宮。

    此時慈寧宮一片歡聲笑語,景嫻听著就知道是蘭馨在搞怪了。

    平時景嫻對蘭馨的教育是很符合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教育標準的,並沒有說寵著她慣著她,也沒有說過嚴格要求,只是秉持著順其自然的原則讓她自由發展,只要大面兒上的規矩不錯就行了。

    可是也不知道這蘭馨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能文能武不說,對人情世故也是一點就通,最重要的是,這孩子特別會賣萌。特別會利用自己的年紀優勢,經常用一些童言稚語換來大批的賞賜。讓景嫻是既羨慕又嫉妒。

    “喲,看來臣妾來得巧了,竟然趕上熱鬧了。”一番行禮落座後,景嫻說道。

    “可不是,哀家正和耿太妃說婉兒的婚事呢,就是蘭馨這孩子喲”太後提到蘭馨,又是一陣笑聲。

    “蘭馨,你都說什麼了,讓大家樂成這樣,你這孩子。”景嫻說出來雖然是一種責怪,但任誰都能听出這里面的寵溺。

    “皇額娘,蘭馨沒有說什麼啊,婉姐姐要指婚了,蘭馨想著送婉姐姐一些東西,但想來想去不知道送什麼,就想”蘭馨說了一半就不敢說了。

    “送什麼?”景嫻問道。

    “蘭馨想著,要不把自己送給婉姐姐吧,這樣婉姐姐以後就有人做伴兒了。”蘭馨天真地說道。

    “你這孩子,皇額娘算是白養你了。”景嫻撫額嘆道。心說現在蘭馨已經十歲了,怎麼現在還這麼喜歡賣萌。

    “你們瞅瞅,這孩子啊。”太後說著又笑了起來。看著蘭馨,太後想養個孩子在自己身邊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了。原想著新月是個好的,現在,哼!都關起來了還不安分!

    “瞧我,光顧著說話了,臣妾從永壽宮帶來了一些點心,是小廚房剛做出來的,現在吃正好。”景嫻說道。

    “也好,你們啊就陪著哀家用一些。”太後說道。

    “早就听老五媳婦說這永壽宮的點心是極美味的,今兒個也算是有口福了。”耿太妃說道。

    “就是一些普通的點心,只是花樣多罷了,這也是皇後平時愛吃的緣故,要說這次皇後懷孕胃口小了很多啊。”太後看著景嫻的肚子說道。

    “皇額娘”景嫻听到太後的話,臉“騰”一下紅了,心說你們怎麼還記得我當初懷永琿時候的那些個事兒啊。

    “好了好了,哀家不說了,咱們還是趕緊吃點心吧。”太後說道。看著景嫻變臉就是一件開心的事兒啊。

    今天景嫻讓小廚房按照現代的方法做了一些奶油蛋糕,上面點綴著水果,十分漂亮,而蛋糕本身就很松軟,非常適合老人食用。另外還有水果塔。其實並不是特意做給太後吃的,只是最近景嫻特別想吃罷了。

    “哎呀,看著這些點心,哀家都舍不得吃了,皇後啊,有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不知道送到慈寧宮來呢,是不是怕哀家累著你啊?”太後打趣道。

    “皇額娘這麼說那臣妾就真的是冤枉了,這點心本身就是甜食,多吃,會讓身材走形的,而且這甜食吃多了對牙齒不好。”景嫻如實說道,即使年紀大了,女人對自己的容貌身材也是很在意的。

    “哦?你有心了。”太後說道。要說貼心還得說是皇後,明知道這點心自己會喜歡,但是並沒有刻意拿出來邀寵,更是在用這些點心的時候告訴自己食用的禁忌,要是別人,恐怕巴不得自己離不開這些點心吧。

    還有鐘粹宮的那個狐媚子,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竟然敢稱病不來請安了!!!

    “這些點心吃多了會讓人發胖。對牙齒也不好,所以蘭馨你可不要貪嘴啊,要是讓皇額娘知道你多吃了,你就等著吧。”景嫻說道。

    “蘭馨知道,皇額娘放心吧。蘭馨最愛漂漂了,蘭馨不會多吃的。”雖然真的很好吃的,唔,還想吃,不行,吃多了牙齒會疼的,還會長肉肉。蘭馨內心很糾結。

    “這麼好吃的東西咱們可別獨享啊,桂嬤嬤,撥出一份兒給新月送過去,這孩子也是可憐見的,這段時間禮佛哀家看著都覺得辛苦,這孩子太不知道疼自己了。以後啊,你們給新月多補補。不能要人家說咱們皇家苛待忠烈之後啊。”太後說道。

    景嫻沒有說話,但此時對太後的敬仰真的是猶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猶如黃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

    景嫻曾經也看過一些同人文,里面也有人把月牙變成滿月,景嫻也曾經想這麼做,但現在新月被太後關起來了,景嫻也就懶得管了,沒想到現在竟然能看到現場版的,太後啊,奈斯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啊,瘋了啊,人家時速3000,我這時速又掉了,哭???懷念時速2000的日子。SS求安慰,求埋胸。
正文 兩個女孩的心思
    “蘭馨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這一日,景嫻從慈寧宮回來後,蘭馨過來請安。

    “蘭馨啊,趕緊起來吧。跟皇額娘哪來的這麼多的客套。”景嫻說道。

    “回皇額娘,這是咱皇家的規矩,禮不可廢嘛。”蘭馨笑著說道。

    來了,又來了,自從上次在慈寧宮喝了一回下午茶後,蘭馨這小妮子就愛上了蛋糕。其實平時吃點兒也沒什麼,但是蛋糕可是女人身材的天敵。景嫻看了看蘭馨現在這勻稱的小身條。真的不希望她變成胖丫頭。

    “又來說點心的事兒吧。皇額娘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這點心雖然好吃,但是吃多了會長肉的,到時候蘭馨可就不漂亮了,要是找不著婆家可別怪皇額娘啊。再說了,難道你沒有看到慈寧宮的新月格格現在有多富態嗎?”景嫻說道。

    要說太後的手段真不是蓋的,這才兩個月,新月這小月牙已經變成十五的月亮了。而景嫻也帶著蘭馨去看過,脂肪了,真的是女人的天敵。

    新月本就不是那種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女子,只是長得清秀而已,再加上身材窈窕,有弱柳扶風之姿,未語淚先流,能充分調動起男人的保護欲,所以才能讓努達海念念不忘,而現在,未語淚先流已經成為了歷史,弱柳扶風已經成為了傳說。

    “皇額娘,蘭馨知道,可是蘭馨每天都有鍛煉啊,應該不會長肉的吧。”蘭馨也找好了自己的理由,心想,反正我就是要吃。

    “那你的牙呢?不要了?那你告訴皇額娘,是誰在乾隆十四年的時候,牙疼得天天哭,還整晚都睡不著。嗯?是誰天天嘴里含著一口涼水,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還有,是誰整天讓小宮女拿著牙刷跟著,牙一疼就鬧著要刷牙?”景嫻毫不留情地翻起了舊賬。

    “皇額娘,那不都過去了嗎?蘭馨現在都已經換完牙了,而且每天清晨,就寢前都會刷牙的。不會有事的是吧。您是如此善良,難道連女兒這麼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嗎?”蘭馨可憐兮兮地跑到景嫻的懷里,蹭了蹭。

    “別拿美好善良來折磨本宮,本宮現在頂不喜歡這些詞。”都是新月鬧的。什麼美好善良高貴大方。這是一種荼毒啊!!!

    “那皇額娘答應不答應蘭馨嘛,你就答應蘭馨嘛,就答應蘭馨嘛。”蘭馨拽著景嫻的胳膊搖晃著。

    “好了好了,皇額娘答應你還不成嗎?真是敗給你了。不過皇額娘有個條件。”景嫻覺得自己都快暈了,心說這小妮子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一招啊?

    “皇額娘您說,不用說是一個要求,就是十個蘭馨也答應。”蘭馨說道。點心,我的點心,我馬上就可以吃到你們了。

    “喲,瞧瞧還是蘭馨疼皇額娘,既然蘭馨說答應皇額娘十個要求,那皇額娘可就提了啊。”景嫻說道。

    “皇額娘”蘭馨沒想到皇額娘竟然會這樣,十個條件,那

    “怎麼。咱們蘭馨格格難道連這點兒肚量都沒有嗎?做人可是要講誠信的。難道蘭馨想做一個不守信用,讓別人討厭的人嗎?”景嫻說道。

    “蘭馨不要。其實皇額娘,蘭馨不是只想著吃的,婉姐姐就要指婚了,而且,蘭馨听皇瑪嬤的意思是把婉姐姐嫁到蒙古。以後蘭馨再想見婉姐姐就沒有那麼多機會了。”蘭馨說著,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掉下來了。

    “蘭馨啊,你剛才說你婉姐姐要和親這話還跟別人說過嗎?”景嫻問道。

    “沒有,平時這些話蘭馨听到都記在心里,但沒有和別人說過,就今兒個和皇額娘說了,皇額娘,蘭馨知道,有的話不能亂說。”蘭馨擦了擦眼淚說道。

    “恩,你是個聰明的,這一點皇額娘一直都知道。這樣做很好。蘭馨也大了,再過幾年也要指婚了,皇額娘是不是老了啊。”景嫻說道。時間過得很快,現在蘭馨都十歲了。

    “皇額娘不老,真的。”蘭馨連忙說道。以前听皇額娘說過,女人是最討厭別人說她老的,不能說,只能夸。

    “行了,皇額娘不是听不得這種話的人。你啊要想吃點心也成,不過呢,得學會做。”景嫻說道。一個女人,就算是養尊處優,也得要入得廚房。也許拴住男人的心最好拴住他的胃這話有點兒扯。但景嫻並不僅僅是要讓蘭馨學會做點心。

    不管你是貧窮還是富貴,每天都要面對吃這件事,但是怎麼吃,如何吃。卻是這幫皇室的孩子都不會的。在老百姓看來,每天都能吃上肉這就是幸福的了,但是對于每天都能吃上肉的皇家,吃的門道就更多了。

    皇家每天的食物以及水都是由人從外面運來的最新鮮的,但是這畢竟是經過人手的,而這些人里面沒準兒就有那別有用心的。也許不會給你下毒,但是有的東西單吃沒有問題,只要兩種在一起吃就會成為致命的毒藥。立即發作的和慢性的都有。

    而這些養在溫室的皇子公主,連米面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說是給他們吃了,看著是最尊貴的人,其實卻是最好騙的。

    景嫻記得前世看過一個電視劇,微服私訪的小皇帝看到滿地的西瓜竟然問誰把球放在地上。雖然好笑,但卻真的是事實。後宮里的確有很多人不知道。

    士農工商,農在第二位,但國家對農業的重視還是不夠大,只是僅僅局限在旱澇保收,期盼風調雨順上。農業雖然沒有商業來得有利益。但這是一個國家的根本,誰抓住的農業的命脈,才是真正把這個國家抓到了手里。沒有了吃的,說什麼都是扯的。

    現在,蘭馨只是景嫻實行皇家教育的一個試點,讓蘭馨走進廚房,學會的不僅僅是烹飪,食物的來源,每種食物的作用以及食物之間禁忌,農作物的種植與使用,甚至還有和別人的交流。永壽宮小廚房的陳嬤嬤雖然極會烹飪,但卻是很難打交道的。

    以小見大,這個皇宮,能學習的地方不僅僅是上書房,上書房是講述為君之道的地方,咸安宮宮學是講述為臣之道的地方,而永壽宮,景嫻要讓它變成培養成功女人的地方。

    魏氏,你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其實這並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勝利,而是包衣的勝利,你和內務府的包衣成功的將滿人的驕傲踩到了地上。作為女人,我為你鼓掌。但是做為你的對手,我要從最基本上預防。我不能斬斷你的手腳,但我能綁住它們,這樣我看你還能怎麼做?

    雖然我是皇後,但內務府也不是我能動的,不過我不用動內務府,照樣能讓你不好過。我要教給這幫孩子們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是好的什麼是不好的。你說,假如你微笑這送去一碗毒藥卻被他們識破了,這該多有趣啊。

    上輩子,我烏喇那拉氏輸了,但這輩子,我們就各憑本事吧。我倒要看看,咱們兩個誰的本事大!!!

    “蘭馨知道了,皇額娘。”蘭馨說著人鑽到了景嫻的懷里。

    “這是怎麼了?”景嫻被蘭馨的動作嚇到了,蘭馨還真沒有主動“投懷送抱”過。

    “謝謝你這麼疼蘭馨。”蘭馨說道。

    “傻丫頭,你是皇額娘的女兒,皇額娘不疼你疼誰啊,不過小鳥長大了總是要學會飛的。蘭馨,你記住,皇額娘是你的依靠,但以後你要靠的還是你自己。”

    “蘭馨知道了,皇額娘,雖然平常你總是讓蘭馨做這做那,但蘭馨知道,皇額娘是疼愛蘭馨的。”

    “唉,這世上,給你好東西的不一定對你真正好,相反,嚴格要求你的也並不是害你,別人說什麼都是白說,這要靠你自己去看,去听,去想。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皇額娘很欣慰。”

    “以後你的事情會很多,但是相信皇額娘,你會過得很充實。”

    “嗯,蘭馨知道了。皇額娘抱抱蘭馨。”蘭馨擁著景嫻說道。

    景嫻看著懷中的蘭馨。想到了到現在都沒有露面的五兒。五兒,難道咱們母女就這麼沒有緣分嗎?難道這是老天給我的報應嗎?曾經皇額娘沒有保護好你,現在這就是報應嗎?

    五兒在落水以後,心情就變得十分低落,她知道嘉妃和魏貴人的話是在挑撥離間,但是心中還是有懷疑,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元後的嫡女,養在繼皇後的名下,身份是再尊貴不過的。

    但是這身份再尊貴也是尷尬的,五兒小,但不聾不啞,後宮本就是多是非的地方,流言更是滿天飛,而椿嬤嬤也從來沒有制止過這種事情,只是在她們過分的時候,訓斥一下。當時自己曾經問過椿嬤嬤,為什麼不讓皇額娘去發落她們。

    椿嬤嬤說,流言,堵不如疏。這種東西本就是越制止越會有的,與其制止,不如用它來鍛煉自己的耐心,磨練自己的心智。從流言里面分析當前的局勢,得到對自己有利的信息。

    當時,五兒還不懂,但是現在五兒想到這些,覺得真的十分受用。而對椿嬤嬤的思念越發地深了。

    或許,這後宮里,真心對自己的只有椿嬤嬤了。可是椿嬤嬤你在哪里啊。難道你不想五兒嗎?難道你也不要五兒了嗎?

    皇額娘,五兒該怎麼辦啊?難道你也不要五兒了嗎?難道五兒真的就像那些小宮女說的,是克死親娘的孩子,是不祥的孩子?

    五兒的無助,景嫻一直都知道,景嫻很想告訴五兒自己是愛她的,但是現在兩個人的身份卻是如此地尷尬。一個是繼皇後,一個是元後的嫡女。現在自己進去和她說自己是疼她的愛她的,她會信嗎?

    就算是信了,可誰知道心中不會有罅隙。要是在五兒的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然後讓有心之人利用了,這才是對自己最大的打擊。

    人言可畏,但我烏喇那拉景嫻不怕,你們盡管放馬過來吧!我還就不信,我和五兒的母女關系會被你們破壞掉!!!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差點兒穿越了,洗個澡竟然滑到了,屁股疼啊,腦袋也撞到了,大家洗澡要注意啊。

    五兒現在的身份太尷尬了,景嫻好苦逼,五兒和景嫻都要花花安慰。
正文 過年前的盤點
    乾隆十六年臘月,又要過年了。轉眼之間,景嫻這一胎就要落地了。這段時間,景嫻吸取了上次生永琿的教訓,在充分補充營養的同時,不忘多做運動。

    過年,作為皇後是有事情要做了,就算景嫻現在懷孕還是要咬著牙撐下去。而永壽宮的工作人員也知道皇後的不易,都打起精神做事。

    嘉妃和魏氏結成同盟,景嫻並沒有放在眼里,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這是顯而易見的。嘉妃要皇寵,魏氏要乾隆的關注,要更多的榮華富貴,這是很正常的,但是結盟的並不只有她們兩個人,而她們的盟約也不是很牢固的,魏氏現在只是還沒有自己的班底,等到她手上有充足的資源的時候,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嘉妃。

    為了共同的利益結盟,但也要看看自己的利益是什麼,帝王的寵愛只有一份,你們真的以為自己是娥皇女英嗎?

    景嫻對自己現在的狀況很滿意,論結盟,誰有自己的盟友大,富察家族,和先皇後結盟,現在的直接負責人就是和敬和傅恆。其實當初傅恆是不願意的,就算是皇上哪天飛升了,登基的皇帝也不會是富察家的。但是和敬的一句話改變的傅恆的主意。

    現在這已經不是奪嫡的斗爭,後宮里面有阿哥的滿妃很多,但是哪個能和烏喇那拉皇後比?而且現在皇阿瑪還是寵愛漢妃多一點兒,就曾經的高氏的事情來看,立一個包衣的孩子做太子的事極有可能發生。假如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別說富察家族,就是滿人的臉面都會被這幫奴才踩到腳底下。

    現在是滿人和包衣之間的斗爭,不是你不選擇烏喇那拉家可以決定的。

    而讓景嫻沒有想到的是,純貴妃甦氏也向自己投誠,並明確表示不想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卷到奪嫡的斗爭中。

    景嫻曾經私下里問過甦氏為什麼,要知道永璋和永現在都是很不錯的,永璋已經大婚開府並已經開始領差事。形勢一片大好啊,現在放棄,景嫻真的不相信。

    純貴妃說道︰“皇後娘娘奴婢和您一樣都是在潛邸就跟著皇上的,這麼多年來,吃過苦也受過寵。有些事情已經看明白了,奴婢現在很知足,兩個兒子都是踏實肯干的,但血統擺在了那里,諸多皇子中,三阿哥和六阿哥是排不上名的。與其去爭個魚死網破,倒不如退出來安心地過自己的小日子。說句大不敬的話,以後不管是哪位登基,只要他們老老實實地,一個親王的爵位是跑不了的,與其去做那君,不如去做那賢臣。而且,那個位置太累了。就算是親兄弟也得不到什麼好。”

    純貴妃不是傻子,九龍之事並不遠,當年的皇子阿哥全都是好樣的,就是因為這樣一個位置,父不父,子不子,親兄弟又如何,先帝爺和恂親王還是一個娘肚子里面爬出來的呢,最後怎麼樣?兄弟離心。而且走出這爭斗的圈子,反而看得更明白,皇上那根本就不是寵愛嘉妃,而是把她當成了一個靶子。是為皇後娘娘做掩護的,皇後娘娘,你真有福氣。

    純貴妃上道,拋出橄欖枝,景嫻自然會接的,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就算是還有懷疑,只要派人盯好就成了,自己手上又不缺人。

    臘月初,景嫻就以自己身子太重,不能兼顧宮務什麼的等原因,把宮權分散,交到了純貴妃,舒妃還有愉妃的手上。問為何沒有嘉妃,誰讓人家是皇上的心頭寶呢,平時連多走幾步路都得寵溺地責怪半天,要是因為掌宮務把嘉妃累著了那可就不好了。

    當然鳳印和中宮箋表還在景嫻的手上握著,但人家現在做事情都是和幾位掌權的妃子通氣,商量著辦,而且最後還請示太後,里里外外做得那叫一個漂亮,誰敢說不是?

