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风笑
//com//
一九九六年,七月八日,黑色七月,高考的日子。CCNET
现在考场里考的是《政治经济学》。
陈太忠不喜欢这门课,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复习。
考场内,稀稀拉拉地坐着三十名考生,两个监考老师挥汗如雨地在考场内逡巡着。
没有人能在这样的条件下作弊。
但是,陈太忠做到了,虽然他的考位,在教室的第二排中间位置。
在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的九年里,他由少年成长为了青年,而他的实力,也或多或少地恢复了一些。
用恢复了半成的仙灵之力,他给自己做了一个须弥戒,仙家用来储物的小玩意儿,由于材料很普通,所以空间奇小,但放一本书还是没什么问题。
讲台上的男老师,目光炯炯地扫视着考场,考场后的角落里,年轻的美女教师坐下来歇歇脚,她的薄纱裙上身隐隐透出股湿意,使得她的胸罩看起来有些格外地显眼。
忽然间,女教师发现,眼角有物晃动,顺着感觉望去,却见一个高大的家伙正在埋头疾书,一切正常!
难道是我眼花了?她揉揉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生。
盯了半晌,女教师终于能够确定,一切正常,不由得转眼望望窗外,这该死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下一场雨呢?这温度简直让人如在蒸笼一般,神智都恍惚了!
就在她抱怨的时候,眼角,又有物在晃动。
这下,女教师原有的一点点微微倦意顿时不翼而飞,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男生,半天都没有转移目光!
又一次!女教师终于看到了,那男生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翻看,她的眼睛很好,甚至认出了那就是《政治经济学》的课本。
她轻咳一声,走上前去,“这位同学,请你站起来一下。”
陈太忠正写在兴头上,听得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虽然是乖乖地站了起来,但脸上不耐烦的神情已经道出了他的不满:喂,老师,这可是高考,不是小测验!
女教师当然知道这是高考,正是因为这是高考,她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观察,纵容作弊,是对其他考生的犯罪!
天气热,大家穿得都不多,她随便扫了男生一眼,就能断定,书没有藏在这个学生的身上,于是,她猫腰去看课桌抽斗,我让你再不服气!
奇怪,抽斗里也没书!女老师登时就猫着腰愣在了那里。我看&书斋
她愣了足足有一分钟,连那监考的男老师走来,她都没直起身来。
“怎么回事?”男老师凑近,用非常细微的声音问她,这个场合,影响了别的考生的思维的话,那简直是天大的罪过!
男老师等这个机会,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假意猫腰看抽斗,顺着她的脖领偷偷地向下窥视了一眼,可惜,天气太热,脖领处的薄纱牢牢地贴在美女教师的身上,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该死的天气!
女教师有点讶异地看了男生一眼,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直起了身子,伸手拿起了放在桌角的准考证,男生的名字很大众化——“陈太忠”。
她什么话都不能说,因为她没有证据!
如果她真想说点什么,导致陈太忠借题发挥的话,这问题就太严重了,“监考老师刁难,导致考生考场发挥失常”,这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接下来的时间里,女教师再次看到,《政治经济学》出现在那个叫陈太忠的家伙的手中,但是她不敢再过去查看了。
刚才的检查,已经是相当地彻底了,事实证明,这家伙身上根本没那本书。
该死的老天,美女教师的心中,郁闷异常,她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天气的因素了。
遗憾的是,陈太忠非常不给她面子,课本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次的时间,格外地长,因为他一时找不到答案。
女教师实在忍无可忍了,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的手。
陈太忠抬头看她一眼,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翻书。
“在一百六十八页,”女教师轻声地发话了,她想知道,自己眼见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陈太忠点点头,翻倒一百六十八页,粗略地扫了一眼,随手合上了书。
就是这个时候了!女教师伸手如电,奇快无比地向那本书抓去!
她抓住了陈太忠的左手,就在一瞬间,那本书消失了!
女教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着陈太忠的手,使劲地捏了捏,呃,这是肉,不是纸张。
她再次愣在了那里。
“老师,你很漂亮,真的,但是……我想考试,”陈太忠抬起头,用一种怯怯的眼光看着她,显然他把她这行为当作了某种暧昧的暗示,“左手要扶卷子的。”
女教师忙不迭地松手,送给他一个比哭难看的微笑,却是没做什么解释,考场里,依旧静悄悄的。
一分钟后,女教师把座椅搬到了陈太忠的桌前,她要坐在这里,仔细地观察!
陈太忠似乎是没什么感觉一般,运笔如飞,很快就写完了刚才那一道题,下一刻,《政治经济学》又神奇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低头,翻书,查找答案!
女教师转头望望窗外,轻轻地长叹一声,唉,这天气也太热了一点吧?能不能让我不要再出现幻觉了?
“老师,这道题,在第几页?”陈太忠轻声发问了。
天哪,女教师伸手就攥住了自己的头发,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陈太忠看看可怜的女教师,也体谅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唉,算了,我自己找吧。”
直到考试结束,女教师的神智都再也没有恢复过来,耳听得交卷铃响,她才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陈太忠,“你跟我来。”
来就来吧,卷子都交了,陈太忠才不会在乎。
“你到底把那本书藏在哪里了?”在楼道的一角,女教师轻声地发问,这里比教室里,要凉快许多。
我把它藏在须弥戒里了——换了以前的陈太忠,他一定会这么回答的,反正,卷子已经交了,再说什么也都晚了,你没抓住我现行,一切都是白扯哎。
他喜欢看别人生气,尤其是美女!
但是,穿越后痛定思痛,陈太忠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我的情商不足,办事,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这一世,他一定要改变这种现状,而且,要下大力气去改,省得回头再次穿越!
他甚至为自己制定了一些修炼情商的方案,所以,他很愕然地望向美女教师,“老师,你在说什么?什么书?”
“算了,你去吧,”女教师懒洋洋地挥挥手,整个身子如瘫痪一般地靠在了墙角。
“哥们的情商,那真是提高了,”陈太忠有些洋洋得意,他很是高兴自己没有说出答案,兴冲冲地扬长而去。
那美女老师,并没有因此就泄气,九日上午,要考的科目也是需要背诵的那种——《生物》。
她借了一个小相机来,想用这个来证明,她是对的!
遗憾的是,她不知道,陈太忠对这门学科,比较感兴趣,情商情商,自然是关于感情的智商,男男女女之间的感情,可不也是培养情商的重点?
生理卫生这门课,哦不,是生物这门课,自然是非学好不可的!
所以,陈太忠无须作弊,他原本就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虽然对高考有一定的抵触——大学里又没有情商课,但这一门学科,他是仔仔细细地研读过的。
郁闷的女教师,白借了相机来!
//com//
一个多月过后,发榜了,陈太忠高分考上了本地的大学——凤凰学院!
他的父母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搞得他很是有点纳闷:上辈子我考上大学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这么高兴呢?
仔细回忆了半天,他死活是想不起上辈子到底考上过大学没有,唉,瞧这记性。
不过这也怪不得我吧,几百年前的事情,谁又能记得那么清楚呢?
说实话,他真的对上大学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之所以参加高考,理由很简单:因为父母亲想让他参加。
父母亲和他之间,那是亲情,也属于情商范围里的,陈太忠认为,努力孝敬父母亲,听双亲的话,迎合他们,有助于自己情商的提高,所以,他就高考了。
当然,上一世自打修炼后,他同父母的联系就少了,后来的几百年间,双亲仅仅是他脑中的一个符号了,这一世好不容易能再见到他们,陈太忠也愿意尽量地哄着二老开心些。
还好,他能修炼成仙人,自有比旁人聪明一些的头脑,认真学习的话,考个高分并不是什么问题,除了《政治经济学》那门课,其他的六门学科,都是他实打实地靠真功夫来考的。
他原是想报考外地的大学来的——那样比较自由些,不过,母亲汪汪的泪眼,让他第一时间就改变了选择,好吧,凤凰学院其实就不错。
想是这么想,但一想到还要继续上四年学,陈太忠就有点头疼,学得多了,可不就成了书呆子?好像跟他培养情商的计划,大相径庭的嘛。我看^书^斋
眨眼间,就到了新生入学的日子,陈太忠拒绝了父母亲的相送,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凤凰学院”的门口。
抬头看看头上四个大字“凤凰学院”,据说那还是什么名人写的,陈太忠叹口气,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
刚进学校没两步,他身后就涌来了一群人,五六个年轻的学生,众星捧月一般地拱卫着一个女生,搭讪的搭讪,拖行李的拖行李,喧闹着走来。
这女生很吃香啊,陈太忠好奇心一起,顺势看了那女生两眼,他个子高,倒是没被四周的人挡住视线。
不是吧?还没有痱子好看的嘛,他想的并不是一般人身上长的成片小疙瘩,那而是紫灵的侍女,痱子是陈太忠给她起的绰号。
他一侧头,发现一个男生正艳羡地看着这群人,不由得上前搭讪,“师兄,这女生是谁啊?不怎么好看吧?为什么围了这么多人?”
他的嘴,还是那么出言无忌,但确实已经收敛不少了。
男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倒是一边的一个比那女生还要难看的女生发话了,“她老爹做买卖的,有钱呗。”
商人?这是条路子,陈太忠默默地点点头,按说,商人是同人打交道比较多的群体,或者,我应该做个商人,以修炼自己的情商?
他正琢磨呢,又一帮人走了过来,依旧是一个女生,周围不但围了五六个男生,居然还围了三个老师模样的人。
这应该是个美女了吧?陈太忠抬眼望去,肠胃内顿时翻江倒海了起来。
能让一个曾经的罗天上仙反胃至此,这女生相貌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惊人啊。
“奇怪了,这么难看的女人,”好一阵,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地摇摇头,“怎么会比刚才那个还吃香?”
“她老爹是劳动厅副厅长,”一个女声在一旁幽幽地解释。
还是刚才那个搭话的女生,显然,这个女生对陈太忠有点兴趣,他个子高大,相貌也还算将就,最关键的是,为了培养情商,他脸上一直挂着阳光一般灿烂的微笑,很是有点眩目。
“哦,谢谢你了,”这次,陈太忠没有忘记礼貌,看看,哥们的情商,这是又进步了吧?
下一刻,他就陷入了沉思里,做官……似乎更能锻炼情商的吧?
陈太忠不怎么通世事,但他并不傻,想想自己前一阵随手翻过的《鹿鼎记》,心里顿时有一种明悟升起。
那书上描写的武功,他很是不齿,但作者说了几句很有见地的话,让他隐隐有种高山仰止的念头——天底下论人心险恶,再没有比妓院和皇宫更甚的地方了!
所以,官场里,一定是步步危机的!
步步危机?想到这个,陈太忠的心里,就没由来地一阵兴奋,好吧,官场,决定了,就去混官场了,在那里呆得久了,必定会让我的情商有个质的飞跃。
那这个大学,还用不用上了呢?
上什么上啊?在这里上学不是瞎耽误工夫么?陈太忠是个很有主见也很有个性的人,转身就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我要去当官,不上学了。”
好死不死的是,这句话被那个喜欢插话的女生听到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异常地愕然,“不是吧?一个高中生,没文凭你有资格当官么?脑子进水了吧?”
遗憾的是,这个注脚,并没有被兴奋的罗天上仙听到,他现在一门心思地考虑,该怎么向父母亲解释呢?
可这世界上的事,还就是这么没道理,那女生做梦也没有想到,96年,凤凰市开始试行公务员考试了!
这次考试,由于是凤凰市第一次举办,所以,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或者,是为了体现政府“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宗旨,或者是疏忽了,更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在学历上,对报名者没有什么限制!
《凤凰日报》上才登出来这一则消息,陈太忠立刻揣着自己的私房钱跑去报名了,父母亲聒噪得他实在有点受不了啦,他必须尽快当官才行。
//com//
陈太忠不知道的是,这次“公务员考试”的试行,里面多少是有点猫腻的。我看&书斋
公务员考试制度,是一种新的制度,有人甚至预言,这会是新的“科举考试”的前奏,不信大家走着瞧。
新制度刚出来的时候,自然不会很完善,所以,就给了某些人投机取巧的机会,发生在阳光下的罪恶,多半都是要有一些幌子遮掩其本来面目的。
像没有规定应试者的学历,就绝对不是疏忽了那么简单,因为,有两个领导的公子,才刚刚高中毕业,还没来得及上大学。
参加工作后,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两不耽误,还能积攒工龄,这是常识。
陈太忠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兴冲冲地交了报名费和资料之后,开口询问,“什么时候来拿准考证?”
“三天后。”
“还有什么事么?没事我可以走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工作人员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样,愕然地呆滞了一瞬间,随即点点头,“没事了,记得随时注意这里贴出的通知。”
“还贴什么通知啊?”一个老头嚷嚷了起来,“我说,我儿子报名费也交了,你们这考试资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下来呢?”
坏了,陈太忠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哥们这情商,最近有点退步,这样不好。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我们查一下,”工作人员的态度很端正,对老人也很尊重。
“我看起来有那么傻么?”老头不干了,儿子没来闹事,而是他来了,自然是要忌惮一些东西的,“你们知道了我儿子叫什么,他还考得上么?”
“每个考生,我们都通知了,要他们随时注意通告,资料没发来,你现在让我变,我也变不出来吧?”工作人员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看*书斋
你没通知我哎!差一点点,陈太忠就把这话撂出去了,当然,这错误太低级了,搁给现在的他,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
再说,说是没通知他也不贴切,人家不是说了,要他随时注意通告的么?
不管怎么说,发现自己的情商有点退步,这个现实让陈太忠略微有些不爽,报名成功的喜悦也不翼而飞了。
九月二十七号,就是考试的日子了,结果,二十六号中午,报名处才贴出通知,要大家下午领取资料。
还好,陈太忠是比较执拗的,这几天,他基本上是把报名处当家了,天天没事就在这里转悠,事实上,当一个修炼狂人把一件事当作正经事来办的话,通常都是很恐怖的。
于是,他第一个领到了考试资料。
资料奇多,怪不得报名费收了五百,那可是陈太忠省吃俭用好几年才攒下来的,现在的他,基本上是赤贫的。
不过,这资料,似乎并不是什么正经路数,或者说实在太正经了,装帧考究,价格昂贵,仔细一看,哦,某些比较有名的人写的,原本是归不到资料一类中的。
名人是该有名人效应的,陈太忠不计较,想我当年,谁都躲着走,那可不也是名人效应?
陈太忠的神识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但是毫无疑问,这一点点资料,还是难不住他的,挤出人群,他就想回家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身后挺热闹,敢情,不少人在那里吵吵,嫌资料发得晚了,“这么多书,现在看来得及么?你们还不如不发!”
那是,要不发的话,大家依旧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也不会有什么人事先得了资料的嫌疑了。
当然,吵吵的,大多都是领到资料的,尤其是那些代家属来领书的,至于那些还在排队尚未领到资料的,绝对不掺乎这样的事。
“公务员考试,那当然是能者上,不能的下了,”陈太忠禁不住嘀咕两声,这对他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嘛,“这么一点资料都看不完,还考什么试啊?”
当众如此嘀咕,这显然又是一起情商低下事件,他还没意识到呢,好死不死的,他的嘀咕,被一旁的一个工作人员听到了。
“这名考生说得很对嘛,”矮胖的工作人员正在被众人抱怨得虚火上升,慌不迭一把抓住了他,出手之快,比之“一剑无血”冯锡范也不遑多让。
再快一倍的一抓,陈太忠也能避开,不过,他没防备,而且,他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家都是政府未来的栋梁,”矮胖清清嗓子,举起了陈太忠的右手,“大家安静,安静……”
“这名考生说得很对,将来,你们迟早是要走上领导的岗位的,”矮胖不着痕迹地误导着大家,“万一,有什么突发的紧急事故发生,你们能抱怨事故没有提前跟你们打招呼么?”
“不能!”矮胖自顾自地回答,“所以,大家不妨把这件事,看成是组织对你们临时的考验,明白么?这是组织对你们的考验!”
无数双恶毒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陈太忠,他就是情商再不够,也知道眼下,自己是犯了众怒,这一幕,同众仙围攻他时是何其地相像!
“我靠,这官场,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混的,”陈太忠有点懵了,他当然明白,自己是被人拿来做挡箭牌了,“嗯,果然,是个锻炼情商的好地方。”
矮胖这时,又发出了致命的一把飞刀,“这位考生,你说是吧?”
这厮长得,跟胥兽金仙的紫毛犼有点像啊,陈太忠有点想杀人了,你看着我好欺负么?
罗天上仙的尊严,那是不容亵渎的,拿我做挡箭牌,你做梦吧,陈太忠心里冷笑,嘴上“啊啊”了两声,眼中一片茫然。
一边啊着,他一边指指自己的耳朵,顺势再摇摇头,那意思很明白,他是聋哑人,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群情,再次激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矮胖身上,“你居然能听到一个哑巴说话?你是什么人,报出你的名字和单位!”
我靠,你敢阴我?矮胖顿时大怒,也顾不得刚才他是想先拿对方堵众人嘴的,手再一伸,就想捉住陈太忠。
嗯?捞了一个空?
他再转头看时,曾经的挡箭牌已经不翼而飞了,咦?那家伙哪里去了?人太多,矮胖个头又低,死活是找不着人了。
哪里去了?陈太忠早溜出了报名处的大门,为了躲避这场尴尬,他甚至使出了“缩地成寸”的仙家功夫,虽然,这会耗费他不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仙力。
//com//
这件事,我好像做得有点不太妥当!陈太忠并没有远离,而是呆呆地站在报名处门外发着愣,隐约中,他觉得,用装聋作哑和缩地成寸处理刚才的事情,并不是最好的选择。CCNet
他的情商是低,但智商却不低,刚才,我是不是应该选择一下立场,支持其中的一方呢?这样一来,虽然是得罪了一方,但毫无疑问,会博得另一方极大的好感。
当然,如果不得不选择一方的话,他铁定会选择矮胖者这一方,人家都能代表组织说话,他聪明着呢。
不知道谁曾经说过,“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现在,陈太忠就陷入了偏执的状态中,努力想考虑清楚,刚才是不是能有更好的处理手段。
算了,不想了,想来想去,他还是没怎么整明白,总觉得这么做也有这么做的好处,反正——哥们我能意识到这个问题,情商一定是有了长进!
既然想通了,他就想拔脚走人了,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陈太忠,你也报名参加考试了?”
陈太忠转头一看,身后这位眼睛极大,睫毛长得可以扫地,认识,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他毕业于凤凰城重点中学十三中,每个班最少有七十个人。
不过,人再多,打招呼的这位,他也能记得,班里的宣传委员杨倩倩,相貌姣好,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她能歌善舞,是每次班里活动,出名的活跃分子。
“哦,是你呀,”陈太忠笑吟吟地点点头,“你也是来参加考试的?”
他心里有点犯嘀咕,这个杨倩倩,以前在一个班的时候,她也没跟我说过几句话啊,今天怎么会……看起来比较热情?
他这个反应很正常,虽然痛定思痛地决心提高情商,也在学校里注意跟同学友好相处,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坏毛病养成几百年了,指望一下改过来,那是不现实的。我&看书斋
尤其在他走神的时候,虽然那种时候不是很多,但是他下意识说出的话,都是很呛人的,所以,在大部分同学的眼中,他还是一个性格比较怪癖的人,再加上大家都是天之骄子,学习任务也都很重,没人愿意跟他多来往,那也是很正常的。
“是啊,”杨倩倩认真地点点头,她是班里少有的几个没考上大学的,不是因为分数不够,她的分数过了线,但偏低,无法进入喜欢的学校,打算念一年高四。
看到公务员考试通知,她也发现了其中的“漏洞”,就想来试试,眼见自己的同学出现,以为对方也没考上学校,才好意思出声打个招呼。
女人当官?陈太忠有点傻眼,不过,他没说出来,情商提高了嘛。
“怎么样,你有信心没有?”刚出学校的中学生,还是比较质朴的,杨倩倩好心发问。
“有啊,资料发得这么晚,我更有信心了,”陈太忠实话实说,倒也没觉得这话里有什么不妥。
“小心啊,听说内定了不少人呢,”杨倩倩凑过身子来,轻声向他嘀咕,少女身上的青春气息,毫无遮挡地向他涌来。
“你也要努力啊,”陈太忠悄声说,心里却是有些不爽,嗯?居然有内定一说?这么不公平的事儿也能发生?
“没事,里面有个考官,对我可好了,”杨倩倩的脸一红,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个考官要我晚上去他家接受辅导呢。
“考官?”陈太忠有点傻眼,问题严重了啊,那个矮胖,万一要是考官的话,这可是提前惹人了,“这里不是报名处么?怎么会有考官出现?”
“谁知道?”杨倩倩也考虑到了,那人未必是真的考官,可是,这次高考落榜,对她的打击也很大,虽然明知道,晚上辅导,这估计不是什么好路子,但是……万一事情没有想像得那么糟糕呢?
那岂不是错失了一个机会?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陈太忠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已然知道贸然离开大学是不对的,自己这次若是坐视别人“内定”,他一个高中生,想当官,怕是得再读一年高四,上完大学再说看了。
能让我陈太忠吃亏的,这个世界还没谁有这个资格,他一时狂性大发,内定?哼哼,咱们走着瞧,扰人修炼,可是比断人财路严重多了!
想明白这个问题,他一抬眼,杨倩倩已经不见了踪影,四下一扫射,才发现,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正在渐行渐远。
有人照顾她,估计不用我操心了,这一刻,他又没心没肺了起来,转头就想回家。
不对!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人家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信息,要是没有点什么报答,似乎,似乎又是情商不够了。
“杨倩倩,等我一下,”他一边喊着一边追了过去,路边一个眼镜男的眼镜,“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这不是刚才那个聋哑人么?”
“什么事啊?”杨倩倩是看他在那里魂不守舍,喂了好几声才离开的,眼见他追了过来,有点不解。
“这些考官,未必是好东西,”陈太忠已经想好了说辞,“这次资料你拿得这么晚,复习得过来么?”
“那有什么办法?”杨倩倩长叹一声,经此一问,她愈发坚定了晚上去接受“辅导”的念头,“大家都一样啊。”
“我送你,哦不,借你一个好东西,”陈太忠看看四下无人,把那个小小的须弥戒自手上摘了下来,“这个东西,应该这么用……”
杨倩倩看着他的示范,愣了足足有十分钟才反应过来,她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小嘴,这个陈太忠,果然是个怪人啊,还有这种……这种离谱的东西?
下一刻,她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嗯,很严重,心里也顿时地警惕了起来,“你借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
“你是我的同学啊,”陈太忠向她坦然地笑笑,“同学之间不帮忙,天理不容吧?”
“那你呢,你怎么办?”这一刻,杨倩倩真的感到了来自同学间的暖意。
“我嘛,我自然复习得过来,”陈太忠的小尾巴又翘了起来,这虽然属于情商,但跟他的性格也不无关系。
“这次高考,我考了六百四十多分呢……”丢下这一句话,这厮昂然地走了。
“六百四十多分,不上大学,来考公务员?”杨倩倩更傻了,这个家伙……还真是怪啊。
//com//
第二天,就是笔试了,两门考试,一门是基础学科,就是政治经济学和唯物主义什么的,这个,对于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来说,问题真的不是很大。我_看书斋
另一门,就有点麻烦了,那里的题目,居然全部出自那些参考资料,而且居然以填空或者解释题居多,实在让众多的考生惊讶。
只有最后一道大题,是论述题,才算跟那些资料无关。
有人欢喜有人愁,下了考场之后,有人咬牙切齿地咒骂,有人心情舒畅,毫无疑问,陈太忠属于心情舒畅的那一种人。
“哼,幸亏花了点仙灵之力,把所有的书都存到脑子里了,付出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杨倩倩的心情也不错,她甚至提前答完了卷子,站在考点门口等陈太忠出来。
陈太忠一眼就看到了她,同学嘛,笑眯眯地走上前,“呵呵,是还我东西来的吧?”
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啊?杨倩倩登时就有点懵了,没错,她是还他东西来的,但是……你怎么也得先客套两句,比如说问我考的好不好才对吧?
搁在昨天以前,她是不会这么要求陈太忠的,那时,大家只是同学,关系非常普通的同学,但眼下,既然有了共同的秘密,也有了共同的话题,难道不应该热络点么?
可惜的是,这个自鸣得意的家伙,并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举动,彻底地暴露了他在情商上的低下!
或许,他真的只是把我当作了普通的同学,杨倩倩的心里,微微有一点点失落,她也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我看书^斋
“呵呵,是啊,我是还你东西来的,”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顺便给这个怪人展示了一下普通人的情商水平,“你考得怎么样?”
第三天发榜,两人的分都名列前茅,十名公务员指标,他俩分别排在第二和第九,有资格参加为前二十名准备的面试了!
“我靠,这不公平,”发榜处,有人大声呐喊,既然已经落榜,那自然不乏破罐子破摔的主,“幕后交易,一定是幕后交易。”
一旁有不少人,捶胸顿足地附和着,“就是,举报,举报他们!”
明明很公平的嘛,陈太忠有点生气了,为了防止传说中的“内定”,他费了老大的力气,向那考试组的人脑中挨个输入了“要公平阅卷”的意识,这些人不是在否定他的工作么?
他倒是第二名,可哪里有什么幕后交易?明明是真刀实枪考上去的嘛。
因为是强行输入意念,我辛苦积攒的仙力,用去了一半还多啊!他郁闷得想大吼,还好,三天前在报名处的遭遇,他还记忆犹新,成为众矢之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反正,这些人并不是在说我,想通了这一点,他就心平气和了,考试组的人愿意做出什么反应,是他们的事,我跳个什么?
不简单啊,哥们,学会隔岸观火了,他心里甚至有些得意!
杨倩倩皱着眉头挤到他身边来,“唉,我才第九,危险得很啊,太忠,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我又不是神仙,”陈太忠遗憾地摇摇头,哥们是神仙,还是神仙里横着走的那种,不过那是在以前,女孩子嘛,做官很有出息么?
“你报的是哪个岗位?”杨倩倩有点羡慕他,看看人家,不作弊,只靠一晚上的复习,都能拿到第二名啊,“这次,你估计有戏,笔试分占百分之七十呢。”
“人事局,”陈太忠不无得意地回答。
人事局是这次招考中相当好的岗位,仅次于市政府秘书处,不过,陈太忠选择人事局的目的很明显,听说那里负责干部的考核和任命(显然,这是他道听途说的),一定会有大把的时间接触大量的人。
与人沟通,正在成为自己的强项,对此,陈太忠毫不怀疑。
遗憾的是,人事局的岗位,实在是太好了,那位子早早地就被人盯上了,就算他笔试成绩第二,也丝毫动摇不了一些人的决心。
于是,面试的时候,陈太忠分到了很古怪的一道题。
面试出题,是随机的,主要是考官提个问题出来,要考生针对话题提出自己的看法,并且展开论述,考生还要准备考官对该命题更深层次的问题做出解答,对一个人的临场发挥能力要求很高。
这种方式,在后来公务员考试中,成了笔试内容,对于这种考试形式,形成了一个比较特定的说法——申论!
总之,跟以前科举考试的形式差不多,不过,多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就是对实践性的要求,针对该问题,考生不但要拿出自己的见解,最重要的是他还需要提出具体的解决或者实施手段,比施政纲领要详细多了。
对陈太忠竞聘的岗位而言,他需要注意的,应该是一些比较基础的组织方案、考察手段之类的,抑或者就是一些非常大众化的题目。
遗憾的是,有人注意到了,该考生的理论基础非常有功底,所以,他得到一道令他瞠目结舌的考题——对于有人沉迷于封建迷信和神仙鬼怪这种社会现象,你怎么看?
我倒!陈太忠真的有点晕了,他为了这次口试,也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还对一些很具有争议的社会现象,仔细研究了一番,而且,充分查证其中最权威的说法。
那啥,我报的是人事局,不是宗教局啊。
他愣了半晌,才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嗯,我个人认为,神仙是不存在的,那不过是古代的统治阶层为了……”
真难为他了,不过显然,这个题目对他的情商发展,是大有好处的,这点连当事人都这么认为,当年的罗上天仙可很少说谎的。
而现在,嘿嘿!虽然只是一小步,但很有里程碑的感觉嘛!
“这位考生,理论水平,啧啧,”有人不屑地摇摇头,一点也不避讳他就在现场,“你能举出三个以上神仙不存在的例子么?”
要我举神仙存在的例子,似乎更容易一些,陈太忠暗自腹诽一句,“嗯,头一个,比如说淮南王刘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个叫刘安的家伙,绝对是不存在的,仙界里根本没这号人嘛。
//com//
陈太忠的面试成绩,相当地糟糕,如果用做八股的“破题、承题、起讲、入题、分股、收结”来形容的话,除了破题他做得十分标准,后面的,基本是跑偏的。CCNet
破题,就是总纲,这个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封建迷信不应该,神仙鬼怪不存在,是个神智清醒的人就会破题。
承题,是承破题之意,进一步说明题意,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太忠的话已经是不知所云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直肠子的家伙,能昧着良心说神仙不存在,已经殊为不易了,若是他能睁着眼睛,红口白牙地说服自己,神仙确实不存在的话,他……还用得着锻炼情商么?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优势,比如说,他对很多神仙鬼怪的典故了如指掌,甚至那种极其冷僻的典故,他都知道不少。
所以,落在众多考官的眼中,就是:这个陈太忠,是一个学识非常渊博的家伙!
是的,极其渊博,没有人认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名罗天上仙,报考人事局岗位的考生,居然能对这种神怪题目有如此深的造诣,除了用渊博,还能用哪个词来形容?
当然,一件事情,往往能从两个角度甚至多个角度来看待,有人就这个离谱的现象提出了异议,“这个陈太忠,要是真的不信封建迷信的话,为什么会这么精通这些东西?我看啊,一定有问题,咱们的队伍里,不需要这些口是心非的家伙,会影响咱们队伍的纯洁性的!”
言之者痛心不已,但反对者也有自己的理由,大家都是评委嘛,“这个同志我了解一点点,确实是很勤奋的,他是今年的应届考生,考了643分,本来已经考上凤凰学院了呢。我看&书斋”
人家高考能考六百多分,显然是个天资聪颖的家伙,多知道点东西,不是很正常么?
这话才一出口,就有人惊呼,“不是吧?咱们不是不许在校学生参考的么?”
“他根本就没去报到!”爆料者这么解释。
满座鸦雀无声。
在座的,都是见识过一些风风雨雨的主儿,这句话里的味道,谁都能品出个一二三来,陈太忠考了六百四十多,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哪怕你考六百九十多呢,不过就是分数高点而已。
但是,考了六百四十多,居然没去学校报到,这就不是一般的异常了,这家伙为什么不去报到呢?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家伙原本,是想上大学来的,但是,在高考结束后不久,听说了凤凰市要招收公务员的消息!
所以这厮才不去报到!
提前能得到这种消息的主,谁敢小看?六七名评委和考官,眼睛顿时落在了陈太忠交来的资料上,在“相关亲属”一栏里,再次仔细地搜索起来。
可资料上的一切,提醒着他们:这个叫陈太忠的家伙,不过就是一个小市民家庭里的独子而已!
但……这资料也不过是表面的东西,真正有背景的,可未必会张扬——伪造资料又不是很难,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拿不定主意。
那个出言刁难陈太忠,反倒让陈太忠借题发挥的家伙发话了,“这个考生的情况,有点复杂,我建议,先考察其他的考生,这个人,延后再议,怎么样?”
怎么样?很好啊,有人提议了,附和就是简单的事了,举手谁不会呀?
其实,大家都在等,等着那位把目光放在了人事局岗位的那位公子的个人表现,如果那位真的在口试中表现杰出,那么,陈太忠将被无情地放弃。
道理明摆着的,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家子弟,既然你的表现不如别人,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是要体现出考试的公平和公正的。
遗憾的是,这位公子的表现,实在是太拙劣了一点,或者,他本来是没有这么窝囊的,但是显然,已经有人向他做过保证了——“这次你必中”,所以,仅就口试的表现而言,他都赶不上陈太忠。
事实上,他远不是赶不上陈太忠那么简单,他的回答,让一些得了机宜的主忍不住捂住了额头:太惨不忍睹了!
爆料的那位忍不住了:“问句题外话,咱们国家历史上传说中的神仙,你对哪个比较欣赏点?”
公子登时愕然,半天才回答,“我……比较喜欢至尊宝,他对紫霞仙子的感情,表示出他爱憎分明的性格!”
这理由……是中规中矩的,不过,满座再次寂静无声,这是咱们“国家历史上传说中的神仙”么?
于是,陈太忠胜出!
但是,“好事多磨”,榜都要公布了,可人事局高局长听说,赵茂斌赵公子被淘汰了,登时面皮翻转,传出话来,“不是小赵的话,今年我们人事局不进人了!”
考试组登时就坐蜡了,只得去找陈太忠协商,“有特殊情况,人事局的指标,是不能给你了,你看,你的口试成绩,实在太糟糕了点。”
“不过呢,考试组是很看好你的,所以,给你换个岗位,你看行不行?”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陈太忠好说话,他原本以为,自己都要被淘汰了呢,杨倩倩那么能唱会跳,也不过堪堪挤上了末班车,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不知足的话,想当官,起码得再等五年!
“这个无所谓,是什么样的岗位啊?”
“嗯,你的志愿报得高了点,”负责谈话的这位,说话技巧性不错,“所以,中不溜的岗位,都被别人占去了。”
“东临水村,还缺一个副村长,下去锻炼一段时间吧,年轻人嘛,不会吃不得苦吧?”
东临水村,其实就在凤凰市的北郊,不过,那里的自然条件有点恶劣,跟凤凰市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副村长?”陈太忠张大了嘴巴,在他印象中,村长这个称呼,离他的生活实在是遥远了点,“这算是在国家正规干部的编制里么?”
“算,”这位点点头,“你算是下去挂职锻炼的,没准……你很快就回来了呢。”
有一句话他没说——没准,十年八年也回不来,除非你放弃国家正规干部编制的身份!
//com//
“这真是一个仙人呆的地方!”看着自己治下的东临水村,初来乍到的陈太忠豪兴大发。我_看书斋
其实,这家伙说话的措辞不是很准确。
他应该说,这是一个仙人“才能”呆的地方,至于人类嘛,是绝对不合适在这里居住的,条件,实在是太恶劣了一点点。
在三十年前,东临水村还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整个村子,坐落在一片丘陵地带,东边是白凤溪潺潺流过,有人能驾着渔船撒网捕鱼。
丘陵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林和灌木,林间到处是山鸡、野兔,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东临水村的耕地不太多,而这些耕地不但土地贫瘠,耕作层也浅,每年出产的粮食不算多,除了丰收年,普通的年景,也不过就是能护得一村人得个八成饱。
总之,再加上水果等等副业,和村里人向外贩卖一些手工加工的产品,除了非常的年景之外,这里的生活,原本算得上是能够自给自足。
但近些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东临水也开始受到了波及,这点可怜的资源,被人恶性地开发了起来。
于是,就造成了眼下“人间地狱”一般的情景,东临水村,已经开始沙漠化了。
沙漠化,这个词用得也不是很准确,准确一点说,是“石漠化”,这是一种比沙漠还难治理的生态灾难。
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丘陵上的树木没了,所以那点点可怜的土壤,就被水冲走了,现在的东临水村,除了耕地部分,其他地方,就是石头挨着石头,石头摞着石头。我^看书斋
一下雨就是壮观的瀑布,雨一停就是光秃秃的鹅卵石堆,存不住水,极不利于人类居住。
甚至,以往能养鱼捕虾的白凤溪,现在在枯水季节时,比一泡小孩的尿多不了多少。
这是非常难以治理的灾害,曾经有人提出,要修建一个水库,主意是好主意,但是,这不现实。
水库,用什么去修?四下里没土,除了炸出石头坑来存水,就只能拿着钢筋水泥硬上了,那得花多少钱啊?
要命的是,凤凰城常年的温度比较高,水份还很容易蒸发,在这里居住,还真的是满考验人的。
按说,面对这种情况,陈太忠应该是很有些抱怨才对,这个鸟村长,当不当都没啥意思的嘛。
这么想的人就错了,他做官是来和人沟通的,至于治下的村庄惨到什么样子,他根本就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修仙的人嘛,斩情断性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难做到。
所以,一到村里,他就没心没肺地四处乱窜,找人聊天,以前吧,是没理由硬要跟别人沟通,现在他是副村长,是副村长了诶,随便抓些人聊天,很容易做到。
村长是本地人,姓李,算是本村一个大姓——其实也是本国一个大姓,长得五大三粗,据说多少还有点黑道背景。
其实,鸡窝里蹦不出鸵鸟,这么小个山沟里,哪里会有什么黑社会?不过就是个土棍混混而已,不过,不能否认,这家伙,也算得上是村里的一霸。
李凡丁很是有些不待见陈太忠,当然,这种不待见,他只能放在心里,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上面派下来挂职锻炼的干部,虽然只是一个副手,但等到人家一飞冲天的时候,他想再巴结,那可就晚了。
官场里,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李村长几乎在陈副村长抵达的同时,就收到了其人的全部资料,如别人一样,他看不懂副村长的来历,一个小市民家庭里,居然出现了一个高中毕业的公务员?
不懂不要紧,只要这人无害,李凡丁绝对不会去招惹,退一万步说,哪怕这家伙在官场没有什么奥援,但此人是如此地年轻,将来也很难说会不会有鱼跃龙门的一天。
而陈太忠,又是出名的对政务不感兴趣,他只喜欢聊天。
所以,李村长和陈副村长的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甚至在有机会胡吃海塞的时候,他还不忘记招呼其一声,大家同去,反正,这样奢侈的机会,在这个小山村里并不多见。
比如说眼下就是,白凤溪的上游有一家私营的水泥厂老板跑来了,要请李村长吃饭,李凡丁除了村支部书记,还喊上了陈太忠。
水泥厂的老板,也不是吃撑着了,想来石头堆里玩耍,他的厂子一旦开工,一个星期赚的,就要比东临水一年的收入还要高,他来,是有要紧事办呢。
厂子即将投产了,路还没修好,其中,有一段路,要路过东临水的地盘,最重要的,其中还有一段是东临水村为数不多的可耕种土地,这个工作,是相当难做的。
照常理,村民自是要阻拦的,这阻拦看在水泥厂老板眼里,就是刁难,当然,这里面分寸,谁也把握不了那么贴切。
李凡丁对此事心知肚明,事实上,这件事绝对是在他的默许下才发生的,他的势力,在村里绝对可以用“滔天”俩字来形容,不过,有人请客,为什么不来吃一顿?
更重要的是,水泥厂的老板说了,这次的主客,是乡里的张衡张乡长,李村长谁的面子都可以不买,但张乡长的面子,他没胆子不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到乡长大人一直在帮水泥厂老板关说,李村长明白,这事,答应不答应,都得办了。
“这里有一条烟,还有五百块钱,”做老板的眼见时机成熟,笑眯眯地抛出了礼物,一点都不介意乡长就在桌子边上坐着,“村民们的工作,还得靠李村长去做做哦。”
“小意思了,”李凡丁喝得脸红脖子粗,看都没看那烟和钱一眼,虽然很想伸手,但他也是要面子的不是?
他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交给我办了,吕老板既然是张乡长的朋友,那还不是一句话的问题?”
这时候,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对话的陈太忠发言了,“吕老板,你这水泥厂投产的话,一年能产出多少水泥来?”
这是搭讪,陈太忠自己这么认为,他观察学习半天了,而且,在这个桌子上,他原本也不是主角。
但是很遗憾,吕老板不这么认为。
//com//
吕老板对陈太忠的重视,远在对李凡丁的重视之上。CCNET
土棍终究是土棍,李凡丁虽然是东临水村中的土皇帝,但由于被环境和条件所限,眼界不可能高到什么地方,像眼下就是这样,一条烟一顿酒再加上五百块就足能打发了。
但是陈太忠就不同了。
这是凤凰市里长大的孩子,眼界和见识,注定是要比李凡丁高出许多,再加上这么年轻的高中应届生,居然能从千军万马的公务员考试中脱颖而出,要说没点背景,谁信?
所以,挂职锻炼的副村长,一直是吕老板有点琢磨不透的。
酒桌上一开始,陈太忠只是埋头吃饭,吕老板自然乐得装聋作哑,但眼下人家一说话,他心里就禁不住打个冷战。
听听人家问的都是什么——“水泥厂一年能生产多少水泥”?
这样的问题,李凡丁这种土棍根本问不出来,而陈太忠这么问,那就很有可能会盘算一下这个厂子的年利润。
算出年利润的话,自是要狮子大张嘴了。
吕老板不怕陈太忠阻止修路,正职答应的事,副职怎么可能推翻?而李凡丁在村子里的蛮横作风,他也早打听到了。
但是他担心陈太忠坏事,不管怎么说,修路过程中所占用的那些耕地,是没有占地证的,是的,手续不全。
这种事,没人管的话,自然不是什么事,但真要有人歪嘴,上纲上线到无限的高度,也是有可能的!
宁可破财免灾,切莫招惹小人!这是吕老板一直信守的格言,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在合适的地方花该花的钱,正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我&看书斋
所以,他笑吟吟地回答了陈太忠,“呵呵,这就是市里来挂职锻炼的陈老弟了吧?哈,果然是年少有为,风度不凡啊。”
“这个水泥厂,一期工程,是十万吨的年产量,二期嘛,打算搞个二十万吨的窑,我最终的目标,是让这个厂子达到六十万吨!”
后面两句,跟吹牛有点类似,不过,谁也不能说他真的就玩不到这么大,只有吕老板自己明白,这里的水资源紧张,除非找到新的水源,否则的话,二十万吨,就是到顶了。
陈太忠一向是比较喜欢被人夸赞的,但对方叫他老弟,却让他有些微微的不爽,官商官商,官可是在商的前面,哥们是官,你是商人,也配做我老哥?
当然,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锻炼,他的涵养有了一点提高,最关键的是,他知道自己是官了,没必要跟商人计较,终于是懒洋洋地点点头,“哦。”
他的不悦简直就跟写在脸上一样,连张乡长都看出了点苗头,不由得斜窥一眼吕老板:你跟这厮有仇?
吕老板微微摇头,表示没仇,他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嗯,丫伸手出来了,这手里要是抓不到足够的好处,就会成为扼住自己要害的利器!
总之一句话,这手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缩回去!
张乡长见两人隐约有点不对路,难得地端起了酒杯,劝起酒来,“来来来,为你们两边的合作,干一杯!”
他的眼里可是没有陈太忠,一乡之长在这里绝对不算小人物了,最重要的是,下放干部的考评,乡长和书记的评价会占很重要的位置的。
陈太忠哪里想得到,酒杯端端放放,就是这么多的门道在里面?眼见张乡长劝酒,禁不住上前凑个趣儿,“呵呵,张乡长,你跟吕老板很熟啊?”
话里有话!乡长大人登时就愣在了那里,他有点琢磨不透这话的意思。
“不熟不熟,”吕老板马上接话了,还陪着笑脸,他必须为张乡长撇清,“是市里的段市长介绍我们认识的。”
小子,段市长啊,你悠着点,吕老板都有点纳闷了,我跟你有仇么?死揪着我不放?
陈太忠对他可是没什么客气的,他点点头实话实说,“哦,吕老板还认识段市长,很厉害的嘛。”
他这话说得中正平和,但听到吕老板的耳中,那就是阴阳怪气了,尤其他脸上的那种淡然,更被吕老板看作是一种到达了极致的不满。
小子,年纪轻轻,城府挺深的嘛,吕老板心里有点恼火,但想想对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自己大可以搞得定,终于含笑咽下了这句话。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嘀咕,这家伙连老段的面子都不买,会是哪一派出来的人呢?秦派还是章派?或者是吉派?
他根本想不到,那厮根本就是野路子,本身是没什么恶意的!
不过,这个猜测错误,却是让吕老板小小地出了点血,他原本是打算送上偷偷一千,搞定这个毛头小子的,后来加到了五千,再后来,仔细琢磨琢磨,他决定,送这厮一万好了!
没有做亏本买卖的商人,吕老板心里有本账,付出这点钱省下好多事,还是划得来的,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投资,真的也算相当大手笔了,要知道,当时是96年!
陈太忠离奇地得到了这样的馈赠,自是不可能向外推,这是他这辈子头一次得外财,居然隐隐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仔细盘算一下:报考公务员才花了五百,眼下居然莫名其妙地来了二十倍的利润,当官,果然是好买卖!
吕老板也挺得意的,学生就是学生,小子,别看你油盐不进的样子,老子摔一万过去,还不是照样砸得你满眼金星?
不过,这钱还真不是好拿的,后面的事情,跟着就来了。
路从村子里过,施工方是要雇用本村人做一些活计的,像土方工程之类的,基本上也必须交给本村人施工,没有文件这么规定,但大家都认可,姑且算是潜规则吧。
别看李凡丁是土棍,但中国的农民,有着属于自己的狡猾,他不可能放弃这一块肥肉。
于是,陈太忠的事儿,又来了。
//com//
对于出钱者来说,修路是个很花钱的活儿,而对于东临水的村民来说,修路是他们一生中难得的一次有大把钞票补贴家用的机会。我&看书斋
所以,想去修路的村民很多,不过很遗憾,李凡丁不打算派上所有的劳动力。
可以参与修路的人数有限,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李村长也打算接着这个机会,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价值。
同李凡丁走得近?那好说,家里十三四岁半大的小子都能去;关系一般的嘛,少不得就得提点东西孝敬孝敬村长了。
当然,村子穷,李村长的眼界也不高,两只鸡,或者五六十个鸡蛋之类的就足够了,村长主要是看人家有没有那个心,当然,如果有人能塞上三五十块钱出来,更是没有问题了。
可是村子穷,村民怎么可能富裕?
村里有家寡妇,嗯,其实是活寡妇,老公瘫在床上了,也姓李,跟李凡丁的关系,没出五服,为了招呼好老公,她也想赚点这个钱,就算力气不行,但做个饭送个水,不也得有人干么?
卧病在床的男人,已经花费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而且还在持续地给这个脆弱的家庭增加着负担,寡妇没钱。
寡妇姓常,常桂芬,年轻时也算得上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其实现在年纪也不大,才三十五岁,倒是有了一个十六岁的姑娘,长的跟她年轻时相仿。
常桂芬提了十来个鸡蛋,壮着胆子去找李凡丁,“他叔,家里穷,就这么点子东西,看在栓子的面子上……”
李凡丁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色迷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桂芬啊,哥哥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么?跟我闹这个?有球毛的意思。”
常桂芬怎么不知道这个村长想的是什么?不过,按常理李凡丁是栓子的族叔,搞那个玩意儿,不是扒灰么?
而且,李凡丁粗俗,长得也难看,一想到这个既黑且丑的族叔趴在自己身子上扭动,常桂芬心里就说不出的恶心。
这倒还不是最紧要的,问题严重在,这个村长,行事很是肆无忌惮,按照以往的惯例,就算她一咬牙应承了他,过不得几日,李凡丁能把村长办公室搬到她家炕头上去。
那我家的栓子,还不得活活地给气死啊?
常桂芬闷闷不乐地出了村长家,还好,有走得近的姐妹就提醒她了,“桂芬啊,村子里不是新来了个副村长?那是个城里娃,没准心善着呢。”
城里人?各个都是滑头呢,常桂芬知道这个,不过,多求一次人,也算不了什么,而且,那个陈村长长得白白净净,高高大大的,如果不得不选择的话,她宁可让这个城里娃在自己身上折腾折腾。
可人家还未必看得上她呢!
其实,这也是她妄自菲薄了,她是三十来岁的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白腻白腻的,哪里像个乡下女子,穿上好看的衣服,比模特还模特,难怪村长会对她起意。
怀揣着这个心思,常桂芬就想去再试试,仔细想想,还是不是很放心,鬼使神差一般,她拉了自己的姑娘小娟一起去找陈太忠。
最近的陈太忠,感觉有点无聊了,这村里没多少事,而且生活单调得离谱,村委会倒是有台黑白电视,不过已经坏了四五年了,长夜漫漫,寂寞啊。
正好,最近刚发了点小财,给爹娘捎去一半,剩下的也有五千,他就琢磨着,是不是该给村委会添置一台彩电了?
虽然从来没人见过当官的修衙门,不过,陈太忠非比常人,在罗天上仙眼里,人民币就是纸,没错,只不过是纸,最多不过,就是不怕水洗的纸而已。
他正琢磨呢,常桂芬领着女儿进来了,“呵呵,陈副村长,还没歇息呢?”
“没呢,坐坐,”陈太忠赶紧伸手招呼,“桂芬,你这么晚来,这是……有事呢?”
他挺高兴的,因为又可以修炼情商了嘛,眼下的他,如果愿意,没命地修炼个三五十年,绝对够再次飞升的了,可囿于情商不足不敢大动,他真的很有点苦恼。
“没啥事,就是……家里穷,又缺钱,想去修修路,不过,村长嫌俺是女人,”常桂芬眼神闪烁着,不敢直视陈太忠。
人就是这样,心中一旦有了什么想法,会下意识地遮遮掩掩起来,更何况,她一直紧守着妇道,没做过出墙的勾当。
“这个嘛……”陈太忠拖长了语调,上下打量常桂芬两眼,这寒冬腊月的,这女人穿得这么少?“啧啧,李村长这么说的话,我也不好说什么吧?”
“村长是想扒灰呢,”常桂芬一咬牙,壮着胆子说出来了,“你得给我娘儿俩主持个公道,你看看我家小娟,多好的丫头?”
说着,常桂芬就把缩在自己身后的女儿拽了过来,“叫陈哥。”
扒灰?这个词陈太忠还是明白的,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常桂芬和李凡丁的关系,就以为李凡丁是看上了小娟。
“这么做,那是有点不太合适,”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开紫灵玩笑的时候,“会不会,他只是随便说说?”
平心而论,他认为,李凡丁确实配不上小娟,年纪辈分儿什么的姑且不说,这长相之间的距离也挺大的。
“陈副村长要是愿意的话,今天就让俺家小娟给你捂捂脚好了,”万事开头难,扒灰俩字儿都说出来了,常桂芬也不怕再说更**裸的话了,“要不,俺给你捂脚?”
捂脚?我有仙力在身,大冬天光身子跑都没问题啊,陈太忠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呃,这是送女人给我睡?
开什么玩笑啊?他怎么可能看得上眼前这俩?哥们不睡女人则已,一睡那必定是双修,想占我便宜?得点仙灵之气?门儿都没有!
看着小姑娘的脸上,红得淌出血来了,陈太忠长叹一声,“我说桂芬啊,你不用这么做,这样吧,回头得了机会,我帮你说道说道。”
回头得了机会——别看他情商不够,常桂芬也是农妇,但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个机会,怕是永远也不会有的。
是不是,娘儿俩一块伺候他,会更好一点?常桂芬心里有点犹豫,可这话,她还真说不出口。
//com//
风笑的肩周炎又发作了,九点的更新未必能保证,新人新书,点推很差啊,为了让风笑有点动力,还请喜欢本书的书友多多帮忙宣传本书,风笑会努力更新报答大家的厚爱的。我看书*斋
**************
常桂芬脸上变幻了半天颜色,就是赖在那里不走,到最后,喜欢聊天的陈副村长不得不客气地请了那二位出气,“天儿晚了,我要睡了,改天聊,啊~”
才把人撵出去,他就愣在了当地,“啧,坏了,这事做得不地道,我应该学会条件交换,真是个猪脑子啊。”
而且,上辈子他根本没跟女人打过什么交道,情商情商,有情人未必情商就高,但没情人这情商想高,高得起来么?
这时候的他,已经顾不得考虑谁占谁的便宜的问题了,他在懊悔丧失了一个让情商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或者,该找个女人试试了?陈太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疑问,如果眼下常桂芬能破门而入的话,大约会如愿以偿的。
又过几天,路开始动工了,常桂芬却是不好意思再求人了。
此时的陈太忠,已经考虑不到寡妇了,他着急着回去买电视呢。
下放锻炼的干部,通常都是比较自由的,他才跟李凡丁说了一下,李村长立刻双手支持他回家,“多住几天,东临水地方小,苦得很,你也别着急回来,放心,有什么事,我给你顶着,实在有急事,我打电话叫你回来。”
村长这么做,自然不是真的为副村长着想,事实上,前文早就说了,李凡丁很不待见陈太忠,没错,学生仔不过是个副职,无关紧要,但对他而言,就算是无关紧要的人,也远不如没有人方便。我看书_斋
而且,上次喝酒后,张乡长私下里也给他打了招呼,“那个学生干部,小李你要提防着点啊,那家伙看上去马大哈的样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儿。”
不简单,但李凡丁还不想得罪,最关键的原因,是眼下开始修路了,这是一份肥差,陈太忠若是呆在这里,就算一声不响,李凡丁也得给他留一份,现在好了,这一份完全可以省下了。
于是,他恨不得陈太忠常年住在凤凰市不回来呢,怎么舍得拦着此人回去?
陈太忠还没混到配备专车的级别,所以,他是坐中巴车回来的,一下车,就看到长途汽车站里,不少年轻的女子手里举着广告牌,“住宿”、“歇脚”之类的。
住什么宿啊?陈太忠没理这些人,昂然向站外走去。
一个女人拦住了他,看上去年纪不小了,足有三十七八的模样,“大哥,住店吧?”
这女人好浓的妆!陈太忠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仙家修炼崇尚自然,他不喜欢浓妆的女人。
浓妆的女人还待说什么,陈太忠早走得远了,不过,他还是被另一个女人拦住了,那是一个没有化妆的女孩。
女孩年纪不大,尖下巴,长腿,性感嘴唇,漆黑的瞳仁,一眼望得到底的清澈,非常清纯的一个女孩,“大哥,住宿么?一天二十,很便宜的哦。”
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多见哦,陈太忠忍不住就想开个小玩笑,大家都是过客嘛,“嗯,我家就在凤凰,不住店了。”
话说得一点没错,但是很遗憾,陈太忠是用东临水村一带的方言说的,听起来跟凤凰市市区的方言,还有不小的出入。
清纯女孩眼珠一转,眼神顿时就变得有如一汪弯弯的泉水,充满了柔情,“大哥,我们还有别的服务,都很舒服的哦,也很便宜……”
这是**,陈太忠不可能没听说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不过,他很是疑惑,这女孩的气质看起来,不像是做这个的啊。
一个清纯的、美好的形象被打破了,他登时就有点不爽了,大声嚷嚷了起来,“其他服务?哦,那你们还有什么其他服务啊?”
“也没什么,”看到长途汽车站的保安和工作人员纷纷望了过来,女孩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安,“就是陪你聊聊天啦什么的。”
“只是聊天?”陈太忠有点迷惑了,看来这报纸上报道的,也未必就全对嘛,“没有别的什么服务了?”
“大哥你坏死了!”女孩脸一红,似喜还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低声发话了,“只是聊天,大哥你还想要什么服务?”
“聊天就好,聊天就好,”陈太忠点点头,“不过,我赶时间啊,只聊一会儿成不成?”
“跟我来,大哥,”女孩放下了手中举着的牌子,冰冷的小手拉着他火热的大手,匆匆地向外走去。
“这黑寡妇,今天又逮到好货了啊,”一个汽车站的保安看着他俩离去,叹口气摇摇头,“怎么世界上这么多情商不够的呢?”
“你叨叨什么啊?”一边过来一个保安,头目的样子,“回头她再进来,你多要盒烟不就完了?这世界上这么多人,你操得过来心么?”
女孩领着陈太忠七拐八拐,进入了一个小胡同,上了一座小二楼。
“这就值二十?”副村长大人有点傻眼,整个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俩椅子,什么都没有,不是主人不厚道,而是那点空间里,实在搁不下什么东西了。
“不是还有我么?”女孩冲他甜甜一笑,“好吧,你想聊点什么?”
一边说着,女孩一边脱掉身上的外套,顺势又解开了自己的皮裙,两条修长的腿上,只穿了一层保暖裤和薄薄的裤袜。
“穿上衣服吧,天儿冷,”陈太忠心里不高兴了,敢情还是*啊?欺负哥哥情商低?靠,这事儿,咱们没完!
说实话,他是因为看走眼了,心里自然不痛快,一个清纯若斯的小姑娘居然是*的,这也多少让他感觉有点不忿,虽然这不忿的来历,已经不可考了。
这事果然没完,小姑娘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起,“哐”地一声,门被重重地踹开了,七八个汉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小子,居然敢勾引我女朋友?说吧,你是打算官了呢,还是私了?”一个身材格外高大的光头汉子,抱着膀子,冷冷地看着陈太忠。
圈套,这是圈套,俗称“仙人跳”的圈套。
没错,果然,某个仙人,真的暴躁得要跳起来了,可见这种手法的名称,那是相当贴切的。
//com//
裸奔一天半,冲上了都市分类新人榜,风笑咬牙码字,再更一章,还请大家帮忙宣传本书,继续支持风笑。我看书^斋
**************
凭良心讲,这待遇已经不错了,陈太忠长得高高大大的,而且一看就是毛头小子,这些玩“仙人跳”的家伙并不想把他逼急了,否则的话,不管官了还是私了,先来一顿好打是少不了的。
“官了还是私了?”陈太忠看看这几位,毫无疑问,各个都是满脸横肉的主儿,有俩手上还拎着棍子。
肯定是私了,不过,他想的私了法,绝对跟对方想的不一样。
说实话,陈太忠在仙界得罪那么多人,不是没原因的,其中一点就是,他行事有时候真的特别操蛋,尤其他恨上什么人的时候,使出来的手段通常比较缺德。
眼下,他又恨上这帮家伙了,自是要好好地算计一下对方,仙人跳对他**上的威胁不值一提,但对他情商的侮辱实在太大了,“好吧,私了,这该怎么个了法?”
咦,这么乖的主儿?光头汉子禁不住上下打量他一番。
陈太忠的穿着打扮算不得考究,而且他人也不算勤快,东临水又缺水,衣服皱皱巴巴地看起来很是一般。
不过,城里人习惯的穿着,毕竟和农村人有一定的区别,光头汉子只一眼就明白了,这家伙应该是城里人,起码也是进城很多年被同化了的农民。
肥羊啊,光头撇撇嘴,“嗯,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儿上,你拿出来一……三千块,放你走路。”
“三千?不是很多嘛,”陈太忠憨憨地点点头,手向口袋里一插,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扎捆扎得整整齐齐的五十元大钞,这是他打算买电视的那五千。
当着众人的面,他大大咧咧地就要撕开上面的扎带,却不防那光头汉子劈手夺了过去,“就这么多了,我也不跟你多要了!”
“那我跟你官了算了,”陈太忠寸步不让地盯着他,脸上虽然还有点怯意,但却多了几分决绝之色,“那是五千,还我两千!”
“老大,”一个拎棍子的汉子冲光头使个眼色,眼色中的味道,有点复杂。
“除非你们杀了我,”陈太忠淡淡地看着他们,心里有些微微的得意,哈,你们看到了,但是拿不到,那种郁闷,好受不好受啊?
这种算计人的时候,他的情商绝对不欠缺,或许,他的情商从来没有欠缺过,只不过,是用错了方向而已。我^看书^斋
“老子杀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拎棍子的家伙怒吼着,他不喜欢陈太忠这种表情。
“你试试啊,孙子,”陈太忠斜眼看着他,笑话,那么多仙人想杀我都杀不死,你这么个孱弱的家伙,也好意思这么说?
对方给他当老子,他是绝对不爽的,不过,他更期待对方翻脸上来灭自己的口,那他出手可也就没必要顾忌什么了。
“妈的,”那厮拎着棍子就走了过来,却被光头大汉拦住了,光头斜眼看他一下,“看不出来啊,道儿上的?”
出钱痛快,可还有底线,又有胆子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骂人,这只能是道上的人,不过光头也不在乎,“好了,你骂人,多的两千……不给了!”
“不给?那可就太好了,”陈太忠笑嘻嘻地站起来,“呵呵,我还希望你不给呢,这样呢,我出手就没什么内疚了。”
说着,他的手一抬,就是两记耳光,扇得俩混混直接飞了出去,顺势又是一脚,那口出不逊的家伙登时就被他硬生生地踹断了小腿。
那厮的棍子登时脱手,抱着小腿没命地尖叫起来,疼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滚落了下来。
光头直接就傻眼了,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怒吼一声,从腰边摸出一把尖刀,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小子,找死!”
“我可舍不得杀你,”陈太忠手一抬,硬硬地捉住了对方的刀锋,手上一发力,“叮”地一声,那匕首被他活生生掰断了。
这是我从部队里弄来的特种匕首啊,光头简直都要傻了,看着手上仅存的刀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把我的钱拿来,”陈太忠理都不理他,手伸进对方口袋,掏出了那扎人民币,笑嘻嘻在手上摔两下,揣了起来。
“还打么?”现在,他的微笑,落在别人眼里,简直可怕得跟魔鬼有得一比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朋友,留个字号吧,”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居然是那个罪魁祸首,看起来非常纯真的女人,她的眼睛放射出仇恨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陈太忠,“我黑寡妇,不会放过你的!”
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动物,陈太忠颇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哦,原来是牝鸡司晨,不过,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
这话真的很难听,不过,黑寡妇似乎文学造诣不高,听不懂这个成语,她的脸色再变,“怎么,你还真的要赶尽杀绝么?”
“女人,你住嘴!”憋了半天了,陈太忠的乖戾之气终于爆发了,手一抬,黑寡妇的嘴里就发不出声音了,这不是点穴,而是仙家的“莫言术”。
看到昔日的大姐头嘴巴在那里一张一合,却死活发不出半点声音,众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甚至,连那个腿断了的家伙,都吓得牢牢地闭了嘴停止了哀嚎,这现象,真的超出了他们的能力理解范围。
下面,陈太忠所做的一切,更是让他们毕生难忘。
“咳咳,”陈太忠轻咳两声,背转双手,脸上正气凛然,正是领导做演讲或者总结的那种派头,“今天嘛,发生这样的事,我个人呢……是非常遗憾的。”
“我做个总结吧,算是阶段性报告,”他的官腔还打上瘾了,最近在东临水,做类似报告的总是李凡丁,那家伙只会骂粗口,水平比他差多了呢,他心痒难耐很久了。
“你们犯了很多的错误,真的,错误实在太多太多了,当然,最严重的错误,就是不该招惹到我,你们惹得起我么?惹不起!所以,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嗯……”
“但是,我宽宏大量,我不计较,我都已经打算给你们钱了,嗯,是三千,不是五千,”陈太忠正色解释。
他正做着往日最喜欢做的事情,在对手倒下后,蹂躏并且摧残对方的意志,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而这种习惯,却是让他在仙界树立了无数的不共戴天的仇敌。
“我真的打算给了,”他的神色很诚恳,但毫无疑问,他是在胡说,剩下的两千,是买不起二十九寸彩电的,而且,他并没有打算买二十五寸的电视来将就自己。
“但是,你们不珍惜这个机会啊,”陈太忠撇着嘴慢慢摇头,他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地痛心疾首,“不过就是个*……还是未遂,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三千,还少么?”
他使劲强调这个三千,当然有目的,他只是想让对手明确地感受一下,到手的鸭子飞走时的那份痛楚。
陈太忠明白,这种痛楚,并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就随之消散,这种悔恨交加的感觉,注定会成为这帮人在未来无数的岁月中,不可抹去的伤痛。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就算打断你一条腿,你丫不过疼俩月,哥们儿要让你以后想起来就疼,只疼俩月?你做梦吧!
“所以吧,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真的,”陈太忠还在白活,他还没玩够,“比如说你吧,你给我当老子……”
他的手一指那个断腿的,“但你断了腿,我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大家看,我是不是很讲道理呢?”
看着众人如丧考妣地一声不吭,一点配合演出的意思都没有,陈太忠有点不满意,终于决定:这个游戏,就玩到这里好了,凡人就是凡人,蹂躏起来,一点都不好玩嘛。
“好了,你断胳膊,我不喜欢你抱着膀子的样子,”陈太忠走到光头面前,出手如刀,两条血淋淋的膀子登时跌落在地。
奇怪的是,那光头的断臂处,却没有怎么流血。
“你喜欢被人骑,”陈太忠一指黑寡妇,他脸上的笑意,让女人情不自禁地缩做了一团,“那好吧,我帮你这个忙。”
女人大大的眼睛中,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不过她说不出话,而陈太忠就跟没看到一样,你牛逼嘛,还不想放过我?哈,正好,我还不想放过你呢。
下一刻,周边几个汉子脑中同时出现了一个无法抑制的念头,大姐头,黑寡妇……我们要上你啊。
看着众人一拥而上,黑寡妇转眼就被按在了床上,陈太忠哈哈大笑,衣袖一抖,二层小楼,登时有一面墙壁不翼而飞。
尘土飞扬中,他已经不见了踪迹,空中只留下一句话,“哼,居然敢把我当作情商低下的花痴,这梁子咱们结定了,这事啊,没完!”
其实对他来说,这事已经完了,但陈太忠是什么人?给人添堵,他是一等一的人物,嗯,你们慢慢地提心吊胆去吧。
说句良心话,从某些角度上讲,陈太忠被众仙家合力打到人界重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家伙做事实在太促狭了。
随着墙壁倒塌的轰然巨响,那几个按住黑寡妇的混混如梦方醒,“啊,我在做什么呢?”
迎接他们迷茫目光的,是墙外来来往往的路人,“靠,这里什么时候也开始暴力拆迁了?不是说这里是客运办买下的么?”
有人直勾勾地看着春光外泄的黑寡妇,“好像……好像拆迁办的在……想要那啥那个漂亮房东?”
“哪儿呢?哪儿呢?”这话一出口,四周登时围上来百八十个闲人……
//com//
就在众人异口同声谴责房地产公司野蛮拆迁的时候,陈太忠早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凤凰市第一百货大楼。我&看书斋
今天的事儿,让他找到了好久没有找到的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当然,这种痛快是不应该的,故态重萌可不是什么好事,同时,这件事又带给了他一丝苦恼,我的情商,难道真的是那么低下?
原本他是打算在家里呆几天,然后买一台电视抱回东临水的,可这种不爽提醒他,还是今天来把电视买了吧。
弄台二十九寸的回家给爹妈看,把家里那台十八寸的抱到东临水,这算是他临时起意的孝心,按理说是可以增加情商的吧?
96年底的时候,二十九寸的电视,价钱都在三千块以上,最便宜的高路华都得三千二,而陈太忠的衣着并不算考究,更糟糕的是,他刚打完一架,临走时拆墙的那一招,看上去是很潇洒的,但也把他身上弄得脏兮兮的,怎么看怎么像个农民工。
快过年了,商场里的人并不少,家电区转悠的人也不少,可是偏偏的,就没有服务员愿意搭理他,没人认为,这个满身尘土的家伙买得起一台彩电。
按理,陈太忠是不会为没人理睬较真的,他一直就是个粗枝大叶的家伙,而且,他也不习惯在转悠的时候被别人打扰,仙人嘛,大多喜欢清净。
但今天他认为,有必要较较真,因为这会证明,他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是的,他要认真了。
“这台电视不错,多少钱啊?”他指着一个外国牌子,大声嚷嚷了起来,“服务员,人呢?都死绝了?”
他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我这臭嘴,“嗯,服务员,服务员!”
他自觉改口改得挺快,殊不知刚才那一声咒骂,早被四五个售货员听到了耳朵里,只是,大家各自面对着各自的客户,只能充耳不闻了。
只是,在哪个群体,都有涵养不够的主,有个二十出头的胖乎乎的售货员不干了,原本,她正向一对疑似恋人的年轻人推荐商品呢,听到这话,抬头看看他,嘴里大声地冒出了一句,“你眼睛瞎了,价钱不是在上面标着呢?”
呃,陈太忠被这话噎得活生生倒抽了一口冷气,把头略微放低点,嗯,不错,面前好大一个牌子呢,上面写了,这款电视价值:¥8999!
“扯淡,”他有点恼火了,当然,这火气起码有一半是来自那个胖乎乎的售货员,另一半,他却是愕然地发现,人民纸,哦不,是人民币,在某些场合,还是有点用的嘛,我口袋里的钱,实在太少了,“外国的就大啊?这么贵!”
那胖乎乎的售货员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里,敢情这位也是性情中人,扔下了接待中的那对采购新婚物品的年轻人,直接奔了过来,她连要到手的提成都不要了。
“买不起吧?买不起还充什么大瓣蒜啊?”她冷笑着,“黑白电视在地下室卖,这里卖的,是彩电!”
陈太忠又被噎住了,他有点恼羞成怒了,终于口不择言了起来,“买不起?哼,我是要抵制日货!日本东西,求我买我都不买!”
“抵制日货?”女售货员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穿越!穿越的威力,终于显示了出来。
在上一辈子,陈太忠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只顾修炼了,国家发生过什么大事,统统都不记得了,经济上什么阶段,发生过什么决策性的事情,他也一无所知。
所以,刚穿越回来的时候,他很是懊恼过一阵子,因为,他不能利用BUG赚钱了,仙家虽然不在乎人间的这点黄白之物,但他还是想让老爹老妈的日子,过得幸福点。
但是,上辈子的记忆,他多少还是有那么一鳞半爪的印象的,比如说,不知道是2008年,还是2018年,中国是举办过奥运会的。
再有的,就是奥运会之前,很有那么几年,中国民间,有声势浩大的抵制日货的活动,毕竟,就算上一辈子成仙了,但陈太忠总还是从年轻人一步步走过来的,不可能对这种事一无所知。
可惜,眼下是九六年,抵制日货的风潮尚未形成,所以,陈太忠这话,虽然说得十分有前瞻性,但却是那女售货员无法理解的。
“买不起就是买不起,还说什么抵制日货?”胖乎乎的女人冷笑,“现在又不是抗战的时候,抵制日货,你可以去买飞利浦啊!”
飞利浦的彩电更贵,售货员有心看他的笑话,自然要这么将他的军。
“我要支持国产品牌,嗯,就是,国产品牌,我是国家干部,要起带头作用,”陈太忠大言不惭,“国产彩电在哪个位置?”
他想躲开这个牙尖嘴利的售货员。
“你?国家干部?”胖女人上下看看他,“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个浑身土哄哄,而且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青年,会是国家干部?
“你要是国家干部,我就是军委主席了,”女人笑得前仰后合,打死她也不信这话。
“小陈,你的觉悟很高嘛,”一个声音,自陈太忠的身后响起,那是一个中年人,略微有点发福,头上有点秃顶,身边还伴了一个十**岁的美女。
“说得好,国家干部,是要支持国货的,”中年人轻拍着自己的手掌,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你好像是考试组的吧?”陈太忠皱着眉头回答,他的记性,其实是满不错的,只要他愿意记的东西,过上几百年都不会忘记。
中年人正是考试组的,如果陈太忠偷窥过考试组对他的考评的话,就会认出,这个中年人,正是爆过他料的那位,也就是说,这位对他的了解,不是一般的多。
“嗯,认识一下,我叫段卫民,市委宣教部的,”中年人轻笑一声,伸出了自己的手,“呵呵,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搞得浑身脏兮兮的?”
//com//
“我们东临水那里,本来就缺水的,”陈太忠同段卫民握握手,顺手挠挠头,“又赶长途车回来,身上……就成这样了。我看*书斋”
“哦,我倒是忘了,你下去挂职锻炼了,”段卫民轻笑一声,想来,他也是想到了陈太忠那个不尴不尬的官衔,“呵呵,怎么样,辛苦么?”
挂职锻炼?一旁胖乎乎的女军委主席登时就傻眼了,她虽然年纪不大,可也知道,能用到“挂职锻炼”四个字的人,自然是国家干部。
段卫民的相貌和做派,官味极浓,绝对不可能跟这个民工串通起来骗自己的,意识到这个问题,胖胖的售货员一步步悄悄地向后倒退着。
她这动作,段卫民看到了,但他怎么可能去计较?陈太忠也注意到了,但眼前有领导在场,他也不想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就留给宣教部的人什么不好的印象。
“辛苦倒是谈不上,”陈太忠摇摇头,“不过,那个村子,自然条件实在太差了,看着……都让人揪心啊。”
说到这里,想到东临水村民的困难之处,他居然脸上泛起了一种很真挚的痛心,发自内心的那种。
“哼,有些人呐……”段卫民倒是不为他这个表情所动,而是若有所思地冷哼了一声,随即摇摇头,“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今天,是要买电视么?”