    最近紫禁城的工作人員都很開心,好事多多啊,先不要說皇後娘娘和嘉妃娘娘都懷有皇家子嗣,皇上在臘月初的時候下旨冊封養女婉格格為和碩和婉公主,並指婚給巴林博爾濟吉特氏德勒克為妻。

    景嫻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逃不出這個怪圈,當年和婉是在乾隆十五年二月出嫁的,這輩子已經拖到了乾隆十六年底,怎麼還是便宜了德勒克這小子???

    不過,和婉好歹也是皇家的公主,雍正爺的親孫女。要是覺得和婉和親蒙古就可以隨便欺負那可就大錯特錯了。據和婉公主身邊相關人士透露,和婉公主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麼柔弱。是的,人家很溫柔,但那只是對自己的親人和自己要保護的人。對待圖謀不軌的小人,呵呵,不打你不罵你,自會有人收拾你!要知道和婉公主可是和親王的的女兒。遺傳是最靠譜的,以前只是給壓制住了,現在呵呵,為德勒克祝福。

    和婉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改變呢?這里面也有景嫻的功勞,景嫻把自己的想法和來請安的吳扎庫氏一說,兩個人一拍即合,景嫻便以和婉即將指婚要學習管家為由把她安排到永和宮偏殿居住。

    效果嘛,景嫻沒想到和婉對烹飪竟然十分有天分,其實和婉做出的食物並不是讓人驚艷,但卻出人意料地能勾住大家的心。而陳嬤嬤對這位公主也是刮目相看,曾私下感嘆說這是一個學廚藝的好苗子,可是偏偏生在皇家。就這樣,德勒克的胃只有淪陷的份兒了。

    抓住了胃,那下一步就是要抓住他的心。這時候雁姬就派上用場了。不管是在現代看新月格格還是在這個世界見到真人,景嫻對雁姬只有一個評價︰

    一個成功的女人。

    新月和努達海的的事情只能說是開了金手指,還有就是那些情愛的加持。現在雁姬已將近四十,但還是如此明艷動人,這不得不說是老天爺的寵愛。而和努達海成親將近二十年,就算是努達海連年在外征戰,但在這麼多年里,努達海沒有一個妾,這就是雁姬的成功之處。要知道滿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在孩子十二三歲的時候,主母就開始給安排通房丫頭了。

    可是這些,努達海都沒有,也許曾經有,但是現在已經消失了,這些都不能掩蓋雁姬在宅斗方面成功的事實。

    景嫻會幫雁姬,就是為了能得到雁姬的幫助,雖然自己曾經做過皇後,可是太失敗了。而現在能再宮斗中游刃有余,那也是有乾隆護著,還有在現代收到教育學會的寵辱不驚以及自己來自未來的福利。

    宮斗宅斗,景嫻很有自知之明,這不是自己擅長的。

    也許會有人問,太後這麼討厭新月格格,難道對雁姬不反感嗎?

    景嫻不傻,在和婉冊封之前就和太後通氣了。可是人家太後現在忙著呢。忙得連宮務都不想管了,你問為什麼?慈寧宮來了個小蘿莉,人家正忙著玩兒蘿莉養成呢。

    乾隆為了顯示自己的孝順,從宗室里面挑了一個小姑娘給太後撫養,也是巧合,這孩子是太後的族人,而太後看到自己的族人是分外地高興,這孩子雖然不像蘭馨那麼古靈精怪,但說話柔柔的,讓人一見就喜歡。養在太後名下才不到一個月,太後就覺得離不開她了。

    當時景嫻听到太後找到養女的時候,只覺得心跳加速,新月出來了。現在自己的名下有一個蘭馨,是梅花里面的人物。要是這孩子叫晴兒難道幾年後會蹦出來一個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景嫻相信自己可以戰勝C,但也架不住他們這一次有一次的惡心人啊。

    但當景嫻听到這個小格格姓鈕祜祿的時候,人也就淡定了。恩,要知道人家筆下的晴格格那可是愉親王的女兒,現在這孩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宗室格格,不一樣的,而且這孩子人家可是父母雙全呢。母親也是最規矩不過的人。而且人家閨名也不是晴兒。人家全名是鈕祜祿梓寧。人稱寧格格。

    景嫻看著最近的形式一片大好,心中十分欣慰,看來自己還是很成功的,最起碼所有的事情都在像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如果真的有神靈的話,那就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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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天爵陌上打了個呵欠,最近真的是各種累啊,乾隆十三年的時候下去了一趟,把富察氏弄走了,又去泰陵看了看那些還在靜候飛升的數字們。雖然沒有費什麼勁兒,但陌上就是覺得累,還覺得很困,這不當時回來以後把孝賢扔給舒萍自己就又開始自己的大事業——睡覺了。

    “你終于醒了,一睡就是三天啊,現在底下都是乾隆十六年了。”舒萍說道。

    “可是人家是真的困啊,呵真的是各種累啊。”陌上說著又伸了伸懶腰。看了看身邊的轉生鏡說道。

    “景嫻又許願了,希望來年一切都平平安安。嗯,這願望不錯,明年當然會平平安安的。不太平的日子還沒來呢。先讓你過幾天舒服日子吧。”

    “這麼折騰有勁兒嗎?其實景嫻轉世以後日子過得挺好的,現在咱們這麼做會不會”舒萍說道,為了他和他的兄弟,自己把轉世的景嫻拖到這件事情里面,現在舒萍真的是越想越覺得愧疚。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沒辦法,為了你男人,必須這麼做,你啊就老老實實地在這里等著吧,要相信景嫻。”

    “天爵這意思是不要相信乾隆了嗎?”孝賢說道。前兩年孝賢離世以後,直接被陌上踢到景嫻現代的身體里面,都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天外天和景嫻所處的空間是這麼換算的,但孝賢去的空間,卻已經走過了幾十年。

    “這下去一趟就是不一樣了,現在可是一點兒皇後的樣子都沒有了。規矩啊,孝賢。”陌上說道。一直都是喊富察氏富察氏,當初自己也問過孝賢的閨名,誰知道他們家一直都是以大姑娘來稱呼的,唉,沒辦法只能喊孝賢了,不過很配不是嗎?

    “回答我的問題啊,還有下面還有什麼事情啊,你先告訴我們吧。”孝賢說道。

    “那是你的夫君啊,你可是他的原配,現在怎麼著,想離?”陌上說道。

    “我又結婚了,我又重生了,現在我是單身?非誠勿擾啊。”孝賢眨了眨眼楮說道。

    “天啊,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天爵假哭道,孝賢當年多知書達理的一個人啊,怎麼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這絕對不是我的錯絕對不是!

    “好了,陌上,你還是和我們說說吧,下面”舒萍問道。

    “不是我不說,天機不可泄露。以後你們就知道了。”陌上說道。

    “就是可憐我的五兒,被金氏那個女人以挑唆,現在還沒有走出來。天爵我還能回去嗎?我真的想”孝賢說道。看著轉生鏡里面的五兒那無助的表情,心中一軟求道。

    “你現在是絕對不能回去的,就是放你去現代血拼也不能讓你回那個時代。五兒你就放心吧,沒事情的。”陌上說道。

    “真的嗎?”兩個女人問道。

    “沒事的,馬上就會解決的。”陌上一副信我得永生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好累,難道是缺氧,怎麼總是犯困?今天三更啊,這是第一更。
正文 康復
    天外天上,兩個女人一個神絮絮叨叨地說著雜七雜八的事情,天空下的紫禁城,現在已經沉浸在一片喜樂中。

    過了臘月就是年,過年是大家都盼著的。尤其是在上書房學習的各位阿哥們,每年就這麼幾天休息的時間,不容易啊。雖然現在乾隆對上書房的政策已經有了修改,但是也僅僅是免了每天的書誦讀一百二十遍。把上課的時間往後調了一下。但是假期還是只有過年這幾天。(話說SS現在只有在上書房的阿哥和高三的朋友中找找平衡了,555555單休傷不起啊。)

    臘月初六那天,阿哥所正式解禁了。經過太醫的診治,克善已經完全好了,而弘昌和椿嬤嬤也沒有任何感染的跡象。

    弘昌走出阿哥所的那一刻,真的有種兩世為人的感覺,家里肯定擔心自己了,今天接到了皇上的旨意,以後克善就由自己撫養了,現在上面還沒有冊封克善為端王世子的旨意。看來,克善襲爵的機會越來越小了。這個新月格格真的是個不著調的,本來端王府就剩下這一條血脈了,這麼一鬧,唉。

    弘昌嘆了一口氣,看了看身邊的克善,和善地說道︰“克善啊,以後就住弘昌叔府上讓叔和照顧你,好嗎?”可憐的孩子,庶子本就不受重視,這樣的孩子,以後可怎麼活?

    “克善願意,叔,以後克善可以這樣稱呼您嗎?”克善說道。克善小,但是不傻,當新月的板子落到他的身上的時候,他的心也就隨著板子的抽打漸漸冷了。

    我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相依為命的弟弟,我的好姐姐,你如果真的疼我,心里真的有我那麼我住到阿哥所這麼長時間你怎麼一次都沒有來過?我辛辛苦苦給你準備生日禮物,你卻不分青紅皂白鞭打我。你還以為你是阿瑪捧在手心的格格嗎?你不是!

    你總是和我說要好好讀書,這樣就能重振端王府。可是你怎麼不想想,荊州為什麼會發生民變,還不都是因為阿瑪平時太囂張的緣故。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異姓王,本來就是皇上心中的一顆刺,本來為了皇家的面子,皇室已經放過了咱們。但是你卻偏偏要去撞這個南牆,我的好姐姐。你真的以為弟弟年紀小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弟弟小,但是弟弟不是聾子,弟弟可以去听去看,弟弟有自己的思維,可以自己的去分析形勢。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打皇室的臉,打宗室的臉,打咱們滿人的臉。現在你已經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但不要捎上弟弟,弟弟怕死。

    阿瑪給了我生命,現在端王府敗了,弟弟還要撐起來,弟弟不是傻子,從來都不是。從今天起,我克善和你新月再無瓜葛!!!克善在心里默默地發誓說道。

    看著克善越發堅定的小臉和眼中發出的光芒,弘昌便知道這孩子以後會有大出息的,就算還剩一個人又怎麼樣?只要有這心,這王府就敗不了。克善這孩子會憑著自己的能力打拼出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的。

    “給貝勒爺請安,給克善主子請安。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而且天氣很冷,兩位還是不要在這里站著了。”椿嬤嬤是最後出阿哥所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提醒道。

    這段時間,椿嬤嬤又是照顧克善又是照顧弘昌的,著實累得不輕。眼瞅著人也清減了不少。

    “這段時間有勞椿嬤嬤照顧了。弘昌在此謝過了。”弘昌說著向椿嬤嬤作了一個揖。

    “貝勒爺這禮奴婢可不敢當,這都是奴婢的分內之事。應該做的。”椿嬤嬤連忙退開。

    “先下時間已經不多了,兩位還是去謝恩吧。奴婢還有事情,現行告退了。”椿嬤嬤想弘昌行了一禮,頭也不回地向永壽宮走去。

    弘昌,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們這樣已經很好了,我在心里為怡親王府的每一個人祈福,願你們萬事如意,永生平安。

    弘昌看著椿嬤嬤的背影,默默地說了一句謝謝,便帶著克善去謝恩了。從那時起,克善便由弘昌撫養。也許是同為庶子的關系,克善一直都很孝順弘昌,而弘昌也將自己的所學傾囊相授。弘昌的貝勒府人口本就不多,而克善的出現也讓這個府邸多了一些孩子的笑聲和生機。直至若干年後,弘昌和克善都成了親王,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也如父子一般親密。成為宗室里面的一段佳話。當然這就是後話了,現在我們把視線轉向永壽宮。

    椿嬤嬤的回歸,讓景嫻和五格格都找到了主心骨。景嫻和五格格現在的關系一直就是不咸不淡,雖然五格格現在還是會和景嫻說說笑笑,但景嫻看得出來,這里面少了一絲親密。五兒已經給自己建起了一道心防。

    景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很清楚,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但是現在自己的身份貼上去也會是一種帶著面具的奉承。而這時,只有椿嬤嬤才能打開五兒的心防。先不說椿嬤嬤本身的資質,就說在五兒一落生就陪在身邊的情誼,也是別人都趕不上的。

    五兒也天天都盼著椿嬤嬤回來。其實五兒也想過要自己去坤寧宮找秦嬤嬤,但是一方面是身子一直沒有養好,還有就是對後宮的越來越沒有安全感。所以每天就陪著景嫻,或者去慈寧宮陪陪太後。沒人的時候就自己發呆。

    “奴婢給五格格請安,格格奴婢回來伺候您了。”椿嬤嬤回到永壽宮見了景嫻以後便去了五兒的臥室。

    “椿嬤嬤!!!”當五兒看到椿嬤嬤以後,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扎進椿嬤嬤的懷里,再也不想出來。

    “小主子,您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您和奴婢說,可別悶壞了自個兒。這眼下就要過年了。可不能這樣。”椿嬤嬤感受懷中的孩子的身子顫抖著,耳邊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哭聲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椿嬤嬤你去哪兒了,你是不是也不要五兒了,你是不是也覺得五兒是個不祥的孩子,克死了生母,到哪兒都是個禍害,嗚嗚嗚,五兒不是壞孩子,不是嗚嗚嗚”五兒找到了主心骨,開始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壓在心里的話說出來。

    “格格這是從哪兒听到的這沒影兒的謠言,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來咱收拾收拾找皇後娘娘去。”椿嬤嬤一听五兒的話,心中的火兒“噌”一下給點起來了。

    要知道椿嬤嬤可不是一般的嬤嬤,更何況又是最喜歡孩子的。現在有人讓五兒不好受,平日里的低調也不保持了,現在找回場子最重要。

    “嬤嬤,五兒沒事,嬤嬤您去哪兒了啊,為什麼走之前都不告訴五兒一聲?皇額娘說您去外面給她辦事了,但是五兒不信,五兒覺得你就在宮里,但五兒就是找不著你在哪里?你告訴五兒,你到底去哪里了啊?難道你也不要五兒了嗎?”五兒依然哭著說道。

    “格格,奴婢沒有出宮,皇後娘娘沒有告訴您,也是為了您好。事情是這樣的”椿嬤嬤嘆了一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五兒听著椿嬤嬤的敘述,對新月的恨意越來越重了,都是她!要不是她克善也不會得傷寒,椿嬤嬤也不會被困在阿哥所這麼長時間。還有皇額娘,為什麼要讓椿嬤嬤去照顧克善,永壽宮又不是沒人了。五兒現在連景嫻也怨上了。

    “當初皇後娘娘派奴婢去照顧克善主子的時候,奴婢便覺得這事兒不簡單,當奴婢看到克善主子的時候,才知道皇後娘娘的用意,克善主子也是不易的,有個姐姐還不如沒有,要不是皇後娘娘的多方照拂,這孩子也就唉,瞧奴婢和格格說這些做什麼,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格格,咱先把臉擦擦,然後去皇後娘娘那兒吧。”椿嬤嬤說道。

    “椿嬤嬤”五格格拽住了椿嬤嬤的衣角,欲言又止。

    “怎麼了格格?咱先把臉擦擦,要不一會兒就皴了。”椿嬤嬤說著便讓小宮女去端熱水。

    “椿嬤嬤,那天有人說皇額娘害死了五兒的親額娘,這是真的嗎?”五兒怯懦地問道。

    “主子,你怎麼有這種想法啊?”椿嬤嬤說道。心中想到此人實在是太毒了,想讓皇後娘娘和主子離心,別人不知道,孝賢皇後和現在的主子娘娘的關系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

    “椿嬤嬤,你就告訴五兒吧,五兒想過問皇額娘,但是皇額娘也和五兒說,這事兒您和秦嬤嬤最清楚,她讓五兒問你們倆,咱們現在去坤寧宮吧!”五兒想到這兒就拽著椿嬤嬤要往坤寧宮跑。

    “我的主子喲,您現在還沒有收拾利索呢,還有現在外面眼瞅著就要下雪了,咱得穿多點兒。”椿嬤嬤現在想著是怎麼拖住五格格,並不是不想把事實真相告訴她,現在自己剛回來五格格就要去坤寧宮,這要是看在有心人眼中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呢。

    “五格格,碧雲來了。”兩個人正撕扯著,就听外面的小丫鬟稟報景嫻身邊的大丫鬟碧雲來了。

    “讓她進來吧。”見有外人來了,五兒也不再做糾纏,連忙恢復了自己的皇家氣派。

    “奴婢給五格格請安,格格吉祥。”碧雲行了一禮說道。

    “皇額娘遣你來有什麼事情嗎?”五兒說道。

    “回格格話,皇後娘娘說現在要過年了。讓椿嬤嬤陪您去坤寧宮去看看孝賢皇後。”碧雲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復命吧,一會兒我就讓椿嬤嬤陪我去。”五格格說道。

    “是。”碧雲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格格,奴婢去送送碧雲。”椿嬤嬤現在滿腹疑惑,怎麼這邊剛想著去坤寧宮,皇後娘娘那邊就來了旨意,這也太快了。不得不讓人懷疑。

    “碧雲姑娘,皇後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啊?”因為和皇後身邊的宮女都很熟絡,椿嬤嬤便直接問道。

    “嬤嬤。皇後娘娘的意思哪是咱們做奴才的能揣測的,您還是先帶五格格去坤寧宮吧,也許到那里就知道了。奴婢只知道皇後娘娘是不會害五格格的。”碧雲說完便走了。

    皇後娘娘也是擔心五格格,而且暗衛也和自己說過,這段時間永壽宮並沒有人和坤寧宮有過來往,讓五格格去坤寧宮,只是為了解開她的心結吧。

    這就是帝王家的孩子,有什麼事情只能自己藏在心里,長此以往,小事也變成大事了,唉,孩子本都是最天真無邪的,為什麼要遭受這些苦難呢?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第三更在碼,要是大家明天還要上學上班就趕緊洗洗睡吧。

    今天沒有校對,大家幫忙捉捉蟲子吧
正文 過去的故事
    自從富察氏薨逝以後,坤寧宮便被改成了供奉歷代皇後的地方。秦嬤嬤在乾隆十三年孝賢皇後入暫安奉殿後便請命留守坤寧宮。而太後乾隆也準許了。

    “皇後娘娘,您已經走了三年多了,大公主在您走了以後生了一個兒子,現在又有消息了。小主子現在在永壽宮一切都好。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過來看您了。”秦嬤嬤喃喃地說道。

    自己看著長大的格格喲,怎麼就這麼命苦,有了兒子卻夭折了,後來生了五格格卻唉,這是造的什麼孽喲。

    “秦嬤嬤,五格格來了。”坤寧宮的小宮女說道。

    這邊正說著,那邊五格格已經帶著椿嬤嬤走進了坤寧宮。

    “奴婢給五格格請安,格格吉祥。”秦嬤嬤見五格格穿得跟年畫上的小玉女似的,心中一塊兒大石頭也就落地了。

    很好,皇後娘娘,您沒看錯人,現在的主子娘娘把五格格養得很好,您可以放心了。

    “秦嬤嬤不必多禮,要過年了,本宮今天是來給額娘磕頭請安的。您這就帶著本宮過去吧。”五格格說道。

    “是,小主子,奴婢這就帶您過去。”秦嬤嬤強忍著淚水說道。

    富察氏薨逝後,乾隆便下令將坤寧宮封了起來,而景嫻也有自知之明,坤寧宮雖然規格比東西六宮要好,但太大,太空曠。而且這里在自己的記憶中坤寧宮就是祭祀的地方,要是住進去還真是不習慣。

    看著模糊的記憶中出現的物品,五兒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這是自己出生的地方,依稀記得當年額娘抱著自己,當時還是嫻母妃的皇額娘抱著七弟弟,下面還有一個和大清人長得不一樣的孩子在給大家畫像,這些都仿佛發生在昨天,可是現在已經都變成了記憶,被時間封存。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拿出來,細細回味,深深思念。

    “秦嬤嬤,今天我帶小主子過來就為了一件事,要請你講一下當年孝賢皇後娘娘生完五格格以後發生的事情,我想這也是皇後娘娘的意思。”椿嬤嬤說道。剛才在來的路上,椿嬤嬤回想了一下五格格在自己回來時的反應。

    椿嬤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五格格現在有了心結,那天御花園里五格格落水的時候自己不在場,但是在暗處的暗衛那都是自己的兄弟,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直接問他們就可以了。

    嘉妃,魏貴人,你們以為奴婢拿你們沒辦法嗎?是的,奴婢還真的拿你們沒辦法,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們以為自己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你們等著吧!敢讓五格格傷心,你們等著遭雷劈吧!