“是啊,”陈太忠点点头,自己的孝心,终于能跟别人白活白活了,“我爹妈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了,我想买个大点的电视给他们看。”
“哦,走吧,难得撞上了,我帮你参谋参谋,”段卫民挺热心的,那口气,简直跟他的做派一点都不搭调,“要知道,我可是从凤凰无线电厂出来的呢。”
无线电厂,电视不是有线的么?陈太忠有点搞不懂这逻辑,不过,电视信号……也可以说是无线吧?“真没想到,段部长居然还记得我呢。”
“鬼扯,什么部长啊?”段卫民摇头笑笑,其实这称呼没错,他是宣教部的副部长,“普通的小兵而已。”
电视很快就选好了,陈太忠在付款的时候,售货员张大嘴巴愕然地看着他,显然,人家认为他符合一个很时髦的词儿——“农民企业家”。我看_书斋
陈太忠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他拽着段卫民轻声嘀咕,“段部长,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调回来呢?我爹妈可是都在市里呢。”
没错,他想用所谓的孝心,感动一下段部长,他不喜欢东临水,只要是正常人,没人会喜欢那里。
“这事儿啊,”段部长含笑看他一眼,“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啊,我们这宣教部是清水衙门,不管事的,你不是跟段市长有点联系么?去找段市长说说啊。”
相对市委其他部门来说,宣教部确实是极其弱势的一个部门,可是,只要不是在里面呆一辈子的主儿,迟早有借着梯子青云直上的一天,一般人倒也不会有意怠慢他们,不管怎么说,那前面也有“市委”俩字儿的。
所以,段部长这话,有推诿的嫌疑,不过,陈太忠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个了,他失声惊叫了起来,“段市长?”
他登时就想起了自己似乎难为过一个姓吕的水泥厂厂长,甚至,眼下这买彩电的钱,都是某人孝敬的。
我跟他有联系?陈太忠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你的意思是说,段市长已经知道,我勒索他的朋友了?
当然,打死他,这话他都不会说,于是,他终于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哦,段部长,你也姓段啊,你俩?”
“他是我哥,”段部长淡然地回答,而且,他很奇怪地看了看陈太忠,“不是吧,你连段市长叫什么都不知道么?”
段市长,叫段卫华,眼前这位,叫段卫民!
“段市长,跟我能有什么联系呢?”陈太忠喃喃自语,要是没有水泥厂那一档子事,他自然是什么都不考虑,敢直接问段部长这个问题,但既然有了那事,这话就感觉有点问不出口了。
段部长听到了他的嘀咕,不过,他没有正面回答,“其实,你迟早是要调回来的,不过,你还年轻,多磨练一下性情,也是不错的,段市长这也是为你好……”
“还有,年轻人,千万不要急躁,在下面,一定要同当地干部打成一片,混个比较好的口碑,至于政绩,倒是在其次了,这样,别人想帮你,也帮得上。”
段部长的用心,不可谓不良苦,不过,陈太忠心里已经有了阴影,自然就听不到这里面的好意了,他听到的是恶意!
没错,他认为,段部长是在误导自己!
他搞不清楚里面太多的弯弯绕,只是,他自认敏感地抓住了一点:你跟段市长是兄弟,我求你跟求他不是一样么?
段部长居然拒绝帮忙,可见,水泥厂那里,已经东窗事发了,你们哥俩,就是想把我困在那里一辈子了!
做官,不需要政绩?听听这话吧,怎么听怎么不地道,陈太忠心里冷笑,哥们儿的情商,可不比前两年了哦。
好吧,你们不希望我搞出政绩?那对不住了,哥们儿我还真要在东临水折腾折腾了!平生第一次,陈太忠打算,为治下的村民做点什么了!
这件事,实在是有点阴差阳错,如果杨倩倩在场的话,就应该能认出,这个市长的弟弟,正是要单独辅导她的考官!
段市长,同杨倩倩的父亲是战友,睡觉时头对头的战友。
杨倩倩参加公务员考试,杨父心知肚明,本不想让她去参加,可是他也知道,高考落榜,对自己女儿的打击,实在是有点大,终是没有阻止她。
但他不想让女儿雪上加霜,所以,他破例去找了做了市长的老战友,原本,他自己是个十分正派的人,这么些年,也没求战友办过什么事。
无巧不巧的,段部长正是考试组的评委之一,这种场合,是少不了宣教部的人参与的,所以,他接到哥哥要照顾杨倩倩的电话,肯定是要照拂一二的。
当然,至于说晚上辅导,那肯定是真正的辅导,但话说回来,段部长对杨倩倩的美貌,也挺垂涎的,如果不是陈太忠横插了一杠子出来,很难保证,那天晚上到底会不会发生什么。
这么来揣测段部长,似乎有点有失公允,而这件事似乎也离谱了点,市长战友的女儿,做部长的弟弟真敢下手?
别说,事情还真就是这样,想那段卫民本就是一个色中恶魔,而混迹官场的美女,也少有没有经历过类似骚扰的,所以,宣教部副部长个人认为:这不过是自己在催熟一个官场女人而已!
再说了,一旦得手,他也不可能只占便宜不付出,所以他认为,杨倩倩是不会有吃亏的感觉的。
严格说起来,除了好色这一点容易被人诟病,段部长还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也很有潜力的主儿,在他身上也没别的大的缺陷了。
自然,杨倩倩没去自己家,部长也不会怎么在意,反正,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是如此地多,他也不是很稀罕一个青涩的少女。
至于说段部长在考评时帮陈太忠出头,那就涉及到另一段公案了,这里暂且不提。
不过,陈太忠真的把段部长的话弄拧了,在押着彩电回家的路上,他满脑子都在考虑:东临水这个破村子,我能做点什么政绩出来啊?
儿子回家了,还买回家一台大彩电,陈太忠的老爹老妈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在陈太忠洗澡的光景儿,老妈就做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出来。
父子俩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做老妈的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太忠,昨天你们老师找你了。”
“我们老师,哪个老师?”陈太忠有点纳闷,好像没有跟自己走得近的老师嘛,“他说什么了?”
“她说是你的监考老师,”做老爹的吱儿一声清掉杯中酒,眼睛就眯缝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暧昧的光芒,意味深长地咂咂嘴,眉毛扭来扭去的,“大美女啊,太忠,无敌单眼皮……”
“你个混蛋老不死的,”陈太忠的老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转头面向自己的儿子,“她说你要打电话回来的话,让我们告诉你,给她去个电话,她有要紧事找你。”
东临水村真的是太不方便了,陈太忠连个固定电话都没有,只是——“到底是哪个监考老师啊?我不知道这个老师的电话啊,我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她叫任娇,”老太太站起身子,“等我去给你找电话号码。”
//com//
任娇住在市五中的教师宿舍里,留的电话是传达室的,还有她的传呼机号码。CCNet
陈太忠实在想不出来,这个老师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自己,不过,聊天嘛,他现在可是已经很擅长了哦。
当然,对了这样的陌生人,他也没有什么弯弯绕的想法,我已经回来了,听说任老师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他问得直接,任娇那边却是吞吞吐吐地,那啥,太忠同学,听说你考上公务员了?恭喜啊。
切,迂回么?来这一套,哥们儿不怕啊,陈太忠一反常态,不急不燥地同对方聊了起来,我的耐心,最近增加了很多呢。
在他谈到,村委会旁边那家的母鸡,一天下了俩蛋,分别是一早和一晚的时候,任娇忍不住了,“你现在有空么?”
“有啊,”陈太忠大大咧咧地回答,心里有点得意,迂回啊,你怎么不迂回了?要是没空,我有时间给你讲母鸡下蛋么?
“能不能出来一下?电话里聊不方便,广场花园见?”任娇发出了邀请。
哥们现在是村长啊,是官啦,那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嗯,有啥事?你电话里说吧,实在不行,你来找我好了。”
“陈太忠,别忘记,当初我可是放过你一马的!”任娇被他的口气激怒了,她指的是陈太忠用须弥戒作弊的一事。
“那是你放的吗?”陈太忠不领情,当时你差点就扒光了我搜身了啊,现在居然说放我一马?做人不能太CNN的吧?
“我总告诉过你,答案在一百六十八页的,这个你认吧?”任娇避重就轻。
“好吧,”陈太忠毛病多多,但他是个认账的人,“广场花园是吧?说个时间吧……”
“现在!”任娇斩钉截铁。
“现在快九点了啊!”陈太忠有点接受不了,老爹正在看郝海东踢足球,哦,今天是甲A联赛,“晚上风很大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怕冷,”明显地,任娇有点自作多情了,“你去不去?”
事实上,广场花园真的不是谈事的好地方,今天有寒流,可任娇或许是为了唤醒陈太忠沉睡的记忆,居然穿得很薄,隐隐有监考那天的风范。
灯下看美女,只能有两种效果,或者是就像看到鬼,或者是翘起小中腿,广场花园的路灯,在寒风中洒下了带点蓝色的银白光芒,让肤色白皙的任娇越发地显得俏丽了许多。
尤其那大大的眼睛,老爹说得果然没错,无敌单眼皮,老头子什么时候也有这种眼光了?
这老师真的很好看哦,陈太忠笑嘻嘻走了过来,“找我什么事啊,任老师?”
“这个……”任老师的眉毛皱皱,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发话了,“上次你作弊,是吧?”
你还没完了?陈太忠有点火了,“嗯,我是作弊了,可是我没上成大学啊,你知道的,现在我是公务员啦。”
“我不是那个意思,”任娇的脸上,泛起一丝丝红晕,可惜光线不是很好,陈太忠只是看出,她似乎有点尴尬。
“是这样的,”任娇似是调整了一下心情,用白皙的手掠了掠鬓角的发丝,顺便挺了挺丰满的胸膛,这一刻的她,略带一丝妩媚的风情,让陈太忠的眼光有些发直。
“我是想问问你,这个……你是怎么作弊的?”
“哦,这可不能告诉你,”陈太忠直接就拒绝了,我跟你又不熟,“不过你放心好了,你不会再遇到这样作弊的学生了。”
哪里会有那么多罗天上仙人界重生呢?我这一次,都不知道有多凑巧呢。
“你能不能……能不能……”任娇的脸越发地红了,声音也低了下来,大大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麂色小长靴的靴尖,“你能不能教教我?”
“不是吧?你是老师诶,”陈太忠听得眼冒金星,也顾不上计较这话合适不合适说了,“为人师表啊,你居然……”
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任老师的眼中,腾起一团雾蒙蒙的水气,终于狠狠地咬住了牙关,却是不小心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停顿了下来。
半天,任娇才轻叹一声,眼神中有点迷茫,声音也略微有些颤抖,“是,我是老师,可我也是人啊,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追求,这难道……错了么?”
“没错,”陈太忠点点头,没心没肺地回答,“任老师你要是自己作弊,我无条件地支持你。”
“啊?这话是你说的?”任老师脸上,登时转怒为喜,只是,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表情是不应该的,终于再次低下了头,神色中出现了几分赧然。
“啊,你真的要作弊?”陈太忠傻眼了,“不是帮别人问的?”
“是,在后天,我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任老师抬眼看着他,“我们校长为难我,要我重新参加聘用考试。”
事实是,五中的校长,是个年近六十的老色鬼,一直垂涎任娇的美色,千方百计地想抱她上床,不过,任娇怎么可能看上这样一个糟老头子?
所以,趁着近年教委重新给老师定岗之际,糟老头以任娇教学经验不够丰富,缺乏责任心为由,将她报到了清退名单里。
清退是真的,不过,这次教委的改革力度比较大,硬指标是清退三分之一,所以,在清退之后,被清退的老师可以竞聘上岗,也就是说,这路子没堵死。
清退名单报上去之后,老色鬼还来找过任娇,“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要不从我,竞聘考试,你别想过关。”
万般无奈下,任娇想起了那次离奇的监考,和那名超级嚣张的考生。
当然,她是个未婚的年轻女性,有些话,还是不能跟眼前这个学生说的。
“这老东西真不是玩意儿,”陈太忠点点头,“不过,他为什么一定要为难你呢?”
“唉,这个……”任娇真的是一言难尽,她总不能说“那糟老头子想跟我那啥”吧?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儿,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忽然想起了东临水那个活寡妇常桂芬,眼珠一转,有了,“嗯,作弊方法,我可以教你,可你总不能白学吧?”
交换,一定要交换!而且,我似乎……需要找个情人?
//com//
“不白学,我不白学,”任娇连连点头,一旦话题撇开了那老色鬼,她的情绪马上就好了起来,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我_看书斋
“不过,我可是穷老师,出不起多少钱的,”她的笑容配合上大大单眼皮,笑起来像个小狐狸,灿烂中略带狡黠,“呵呵,这样吧,找家酒吧,我先请你喝咖啡?”
这可不行,陈太忠摇摇头,开什么玩笑,教你作弊,拿几杯咖啡来糊弄我?明显不符合价值规律嘛,我可是帮你保饭碗的!
当然,他的话说得,还是比较婉转的,起码,他认为比较婉转,“嗯,我不喜欢喝咖啡,那玩意儿没劲。”
任娇有点愣了,事实上,她只是想“先”请他喝咖啡,慢慢地聊聊,然后再说说怎么学这个作弊手法。
“那去哪里?”她搓搓手跺跺脚,今天穿得实在少了点,“天气有点冷,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谈吧?”
“找个酒店吧,喝点酒就暖和了,”陈太忠提建议了,“对了,你钱带得够不够?”
他打定主意了,我是要教你作弊的,那么,就绝对不出钱请客了,虽然这几百年来,他从不习惯占女人的便宜,但交换的原则,他还是清楚的,这事一码归一码。
“请你喝酒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去酒店,任娇有些微微的担心。
现在的酒店,大都是门面是吃饭的地方,上面就是住宿的客房,任老师就近选了一家,凤凰大酒店,在凤凰市能起这样的名字,档次当然是很高的。
“这点可不行,”一个小包间内,陈太忠不满意地看着桌上的饭菜,他不是真的不满意,但他必须表明,我不是一个随便能打发的人,“再点俩吧?”
“啊,”任娇有点傻眼了,你倒是真不客气,酒还没上呢,就开始挑剔了?这人,怎么感觉有点缺心眼啊?“先喝点,不够再说,咱们慢慢聊呗。”
她手包里带的钱,还真的不多,刚才点菜的时候,她已经算过了,这一顿起码得三百,那可是她半个多月的工资呢。
陈太忠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当然,要是真有心算计任娇的话,他正经是能沉住气的,可眼下这交换没说妥,他倒是有点着急,似乎小便尿到一半却被人硬生生攥住了家伙一样,说不出地难受。
“这样吧,我先让你看看,这作弊的手法好了,”陈太忠觉得,应该让对方明白一下,交换后所得的好处,才能得到更多的回报,算是试用吧,做生意嘛,谁不会呀?
说着,他就玩弄着须弥戒,不停地把桌上的餐具变进去又变出来,嘴上还在解释着,“……喏,看到了吧,这东西很好学的。”
任娇……傻眼了。
她呆呆地愣了十来分钟,服务员进来把酒倒上,又退出包间的时候,她才反应了过来,愕然地指着陈太忠的鼻子,“你,你……”
她“你”了半天,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这东西很容易用,我也可以借给你用,”陈太忠一本正经地回答,“现在,你觉得该拿出什么东西来交换?”
任娇这次,可真的为难了,她不太清楚须弥戒的来历,但她可以肯定一点,这么神奇的东西,绝对是宝物中的宝物,那么,这个学生刚才的一系列古怪行为,就很容易理解了。
想到人家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借给自己,这三百多的饭,确实是有点拿不出手了,她有点赧然,“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你居然是靠这种神奇的东西来作弊的。”
你现在知道啦?陈太忠昂然地看着她,一言不发,顺手端起小酒杯,“吱儿”地一声,喝光了杯中酒。
“我真不知道,该出多少钱了,”任娇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这种嘴巴结巴的情况,发生在她这个老师身上的时候,并不多见,“你……你说吧。”
陈太忠也有点为难,对方摆出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嗯,优柔寡断?这样不好!最终,他还是清醒了过来,“我可以开价,但一开价,就没得讲价的余地了!”
罗天上仙跟凡人开出价码,要是被还价,那不是太没面子了?
任娇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
她能明白陈太忠的顾虑,这么珍贵的宝物借给一个陌生人,真的是很令人不放心的,别的不说,只说到时候,她随口说一声,“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弄丢了……”怕是这位得气得吐血吧?
这一点她可是想得大错特错了,每个仙人的须弥戒都有其自身的神识在上面,又岂是一般人想昧就能昧得了的?更别说陈太忠的须弥戒还是自己做的,虽说质量实在不堪,但只要他神念一动,须弥戒自然会回归。
“那么……”陈太忠略一沉吟,“这样吧,你给我捂捂脚……哦,不是,我要跟你上……床。”
他这个要求搁给别人看,似乎有些过分了,不过,他并不这么认为,上次拒绝了常寡妇之后,他一直在后悔。
至于说这个要求有点趁人之危?没错,就是趁人之危了,不会趁人之危的,那叫高情商么?
事实上,说这话的时候,陈太忠的心在“扑通扑通”地乱跳,绝对紧张得要命,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他还是处男,没错,虽然这事儿听起来有点离谱,却是真实的,他是个修炼狂人,对男男女女之间的事儿,并没有操过太多的心。
有人,是通过在床上征服女人来体现自身价值,而对他来说,通过打破一个又一个修炼的瓶颈,超越一个又一个前人修炼的速度,才是他所喜欢的体现自身价值的方式!
还好,他紧记着,这只是交换,又有常寡妇的例子在前面摆着,否则的话,这话他还真说不出口。
不错,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我的脸皮厚度,有所增加了!陈太忠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睛,用无上的意念支撑着,将目光投向任娇。
有趣的是,任娇却没认为对方在趁人之危,因为,她已经被须弥戒的神奇惊到了,总觉得为这么个东西,对方开再高的价钱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她未必要接受那报价。
她在沉默半晌之后,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浓浓的郁闷神色,“你……你没搞错吧?我是你的老师啊!”
“老师就怎么了?”陈太忠心虚地口不择言,“说实话,不是看在你是我的老师的份上,换个一般人我都不理她!”
这话是实情,仙灵之气,那是随便一个女人就能得的么?
//com//
“你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任娇思索了半天,终于为双方的交换定下了基调,而且,她并没有还价,她只是增加了点条件,“不过,在成交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你的答案,将影响我最终做出的决定。我看_书斋”
她已经想通了,这个身子,与其被那个老色鬼要挟了去,还不如给了这个高高大大的学生,这学生不但样貌可以,眼下还是公务员,更重要的是,拥有须弥戒这种神奇东西的人,会是个普通人么?
怎么这么墨迹啊?陈太忠眉头一皱,就有点不高兴,不过,最终他还是爱理不理地点了点头,“随便你吧,记住,是你在求我!”
任娇似是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强硬的口气,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是很认真地伸出了细长白皙的纤纤食指,“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处男?”
“我?那当然是……那个不是了,我不是处男,”陈太忠登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还以为任老师的问题,必定跟须弥戒有关呢,“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凭良心说,他并不认为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不过,同样是良心话,他心里隐隐觉得,处男这词儿,并不是什么褒义词,归到中性词里,似乎都有点勉强。
反正,他觉得,否认会让自己有点面子,就否认了,当然,这也同他因任娇提出了要求而感到不满,是有点关系的。
你的问题很重要么?哼,我偏偏不认真回答你!
“哦,”任娇点点头,不置可否,“那么,你第一次同异性发生……那种关系,是哪一年?你放心,我不问那个女孩是谁。我看书_斋”
“前不久吧,”不知为什么,陈太忠想起了杨倩倩,算了,就以她为参照物吧,杨倩倩同学,哥们借给你须弥戒二话都没说,拿你的资料来应付一下差事,你总不该反对吧?
“你进去她身体的时候,她说了什么?”任娇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目光,像是戏谑,又像是期待,还有一点点专注,总之,是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你这表情我不喜欢!陈太忠皱皱眉毛,“嗯,她没说什么,就说了一个‘疼,好疼’,就是这样。”
杨倩倩,应该还是处女吧?处女……那当然是要疼的。
“那你离开她的时候呢,就是你软化了以后,”任老师还是那种表情,“她又说了什么?”
“她说……”陈太忠有点招架不住了,做个胡编乱造的写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嗯,她说,‘好像小了,等等再出来’,嗯,就是这样。”
“那她,接下来又做了什么?”任娇的问题,真的挺古怪,“比如说握住你那里,反正,事情发生不久,你不可能不记得的,是吧?”
“没错,她就是握住我那里了,”陈太忠有点恼羞成怒了,事实上,一个美女在暧昧的灯光下问他这个问题,已经让他那里“怒不可遏”了,“握了很久……你的问题问完没有?”
“呵呵,”任娇轻轻地笑了起来,灯光下,她的笑容里不但狡黠依旧,似乎还带了些许的暧昧进去,“问完了,你有什么问题问我没有?”
“没有!”陈太忠下面涨得生疼,哪里还有兴趣问什么问题?而且,他从没有在这种状态下,同任何一个异性谈类似的话题谈到如此深的程度。
“我有点迫不及待了,”他实话实说,反正大家在这个话题上已经纠缠了一阵了,他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开房间吧?”
“你的回答告诉我,你还是处男!”任娇轻笑了起来,有一点点地得意,还有一点点……欣慰?
“好吧,我是处男,处男就怎么了?”陈太忠真的怒不可遏了,上下两个头都很生气,“我跟你说,你占老大便宜了!”
“你好像很生气?”任娇的身子靠了过来,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裆部,旋即轻轻地抽了一口冷气,“哦,真的好大啊……”
“你不是处女了吧?”陈太忠冷哼一声,“不过算了……我不计较。”
“你的,真的很大,”任娇抬起头,非常温柔地看着他,“不过,我的也很紧,你一定……会非常**的,嗯,你会很舒服的。”
“别人,都比我小吧?”陈太忠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如同家乐福超市里开进了几辆横冲直撞的卡车一般,被折腾得乱七八糟,实在不是个滋味,“你从来没见过比我大的吧?”
“我见过的,比你大的可是不少哦,”任娇轻轻地笑了起来,盯着他的双眼里,有些朦胧的东西,“不过,都是在录像上见到的……”
看过很多黄色录像的……美女老师?陈太忠更晕了,有点不敢置信地发问,“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实中见过的那些,都比我的小?”
人有些东西,确实是与生俱来的,纵然是罗天上仙,也不能免俗。
“现实中的,我只见过你的一个,”任娇很认真地看着他,“我还是处女,不过,待会儿,可能不会流血,因为,小时候我破了……”
“你可能是在哄我,但是我宁愿选择相信你,”陈太忠的心里,莫名其妙地轻松了许多,他甚至逼迫自己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你怎么知道,你会让我很舒服,万一不是呢?”
“相信我吧,你一定会很舒服的,”任娇还是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真不是处男了呢,这次好了,大家都是第一次。”
“你绝对不是第一次了!”陈太忠难得地叫起真来,“要不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我可是活了七百……长了这么大,头一次见到你这种处女!”
“哼,你们男人家知道什么?”任娇轻哼一声,随即眼神中放射出某些东西,“好吧,我想我们可以试一试?”
看着她的眼神,陈太忠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蚊子一般,就在这一刻,他猛然间有点后悔了:保持了七百多年的童身,就这么交出去?划得来划不来啊?
“你好像有点犹豫?”任娇是做老师的,眼光毒辣得很,更何况,现在对她也是一个很敏感的时刻?“不想借给我了?”
“哪里?没有的事儿,”陈太忠一咬牙,算了,我可不想再穿越了……
//com//
午夜,凤凰大酒店110房间,被翻浊浪,好好的房间被折腾得乱七八糟,连被子都掉到了地上。
激烈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了。(未上架前,坚决不写细节,大家都知道原因。)
“想什么呢,太忠?”任娇从毛毯下伸出手来,懒洋洋地抚摸着陈太忠的脸庞,用一种近乎于呢喃的声音发问着。
“嗯,我想什么?”陈太忠呆呆地望着毛毯上探出的白皙的膀子,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摸,冰凉的细腻,手感……真好。
“我在想,该叫你老师呢,还是喊你‘老湿’,你实在太湿了,”他语无伦次地嗯啊着,“嗯,真好,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做这种事。”
那种深入骨髓的愉悦,让他真的忘乎所以了,以前怎么就不知道,男男女女之间的事儿,是这么地迷人呢?
“湿点,不好么?”任娇的眼睛迷蒙着,仿佛雾里看花一般地看着他,从鼻子里发出了慵懒的疑问,“嗯?”
“不知道好不好,不过,湿的话,感觉摩擦系数有点小,”陈太忠的物理,学得还是不错的,“要是摩擦系数大点,会不会更舒服些?”
“要死了你,”任娇轻轻地捶他一下,小拳头娇柔无力,“人家第一次了,你就不知道轻点,还嫌不够重?”
“除了你脱衣服的时候,其他的……真的不像第一次,”陈太忠的情商,那还不是一般的低下,这种场合下,你又得手了,说几句好话会死啊?
“你太熟练了,”其实,还是嫉妒心在作怪,谁说神仙不会吃醋?“我有点怀疑。”
“你不相信我?”任娇的眼睛张大了许多,看得出来,她有些不高兴了,人之常情,一个女人宝贵的初夜不被认可,换给谁谁也会着急的。我_看书斋
“怎么会呢?”陈太忠就是情商再不够,也知道现在,不能太计较,做人不能太操蛋了,他陪着笑脸,“呵呵,我那不是吃醋么?对了,说说看,对这事儿你怎么这么熟悉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任娇轻抚着他的脸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真的吃醋了?”
“真的!”陈太忠异常坚定地点点头。
“好吧,我赔罪还不行么?”任娇的右腿,搭上了他的左腿,她的大腿内侧在他的大腿外侧不住地滑动着,媚眼如丝,“要我怎么赔你?”
“好湿啊,你全弄到我腿上了,”陈太忠感觉自己的腿滑腻异常,“好吧,再来一次好了。”
就在他堪堪进入的时分,他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了,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湿呢?”
“我太紧了,”任娇闭上了眼睛,开始准备享受,“不湿还不得弄破你?”
“弄破我?”陈太忠不干了,身子使劲一挺,“想弄破我的人多了,哼,不过这个世界上……没人有这种能力。”
“哦~~~”任娇拉了一个老长的颤音出来,双臂在陈太忠宽大的肩头紧紧地一勒,接着就倒吸一口冷气,“好吧,你轻点,我怕弄破我,还不成么?”
“我的很大吧?”陈太忠有点得意。
“大就大吧,你得瑟什么啊?”任娇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用脚后跟使劲一磕他的大腿,“快动吧你……”
半个小时之后。
“要不要换个姿势?”任娇的汗水,已经打湿了额头,但还是孜孜不倦地乐此不疲。
陈太忠可不想离开她,含糊地应对着,“嗯,下次,下次吧,这次就这么着吧,这样就挺好。”
又是半个小时之后,房间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陈太忠看看瘫做一团的任娇,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你说吧,”任娇的眼睛都没睁开,就感觉到了他的心思。
“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熟悉,你怎么就知道自己紧呢?”陈太忠有点小心眼。
任娇不回答他。
“好吧,喏,给你,这是须弥戒,”陈太忠发狠了,你不说,别人就不知道?大不了哥们儿再去试试别人,你说紧就紧啊?糊弄谁呢?
“不过,不用你还了,送你了,”他挺大方的,七百多年了,第一次品尝这滋味,他觉得物有所值,所以,就临时起意,改变了交换的内容。
“太贵重了吧?”任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她是不可能拒绝的,谁都不会拒绝。
“无所谓,大不了我回头重做一个就是了,”看着身下玉人的惊喜,陈太忠有些微微的得意,他考虑起了另一个问题:要不要告诉她,得了自己的仙灵之气,她的容颜会变得越发地娇艳呢?
看着跟自己有肌肤之亲的女人高兴,其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他猛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
殊不知,任娇一听这话,登时怒目圆睁,“你说什么?你说……你说这个须弥戒,是你自己做的?”
——这难道不是你家传的宝物么?
“没错,是我自己做的,”陈太忠继续得意着,“这个是残次品,回头弄点好材料,我会……”
残次品?“你去死吧!”任娇一声怒喝,抬腿对着他就是狠狠的一脚,大腿开合处,恰似寒霜伴秋菊,煞是迷人。
陈太忠当然吃得住这一脚,可惜,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泄露仙灵之气的事,措不及防之下,被任娇踢得大头冲下栽下了床铺。
奇怪,这年头的事,有点不对劲啊,陈太忠怒气冲冲地爬了起来,“我送给你须弥戒,你就送给我这一脚?早知道还不如借给你呢,好人真是不能做啊!”
“你这个骗子!”任娇已经不太激动了,不过她还是有点不能原谅自己的冒失,“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是你做的?”
“这当然不能说,”陈太忠冷冷地看他一眼,开始自顾自地穿衣服,“如果你不想遇到什么麻烦的话,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手上东西的奥秘。”
任娇的情商不知道比他高出多少,这话一入耳,就明白,自己错怪了这个人,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她在陈太忠那个位置上,怕是到现在也不会说。
“太忠……”看着他离去,任娇颤抖地呼唤着他,可惜的是,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伤害了他,”任娇开始后悔,这悔意在一瞬间就遮满了她整个的心灵,“他是那么地喜欢我,把这么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了我……”
她不知道的是,刚跨出房间的那厮,心里想的却是别的:看来,回头得多做几个须弥戒了,万一找到合适的双修伴侣,那岂不是会进境更快?
食髓知味的陈太忠,已经被这种**滋味迷得找不到北了,正是那句老话:老房子失火,烧得更快。
//com//
第二天,陈太忠又跑到电子一条街,转悠了半天,花了六百块钱,买了个锅。CCNET
这锅自然不是用来炒菜熬粥的,东临水村子太偏僻,没有有线电视,去了那儿想看电视,就只能用室外天线,室外天线村委会那儿就有,所以,他买个能接收卫星电视的锅来,打算多搜几个台来看。
这锅挺贵,据说能“一锅双星”什么的,不过个头也大,足足有一米八,看着这老大一口锅,陈太忠有点犯愁了。
你说,这须弥戒迟不送人,早不送人,为什么偏偏刚一送人,就想起买锅了?这么大个,要我怎么拉啊?
其实,就算须弥戒在,电子一条街这么多人,他也未必有机会装进去,这不比那“仙人跳”的小房间,大庭广众之下,仙家的功夫,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总之,发愁肯定是没用的,“老板,平时你们这儿卖的锅都怎么拉走?”
“平时有民工呢,不过现在年根儿了,民工少多了,”老板一指旁边正吵架的两位,“喏,那个个子低,也瘦点的,就是民工。”
那算了吧,陈太忠听这二位吵架吵半天了,那个又高又壮的城里人,要那个瘦小的民工帮他把十台稳压电源搬到街口,民工开价六十,那位不干,只肯出二十。
两人争了足有半个小时,有这时间,二十台电源也搬过去了,那高壮的城里人却是没打算自己动手搬,“靠,要不是我腰肌有些劳损,就自个儿搬了。”
那民工却是双眼望天,一分钱不降,“那你找别人吧,我就不信你还能再找出个搬工来,就是六十了,现在是市场经济,年根儿了我不回家,我容易嘛我?”
去他妈的吧,哥们儿我自己搬算了,陈太忠一咬牙一跺脚,身子一侧,就待大锅上肩。
“呦,这不是陈太忠么,你干什么呢?”一辆小车在他面前戛然而止,桑塔纳2000,起码得十八万,一个油光发亮的脑袋钻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我看书*斋
仔细看看,陈太忠擦认出,是自己的初中同学邓超,这厮手上拿着一个人称“大哥大”的巨型手机,脸上是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
“哈,太忠,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忙啥呢?”
“没忙啥,这不是买了口锅,正要搬锅呢,”陈太忠没在乎,事实上,他对邓超的印象,都有些淡薄了,不是他记性不好,而是对方实在普通。
“要帮忙不?”邓超挺热心。
“你帮不上忙,”陈太忠摇摇头,他这可是实话实说,“你这车太小了,塞不下这么大的东西。”
“倒也是,”邓超上下打量一下那口锅,点点头,“不是我不帮你,我这车不是干这个用的,路边随便找个十来八万的卡车,就能把它拉走。”
这话有点虚了,随便找个小工具车都能拉得走这个锅,价值五六万的工具车满大街都是,至于二手的,那价钱就更不用说了。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告诉陈太忠,自己曾经的老同学,喂喂,看好了,我开的可是桑塔纳2000呢,远远比十来八万值钱得多。
遗憾的是,这一招用在陈太忠身上,比媚眼抛在瞎子身上强不到哪里去,他抬头看看邓超,“嗯,这样吧,你帮我抬到街口,那里就有工具车了,行不行?”
“我手上拿的是大哥大啊,你看清楚没有啊?”邓超把手一伸,半砖大的电话拿给他看,“一万多块呢。”
“那是前年的行情了!”陈太忠狠狠地瞪了这厮一眼,他都有心买个移动电话的,对这行情还是比较在行的,不过,买了电视之后,他连买传呼机的钱都不够了,“说吧,你帮不帮?”
骂人不能揭短,他跟邓超又不熟,邓超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你小子也就是一辈子民工的德性,算了,我懒得理你,还有事儿呢。”
说着,他发动了汽车,一溜烟儿地跑了。
“什么玩意儿嘛!”陈太忠嘀咕一声,好小子,别犯到我手里啊,哥们我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都在卖苦力,你丫居然不知道搭把手?
说归说,他真没往心里去,他认为,每个人都有卖弄自己优势的**,这是正常的,只要那优势给他带不来什么威胁感或者危机感,就算不得什么。
当然,邓超手里拿的,如果是最新的那种带液晶屏幕的数字手机的话,他的心里未必就会这么平和。
“太忠,”有人喊他,是女人,而且声音异常地熟悉。
没错,是很熟悉,两人分开还不到半天,怎么可能不熟?是任娇,她在马路对面冲着陈太忠招手,“来,过来一下。”
陈太忠斜眼看看她,抖抖手上的锅,那意思很明显:我这里好大一个家伙呢,你不会自己过来啊?
任娇带着一阵风就过来了,伸手就攥住了他的耳朵,“你昨天晚上那么发狠,现在我走得动么?”
“你走得挺快的嘛,”陈太忠眉头皱皱,态度不是很好,凌晨离开凤凰大酒店的时候,他有点寒心。
“你就不会让让我啊?”任娇知道他脾气不好,低声撒娇,“人家啥都给你了,你就能这么无情,说走就走?”
她要说个别的什么词儿,陈太忠未必会怎么样,入耳“无情”二字,他登时就是一个激灵,无情,可不是就是没有情商么?
“我是有点寒心,”他终于肯开口解释了,“我对你那么好……”
“好了,我知道错了,”任娇抱住了他的左臂,高耸的胸脯在他的胳膊上蹭来蹭去,低声言语,“回头好好补偿你,行吧?”
陈太忠听得心中顿时就是一荡,眼中掠过一丝暧昧的笑意,“嗯,好吧,找我什么事啊?都找到这里来了。”
“急事啊,”任娇低声发话了,“你昨天说,这种须弥戒,很容易做出来,是吧?”
“纯粹胡说,我说容易了么?”陈太忠瞪她一眼,晃晃手里的大锅,“要是很容易做,我至于改行做搬工么?”
“那我不管,”任娇开始耍赖了,“我跟我老公说了,她也想要一个,这次我俩都考试呢。”
“你老公?”听到这话,陈太忠实在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让他做梦去吧,你!离我远点!”
“那是我的姐妹啊,师范的室友,”任娇看着他冒火,脸上笑成了一朵花,那是发自内心的快乐,“这么叫,只是开玩笑啦。”
你老公是女人?陈太忠摇摇头,“还是不行,那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没得商量,帮我回绝了她吧。”
“她可以答应你一些事情的,”任娇大有深意地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你不考虑考虑?”
诱惑摆出来了,陈太忠有些为难,心里细细地盘算了起来。
男人就是这样,总想上遍所有的美女,陈太忠以前不这么想,但是显然,任娇在今天凌晨,把他心里的魔鬼释放出来了。
可话说回来,须弥戒真的不是那么好做的,会耗费他本身的“先天绛气”不说,只材料也不是那么容易凑的,明天她们就要考试了啊,这怎么来得及?
而且,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怕别人知道,但他不喜欢麻烦,没哪个修炼者会喜欢麻烦。
“容我考虑考虑吧。”他的嘴还是软化了些许。
就在这时,一辆桑塔纳2000在二人身边停下了,开车的是邓超。
副驾驶上,一个身材奇好的女人走下了车,正经的是波涛汹涌小蛮腰,惹火到不能再惹火了,在大冬天穿了厚厚的衣服都看得出来,“嗨,老婆,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怪不得是“老公”呢。
陈太忠被那个大锅挡着,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只得使劲从旁边探头出来,又一个美女?
“呃……”看清了来人的相貌,他登时倒抽一口冷气,“好吧,这件事真的可以商量。”
//com//
太可怕了,任娇的老公不但长着胡子,右脸上还有老大一块疤,足有酒瓶底那么大,凹凸不平色彩斑斓,实在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了。
以陈太忠的胆量,本来倒还不至于歧视她,但是刚才他打的念头是让这女人答应“一些事情”,想到这个,他心里登时就难受了起来。
完了,看都看过了,做的时候蒙住她的脸也晚了。
陈太忠不想让这种恶心一直伴随着自己,离开,要让这个女人尽快离开自己!“好吧,任娇,这事我答应了,条件嘛,要改……”
那老公身子一晃就绕过了大锅,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太忠,“什么条件?你就是我老婆的老公?”
卖锅的老板本来低头摆弄货呢,听到这么乱七八糟的关系,禁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全身猛地哆嗦一下,慌不迭再次低下了头,不过他整理东西的手,开始颤抖了。
陈太忠不搭理她,他甚至没有勇气再看她一眼,而是面对着任娇,“就是这样了,这次,我会开出新的条件。”
“你威胁我老婆做什么?”那老公似乎情商也不是很够,恶狠狠地盯着他,随即把右手搭在任娇的肩头,“老婆,马上中午了,走,我请你吃饭,明天要考试了,下午咱俩一起复习。”
任娇没理她,而是用手一指一直大张着嘴巴的邓超,“你,过来帮忙,把这个锅弄到路口,快点,我们赶时间呢。”
“我?”邓超愕然地点点自己的鼻子,“你是在叫我?”
“哪有那么多事,你想不想干了?我老婆的话也不听了?”那老公怒斥他,“快点,还要拉走呢,马上就该吃午饭了。我看书*斋”
邓超愣了足有半分钟,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下车来,上下看看陈太忠,嘴里轻声嘀咕着,“太忠,回头我要你好看。”
他惹不起自己的老板,而老板对他又实在不薄,只能把这口气出在自己的同学身上了。
陈太忠哪里有心思理他?不过,这么一来,他对这女人的好感却是增加了一些,“你俩等等再吃饭,我跟任娇还有话说呢。”
有了邓超的帮忙,陈太忠很快就把那个超级大锅弄回了家,忙完之后,他拉住了任娇。
“你这个老公,平时上课的时候,吓到学生怎么办?”
“她叫蒙晓艳,其实是个心地很好人,”任娇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解释着,“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想留在十中,是因为那里有她暗恋的人。”
“好吧,这个忙我帮她了,”陈太忠点点头,“只要你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见她就堵得慌。”
“须弥戒不是那么好做的,所以,她要拿些钱出来,就一万吧,我要的其实不多,”陈太忠也想买手机了,狮子大张嘴很正常,而且,这似乎也算不得要价太狠吧?
“而且,时间太仓促了,只能把你手上这个,做个分身了,”他认真地解释着,“不过,这么一来,这俩戒指的使用寿命就缩短了,我尽力让她那个戒指,能撑过明天晚上好了。”
“那我这个呢?”任娇听说戒指还有使用寿命,有点惊讶,她很喜欢这个戒指,虽说是残次品,但对她而言,里面空间真的很大,平日里出来的话,里面塞上十来八套衣服、化妆品、小零食什么的,实在是太方便了。
怎么会有使用寿命这么一说呢?
“哼,”陈太忠冷哼一声,物品分身,那可是仙家的大神通,虽对仙力要求不高,但对仙人的境界要求很高,没到达那个境界,根本堪不破这样的玄奥,而且,对神识的要求也极高。
“你要帮朋友,那就随你了,这须弥戒在你手上,大概比在她身上能多呆两天?这我就说不准了。”
他在胡说,其实,他在想把须弥戒收回来,这样的话,能很轻松地把锅弄回东临水,不过分离分身,对物品的损伤确实是很大的,尤其是,这样保持原物品仙家属性的分身。
不过,要是只复制个样子,而不能起到储物的效果的话,任娇这一关也过不了吧?
任娇脸上的表情,登时就凝滞了,半天才叹口气点点头,“好吧,就这么着吧,不过,太忠,回头你得重给我做一个,嗯,不要残次品。”
“凭什么啊?”陈太忠看看她,“原本我就只是打算借给你用的,嗯,你还把我从床上踹下来了!”
“不要那么无情好不好?”任娇撒娇一样地晃着他的胳膊,眼中满是柔情,“我发誓,只对你一个人好,为你……守身如玉。”
陈太忠听得,心中又是一荡,终于点点头,“好吧,算我怕你了,这次,你可是占大便宜了。”
他想的是自己的仙灵之气,又得倾泄不少进她的体内了,“嗯,对了,不许再看黄色录像了啊,我怕你看得把持不住!”
“当然要看啦,”任娇白他一眼,随即放低了声音,“不看那些东西,我怎么能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这小妖精,真要命了,陈太忠苦笑,手一伸,“好了,须弥戒拿来……”
蒙晓艳家里很有钱,一万块根本不在话下,于是,就在陈太忠转悠手机市场的时候,两个老师有惊无险地过了考试。
其后的几天里,任娇还很是痴缠了他几次,不过这也正常,初尝情爱滋味的女人,大多都是这样,一开始裤带拴得紧,一旦松开了,就恨不得再也不系上。
陈太忠都有点吃不消她了,不是体力上,而是对性的品尝上,天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奇妙体位和奇思怪想呢。
像现在就是,两人在凤凰大酒店房间的浴室里,任娇双腿大开,双手扶着抽水马桶的水箱站立着,陈太忠在她身后疯狂地撞击着。
“奇怪啊~”任娇湿漉漉的长发疯狂地甩动着,她一边呻吟呐喊着,一边说着自己的感受,“怎么……怎么~尿不出来呢?”
她听说做这个的时候撒尿,会有一种另类的快感,所以她正在努力地找寻这种感觉。
“呃~~”陈太忠一声长叹,终于紧紧地贴着她不动了,一边亲吻着她光滑的脊背,一边含混地说,“对了小娇,后天,后天我得回东临水了。”
“再呆几天吧,”任娇的手后伸,轻抚他的腿股之处,“再有一个来月就过年了呢。”
“不行啊,”陈太忠很苦恼,“这次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我怕是要早点回去了。”
//com//
陈太忠对任娇,真的是有点迷恋了,不过,似乎这种迷恋来自于一种发源于生理上的本能,而不能归到“爱情”之类的情感中去。我看_书斋
老舍说过,“情种只生于大富之家”,那意思就是说,吃穿不愁的主,又悠闲得无聊,才会考虑这种比较奢侈的情感。
陈太忠不是情种,他想追求的东西多着呢,不过,他既然已经瞒着任娇,偷偷地收回了须弥戒,那么,作为一个情商在日益提高的男人,他认为在离开凤凰市之前,自己应该给任娇买点东西,不管做人做仙,都不能太操蛋。
或者,我应该给她一个惊喜?陈太忠对自己说,那些粗制滥造的电视剧里,并不缺少类似的桥段,他当然知道有样学样地做。
要是搁给他在仙界的脾气,哪里知道什么送人惊喜?觉得有必要了,大不了就是甩出点仙石,“喏,想买点什么自己去买,快走快走,别在哥们儿跟前碍眼!”
哈,哥们儿我最近,有点小资情调了啊~陈太忠一边美不滋滋地评价着自己的情商,一边却是在绞尽脑汁地考虑着一个问题,到底该买点什么好呢?
他知道,送人礼物,是考验人情商的一个重要指标,所以,他必须仔细斟酌才行。
送任娇须弥戒,那绝对是可以让她满意的,可他好不容易才狠心收回来,再送出去,那岂不是成了小儿行径?
想来想去,陈太忠猛然想到,送她一套情趣内衣,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最近在某些事情上开窍了,知道了营造气氛的重要性,觉得这礼物比较合适。
最关键的是,他觉得任娇在床上,是非常放荡的,心里就隐隐有些期待:穿上这套内衣,她会不会变得更放荡呢?
等到了内衣店门口,陈太忠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我好像……不知道任娇的内衣尺寸啊,该买多大号的呢?
陈太忠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半天,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用手量的话,他还真不知道,任娇穿多大的内衣。
可是,售货员显然不会照着他的手势卖内衣,而且要说让他根据手感,在售货员内找出一个同任娇身材仿佛的女人,难免就有“耍流氓”之虞。
虽然耍流氓的国家公务员很多,但我不是!陈太忠先赞叹了一下自己的高尚思想,然后考虑一下,做出了一个很烧包的决定:号很多么?大不了哥们我一样买一件,反正我有钱!
是的,原本吕总给的钱就没花完,又从蒙晓艳那里弄来一万,在买手机之后,他还剩了四千多,在九六年,口袋有这么多现金,那算得上是有钱的。
主意打定,陈太忠昂首就走近了那家情趣内衣专卖店。
店里人不多,男人更少,只有他一个,倒是有七八个女人在那里转来转去,陈太忠认为,这些人可能是ji女,嗯,她们是来买……工作服的吧?
Ji女,陈太忠是看不上的,他认为,自己的袜子,是不能让别人随便穿的,牙刷更不能让人随便用,那些妓女太脏,他不想搭理,他甚至一想到某个地方被公众进进出出的,就觉得有点恶心。
他不想搭理别人,别人可是放不过他,惊见内衣店进来个男人,众女的反应,还是非常夸张的,一时间冲着他指指点点,小声地议论着。
没见过男人啊?陈太忠心里狠狠地嘀咕了一句,才伪作不知地抬头看柜台上的展示,慢慢地,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说实话,96年的情趣内衣,远没有后几年那么多的花样和款式,这情趣店店面不小,里面的货物品种却不是很多,几分钟就看得完。
作为曾经的仙人,陈太忠的审美观念还是有一点的,他看上了一款黑色镂空套装和银色纱网系列,“嗯,就是这两款了。”
一套九十八,一套一百二十八,都不贵,不过在那个年代也算得上天价了。
服务生倒是见怪不怪,男人买内衣的少,可也不是没有,于是走上前来,“请问这位先生,你是想买多大尺码的?”
“这个……这样吧,我想一样买一套,”陈太忠说话有点不搭调了,他有点点紧张,“不是,是这两套,每个尺码,我都要买。”
“每个尺码?”服务生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才合拢,她有点同情地看着陈太忠,“你是忘记了女朋友的尺寸了吧?”
是啊是啊,陈太忠连连点头,这服务生真的不错啊,这个地方,看来以后要常来……咦,我常来这里做什么?
那服务生年纪也不大,但看起来经验是比较丰富的,低声地向陈太忠解释了一下女性内衣尺码的门道,这倒也花费不了多长时间。
有了行内人的指点,陈太忠就省老多钱了,不过,太细的地方,服务生实在也没办法跟他沟通,说不得还是要多买一些回去的。
到最后,陈太忠总共花了将近两千块,总算是完美地达成了自己的心愿,这么多套搭配起来,总有合适任娇穿的内衣。
看他花钱眼都不眨一下,服务生似乎心里有点感触,低声告诉他,“这次不给你开票了,回头不合适的,别拆了包装,悄悄地拿回来,我给你退……”
内衣还能退?陈太忠斜眼看一下服务生,奇怪了,刚才解说尺码,她能侃侃而谈,眼下说起来退衣服,倒是一脸红晕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这个服务生,长得倒是满漂亮的。
“不用了,我不退了,”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心里还有些龌龊的念头,不过实在不方便说了,这东西能送任娇,将来,难道不能送别人么?
“至于票嘛……”他沉吟一下,还是点点头,“如果能开成办公用品,就给我开了吧。”
办公用品?服务生有点愕然地望着他,旋即,脸上就出现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走进俩人来,年轻的一男一女,“你们这儿,有什么新款没有?陈年的老款,就不要介绍了。”
陈太忠讶然回望,却发现,那个略微肥胖一点的年轻男子,自己是似曾相识的。
//com//
那年轻男子也愣了一下,看向了陈太忠,显然,他也觉得这位有点面熟。我看_书斋
不过,下一刻,他就很不屑地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了一个服务生,“要最新的,最好是跟广州香港同步的,我的女朋友,年初才从美国回来……”
年初才回来,那自然是眼界很高的。
听到这话,陈太忠同旁人一样,眼光扫向了那名女子,好看,确实好看,不过不管怎么看,陈太忠都觉得,她同店里其他的客人都有一个相似的地方:身上隐约带点风尘女子的气息。
或许,这就是媚意吧?他也没怎么在意,别人的女人,关我什么事?早点开票走人才是正经,反正这女人,也算不得倾国倾城,甚至连那仙人跳的黑寡妇,似乎都胜她一筹。
这票也不知道能不能报?他的思路,转了回来,看看那为难的服务生,“怎么?不能开办公用品?”
“不能,”服务生摇摇头,低声解释,“能开文化用品,行不行?”
情趣内衣,那好像……确实是一种文化,陈太忠点点头,“好吧,就这个吧。”
两人正在商量,那边的服务生发问了,“请问这位女士,你穿多大的尺码?”
女人还没回答,她的男伴发话了,听起来很是有些得意,“哦,她的胸罩嘛,是34D的……”
陈太忠听到这话,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他才买完内衣上完内衣扫盲课,自然知道这胸罩编码的来历。
前面的数字,是女人的下胸围,ABCD什么的,那是罩杯大小,像他买的,就是80、85、90胸围的C、D和E的罩杯,他认为,任娇的胸真的不小,反正这东西,只能买大不能买小。
可他一听说对方的下胸围才34厘米,就忍不住了,他可不知道,人家说的那是英寸,换算成厘米也是86厘米。
“你笑什么?”那男人本来颇有些自傲的感觉,听到这种明显带了不屑的笑声,登时恼怒了起来,总算他还记得,那厮似乎有点面熟,所以没说太过分的话,“没见过男人买女人内衣?”
陈太忠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不高兴,只是,他没有心情跟他唧歪,只当没听到,伸手去柜台里取发票。
“真不好意思……34D的,没货了,这是最新款,卖得太俏了,”服务生怯怯地解释,“刚才那个人买了很多,最后一件也被他买走了。”
这对男女看上的,正是那银色丝网的,一百二十八元一套的,陈太忠买的是不少,但34D的,也只买了一件,这服务员的陈述能力,有点问题。
“是他?”男人的手愕然地一指陈太忠,见那服务生点头,两步就走了过去,一拍陈太忠的肩膀,“我说,你等等再走。”
“你是谁啊?”陈太忠心里,本来就有几分不爽呢,皱着眉头看看这位,“哥们儿的肩膀,是你拍的么?”
“你!”男人的眼睛登时瞪大不少,手一指陈太忠,脸上的肉都气得哆嗦了起来,“小子,想死你直接说,妈的,哥哥我想跟你匀件衣服,那是看得起你!”
陈太忠本来就是个操蛋脾气,听到有人给自己当哥哥,还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的,面皮也翻转了过来,“孙子,你给谁当哥哥呢?”
他的身材高大,身体也还算壮实,那位虽然略微肥胖,也勉强称得上大块头,但比起他来,还是差了一点半点。
可这男人,还真的是不含糊,手一抬,冲着陈太忠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操,敢跟我这么说话?”
哈,有点意思啊,很久不见这么不知道死活的主儿了,陈太忠心里不怒反喜,笑吟吟地一抬手,狠狠地迎向了那条手臂。
“喀喇”一声,隐约中,有骨折的声音传出,那男子登时就抱着右臂,痛苦地尖叫了起来,“啊~”声音之高,简直可以说响彻云霄。
“什么时候,这男人们,也能唱女高音了?”陈太忠极其疑惑地看着他,不解地摇摇头,“你说你个34的,跟我85的得瑟什么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你混蛋!”那娇艳女子却是忍不住了,陈太忠不但打伤了人,口齿间隐隐也有些轻薄,实在太阴损了,她暴喝一声,伸出十个染得幽蓝的指甲,狠狠地抓向他的面门。
陈太忠哪里容得她如此嚣张?抬腿就是一脚,虽然说姿势不是特别好看,但力道十足,一脚就将对方踢出了三米开外。
“本来呢,我是不打女人的,”陈太忠微笑着向周围目瞪口呆的服务生和女客们解释,“只是,她刚才的样子,我认为,不是一个女人该做的,你们说是不是?”
这些人哪里敢开口回答?本来他不问的话,倒还有个别人在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现在好了,整个店子里,鸦雀无声。
略胖者咬着牙挺直身子,死死地盯着他,脸上露出无尽的歹毒之色,“你有种,是条汉子的话,敢不敢呆在这里别走?”
说话间,他伸出左手,从放在一旁的手包里,艰难地摸出了一部手机。
“切,我是不是汉子,你说了不算啊,”陈太忠斜眼看看他,一脸的不屑,旋即拎起一旁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转头向门外走去,“我还是给你家省点医药费吧。”
这个人,我怎么会觉得这么面熟呢?陈太忠一边走,一边在考虑这个问题。
“小子,你等着吧,不收拾得你哭爹喊娘,我赵字儿倒着写!”
姓赵?陈太忠猛然一个激灵,这不就是……不就是那个赵茂斌么?我公务员考试死死压丫一头,最后却是没进去人事局,这厮是元凶啊。
赵茂斌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猛然间也愣在了那里,这个背影,他异常熟悉,对着这个背影,他咬牙切齿了多日来的,“啊,陈太忠!”
“我跟你没完!”赵茂斌直着嗓子喊了起来,先是阻我上进,现在又殴打我,咱们这仇是结大了!
//com//
凌晨还有更新,风笑想试着冲冲新人榜,还请朋友们支持。Net
****************
赵茂斌和陈太忠在面试时是打过照面的,不过当时的赵公子信心满满的,对别人根本不屑一顾,他能认出陈太忠,还是在事后查了此人的档案,才有了刻骨铭心的印象。
知道自己对的是什么人,赵茂斌登时就冷静了下来,看看自己已经肿大的右臂,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就是今天了,妈的,新帐老账一起算!”
报警拿人好了,跑得了和尚,你还跑得了庙啊?他有点发狠了:我胳膊疼成这样,似乎都脱臼了,一个轻伤害,你丫是躲不过去了,一定要让派出所落案,给你丫的档案上记上浓重的一笔!
算计人,就一定要打在其最痛处,官宦世家出身的赵茂斌,深谙其中的利害,他知道,对于像陈太忠这样有志于官场的青年来说,与其毒打其一顿泄愤,倒不如直接扼杀了那厮在官场上的前程。
痛入心灵深处的痛,才是最折磨人的!
对于一般的官员来说,派出所留个案底,有了污点,这人的前途基本上就算是毁了,就算是有人关照,还能上进一些台阶,但想青云直上官运亨通,那绝对是做梦!
想到得意之处,赵茂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他老爸的初中同学,目前正是凤凰市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抓人也好,为案子定性也罢,搞定这点小事,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我^看书^斋
就在赵茂斌的手即将按上手机的“发射”键时,他忽然想到:一个极为重要的环节,似乎被自己忽视了!
这场架,打得实在不是地方啊,这里,是情趣内衣店来的!
赵公子虽然在公务员考试中输得一塌糊涂,但他的老爹能量真的不小,又在民政局给他谋了个闲差事,现在的赵茂斌,虽然花钱上着自费的大学,但严格说起来,他也是国家干部了,现在是在“脱产学习”而已,连工资都不会少。
报警很简单,警方也必定会来落口供,可是,两个国家干部,在情趣内衣店,因为购物发生口角,导致其中一方大打出手,另一方损失惨重,搁给不了解的人,这事儿怎么听,也感觉像个丑闻啊。
赵茂斌想断送了陈太忠的前程,但是,他绝对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这年头的官场,比不得二十年前,那时的作风问题会直接导致人头落地,现在,这已经不是很严重的问题了,可是,明显的,没问题总比有问题强。
而且,类似的问题根本就是可大可小,没人惦记的话,那就绝对不是问题,可真的有那有心人愿意拿来无限放大的话,对赵茂斌而言,这也是致命一击!
如果这里……是集贸市场就好了!赵茂斌狠狠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心不甘情不愿地删除了“待拨号码”,啧,这事看来,得换一种处理方式。
换一种方式,也难不住赵公子,他眼珠一转,就想到了自己的同学林海峰,那家伙好像是混黑道的,于是,开始低头查找手机上的通讯录。
既然白道上不方便处理,那么只能找人毒打那个姓陈的一顿了,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慢慢地逮着机会再收拾他好了。
林海峰接到了赵茂斌的电话,简直是受宠若惊,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跟这个家里很有办法的家伙根本就没什么来往的,于是忙不迭地应承了下来。
“没问题没问题,小事一桩嘛,我现在跟着彪哥混呢,你把那个家伙的联系方式给我就行了,老同学了,不帮你帮谁啊?”
彪哥,又有人称其为“狗脸彪”,在凤凰市的黑道上,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为人凶残狡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混得未必是最好的,但那些混得好的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他的绰号,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狗脸,并不仅仅说他满脸横肉长得像只皱皮狗,也是说此人翻脸无情,有人求他帮忙,他帮完忙收完好处,没准还要反噬一口,以求达到利益最大化。
正因为他的这种性格,凤凰市的黑道上,隐隐都不认可此人算黑道人物,大家都认为,应该把这人归到“亡命徒”之列,黑道人物和亡命徒,还是本质区别的。
陈太忠并没有想到,赵茂斌会采用这样的手段对待自己,知道赵公子的身份后,他只是感慨了一下,刚才那一下给得有点轻了,随后就脚不沾地地走了。
他的时间有限,送给任娇礼物后,得尽快回去了。
当然,既然是送人惊喜,说不得他还是要营造些气氛的,于是,陈太忠在酒店订了一个包间,还买了点红蜡烛,打算弄个烛光晚餐。
“这蜡烛不太好,”试着点着了蜡烛,陈太忠发现了一个他认为很影响情调的细节,这是他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玩小资情调,自然是要加倍上心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烟呢?”
如果烛光晚宴搞得像蒸桑拿一般烟雾缭绕,实在有点不成体统。
“好像杂质多了点,”酒店的服务员附和着,“国产蜡烛就是这样,不像那些进口的,在家点一天,屋子里都没感觉。”
“不是吧?”陈太忠看看女服务员,有点奇怪,“你崇洋媚外到这种地步?说别的也就算了,连这蜡烛,你都觉得国外的好?”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服务员委屈死了,却还不敢顶嘴,只能婉转地解释,“我家就开了一个蜡烛厂,我还见过那些外国蜡烛呢。”
她说的其实是事实,不过,她显然忽略了一件事,在国际市场上,国产蜡烛的价格要低很多。
陈太忠登时就恼了。
//com//
新人冲榜,推荐、点击、收藏,一个都不能少……风笑拜谢。CCNet
********************
陈太忠的恼怒,是有原因的。
在仙界里论起身份来,黄种人的地位是很高的,至于说白种人之类的其他人种,地位并不高,不过比那些山精树怪修炼成仙的高出一点点而已。
这并不是他的偏见,而是仙界公认的,这种认识的形成非常简单:把这些汗毛孔粗大、大部分体毛都没退化掉的野蛮人当作同类,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
而且,这些人种中,并没有多少人能修炼成仙,在仙界是十足的弱势群体。
对上他们,陈太忠一直是优越感十足的,不过,这次的穿越经历,提醒了他一个惨痛的事实:在当今这个社会,中国居然还远远落后于西方国家!落后于那些野蛮人种!
毫无疑问,陈太忠对这个事实相当地不满,但他也无意做什么救世主,通过一些仙家法术来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嗯,挫折才是让人前进的动力,一个民族总是一帆风顺,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吧?
事实上,他独来独往惯了:我又不是学佛的,拯救众生,能增强我的修为么?
可是,这种崇洋媚外的腔调一旦出现在他的身边,还是会相当令他激愤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陈太忠的不满,直接挂在了脸上,他不待见这个服务员,“一群猴子做的东西,亏你也当个宝?”
撵走了服务员,他居然还是有点不忿,二话不说,开始改良自己今天买的蜡烛。我^看书^斋
服务员说得一点都没错,蜡烛烟大,无非就是杂质多,陈太忠的炼器手法虽然算不得上乘,但须弥戒这种东西都炼得出来,炼化那些杂质,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事实证明,任娇的观察力还是相当强的,她居然在进来的第一眼,就发现了那些蜡烛的异常,“啊,红得这么透明,太好看了。”
灯下看美人,那是一种十足的享受,酒至半酣处,这种暧昧的光线下送出情趣礼物,其间旖旎,自然也就不用再提了。
等到陈太忠扶着浑身软绵绵的任娇走出包厢的时候,那个服务员看看四下无人,迅速地闪进了包厢里。
她抽动鼻子,使劲闻了半天,“奇怪,这蜡烛,怎么没有烟了?好像……好像还有一点微微的怪味儿?”
那种怪味儿,是个过来人就明白是什么味道,显然,她并不是过来人。
接着,她猛地一个激灵,转身就冲了出去,由于走得太急,居然撞到了一个传菜的服务员身上,“当啷”一声脆响,整整一罐山珍煲,泼到了那位身上。
“哎呦,烫死我了!”
这位却是没有在意,而是呆呆地看着陈太忠的背影,眼波迷离,若有所思。
陈太忠哪里知道身后还有这么一出?他拦了辆“黄面的”,先把任娇送回了五中的教师宿舍,自己才施施然地打道回府。
到了家门口,陈太忠才一下车,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周围有人,还有杀气!
大部分的仙人,对气机是非常敏感的,尤其像他这种以气入道的仙人,如果连这点凡人的杀气都感受不到,那可就太丢人了。
这杀气,是冲着我来的!第一时间里,陈太忠就判明了对方的目标,心里不禁纳闷了起来,有没有搞错,谁这么无聊啊?
他肯定是不会怕这些人的,应付这种局面,他很有一套,否则的话,他在仙界就不知道被人暗算多少回了。
不过,想到家里还有父母双亲,他就有点犹豫了,他不想让父母亲担惊受怕,更不想把麻烦带进家,算了,在外面解决了算了。
既然拿定了主意,陈太忠登时就停下了脚步,他上下翻腾了半天口袋,随即很用不是很高的声音叨叨了句,“妈的,没烟了?”
他根本就不抽烟的,眼下这么惺惺作态,无非是想把那些人从家门口引开而已。
他转身走了还没有三十米远,就听得身后有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两支冰冷的铁管顶到了他的脖子上,“站住!要不一枪打烂你的头!”
陈太忠愣在了那里!
接着,一个叼着烟,满脸横肉的家伙站在了他的面前,满嘴的酒气直接喷到了他的脸上,“嗯,你就是陈太忠?”
“一个毛孩子嘛,”这个略显肥胖的家伙不屑地喷了一下鼻子,看起来,他很满意陈太忠的不抵抗,转头看向一个精瘦的年轻人,“小林子,搞个*,这种人也要老子亲自出马?过来认认,是不是这家伙?”
小林子赔着笑脸走了过来,“呵呵,在彪哥眼里,他连球毛都算不上,不过听我同学说,这家伙可阴啦!”
“搞个*毛啊,”彪哥看起来,很是不满意,手一挥,“带走,妈的,让我对付这种毛孩子,太掉价了,这费用得涨涨,要不传出去的话,我怎么见人?”
“可价钱,已经说好了啊,”小林子有点着急,“彪哥,那是我同学,家里也挺有办法的。”
“*毛的办法,信不信我送他家十斤炸药?”彪哥看看小林子,满眼的不屑,“跟他说,钱翻倍了,林子,不是我说你,这年头,爹亲娘亲,谁有钞票亲?”
彪哥的口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当然,他这么说话,也是面对众多小弟,自高身价的意思而已,反正,他并不在乎普通的政府官员,尤其是这种,遇到麻烦还要找混混出头的主儿。
小林子的脸,登时扭曲了起来,不过,对着彪哥,他敢说什么?
“好了,你别装出这副孙子样,”彪哥对小林子,似乎还是有些喜爱的,“我打断他的腿不就完了?多劳多得嘛。”
陈太忠被人推推搡搡地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小林子对他是真不客气,从背后狠狠踹了他几脚,“孙子,你可是给我同学惹麻烦了!”
好像是你的同学给你惹麻烦了,陈太忠心里冷笑,嘴上却是没说什么,当然,这些混混也不怕他敢炸刺儿,两支枪顶着他呢。
不多时,面包车就开到了城外的一片野地里,车停下,彪哥从另一辆越野吉普车上走了下来,“就这儿吧,把他两条腿全部打断!”
“等等,”陈太忠开口了,声音异常冷酷,“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指使你们的人来,你们可以活!”
//com//
书友们的投票、点击、收藏,是风笑码字的动力,请大家一力支持。我_看书斋
****************
所有的混混,都被这冷酷的声音吓得呆了一呆。
大家愕然地转头看去,被两支枪顶着的陈太忠还在那里站立着,只是,拿枪顶着他的那俩混混,双目无神,身子正在慢慢地软倒在地。
陈太忠行事,是相当随心所欲的,遇到“仙人跳”的那次,他是不忿对方敢捉弄自己,但任他百般作态,人家还真的没有突破底线,也就是说罪不致死,说不得,他就只能好好地狠狠折磨一番,以出这口恶气了。
这次就不一样了,这个彪哥,明显是打手之类的,也就是说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那种主。
对这种事情,陈太忠却是看得非常开的,原因很简单,这种事他自己都做过不少,在仙界的时候,他本身的法力就极高强,又心狠手辣,少不得有那无处伸冤的家伙,就来找他帮忙。
既然面对的是这样的人,那就没什么作弄的意思了,两强相争,力大者胜,至于说失败者嘛,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生存,或者死亡。
如果对方愿意配合,那么,生存的几率是很大的,陈太忠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可是,对方反抗的话,那就注定会死无全尸。
“做了他!”彪哥怒吼一声,随即从腰里拔出了“五四”手枪,手指顶上了保险。
这个愿望,无疑是好的,可惜的是,陈太忠在仙界虽不以身手见长,但在这个世界上,那可不知道比所谓的拳王、散打王之类的高出多少。我看*书^斋
鬼魅一般的人影,晃动在漆黑的夜里,偶尔,两辆车的车灯,会扫到他一点点,可就是这惊鸿一瞬,那奇快的速度,让彪哥这一方越发地魂飞魄散,战意全消。
没错,他们手上有管子,但火器打的是人,打不住妖怪的!
“好了,我认栽!”彪哥大喊一声,还待说解释两句,却愕然地发现,场中己方还能站立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小子,刚才你说了句什么?”陈太忠的身子,已经平平地欺到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冷酷的笑意,“做了我?”
“误会,这……这是误会,真的……”彪哥强打着精神,手中的五四就像有一千多斤重一般,根本举不起来,他战战兢兢地回答,“其实,我们就是吓唬吓唬你……嗯,吓唬一下而已。”
“少废话,”陈太忠直勾勾地看着他,两只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居然隐隐透出了一点荧光,显得越发地诡异了,“是谁,谁叫你来找我麻烦的?”
话虽然这么问,但陈太忠心里,已经隐隐地有了两个目标:不是那个黑寡妇,就一定是赵茂斌,哼,跟我玩这一手?
“是赵茂斌,”彪哥战战兢兢地解释,“他本来想让我们找俩小姐,拍你*的,不过,我觉得……那么做不厚道,咱江湖汉子,办事不就是图个痛快么?”
话是没错,赵茂斌确实是这么要求的,可彪哥是什么人?他还嫌这么做麻烦呢,一个毛头小子,值得么?直接拉走狠打一顿就完了,当然,能敲出点钱来,那就更好了。
正是因为想要敲诈钱财,他才把陈太忠拉到了这里,否则的话,在陈太忠家门口就动手了,他行事从来都肆无忌惮!
找小姐?拍*?陈太忠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赵茂斌的险恶用心,敢情,那厮是要借这样的手段,断了我在官场上的前程?
按说,他本来是不在乎这种陷害的,因为,他只想混官场增长情商,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比如说:我最少要混到市委书记这样的级别,才能算成功。
可赵茂斌如此的算计,反倒是提醒了陈太忠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想报复姓赵的,毒打那厮一顿,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葬送了此人在官场的前程,那才会令其痛不欲生!
“啧,”他咂了一下嘴巴,心中实在有点遗憾,看来,自己不能连夜去找赵茂斌的麻烦了!
对于敢冒犯自己的人,陈太忠采用的从来都是雷霆霹雳一般的打击手段,眼下,他居然要放弃近在咫尺的报复,而慢慢地设计陷害对方,这让他的心情,糟糕了很多。
算了,一切都是为了锻炼情商,陷害人可是需要很高明的心机的!他努力地给自己找借口,不过遗憾的是,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多少!
说不得,他只能迁怒到眼前这个彪哥身上了,“姓彪的,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我不姓彪啊,百家姓上有这个姓么?彪哥心里暗暗驳斥,嘴皮上却是毕恭毕敬,不敢失了半分礼数,“陈哥您说笑了,这年头还有不想活的人么?”
“这种缺德事,你做过不少吧?”陈太忠斜眼看着他,眉头皱做一团,“说实话!胆子够的话,你可以试着骗骗我!”
“小弟就是吃这口饭的,”人在矮檐下,谁敢不低头?彪哥现在哪里还有半分的亡命徒气势?“不瞒陈哥说,这种事做过几次,不过,我可没杀过人的。”
“那好吧,你冲我开一枪,”陈太忠冲他手里的枪努努嘴,“你可以尝尝,杀人是什么味道。”
听了这话,彪哥像触电一般,直接就把手里的枪扔了出去,连连赔笑,“呵呵,陈哥说笑呢,我怎么敢啊?”
“你就是这么做老大的?丢人不丢人啊?”陈太忠眉毛皱皱,抬手就是一记脆生生的耳光,“是我让你开枪的,看你这点出息,是不是想死啊?”
“陈哥,您说的……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彪哥捂着脸,一股火气腾地上来了,妈的,打人不打脸,你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么?
“你算什么玩意儿啊?也配我跟你开玩笑?”陈太忠不屑地喷了一下鼻子,“嗤,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自我感觉这么好呢?”
如果这不是黑夜的话,彪哥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的,他呆立了半晌,才一咬牙,转身向手枪掉落的地方走去。
//com//
才走到手枪的掉落处,彪哥猛地一个转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用杜鹃啼血的声音哀求着,“陈哥,我求您了,小弟知道错了,您就别再玩儿我了!”
这几步路并不长,但是就在这短短的几步中,太多太多的东西涌入了彪哥的脑中,这家伙要我开枪打他,为什么?
可是,留给他考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仓促之间,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陷阱,对方就像一只猫一样,在戏弄自己这只可怜的老鼠!
这个比喻,彪哥自己并不喜欢,但事实并不以他的喜恶为转移,他非常清楚,毫无疑问,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似乎比猫和老鼠之间的差距,还要大一些!
想想刚才就知道了,自己手里拎着手枪,对方都敢毫不含糊地站在面前,肆无忌惮地嘲弄和讽刺,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完全有信心在自己开枪之前发出致命一击!
丫肯定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真心地认栽!彪哥终于做出了判断,事实上,这种戏弄人的事,他自己也做过一些,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比较让人开心的。我看书&斋
猜到了这种思路,那么,他下跪的目的就很明显了:我认栽了,我不玩了,我玩不起,以后我躲着您走还不行么?
陈太忠却是不为所动,冷哼了一声,“哼,看你这点出息,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开枪打我,一个就是……开枪打你自己的头,你选吧……”
“这是你逼我的!”彪哥怒吼一声,那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手中,“砰”地一声,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枪响了!
我打中他了!就在那一刻,彪哥无比地自信,他做过军人,对自己的枪法,他有相当的信心!
微弱的月光下,陈太忠高大的身影静静地呆立在那里,巍峨如山,一动不动。CCNET
彪哥却是长出一口气,慢慢地站起身,走向了陈太忠,手中的五四还在不住地吞吐着火舌,“砰”“砰”“砰”……
直到他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五四手枪的弹夹,弹容量为八发,彪哥确信,就算头一发他自己没观察到细节,但是剩下的七发,绝对是弹弹咬肉的!
这家伙,居然还没倒?他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你不用这么吓唬人的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上前,伸手去推站立着的陈太忠,死都死了,你丫还站着不倒,打算做个雕塑么?
这不是他头一次杀人,所以,并没有那种初体验者手足无措的感觉。
不过,他伸出的手,并没有触及陈太忠的身体,而是悬停在了空中,因为,他看到了那双略带点的荧光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自己!
“虎死不倒威!”彪哥登时就愣在了当场,半天才伸手去抹对方的眼皮,“好,你算条汉子,不让你死不瞑目了!”
“我是让你开一枪,”陈太忠冷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野外,显得极其的诡异,“而你多开了七枪,这个帐,怎么算?”
“呃~”彪哥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全身发软,身子不由自主地慢慢向地上委顿了下去,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的,面对这种诡异,他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更何况,他的声带也变得僵硬无比,就算有话说也没法张嘴了。
“别吓得尿了裤子!”陈太忠冷笑着,“你有最后一个回答的机会,这多出来的七枪,该怎么算呢?”