    皇後娘娘做得很對,這個時候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都是錯的,還不如不說。現在讓五格格自己去找答案,這才是上上之策。當年跟在孝賢皇後身邊的秦嬤嬤,本就是富察家的包衣,拿富察皇後當自己親閨女一樣看待的。不用說是現在的皇後娘娘,就是皇上太後也收買不了的。這件事由她來說最妥帖。

    “秦嬤嬤,你告訴五兒,是不是皇額娘害死了額娘,是不是五兒克死了額娘?”五格格听椿嬤嬤說完急忙問道。聲音已經帶出哭泣的聲音。

    “我的小主子,這話可不能讓外人听到啊。”秦嬤嬤嚇得當時出了一身冷汗。現在人家已經是皇後了,這話讓有心之人听到還不知道怎麼傳呢,要是因為這個讓皇後和五格格離了心,那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秦嬤嬤,您就說出來吧,今兒個我剛回到永壽宮,小主子就哭得跟淚人兒一樣,這也不是孝賢皇後娘娘願意看到的。五格格現在已經有了心結了,而能解開這個心結的只有你啊!”椿嬤嬤說著,眼淚也流了下來。

    “這這”秦嬤嬤被這主僕二人給嚇到了,其實這事兒也不是忌諱,但畢竟涉及到孝賢皇後,要說也不能在這里說啊。

    “小主子,咱先把眼淚擦干,這事兒啊您讓老奴慢慢說。你們幾個去外面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秦嬤嬤說著便用自己的帕子替五兒拭淚,並讓身邊的小宮女去外面伺候。

    “來,格格,您坐下。”秦嬤嬤替擦干眼淚後,又把她抱到榻上,並拿來手爐放到了她的手里。

    “嬤嬤,你們也坐吧。”五兒指著自己身邊說道。她很懂禮貌。而且皇額娘說過要尊老愛幼。秦嬤嬤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雖然是奴才,但是卻是額娘的奶嬤嬤,自己要尊重的。

    “謝主子賜座。”秦嬤嬤謝過之後也坐到了五兒身邊。

    “這事兒啊,要從乾隆十年說起,當時現在的皇後娘娘還是貴妃,五格格您出生的那天,天氣很好,雖然皇後娘娘這一胎已經到日子了,但這生產卻來得太突然了。”秦嬤嬤說道。當時真的不對勁,女人懷孕生產很正常,可是那天皇後娘娘卻是喝完補藥後沒多長時間就陣痛了,而且當時羊水也沒有破。這和真正的瓜熟蒂落是不一樣的。

    “皇後娘娘這一胎生得很痛苦,當時老奴也在皇後娘娘身邊,眼瞅著皇後娘娘就要暈了,後來就听到容嬤嬤進來幫忙了。後來皇後娘娘便把您生下來了。”秦嬤嬤說道,就像是流水賬,說得很平淡,但是這其中的凶險,秦嬤嬤到死都記得。

    當時太後說什麼,如果有什麼不測,就舍大人保孩子。都說天家無情,但那時秦嬤嬤才真正體會到,看著床上的主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當時秦嬤嬤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這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啊,秦嬤嬤根本就沒有想過從主子身上討要什麼好處,只希望主子能平平安安的,順順當當地活著。可是身為一國之母,卻連這都是最奢侈的。

    “後來,唉,造孽喲,當年就不應該讓那個奴才去伺候皇上,沒想到竟然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秦嬤嬤說著便把魏氏害皇後以及之後發生的事情選擇性地告訴了五兒。

    沒辦法,五格格現在還太小,不是什麼事情都是這個時候告訴她的,只要讓她知道嘉妃和魏貴人說的那些話是為了挑撥五格格和皇後娘娘的關系。好從中得利就好了。

    其實秦嬤嬤和椿嬤嬤一樣,最愛孩子的。看著一個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在後宮的大染缸里活著。有時候真的不忍心。但是那是在害他們,只有讓他們自己學會去听去看,在一次次跌倒中學會走學會跑,才能活下去。

    “五格格,老奴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兒都見過,今兒個跟您說這些,只是想告訴您,現在的皇後娘娘是真心疼您的,您可以想想,這幾年,皇後娘娘是怎麼對您的,您要是和皇後娘娘離心了,才會讓那些小人高興的。”秦嬤嬤語重心長地說道。

    “格格,您現在還太小,有些事情還不懂,奴婢曾經跟您說過要學會從別人的言行中去分析,得到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今天椿嬤嬤再告訴您一句,有的人對您微笑,也許是在害您,有的人對您嚴格要求,也許是真的為您好。格格,有的事情嬤嬤能幫您,但最重要的是要格格自己學會去看,去听,去分析。也許一開始您會不得要領,但慢慢地,等您長大了就知道了。”椿嬤嬤也說道。

    “格格,今天皇後娘娘讓您來坤寧宮,其實最主要的是解開您的心結,她想幫助您,但是卻不能直接和您說,因為她是局中人,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到了有心人的嘴里都會變成有所圖謀。也許您現在還不懂,但听老奴一句,試著自己去發現,看看皇後娘娘是不是真的像那些人說得那樣。”秦嬤嬤說道。

    越是對著喜歡的孩子,越不知道該怎麼說,要是別人秦嬤嬤早就幾句話打發了,但是這是五格格,秦嬤嬤只覺得輕不得重不得。就現在,秦嬤嬤也覺得自己說得還不是很完美。只希望現在五格格能放下心結吧。

    “秦嬤嬤,帶我去看看皇額娘吧。”五格格呆呆地想了一陣,便對秦嬤嬤說道。

    “是,老奴這就帶您去。”說著秦嬤嬤便給五格格整理好衣服,帶著五格格走進供奉歷代皇後的正殿

    看著孝賢皇後的畫像,秦嬤嬤嘆了一口氣,“要說這畫像還是洋畫師畫的呢,簡直把娘娘畫活了。要說當年嫻貴妃娘娘可是讓人畫了不少呢。”

    五兒听著秦嬤嬤的話,突然想起在自己閨房放著的那本畫冊,那是自己三歲的時候皇額娘給自己的生日禮物,還說大姐姐,婉姐姐都有,當時自己只是覺得喜歡,現在想想那不就是

    默默地給孝賢皇後磕了個三個響頭,五兒便和椿嬤嬤回永壽宮。

    “皇後娘娘,您一定要保佑五格格啊,讓五格格趕緊走出心結吧。”秦嬤嬤見五兒走了以後,便跪在地上祈禱道。

    ————————————天外天分割線——————————————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我怎麼感覺以後五兒的心思會更重呢?”舒萍白了陌上一眼說道。

    “我也覺得,以前五兒從來沒有這樣過,可是現在”孝賢擔憂地看著轉生鏡說道。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呢?小鳥要想學會飛翔就一定會遇到挫折,以後她還會遇到更多的風浪,秦嬤嬤和椿嬤嬤不可能幫她一輩子,她自己的路要自己走的。這一點你們應該比我清楚。”陌上看著兩個做過母親的女人,靜靜地說道。

    “唉,還不是舍不得,咱們還是繼續看吧。”孝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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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壽宮里,景嫻正吩咐容嬤嬤準備晚膳,今天外面的天氣異常地陰沉,而空氣中的濕度也很大。

    “看來,今天晚上將有一場大雪了。”景嫻看著外面的天空喃喃地說道。

    “雪後天會晴,可是五兒,你的心結會不會隨著這場雪煙消雲散呢?”

    “皇後娘娘,五格格來了。”正說著,就听容嬤嬤過來稟報。

    “趕緊讓五兒進來。”景嫻听五兒來了,臉上也出現了笑容。看來這是從坤寧宮回來了,只是不知道五兒現在是不是會重新接納我了呢?景嫻想到。

    這一刻感覺好像過去了千年,景嫻的心中很忐忑,一時間竟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這幾日讓皇額娘擔心,五兒真是不孝。”五兒進來以後,先是給景嫻請安,語氣分外平靜。

    “快起來,容嬤嬤,準備熱奶/子,碧雲快拿點心來。”景嫻說道。

    “皇額娘,一會兒就用晚膳了,現在用這些有些不合適啊。”五兒說道。

    “瞧我真是糊涂了,那五兒就先喝杯奶/子暖暖身子,一會兒啊咱們就用膳。這幾天你也沒好好吃,今兒個要好好補補。”現在景嫻已經有點兒語無倫次了。容嬤嬤看著自家娘娘一臉激動的樣子,只覺得無語。

    五兒把景嫻的樣子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秦嬤嬤的話在她心里掀起了巨浪。也讓她第一次見到了後宮的骯髒。五兒只覺得一時之間不能接受,但又想想椿嬤嬤的話,是啊,有的事情要靠自己去發現,去分析,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只是皇額娘,您能通過五兒的考驗嗎?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周一還要上班,更主要的是要開晨會,妹的算兩天的考勤,不到扣工資到了也不加工資的,所以SS早睡了,周日的第三更是周一碼的,今天看看能不能雙更吧,對不起大家了

    坤寧宮是改成了祭祀的地方,但是SS筆下歷史已經浮雲了啊

    五兒的心結不是這麼容易解開的,還是那句話,小孩子本就是敏感的,劃下一道傷痕很容易,但是要想讓傷口愈合,那要靠時間。

    另外,求包養??????SS不吃肉,可以把肉肉給你吃的(對手指ing)
正文 溫馨一刻
    晚膳是和婉做的,現在和婉也愛上了烹飪,看著各式各樣的食材在自己的手中變成一盤盤美味佳肴,和婉覺得很開心,而且在廚房里做事並不像別人說得這麼髒這麼累。相反,看到灶中的火,和婉會想到溫暖,熱情。看到身邊新鮮的食材,和婉會想到生機勃勃。

    也許就是在這種心態下,和婉做出的菜才會和別人的不一樣吧。

    “今天晚上把餡兒和好,一會兒本宮要過來給皇阿瑪做點心。”和婉對身邊的小宮女說道。

    “是,公主,面已經發上了,您現在趕緊去用膳吧,這兒有奴婢給您看著,錯不了的。”和婉身邊的大宮女碧桃說道。

    “你這丫頭,上次是誰把本宮和好的點心餡兒吃了一半兒啊,也不怕牙疼。”和婉打趣道。

    “公主~~~”碧桃被和婉一打趣,臉都紅了。

    “行了,本宮就說你兩句,看把你臊得。今兒個啊,本宮還是讓你在這兒看著。今兒個本宮要給皇阿瑪做小籠包當宵夜,這餡兒啊是生的,本宮看你怎麼吃。”和婉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永壽宮小廚房。

    “公主~~~”碧桃跺了跺腳,轉頭回到了小廚房。

    “婉姐姐,永琿出來接你了,永琿乖吧。皇額娘說婉姐姐不來就不擺膳。婉姐姐,咱們趕緊去用膳吧。”永琿說道,眼楮掃了一下和婉身後跟著的宮女太監拿著的托盤。心想今天的晚膳肯定好吃。

    七阿哥永琿現在開始啟蒙教育了,為了能適應上書房的“變態”教育,景嫻現在正一點兒一點兒地給他加大教育強度。但因為永壽宮有和婉掌勺的緣故,所以永琿這連非但沒有瘦下去,反而比以前更像包子了。

    “好好好,走,永琿,咱們這就進去。蘭馨和五兒到了嗎?”和婉問道。心說還是永琿知道疼人。

    “蘭馨姐姐和五姐姐早到了,現在在里面配皇額娘說話呢。咱們快進去吧。”永琿說著便伸出自己肉肉的小手拽著和婉的袍子往內室走。

    “好好好,哎呀你慢著點兒。”和婉笑著說道。

    “婉兒來了,快進來坐著,你們幾個先讓婉兒歇歇,外面的天氣怎麼樣了。今兒個天陰沉沉的,本宮瞧著這是要下雪了。”景嫻說道。

    “和您說的一樣,外面的天兒還是陰沉沉的,這雪也許一會兒就下了。”和婉給景嫻行了一禮回道。

    “永琿,本宮剛才听外面挺亂的,你和本宮說說,外面怎麼了。”景嫻盯著永琿說道。這倒霉孩子,剛回宮就不安分。

    “兒子去接婉姐姐了,兒子瞧著這麼長時間婉姐姐都沒有過來,心里著急。”永琿說道。他知道皇額娘最恨的就是別人說謊,但自己沒說謊不是?

    “你是擔心你婉姐姐啊,還是擔心婉姐姐做的菜啊。”景嫻瞅了永琿一眼,又看了看現在正在擺桌的眾人說道。

    “想婉姐姐做的菜。”永琿低頭說道,聲音低得就像蚊子哼哼似的,沒辦法,皇額娘最討厭說謊的孩子,可是現在婉姐姐肯定會生氣的,嗚嗚嗚,蘭馨姐姐救命。心里想著這腳步也開始向蘭馨方向做勻加速運動。

    “永琿???”和婉笑著說道,但這帶著如春風般笑容的婉姐姐在永琿看來就像是皇額娘曾經說過得長著尖尖角和尖尖牙的小惡魔。嗚嗚嗚,婉姐姐好可怕。

    “婉姐姐婉姐姐咱們先用膳吧。”永琿繼續做勻加速運動,他現在不敢跑,因為只要一跑,那就肯定會被抓,不如這樣慢慢挪動,先繞過蘭馨姐姐,最後挪到皇額娘身邊,這樣和婉姐姐就沒辦法了。可是永琿還沒想完,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在回過神來就覺得全身癢癢的。

    “臭小子,姐姐我白疼你了,原來你就想著吃了,看來婉姐姐在你的心里是沒有地位了,今兒個不教訓教訓你,以後你還不得反了天了。”和婉把永琿抱在懷里,抓著他身上的癢癢肉說道。

    “哈哈哈嗚嗚嗚婉姐姐婉姐姐”永琿掙扎著,想逃離和婉的禁錮,但無奈力氣太小了,只能討饒。

    “說七包子知道錯了,說”和婉手下一點兒都不留情。

    “七包子知道錯了,婉姐姐你就饒了七包子吧哈哈哈,婉姐姐七包子錯了。”永琿特別會看人下菜碟,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見事情有轉圜的余地,連忙討饒。

    “臭小子,白疼你了,今兒個你給我吃點心喝奶/子去,我做的晚膳你一口也別想吃到。”和婉假裝生氣的說道。

    “婉姐姐,婉姐姐。”永琿見和婉背過身不理他了,心中有些害怕,難道今天自個兒做的真的太過了,可是平常不都是這樣的嗎?

    “婉姐姐,婉姐姐,七包子錯了,你別不理七包子,婉姐姐~~~~~~”這一聲婉姐姐喊得,景嫻只覺得含糖量不止上了兩個加號。

    “現在才來討好我?晚了!!!”和婉忍住笑意,故作生氣的說道。

    “七弟弟,你過來我告訴你怎麼辦?”蘭馨見永琿的臉都要出褶子了,連忙支招。

    “蘭姐姐,蘭姐姐你快告訴永琿吧。”永琿見蘭馨有好主意,連忙狗腿地跑過去。

    “你啊,就這樣”蘭馨巴著永琿的耳朵說道。

    “嗯嗯”大家都很好奇地看著蘭馨和永琿。心說蘭馨能有什麼主意啊?

    過了一會兒,就見永琿跑到和婉身邊,拽著和婉的袖子喊道︰“親姐姐,好姐姐,親的不得了的好姐姐,你就原諒七包子吧,七包子再也不惹姐姐生氣了。婉姐姐。”永琿怕這糖衣炮彈不能讓和婉原諒自己,又加上了他那含糖量在兩個加號以上的“婉姐姐”。

    “你個小滑頭,以後自會有人降得住你的。”和婉指了指永琿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五格格看著大家的互動,突然之間感覺自己是不是脫離大家太久了,為什麼覺得自己就像個旁觀者似的,那些溫馨的畫面都與她無關了。

    “你們啊,可讓本宮說什麼好?永琿就是個愛吃愛玩兒的性子,還有蘭馨,你就這麼縱著永琿,說到底還是五兒貼心,一直陪著本宮。”景嫻說道。

    “行了,等你們這戲散了,我看和婉這晚膳也就白準備了。都趕緊坐下吧。來,五兒坐皇額娘身邊,不理他們。”景嫻說著便拉著五兒落了座。而五兒也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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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頓飯下來,大家都很滿足,沒辦法,和婉做的實在是太好吃了。景嫻看著和婉忙碌的身影,又想到等來年春天的時候她就要成了別人的媳婦了,不由得傷感起來。

    “皇額娘,您這是怎麼了。”五兒用完膳後覺得心情好多了,見景嫻的臉色不好,便關心地問道。

    “唉,過了年,你婉姐姐就要嫁人了,皇額娘舍不得啊。”景嫻說道。

    “皇額娘是舍不得婉姐姐啊還是舍不得婉姐姐做的菜啊。”蘭馨湊過來問道。

    “邊兒去,這孩子,當然是舍不得你婉姐姐了。你以為誰都跟永琿似的就知道吃。以後再見婉兒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景嫻說道。

    “皇額娘,你別傷心了,還有五兒陪著您呢。”五兒見景嫻如此傷心,急忙說道。

    “五兒,嗚嗚嗚,五兒。”景嫻看了五兒一眼,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五兒原諒自己了?一想到這兒,景嫻再也忍不住了,抱著五兒便哭了起來。

    “皇額娘,您這是怎麼了?皇額娘您別哭啊?”五兒見景嫻摟著自己哭,心中覺得暖暖的,皇額娘心中有自己的位置,秦嬤嬤說得沒有錯,皇額娘是愛自己的。

    “哎喲,皇後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容嬤嬤見自家娘娘抱著五格格哭了起來,腦袋上只覺得一陣陣地冒汗,怎麼皇後娘娘哭了,今兒個這氣多很好啊。

    “嗚嗚嗚五兒嗚嗚嗚”景嫻不管別人說什麼還是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五兒的懷里哭著。不知道懷孕期間的女人很多愁善感嗎?