“由……由、由……由您说了……”两行热泪,顺着彪哥的眼角流了下来,这一刻,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裤子也湿了,隐约中,肛门括约肌也在不停地痉挛中,似乎有失控的趋势。
彪哥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胆子足够大,手也足够辣的男人中的男人,但那是对上人类的时候,面对着眼前这个非人类,他很悲哀地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一条小毛虫。
“四五百米的出膛速度,威力真的很弱啊,”陈太忠轻声地嘀咕了一声,思绪才回到现实中,他抬腿就把彪哥踹翻在地,“妈的,你简直是给我们打手丢人啊,算了,不留你活在这个世上现世了。”
“别~”彪哥凄厉地叫了起来,一时间心胆俱裂,以他多年混黑的经验,他相信,眼前这位绝对有能力也有胆量,在一秒钟之内干掉自己,“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小彪再也不敢了啊,呜呜呜~”
他居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呜呜……我用钱买命……还不成么?”
“瞧你那点出息吧,杀你都脏了我的手,”陈太忠上前又是一脚,不过,这次的力道,就轻了不少,“给我办两件事……”
“大哥您说,大哥您说……”彪哥登时破涕为笑,不过,他的身子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一件嘛,我觉得赵茂斌的主意不错,嗯,你给我弄点他跟小姐鬼混的*,”陈太忠一向是个以牙还牙的主,丫想这么害我?好说啊,哥们儿我借鉴一下这个不错的创意。
“好的,好的……”彪哥只有点头的份儿了。
“另一件嘛……对了,你刚才说你很有钱?”陈太忠微笑地看着他,“正好了,爷爷我就缺钱,你明白了么?”
事实上,他担心的,是自己的父母被这帮混蛋骚扰到,刚才他要对方开枪打自己,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只有显示出强大的实力,才能威慑住眼前这帮宵小,而以身试枪,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是眼下看来,这个要求提不提都无所谓了,对方吓得连人话都快说不出来了,那么,他也就不用自曝其短了,免得没准还生出什么是非来。
“对了,还有……”他这句话,吓得彪哥又抖起来了:我还不知道该给你送多少钱呢,你还“还有”?
//com//
点击和推荐,实在太少了点,唉……
****************
“把那个小林子的左手,给我剁了!”陈太忠冷笑,赵茂斌的同学?嗯,让姓赵的那厮头疼去吧。我看*书^斋
吩咐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今天已经太晚了,再不回去,父母亲要担心了,他想努力地做个孝顺儿子。
第二天一大早,彪哥拎着五十万现金找上了门来,却听到陈太忠的母亲告诉他,“太忠啊,他已经去东临水了,那里出了点事儿。”
虽然老人家看着彪哥那张典型的歹徒脸,有些微微的胆颤,可是她的脸上,还是挂了压抑不住的欣喜,“红山区的人喊他赶紧回去。”
走了?彪哥有点傻眼了,这次上门除了送钱,他还有点别的想法,就是想知道,能不能留下小林子的那只手。
事实上,这次贸然结下了这么大的仇家,就算陈太忠不说,彪哥也打算以“交友不慎”的名义,好好地惩治林海峰一番,以出这口恶气。
谁想他还没来得及动手,那小林子抱着他的大腿痛哭不已,口口声声地说下次再也不敢了,一旁就有混混,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觉,开口劝说。
“彪哥,这个叫陈太忠的家伙,实在是太古怪了,咱们惹上他,不定人家肯不肯放过咱们呢,这次,你不如帮林子说说情,借机看看,这家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话的目的,是为林海峰求情,但彪哥仔细想想,也不得不承认,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于是,毒打了小林子一顿之后,他就上门来探听风声。CCNET
说实话,虽然存了探听的念头,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就算知道了,陈太忠不肯放过自己,那又能怎么办?那家伙,可是枪都打不死的!
这个试探,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万一被他观察到陈太忠不肯放手,那么,他还有时间跑路!
可是这凤凰市黑道上人见人怕的凶恶名头,是他亲手打造出来了,就这么丢弃了,他也实在有点不忍,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啊,难道换个马甲重新混么?
听到陈母如是回答,彪哥的心里就是说不出的滋味,既惶恐又欣喜,矛盾异常,这家伙……走了啊,那遗憾了,林子,你这只手,不是我不帮你保啊。
那么,陈太忠这么着急回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东临水出乱子了,还不是小乱子!他这趟回家,堪堪地躲过了一场**,这家伙,实在是太幸运了。
这场风波的起源,还是在东临水的修路上。
现在不比三十年前了,手拉肩扛修路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筑路,流行的是推土机、挖掘机,若不是这条路是私人修的,对路基要求不是很高,怕是还得有压路机才成。
东临水村肯定没这样的机器,干了几天,水泥厂吕老板对筑路的速度很不满意,屡屡派了人来,要求李凡丁上挖掘机,上推土机。
李凡丁本想阳奉阴违,可等到张乡长也出面的时候,他只能咬牙出血租设备去了,只是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工程量又不大,他费劲心思,好说歹说才用高租金为饵,骗了两台挖机和一台推机回来。
三台车是一个车主,不到一米五的矮子,叫白杰。
才到村子,李凡丁的脸就变了,“先干着,村里财政困难,一天一结有难度,工程完了,一并算钱。”
矮子肚里三把刀,白杰也不例外,精明着呢,知道被人算计了,眼下在别人地头上,想跑都晚了,他假意争执了几句,就让司机开始施工了。
96年时,这样的三台车,就算买二手的,也得两百多万,能买起这样的车,白杰绝对是有点背景的,可惜的是,李凡丁根本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想到了,但没想到矮子的后台,是相当强势的。
当天晚上,区里分局的警察就堵了李凡丁的门,罪名是涉嫌“绑架和抢劫”,还好李村长早一点点得了消息,翻墙头跑了。
陈太忠是副村长,而眼下并不是换届的时候,于是他被匆忙地召回,稀里糊涂地变成了代理村长,搞得任娇在电话里知道之后,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探亲也能升官啊?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张好古呢?”
陈太忠的文学造诣很一般,不过,《连升三级》这典故实在太有名了,对于这样大名鼎鼎的主角,他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
哼,那种纨绔子弟,也能跟我比么?陈太忠对这个比喻很不满意,不过再仔细想想,任娇的比喻,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要是他不是早早地探亲走了,在这场“挖机风波”中,李凡丁跑了之后,作为村长的副职,他必将承担部分连带责任!
管他呢!陈太忠不想考虑那么多了,眼下的他,已经接过了李凡丁的担子,那么,他面临的头等大事就是:修路!
十万吨的水泥厂,别说是乡里,随便搁到哪个县里,也都是了不得的事物了,虽然眼下的红山县已经撤县改区成了红山区,但这无损这个水泥厂在区里的地位。
张乡长也来了,实际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乡里不来人根本是不可能的,就算这件事的性质,最终还没有敲定,但毫无疑问,在对东临水村基层的管理上,乡里难逃疏忽的嫌疑。
不过,张乡长也不是很在乎,既然这件事有可能划归到“经济纠纷”里,他目前是无须烦恼的,李凡丁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同陈太忠一样,他担心的也是修路的问题,“小陈,听说你最近跟吕总处得不错嘛,修路这事,你一定要当最重要的事来办哦。”
说这话的时候,乡长大人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古怪的微笑,这笑容让陈太忠十分地不爽,靠,我只是小小地收了一点钱,怎么你们全知道了?
事实上,吕老板并没有跟张乡长说过行贿的事儿,这是忌讳,吕总是明白人,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陈副村长那儿,我去做工作好了。
可张乡长也是明白人,发现陈太忠后来不掺乎了,自然明白,吕总的“工作”已经做通了。
//com//
“好说好说,”陈太忠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自然要唱唱高调,反正他早就拿定主意了,要混点政绩出来,李凡丁不在,正合适他大展手脚,“我们村要把修路当作头等大事来办,乡里的经济建设是重中之重,一切都要为了这个目标服务!”
这个愿望,自然是好的,但是张乡长刚刚离开,陈太忠就发现了其阴损的地方。
那个叫白杰的矮子,三台机械的老板,一直没离开东临水,他领着司机们坐在村里的会计家,索要施工费。
眼见张乡长离开,白杰带了司机,直接堵了村委会的大门,“可算有个能做主的了,陈村长,我们这个施工费,该结一下了吧?”
这个乡长太操蛋了吧?陈太忠很不满意,你说你不划点钱过来,也就算了,居然不把这个祸害给我带走?
就这样还指望我尽快修路?什么玩意儿嘛!
“那是李村长手上的事儿,我管不了,”陈太忠眉毛一皱,这种吃力不落好的事,他怎么可能应承下来?“而且,村里也没钱,我是爱莫能助。”
“李村长探亲去了,这事我还找定你了,”此一时彼一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在白杰在上风头,说话自然就有些嚣张。
而且,“探亲”那俩字儿,他说得格外地重,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我能把他逼得跑路,你个副职还得瑟什么?
陈太忠是直脾气,面对领导,他或者还能弯弯绕地说两句,对着他怎么可能客气?眉头一皱,“嗯,好好说话,你这副表情,我有点不待见。我看^书^斋”
“待见不待见,那我是随便你了,”白杰很嚣张,昂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代理村长,“不过,三台机器,一天三千九,三天就是一万一千七,等到明天,那可就是一万五千六了啊。”
“不出工,也有钱赚?”陈太忠听得有点傻眼,“你们不是只干了一天么?”
“是只干了一天,不过这设备我们没开走啊,”白杰的回答振振有词,“在你这儿闲置着,风吹日晒的,这损失你们不出,难道要我负担么?”
“我觉得你有点欺人太甚,”陈太忠吸了一口冷气,这他妈的李凡丁,给我留下的是什么破摊子啊?
当然,纵然有前车之鉴,他还是没把面前这矮子放在眼里,他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这一万一千七,你爱找谁要找谁要去。”
“至于说明天嘛,从今天起,这里我说了算,所以,现在我就可以通知你,你的挖机和推机,可以开走了,我们供不起!”
“你想得美,”白杰拍案而起,虽然,他站着和坐着,高度其实都差不多,“不给钱,我绝对不开走,我倒要看你怎么修路!”
“不开走?你确定?”陈太忠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不怕丢了啊?我来这里时间不长,不过,听说这里的民风,不是很淳朴。”
“你这副表情,我也不是很待见,”白杰有样学样地瞪着他,以示自己的不含糊,“有本事的话,你可以喊人砸了设备啊,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说法了,怎么说……”
他的嘴向村委会门口的警车一努,“怎么说,现在也是法治社会不是?”
要找死啊你!陈太忠终于被眼前这厮惹毛了,你丫学我说话,已经是很过分了,罗天上仙说话,是你个小矮子能学的么?
现在倒好啊,你居然敢拿警察来威胁我!不给你点儿厉害,你还真不知道二郎神是三只眼吧?
一旦打算算计人,陈太忠的脑瓜就变得灵巧无比,脸上也登时道貌岸然了起来,“这个同志,嗯,你是叫白杰,是吧?我很好奇啊,刚才张乡长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找他要钱呢?”
“张乡长说了,是你们修路,不是乡里修路,”白杰眼见压了对方一头,心中煞是满意,“既然是你们得利,当然是你们出钱了。”
说完这话,他还忘不了威胁陈太忠一句,“不过,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乡里去。”
这话你也不知道早说!陈太忠皱着眉头叹口气,早知道能把你弄到乡里去,哥们儿我有这工夫跟你闲扯淡么?
现在,哥们儿的火气已经上来了,一切都晚了不是?啧啧,一看就知道你丫是个情商不够的!
很遗憾,白杰以为代理村长的叹气,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资金,于是,最后一个机会,被他自己活生生地错过了。
与此同时,凤凰市内,也有人在叹息,那是赵茂斌,“林子,这事你放心好了,这个头,我一定帮你出。”
林海峰已经被斩掉了左手,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液呢,他是以“工伤事故”的名义住进来的,听到这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茂斌,算了,这件事我认了,以后都不想提了,但愿……但愿手术能比较成功吧。”
他的手是杀猪刀砍下来的,锋利无比,而且,砍下来之后,马上就被泡进了牛奶里,所以,肯定还能接回来,不过,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那就没法说了。
这算是他投机了,既然陈太忠要剁了他的手,那么,彪哥是没胆子不剁的,可是话说回来,陈太忠也没不允许他植回手臂,赵茂斌就出了这么个点子,对于他这种公子哥儿来说,钻空子,那是一门艺术。
至于说手术的钱,自然是赵家出。
“哼,你忍得下我还忍不下呢,”赵茂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这次,哥们儿我要让他栽个大跟头,哼,有段卫华撑腰,就很了不起么?”
段卫华,自然就是堂堂的凤凰市市长,陈太忠自以为那是自家的对头,殊不知,已经有人把他提前划进了段氏一派中。
//com//
“白总,白总!”一个司机慌忙地跑了进来,吵醒了正在睡觉的白杰。CCNET
“几点了?”白杰嘟囔一声,拿起枕边的手表一看,“靠,才六点,你有毛病啊?乖乖回去给我睡觉去。”
“大事……大事不好了啊,白总,”说话的司机,舌头有点大,仓促之间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
“你是渣菩?”白杰的脑瓜,在逐渐地清醒中,这家伙,不是在看着挖机和推机么?
坏了!他终于有点明白了,睡眼惺忪地坐起了身子,“渣菩,怎么回事?”
“咱们,咱们的挖机,挖机和推机……”渣菩有点愚笨,越紧张越说不出话。
“被人砸了?”在一瞬间,白杰的眼睛就睁得老大,所有的睡意全部不翼而飞,只有眼角的两团黄豆大小的眼屎,证明他是才从睡梦中惊醒。
这个陈副村长,还真的是胆上生毛啊,居然敢砸我的设备?年轻人啊年轻人,太不知道分寸了,哼,这帐啊,咱们有得算了!
“不、不是……被砸了,”渣菩有个毛病,越紧张就越结巴。
“妈个巴子,你快说啊!”白杰顺手就抄起了床边的烟灰缸,狠狠地砸了过去。
渣菩又用了三分钟,才说明了问题,敢情,两台挖机和一台推机,在一夜间就不知了去向。
“你是死人啊?”这阵工夫,白杰已经穿戴好下地了,听到这里,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你不是在那里看守着的么?”
“我一直就在推机上呢,”渣菩有点冤枉,“四点了,我才打了一个盹,然后……”
“然后个*毛,”白杰对着他又是狠狠的一脚,眼睛瞪得老大,“呆着犯傻啊?走,带我去看看!”
“然后,就发现自己睡在石头堆上,挖机和推机,统统不见了。CCNet”
“好了,我知道了,走,”白杰手里晃着一个大号手电,四节电池的那种,这是他才买来的,村里不但没路灯,狗还多,有这个东西,省很多事。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现场,果不其然,三台大型机械不翼而飞,地上别说车辙了,连脚印都没有一个。
“你是个死人啊?”白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渣菩身上,“三台机器,开动时响动那么大,居然还睡得着?”
“我睡觉挺轻的啊,”渣菩有点委屈,“再说了,钥匙都在咱们手里,谁开得走啊?”
哎?是啊,听到这话,白杰冷静了下来,没有钥匙,谁能开得走这三台大车呢?
至于说可能是村民们合力推走的,他根本不信,这三台车可都是有基座的,谁推得动呢?就算抬,以东临水这点人,想要抬走这三辆车,也不是两个小时能做到的。
更何况,这附近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脚印,要说可能性,那只有一种,就是遇到技术高超的盗车贼了。
“走,四下看看,”白杰又踢了渣菩屁股一脚,“没准车就在这附近呢,时间这么短,他们跑不远的。”
“可是,就算撞到了,他们人肯定不会少啊,”渣菩的胆子不小,不过,在这荒郊野地里,决定一切的,还是实力!
“那,咱们还是报警吧,”白杰听到这里,身上也是一个冷战,他这两年赚了不少钱,他还不想死,“这件事,我一定要一查到底,实在不行,去全国的旧车市场去查,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半个小时后,警察来了,这案子太大了,由不得他们不认真。
天才蒙蒙亮,警察们已经在四周布下了警戒线,分局技术科的几个小年轻,一脸严肃地带着白手套、端着照相机在忙乎着取证和拍照。
“怎么样?查出来没有?”白杰真的慌了,这几台设备并没有上保险,丢了的话,根本无法转嫁损失。
“你当我们是神仙啊?”带队的是个二级警司,他对这个小矮子有点不满意,这两天就是你丫给我们添乱了,“这不是正查着呢?往边儿上走走,别破坏了现场!”
“有两根头发!”一个警察高兴地叫了起来,真不容易了,这大野地儿的,天色又不好,能找到这种玩意儿,真不是一般的困难。
看着那警察如获至宝地拿镊子夹着头发,小心翼翼地往塑料袋里装,渣菩用胳膊肘碰碰白杰,小声解释,“白总,刚才我醒来的时候,那里就是我躺的地方……”
这么忙乎着,天就大亮了,村里人习惯早起,听说这里发生了大事,呼朋唤友奔走相告,不多时,现场外围就被围得人山人海。
“退后,大家,都往后退退,”陈太忠出现了,嘴里叼着根牙签,还在不紧不慢地剔着牙,“别妨碍警察办案啊,白老板的能量是很大的,小心到时候,逼得你们统统探亲去!”
这话实在有点阴损。
人群登时轰然大笑,农民们虽然质朴,但未必就是脑子不够用,白老板这三台机器的存在,已经是断了大家的财路,围观的人里,有能有几个对他没意见的?
现在好了,白老板的三台车丢了!幸灾乐祸这种情绪,通常是被归到小农意识里的,那么,在场的小农们自然要幸灾乐祸。
“姓陈的,你怎么说话呢你?”白杰心情正不爽呢,忽地一下就蹿到了陈太忠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这事啊,十有**就是你干的。”
“我可以告你诽谤的,”陈太忠大大咧咧地扯开他的手,掸掸衣领,“警察都不知道,你先知道了?这是不是你早就准备好了,一定要嫁祸我,逼得我去探亲?”
“不过,不好意思哈,我才探亲回来,再回去,那就得过年了,”陈太忠一本正经地说着,“嗯,白老板的好意,那我是领了,可惜村里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啊。”
这几句不咸不淡的风凉话,差点没把白杰气得背过气去,手哆嗦着指着陈太忠,“你,你……”
“我什么我啊?我是在幸灾乐祸啊,你没看出来么?”陈太忠讶然地望着他,“幸亏这三台机器不在了,要不今天你还得跟我要三千九呢,我高兴啊,哈哈……”
//com//
白杰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对着二级警司嚷嚷开了,“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搞的鬼!”
二级警司虽然生气,但他也不是很待见眼前这厮,而且,他在办案,公私还是要分开的,“我承认,他们有嫌疑,你呢?你就没有嫌疑了么?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大家都有嫌疑。我&看书斋”
“至于说,他们的反应,我倒不认为不正常,”警司侃侃而谈,“换给是我,我也会看你笑话,这个反应,不但符合情理,也符合逻辑,所以,我认为你不能以这个为由来指证他们。”
他的意思很明显,小矮子,你还是说点有用的吧,别纠缠在这种事上了,早点破案,大家都轻松。
“他昨天说了,你就不怕车丢了?”白杰手一指陈太忠,他终于想起了点什么,“还说这里的民风不是很淳朴。”
“你真的这么说了?”警司的眉毛动动,看看陈太忠。
“没错,我是这么说了,”陈太忠点点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什么问题么?我那可是好心来的。”
“今天凌晨四点到六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警司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个时间,我当然在睡觉。”
“有谁能证明么?”
“没人,”陈太忠摇摇头,用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看着他,“我还没结婚,而且,作为一个国家公务员,我对个人的私生活是很注意的。我*看书斋”
“你是国家公务员?”警司的眉毛皱了起来,上下打量他一番,这年头,村长标榜自己是公务员的,可不多见,“你不是东临水本村的人?”
前两天负责办理李凡丁案子的,并不是此人,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警司一边死死地盯着陈太忠的双眼,一边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声音很大,是一个娇美的女声,“杜警司么?那三台失踪的车辆,我们找到了!”
那三台车距离这里的位置,并不是很远,就在十里之外的西凤村。
村里有老人睡得轻,约莫在五点来钟的时候,感觉地面颤了两下,这老人急忙爬起来,叫醒了家人,“山神爷发怒了,山神爷发怒了!”
这是村民们对地震的一种说法,听到老头这么喊,全家人忙不迭披着被子扯着毛毯,蹿到了院子里。
他家这么一折腾,别的村民也醒了,村里大多是砖木结构的房屋,甚至还有土坯房,听说是地震,谁不怕?
可他们左等右等,也没再等来什么晃动,就有人歪嘴说闲话了,“寒冬大腊月的,这不是折腾人么?”
老头坚持自己感觉到了地颤,又有年纪相仿的老人,隐约地表示了支持的意思。
这下,歪嘴的小年轻们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反正老人也是为大家好,就算虚惊一场,那也是好心来的。
但是这老头心里还是不踏实,人老了,就怕死,再说家里一大堆人呢,所以,他赶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去周边的山上转悠去了,想探索一下,大半夜的地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丘陵地带,一个个的小山包爬起来并不累,老头劳作一辈子,身体也好,不多时就翻了两个山头。
于是,他找到了半夜地动的元凶,在一条山沟里,歪七扭八地躺着三个奇大的铁家伙,看起来像是什么机械,不过比手扶拖拉机是大多了。
当然,老头马上就喊了村里人来看,有那见识广的人就认出,这好像是施工机械。
等那警司带了人马和苦主赶到现场的时候,白杰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
三台机器似乎是被人从山头上扔下去的,瘫在地上歪七扭八的不成个体统,最少是要大修了,没准,除了部分可用的零件,大部分都可能直接进废品收购站!
没错,废品收购站!这一点,不但他想到了,东凤村的村民们也想到了,警司带着四个警察赶到的时候,山沟里满满当当全是人,手里抡着锤子、镐头之类的家伙,正在“叮叮当当”热火朝天地拆着呢。
甚至,一边有人在垒灶台,看起来是打算火烧这几个铁家伙了,那大铁铲子上的铁老多了,但砸不动啊。
“嗷”地一声,白杰终于背过气去了。
警司倒是满负责任的,从车里拎个喇叭出来,“警察!你们都给我住手,谁是村长?村长在不在?”……
最终,“挖机失窃案”成为了红山区远近闻名的悬案。
没办法,这并不是警察们无能,事实上,没人能想得通,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组织,能在一个小时内,把三台这么大的家伙活生生地从东临水扛到十多里之外的西凤村去!
好吧,姑且让我们假设,作案人有钥匙……会配钥匙,他们是开着三台机械车离去的,而那个叫渣菩的家伙,睡得很死,没听到车开走的响动。
但是,那三台车是怎么翻过两个山头,又怎么跌进沟里的呢?
三台车都是有履带的,就算山头低,它们爬得上去,可是,一路上没有任何履带碾压的痕迹,这一点,怎么解释?
没人解释得清楚!
到末了,警察们也不过是把那些参与砸抢的西凤村村民拘起来,勒令他们退还扛走的零件,不过就是这样了。
那些村民们还委屈呢: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天上掉下来的东西,谁知道捡不得呢?
白杰是被自家几个司机抬着离开的,他的心脏病发作了。
不过,矮子还是使出了相当阴险的一招,他打了两个电话出去,时间不长,又一车的警察赶到了东临水,将失窃现场封锁了。
不但封锁了,他们还在隔离绳上贴满了封条,也就是说,这里被封了,什么时候启封,警察们没说,“这么大的案子,要一查到底,短期内,你们是不用想启封了。”
//com//
正在修的路被封了!
有村民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事汇报给了陈太忠,经过今天早上的事,大家已经对这个新的村长,产生了极大的认同感,认为这是一个肯为村里着想的好官。Net
就算李凡丁当村长的时候,也不敢跟区里来的警察顶着干,而这个年轻的村长,他敢,他甚至敢当着警察的面,嘲笑那个操蛋到无以复加的小矮子。
而且,陈村长也说了,他是国家派来搞公务的,国家派来的……听听这背景,好吓人啊,国家来的人,那是比乡里来的人牛气。
陈太忠忙乎了一晚上,也累得不轻,运用仙力,他临时扩充了须弥戒的空间,但就算是这样,那小小的戒指,一次也不过只能装一台车。
他来回跑了三次,才算把车转移完,还好,荒郊野岭外夜半无人,他跑得快点,也不怕别人看见。
正如前文所说,做这种操蛋事的时候,他的脑瓜非常好用,他甚至想到了把车扔进山沟时,太大的动静没准会惊动什么人。要知道,他从未来过西凤村,大半夜的,他也不知道扔车的地方跟西凤村的住宅区离得有多远。
所以,他是把三辆车攒到一起,才挨个抛下去的,那老头被惊醒,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村民跑进来报告的时候,陈太忠正盯着须弥戒看呢,可惜啊,这戒指快无法使用了,虽然是残次品,可这多少也是他这辈子炼的头一件法宝,心疼自是难免的。我看&书斋
听到警察封了路,陈太忠冷笑一声,“他们封他们的呗,没封的地方,咱们接着干,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封了整个村子。”
“可是……”村民有点犹豫,正在这时候,村支书走进来了,“太忠啊,找你有点事商量。”
村支书找他商量的事,挺重要,李凡丁在“探亲”之前,把村子里的公款全借光光了,会计那里,现在只有权力打白条了。
打白条……这么做不好吧?陈太忠想到这个,就有点头疼,“老支书,你是说咱们现在想修路的话,就得跟村民们打白条?”
“那倒无所谓,等秋收之后一块结都成,大家的钱,谁的也少不了,”支书想的是别的,“可眼下修路,你得管饭不是?”
村里人就这样,工钱晚算点不要紧,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谁也不怕你赖账,可出工的时候,你得管饭,这可是不能含糊的。
有些人参加修路,家里连灶都不舍得生了,就指着能狠吃大锅饭呢。
做饭的人有,但米面和蔬菜肉蛋呢?得花钱买!
李凡丁在时,村里有关系户专管送这些的,他给钱不是很及时,但关系嘛,大家都不怕,可眼下,换了村长了,这些关系户,自然不肯买账的。
莫不成还要我自己掏腰包?陈太忠有点恼了,他倒不是舍不得花钱,虽然他已经有点体会到人民纸的重要性了。
他恼火的,是那些关系户的区别对待,以前李村长打白条,你们哗哗地送货,一点都不含糊,现在我当村长了,就不认白条了,合着这是看我是城里人,好糊弄?
万事都怕上升到一个高度,他既然认为人家小看自己的情商,少不得就要仔细盘算一下,最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高情商的决定,“嗯,好吧,这路,咱们暂时不修了,反正警察封路呢。”
“这么做不好吧?”村支书有点傻眼,“乡里催得可是紧。”
“没啥,”陈太忠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很是高兴自己堪破了一层奥秘,“嗯,有人比咱们更着急呢,皇上不急,咱们这些太监急什么?”
你丫才是太监呢!村支书心里狠狠地回了句嘴,不过,说实话,他也认为这么等着就不错,反正这是村长的主意,既然这事有人出头扛了,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果不其然,水泥厂的吕总听到消息,在当天下午就跑来东临水了。
陈太忠闲着没事,正蹲在地上摆弄那口大锅呢,“找星,还真是不好找啊,还一锅双星呢,我怎么一颗星也找不到?”
找星可是技术活,陈太忠自觉自己是高材生,找这卫星应该是挺容易的,没想到有参考书帮忙,难度都这么大。
或者,应该等晚上,用天眼找找?
“陈村长,你还找什么星啊,兄弟我的心都快不跳了!”吕总带了两个人呼啦啦地进来了,“你们怎么停工了呢?”
“哦,吕总啊,坐坐,”陈太忠登时堆起了满脸的笑意,“这事啊,说来话长……”
李凡丁忌惮吕总,但陈太忠可没这样的心理负担,“吕总,这还不都是你闹的?非要找什么机械施工队?这下可好,出事了吧?”
“我给钱啊,你怕什么怕?”吕总看看这个年轻的村长,意味深长地反问,“你知道这次,李村长为什么跑路么?”
“谁知道?”陈太忠抖抖肩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所以……”
“因为他太贪了,小农意识就是这样,”吕总死死地盯着陈太忠的眼睛,“他舍不得把钱给了那个叫白杰的家伙,我给他的钱,并不少,可惜的是,他还想要更多……”
“小陈,我知道你是城里人,在这一点上,你要把好关哦,”吕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还年轻嘛。”
靠,我不过是小小地收了你点钱,还是你主动送的,你就敢教训起我来了?陈太忠有点不爽了,待到他想起,自己收钱,似乎还不止一个人知道了,这火气就有点大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陈太忠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当然,搁在吕总眼里,这就是翻脸无情,“你知道东临水的财政状况么?”
//com//
东临水的财政状况,吕总还真不知道,他也是担心,自己的钱拿出来,这边却是死活不能按时完工甚至纯粹就完不了工,到时候,人家要增加费用,他还能不给?
决算永远比预算多!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吕总才在前期稍微地给了几千块,象征性地意思一下,他非常清楚,跟农民打交道,并没有大家想像中的那么简单。Net
“我不知道,不过,就算村里没钱,他可以去借啊,”吕总的回答是一等一的,这是一个成功商人的思路,“反正,到时候我总缺不了他的,大头还不是他拿?”
“他可能去借么?”陈太忠微笑着斜眼看看吕总,一种情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吕总眯着眼睛想了一下,总算是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了,不由得摇头叹叹气,“唉,这个家伙……”
“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了,”陈太忠的性子,还不是一般地直,“简单地说吧,你给钱,我们施工,保证在工期内干完!”
我可以相信他么?吕总盯着陈太忠,沉思了起来。
半晌,他才发问,“你打算不打算租挖机和推机?”
“我租那些东西干毛啊,还嫌不够乱?”陈太忠火了,“反正,我保证在工期内完成工程!”
大丈夫一言九鼎,他不仅仅是大丈夫,还是曾经的罗天上仙,有一个保证就足够了,他不想解释再多了。
“那我……只能少部分地提供点资金,你明白么?”吕总是痛快人,“话是你说的,反正你不打算租设备了,用不到那么多钱?是吧?”
“……你放心,到最后,短不了你们的就行了!”
“没问题,随便给点就行,我主要没钱供大家吃饭,”陈太忠太直了,连这话都说出来了,不过,他并不想为难吕总,他眼下最想要的是政绩,为了政绩,他也不能为难对方!
“哈,陈村长真是痛快人,”吕总差点没笑出声来,“别的不敢说,只说吃饭的钱,我这里是出得起的!”
“那就好了,”陈太忠点点头,一指村口方向,“不过,那段警察封的路,就要你去想办法了,到时候那里完不了,是属于不可抗力,这点我是爱莫能助的。CCNet”
吕总点点头,并不言语,那个关节他已经开始跑了,不过,丢车的那厮,也很有点能量,虽然他的财势要强过对方不止一筹,但如果不是铁下心撕破脸的话,并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得定的。
大不了到时候,撕破脸硬上好了!吕总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妈的,白杰那厮脑子进猪油了?这算是给东临水找麻烦呢,还是给我吕某人找麻烦?
“好吧,这里是两千块,你先拿着,”他递出一沓钱来,随即站起了身子,“我还得去跑跑这事儿!”
陈太忠看着吕老板离去,总觉得自己有点什么事没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在吕总登上小车之前,把人拦住了。
吕总看着他呼地从自己身边冒了出来,吓得就是一哆嗦,他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搞定白杰呢,“我说,有你这么吓人的么?”
“想起个事儿,”陈太忠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你这光跟我们要求工期了,嗯,正好完成的话,我没话说,可我要是提前能完成呢?”
“奖,这没得说,工期还有,我算算……嗯,还有二十五天,”吕总真是心急这事儿,他想在年前,完成水泥厂的试车,一过完年,各个工地再动的话,他这里的成品就能往外运了。
否则的话,万一赶不上开春这一波行情,销售难度就要大增了,“你要是能提前三天以上完成——在保质保量的前提下,多提前一天,我多结算……两千五,你看行不行?”
“钱不钱的咱们再说,”陈太忠这次,是真的为村里着想,东临水村子虽然不大,但村里的壮劳力还真不少,“这么着吧,到时候你的厂子,从我这里招点工吧?”
他是不知道水泥厂需要多少工人,还有多少缺口,所以没说人数,但搁在吕总耳中,就是这年轻人不想谈及人数,这是一种尊敬的表现,当然,也体现了他对未来局面掌控的信心。
所以说,说话这门学问,里面的道道还真的不少呢,什么时候才不把话说死,这也很考校人的情商的。
“没问题,在合理的范围内,这个没问题,”吕总自然也会这么说话,话里的弹性极强,“如果你能提前五天以上,钱照给,我还给你留点名额。”
话,他还真的不敢说死,农民们就这样,给个梯子就敢上房的,到时候如果很多人培训不过关,做工作又解释不通的话,万一他们在这段路上捣乱的话,那可也是麻烦。
“这当然,”陈太忠点点头,“我也没想为难吕老板。”
事实证明,他还真的为难起吕老板来了,五天后,他的电话,打到了吕总手机上,“吕总啊,饭钱没了,你派个人,再送点来吧?”
吕老板登时就跳起来了,“太忠,你可不能这样啊,这才几天呢?你就说没钱了?你们东临水那地儿,物价水平是个什么样,不用我跟你说了吧?”
东临水这里,物价便宜得惊人,或者,针头线脑这样百货商品不会特别便宜,但吃的东西,还真的不贵,都是地里长的,家里养的,不用拉到集市上卖的话,还能省下路费甚至税钱,怎么可能贵了?
“你知道我给大家吃什么吗?”陈太忠有点不高兴,“连轴转地干活呢,营养跟不上去,大家还不得骂死我?”
连轴转?吕总有点傻眼了,“那你跟我说说,工程进度到什么程度了?”
啧,陈太忠咂咂嘴,心里有些得意,“有我指挥,那自然很快了,一多半了吧?嗯,如果不算封的那段的话。”
//com//
“呃……”吕总倒抽一口冷气,半天才发问,“你是说,再有五天,就能完工了?”
“没错,我指挥的嘛,”陈太忠少不得又得意一番,“老吕啊,为办好你这事,我可下老鼻子辛苦了啊。”
他说得一点也没错,还真是辛苦。
冬天施工,本来就是很考验人的,而陈太忠大鱼大肉地端上来,只有一个要求,连轴转,夜里点上火堆地干!
这固然是他想弄些政绩出来,以迎合乡里的要求,但他还有点别的想法,那就是尽可能地让村民们辛苦和劳累,最好能……累得干活之后倒头就睡的地步。
这就不得不提及他的一点私心了,说实话,这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怎么也有一公里多将近两公里,虽然村里的任务只是把土地平整一下做个路基,但毫无疑问,这个工程量绝对不小。
而李凡丁前期,并没有把所有的劳力都投进去,至于这厮是怎么计划的,陈太忠不想考虑,但是后来出了白杰的事儿,又耽误了两天,这工程怎么看都是无法按时交工了。
除非租用筑路机械!
面对这种情况,陈太忠还想提前完工混政绩,那么,他除了发动村里的壮劳力齐上阵之外,他自己必须也得做点什么了,没错,用仙家功夫,帮忙修路。
大石头,直接用须弥戒运走,遇到难以施工的砂砾段,还得用“化石为泥”的招数,在石头软化的那一阵,要村民们加紧施工,平整土地。
陈太忠就是情商再不够,也知道这样的功夫是不能在人前显露的,所以,他必须把手下的村民折腾得头晕眼花,好让自己动的手脚,不那么引人注目。CCNET
他最希望的就是,村民们一觉醒来,撒开膀子就干活,而不是考虑“呀,昨天那两块大石头哪里去了”?或者是——“奇怪,我记得这段路,以前好像石头特别多来的”之类的。
还好,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也正是因为他频频出手,工程进度快得离谱,差点让吕总惊掉下巴。
“你确定么?”纵然是这样,吕总还是觉得有点离谱,“这样吧,下午,下午我去你那里,亲自送点钱过去。”
他是要亲自考察一番了,自打上次两人约定,为东临水安置一些劳力之后,吕总就觉得,陈村长这人,真的个性得很。
一开始,两人处得并不是很融洽,而且,吕总做生意多年阅人无数,直接就把陈太忠归到了“衙内”一栏里。
没错,虽然东临水很苦,但吕总知道,对于那些有野心、肯上进的官家子弟而言,越是这样艰苦的地方,挂职锻炼的意义也就越大!
现在经历的苦难,会在将来演化为宝贵的财富——无论从履历和心性磨练上讲,苦一点就怎么了?再苦也死不了人的,再说,又不用呆多长时间。
两人在酒桌上的冲突,算不得激烈,但正是因为这种冲突,越发地证实了吕总的猜想:这家伙做事老道,说话也是阴阳怪气,很有点皮里阳秋的味道,一看就应该是官场世家里出来的子弟。
等到后来他送钱的时候,见到陈太忠大大咧咧地就把钱揣了起来,吕总对陈村长的印象就变成了:既贪心,又有野心的“衙内”。
这当然是他想歪了,想那陈太忠在仙界,享受游仙、灵仙之类仙人的供奉,不知道有多多少,眼界高得一塌糊涂,怎么会为一个凡人的丁点贿赂感到不安?
但是,自打陈太忠为村里的村民们要岗位的时候,吕总的心里才开始有些愕然:敢情,这位真的是打算在东临水做出点事业了?他不着急回去了?
无论是清官还是贪官,只要能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官,那就是好官,吕老板是生意人,油滑得紧,但这并不代表他内心深处,就没有属于自己的喜恶观点。
所以,陈太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登时就拔高了不少,等到眼下听说,东临水不用任何机械设备,就在五天内干了剩下工程的一半,说不得是要来看看的。
说实话,这一趟来,他心里也是存了点别的念头的,如果小陈真的是个办实事的人的话,那么有些钱,与其让外人赚了,还不如便宜了陈村长。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确实,在短短的五天内,近八百米崎岖不平的路段,就变得平整了,宽度足有八米,基本上容得下三辆卡车并排走了。
“东临水,不是只有二百多壮劳力么?”吕总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全让他们上了?”
陈太忠但笑不语,心中却是得意非常,有我在,这点进度算怎么档子事啊?“呵呵,吕总,带钱来了吧?”
“看你这话说得,”吕总的心情也不错,虽说提前完工,会支出大量的钱物,但他并不在乎,“这次给你留五千,算你四千,多的一千嘛……太辛苦的村民,你适当给人家补贴点。”
这里面有例外馈赠,商人也是人,事情办得痛快了,多出点钱也正常,万事还不就是图个心顺?更何况吕老板还有别的心思?
“对了,说起了这个进度,太忠啊,你说,警察封锁的这一段,我该怎么个弄法?”吕老板皱着眉头,挺不开心,“这段路不修,跟没修路,没啥两样啊,真的……唉,是愁死我了。”
“这不归我管,咱们早说好的,”陈太忠没心思掺乎这糊糊事,拿着五千的手,还没来得及揣进兜呢,就出言表态了,实在是有够操蛋的,“老吕,人家最终祸害的是你,我只是一个村长哎,还是代理的这种,人微言轻,不管事儿的。”
这种状态下,都不忘记撇清?吕总仔细地看看陈太忠,心里有点微微的感触,这家伙,实在是前途无量啊,该管的管,不该管的绝不掺乎,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涵养和分寸,将来这官儿,当得小得了么?
金麟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陈太忠越是这样,吕老板结交的心思就越强了,“我老吕不怕你笑话,这事啊,估计还真得请你伸手管管了,我的能量……有限啊!”
//com//
“你不是认识段卫华么?”陈太忠心里有点小疙瘩,就借着这话头说了出来,脸上更是一脸的怪异神情,“他都搞不定?”
吕总哪里想得到,这位正因为受贿的事泄露而怀恨?说不得只能长叹一声,“唉,泛泛之交,泛泛之交,当不得真的,再说,那个白杰是秦系的人,跟老段……有点不搭调。我看书_斋”
“哈,”陈太忠笑了一声,心里居然有点快意,“哦,段市长不行,那我更不行了啊,他是市长,我呢?我只是村长……嗯,代理的。”
“你行的,我知道,”吕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神情的细微变化,“我老吕的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
我当然行啦,这话,陈太忠认可,可是这话从吕总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微微地愕然。
他是直肠子,藏不住心事的,这点细微的表情变化,登时就被吕总观察到了,是愕然,而不是茫然!这个表情,让吕总愈发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样吧,我也不瞒你了,”吕总沉吟一下,“白杰这家伙是发狠跟我打对台了,也许……是他身后的人指使的?”
“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条路对我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清楚,”吕总还是盯着他的眼睛,“为了尽快搞定这事,我打算砸出五万块钱来。”
五万,真的是不少了,不过,白杰在这里亏了上百万,吕总出五万,压得住压不住对方的怨念,还真是说不准呢。
“这钱呢,给谁挣不是个挣?”吕总转了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陈村长,“太忠,你要是能帮我搞定这事,就给个痛快话,这钱就是你的了,我也省得求别人。”
求人太多,到最后事成,很难说就是哪一个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更可能是每人都起了点小作用,然后在某人的压力下,完成致命的一击,如此一来,各方的酬谢都得有,少了哪个也不合适,这个帐,他自然算得过来。
与其把钱像散财童子一般撒出去,还不如只找一个呢,吕总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眼前这个小陈,那该是有通天手段的主儿。
陈太忠愣了半天,皱着眉头又寻思了半天,终于叹口气,咂咂嘴巴,“唉,真是倒霉,算了,这个忙,我帮你了,没办法,我得混点政绩啊。”
路不通,他的政绩就无从谈起,提前完工又怎么样?除了多得点钱,没别好处了。
他原本是想着,以吕总的能量,解决这事是很简单的,自然不肯多事,没想到对方吃错了药一般,居然求起自己来了,看来,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哈,终于逼得你露底牌了,吕总这边,心里却是有些微微的得意,打铁趁热,他马上就顺着杆子爬了上来,以推心置腹的口气热络地发问了,“太忠,你这是,打算找省里哪个领导?”
在陈村长点头的那一瞬间,吕总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交好眼前这个人,手里没点政治资源的话,这商场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省里的领导?陈太忠侧头看看他,心里很快就明白这厮想的是什么了。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他不想解释那么多,“总之,一切以这条路通车为前提,是吧?”
那是那是,吕总不住地点头,眼见对方在五万的诱惑下,还能如此地进退有据不失条理,说话依旧**的,好城府!有前途!
陈太忠想的,自然不是什么去求什么领导,省里领导?就算是市里的领导,他也不过只认识一个宣教部的副部长段卫民而已,而且两人之间,似乎还有点小误会。
他想的是,改道儿,没错,就是改道儿。
改道这招数,一般是没人会用的,水泥厂前期定下的修路路线,不但能保证施工量最少,付出代价最小,道儿也要尽量地直,运输水泥的大车想跑快点,路就不能弯头太多,否则油耗高速度还起不来,对村子来讲也不安全。
所以,这改道的计划,并不是说就那么容易的,像警察封的那段路,道儿倒是不长,不过就是三十多米而已,可是,真想绕过这三十多米的话,起码就要有三百多米的路要重修,否则路的弧度就太大了。
重修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路旁边有不少大石头,搁给一般人,想都不敢这么想。
陈太忠不是一般人,所以,在十天后,他很痛快地打了电话给吕总,“吕总,路是完工了,你该派俩人来验收了吧?”
“完工了?”吕总惊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是说,路……修好了?”
你这是什么耳朵,又是什么情商啊?陈太忠咂咂嘴巴,“嗯,没错,完工了,记得带点钱来啊,我手里又精光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马上……”吕总挂了电话,忙不迭地喊司机备车,心里却是还在琢磨:不对呀,分局那里,我一直派人打听着呢,也没听说,这里启封了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最先到的地方,就是封闭的那段路,要说是其他地方完工了,他信,陈村长绝对有那实力,这里,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一到地方,吕总就傻眼了,没错,真真正正地傻眼了,警察们贴了封条的封闭区还在,只是,一条大路紧贴着它绕了过去!
那用来隔离的绳索,在宽阔的大路边,显得是那样地单薄,那么地无助,如果换个不明内情的人来看,一定会以为,哦,公路边的野地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我猜对了开头,但是没猜对结果!
吕总愣在那里足足有两分钟,才匆忙地跳上车,“走,去村委会,我要找那家伙问问清楚。”
小子,藏得够深的啊,死活都不动用你的关系,居然想起了来这一手!坐到车上后,仔细盘算一下,吕总笑了,这家伙,还真值得我期待啊。
不过,他还是有点琢磨不透,按说只这么改改道,中间涉及到的工程量,怕就远远不止五万这个数了,这家伙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com//
凌晨还有一章,目的是冲榜,请大家支持风笑。我看^书^斋
************
吕总在这里琢磨不透,陈太忠也在村里琢磨不透,他收到了一封公函,公函里的意思,让他颇有点瞠目结舌。
这个是红山区区政府发来的,据凡尔登水泥厂反应,在水泥厂的筹备期间,在配套设施建设的配合上,临近的东临水村,出现了严重的、错误的政治倾向,希望现在的代理村长陈太忠同志,要高度地注意这个问题,充分地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凡尔登水泥厂,就是吕强吕老板的水泥厂,这年头,起个外国名字,商品比较好卖,恰好,吕总听说过,凡尔登是个坚不可摧的要塞,于是,就把这名字用在自家的水泥厂上了。
“这还真是他妈的满纸荒唐言啊,”陈太忠有点不满意了,公函的意思模棱两可,让他实在有点琢磨不透,这是说李凡丁呢,还是在说我?
不管怎么说,公文最后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东临水的配合赶不上去,影响了区里的经济建设,你陈太忠,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你个吕老头,你丫居然敢阴我?”反应过来这层意思,陈太忠跳着脚就骂上了。
“毁了那路!”陈太忠冲着村支书扬扬手里的红头文件,咬牙切齿地咒骂,“给我集合人,我要毁了那路!”
村支书脸色古怪地冲他努努嘴:喂喂,村长,看看你背后啊。
陈太忠知道身后来人了,不过,他是村长,这里我最大啊,来个人算什么?正好抓他一起去毁路!
呃,是吕总本人?
吕总略显肥胖的脸上,面颊旁的两嘟噜肉在不停地抖动着,“太忠,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毁了路?”
“是啊!”陈太忠斜眼看看他,劈手就将那文件重重地摔到了桌上,脸上泛起阴森的笑意,“看不出来嘛,吕总,你这也算是能人啊,居然这么会算计人?”
他发作的理由很简单,这文件迟不来早不来,偏偏我修好路了,它就来了?这一招,颇有点“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的味道嘛。我看书_斋
吕强话都不敢说了,拿起文件就看了起来,一目十行地扫过,登时大怒,狠狠地一拍桌子,“妈的,这是谁在害我?”
他生气了,这不,连脏话都骂了出来?吕总今年都奔五十了,见过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公函里面的险恶用心,这个节骨眼上,发这么一个东西来,那就只有一个目的:挑拨水泥厂和东临水的关系!
这不,人家陈村长都发话了,要毁路呢!
村长的愤怒,他真的能理解,人家用十五天的工夫,干完了三十天都干不完的活,偏生的,上午人家通知自己完工,下午就来了这么一封公函?
这还叫不配合,那什么才能叫配合默契?
“一定是白杰这个小矮子干的!”吕总大声地嘀咕了一句,他有意让身边这二位听到,“他这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宽陈太忠的心,太忠啊,这是敌人的圈套,你要是毁路,那可就有人要偷笑了!
“白杰?”陈太忠一愣神,他刚才只从自己和吕老板关系的角度上考虑了,现在仔细想想,觉得老吕这话,未尝是没有道理的。
“好了,这事我去办,”吕总也顾不得考虑自己的来意了,他真的不想激怒陈太忠这个高深莫测的家伙,这家伙接了公函,居然马上要毁路,这是一般人敢做的么?“我给乡里送锦旗,给区里和市里写感谢信,说明你在这里面起的重大效果,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陈太忠默然,漂亮话说再多也没用,哥们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要见你的行动!
说实话,吕总真的有巴结陈太忠的心思,而且,陈村长做事也漂亮,答应了的事,竭尽全力一样不少地做到了,虽然人稍微地贪鄙了点,可这年头的事儿,不就是这样么?不管清官贪官,捉得住老鼠的,那就是好官。
“你等我的好消息好了,”撂下这句话,吕总就拔腿走人了,这个误会不消除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暴怒的陈太忠。
“老吕你等等,钱呢?”等陈太忠反应过来,追出院子的时候,吕强的车早开走了。
三天后,好消息果然传了过来:东临水村副村长、现代理村长陈太忠,在基层锻炼期间,表现优秀,所以,现将其调到开发区街道办事处,暂代副主任一职,等组织考察完毕之后,办理转正手续。
街道办事处的级别,等同于乡和镇,也就是说,陈太忠现在,已经是副乡长了,不过,区以下干部,是由组织推荐任免的,手续须完善了才行!
这里罗嗦两句,严格地说,街道办还是不能同乡镇相比,虽然街道办是市里的编制,而乡镇基本上属于农村,可乡镇都是有政府,有一套班子的!
而街道办,却只是区政府的派出机构而已,实权上要差很多,就算乡的繁华程度比镇还要差一些,可那是当之无愧的政府机构,所以他这个街道办副主任,比起副乡长来是差多了。
当然,有弊端就有好处,进了街道办,起码是离组织近了,便于表现和考核了,而且,上进的机会也多。
总之,不管怎么说,他是调回城市了,而且,是升级了!
一面锦旗和两封感谢信,就能起到这样的作用?陈太忠实在有些不解,旋即,他还是弄明白了一个问题:敢情,还是哥们儿做出了政绩,才能升官嘛!
调令上写得明明白白:在基层锻炼期间,表现优秀!也就是说,他没命地修路,总归是好人有好报的!
“段卫民那家伙的话,真的不能信啊~”陈太忠颇有点感触,你看,事实就在这里摆着的嘛,我要是只顾着团结同事,不考虑政绩,八成啊,明年这时候也未必能回去!
这家伙根本没弄明白,他的升职,可是段市长开了金口,才能有此效果!官场上很多东西,实在是有点复杂。
//com//
更新了,点击、收藏、票票都要……还有,那位叫风声鹤唳的朋友,是熟人么?怎么感觉像是看了我有限的几章存稿?
*****************
细说起陈太忠这次升级,实在是一波三折,但不管怎么说,段市长在其中,是起了一言九鼎的作用。我看&书斋
市长大人,为什么会帮他呢?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一提那次公务员考试了。
那次考试中,内定的人事局人选是赵茂斌,而很不幸,赵公子的老爹赵如山身为电力局局长,是秦系的老牌骨干成员,跟段市长尿不到一个壶里。
原本,段市长就有心难为一下赵茂斌,不过,他也不可能自己安排人同赵茂斌去竞争,那样的话,火药味儿就太浓了。
没错,他是市长,但混官场有混官场的规矩,计算别人的子女,那可是天大的忌讳,不是生死大敌,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谁家没俩亲朋故旧呢?你断别人的路,回头等你的,就是你自己的人遭报应。
再说,安排的人万一争不过对方的话,段市长的脸上也无光啊。
正好,在笔试中,陈太忠好死不死冒了头出来,段市长知道了挺高兴,本来等着看热闹呢,又听老战友说,这是战友姑娘的同学,说不得就只能授意自己的弟弟,帮忙一二了。
多的忙,段市长也不可能帮,但顺水人情,谁不会做啊?再说又能看到别人的笑话,这样的好事,谁肯后人?
他只想给赵家增加点小小的麻烦,没想到的是,赵茂斌实在是狗肉丸子,上不得桌面,于是,陈太忠就稀里糊涂地上位了。我^看书^斋
这下,市长大人还真的注意上了陈太忠,因为有了这份渊源,他就有心提拔一下对方,这小伙子真争气,能混出点眉目的话,到时候只要把考试中的缘由说一下,己方不是又多了一个得力帮手?
遗憾的是,这官场上,很多事情是只能存乎一心,说却是说不得的,而陈太忠还年轻,段市长生恐其性格不稳,他栽培的心思就不方便提及。
总之,到现在为止,双方是从来没有任何沟通的。
市长的这种姿态,做得四平八稳,任是谁也不敢说,陈太忠是得了市长的照拂,违规考上的,但混迹官场的,哪个眼里,又是有沙子的?
出名不管事儿的段副部长,在考评时,帮那陈姓考生说了两句话!虽然这话还算公道,但毫无疑问,有时候公道本身就是一件体现微妙的利器!
可正是由于段市长没继续伸手相帮,所以,陈太忠就被匪夷所思地任命为了一个副村长,还是那种鸟不拉屎的村子,其间味道,不言自明,那是充军发配!
这次陈太忠的升职,里面内容也不少,最典型的,无疑就是区政府一开始发的,那个略带申斥性质的公文了!
这事儿的始作俑者,是赵茂斌赵公子,他想在陈太忠身上继续找茬儿!
好死不死的是,那个丢了施工机械的小矮子白杰,也是靠了秦系的支持,揽了几个小工程,才混到今天这一步的!
白杰对陈太忠恨得牙根儿痒痒的,听说自己一系里有人要对付陈太忠,当然要尽心竭力地配合,并且向赵公子拍胸脯保证:你放心吧,他们那里,路是修不好的,我已经跟红山分局的打过招呼了,无论出了什么事儿,在春节前,不许启封!
不许启封,又是工期紧张……好事儿啊,赵茂斌马上就察觉到了其中可以下手的地方,于是,才有了那么一封公文。
张衡张乡长,算是根墙头草,没有明显的派别倾向,跟市里的四大派系,都有点瓜葛,不过严格说起来,大约是同吉派走得更近一点。
反正,转发这个公文的时候,张乡长这里并没有卡壳,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公文得以顺利地派发下去!
赵茂斌的原意,不过是以这个公文,做个由头,等过完年以后,再以修路进度慢之类的理由,直接拿下陈太忠,追究其责任的!
可谁能想到,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作为苦主的凡尔登水泥厂老板吕强,他先跳了出来,敲锣打鼓地给乡里送锦旗来了,这不是扫大家面子么?
张乡长在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看了修路的现场,当然,验看的人也知道整件事情的戏肉在哪里,最先去的,就是那段被封锁了的路面。
查看的结果,大家除了对陈村长惊人的群众动员能力咋舌之外,实在也没其他的感觉了。
可吕总反馈的感激之情,并没有简单地止步于乡里,而是把感谢信都送到了区里和市里,这件事情,就越发地微妙了起来。
原本,段市长是无心过问这种事情的,而且,以他的地位,也不可能注意到这样一个小人物的一举一动,说不定,若不是有人提醒,陈太忠这个名字早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脑海里。
一市之长,要操心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凭良心说句话,举报信和感谢信,这种来源于群众的东西,其威力并没有写信人想像的那么巨大。
可是,好死不死的是,最近秦系的老大,惹着段市长了,搞得段市长心里,非常地不爽,在自己办公室里,骂了好几天娘了。
就在这个时候,段市长的秘书刘敏,从办公厅秘书处那里,听说了这个感谢信,做领导秘书的,都是心思活泛、记忆力超群的主儿,于是,就立马着手去查询这事。
官场上原本就没什么滴水不漏的事情,大部分时间,大家不过是在充耳不闻地装聋作哑而已,这不,小刘秘书一查,赵茂斌赵公子和白杰的身影,就浮出了水面。
这俩,都是小人物,但他们所属的派系,却是最近颇让段市长恼火的,而且,被打压者,是吕强和陈太忠,这俩,却又都多少同段市长扯得上一些关系。
“段市长,这里,有一封感谢信,”刘敏手里拿着信,就来到了领导的办公室。
段市长拿着信看了一分钟,又听小刘秘书讲解了三分钟,哈哈一笑,大手一拍办公桌,“这样为民做实事、有上进心的年轻干部,我们要大力提拔!”
//com//
不管是大力提拔还是组织推荐,总之,陈太忠在东临水的日子,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吕老板说话是很算话的,许诺的筑路资金,在路修好后的第五天,就提了过来,小车里带来了二十万。我看书^斋
东临水整个路段,长度就是一点八公里的模样,整个的平整路面资金,计划中是一米一百二,也就是二十一万五的费用。
这钱不多,八米宽的路面,崎岖不平,乱石丛生,就算搁在96年,这点钱也少得可怜,但是,在东临水,就算得上是天价了。
再加上后期提前十天完工奖励的两万五,整个工程造价,就是二十四万。
工程前期,李凡丁支了一万走,陈太忠又支走六千,余款就是二十二万四,修路嘛,这质保金,还不得留点?
吕强留了两万四做质保金,剩下的二十万,直接就划了过来。
这下,整个东临水顿时就热闹了起来,年关,年关了啊!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陈太忠桌上那二十沓百元大钞!
“这钱怎么派发,我已经想好了,”陈太忠对大家发话了,站在村头最高的那块石头上,对大家发话了,他的声音很高,这跟仙术无关。
“以前村里的欠款,我是不管的!”陈太忠从来都是这么有性格,“谁欠了你们的钱,你们去找谁要,这次这二十万,是村里老少爷们儿拼死累活地挣来的,别指望拿以前的白条跟我说事儿!”
轰地一下,底下就炸锅了,有跟那李凡丁相厚的,就吵吵了起来,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没人在乎这些杂音,大部分人,还是在庆幸,就是嘛,好不容易有点钱过年了,凭什么先照顾那些关系户?
修路到了后期,陈太忠为了突击赶进度,基本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动员了起来,就连常寡妇和小娟,这次都分到了三百多,那些从一开始就参加的壮劳力,有的甚至一个人就拿到了七百多!
一个多月,就拿了七百多,快赶得上村里一户的年收入了,能有谁不满意?
按工分派完钱,二十万就剩下一万多了,于是,大家的眼睛,又盯了上来。我看书*斋
“这次修路,是占了村里的土地,剩下的钱,按户头平均分了,”李凡丁不在,但陈太忠也会搞一言堂不是?这是他用仙力得来的钱,怎么可能留着给后来者乱造?
村支书忍不住了,悄悄拽他一下,“太忠啊,你得给村里留点啊,万一,这凡丁要是回来呢?他那事儿不是没定性么?”
“吕老板那儿,还有两万四呢!”陈太忠斜眼看他一下,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这次要不是我在,你们修得完路么?我给村里留两万四,还不够么?
这句话,又带起了他一些陈年的怨气,妈的,我记得有人不买我的帐,不肯给送货来的?
“对了,那些给村里食堂送过货的村民,这次就不能参与按户头分钱了,”他大大咧咧地补充,“反正啊,送货他们已经挣了钱了,嗯,重复得利,对其他村民来说是不公平的!”
一言堂的感觉,真棒!
台下登时有几双恶毒的眼睛瞪了过来!
东临水村,不过就是三百来户人家,平分这钱,每家能得四五十,那些送了货的主儿,价钱给得便宜,细算下来,也未必能挣到一百呢,而且,他们得的只是白条!
他们的眼睛狠,陈太忠的眼睛也不差,恶狠狠地回瞪了回去,手一指,“现在,我是村长,我说了算,你们再瞪我,也是扯淡,是你们先不给我面子的!”
这个决定,也算不得天怨人怒,这样的人,毕竟在村里占极少数,李凡丁不在了,主心骨儿没了,谁敢站出来闹腾?
倒是吕强站在远处,心里不住地翻腾着,人物啊,果然是个人物,深谙“对敌须狠”的政治手段,这样的强势人物,到了凤凰市,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雨呢?
他越来越赏识陈太忠了,这家伙,不但城府深,手段狠,而且并不是特别吝惜钱财,二十万一到手,就直接派发了出去,这样一来,就算将来有人想找其麻烦,也不能从经济问题上去找碴了。
不过,陈太忠这次,也没吃太大的亏,他兜里还揣着吕强私下塞来的五万块钱呢,那段没启封,但路总是通了不是?
“老吕,这次,我得跟你要一下车了,”陈太忠办完事,大大咧咧走到他跟前,“我要走了,那锅和电视,都得拉回去呢。”
修路修得,须弥戒彻底地不能用了,陈太忠发狠了,这次回去,一定先做十来个须弥戒出来!
他想走,村民们不让啊,还是那句话,肯为民做事的,那就是好官,修路一事,他没往自家口袋装一分钱,而且始终在现场忙前忙后,大家看得都是明明白白的!
陈太忠才要上车,就有四五十号村民把吕强的车堵住了,“陈村长,你不能走啊……”
常寡妇娘儿俩,则是站在不远处,没命地抹着眼泪。
这种场景,就算是他再冷酷,也忍不住心生感慨,其实,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嘛,这里的人,实在……实在还是太淳朴了啊。
嗯?民心可用?陈太忠眼珠一转,啧,这……显然也算得上政绩嘛,要不,这样好了。
“组织的安排,我是不能拒绝的,”陈太忠跳下车,笑嘻嘻地跟大家解释,“呵呵,这样吧,反正呢,大家有钱了,是要买年货的,既然你们舍不得我,那我跟你们步行到乡里去好了。”
他想的是,自己带着一村老少爷们儿,在乡里随便转悠转悠,那岂不是向乡政府证明,我很得民心,工作卓有成效么?
亏得他没想起来,历史典故上,是有“万民伞”之类的一说,否则,没准他就去买把伞,号召大家签名了。
当他带了三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出现在乡里的时候,整个白凤乡都轰动了,“有人闹事儿?”
//com//
在书友的支持下,风笑冲到了新人榜第六,谢谢大家了,还请大家继续支持。我看^书^斋
*******************
办理关系这几天,就是年根儿了,难得地,陈太忠轻松了下来,就想去收集点材料,重做须弥戒了。
上次他的须弥戒,是用几把改锥炼化了之后,做了个银圈套在手上,倒也符合他高中生的身份,不过,这次就不能这么简单了。
现在这改锥的质量,实在太次了,陈太忠正琢磨用什么材料好呢,彪哥找上门来了,包里揣着五十万,他知道村长回来了,可不想等着这位找上门去。
这下,就有钱买点好东西了,陈太忠挺高兴的,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一点:“对了,我好像还跟你提了一个要求来的?”
彪哥的脸,登时苦得皱做一团,“这个,那个照片……年关了,小姐们都回家了啊,我还没有得手,陈哥,容小彪我缓缓,成不成?”
陈太忠斜睥这彪哥半天,一言不发,不过,那犀利的眼神,看得彪哥浑身发毛。
半晌,他才沉声发话,“好,我就再给你俩月,到时候,你再找不到小姐,那就派你的马子出马,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彪哥一言不发,转身走了,这是什么他妈的国家干部?做事比我还操蛋呢。
陈太忠没心思理他,手上又多了五十万,看来,可以买些好玉来做戒指了,这种材质,合适他现在的身份,又不像金戒指或者白金戒指那么俗气。我看书*斋
这么想着,他就找个结实的黑色塑料袋,拎着那五十五万出门了,凤凰市的西关附近,有个大型的玉器交易市场,里面不少玉器店,还有玉的原石出售。
玉这玩意儿,在传说中是能避邪的,虽说接近年关了,可在这里转悠的人依旧不少,无非是要带点小玉饰回家,在春节时赠送孩子们的。
辨玉,陈太忠是比较拿手的,事实上,没哪个仙人对这不拿手,他们眼中的好玉,未必是常人眼里最好的,但毫无疑问,绝对不是差的。
就像炒作君子兰、邮票小型张,以及后几年的藏獒、普洱茶一般,玉也存在炒作,而那些靠炒作出头的身价百万千万的玉,自然进不得陈太忠的法眼。
今天他的运气不是很好,连着转了七八家了,才在一家看到一尊玉雕的弥勒,而那精瘦的老板,似是看出了他的喜爱之情,开口就是八万八,还不带讲价的。
陈太忠对还价也并不擅长,只是,他现在很乐于尝试这个,不过,口沫横飞半小时之后,他还是不得不黯然离开,“这玉也就这么回事嘛,怎么这家伙以为我非买不可呢?我还就不买了,你后悔去吧。”
老板有没有后悔,他不知道,不过,接下来的半小时,他一无所获,自己反倒有些后悔了,嗯,要不要回头呢?
学会吃回头草,似乎也是门学问呢,陈太忠强自给自己打气,就待转身。
咦?这里?这里怎么回事?
前面不远处,一家玉器店的门口,摆放着十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用绳子圈在那里,还有两个汉子守着。
这里,是赌玉的地方,赌玉又称“赌石头”,是一种古老的玉石材料的交易方式。人们可以出售玉石的原石,这种原石古称璞,所以又叫“赌璞”。
一般人,很难看出其中的含玉量,赌璞时,买家在购买之前也不允许将玉原石切开察看,至于说买得到买不到好玉,那全要看运气了,当然,些许的眼光也是少不了的。
“这石头怎么卖?”陈太忠发问了,略微扫几眼,他就明白这些石头里的内容了,“多少钱一块?”
闲坐的一个汉子伸出两根指头,“两千一块,看好哪块就是哪块。”
“两千?”陈太忠沉吟一下,他心里明白,有两块石头,里面还真有点货,不过,现在的他,搞价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这么贵啊,便宜点吧?”
“没得便宜,这些全是缅甸来的翡翠原石,”汉子摇头,“你是不是玩玉的?缅甸原石哎!搞清楚没有?”
陈太忠用天眼仔细一扫,不错,那俩石头里,还真的有点硬玉,比刚才自己看到的那尊软玉做的弥勒,更合适炼制须弥戒。
不过,这些石头里,没有玉核,全是杂七杂八的小零碎,虽然那两块买回去是足够了,但成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缅甸玉啊,那两千是少了点,”陈太忠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过,看石头上的这玉脉和成色……算了,还有什么好货没有?”
闲汉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扫过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嗯,真想要,屋里有好货,外面这些,都是一般人玩儿的。”
屋里,还有七八块石头,比外面的大一些,不过,玉脉就要密集得多了,成色也好得多,也就是说,出好玉的几率,比外面的石头大得多。
屋里一个瘦高的家伙,看来像是老板,正苦着脸同一个少妇解释,“我说啊,大姐,赌玉这东西,愿打愿挨,你赌不对玉,那不能怪我吧?”
“我说怪你了么?这点钱我赔得起,”少妇个头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了,长得艳若桃花,身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尤其那双修长的美腿,简直快有陈太忠的腿长了。
这女人穿着考究,正是熟透了的那种,而且看上去气质非常雅致,“我不过是想让你把价钱降降,两万一块,行吧?”
“那没得商量,”老板拼命地摇头,他知道这女人有钱,“我进货不得要钱啊?你就算把这八块包圆了,三八二十四万,也是一分不能少的。”
“小潘,你个臭小子,最近脾气见长啊,”女人有点不高兴了,可就算这样骂人的话,也不能影响她那份雍容高贵的气质,“光是赌玉,我也给你这儿送了二十多万了吧?怎么,现在学会一分不让了?”
那“小潘”怎么看,也是奔五张的主儿了,被一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女人这么叫,还敢怒不敢言,说不得只有把头转向陈太忠,“你想要点儿什么?”
“要玉呗,”陈太忠被晒了半天,心里有点不痛快,“莫不成你这里还卖豆腐?”
//com//
风笑的书评区还没恢复正常,精华不能加,针对几个热情的书友回复了,不过,肯定还有没招呼到朋友,请大家见谅。
**********************
陈太忠这话,把小潘噎得够呛,不过,小潘老板的眼睛扫过他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时,登时就堆起了满脸的笑容,忙不迭点头,“呵呵,是啊,你想买点什么玉器?”
塑料袋里就算全是五十面额的,起码也二十多万,见识过大钱的主,随便看一眼,就能估出个大概。
“来他这儿买?你小心上当啊,”少妇插话了,“这家伙不地道得很。”
地道不地道,玩玉他能哄了我么?陈太忠笑笑,也不理会,“买石头,怎么个卖法?”
“一块三万,”小潘忙不迭地报价,“买前不许动,买后概不退换,这些规矩你都懂吧?”
这话,未必全是冲着陈太忠来的,提这么多钱来赌玉的,很少不懂这个的,小潘话里有话,是隐隐刺那少妇,不过,他还不敢明说。
少妇有点火了,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家伙儿,我这里买卖没谈完呢,你怎么就插口了,懂不懂规矩啊?”
别说,这规矩,陈太忠还真的懂,仙界里也是这么一套,别人正在讨论买卖的法宝、炼器材料,没谈妥或者谈崩之前,后来者不能插嘴,也不能高价抢购。
不过,作为一个人见人厌的家伙,在仙界,他是不讲这一套的,只是眼下,他已经变了不少,正在努力地适应各种规矩,明面上的,或者潜规则。我&看书斋
“你说的是这八块吧?”陈太忠努努嘴,也没理会那少妇,而是面对着小潘老板,“我不要这些,其他的石头呢?什么价?”
其他的石头?小潘老板有点晕了,“你说的,是哪一块?”
“喏,那一块!”陈太忠冲着地上一指,那里摆着一个小石头墩子,看起来是平常顶门或者踏脚用的,脏兮兮的。
“这块儿啊……”小潘老板沉吟不语,这石头摆这里有一两年了,忘记是哪次从缅甸捎货时夹带过来的了,由于外表没有任何的玉脉特征,份量也感觉不像含有大块硬玉那么沉,由于外表还凿得比较工整,就一直丢在这里。
不过,商人就是商人,从陈太忠手中沉甸甸的塑料袋上,小潘感觉到了这事的古怪,这么有钱的人看上那块破石头?“那块石头啊,不卖,那可是镇店之宝!”
“哈哈,”少妇本来还有点不满,听得这话,登时笑了起来,高挑的身材不住地抖动,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状,“丢在地上的镇店之宝?小潘啊小潘,你要我怎么说你呢?”
陈太忠恼火了,你这不是欺负人么,“不卖啊,那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你是不卖吧?哼,到了晚上,哥们儿自己来拿!
小潘一看,登时急了,他可不想就这么得罪一个潜在的大主顾,而且,他也隐隐希望知道,那石头,客人会开出个什么样的价码!
最关键的是,他实在不想单独地跟这个少妇呆在一起了,惹是惹不起,跑又不敢跑,“等等,小兄弟,开个玩笑嘛,你开个价码吧?”
“我要开出价码,就不搞价!”陈太忠直勾勾地盯着小潘,这是他的习惯,“卖就卖,不卖我走人!”
大不了晚上偷偷来呗,罗天上仙的面子,是不能掉的。
“你说吧,”小潘心里更好奇了,那少妇也好奇地看着他,这次,她也不插话了。
“两万,”陈太忠想了想,报出这么个价码,石头里面是上好的硬玉核,只是不大而已,论价值,大约能卖到七八十万?或者一百七八十万?不过,他是在赌石头,报高了不合规矩。
报太低,有点没面子,这么糊弄肉眼凡胎的俗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这是有钱烧的吧?小潘仔细看看陈太忠,又看看石头,再看看陈太忠,似乎想从对方脸上找出点什么线索。
“卖,还是不卖?给个痛快话!”陈太忠不耐烦了,眉毛也皱了起来。
一咬牙,小潘开口了,手也伸了出来,“拿钱来,石头是你的了!”
陈太忠从塑料袋里捞出两万,直接摔到了柜台上,“成交。”
那少妇这才明白,敢情那黑塑料袋里,全是人民币啊,有实力的人到哪里都能获得尊敬,她看陈太忠的眼光,登时就不太一样了,起码,那股子淡漠是不见了,“喂,那块石头是他顶门用的。”
“你懂什么?这才是行家,”小潘不着痕迹地奉承着,“小兄弟,有兴趣现场破破看没有?”
“这简单嘛,”听到这话,陈太忠卖弄的心思又起来了,拿过一把玉刀,手起刀落,登时好大一块石头就掉了下来。
“下刀这么狠?”少妇惊叫,她知道,破石头要慢慢地来,否则伤了玉的本体,玉的价钱就要大打折扣了。
小潘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见识过多少人破玉了,从没见过,轻轻一刀,就能弄下这么大一块石头来的主:这小伙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陈太忠头都不抬,运刀如飞,三下两下,一块拳头大小的翡翠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极品翠心!”看着绿得晶莹剔透的玉石,小潘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哦,天啦,这下发了……”
“是人家发了!”少妇瞪他一眼,不过,她眼中艳羡的神情却没来得及退去,“你也就是过过眼瘾!”
“愿打愿挨,是你说的,”陈太忠笑眯眯地看着小潘,“呵呵,哥们儿我的眼光不错吧?”
“小兄弟,姐姐跟你商量个事儿,”眼见他转身要走,少妇一把拽住了他,“你这手,教教我吧?要多少钱?只要你肯开出价码。”
陈太忠上下打量她一眼,慢慢摇摇头,“你……学不会的。”
“喂,唐姐老聪明了,真的,”小潘虽然已经心痛得要滴血了,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后悔也晚了,那么,他马上就开始考虑把身边这女人撵走的问题,“你可别小看了唐姐,有唐姐罩着你,凤凰市你随便玩啊。”
“那是你堂姐,又不是我的!”陈太忠转身就走。
不对吧,这女人……似乎应该比小潘年轻很多的,怎么能是堂姐呢?怎么也得是堂妹吧?