    “皇後娘娘,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不哭了,這不合規矩。”容嬤嬤勸道。

    “嗚嗚嗚呃呃”景嫻今天是沒有什麼形象了,萬幸還沒有流鼻涕,要不這國母的形象啊,可就全毀了。

    “五兒皇額娘把你的衣服弄髒了,椿嬤嬤,快給五兒拿套衣服過來。”景嫻說道。

    “不用了皇額娘,今兒個天兒也不早了,女兒先回去了。女兒想回去洗洗澡。”五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景嫻,只想逃開。

    “那你先回去吧,有什麼要用的就讓小宮女過來跟皇額娘說。”景嫻說道。

    “是,女兒先回去了。”五兒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容嬤嬤,我怎麼覺得還是和五兒離了心了?”景嫻想著,又想哭了。

    “皇額娘,您要顧著肚子里面的孩子啊。”和婉說道。

    “皇額娘沒事,就是最近情緒太激動了,這是有身孕的正常現象,就像當初皇額娘懷著永琿的時候愛吃東西一樣,都是正常的。婉兒,雖然皇額娘沒有看著你長大,但一直都拿你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這段時間皇額娘做的這些事兒希望你能夠理解,只要你知道這是為你好就可以了。”景嫻拉著和婉的手說道。

    “皇額娘,女兒懂,這是咱大清公主的責任,您知道嗎?您做的這一切女兒都理解,您讓雁姬夫人進宮給女兒講的那些相處之道,女兒也都記住了,您就放心吧,女兒是愛新覺羅家的孩子,是大清的公主。女兒不會讓您和皇阿瑪失望的。”和婉攥著景嫻的手說道。

    “嗚嗚嗚皇額娘太感動了,嗚嗚嗚,皇額娘怎麼最近這麼愛哭啊,嗚嗚嗚婉兒啊,你先帶著蘭馨下去吧,皇額娘想自己待會兒。”不知道怎麼回事,景嫻現在就是想哭。怎麼都止不住。

    “皇額娘,您”和婉見景嫻這個樣子真的有點兒不放心。

    “沒事兒,有容嬤嬤陪著我呢,有事情我會讓人喊你的,你不是還要給你皇阿瑪做宵夜嗎?再不過去,碧桃那小丫頭就把餡兒全吃了。”景嫻說道。

    “”和婉覺得有些無語,怎麼皇額娘連這點兒小事都知道啊,這個碧桃,今天絕對不能放過她。心中想著,和婉便帶著蘭馨下去了。

    “婉姐姐,皇額娘這是怎麼了啊?為什麼總是哭啊,不是說過年哭不好嗎?怎麼”蘭馨見四下無人,忙悄悄問道。

    “你這孩子,別問這些了,走,跟婉姐姐去小廚房。那里暖和。”和婉說著便拉著蘭馨的手向小廚房走去。可是心中卻想著,難道懷孕是這樣嗎?那自己以後豈不是也會這樣?所以,和婉糾結了。

    偏殿里,五兒已經洗完澡,現在正趴在床上看景嫻送給她的畫冊,看著紙上的人兒,依稀就是皇額娘和七弟弟的樣子,而抱著自己的那個美麗的女子,不就是額娘嗎?想到這里,五兒的眼淚也止不住了,但是還沒等眼淚落下來,五兒就把眼淚擦干淨了。可千萬不能落在紙上。

    皇額娘是愛自己的,是的,其實大家都是愛自己的,五兒有很多很多的愛,那五兒也要給大家很多很多的愛,五兒心中想著。而自己也漸漸閉上了眼楮。

    看著掛著淚珠的小人兒,椿嬤嬤覺得心都化了,本就是天真無邪的孩子,卻要去為這些事情去操心,這到底是誰的錯?

    可是,要想在後宮活下來,就要拋棄天真,當年自己不也是一個不是愁滋味的小女孩,成長,本就是痛苦的,就像破繭成蝶,破繭那一刻很痛苦,但在痛苦過後,就可以翱翔于天際,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癢癢肉什麼的最有愛了。想了半天還是讓和婉去和親了。但是和婉不會早死的,看在劇透的份兒上,大家出來吧。

    SS就像卡在電視機里的貞子,好卡啊。
正文 新年 生產
    景嫻懷孕,第一胎是愛吃,第二胎是愛哭,有時候景嫻摸著肚子就會想,這一胎不會是個像林妹妹那樣的女孩子吧。但是一想到孩子天天含著眼淚的樣子,景嫻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這不是自己的孩子,要知道自己的孩子那都是很開朗活潑的。

    就是現在要出閣的和婉,那也是腹黑的。一想到和婉要出閣了,景嫻又不由自主地傷感了。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眼淚有要掉下來了。”乾隆看著景嫻眼含淚水的樣子,心中一陣惡寒。

    諸位可能會覺得奇怪,咱們這位乾隆爺不是最愛這種柔弱的性格的女子的嗎?怎麼現在景嫻這樣他卻嫌棄,這不是找K嗎?

    這您可就誤會了,乾隆喜歡溫柔小意,弱不禁風的女子那是在從前,現在,恨都來不及呢,別忘了,上輩子這位爺就是被這種女人耍得團團轉的。而且人家現在對景嫻可不是嫌棄,這是著急。要不怎麼願意在放年假的時候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永壽宮?

    “沒事,就是想著婉兒就要出閣了,心里難受。”景嫻說著又用帕子擦了擦眼淚。

    “唉,你啊,別多想了,朕知道你的想法,德勒克是個好的,一定會疼婉兒的。”乾隆說道。

    “我當然知道德勒克是個好的,只是這些陪嫁嬤嬤,唉,我真的不放心。”景嫻說道。當年和婉怎麼死的?還不是這幫狗奴才攔著不讓和婉宣召額駙,如果宣召需用銀錢賄賂?這算哪門子祖宗規矩?公主和親蒙古為了什麼?還不是要和蒙古結親,生下下一代,這樣蒙古那就都是自己人了,可是現在看看蒙古,有幾個繼承人是大清的公主生下來的?

    “你啊,這陪嫁嬤嬤你已經和皇額娘還有老五媳婦選了多少次了,就是給朕選秀女也沒見你這麼上心過。”乾隆說道。沒想到這句話算是點著了景嫻心中的火。

    “怎麼著,你嫌棄我了是不?我就知道,還以為你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看啊現在是看在皇額娘和孩子的面子上,現在我還沒到年老色衰呢你就要把我舍了,有你這樣的嗎?”景嫻說著,開始動手打乾隆,只是現在就要鱗臨盆了,為了顧著孩子,這一下下打下去跟撓癢癢似的。

    “好了好了,朕錯了還不成,朕錯了還不成。你啊,以前多要強的一個性子,怎麼現在就這麼愛哭?來,朕給你擦擦眼淚。”乾隆說著抽走景嫻手中的帕子開始給她擦眼淚。

    “你平常不是總跟朕說這女人要好好保養的嗎?現在你總是這麼哭,你也得為孩子想想啊,還有你平時不是最注重保養嗎?這麼一哭,你看看這眼楮周圍都干了。”乾隆說道。

    “還說不是嫌棄我了,我也不想哭啊,可是這不是止不住嗎?你說我這是怎麼了啊?生永琿的時候愛吃,現在你瞅瞅,永琿見著吃的那樣子。現在這麼愛哭我也著急啊,這樣下去孩子要是也這樣哎呀都怪你”景嫻說著又開始打乾隆。

    “怪朕怪朕,不哭不哭啊,永琿很好啊,你看這孩子天天多孝順,詩詞歌賦,弓馬齊射更是好的。不就是喜歡吃嗎?咱們家還養不活他了?而且人家也沒說浪費什麼啊?你這做皇額娘的還不如朕這個做皇阿瑪的知道的多呢?”一談起永琿,乾隆就覺得驕傲,不愧是自己的嫡子,學問武藝拿得出手不說,對長輩也是謙恭有禮。等以後這大清要是讓他來治理,錯不了!!!

    “呃我總是這麼呃哭難道你就不煩嗎?”景嫻哭了一會兒覺得好受多了,開始問道。

    “呵呵,煩,很煩。”乾隆從後面抱住景嫻,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

    “你”景嫻听到立馬就想還手。

    “可是朕喜歡怎麼樣這個答案嫻兒滿意嗎?”乾隆繼續說道。

    “你討厭”景嫻嘟囔道,可是臉都紅了。

    “你放開我,我現在不能”因為乾隆總是在她耳邊吹氣,景嫻只覺得身上一陣燥熱,本來現在人就夠敏感的,讓乾隆這麼一弄,景嫻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別動!!!”乾隆沒想到景嫻竟然這麼快就有了反應,這可真的是玩兒火了。感受到景嫻身上傳來的溫度,覺得自己也有了感覺,忙用暗力禁錮住她,要不今兒兩個人這火兒都滅不了。

    乾隆放開景嫻,平復了一下呼吸。感覺那勁兒過去了才說道︰“你啊,你讓朕拿你怎麼辦?”

    “就這麼辦唄,這樣挺好。”景嫻一點兒都沒有承認錯誤的覺悟,而且這事兒是乾隆先鬧出來的。

    “等你把孩子生出來了,看朕怎麼收拾你。不過現在年下讓奴才們注意著點兒,再過兩天就是年三十了,那兩天才是最忙的,你這肚子”乾隆看著景嫻的肚子說道。

    “我這肚子怎麼了,只要不是那天生產,怎麼著我都得出場好不?放心吧,以前又不是沒做過。”景嫻說道,新年很忙的,但是即使是懷孕那也要該做什麼做什麼,當年孝賢皇後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沒辦法,這就是皇後,看著很威風,但其中的辛苦又有誰知道呢?

    “嗯,朕放心,放心得很?乾清宮還有點兒事兒,朕先去處理,一會兒過來陪你和孩子們用晚膳。”乾隆說著給景嫻蓋上條被子便起身離開了。

    時間一晃便到了年三十,清晨景嫻在眾人的伺候下穿好朝服開始一天的工作,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早晨起來,景嫻就覺得心神不寧。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容嬤嬤看著景嫻緊皺的眉頭喊道。

    “啊,容嬤嬤,怎麼了?”景嫻說道。

    “娘娘是不是有什麼不適,要不要老奴去請太醫來看看。”容嬤嬤關心地問道。

    “沒事,你們趕緊收拾著,今兒個還有很多事情呢。”景嫻說道。

    “是。”負責給景嫻上妝的棲霞回道,便開始給景嫻上妝。

    “你這拿的是什麼啊?這味兒怎麼這麼嗆啊。”景嫻看著棲霞手中的香粉問道。

    “回皇後娘娘,這是您平時用的宮粉啊。沒有什麼味道啊?”棲霞覺得很奇怪,自己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啊?棲霞疑惑地看了看容嬤嬤,心說容嬤嬤也沒喲這麼大的反應啊。

    “娘娘,老奴也沒有聞到這粉有什麼味道啊?會不會是屋子里面別的味道。”容嬤嬤回到。這香粉一直都是放在屋子里的,平時皇後娘娘不願意用,說是對肚子里面的小阿哥不好,可是今兒個這麼大的日子,娘娘的臉色本就不是很好,要是不用點兒粉也不好啊。

    “拿走,拿走,本宮聞到這味兒就不舒服。”景嫻不知道怎麼回事,聞到粉味兒以後覺得更不舒服了。

    “可是娘娘,不用粉沒辦法上妝啊。”容嬤嬤問道。

    “拿鏡子來,本宮看看。”現在景嫻用的是水銀鏡,所以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容貌。

    “臉色偏黃,可是也沒有到你們說得那麼嚴重嘛。而且本宮的面膜可沒有停過的,臉色怎麼會難看?棲霞,直接上胭脂就好了,別弄得太紅了。你帶上本宮平時上妝用的東西,要是有什麼事兒的話,本宮再補妝。”景嫻說道。

    “是。”棲霞回道,開始繼續手中的工作。

    不舒服,還是不舒服,一身皇後朝服裝扮的景嫻覺得十分不舒服,雖然肚子很沉,但平時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自己又不是平時都在永壽宮里躺著,怎麼今兒個這麼難受。感覺肚子有點兒往下墜。

    “景嫻,你怎麼了,哀家怎麼看你的臉色不對。”太後首先發現了景嫻的不對勁兒,雖然她一直都語笑嫣然,但鬢邊的汗珠還是出賣了她。

    “沒事,可能是這孩子想著出來見皇瑪嬤要紅包了。”景嫻打趣地說道,她清楚,現在可不是自己鬧情緒的時候。

    “有什麼是要趕緊說啊,別硬撐著。”太後說道。她知道景嫻一向是最有分寸的,便囑咐道。

    感覺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好不容易撐到宴會快結束,突然之間,景嫻覺得腹中隱隱有了痛感。

    “不會吧,難道要生了?寶貝兒啊,你怎麼這麼會挑時間啊,等一會兒守完歲你再鬧騰不行嗎?”景嫻摸著肚子自言自語道。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景嫻剛說完話,就覺得肚子沒有那麼疼了。這讓景嫻舒了一口氣,但這氣兒還沒喘勻,就覺得下/身有些濕濕的。

    “不會吧。”景嫻說道。難道羊/水破了?

    “皇額娘,兒媳好像要生了。”這是正好出現一個空當,景嫻忙對太後說道。

    “什麼?”太後說道,心說這孩子怎麼這麼會趕時辰。

    “兒媳沒事,就是不能陪您了。”景嫻強忍著腹中越來越密集的疼痛說道。

    “你這孩子桂嬤嬤,趕緊去預備著,皇後要生了。”太後吩咐道。

    “啊皇額娘,兒媳肚子痛。”景嫻再也忍不住了。

    “容嬤嬤,快把你們家主子扶到內室去。來人趕緊去準備著。順德,你趕緊去通知皇帝。”這時候太後有點兒慌了,連忙下達一串指令。

    眾人見皇後要生了,也忙散開。

    沒過多長時間,景嫻便被安置到了內室,當容嬤嬤幫景嫻出去朝服的時候,不禁驚叫出聲。原來景嫻並不是破水了,這袍子上分明是血啊。

    “快,快去宣御醫。還有,趕緊讓穩婆準備好。就像皇後娘娘說得,進入一級戰備狀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容嬤嬤一臉嚴峻地說道。心說今兒個這事情完不了。

    眾人听到指令後忙有條不紊地忙起來,因為宴會是擺在慈寧宮,所以能用的人並不是很多,但就這幾個人的動作也讓跟著過來的桂嬤嬤看得連連點頭。

    瞧瞧這就是皇後娘娘手下的人,行動那叫一個利索,回頭有空得跟太後說道說道。

    等乾隆趕到慈寧宮的時候,景嫻那邊已經破水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孩子就是生不下來。

    “皇後怎麼樣了?”乾隆問道。

    “回皇上,皇後娘娘現在脈象平穩,只不過”御醫說到這里,覺得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怎麼皇後娘娘會是難產啊,平時的脈象都是很好的啊。

    “快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吞吞吐吐的。”乾隆說道。

    “只是看脈象,皇後娘娘這是難產啊。”御醫心一橫,不管了,把自己的命交給老天吧。

    “什麼!!!”不知道怎麼回事,乾隆突然想起了康熙爺的孝誠仁皇後。一想到這兒,乾隆覺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不會的,不會這樣的。朕和景嫻都是有福氣的人不會有事的。

    “皇帝。”太後听御醫這麼一說,心也提到嗓子眼兒了,但隱隱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兒,這情況,怎麼和當初孝賢生五兒的情況一樣!

    “皇額娘,朕沒事,皇後不會有事的,有您和朕在這里她不會有事的,倒是這些孩子們,先讓他們都回去吧。在這兒守著也不是個事兒。”太後說道。

    “皇瑪嬤,五兒在這兒陪著您吧。”這時五兒說道。因為她覺得現在這情景,怎麼這麼像秦嬤嬤說皇額娘生自己時候的情況。

    也許,今天可以找到答案。五兒想到。

    “你這孩子,明兒個還有事兒呢,你啊先回去歇著吧。”太後說道。

    “皇瑪嬤和皇阿瑪都沒有休息,而皇額娘現在也沒有休息,五兒怎麼能下去休息。五兒在這兒陪著您守歲。”五兒打出了“孝”字牌。

    “永琿也在這里陪著皇瑪嬤和皇阿瑪。”永琿一听,也要陪著,而和婉和蘭馨也沒有動。

    “你們這些孩子,和婉啊,你帶著她們去偏殿吧,在這兒守著也不是個事兒,你們要是不放心啊,就讓椿嬤嬤留在這兒。”太後說道,這些孩子們有心了,但是這畢竟是生孩子,不是這些孩子該在這里的。這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是。”和婉一听便帶著其他幾人退下了。

    內室里,景嫻已經覺得自己有些力竭了,可是孩子說什麼就是下不來,當初生永琿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

    “皇後娘娘,您要堅持啊,來人趕緊拿參片來。”容嬤嬤現在也滿臉是汗,雖然羊水破了,但孩子就是下不來啊。

    “容嬤嬤,你跟我說,我是不是不行了。”景嫻覺得有些絕望了,這麼長時間孩子還沒有出來,難道自己真的過不去這個坎兒了?也許這樣也好,最起碼自己是在最美麗的時候走了,就是孩子們。想來乾隆那二貨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會好好對待他們的。

    “皇後娘娘,您可千萬別這麼想啊。這是正常的情況,您忘了,當初孝賢皇後生五格格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的嗎?後來不也生下來了嗎?”听到自家娘娘這番話,容嬤嬤不允許自己有消極的想法,忙勸道。

    “嬤嬤,啊”景嫻還想說什麼,但是被一陣陣痛給打斷了。

    “里面怎麼樣了?出來一個人回稟。”乾隆听到景嫻的慘叫有點兒不淡定了。有心想沖進去,但這不合規矩,而且自己貿貿然進去只會害了景嫻。

    “皇帝,你鎮定點兒,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這樣的,哀家當年生你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太後責怪道。

    “只是皇後這一胎還沒到日子呢?怎麼今兒個”太後見景嫻有些不淡定了,連忙用其他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而自己也覺得,這個皇後是不是太受寵了?