//com//
“怎么才能学得会?”少妇不肯放陈太忠走,一把就拉住了他,眼中是一片痴狂,“你说说条件,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学不会?”
唉,陈太忠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仙家的功夫,哪里是你一个普通人能学会的?不过,这女人对赌玉的执着,倒让他凭空生出点好感来。我看_书斋
想当年,哥们儿也不是因为执着,才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纪录么?
“除非……”除非你修炼,他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这不现实,终于还是摇摇头,“没有除非,你只是一时的爱好,又何必这么较真呢?”
“你想要什么,说吧,尽管开口,”少妇不肯干休,眼中的痴狂不减反增,“要钱要权?要房子要地?尽管开口,凤凰市我办不到的事儿……不多!”
我说话不该带上凤凰口音的!陈太忠有点挠头了,现在好了,人家听出来了,想冒充外地人也不行了,学好普通话,果然是很重要啊。
看着他在那里张口结舌,小潘老板也急了,他真的恨不得陈太忠马上把唐姐弄走,万一哄得唐姐开心,他没准还能因祸得福呢,说不得,他也跟着劝说了起来。
“小伙子,唐姐都开口了,你傻的啊?不要白不要!”
你说我傻?陈太忠登时就毛了,敢这么说话的仙人,能活下来的都没几个,他轻笑一声,“好啊,我要权,给我个凤凰市市长干干,我一定教会你怎么识玉!”
“凤凰市长?”唐姐傻眼了,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才愕然地望向他,“你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啊?”
“我说真的,”陈太忠点点头,满脸的郑重,“我陈……我堂堂男人家,那是一个唾沫一个坑。我&看书斋”
少妇顿时警觉了起来,扭头看看小潘,眼中满是疑惑,“小潘,你俩……这是唱的那一出啊?”
“天公地道,唐姐,我真不认识他!”小潘马上就把双手举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再说,我还真不知道您的来历……”
他只知道,唐姐有次买的石头比较大,打了个电话,就来了一辆挂了市委牌子的车,还有武警随车帮忙搬石头。
“这个要求,我做不到,”唐姐眼中的痴狂,终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明和深邃的眼神,“你刚才不是说,我绝对学不会么?怎么,你能当上市长,就有办法教我了?”
“办法肯定是有的,但我要考虑,划得来划不来,”陈太忠淡淡地回答,顺便抖抖手上的黑色塑料袋,“我说你知道不知道,这东西很重的?还有别的事儿么?”
“原来,你也就是一俗人,”唐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是自嘲的微笑,接着又长叹一声,两道娥眉轻蹙,“唉,我还以为,遇到什么高人了呢。”
这世界上,怕是只有我不是俗人吧?陈太忠心里冷哼,你不俗?你要不俗,早就学会识玉了!“好,我俗,我俗,你没事了吧?”
少妇眼中涌起浓浓的失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离去。
“唐姐,这小伙子,不是简单人物,”小潘在一边搭腔了,当然,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引开她对自己的怨念,“你注意到他破石头时的刀法没有?如果我没看错……”
“这女人,好像有点来头嘛,”陈太忠一边走,一边琢磨,不过,教她识玉,那还真是麻烦事儿呢,把仙灵之气输进她体内,她也得存得住才成啊。
一般人的体质,根本无法存得住仙灵之气,就像用竹篮打水一般,除非是改造过的,比如说任娇,那就是被他无形中改造了些许,才能享受仙灵之气的滋润。
想任娇,任娇就到了,陈太忠刚来到家门口,任娇就从一边蹦了出来,一把抓住了他,“太忠,怎么你回来也不告我?”
陈太忠扬扬手中的塑料袋,“出去买东西去了,嗯,回头还得给你做须弥戒,对了,你们那儿的色鬼校长还找你麻烦没有?”
“他敢?”任娇先是狠狠地张大了眼睛,表示出气愤和不屑,随即又眼睛一眯,露出如花笑靥,“对了,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你回来的呢?”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一找我,准没什么好事儿,”陈太忠一想起上次,任娇假意撮合美女同自己认识,却惹出蒙晓艳那么一张脸出来,心中就有些愤懑。
“你这个家伙,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回来都不告诉我呢!”任娇杏目圆睁,狠狠地一掐陈太忠的胳膊,“你倒阴阳怪气起来了啊!”
你算我什么人啊,我就得告诉你?陈太忠有点郁闷,以前的事儿,只是交换,交换嘛,有了牵挂,你让我怎么再修仙?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在她身上肆虐了多日,未来可能还会继续肆虐,对上任娇,就算陈太忠再操蛋,这样的话也说不出口。
看到他不说话,任娇心里窃喜,看来,西风压倒东风的日子,快来了啊,“这次找你,还真是好事儿,”她喜眉笑眼地看着他,“我一个亲戚新开一个饭店,叫我去捧场,我就过来找找你,看你回来没有!”
“叫你蹭饭去呢,”任娇没命地又是一顿掐,“你倒好,回来都不告我一声!”
这是任老师的手段,在陈太忠不在的日子里,她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发现两人的关系,根本就完全没有明确,混沌得一塌糊涂!
要说只是单纯的相互利用,交换的关系,那么,考试完了之后,两人还继续腻在一起,而且陈太忠还买了情趣内衣送她,这算怎么档子事?
可要说两人是男女朋友这样的关系,似乎也不妥当,起码,双方并没有挑明关系,而任娇不但大着陈太忠四岁,还答应为他“守身如玉”!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来邀请陈太忠一起去,毫无疑问,任老师打算把他拉进自己的生活圈里,为双方的关系定下基调。
“离得不远,就在开发区里,”她看到陈太忠木呆呆地发愣,伸手又推一把,“明天中午,记得开手机啊,我来喊你。”
陈太忠哪里猜得到她的心思?他稀里糊涂地点点头,开发区?哥们儿是那儿的副主任诶!
//com//
同的别城市的开发区相比,凤凰市的开发区有些奇怪,这里有两个高新技术开发区,其中西南的一个比较红火,东南的那个,发展得则不是很好,于是,这里的开发区管委会,在不久前撤销,设置了开发区街道办,同时恢复了原有的居委会。CCNet
也就是说,陈太忠即将上任的地方,开发区只是一个名称而已了,跟其他的街道办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任娇的舅舅蔡德福,开的饭店名叫“仙客来”,跟一种观赏花卉的名字相同,这饭店离街道办大约有五百来米远,店面不算太小,整整四百多平米的二层小楼,装潢得比较简单但还算顺眼,看得出来,是花过点心思的。
任娇带着陈太忠,毫不含糊地就坐到了一堆老头老太太中间,这让打算跟人聊天的副主任很有些不爽:我跟他们,应该是有代沟的吧?
看得出来,任娇还是比较受宠的,老人们很亲热地同她打了招呼,接着,大家继续讲述那“过去的故事”。
陈副主任,则是被众老人无情地忽视了。
说忽视,其实也不是,每过一阵,就有个把两个老人转过头来看看他,一副相女婿的架势,搞得陈太忠郁闷难耐,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已经隐约地猜出任娇的心思了,不过这种场合,他总不能站起来就走吧?
不多时,酒菜就上来了,陈太忠有心离开这个包间,逮个机会悄悄地同任娇说了,“我说,这里就咱俩年轻人,咱们好像坐得不是地方吧?”
“其他的人,我都不熟啊,”任娇低声回答,“也就这一桌,都是亲戚……”
说着,她的手在桌下伸了过来,悄悄地在陈太忠的手上攥攥,“好了,就这一次,你忍忍,好不好?”
他俩这里正私通款曲,猛然听得大厅里人声鼎沸,吵闹了起来。我*看书斋
“我出去看看,”陈太忠坐不住了,他本不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不过他在这里呆得,实在是太憋屈了。
任娇后脚就跟着出来了,那些聊天的老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慢慢地走出了包间。
大厅里有点热闹,四五个警察站在那里,还有几个身着便衣的中年人在往外撵人,“好了好了,这里停业了,大家要吃饭,出去吃吧。”
有人不乐意动身,就有警察走过来,态度不是很好,“怎么,还要我们请你出去?”
任娇的舅舅蔡德福是个矮个子,身材非常地肥胖,就算外人不知道他是开饭店的,一看这身板也能猜出个**不离十。
他一边挠着略微发亮的脑门,一边赔着笑脸,向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解释,“这不是还有三天么?今天还没到期呢……”
敢情,“仙客来”的消防许可证没办下来,他就着急地开张试营业了,怪不得有警察来封门。
不过,说他的许可证没办下来,也不完全对,饭店这个行业的消防措施,是属于双重监管的,“仙客来”在消防支队那里的许可证已经办下来了,但横山区公安分局这里的证件,尚未办理下来。
分局的人早提醒过蔡老板,要蔡老板十天内把证件办全,可蔡老板跟横山分局的人不熟,想着还有几天才到日子,可开张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说不得就只能“无照经营”了。
按理说,这是不妨事的。
中年人瞟了蔡老板一眼,淡淡地解释,“没错,还有三天,不过,今天联合执法大检查,撞上了,那就怪你自己倒霉了。”
蔡老板油光发亮的脑门上,汗如泉涌,他四下打量打量,猛跑两步,从人群里拽出一个看热闹的顾客,“三儿,叔这儿有麻烦了,你也看到了,你不是给张区长开车的么?帮叔叔说说啊。”
那叫三儿的人,年纪也不小了,约莫三十**的模样,身材煞是魁梧高大。
听到这话,三儿冷着脸,轻轻地推开了蔡老板,“表叔,今天我是来捧场的,你自己无证经营,作为政府工作人员,你要我帮你怎么说话?”
他的话里,“表叔”二字咬得格外地重,旁观的人都听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拜托,你不是我亲叔啊。
“你这个臭小子!”蔡老板登时跳了起来,“好好好,亏我从小到大关照你那么多,敢情出息了,就学会跟叔打官腔了?”
“蔡老板,你这饭,我今儿不吃了,”那三儿的脸色一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一句绝情的话远远传来,“以后都不来了。”
“官场的人,哼,果然一个比一个无情,”任娇轻声嘀咕着,“以前我这个表哥,待人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在人家混得牛了嘛。”
“牛个狗屁,不过就是一个臭司机嘛,得瑟什么啊?”一听说混官场的都是无情的,陈太忠就不爽了,大声嚷嚷了起来,“一看就是个早晚要椎间盘突出的主儿。”
他这么一嚷嚷,就有人注意上他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过来,“好了,别说怪话了,快走快走。”
陈太忠斜眼看看这二位,“你俩,哪个单位的?”
“我们是街道办的,配合执法行动,”一个瘦点的家伙回答了,这厮的眼光比较灵活,一看就是比较有心计的。
按说,他可以不回答陈太忠的问话,不过,陈太忠的怪话说得格外响亮,而且仔细瞅瞅,这年轻人问话的时候,骨子里带着一点不含糊的味道,这位明白,对这样主儿,能不怠慢,最好还是不要怠慢。
“呵呵,巧了,我也是街道办的,”陈太忠无视那中年人,而是笑嘻嘻地同眼前这二位套起了近乎,“这是我朋友的摊子,能不能放他一马?”
另一位不爽了,“你才是街道办的啊?没见清湖区的人都不敢插手么?去去,咱同行,你别碍事,我也懒得说啥了。”
//com//
“废话,他是清湖区的,我是横山区的,这儿不是归开发区街道办管么?我就是这儿的人,”陈太忠火了,“你是哪个街道办的?”
“少扯淡了啊,”这位不含糊,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笑,“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街道办有你这号人?”
“哎,这个同志,你怎么说话呢?”一听是自己的手下,陈太忠脸色一绷,官腔登时就打了起来,“执法过程中,怎么能说粗口呢?我叫陈太忠,组织关系马上就转到这里了。我看*书^斋”
“陈太忠……陈……”这位略一咀嚼这名字,登时就傻眼了,紧接着就换了副谄笑的嘴脸出来,不过这脸色变幻得有点勉强,不像是熟手,“陈副主任?呃……真不好意思啊,以前没见过。”
道歉归道歉,他心里郁闷着呢,好像你的怪话,比我夸张很多倍来的。
“哈,原来是陈副主任啊,真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眼光灵活的那厮,话头非常跟得上,“潘主任早说您要来了,大家还一直盼着呢。”
这时候,那位看起来像是带头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不过,脸上却是带了很不耐烦的表情,而且,语调里有微微的不屑,“区里的联合执法行动,怎么,你还想阻拦么?”
他这种神情,看得陈太忠登时就把眉头皱了起来,不过,想想对方可能是个领导,终于又强自按下了这份不忿,“你是哪个单位的?”
他的不爽,这位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顿时冷哼一声,“横山分局消防科的,怎么,你还想说你也是横山分局的人?”
“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一听说对方不过是个公安分局的科员或者科长之类的,陈太忠就不想买账了,面皮登时翻转,官腔也打了起来,“横山分局派出来执法的,都是你这种素质?这不是给人民警察脸上抹黑么?”
消防科的这位,知道陈太忠是个新扎的副主任,不过,他是区里分局的,自觉比对方高上一点半点,说话才如此不留情面,等到陈太忠更难听的话还击过来,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你这是什么话?今天你得给我说明白了,我怎么就给警察脸上抹黑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凑了过来,胸脯一挺一挺的,看起来那架势,要是陈太忠说不出个道道儿来,他就打算动粗了。我_看书斋
周围的小警察和街道办的人见势不妙,登时一拥而上,将二人隔离了开来。
陈太忠浑然不惧,伸出手指点戳着对方冷笑,“哼,还想打人啊?看你这地痞样儿,说你没素质,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假,连我你都想打,可见你平常是怎么做事的了。”
这位看陈太忠态度奇硬,有点蒙了,说不得只能将这话记在心里,好小子,等今天事完了,我不给你找点麻烦才怪!
“好了,快点撵人,封门!”他抛下了陈太忠,高声厉喝了起来,“别耽误时间!”
“我看你们谁敢!”陈太忠也吼了一声,嗓门比他还高,伸手向蔡老板一摆,“老蔡,把办理消防的通知书给我拿过来!”
蔡老板还没弄明白这位到底是哪路神仙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是帮自己出头的,反正通知书他是早已经拿到手上了,听到这话忙不迭地塞了过来,“喏,你看,离最后期限,还差三天不是?”
“还差三天,”陈太忠扫了一眼,点点头,手又指那便衣中年人,“还差三天呢,你的脑袋被门板挤过了么?这上面还盖着你们消防科的章呢!”
“什么叫‘撞上了?就怨你倒霉’?嗯?你们就是这么做工作的?”陈太忠的脸色一绷,再次打起了官腔,“联合执法大检查,我是支持的,嗯,这是好事儿,该整顿的,必须整顿,可你挟私心报复,这就不对了啊,我很想知道,蔡老板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他这话说得还是满有水平的,不但扣上个大帽子给对方,而且,隐隐指出,或者,消防科的这位,是向蔡德福提出了什么要求,未果,仙客来才会被这样对待!
这位登时语塞。
其实严格地说,他今天的做法,也没什么大问题,无论如何,这家饭店是缺了证件,停业整顿是应该的,可惜的是,这家是接了通知而整改的最后期限还没到!
如果没人跳出来出头,仙客来停业是一定的,联合大检查的力度通常是很大的,而且必须要有比较高的绩效!
没绩效,就说明这大检查有劳民伤财之虞,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也没法向组织者交待,所以,他要查封仙客来,就是拿来充数的。
“好,今天算你狠,我记住你了,”这位终于服软了,不过,他也没忘记撂下两句狠话,“咱们的梁子,那是结定了,还有这家饭店……”
他的目光扫向了蔡德福,咬牙切齿,“仙客来是吧?你就等着关门儿吧!”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白道黑道和红道,都有相近的地方,眼下这位说话的味道,可不就是十足的街头混混的口气?
“素质啊,素质,”陈太忠冷笑着摇摇头,这种场合,他自是不肯灭了自家的威风,“你要让仙客来关门,好啊,你敢这么做,我就敢扒了你那身警皮,不信的话你试试!”
他想的是,自己有仙家功夫在身,收拾一个凡人还不是手拿把掐?所以,这话说得自信满满的,一点都不含糊。
可这种自信的口气,看在别人的眼里,那味道就太多了,街道办的一干工作人员马上就做出了非常职业的判断:这个陈副主任,一定有着无比雄厚的后台,才敢这么口出狂言!
//com//
听到这话,消防科的那位可是傻眼了,半天才冷哼一声,“哈,你吓死我了呢,扒我的警服?哼,欢迎啊,你来扒好了!”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这句话,已经有点色厉内荏了。CCNet
因为这位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副主任,实在是太年轻了,而且说话的口气,也实在是太嚣张了!
敢这么说话的,来头小得了才怪!出于面子的原因,他必须还击,但要再拿仙客来说事,再借给他一个胆子,也不敢了。
甚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看在别人眼里,这是他不畏权势,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只是想做出一个姿态:喂喂,看明白了,我说了什么并不要紧,关键的是,我已经走了!
他这一走,那几个明显是派出所员警的警察,也马上跟了出去,只剩下了四个开发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
那个眼神精明的家伙走上前来,“陈主任,您慢慢吃,我们还有工作呢,先走了啊。”
“这几个同志,现在是饭点儿了啊,”蔡德福从一旁走了过来,热情挽留,他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愿意不愿意,警察,自己是已经得罪了,那么,对于唯一能跟警察抗衡的势力——政府工作人员,他自是要大力拉拢的,“随便吃点便饭吧。”
这几位也不敢拿他不当回事,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这可是能让陈副主任出头力挺的主啊,他们只能尽力婉转地推辞,“蔡老板,今天大检查呢,任务重啊,您这份儿心,我们领了还不成么?”
“刚才走的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陈太忠沉着脸发问了,他并不是心胸宽广之人,从来都是只有他给别人找麻烦的份儿,今天被人这么呛了,虽然最终占了上风,但他还是要留名存档的。我_看书斋
“那是消防科的王副科长,王洪,”眼神精明的家伙回话了,“那家伙就是那副德性,陈主任,不用理他,回头大家消消气儿,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凭他,也配让我生气?哼,”陈太忠用鼻子发出了一个颤音,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屑,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狂妄,“希望他能搞清楚,自己多大份量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陈副主任忽然间发现,自己眼前这位,算得上是个乖巧识做的,禁不住就生出了一点赏识的意思。
“我叫杨新刚,”这位马上就受宠若惊了,眼中甚至出现了一点点的谄媚之色,“呵呵,是咱们街道办的司法助理员。”
“好了,你们忙去吧,”陈太忠点点头,“我的手续还没办完,今天就不参加联合检查了,见了张书记,替我问个好。”
这四位才一走,蔡德福就凑了过来,胖胖的手臂搭在他的肩头,“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阿娇的男朋友啊,今天你帮舅舅大忙了,走,咱们进去喝酒去。”
陈太忠的胃口,登时被坏了个底儿掉,阿娇这个名字,似乎跟个什么照什么门有关来的?你这不是咒人么?
再有就是,蔡德福居然顺着杆子爬上来,当起自己的舅舅来了,给仙人做长辈,你家祖坟上冒得起那缕青烟么?
当然,最让他不爽的,还是任娇有意无意间,试图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她的手段,似乎初见成效了!
真郁闷啊,他心里叹口气,嘴上还不能说什么,瞟一眼任娇,却发现美女教师笑得嘴都合不拢,大大的单眼皮儿弯成了月牙状,站在那群老头老太太堆儿里,芊芊玉手不住地向这里指指点点。
很显然,她在为长辈们介绍自己的如意郎君!
算了,看在任娇这么高兴的份儿上,这次……我忍了,陈太忠点点头,“蔡经理,我看你这个消防证,怕是难办下来了吧?”
道理摆在那儿的,消防科副科长都吃瘪了,能办得下来才怪呢,主管部门想找你点碴儿出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你叫我蔡经理?蔡德福明显地感觉到了陈太忠语气中的生分,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瞟一眼任娇,阿娇跟她男朋友,这是……正怄气呢?不行,我回头得劝劝阿娇,这丫头,被她妈惯得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可不管怎么说,他是不敢不拿陈太忠当回事儿的,于是笑嘻嘻地拍拍对方肩膀,“呵呵,不怕,办消防证儿,我有办法!”
“我一个很要好的同学,跟市局的葛局长是发小儿,从小一起光屁股和泥巴玩大的,明天就出差回来了,”蔡德福不动声色地卖弄,“呵呵,算了,不说这个,咱们喝酒去。”
他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外面开发区街道办的,也在一家饭店吃饭,不过,大检查期间,一切从简,一桌子上,不过是四个凉菜四个热菜,还有盆汤,大家手里端着饭碗吃得稀里哗啦的。
有人吃饱了,就扯起了闲话,“今天,我们见到咱们新来的副主任了,那个叫陈太忠的,好像真的不到20岁啊。”
“哼,他只是个高中生,自然会年轻啦,”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出现了,说话的是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家伙,他的脸上,除了连成片的红疙瘩之外,还有明显的不屑。
满桌顿时无语。
这人叫赵璞,刚从中央某大学毕业,是学生会干部,又是党员,原本,他是可以留京的,也能混个不错的前程,但这家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回凤凰市不可。
作为市政府重点培养的“青年干部”,他需要下放锻炼,经政府办公厅安排,赵璞就来到了开发区街道办。
这家伙平日里做事非常嚣张,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不但说话难听,而且,丝毫没觉得自己一脸疙瘩有碍政府形象,反倒是自命风流地没事就往女同事堆儿里扎,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整个街道办里,没人看这家伙顺眼,不过,也没人去招惹他,人家是组织的重点培养对象,而且后台也比较硬——他的大学老师在政界有很多位高权重的同学!
这种场合,这样的怪话,也只有他能说出来,道理很简单,这家伙在嫉妒陈太忠。
//com//
严格地说,开发区街道办里嫉妒陈太忠的,肯定不会只是赵璞一个人,但真要论嫉妒的程度,绝对是要以他为最!
陈太忠的公务员资格,是考上的,赵璞则是正儿八经分配来的;一个是高中生,一个是大学生党员,两人的起点,差距不是一般的巨大。
单说下放锻炼,赵璞都是来街道办事处,陈太忠呢?去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村官去了,这种待遇上的差别,很能说明问题了。
可偏偏地,这个各方面差得一塌糊涂的陈太忠,现在已经是街道办副主任了,他的官场生涯,开始正式起步了!
而赵璞同学呢?眼下不过是一名组宣委员,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让他恨得牙根儿直痒?
还好,赵璞的怨气,并没有持续了多长时间,因为他发现饭店门口走过个身材奇好的美女,仔细打望一下,顿时眼睛一亮,站起了身,快步走到了饭店门口,大声招呼着,“哈,这不是小杨么?这么巧啊?”
陈太忠要在的话,自然知道这小杨正是自己的同学杨倩倩。
杨倩倩身边,伴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青年,两人正低声谈笑着,听到这样的招呼,禁不住抬头愕然地望向他。
“你是……”杨倩倩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她隐约觉得,眼前这人有点面熟,这么多的红疙瘩,想不记得清楚都很难的。
“我是赵璞啊,上次在市直机关运动会上,咱们见过的嘛,”赵璞笑吟吟地回答,“今天又遇到你了,呵呵,最近忙什么呢?”
杨倩倩在公务员考试中,考进了机关事务管理局,眼下是人劳科的科员,市直机关运动会,本来就是由机关事务管理局来组织的,而她能跳擅唱,在开幕的时候,小小地出过点风头。我看*书斋
这也难怪,在这样的机关里,找出两个像她这么大年龄的女性,不是很容易,更何况她还长得相当漂亮?
“没忙什么,”杨倩倩的眉头展开些许,但并没有完全展开,像赵璞这样的“青年才俊”,她这俩月可是遇到不少,对她厮缠的也很有几个,她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
但眼前这家伙,脸上的不明建筑物也太多了一点吧?杨倩倩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如此惊世骇俗的面孔,看到自己身边有年轻男人在场,居然还敢上来搭讪,实在让她有点接受不了——这不是侮辱我么?
她斜瞟一下那个高大的年轻人,年轻人送她一个很灿烂的微笑,并没有说什么。
“不忙的话,改天我去找你玩?”赵璞见状,也送上一个微笑,不过他这微笑比之那位,差距实在太大了一点。
“不用了,最近我男朋友一直陪我呢,怕是没有时间,”杨倩倩拉起那个年轻人的手,轻轻摇了一下,微笑着回答,“实在不好意思啊。”
“你男朋友?”赵璞有点傻眼,“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他动杨倩倩的脑筋,不止一天了,这个女孩活泼开朗兼又美貌,更重要的是,她是公务员,从身份上讲,是配得上他的。
所以,他很是打听了一下这个女孩的来历,于是,他不但知道了这女孩没有对象,还知道她只是高中毕业生,那么,他这个组织重点培养的“青年干部”向其示爱的话,也算看得起她了!
可眼下,居然有人抢先了,他能不傻眼么?“这位是?”
“我叫宇轩,”高大的年轻人发话了,脸上还挂着一份若有若无的笑容,或者,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这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漫不经心的味道,这种味道,赵璞感受到了,他非常地不爽,只是,他能说什么?他只能讪讪地笑笑,“哦,那你们忙……”
看着两人昂首走过,赵璞的眼中充满了失落,当然,其间还夹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怨念——哼,你个高中生,无非就是长得端正点,居然敢这么刷我的面子?
杨倩倩和宇轩走出好远,才松开了手,宇轩斜眼看看她,语气中有点不悦,“你又拿我做挡箭牌了,我说,什么时候你也遵守一下你的诺言?”
“你有没有搞错啊?”杨倩倩使劲瞪他一眼,“拜托,是你先拿我做挡箭牌的,好不好?你爹非要我多跟你处处,你怎么不跟你爹直说,你在学校里有女朋友了?”
杨倩倩刚认了段市长做干爹,而这位宇轩,却正是段市长的公子段宇轩。
段宇轩在学校里,同一个低年级的学妹好上了,而他老爹却不知情,还说趁着儿子放寒假的时候,把战友的女儿,自己的干姑娘介绍给自己的儿子呢,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还是等等再说吧,我怕我家老头子一口回绝了,”宇轩苦笑,他的学妹,其实没有杨倩倩好看,家庭条件也一般,他担心自己的老爹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
不过,还是那句话,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段公子算得上是个情种了,他甚至早早地给杨倩倩打了预防针,咱俩之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宇轩又想起了杨倩倩许过的诺言,“你家那个陈太忠呢?什么时候给介绍一下啊?”
杨倩倩的脸,有点红了,她和陈太忠哪里有什么?不过当时宇轩给她打预防针的时候,她觉得面子有点受伤,说不得就把陈太忠拉了出来——当然,她并不知道,陈太忠跟任娇说自己不是处男时,也借用了她的资料。
“为什么要给你介绍呢?你又不能提拔他,我只是随便说说的,”杨倩倩不想引见,谁知道那个怪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对年轻女孩来说,单相思是很没面子的。
“我家老头子能提拔他不是?”宇轩还不知道,自家老爹刚提拔了陈太忠呢。
杨倩倩刚要说什么,瞳孔猛地缩小了不少,她看到了一个家伙,正慌里慌张地从一家饭店里溜出来。
天啦,不会这么巧吧?
//com//
被勒索了,风笑老友今天生日,咬牙加更一章以为寿礼,可怜我为数不多的存稿……
=======================
在蔡德福的殷殷相劝下,陈太忠喝了不少酒,不过,他的酒量在这个位面,肯定可以说是无敌的,倒也算不得什么。我看^书^斋
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还是亢奋了些许。
大家都知道,陈太忠是一个喜欢卖弄,性格直爽,做事又比较操蛋的主儿,不管怎么说,他今天是帮了蔡老板的大忙,虽然这忙帮得未必是心甘情愿,可总归也算帮忙不是?
恰好,陈副主任最近喜欢上聊天了,在酒劲的作用下,就多说了几句,多少有点口无遮拦的意思了。
一桌人都是蔡老板的好友,倒是没人介意他这样子,但蔡老板是有心人,隐隐就觉得,小陈今天喝了不少了,看这样子,是有些高了?
他不想让陈太忠在众人面前失态,于是就逮了一个机会,悄悄嘀咕了一句,“太忠啊,你不能让阿娇一个人在那边吧?过去陪陪她吧?”
陈太忠的亢奋顿时就不见了,过去陪任娇?再坐到那一堆老头老太太里面?你饶了我吧。
“好的好的,我去个厕所先,”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左右看看,发现四周没人注意自己,“刺溜”一下就蹿了出去。
缩地成寸!
“唉,做好人也很麻烦啊,这么多人找你敬酒!”他摇摇头,才说拔脚要走,一抬头……呃,杨倩倩?
“哈,杨倩倩,这么大冷天,你也乱跑?”惊见同学,陈太忠还是有点开心,一边说着,他还转头看看段宇轩,很和蔼地笑了一下,“哈,这位是?”
做这个动作时,他心里很高兴,我都知道跟不认识的人打招呼了啊,哈哈,有进步,嗯,进步非常大啊。CCNet
杨倩倩的脸早涨得通红了,为了防止陈太忠说下去,慌不迭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的干哥哥,段宇轩……”
说着,她又对着段宇轩勉力挤出一个笑脸,“介绍一下,这个就是……就是刚才咱们说的陈太忠……”
段宇轩看看陈太忠,又若有所思地看看杨倩倩,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容里,有点说不出的味道,“陈太忠,呵呵,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听杨倩倩说这个名字,耳朵都快磨起茧子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了手,同陈太忠握了握,要是赵璞看到这个场面,怕是又得生气一番:都是偶遇,待遇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呢?
段宇轩是个眼光很高的家伙,能让他伸出手握手的人,并不是很多。
杨倩倩总说我?陈太忠略微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那自然是因为哥们儿混得不错嘛,作为同学,她引以为傲,倒也是常事。
“呵呵,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他不想说自己连升几级的事,做人嘛,要谦虚,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看看杨倩倩,“在机关事务管理局怎么样?还算开心吧?”
“嗯,还行吧,”杨倩倩胡乱地应付着,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呃,太忠,你怎么一个人去饭店吃饭?”
这问题问得确实有点不着边际,她原本的意思是说:若是你同很多人一起吃饭,酒席散了的时候,大家不得一起出来啊?
凑巧的是,陈太忠还偏偏跟得上她这种思维,闻言眉头就是一皱,“唉唉,别提了别提了,今儿个出来没看黄历,你俩忙着,我有点事,先走了。”
说着,他抬手拦下一辆出租,扬长而去,因为,杨倩倩的问题提醒了他:任娇随时可能会追出来的!
杨倩倩木呆呆地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久久不肯回头,似乎是在目送着他的远离。
事实上,是她根本不敢回头,因为她怕自己一回头,从段宇轩的脸上看到嘲笑,一个女孩子,单相思一个男人,真的太没面子了,更何况是她这种自视很高的女孩?
我本来是随便说说的嘛……这一刻,她寻死的心都有了!
遗憾的是,段宇轩的情商,似乎也不是很高,或者说,这个年龄的人,说话时很少为对方考虑,他很关怀地发问了。
而且,非常非常不幸,他的问候正中杨倩倩的死穴,“倩倩,我觉得这家伙,对你重视很不够啊,见到我这么一个帅哥跟你在一起,居然没什么反应?”
杨倩倩登时面如死灰。
好半天,她的神色才勉强恢复了点正常,“嗯,太忠他……他今天一定遇到麻烦了,不过,他不好意思跟我说……”
说谎话,开头总是很难,说到后面,杨倩倩的语速基本上就恢复了正常,“这家伙,从来都是这样,遇到再大的麻烦,也不跟我说。”
没错,她的语速已经正常了,但是,太晚了,到了现在,段宇轩哪里还看不出,八成,自己这个干妹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一头热?那可是不行,段宇轩对杨倩倩的印象不错,两人相处得也还算融洽,最关键的是,他怕这个妹妹万一情感没了着落,那……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一些烦恼?
“哦,这样啊,”他也没说破,只是微微点点头,正色道,“嗯,不过我感觉,他还是挺重视你的……”
当天晚上,段市长看电视时,向儿子随口问了一句,“今天你跟倩倩出去,买了点什么东西?”
“没买,啥都没买,我们只是随便地走了走,”段公子手里拿着游戏机,漫不经心地打着俄罗斯方块,“嗯,还碰到她的同学陈太忠了。”
“陈太忠?”段市长的眉头一皱,目光终于从电视上移了开去,斜眼看看自己的儿子,“哦,那家伙啊,对了,宇轩,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段公子按了“暂停”,抬头看看自己的老爹,有点奇怪,“你认识他?”
“他当那街道办事处副主任,还是我发话才成的呢,”段市长笑笑,“不过,我还真没见过他。”
“哦?”段公子的眼中,精芒一闪,随即沉吟一下,点点头,“这个人啊,嗯,说话做事都很得体,非常有教养,风度也不错,很会来事儿,年轻人像他这么稳重的,不多……”
//com//
段宇轩的这段评价,实在太离谱了,别说那些认识陈太忠的人了,怕是陈太忠自己听了,也不会以为是在说自己——非常有教养,风度也不错?稳重?还……很会来事儿?
不过,段公子心里,是有点文章的,他想的是,若是能让老爹再提拔提拔陈太忠,那么,他大可以暗示一下杨倩倩,让她以此来加深陈太忠对她的感情。CCNET
混官场的,谁不希望有个能走上层路线的贤内助呢?
“哦?”这下,轮到段市长吃惊了,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人物,眼光又如何,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知道?
听到这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儿子,居然能对人做出这么高的评价,段市长禁不住沉吟一下,随即扬起眉毛,“他是不是知道你是我儿子了?”
段宇轩摇摇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
“那这个人……是可以考虑好好提拔一下的,”段市长终于认真了起来,以前他对陈太忠的种种照拂,不过是阴差阳错,却远算不得刻意提拔,“年轻人戒之在躁,没想到这个小年轻,居然能这么有出息。”
“这个人给我的印象,确实不错,”段公子附和一声,终于又拿起了游戏机:倩倩啊,哥哥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第二天一上班,段市长就喊来了自己的秘书刘敏,“小刘,那个陈太忠,最后是怎么安排的?”
“开发区街道办的副主任,第三副,”刘敏回答得很详细,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别的街道办,实在安排不了人了,幸亏开发区这个成立没多久。”
“啧,”段市长不无遗憾地叹口气,摇摇头。
“对了,那个街道办,政法委书记还空着呢,”刘敏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领导,“不过……他好像不是党员……”
97年时,街道办还是有政法委书记一职的,负责街区同公检法司之间的协调,多由副主任或者副书记兼任,不过,既然被叫做书记,按惯例,自然是要由党员来担任的。
“不是党员?”段市长扭头看看自己的秘书,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咦,我怎么听说,他在高中的时候,是入党积极分子呢?”
刘敏略微愣了一下,嘴角又抽动一下,随即点点头,“没错,我好像……也有这个印象。”
“哦,”段市长点点头,“那简单嘛,找个人介绍他入党不就完了?”
刘敏心领神会地点头,退出了领导办公室,在走廊里呆立半天,才黯然长叹一声:唉,该找哪个人,把陈太忠的档案改改呢……
可惜,陈太忠还蒙在鼓里呢,纵然他是罗天上仙,怕是也想不到,自家出去蹭了半顿饭,随便在马路上走走,又牵扯到了一些儿女私情——还是跟他无关的那种,居然……就要入党了!
次日下午,他正呆在自家炼制须弥戒呢,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认识,是街道办的张书记,他去街道办报到的时候见过。
“哈,张书记来了?屋里坐,屋里坐……”陈太忠笑嘻嘻地把书记大人引了进来,“这大冷天儿的,我给你冲茶去……”
张书记年约四十出头,中等身材,略微有点发福,没事的时候,胖胖的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个宽厚的长者。
书记大人微微点点头,背着手在屋里走走,四下打量一下陈家的房屋布局和摆设,“呵呵,太忠,你家里,还是很质朴的嘛,不失劳动人民本色哦。”
陈太忠的父母都是工厂里的工人,家庭条件确实很一般,“呵呵,哪里啊,书记你们才是吃过苦的呢,我是独生子,从小倒也不缺什么,没受过锻炼啊。”
“你这个小陈啊,嘴皮子真溜,”书记大人摇摇头,含笑责怪了一句,“你父母可都是无产阶级呢,这本身就是一笔难得的财富啊,锻炼……有比在工人家庭更能锻炼人的么?”
我……不是对手!陈太忠终于有点汗颜了,平日里他也算是眼高于顶的人,眼里何曾容得下其他什么人物?
但是,在这一刻,他认栽了,真的,他的理论基础是有的,可是比起说套话和空话,他很悲哀地发现,自己跟张书记,那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很多话,他不是不会说,而是总觉得无法张嘴,可是看看人家张书记,不但能很坦然地说出来,而且能通过表情和眼神,让这话生动和充实起来,从而显得不再呆板和空洞。
这是怎样的一种境界啊?陈太忠登时心服口服了,“我的理论水平还很不足,在理论联系实践上,也差得很远,以后还希望书记能大力指点,我非常愿意接受您的教诲!”
这次,他多了一个心眼,没说组织什么的,而是单单地点出了书记,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输诚的暗示。
张书记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暗示,脸上微微一整,常见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严肃,“小陈你能这么想,充分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浮躁,这很好,非常好……也不枉我这么重视你。”
下一刻,他的身子微微前倾,换了一种推心置腹的口气,“这次来,我是想当你的入党介绍人,明天的小组会议就正式讨论你的入党问题,要知道,我是很看好你的呦……”
入党?陈太忠觉得脑袋里的氧气有点不够用了,这种感觉发生在他这个罗天上仙的身上,还真的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明天?讨论我入党?”
“哈,看看,我就知道你会激动,”现在的张书记笑着指指他,又恢复了那副邻家老伯的面孔,脸上挂着淡淡的、人畜无害的微笑,“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com//
风笑建了两个群,欢迎喜爱本书的朋友加群,群号请看书页简介。
****************
惊闻如此骇人的喜讯,陈太忠目瞪口呆了半晌,久久才从嘴里挤出俩字儿,“可是……”
“没写入党申请书,是不是?”张书记早在这里等着他了,脸上登时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是我说你啊,小陈,在这一点上,你做得……非常不好!”
“理论,是要结合实践的,反之亦然,”张书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没错,你是用实际行动来说话的,你在东临水等地,也做出了很多成绩,但是!……你为什么要死心眼,等着组织自己去发现你呢?”
“你这个家伙啊,有点孤傲了,这一点,是要不得的,”书记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淡淡的那种,“你知道么?要不是我,你差点就被埋没啊。”
原来,是你把我调回来的?陈太忠登时眼前一亮,一时间也没考虑一个街道办的书记,是不是有权力将一个普通公务员提拔为副主任,“书记,你别说了,我知道我错了。”
“呵呵,知错能改,那就是好同志嘛,”书记看看手上的表,叹口气,“今天是来不及了,唉,算了,这个错误,我也有监督不严的责任,这样吧……我找他们,帮你抄一份入党申请书算了……”
“至于你嘛,年轻人,是该有自己的时间的,你不用自己写了,”他笑眯眯地看着陈太忠,略带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我也不想苛求你,谁没有年轻过呢?”
陈太忠再次呆在了那里,久久无语,我要……入党了,还不用写入党申请书!
“对了,咱们街道办,可是还缺个政法委书记呢,”张书记略带肥胖的身子凑了过来,声音也压低了,“我个人认为……你很合适,嗯,我很看好你。我看_书斋”
陈太忠还没来得及对这话做出任何反应,书记看到了陈太忠桌上尚未完成的须弥戒,“咦,这个东西挺有意思的嘛,是玉的?”
“是翠心,比一般玉值钱多了,”陈太忠纠正了一下,旋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还说改天带给书记你呢,今天,哈,没想到书记就来了,正好省得我专门送过去了,嗯,那样影响也不好。”
这个戒指已经做好了,但是还未来得及炼制,价值也只体现在翠心本身上,这一点点东西,陈太忠绝对不会心疼的。
他就算再不会做人,也知道,这东西已经入了书记的眼,甚至张书记都提及了,要是连借花献佛都不会,那他就是“朽木不可雕”了。
“哦,”书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多少钱?很贵的话,我不能要你的。”
“贵倒是不贵,极品翠心,估计也就值个三四万,”陈太忠实话实说,不过,这实话听得张书记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还不贵?”
“我赌玉赌来的,”陈太忠笑笑,随手拿起那只戒指,硬生生塞进张书记手里,“一大块翠心,我只花了两万,呵呵,赚到了,这东西一般人想买都买不到呢。”
“赌玉?”张书记的眼睛睁得好大,顺势不着痕迹地把那戒指攥在了手里,“小陈,那是赌博么?”
“不是,也是买玉的一种方式,不过挺考验人的眼力的,我从小就喜欢玉……”陈太忠笑着摇摇头,说不得把赌玉的来历跟书记介绍几句。
听说陈太忠做了不止一个戒指,而且那玉还有剩余,书记大人的眼中,涌上了浓浓的艳羡,连宽厚的笑容都无法阻挡得住,“那你为什么不把翠心卖了呢?整块的,应该很值钱的吧?”
“整块卖值个七八十万吧,”陈太忠点点头,“不过,我喜欢玩玉,又不靠这个赚钱,有点好东西,大家分分图个热闹,不是也挺好么?”
书记茫然点点头,心中却是已经对陈太忠做出了一些评价:小伙子有点很花钱的个人爱好,不过倒也算不上玩物丧志,做人比较大气,应该是很容易相处的。
总之,玩玉算是陈太忠的一个小缺陷,可正因为他有这种缺陷,才显得比较真实,高大全和伟光正的人,那只在书本上才能出现,所以眼下的张书记,还真的有点喜欢他了,说不得就要提醒他两句。
“对了,既然你靠这个能赚点钱,那你就得注意了,眼下你毕竟是副主任了,要注意影响,赚再多,也不要全露出来,省得有人胡思乱想。”
呃,陈太忠愣了一下,说实话,他还想再买辆车买套房子呢,手里五十多万,总不能一直放银行吧?“那……我不能买车了?”
“买车……可以吧,”张书记有点眼花,再四下打量一下陈太忠家里的布局,恍惚间觉得自己有若置身梦境一般,“不过,你不觉得该先给父母添置点什么东西么?”
“我倒是想添置呢,可家里的东西,他们都舍不得扔啊,”陈太忠挺苦恼,“就这么大点的房子,放得下么?”
“哦,这倒也是,”张书记心里那点不满,随着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烟消云散了,这种情况,发生在老人们身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说起房子,他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告你件事儿,太忠,明年区里就要盖宿舍楼了,你去争取争取吧。”
“宿舍楼?”陈太忠再次傻眼了,“那个……我的资格够么?”
“够不够,还不是在人说么?”张书记笑眯眯地看看他,“你的资历呢,是浅了点,不过,你做副主任兼政法委书记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去争取的,总之,你要想想办法嘛……”
书记知道,陈太忠的身后有背景,这背景大小,他倒不太清楚,不过,能说得动老裘出马让自己做入党介绍人,那背景不会太小。
陈太忠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切,住宿舍楼?就算勉强能住进去,以自己的资历,估计也是屁大一点的房子,还不如自己买呢。
钱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他手上就有点,而且,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弄到更多。
可张书记是什么人?马上就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立刻纠正了他这个错误的认识,“我跟你说,要是你弄不到名额,别人没准会小看你,那对你的发展,并不是什么好事啊。”
呃……这房子,敢情是不要都不行?陈太忠第三次傻眼了,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看来,真得想办法去弄这房子了?
//com//
九七年的时候,街道办的权限还是比较大的,而政法委书记的影响力,也绝不容低估,因为这个职位,本身就负责着公检法司等部门的协调,严格说起来,影响力比街道办副主任一点都不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看&书斋
比如说,那时的派出所,在接受分局纵向管理的同时,还接受街道办的横向管理,而且,横向管理的力度还要大些,远不像几年后,纵向管理基本上取代了横向管理。
而街道办对口负责这一职能的,正是政法委书记!
所以,上任初始,陈太忠第一个到达的协作单位,就是开发区派出所,没错,他是惹了横山分局消防科的人了,但跟下面的派出所总没什么冲突。
为了拉拢好派出所这帮人,陈太忠专门挑了一个不错的时间,下午四点半,也就是说,随便聊聊之后,就是饭点儿了,大家可以在酒桌上继续讨论工作。
当然,司法助理员杨新刚,陈书记是要带上的,就是那个眼神很精明的、瘦瘦的家伙。
事先得了通知,派出所所长古昕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了,在场的还有派出所的一个李姓副所长。
新官上任,其实就是拜拜各路码头的意思,基本上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主要是以空话套话为主,诸如增强“警民协作”之类的。
总算还好,自从完败在张新华张书记手下之后,陈太忠痛定思痛,甚至买了一本号称“大师级”的疯狂英语教材来借鉴,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对着漫天的星辰喃喃自语,连大年初一都是这么过的。我看书_斋
单说他的殷殷之情,若是织女星有灵,定然也要抛开那牛郎星,义无反顾地投入他的怀抱!
偏执的人,一旦认准了某些事情,是相当可怕的,而眼下陈太忠神功初成,古所长抵挡起来,就太艰难了。
事实上,古所长并不以理论水平见长,作为一个执法机构的基层领导,他平日里多是同那些作奸犯科的不法分子打交道,做工作靠的是拳头警棍而不是理论水平。
正在他左支右绌堪堪招架不住的时候,门响了,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嬉皮笑脸地冲所长点点头,“哈,古所,忙呢?”
妈逼的你不是废话么?古所正焦头烂额呢,脸色一沉就想生气了,不过,猛然间,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哈,原来是十七啊,来,我引见一下,这是咱们街道办新来的陈书记。”
“陈书记?”叫十七的男人注意到了古所长的不爽,不过,他本身就是皮厚无比的主儿,也没在意,反倒是对陈太忠的头衔产生了一点兴趣。
“街道办的书记,不是老张么?怎么,他升了?”
“你媳妇才生了呢,”古所长笑嘻嘻地骂他一句,表示这位不是外人,“这是政法委陈书记,你这脑子里整天装的是什么啊?”
“哦,陈书记,幸会幸会,”十七赶忙走上去,躬着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样子极恭敬,“我叫石红旗,石头的石,不过在家里排行十七,他们就都叫我十七了。”
“排行十七?”陈太忠有点懵,计划生育,果然应该是基本国策啊。
“不是,我父亲兄弟六个,他排老幺,”十七赔着笑脸,“呵呵,我小时候,家里是这么排的。”
“哦,哪个单位的?”陈太忠觉得,古所长能单独介绍一下这位,没准有什么用意,说不得是要问问的。
“皮革厂的,五年前就倒闭了,现在,做点小买卖,”十七的笑脸一成不变,“哈,陈书记这么年轻啊?”
靠,做小买卖的,也好意思跟我搭话?陈太忠不爽了,点点头算是个意思,转头看看古所长,“老古,老李,时间不早了,出去喝两杯?”
“喝酒嘛,那可得要十七安排呢,”古所长爽朗地笑笑,“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也就那么点小聪明,各个行业的门道儿,他都清楚一点。”
这不是仙界里那种窥人**的夜行仙么?陈太忠接触过这种仙人,还买过情报,自是知道,这样人虽然不招人待见,却是缺不得的,就像苍蝇一样,虽然人人厌恶,但这要少了这种生物,生态圈就会大乱。
其实,这是他想得左了,古所长能力荐十七,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事实上,十七不但消息灵通,还是个自来熟,在很多场合,人面儿相当广。
这厮还有个特点,基本上装什么像什么的,万一有个尴尬的时刻,还能充充人物,唬唬外行,正经的挑通眉眼,机灵得不能再机灵的主儿。
陈太忠点点头,转头很和蔼地看看十七,靠,礼贤下士这招,我也会嘛,对丫客气点,也伤不了我的面子,“哦,那就麻烦小石了,呵呵,这里有什么不错的饭店么?我们这是私人聚会,不要太闹腾。”
“私人聚会啊,那没问题,”十七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陈书记是想跟两位所长拉拉关系,“我知道一个地方,挺安静的,还有人陪酒呢……”
说到“陪酒”俩字,他的脸上就泛起了一丝略带暧昧的笑容,里面的味道不言自明。
这个笑容的意思,陈太忠看得懂,他登时就想发作了,怎么着,你是打算拉拢腐蚀哥们儿么?
十七自然知道,这话有些唐突,说完就一直盯着陈太忠呢,待见他眉毛一扬,马上放低了声音补充,“张书记,街道办的张书记,也常去的,呵呵。”
张书记!听到这话,陈太忠登时就不言语了,当然,他不是怕张书记,他是非常念张书记的好的!
抛开入党介绍人不说,也不说书记有能力没能力把他调回来,只说一点,书记曾经提醒过他,要他给爹妈多买点东西!
这种提示多是发自内心的,陈太忠就算不通情理,也知道书记对自己有几分真心的关怀,这是勿庸置疑的,所以,他必须闭嘴。
好吧,同流合污就同流合污好了,他笑着点点头,无非就是个陪酒嘛,又不是陪睡,谁怕谁啊?
罗天上仙并没有意识到,情商修炼的方式,已经越来越偏离他的掌控,逐渐地滑向了不可预知的方向。
//com//
这是个不大的饭店,藏在一个小巷子里,门脸看起来也就那么回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一进去,就颇有点“别有洞天”的味道了。我看^书^斋
里面装潢得是相当考究的,只是,看在陈太忠眼里,这样的考究,是可以归到庸俗一栏里的,不是金色就是银色,实在是……俗不可耐。
当然,饭店的档次不会因为他认为庸俗就下降,该有的讲究一样都不少,只是,当坐进包间时,陈太忠还是有点忍不住了:这地毯实在脏了点吧?空气也实在不怎么样。
他这种感觉,其实是非常个人化的,这里的空气流通不畅是事实,但是由于喷洒的大量的空气清新剂,除了对自然条件要求比较高的仙人,一般人倒也不会有什么憋闷的感觉。
总之,就是九十年代末期非常流行的那种装修格调,当然,从眼下这个时间来看,还算得上是比较超前的。
小小的饭店里,没有大厅只有包间,十七同吧台的小姐咬咬耳朵,带着四个人直接上了二楼,选了一个十七、八平米的包间,包间里有电视、沙发,还有卡拉OK。
“地方小了点,”古所长皱着眉头打量一下,摇摇头,“不大气,十七啊,你现在的眼光,不行了……”
“小有小的好处嘛,”十七冲他挤挤眼,“太大的话,跳起舞来不够温馨。”
他这话一出口,那两位所长登时就有点会意了,反倒是陈太忠有点不解,低声问自己的跟班杨新刚,“吃饭的地方,还能跳舞?”
杨新刚的眼中,也满是茫然,“这个……没听说过,这种地方我也少来啊。我看&书斋”
李副所长听到这话,冲他俩笑笑,“哈,脱衣舞啦,咱们可以点陪酒小姐、点歌,也可以点舞嘛。”
“脱衣舞?有个毛的看头啊,”陈太忠再也憋不住了,他的天眼一开,想看那个女人脱衣服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候在演歌台更衣室外,想看女明星脱衣服都很简单。
“有的小姐跳得还真不错呢,”古所长挺严肃地点点头,一副“大家是欣赏艺术来的”那种表情。
反倒是李副所长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太忠这话在理啊,毛的看头,看脱衣舞,不就是看毛么?”
呃……这话真直爽。
一个年轻后生走了进来,“十七哥,来了?高桌还是矮桌?”
桌子是可以升降的,不过,这里面似乎有点讲究,十七看看陈太忠,陈书记点点头,“平时吃饭的那种高度就行。”
“那就是高桌了,”小后生明白事,点点头出去了,不多时,来个女服务员,递上了菜谱。
陈太忠才说要接过来,古所长早就一把抢了过去,随手递给了十七,“小陈你这是搞什么?有老哥在,还用你买单?”
点菜的,大多都是要买单的,这是那时候的惯例,当然,古所长还是要照顾陈书记的口味的,“十七,把这里的好菜,跟陈书记好好介绍介绍……”
陈太忠并不是个挑食儿的人,不多时,酒菜上来,满满当当煞是丰盛,服务员再次走过来,“几位,要陪酒的么?”
所有人的眼睛,都扫向了陈太忠,下一刻,李所长先嚷嚷了起来,“要啊,咱来这儿,不就是吃特色来了么?”
“等等吧,”这下,陈太忠终于出声反对了,他可不喜欢一直被别人带着走,“这样,咱们哥几个先好好喝几盅,随便聊聊,喝得差不多再叫她们吧。”
这是一种暗示,在场的人都听得懂,少年戒之在色,没人相信这个不满二十岁的书记不好这一口,否则他来都不可能来,只是,大家关系还没到那个份儿上,陈书记这么做,倒也是少年老成,持重之举。
至于说的“喝得差不多”,谁知道是过一阵酒意差不多呢,还是多喝几次感情差不多的时候?这话里,弹性太大了。
陈太忠要知道他们这么想的,怕是又要傻眼了,他只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而已。
这么着,一直喝到最后,大家也没再提找陪酒小姐的事儿,至于脱衣舞,那更是没人提起了,不过由于没有什么干扰,几个人聊得还不错,甚至定下了下周有空再聚。
要走人了,服务员应声而入,“一共一千四百八十六,零头抹去,一千四。”
李副所长笑嘻嘻地掏钱,“小陈,你要掏钱,我可跟你急啊。”
杨新刚的眼光还真的不错,胳膊肘一碰自家书记,悄声嘀咕,“好家伙,一盘凉拌三丝都是三十……”
偏偏地,十七的耳朵非常好用,听到这话,笑嘻嘻点点头,“嗯,这里不止是餐饮,还有娱乐行业的执照,收费自然高了。”
“娱乐行业,很赚钱么?”陈太忠有点吃惊,哥们儿这“富人一餐饭”,岂止是“穷家半年粮”?一年的粮都不止啊,东临水那里,一户的年收入也才八百多。
听到这句问话,十七的眼中就如冒出了火一般,热情得似乎能把餐桌上的盘子熔化,“是啊,娱乐行业,赚钱,简直就跟印钞票一样。”
你不至于这么激动吧?陈太忠颇有点奇怪,是人家赚钱,又不是你赚。
“对了,陈书记,今年的夜班补助,你们街道办该拨过来了吧?”看着副所长买了单,所长大人发话了,“回头你见了潘主任,帮忙催一催吧。”
“哦,”陈太忠点点头,“多少钱?”
“不多,就五千,”古所长笑眯眯地回答,“这个老潘,从年前给我拖到年后了。”
至于么?这么点钱?陈太忠又懵了,咱们刚刚的一顿饭,可就吃了一千四呢,为五千块钱,你让我跟潘主任张一次嘴?
//com//
又要冲榜了,请喜欢官仙的朋友继续支持风笑,凌晨还有一更。我看_书斋
************
回去的路上,杨新刚为自己的书记讲解了其中的缘由。
“那一千四,是用来招待的招待费,能报销的,哪怕花五千四,也是办公费用,可跟咱们街道办要的五千呢,那是有规矩的,不要是不可能的。”
“派出所不是吃财政的么?”陈太忠有点不理解,“咱们是街道办啊,给他们这五千,有什么说法没有?”
“别人给,咱们就给了呗,反正真算起来,这点夜班费不算什么,”杨新刚多少有了点酒意,又着急在新的领导面前表现,说不得就要解释得详细点,“派出所吃财政?呵呵,他们什么都吃,只吃财政怕是早饿死了。”
这个,陈太忠却是知道的,听到这里,他终于点点头,“敢情,这钱他们不要,咱们也不会领情,人家索性就要了,是吧?”
“没错,”杨新刚连连点头,“要不回这钱,派出所脸上也无光啊,他们宁可把这五千全花在招待你身上,这钱依旧是要讨要的,他们要是不要,别人就难免歪嘴,‘呀呀呀,开发区派出所有钱啊,该要的钱不要’!”
原来只是随大流啊?这弯弯绕还真的不少,陈太忠一向很讨厌做这种揣摩人心的勾当,可眼下看来,不仔细琢磨的话,真的是不好开展工作呢。
“社会科学,果然比自然科学难学,”陈太忠叹口气,他认为,自己的修炼,属于自然科学。
事实上,社会科学远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第二天,他刚到潘珂旻主任那里,提了提派出所要钱的事儿,主任大人登时就倒了一地的苦水出来。
苦水毫无新意,无非就是哪个街道办的工厂又倒闭了,街道办下属的服务公司负担有多么重,又有多少应收款没收回来,反正就是俩字儿——没钱。
没钱就没钱呗,陈太忠也没在乎,反正他这政法委书记只负责沟通,把事情汇报了就没他的事儿了,他又不是街道办的主任,拨钱的事儿也不归他管。
才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他就看到了十七,在街道办的院子里,油头粉面的他正在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咦,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陈太忠有点好奇,三步两步走出来,没成想,正听见那个重点培养的青年干部,街道办组宣委员赵璞在那里骂人,“什么陈书记?我们这里,没有姓陈的书记,我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十七倒是不卑不亢,回答得振振有词,“陈太忠,那不是陈书记么?我昨天见过他的,你别告诉我说他是个骗子吧?”
“嗤~”赵璞嗤之以鼻,“我说,那不过是个第三副的副主任,政法委书记是他兼的,兼职,懂不懂?真是没知识……”
陈太忠登时就毛了,他知道,有些人看不惯自己升这么快,也听说了赵璞心胸狭窄,可这厮居然敢在院子中这么落自己的脸面,实在让他有些忍无可忍。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张主任教他的为官之道,隐忍固然重要,但有时候,有些东西是不能退让的,我应该让他和院子里的人知道,陈书记三个字的分量!
“说的没错,我是第三副主任,不过嘛!”他慢慢走了过来,嘴角露出一丝嘲弄,“幸亏不是比脸上的疙瘩,要不然,我连第八都排不上。”
“你!”赵璞怒视着他,眼中气得都要冒火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陈太忠这话实在是太损了,将赵璞心中最痛的地方挖了出来,“陈太忠,你怎么说话呢?”
操的,你怎么说话我就怎么说话啊,陈太忠看都不看他一眼,冲着十七笑嘻嘻地点点头,“哈,小石啊,怎么跑这里来了?”
以十七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陈太忠跟那个满脸疙瘩不对眼,而且,陈书记毫无疑问地站在上风头,于是学着陈太忠的样子,笑嘻嘻地点点头,“没事,我今天是来找潘主任的,不过是随便问问陈书记你在哪儿办公。”
既然判断出了形势,十七当然知道表明立场,“书记”这二字,叫得是既亮且响,是个人就知道,政法委书记的身份和实权,比一般的副主任强多了。
“嗯,潘主任在呢,”陈太忠点点头,“你去找他吧,我出去办点事儿。”
“等等啊,陈书记,”十七又开口了,“这事儿,十有**潘主任得让我找您,您且等我五分钟,就五分钟,成不成?”
这话说得,就算陈太忠不想等,冲着人家一口一个“书记”的份儿上,也得等等,何况,他也没什么大事儿,无非就是去各个协作单位转转去而已。
看着两人各走各的,赵璞愣了半天,终于冲着陈太忠的背影喊了一嗓子,“陈太忠,你……你混账!”
“去你妈的吧,”陈太忠一转身,照着赵璞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什么玩意儿啊,不理你你还得瑟上了?”
他这一巴掌扇得既亮且响,不过真没用太大劲儿,光天化日之下在政府机构中打人,他还是政法委书记,自然是要注意一下分寸的。
赵璞被这一掌打得倒退一步,愣在了当场,似乎是不相信陈太忠敢动手一般,随即他身子打个转,就势往地上一躺,捂着脸哀嚎了起来,身子不住地扭动着,那架势看起来,比捱了齐达内一头的马特拉齐惨多了。
这样的丑态,马上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张新华张书记走了过来,“小陈,小赵,你们这是做什么?”
赵璞不回答,只顾着躺在地上哀嚎,看那样子是痛得连回答的力气都没了,倒是陈太忠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家伙骂我,所以我给了他一巴掌。”
“小陈,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是自己的同志啊!”张书记痛心疾首地怒斥他,同时却不引人注目地挤挤眼,看来那家伙真的是不得人心,“对自己的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这马上就三月十二号了,雷锋同志的话你就一点不记得了?你还是政法委书记啊,小陈……”
“对了,”张书记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他骂你什么了?”
//com//
新的一周开始了,风笑继续咬牙冲击新人榜,还请大家尽量帮风笑宣传本书,谢谢了:)
********
“我只是说他混账,”赵璞在腾挪翻转间,咬牙为自己辩护着,这不是很严重的话吧?
“你骂他混账?”张书记用异常惊讶的语调重复了一遍,久久不语。我看书_斋
陈太忠有点不解了,混账这词儿很难听,书记你就不用重复了吧?不过,似乎比“混蛋”好听点儿?
“那他打你就活该了,”张书记冲着赵璞摇摇头,为这事定下了基调。
“混账这话,很伤人的,在很多地方,混了帐子,就是说混了床,那就是说那人**,”张书记真的是见多识广,连这个都知道,“嗯,你这么骂人,换了我是小陈,扇你十巴掌都是轻的,你活该!”
陈太忠听得有点目瞪口呆,他开始后悔了,照书记这么解释的话,刚才那一巴掌,是不是扇得轻了点?不过,混账这典故,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十七出来了,“陈书记,潘主任要我找你,商量点事儿。”
不是吧?陈太忠有点奇怪地看着十七,这家伙,真的能跟潘主任说上话,还能……真的找自己有事?“哦,那屋里说吧。”
十七跟潘主任,其实没多大的交情,不过是见过几面而已,只是,他今天说的事情,潘主任比较感兴趣,偏偏又不合适出头,就指点着他来找政法委书记。我看书_斋
“东市街那片地,我想承包,潘主任说,这事得跟你合计合计,”十七跟陈太忠说话,倒也直来直去,“就是现在‘凯旋门’那片儿。”
凯旋门,陈太忠是听说过的,那里算是个迪厅,也有酒吧,两年前迪厅热的时候,在凤凰市里,这也算得上是一个极出名的场所了,仅次于大名鼎鼎的“**迪厅”。
“凯旋门”的装修和灯光都很一般,不过由于地处开发区这地广人稀的地段儿,它是出了名的大,可容纳的人比较多,所以,人气比“**迪厅”似乎还旺点。
“等等,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陈太忠眉头一皱,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说,潘主任让我跟你谈承包的事儿?我……我好像是政法委书记吧?这经营上的事儿怎么找我?”
十七知道他刚来街道办,很多事情还不清楚,说不得就得一一解释了,“凯旋门那片地,原来就属于街道办的,后来是承包给了那家迪厅,所以,我想承包,就得找你们。”
你这不是废话么?不属于街道办的话,你跑这里来做什么?陈太忠点点头,“可是人家‘凯旋门’现在经营得好好的,你这横插一杠子进去,难道说……他们的承包期到了?”
“承包期倒是没到,可是他们现在不交租金了啊,”虽然四下无人,十七还是左右看看,凑近陈太忠,压低了声音,“人家一口咬定,只对开发区管委会,现在管委会没了,他们不肯给街道办交钱。”
哦,这是看我刚来,拿我当枪使?陈太忠冷笑,哥们儿看起来有那么弱智么?“收钱的事儿不归我管啊,十七你在这里面瞎掺乎啥呢?”
“那家是郝家三兄弟开的,不但市里有人,而且跟黑道儿还沾边,”十七笑笑,“你以为潘主任他们不想收钱?他们想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问题是,人家不买账啊。”
“所以你就想承包下来?”陈太忠有点明白了,这种好事儿,潘主任能不答应么?就算丫不认识十七,怕是都会很痛快地应承下来的。
但是显然,这里面有个很大的问题,“可是十七,人家合同没到期,你怎么承包?”
“这就是潘主任要我找你的意思了,”十七笑吟吟地看着他,那眼神让陈太忠有点不爽,“既然他们不交租子,你们自然要收回那块地了。”
“他们收他们的,关我什么事?”陈太忠不爽了,“反正收回的地租给你的话,这钱也不归我管,街道办的经济发展,跟我无关啊,我管的是公检法司。”
“可凯旋门那边很强势啊,”十七还是一脸笑意,“硬性收回,你要不出面的话,那万一弄点冲突出来,可就是你政法委书记的事儿了。”
“我觉得你小子挺缺德的,居然拉我下水,”陈太忠伸出手指指他,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市里有人?黑社会?算个毛啊,“潘主任还真敢硬着收回来?”
“他不敢,要不这地,也轮不到我租了,”十七冷笑,这帮官老爷的作风,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反正,前任留下的糊糊事,又是那种能惹祸上身的,谁愿意去沾手?“要不是昨天我认识了你陈书记,今天我怎么会来?”
“怎么个意思?”陈太忠的眉毛皱了起来。
敢情,自打半年前起,这种大型的专业迪厅就不复往日的红火了,大家都是每况愈下,风潮这东西,原本如此。
而郝家三兄弟在这个迪厅上,投资了八十多万,绝对不舍得看着自己的产业这么落没下去甚至入不敷出,所以,在街道办派人要钱的时候,总是直接撵人,至于收回,谁敢说?
哪怕是遇到最好说话的郝老三,丫也会来两句,“这迪厅我们投资了一百六十万,想收回可以,把我们投资的钱还回来,我们拍拍屁股就走。”
这要求谁敢答应?别说没那么多钱,就算有也没人敢答应,人家拿了钱继续赖着怎么办?为了公家的事儿结下私人的仇,傻瓜才做呢。
十七打这个地方的主意,已经很久了,不过,他的人面儿有点,要说腰包就差远了,而且那郝家三兄弟也不是吃素的,黑白两道玩得不错,手里又有钱,遇到什么大事,银子源源不断地花出去,有什么搞不定的?
本来,十七正在琢磨,怎么才能抢下这块肥肉呢,就遇到了陈太忠,这让他生出了一丝希望。
//com//
“这块地我租来,打算搞娱乐业,”十七语出惊人,不知道的人还当他腰里有多少钱呢,“陈书记你昨天也看到了,娱乐行业,那简直是一只会生金蛋的鸡啊。我&看书斋”
“那是你开,又不是我开,”陈太忠白他一眼,“它就算会生钻石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得利的是你和街道办。”
他这话,说得老大不客气,,不过,这正符合十七的期望:陈书记果然有点门路啊,根本不想怎么撵人,倒开始考虑得利的问题,看来,老古他们还真没猜错!
古昕所长跟十七是老街坊邻居了,小时候大家就熟惯得很,他早就知道十七有吞掉凯旋门的想法,不过,郝家兄弟势大,不是他一个区区的派出所所长能掀翻的。
古所长对凯旋门心生不满已经很久了,郝家玩儿的,最少都是分局一级的领导,根本不卖他面子,作为片儿区的派出所所长,他享有的权力,不过也就是能免费带几个人进场,顺便弄点免费的矿泉水喝喝而已。
所以,他是坚决支持十七干掉凯旋门的,而且,十七说了,一旦干掉郝家,将来那块地儿,就是古所长说了算,他石红旗不过就是为老古干活的打工仔。
十七没钱,但古昕有,古昕作为警察,不合适开娱乐场所,可十七能顶到前面去装门面,正是一个互利互惠的结构,大家又是多年的老街坊,谁还能坑了谁?
一旦这场子营业,在开发区的地盘上,还不是由着古所长的性子来?说你没嫖~娼,双方脱了内裤都是没嫖,说你吸毒,胳膊上没针眼也能给你扎几个!
可眼下的问题是,扳不倒郝家兄弟不是?
陈太忠的出现,让大家都看到了希望,古昕在昨天晚上,甚至连夜打听了陈书记的来历,不过,听了那些匪夷所思、不知所云的东西后,古大所长的判断就是:这人,十有**是个能人!
反正,试试又死不了人,十七也深明“富贵险中求”的道理,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来街道办,找潘主任提建议了?
潘主任跟十七只是认识而已,一听说十七打算租凯旋门的地皮,心里登时就翻腾开了,很明显,人家这是打算动手收拾郝家兄弟了。我看书_斋
收拾郝家兄弟,这绝对是好事,潘主任早就被这三兄弟折腾得虚火上升了,不过,他可不想把自己搭进去,为了公家的事情,同那些混混结仇,太没必要了。
所以,他先把套话说了出来,“合同没到期呢,历史遗留问题,我们是要认账的,这是最基本的原则,小石你要清楚。”
十七精明着呢,笑嘻嘻地点点头,“可是,我听说他们不交租金?”
“唉,他们也困难,这个我们知道,”潘主任点点头,回答得滴水不漏,“可毕竟有合同在,我们总不合适赶他们走吧?”
十七知道,这是主任大人不想干脏活,对于这点,他早有思想准备,“我要是能把他们请走呢?”
“这个啊,那我们自然要考虑优先跟你定合同的,”潘主任笑笑,眼中带点异样的神色,“不过,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不能学凯旋门的做法哦。”
“那是那是,”十七连连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不照着做才怪呢,我傻的啊?你们对付不了郝家兄弟,我能把他们弄走,你还指望我老实交钱?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眼下当紧的,是要把那个陈太忠拉进来,“对了,潘主任,你们这里新来了一个政法委书记,这事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这事,是得跟他说说,”潘主任沉吟一下,点点头,眼中浮上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政法委……可不就是管这个的么?”
听十七解释完,陈太忠看看他,嘴角冷笑,“十七,你这是看着我年轻,好糊弄?”
“我哪儿敢啊?我都想好了,陈书记要是肯伸手,我绝对不能让您白忙不是?以后那摊子,您就坐收一成红利,算是我十七的一点意思,”十七哪里敢惹他?忙不迭砸出了空头支票。
可是,陈太忠并不怎么在乎钱,他已经想明白了,做这事儿,他混不到什么政绩,“这事儿我没兴趣,也不想管,那点钱,呵呵,我不稀罕。”
不稀罕钱?这就对了!十七对这样的拒绝早有准备,丫要是稀罕钱倒是怪事了,“呵呵,陈书记,十七冒昧地说一句,您在这里,又呆不了多长时间,您总还是要上进的吧?”
进步?那肯定啦,做官的谁不求进步啊?陈太忠瞥他一眼,“我还年轻,莫不成,你以为我要在街道办等退休?”
十七没在意这话里的刺儿,浑然不觉地点点头,“那就对了嘛,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现在,您就得组织班底儿了,政府里您得有靠山,也得有贴心人儿,社会上,也得有帮子人帮衬才成。”
这话,有道理!陈太忠点点头,在仙界里,他一直就是孤魂野鬼地一个人混,实力倒是强,还不是被人算计了?可见,要想活得好,就得有自己的势力!
十七见他不言语了,就明白这话说对了,迅速地开始火上浇油,“我知道,靠山您不缺,可还缺办事儿的不是?您刚才也见了,就那满脸疙瘩的小鬼,都敢跟您龇牙,这是为什么?因为您少人帮衬啊,要是街道办的人都买您的帐,再给他俩胆子他也不敢啊。”
想起刚才十七硬扛赵璞,陈太忠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十七这家伙,还是挺懂事的嘛。
“要人情走动,要笼络人心,您手上那点钱就未必够看了,再说,当官当到交际都得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拿钱的话,那这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看到陈太忠心动了,十七终于破釜沉舟了,“当然,这事儿陈书记不管,我也得办,不过,郝家兄弟都不是什么好鸟,我们一旦卯上了,没准事儿会弄大,到时候,不还得是劳动您?”
那是,片区里要是出现什么恶**件,陈太忠这政法委书记是脱不了干系的,十七这是将他军呢,不过这家伙会说话,说出来的话,也不让人反感。
//com//
陈太忠心动了,真的心动了,不是因为刚才十七帮他顶了赵璞,也不是因为十七要分他红利,而是他发现,自己现在,缺少一个像类似十七这样的智囊!
其实,十七说的这点东西,只是泛泛之言,不说混官场,其他的场合,不也得这样混?只是,陈太忠因为从未想过发展势力,又着实吃了没势力的苦头,才有那种醍醐灌顶一般的醒悟。我看书^斋
“好,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算个能人,”他笑嘻嘻地点点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了十七半天,才缓缓发言,“那我就先收你做小弟好了。”
十七登时被噎个半死,你一个区区的街道办副主任,也好意思说收我当小弟?
可是,他马上就意识了过来,八成,这位是不满意刚才自己说的某些话,尤其是最后两句——那不是说,你要不管,我们弄出事来,你这个政法委书记也跑不脱么?
“那就蒙陈哥抬举了,”十七终于再次笑嘻嘻地点头,他能忍,混到他这岁数,什么也都看开了,虽说他比陈太忠大了那么十大几岁小二十岁的,不过这年头这社会,什么都是假的,实力才是真的,注重虚名的是白痴。
如果陈太忠能混到区委书记或者凤凰市常委,十七并不介意一直管他叫“哥”,就怕到时候人家不认这半路上捡的弟弟。
陈太忠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看到了对方眼中那一掠而过的不悦,可那又怎么样?我有实力,还怕你瞎折腾么?
想想七百多年来,他第一次开始有意识地培植自己的势力了,陈太忠就有一种隐隐的得意,“嗯,说说看,郝家那几个,你打算怎么弄走他们?”