    “什麼?”乾隆故作驚訝地說道,而他也沒有錯過太後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看來太後還是對景嫻

    “這只是哀家的一個猜測,但還是要查,敢謀害大清的國母和嫡子,真是不要命了!”太後說道。

    “是,兒子知道了。等過了年就去查。”乾隆回道,看了看內室的自鳴鐘,馬上就是新年了,老天啊,朕現在已經很勵精圖治了,請不要懲罰朕的皇後了,要懲罰就懲罰朕吧,這一切都和景嫻無關的。乾隆在心中禱告道。

    “婉姐姐,你說現在皇額娘怎麼樣了?”偏殿里,四個孩子擠在一起,相互依偎著。這時五兒問道。

    “沒事的,一會兒椿嬤嬤過來就知道了。”和婉安慰道,其實心里也沒底,但自己是這里面的大姐,一定要鎮定。

    “皇額娘不會有事的,小弟弟多會挑時辰,你們看著吧,等新年的鞭炮聲一響,小弟弟就來了。”蘭馨說道。

    “是的,馬上就是新年了,咱們的小弟弟也要出來了。”和婉說道,但心里想,哪有這麼簡單的。皇額娘在產房呆的時間比當年孝賢皇額娘生五妹妹的時間都長了。可是皇額娘人這麼好,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和婉也祈禱道。

    作者有話要說︰SS不厚道呀不厚道,停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明天就有結果了,大家猜猜腫麼樣了捏???
正文 生子
    乾隆十六年的最後一天,注定是不平靜的,守歲的時候由于皇後烏喇那拉氏生產而給這個除夕之夜帶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

    嫡子降生,本是喜事,但因為皇後難產,此時慈寧宮內諸人覺得脖子上都懸掛著一把刀。一些老人也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只願皇後娘娘能早日產下嫡子。

    但是景嫻這一胎就像是和大家較勁似的,說什麼就是下不來。有幾次穩婆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但不知為何又退回去了。

    “皇後娘娘,奴婢讓您使勁的時候您一定要使勁兒啊,再使一把勁兒小阿哥就出來了,容嬤嬤,讓皇後娘娘把參湯喝下去。”這時桂嬤嬤也進來幫忙了。兩個時辰了,這眼瞅著就要到乾隆十七年了,皇後娘娘您加把勁兒啊。

    其實景嫻這一胎並不是很難生,胎位正,現在已經破水了,但就是這一次又一次的折騰,使景嫻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容嬤嬤,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你過來。”這時景嫻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容嬤嬤。嚴肅地看著她。

    “皇後娘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穩婆不是說了嗎,已經看到小阿哥的頭了,您只要再使一把勁兒這小阿哥就出來了。老奴在這兒陪著您,您使勁兒啊。”容嬤嬤听景嫻這麼一說,眼淚都要下來了。皇後娘娘您這是在托付老奴嗎?可是要是您不在了,老奴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你听我說,桂嬤嬤你也听著,如果如果本宮真的有什麼不測,記住記住保孩子!”景嫻用盡力氣說出了一句驚倒眾人的話。

    “皇後娘娘,您這是亂說什麼啊,您再使一把勁兒,听老奴的,再使一把勁兒就好了。”桂嬤嬤也被嚇呆了。皇後之位如此尊貴,怎麼會有人舍棄,更何況一起舍棄的還有自己的生命!

    “還有,你把話帶給皇額娘和皇上,如果本宮真的沒有這個福氣,不要大肆操辦,低調,一切都要低調,這大過年的,本宮不能讓大家不痛快了。”景嫻繼續說道。

    “娘娘,您這是在說什麼啊,不會有事的,有容嬤嬤在不會有事的。您就放心吧娘娘。”容嬤嬤說道。

    “本宮的身體本宮自己知道,難道非得讓本宮現在發中宮箋表你們才肯听嗎?那本宮現在就讓人去請鳳印和中宮箋表!”景嫻說道。

    “皇後娘娘,您先把參湯喝了吧,喝了就有力氣了。”容嬤嬤不再讓景嫻說話,忙把參湯給她灌進嘴里。而在這個時候也給桂嬤嬤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出去稟明情況。

    “皇帝你這是在做什麼?”听到桂嬤嬤傳來的消息,乾隆不再淡定了,難道自己又要一個人了嗎?難道景嫻就要這麼離開自己了嗎?想到這里就要往內室沖。但是卻被太後喝止了。

    “皇額娘,兒子莽撞了,可是皇後,現在大過年的”乾隆一看太後的眼神,也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了,關心是關心,但如果自己真的沖進去了,那對景嫻是沒有好處了,甚至會讓景嫻從此招了太後的忌。

    “你這孩子,哪個女人生孩子不是這麼過來的?當年皇額娘生你的時候比這時間還長呢。現在不還是好好的。你這麼冒冒失失地進去了,又能幫得上什麼?”太後深知自己兒子的脾氣,倔起來跟驢似的,這時候就得順毛捋。

    “是,皇額娘教訓的是,可是您听皇後說的這些,兒子能不著急嗎?這大過年的,這不是”乾隆故作生氣道。現在只能象征性地往景嫻身上潑點兒水,才能把她從太後的忌諱中洗出去。

    “你這孩子,好好在這兒等著,桂嬤嬤,跟哀家進去,哀家倒要看看有哀家在,這孩子還能生不下來???”太後說道。

    “是。”說著桂嬤嬤便攙著太後進了內室。

    此時內室的床上,景嫻還處在水深火熱中,下/身的疼痛一直沒有停止過,仿佛要把她撕裂一般。她很想馬上把孩子生下來,可是這一次次地折騰已經讓她沒有力氣了,就算是喝下了參湯,但這作用也是杯水車薪。

    “皇額娘,您怎麼進來了。”景嫻見太後進來了,似乎像是被嚇著一般,就是當年孝賢生孩子的時候,太後也只是在外面等著,沒想到這次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待遇。

    “你這孩子,生個孩子也不安生,那話是這時候說的嗎?怎麼這麼不讓哀家省心!?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事不孝啊。難道你以為說那些話哀家就會念著你的好嗎?那現在哀家就告訴你,哀家不會念著你的好,相反哀家會很恨你,因為你根本就不配當人家的額娘。”太後進來以後先是一頓數落。

    “皇額娘,啊兒媳不是啊不是這個意思。”景嫻覺得自己現在累極了,心說剛才並不是很費勁啊,怎麼現在說句話都難了。

    “你既然這個力氣和哀家說話怎麼就沒有這個力氣生孩子,哀家看你就是不孝。”太後繼續說道。

    “皇額娘啊”景嫻很想為自己說幾句,但下/身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了。

    “奴婢看到小阿哥的頭了,皇後娘娘,您使勁兒啊,只要一使勁兒就可以生出來了。”這時穩婆說道。

    “烏喇那拉氏,你給哀家打起精神來。快點兒,听穩婆的,使勁兒啊。”這時太後抓住了景嫻的手對她說道。

    “啊啊啊啊啊”景嫻再次使勁兒,可是還是像剛才一樣,穩婆也是一陣惋惜,就差一點兒了,眼瞅著小阿哥就要出來了。

    “怎麼樣?”太後說道。

    “回太後,還是沒有生出來。”穩婆都要絕望了,接生這麼多回,就沒見過這麼難的。也不是難產,可是這孩子就像吊著人玩兒似的,就是出不來。

    “你這丫頭,讓你使勁兒了怎麼就不听話。”太後一听又失敗了,心中的火兒也起來了。雖然自己就生過一胎,但見過生產的也不少,哪有像皇後這麼費勁的。

    “皇額娘,兒媳真的不行了,如果”這時景嫻的眼淚都下來了。

    “胡說什麼!容嬤嬤,拿參湯來。喝下去。”太後說道。趁著容嬤嬤拿參湯的功夫,太後湊到景嫻的耳邊說道

    “別指望著哀家會給你看著孩子,哀家當年能對高氏那賤人和她的孩子下手,現在一樣能狠得下心。如果你願意做這個狠心的額娘,那哀家也能做這狠心的瑪嬤!”

    太後看著景嫻越瞪越大的眼楮,知道自己的計策起作用了,沒辦法,這個時候只有用激將法了。

    “把這個喝了,哀家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听穩婆說使勁兒就深呼吸,然後就使勁兒。听哀家的。”說著太後親自把參湯灌到景嫻的嘴里。

    妹的,這是什麼情況啊,老娘不就是生不下來著急嗎?怎麼這一個個的都用這種方法,太後,算你狠,竟然用這種法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用激將。等著,等這孩子生下來,我讓他天天來慈寧宮騙吃騙喝,騙你的寶貝!!!

    “皇後娘娘,奴婢又看到小阿哥的頭了,您听奴婢的,使勁兒”穩婆現在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讓景嫻使勁兒。

    “皇後,使勁兒啊。”太後攥緊了景嫻的手說道。

    景嫻,使勁兒啊,不要讓朕失望啊。這是在外室的乾隆。

    皇額娘,加油啊。這是在偏殿的四個孩子默默地祈禱。

    “哇哇哇”

    也許是太後刺激的,再加上現在這老太太正緊攥著景嫻的手。再加上乾隆以及眾人的祈禱。伴隨著乾隆十七年的第一聲鞭炮響起。皇後烏喇那拉氏在慈寧宮偏殿產下皇十一子。

    “生了生了,恭喜太後賀喜太後,皇後娘娘生下了一個小阿哥,大喜啊。”穩婆抱著剛生下來的小包子說道。

    “傳哀家的懿旨,賞!!!”太後听到孩子的哭聲,心中一松,整個人也覺得虛脫了。

    “快抱過來給哀家看看。桂嬤嬤,出去給皇帝報喜!”太後繼續說道。

    “皇額娘,謝謝您。”景嫻此時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但還是用力對太後說了一句謝謝。

    “你這孩子,來看看小十一,多有福氣的孩子啊,哀家算是知道了,這孩子是想給自己挑個大生日啊。瞧瞧,這豈不是正月初一的生日,這是個有福的啊。”太後現在抱著自己的孫子,眼楮都眯成一條縫了。嘴就沒有閑著過。

    “看來他還真是著急出來跟皇瑪嬤要紅包了。”景嫻再也忍不住了,輕輕說出這句話睡了過去。

    “來人,宣御醫給皇後瞧瞧。另外皇後誕下皇嗣有功,賞!!!”太後現在不知說什麼好了,心中滿是幸福的泡泡,只有用賞賜來獎勵景嫻。

    御醫診脈後,見景嫻只是生產後的昏睡,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這關總算是熬過去了,要是今天皇後娘娘真的不能這麼想,大過年的,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御醫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壞念頭,便“飄”出去給太後和乾隆報喜了。

    外面太後抱著小十一一直都不撒手,也奇了,這孩子就落生的時候哭了幾嗓子,剩下的時間就閉著眼楮睡著,還時不時地砸吧一下小嘴兒,逗得太後哈哈直笑。

    “哀家的乖孫兒喲,真招人疼喲。”太後看著小十一說道。

    “皇額娘,時候不早了,還是讓奶嬤嬤先帶孩子下去吧,您也該安置了。”乾隆看著自家老娘一直霸著孩子不撒手,只能眼巴巴地瞅著。滿人抱孫不抱子,現在抱不到,等一會兒皇額娘下去休息了,朕再抱著,沒準兒還能進去看看景嫻。乾隆想著。

    “也是,皇帝啊,你先歇著吧,今兒個就歇在慈寧宮吧,再過一會兒就要去祭祖了,趕緊趁這會兒眯會兒。高無庸趕緊帶你們家主子爺下去歇著。”說著太後不等乾隆反駁,忙讓高無庸把他拉下去。

    想跟哀家搶孩子,小子,你就是哀家生的,哀家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脾氣!!!

    “椿嬤嬤,你去偏殿看看那幾個小的怎麼樣了?好生伺候著。”接著,太後又發下一道指令。

    “是,奴婢領旨。”椿嬤嬤說著便退下了。

    “皇額娘,那兒子就先回去了,兒子先在這兒給皇額娘拜年了,祝皇額娘萬事如意。”乾隆臨走前突然想起現在已經是新年了,忙給太後拜年。

    “你這孩子,快,趕緊下去吧。”太後听乾隆這麼一說,臉上笑得跟花兒一樣。多好啊,兒子這麼有孝心,兒媳又給自己生了一個大孫子,這可是開了一個好頭了。

    “來人,趕緊把奶嬤嬤帶過來。”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後現在就覺得自己渾身通泰,精神十足,連忙又安排起下面的事情。

    大年初一,皇後娘娘產下大清嫡子,普天同慶。但總有一些人不痛快。

    “砰!”一個彩瓷茶碗落地,而坐上的女子已經臉色鐵青。

    為什麼!明明已經下藥了,明明很順利的,怎麼還是沒有成功!怎麼這烏喇那拉氏就這麼好命!!!

    “娘娘,您別生氣了,要為肚子里的小阿哥著想啊。”魏氏在一旁勸解道,可心中卻十分鄙視。真是個蠢女人,大過年的竟然摔碎茶碗,這要讓別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呢。

    “本宮就是不服,憑什麼她就那麼好命!”此時嘉妃怒火中燒,恨不得要將慈寧宮的皇後撕碎。

    “娘娘,咱們要從長計議啊,這時節您要為肚子里的小阿哥想想啊。”魏氏勸慰道。

    “本宮無事,你先退下吧。”發泄過後,嘉妃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忙做補救。

    “娘娘”魏氏還想再說什麼。但卻被嘉妃喝止了,只好離開。但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魏氏卻笑了。

    “哼,以為自己怎麼著了,說到底還不是一個奴才,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和皇後那個女人兩敗俱傷。這樣,本宮就能從中得利了。呵呵”魏氏自言自語道。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暗衛听到了。

    乾清宮里,乾隆看著暗衛報上來得消息,心中暗惱,沒想到這兩個女人還真是不安分的!本以為用寵愛壓著金氏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把這個女人的心養大了。永壽宮現在連耗子的命都攥在自己的手里,沒想到就這樣竟然還讓她們得手了,好計謀啊,朕難道該為自己後宮出了幾個女中諸葛而高興嗎?

    景嫻生下孩子當天,乾隆便開始讓暗衛著手調查,一開始乾隆還不相信這是一場陰謀,但當所有證據擺到桌上的時候,乾隆只能相信。

    就是那盒粉的問題,有的人可能會好奇,在這麼嚴密的情況下怎麼還會有人得手呢?這就要從頭說起了。因為這粉本就不是一般的物品,這是江南進宮的極品宮粉,總共三盒,一盒給了太後,一盒乾隆賞給了正受寵的嘉妃,還有一盒乾隆便留給了景嫻。

    要說這事兒也是巧,當初乾隆拿著兩盒粉先去了鐘粹宮,嘉妃也不是個傻的,見乾隆拿來兩盒粉讓自己先挑,便使了個計謀在其中一盒里面摻了點兒秘藥,這種藥藥性極大,雖然只是微量,但只要摻在粉里天天使用,輕則難產重則流產甚至絕育。

    但嘉妃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景嫻在懷孕期間已經停了所有的化妝品。除夕當天,景嫻心神不寧跟前天晚上沒睡好有關系,再加上懷孕期間景嫻整個人敏感了很多,那天棲霞用粉的時候誰也沒有聞出粉中的異味,就景嫻聞著不好受。但就是這樣景嫻也受到了影響,還沒破水便出血了,著實把大家嚇了一跳。

    只聞了一下就是這種結果,如果要是景嫻一直用的話乾隆不敢再想下去,難道這個皇後的位置就這麼誘人嗎?怎麼一個個都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漢軍旗出身,說白了有的奴籍還沒有除去呢,這麼做是為什麼?要知道,當年魏氏死後也只是追封皇貴妃,要不是十五繼位,怎麼會追封為皇後。怎麼這幫人就看不透?

    不過,既然有膽子做這些事兒,那就準備好受到懲罰吧。乾隆看了看眼前的證據,眼中寒光大盛,嘉妃,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宮粉,那朕就給你用,你是朕的愛妃,朕會好好寵你的。

    這件事乾隆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讓太多的人知道,只會讓她們擔心,也不利于自己做事。

    朕是大清的皇帝,能治理好一個國家難道還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嗎?

    景嫻足足睡了兩天才醒,而醒過來以後只覺得身上輕松極了,仿佛把所有的覺都補回來了,但等到睜眼卻被嚇著了。

    只見乾隆抓住景嫻的手不撒開,而人已經睡著了。

    這個人,難道他在這里呆了一晚上嗎?景嫻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但感動歸感動,景嫻並沒有動,只是仔細地看著這個男人。

    愛新覺羅家標志性的臉上滿是疲憊,但還是掩飾不住那一臉的雍容。景嫻想去摸摸,但又怕吵醒他,殊不知那人早已經在她醒的時候已經醒了,只是想看看她做什麼?因為乾隆發現,這是一件很好玩兒的事情。

    “唔”就在景嫻就要上手的時候,就听乾隆發出了聲音,嚇得她趕緊裝睡。

    “容嬤嬤,進來看看你們家主子,朕先回去了,看來是要醒了,你們好生伺候著。”乾隆說著便離開了,沒辦法,實在是想笑,沒想到景嫻的膽子還挺大的。那手一會兒對自己虛出拳,一會兒又想上來調/戲。乾隆想著,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得一群下人覺得好生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爆發了,時速3000,嗷嗷,今天繼續5000字,嗷嗷,SS好勤奮
正文 太後的閨女
    嘉妃很受寵,而且不是一般的受寵。就算是皇後產下嫡子也沒有蓋過嘉妃受寵的勁頭,就連太後都替景嫻抱不平。

    “皇額娘,您看,十一笑了。您看啊,他在對您笑呢。”景嫻抱著十一阿哥對太後說道。

    “哀家的乖孫孫,來讓哀家抱抱。”太後見景嫻喊自己,連忙看向十一阿哥,只見現在已經睜開眼楮的十一阿哥正沖著自己露出可愛的笑容,小眼楮也笑得彎彎的。

    現在只有十一阿哥能撫慰太後那顆受傷的心了。是的,太後傷心了,在過年的時候傷心了,不為別的,就因為自己那個寶貝兒子,又抽了!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正月初一那天,景嫻產下嫡子以後,乾隆便在慈寧宮休息了,其實也沒有休息太長時間,因為正月初一還有很多的祭祀活動要進行,而由于景嫻生產現在在坐月子,所以一些事情就要由貴妃甦氏來做。這些都是符合禮制的。

    可是讓大家大跌眼鏡的是,乾隆竟然在正月初一發了一道聖旨,免了嘉妃的請安和一切要參加的活動。理由很充分,嘉妃現在懷著皇家子嗣,萬一要是有個閃失誰有承擔不起。

    這關嘉妃什麼事兒啊,就算已經懷孕七個月了,但那也不妨礙著出來參加宴會啊,懷孕就金貴,固倫和敬公主還懷孕了呢,不照樣是該去哪里就去哪里。難道說堂堂固倫公主就不尊貴了?

    當時太後听到這個旨意以後還是有些質疑的,她也是宅斗宮斗培訓出來的,雖然到不了孝莊文皇後那種程度,但也離成精不遠了。她一直都很懷疑難道這是自己兒子使的障眼法?其實並不是真的寵愛嘉妃,只是為了豎起一個靶子,為的是轉移大家的視線,讓真正受寵的皇後躲過現在的風頭。

    而且嘉妃是個什麼角色,只不過是個妃子,就算已經為皇家生育了一子一女,就算已經抬旗,但這也改變不了她漢軍旗的血統,而且這金氏還有高麗血統,平時也是一個能裝柔弱的女子,要知道太後是最不喜歡這種女子的。現在只不過是懷孕七個月,要知道皇後可是在懷孕九個月都沒有說不來請安的。嘉妃以為她是什麼人了?

    人就是這樣,真的不喜歡這個人就算是她再優秀也會看著不順眼,而現在的嘉妃就招了太後的忌諱。正月初三,太後在慈寧宮給十一阿哥辦洗三,只是象征性地提了一下讓嘉妃出來,並沒有說什麼讓她請安的話,沒想到乾隆竟然在私底下說自己這個做皇額娘的不仁慈,不能體恤兒媳。把太後說得一愣一愣的。

    兒媳?只有中宮皇後才是你真正的妻子好不好,其他的女人,說白了只是個奴才,乾隆這麼說豈不是寒了皇後的心,還說什麼自己不仁慈,自己說什麼了?只是說懷孕的女子不能總是在屋子里面呆著,還是出來多走動走動,這樣對孩子也好,這其中並沒有對嘉妃有什麼不滿,可是自己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並不是嫡妻的女子來忤逆自己這個親額娘。

    那天乾隆走後,太後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面哭了一場,沒想到啊沒想到,以為高氏那個賤人沒了這後宮也就太平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又出來一個金氏。老天爺,這金氏到底有什麼好的竟然讓自己的兒子迷住了眼。更可憐的是皇後,現在還在月子里,可是皇帝卻

    罷了罷了,這種日子自己算是過夠了,原以為有了兒子到了晚年能享享清福,可是現在福沒有享受到,淨添堵了。要知道養的是這麼個東西當初就應該拿紅花了結了他!!!