跟自己的小弟说话,这心情就是不一样啊。我看_书斋
“我是这么想的,”十七盯着他的眼,慢慢解释,“郝家背后白道的势力,就得麻烦陈哥你打招呼了,至于说黑道嘛,小弟我还有几个朋友,而且,老古他们也不能看着不管不是?”
我跟谁打招呼去?陈太忠翻翻白眼,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用得着那么麻烦么?什么黑道白道,直接打走不就完了?”
十七看着他,眼中有点茫然,“陈哥的意思是……”
“没啥意思,你去跟他们要租金,就说给街道办要的,”陈太忠点点头,“嗯,他们要欺负了你,我给你出这个头。”
十七傻眼了,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地去找揍,“那个啥,陈哥,我不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啊,替你们出头,这么做不上道,有道是光棍不堵财路!”
他这话一点没错,要是为了争夺凯旋门的地盘,十七约上人同郝家兄弟博一下,那属于为了利益黑道火拼,可十七帮街道办出头,就算能得好处,在道上也脱不了一个“仗势欺人”的臭名。
总之,这么做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陈太忠盯着他看了半天,才笑嘻嘻点点头,“嗯,没错,这事,一开始你出头不好,好了,我先找人去要钱吧。”
十七点点头,没言语,心里却是有点打小鼓:这家伙的眼神,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待十七离开后,陈太忠晃晃悠悠地去找杨新刚了,收小弟的感觉不错,嗯,新刚是个麻利人儿,又是司法助理员,本来就算得上是他的手下来的。
“新刚啊,来,我找你有点事儿……”
郝建刚最近心情不太好,迪厅买卖不兴隆,他比两个哥哥操心操多了,这个凯旋门里,说起当家作主的,还就是他这个老三,老大老二都是头脑简单之辈。
他有心把迪厅重新装修一下,改造成KTV歌城,现在这个是潮流,但老大老二都不支持,没搞错吧,重新装修?那咱这迪厅的灯光和音箱,不是都得扔么?那可是花了六七十万的。
郝老三认为,自家老大和老二,已经陷入了惯性思维的死胡同里,六七十万?改造成歌城的话,用不了俩月就挣回来了,可是,他能说什么?
还好,最近有人走通了甘肃的路子,有办法从那里弄点“黑坨子”回来了,虽说这是掉脑袋的事儿,不过,作为迪厅的业主,他无须出头做,只要他点头,有的是人玩这个。
黑坨子,就是土制鸦片,这东西可比那“小白粉”来劲儿多了,利润也高多了。
小白粉的来历,已经不可考了,反正那玩意儿的吸食方法,跟正经的“四号”差不多,找张锡箔纸,下面用蜡烛一烤,白粉化水迅速蒸发,上面用一毛钱的纸币撮个卷儿,长吸一口,憋住气儿,再灌两口啤酒压压,尽量不让那气儿出来,登时人就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了。
治个牙疼肚疼什么的,绝对好用!
不过,这东西成瘾性不强,戒掉也容易,所以管制得不是很严,管制不严,自然也没多高的利润,十块钱的货就够一般人吸食十来天了。
黑坨子就不一样了,转转手起码就是七八倍的利润,他就算不沾手只抽头,两三倍的利也是稳稳的。
郝建刚正在这里合计,下一步这黑坨子该怎么卖,才能既赚钱又稳妥,迪厅的大堂经理进来了,“三哥,外面有街道办的人找你。”
“你说我不在不就完了?”郝老三一听街道办三个字,眉毛就皱起来了,他可没心思应付这帮人,来的肯定又是要钱的,这帮小干部也真是的,连硬话都不敢说,还指着拿钱?这种人,也就是政府里多。
“可是……”大堂有点支吾,“他说见到你进来了,还说……要是不接待,后果让咱们自负!”
“哈,有点儿意思,”郝老三手一摆,脸上泛起点笑意,“嗯,我就是不接待了,让他给我点儿后果算了,去,撵他走!”
“能不能动手?”大堂也隐约觉得,这次来人有点蹊跷,不像以往那几次软弱,居然敢说硬话。
//com//
“动手?”郝老三沉吟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算了,他要不走,直接架出去,别打人了。我&看书斋”
没错,他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反正他是不打算给钱,那么动手打人……还是等等看吧,万一这家伙身后有人,可不就不占理了?
杨新刚跟那又高又壮的大堂说硬话的时候,腿肚子都是抖的,可是,陈书记这么安排了,还问自己想不想上进,他敢不这么说么?
为了上进,付出点代价,实在在所难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官场又何尝不是?他都快三十了,升副科还遥遥无期,说不得,也只能博一下了!
大堂倒是没怎么难为他,从办公区转悠出来,冲着把门的四个小后生一扬手,“三哥说了,把这家伙架出去,再敢来就打!”
按说,大堂的话说得是不错的,没打人还加了点恐吓的语调,也算是还击刚才杨新刚的硬话,显得凯旋门是非常不含糊的。
可惜的是,那四个小子下手没轻重,说是“架出去”还不如说他们是“扔出去”杨新刚的,可怜的司法助理员重重地从水泥台阶上滚下来,门牙登时被磕了半个。
见血了!杨新刚也恼了,“妈的,你们这帮小子,好好给我等着,还有郝老三,这事儿没完!”
那四个小子一听,登时就翻脸了,慢慢地晃了过来,杨新刚眼见不妙,拔腿就跑。
“陈书记,你看到了,”杨新刚跑过马路,上了等在路边的出租车,手捂嘴巴,鲜血不断地从手指缝滴落,“他们打我……”
“嗯,”陈太忠一直坐在这里看呢,他冷着脸点点头,“新刚,这仇我给你报,就这四个小子,是吧?”
“还有郝老三,”杨新刚心里的委屈,可是大了去啦。我看*书斋
“妈的,你放心,最少弄他们半身不遂,”陈太忠一转头,对着司机一瞪眼,“看个毛的看,还不快开车?”
妈的,这年头,黑道里也有书记这职务了?司机心里愤愤不平,脸上却是一脸平静,娴熟地打着火起步。
原本,陈太忠是打算自己上门的,可一想,这不太合自己的身份,我一个堂堂的政法委书记找混混要钱,是不是有点跌份儿啊?
恰好,他开始组建自己的小势力了,这“驭下之道”总也该学习学习吧?万一将来,哥们儿当了国务院总理呢?总不能事必躬亲吧?
于是,才有了杨新刚的出面,陈书记话说得很重,“新刚啊,怕危险你可以不去,本来呢,我是很看好你的。”
带伤回来了?这好说,陈太忠早把几缕神识放了出去,动手扔人的,是三个小子,有一个小子,只狠狠地推了新刚一把,要区别对待,区别对待啊。
是的,区别对待,当天晚上,动手的三个,就在凯旋门附近,被人打断了四肢,躺在地上哀嚎,没动手的那个,则是被打昏在迪厅的厕所内,头就浸在马桶里。
没人看到是谁动的手!
迪厅的员工发现异常,来向郝老大汇报的时候,郝家老大刚接到老二打来的电话,老三……被人害了。
郝老三下午在迪厅想好了路子,才说出去散散心呢,结果,他姑娘下学回家,就发现老爹躺在家里人事不省了。
郝老三身上的骨骼,被人一寸寸弄得粉碎,人也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奇怪的是,体表没发现什么伤痕,也不知道凶手是如何做到的!
做完这些事,陈太忠居然心情很愉快,或许,他在这一世里憋得太久了,小小活动一下,居然有点不过瘾的感觉,“嗯,十七,明天可以去找十七,再弄点事儿出来。”
事实上,十七的消息,比陈太忠想像中的要灵通好多,凯旋门第一天出事,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又来街道办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陈书记,听说了么?凯旋门昨天,出大事了!”
“这用得着你通知我么?”陈太忠冲他撇撇嘴,“我自己做的,我不知道啊?”
“你自己做的?”难得,十七这么精明的人,也有傻眼的时候,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打人这事,绝对不可能是陈书记亲自出手,不过,亲自策划这件事,已经可以称得上“亲手”了,殊不知,他完全弄拧了。
原来,陈书记除了官场上有后台,黑道上也有兄弟啊?十七越来越佩服他了,看来,跟陈书记混,也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怎么只干掉了郝老三?郝家老大老二放出风了,二十万买凶手的脑袋!”
“啧,啥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陈太忠有点不满意,做小弟你不得有个做小弟的样子啊,嗯,驭下这个问题,还是要抓紧,不能放松啊。
十七登时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
看到他惶惶然的样子,书记大人略微满意了点,“嗯,昨天,我叫小杨去要钱,他们把小杨扔了出来,牙也磕掉了,所以,我这不能叫心狠手辣,是他们罪有应得,是吧?”
“是,是,陈哥您本来……本来打算以德服人来的,”十七忙不迭地点头,心里却是腹诽不已,妈的,怎么这些人,全是做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的?
“哈,没错,我是要以德服人来的,”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他越看十七,越觉得顺眼,有这么个小弟,确实是让人心怀大慰的,“所以,既然当时只有郝老三在,我就只能找郝老三的麻烦,至于说郝家老大老二嘛……”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斜眼看看十七,“十七啊,今天可就轮到你出场要钱去了,嗯,我是讲道理的,要以德服人,要师出有名!”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放心,我绝对给你找回场子来。”
十七听得,登时就开始哆嗦了,你要师出有名弄那个虚名,关我什么事儿?再说,这事也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装给谁看啊?“那个……要不陈哥,还是派小杨去?”
“小杨已经去过了,昨天你没去,今天轮也轮到你了,你想想我这是给谁办事呢?嗯?”陈太忠的脸刷地就变了,“怎么,看起来,你不愿意?”
//com//
十七怎么可能愿意去?越是聪明人,就越怕受那皮肉之苦。我看书&斋
可是,他不敢不去,陈太忠虽然不动声色,但郝老三的前车之鉴不远,一个人浑身的骨头全部碎掉,先别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只说动手者心肠的冷酷,离恶魔也不远了。
仙人眼中,凡人几十年的寿命,实在是蝼蚁,更何况是作恶的蝼蚁?
“没有,我去,我下午就去,”十七勉力堆起了笑脸,“现在是早晨,他们没上班呢。”
这是实话,不过,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去派出所跟古所长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找俩警察陪着一起去。
可惜的是,古所长不答应,“现在,我倒是能派人跟你去,可万一那个陈书记抗不住郝家的后台,你这不是祸害我么?道上的事儿,最好按道上的规矩办,不是我说你啊十七,不就挨顿打么?想挣钱还怕挨打?”
其实,要把郝家兄弟算成道儿上的人,还真是高看了他们。
混混也分三六九等,也是金字塔结构,真正混得好的,未必能办多少扰民的事儿,他们的目标,不是掠夺那些差点的混混,就是其他什么大老板之类的,骚扰市井百姓,有点划不来,有那工夫,还不如绑个富豪之类的,多赚多少钱?
那些平日撩猫逗狗的家伙,不过就是小蟊贼而已,甚至连混混都未必算得上,而郝家兄弟,本来就是这样的小蟊贼。我*看书斋
不过,这两年,靠着一些歪门邪道,他们发了点小财,有了钱财的帮衬,勉强算得上是金字塔中上游了而已。
十七走到凯旋门门口的时候,郝老大正跟郝老二嘀咕呢,“你说,这是哪路仇家干的?”
“屁的仇家,”郝老二嗤之以鼻,他跟老大一向不怎么合得来,“你不过就是打个要饭的,欺负欺负收破烂的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混黑道的了?”
老大有点恼了,“老二你怎么说话呢?老三不行了,我看你挺高兴啊?”
“你才高兴呢,”老二狠狠地瞪他一眼,“条子只认老三,这次这事……唉,该怎么弄啊?”
两人正抬杠呢,昨天那大堂经理进来了,“大哥二哥,外面有个叫十七的家伙,说是帮街道办收租子来了。”
“十七?”老大老二交换一下眼色,他俩都知道这人,而且他们还知道,老三撬过十七的马子,跟那厮有点不对眼。
“他倒是会捡时候,”老二怒吼一声,“操的,我现在就出去收拾他!”
“慢着,老二,”老大的脑瓜比老二够用点,“你说会不会是这家伙,找人阴了老三?”
“管他是不是呢,”老二性子急,撸胳膊挽袖子就往门口走,“这时候来,丫肯定没安好心眼,街道办的租子,什么时候轮他收了?”
“二哥,”大堂发话了,“昨天,街道办的就来过人,不过,让三哥架出去了,这个十七,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要债,抽街道办的头?”
“那就更该打了,”老大老二异口同声地回答,现在这种关键时刻,郝家的牌子,不能倒啊。
于是,很不幸,油光粉面的十七,被迪厅的小保安们打得满地找牙,最后还是抽了一个冷子,趁人不备,爬起来没命地跑了,直跑到派出所门口,才软绵绵地坐下了,那速度绝对可以媲美鲍威尔。
这家伙脑子有点不够数,陈太忠还在出租车里坐着呢,这一幕看得他直摇头,你说你跑过来不就完了?有我在,谁伤得了你?
天可怜见,十七可是好心来的,他哪里知道,陈书记拥有非人的战斗力?关键时刻,还是警察可靠嘛。
陈太忠回去不多时,十七打了电话过来,话里鼻音奇重,却是因为鼻梁被打塌了,“陈哥,你看到了,出师的名义,我给你找到了啊,下面,可就是你的事儿了。”
“没有人能欺负了我的人以后,还安然无恙,”陈太忠冷哼一声,随即话音放缓,“十七,这次你吃苦了,说吧,想要我怎么收拾郝家那俩?”
没有人能欺负了我的人以后,还安然无恙——这句话听得十七差点哭出声来,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么暖心窝子的话了?
能行非常事,自是非常人,他做事能做到眼下这种八面玲珑、滑不溜手的境界,固然同他的天性有关,但同他后天的遭遇也密不可分——他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头了!
他还算机灵,大亏吃得不多,可就算是小亏,几十年的钉子碰下来,哪怕是铁人,也碰成铁球了,遗憾的是,十七还是没成就了什么大出息,人的际遇,有时候还真的很难说。
别人,都把我当小丑看的!十七心里,啥都明白,或者,有些人还想利用一下他的见识,不过如此而已。
所以,听到陈太忠的话,一向冷静的十七,居然莫名其妙地有些狂躁了,可算找到组织了,“杀了他俩,陈哥,帮我杀了他俩!”
说实话,今天他的亏,吃得确实也有点大了。
“嗯,没问题,”陈太忠根本没考虑杀人要偿命这种“小事”,人心散了的话,队伍可就没法带了啊,俩人渣嘛,直接把他俩烧成灰就完了呗,“要不要当着你的面儿杀?”
“别介,陈哥,”十七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是提了怎样一个荒谬的要求,瓮声瓮气地解释,“气话,我那是气话。”
“你玩儿我呢?”陈太忠不爽了,“我跟你说啊十七,这辈子我还没杀过人呢,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呢,杀他俩或者杀你,你自己选吧。”
没错,这是实话,他“这辈子”确实还没杀过人,杀人杀仙的,那都是上辈子的事儿。
//com//
当然,十七也认为,陈书记不可能杀过人,只是,书记的爱护之情,他还是必须做个回应的,“陈哥,你听我说,你一旦杀了人,这凯旋门的地盘,我可就一时半会儿租不上了,你就当可怜我吧,成不?”
“为什么租不上了?”陈太忠有点好奇,事实上,他一直都很重视十七的话,因为这人的情商,似乎很高,他有必要虚心借鉴。我*看书斋
“命案啊,出了命案的话,凯旋门怎么还不得关几个月的门儿?”十七耐心地解释,他做事一向深谋远虑,“我怎么接手啊?”
哦,有道理!陈太忠登时就想起了白杰让红山分局封锁路段的事儿了,为了失窃案,警察连路都能封,为了命案封个门儿算什么?
“那你想让我怎么处置?”陈书记很有些虚心学习的兴趣。
可惜,十七的回答毫无创意,“就跟郝老三一样好了,这事儿不难做吧?难做我再换一个方法。”
换一种好了,陈太忠很想这么回答,因为他想知道十七脑子里还有什么货,不过,既然十七怀疑这事儿难做,说不得,他要澄清一下事实的,“嗯,难倒不难,你确定么?”
两天过去了,郝家老大老二,毫发无损,十七有点失望,敢情,这陈书记也是一吹牛的主儿?郝老三那事儿,是侥幸碰上的?
陈太忠哪里管十七想的是什么?他也很想立马收拾了郝家剩下的这俩,不过,郝老大和郝老二整日里窝在凯旋门里,他要为自己的小弟考虑,尽量别在这里整事儿。CCNET
而且,他的智商不低,知道眼下正在风头上,虽然他不怕被人发现,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生两天,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事实上,他还有些帐要还呢,当天晚上,陈太忠就约出任娇吃饭,同时把修炼好的须弥戒装个小礼盒,酒足饭饱之际拿了出来,“喏,礼物,好不容易才找这么块好玉。“
任娇的眼登时就花了,她实在是太喜欢这玉了,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玉的,哈,好棒,我还说下周victoria结婚,我该穿什么参加她的婚礼呢,这下好了,有了这个,我就可以省钱了。”
陈太忠知道,Victoria是她的同学,中文名儿大概叫时珍珍,不过现在的女孩,有人就爱叫英文名字,这个事实让罗天上仙有些不爽。
结婚就结婚呗,你非要把那俩字儿咬得这么响做什么?他悻悻地看了任娇一眼,当然,他知道,这个美女老师,似乎是想暗示什么。
任娇见他不接口,轻叹一声,继续拿戒指说事儿,“要是有个白金的底座就好了,这么大块玉,感觉……”
“我说任老师,你那什么审美观点啊?这是翠心,翠心啊,”陈太忠憋不住了,“再说了,这东西是我自己一手做的,不比那些珠宝店的垃圾强很多么?明跟你说啊,只说戒指不说功能,这东西卖个十来八万都跟玩儿似的。”
这是实话,翡翠是硬玉,翠心更是奇硬,平常人做这么个戒指,只说加工就很费劲的,再说,这世界上,舍得用翠心做戒指的人并不多,不仅仅是因为翠心少见,更重要的是,做戒指,中间的翠心是要被掏空的,没人舍得这么浪费材料。
你见过把极品的大钻石分割成小钻石的么?没有吧?
“好了好了,不说了,”任娇笑笑,攥住了他的胳膊,眼波流转,“周末了,送我这么个东西,你想干什么?”
对大多数女人来说,珠宝,是最好的春药。
陈太忠对这种表情,已经有些熟门熟路了,还他一个暧昧的笑容,“嗯,好吧,还去凤凰大酒店?”
跟任娇在一起,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严格地说,陈太忠同她,并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两人在一起那啥的时候,似乎还能多说点话,比如说姿势啦力道啦角度啦什么的。
显然,当天晚上,两人的话又比较多……
“这还真是体力活啊,”陈太忠拨开胸口那条白皙的手臂,下意识地伸手摸摸那略微冰凉的膀子,微微支起了身子。
这一晚上,好像是六次来的?年轻就是放纵的本钱,不可否认,任娇是一个极佳的床上对手,精神足,敢尝试,身体也够好。
“再睡一会儿吧,”任娇被他弄醒了,胳膊微微用力一搂他,“讨厌,都是你,弄得人家现在困死了,屁股也疼……”
都怨我?我的运动量比你大多了吧?陈太忠有点不忿,要不是你“还要还要”的,嗯,四次……五次,最多五次就够了嘛,现在倒好,全怨我啦?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的,而是身子一挺,捞着任娇的膀子就坐了起来,“起来啦,走,锻炼去……”
“不去!”任娇死命挣扎,头用力地向枕头栽下去,修长的脖颈挂着脑袋轻摇,就像一只垂死的白天鹅。
“不去不行,”陈太忠心硬,事实上,得了他的仙灵之气,任娇若是能及时活动活动,混个长命百岁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你这身体不是我的对手啊,不去的话,以后我得再找一个女孩陪我,这叫……这叫‘锵锵三人行’。”
不得不承认,他买了那口大锅,能收到一些奇怪的频道,更奇怪的是,这一刻,他居然又想起了杨倩倩。
“什么?”任娇的身子就像触电一样,登时坐直了,眼睛也睁大了,被子从胸口滑下,曼妙峰峦一览无遗,“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陈太忠看她一眼,“好了,春天了,大早晨的,咱们一起散步还不行?难得是星期六呢。”
“好,”任娇眼珠一转,开始穿衣服了,穿的过程中一点扭捏都没有,不仅如此,她还不忘把一些关键部位在陈太忠面前晃晃,眼中也带了一丝暧昧的媚笑。
“你身体不行啊,”陈太忠一伸手,轻轻地一拍她的臀部,“啪”地一声轻响,“就这还不想锻炼呢。”
昨天凤凰大酒店接了会,客满,眼下他们住宿的这家四星级酒店的隔壁,就是西郊公园,这下不愁没地方转悠了。
(注:锵锵三人行开播于1998年,适当地提前了一点,请行家包涵,平行时空中,或者还有其他不合适的细节,请大家一并包涵了。)
//com//
两人腻腻歪歪地走进了公园,才发现,公园里锻炼的人已经不少了,其中,一群活泼靓丽的女孩子,穿着练功服在做健美操。我看&书斋
看到任娇在好奇地观看,陈太忠也顺着看看,却不防被她在胳膊上一阵乱拧,他皱着眉头扭头看看她,你先看我才看的,惯得你没样子了?
任娇不怕,双眼死死盯着他,“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打算……‘三人行’?”
陈太忠翻翻眼皮撇撇嘴,不予回答,他是罗天上仙,说话要算话,虽说他心里认为,未必一定要三人行,但眼下也绝对不肯断了自家的后路。
“你说话啊,”任娇又是一阵乱拧。
“痒……别闹了”陈太忠皱着眉头咂咂嘴,“啧,痒……”
“痒?”任娇有点傻眼,她整天在黑板上写字,手上还是有点力道的,听到他说痒而不是疼,异常奇怪。
“羊……”陈太忠向她身后抬抬下巴,显然,这厮是打算转移她的注意力。
任娇回头一看,“哦,这么多羊?”
公园的草地上,起码有七八十只羊在那里悠然地啃着草皮,旁边睡着一人,衣衫褴褛,就那么直挺挺地睡在草地上,手里还攥着一条鞭子,一米长的布带,起码打了四五个结。
“这人……这人……怎么进来的啊?”任娇有点傻眼,“到这里放羊来了?”
“去年市政府的十大好事之一,公园免票嘛,”陈太忠知道,“围墙拆了,他从什么地方不能进啊?”
两人正说着呢,匆匆跑过来俩带红箍的,去喊睡着的那家伙,“喂,醒醒,醒醒……”
那人睡得死沉死沉的,足足一分钟后才停止打鼾,又花了两分钟坐了起来,睡眼惺松,“什么事啊?”
“这羊……是你的?”胖红箍发问了。我看书*斋
“是啊,我从家里赶来的,”羊倌儿年纪不小了,看上去起码五十,就算野地放牧容易使人外貌显得苍老,但四十岁稳稳地是有了。
“你家是哪儿的?”瘦红箍问了。
“永乐县啊,我有身份证,”羊倌儿有点着急了,他可不想让人以为羊是自己偷的,“三百里地,我赶了十五天才赶到凤凰啊。”
陈太忠看看那些羊,确实是,只只瘦得皮包骨头,看起来真有点长途跋涉的味道,不过,现在基本也都小肚溜圆了,公园里的草地很大的。
“谁让你把羊赶进市区的?”胖红箍不依不饶,走上前验看身份证。
“没人拦着我啊,”羊倌儿挺纳闷的,“我来卖羊的,凤凰市的人,总要吃羊肉的吧?”
敢情,永乐县那里,出了羊霸,自打年前开始,趁着养羊户们着急收钱过年,用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硬性收购活羊,还不许养羊户们自己联系买家。
这位心眼活泛,反季节销售,年前不卖,年后趁着羊霸们疏忽,悄悄地把羊赶了出来,他不敢在附近卖,直接就赶到凤凰来了,大城市嘛,应该能卖贵点吧?
进了城,已经是凌晨了,羊倌儿舍不得住店也不放心羊,就把羊赶进公园,自己躺在一边睡觉。
俩红箍气得直咬牙跺脚,“我说,你知道不知道,这草皮多贵?居然让你的羊踩踏和啃吃草坪?算了,我们叫警察吧。”
羊倌儿一听要叫警察,立马着急了,“等等,我说,我第一次来凤凰啊,怎么知道这些?这草……怎么卖?我赔还不成么?”
他心里真的挺委屈的,这草瘦不拉叽的,没灰灰菜也没牛奶草,羊吃了并不上膘,要不是饿极了,我的羊也不可能吃这啊,你们还说……草贵?
“你赔得起么?”瘦红箍瞪他一眼,“啥也别说了,等警察来吧。”
“我赔你五只大羊,总可以了吧?我这羊就算掉膘了,一只大羊起码也有八十斤!”羊倌儿是聪明人,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警察的可怕,出门在外,他不想惹事儿。
其时全羊的毛重收购价,大约是三块左右一斤,他这相当于是拿了一千多块钱出来息事宁人,诚意不可谓不足。
“谁要你的羊?”瘦红箍瞪他一眼,眼中满是鄙夷,“这是进口草坪,连工带料一平米就得六十多,你自己看看,你的羊糟害了多少?”
连吃带啃带踩踏,他的羊起码折腾了两千多平米的草坪,羊倌儿把米换算成尺,仔细算算,登时发作了,“有你们这么坑人的么?三平米,三平米的草,就顶一只羊?”
他怕了,真的怕了,不到两万块钱的羊,一晚上就祸害了十多万的草?老天啦,早知道就卖给羊霸了,我这辛辛苦苦图个啥呢?
“有这么贵么?”任娇听得奇怪,她平时呆在学校,同社会接触得有点少,用胳膊肘一碰陈太忠,“太忠?”
“有这么贵,”陈太忠点点头,虽然这草皮进口的渠道有点离奇,但毫无疑问,这个价格不算离谱,“西郊公园的草皮是凤凰市最好的。”
肯定是最好的,市委大院儿在这附近,为领导们创造个舒适的休息环境,才能使领导们精神饱满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从而带动整个凤凰市的经济腾飞,劳逸结合是王道!
贸然进入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是要付出代价的!陈太忠摇摇头,他觉得无聊想走了,可任娇不想走,拉住了他,“看看,太忠,咱们再看看。”
没过几分钟,警察们就来了,问了几句话,带头的警察就掏出了手铐,打算拘人回去,“小子,破坏公共财产,这次起码判你十年。”
“等等,”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身高腿长的女人走了过来,穿着一身运动服,看起来也是晨练的,“作为人民警察,你们就是这么做工作的?”
这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陈太忠仔细一看,果然,这个女人,他真的见过!
这不就是那个爱玉成痴,一定要拜我为师的女人么?对了,她好像,是那个小潘老板的堂姐?
//com//
“我们怎么做工作的?”一个二级警员反问了,年轻人脾气就是不好,“他损坏公共财产,数额巨大,不铐着他走,你让我背着他?”
“小刘,怎么说话呢?”带队的警司制止了小警察的冒失,他知道,在西郊公园晨练的人里,鱼龙混杂,这里靠近市委大院,一个不小心惹了人的话,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个……小妹妹,”警司猛然间发现,自己面前竟然是一个美貌异常的女人,嘴巴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这好白菜……怎么全让猪拱了?
要换在别的场合,没准警司还敢动动歪脑筋,但是在这一片,他可是不敢,“他毁坏的草坪,差不多有十多万,我们必须带回去。”
羊倌儿听得早傻掉了,身子也软绵绵地坐到了地上,“那……我的羊呢?”这可是他全家一年的希望,还债、儿子娶媳妇、翻修房子……全指着这呢。
“羊就别想了,你先考虑自己吧,”一个女警察叹口气,似乎心有不忍。
“带回去可以,”唐姐点点头,脸上也有些不忍,“不过,你没必要铐他,他只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他为什么赶羊进公园?”胖红箍不肯干休,这事里他的责任挺大,心里一直恼怒异常。
“大半夜的,你指望他把羊留在公路上啊,切,什么智商啊?”陈太忠插话了,凭良心说,他只是想指出其中的谬误,彰显自己头脑灵活而已,倒也没想偏帮什么人。我看&书斋
众人听到有人说风凉话,眼睛齐齐地转了过来,看到他,唐姐的眼睛登时就是一亮。
“太忠你帮帮他吧,”任娇看得不忍心,轻轻摇摇他的手,“多可怜啊,他又不是故意的。”
说这话的当口,羊倌儿已经瘫倒在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帮他,不是不可以,可我能得到什么?”陈太忠看看任娇,脸上泛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想得到什么?你那么有钱,又不在乎这个。”
“嗯,我想得到的多了,比如说……三人行什么的。”
“你去死吧!”任娇狠狠地又拧他两下,“到底帮不帮?”
“被你打败了,我就当你答应了啊,”陈太忠撇撇嘴,右手微抬,在空中随便划划,“嗯,好了,走吧……”
“什么?这就好了?”任娇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还没跟他们交涉呢,这算什么,糊弄我?”
“啧,你怎么这样啊?”陈太忠指指那些草坪,“自己看……”
草坪上,那些被摧残得东倒西歪的小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生长着,那些被连根拔起的泥洞中,也有草籽开始萌芽。
“你……”任娇愕然地张大了自己的嘴巴,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知道,太忠是个奇人,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人居然有如此神奇的能力,这算什么?算魔术么?
“我干的,没错,”陈太忠轻声回答,他有点得意,说实话,他发现,带给任娇惊喜,能让自己的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男人嘛,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满足,那还是男人么?
“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满足你,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怎么样?可以三人行了吧?”
这次,任娇没有再拧他,因为她已经被惊呆了,这个拿走自己贞操的男人,是怎样一种神奇的存在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走啦,我可不想让他们发现是我干的,”陈太忠拽起她的胳膊,轻轻摇摇。
就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众人也发现了草坪的异常,“啊,你们看那些草,怎么长得这么快……”
“切,有什么奇怪的?”有人卖弄自己的见识,“现在是春天嘛,有的竹子一晚上都能长一米高呢,甚至人能听见竹节生长的声音。”
“你脑子灌猪油了吧?这是草哎,你家的草长这么快啊?”有人驳斥……
更多的人,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场景,警察们也呆住了,甚至那羊倌儿都停止了哭泣,傻乎乎地看着草坪——怪不得这草一平米六十多呢,敢情……真的值啊。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在这一片肃静中,陈太忠和任娇的离开,就显得有点扎眼了,不过,也没什么人在意,人家不想看,谁管得着啊?
只有一个人例外,就是那美貌的少妇唐姐,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异常,“喂,那个人,你等一下。”
等个毛的等!陈太忠才懒得理她,不过,这女人刚才出头为羊倌儿说话,让他心里越发留了点好印象下来。
说实话,他心里认为那羊倌儿是活该,不打听明白,贸贸然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吃了亏怪得谁来?
可是看一个大老爷们儿哭成那样,他居然有点不忍,发现这个事实,他很有点愕然,我也有恻隐之心了?行啊哥们,这情商,是刷刷地涨呢。
“好像有人叫你哎,”任娇站住了,身后,唐姐迈着长腿,小步跑了过来。
“什么事儿啊?”陈太忠眉头皱皱,看着身后的女人。
唐姐跑了过来,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他,用一种很异样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久久没有开口。
“你的身体很棒,”陈太忠点点头,他指的是她跑过来以后气息没有变化,“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啊。”
“站住,我问你,那草皮长得那么快,你怎么不留下来看看?”唐姐又逼进两步,吐气如兰,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他,“你不觉得奇怪么?”
咦,我奇怪不奇怪,关你什么事儿啊?陈太忠垂下了眼皮,懒洋洋地回答,“奇怪啊,很奇怪……我可以走了吧?”
“你!”唐姐顿时瞪大了眼睛,下一刻,她的眼扫到了陈太忠和任娇牵手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就待离去。
“啊,翠心……”身子才转过去,她又硬生生地转了回来,死死地盯着任娇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是那个翠心?”
//com//
唐姐醉心于赌玉,自然对各种玉了如指掌,她一眼就认出,那个女孩手上的戒指,是由那块翠心的一部分制成的。我_看书斋
下一刻,她在那个赌玉者的手上,也看到了由相同材料制成的戒指,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把那么大块翠心,割开了?”
作为一个赌玉爱好者,唐姐实在太明白整块翠心的价值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舍得把那么大一块翠心分解了。
就算只割下两小块,那都是不小的损失,而且,他居然……居然拿来做戒指?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你……知道那块翠心值多少钱么?”
“没有价值,”陈太忠懒洋洋地回答,“或许,有些人认为那价值连城,不过对我来说,没有实用价值的东西,一文不值。”
奇人,他果然是奇人!听了这话,唐姐居然有点自惭形秽,我是不是有点市侩了?不过,下一刻,她找到了新的突破口,“你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帮帮那个羊倌儿?你不觉得他很可怜么?”
“我为什么要帮他?”陈太忠不欲让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已经出手了,“国际歌里都唱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他自己做错事,怨得谁来?”
“他是农民,他只是不懂!”唐姐有点生气了,“没想到你这人,心这么硬!”
这下,是任娇不干了,她是老师,必须承认,在很多时候老师们说话,都带有一种指导性的口气,用的也多是祈使句式或者反问句式,这是职业习惯,跟个人素养并没有什么太大联系,“你给我闭嘴!哼,你知道他没有帮那个羊倌儿么?”
说完这句话,她拉着陈太忠的手,转身扬长而去,因为她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女人的相貌,似乎比自己也不遑多让,嗯,我不喜欢三人行。我看书&斋
任娇自以为自己的话没泄露什么,殊不知,她的话只是让唐姐略微地呆愣了一下,随即,唐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也亮了起来,“呵呵,我就知道,你没这么简单。”
下一刻,她迈动长腿,顺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在西郊公园门口,她追上了人,可惜,两个人只剩下了一个人,任娇还在,陈太忠则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人呢?”
“有急事,先走了,”任娇看着唐姐,眼中露出一丝警惕,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个女人带给自己一种很离奇的威胁感,“怎么,你认识太忠?”
“不认识,不过是见过一面,”唐姐坦然地笑笑,她看得出来对方那若有若无的敌意,不过她并不在乎,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呵呵,你男朋友很出色,真的。”
“那是当然,他很棒的,”任娇登时就有点昏昏然了,你也看出来他是我男朋友了?还是有点眼光哈……
陈太忠去哪里了?去找郝家兄弟了,他留在郝家老大老二身上的神识告诉他:郝家兄弟,终于离开了凯旋门,他可以下手了!
今天是星期六,郝家兄弟同狐朋狗友们赌博了一晚上,终于在九点多的时候离开了凯旋门,打算回家睡觉,人就是这样,再高的警惕性,也要被时间一点点磨得消失殆尽。
郝家老大不想回家,前一阵他搭上一个小姑娘,还没新鲜够,于是独自驾车开往“英皇花园”,那里他有一套房子,通常是用来安置临时情人用的。
英皇花园位于平安大道上,街道很宽,所以,郝老大的车就开得快了一点,等到了英皇花园大门口,才麻利地一打方向,狠狠一脚刹车,混黑道嘛,自然要有点嚣张的派头。
咦?脚……有点软,车子居然没减速?郝老大中止了打到一半的哈欠,没命地一脚踩下去,以后不能总熬夜了,年纪大了,这身体啊,是有点支持不住了!
奇怪的是,他这一脚,居然踩到了油门上,车子像箭一般,狠狠地冲向了英皇花园的自动门,正要开门的保安看得目瞪口呆,“啊?”
鬼使神差一般,郝老大的手又打了一把方向,事实上,鬼使神差这个词儿用得不是很合适,真要形容的话,大概用“仙人指路”更贴切一点。
在陈太忠的操纵下,郝老大的捷达车,硬生生地撞上了一米多粗的门柱,整个门柱在巨大的撞击下,缓缓地倒地,荡起些许尘埃。
122在很短的时间就来到了现场,发现驾驶者已无呼吸,看起来像是疲劳驾驶所致。
在这件事里,陈太忠的分寸掌握得不好,不过这也没办法,在西郊公园里,他使用的“真虚逆转补天术”,是一等一的仙家术法,纵然只是让那点草恢复元气,也耗费了他大量的仙灵之气,剩下的不多的仙气,他自是不舍得再随便挥霍了。
郝老二是很讲情分的,离开凯旋门之后,居然知道去医院看望自己的兄弟,可惜的是,陈太忠并不想因此就放过他。
“是他么?”看着即将走进住院部大楼的郝老二,一帮人在不远处指指点点,郝老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向这帮人看了过来。
这群人有七八个,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被他这一眼看得打了一个哆嗦,必须承认,自打有了点身家之后,郝老二身上,多少是有了点威严或者说煞气。
蟊贼而已!郝老二撇了撇嘴,就待转头进入大楼,这些人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善,不过,他从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熟面孔,自然也就不介意了,凤凰市有头有脸的混混,他可是都认识的!
“是他,就是他!”在他转身之后,小个子尖叫了起来,“就是这个医生,不让护士给阿姨输液的!”
郝老二听得心中大奇,我什么时候成了医生?他再次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七八个汉子已经迅疾无比地向他冲了过来。
//com//
“你们搞错了吧?”看着对方各个手中持着家伙,郝老二马上开口解释了,这时候,对方是蟊贼还是大人物,已经不重要了,“我说,我不是医生啊,我是病人家属……”
他的话还没说完,几根大拇指粗细的螺纹钢已经狠狠地向他砸了过来,“切,我们没指望你承认……”
郝老二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辩解,立刻转身狂奔,身后不远处,他有几个手下正提着水果什么的走来。我看书*斋
郝老二的反应,真的不算慢,不过,这帮人显然事先就算计好了他的反应,两根铁棒带着风声,狠狠地飞向了他的后脑,“妈逼的,你挺能啊,还敢跑?”
他登时就是一个趔趄,摔倒了在地上,还好,他看到自己的手下扔下了水果,从怀里掏出匕首什么的,悍不畏死地迎了上来,这帮小年轻,还真没白养啊!
他的欣慰之情才起,猛听得身后有人大喝,“警察,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手持管制刀具?”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转身抱头鼠窜,有人甚至把刀都扔到了地上……
不行,我得赶紧跑啊,郝老二抢起身子,还待继续撒腿,只觉得背脊上巨震,身子又软绵绵地趴在了地上,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帮人围殴郝老二,足足打了有十分钟,才有一个身材销瘦的家伙上前,拽起了他,仔细观察一下,不屑地摇摇头,“啧,这医生还真不经打,这才几下,他就昏过去了?”
“好了,拉他去找他们院长,”如果郝老二没昏迷过去的话,能听出来,这正是刚才自称是警察的主儿,“不交押金就不能输液和做手术?妈的,谁身上揣着上万块等着脑血栓突发?这件事,我们横山分局跟他们没完!”
横山分局?远处的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那啥,这是横山区的人?
带眼镜的小个子凑了过来,“就是,他妈的……啊?”
“坏了,这……这不是那个医生啊……”他惨叫一声,“那医生是个高瘦的家伙,不是这个,不是这个矮胖的……”
他的话,声音越来越低,“奇怪,我怎么会认错人呢?还错得这么离谱?”
废话,你要能认对人,我这点仙灵之气不是喂狗了?陈太忠站在远处冷笑,嗯,那医生算是幸运的,要不要找他收点保护费?
陈太忠在大街上转悠了好半天才回家,回家没多久,十七的电话再次打了来,“陈哥啊,那郝家老大老二,你打算啥时候动手啊?十七我这里一肚子气呢。我看书_斋”
“涨本事了啊十七,”陈太忠冷笑,他才不相信十七现在,没收到郝家兄弟的噩耗,“哥哥我上午就动手了,一死一残,你这消息,是不是太不灵光了?”
十七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才缓缓发话,“呃……一死一残?都是你做的?陈哥?”
“我跟你说啊十七,别跟我玩儿什么小心眼儿,”陈太忠的声音低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敲打敲打这个家伙,这厮实在太奸猾了点儿,“你要是连这点消息都探不到,你觉得在我跟前……还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
“陈哥,您……”十七倒吸一口冷气,响动之大,在电话这边都听得明明白白,“您……我错了陈哥,我不该怀疑您的。”
这家伙还真的挺光棍,当断即断,算是个有担当的。
“算了,我懒得理你,”陈太忠对十七的态度还算满意,他并不在乎这厮的忠心程度,反正,只要有实力压得住场子,还有什么可忧虑的?他懒洋洋地吩咐,“趁着那边一团糟,赶紧把你该办的事儿办了算了,夜长梦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那是那是,晚上我就去潘主任家转转,给他上点货,”十七在电话里谄笑着,“呵呵,陈哥,要不,晚上帝王宫?我请客。”
帝王宫是凤凰市一等一的消费场所,听说那里的小姐,个顶个地漂亮,陈太忠听说过,不过,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老话都说死了的,他对那里,兴趣真的不是很大,别人都无情了,他能得到什么?
“算了,给你省点吧,对了,潘主任那儿,意思一下就完了,别给我丢脸,听见没有?”这也是驭下之道,他认为,不该给潘主任留太多,这事儿里出力最大的是自己,十七又是他的人,上太多货似乎很没面子的。
“我明白我明白,”十七含笑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是叹口气,陈哥啊陈哥,你不过是个政法委书记,想租这块地,潘主任那里少不了啊。
没错,陈哥是挺厉害,而且还真的敢出手搞死人,可是……可是他不主事儿啊,生平第一次,十七迫切地希望,某个对自己不是很客气的人能迅速地飞黄腾达。
陈太忠才挂断电话,又一个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这次来电话的,正是潘主任,“小陈啊,在凤凰市不在?”
陈太忠的手机号,已经打在街道办的联络电话号码表上了,没错,手机是他自费买的,目前单位也不给报销话费,可97年初,有手机毕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不待他开口,张书记就自作主张地把他的号码报了上去,倒也顺了陈太忠卖弄的心思。
“在呢,本来说要去趟东临水呢,不过也不急在这几天,呵呵,主任有事的话,尽管吩咐,”见了那个羊倌儿的遭遇,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有点想东临水的村民了,一时兴发就想回去看看,他这心思,也没想瞒着主任大人。
可这不隐瞒,听到潘主任耳中就变了味道,很显然,那个姓陈的小子在说:周末啦,我有安排,没要紧事别烦我啊!
这家伙到底是谁家的小子啊,说话这么冲?潘主任有点恼火,不过眼下有正经事要办,他也顾不得计较那么多。
“在就好,下午来办事处开紧急会议,明天的事儿也推了,有重要任务!”
//com//
大事,真的是大事,有大人物要来凤凰市考察了,这人物具体有多大,连陈太忠都没资格知道,可见这来头绝对地不小。
不过,官场里真的没什么秘密可言,准备会议开完之后,张新华书记跑到陈太忠书记这里聊天,不经意间就泄露了出来,“这次黄老回来,整个凤凰市的警戒级别最少提升两个档次。”
黄老!能让凤凰市做出这么大反应的,只有一个黄老,就是那个从凤凰市走出去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是所有凤凰人骄傲的那个黄老。
建国时,黄老就是中央政治局委员,其身份地位也就无须多形容了,总之,这是一个万民敬仰的人,在凤凰市的公开场合和半公开场合,没人敢直呼其名。
黄老年已耄耋,同他身份类似的人,大多已驾鹤西游了,所以,这是凤凰市的一笔宝贵财富,也正是因为如此,凤凰市的经济发展,并不输于省城素波市多少。
“黄老这次回来,还走么?”听说是黄老,陈太忠马上就理解了市里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动作,毫无疑问,黄老是当得起这种待遇的,比那些出门乱拉警笛公车私用的小警察,差得根本不止三五个境界,“他该回凤凰养老了吧?”
这话,充分暴露他的无知和对官场的不了解,不过,张书记的心思不在这里,听到这话,马上“嘘”了一声,神情紧张地四下看看,“小陈,不敢说名字,我是信得过你,千万别跟别人提啊。我看书_斋”
不至于吧?陈太忠心里对这个警告颇不以为然,以黄老的名声,就算走到大街上,大声宣布“我是黄XX”,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这里是凤凰市,黄老的老家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倒释然了,这年头,警戒的级别未必就是同遭遇危险的概率相匹配,更多的时候是用来显示身份尊崇的,黄老未必在意这样的对待,但凤凰市的领导班子却是绝对不敢懈怠的。
“至于说回来,呵呵,”张书记脸上又露出了那副邻家老伯一般的笑容,“他怎么可能回来?别的姑且不说,只说医疗条件,凤凰市就差得太多太多了,黄老虽然身体不错,不过怎么说,也是96岁的高龄了嘛。”
黄老96岁了?这个,陈太忠还真不知道,不仅仅是他,甚至大多数人连黄老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毕竟,这个老人已经远离权力中心好多年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处于权力中心的那帮人,从来没有忽视过黄老,别的不说,只说那一批的元老中,至今还矍铄地活着的没几个了,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好吧,我去现场看看,”陈太忠不想再考虑这个问题,会议上传达的精神,就是尽一切可能地保证黄老的安全,而陈太忠所要负责的,是划分给他的片区里,不要出现任何的异动。
黄老的级别,实在是太高太高了,别说陈太忠,就是街道办主任潘珂旻,在整个接待过程中,能起到的作用不过也就是协同开发区的交警指挥指挥车辆什么的,如果车队不经过开发区,那他也只有呆在办公室里傻等通知的份儿。
第二天早上九点,黄老的车队到达凤凰市,陪同的车队中,有天南省一号二号车,素波市一号二号车,这些车辆的出现,显然不仅仅是伴着一个耄耋老人回乡凑趣那么简单,黄老在政坛上的影响力,没人敢低估。
毫无疑问,若不是同黄老扯得上关系的人,寻常的凤凰市常委也没资格拜会的,级别不是万能的,没有级别却是万万不能的。
以陈太忠的级别,他只能骑辆借来的警用摩托车,在大街小巷里转悠,谁让他是政法委书记呢?别的副主任可以在办公室等通知,但他不行。
“我觉得,应该把路线定下来才对,”陈书记对着自己的小弟杨新刚发牢骚,杨助理员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咱们的工作量就会小很多。”
“你说的那种情况,是中央首长来的时候,”杨新刚也知道这次来的是谁,不过他这级别,连私下点出其人的资格都没有。
官场如雷场,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他倒不是怕陈太忠难为自己,可万一让陈书记觉得自己不够稳重,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这次他来,没准想四处转转,看看凤凰市的变化呢,要是他有这心,谁能决定了路线?”
“这倒也是,”陈太忠点点头,还待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是太忠吧?十分钟内赶到东市街和建设路的交叉口,阻止一切车辆和行人通过,路线基本定下来了,半小时后,车队会路过那里。”
与此同时,杨新刚手中的对讲机也响了起来,那是从交警中队那里借来的,本来是配给陈太忠的,陈太忠嫌麻烦,就让自家的小弟拿上。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建设路自人民街以西,全面封锁路段,全面封锁路段……”
“唉,可算来了,”陈太忠叹口气,按官场上的资历讲,黄老这种级别的人,是他一辈子只能踮起脚尖仰望的,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感到什么荣幸,仙界一把手紫虚大帝他都见过不止一次,眼前这点小阵仗算什么?
可惜的是,封锁路段之后,车队大概还得有二十来分钟才能到达,这段时间,就是公认的最难熬的时间,太容易引起争执了!
五分钟后,开发区街道办和各个居委会的人也纷纷到位,帮忙维持着治安,横山区区委综治办的副主任居然也赶到了陈太忠所在的路口,不过,这种所在政府的级别上差异,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大家都只有站马路的份儿。
就在这时,一辆喷着“警用”标志的2020吉普车,出现在了东市街,一路扯着警笛闪着警灯呼啸而来,看起来像是要横穿建设路。
//com//
传说中的爆发开始了,每天最少三更,持续最少一周,希望能坚持更久,嗯,大家看着办吧。我看_书斋
*********
交通才中断了不到十分钟,但东市街口已经排起了汽车的长龙,不过,大家看着眼前不但有交警堵路,还有便装的男男女女在忙碌,倒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只是私下里悄悄嘀咕:这是又有什么大人物光临咱们凤凰市了?
可陈太忠的身边,还是围了一帮人,多是行人,纷纷开口相询,“我们只是走路啊,横穿一下马路,很快的,你看,建设路上根本没车嘛。”
“没车也不许走!”陈太忠心情不好,工作态度很生硬,倒是一旁三十多岁的女综治办主任笑嘻嘻地解释,“不好意思,一会儿,就等一会儿,马上车队就过去了。”
“那到底要等多久呢?”有人不耐烦了,“我等了快十分钟了!”
这个问题,正是让陈太忠不爽的地方,才十分钟,我身边就围了这么多人,再等十来分钟,唉,这些人还不得吵吵死我啊?
这问题的答案,综治办主任也知道,但她没办法按实情回答,只能笑嘻嘻地糊弄大家,“呵呵,马上,马上就好了,三五分钟的事儿,不好意思啊。”
“五分钟前,你就说过‘三五分钟’了……”有人大声嚷嚷着直斥其非,看来,有时候工作态度好,反倒是容易惹出些事端。
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发现那辆警车居然闯着逆行,一路警报过来,心里越发地不爽了起来,警车就大啊?
没错,警车还真就大,逆行线上,本来有些骑自行车的人在那里堵塞着,见到有警车风驰电掣一般地驶来,顿时飞速地散开,做鸟兽状飞奔逃逸。我&看书斋
警车司机开得正爽,忽见前面“蹭”地蹿出个人来,正正地站在路中央,慌不迭猛踩刹车,“吱”,一声刺耳的长音,车轱辘在公路上划出长长的两条刹车印。
在堪堪地撞住陈太忠的时候,2020吉普车站住了,司机不分青红皂白,探出头就骂,“妈逼的,小子你想死啊?”
陈太忠登时就火了,也懒得考虑这警车是不是负有什么任务或者使命,两步就迈上前去,冲着出言不逊的司机就是一个大耳光,“啪”地一声脆响,打得那司机两眼直冒金星。
看着那司机眼神迷茫半天,他才开口发问,“警官证,临时通行证,特级出警证呢?拿出来!”
这一巴掌还是比较过瘾的,陈太忠阴着呢,他先动手打人小小地惩治一下,不打白不打,等到对方出示证件,他就算想打也来不及了。
副驾驶位置上是一个中年人,看起来比较机灵,“东子,快,拿出来行车证啊。”
他肯这么说,这车的行车证,肯定是挂在某个公安局的交安委名下的,不过,陈太忠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冲着这句话,他就听出了名堂,这辆警车,绝对是套牌的,最起码也是公车私用!
“少跟我扯那些,我不看行车证,把警官证通行证和出警证拿出来,要不我可不客气了。”
随便想想就知道,黄老这种级别的人物出动,真正的公安系统的人,绝对都得到消息了,要没有临时通行证和特级出警手续,谁有胆子拉着警报去冲车队?
司机反应过来自己挨打了,却是没想更多,死死地瞪着陈太忠,开了车门就跳了下来,“妈的,老子就不给你,你敢打人?”
一边说着,他抡起拳头就砸向了陈太忠,“妈逼的,袭警?你小子胆子不小!”
副驾驶上的那位着急了,因为他这时看到,东市街的街口已经交通管制了,这说明,打人者绝对是有一定身份的!
要出事了!副驾驶上的人反应过来了,忙不迭也跳下了车,“东子,东子!别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别动手?晚了!陈太忠这臭脾气,对上真的警察都不怕,更何况是这种假警察?三拳两脚,他就把叫东子的司机打得躺倒在地。
“怎么回事?”有交警看到这里乱做一团,匆忙地跑了过来,脸上的汗都快下来了,“停手,停手,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综治办的女副主任也跑了过来,脸都吓白了,这场景要是让黄老看见,谁担当得起啊?尖声叫着,“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陈太忠得了便宜,自然是住手了,那交警拦着爬起来的司机,“你,行车证、警官证、驾驶本,拿出来!”
叫东子的司机挺横的,虽然鼻子里鲜血直淌,却兀自指着陈太忠叫嚣,“小子,这事儿,我跟你没完……驾驶本儿?你一边呆着去,没你事儿!”
这厮的语气真的很冲,搁在平时,交警肯定就要考虑一下分寸,明摆着的,人家跟系统里面的一些人有点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敢放松。
追究对方责任倒在其次,交警眼下的任务,是调解开打人者和被打者的纠纷,所以,他必须引开这个被打者的思路,“是无证驾驶?那把车留下!”
把车留下,就是人可以走了,眼下最当紧的,是疏散开围观的群众,其他的事儿,可以慢慢地来。
那司机还想说什么,却被同伴一把拉住,几句耳语过后,东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骂骂咧咧地转身走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陈太忠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你给我站住!想冲车队?哼,知道乔四是为什么死的吗?”
这话里,涉及了一点以讹传讹的典故,这典故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并不合适他这个政府工作人员说,不过,性子上头,他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小子,今天不把你的嚣张气焰打下去,我还就不放手了!
那叫东子的家伙,听到这话,却是勃然大怒,他知道这典故,一转头怒视陈太忠,“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com//
“你还真的记吃不记打?”陈太忠恼了,再次冲了过去,别人想拉,不过谁能拉住他?“真的想找死?”
东子看出来了,对方这次是下了狠心,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了,可他很久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当然也不能就这么缩头回去,“小子,我舅舅是段卫华,你等着倒霉吧。我&看书斋”
综治办副主任本来正没命地拽着陈太忠呢,听说挨打这厮是段市长的外甥,一个不留神,居然让陈太忠挣脱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陈太忠的气儿就更不打一处来了,到现在,他还一直记恨着段家兄弟呢,不把我调回凤凰市也就算了,居然假惺惺地以关心的名义,不让我做政绩,想把我困在那个偏远落后的山村……
至于么?我不过就是收了一万块钱么?你就要断我上进之路?
他还以为他能调回市里又升一级,仅仅是因为政绩出色呢,哪里想得到,自打开始公务员考试以来,他所得的一切,都是出于市长大人的照拂?
“段市长么?你吓死我了,”陈太忠冷笑着,上前就是狠狠一脚,把东子直接踢到了马路牙子上,“什么时候,段市长成了公安局长了?套牌的警车也敢发给你?”
说实话,他并不想让围观的人知道,自己对段市长有看法,所以说话时,还是很注意措辞的,可惜的是,他身边有些人,耳朵不是一般地灵光。我^看书斋
比如说综治办副主任赵学文,就非常敏感地注意到了此人话中对段市长的不敬,虽然这不敬体现得非常隐约,可官场上从不缺乏心思玲珑之辈,而赵主任,正是这种人!
“小陈!”赵主任最终还是喊住了他,“黄……那啥,车队马上来了,你想让车里的人看见你打架么?”
看见才好呢,陈太忠暗暗回句嘴,万一得了黄老的赏识,青云直上还不是眨眨眼的事儿?
不过,想可以这么想,但他还真不合适这么做,万一扫了黄老的兴,翻身也很不容易的。
尤其可恨的是,那东子吃了这一脚,大概是伤着了什么地方,登时晕了过去,再也没能力回嘴了。
这么一来,陈太忠连借题发挥的机会都失去了,他不由得心中暗暗怨恨:这厮的身体,怎么这么孱弱呢?“车留下,你们先拉他去医院吧,这事儿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边尘埃方才落定,那边的对讲机就响了,“好了,可以解除管制了,车队不走了,车队不走了,重复一遍……”
我倒,这到底是折腾什么呢?陈太忠真的有点憋不住了,黄老啊黄老,您到底想去哪儿,提前言语一声成不成?
他正在这里发牢骚呢,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陈副主任么?你好,带着你的人,马上赶到联合超市,要快,记得,一定要快,交通工具可以征用,用市委办秘书处的名义征用……”
陈副主任……现在这么叫陈太忠的人不多,虽然这是他最正式的称呼——政法委书记并不是独立的头衔,可是,是个人就知道,政府机构中,书记的头衔比主任要好听很多,敢这么称呼陈太忠的,必定是上级领导部门的核心人物。
市委办秘书处,果然,一个相当厉害的地方,比市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只强不弱,怪不得能弄到他的手机号呢。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要快,一定要快,十分钟内,必须赶到!”
还好,联合超市,距离这里并不远,直线距离不超过四公里,就在陈太忠张罗人手的时候,那边已经把路线都划好了,在十分钟头上,陈太忠带着杨新刚和居委会的人顺利抵达联合超市。
联合超市是年初才建成的,至今尚未投入运营,营业面积一万六千多平米,是凤凰市最大的超市,配套设施齐全,管理也先进,软硬件都拿得出手,算得上是凤凰市超市里的一个样板。
匆匆赶到的,并不止陈太忠这一路人,几乎在同一瞬间,最少有四十多辆车赶到了现场,加上摩托车和自行车,差不多来了四五百号人。
还有人陆续赶来,于此同时,任务也传达了下来,大家要做的很简单:进超市转悠,购物。
是的,你们没听错,购物!以一百元为上限,东西随便拿,到时候有人报销,当然,超出一百的部分,就得自己花钱了。
很显然,超市的主人有点能量,同时凤凰市也需要有些样板的东西向黄老展示,所以这里就被选做了示范点,而陈太忠他们这五百来号人,扮演的就是顾客的角色。
所有的顾客,都是由政府基层组织的工作人员来担当,妙的是,来的人五花八门,甚至有些居委会里,还真的有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做义工,看起来还真的像是那么回事。
至于说真正的顾客——对不起,联合超市还没开业呢,谁会进来转悠?
严格地说,这并不是弄虚作假,联合超市完全可以将其解释为开业前的一次试运营,天大地大,黄老的安危最大,这么做倒也试无可厚非的。
当然,没人会吃多了撑的,去跟黄老解释,所有的人都不可能说——包括黄老身边的警卫。
不过,或许是协调工作做得不太顺利,黄老的车队,在十一点左右才来到联合超市。
四五个警卫开道,二三十个人如众星拱月一般,拥着一位老人走了进来,老人个头很高,足有一米七的样子,人到老年身材会急剧萎缩,像黄老眼下这个头,在年轻时,起码得有一米八以上的个子才行。
//com//
可惜的是,布置者虽然用心良苦,可这点小把戏又怎么能瞒得过黄老?以他96岁的高龄,哪怕这岁数活到一只土鸡身上,十有**也快成精了。我看书*斋
“都到了这里了,你们也放松放松,四下转转吧,”他哆哆嗦嗦地发话了,声音虽然不高,但还算得上洪亮,“这里正经的顾客,没几个吧?”
哪里是没几个?根本是一个都没有!不过谁敢这么回答?黄老身边围绕的中年人和老年人相互看看,谁都能看到彼此脸上的那份儿尴尬。
“哼,”黄老冷哼,抬手向一个顾客招招手,“来,小伙子,你过来……”这顾客,却正是开发区街道办的赵璞,那个满脸疙瘩同陈太忠不对眼的家伙。
别看赵璞在同事面前狂妄自大导致人见人厌,可真要论起小聪明,他可是一点不含糊,在进入超市的时候,他就在考虑:我该怎么样发挥,才能被黄老注意到?
别说,想来想去,还真让他想出一个法子,那就是:在超市入口处等着!
存了这个心思的,很有几个人,不过这种异常被市委办几个小秘书发现了,一顿呵斥,登时一多半人觉得脸上挂不住离开了。
赵璞却是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出位才是关键的,真能出位的话,这脸要不要有什么关系?
听到黄老相招,他推个空荡荡的购物车,伪作讶异地走了过来,“您有什么事儿?”
“你,告诉他,你是哪个单位的,”黄老一指身边的天南省省长杜毅。我看书*斋
赵璞心中登时狂喜,可惜,下一刻,从黄老嘴里说出的话,直接就泼了他一头凉水,“我就不信你是真正的顾客!”
“我……”赵璞登时就傻眼了,这问题他实在没办法回答,只要他一开口,不是开罪黄老就是开罪杜省长,这两边,他哪一边也得罪不起啊。
我非要出这个风头干什么啊?这一刻,他心里真的后悔了,更要命的是,他并不是一个有急智的主儿,登时就愣在了当场。
所有真相,在这一刻不言自明。
“看看,我没说错吧?”黄老瞟一眼杜毅,布满皱纹的脸上,居然能做出个“不以为然”的表情,“不过说实话,你们就算找人也找个顺眼点的吧?这形象实在有点……”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人到老年又是他这种身份,很多事情绝对可以直言无忌的,不过黄老还算厚道,终于是没再说什么。
赵璞成功了!他终于成功地在黄老和杜省长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惜,这印象是负面的。
黄老觉得他有碍观瞻,杜省长却是考虑,这家伙不但口齿笨拙,而且,似乎会丑化公务员的形象?
而最让赵璞恐惧的,是远离黄老,站在人群边上的凤凰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根据那两位铁青的脸色和愤怒的眼神,不用太多的逻辑就可以推断出来,自己这回,怕是把前途葬送了一多半!
陈太忠却是没注意到这里,他正在考虑一个问题:这里的货物是如此之多,装一点进翠心须弥戒,怕是没人能发现吧?
不过,罗天上仙的尊严,还是让他中止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念头,算了,还是花钱买吧,咱又不差这几个钱。
至于说借机靠近黄老,这个念头他也不是没想过,那会让他的仕途生涯变得一帆风顺,不过说实话,他总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仙人里横着走的主,刻意营造环境去巴结一个凡人?值得不值得啊?
对黄老,他是有些尊敬的,但那是看在老人家对共和国做出的贡献的面子上,至于说身份,他并不认为自己就差了。
这俩想法有点矛盾,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反正,有的是人在想法靠近黄老,也不缺我一个,真要想套近乎的话,成功的概率怕是也极低。
正是有了这个认识或者说借口,他也懒得去凑热闹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来次超市,张书记又嫌自己不给父母买东西,终于开始专心地采购了。
于是,别人是装装样子,而我们的陈大仙人,却是在专心地购物,比如说什么中老年人专用的奶粉啦核桃粉啦保健品啦,见了就往购物车里划拉。
不多时,他的购物车里就堆了一大堆东西,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禁不住回头问问自己身边的中年女性,“大妹子,咱们这次购物的上限是多少来着?”
“一百,超出部分自己掏钱,”大妹子回答得挺干脆。
老头眉头皱皱,冲着陈太忠走了过来,“哈,你买了这么多东西?我看看……咦,怎么全是中老年人用的?”
“给我爸妈买的,”陈太忠淡淡地回答,这老头肯定是哪个居委会的,他倒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工作忙,好不容易来趟超市,不得多买点?”
“可是,超过一百不报销啊,”老头有点奇怪,“你这……怕是五百也有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啊?陈太忠登时就不爽了,冷冷地盯着老头,那老头却是毫不示弱,双目直视着他,根本不回避。
“嗤,”陈太忠冷笑一声,也懒得多解释,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希望你的儿孙是那种人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这话,他连招呼都不打,推着手推车径直走了,只留下那老头一个人呆在那里发愣。
“黄哥,”一旁走来一个中年人,比这位也小不了多少,“你在这儿啊?让我好找。”
//com//
“小管,”叫黄哥的老头一时还没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看看中年人,“你说,我是不是……平日里对老爷子的关心,少了点儿?”
“哪儿的话啊?”中年人笑嘻嘻地摇摇头,“黄哥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一时心血来潮吧,”老头皱着眉头双目无神,显然是在想着什么东西,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手一指陈太忠的背影,“那个年轻人,你帮我留心一下,是什么人?回头告诉我。我看书_斋”
武侠书上,常有这么一个说法——“路边说话,草窠里有人听”,毫无疑问,这么大的超市里,近千人撒进来虽然根本不够看的,可万事都怕有心人,这个黄哥是黄老的次子,就算看起来是一个人在溜达,但他身边,自然也有人竖着耳朵用眼角的余光关注。
陈太忠没注意到这些事情,他还以为自己远离了那帮人了呢,于是,他再次创造了一个纪录:他是联合超市里,第一个走出门的顾客!
既然已经无心去讨好黄老了,他推着手推车四下转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现象:大家扮顾客扮得像不像姑且不说,可是,眼下居然没一个人肯自动离开超市!
事实上,未必是所有人都存了讨好黄老的心思,很有些人是有自知之明的——黄老的级别根本不是一般人攀得上的,无用功做得再多,注定还是无用功,没准倒还会惹来什么麻烦。我看&书斋
可是,大家都是市委和市政府招呼来的,端公家的饭碗,就得受公家的招呼,既然大家担负着保护首长、让首长开心的职责,领导没发话,谁敢就这么走了?吃了豹子胆不成?
陈太忠的胆子却是极大的,看到没人离开,自顾自地推着小车结账去了,既然装顾客,就得有个顾客的样子,哪个顾客买完东西会赖着不走?
无数个人用眼角的余光,见证了凤凰市干部中最胆大妄为的家伙:这厮居然抛开了自己的职责,真的就那么推着车子昂然离开了?
惊愕者,是占了大多数的,不过,马上也有人意识到了其中的关窍,心中不由得对那小伙子的机灵大为赞赏或者腹诽:靠,这么好的出风头机会,就被这厮占了?
毫无疑问,陈太忠这个风头,出得极是时候,最起码,杜毅杜省长心里是暗暗点头的,这才对嘛,装顾客也得有个顾客的样子不是?
看到杜省长脸上笑眯眯的样子,有些人心里也动了,就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这么离开,但是……领导没发话啊!
于是,在陈太忠离开的五分钟之内,还是没人离开,谨小慎微才是混官场的王道,服从组织的安排是正经,谁愿意出风头,自己出去吧,出头的椽子,多半是要最先烂掉的。
五分钟后,通过组织渠道,隐秘的命令传下来了:大家如果有事,可以买单离开,不用都堆在这里,不过,离开时要注意保持秩序!
这是对陈太忠离开超市的行为的一种肯定,不过,在大部分人的眼中,那个愣头青的处境并不乐观,比如说,赵璞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认为,或者,陈太忠的行为提醒了众多领导,但毫无疑问,无组织无纪律这顶帽子,那厮也是戴定了,哈,还好,总算有人同我一样犯错误了。
陈太忠刚回到家中,又接到了张书记的电话,电话中,张书记并没有提起他擅自离开的事情,而是很严肃地提起了另一件事儿,“我听小杨说,你打了段市长的外甥?”
“谁知道他是不是呢,”陈太忠满不在乎地回答,他确实没把那人放在眼里,而且他也没打算为这点小事委屈自己,“敢闯黄老的车队,哼……我这也是为段市长着想。”
“你……年轻人啊,”这话噎得张书记半天没说出话来,终于叹口气,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堂而皇之地打起了官腔,“好了,我现在通知你,下午准时上班……”
这样的语气,隐隐就带了些肃杀的味道,当然,这或许出自于语者忙于开脱自己的心态,抑或者是听者自己想多了,谁说得清楚?
陈太忠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有点遗憾,唉,这个星期天,就得这样过去了,果然是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命苦啊。
下午再去时,就没那么紧张了,黄老已经入住凤凰市的临湖疗养院,行程也基本定了下来,各单位基本也没什么事了。
十七那厮算是个会见缝插针的人,听说街道办事处不休息,立刻鬼鬼祟祟地摸进了潘主任的办公室。
潘珂旻倒是没想着能跟黄老沾上什么边,他已经年近四十,上进之心虽然依旧,但对一些虚妄的东西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他手里拿着报纸乱翻,正琢磨着晚上该到哪里消遣,却硬生生被人打断了思路,心里有点郁闷。
“有完没完了你?”他不耐烦地看着十七,“我早说了,凯旋门那里合同还没到期呢。”
十七不生气,看着潘主任笑嘻嘻地解释,“嗯,这两天,我跟凯旋门的人商量好了,他们不打算租那块地了,会搬迁的……很快。”
“什么?”潘珂旻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头仔细地盯着十七,他跟郝家兄弟是打过照面的,自然知道那几位是什么样的主儿,听说眼前这位能让对方乖乖地挪地方,心中不由得一惊。
看着十七离开,潘主任终于有点工作的兴趣了,他随便打问一下,就知道了凯旋门最近发生的事情,在短短的一瞬间,冷汗就布满了主任大人的脊梁!
//com//
为推荐友人新作,加更一章,晚上还有一章,还请大家支持,《渎神曲》,书号1034807。我看_书斋
小人物和天界主神发生的那点故事,不看一定不知道,看了绝对吓一跳原来神是可以这样被亵渎的最主要的是亵渎主神以后,居然还有八个赠品
*****************
我得给服务公司的章经理打个电话!潘珂旻不知道十七是怎样做到的,但他知道,那厮实在不是个善碴,不到一周内,郝家三兄弟一死两残,这是怎样残忍和血腥的手段啊?
章经理那边接了电话,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所以,在短短的三天内,十七就同服务公司把合同签定了下来。
对付凯旋门剩下的人很简单,这一次,连开发区派出所的古所长都出面了,人在人情在,郝家三兄弟都栽了,再大的后台也不可能再出来了。
古所长带着七八个警察,直接堵了凯旋门的大门,十七也下了血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七八十号小年轻,冲进迪厅里就是一通乱砸。
整个迪厅都被砸了,包括所有的灯光和音响,十七不想砸,他还想把这些东西变卖了折点钱回来呢——多没有,三五万总还是能卖得了的吧?
但是还不能不砸,他非常清楚,自己打的旗号是“帮街道办清场”,如果变卖凯旋门的物资,那就难免有“抢劫”的嫌疑了,万一有人追究这事的话,他根本没办法交待。我&看书斋
十七在这里砸得痛快,陈太忠的麻烦却是又来了。
这种大规模的械斗瞒不住人,区政府综治办的女副主任,就是那个赵学文把陈书记喊了去,“听说,你们那里社会治安有点差劲,你这个政法委书记,了解不了解情况?”
“了解情况,”陈太忠点点头,他这次来,都得了潘主任的授意,“为了防止国有资产流失,我们打算收回东市街的房子,凯旋门的人动手殴打我们的干部,我们那只是自卫。”
“自卫么?”女副主任笑笑,“听说他们有九个人住院治疗了,你们这里只有一个?”
“我们街道办司法助理员的牙都被他们打掉了,”陈太忠也还一个冷笑给对方,大家级别一样,你这么说话算怎么回事?“国家干部执行公务过程中被殴打,你觉得我们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好了,不说这个了,”出乎他的意料,赵副主任并没有怎么生气,而是冲他笑笑,“对了,上次你打段市长的外甥,那事儿最后怎么处理的?”
“不知道,”陈太忠老老实实地摇头,他自认早就跟段市长扛上了,倒也没把这事放到心里去,“没人找我说这件事。”
“那就好,”赵主任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接着又少不得和颜悦色地开导他两句,“这件事情,虽然你做得不错,但作为国家干部,有时候还是要讲工作方法的,小陈啊,你还年轻,以后要注意了啊,形象,形象是很关键的。”
这话听起来,说得公公道道的,但以陈太忠的情商,都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一个副科级的综治办主任,居然敢旗帜鲜明地支持自己,这事里,透着蹊跷啊,她不怕得罪段市长?
事实上,赵主任这话,不是她自己的意思,而是区委书记吴言委托她这么做的,而这委托的源头,却是凤凰市党委一把手,章尧东章书记,章系的领军人物!
不过,陈太忠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他听赵主任这么说话,不由得大生“知己”的感觉,毫无疑问,这个女主任不怕段市长的淫威。
“这倒也是,不过,我当时忙着维护秩序,一看到有人想冲击黄老的车队,这火也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就冒了出来,段市长……就算段市长亲自来也不敢这么做吧?”
这么巴结黄老似乎有点无耻!陈太忠说得虽然溜,心里却多少有点不自在,不过,转念一想,学会违心说话,可不正是自己要修炼的内容么?这么想着,他的心里倒是释然了:我必须忘记自己仙人的身份!
“是啊,黄老的车队,那是随便冲的么?”赵主任点点头,还是不动声色,“对了,听说你跟段市长认识?”
段市长对陈太忠的照拂,根本瞒不过有心人,赵主任非常好奇,这个陈太忠,为什么敢这么扫自己后台的兴,他不想在官场混了?
“我哪里有那份荣幸?”陈太忠撇撇嘴,虽然状若遗憾,但那语气中,隐约却是露出了些许的怨怼,“呵呵,我这地位,能认识市长么?”
赵主任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那点愤懑,啧,看来情况跟大家了解的有出入啊,莫非……莫非?
她仔细一想自己所了解的此人的资料,猛然间有点醒悟了,敢情,这家伙的青云直上,并不是段卫华刻意提携的,而是……段市长出于同秦系打对台的需要,才匆匆推了他出来?
公务员考试和红山区的事儿,里面都有秦系的影子,而最后却都让段系出头了!想到这里,赵主任终于能够断定,这个陈太忠,大约确实是适逢其会而已!
凤凰市的高层都知道,这两年,段系在秦系面前,一直不能稳占上风,这个事实一直让政府一把手感到有点没面子,那么,在恰当的时候不择手段地反击,也是正常的,只不过,那两件事让眼前这个年轻人凭空得了利而已。
看来,这个年轻人还不知道是谁捧他上去的?赵主任很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发现,她有点为自己的细心感到骄傲。
随便聊了两句之后,陈太忠告辞走了,浑然不知道,自己这短短一段无心之言,即将引发一些新的变故。
没过几天,派出所的古所长给陈太忠来了电话,要请他在下班后小酌,陈太忠一听这话,慌不迭地拒绝,“古所,你的钱我还没给你要下来,怎么好意思再叨扰?要是你让我请客,那我就去!”
“太忠啊,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哦,”古所长在电话那头爽朗一笑,“哈,那是公家的事儿,咱们今天是兄弟聚会,不谈公事儿!”
//com//
别走开,凌晨还有一章……
**********************
无事献殷勤,果然是非奸即盗,古所长这次连李副所长都没喊,纯粹就是两人的碰头,说得也是极私密的事儿,“太忠,你觉得凯旋门那块儿,应该搞个什么样的歌城?”
陈太忠有点纳闷儿,上下看看古所长,“老古啊,这是十七要操心的事儿,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莫不成你有心思参一股?”
“十七能有几个钱?”古所长哼了一声,“不瞒你说,这歌城将来俩老板,明的是十七,暗的是我,装修的费用,大头得我出,还好……兄弟我手头还算宽裕。我看书&斋”
这事本来是极隐秘的,但为了获得陈太忠的支持,古昕不得不把底牌掀出来,说到底,房子是街道办的房子,而陈太忠又是政法委书记,绕是绕不过去的。
当然,如果他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政法委书记的话,古昕倒也未必要这么买账,仅从身份上讲,潘主任和张书记都比一个区区的副主任强多了,但是,十七——那个打小一起长大的邻居暗示了:凯旋门之所以落到眼下这步田地,跟那个陈书记很有些关系!
这个消息,十七并不想透露,但不做点暗示的话,他又怕古所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陈书记,陈书记一旦有点不爽,那后果绝对不是他石红旗或者古昕能担当得起的!
古昕本来就有点纳闷,郝家兄弟为什么会出事出得这么及时,听到十七的暗示,才恍然大悟:我说嘛,十七那胆小鬼,怎么看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我看书^斋
有了这些因素,古所长哪里还敢再轻视陈太忠?他加倍巴结还来不及呢,那可是能杀人于无形的能人!
可惜的是,陈太忠不知道这些因果,看十七不在场,心里就有点恼怒,姓古的你打算甩开我的小弟,跟我谈判?你觉得自己够份量么?“十七呢?为什么不来?”
察言观色是警察们的强项,这原本就是破案的一大利器,古所长马上发现了陈太忠的不悦,忙不迭地解释,“呵呵,十七啊,他出去办货去了……”
陈太忠挺奇怪,不是吧,这都下班了,十七还办的什么货?
古所长看出了他的讶异,轻笑一声,脸上浮起了一种暧昧的笑容,“是啊,歌厅要开张,不得弄些小姐?十七他去外地了,弄些小姐回来!”
敢情,十七自己仔细想过了,这歌厅一旦开了,白道和金钱上有古所长,政府和黑道上有陈书记,自己似乎一无是处,只做个傀儡,实在是有点……有点危险。
说不得,他就只能把自己发配出去了,去那些边远贫困的地方找些急于挣钱的女人,大家既然合作,他这里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的话,很容易被人像甩鼻涕一样地甩掉。
“弄小姐?”陈太忠登时就想发火了,可是他很快地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可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是的,他不喜欢小姐,但他不能否认一个事实:歌厅没有小姐,那是绝对开不下去的,甚至,小姐的素质,直接会影响到歌城的档次!
顾客就是上帝,虽然陈太忠自认,若是他能晋级紫府金仙,绝对能将叫上帝的那个家伙轰杀至渣,但是毫无疑问,眼下,顾客的意愿是不能违背的,这毕竟是他小弟的摊子。
希望,十七不要把那些小姐盘剥得太狠吧?陈太忠没有发现,自己的思维方式,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了,这不,连怜悯之心都有了?
“他去哪儿弄小姐了?”他决定淡然地看待这件事,“你觉得那家伙,干这行不行?”
“哈,十七的眼,毒着呢,”古所长轻笑,他倒是能有点理解十七的心态,而且,既然投资的大头是他自己出,他自然也希望十七能带回点惊喜回来,“那家伙别的不行,察言观色是老手,而且,那张嘴也是哄死人不偿命,你就等着看好吧。”
我倒是想不看好呢,陈太忠叹口气,唉,我这小弟走的路子,也太离谱了吧?“这个歌城,估计得装修多长时间?”
“时间倒不会很长,俩月就够了,”古所长早盘算过这些,“不过钱有点紧张,最少也得两百来万……”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太忠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狗脸彪,“陈哥,忙着呢?我是小彪啊。”
“嗯,什么事?”陈太忠正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拿些钱出来,一时也没想到别的。
“您吩咐的事儿,我办好了,”狗脸彪在电话那头讪笑着,“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啊,俩月到了,不过,小彪我总算是把照片弄到了,您在哪儿?我给您送去?”
陈太忠这才想起,自己是给对方做了时间限制的,大约是时隔这么长,他对赵茂斌的怨念已经减弱了不少,才一时没想起来,不过狗脸彪既然提醒了他,他自然也不会就此罢手,“嗯,跟个朋友在‘好运来’吃饭呢,你到长江厅来找我。”
不多时,狗脸彪那张酷似皱皮狗的脸,就探进了房间,这时,古所长正在同陈书记展望着未来。
“嗯,最好的包间,咱不能对外营业,得留着招呼像太忠你这样的好朋友,你说是不是……咦?大彪?”
古所长认识狗脸彪,他眉头一皱,声音中颇有点不喜,“我说,你探头探脑地做什么呢?”
狗脸彪也认识他,不过,两人没打过什么交道,他也不怕这个没什么后台的小小所长。
探头探脑——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他皱着眉头瞪了古所长一眼,转头笑嘻嘻地跟陈太忠打招呼,“呵呵,陈哥……”
//com//
听到狗脸彪这么恭敬地称呼陈书记,古昕古大所长吃惊得差点把筷子掉到桌上,少见,实在太少见了,在凤凰市,还有人能吃得住狗脸彪?
狗脸彪在凤凰市的公安系统算得上是大名鼎鼎了,甚至很多警察都知道,宁可招惹常三、铁手这样的黑老大,也尽量别去招惹狗脸彪,那家伙是纯粹的疯狗,逮着人就咬。我&看书斋
这不,连古昕见了也不敢叫他“狗脸彪”,只能叫个“大彪”,既不落自家威风也不至于为此得罪对方,就这还遭了白眼呢。
“你俩认识?”陈太忠的眉头皱皱,嗯,这事儿做得,有点失策啊,不过,古所长也不是外人,知道了也无所谓吧?
“是啊,认识,”古所长笑嘻嘻地点点头,“要不一起吃点?”
“不用了,”陈太忠断然拒绝了这个建议,切,这狗脸彪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一起吃饭?他冷着脸伸出了手,“东西呢?给我拿过来!”
狗脸彪看了古所长一眼,略微犹豫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摸出个信封,递给了陈太忠,赔着笑脸,“呵呵,陈哥,你要不要先看看?”
你这说的是人话么?陈太忠不满意了,我这儿坐着个警察呢,你要我现场看你拍的栽赃的照片?“不用了,要是不合适,我回头找你吧。”
狗脸彪听得,登时就是一个哆嗦,不合适还要再找我?天啦,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只是,想到未来还可能跟陈太忠这种非人的存在打交道,他真的有点不寒而栗,脸上的表情,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了。Net
陈太忠揣起信封,转头看看他,眉头一皱,“没事儿了吧?那你快走啊,莫不成你还想帮我买单?”
“那我就走了,”狗脸彪忙不迭弓弓身子,赔着笑脸倒退着离开了包间,“呵呵,这单肯定是我买了,陈哥,那个……古所,你们慢慢用哈。”
古昕把一切都看到了眼里,他笑吟吟地冲着陈太忠举起了酒杯,心中却是有如刮起了十二级台风一般说不出的震撼,陈书记这架势,根本就没把狗脸彪当人看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再想想十七的暗示,所长大人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敢情,陈书记身后,真的隐藏了惊人的势力?
还好,我一直对他都挺客气,想到这个,古所长不由得庆幸了起来,果然,小心才撑得万年船!
就在古昕魂飞天外之际,一个声音传来,“老古,老古?”
“啊,什么事儿?”所长大人这才反应了过来,陈书记在叫自己呢。
“你刚才,说资金有点不够?”陈太忠倒是没想对方怎么会这副样子,他防人的心思一向不是很强,“要不要我支援你点儿?”
这话,他问得有点儿晚了!
要是在狗脸彪进来之前听到这话,古昕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资金有点缺口那是实情,而且,装修改造工程中,很是有些猫腻,得了陈书记支援的同时,自己还能落下点实惠,傻子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但是,看了狗脸彪那副惶恐的样子,就算再借给古昕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没头没脑地就应承下来了,他的考虑重点,登时就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这陈书记,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夺我的产业呢?
天底下哪有不吃腥的猫?古所长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他投资歌城的两百万,就是在他就任副所长和所长这短短五年内捞到的,“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知道了陈书记的强势,他怎么还敢放这头老虎进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嗯,其实也不差多少,”他强行做出个笑脸,伪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便筹措筹措就有了,太忠你也别管那么多了,你的心意老哥我领了,这点钱还要你帮忙,你这不是小看我么?”
听到这话,陈太忠有点微微的感动,不过,该争取的,他还是要争取的,“老古你少跟我废话,十七这家伙,我是帮定了,我可不想因为你缺钱,弄来几个不合适的股东,委屈了十七!”
我操,十七什么时候祖坟冒青烟了?能得到陈书记这么看重?古昕听得很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听说陈书记无意染指自己的歌城,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狂喜。
仔细盘算一下,古所长开口了,“陈书记你这么说,那倒也简单,钱你随便出个千儿八百的就行了,到时候你和十七算三成股份,至于你俩怎么结算,我就不管了,至于说外人,你放心好了,有我古某人在,谁敢欺负我的老街坊?”
他挺会算计,这么一来,人情也卖了,还不用因为陈太忠出钱多而可能插手歌城的事务,反正十七的股份,他是早就盘算好的,眼下多出一成来,能巴结住这个高深莫测的陈书记,很划得来。
“最关键的,是得尽快开业,眼下机会难得,”他整天同这些特殊行业打交道,自然知道,眼下正是凤凰市的娱乐业即将大爆发的前夕,赶上这一波行情,那就什么都有了。
“对了,分局消防科有个王洪,很不对我的眼,”陈太忠想起一件事来,“你说这家伙……会不会给你的歌城添什么乱?”
古昕对“你的歌城”四个字非常敏感,这证明陈书记并没有染指歌城的计划,起码表面上没有,心里一高兴,他登时就是冷哼一声,狠狠地蔑视了自己的同僚一把,“切,他算什么东西?要是他敢断我的财路,回头收拾不死他!”
//com//
两人来饭店的时间比较晚,不知不觉,一瓶白酒就被俩人干掉了,时间也近九点了,古所长越喝越兴起,觉得街道办这次总算来了一个好政法委书记,多年的霉运终于要离自己而去了,“哈,太忠,咱俩一定要精诚合作,把开发区这一亩三分地儿掌握住!”
他正白活呢,手机响起,他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没说两句,脸上的神情就逐渐凝重了起来,到最后只是“嗯嗯”地应答,不再发话了。我看_书斋
陈太忠本不想问这个电话的来历,可眼见古昕的神色越来越沉重,好奇心不由得大起,古昕脸上的沉重,落入他的眼中,逐渐地演化为两个大字——政绩!
好不容易等古昕挂断了电话,陈太忠再也按捺不住了,“老古,什么事儿?有大麻烦了?需要帮忙不?”
不需要——古昕差点就把这三个字说出来了,可是转念一想,眼前这位不但是政法委书记,还是有通天手段的主儿,万一将来……将来人家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这事,自己可不是凭空就得罪人了?
“有点儿麻烦,”古所长先是叹了一口气,才硬着头皮直视陈太忠,“嗯,嗯……我的人捉了一个小偷。”
我靠……陈太忠有点想骂人,他盯着古昕的脸看了半天,确定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仔细想了半天,才缓缓发问,“那小偷……被你的人打死了?”
警察抓小偷,实在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若不是出了麻烦,怎么会有电话在下班后打给古所长?还弄得所长大人一脸郑重?
警察们的工作作风,陈太忠听说过一些,他们对罪犯刑讯逼供以期掏出更多的案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警察也是人,他们也想上进,这一点,他充分能理解,不过,作为政法委书记,他还是强调过要“人性化审讯”的,这种高调,是个人就会唱。我看书_斋
所以,见到古昕这副为难样,他直觉地认为,八成那小偷捱不过毒打,挂了!
这事真的不小,万一被捅出去的话,他这个政法委书记都要跟着倒霉,这是发生在开发区派出所的事儿!
谁想,古所长苦笑一声,“小偷倒是没死,不过,今天是老李值班,你知道,那家伙没事就爱喝两口,今天他喝了不少,所以……”
“我说,你给我说重点!”陈太忠火了,狠狠一拍酒桌,直震得桌上的杯盏碗碟跳个不停,妈的,吊胃口也不是你这么个吊法吧?哥们儿担心的是我政法委书记的位子!
李副所长喝高了,偏偏地,那小偷极是油滑,除了被抓了现行的这次公车盗窃,其他的一概不予回答,死死咬住自己是初次作案。
李所长生气了,后果当然很严重,小偷被打得死去活来。
人们说的贼骨头,一般是指贱骨头,不打不招,不过这个小偷的骨头,却是极硬的,骨头都要被打断了,兀自不肯招出其他事情。
“好样的,你千万要挺住啊,”酒意上头的李副所长不怒反喜,他的玩兴正浓着呢,小偷的嘴越紧,他就越兴奋,于是,许多多年不用的手段,被老干警想了起来,“燕双飞”、“嫦娥奔月”、“小鸡过河”……
终于,在玩到“向我开炮”的时候,小偷忍不住了,“不要开炮了,不要开炮了,我说,我说……”
这小偷也是个狠角儿,由于心里不忿李所长的种种阴险手段,一张嘴就是天大的案子,“好吧,我交待,十天前,我偷了六百多万……”
李所长怎么可能相信这话?有六百多万的人,会去公共汽车上割包么?“哈,小子,算你狠,咱们接着玩儿!”
“我说的是实话啊!”小偷尖叫一声,凄厉得有若寒蝉悲鸣,“真的,是存折,我把放存折地方说给你们,你们可以去拿啊……”
李所长的酒意在瞬间不翼而飞,我靠,大案子!这下……发达了啊,“存折你放哪里了?”
由于被“破大案”的兴奋劲儿催着,开发区派出所的干警们不到二十分钟就取回了物证,十来张存折,每张都是六位数!
存款实名化是2000年才颁布的,所以,一帮警察看着一堆存折有点犯难,“妈的,这都是些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个都没听说过?”
97年能拥有六位数身家的人,在凤凰市并不算很多,关键的是在场的六个警察,没有听说过其中任何一人,这事里,透着蹊跷!
有个老警察拿过审讯纪录来一看,登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啥,这不是……这不是邝书记的房子么?”
邝舒城是红山区的区委书记,年仅32岁,算得上是年轻一代里出类拔萃的干部,有传言说,他很快就会升任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这是由区委迈向市委或者市政府的台阶。
年轻有为的干部——这并不是什么要紧事,要紧的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邝书记的父亲,是天南省省委常委、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邝天林!
李所长登时就傻眼了,抬起脚没命地踹了那小偷一脚,“我草你大爷,居然敢阴我?”
显然,小偷确实在阴人,他是外地人,并不知道自己偷了哪了一家,可是贼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被偷的那家,居室的布置非常简陋,家里也没什么贵重的物品,偏偏就有这么多的存折,主人的身份,那还用问么?人民公仆,这绝对是人民公仆!
在邝书记身份被戳穿的那一刻起,大案子,登时变成了烫手山药,李所长思来想去,死活是拿不定主意,说不得只好打电话请示一下正职了,“老古,这事我们得听你的,民主集中制嘛,该集中的时候,得集中!”
//com//
可想而知,古所长接了这样的电话,会是怎样一种心情了,可是面对陈太忠的咄咄逼问,他敢不回答么?
这是政绩!陈太忠登时就做出了判断,一个区委书记,年仅32岁的区委书记,可能靠着工资攒下这么多的财富么?不可能!揭开这么大一桩**案,那绝对是政绩!
当然,他不可能因此而贸然地表态,听听古所长的想法,是非常有必要的,“老古,以往你们遇到这种事,是怎么处理的?”
“谁会天天遇到这种事?”古所长苦笑一声,他的酒早就化做了冷汗,“不过,按理说,我们应该跟失主打个招呼,听听失主的意见。我看*书斋”
“嗤,开什么玩笑?”陈太忠冷笑一声,“邝舒城会承认这些钱是他的么?他绝对不可能承认!”
“他可能承认!人家老爹是人大主任,省委常委啊,还怕你不成?”古所长脸色一绷,正言回答,“不过,那样的话,我和手下的兄弟们就要倒大霉了,因为……我们是知情人。”
“照你这么说?”陈太忠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没错,”古所长点点头,“这个案子,根本不能立,邝舒城那里,倒是可以打个招呼,不过,不打招呼更好,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哦,明白了,”陈太忠点点头,“今天如果不是我问你,你就打算直接装聋作哑了?”
“我打算……我有个屁的打算,”古昕苦笑一声,他实在太郁闷了,连陈书记的恐怖都忘记了,恨恨地吐出句脏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邝舒城那家伙一向目中无人,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为什么要替他背雷?”
陈太忠沉默半晌,终于笑吟吟的点点头,“我明白了,敢情你是碍着那几个警察呢,要是只有小偷知道,你大可以灭口的,可现在多了几个人知道,偏偏的你又奈何不了他们,是不是?”
他毫不怀疑这个推测,一个派出所所长,连一个小偷都干不掉的话,那也实在有点丢人了吧?
“我本来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呢,”古昕苦笑一声,摇摇头,“太忠啊,你的嘴实在太毒了,不过……没错,我总不能灭警察的口啊,可现在,知道这事儿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我想装聋作哑,将来有人咬出来,我的前程也完蛋个球的了!”
“那……捅到纪检委,怎么样?”陈太忠终于想起来了,政府里还有个这样的部门,“咱做不了主,案子可以上交嘛。”
此刻的他,已经牢牢地同古昕绑在了一起,谁让他是政法委书记呢?
“这是个更糟糕的主意,”古昕毫不留情地驳斥陈太忠,“纪检委?你敢保证,邝舒城能被搞下来?搞不下来,咱俩的结局只有更糟!”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用上了“咱俩”这个能拴住多只蚂蚱的词,无他,一个人太寂寞了,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他都得拉人下水了。
陈太忠听到了这个词,不过他没有介意,他的心里,甚至在微微地窃喜,“呵呵,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儿不合适报给纪检委?”
“不合适,绝对不合适,闹到那里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儿了,”古昕看着陈太忠,语重心长地分析,“太忠啊,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你还年轻啊,有些东西的厉害你真的不知道,这种能让事主儿掉脑袋的官司,千万少做,就算做实了对方的罪名,人家一旦豁出来,跟你弄个两败俱伤也是很容易的,省委常委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太忠轻笑一声,“呵呵,老古,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呢?”
“现在,只有放人了,放了那个小偷,然后把原始审讯纪录毁掉,那样也不怕派出所其他人翻老账了,”古昕一咬牙,把心里话掏出来了,“张晓幻一直盯着我这正职的位子呢,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至于说,那个小偷……哼哼,”他冷笑一声,抬头看看陈太忠,眼中满是杀气,“咱俩也只能指望他能好自为之了,你说是不是?”
他心里想的是,郝老大那起离奇的车祸,没准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政法委书记所为,这小偷带给“咱俩”的威胁太大,那啥,你要是肯想想办法,天下自然会太平很多。
谁想,陈太忠根本无视了这种暗示,而是很郑重地摇摇头,“这样不好,那小偷万一在别处落网,咬出来你,那麻烦可就大了!”
咬出我来?古所长郁闷得想吐血,是咬咱俩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想撇清么?有点晚了吧?
“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了,老古,你不是也看邝舒城不顺眼么?直接拿下他算了,”陈太忠死死地盯着古所长,“不用惊动别人,咱们自己下手,收集到他的铁证以后,直接开拘捕证,咱就当不知道邝舒城是谁不就完了?”
咝~古昕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打量了陈太忠两眼,他知道这家伙能量大,不过,敢直接把脑筋动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邝天林身上,这也算是胆子奇大了,“想死你自己去,别拉着我!”
“你这是放屁!”陈太忠轻轻一拍桌子,倒也不见得如何愤怒,“我知道,你想等小偷离开了再偷偷干掉他,可那是谋杀,不像在派出所,派出所里打死个证据确凿的小偷,那叫失手!”
“你敢留下那些证据么?你不敢;你确定别人不会说出去么?你不确定!可是我问你,是得罪了邝天林惨,还是你被以谋杀罪起诉惨?天底下有不透风的墙么?”
“咱们这不叫算计别人,咱俩这叫自救!”陈太忠也终于肯用“咱俩”这个词了,他心里有些得意,哈,总算是把这厮拉到同一条船上了。
//com//
“可是……”古昕明显地被陈太忠的话动摇了,只是,他的立场还不是很坚定,“就咱俩,而且派出所也就那么点权限,能搞定这么大的案子么?”
“想要政绩,不得冒险?”陈太忠终于图穷匕见了。我&看书斋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个拿了棒棒糖诱骗小女孩的不良大叔,“政绩啊,老古,这是政绩!难道你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派出所所长的位子上,呆上一辈子?”
“富贵……险中求啊!”
“你要是……要是能在一天内搞到邝舒城违法的证据,我能让所里对这件事暂时保密,”古昕内心深处的野心,终于被陈太忠激发了出来,“到时候我开个临时会议,统一一下思想。”
他有信心在短期内封锁消息,道理很简单,派出所里他最大,对于一些案子的走向也最为清楚,就算那个着急上位的副所长张晓幻,也不敢在封锁期间作怪,谁知道这是不是省里或者中央有什么人想动邝天林了?随意泄露消息导致严重后果的话,那责任没人担得起!
“一天?”陈太忠有点挠头,“会不会有点紧张?我连邝舒城住哪儿都不知道呢。”
“地址我回头就给你,”古昕站起了身子,匆忙地收拾一下随身物品,“走吧,跟我一块儿去所里?再不回去,要天下大乱了。CCNet”
古所长也是一个典型的赌徒性格,一旦拿定了主意,就执行得相当果决,在开车回所里的路上,他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向陈太忠灌输有关邝舒城的资料。
干警察的,从来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古所长也不例外,他上进的心思又重,不但知道邝书记公众方面的事迹,事实上他连小道消息都知道不少,比如说,红山区人民医院大楼的拨款,似乎就是邝书记亲自要下来的。
车还没到派出所,陈太忠就获得不少线索,当然,这只是线索,嫌疑而已,就连古所长也不敢确定,邝舒城在这些事中是不是得了好处。
“太忠啊,我帮你帮到这份儿上了,你能不能跟老古我透个底儿,你背后到底有谁?”古昕太想知道他的底细了,因为这关系到自己的前程,谁会不心虚?“别跟我说,你就打算自己一个人瞎蹦达,咱们算是兄弟了吧?”
“你也是在帮你自己,”陈太忠不吃这一套,冷冷地回答了,不过,他还是宽了宽古昕的心,“你放心好了,说句实话,在天南省,还没有我不敢招惹的人!”
这是大实话,他怕谁啊?别说天南了,放眼全国,也是这话,不过是怕吓着古昕而已。
中央……的关系?古昕手一抖,差点把警车开到人行道上去!
派出所里的气氛,也异常紧张,有俩警察处理完手上的活儿,都不敢回家,今天这事儿,真的是很严重,大家都很清楚。
看到古所长回来,大家才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有能做主的人来了,终于可以摆脱责任了。
倒是李副所长还是一副苦瓜脸,他的酒意早就不翼而飞了,而且,他非常后悔今天晚上自己喝多了,酒这玩意儿,真不是好东西啊。
“好了,老李,你来开个会,还有小马、刘英都来,嗯,这是政法委陈书记,今天这事儿,大家先要统一一下思想,其他人该干啥干啥吧,记得保密原则,否则出了事儿,别怪我不讲情面!”
古所长这番话,登时就为事情定了基调:好了,领导们做主了,大家也不用人心惶惶的,组织决定马上就下来了,只要服从就可以了。
李副所长一见到陈太忠,心里登时就轻松了不少,很简单,政法委书记不会无缘无故地半夜跑来,而且他也从古老大那里听说了,这个年轻的书记,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碰头会上,基本上就是古所长一个人在说,到最后,陈太忠才出场,派出所的工作,还是要由政府来指导的。
陈太忠自认,自己的话说得非常地得体,因为他一路上都在考虑如何措辞的问题,做官面文章,真的太考验人的情商了,“这件事儿,组织上有不同的看法,大家都知道,邝舒城邝书记,是我们凤凰市难得的优秀年轻干部……”
“这些存折,不排除有人故意嫁祸的可能,也就是说,有些人想故意破坏凤凰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破坏凤凰市在改革开放这么些年来取得的巨大成就,我们是不会让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得逞的!”
“所以呢,我们的态度,是要坚决地彻查这个案子,当然,由于案情重大,接下来就有其他的专人来接手,而派出所的同志,你们要做的,就是严格遵守保密条令守口如瓶,在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同时,也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怎么样,大家……有信心没有啊?”
“有!”李副所长率先表态了,不过,他的心里有点嘀咕,“我们的态度”——这些“我们”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人呢?
当然,这个嘀咕他也只能放在心里,断断是不敢开口询问的,他能跟这件事撇清,已经是老天开眼了,至于说到底是谁想找邝舒城的麻烦,找邝家的麻烦,他根本不想知道。
那小偷若是偷了别的什么人,或者,李所长还有极大的兴趣,追随陈书记的脚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眼下嘛,你们神仙打架好了,千万别殃及我这路人!
李副所长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书记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着组织的旗号,行那为个人创造政绩的勾当!
//com//
推荐友人夜色大大的好书《网游之一枪爆头》,夜色是风笑很佩服的作者,也追看过他的作品,文笔和情节控制能力都很强,书号:1005211
*****************
听到陈太忠这话,古所长差点就泪流满面了:太忠,好人哪……
陈书记是打着组织的旗号来的,他所有的负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移交了,案子移交了,所有的一切,不关我的事儿了。我看书&斋
是的,没事儿了,最多最多,将来陈书记在这场斗争中败北的话,他古昕不过背一个失察的罪名——不是所有人都能空口白牙地代表组织的!
但是,那又如何?只要能远离风暴中心,普通的倾轧,古所长还是扛得起的,大不了就是一个渎职而已,那是公事,总比私下惹了人强太多了!
看着众人一一离去,古昕心中突生不忍,转头看看陈太忠,“太忠,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陈太忠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他一直在合计这东西带来的政绩该怎么衡量呢,会不会让我再升一级?“很简单的吧?我让人把邝舒城弄出来,想活就全交待,想死……哼,我给他死亡!”
怎么听,这话怎么都是充满了血呼呼的味道,不过古昕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里,他登时惊叫了起来,“太忠你没搞错吧?那些人,你断了他的前程,跟杀了他没两样,指望他自己说出来?你别做梦了!”
“不管怎么说,我得先去趟他家,看看还能翻出什么东西来不能,”陈太忠是行动派,说到这里已经有点蠢蠢欲动了,“老古,你这里有谁是抄家的老手?”
“这个,你还真不能指望警察,警察抄家响动太大,想找出东西来,你得用小偷,”古昕很认真地提出了建议,“要不,我把街道上有案底的几个穿墙给你介绍一下?”
穿墙是暗语,特指小偷中那种专门玩入户盗窃的。
“不用了,就刚才那个小偷吧,”陈太忠听不太懂这样的话,不过他不想耽误时间,“我提走他,你不会不放心吧?”
“看你这话说得,咱俩谁跟谁啊?”古昕脸色一绷,“想提直接提走,不还回来都无所谓!”
不还回来,那还是做掉小偷的意思,不过,这话他没法点得太透,陈太忠自然无法领会。
那小偷确实被打得挺惨,陈太忠进审讯室的时候,他想抬头看看来人的,但是很遗憾,他做不到!
陈太忠皱皱眉头,手一抬,一股仙灵之气直奔那小偷而去,“你给我抬起头来!”
小偷只觉得浑身一凉,全身的痛楚在一瞬间不翼而飞,禁不住猛地一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神,结结巴巴地说道:“龙……你是……龙组的人?”
“妈的,你玄幻小说看太多了吧?”陈太忠有点哭笑不得,97年,大陆的玄幻小说还不怎么流行吧?“好了,你跟我走!”
陈太忠带人走,这个叫水羲生的小偷自然不能有任何的反抗,但是负责卷宗的小马有点微词,“古所,带走原始记录和物证,这……这不符合规定。”
“规定那也是人定的,”古所长阴森森地回了一句,“赶紧移交,我是你的领导,还是你是我的领导?再唧歪,信不信我让你干联防队去?”
邝舒城的住宅在哪儿,陈太忠已经搞明白了,找块布一蒙那小偷的脸,封闭了这家伙的六识,运起仙灵之气,捏个“万里闲庭”的法诀,一眨眼就到了地方。
运起天眼,陈太忠仔细观察了半天,微微有点失望,这家里怎么没有人呢?说不得,他只好解开对小偷的禁制,掀起蒙面巾,压低了声音发问,“辨认一下,你偷的是不是三楼那家?”
水羲生年约四十出头,胖胖的身子,一脸忠厚相,只有那双眸子里偶尔闪过的狡黠,才能让人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不过他那胖胖的手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想到这是一个开锁高手、钻穴逾墙之辈。
事实上,自打他偷了这一家,很快就发现自己撞正大板了,慌乱之下,他都放弃了穿墙的行当,改行干起了“开槽”——就是割包,原因很简单,他实在没胆子在近期穿墙了。
人不可貌相,水羲生其实是个极机灵的主儿,也是穿墙这一行当里有名的高手,这次若不是李副所长所用的手段太过歹毒,他怎么会供出这天大的案子来?
案子是供出来了,警察们的反应,也让他大大地出了一口怨气,可这兴奋劲儿一过去,他开始害怕了:等待我的,会是什么?立功嘉奖,还是被人干掉灭口?
不过,无论如何他是不后悔的,他知道,以姓李的所长当时的架势,他根本不能拿一些小案子来应付了事,要是不交待点真材实料的东西,他最少会被活活地玩残废!
眼下陈太忠带他来认门儿,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水羲生知道:这次,就算不能立功,但量刑上不会很重,他偷的只是存折,也没去取钱,跟偷六百万现金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他非常配合,“没错,就是这家。”
陈太忠高大的身子,拎小鸡一般地拎着他直接上了三楼,手一动,房门应手而开,直把水羲生看得差点晕过去,门没锁?
“进去,”陈太忠的声音不算很低,他会小声说话,但眼下,他觉得没有必要。
水羲生的尿道括约肌登时不由自主地痉挛了起来,小便都要出来了:坏了,这家伙,跟屋子里的人……是一伙的?完了完了,这次,小命怕是要不保!
//com//
推荐友人夜色大大的好书《网游之一枪爆头》,夜色是风笑很佩服的作者,也追看过他的作品,文笔和情节控制能力都很强,书号:1005211
*****************
水羲生张大嘴巴,想要高声呼救,却愕然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喉头和声带。我看书^斋
“好了,做什么怪样子?”陈太忠直接拎了他进去,随手关上门,又打开灯,“家里没人,你给我找吧……”
“找什么?”水羲生下意识地发问,话说完了才猛然一愣,我……我能说话了?
“找邝舒城那些贪污的证据,”陈太忠实话实说,一点也不隐瞒,“如果能找到,你可以活,如果找不到的话,你会生不如死……那是最轻的。”
敢情,他们还是对头?水羲生的精神,登时就是一震,既然双方是对头,他自然可以借此活下去了。
没有人能坦然地面对不可知的未来,
这时他才发现,冷汗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脊背,下一刻,他惊骇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啥,大哥……我找过了,没找到。”
“嗯?”陈太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颤音,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水羲生登时又哆嗦了起来,“真的,那天我就……我就找过了,看着那么多存折,我也害怕啊,结果……没找到。”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底线,没错,水羲生是小偷,但是见到这种贪官,他心里恨得也是痒痒的,否则他大可不必拿走存折的。
所以,当时他就四处翻找,试图找出点主人受贿或者贪墨的证据出来,别的他做不了,但是真找到那些证据的话,他还是有勇气把这些东西丢到天南省纪检委大门口的,这活的难度又不高。
“再找找,”陈太忠发话了,“你有一晚上的时间来找,大半夜的,不可能有人回来。”
“不用了,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水羲生摇头拒绝,还好,就这一点点缓冲的时间,他已经想好了说辞,“不过……我知道他另一个家在哪里。”
当时他没找到证据,心里也是十分地不甘心,再加上又对这人的身份好奇,在这院子里守株待兔,等到邝舒城后,暗暗跟踪,想知道对方在哪里办公,没想到却跟到了邝书记的另一套住宅处。
“另一个家?”陈太忠的眉头皱皱,“先想想这里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等等咱们去他另一个家。”
遗漏自然是不会有的,不过,翻腾了一阵之后,陈太忠发现了一台拍立得相机,略微思索一下,他直接将相机装进了须弥戒中。
一小时后,两人来到了邝舒城的别院,这里是个环境极好的小区,安防措施也很严密,不过,这难不住陈太忠,也难不住穿墙老手水羲生。
两人进了小区,陈太忠天眼一发动,马上就发现,邝舒城家里有一男一女相拥而眠,看来邝书记今天是住这里了?
还是老规矩,陈太忠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单元防盗门,紧接着又堂而皇之地拉开了房间,他的举动,看得水羲生直眨眼:老天,这是怎样的一种开锁手段啊?
这一刻,穿墙高手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大的信心:这样的人物,一定是供职于国家极高的权力部门的,我这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陈太忠没心思考虑水羲生在想什么,甫一进门,他就直奔卧室,在那一男一女清醒过来之前,一抬手就封闭了对方六识。
“好了,你可以找东西了,”陈太忠回头看看缩头缩脑的水羲生,“动静大点也不怕,这俩人现在,就算是放炮也炸不醒!”
经他这么一说,水羲生越发地肯定了他的身份,登时就四处搜寻了起来,这家伙手脚轻身子快,胖胖的身子灵巧得有若一只大号的土拨鼠。
而且,这家伙的动作幅度相当地小,很多他光顾过的地方,基本都保持了原样,根本不用刻意去恢复,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当得起高手的称呼的!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隔行如隔山啊,陈太忠看着忙碌中的水羲生,心中居然泛起了一丝微微的感叹,瞧瞧这家伙搜的地方,画框后、花盆底、暖壶夹层、书架、窗帘盒……还有什么地方,是这厮想不到的么?
至于说抽屉和床下什么的,这厮倒是随便一扫就过去了,没做什么停留。
看着他忙来忙去,陈太忠有点闲得无聊,眼睛扫扫床上这二位:这女人……长得不错嘛,看不出来,邝舒城还有这样漂亮的老婆。
慢着!不对……古昕好像说了,邝舒城的老婆在国外呢,他猛地想起了前不久古所长所说的关于邝书记婚姻的八卦。
邝舒城的婚姻,属于政治联姻,原本他祸害了那小姑娘后,不想认账的,可是那边发话了,不认账可以,邝天林咱们走着瞧!
所以,他不得不就范,结婚后,夫妻双方感情一直不合,不过双方为了家族面子,没办法离婚——天南省的大家族在这一点上,还是相当传统的。
是姘头,还是小姐?陈太忠有点拿不准,不过,他马上就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狗脸彪塞给自己的信封:看我这忙得,根本来不及看啊,也不知道狗脸彪的摄影水平怎么样?
然后,好死不死地,他想起来,自己刚才似乎弄了一个拍立得相机来的,于是从须弥戒里取出相机,又掀开邝舒城和那女人身上所盖的被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阵乱拍。
拍立得相机没有底片,这边拍,那边照片就出来了,陈太忠一边拍一边审查拍摄效果,忙得不亦乐乎。
他认为,搞臭邝舒城,对自己掀翻这人很有帮助,赵茂斌当初,可不就是出于同样的目的,才设下类似的陷阱对付他?
//com//
在陈太忠终于对拍摄效果满意之后,水羲生也不负他的希望,找到了一个小本子,上面一笔笔记着,什么时候什么人,送了邝书记多少钱。我&看书斋
同时发现的,还有几张存折,一些珠宝首饰。
“行啊小子,”陈太忠对这个小偷,真的有点另眼看待了,“这东西,从哪儿弄到的?”
“从他家粮柜里,”水羲生不无得意地解释,“在两袋大米后面,那大米是去年的,可是口都没拆,呵呵,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首饰都送回去,有这些就够了,”陈太忠扬扬手里的存折和小本子,“我就奇怪了,这些贪官们,怎么都要留下一本帐?是独孤求败,想挑战国家执法部门的能力么?”
“这倒是未必,”水羲生的胆子也大了些许,刚才快门“咔嚓咔嚓”乱响,闪光灯哗哗地乱闪,那二位也没醒过来,显然,眼下是比较安全的,“收得钱多了,由不得他不记账,好记性也不如烂笔头不是?”
“就你话多,”陈太忠冲着水羲生的肩头狠拍一掌,打得穿墙高手胖胖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好了,咱们走。”
古昕还呆在派出所里等消息,这一夜,对他真的很重要,忐忑不安的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回家睡觉,若不是考虑到陈书记眼下未必合适接电话,他早就把电话打过去了。我看书_斋
凌晨一点多,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陈太忠带着水羲生回来了,古所长大喜过望,“怎么样,太忠,搞到什么没有?”
陈太忠不想让水羲生知道太多,抬手就封了此人的六识,他这一举动,吓了古所长一大跳。
看看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的小偷,古所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太忠,你这是……唱的那一出?”
“没啥,不想让他听见咱俩说话,所以点了他的哑穴,”陈太忠随口胡说了一句,一时到也没反应过来,人说话和听话用的不是同一个器官,更别说呆立不动了。
哑穴?!古昕登时傻得不能再傻了,这种武侠书上的东西,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么?这个陈书记,到底是什么人?
这还用考虑么?下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人家十有**是中央的人,最起码,也是某个高高在上的机构中的成员,这样的人,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听说过!
紧接着,古昕发现,自己的腿开始颤抖了,剧烈的颤抖,振幅超过三厘米,他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开始害怕了,发自内心的害怕!
我为什么会害怕?有这么强有力的同盟,我应该高兴才对的嘛,古昕有点不解,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令自己害怕的真正原因:陈书记打击**一点不手软,而他,知道我要开个两百万的歌城!
这一刻,古昕吓得魂飞魄散!
“累了就坐下歇歇,”陈太忠以为,是自己封闭六识的手法让对方吃惊了,倒也没有在意,“对了,老古,我拍了点邝舒城的照片,你说咱们用不用先搞臭他,然后再揭发他?”
听得他口气没什么变化,古昕强打精神,深吸一口气,“哦,照……照片在哪呢?是一龙二凤还是母女双飞?”
这俩专用名词陈太忠没听过,不过听听名称,猜也能猜个**不离十,他摇摇头,摸出一沓照片,“不至于吧?我只是认为……这女人不是他老婆。”
古昕拿过照片胡乱翻看一阵,叹口气摇摇头,把照片交还了陈太忠,“唉,不够啊,你拍的既不是一对多的场合,也不是进行时,只是人家睡觉的照片,没用……”
“不可能吧?”陈太忠诧异地大声反问,“我说,这女人不是他老婆,照片曝光,还不是他档案上的一个污点?”
“哼,那是对付小人物用的,”古昕觉得这陈书记实在有点拎不清,太忠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他是邝舒城,不是我古昕!这一招,对付我可以,对付他可远远不够,就连对付你们潘珂旻主任,都不够份量!”
他越说越气,或者,是因为他实在太害怕了,不得不大声发话,来驱赶心中那份凉意,“到了他这个级别,这种丑闻根本算不上丑闻,你明白么?”
“可是……前一阵不是,有副省级的也是因为女人落马的么?”陈太忠倒没介意古昕的态度,他还真不明白,说不得就要问问了,“你总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我告诉你,那是借口,只是借口!”古昕继续怒吼,“有些人惹了不该惹的人,或者是站错了队,就这么简单,一个科员买烟,多开发票报销是罪过,可一个处长呢?他根本不用多开发票,就能享受到厅局级的待遇,抽玉溪抽中华!”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陈太忠眉头皱皱,混这官场还真的锻炼情商,不但锻炼情商,也长见识啊,这老古,看来也得善待,“你是前辈,我是新人,知道点东西就知道吧,你得瑟什么啊?”
“关于邝舒城的受贿证据,我已经找到了,”说着,他拿出了那个小本,“这是账本,还有几个存折,老古,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见他转移话题,古昕的气势也终于不复存在了,最关键的是他发现,陈书记虽然话比较直,但隐约中对自己,似乎有拉拢的迹象。
“既然你是中央的人,随便你说怎么办了,我……我一定配合。”
//com//
风笑这里为了迎奥运,拉闸限电,现在才来电,更新晚了,请大家包涵,十点会更第三章,存稿越来越少了……
****************
没错,就是拉拢,古昕甚至判断出了陈太忠拉拢自己的原因:陈书记是很强势,但是,丫对官场了解得太少,说不得,是要借助我的见识的!
我老古的见识,自然比一般人强多了!想到这里,他心中甚至有点微微的欢喜,一时间也没想到,其实他只混迹于下层官场,很多上层的东西,根本不了解。我看书_斋
“胡说什么呢?”陈太忠的脸一沉,他实在有点奇怪对方的想像能力,“我说这证据呢,谁告你我是中央的人?”
“哦,是我想错了,是我想错了,呵呵,”古昕赔着笑脸,频频点头,太忠既然没命地遮掩身份,自然有人家的想法,自己这样贸然点破,确实是太不上路了,“嗯,这个证据,来,我看看……”
翻看了一阵,古昕点点头,“嗯,没错,有这些就差不多了,陈书记,你打算怎么搞?放心,你指到哪里,我古某人打到哪里!”
“我也不知道,”陈太忠摇摇头,对于这种事,他确实是新手上路,“你给我提个建议吧,觉得怎么做合适?”
“匿名信!”古昕马上就提出了建议,他认为这样处理最保险,既能起到作用,又不怕殃及自身,说实话,邝舒城背后有邝天林,邝天林背后,也不可能就没人,“直接发到中纪委,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陈太忠果断地摇摇头,我可是要混政绩的,发匿名信?谁知道是我干的?没的凭空让别人得了好处!
古昕低头不语,使劲开动脑筋想了起来,他很想在陈书记面前留个好印象,以显示自己存在的价值,可惜,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那你打算……怎么办?”
问完这句话,古昕猛然发现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实,那就是,整个晚上,自打两人开始喝酒的时候起,对于一些有争议的东西,太忠很少直接拿出自己的见解,丫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古,你认为该怎么办?
太忠毕竟是年轻人,还是有点嫩啊,对这一发现,古昕心里非常高兴,这说明,只要自己肯下功夫,刻意巴结的话,获得这个年轻人的信任,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有这么强势的一个靠山,我以后还用再看别人脸色么?
没错,是强势,陈太忠接下来的回答,将他的强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既然你没什么好点子,那这样吧,嗯,我直接把资料上交上去好了,你就不用共同署名了。我看_书斋”
他知道,对这件事,古昕一开始就表示出了深深的戒意,而他又不想让这家伙分享了自己的“政绩”,自然就想抹去所长大人存在的痕迹。
而且,他也会耍点小手段,“嗯,这些资料,我就说,是别人扔到我办公室门口的,至于说他们为什么不找纪检委,那我就不清楚了。”
在陈太忠的高压之下,古昕已经顾不得考虑有关“政绩”的事儿了——虽然某个不良仙人原本是借此拉他下水的,可眼下,他考虑最多的,还是如何能靠稳这棵大树。
署名不署名,真的无关紧要,不署名他不但可以规避风险,还可以借此讨好陈书记,只要陈书记肯帮忙,上进……应该不是很难吧?
“呵呵,我知道太忠你这是为我好,没事,不过,还是那句话,如果有需要,你指到哪里我打到哪里,咱们可是兄弟!”古所长拍着胸脯保证。
于是,第二天接近中午时,横山区政法委书记岑广图就接到了陈太忠约见请求,这个年轻人说,自己有大事要向组织汇报。
岑广图对陈太忠的来访,还真的没什么准备,不过,关于这个年轻的政法委书记,他已经听不少人说过了,他甚至知道,连区里的一把手吴言吴书记,对这人都在关注中。
“哈,太忠啊,坐坐,”岑广图非常热情地接待了陈太忠,“你这小伙子,一下基层就跑没影儿了,也不知道常来坐坐。”
“我今天来找岑书记,是有要紧事儿汇报的,”对于对方的热情,陈太忠倒是有点微微的吃惊,不过,他心里是藏不住事儿的,一边说着,一边就拿出了照片、存折和那个小本子,“有人把这个东西丢到了我办公室的大门口。”
一看这架势,岑广图心里就明白了,八成又是匿名信什么之类的东西,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而是不紧不慢地同陈太忠拉起了家常,“怎么样,街道上的工作,还是挺累人的吧?”
你倒是快看啊,陈太忠有点不习惯在办正经事儿的时候拉家常,不过,眼前这位,从职能上讲,算是他的上司,他只能含笑点点头,“呵呵,累倒是不累,不过,新办事处,要面临的历史遗留问题挺多的。”
“哦,这正是锻炼你们年轻人的好机会哦,”岑书记不紧不慢地点点头,终于很随意地打开了那几份证据,随手抖一抖,“小陈啊,这东西,应该交到纪检委那里的吧?”
当然,这仅仅是他的客套话,在某些职能上,纪检委和政法委是有重叠的,一边说着,岑书记已经打开材料,看了起来。
看存折那些化名的时候,岑书记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到看到照片,他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瞳孔在瞬间放大许多,连坐在他对面的陈太忠都能看到其瞳仁变化。
甚至,他连舌头都有点打结了,“咝……这是,这是邝……邝舒城?”
//com//
不得不声明一下,本文只是一个虚幻的故事,嗯,请勿对号入座。我^看书^斋
*********************
“是啊,”陈太忠收起笑容,一脸沉重地点点头,“我也不敢相信,但是岑书记,你看看那个账本吧……”
“唔,好好,”岑广图机械地点点头,魂不守舍地翻翻账本,“呃……这个,是邝舒城的账本?”
“大概是了,具体我也不清楚,”陈太忠一脸的无辜,“要不他们怎么会……怎么会一起丢到我的门口?”
随便翻了两页,岑书记实在是坐不住了,收拾收拾那些材料,站起身来,“小陈,你稍微等等,我得向吴书记汇报一下。”
他太明白邝舒城的能量了,别说是区委吴书记,怕是市委书记章尧东,也不敢随便动那人,对于整个凤凰市的官场来说,邝天林可是一个无法抗衡的庞然大物。
但愿,吴书记能很好地处理掉这个大难题吧?一想到吴书记,岑广图的心里就是一阵莫名其妙的躁动,对上这个年轻美艳的女书记,别说单位里那些小年轻,就是四十出头的他,也难免经常地眼花缭乱。
吴言今年29岁,美貌异常,至今小姑独处,按说也算是少年得志,但了解她的人知道,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书记,从政初始时并不平坦。
不过,三年前不知什么缘故,她却得了市委书记章尧东的赏识,从街道办副主任的位子上连升两级,今年更是荣升横山区党委书记。CCNet
所以,她现在算是章系的人,还是章系里很抢眼的干部,虽然有人恶意地猜测,吴书记或者跟章书记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岑广图却知道,绝无此事!
因为,岑广图也是章系的人,同综合治理办公室副主任赵学文一样,都是章系的。
吴书记今天没有出去,岑广图进入她的办公室,甚至连眼皮都不敢抬,毕恭毕敬地把资料递了过去,“吴书记,您看看吧,出大事了……”
吴言大大的眼睛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径直拿起了资料,同样的,也是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她发作了,伸手狠狠一拍桌子,“无耻!邝舒城,邝舒城怎么能跟那谁……这个女人在一起?这不是红山区妇联的么?人家是有夫之妇!”
“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哼,他们还真给咱们凤凰市的干部长脸!”吴言脸色铁青,长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着,“哦,这些存折和账本,也都是这姓邝的小子做的好事吧?”
“吴书记,”岑广图低声解释,“邝舒城,是邝主任的……”
“我知道,他是邝天林的儿子,”吴言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急促地喘了两口气,端起桌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良久,吴书记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她指指桌上的材料,“老岑,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是开发区街道办那个陈太忠送来的,”岑广图低声解释,“就是联合超市那个……”
“联合超市那个?”吴言娥眉轻蹙,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随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是他啊……”
一个人一生命运的改变,往往取决于一瞬间的机缘,在外人看来,黄老的联合超市之行,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儿了,时间短,过程也平淡,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但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黄老的次子,对陈太忠有点兴趣,这些人里,就包括市委书记章尧东。
当然,这兴趣到底有多大,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但是,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兴趣大小是一回事,有没有却是另一回事了。
陈太忠的组织关系在横山区,所以,吴言就得到章书记的提示:小吴啊,注意一下你们那里那个年轻人,能照顾的话,适当地照顾照顾。
吴言对这样的安排很是不解,不过,最后还是章书记一语道破了天机,“我该怎么说你呢小吴?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将来我进京的时候,最起码见了黄老之后,也能多出个话题不是?”
原来如此!
可是吴言着手一查,发现陈太忠居然是段系的,就有点傻眼,因为她知道,章书记和段市长的关系,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融洽。
说句实话,数遍各个大中小的城市,市委书记和市长能和睦相处、配合默契的还真不多见,更多的时候是大家各管一摊,井水不犯河水,甚至,闹到水火不相容地步的党政班子,也远比和谐的班子多。
还好,关键时刻,赵学文主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姓陈的小子,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跟段系按理说是没什么瓜葛的。
若是这个人的话,这件事还真的好处理了呢,吴书记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老岑,这个陈……陈什么?他现在在哪里?”
“他叫陈太忠,”岑广图终于敢抬头了,不过,他还是不敢直视女书记的眼睛,“我见事情重大,没敢放他走,现在在我办公室呢。”
听说吴书记喊自己过去,陈太忠心里,除了对政绩的渴望之外,隐隐有了点其他的期盼。
他也听说过吴言吴书记美艳无比的名声,这是街道办里早传遍了的,一帮小年轻们没事就在那里嚼舌头:谁要是能获得吴书记的青睐,不但能抱个大美人回家,在仕途上,起码也少奋斗十年啊!
这样的话,在区里没人敢说,不过在街道办里,大家却都敢眉飞色舞地小声嘀咕两句,搞得陈太忠心里也痒痒的,没办法,食髓知味的人,大都是这副德性。
吴书记到底有多漂亮呢?
//com//
看到素面朝天的吴言后,陈太忠有点失望。我看书^斋
其实,吴言长得还是挺漂亮的,高挺的鼻子大大的眼,两道眉毛长得有点像男人,既黑且粗而且稍微上挑,这眉毛长在女人身上,不但显得特有个性,也满有味道的。
她最显眼的还是她的皮肤,就像一块玉石一般洁白细腻,隐隐还透出一些晶莹,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纹理,陈太忠不由得去看看她的手,手和脸的肤色差不多,应该是没打什么霜粉,这皮肤算是难得了,怪不得街道办的人一说就是“细皮嫩肉”。
“凤凰市政府第一美女”的称呼,也不过就这么回事嘛,并不比任娇或者杨倩倩漂亮,那俩所欠缺的,不过是没有她这么显赫的身份而已。
当然,他并不知道,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身份,吴言的魅力才呈几何级数的上涨,手握实权的官场女强人,数遍全国,能有多少像吴言这么年轻漂亮的?
再说,他的眼界早被仙界的众位仙子培养得刁钻无比,几百年来,入眼皆是那些能够自我调整相貌的仙子,凡间的女人,他还真没几个看得上眼的。
还好,他本来也没报了什么幻想,眼下无非是一点若有若无的失望而已,所以他的表现,也不像一般人那么猪哥,而是很坦然地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吴书记好。”
对他的表现,吴言有点微微的吃惊,说实话,自打她成为市共青团委书记之后,很少有人能这么坦然地面对她,大多时候不是一脸魂不守舍的癞蛤蟆,就是色迷迷的猪哥,还有……目光游离不敢直视她的猥琐家伙。我看_书斋
这年轻人,有那么点意思啊,吴言的心情好了不少,扬扬手中的东西,“小陈,这些东西,还有别人知道没有。”
“没有,”陈太忠摇摇头,他当然不可能把古昕拽出来,“这件事比较严重,在上报组织之前,我肯定是要保密的。”
“很好,关键时刻除了组织,不能相信任何个人,”吴言点点头,她的理论水平也不错,怪不得能成为区委书记呢。
“你能把这资料交上来,我们很高兴,对了……为什么这资料会出现在你的门口?邝舒城是红山区的人啊。”
“我……我一直很注意搞好干群关系,”陈太忠大言不惭地回答,这是一个好酒也怕巷子深的广告年代,学会王婆卖瓜是生存的必要手段之一。
“而且呢,我也愿意为群众做力所能及的事儿,或许……是因为口碑比较好,他们才相信我?我倒是不太确定。”
这话还算谦虚吧?陈太忠对自己的广告手法,还是比较满意的。
“哦,你去办事处不足一个月,就有了这么良好的群众基础,我很高兴,”吴言一脸郑重之色,也不知道她是在褒奖还是在讽刺,或者是——兼而有之?“这么说,你对举报者一无所知?”
“目前……起码目前,是一无所知,”陈太忠很遗憾地点点头,他很高兴自己会考虑到多加个“目前”俩字,这意味着,如果需要的话,他随时可以把举报者泡制出来。
所以,这俩字他说得格外清楚。
吴言真的有点疑惑了,眼前这位,是装傻还是真傻?说实话,她对举报者的兴趣不是很大,她奇怪的是,这个陈太忠,怎么会有胆子直接就把这东西层层上报?
毫无疑问,一般干部,只要具备一定的政治敏感性,就会知道,这种涉及到省委常委的大事,绝对不能按普通工作流程来处理,最起码,也要最先把这事汇报给自己的靠山,以决定行止。
否则的话,他肯定凶多吉少,别说邝舒城会因此恨他,就算那些得了利的势力,也未必肯放过他,是的,官场从来就是这么残酷,为胜利者提供弹药者,未必就会有好的结局。
所以,吴书记非常地奇怪,她居然说出了陈太忠一直习惯说的话,“小陈,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因为她猛然间意识到,这个陈太忠不但占着理,而且未必就真的没什么势力,惹得人家急了跑黄老那里,万一能说上点什么的话,以邝天林的强势,怕是也只有尿裤子的份儿了。
对于吴言的问题,陈太忠哪里能有什么意见?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嗯,我觉得,按程序来,似乎好一点儿吧?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觉得不能忽视,这也是我应该做的,至于以后的事情,当然要服从组织决定了。”
他自觉这话说得四平八稳,隐隐又做实了自己的“政绩”,哪里想得到,年轻漂亮的女书记想的根本不是这个。
他这话,好像是在暗示什么?吴言有点坐不住了,她不缺斗争经验,但显然,这件事,她必须同章尧东书记沟通一下。
想了一下,她当着陈太忠的面就拿起电话,拨通了章书记的手机,“章书记,我是吴言,现在有空么?有个重要问题,我想向您反应一下。”
章书记听说这事后,在电话里沉默了半晌,才轻声发问,“那个陈太忠,现在,是不是还在你的办公室里?”
他这话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语气,但吴言还是听出来了,章书记一定不希望陈太忠继续掺乎这事,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说话,于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你了解完情况之后,让他先走,这事他在场不好商量,明白我的意思吧?”果然,章尧东马上就发话了,“现在我在开个会,马上要讲话了,讲完话就回办公室,半小时后你来我办公室找我,带上那些东西。”
章尧东今年五十二岁,身材比较销瘦,见到吴言之后,他开门见山地做了解释,“那个叫陈太忠的家伙在的话,会引起一些变数,所以,没必要让他掺乎。”
“不过,我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他用手点点桌上的那些资料,“他跟岑广图和你,根本没什么关系的,他这么痛快地交出来证据,就不怕别人毁了这些玩意儿?”
//com//
证据毁掉的话,就只剩下那些照片或者还有底片了,而说话的这两位级别到了这步,心里都清楚,靠着那些底片,实在不抵事儿的。
不过还好,章书记只是随便地发了发感慨而已,如果他真的想毁掉那些证据,就会明白,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因为陈太忠的智商,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不堪。
“不知道,这人总给我一种看不透的感觉,”面对赏识和提拔自己的靠山,吴言说话也很轻松,“虽然很可能是我多心了,但是……”
“好了,不说他了,”章尧东摇摇头,拿起那摞照片,“嗯,拍摄得还挺专业……小吴啊,你这可算是找了个大麻烦来!”
吴言被他那句“拍摄专业”弄得脸有点红,不过,她在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低声回答,“我,我已经封锁了消息……”
“哈,”章尧东苦笑一声,沉默半晌才抬起头,“看来,得跟段卫华沟通一下了,这雷太大,我可不想一个人背!”
“段卫华?”听到这个名字,吴言的脸有点发青。
“好了,我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你放心好了,”章尧东知道,吴言和段卫华的弟弟段卫民几乎是誓不两立,起因嘛,当然是段卫民那色中恶魔试图染指这个美貌女人。
陈太忠离开区政府,第一时间就拿出了狗脸彪给他的照片,经过邝舒城的事儿,他有点醒悟了,收拾赵茂斌须得赶早不赶晚,否则等那厮混起来,想陷害可就来不及了!
第一张照片,就吓了他一大跳,严格地说,是让他非常地自惭形秽,看人家这照片,拍得多棒?除了赵茂斌在场外,不但有四个女人,而且,还有一个男人,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惭愧啊!
厚厚的一沓照片,见证了一个淫luan的过程,二对四,翻过来倒过去,交换来交换去,昏暗的灯光下,或深或浅的肉色,或浓或淡的黑色毛发,还有那迷离的醉眼,微张的红唇,淫糜若斯,看得让人颇有点不克自持。我&看书斋
尤其是赵公子那位从美国回来的“女朋友”,真的开放得可以,居然能下面夹一根,上面含一根,呃……留学过的,果然不同!想到这里,陈太重不免有些意动,哥们似乎耐力一流,但花样……不免少了点,要学习啊!
留心处,处处皆学问,这话一点也没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啧,奇怪了,这个赵茂斌,为什么没几个正面镜头呢?”
他自是不知道,赵公子被拍下这样的场合,是几个人嗑yao之后,兴之所至随意而为,而创造这样条件的狗脸彪,当然不敢拍赵公子的正面特写,因为狗脸彪怕“陈哥”不满意这样的拍摄效果!
那种迷离的眼神很容易被人发现,赵茂斌正处于神智恍惚中,若是赵公子借此宣称是被人下药,那么陈哥的计划,没准会受到什么影响。
狗脸彪宁可去南美或者非洲做佣兵去,也不想引起陈太忠的任何不快,面对那种子弹都打不死的非人存在,没有哪个神智正常的人愿意去招惹。
陈太忠正在这里乱七八糟地心猿意马,手机响了,却是古昕见他许久没有联系自己,禁不住打电话来问了,显然,古所长虽然被撇清了,但依旧非常关心事情的发展。
“好了,都没你事儿了,你瞎操心什么啊?”陈太忠有点不耐烦,他本来就担心古昕争功,今天在区里,又大包大揽地把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自然更不希望古昕讨论这样的话题了,虽然他微弱的情商告诉自己,这样说多少有点翻脸无情。
可奇怪的是,古所长却没在意,反倒是爽快地哈哈一笑,“好吧,不说就不说,太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俩再好好喝两杯?昨天可是没喝过瘾哦。”
古昕的这个反应,颇有点出乎陈太忠的意料,他甚至放下手臂,再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没错啊,确实是老古这家伙,听到我这么说话,不生气倒是正常,可还这么高兴,这不符合逻辑啊,嗯,有点奇怪。
陈太忠做梦也没想到,他这种回答的口吻,才是古所长真正想要的,这倒不是说古昕有受虐倾向,而是他这样回答,才最符合情理!
古昕在打电话之前,就仔细考虑过了,陈书记若是真的手眼通天,能扳倒邝舒城的话,那这个案子,现在就应该已经开始进入流程了。
如果进入流程的话,陈太忠自然不可能对他透露什么,越是大案要案,越要遵守保密原则,这简直是众所周知的!
在官场上混,所有人都要谨小慎微,尤其在高层里,放个屁、打个哈欠导致毁掉一生前程的事儿,不胜枚举!
所以,陈太忠眼下的回答,虽然听起来比较操蛋,但是听到古所长耳中,那就是陈书记完全有能力拿下这一局,甚至,他认定,这是陈书记对自己的一种暗示:老古,一切都搞定了,你不用瞎操心了。
陈太忠可想不到,电话那头会是这样的思路,古所长的逆来顺受,让他忽然间想到:是不是把古昕也收做小弟,会有利于我在官场混?反正,那家伙对官场那一套,似乎还是比较熟悉的。
慢着,他熟悉官场?陈太忠思维的跳跃性,不是一般的强,下一刻,他就起了新的念头:正好,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用这些照片陷害赵茂斌呢,是不是,该请教请教这个家伙?
古昕在那边,也拿下手机看了看,信号是满格啊,太忠……怎么不说话了呢?
“哈,老古,不说那么多废话了,今天我就有空,”陈太忠的声音,忽然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我领你去个地方,嗯,我朋友开的,仙客来,就在西夹巷东头,一定赏光哦。”
//com//
见到陈太忠进门儿,蔡德福的眼睛登时就是一亮,含笑迎了上去,“哈,太忠,你这家伙也会良心发现,来我这里转转?”
看着他这么高兴,陈太忠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丝不好意思的感觉,这种情绪发生在他这种曾经的仙人身上,真是比较少见,“呵呵,这不是一直在忙么?对了,任娇最近来过没有啊?”
“阿娇啊,学校开学了,她很少来了,”蔡德福有点遗憾地摇摇头,“要不要我帮你给她打个传呼?”
“不用了不用了,”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这只是随口的应酬话而已,不过,入耳“传呼”两字,他猛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小气了,是不是该给她买个手机呢?
他这种心情,若是让仙界那帮人知道,绝对会惊掉下巴的,这还是那个出名操蛋的陈太忠么?丫也学会为别人考虑了?
不得不承认,在不知不觉间,陈太忠已经改变了太多,而且,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正在越来越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如同水到渠成一般,虽然以这样的情商混官场,还是远远不够,不过,人总是要进步的。我看_书斋
两人正客套着,古昕走了进来,“哈,这儿是新开的?我还没来过呢。”
“来,老古,认识一下,”陈太忠把古昕拽了过来,“这是蔡老板,我……我……我女朋友的舅舅,以后你得常来啊!”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把任娇划进了自己“女朋友”的范畴,或者,这只是一时的冲动,但他是个说话算话的。我_看书斋
蔡老板却是知道古所长大名的,一听说眼前这位就是守护这一方平安的父母官,热情得简直就跟见了自己的爹妈一样。
妈的,这不是给我丢脸么?陈太忠有点郁闷,虽然他明明知道,蔡德福作为饭店老板,巴结派出所所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他脸上还是挂不住:这厮马上就是我小弟了,你用得着这么做么?
“有清净的包间没有?”他打断了二人的寒暄,“我跟老古,有点事儿谈。”
蔡德福是挑通眉眼的人,几句话下来,就知道古所长颇为敬服陈太忠,自然不再多说什么,有自己的外甥女儿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陈太忠如此的强势,还是让他微微地感到一点意外,就算派出所要买政法委书记的面子,可人家古所长怎么说也是奔四十的人了不是?
而陈太忠,似乎还不到二十岁吧?
才一进包厢,陈太忠就拿出了那些照片,往桌子上一拍,“老古,帮忙看看这个。”
古昕也习惯了陈书记的直来直去,拿起照片就翻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点头,“嗯,拍得挺用心的,怎么?太忠,这是哪里?要我帮你查封?”
敢情,他以为人不是重点,场合才是重点,这地方,八成是得罪了陈书记了?“小事一桩,要是在咱们开发区,现在去都行。”
“不是,这是我一个仇家,”陈太忠摇摇头,拿过一张照片来指给古昕看,“喏,你看,就是这家伙,不开眼,居然惹到我头上来了。”
“收拾他啊,”古所长义愤填膺地一拍桌子,“靠,敢欺负你?找死不是?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是想跟你请教一下,”在未来的小弟面前,陈太忠并不掩饰自己的无知,无知没什么可丢人的,谁天生下来就知道所有的事儿?“这家伙也是个干部,你说,用这些照片,怎么能把他陷害到最惨?”
“陷害?”古昕的眉头皱了起来,仔细想想,吸了一口气,“这是个什么级别的干部?挺年轻,最多副科吧?”
“副科?我的指标还没下来呢,轮得上他?”陈太忠冷哼一声,“不过一个民政局打杂就是了,不过,他老爹是电业局局长。”
“电业局局长就怎么了?该收拾照样收拾,”古昕嗤之以鼻,这话并不是吹牛,做警察的就是这样,你县官再大,我这现管也不尿你。
当然,他倒还没失了理智,“嗯,无非当不知道他老子是谁就完了,先按程序来,一走上程序,哼,说啥也晚了……”
“对对对,”陈太忠对这个阴人的计划,非常地满意,他甚至还为古所长想到了更多,“到时候收拾完他,你还可以卖卖别人的面子,是吧?”
毫无疑问,局长大人一旦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处理,肯定是要找人关说的,那么,古所长还可以借机卖人情,想来,堂堂的电业局长在公安系统内找人,级别也不会很低,真是……两全其美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份得意,不约而同地挂起了会意的微笑,旋即,两人几乎同时大笑了起来。
良久之后,陈太忠才止住笑声,“可是,老古,这事儿……到底该怎么陷害他?”
“很简单的,正好最近我看一家歌厅不爽,栽到他家头上,”古昕咂咂嘴,随手拿起照片翻翻,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嗯,回头你给我行个文儿,要我们派出所加大‘扫黄打非’的力度,不就完了?”
“有两下啊,老古,”陈太忠冷哼一声,他对这个建议倒无所谓,不过,古昕在帮自己的时候,还想借此敛财,让他有些微微的不爽。
他不怕古昕挣钱,但他不喜欢别人小看自己的智商,“哼,缺钱的话,你直说好了,给你行文也不是问题,不过,你就是这么帮我办事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
包厢里的和谐气氛,登时为之一滞!
//com//
“我哪儿敢啊,”古昕听到这话,登时就叫起屈来,“太忠你这叫什么话?这不是要栽赃么?当然是行文儿才方便,至于说弄钱,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查那些娱乐场所的……”
这也是他不把陈太忠当外人了,话说得十分**。我*看书斋
“是这样么?”陈太忠看他一眼,点点头,“这文儿我还没弄过呢,明天我去办事处问问流程,能行的话,就给你办了。”
反正,他也不在乎做这样的事,只是,有一点他非常重视,那就是,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好糊弄,那是非常没面子的事。
凭良心说,这种思维在官场混,并不合适,学会适当地藏拙才是王道,可惜的是,陈太忠目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第三天晚上,李副所长就带了五个警员,直接闯进的了那家一直不怎么顺服的歌厅,查获十几个小姐和客人,当然,他们也“无意间”搜到了一沓色情照片。
这歌厅之所以不怎么顺服,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人家背后有些人,是隐隐可以压制得住古所长的。
所以,古所长很恰当地“失踪”了,而陈太忠坐镇在派出所。
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单纯地为派出所撑腰,更重要的是,他非常乐意亲手推动“照片事件”的发展。
那样就相当于给了赵茂斌一个明确的暗示:哈,你不是会阴人么?今天也让你尝尝被阴的滋味儿,就是哥们儿在整你,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咬我啊。CCNET
是的,陈太忠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主儿,就算他已经决定在官场从底层做起了,但也并不打算为此付出自己的尊严。
而且,不得不承认,陈太忠本人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相当恶趣味的。
他没兴趣去看那些人的审讯,而是坐进了李副所长的办公室,手里攥着那一沓照片,极其“诧异”地发问,“老李,这个歌厅,居然敢搞这样的淫luan聚会?”
李副所长是古所长的铁杆,早得了机宜,见他发问,略微迟疑一下,正色大声回答,“陈书记,你不能这么武断地判断,我认为,淫luan聚会未必在这家歌厅,案子正在审查,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门没关,他的声音之大,走廊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陈太忠重重地一拍桌子,顺手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行啊老李,这话说得,果然是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那我亲自去审,”李所长作势就要起身。
“嗯,去吧……咦,等等老李,这个人……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陈太忠皱着眉头指指照片,心里却是有些许的得意:哥们儿这演技,估计也不错吧?
你当然认识了,不认识的话,大家至于费这么大劲儿折腾么?李副所长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做出了一副讶然之色,“哦?不会吧?这种人渣,陈书记怎么会认识?”
“让我想想,”陈太忠闭上了眼睛,皱起眉头,左手轻拍额头,正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架势,良久,狠狠一拍自己的额头,“哈,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赵茂斌么?”
李副所长的眼光扫射一下四周,低声劝说,“太忠,外面没人,你不用拍这么狠的……”
陈太忠狠狠瞪他一眼,继续大声说话,“我跟他没交情,你们一定要秉公执法,千万不要因私废公,否则我唯你是问!”
他的灵觉告诉他,外面正有人向办公室走来,脚步匆匆。
下一刻,一个小干警走了进来,脸上有点惊慌,“李所,来……来人了,人家要把歌厅那帮人带走呢。”
李副所长正要发问,陈太忠已经冷笑一声站了起来,面沉似水,“哦?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威风,敢跑到派出所里,公然阻碍执法?”
“是清湖区的人,区政府……”
“好了,带我去看看,”陈太忠听说只是个小小的区政府,还是隔壁的那种,根本懒得听小警察把话讲完,重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就不信了,有人敢公然地为卖`淫嫖`娼、淫`乱聚会这种罪恶行为张目!”
走进讯问室,七八个衣着暴露的小姐一溜儿靠墙根蹲在地上,嫖客们,哦不,顾客们倒是还能站着或者坐着,一个面色苍白、明显酒色过度的青年人正坐在被询问的位置上,一声不吭,这是那家歌厅的负责人。
几个警察,却是齐齐地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那家伙背对着陈太忠,向警察们解释着,“我说,麻烦诸位了,都是这帮家伙不开眼,给你们添乱了,好了,办个手续吧,我保人。”
几个警察都不吭声,见到李副所长跟陈书记走进来,齐齐地把目光转了过来,那意思很明显,领导,您拿主意吧。
高个子觉得身后有异,警察们的眼光告诉他,八成是管事儿的来了,于是缓缓地转过了身子,一眼看到了穿警服的李副所长,“哦,你是所长?幸会,我是清湖区……”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了手,似是要握手的样子,不过,李副所长的手始终背在身后,一点伸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关键时刻,先要摆明立场!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太忠就乐了,敢情这位是熟人,在蔡德福“仙客来”酒店开业那天见过,不就那个“腰椎间盘突出”的三儿么?哦不对,应该说,人家是清湖区区长的司机!
“你别跟我清湖区长清湖区短的,这里是横山区,”陈太忠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想知道,你是代表什么人来的?”
//com//
“你又是谁啊?”三儿皱着眉头,他可不买陈太忠的帐,虽然他知道,能跟在派出所所长站在一起的主儿,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可他也不会害怕这个,要知道,他身后可是张区长。我_看书斋
最关键的,还是陈太忠的年纪,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三儿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居然会是街道办的政法委书记。
上次仙客来事件,他毫不留情甩开自己的叔叔就走了,自然不会认识后来挺身而出的陈太忠,他觉得有必要敲打敲打眼前这位,也算是敲山震虎给警察们看看,于是脸色一绷,“你是警察么?不是警察的话,在派出所里有你插嘴的份儿么?”
毫无疑问,他把陈太忠当作这次“突击检查”的背后推手了:这个年轻的家伙,八成是谁家的孩子,想借这个机会取利,不过,比后台的话,谁怕谁?
他猜对了过程,却没猜对因果,推手是推手,但堂堂的政法委书记,又岂是他能呵斥的?
“欠揍,”陈太忠出手如电,抬手就是一记脆生生的耳光,打得既亮且响,随即脸一沉,“你算什么东西,派出所请你来了?”
三儿登时被这一耳光打懵了,是的,实实在在地懵了,自打跟了张区长,还没人敢跟他动手呢,更别说扇耳光这种奇耻大辱了,“你……”
“什么你你我我的?”李所长冷冷一哼,“这是我们街道办陈书记,政法委书记,怎么,你都能来派出所,他就不能来?”