    刀子嘴豆腐心,就算太後再傷心,但腦子也是清楚的,這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是打就算是罵,到最後心疼的也是自己個兒。算了,孩子大了,只要他別做出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來,自己還管什麼?還不如在慈寧宮逗逗孩子舒服呢。

    乾隆這幾日的反應,並沒有逃過景嫻的眼楮。當初她剛醒的時候就听身邊的暗衛稟報了,但她也沒有說什麼。乾隆愛寵誰就寵誰,反正現在自己在坐月子,他要是天天圍著自己轉那才是壞事呢,這樣更好,想來後宮女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嘉妃的肚子上了吧。

    沒听到慈寧宮的小宮女小太監已經在傳了嗎,嘉妃娘娘有福氣,皇上寵愛嘉妃娘娘已經到了不願讓她受一丁半點兒委屈的地步了,還記得當初嘉妃娘娘吃不下飯皇上派人出宮去找吃食的事情嗎?那可是皇後娘娘都沒有的待遇啊。

    景嫻每天都拿這個當新聞听,沒辦法,坐月子太無聊了,天天都要躺著喝補品,吃了睡睡了吃。在這種信息匱乏的年代,每天有這麼幾個人給自己做即時播報,這是多麼貼心的待遇啊。

    而且這消息不僅僅涉及到鐘粹宮,有時候那些小宮女小太監還會說說哪個宮里的小宮女咋樣咋樣啦,誰家的那小誰是誰的誰誰誰啦等等。听得景嫻心花怒放,有時候興致來了自己還會YY一番。搞得容嬤嬤看景嫻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景嫻已經隱隱覺得自己的頭皮在發癢,而且頭發已經都油了。身上更別提,景嫻覺得自己都快臭了,有幾次景嫻都想讓容嬤嬤弄點兒熱水來給自己擦擦,但每次都沒容嬤嬤“死諫”回去了。說什麼坐月子是人生中的大事,不能有半點兒馬虎,要不以後落下病根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娘娘還請為自己著想,為大清著想等等等等巴拉巴拉。听得景嫻腦子腦門上直冒黑線。但頭發這樣也不是個事兒,要是梳兩把頭還真的受不了。沒辦法景嫻就讓容嬤嬤給自己梳了一條麻花辮子。垂在胸前,這樣就是睡覺也不怕了。

    “你這孩子,偏你的花樣多,你看看有誰在坐月子的時候編條辮子的,現在看著倒不像個做額娘的了。”太後抱著永 打趣道。

    “可是皇額娘,兒媳這頭真的好癢啊。兒媳也知道坐月子的時候不能洗頭洗澡,兒媳也盡量克制了,可是”說著景嫻便又要用手去抓頭發。

    “啪!”太後見景嫻又要去抓頭發,連忙打掉她的手。

    “皇額娘~~~”景嫻被太後打了一下,連忙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太後,那意思是您打痛人家了,好痛好痛的。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別總是拿手抓頭發,再這樣,哀家就不讓你抱小十一了。”太後威脅道。

    “可是真的很癢嘛。”景嫻低著頭嘟囔道。

    “你這丫頭!!!”太後笑著說道,半個月過去了,乾隆每天都過來請安,但是太後並不打算就這麼原諒他。所以現在兩個人的關系還是不冷不熱的。這半個月,太後把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了景嫻這兒,和她說說話,順便逗逗十一。

    通過這段時間和景嫻的接觸,太後發現這個皇後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嚴肅的一個人,有時候她會拿自己當親額娘看待。

    而這種看待並不是說有好吃的先給額娘留著。有時候景嫻會在自己面前撒嬌,要知道女人只有在自己的親額娘面前才會這麼做的,這種相處讓太後那顆受傷的心得到的彌補。身體瞬間滿血復活。

    這算是一種失而復得吧,兒子和自己離心了,但現在兒媳卻這麼貼心,都說女兒是自己的貼心小棉襖,當年自己有了弘歷以後就再也沒有懷過孩子,現在過了這麼多年,又有了一個貼心的女兒,這算是上天對自己的補償吧。

    “皇後娘娘,您該喝藥了。”這時容嬤嬤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容嬤嬤。本宮現在已經好了,沒什麼事兒了,這藥”景嫻看了看藥碗,有些抗拒。

    中藥啊中藥,景嫻每喝一次就對它的懼意加深一層,沒辦法,實在是太苦了。想象不到的苦。而現在景嫻在心中不斷地扎著一個叫“御醫”的小人。

    都是他,說自己現在要調理,調理你妹啊!調理可以吃藥膳的,現在可好,全是苦藥。

    “容嬤嬤,給本宮拿糖水來,要不拿點兒蜜餞也成。要不,本宮不喝。”景嫻看著藥碗說道。

    “皇後娘娘,這藥是不能和糖水一起喝的,而且御醫囑咐過老奴,這藥就得這樣喝下去對身子才好。您就忍忍吧。”容嬤嬤覺得自己臉上的汗都要掉下來了,怎麼自家娘娘生完孩子後越來越像個孩子了,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啊。要知道當年娘娘還沒嫁入寶親王府的時候就很能吃苦的,從前喝藥可從來沒這麼費勁過。

    “皇後,趕緊把藥喝了,那來這麼多事兒,難道你不知道‘良藥苦口利于病’這個理兒嗎?”太後也出口責怪道。

    “你這麼做,也不怕以後十一長大了笑話你!”

    “那給本宮拿杯溫水來吧,要不真的太苦了。”只見景嫻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這孩子”太後笑著說道。

    時間就在一天天的打鬧中過去,最起碼景嫻是這麼認為的。景嫻每天就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過著豬一樣的生活。另外就是看自己可愛的十一包子,小家伙現在已經徹底長開了不知道是不是慈寧宮的伙食好的問題,這孩子現在越來越像個白白嫩嫩的小包子,每次景嫻看到都忍不住想咬一口。但每次都被太後用眼神將這個念頭扼殺在了搖籃里。(其實太後自己私底下也經常做的說)

    二月初,景嫻正式出月子,雖然還不能出門口(太後說外面太冷,不讓景嫻出去。怕著涼。)但是已經可以下地了,當然最重要的是,能洗澡了。

    當景嫻看到澡盆的那一刻,真的很想抱著它親兩口,嗚嗚嗚,容易嗎?話說當初生永琿的時候也沒有出過這種情況啊,怎麼現在真的像太後和容嬤嬤說的那樣,越來越不像個皇後了。

    “容嬤嬤,皇額娘說了什麼時候讓本宮搬回永壽宮了嗎?”景嫻泡在浴盆里說道。

    “回娘娘,太後娘娘今兒說了,現在天兒還冷,要是皇後娘娘貿貿然地搬回永壽宮,對調養身子沒有好處,看這意思是要讓您在慈寧宮再多住些日子。”容嬤嬤說道。

    “這不礙的,只要皇額娘願意本宮住在哪里都無所謂。只是過段日子和婉就要大婚了,現在就得準備著了。”景嫻說道。要知道和婉的婚期可是二月二十八,現在眼瞅著沒有幾天了。

    “不過有皇額娘在,也沒有什麼了。”景嫻說道,和婉大婚的東西早已經準備好了,而和婉在雁姬的教導下對管家等事已經十分熟稔。可以說萬事俱備,就欠大婚了。

    “哎呀,閨女大啦,再過段日子就要大婚了,到時候本宮可要美美的。”景嫻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皇後娘娘本就是最美的。”容嬤嬤奉承道。

    “瞧你說得,本宮也老了啊,現在都是孩子的額娘了,明年永琿也該進上書房。當年他不就跟十一似的嗎?”景嫻想著七包子當年那無齒可愛的笑容,再想想這孩子現在時不時地故作深沉,果然啊,孩子長大了就不可愛了。

    “瞧娘娘說的,依老奴看七阿哥是再懂事不過的了。”容嬤嬤說道。

    “懂事不懂事,本宮自己心里清楚,拿浴巾來,本宮這就出浴了。”景嫻說著便要起身。

    “是。”容嬤嬤說道。只是容嬤嬤這時候已經轉身並沒有注意到自家主子那嚴重一閃而過的狠唳。

    肥肉啊!!!肚子上,大腿上,甚至是胳膊上,全是肥肉啊!!!

    一開始景嫻還感覺不出什麼,但出浴盆的時候,一低頭竟然看到了自己一輩子最恨的東西——肥肉!!!

    “娘娘,您趕緊擦擦吧。”

    “好的。”景嫻稍微擦干身體,然後便讓宮女把自己的身子包了起來。但是一包不要緊,肥肉看起來更明顯了。

    “碧雲,你過來。”景嫻看著身上多余的贅肉,再也受不了了,不行,得減肥,剛才還說要在和婉大婚的時候大放異彩呢,現在這個樣子沒貽笑大方就不錯了。

    “娘娘您有何吩咐。”碧雲回道。

    “明兒個你回一趟永壽宮”景嫻在碧雲的耳邊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

    放眼望去,全身也是臉部和胸前自己比較滿意。臉嘛,胖胖的人家會說你有福氣,而且景嫻的臉胖了,反而顯得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至于胸嘛。嘿嘿,沒有幾個女孩子喜歡自己是“太平公主”的。

    景嫻讓碧雲回永壽宮去拿自己的練功服了,就是不知道這段時間能減下多少。也不知道蘭馨那幾個丫頭有沒有好好地練習。孩子們啊,不可半途而廢啊。

    “婉姐姐,這是強身健體的,你每天這樣做就會覺得渾身通泰的。”這時候永壽宮的偏殿里,蘭馨正像模像樣的給和婉做指導。

    這是蘭馨自己的想法,而當時也問了崔嬤嬤和椿嬤嬤,三個人都覺得這是好事,便由蘭馨出面來教和婉瑜伽。

    “可是蘭馨妹妹,這樣好別扭啊。”和婉覺得自己有些不能掌握平衡了,但看蘭馨輕松的做著,心中也起了爭強好勝的心。

    “當初皇額娘教我的時候我也覺得別扭,但做了一段時間以後覺得真的很舒服,只要習慣就好了。你看皇額娘的臉色很好吧,就是這麼努力的結果,婉姐姐你要加油啊。”

    “啊啊啊,呼呼呼,可惡竟然起不來了。”晚上景嫻想做幾個仰臥起坐,但是很杯具,一個都起不來。

    “不行,我要減肥。我要漂漂亮亮地參加和婉的婚禮,哎呀那這樣會不會把婉兒的風頭都搶光光呢?”某嫻想著,自己也漸漸進入了夢想。

    從景嫻出月子的第二天開始,太後便發現自己這可愛的兒媳婦有點兒不一樣了,至于哪里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直到和婉大婚那天,太後明白了。

    看著一身朝服裝扮的景嫻,太後心中的謎題全都解開了。

    這個皇後,原來自己是在調理身子,可恨的是竟然不告訴哀家,哼哼,看回頭哀家怎麼收拾你!!!

    嘶~~~怎麼有點兒冷,景嫻覺得身後突然冒寒氣,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現在和婉正在對自己行大禮。不行,要端莊,要淡定。

    和婉的大婚如期舉行,一切都順利地進行著,當然印證了童話中的那句話,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王子和公主快樂了,可是公主的阿瑪額娘還有瑪嬤卻

    作者有話要說︰勤奮的SS啊,要獎勵啊
正文 婆媳談話,嘉妃難產
    和婉大婚,讓大家看到了皇家公主的受寵程度,當天,當一百二十八抬嫁妝抬出紫禁城的時候,眾人皆稱贊,不愧是皇家的公主,這嫁妝,拿出來一件就夠一家子吃大半輩子的。而參加婚禮的各位格格們也都看著嫁妝,看著一身盛裝的和婉憧憬著自己的未來。

    和婉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走向了自己人生的新起點,從那時起,她再也不會是一個人,在她身邊,將永遠有一個男人,在她疲憊傷心的時候會霸抱住她安慰她,與她一起攜手到老。

    夜晚,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婦,而乾隆也是這麼想的,現在乾隆就像找到景嫻,然後和她進行一次心貼心的交流。

    沒辦法,今天景嫻的裝扮徹底把乾隆秒殺了,一身皇後朝服的景嫻,給乾隆的感覺不僅僅是雍容華貴,更多的是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當看到景嫻的那一刻,乾隆就覺得心中有個聲音在說︰“就是她,就是她。”

    馬上就要三月了,景嫻也早就出月子了,所以乾隆決定在今天晚上翻景嫻的牌子,本來嘛這是自己的妻子,還有就是和婉才剛剛大婚,作為帝後應該住在一起,告訴大家帝後和諧,天下太平。

    乾隆想得很美好,腦子里面已經給自己和景嫻開了很不河蟹的小劇場。恨不得馬上就要付諸實踐。但是在晚上翻牌子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景嫻的綠頭牌。

    “高無庸,皇後的牌子呢?”乾隆在第二次確認托盤上沒有皇後的綠頭牌的時候便叫來高無庸問道。

    “回萬歲爺,太後在元宵節後就下了懿旨的,皇後娘娘身體不適,現居住在慈寧宮調養,而皇後娘娘的綠頭牌也是太後下旨撤的。”高無庸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沒辦法,萬歲爺現在的臉色越來越像先帝爺了,嗚嗚嗚,做萬歲爺貼身太監的高公公你們傷不起啊——

    “那撤了吧,今兒個婉兒大婚,朕有些累了。”乾隆一听是太後的懿旨,也不再說什麼?能說什麼,過年的時候自己是徹底把太後給得罪了,現在想想自己當時怎麼就這麼“二”呢,怎麼想出這麼個損招?現在好了,媳婦就在身邊,可是就是抱不到懷里。

    乾隆看了看高無庸,心中嘆了一口氣,沒辦法,今天只能自己睡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媳婦的時候啊。虛踢了兩下金磚,乾隆走進了乾清宮的內室————抱著被子去睡覺。

    慈寧宮里,現在太後正和皇後對坐著,說實話,忙了一天,景嫻只覺得自己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現在只想洗個澡便直接進被窩。可是太後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大晚上的竟然把自己招到了慈寧宮的正殿,說什麼總結一下今天和婉的大婚,順便展望一下未來,為今後皇室格格公主的教育做一下深刻的討論。

    討論你妹啊,大晚上的咱明日請早好不?現在眼瞅著就要凌晨了,景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話說現在臉還沒有洗,按摩還沒有做,大晚上熬夜,好傷皮膚的說。

    縱然不情願,但景嫻還是遵旨去了慈寧宮。

    “兒媳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來到慈寧宮正殿,景嫻給太後行了一禮。

    “你這孩子,趕緊起來吧,今兒個你也夠累的了。過來上皇額娘身邊來坐著。”太後說著便招呼景嫻做到自己身邊。

    “是。”景嫻說道。心說您老人家也知道我現在很累啊,拜托有什麼事情明天說好不?明天我給您一個專場好不?現在真的好困啊。

    “嗯,真的不錯。”太後上下打量著景嫻,這的覺得越看越順眼,這通身的氣派就不說了,就是這模樣也是別人沒有的,原想著生了兩個孩子以後會有些變化,但現在一看,和坐月子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啊,眼瞅著就是一臉的旺夫相。

    “皇額娘,您有什麼事情嗎?還是兒媳臉上有什麼東西?”景嫻被太後盯得毛毛的,看著太後現在的眼神,景嫻總覺得自己就像某胡同里面的剛入行的,而太後就像那——

    “皇後啊,這些日子你辛苦了啊。”太後說道。

    “回皇額娘,兒媳不苦,倒是皇額娘,最近您太累了,兒媳瞧著您最近這臉色可不是很好。”景嫻說道,其實太後的臉色不知道有多好呢,尤其是那眼楮,好亮啊——

    “唉,皇額娘也不多說什麼了,最近總是覺得乏得慌,剛過年的時候先是你生產,然後——”太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忙用帕子壓了壓眼角。

    “皇額娘,兒媳不能給您排憂真的是不孝極了。”景嫻說道。您老人家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行不,要不咱洗洗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你有心了,自從哀家生下皇帝後,就時時刻刻都提著心過日子。你說咱們女人這輩子不就是希望兒女平平安安嗎?當年雍親王府人口單薄,但明爭暗斗也是不斷的,要不是孝敬憲皇後和哀家護著,也許皇帝早就——不過現在日子好起來了,以後啊,你和皇帝要好好過日子啊。”太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但後來覺得說出來有些不妥,便轉移了話題。

    “是,兒媳知道。皇額娘,時候不早了,兒媳就不打擾您了。”景嫻說著便想撤退。棲霞那邊已經準備好沐浴的東西了,再不過去水可就涼了。

    “現在天兒還早著呢,坐這兒和皇額娘說說話。”今天太後似乎並不想輕易放過景嫻。

    “皇額娘,您是有什麼事情嗎?如果兒媳能幫上忙的話,一定責無旁貸。”景嫻覺得太後似乎有些事情要說,但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來。

    “這——也沒什麼,只是今兒個瞧著你氣色很好,想問問你有什麼秘訣嗎?如果這都跟皇額娘藏私的話,那皇額娘是不是可以說你不孝啊!”太後想了半天,一直想自己該怎麼問景嫻,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最妥當的方式,沒想到最後竟然被景嫻話趕話給問出來了。

    “皇額娘,兒媳哪有什麼秘訣啊,只是平時多注意飲食和運動罷了。”景嫻笑著說道。心說果然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不管你是蘿莉還是老婦,只要談到美容,那都是最感興趣的。原想著太後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原來是想問問自己有什麼好的美容方法。

    真的是瞌睡給個枕頭,景嫻現在正發愁怎麼緊緊地抱住太後這個大腿,現在總算找到了。

    “容嬤嬤。你去偏殿,讓棲霞把本宮平時用的那套物事拿來。”皇後也不說什麼,直接吩咐容嬤嬤去拿自己的化妝包。

    “皇後你這是——”太後有些好奇,心說皇後這是在搞什麼?

    “皇額娘,有些話兒媳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說出來也許——”景嫻說得有點兒猶豫,沒辦法,因為她怕自己的一些觀點會嚇到太後。

    “你但說無妨。哀家恕你無罪。”太後說道。

    “是,兒媳在坐月子的時候,也听到了一些事情,知道皇上惹您生氣了。但是兒媳想皇上這麼做肯定有他的想法的。要說他會為一個女人和您離心,這個兒媳絕對是第一個不相信的。您是他的親生額娘,是給予了他生命的人。是時時刻刻為他著想的人,皇上又怎麼會對您不孝呢?最近這段日子,兒媳也覺得您心思有些重了,與其這樣讓自己不舒服,不如放開,左右皇上也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您又何必讓自己心思郁結呢?”景嫻仔細斟酌著說道。沒辦法,和皇家打交道實在是太累了。

    “好孩子,你有心了。皇後,你也是做額娘的,你說說,咱們做額娘的容易嗎?辛辛苦苦為了兒女,可是到老了,這當兒子的卻這麼傷額娘的心。”太後說著說著竟然開始掉眼淚了。

    “皇額娘,這些都會過去的,皇上對您的孝敬,這是誰都比不上的,其實吧您別看平時永琿這麼乖,有時候也是很氣人的,但不管兒媳怎麼生氣,他都是兒媳的兒子啊,兒媳懂您的心情。真的。”景嫻現在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順著太後的話說。

    “嗯,哀家都知道。哀家沒事。”太後把話說出來了,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皇上是咱們大清的天,而您是皇上的天啊。所以啊您一定好開開心心的,這樣皇上才能好好的治理國家啊。”景嫻說道。

    “哀家都知道了,對了你剛才讓宮女去拿東西,怎麼現在還沒回來啊。桂嬤嬤趕緊去催催。”太後說道。

    “回太後,容嬤嬤已經回來了。”桂嬤嬤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容嬤嬤。而後面還跟著一個拿著大包袱的宮女。

    “皇後,這個是——”太後看著棲霞手上拿著的大包裹有些好奇。

    “皇額娘,這些東西是這樣的。”說著景嫻便親自給太後一一講解。

    ————————————————慈寧宮美容分割線————————————

    “皇後啊,哀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服過了。”看著鏡子中煥發著光彩的容顏,太後笑著說道。

    “只要皇額娘喜歡就成了,還有就是子時前後是養顏的最好時間,所以啊那個時間您一定要好好休息。”景嫻說道。沒想到這套東西在太後臉上用起來竟然有這麼好的效果,那自己是不是應該開個鋪子了?