三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这里就是人家的地盘,得了,那这次眼前亏,是吃定了,不过他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冷哼一声,“哼,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街道办,你听好了,我是张开封的司机,哼……”
最后这一声哼,他拉得老长老长,轻蔑和不屑之意,显示得淋漓尽致。我看^书^斋
“哦,原来是张区长啊,”陈太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露出一个极阳光的微笑,不过,这个笑容若是被黑寡妇那帮人看到,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因为,这代表着恐怖的开始。
“呵呵,那这么说,你现在来这里,张区长是知道的?”
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头啊?三儿愣了一下,不过,他想了想街道办副主任和区长之间的等级差距,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他还算谨慎,嘴上倒没敢说太多,“你知道就好。”
“张开封……张区长,”陈太忠低声嘀咕了一下,咂咂嘴巴,眉毛也皱了起来,似是有些心神不定,半天才眼一亮,似乎是决定了什么,脸色一沉,“你说张区长就是张区长啊?哼,我还认识章尧东呢……”
“那好,我给张区长打电话,”这三儿平日里见得丑恶的事情比较多,倒也没觉得不合适,在他看来,官大一级就是所向披靡,根本没考虑对方肯不肯买账,就拿出了手机。
不能怪他这么想,其实这事真的很正常,领导的正气是表现给上面看的,皮袍下面的“小”,却是不惧被底下人知道,知道了也不怕,我官比你大,如果不想被秋后算账,那你就老实给我闭嘴吧。
陈太忠本不待理他,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任着对方打电话,也不是个事儿,他倒不是怕得罪张区长,而是说,他没理由让老古因为这事陷得太深。
古昕是为了帮他才出头的,而大家既然在官场上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跟张开封撕破了脸皮,也没啥大意思,想他当年在仙界,可不也是得罪的人太多,在被人暗算,导致人界重生一回么?
还是不要同张开封正面对抗算了,陈太忠临时改了主意,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哈,哥们儿这情商,算是又有长进了。
这一刻,他甚至想到了段卫民的话,总感觉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意,“跟同事处好关系”——搁给他理解,这话虽然不利于自己的仕途生涯,但似乎对情商的修炼,却是相当有帮助的。
说穿了,陈太忠明白,这点小事,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政绩,没有政绩的话,他吃撑着了,没事去硬扛一个区长?
“你不用打电话了,”陈太忠直接制止了三儿,一脸的正气凛然,“我相信,张区长是不会支持这样的违法犯罪行为的,而对于你,我只有一句话,隐藏在人民公仆中的败类!”
说着,他的嘴一努,“老李,连这小子一起审,他要再得瑟,直接给他上手铐,出了事情我扛着,这家歌厅这么明目张胆地涉黄,我看啊,十有**,根子就在这小子身上。”
现在,就轮到警察们站队了,是支持陈书记,还是反对陈书记?一个是副科尚未到手的现管,另一个却是正处级的区长,大家该何去何从?
还好,李副所长率先跳了出来,“怎么,你们没听到?陈书记要你们把他扣下,慢慢审理,动手啊!”
有做主的人发话了,众警察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登时就有人掏出手铐,直接把三儿拷了起来,“你的来历很可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警察,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你们折腾吧,我去问问张所长,看他是什么意思。”
张副所长就是张晓幻,古昕在派出所里的对头,两边一直斗得很厉害,搞得大部分干警夹在中间,很难做人,不过显然,说话的这厮是张晓幻的铁杆。
“小王八蛋,你是找死!”陈太忠重重地一拍桌子,情急之下都忘了说套话,连脏话都出来了,他真的被这小警察激怒了,妈逼的,你当我这政法委书记是假的啊?
“你今天敢出这个门儿,回头我就让你家一家人上街要饭去,你信不信?”
//com//
小警察也被这话吓得愣了一愣,随即坚定地摇摇头,“我不信,有本事,你就来吧。我看书*斋”
说到最后,他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不屑的笑容,转身昂首向外走去。
啧,这种级别的也来掺乎,这是你掺乎得起的事儿么?选择立场,也不至于当着我的面来吧?陈太忠摇摇头,脸上泛起了阳光般的笑容,“呵呵,头抬那么高,小心天黑路滑啊……”
话音刚落,那小警察只觉得脚下一拌蒜……
他刚斥责完书记大人,正是情绪彭湃心潮起伏热血沸腾之际,还真没留神这一下,登时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还好,小警察身手还可以,跌倒的时候,做了个缓冲,倒是没受伤,不过,他的脸有点发白,显然,他有点懵了,那个陈书记,怎么能如同算命一般说得这么准?
不光他懵了,在场的人都懵了,只有李副所长的头上,隐隐冒出了汗珠,因为他注意到了,小警察跌倒时,陈书记的手,似乎有意无意地摆动了一下:老古说的真没错,这个陈书记……真的太可怕了吧?
“那家伙的名字,回头告诉我,”陈太忠冲李所长撇撇嘴,那个小警察真的严重地挑衅了他的尊严,怎么可能跌一跤了事?“哼,我倒要看看他信不信。”
这话,李所长倒是没意外,所谓站队,自然要承担站队之后,所在阵营面临的风雨,这种事情很正常,不过,他还是微微为陈太忠的嚣张口气感到意外:这是街道办的政法委书记么?怎么听起来……感觉有点像凤凰市的政法委书记?
“唉……看这事儿闹得,”陈太忠强忍着笑意,转身走了出去,“老李,把那个人,带到你那儿审……”
“走!”上手铐的警察一推三儿,就把人跌跌撞撞地带了出去。我看_书斋
进了李所长的办公室,拽着手铐的警察发问了,“陈书记,这家伙的手铐,用不用打开?”
显然,这位是属于李、古阵营的,陈太忠摇摇头,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呵呵,随便你们吧,老李……”他把头转向李副所长,“听说你手里很有点儿绝活啊,什么‘小鸡上树’‘过河开炮’什么的?先都给他试试嘛……”
“喂!”三儿大喊一声,听到陈太忠的话,他的脸都白了,他是司机,平日里接触得也都是类似的人,对社会上种种丑恶现象知道得相当多,一听那小鸡大炮什么的,就知道不是好路子,终于大声喊叫了起来。
“我是张区长的司机,我看你们哪个敢?”
“我还是杜省长的妹夫呢,”李副所长冷笑一声,随即转头纠正陈太忠的话,“太忠,你这话说得不对,是‘小鸡过河’和‘向我开炮’,呵呵……”
“先给他来小鸡过河!”李副所长向那个小警察发出了命令。
“喂,我说,我说,你们总不能不闻不问,先刑讯逼供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还不行?”三儿的脸色越发地白了。
他真的不想吃眼前亏,而且,他不信一个小小的街道办的政法委书记,真能扛得过区长,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哼……咱们走着瞧!
“知道为什么收拾你么?”陈太忠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轻笑着,“仙客来的蔡德福,是我朋友。”
“我叔叔……是你朋友?”三儿有点傻眼。
“是你表叔!”陈太忠微笑着纠正他,那“表”字咬得格外清晰,“仙客来开张的时候,我在场,你能狠心看着你表叔被人欺负,却能为了什么张区长半夜跑出来领人,你说像你这么绝情的家伙,犯到我手里,我该不该帮你表叔教育教育你呢?”
“原来是为了我表叔?”三儿的脸上,泛起了冷笑,说实话,他一听是为了自己那个不成材的表叔,就直觉地认为,陈太忠不过是基于义愤公报私仇而已,这么一来,他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呵呵,你不怕张区长生气?”
“怕!我怕得要命!我怕老天爷没报应,”陈太忠轻笑一声,走出了李所长的办公室,“老李,这人交给你了,好好收拾收拾他,别让他叫得太大声!”
“嗯,我知道,他一进来就试图袭警……”门关上了,李副所长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走廊中,陈太忠轻出一口气,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我这么帮人管教那个三儿,是对了还是错了?别人的家事,我该管么?
以前吧,是绝情惯了,可现在这么做,算不算是有点——“自作多情”呢?
想来想去,他也没得出个该管还是不该管的结论,算了,大不了以后,哥们儿看见不顺眼的事儿,想管就伸伸手呗,多情嘛,总是要比无情好的吧?
身后的门中,隐隐传来了阵阵嘶吼,陈太忠叹口气,走到派出所楼下找到值班室,“嗯,给我开个房间,会议室也行,我歇一歇,有人找麻烦来的话,叫我!”
折腾到现在,已经夜里十点了,还好,自打那个三儿来了以后,再也没什么无关的人来了,原因嘛,自然是因为派出所的人暂时没收了他们的通讯工具。
非是死仇大敌,一般而言,派出所的警察,是很少没收人家通讯工具的,原因很简单,谁知道这些人背后站着谁呢?今天这么做,那就是撕破脸了。
果然是撕破脸了,陈太忠在小会议室迷糊了一宿,早晨起来一看,其他人还好,那个叫三儿的,真的惨不忍睹了,估计他老婆来了才能认出来——那还得从衣服上认!
不过还好,这一宿没白忙,该出来的口供,已经出来了。
//com//
三儿把该说的都说了,这个歌厅,是张区长的小舅子开的,平日里跟横山分局的两个副局关系不错,所以,自然不需要卖古昕太多的面子。我&看书斋
那一沓照片,没人承认,不过,既然是从沙发的缝儿里找到的,那就难免是其他客人遗漏下的,于是,等古昕上班之后,发出了命令,速速将那个赵茂斌弄来,好了解清楚这照片的背景和参与者。
命令没发出多久,一辆小车停在了派出所门口,下来一个精干的后生,找上了古昕,这时,古昕正在同陈太忠聊天。
“我是清湖区张开封区长的秘书周子若,昨天,张区长的司机是不是来过?”
“啊,幸会幸会,来过,”古昕笑嘻嘻地站起身来,“实在不好意思,昨天我们以为小王是别有用心的人冒充,来败坏张区长名声的呢,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就挽留他待了一晚。”
听到这话,周秘书的脸登时就是一沉,“他没受什么委屈吧?”
陈太忠冷哼一声,刚要发言,古昕已经忙不迭地抢着解释了,他赔着笑脸,“呵呵,开始是有点误会,现在嘛,他正吃早饭呢,是我们派了干警专门出去给他买的。”
买早饭……这话听起来挺人道,事实上,谁都没这份好心,不过,三儿这一晚上罪受大了,身体的热量也损失不小,为了防止因为低血糖之类缘故的把人弄昏迷,买早饭实在是不得已的,警察们对这一套都熟。
周秘书看一眼陈太忠,没说什么,能做了领导秘书的,无一不是挑通眉眼的机灵鬼,他看出了这个年轻人的不满,不过,小周秘书有城府,在探听明白陈太忠身份之前,绝对不会发作——对方听明白了自己的来历,还敢哼哼,按理说,应该不是一般人。
不过,看到三儿的惨样的时候,小周真的有些按捺不住火气了,他上前一抬手,就掀翻了那碗稀饭——清澈见底的那种,怒不可遏地瞪着古所长,“这就是你说的一点小误会?”
“啊,怎么了?”陈太忠在背后发话了,他已经忍了很长时间了,不想再忍下去了,因为他没打算同张开封把仇结大,所以并没用那些阴人的招数,而是把喜怒哀乐全表示在了脸上,“那碗稀饭还一毛钱呢,你问问其他嫌疑人,有这待遇没有?”
周秘书有点吃不准他的身份,转头沉着脸问古昕,“古所长,这位是?”
“我们街道办的政法委书记,陈太忠,”古昕笑嘻嘻地解释,“别看年轻,这可是我领导呢。”
这话,听起来是说陈太忠嘴上无毛或者有些稚嫩,但事实上,他是在警告这位秘书,小子,别看你现在靠了张区长,但我们陈书记年轻,将来谁压住谁,还真说不好呢,你最好悠着点。
可惜的是,小周秘书没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冷哼了一声,脸上泛起了不屑的冷笑,“街道办?呵呵,原来是个街道办的副书记,好大的官儿啊。”
政法委书记,通常是由街道办副书记来兼任的,副主任兼任的也有,不过不多,他有此误会,倒也正常。
“好了,人我带走了,”周秘书的脸色一整,沉着脸对古昕发话了,“古所长,我劝你还是仔细想想,该怎么跟张区长解释清楚这个误会吧。”
“慢着,”古昕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猛然间消失了,脸色变幻之快,看得旁边的陈太忠都咋舌不已,这水准,都快赶上仙人的“千面术”了吧?
“人,你可以带走,不过……咳咳,”他轻咳两声,“周秘书,该办的手续,你还是得办一下吧?”
“手续?”周秘书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还要什么手续?”
“保人的手续啊,”古昕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一份单子,向周秘书晃晃,“这是原始讯问记录,周秘书……他的口供是要存档的。”
“哼,我看看,”周秘书冷笑一声,伸手去抓那单子,却被古昕伸手拦住了。
“这是原始讯问记录,”古昕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丢失或者破损,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警察,果然是狗脸啊,周秘书死死地盯着对方,心中却是已经有了点凉意,毫无疑问,对方是不打算买张区长的面子了。
这倒也不算意外,区长虽大,可不是横山区的,而且,就算张区长调任横山来,人家这现管真要豁出去不买面子,也就不买了,反正人家手里现在有了口供,那就是护身符。
“古所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周秘书冷冷地发问了,这话听起来带点威胁,事实上,他变相地伸出了橄榄枝,“张区长……得罪过你么?”
妈的,总算不关我事儿了,古昕暗暗长出一口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接着他轻轻一笑,把目光转向了陈太忠,“呵呵,张区长怎么会得罪我这种小人物?”
他这意思就很明白了,是这个年轻的陈书记不肯向张区长低头,拜托,这不关我古昕什么事儿啊。
事实上,古昕倒是不怕把事儿扛下来,他早就决定孤注一掷地巴结好这支潜力股了,但陈太忠不答应:那啥,老古,赶紧地给我处理赵茂斌,别一心多用,张开封这儿交给我好了。
周秘书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陈太忠,陈太忠做出个很阳光的笑脸,却是不肯开口。
“我先出去一下,”周秘书点点头,态度竟然温和了起来,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张区长就在外面的车里坐着呢,听说有个街道办的政法委书记不买自己面子,不禁有点愕然,“这家伙叫什么名字?”
“陈太忠!”
//com//
“是他?”张区长登时抽了一口凉气。我看书*斋他是段系的人马,听说过陈太忠的名字,隐隐知道,这家伙跟段市长有点渊源。
按常理,他是不可能记得这种小人物的名字,可是……偏偏地,当时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个笑话,“陈太忠……臣太忠,哈,这家伙要早生五百年出来,凭这名字也能中了进士啊,哈哈……”
下一刻,周秘书硬着头皮再次走进了派出所,笑眯眯地向陈太忠点点头,“呵呵,陈书记,张区长认为,这也许是个误会,这样吧,开封区长就在外面,要不,你俩谈谈?”
“好吧,”陈太忠点点头,他看一看古昕,“老古,你该忙啥忙啥,我也该走了,嗯,街道上还一堆事儿呢。”
他已经顶上对方的王牌了,自然不怕古昕这里再有什么大的压力了,不过,张开封见我,想说点什么呢?和谈么?
确实,张区长是想把这事儿压下来的,他一见到陈太忠坐进车里,就递上了一个笑脸,“哈,陈书记,早听卫华市长说起过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
“段市长?”陈太忠登时就有点傻眼了,我靠,不就是一万块钱么,你用不着逮着谁就跟谁说吧?“呵呵,段市长还能记得我这小人物啊?”
“哈,你装什么装啊?”张开封点点头,也没注意陈太忠脸上的五颜六色,“年轻干部里,你算是他最看重的人之一了,这个……就不用我说了吧?”
“呃,我觉得……”陈太忠沉吟一下,终于决定看门见山地谈谈了,“呵呵,张区长,你还是跟我说一说吧。我看_书斋”
他真的有点奇怪,我收了一万,就成了段市长最看重的年轻干部?不会吧?那我要是收十万呢?会不会当选凤凰市十佳青年?
张开封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敢情,这陈太忠年纪轻轻,城府却深,这么一问,大约是想探探自己在段系里的位置如何,知道多少内幕。
“卫华市长的干女儿杨倩倩,听说是你的同学?”他决定不谈官场上的东西,那东西是个人就知道一些,谈谈市长的家事倒是正理,这种内幕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杨倩倩?呃……段宇轩?”陈太忠似乎有点明白了,那个年轻人,估计……十有**是段市长的儿子或者侄子,可这杨倩倩……什么时候成了市长的干女儿了?
装傻,嗯,该装傻了!他马上做出了一个决定,通过装傻,再挖出点内幕。
不过,可惜的是,他刚才已经把话头露出来了,张开封笑嘻嘻地点点头,“唉,没错啊,宇轩这孩子,倒是挺听话的,可惜他死脑筋啊,非要同他大学的那个女朋友来往,看不上倩倩。”
这事,有几个人知道,段宇轩很想让这些叔叔阿姨什么的,把自己的想法辗转告诉父亲,不过,没人敢跟段市长提这件事,市长的家事,谁愿意掺乎谁掺乎去,别拿我垫背!
张区长这么说,也就是想提醒提醒陈太忠:老弟,我知道的东西,不少了吧?
可惜的是,陈太忠想听的,不是这个,他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终于知道,人家不想再说什么了。
当然,他这段沉默,搁在张开封眼里,大约就是内疚的意思了,误伤了自己人,谁会不内疚?于是爽快地一笑,一拍他的肩头,“哈哈,没事,今天这事儿,就是个误会嘛。”
“对对,对,是误会,”陈太忠魂不守舍地点点头,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笑意,“嗯,既然这样,我跟老古打个招呼,把原始记录毁了算了,不过张区长……”
“想说什么,直说好了,我不介意,”张开封点点头,就算不看段市长的面子,只冲着那些原始记录,他倒是想介意呢,介意得起来么?
“你这个司机啊,人性不好……”陈太忠把仙客来的事儿说了一遍,他旧事重提,是想解释一下,自己此举不是冲着区长大人来的,不是有意冒犯,也算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的意思,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尺。
另一点,他是真想把那个三儿搞得彻底不能翻身,至于说穷追猛打的理由,陈某人做事还需要理由么?看着那人不爽,就这么简单。
张开封听了,却是沉默不语,毫无疑问,小陈这个理由,是绝对站得住脚也可以理解的,可是,该怎么处置小王呢?
说句良心话,他有点为难,一般而言,司机和秘书,都算得上是领导心腹,谁会希望自己的心腹是薄情冷酷之人?
可是,小王司机知道他的**太多,仓促之间把人开了,激得那厮绝望起来,弄个破罐子破摔,到处嚷嚷起来,却也容易搞得他自己被动。
依小陈书记的说法,小王真是这么势利和冷酷的人的话,这种事,丫估计还真做得出来,想到这里,张区长确实有点头疼。
可他这个沉默,看到陈太忠眼里,味道就变了: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哥们儿我堂堂的一罗天上仙,至于为这样的小人撒谎么?丫配么?
还是说你觉得,这个三儿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丫的冷酷和薄情,是跟你学的?
有了这个猜测,他自然就不爽起来了,说话的分寸也不注意了,“对了张区长,你这小舅子的歌厅,平日里该打点的也打点一下,分局的警察是警察,派出所的就是后娘养的?”
“唔唔,”张区长点点头,这些小事他根本不在意的,他看一下手上的手表,“太忠,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咱哥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呵呵……”
于是,第二个段卫华出现了,张区长根本不知道,他降贵纡尊地同一个小小的街道办副主任打交道,却博了不少恶感回来。
//com//
当天下午,古昕的电话打到了陈太忠那里,赵茂斌已经传来了,经过突击审讯,赵茂斌已经承认,他是那一沓照片的男主角之一。
“不过,还有个坏消息,”古昕苦笑一声,声音变得沉重了起来“你知道,跟他一起拍照片的另一个男人是谁么?高进忠的儿子高涛!你说……”
“照样传唤,”一听到高进忠这个名字,陈太忠的火腾地就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人事局局长么?哥们儿我考上公务员了,你丫那里反倒是不进人了,似此奇耻大辱,怎么可能不让他耿耿于怀?
他已经知道,人事局其实没有审核干部的权力,那都是归组织部负责的,他去了那里,也未必能接触了多少人,不过,这事儿一码归一码,仇人,就是仇人。
妈的,风水轮流转,我还没想到找你麻烦呢,你倒找上门来了?陈太忠冷笑一声,“老古,别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两个人,一个也别放跑了!”
怪不得赵茂斌肯拿自己的女朋友出来招待呢,敢情这两位是世交来着,朋友尚且能有通财之谊,世交,那自然能共享得更多。
“可是,人事局跟电业局不一样啊,”古昕壮着胆子解释,“太忠,电业局算企业了,可人事局是市直机关啊……”
“好了,你不用说了,把那个高涛弄回来之后,就给我打电话,”陈太忠冷哼一声,“我到你那里坐镇,看看还有什么牛鬼蛇神来找碴!”
古昕倒不是真的不敢惹人事局,事实上,跟陈太忠接触没几天,他已经把凤凰市的中层干部惹了不少了,老话说得好,虱子多了,也就不咬人了!
他最怕的,是陈太忠万一碍于某些情面或者一时兴起,撒手不管了,那他可就哭皇天都没泪了,红山区委书记、清湖区长、市电业局局长,嗯,眼下又要加上一个人事局局长,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能扛得住的?
听到陈书记如此说,他登时大为宽心,“呵呵,太忠书记,你也别这么着急,一点小事我老古还是扛得住的,这么着吧,万一那个高进忠来领人,我再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哈,那倒是不用,”陈太忠开心地大笑一声,要是古昕不这么说,他还想着,或许不需要马上去,现在,一想到可能正面给高进忠下不来台,他的心口登时就像烧了把火一样,再也无法控制那份焦躁了。我看书_斋
“老古,既然跟着我混,我肯定要罩着你,只要你别跟我玩儿什么幺蛾子,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了,明白不?”
在他看来,这就是将古所长收为小弟的宣言!
“明白,呵呵,我当然知道了,咱俩是兄弟嘛,”古所长倒是没想着人家是要收编自己,还一个劲儿地套兄弟呢,不过,就算他知道了,怕是也不会反感,“等一传到高涛,我就给你打电话,歌厅开始装潢了,我得盯得紧点儿!”
可惜的是,高涛是传不到了,因为有人证明,他已经离开了天南省,去澳大利亚留学去了,而淫luan聚会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罪名,总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去跨国拿人。
不过,仅仅是来自赵家的压力也威力不小,就在赵茂斌被传唤进来的半天内,无数电话打了进来,而横山供电分局的副局长更是亲自跑到了派出所,打问缘由。
还好,古昕这次是豁出去要表现给陈太忠看了,顶住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力排众议,以“组织淫luan聚会”为名,做出了刑事拘留的决定并且上报横山分局提请报捕。
报捕,性质就要严重很多了,区检察院一旦决定批捕,赵茂斌就不仅仅是住看守所的问题了,甚至连横山分局的主管领导,都觉得古昕有点小题大做。
毕竟是堂堂的电业局局长家公子,在重重压力下,赵茂斌并没有被批捕,在很多人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这姓赵的小子错得最离谱的地方,不过就是级别不够还想玩这个,看看,被人抓了小辫子了吧?
刑事拘留十五天!这是结果,只有古昕才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太忠啊,报捕那是吓唬人呢,无非就是逼着分局做出刑事拘留的决定而已,派出所可是没有刑事拘留的权力。”
真不过瘾!陈太忠有点无语,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倒想开了,官场上,从来讲究的就是杀人不见血,既然那厮的政治前途已经终结了,那么可以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要说解气,当然是暴打赵茂斌一顿才解气,可还是那句话,战斗的方式,决定了失败者的死亡方式。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妥协吧?挂了古昕的电话,陈太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政治这东西,我还真不会玩儿啊。
下次要搞人,就直接搞死!他暗暗地下了决心,这次没把赵茂斌送进大狱,还是因为准备得不够充分,虽然,狗脸彪的动员能力和拍摄手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下次……马上就到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赵茂斌的事儿刚告一段落,区委书记吴言打了电话过来,要陈副主任去区委一行,接了电话的潘珂旻主任,通知陈太忠的时候,眼神非常奇怪,“太忠,吴书记要你去趟她的办公室,就是现在!”
现在?陈太忠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总算明白潘主任眼中的表情了,那是一种暧昧,“不是吧?都要下班了哎,真是……”
//com//
再见吴言的时候,吴书记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丝憔悴,陈太忠有点愕然,不会吧?人说女人一过三十老得快,也不能快成这个样子吧?
“太忠来了?”吴言一见到他,马上就露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站起身掠了一下头发,“呵呵,坐,我给你倒点水。”
“我不渴,”陈太忠直接拒绝了她,他可不知道,仅仅吴言这个笑脸和主动倒水的举动,一旦传出去,就要羡煞所有凤凰市未婚的男性年轻干部了,或者,还得加上不少已婚的……
“吴书记你找我,是为了邝舒城的事儿吧?”
“是的,”吴言没听他的,拿起个杯子向他示意,“喜欢喝茶么?嗯,大红袍、碧螺春、龙井,还是花茶毛峰?”
“毛峰不是绿茶么?”陈太忠的思路,终于被暂时引开了。
“毛峰有两种,花茶和绿茶,”吴言拿起个精致茶叶桶,“好了,就是毛峰吧。”
比耐心么?陈太忠心里冷笑,呵呵,那就比好了,我就不信,沉默一阵会死人,当年我修炼的时候,沉默的时间,计数单位都是十年、百年的呢。
堂堂的美女书记,慢慢地洗茶泼茶,而小小的街道办副主任,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情景,当真有点诡异,还好,已经下班了。
看着陈太忠不紧不慢地在那里啜茶水,吴言等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这次约你来,是组织的决定,而不是我个人的意思。我看*书^斋”
你的意思,跟组织的决定有冲突?陈太忠马上就听出了话外的意思,不过,人做事总有点惯性,他习惯了不开口,一时倒也没什么发言的兴趣。
“邝舒城主动辞去党内外一切职务,”吴言直勾勾地看着他,“退出所有已得非法收入,永远不再踏进天南省政界,你觉得,这怎么样?”
这关我毛事?陈太忠有点恼火,你们怎么处理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又没有什么个人恩怨,你倒是说说,这个政绩,该怎么折算吧,我对别人没兴趣,我关心的是自己的仕途!
见他良久无语,吴言轻叹一声,眼角隐隐有鱼尾纹显现,“唉,这个决定,是尧东书记和段市长协商以后做出的,不关我什么事儿。”
我管他是谁做出的呢,问题是这政绩算谁的?又该怎么算?陈太忠冷哼一声,“他俩没说别的什么吗?”
这话说完,他才发现了老大的一个问题,敢情,吴书记,算是章系的人马?
很多事情,其实是非常微妙的,他之所以能有这么个发现,全是因为吴言的称呼,已经把这种远近表露得一览无遗了。
“尧东书记”——在正式的场合下,这样只叫名字的称呼方式,就表明了跟章书记关系很密切,就算有人想通过这个来表示跟章书记的渊源,一旦被人识破,也难逃贻笑大方的下场。
当然,也有那些投机份子,明明跟别人八杆子打不着,嘴里也要“尧东书记卫华市长”地叫,似乎不如此,就表现不出对领导的敬仰或者坚定的立场,似此种种,不一而足,这里也就不赘述了。
至于说“段市长”,就是很正式的称呼了,任何人都可以这么叫,只是,跟“尧东书记”这样的称呼一比,孰近孰远,不言而喻!
吴言却是误会了他这个问题,以为他心有不甘,于是苦笑一声出言解释,“没办法,这是丑闻,真正的丑闻,一旦暴露,对凤凰市现有的安定团结的局面,会产生极大的冲击,也会让市委市政府陷入极端的被动。”
“最关键的,它涉及到了邝天林,而仅仅靠几张照片和一个账本,却是整不垮邝天林的,邝舒城自己完全就扛得下来,所以……我们不能公开这件事,为大局考虑,只能低调处理……”
听到这里,陈太忠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政绩,怕是不用指望了,不能公开——那他凭什么进步?这么年轻的副主任,已经有人歪嘴了,没点真东西,短期内再上位那是做梦!
他真的有点出离愤怒了,轻笑一声发话了,“所以,你们就打算妥协,打算交换,打算心安理得地视而不见,冠冕堂皇地藏污纳垢?”
义正词严!罗上天仙的庄严宝相,再加上占据道德高度之后的那种大义凛然,在吴言眼中,面前这个少年眼神中对丑恶的厌恶,让她心头猛然泛起一阵心悸。
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热血的啊!
少年的笑容虽然很灿烂,只是,这灿烂的笑容配上他说的话,就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讽刺味道,可吴言看到的,却是隐藏在笑容背后的深深的……无奈?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考虑问题,确实是感性了点,其实对陈太忠而言,他只是有点遗憾而已。
“说实话,我是不赞成这么处理邝舒城的,”吴言直勾勾地看着他,一时间,她居然对这个灿烂的笑容有点同情,她轻叹一声,“唉,不过,政治……总是这样的,小陈,你还年轻,以后你就会知道,学会妥协……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这件事,就这么完了?”陈太忠再次暗示,拜托,吴书记,我是揭开这片黑幕的第一只手啊……
就没点什么奖励么?
“还能怎么样?连双规都做不到,只能让他请辞,”吴言也苦笑一声,她哪里知道对方正在讨要功劳,她还以为,这个陈书记年轻好胜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呢,“小陈,别再纠缠这件事了,你还年轻,前程远大得很。”
前程,你可算说到地方了!陈太忠轻笑一声,出言试探,“呵呵,我已经得罪了邝天林,还说什么前程,怕是人家现在,一定要除我而后快吧?”
//com//
陈太忠的笑容,灿烂依旧,可惜,看到吴言眼里,那却又成了一种深深的忧虑。我看_书斋
这个年轻人不错,满能沉得住气的,她点点头,还他一个笑容,“这个你放心好了,这次能放过邝舒城,邝天林已经占大便宜了……而且,在凤凰市,尧东书记和段市长都是知情人,谁想动你,也得他俩点头才成啊。”
她这话有点言不由衷,说实话,陈太忠这次,真的算是捅了马蜂窝,出身名门、三十二岁的区委书记,很有可能在四十岁之前就晋升正厅级,被人活生生拉下马来,这个仇可是结得大了!
不过,吴言的安慰,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只要你不进省城或者省级的政坛,邝天林是没太多机会算计你的,而且,他的年龄也快到了,阿庆嫂说得好,‘人一走茶就凉’,到时候你还怕什么?”
说到人走茶凉这个典故的时候,吴言的嘴角,甚至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跟这个正义感明显过剩的家伙聊天,让她的心情放松不少,这不,都有心谈谈样板戏了?
算计我?他算个毛啊?陈太忠还真没把邝天林放在心上,说重点啊,吴书记,虽然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但是……你也得说重点啊,“谢谢吴书记的关心,我倒也没想着能马上进入省城的政坛,那不现实,只要在凤凰市,没人阻挡我进步,那我就念佛了。”
这还是试探!在他眼里,佛祖的修为……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念什么的念?
“你放心好了,大话我不敢说,你现在是横山区的人,谁想动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吴言的反应,不是一般的迟钝。CCNET
不过还好,有意无意间,她终于泄露出了陈太忠想要得到的东西,“对了小陈,过一阵,有几个市委党校进修的名额,组织上已经决定了,算你一个。”
还好,总算没白忙,陈太忠轻嘘一口气,他已经进入官场半年多了,自是知道,市委党校的进修名额,对他这个副科尚未落实到位的干部来说,太奢侈了,实在是太奢侈了。
多少副科和正科级干部排着队等着进修呢!不过,进修名额通常是组织推荐,采用民主集中制原则,朝里没人,能等死你!
而且,党校进修,很多时候都是风向标,其间微妙,实在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打个比方说吧,如果被培训的是某个热门岗位上的候补人选,那么,这个进修,大约就是组织上对此人比较看好,当然,也仅仅是比较看好,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再打个反方向的例子,那就是,若是某人身居要职,而市井间或者朝堂上传来了一些不太妙的消息的时候,如果此时被组织安排去党校进修,那很有可能,就预示着此人前途不妙,安排其进修,用意无非是“调虎离山”,等此人进修完毕,就会愕然发现,等待自己的是一纸传票或者双规通知。
当然,这也仅仅是一种可能,实现“绝地翻盘”的逆天人物也是数不胜数,不能凭着经验就确定此人的政治生命已经完结,老话说得好:经验主义害死人。
不过,说它是风向标,那是绝对一点也没错的,有心人,总是能从中揣摩出一些什么,而官场上从不缺乏有心人。
陈太忠的副科指标还没下来,这时就有资格去市委党校进修,其中的意思还用问么?是个人就会明白:此人要大红了,最起码也是,仆街跟此人无关!
“党校进修?那谢谢吴书记了,”陈太忠也知道个好歹,虽然没有直接擢升,可总算混了一个党校进修的指标,倒也该知足了,“以后,我还会不折不挠地同那些丑恶现象做斗争的。”
继续斗争?吴言听得有点……呃,反正总是怪怪的,你一出手就把邝舒城拉下马了,继续斗争的话,那得是什么样级别的人了?
“这两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不要跟别人说,”吴言叮嘱了两句,这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是一愣,因为她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关心下属的人,尤其是对那些年轻男性下属,平时根本不假辞色的。
不过,尧东书记说了,这个人是值得关注的,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又卖了一个人情出去,“这个党校的名额,可是我好不容易帮你争取到的呢。”
“那谢谢吴书记了。”
“好了,”吴言抬手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别人早就下班了,今天这事儿,就到这里为止吧。”
“要不,一起出去吃点饭?”陈太忠最近同派出所和其他部门交道打得多点,一到饭点儿就想着**,顺理成章地出口相约了。
只是,这话出口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吴言,还是个未婚的女性,于是忙不迭地亡羊补牢,“不过,我估计……吴书记你会很忙吧?要不改天好了。”
听到他贸然的邀请,吴言还真的有点意外,心中也微微地有点不高兴,可是听到后面那个可以称之为拙劣的撇清,差点笑出声来。
“嗯,正好今天我不忙,”吴言强忍着笑意,对他点点头,事实上,她对陈太忠的印象不错,而且,刚才陈太忠指责自己“藏污纳垢”的时候,也是义正严词的样子,很有点年轻人敢打敢冲的味道。
再说了,小陈比我小十岁呢,他不至于吧?吴言想到这里,都有赧然了,我这是乱想什么啊?“去哪里吃?”
“呃……”陈太忠有点傻眼,你还真不客气啊?半天他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嗯,我们那里新开一家‘仙客来’,倒是还不错。”
“那就走吧,我开车,你给我指路啊,”吴言大大方方地站起身收拾东西,陈太忠心里却是乱七八糟的,靠,哥们儿这是唱的那一出啊?
//com//
今天周末,仙客来的生意好得出奇,吴言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停车的位子,点点头,“新开的饭店就这么热闹,看来味道不会很差吧?”
“蔡总,有包间没有?”看到蔡德福,陈太忠一把拉了过来,说实话,他并不想请吴言进包间,孤男寡女的,算怎么档子事啊?不过,人家吴书记身份在那里摆着,若是在大厅招待,似乎就有点怠慢了,“我跟领导来吃饭。我^看书斋”
蔡德福看着长身玉立的吴言,本来愣了一下,听到“领导”二字,忙不迭点点头,堆上一副笑脸,“呵呵,别人来就没有了,你来,那还能说什么?取消一个小包间的预定就完了呗。”
“不用了吧?”吴言发话了,脸上倒是波澜不惊,看不出是客套还是真心,“在大厅吃饭也不错嘛,何必去取消别人的预定?”
“预定是有时间的,他们到点不来,不能怪咱们啊,”蔡德福赔着笑脸解释,“呵呵,平时的话,多等等也无所谓,现在太忠要包间,取消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黄山厅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了,”有服务员早查出了单子,报了过来,“他们定的是六点半,现在超时二十分钟了,也没个电话打来。”
黄山厅并不大,就是个四人小包间,可正因为小,陈太忠坐下之后,说不出的别扭,就算吴言坐到了他的对面,可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近了点,看起来,还真的有点暧昧。
可眼下,说啥也晚了,若是现在站起来,再换到外面大厅,那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心里有鬼么?反倒是显得欲盖弥彰了。
吴言皱皱眉头,说实话,她也有点后悔答应来这个包间了,刚才要是坚持一下,坐在外面就好了,不过再说句实话,自打荣升区委书记之后,她真的很少在大厅之类的场合用餐。
或者,本就不应该答应这个饭局的?她摇摇头,努力甩开这个念头,抬头看看陈太忠,“呵呵,小陈,你点菜吧,这里我不熟。”
陈太忠刚要答话,门口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了一些不满,“我说,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没有?我们只迟到这么一小会儿,你就把包间包出去了?”
来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真是过分……这里的朋友,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里我们早就订……呃……是吴书记?”
吴言面朝房门坐着,这里是所谓的上首席,所以,来人一抬眼,就认出了区委书记大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到了这步,陈太忠也听出了来人是谁,于是站起身子转过头来,“呵呵,潘主任啊,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张书记也来了?”
来的人,可不就是开发区街道办的大主任潘珂旻?他身边站的,正是街道办的党委书记张新华。
潘珂旻一认出吴言,心里就是猛地一哆嗦,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角的烟卷跌落在地,脸上的那份若有若无的傲气也不翼而飞。
他自然知道,这个美貌的女书记至今单身,而且,还有一些不靠谱的风言风语,在下层官场很有市场:这下惨了,居然撞到了吴书记单独跟男人吃饭,我操,这个老张,什么玩意儿嘛,说事就说事吧,非要定个黄山厅,这可是……热闹大了!
张新华也在第一时间就傻眼了,他太明白吴言书记的做事风格了,对待同志,那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地无情——当然,这里说的是不对眼的同志。
撞破了吴书记的私情……我靠,完了完了,惨了惨了!
直到陈太忠站起身来招呼,两位领导惊讶地发现,“呃……小陈(太忠)?”
“二位,二位,”蔡德福一溜小跑过来,脸上都开始冒汗了,他使劲儿地赔着笑脸,“真不好意思,那啥,我给你俩换个大包,大包间,行不行?这两位是我朋友……二位包涵了。”
“没事没事,蔡总你忙去吧,”陈太忠本来就后悔带了吴言来单独吃饭呢,这气氛搞得实在有点不尴不尬,正好来了俩要多晃眼有多晃眼的灯泡,反倒是方便了,“这两位也是我领导,大家都是熟人。”
蔡德福眼光一扫就看明白了,后来的两位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先前跟太忠来的那美艳女人虽然坐在那里面色平静,但同两张诚惶诚恐的面孔一比,那就只有四个字来形容了——居高临下!
他想讨个好说两句话的,不过,现场的气氛,实在是有点尴尬,想了半天,他终于一句话不说,头一低离开了,顺便还不忘记招呼服务员一声,“你先出去,等客人叫你你再进来。”
“没事,你留着吧,”陈太忠毫不犹豫地拦住了服务员,转头看向吴言,“吴书记,要不……凑一桌算了?”
他真的不想同吴言单独吃饭了。
吴言不苟言笑地点点头,“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吃点吧,相请不如偶遇。”
她的话说得很客气,不过看她说话时的表情,却好像这包间原本是她定下一样,眼下只是给两人个面子而已。
得了面子的那两位交换个眼神,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个问题:这个小陈,跟吴书记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疑惑归疑惑,可这两位又怎么有胆子把疑惑表现出来?正处和正科之间的差距,足以用鸿沟俩字来形容,更别说吴书记是两人的直属上司了!
“两位领导,”还是陈太忠打破的沉寂,“你们怎么会这么晚才来吃饭?咱们街道办,离这里不远啊。”
“还不是因为分房子的事儿?”潘珂旻苦恼地叹口气,“够线的,他还想住大点的,不够线的,死缠烂打地想让组织照顾,哼……平常办公就没见过他们这么积极!”
//com//
“啊,都开始分房子了?”陈太忠有点傻眼,“怎么我就一直没听说呢?”
“是啊,文儿都没下呢,他们倒都知道了,”张新华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瞟了吴言一眼,那啥,吴书记,不是我们瞒着陈太忠,实在是有些人……能量过于大啊。我看^书^斋
“奇怪了,上午评分草案才出来,还没下发呢,”吴言看一眼陈太忠,“不过小陈啊,这房子,你是不用指望了,条件不够。”
“不够就不够吧,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说实话,他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很重,大不了去买商品房而已,不过,些许的怨怼,那也是难免的,“不过说句实话,我觉得有些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再次被推开,两个女人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前头那位正是任娇,“呵呵,太忠,才一进门就听舅舅说你来了,这些都是你的朋友么?”
“不是,都是我的同事,”陈太忠皱皱眉头,事实上,他并不想让三位领导知道自己跟这家酒楼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尤其是对吴言吴书记,还没熟络到什么话都可以说的份儿上。
“我们谈工作呢,你先忙着,有空了我去敬酒。”
“陈太忠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任娇身后,飘出一个身材奇好的女郎,只是她一露脸,张书记和潘主任的脸色就是一变,忙不迭低头:姑娘,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随便出来吓唬人就不对了啊!
“我老婆听说你在,高兴地跑来看看,你就这么说话?”蒙晓艳气呼呼地质问他,“好像你是多大的官儿似的,不过就是一个街道办的嘛!”
你老婆?满座皆惊!
“你怎么说话呢?”陈太忠可不喜欢被人这么呛,什么叫“不过就是个街道办的”?他皱起了眉头,“我认识任老师的时候,还是学生呢,跟街道办又有什么关系了?”
“好了,好了,晓艳,我就是来打个招呼嘛,”任娇眼见在座的是四人,并没有小服务员嘴里所说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暧昧,登时就放下了“捉奸”的心思,随手拉拉蒙晓艳,“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她可是知道,陈太忠的脾气是相当古怪的,对人好起来,那就不用说了,一旦恼怒,绝对是翻脸无情。
自打看到蒙晓艳,吴言的眼神就非常奇怪,先是一惊,随即就陷入了沉思中,等到二人离开,她淡淡地发问了,“小陈,刚才后进来的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姓蒙?”
“蒙?哦对,她就是姓蒙,”陈太忠愕然点头,看着吴言,“吴书记,你认识她?”
“只是听说过,蒙家有这么一个可怜的丫头,”吴言淡淡地点点头,“小时候她是很漂亮的呢,可惜了……”
蒙家?在座的三位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张新华开口了,“吴书记,你说的蒙家,是不是蒙艺书记家?”
蒙艺,天南省省委书记!
“嗯,蒙艺应该算是她的叔叔,”吴言点点头,又轻轻地叹口气,看向陈太忠的眼神,就有点怪异了,“呵呵,我真没想到,你还跟她认识呢,看来,我也是白帮你担心几天了……”
她说的几天担心,自是指邝舒城的事,若是大家知道陈太忠身后藏着省委书记,还怕什么邝天林?
可是这话,听起来总是有点歧义的,年轻美貌又未婚的女书记,为一个年轻的男人担心……潘主任和张书记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出了对方心里的震惊!
吴言似乎也发现了言语中的漏洞,话才说完,就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轻啜了起来,圆润的玉手,有意无意地挡住大半个脸。
可惜的是,陈太忠坐在她的对面,她一左一右的张书记和潘主任,用眼角的余光也能发现:吴书记,似乎有点……赧然?
“不是吧?”陈太忠有点奇怪,蒙晓艳显然有这么显赫的叔叔,还需要考试作弊么?而且,丫似乎还害着什么单相思?“蒙书记的侄女儿?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
“咳咳,”放下茶杯,吴言清清嗓子,喝口水的工夫,她的目光已经重新变得清冷而睿智,“小陈,是不是该点菜了?”
今天她是来吃饭的,而显然,这顿饭的插曲,实在太多了点。
不过,这顿饭也让她收获了一些惊奇,那就是,陈太忠这家伙越来越让她看不透了,他怎么跟这么多天字级的人物有接触?这似乎,不能简单地用“运气”两字来解释吧?
张潘二位则是早就被陈太忠今天接连不断的意外震晕了,先是同区里一把手独自躲进包间,再又敢跟省里一把手的侄女儿对骂,这个小陈,到底还有什么底牌没露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眼下在吴书记面前捧捧陈太忠,绝对是件凑趣儿的事,借着陈太忠点菜的功夫,张新华发言了,“吴书记,那个分房的计分方法,我觉得有点遗漏啊,像太忠这么优秀的青年干部,是不是该考虑从某些方面适当地照顾一下呢?他家我去过,很简陋啊……”
“那是那是,”潘主任也连连点头,“区里的田承萍,关系还在我们街道办呢,她爱人都百万富翁了,房子起码有四套,现在还占我们街道办的指标!”
吴言眉毛皱皱,刚要发言,陈太忠的电话响了,“什么?回来了?嗯,好了,等我回头给你打电话。”
“别啊,”十七在电话那头,嘎嘎地淫笑着,“太忠,我可是带了不少好货呢,不想来见识见识?”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七办的货,怎么说呢?陈太忠无法接受,是的,完全
他只带来两个小姐,虽然模样身板倒都还可以,不过看在陈太忠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小姐少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歌城还没开张呢,最要命的是,他还带了俩三十出头的中年女人来。
俩女人是姐妹,相貌还不错,不过不管怎么说,岁月不饶人,曾经的艳丽容颜终成明日黄花,眼下只堪堪算得上徐娘半老就是了。
这俩来可不是做小姐的,她们是十七拉来的合作伙伴,因为,做姐姐的刘盼男,是通玉县县妇联的副主任科员。
通玉县是天南省著名的“老少边穷”地区,那里是喀斯特地形的山区,土地贫瘠还存不住水,交通也不便利,年年靠吃国家财政度日。
可这世界上的事,就这么邪行,通玉县什么都不产,就产美女,也许是因为基因的缘故,这里的女人大多皮肤细腻身材窈窕,樱桃嘴杏核眼,肤白似雪玉手胜葱,历史上皇帝选妃,通玉县从来都是不可或缺的地区。
所以,丁十七“办货”的首要目标,就选择在了这里,无巧不巧地,他遇到了刘盼男。
刘盼男曾是通玉县某领导的体己人儿,后来那领导虽然出了问题被弄了下来,但他在位时把她弄到了妇联,还将其擢升为副科级。
这种情况在县和乡里地妇联或者计生委实在是多得很。甚至可以说,这原本就是惯例。
那些有点良心又有点能量的人,享用了情人的肉体之后,将其调进妇联,自此端上财政的饭碗,安排了归宿,倒也算得上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儿。
刘盼男是那种胸大无脑或者说美貌和智慧成反比的主儿,倒是她妹妹刘望男。因为当过文艺兵,颇接触过一些领导,见识过一些世面,听说十七要找些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进凤凰市打工,还是包吃包住的那种,很快就猜到了十七地来意。
姐妹俩都是大手大脚花过钱,而眼下又穷怕了的主儿,听得有这样的买卖,难免就有些心动,这年头的人。笑贫不笑娼,通玉县出美女,虽说经济落后,但论起开放程度来,却一点也不输凤凰市之类的大城市。
尤其关键的是:刘盼男现在就在妇联工作,成天四下乱跑到处嚼舌头根子,对县里各个乡镇妇女的情况都比较熟悉。正好是掌握了十七想要得到的资源。
绝绝对对的是一拍即合!
不过。做妹妹对十七的背景还有点怀疑,毕竟这年头只要是两个膀子架个脑袋地,就敢胡说八道,所以,她们要来凤凰市“考察”一番,以决定合作与否。
陈太忠被十七长远的战略眼光深深地折服了,他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我说十七。你的意思是。要我跟她们见见面。要她俩相信,你的娱乐业。身后有政府背景在撑腰?”
“是啊,那个刘盼男,对通玉县真的很熟,很有利用价值,”十七点点头,“虽然太忠书记你看起来年轻了点,不过官场上,越年轻的人越具有发展潜力嘛,我觉得很合适。”
“而且,不瞒你说,太忠,你很有点领导派头,不是那种老奸巨猾,而是初生趴不怕虎地那种气势,嗯,可以说是‘王者之气’吧,”他地马屁拍得有点赤裸。
那是,我的气质,那些俗人能比得上么?陈太忠点点头,生生地受用了这句奉承,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开心,因为他发现,眼前这厮,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自己的心理承受底线。
“我说十七,你觉得我长得像拉皮条的?还是觉得……政府工作人员做鸡头传出去好听?”
“切,现在不正是大力发展经济的年代么?这么做的人多了,你才是个副科,怕什么?”十七颇不以为然,一边说着,他一边四下看看,放低了声音,虽然眼下,四周连个人毛都没有。
“告诉你,喜欢这一口儿的官员多了去了,不瞒你说,太忠,歌厅要真能把小姐档次搞上去,将来这里啊,没准都能成了你交际的场所呢,想升官,那可不能光靠后台,你得学会讨好领导……好,就算你不需要讨好人,可你总得拉拢人心不是?”
拉拢人心?这话
爱听,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个,也因此吃了大亏很郁闷地发现,自己或许会成为第一个做过鸡头地罗天上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嗯,那个妹妹叫什么?刘望男是吧?你是不是打算让她做大堂?”他决定换个话题,“这姐妹俩地名字,怎么都这样啊?盼男、望男……真够难听地。”
“小地方的人都那样,想要儿子呗,”十七一本正经地解释,“不过那个妹妹,我可不想让她做大堂,她擅长地东西……”
他再次四下看看,脸上泛起一丝微笑,不过这微械在过于猥琐了,“……是内媚,知道什么是内媚不?”
“内媚?”陈太忠瞥他一眼,冷笑一声,你也有资格跟我谈内媚?
他童身了七百多年,可要说起内媚来,这世界上还真没几个比他懂得多的,仙界里狐狸精成仙的虽不多,也有那么百八十个,其中更有现今世界上早绝种的玄天九尾狐,真比起来,凡人的内媚哪里能与其相提并论?
因为种种原因,陈太忠没有亲身的体验,但是单论见识的话,放眼当今天下,谁又配与他谈内媚?那纯粹是境界上的差距,后天想补都补不来的!
“这个女人的内媚之术,很厉害么?未必见得吧?”
“真的很厉害,”十七点点头,一脸郑重之色,他估摸着自己的老大,未必知道内媚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准丫还是处男呢,“我打算请她做调教师,嗯,能调教出相当水平小姐的话,咱们歌厅想不红都很难啊。”
“调教师?”陈太忠很是愕然了一阵,以他的见识,还真没听说过类似的职务,不过十七解释得够透彻,他也就懒得多问了。
这是歌厅运营上的事儿,他不想管,也没兴趣管,只是,他最终答铀十七,同那姐妹俩见上一面,可惜的是,刘盼男只在凤凰市呆了三天,就先回去了,只留下妹妹在这里负责沟通。
“你就是刘望男?”陈太忠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半天,死活找不出同那些狐狸修成的女仙在容貌上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刘望男保养得很不错,三十二三的人了,看上去就是二十七八的模样,肤色白皙肌肤丰润,一张不施粉黛的脸有如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偏偏又不失明艳,那是一张符合古希腊美学观念的面孔。
刘望男微微一笑,声音有若银铃般清脆悦耳,目光在陈太忠全身游离着,只是在扫过他那双皮鞋的时候,才略微地唾了一下,显然,她是个很识货的人,陈太忠的皮鞋是花两千多买的,样子却极普通、非常低调,政府干部嘛。
“呵呵,您就是陈书记了?很年轻啊,以后还请多照顾了。”
陈太忠没理她这一套,说实话,这样档次的女人,还放不到他眼里,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听十七说你会内媚?会哪些呢?”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甚至没把对方当作一个女人来看待,没有私心,当然就不存在顾忌,他只是想单纯地讨论一些技术问题,没错,仅仅是技术问题。
刘望男听得,心中却是微微一愣,急色的主儿她见得多了,但像眼前这么急的,却是少见,当着外人就敢谈内媚?想到这里,她转头看看十七。
十七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他很清楚陈书记的强势,眼下这话虽然看似唐突,却是书记大人的一贯作风。
看到他的反应,刘望男也很快地想通了这一点,没错,这才是真正的强势,根本不需要通过借助证件或者摆弄身份、后台之类的道具,就能体现出来的强势,人家根本无须顾忌自己和十七的感受。
有谁听说过狮子为绵羊考虑的?没有,根本没有!
想明白这点,这个年轻人在刘望男心中的份量,登时就增加了不少,她的脸微微一红,低下了头,“陈书记你……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向你演示一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
这不是真正的扭捏,是技巧,毫无疑问,在这一点上,刘望男的分寸掌握得还是比较好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十七在一边,马上就有些愤愤不平了,那个姐姐的滋味,他已经品尝过多次了,实在是令他神魂颠倒回味无穷的,可做姐姐的说了,她这点小伎俩,全是妹妹教授的,她比她强百倍都不止!
这话说得十七食指大动,可惜的是,刘望男对他从来不假辞色,就算他刻意地制造出某些氛围,但她也能不着痕迹地化解,对于男人的心理,这女人掌握得实在太透彻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没想到陈书记随便一句话,人家就要自荐枕席,这世道,还是……做官好啊!
“演示?”陈太忠下意识地反问一句,不过下一刻,他就从对方羞涩而又火辣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其中的意思,禁不住眉头皱皱,这女人挺厉害啊,只这么做做表情,我的心里,都有点不克自持啊!
不过,想想十七八成已经受用过这个女人了,他的心里登时就涌上一种类似于恶心的情绪:我靠,别人刚脱的鞋让我穿?这不是欺负人么?
“不用演示,我只是想问问你对轻啮、吮吸、震动、挤压、堆叠、律动有什么造诣,像阳关三叠、层峦叠翠、锦鲤含波、兔唇轻拨、狐尾灼心之类一百零八大套〓百五十六小套地,你都会吧?”说起名词儿,陈太忠是绝对不含糊的。
毕竟,就算是在仙界,能同狐狸精修成的女仙双修的仙人,也不是很多,于是,种种名词反倒是越发地流传了开来。孤陋寡闻如陈太忠者,也能略懂一二。
“一百零八……呃,二百五十六?”刘望男登时就傻眼了,在做文艺兵时,她有几个要好的姐妹,通过侍奉首长,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其中又有些战友,确实也是天赋异禀,让她的眼界开阔了不少。
可就算是这样。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两位数的技巧或者说天赋,听到三位数地套数,还分了大小,她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禁不住回头望望十七:你听说过么?
啧,没劲儿。陈太忠看着面前两位傻乎乎的表情。一种见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轻笑一声,他转头走了。
没太多的理由呆下去了,他还有一堆事儿呢,说句实话,他今天来,不过是为十七充充门面就是了。顺便。再教训一下什么调教师。天底下能人多了,你别瞎得瑟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刘望男久久回不过神来,她足足愣了有五分钟,才转头面向十七,正色问道,“石红旗,你今天请来的这个,真是政法委书记么?”
“是啊,我还骗你不成?”十七有点恼火,“你不相信我?”
“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刘望男也不想得罪十七,不过,她心里实在是太好奇了,终于嫣然一笑,“我只是觉得,他比你,更合适做这一行当。”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陈太忠比十七更像鸡头!
“他合适做的行当多了,做黑社会也绝对出人头地的,”十七点点头,下一刻,他地脸上换上了一副淫亵之色,“要不这样,望男,你把你的绝活,给我演示一下吧?”
“你去死吧!”刘望男轻啐一口,眼神有些迷离,“值得我演示的,也就是刚才那小伙子了,你们的陈书记,嘻嘻……”
……
“根据组织决定,陈太忠同志负责的民事调解、帮教工作、普法宣传等职责,暂时停止,”张新华在街道办的例会上宣布。
停职么?赵璞那满是疙瘩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幸灾乐祸地微笑,不过,这种情绪,他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倒是陈太忠坐在那里,脸上波澜不惊。
“做出这个决定,我们很遗憾,”张书记抬起头,目光从与会者地脸上一一扫过,接着又长叹一声,“因为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太忠同志要去市委党醒产进修,咱们街道办,又少了一员干将啊,唉~”
底下登时就炸锅了,什么?这家伙居然要去党校进修?来街道办还不到半年,就要去进修,是传言中的火箭干部么?
“我有意见,”赵璞登时就站了起来,在政府基层机构里,很多会场并不是那么严肃,“为什么是他去进修?比他资格老的人多了去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显然,这厮想挑动群众斗群众,不过由于他平日里做事太操蛋,在座的群众似乎都不太买他的帐,没什么人响应。
“这是区里的决定,有意见,你可
里反应,”张新华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看陈太陈,你对自己岗位上的人选,有什么建议没有?”
重视!这样地提问,绝绝对对是对陈太忠地重视,按组织原则,因公离职者虽然有推荐候补人选地权力,但在这样的基层机构里,通臣是主任或者书记随便点名地,无非就是俩月的进修而已,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地在例会上发问么?
其中味道,不言自明。
有那心思灵巧的,转头去看潘主任的反应,却发现主任大人笑眯眯和蔼慈祥地看着陈太忠,一点发言的兴趣的都没有。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一颗官场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嗯,我觉得,新刚同志就不错,”陈太忠自是要为手下人争取工作,而且,杨新刚同古所长他们打交道也不会吃亏,“他是司法助理员,人又踏实肯干,在我来街道办的半年里,他协助我做了很多的工作。”
“嗯,”张新华看看潘主任,这个姿态还是必须要做的,看到主任没什么表情,于是点点头,“就这么决定吧,现在,继续下一个议题……”
“区里环卫局所属环卫所的职能,下放到街道办了,”潘主任清清嗓子,四下看看,“咳咳……”
满座登时寂静无声,这个活谁也不想揽,环卫所负责环保、绿化、环卫清扫等,是公认的又脏又累,还容易出问题担责任。
“我提个建议,赵璞同志就不错,在组宣委员的岗位上做得不错,”张新华插话了,“组宣委员的工作也不是很多,正好兼任了这个职责,年轻人,就应该勇挑重担,老潘你说是不是?”
组宣委员算是党委的人,这个建议,由张书记提比较合适。
“很好,哈哈,”潘珂旻轻轻一笑,冲着书记点点头,“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很看好赵璞同志啊。”
看好?那是鬼扯!联合超市里造就了陈太忠光明的前程,而同时,表现拙劣的赵璞,可是让书记和主任受了点批评,这两位心里恼火着呢,总算逮个机会出点小气。
赵璞的脸色,登时就苦得不能再苦了,让他更郁闷的是,他还得强装出谐,“呵呵,谢谢书记和主任,我一定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谁让他的考评分,要由这两位打呢?
陈太忠刚向杨新刚交待完工作,那位百万富翁的老婆,年近四十的田承萍大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太忠,这位同志有事找你!”
有事找,你告诉他我的房间就行了啊,不用亲自领过来吧?陈太忠有点纳闷,不过,他马上就意识过来了,人家这是有意讨好自己呢,这人呐……其实都是势利的,尤其是在官场。
抬头一看,他有点傻眼,“啊,杨倩倩,你怎么会来这里?呵呵,真是稀客啊。”
几个月不见,杨倩倩出落得越发漂亮了,学生一旦走上工作岗位,会很快地褪去青涩,尤其是女生,变化之大,隐合丑小鸭和天鹅那个典故。
作为政府工作人员,杨倩倩只是略施了点薄粉淡妆,介于成熟女人和青涩少女之间,可那份洋溢的青春,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青春,就是最震撼的美丽!
“找你,有点私事,”杨倩倩落落大方地微笑着,她早忘记了昔日的尴尬,所以,她甚至有勇气含笑扫两眼杨新刚和田承萍。
在这种目光的逼视下,这二位就算是再不晓事,也知道眼下不合适呆在这里了,人家俩要说私事呢。
陈太忠愣了一下,转头发现杨新刚要走,忙不迭地出言吩咐,“新刚,帮忙给拎个暖壶过来,再弄俩杯子和茶叶。”
他这第三副的主任办公室,不但是跟杨新刚拼着用的,而且还基本上要啥没啥。
杨新刚这边才出门,就被潘主任拦了下来,“小杨,找太忠的那个女孩儿,是他什么人?”
这倒不是说潘珂旻做人八卦,他是心里惦记着呢,太忠似乎跟吴言书记关系不错,那么这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就得打探清楚了。
说得冠冕堂皇点,他是要关心下级,说得实际点,那就是他不想遭池鱼之祸,既是不想遭灾,那平日里的功夫就要下得足一点。
陈书记,我真的不想听你的私房话啊!杨新刚觉得自己很倒霉,他原本是打算跑的,可眼下,陈书记和潘主任一前一后,逼着他非要当电灯泡不可!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是段市长让我找你来的,”杨倩倩眼见没人了说了,“你马上要去党校学习了吧?”
“为了帮你争取这个名额,段市长可是亲自发了话的,”对同学说话,她也不讲究什么方式方法,纯粹就是直来直去,当然,她也不想卖弄自己跟干爹的关系,“段市长说了,你好好干,他很看好的。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好死不死的,杨新刚手里拎个暖壶走过来,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登时手一松,“啪嗒”一声,暖壶掉到了地上,段市长?!
这实在怪不得他,虽然同处一座城市里,但政府的一把手跟普通老百姓的距离,实在太大了,而他作为政府工作人员,比一般人更要明白差别的悬殊。
“嗯?”陈太忠扫他一眼,微微有点不爽,你这是给我闹难看呢?“呆着干什么呢?快收啊。”
“听说你认了段卫华做干爹?”虽然当着杨新刚,但他并不介意聊聊这样的话题,自己的小弟听了这话,应该是更死心塌地地追随自己了吧?“那个段宇轩,是什么人啊?”
杨倩倩可没想到,这话能传到陈太忠耳朵里,尤其是听到“段宇轩”三个字,脸上红晕又起,她又想起了那次尴尬的碰面,“宇轩哥,那是卫华市长的儿子,你怎么知道,我认了干爹?”
“我还听说,段市长有兴趣给你做媒?”陈太忠看着她笑笑。一脸地不怀好意,近来在不懈的努力下,他已经总结出了很多说话的技巧,但面对熟悉、无害、又有着共同秘密的同学,他还是禁不住起了点促狭之心。
还好,他总算没说什么“听说段宇轩拒绝了你”这样的话,多少,也算得上是情商有所长进了吧?
“你!陈太忠!”杨倩倩气得一拍桌子。满脸的通红,“不要没事就学那些老太太,四处乱嚼舌头根子,明告诉你,我现在还没对象呢。”
她并不是真的恼了,而是她很担心,这个陈太忠到底知道了多少,要是他知道自己曾宣称是他的女朋友,那她可是……没脸见人了。
说不得,她就要佯装恼怒了。
说话间。杨新刚已经手忙脚乱地收好了地上地残渣,低着头就匆匆地向外走,他倒是想继续听呢,可是,实在是不方便啊,人家都说到有对象没对象这事儿上了。
他忙于撇清,走得就匆盟点。才一出门一不留神。一头撞在一个人的怀里,簸箕里的暖壶内胆的碎片,“哗”地怂那人一身。
抬头一看,不是赵璞又是谁来?
对于这个疙瘩青年,杨新刚本来就是没什么好感,自己眼下投靠的陈书记,跟这厮更不对眼,所以。道歉之类的话。那就再也不用提了。“你鬼鬼祟祟躲在门外做什么?”
“路过,嗯。路过,”奇怪的是,赵璞的脸色虽然铁青,却是没凡么火,而是失魂落魄地解释了几句。
“有病!”杨新刚恨恨地嘀咕一声,低头又去扫地上的垃圾了。
他没抬头,若是抬头的话,应该可以发现,赵璞地眼中都快冒出火了:杨倩倩,倩倩她居然对他说“我没对象”?我靠,老天怎么不开眼,劈死这个陈太忠啊?
我哪点不比这个高中生强呢?为什么他是一帆风顺,我却是要去搞什么狗屁环卫?赵璞实在有点出离愤怒了。
陈太忠,我一定要你好看!
屋里的杨倩倩哪里知道外面有这么一出?她正忙着跟陈太忠低声解释呢,“对了,干爹要我告诉你,谢谢你帮忙教训了武耕……”
“武耕?那是谁啊?”陈太忠有点傻眼,“是段市长的仇人?”
不是仇人,武耕就是那拉着警笛差点闯了黄老车队的那位,他的老娘是段卫华爱人的醒,在段卫华没崛起之前,帮过段家不少忙,所以,称段卫华一声舅舅也是正常的。
陈太忠毒打了武耕,武耕自是要找“舅舅”去告状,谁想段卫华早就听说这件事了,劈头盖脸对着他就是一通臭骂,“打得好,你小子就是欠揍,了不起了啊你,连黄老地车队你也敢冲,嫌自己活得不够长?可以啊!不过你没必要拉我下水吧?”
难怪段卫华如此发火,先别假设武耕冲了车队地后果,只说当时没冲成,跟陈太忠厮打一番,这个小道消息也早传开了,要不是他应变得当,估计也早吃了排头。
市长,也就在武耕这样无脑男眼中是帝王般的存在,哪里有想像中的那么好当?不说别的,单凭放任亲属横
这条,就足以让书记和省长对自己“另眼相看”。
妈的,要再让黄老知道……段卫华每次想及此事,总是不由自主的背后生寒。
所以,这次他对陈太忠的感激,是真心的,正是因为这个年轻人,他才躲过了一劫,孰是孰非,他自然心里清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章尧东找他商量舒城一事地时候,虽然这事真地很严重,但若不是看在陈太忠也是当事人地面子上,他还真是想淡化这个麻烦呢。
至于黄老次子对陈太忠的赏识,段卫华也听说了,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向这个年轻人暗示一下:你地仕途生涯之所以这么顺利,可全是我罩着你的哦。
当然,陈太忠的级别实在是太低了,段卫华可是市长呢,所以,他向杨倩倩暗示了一下,你的那个同学,嗯,他很不错,找个机会,把我的赏识跟他说说吧。
既然是“找个机会”,杨倩倩当然就不怎么着急,直到前两天段卫华说安排了陈太忠进党校进修,她才决定来看看自己的老同学。
“你是说,段市长认为我打他的外甥,是应该的?”陈太忠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一琢磨,才明白了里面的关窍。
“这官场,还真的是锻炼人的情商啊……”他自问,若是换给自己,绝对不会轻饶了那得罪自己小弟的人,看来,我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啊。
“这次,我也要去进修呢,”杨倩倩交待完了干爹的话,自是要说说同学之间的话题,“呵呵,又能跟你做同学了。”
“哈,咱俩还真有缘分呢,”陈太忠对杨倩倩也是颇有好感,人只有走上工作岗位之后,才会真正地懂得珍惜同学情意,“一起同过窗”可是当今三大铁之一。
更何况,她为他带来了段市长的善意?虽说他具备蔑视市长大人的绝对实力,但是仅就官场规矩而言,陈太忠自己也清楚,其实他并没有挑战段市长的能力,相差……甚远。
混哪里,就要遵守哪里的规矩,所以,今天他真的挺高兴,双喜临门呢!
杨倩倩被他这句“缘分”弄得又有点脸红,不过想想这人的性格比较怪异,倒也没有计较,终是微笑着点点头,顺便还挤了挤眼睛,长得能拽下来当扫帚的眼睫毛不住地抖动着,煞是迷人,“呵呵,到时候你可得记得帮我哦。”
“咱俩谁跟谁啊?三年同学呢,”陈太忠也笑着点点头,他知道杨倩倩在暗示上一次的事,进修完了,可也要考试的。
话说到这里,杨倩倩就要起身告辞了,该说的都说了,再不走,等着混午饭?
“走什么走啊?”陈太忠却是笑嘻嘻地出声挽留了,马上就是饭点儿了,这种礼数要是缺了,那才叫贻笑大方呢,现在,他不允许自己犯如此低下的情商错误,“呵呵,为了祝贺咱俩即将再次同窗,杨小姐赏光,吃个便饭吧?”
“嗯,好吧,”杨倩倩略微思索一下,就答铀,事实上,陈太忠进市委党校进修,是前途无量的征兆,她杨倩倩进修,自然也有水涨船高的意思,她心里这份儿欢喜,当然也想找个人分享。
这次,两人去的是市里大名鼎鼎的酒店“海上明月”,不如此,也不能打发心里的高兴。
不过,就在打车去海上明月的路上,陈太忠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吴言说党校进修的名额是她争取的,可杨倩倩却说,这事是段市长一手促成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两边……哪边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
当然,这种会让同学下不来台的问题,他是不会问的,只能在心中暗暗琢磨。
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市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主任正在暴跳如雷,“这张条子,谁给我塞到办公桌夹缝里的?咹?这个叫陈太忠的进修名额,安排了没有?你们都是怎么对待工作的?”
“陈太忠?好像……安排了,”一个眼镜男推推自己的眼镜,一边解释一边走上前,“是尧东书记亲自写的推荐条子,怎么可能不安排?”
说话间,眼镜男就凑到了主任身边,看看纸条,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段市长……段市长也推荐他?”
主任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出现了新情况,他自是要报告部长一声。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和杨倩倩进入包间还不到一分钟,他的手机就响的是古古所长。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太忠书记啊,听说你要去党校进修了?这种事情,我还是从新刚嘴里听到的,你是不拿我当兄弟了吧?”丫在电话里悲愤莫名,那份痛心,当真是比得上寒蝉凄切对长亭晚了,“说吧,你现在在哪儿?”
“呃,”对上这种怨妇一般的腔调,陈太忠自己都觉得自己操蛋了,“那啥,我在海上明月呢,老古,要来你一个人来,最多叫上老李,明白不?别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嗯,307包间……”
不多时,古所长和李副所长就跑了来,很明显,陈书记估计又要上进了,大家都是混官场的,这种“结交英雄于落魄时”的眼光,谁也短不了,古甚至一进房门就嚷嚷开了,“太忠,今天的单是我买了,你要出钱的话,我跟你急啊……呃,这位是?”
“我同学,杨倩倩,”陈太忠笑嘻嘻地介绍,“千万别小看她哦,她可是机关事务管理局的,能量那……那可是大着呢。”
机关事务管理局,其实就是市委市政府的后勤部门而已,古他俩虽然要忌惮一些,但真说起来,还没什么太多的事情要依靠这里,不过,既然陈书记这么说了,自然要花花轿子人抬人一下。
“哈,小杨,这下我们可算认识了。看在太忠地面子上,以后要多给点方便的哦,”这话是古说的。
“呵呵,我说嘛,怪不得陈书记没心思通知我哥俩呢,敢情……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挤眉弄眼的这位,自然是李副所长。
这个玩笑⌒点过了,不过两位所长都是过来人了,显然,面前坐着的这位同陈书记的关系,应该没那么简单,简单的话,至于孤男寡女地独处一室么?
他俩也知道,陈书记的女朋友似乎是个教师,还是“仙客来”酒店老板地外甥女儿,但这年头的事儿。还不都是这么回事儿?别说女朋友了,就算家里有老婆的,出了门谁还不打点野食儿?
“我靠,老李你怎么说话呢?”陈太忠有点哭笑不得,索性举起了酒杯,“来,哥几个。走一下啦……”
正在折腾得沸反盈天的时候。门开了,张新华走了进来,“呃,太忠,挺热闹啊。”
“哈,新华书记啊,坐坐,”陈太忠赶紧站起来招呼。说实话。在整个街道办里。他最尊敬的,就是这位了。
“我问你个事儿啊。”张书记坐了下来,不过看起来有点心事,“那个……你给我的那个戒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了?”
“没了,”陈太忠果断地一摇头,“不过你想再要的话,我给可以你想想办法,今天不说这个,老李,快给新华书记满上啊。”
李副所长一点都没有犹豫,站起来就给张新华倒酒,不过张新华的心思不在这里,“那个啥,其实吧,有人想见见你,托我转告你一声,你什么时候方便?”
“下午我就有空,”陈太忠满不在乎地回答,事实上,他想在乎也不可能,工作都移交了,这点,张书记可是知道的。
“那……”张书记看看左右的人,终于举起了杯子,“嗯,太忠,这地方太奢侈了,街道办肯定报销不了啊,不过……我来处理吧……”
张新华很喜欢陈太忠送自己地那枚戒指,翠心做的戒指,给人一种很厚重和古朴的感觉,就算他这样年龄的人,也能戴在手上而不显得怎么张扬。不过为了照顾形象,等闲时候他还是很少戴的,只是装在口袋里,时不时地拿出把玩一番。
结果,他在某次把玩中,不小心被一个喜欢玩玉的已经退休的老领导发现了,硬生生地借了去,然后,刚才老领导打电话给他,省委书记蒙艺地嫂子,想问问这翠心戒指地原主人在哪里,“嫂子说了,找他有要紧事商量!”