    “喲,那現在不是已經快要過子時了。那哀家得趕緊安置了。”看著自鳴鐘上的時辰,太後有些心急了,這養顏的時間就要過了啊。

    “皇額娘,不急于這一時,”景嫻笑著說道。

    “這養顏啊,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達到的,這最主要的是要堅持。每天都要這麼做,還有就是養顏不僅僅指的是美容,還有就是要合理飲食再加上適量的運動,最重要的是您要開心。”景嫻笑著說道。

    “好好好,哀家知道了,今兒個天兒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兒回去安置吧。只是這些東西——”太後說著,眼楮看了看棲霞手中已經收拾好的報包袱。

    “這些是兒媳為了和婉出閣制定的養身計劃用的,今天只是拿出來給皇額娘您試試,效果是不錯,但如果要是長期使用的話,還是讓兒媳再給您配一套吧。”景嫻說道。

    “那這幾天你還是在慈寧宮住著吧,給皇額娘好好看看。”太後說道。

    “是,兒媳遵旨,皇額娘您早些安置吧。”景嫻說著便退下了。終于能回去泡澡睡覺了。

    這一夜,和婉的洞房冒著粉紅色的泡泡。乾清宮正殿上空一片烏雲籠罩,而慈寧宮一片安寧。

    接下來的日子,景嫻和太後的關系可謂是一日千里。果然美容與服飾是女人最好的話題。就連跟在太後身邊的梓寧格格也受益匪淺。

    乾隆十七年,對後宮兩大BOSS來說是很美好的,但對于前朝的乾隆卻覺得心中實在是不痛快。好幾個月沒有抱到媳婦了,去慈寧宮請安的時候發現,不光是景嫻越來越漂亮了。就連皇額娘還有純貴妃也——

    真是的,為什麼當初朕就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拿金氏來做靶子,現在可好,天天面對著那個女人。這不是自作自受嗎?乾隆看著懷里的嘉妃心里默默地想到。

    “皇上,皇上???”嘉妃喊道,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嘉妃總覺得皇上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朕沒事,前朝還有些事情,愛妃還是先歇著吧,朕該去處理政務了。”乾隆看著嘉妃那張臉,突然有種想掐死她的沖動,就是這個女人,壞了子嗣還不安分,差點兒害得皇後難產。

    “那皇上要注意自個兒的身子。臣妾恭送——”嘉妃說著就要起身送乾隆。不想卻被乾隆摁住了。

    “你現在身子也重了,朕不是說了嗎?你要好好地養著,不要起來了。你們這些奴才給朕听著,嘉妃現在在養胎,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去打擾她,也不要讓她多分神,要是朕的愛妃出了什麼差池,朕饒不了你們。”乾隆說著便離開了鐘粹宮。

    金氏,朕多寵你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地養著啊,弄掉你的孩子,朕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你必須給朕好好地養著,好好地給朕把孩子生下來啊。乾隆心里說道。

    “皇額娘,您今兒個穿這件吧,,您穿著這件衣服顯得特別雍容華貴。”景嫻拿著一件墨綠萬字旗袍對太後說道,

    “你這孩子,梓寧啊,要多跟皇後學學啊,瞧瞧這嘴,跟抹了蜜似的。”太後打趣地說道。

    “兒媳的嘴上當然有蜜啦,這不都是皇額娘給兒媳抹的嗎?”景嫻回道。

    “你啊。”在這段時間和景嫻的接觸下,太後覺得自己真的是越活越舒服越開心了,不光是臉色好了,就是這身子也覺得輕了不少,來請安的嬪妃和命婦都說自己現在是越活越年輕了。

    “稟太後,鐘粹宮的嘉妃要生了。”就在大家談笑的時候,外面桂嬤嬤進來稟報。

    “皇上知道了嗎?”太後的心情本來挺好的,今兒個皇後說天氣好,想著陪太後去御花園轉轉,沒想到這還沒出去了,就被這麼個消息給壞了興致。

    現在太後對嘉妃不說是恨到骨子里,但也不遠了,壞了自己和皇帝的母子情,就是十惡不赦的狐媚子,現在要生孩子了,生就生唄,皇上去看你不就成了?

    “皇上已經知道了,現在正往鐘粹宮趕。听說太醫院的太醫都被宣去了。”桂嬤嬤說著覺得自己臉上冷汗都要冒出來了,皇上喲,您這麼做不是讓太後更不待見嘉妃娘娘嗎?

    “皇額娘,要不兒媳去看看吧。今兒個就讓純貴妃和幾個妹妹陪著您去御花園吧。蘭馨和五兒現在正學著做點心,等一會兒讓她們給您送一些自己做的小點心過去。”景嫻說道,反正今兒個不只是自己和太後去御花園,還是先去鐘粹宮看看吧,要不乾隆再抽風了可就壞了。

    “行,你先過去吧,這邊你就別管了。”太後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但聲音還是硬邦邦的。

    “太醫呢,嘉妃現在怎麼樣了?需要什麼趕緊讓人去取!!!”景嫻剛到鐘粹宮,就听到乾隆咆哮的聲音。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您稍安勿躁,嘉妃不會有事情的,生孩子就是這樣的。”景嫻說道。

    “皇後,他們說嘉妃這是難產的跡象啊。”乾隆看到景嫻以後先是讓她免禮,還沒等景嫻起身呢,便一把抓住她的手,好滑好軟好香啊。還是皇後的手手感最好了。乾隆便吃著皇後的豆腐邊說著嘉妃現在的情況。看來這個嘉妃還是有點兒用處的,最起碼讓自己又摸到了皇後。

    皇額娘太能記仇了,朕要不是為了保護景嫻怎麼會豎起嘉妃這麼個靶子,現在景嫻是安全了,可是朕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抱過朕的皇後了。不行,要盡快下旨讓皇後搬回永壽宮。還要把牌子放上去。朕要皇後抱抱——

    “皇上——”景嫻見乾隆的爪子不老實,只覺得頭頂上空飛過一群烏鴉。這個皇上真的是越來越不著調了。

    “嗯,咱們先坐下吧。里面有穩婆呢。”乾隆也覺得自己有些心急了,忙變身成一個威嚴的君主範兒。但是要除了那只攥著景嫻的手一直不安分的龍爪子。

    內室里,嘉妃已經開始陣痛,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就是生不下來。穩婆也著急,嘉妃娘娘這一胎好像胎位不正,而且現在才九個月,雖說產道已經打開了,但就是出不來。

    “娘娘,您用力啊。”穩婆說道。

    嘉妃也不是第一次生產,她知道該什麼時候用力什麼時候攢著勁兒,但不知道為什麼,這身子就像用不上力氣似的。而且自己的產期還沒有到了,今兒實在是太奇怪了。

    “皇後啊,你先去乾清宮吧,朕有些事情要問你。”景嫻正坐著想事情,沒想到卻听到乾隆說了這麼一句。

    “這,可是嘉妃現在還在——”景嫻說道。心說乾隆你又葫蘆里賣什麼藥?

    “這是聖旨,難道你要抗旨嗎?”乾隆說道。嗚嗚嗚,皇後不愛自己了,現在連朕的話都不听了。

    “是,那臣妾先告退了。”不讓我在這里更好,以為我願意來啊。景嫻腹誹道。

    乾隆想得很好,這邊先把嘉妃解決了,然後便回乾清宮找景嫻去,計劃不錯,也便于實行,但他不知道今天太後要帶著一幫嬪妃去御花園,所以等嘉妃這邊的事情完了要去乾清宮找景嫻的時候,卻得到了景嫻在去乾清宮的路上被太後劫走的消息。

    至于嘉妃,因為這一胎胎位不正,最後乾隆吩咐保孩子,所以在生下九格格後就去世了。而乾隆為了做滿整套戲就追封她為嘉貴妃,葬妃陵園。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祝所有的老師們教師節快樂,也許有點兒晚了但是還是希望大家能接到我的祝福。

    然後9`11十周年,雖然與我無關,但希望逝者安息,生者堅強

    最後周一就是中秋節了,祝我親愛的讀者們節日快樂,SS愛你們喲

    話說,農歷八月十三是老龍的生日啊,老龍啊,沒有禮物啊,抱被子睡覺吧?想河蟹我們家景嫻,先過你老娘這一關吧。

    和婉大婚,從此以後和德勒克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完結!!!

    哈哈,這只是一個玩笑,大家不要擔心啊。我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呢。
正文 溫存
    嘉妃難產去世,眾人表情皆如喪考妣,紛紛前去哭訴。在鐘粹宮上演了一場又一場的姐妹情深。最有趣的是魏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踩著死人往上爬有癮了,竟然在嘉妃的葬禮上又來了這麼一場,讓大家都不由訝然。

    這招兒也太舊了,這不是當年在坤寧宮哭得要死要活的令嬪嗎?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又認了別的主子,這次死的只是一個妃子,犯的著這麼下血本嗎?哎喲喲,別磕了,再磕那抹了粉的小臉兒也受不了一點兒傷啊。

    瞧瞧,瞧瞧,磕了這麼長時間就紅了一點兒,沒破相反而更顯得柔弱了。皇上啊,您還記得當年在坤寧宮哭得死去活來的令嬪娘娘嗎?令嬪娘娘來了,現在要求安慰求抱抱。

    眾嬪妃看到這一場景並不覺得有多生氣,反而只是拿魏氏當一個戲子來看,以前在孝賢皇後靈前哭的時候最後是個什麼結果?被貶,看來現在這貴人人家是不想當了,看上常在的位置了。難道你以為變成常在就能常駐皇上身邊嗎?

    “傳朕旨意,魏貴人溫柔賢淑,深得朕意,今日特復封為令嬪。”

    哎喲,看看,這招還真的管用,這就成了什麼???令嬪,皇上竟然重新封了她!!!圍觀黨不淡定了,原想著這次魏氏能再降一級,沒想到竟然升上去了,這魏氏究竟有什麼好的?皇上竟然這麼對她!!!這麼一想,各位娘娘手上的手帕君可就遭殃嘍。

    令嬪復寵,眾人看在眼里,更是恨在心里,尤其是四阿哥永,看魏氏的眼楮更像是看仇人一樣,皇家的阿哥都不是傻子,永琿小小年紀都已經開始明辨是非,懂得左右逢源,更不用提已經十三歲的四阿哥愛新覺羅永。雖然他們比不上康熙朝眾位皇子,但也都不是吃素的。

    令嬪這是在做什麼?分明就是在踩著自己的額娘獲寵,一個貴人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這要是到以後還不得翻了天!!!要是以後有了孩子還不得把後宮的阿哥們全弄死!!!

    魏氏,你夠狠,但是現在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我愛新覺羅永在額娘靈前發誓,如此生不報此仇,枉姓愛新覺羅!!!

    魏氏現在沉浸在乾隆的溫柔鄉中,皇上心里是有本宮的,以前只是礙著嘉妃娘娘所以才不會寵愛本宮,現在嘉妃死了,那本宮一定會是最受寵愛的,過不了多久本宮就會成為令妃,等本宮生下小阿哥就會坐上貴妃的位子,再然後

    魏氏做著自己的美夢,卻忽略了兩位排名四號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景嫻沒有去鐘粹宮,開玩笑,嘉妃到死只是一個貴妃,讓皇後紆尊降貴去給她守靈,也不怕被雷劈!這可是太後的原話,說是皇後去了別被不干淨的東西沖撞了,至于是什麼,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魏氏,你以後的日子會很受寵,寵愛,皇上給你,本宮一樣會給你的,本宮這麼高貴美好的人,怎麼會做那麼不仁慈不善良的事情呢?景嫻望著窗外的風景,心中想到。

    此時已經是四月初,到處一片生機盎然。而這後宮的天,也馬上要變了。

    “皇後,皇後!!!”太後見皇後有些愣神,忙喊道。

    “啊!皇額娘,兒媳有罪。”景嫻竟然忘了自己正在和太後品茶,竟然走神了。

    “哀家見你這段時間總是這樣,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太後笑著說道。

    “回皇額娘,本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著馬上就要到五兒的生辰了,只是恰逢嘉貴妃妹妹的事情,所以今年不能做了,要說嘉貴妃妹妹也是命苦,怎麼就”景嫻說著用帕子摁了摁眼角。

    “你有心了,你這麼對五兒,孝賢在天之靈也會放心的。是啊,今年注定不能給五兒過了,私底下多賞點兒東西吧。”

    “是。”景嫻回道。

    “最近皇帝來請安,哀家看著可是憔悴了不少。你也多關心關心皇上。”太後說道。

    “是。”景嫻繼續回道,心說看看,還是疼自己的兒子吧,也不是誰大正月的時候把自己悶在臥室里哭,也不知道是誰前段時間見到乾隆眼楮不是眼楮鼻子不是鼻子的。現在怎麼樣,抽抽龍想額娘了,回來求抱抱了,做額娘的又兒控模式全開了。不過也沒什麼,現在本宮還是住在慈寧宮,左右也只是口頭上的關心間或讓蘭馨她們送點兒小點心什麼的去看看。

    “哀家瞅著你這段時間調理的也不錯了,總在慈寧宮住著也不是個事兒,最近挑個好日子就搬回去吧。”太後繼續說道,嘉妃死了還是有好處了,最起碼自己的兒子又回來了。

    “皇額娘,兒媳舍不得您啊。”景嫻說著擺出一副不要拋棄我的樣子。心中卻猶如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尼瑪這實在是太坑爹了啊,現在用不著老娘了就想甩了啊。行,太後,你行!!!唉,不過要是一直住在慈寧宮還真的不是個事兒,慈寧宮是什麼地方,那是太後住得地方,自己要是一直住在慈寧宮難道是想做太後嗎?這要是讓有心之人听到了可不行。

    “你啊,讓哀家說你什麼好?這是一個皇後該說的話嗎?快別說這個了,傳出去讓人笑話。”太後說道。

    “皇額娘有什麼笑話啊,能讓自己听听嗎?”未見其人先聞齊聲,不用說,乾隆來了。

    “還不是皇後,陪著哀家習慣了,舍不得哀家了。”太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仿佛是在炫耀。

    “皇後孝順皇額娘,這是好事啊,不過總是打擾皇額娘也不是個事兒,還是早點兒搬回永壽宮吧。皇後要是再不會去啊,這永壽宮里就要鬧翻天了。”乾隆笑著說道。

    永壽宮是距離乾清宮和養心殿最近的宮殿,乾隆當時給景嫻安排永壽宮也是想能離她近一些。而永壽宮離慈寧宮也很近,在乾隆的要求下,太後便讓景嫻當天搬回去了。

    景嫻依依不舍地看著太後,心中在不斷地咆哮著,尼瑪啊,皇額娘救救兒媳啊,難道您沒有看到皇上那迫不及待的眼神和動作嗎?兒媳要是真的會去就回不來了啊

    乾隆心里很高興,世上還是額娘好啊,媳婦搬回永壽宮,今天朕就去永壽宮,要不還是讓皇後去乾清宮吧。那里沒有孩子更方便。

    回到永壽宮,景嫻覺得十分親切,果然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安樂窩啊。瞧這一草一木,看著就比別人的好。回來就是好啊,瞧瞧,十一現在也看著開心了許多。

    十一阿哥大名愛新覺羅永 ,是乾隆取的,景嫻想了想,覺得不錯,原以為這孩子以後會叫永的,現在更好,沒有給別人養兒子的感覺了。

    “皇額娘,皇額娘。”還沒落座,就听外面傳來孩子們的聲音,听听,孩子的聲音都跟在慈寧宮不一樣了。景嫻這段日子也是經常見到這些孩子的,但卻覺得還是在永壽宮他們給自己的感覺最真實。

    “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來的正是蘭馨,五兒和永琿。

    “快起來吧。這些日子皇額娘在慈寧宮,你們有沒有淘氣啊。”景嫻說道。

    “回皇額娘,這些日子兒子都在讀書習字上武學課,當然沒有淘氣了。”永琿這話倒是真的,要想以後在上書房好過,現在就要抓起來。要不怎麼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呢。

    “恩,那蘭馨和五兒呢。”景嫻又問了兩個女孩子。

    “皇額娘,這些日子女兒都在和椿嬤嬤學習女紅,本想著等十一弟弟回來能給他做些東西,可是女兒愚笨,現在還沒學好。”五兒說道。

    “五兒有這份心就成了,你十一弟弟會喜歡的。”景嫻說道。

    “皇額娘,十一弟弟呢。”蘭馨見景嫻身邊沒有嬤嬤,便問道。

    “永 剛剛還睡著呢,本宮讓人把他帶下去了。一會兒應該就醒了。你們都先忙去吧,皇額娘還有些事情要做,等一會兒別忘了過來用膳啊。”景嫻說道。

    “是。”三個孩子說著便退下了。

    景嫻見完孩子們以後,先是叫來守宮的大太監順德和椿嬤嬤問了一下永壽宮的情況,然後便帶著容嬤嬤去了內室。

    “皇上駕到。”還沒等在內室做好,景嫻便听到了高無庸的聲音。

    這邊還沒休息一下呢,怎麼這麼快就來了,還讓不讓人活了。景嫻腹誹道,但還是出去接駕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景嫻對乾隆行了一禮。

    “皇後不必多禮。”乾隆說著便親自扶起景嫻,哎呀還是皇後的手軟啊。乾隆想著手又不老實了。

    “朕和皇後又事情要談,你們在外面守著。”說著乾隆便帶著景嫻去了內室。

    看著皇上和皇後離去的身影,容嬤嬤覺得很開心,誰說自家主子不受寵的,現在瞧著其實皇上的心中有的是自家主子,什麼嘉貴妃什麼令嬪,那都是靶子,那都是主子的靶子。

    不得不說,容嬤嬤您老人家真相了!!!

    “景嫻。”剛進內室,乾隆便迫不及待抱住了景嫻。嗚嗚嗚,還是自己的媳婦最好,這麼長時間,朕終于又抱到了。

    “你干什麼啊,現在天兒還早呢。”果然是色龍,現在就想景嫻掙扎道。

    “那你的意思是晚上再朕不著急,不著急,只是這麼長時間了,朕想景嫻難道景嫻不想朕嗎?”乾隆把下巴放在景嫻肩膀上說道。

    “嗯想,行了吧。”景嫻只覺得滿腦袋黑線,心說乾隆你這是怎麼了?

    “你還是不想,要不怎麼這麼應付。”乾隆說著把自己埋到了景嫻的懷里。

    皇上您正常點兒成不,景嫻現在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啊,這乾隆是怎麼了,要說以前是抽但從來沒有到這種程度啊,現在怎麼學會永琿這一招了,傷心就往自己懷里扎。

    “不燒啊!”景嫻把乾隆從懷里拉了出來,然後用手試了試他腦門的溫度,沒事啊。怎麼現在跟燒糊涂了一樣?

    “你這是做什麼?朕沒事。”乾隆拉住景嫻撫在自己額頭的手,細細地摩挲著。

    “皇後的皮膚真好,住在慈寧宮這些日子皮膚更好了。”乾隆說道。

    “那臣妾還是再回去住吧,想來皇額娘也是想我的。”景嫻假裝要下床的樣子。

    “你瘋了,當時你在慈寧宮生孩子,因為不方便挪動所以才住在慈寧宮的,一國之母住在慈寧宮,傳出去就不怕別人的唾沫把你淹死。”乾隆拽住景嫻在她耳邊威脅道。

    “不是你自己說慈寧宮養人的嗎?皇額娘對我這麼好,我就去求她啊,就說你不要我了,嫌棄我了。”景嫻說道。

    “听朕一句勸,別和太後交心。”突然之間,乾隆的臉色嚴肅起來。

    “你在說什麼,那是你親額娘怎麼能這麼說呢?”景嫻本想試一下乾隆對自己和對太後的態度,沒想到竟然得到這麼一個結論,雖然自己很滿意,但看到眼前母子離心,說實話,這心中還真不是滋味。

    “朕知道你在想什麼,先不說朕和這位太後的關系如何,就算是朕的親額娘,朕也只能是孝順。如果你認為能和她交心那就錯了,現在你們之間沒有利益沖突,但如果有一天,出現了利益沖突,後果不堪設想,那不是朕想看到的結果。”乾隆說道。

    “我听不懂,詳細說明一下。”景嫻說道。

    “想听是嗎?那就”乾隆說著便把景嫻壓在身下,並在她耳邊說了一番話。說完便走了。

    “不正經”景嫻看著乾隆遠去的身影嘟囔道。

    “皇後娘娘,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吩咐。”容嬤嬤在乾隆走了以後便進了內室,看到景嫻在那里嘟囔以為有什麼吩咐。

    “沒事,今天晚上早點兒準備熱水,本宮要沐浴。還有,晚膳早些擺吧,今兒個晚上事兒不少呢。”景嫻說道。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容嬤嬤听景嫻這麼一說,再看景嫻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心中一算便知道了,忙歡天喜地地去準備。

    “一個個就這麼愛看戲,這哪是受寵啊,這就是在拍戲!!!”還是拍愛情動作片。

    晚上,景嫻和孩子們用完晚膳便早早準備著,這位可是已經說了,晚上一定會翻牌子的,當然景嫻現在心里一直在祈禱著還是算了吧,算算一年沒有和乾隆那啥了,現在瞧著他這兩天的表現,明天自己還能活著從乾清宮出來嗎?

    乾隆會放過景嫻,會被人半路上劫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以前金氏做過這種事情,但那只是乾隆想要擺出寵幸金氏的樣子所以才順水推舟的,現在,今天自己只想見到景嫻,其他人退散,乾隆離開永壽宮後直接回到了乾清宮,而且在用完晚膳之後直接沖到浴室洗白白。今晚不一般啊不一般

    夜黑風高日,拉燈和諧時。

    “景嫻。”乾隆滿足了,乾隆幸福了,現在想抱著景嫻談談情了,可是卻被景嫻甩了一巴掌,當然沒有打在臉上,其實現在景嫻已經被折騰的沒有力氣了,要不是為了泄憤,她現在是連一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動了,怎麼這個男人就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怎麼,還有力氣?”乾隆看著一臉疲憊的景嫻,笑著說道。手也不老實地玩兒著他的頭發。

    “你有完沒完啊,我要睡了,明天還要請安呢。”景嫻說著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

    “陪朕說會兒話吧。”乾隆說著一把抱住了景嫻。

    “困著呢,誤了我明天的給皇額娘請安怎麼辦?”景嫻說著便想找個舒服的地方睡覺。不想卻被某人拽到了懷里。

    “听我一句話,不要和皇額娘走得太近。”乾隆壓低聲音在景嫻耳邊說道。

    “為什麼啊?現在她對我挺好的,而且你今兒個下午說的話我也琢磨了,現在我老老實實地做我的小媳婦,她還會把我怎麼著。我並沒有觸犯到她的利益啊。”景嫻十分不解,

    對太後,現在自己只想做一個乖兒媳,一個別人挑不出大錯的兒媳,不管怎麼說太後都是一個母親,而自己孝順她也是應該的,說實話,最近太後給人的感覺很像一位閨蜜,一位媽媽級別的閨蜜。景嫻想過和她進一步接觸,但也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

    “你啊,重活一世難道連最基本的自保都忘了嗎?咱們皇家最奢侈的就是感情,她是皇額娘,但和朕並不親,朕也只是盡孝罷了,可是你別忘了,她是太後,她代表的是鈕祜祿家族,朕打個比方,現在後宮沒有鈕祜祿家族的女子,如果以後出現了,那你們兩個人的關系就”

    被乾隆這麼一提醒,景嫻想起來了,貌似以後真的會有一個鈕祜祿家族的女子進宮,好像是二十二年,但一生並無所出,最後也只是封嬪。

    “你想到了。”乾隆見景嫻深思,心知她知道是誰了。

    “你打算怎麼辦?”景嫻反問道。

    “能怎麼辦,就這樣唄。朕也不是沒腦子的,以前寵幸漢妃就是因為她們沒有什麼根基,可是沒想到自己最後卻栽了,後宮平衡太難了。朕需要你的幫助。”乾隆說道,其實他很想告訴景嫻,現在自己心中已經裝不下別人了,只要有景嫻就夠了,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說吧,只要別傷到孩子,別像以前那樣了,我幫你。”景嫻說道。這輩子自重生那天起自己就開始為自己謀劃了,後來有了孩子就更加努力,乾隆現在是不抽了,但誰知道以後會是個什麼情況呢?

    假如嫡子不能繼承皇位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乾隆三十年,這是景嫻的劫數,誰知道這輩子還會不會出現。但是謹慎起見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反正自己又不稀罕做太後,說白了只不過是個寡婦罷了,最尊貴的寡婦。

    “以後,我們之間會有摩擦,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乾隆盯著景嫻的眼楮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幫助你的。”景嫻也盯著乾隆的眼楮說道,但她只是拿這個當做了一種責任,對這個國家的責任。所以便忽略了乾隆那隱形的告白。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中秋節快樂

    話說明天又要上班了啊??????六點半就得坐車回塘沽,但是不會斷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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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慈寧宮家宴趣事
    乾隆十七年,和敬在年初被診出了喜脈,樂得太後眼楮都眯起來了。

    “三丫頭啊,皇瑪嬤當時知道你懷孕以後啊,真的恨不得當時就把你接到慈寧宮,只是因為事情太多,而且當時正過年,你皇額娘身子也重了,也就耽擱了,你可別怨皇瑪嬤啊。對了,鄂勒哲特穆爾額爾克巴拜呢?”太後見和敬一個人來慈寧宮,覺得有些奇怪,要知道自己也很久沒有見過鄂勒哲特穆爾額爾克巴拜了。

    “皇瑪嬤,這孩子前段時間因為淘氣有些著涼了,所以就沒有帶他進宮。要是讓皇瑪嬤過了病氣,那可就是敬兒的罪過了。”和敬笑著說道。

    “不怪不怪,桂嬤嬤,一會兒挑些東西讓和敬公主帶回去,給鄂勒哲特穆爾額爾克巴拜。要說三丫頭就是有福的,你瞧瞧,這又懷上了。婉兒啊,你什麼時候能有消息啊?”太後剛說完和敬,又開始打趣和婉。

    “皇瑪嬤~~~”和婉一听這話,臉都紅了,要知道和婉現在可還是新婚期,問這些問題,人家會害羞的。

    “瞧瞧,這就臉紅了,你這孩子,子嗣可是人生中的大事啊,沒準兒啊現在肚子里面就有一個了。”太後笑眯眯地看著和婉的腹部。

    “皇瑪嬤,婉兒心學會了一樣菜式,現在要去準備一下材料,等一會兒用膳的時候您要多用一些啊。”和婉說完不等太後答話便飛一樣的跑了出去。

    “這孩子,三丫頭啊,在外面要多多照顧和婉啊,哀家看著她還是太弱了。”太後笑著說道。

    “是,皇瑪嬤您就放心吧。孫女瞧著您這臉色可是越來越好了。”和敬笑著岔開了話題。

    這招真管用,太後一听和敬說自己的臉色好了,話匣子也打開了,把景嫻經常給念叨的那套說了出來。

    景嫻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卻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並深深鄙視了乾隆一把。

    鄂勒哲特穆爾額爾克巴拜,當年自己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但是現在想起來,這實在是太長了吧。這要是放在後世,孩子要是成名了,開個簽售會都是個難事,人家一個簽售會簽售一萬本,這孩子簽一千本就不錯了,而且天天這麼喊,也不覺得累得慌。不過這事人家自己的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呢。

    和婉柔弱?開玩笑,難道真的是和婉的戲演得太好了嗎?要知道和婉現在雖然獨居公主府,但德勒克可是天天往公主府跑的,唉,看來德勒克這胃啊誰歸和婉了。至于這心和婉能不能拿住,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明年又該選秀了,雖說阿哥里面不用選秀了,但也該留下幾個了。

    景嫻想到選秀,眼楮不由得眯起來了,呵呵,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起當年看某男某女選秀的場景了,要說最好看的還是海選啊,哪像現在,這麼無聊。不過說到選秀,後宮里面該升升位分了。

    皇帝後宮應該是皇後一名,皇貴妃一名,貴妃兩名,妃四名。嬪六名,其余貴人常在答應無數量規定,可是看看現在這位皇帝的後宮,皇後一人,貴妃一人,妃兩人,嬪位上六人。現在大多數都是有孩子的,不升位分也說不過去的。

    “皇後這是想到什麼好事了?說出來給哀家听听。”太後注意到景嫻彎起的嘴角,便問道。

    “回皇額娘,兒媳想著,明年就要選秀了,而後宮里面的妹妹們也應該升升位分了。”景嫻回道,這事也不是見不得人的,說出來便是。

    “嗯,你有心了,這幾年,咱們皇家的子嗣越來越多了,她們也都是功不可沒的,有的位分是該升升了。”太後也想到了這一點,今天也就順著景嫻的話把這個話題展開了。

    “到時候,還要皇額娘您拿主意啊。”景嫻笑著說道。

    “哀家拿什麼注意,你就是懶,這可不是哀家的事兒。哀家每天看著永 就好了。”太後笑著說道,這一笑竟然出現了一些世外高人的感覺。看得景嫻一陣發愣。

    不正常,怎麼太後現在肯主動放權了?難道是以退為進,或者說是障眼法???

    要說太後現在開始走醬油黨路線,並不是必然的,這也是偶然的一個機會被改變的結果。而改變太後這種想法的,就是清朝高壽榜的冠軍,康熙爺的妃子,履親王允的額娘,定妃萬琉哈氏。

    要說定妃母子,可是說是清朝乃至中華幾千年來少有的能得善終並且長壽的母子。萬琉哈氏生于順治十八年,歷經四朝,雖手上無權,但架不住人家有個好心態,這一努力,直接成了清朝壽命最長的妃子。

    今年正月,太後被乾隆氣得兩個人冷戰了好長時間,當時恰逢定太妃生辰,乾隆趁定太妃進宮之際,便通過允將太後和自己鬧矛盾的事情告訴的定太妃,而定太妃思量了一下決定賣乾隆一個好,便趁進宮的時候單獨見了一下太後。

    至于說了什麼,大家都不知道,但就是從那時候起,太後的臉色好像好多了,雖然當時和乾隆還是不對付,但卻變得平靜了許多。

    “皇後,皇後。”太後見景嫻發愣,便笑著問道。這個皇後,真的越來越不像個皇後了。

    “啊,皇額娘,兒媳只是看呆了,難道您沒發現您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年輕了嗎?”景嫻說道。

    “三丫頭,瞧瞧你皇額娘是不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太後笑著說道。

    “皇額娘的嘴就像抹了蜜一樣。”和敬抿嘴笑著說道。宮里的情況她都是知道的,沒想到魏氏還是不安分,而皇額娘把五妹妹照顧的很好,雖然去年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現在都過去了,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抹了蜜也是皇額娘給抹的。”景嫻笑著打趣道。

    “哈哈哈,皇額娘這里有什麼好東西啊,怎麼朕剛一進來就听到說有些人的嘴上抹了蜜,是不是蘭馨又上皇額娘這里來找好吃的了?”景嫻還沒說完,就听外面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听得景嫻不由得一陣陣的冒汗

    這笑聲,怎麼這麼像某格格里面的那位皇上童鞋?不行,有機會得和乾隆說說。

    “說皇後呢,哀家說皇後這嘴是越來越甜了,就跟抹了蜜似的,可皇後說是哀家給抹的。這個皇後啊,就會逗哀家。”太後笑著說道。

    “皇後有心了,和婉呢,今兒個不是和和敬一起進宮的嗎?怎麼現在沒影兒了?”乾隆見只有和敬一人,便問道。

    “和婉說新學了新的菜式,要孝順哀家,這時節正準備著呢吧。不過一個公主總是下廚,這說出去”太後想著和婉下廚給自己做食物,其實挺開心的,但是這要是讓御史看到,會不會又亂說。

    “和婉孝順皇額娘,那是應該的。”乾隆笑著接到。“莫說是和婉,就是朕伺候皇額娘都是應該的。”

    “你也來逗皇額娘,皇帝你國事繁重,只要還記得皇額娘就成了。”太後笑著說道。

    “女兒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說曹操曹操到,剛提到和婉,和婉已經進來了。

    “婉兒快起來吧。這又做什麼去了。”乾隆問道。

    “回皇阿瑪,女兒剛剛學會一道新菜式,特地做出來給皇瑪嬤嘗嘗。”和婉說道。

    “那就沒有皇阿瑪的了嗎?”乾隆說道。

    “當然有了,女兒今天做了不少呢。”和婉笑著說道。

    “哀家倒真的好奇了,婉兒到底做的什麼啊?”太後問道。

    “皇瑪嬤,您就容婉兒賣個官司吧,一會兒您就知道了。”和婉笑著說道。

    “恩,哀家等著,要是到時候你拿不出來,哀家可是要罰的。”太後故作憤怒的說道。

    “是。”和婉回道。

    “那朕今兒個中午就在皇額娘這里用膳了,朕也要看看和婉要做什麼吃的出來。”乾隆說道。其實他自己也很想和婉做的食物了,嗚嗚嗚,便宜了德勒克那小子,這可是自己的女兒啊。(弘晝︰我的!我的!!我的!!!)

    等到中午用膳時,景嫻笑了,這不是涼皮嗎?

    不過涼皮是涼皮,這菜碼可不少,要說和婉也真是聰明,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正需要一些爽口的菜才能下胃。看到桌上的食物,景嫻覺得自己的嘴中開始分泌過多的唾液——流口水了。

    “婉兒最近沒少看書啊,竟然連地理志都開始涉獵了。”乾隆笑著說道。“今兒個天兒本來就熱,朕正好嘗嘗。”

    飯桌上太後和乾隆也不想講這麼多規矩了,一家人正好熱熱鬧鬧的吃一頓。只是景嫻的動作讓大家看著有些詫異。

    “皇額娘,這辣椒不辣嗎?還有這醋您是不是放太多了。要不婉兒讓下人給你換一碗吧。”和婉看著景嫻碗里紅紅的一片,再看景嫻又不斷地加醋,忙提醒道。

    “沒事,這樣挺好吃的,要不你們也試試?”景嫻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景嫻看著碗里紅紅的辣椒和醋覺得特別有胃口。

    “皇額娘,皇上,您二位試試,這樣真的挺好吃的。”景嫻自己吃得爽不說,還讓別人嘗。

    “哀家吃清淡的就行,這樣挺好。”太後看著景嫻的碗都覺得嘴里發酸,連忙拒絕。

    “朕也覺得很好。”乾隆見景嫻對著自己的碗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連忙拒絕道。

    “和敬和婉你們呢?”景嫻似乎不死心,其實也不怪別人,因為她真的覺得這樣很好吃,甚至希望以後頓頓都吃。

    “女兒現在吃這個挺好的。”和敬說道。

    “皇阿瑪,女兒听說前段時間您去圍獵,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和婉比和敬聰明,直接把話題引開。

    “婉兒是想問問德勒克吧。”太後打趣道。

    “皇瑪嬤,人家才沒有呢。”和婉被太後說得臉又紅了。

    “哈哈哈,這次圍獵朕還真的發現了幾個人才,還有一個富察家的孩子,小小年紀竟然知道留母繁衍,不容易啊。”乾隆笑著說道。

    “哦,這是誰家的孩子啊,哀家倒要听听。”太後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是富察家的,叫浩禎。”乾隆笑著說道。

    “咳咳咳咳臣妾失儀,還請皇額娘皇上贖罪。”這時景嫻也放下了筷子,但在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被口水嗆到了。

    “來人,趕緊過來伺候著。”太後說道。

    “皇額娘,兒媳沒事了。不用動了。”景嫻見宮女要把自己好不容易調制好的涼皮端下去,忙攔住。

    “皇後,要是真的太酸太辣就別吃了,傷身子。”乾隆也勸道。

    “真的沒事,其實真的挺好吃的。”景嫻說著,吃得津津有味。

    “女兒突然想到一句話,民間都說酸兒辣女,皇額娘該不會是”和敬抿嘴笑道。

    “哪有啊,和敬快別這麼說,皇額娘生了兩個孩子了,難道還不知道生孩子是什麼樣子的嗎?”景嫻說道。

    “皇後啊,回去以後還是讓太醫瞧瞧吧,你今兒個吃了這麼多酸的和辣的,也該瞧瞧身子怎麼樣的。和敬和婉,一會兒你們兩個陪著。”太後吩咐道。

    “是。”

    和敬和婉陪景嫻回永壽宮後,還真的沒有查出什麼,這讓太後很是失望,但後來想想,皇後年初剛生下十一阿哥,現在不能太心急了。

    “你說圍獵的時候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在做完運動後,景嫻抱著乾隆問道。

    “富察浩禎啊,怎麼了?”乾隆問道。今天他听和敬的話真的以為景嫻又懷孕了,當時真的是又喜又怕,喜的是又要有孩子降生了,怕的是景嫻剛剛生產完,現在這樣對她好嗎?最後雖然失望,但還是能平靜面對。

    景嫻一听這話,忙坐了起來,並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乾隆。

    “景嫻,你這是怎麼了?”乾隆看著直直盯著自己的景嫻,心里有些發毛,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做錯了。

    “皇上,您還記得乾隆十年臣妾講的梅花烙嗎?”景嫻哀怨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現在定妃應該稱太皇太妃吧,但SS為了省事就叫太妃了。勿追究、

    涼皮秦朝就有了,這里和婉做的是漢中涼皮。

    話說景嫻是不是太沒有形象了???

    今天恢復更新了,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