蒙艺的哥哥蒙通是凤凰市的老市委书记,已经死了五年了,张新华听说过这个女人,而且知道她就住在凤凰市里,听说这个女人找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好不容易找到了陈太忠,他却发现人家在喝酒,看看时间正是饭点儿,他自是不好直接拉了人走:正好,我张某人还没吃呢。
张新华年纪不小了,深深知道做事的分寸,事关蒙书记的嫂子,他自是不好在饭桌上提起,别的不说,只说那俩警察,他就很不耻其职业性格,做警察的大多都是性子直爽,嘴上没把门的,传出去就不好了。
所以,虽然他很好奇陈太忠是如何扯上蒙通地,可一时实在没办法发问,还好,想到陈太忠认识蒙晓艳,他心里隐隐又觉得,这事似乎也很正常。
这顿饭
华吃得有点心不在焉,在曲终人散地时候,他尚不忘忠到一边说悄悄话,“太忠,这几个人跟你,关系都很铁吧?”
“是很铁啊,”陈太忠有点奇怪张书记地思维,“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像今天这个聚会,你还是少搞的好,”张新华喝了点酒,话里就多了几分赤诚出来,“你想想,上午才宣布你党校进修,中午你就来庆祝,别人会怎么看你?”
“我上进有望,肯定要庆祝一下地啦,”陈太忠奇怪得张大了嘴巴,非车然地看着他,“难道这都错了?不是吧?”
他有点怀疑张书记喝多了,这话说得实在太不通情理了,合着喜事儿不去庆祝,庆祝丧事儿?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还年轻啊,前面的路还长,”张书记的话,从来都是这么语重心长,“万一传出去,别人觉得你稍有点成绩就翘尾巴,沉不住气不够稳重,会对你的进步,产生巨大影响的。”
“赵璞为什么那么不招人待见?因为他不明白这一点!”
呃……陈太忠登时哑然无语,他原本就是聪明无比之人,略一分析,就明白张书记说得确实是至理名言,不过话说回来,当官当成这样,还真的很憋屈啊。
张新华看他半天沉默无语,以为自己臊着这个年轻人了,少不得要画蛇添足地解释几句,“当然,你要成了我这种老不死的,也不在乎再进步了,那你想把天翻过来也没人说你闲话。”
这个要求,跟我的性格有冲突!陈太忠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事实上,他原本就是一个不善隐忍的性子,这么要求他,实在是太为难了。
拼了,哥们儿进官场,不就是为了学东西么?陈太忠隐隐觉得,这才是自己要学的,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呵呵,谢谢老书记的金玉良言了,太忠我受益不浅!”
事实上,想通这一点,他才算真正地迈开了仕途之行的第一步,当然,陈太忠的性子,也决定了他未必能忍气吞声到什么程度,这一点,却是当事人和劝说者都没有考虑到的。
“好了,就是这里了,”张书记把他领到了一个地方,“三十九号,蒙晓艳她妈找你呢。”
这里……不是市委大院么?陈太忠眼睛有点直了,“蒙晓艳她妈找我,什么事儿?因为蒙晓艳?我没怎么她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张新华摇摇头,那姑娘丑成那样,你要是能怎么了她,我倒是佩服死你了!
“一起进去吧?”陈太忠一想要跟个老太太打交道,还可能是碎嘴的那种,就有点头疼,再说,就这么把张书记撇在市委大院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啊,这算忘恩负义吧?
“呵呵,不了,”张书记含笑摇摇头,到了他这把年纪,非常理解稳重的必要性,他并不想贸然掺乎进这样的事儿里,反正,如果想搭上这条线儿,抓好眼前这个年轻人才是真的。
不过,陈太忠的邀请,还是让他心里暖呼呼的,小伙子不错,不是个吃独食儿的,“快进去吧,人家正等着你呢,我顺便去区里办事,有事儿你联系我。”
市委大院看得还是比较严的,看门的小战士直接挡了陈太忠的驾,根本都不是登记一下就能进的,“没通行证?先电话联系一下吧……”
这么做,那是有点脱离群众啊,这不是自绝于人民么?陈太忠悻悻地腹诽了两句,哼,找我有事还这么拽?
想归这么想,张新华的面子,他是必须要买的,终于不情不愿地给39号打了个电话,“我是陈太忠啊,听说有人找我?”
“陈太忠?”电话那边,是一个清脆的语音,怎么听也就是二十岁左右,估计是那老女人的保姆。
沉默片刻,电话那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是不是雕翠心戒指那个人?”
“嗯,是我,”陈太忠有点恼火,也就懒得多解释了,哥们儿什么时候成了手艺人了?不过……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不多时,院内的大路上走过来一个女人,个子很高,修长笔直的双腿,长符肩,可不就是那个玩玉玩得极疯的堂姐?
一看到她,陈太忠就有点头疼,隐约觉得今天似乎要有点小麻烦,“我说,你是不是还没完了?你家大人呢?”
“大人?”唐姐的眉头皱皱,旋即舒展开来,轻轻一笑,“哦,我就是蒙通的爱人,唐亦萱,你叫我唐姐好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你这么说话的么?唐亦萱登时被这句话呛了个半死。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她愕然地看了陈太忠半天,才轻笑一声,点点头,“呵呵,看来,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实在是罪大恶极的事儿啊。”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陈太忠反倒指责起她来,不过他的表情挺诚恳的,“你还年轻,而且,非常地漂亮,完全可以找个人再嫁,不用活得这么累吧?”
唐亦萱当然知道自己漂亮,而且她自认,怕是满凤凰市也找不出一个自己的身材更好的女人了,不过,她还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瞎子一般的男人,居然也知道自己漂亮,你不是铁石心肠来的么?
“哼,嫁人?哪有那么简单?”她轻哼一声,却懒得做解释:我敢嫁么?那是在丢老书记的脸呢,而且,谁又能保证追求的人,不是怀着什么功利的目的呢?
看着她绷着脸坐在那里发呆,陈太忠的心中,隐隐又不忍了起来,算了,这女人在凤凰市的能量挺大,要不,帮她治治这树?
一旦考虑到官场的上进,他的脑子顿时灵活了起来,于是做出了一副踌躇的样子,半天才皱着眉头点点头,“这么着吧,我知道你在凤凰市很有点人脉,能不能帮我在仕途……嗯,就是在官场上进步一下?”
“是条件么?”唐亦萱想起了他上次想做市长的言论,这次,她不会再认为是玩笑话了。因为很明显,对方就是一个基层政府官员,看起来上进心还挺强地那种。
这个要求,让她有些为难,因为她是出了名的不参与政事,不过,有条件总是比没条件好,既然这个年轻人肯提条件。那就一切好商量。
“不是唯一的条件,”陈太忠摇摇头,人家作为女人都这么干脆,他也不想再废话了,“我的能力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蒙晓艳。”
“晓艳?你认识她?”唐亦萱的眉毛一挑,旋即微微颔首,“没问题,这个要求是应该的。”
“你不知道蒙晓艳是我女朋友的同学?”这下。轮到陈太忠吃惊了,“你们母女俩不沟通的么?”
“呵呵,你见过跟后妈关系好地人么?”唐亦萱自嘲地笑笑,笑容背后,是深深的无奈,“除了老书记的忌日,她连家都不回的。她以为……”
“算了。不说这个了,”她摇摇头,“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呃,可以了,”陈太忠有点奇怪这对母女的关系,不过转念一想,这关我什么事儿?“记得你的承诺啊。”
说着。他随手比划了两下。然后看看唐亦萱。“好了。”
“这样……就好了?”唐亦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确定么?”
废话。这当然就好了,再多用点仙灵之气的话,这棵松树就要成精了!陈太忠很不满意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知不觉间,他使用出了上位者的口气,唐亦萱却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吞吞吐吐地发问,“不需要……不需要复诊一下什么的?”
她这话,说得陈太忠心里一动,是啊,我该留个借口,万一这女人不帮我进步,到时候也有小辫子可抓嘛,“嗯……这树病得太重,一次不行,以后每十天我来维护一次,一百天内,保证它恢复!”
接下来,陈太忠同唐亦萱地聊天就进行得很友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陈书记最近喜欢上了聊天,而蒙书记的未亡人一个人在深宅大院里也呆得太久了。
可惜的是,两人的接触实在太少了,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并不是很多,所以,说来说去,话又转回了陈太忠上进的问题上。
“我真搞不懂了,以你地能力,想要进步还不是很简单地事儿么?”唐亦萱确实深深地被他的能力折服了,“为什么不对那些领导使用点手段呢?”
哼,那样能锻炼情商么?陈太忠心里冷笑,嘴上却是道貌岸然,“我注重的是过程,明白吧?过程才是重要的,我没想一定要到达什么位置,我只想品味其中的滋味!”
毫无疑问,这个回答才符合唐亦萱对他的认知,她点点头,果然,高人就是高人,不过,这么说的话,她的压力也小了很多,“那正好,凤凰市地官场,平时我还真地少说话,这样好不好,小陈,等你有事需要帮助地时候,我再出面?”
我晕,你倒是真不客气,这么会打蛇随棍上啊,陈太忠有点郁闷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他当然不能出尔反尔,坏了自家的名头。
“这个其实无所谓地,”他笑吟吟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淌血,“其实呢,我只是被你这份执着所感动了,我很羡慕蒙通呢……”
说到这里,他居然
些微微的感触,人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总有些不经会莫名其妙地涌上心头,他苦笑一声,“在死后,他起码还有人这么刻骨铭心地惦记呢……”
他不想去想一些事,但眼下,那些事却是自己涌了出来:罗天上仙冲击紫府金仙的时机,一般人根本无法确切地把握,他能被准时地袭击,毫无疑问是有人在通风报信。
上一辈子,我好像真的活得很失败啊,连这个小小的市委书记都不如,念及此处,怎能不让他感慨万千?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面对他的苦笑,不知道为什么,唐亦萱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不忍,说不得就要开导一二,“你肯定也有过类似的刻骨铭心吧?否则我很难想像你会进入官场,那个女孩儿,很漂亮吧?”
呃……你肥皂剧看太多了吧?陈太忠真的有点不能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关联想像,女人,果然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他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你觉得,这世界上,有值得我这么做的女人么?”
唐亦萱白嫩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青气,她受不了这样的话,是的,完完全全地受不了,她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毫无疑问,她自认是一个非常非撑秀的女人,无论从智商上讲,还是从相貌上讲。
还好,她总算是见识过一些场面的女人,硬是生生地咽下了这一口气,含笑点点头,“呵呵,你说得不错啊,小陈你真的是很杰出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陈太忠傲然地点点头,只是在下一刻,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行为似乎有点不太妥当,于是又摇摇头,挤出谐做谦虚状,“呵呵,我开玩笑呢,其实……”
其实什么他还没来得及说,手机就响了,来电话的是古所长,他遇到了麻烦。
“刚才,负责纪律纠风的刘副局长来了,正好抓我现行,说我中午喝酒了,要停我的职,太忠,你得帮帮我啊。”
“这人有病吧?”陈太忠的眉头一皱,“中午又不是工作时间,喝酒就怎么了?他管得也太宽了吧?”
“问题是,喝了不少,下午不是就有点酒气?这个是不允许的,有规定,”古在那边解释,他知道,陈太忠太年轻了,对派出所的那套并不是很熟悉,“会影响警察形象。”
影响个毛的形象!现在的警察还有形象么?别的陈太忠不知道,这个他可是清楚,对大部分警察来说,中午喝酒实在是很正常的,规定是规定,但是,找点借口实在太简单了。
那么,这个刘副局长的对古的处罚,就有点蹊跷了,好歹人家也是一个派出所的正职,“老古,那个刘副局长,是区里分局的还是市局的?你怎么这么点儿背?”
“屁的点儿背!他故意整我呢!”古在电话那边喊了起来,“妈的,还不是因为赵茂斌的案子?他替那个姓赵的说情,我没理他,结果丫就给我来这么一手。”
敢情还是因为我的事儿?陈太忠有点坐不住了,赵茂斌的刑拘,是古一手操办的,他并不知道里面有多大的阻力,而且古也没向他邀功,他真不知道,为了讨好自己,古居然顶住了这么大的压力。
其实,实情并不仅仅是古说的这样,刘副局长是给古打电话了,甚至,刘局也知道,有个小小的政法委书记在整赵茂斌,但他拿不定那年轻人是受谁指使的。
反正,按说那厮身后应该还有人,否则的话,双方的量对比,就太过匪夷所思了点,根本不符合逻辑。
有了这个认识,刘副局长打电话的时候,使用的措辞就比较模糊,反正做惯领导的,说话的技巧通臣是很高的,就算他要铁心帮忙,也会讲究说法方式的。
古可不管这一套,他没有从副局长口中得到明确的指示,就当刘局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打个电话应付一二——对警察而言,这种事实在是太常见了。
其实,古自打攀上陈太忠这高枝,也就不怎么把主管纪律监察的刘局长放到眼里了,不但是个副职,而且是管内部纪律这样可有可无的副职——在那个年代确实如此。
所以,刘局现在开始秋后算账,是很正常的,但却又实实在在地出乎古的意料。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并不知道这件事里的曲折,所以,他真是有点感古,你放心,这事我帮你想办法,那家伙到底是分局的还是市局的?叫什么名字?”
“他要是分局的倒好说了呢,”古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消沉,“妈的,是市局的,叫刘东凯,他说是赵茂斌老爹的初中同学,操的……”
“这话他敢直接跟你说?还真的无法无天了呢,”了,显然,这俩的同学关系,是古才知道的,否则古没理由不提前通知他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那其他的事情就很好猜了,这个叫刘东凯的家伙刚才肯定跟古明示了,最起码也是赤裸裸地暗示了:你丫得罪了我的同学,所以,老子要给你小鞋穿!
做事做得如此明显,报复报得这么肆无忌惮,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以陈太忠的骄傲,那是绝对无法忍受了,“刘东凯是吧?好了,这事交给我了!”
挂了电话,他的火气久久不能消退,可是,冷静下来一想,这事儿,似乎并不是那么好办的,他该怎么对付这个刘东凯呢?
一直以来,陈太忠都是抱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蠢原则,姓刘的敢这么欺负人,他就一定要在这一点上欺负回去!而不是简简单单地打两棒子闷棍就能出了这口气!
可是,公报私仇地修理刘东凯?这事明显超出了他地能力范围。修理好说,但公报私仇,难度就太大了。
而且,他还要考虑,怎么样才能免去古的处分……
看来,是得给杨倩倩打个电话了?把段卫华召唤出来?陈太忠有点迟疑不定,这件事虽是可大可小,但他自认。自己和段市长还没熟络到那个份儿上——两人压根儿就没见过面的。
他正在这里琢磨不定,唐亦萱在一边发话了,“刘东凯?这名字我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呢?”
晕死了,旁边就坐着一尊大神呢,我到处跑什么啊?陈太忠轻轻一拍额头,咧嘴一笑,“呵呵,不好意思,忘记是在你家了。”
他这话绝对是实话,因为他对唐亦萱的戒心。已经降到一个极低的程度了,可是这话,气得唐亦萱差点没昏过去。
美丽的女人,最痛恨的是什么?绝对不是别人对自己的骚扰,只要那骚扰者不要形象太差,那或多或少还能满足一点女人地虚荣心,她们最痛恨的。是男人的无视▲眼下,陈某人做得实在是有点过分。
不过,她多少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而且她身处的位置,决定了她所思考的东西绝对不同于普通的草民,所以她很坦然地无视了陈太忠话里的不敬,“这个人,是不是……地税局的?”
“不是。是公安局的。”陈太忠有点哭笑不得。“现在是凤凰市公安局地局长,怎么样。能不能帮我收他一下?”
“不是吧?公安局局长是王宏伟啊,”唐亦萱有点奇怪,虽然她已经远离了权列心,但这种消息还是清楚的,“你搞错了吧?”
“呃……是副局长,”陈太忠有点赧然,“你知道,这年头,叫别人副局长或者副科长,很容易得罪人的。”
“嗯,要我帮忙?”其实有时候,女人也会很光棍的,眼下的唐亦萱就是一例。
“是这么回事……”说不得,陈太忠又得把原委解释一遍,说完看看她,两手一摊,“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唐亦萱静静地听完他的话,皱着眉头,右手食中二指轻轻地叩着桌面,陈太忠却意外地发现,她的指甲上,居然涂了黑色地指甲油。
半天,她才轻吸一口气,疑惑地摇摇头,“奇怪,这个名字,我真地好像是听说过呢……”
“问题是,我朋友现在要被停职了啊,因为我的事儿,”陈太忠不耐烦了起来,伸手也叩叩桌子,“我说,你倒是帮忙想想办法嘛,刚答应帮我,现在就推三阻四的?”
“你怎么说话呢?”唐亦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多少年了,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就算有人或许心里打着别的算盘,但表面上谁不对她恭恭敬敬的?“我这不是在想么?”
陈太忠可不吃她这一套,说实话,要不是他自觉两人现在关系不错,怕是站起身酥
,常规手段治不住刘东凯,他就不信用非常规手段也
所以,他认为,自己是在给她面子,自然不在乎她的想法,“这事儿你得快点办,我可不想让我朋友等太久。”
男人嚣张到极致对女人同样极具诱惑,或者说……别有风情!
见识了太多的软骨头后,唐亦萱心里,对面前这个家伙居然生出了些许赞赏的感觉。很微妙,很古怪,更是好奇!
也许……这才是男人真正模样。
“这事儿倒是不难办,嗯……你是想收刘东凯呢?还是想保你地朋友?前者比较好办,后者嘛,稍微有点棘手。”
收个市局副局长,比保一个所长还容易?陈太忠有点听不明白,这不符合逻辑吧?“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很简单啊,收刘东凯,先想办法把他上进地路堵死,然后慢慢地找他地碴,再一撸到底,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但是很容易做到,”唐亦萱侃侃而谈,她脸上地平静,再配上这种阴险的论调,就算是陈太忠,看在眼里听到耳中,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一股凉意。
这就是传说中的“倾轧”吧?果真无情得很。
“可是你朋友那里,就比较难办了,他触犯了规则,虽然这规则,是可有可无,但有人刻意为难,又被抓了现行,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她还在解释,“规则就是规则,所以,要他翻身的话,最好等风头过了。”
“这东西,还真的很微妙啊,”陈太忠听懂了,而且,他觉得收获还不小。
“哼,什么微妙?是肮脏!”唐亦萱冷冷地一笑,眼皮垂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茶杯,“而且,非常残酷,非常……”
行了,你不用装了!陈太忠可是没把这些话听进去,他总觉得,一个年轻的女人,能懂得什么叫残酷么?不可能!在仙界,女仙就是弱智的近义词……
“嗯嗯,这样吧,我既想收刘东凯,还想保住古,两个都要,你帮忙想想办法吧。”
“哈,你还真不客气啊,”唐亦萱倒是没介意他打断自己的话,她并不想多谈政治,只是,她直觉地感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其实并不怎么通世事,所以倒不在乎多讲解点。
事实上,她一直认为,陈太忠应该是传说中的高人,餐风饮露隐居在山洞或者原始森林里的那种,踏入官场的话,实在太俗气也太辜负了这身本事。
至于说这身本事能在山洞或者原始森林里做点什么,却不是她考虑的内容了,反正,女人都是爱幻想的,而且多是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唐亦萱也不能免俗。
不过,她还是愿意伸手帮帮陈太忠的,说不得只能站起身,打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就有电话回了回来,这次的电话时间比较长,说了没几句,唐亦萱就站起身子,拿着子母机的子机,走进了卧室。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她才重新出现,这次,她看着陈太忠的眼光,就有些异样了,“小陈,你……对秦小方有成见?”
秦小方就是秦系现下的掌门人,市委第一副书记兼凤凰市纪检委书记,毫无疑问,有人向她说了点什么。
“我根本没见过他,能有什么成见?”陈太忠冷笑一声,他做公务员已经半年多了,对于凤凰的政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当然清楚自己已经把秦系一脉得罪惨了。
“是他们先算计我的,我就该老老实实地被他们算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凤凰人,正经是他才算半路出家来凤凰的!”
秦小方的级别并不算很高,权力也不算大,但之所以能自成一脉,并且在凤凰市政坛混得风声水起,那就是因为他们打着“本土干部”的旗号,这种量,谁也不能忽视。
事实上,本土派并不是秦小方发起的,他本人也不过是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到了这里,不过,他一直是坚定地站在本土派这一边,现在算是熬出头了,本土派也就被叫成了“秦派”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我真不喜欢这些东西,”唐亦萱闭上了眼,摇摇头,意外地发现,她的睫毛,其实也挺长的,比杨倩倩也不遑多让,“非常不喜欢,不过,秦小方说了,撤销对古的疵,很简单。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那当然简单,一个市委副书记想要做点什么,尤其是对派出所这种级别,还不是非常简单?
“但是,他不消你追究刘东凯的责任,因为刘局长也是为了整顿秩序,”唐亦萱盯着陈太忠的眼睛,缓缓发言,这一刻,她有点叱诧风云的女领导的味道,不过,也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而已,“说实话,能有这个结果,他已经是相当给你面子了。”
“给我面子?嗤~”陈太忠冷笑一声,?L来的,现在撤销处分,算怎么回事呢?打个耳光,再给个糖葫芦?当我是小屁孩啊?”
他真的非常不忿,因为这件事,自始至终他一直占着理的,自打他报考公务员开始,一直就是秦系的人马在冒犯他,而他最多,不过是顺势反击一下而已。
想当年,他陈某人不去无事生非地找别人的麻烦,已经有不少人要暗自庆幸了,眼下倒好,被人骑在头上任意欺凌,这算怎么回事?越活越回去了?
他怎么肯就这么轻轻地放过那个刘东凯?“哼,既然是他主动生事,想这么不言不语就缩回去?做他地梦去吧!”
这个人果然太单纯了啊。唐亦萱心里一叹,轻轻摇摇头,“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在官场上混,你这种思路要不得……”
“你站在刘东凯的角度上想想,他,一个副局长,主动生事去为难一个小所长。结果却是不得不收手回来,多少人会看他笑话?你说,是他难受还是你难受?”
“这也是一种口碑,更是实力的暗示,不瞒你说,他现在肯定后悔得想跳楼,就算他跟古说过什么难听话,但现在,丢人的是他!”
真是术业有专攻啊!在官场混迹了半年之后,陈太忠对自己情商的提高程度原本已经很满意了。但……在这个女人面前,对比之下,看来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尤其是对人性的把握。
妈地,亏吃的还不够吗?嚣张没关系,但嚣张到看不见脚下的坑就是弱智了。
“你是一个不错的说客,”陈太忠点点头。虽然唐亦萱的话算很有道理。但面子上他拉不下,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你也算是秦系的人吧?
“我一个女人,没官没职的,混什么派系?”唐亦萱轻轻一笑,白晢修长的手指轻轻掠一下额前的几根头发。那种不经意间地慵懒的妩媚。看得陈太忠心里微微一荡。“倒是秦小方主动跟我联系得多些就是了。”
凤凰市的官场高层,其实都知道唐亦萱的存在。这女人能直达蒙书记的天听,哪个敢忽视?不过,大家也都知道,她一直对这些事不怎么热心,活得非常地低调,所以,除了过年过节登门拜望之外,没人愿意来随便骚扰。
久而久之,她就逐渐地淡出众人的视线了,不过,秦小方是个例外,他总是能变着法儿地时不时来看望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身后没什么强大地势力呢?
“呃,”陈太忠又有点傻眼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你是秦小方地后台,我来都不该来!”
“我说了,我不是!”唐亦萱皱皱眉头,有些不高兴了,“这种事情我很少碰,今天都算为你破例了!”
……
在陈太忠进入党校培训之前,张新华张书记特地找上门来,叮咛了他一番注意事项,新华书记早想通了,与其指望别人良心发现地帮忙,还不如多点操心投资一支潜力股。
事实上,他本人也是很欣赏陈太忠的,打心眼里欣赏。
在这些叮嘱中,新华书记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在党校里一定要注意跟同学处好关系,要知道,能来进修的,都是些干部,这将来都会成为他的人脉资源,哪怕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千万不要随便树敌。
所以,陈太忠打算在党校里认真地交两个朋友。
遗憾的是,这个愿望落空了!就在进修的第一天,陈太忠向在场的同班同学做过自我介绍之后,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自动地无视了他!
一个高中毕业地办事员级别地年轻人,就算是兼了一个政法委书记,却是在开发区那远离市中心地地段,谁愿意去跟他交往?
当然,也没人吃多了撑的去得罪他,不过,当陈太忠试图同别人套近乎地时候,那些人的敷衍之色溢于言表,就算情商粗疏如罗天上仙者,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一份份的心不在焉。
所以,陈太忠很受伤,非常受伤,幸亏,这个进修班里,还有他的一个高中
倩倩。
能跳擅唱、年轻貌美的杨倩倩在班里是出名的引人注目,尤其那些尚未成家的学员,更是打破头地想方设法接近她,还好,杨同学非常讲义气,对外人的搭讪一概不予理会,没事时只是同陈太忠混在一起。
如此一来,很多人对陈太忠的印象,就停留在“杨倩倩的同学”这个地步上,不得不承认,对罗天上仙来说,这是一种侮辱!
更有甚者,在经过仔细观察后,开始讨好陈太忠了,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而“曲线救国”这种策略,也不需要太多智商就可以领悟,他们想通过陈太忠获得杨倩倩的资料,乃至于好感!
遗憾地是。陈太忠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尤其是他发现,那些醉翁之意不在他这“酒”,而在乎于杨倩倩的那“山水之间”的时候,他的反赢强烈,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总算是他还记得新华书记的叮嘱,心中纵然十分恼火,却是咬牙忍住了。不过饶是如此,得罪一两个人也是难免的。
于是,一个月下来,陈杨二人在进修班里,就有点被孤立地味道了,不过这俩人也没在意,一个有市长做干爹,另一个更是实力强横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谁会在意这些?
进修了一个多月之后,凯旋门的歌城已经装修好了。逃过一劫的古肯定是忘不了自家老大的,还没开业就盛情邀请他去玩耍,“过两天就试营业了,太忠,先来试试这儿的设备,好不好你也给点评一下。”
陈太忠正被那帮子同学弄得虚火上升呢,听到古这么邀请。心中略微有点感触。
说实话。虽然古有点粗俗,但他宁可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也不想再接触那些道貌岸然的国家干部了,势利不说,还非常阴险,总是在无声之处放个炮仗藏个惊雷什么的,更令人纳闷的是,似乎所有的人都乐此不疲!
既然是开张之喜。他肯定是要招呼上杨倩倩同去地。原本。他是想叫任娇去的,不过想想这里毕竟是娱乐场所▲任娇目前,起码在名义上是他的女人,他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接触什么不健康的东西,虽然那是个看过无数黄色录像的老师。
杨倩倩很高兴地接受了邀请,为此,还特地换了一身行头,下身是浅色水洗布牛仔裤,上身是鹅黄衬衣加豆色绒线马甲,这身打扮在当天下午她进入进修班的时候,谋杀了相当数量地眼球。
“是不是有点花哨了?”陈太忠悄悄地问她,“要注意形象啊。”
“我还年轻呢,这算什么?”杨倩倩白他一眼,也凑过嘴巴来悄悄地跟他说,“我地手包里还放着披肩呢,回头帮我看看好看不看。”
“我……我不太会欣赏这些,”陈太忠见四下里有目光不住地扫来,终于摇摇头,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一副标准的国家干部那种严肃的嘴脸。
“让你提提意见而已,切,看你那样子,”看到老师来了,杨倩倩悻悻地撅撅嘴,也坐直了身子。
不得不承认,陈太忠的情商并没有大幅度的增长,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个年轻女孩子,心甘情愿地单独陪着一个男人去娱乐场所意味着什么,而且,人家还专门换了衣服,这已经不能简单地用同学情谊来解释了。
不过别说他,就连杨倩倩自己,也没觉得这行为有什么异常,老话说得不错,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情商低下者在一起久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在路上,她披着那条淡青色的网眼薄纱披肩,十分地兴奋,“我跟我家人说了,今天晚点回去,从去年高考到现在,我还没正经地好好玩过一次呢,那里的歌多不多?”……
说笑间,两人就来到了歌城,仅仅两个月,凯旋门已经大变样了,外面的霓虹灯牌子也变成了“幻梦城”,这是歌城地名字。
十七正站在门口张头张脑呢,见到陈太忠出现,一路小跑跟了过来,“哈,太忠书记来了,呃,这个……是你爱人?”
“瞎说什么呢?我同学,杨倩倩,”陈太忠眉头皱皱,居然有点不怒而威地味道,“别乱嚼舌头根子。”
十七当然知道两人不是恋人,否则肢体之间也不会距离那么远,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光是他,有眼光地人多着呢。
“哈,陈书记啊,”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身子贴上了他,那是刘望男,会内媚地那位,面如秋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好久不见了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刘经理!”十七看着陈太忠的脸色不太对,赶紧使个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拉拢腐蚀国家干部?”
说到最后,他先兴起来。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刘望男原本被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头晕眼花,听到十七的笑声,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开玩笑呢,斜眼一扫,已经发现了藏在陈太忠魁梧身后的杨倩倩,她眼珠一转,随即一声轻笑。
“哈,这位就是弟妹了吧?果然年轻漂亮,陈书记好眼光啊,”她是在补救自己刚才的冒昧,说实话,她并没有想到,陈太忠能在歌厅试营业的时候,就带了女伴来。
男人是一种挺奇怪的动物,既喜欢女人风骚,又不喜欢女人太风骚,所以,在很多娱乐城新开业的时候,生意往往是最火爆的。
其实这也正常,刚开业的歌厅,小姐的档次通臣尚可,而且最关键的,是人都比较新鲜,男人嘛,不就是好那么一口儿新鲜?
刘望男做梦也没想到,这位她眼中大师级的“媾女高手”,居然会没有尝鲜的心思,直接带了女伴来,还好,十七是个挑通眉眼的,两句玩笑话,就轻轻地把事情揭过了。
她这话一出口,登时就把陈太忠和杨倩倩弄了一个大红脸,不过,两人谁都没有出言否认,这倒也是咄咄怪事了。
陈太忠想否认来的,不过转念一想,我这么一否认。难免还要解释一下跟杨倩倩地关系,那还得多费几句口舌。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隐隐觉得,如果自己否认的话,似乎会让杨倩倩难堪,好像人家多么不堪,不合适做自己的女友一般。
能有这样的认识,虽然是潜意识的。但也不得不承认,陈太忠近来的情商,那是大有长进了。
杨倩倩的脸微微一红,斜眼看看陈太忠,见他没反应,她地嘴动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因为,古很及时地出现了,一见到陈太忠就笑嘻嘻地一把拉住。“哈,太忠来了?呃,这位是……瞧我这记性,杨倩倩是吧?呵呵,欢迎欢迎啊……”
歌厅包间装潢的格调,正是97年时流行的那种,大红的:暗纹的墙纸。大大的劣质皮沙发,34英寸彩电,大型立体式音柱,加上四个挂在屋角的环绕立体声小音箱,暧昧的灯光,再加上一些忽明忽灭的灯带……
“装潢的味儿很大啊,”陈太忠抽抽鼻子,斜眼看看杨倩倩。“你受得了受不了?”
“是油漆味儿。没办法。一时半会儿地散不完,”古笑着摇摇头。倒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我已经弄了好几百公斤活性炭来了,慢慢先吸着吧。”
“这是发财味儿,谁家的歌厅一旦装潢好,也不可能花时间去晾味儿,那可都是钱啊,”十七看着杨倩倩皱眉头,笑吟吟地解释,他的嘴皮子还真的满溜的,“多呆一会儿就习惯了。”
“那倒是,”陈太忠点头表示赞同,他不喜欢这种污浊,但是这不代表他不能忍受,“其实啊,这年头,最难闻的是人味儿,只不过大家都习惯了而已。”
这话听得古和十七面面相觑,没错,他俩都知道,开业的时候,只要客人足够多,各人散发出地气息加起来,确实能遮盖住一些油漆和板材味儿,不过,陈书记这么说,似乎也有点离谱吧?
说话间,几人就来到了一个大包房,足有六十平米,装潢地档次明显也高一些,古盛情相约,“怎么样,太忠,试试效果?”
他这是谦虚话,可杨倩倩不懂那些虚的,直接拿起歌本翻了起来,选了一首《十九岁的最后一天》,就唱了起来。
看着大屏幕上闪过的字幕,陈太忠才猛然想起,今年我也是十九岁啊,还好……生日还没到,离十九岁的最后一天自是更远了。
杨倩倩的音质甜美,调也把得很准,唱了才两句,就停了下来,周围的人马上鼓起掌来,显然的嘛,人家是要掌声呢,年轻女孩,不就图个虚荣么?
陈太忠也笑吟吟地鼓掌,入乡随俗而已,又不难。
可惜地是,大家都想错了,杨倩倩不但歌唱得比较专业,对音响效果地感受,也相当地专业,在机关事务管理局中,她经常展放歌
那里地音响设备,可以说是顶级的。
“这个效果调得不是很好,”她微微摇摇头,“好像有些啸叫。”
“啸叫?”陈太忠不是很懂,事实上他来类似地场合并不多,说起玩这个,可以比较刻薄地说一句,他那七百多岁,全活到狗身上了。
啸叫,就是说由于调音调得不好,音箱和麦克风之间,音波形成了共振,从而产生刺耳的尖叫,其实,杨倩倩在唱歌中,并没有发生类似的情况。
所以,杨倩倩以为,陈同学不过是因为没听到啸叫,从而产生了不解,她并不知道,那厮根本连啸叫是什么都不清楚,“嗯,我试过了,离麦比较近的时候,感觉会有点啸叫的趋势。”
“地方太小啊,”十七苦笑,他当然知道这种情况,“这些音响都已经不错了,还专门用效果器调过,不过离顶级的肯定有距离,再说……哪家的歌厅没啸叫啊?”
随便聊了两句,有服务生进来,把古和十七等人喊了出去,敢情,又有别的朋友来捧场了,搞这么个娱乐业,三教九流的人,都得接触。
偌大一个包间,就只事了陈太忠和杨倩倩两人,也不知道别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只是,杨倩倩唱得性起,陈太忠性子又粗疏,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既然没什么人在场,陈太忠就可以仔细地听她唱了,只是,当他再次听到“我好想说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这句的时候,心里登时涌上了种种滋味,苦辣酸甜咸……
好想……从头来过?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他苦笑着摇摇头,站起了身子,“哈,杨倩倩你先唱,我出去帮老古应酬一下,马上就回来……嗯,顺便弄点喝的。”
杨倩倩正玩得开心,点点头,“嗯……”
陈太忠才走出包间,迎面正正地撞上刘望男,她轻笑一声,“陈书记有空?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你一下呢。”
“问题?你是说内媚吧?”陈太忠想起来了,事实上,他自打上次吹牛之后,也颇仔细地回忆了几次那些传言,因为,他现在也算老房子着火了,有点心痒难耐实在是正常的,能调教一下任娇的话,不也挺好么?
遗憾的是,他确实想不起什么了,“仙界第一修炼速度”那可不是靠着嘴皮子吹出来的,他真的放弃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是啊,”刘望男的眼中,快滴出水了,就那么媚眼如丝地看着陈太忠,“选日子不如撞日子,现在您就指点我一下?”
咝……陈太忠无语了,搁在前俩月,他还能大剌剌地不在乎这个建议,可自从他未能“自焉才”之后,就多少有了点气馁的感觉,更要命的是,他确实还想尝尝传说中的内媚,到底是何等美好的体验。
刘望男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踌躇不决,又是轻轻一笑,“呵呵,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我手里刚调教出俩小姑娘呢……你放心,都是干净的,我都憋了她俩一个月了,不让她们偷吃肉……”
偷吃肉和干净不干净有什么必要的关联么?陈太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此肉非彼肉,一是活肉,一是死肉,两者之间是有天壤之别的!
见他眼睛骨碌碌乱转,似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刘望男的身子微微地向他凑凑,一股浓浓的,却又略带一丝暧昧的香味扑面而来。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同时,声带中发出一种颤抖且沙哑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不过,要说起真功夫,呵呵,她俩可真不如我呢……”
陈太忠的眉头皱皱,鼻子也抽了一抽,略带惊奇地望着她,“你……你身上的味道?”
说实话,他从没想到,人身上能散发出性~暗示如此强烈的味道,如果是香水的话,会是什么样的香水呢?
做为一个仙人,他的六识远超旁人,几乎在瞬间就发现了这种味道的古怪。
刘望男却是以为,对方已经明白了这种味道的来历,反正,她原本也没有打算遮掩的——这东西瞒不过那些高档次的花丛圣手,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没错,香奈儿五号…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奈儿五号,号称是“高贵典雅的暧昧”,世界十大香的是大名鼎鼎,不过,那时中国,听说过这个的不多,用得起的就更不多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一代性感影后玛丽莲梦露所说的那句“我只穿香奈儿5入睡”,更是让这种香水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YY的男人们和艳羡的女们。
其实,这香水的味道,确实有点刺鼻,它的发明者香奈儿女士对香水的理念是——“香水要强烈得像一记耳光那样令人难忘。”
当然,刘望男不会认为陈太忠不懂,她轻叹一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有一层类似水雾的东西升起,“这是多年前,一个,一个朋友……他送我的。”
她的表情,可谓是楚楚动人,可惜,陈太忠从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狐狸精见得多了,鼻子也就不会随便喷血了,他冷哼了一声,“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可偏偏的,刘望男还就听得懂,她的眼睛在瞬间就变得极大,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骇然地望向陈太忠,“你,你怎么……”
“十七跟我说了,你从来不给他这样的机会,”说到这里,陈太忠禁不住就有点想笑,十七垂涎眼前这位,已经很久了,为了将其推倒,软硬手段都试过不少,怎奈都不得要领。
不过。刘望男地姐姐手上有大量通玉县的小姐资源,太过分的手段,十七还是不敢使,最多也就是佯醉一下,试图霸王硬上弓而已。
因为这位软硬不吃,十七才想到跑到陈太忠那里,想学学什么一百零八大套,二百五十六小套。“那啥,陈书记,这可是关系到咱歌城的稳定,就算您教不全我,我也得学上几套比较趁的吧?”
可是这要求……不是为难陈大仙人么?
说不得,陈太忠只能胡乱地抵挡一阵,最后拿出领导的架势,才喝退了心有不甘的十七。
陈太忠是个很自信的男人,但是他再自信,也会对一些异持象警觉——其实说实话。他只是觉得,刘望男地年纪,似乎偏大了一点,有了这种心思,他才会发现不妥。
十七好歹是歌城的总经理,丫想要,她死活不给▲我纵然是带了女伴来。你还想跟我切磋?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也有点不合情理不是?
难道当官儿的威力真的这么大?他想弄个明白。
刘望男却是一时不察,露出了马脚,慌不迭胡乱掩饰地笑笑,“呵呵,纯粹是技术交流,技术交流而已,您不觉得。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么?”
“这学问不止跟深浅有关吧?我觉得跟松紧、滑涩、冷暖都有关才对。如果你认为自己很深的话。我并不感兴趣,”陈太忠冷冷一笑。直接把话题岔开,刘望男的这个变脸,表现得非常明显,而他既然操上心了,自然不可能发现不了。
难道说,她听说我身怀仙灵之气了,想从我这里得到点儿?陈太忠认为,这个猜想,或者是最接近现实的,说实话,他不想泄露自己仙人的身份,但同时,他也没去疑神疑鬼地刻意去保密。
他只是不喜欢麻烦而已,尤其是这麻烦,或者会影响到他锻炼情商的时候。
所以,他有点不高兴了,嘴里自然也就蹦不出什么好话来,“做人,还是老实一点地好。”
刘望男的脸色登时精彩了起来,红白蓝紫地变幻了半天,才低头轻轻一叹,头再抬起时,脸上却又是那媚兴,不过,这次她的眼睛有些发亮,“好吧,不过,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那些套路是真的假的?你都清楚么?”
套路自然是真的,陈太忠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至于后面那个问题,直接被他无视了,这蠢女人既然要把两个问题并作一个,他也没兴趣去指出其中谬误。
“那我告诉你原因的话,你一定要跟我试试哦,”刘望男眉开眼笑地拉住他地手,小指轻挠他地掌心。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陈太忠心中的欲火腾地就上来了,刘望男在他眼中也变得妩媚了很多,年龄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了。
好吧,我中了媚术了,嗯,她的媚术太高深了,我抵挡不住!陈太忠
想,直接就放弃了抵抗,很痛快地点点头。
当然,刘望男真要问他有关仙人的问题的话,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到时候是先奸后杀,还是奸了不杀,就要看情况了。
简单一点说就是,在刘某人孜孜不倦地勾引下,罗天上仙兴起了,想要宠幸她了,他甚至想到了“锵锵四人行”,因为……我很强嘛,“要不要把那俩也喊来?嗯……一个月没吃肉地那俩?”
“没问题,只要你坚持得住,那样地话,时间会长一些,”刘望男轻笑一声,眼一瞥不远处的大包间,“你地女伴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种事当然不能让杨倩倩知道!陈太忠愣了一下,沉重地摇摇头,唉,还是不能四人行啊,实在……实在是太遗憾了,“算了,就你一个吧,快点儿,我赶时间呢。”
赶时间……这么煞风景的话,也只有人民公仆或者神仙中人说得出口了吧?
我就知道是这样,刘望男心里暗暗地赞叹了一下自己的考虑周全,比内媚的话,她自信绝对超过自己的徒弟,但是,面对陈书记这种内媚高手高高手,万一人家不稀罕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媚术,只比青春靓丽的话,她很可能会输给自己的徒弟!
所以,她当然不想别人介入这次活动,至于说小陈书记是不是真的喜欢三飞四飞的,她绝对不会在意或者吃醋,只要自己能用优质的服务套住他,哪怕日后是一百零八飞,也能给他张罗,两条腿加个窟窿的0,海了去啦,找点美女很难么?
“好啊,”刘望男轻笑一声,直接把他拉进了最近的一个包间内,在关门前,把包间门口手柄上“欢迎光临”的牌子一翻,登时就变成了“请勿打扰”。
“哇,你的好大啊……”过不多时,包间门板处隐隐有些许声音传出,可见,包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俩月就能修好的歌城,质量堪忧。
“说重点,说重点,”一个男声也传了出来,隐隐有种威严的味道,“为什么是我?咝……你别含我那儿啊,你的嘴留着,我还等着你说话呢,哼,没有合适的理由,我凭什么跟你切磋?”
这话一出,包间内的声音,顿时低了不少,隐约有些人声,但也如远处高楼的飘渺的歌声一般,低至若有若无的境地。
不多时,又传出了陈太忠的笑声,声音中带了无比轻松的味道。
可惜这笑声并未坚持多久,几乎是在笑声刚起的同时,包间内响起了节奏明快的音乐,又间杂着能让人心跳不已的超重低音,正是那首大名鼎鼎的《护花使者》。
“她总是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她总是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她总是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听得出来,是循环播放!
电话号码留了二十多次,足足过了有三十多分钟,包间里的一男一女衣冠楚楚地走了出来,不过,刘望男的脸上和脖颈处,还有些许的粉红尚未完全褪去,只是,为了制造暧昧气氛,歌城的灯光比较昏暗,错非有人盯着她看的话,一时倒也不虞被发现。
“你这招‘众星拱北’,用得还是不错的,”陈太忠也是一脸的轻松,虽是有些微微的气喘,但脸上从容淡然,正是一副学术交流的样子,“嗯,很不错……”
众星拱北,是一百零八大套里的一套,他听说过,但从未品尝过,今天总算开眼了,不得不承认,这个内媚……它确实是个好东西,可惜,其他一百零七套在哪里等着我呢?
“我们管这个叫锦鲤吸水,不过,我也听说过众星拱北这个说法……”刘望男终究是女人,说起这个,些许的赧然还是有的。
正说着,她的脚微微一顿,腹部轻轻一提,看得陈太忠有点纳闷,“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你?弄进去那么多,快流出来了……”刘望男斜着瞟他一眼,刀削斧凿一般的雕塑美的脸上,一时间竟然是风情无限。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望男一听陈太忠能说出来“众星拱北”这个词,马上是一个绝对是老玩家,骨灰级的那种,看来,他真没有骗我?
所谓的锦鲤吸水,大家都知道,鲤鱼不是没有牙,不过,它的牙在喉部一般人看不到而已,这种内媚,就是说女人通过自己内部的蠕动,让男人达到ga潮。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算是一种极品的内媚,所以,被划分到了大套中,想想就知道,一个男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爽歪歪,那种销魂,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
这种媚术对女人体质的要求很高,事实上,锦鲤吸水基本上是天生的,属于名器的范畴,虽然,通过后天的锻炼,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但相对而言,感觉要差上许多。
刘望男就是后天锻炼出来的。
这一点,陈太忠很清楚,因为她耻骨的结构,并没有达到类似的巧妙,吮吸的力度是有了,但那种挤压和蠕动,却比传说中的稍微柔软了点,虽然销魂依旧,但对上体质上佳的他,就有点吊胃口的感觉了,“这是你自己练出来的吧?”
“嗯,”刘望男点点头,她不辞辛苦地锻炼,其中艰辛实在不足为外人道,现在想想都有点不堪回首的感觉,说起上进心,谁说女子不如男?
可是,纵然是这样,她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这一切,怎么能让她不耿耿于怀?“太忠。我可是把底子都交给你了啊。”
“嗯,我知道了,”陈太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还真没想到,这女人找自己,居然是为了报复,或者说……找个靠山防身?
十来年前,刘望男是文艺兵▲且,是那种人见人爱地那种,在文工团里算是出类拔萃的,所以,有什么重大场合需要气氛陪衬的话,她总是会接到出发的命令。
文工团并不仅仅为部队服务,事实上,她们跟地方政府的接触更多一些,所以,刘望男在当地的上层社会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不过,名气这东西,实在是太虚无缥缈了,文艺兵们都清楚,女人的青春,实在是太短暂了,借着这阵东风。为自己找一张长期饭票才是真地。
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在一次陪同贵宾的活动中,那名贵宾深深地被她的内媚所吸引,就有了金屋藏娇的心思。
遗憾的是,更有准备的人出现了,刘望男最要好的姐妹胡芳芳,也入了那名贵宾的法眼,两姐妹之间,就出现了友好竞争。
友好竞争——显然。这是刘望男的一厢情愿。那个年头优质地长期饭票不是很多▲且,那饭票年纪不大。也算得上一表人才,虽然……饭票是有妻子的。
胡芳芳比刘望男小点,平日里也得过不少照顾,不过,谁都渴望拥有更美好的生活,所以,她使出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比如说,刘望男和饭票一觉醒来,饭票就发现自己的金表不见了,而后,又很轻易地在刘望男的宿舍中找到了其下落。
当然,这事过于蹊跷,饭票倒是没有认定是她做的,只是,他心里自然要有些不爽——这个女孩平时地人缘是不是差了点?弄回金屋藏着,会不会给我惹来点是非?
再比如,刘望男不小心喝了掺杂了泻药地饮料,正在使劲用锦鲤吸水的功夫使劲吸水、伺候饭票的时候,忽然有了便意,还是憋不住的那种,这……委实是太过扫兴了……
于是,胡芳芳笑到了最后,而她得逞之后,不但没有就此放对手一马,反倒是发挥出了“宜将事追穷寇”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对着自己昔日的亲密姐妹穷追猛打了起来。
好死不死的是,饭票的妻子,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了,于是,她居然在很短地时间内被扶正了。
所以,刘望男不得不黯然回乡,按说,像她这种档次地文艺兵,混得再惨,也不至于混回国家级贫困县去,不过,谁要胡芳芳不肯放过她呢?
然后,她有了段短暂婚史,只是,后来又离婚了,这件事地背后,又隐约有她昔日姐妹的影子。
这真是一段令人郁闷地历史。
以刘望男往昔的交际史,陈太忠这种级别的小官,她根本不可能去刻意巴结,不过,这家歌城的幕前老板十七和幕后老板古,都神秘兮兮地暗示,陈书记此人,是非常不简单的。
不简单?那最好了,刘望男的苦日子过得够久
做梦都想重返往日的辉煌生活,虽说这陈书记未必抵芳的势力,不过,既然有试试的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
当然,她也不是那么一个容易轻信别人的人,该下的功夫,还是要下的,只是,别人都看不懂陈太忠的经历,她自然也看不懂。
所以,陈太忠给她的感觉就是,神秘!非常地神秘,绝对绝对值得投资,捂住,这么一支大好的潜力股,一定要捂住了!
等到陈太忠进入党校进修,刘望男已经品出了其中味道,再加上陈某人深谙内媚之术,就越发地让她期待了起来。
内媚之术,跟期待有什么关系呢?她难道还想再继续进修内媚之术么?这么想的人,可就大错特错了!
所谓内媚,绝对是要归到骄奢淫逸一类的生活中去的,一般人,不可能对这种东西有太多的了解,但是,陈太忠比一般人了解得多得多,而且还非车统,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陈书记的背景,绝对不会是履历上写的那么简单,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能传承下如此东西,想通这一点,刘望男的所作所为,倒也就不奇怪了。
不管怎么说,陈太忠还是比较高兴,刘望男找自己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仙灵之气,只是为了单纯的归附自己,这是好事,眼下他缺乏的,就是势力。
至于说胡芳芳和饭票之流,他没放在眼里,不过,他也不会贸贸然地为刘望男出头,在刚才的“切磋”中,他固然是得到了些许快感和经验,但刘望男不也是得了仙灵之气?
所以,这只是交换,单纯的交换而已,等价与否并不重要,他只能给刘望男一个承诺,“好了,你老老实实地在十七这里干,有人找你麻烦的话,我帮你出头。”
这个承诺,并没有达到刘望男的期望值,做个称职的妈咪,也不是她的奋斗目标,在她心中,做个万人敬仰的贵妇,或者说笑傲职场的交际花,才更能体现她自身的价值。
不过,这么多年磕磕绊绊地走过来,也让她深深地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毕竟,她现在已经服侍过陈书记了,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不是么?
而且,十七给她开出的薪水并不低,她再也不用那么困窘地生活了,这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飞跃,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落到自己手里的,那才是真的。
当然,些许的小手段,刘望男还是会顺势施展一下的,她略作迟疑,抬头看看陈太忠,“太忠,人家听你的,不过……来的客人,万一手脚不干净,我该怎么办啊?”
呃……这是一个问题啊,陈太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按常理说,他是一个独占心理很强的人,他动过的女人,自是不想让别人再动了,不过这个刘望男不但年纪大了点,而且,她……她是二老板啊,落到他手里的时候,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可就这么放刘望男去被别人揩油占便宜,他罗天上仙的尊严何在?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宠幸过的女人,是别的俗人能随便动手动脚的么?
沉吟半晌,他才郁闷地撇撇嘴,“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喜欢就随你,你要不喜欢也随便你,反正,有人想违反你的意愿,你找我好了。”
我这算得上情至意尽了吧?陈太忠真的很郁闷,虽然他能确定,这是自己有情意的表现,不过他真的不好受,“你要跟别人好的话,提前告诉我,否则,哼哼……”
否则什么,他没说,不过话里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这就是被他拴死了!刘望男知道,自己要是再跟别人好上,怕是就得不到陈书记的种了,这个现实,让她有些郁闷,她正是所谓的如狼似虎的年纪,就此不沾这个,有点难熬啊。
不过同时,她也有点微微的欣喜,这说明,陈书记还是有一点点在乎她的,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她就有信心把优势扩大,“呵呵,那倒不会,经历了陈书记这宝贝,我怎么会对别人还有兴趣?”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的……很大吧?听到刘望男的夸奖,陈太忠差点就张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他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不喜欢后人的主儿,以前没注意到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注意到了,难免就会较较真,男人嘛,谁会不在意这个?
还好,他紧记着,自己扮演的是一个花丛老手,虽然年纪是个问题,但他可不想就此露出马脚被人小看,而是貌似很无所谓地点点头,“那是,今天我要不是赶时间,哼哼……”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哪天还是可以再试试的嘛,”刘望男捂嘴轻笑,身子微微一抖一抖的,这叫欲擒故纵,“不过……你的很大哦,软了都比别人的大……”
这才叫瞌睡给了个枕头!陈太忠对刘望男的好感,顿时直线上升。
他不是不清楚,欢场女子的话,往往是当不得真的,可刘望男置疑在先,夸奖在后,这话的真实性顿时就提高了不少。
他并不在意持久性,以他的仙人之躯,用上些许仙力,翠心也能钻出个洞来,他在意的,就是尺寸问题,虽然这尺寸他是可以调整的。
这种信息,任娇是不可能提供给他的,当然,他也绝对不能容忍任娇提供类似信息给自己,也只有见识过不少风雨的刘望男,才有这个资格评判一下,这让他心里大为受用!
“所以吧……”他刚想借此再试探一下这话地真假。顺便约定一下“四人行”的时间,就见杨倩倩从前面的大包间里走了出来。
“太忠,你不是买饮料去了么?买回来没有?”问这话的时候,她的脸微微有点红,因为,她从没叫过他“太忠”,可自打到了这里,别人都这么叫他。她若是不入乡随俗,那不是感觉有点……生分么?“唱了这么久,我有点渴了。”
咦?你也这么叫我?陈太忠在瞬间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的眼神奇好,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看得见杨倩倩脸上似乎有点不自然,于是,就不想再抓住这个问题琢磨了。
“哦,陈书记说了。我去帮你们拿,”刘望男服侍惯领导了,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的水平比一般人高出不少,她微笑着发问,“嗯,你喝点什么?露露还是茹梦?”
“嗯……茹梦吧,”毕竟是刚毕业地学生。杨倩倩做事还稍稍有些青涩。毫不客气就选了一种,接着又用狐疑的眼色在两人脸上扫扫,似乎发现了什么。
走进大包间,杨倩倩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递一个话筒给陈太忠,“喏,你唱一会儿吧,不行。我的嗓子撑不住了。”
陈太忠也不犹豫。他会的歌不少。但喜欢的不多,拿过歌本选了半天。终于选出一首郑智化的《水手》出来,他喜欢这歌的粗犷,也喜欢歌词的沧桑。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象父亲地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哼……”
“好啊,太忠,唱得不错,”杨倩倩轻轻拍手,坐直了身子,笑吟吟地看着他,“老同学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你可藏得够深的啊。”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生端了饮料进来,她伸手取了过来,一边头也不抬地插着吸管,一边发问,“等等咱俩合唱两首吧?”
陈太忠是个不经夸的性子,听到杨倩倩如此说,唱得更起兴了,虽然他现在很想把放在那里的百威啤酒打开喝喝,不过,这不是歌儿没唱完么?
一曲歌罢,又是一曲《找路的人》,还是郑智化地,因为杨倩倩说了,嗓子还没恢复过来。
等到两人坐在那里,打算选一首男女声合唱地时候,古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太忠,快点儿来,有人闹事。”
“你是警察啊,”陈太忠看看他,心里颇为奇怪,“谁敢不开眼,欺负到你头上?”
“你认识,就是那个狗脸彪,”古苦着一张脸,“我不方便出头啊,只能从旁边劝说,要是没有刘东凯那混蛋整我,我倒是不怕,可眼下我得夹着尾巴做人,哪儿敢说这是我的摊子?”
狗脸彪知道古和陈太忠的关系,所以他也不敢小看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不过,他今天来是有意闹事,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说不得就要将古一军。
“我说姓古的,我知道你靠着谁,这买卖要是你的,我彪
面子,二话不说就走人,可既然不是你的,你最好别路,大家都是出来混地,合着你要脸,我就不要脸了?”
其时,古也有几个朋友在场,不过,狗脸彪恶名在外,大家也只能就事说事地劝解,古眼见不妙,赶紧就去搬救兵。
“拿二十万出来,这场子我就再也不来了,我给你们面子,不月月收钱了,”因为一来就看到古在现场,狗脸彪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他非常清楚,古本来在现场同古被人喊到现场地区别,这说明古所同这个叫十七地老板关系很好。
“这场子是我罩的,”他正吹着口哨,抖着一条腿抬头看天花板呢,一个令他一辈子难忘地声音出现了,“怎么,你还想跟我收钱?出息了啊,狗脸彪!”
狗脸彪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刷白,他身边二十多个小弟,有人识得这个声音,但大多数还是不认识陈太忠的来历。
“妈的,你敢这么叫彪哥?”一个瘦小的家伙喊了一声,别看丫身板小,声音却是着实地大,简直有若洪钟一般嗡嗡作响,“你……”
“啪,”更大的一声出现了,狗脸彪酥就给了这厮一个清脆无比的耳光,直打得他一个趔趄,“妈的,这是陈哥,你再胡嘞嘞,老子废了你。”
他怎么敢让自己的小弟把话说完?靠,这趟买卖接的,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嗯,表现不错,陈太忠满意地点点头,冲他招招手,也不叫狗脸彪的外号了,“来,小彪,我问你点事儿。”
狗脸彪毕恭毕敬地走了过去。
看着两人走到角落嘀咕起来,就有人凑到十七跟前悄声打问,“十七,这是哪路神仙啊?能让狗脸彪这么听话的,数遍凤凰市也没几个人啊。”
十七刚才对着狗脸彪的时候,就颇不含糊,他听老古说过那次饭店奇遇,知道陈书记稳稳吃得住狗脸彪,所以,刚才他虽然没胆子跳脚,但不卑不亢总是做到了。
听到有人这么问,他笑嘻嘻地回答,“这是街道办的政法委陈书记,他跟彪子什么关系,我怎么知道啊?”
资源是宝贵的,十七不想跟别人共享,而且,他也拿不定陈太忠喜欢不喜欢被传出去,他只能确定一点,那就是,万一惹得陈书记不高兴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过不多时,狗脸彪走了过来,两眼死死盯着十七,“呵呵,不简单啊十七,现在也混得算个人物了,居然给我下套?”
他是笑着说的,但是话里的怨毒,却是一览无遗,很明显,他认为,刚才十七不该隐瞒陈太忠就呆在在歌城里的事实,要知道这人王在这儿,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走,也省下刚才在众多小弟面前出乖露丑了。
混社会的,格外讲究面子,狗脸彪这次,算是恨透十七了……你丫敢跟老子玩阴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陈太忠呆在这里和被人喊来这里,那绝对是不同的,狗脸彪心里再恨,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十七却是微微一笑,他有他的说法,“呵呵,彪哥,刚才我那么说的话,你也得信不是?你要是以为我道听途说,随便拿个人蒙你,万一折腾起来,等你闹得不成个样子,陈哥再出来的话,那麻烦不是更大了?”
好,算你狠,狗脸彪口头上的便宜也占不到,又不敢继续较真下去,拔腿就想走人了,却不防陈太忠走过来拉住了他,“我说彪子,那个人……怎么回事啊?”
狗脸彪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到林海峰站在人群后低着头,浑身哆嗦着,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
他心里也有点点后悔——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啊!轻声叹口气,他把陈太忠拉到一边,小声解释,“陈哥,这个……可不怪我,他的手是砍了,不过后来他去医院……”
“我说的不是这个,”陈太忠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没心思追究狗脸彪玩的小猫腻,“刚才他看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欢啊,你说吧,该怎么办?”
两人正在这里说话呢,林海峰的眼睛又瞟了过来,虽然只是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但那双眸子中所带的怨毒,却被两个人看得真又真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海峰的这种眼神,狗脸彪见得多了,他非常清楚,那在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愤怒。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拜托,想找死,不要拉上我啊!狗脸彪一脸郁闷的又叹一口气,“唉,陈哥你说吧,您想怎么处理他?小彪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
狗脸彪也为难啊,混社会的,丢下自己的小弟不管,那是相当没面子的事儿,尤其是林海峰这种比较乖巧的手下,不过,外人既然称他做狗脸,翻脸无情这种行为,他倒也能比较自然地做出。
至于说面子,那是对上人类的时候才能讲的,对上非人类,还讲面子就是找死,反正今天,他的面子已经丢得够狠了,虱子多了,也就不咬人了。
谁想,陈太忠并不想让他抽身事外,低沉的声音在狗脸彪耳边响起,“呵呵,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杀了他,第二个,就是我杀了你!”
狗脸彪登时就全身冰凉地呆在了那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太忠已经走了。
陈太忠根本不会把一个普通人的死活放在心上,虽然他不喜欢滥杀无辜,但那小林子招惹他在先,而后不但不思悔改,反倒还敢那么怨毒地看他……那眼神又让他想起了冲击紫府金仙的那一刻。
那么,取其小命,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五分钟后,狗脸彪的身体才渐渐地有了点知觉。天气已经很热了,不过他地身上有的只是阵阵寒意,整个身子似乎都被冻僵了,恍惚间,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涌入他的脑中:我草,我俩……到底谁是黑社会啊?
当然,遇到陈太忠,他就等于遭遇了商业行为中的“不可抗力”。不管乐意不乐意,只有乖乖地认命的份儿。
既然遇到了不可抗力,冷静啊!理智啊!等等正面心态自然随之而来,很简单的逻辑——技不如人还要挑衅,不收你收谁?
嘿嘿!总算是今天陈哥心情好,也知道我小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有找我的麻烦!
想到这里,狗脸彪地心情不由得兴奋起来,给陈太忠恭敬地点点头,带头向外走去。“我说,都走了都走了,这个地方,大家记住了,以后都别来捣乱,听见没有?”
看着这帮凶神恶煞远去,十七拽住了陈太忠。“陈哥。问出来是谁指使的没有?”
道理在那里摆着,初开始,狗脸彪连古的面子都不卖,可见绝对不是普通的收保护费的问题,就算他不怕古所长,但是一般而言,混混对上警察的时候,很少做得太绝。做人嘛。须留条后路。山不转水转,谁能保证自己永远占了上风头?
所以。十有八九,丫是受人指使来的。
这问题问得陈太忠愣了一愣,他上下打量几眼十七,“呵呵,你也想到了?”他还以为就自己想到了呢,这个十七,果然精明啊。
“那当然了,”十七笑嘻嘻地点点头,他并不介意偶尔卖弄一下自己的机灵,以便给陈书记留下更好的印象,那样才能更好地发挥自身的能力,“您和古所把这摊子交给我管,我怎么敢不上心?”
这话说得叫个漂亮,空头地人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好的,十七相信陈书记没有谋夺产业的意思,嘴皮子也能跟得上,所以才有了这么暖人肺腑的空话。
“你小子就贫吧,”陈太忠并不惊讶此人的精明,他早已经习惯了,精明的人屈居下位的大有人在,不过是实凉然,他自己有实力,自然无须介意,“其实没啥大不了地……”
狗脸彪刚才很老实地交待了。
幕后指使地有两家,都是凤凰市大名鼎鼎的娱乐场所,金凯利和帝王宫,这两家在黑白两道的根子很深,据说还有政府中的要员参了暗股,在凤凰市混得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改造过的“幻梦城”靠近城乡结合部,投资不算小,地方也够大,这么一家大型的娱乐场所开张,不被同行相忌是不可能的。
娱乐行业市场虽大,但并不是生活必需品,客户群也是相对比较稳定的,去你那里多了,来我这里自然就少了,金凯利和帝王宫绝对不会坐视幻梦城坐大地,今天请狗脸彪来,就是想做个试探,看看这家新歌城地背后,会有什么样地人物种。
如果“幻梦城”背后没什么像样的人物,
直接踩倒了,没实力就不要学我们搞娱乐业嘛;如果以狗脸彪地恶名,十有八九也能撕扯下一两块肉下来,那样的话,也算不白打探一场。
不得不承认,这种手法还是相当温柔的——或者说阴损,这两家没选歌城开业的时候再来,就存了万一遭遇强大势力,好及时做出妥协的心思,人在江湖飘,留一手还是必要的。
以陈太忠的逻辑思维能力,怀疑狗脸彪是很简单的,所以他才拎了那厮去问,却没想到后面还有如此的内幕。
十七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无所谓地点点头,“很正常嘛,无非就是试试而已,又死不了人,万一咱们好欺负呢?”
该欺负人的时候你要不欺负,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妈的,我还以为我已经很操蛋了呢!陈太忠有点恼火,可我就是再操蛋,也不会找无关人的麻烦啊,这才叫一山更比一山高,我穿越得实在……太冤枉了!
两人说着话,一旁的人也凑了过来,纷纷跟陈太忠套着近乎,一时间,十七和古两个主人反倒有些被冷落了。
要谦逊!陈太忠心里不住地提醒着自己,然后他就愕然地发现,自己越谦虚,别人奉承的力度反倒越发地高了起来,而且,似乎诚意也增加了不少。
看来,谦虚使人进步,这话果然不假,虽然他觉得,不能高谈阔论夸夸其谈实在有些难受,但有了这种感觉,那份难受的感觉,还是被冲抵掉不少。
就在这时,有人喊他,“太忠!太忠!!!”
是杨倩倩,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溜了出来,她旁边站的居然是刘望男,而且,两人的手还牵着,老天,这俩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密切了?
陈太忠跟众人告个罪,走到杨倩倩面前,“呵呵,好了,刚才有点小事,都处理完了,走,咱们唱歌去!”
“不了,太晚了,”杨倩倩摇摇头,长长的睫毛后眼神非常清亮,那是一种仰慕,刚才的事,她都看到了,陈太忠在她心中的形象,顿时高大了不少。
男人对女人,是因为爱而产生尊重,女人对男人却恰恰相反,大部分都是因为尊重而产生爱,就陈太忠刚才的表现,对女人而言,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男人。
春风化雨,不经意间的触动,往往是最难抵挡的,因为,当事人或者都没意识到其中的微妙,比如说杨倩倩,她只是有些感慨:怪不得以前太忠在学校里,表现得总是很怪癣,敢情他身上,还藏了太多不为人所知道的秘密。
当然,这一切,并不能成为她晚回家的借口,“我得回去了,你好好玩吧。”
陈太忠登时愕然,他不想这么早回去,古和十七的朋友不但对他很尊重,而且其中,还有几个值得交往的人,这么离开,未免有点可惜。
可是,就这么让杨倩倩一个人走,也不是那么回事啊,这点情商他还是有的,他正迟疑呢,只觉得身后有人轻轻地推了自己一把,回头一看,刘望男正在向自己使眼色:快追上去啊!
在刻不容缓的两难之时,如果有不相干的外人提示该如何选择,一般人都会下意识地听从的,陈太忠一时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冲边上的几位男士一抱拳。
“诸位,不好意思啊,我得送我女朋友去了,你们慢慢玩儿。”
杨倩倩现在离他还不足十米,耳听到这话身子登时一顿,就僵在了那里,直到陈太忠走过来,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走出歌城很远之后,杨倩倩才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刚才说什么?你要送谁回家?”
只是,她的眼神中,隐约带了点笑意,抑或,还有点点羞涩?
“这么走,实在太失礼了,可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嘛,”陈太忠无奈地摊开双手耸耸肩膀,这个动作学自十七,他觉得这么做挺潇洒的。
“呵呵,所以我得找个借口啊,倩倩,你不是真生气吧?”她能只叫他的名字,他自然也会有样学样。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倩倩盯着陈太忠看了半晌,没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什么西,于是撇撇嘴点点头,“好了,我原谅你了,算你够朋友,还知道考虑我的安全。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话虽这么说,可是,一丝淡淡的的失落涌上了她的心头,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陈太忠听到自己的情商被肯定,心中登时就多了几分欢喜,立刻再接再厉地发挥了起来,“这么晚回去,你家还有饭么?不如一起吃点去吧?”
杨倩倩一下愣住了,现在都八点了呢,这算什么?暗示么?
陈太忠却是人品爆发,愈加地不可收起来,看到她的表情,居然很顺理成章地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哦,你是怕家里人着急吧?喏,给你家先打个电话嘛。”
有时候,对付女人,男人霸道点,也未尝不是好事,杨倩倩大大的眼睛斜瞥了他一眼,居然就伸手接过了电话,略微踌躇一下,就开始按键了……
杨家的家教比较严,尤其是杨母,对自己宝贝女儿看得很紧,对回家的时间规定得很死,年纪轻轻的大姑娘家,还是注意点名声的好,现在的年轻人,太不让人放心了。
不过,听说杨倩倩是同进修班的同言饭,她也实在没办法不准,女儿已经选择了这么一条路,自然只能这么走下去了,在官场上,太脱离群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杨倩倩说了,“还有”高中同崖太忠在“作陪”,倒也能让人放心。
“咱们去哪儿吃啊?”打完电话,杨倩倩走了回来,轻出口气,心情却是不错,她很久没这么晚在外面玩儿过了。
“嗯,前面不远就是天府路了。咱们吃牛肉面去吧?”
天府路……牛肉面!
天府路是开发区最靠近市区地一条街道,天气一热,晚上路边就有不少大排档,挺热闹的。
杨倩倩的额头迅速生出黑线若干条,在她想来,自己已经很给陈太忠面子,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在一起吃饭,怎么还不得去个差不多点的地方?那样也显得……显得他诚心嘛。
少女的小拳头,登时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有点想暴走了,同时又有一点点的失望:牛肉面……只是牛肉面!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钱么?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家里请假出来的呢!一时间,她真有点万念俱灰了,这家伙的脑瓜似乎不够用吧?还是说……还是说他从没把我放到心里去过?
陈太忠却没意识到一点,而是很郑重地解释,“本来吧,我想跟你去碧园大酒店地。不过。去那里吃饭,太耽误时间了,我怕你家人操心,还不如……”
碧园大酒店也是凤凰市一流的酒店,跟海上明月差不多,离这里不是很远,消费很高,当然。那点小钱。陈太忠是看不到眼里的。
“好了。好了,”杨倩倩打断了他的话。笑吟吟地回答他,“呵呵,其实吃大排档就不错,一边吃,一边还可以看街景,我很久没有吃过了呢。”
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毫无疑问,这个怪人能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真的是太令人高兴了,杨倩倩并不是拜金一族,她介意的是他对自己在意与否。
至于说去碧园的包间吃饭,还是在马路边吃大排档,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有情饮水饱!
天啦,我都在想什么啊?杨倩倩的脸都有一点点红了,她悄悄地瞥一眼陈太忠,却发现那厮皱着眉头。
“太忠,想什么呢?”
陈太忠真是后知后觉,等杨倩倩答铀他去吃大排档,他才愕然地想到,吃这牛肉面,跟在家里吃方便面也没什么两样吧?这显然是对倩倩同学不够尊重嘛。
唉,情商这玩意儿,还真地……挺不好把握,“嗯,没啥,我是想……是想外面会不会有点脏?要不你再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咱们去碧园?”
“不用了!”杨倩倩开心地一笑,连蹦带跳地向前跑去,“哈,快点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开心,非常非常地开心,脸上挂满了甜美的笑容,这一刻,空气是清新的,月亮是皎洁的,连星星都是眨着眼睛会笑的……
“莫名其妙,你跑得过我么?”陈太忠嘟囓一声,迈开长腿跟了过去。
才到天府路口,就听到有人吵吵,两人一看,一个大排档前,稀稀拉拉地站了几个人,正在大声嚷嚷着什么。
“太不像话了,面里有指甲!这还让人怎么”一个女人尖声地叫着,“我跟你说啊,老板,今天说出个一二三来,咱们没完!”
“咦?是张慧玲啊,”杨倩倩的眼睛不错,一眼认出了发飙的女人。
张慧玲也是同他们一起进修地干部,大概有二十三四地模样,身材娇小,小鼻子小嘴,长得很甜美,是来自曲阳县……现在曲阳区的审计局。
平日里在班里,她也是那些未婚学员的注意对象之一,不过,她也不怎么搭理旁人,比杨倩倩强点也有限,倒是没事爱跟曲阳区来的三个学员搅在一起。
其中,有一个叫谢向南的曲阳干部,她招呼得最热情,可那谢某人长得黑黝黝的瘦小无比,还戴个眼镜,不但不善言谈,性格也偏于懦弱,属于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的人。
谢向南是曲阳劳动局副局长,虽然以他二十五的年纪,当个副局长已经算是官运亨通了,可是,在班里,跟他能比肩地青年才俊也很有几个,大家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了。
不过还好,陈太忠和杨倩倩对这四个人,平日里还算客气,所以,见到张慧玲,陈太忠下意识地一扫,果然,谢向南正站在她旁边,一副气鼓鼓地样子。
至于另两个曲阳地学员,却是不见踪迹,敢情,这两位是甩开了旁人,偷偷跑出来逛大街的?
张慧玲对面,是一个十五六岁地小女孩,明显还没长开的那种,一看就是摊主从乡村雇用来的童工之流,已经被吓得呆在了那里,只会没命地抵赖了,“没有啊,没有啊,没有指甲!”
“没指甲?你看看这是什么?”张慧玲手指桌上的一只碗,尖叫着。
“你跟她说什么?”谢向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然后抬头喊了起来,“老板!老板呢?”
男人终究是男人,虽然他平日在班里表现得比较木讷,但遇到事还真能抓住重点,不像张慧玲这种女人,平日精明,一旦激动起来就有点脑子不够用了。
“我就是!”一个身系围裙的胖大汉子走了过来,西北口音加上庞大汉子的眉眼,由里到外一股浓浓的淳朴扑面而来。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手拿小擀面杖的小伙子,一副不耐烦的口气,“我说,你喊什么喊?让不让人做买卖了?说,怎么回事?”
没人以为他俩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大排档都是露天的,这个面摊儿的买卖不大,以张慧玲的嗓门,怕是隔壁的隔壁的面摊儿都知道这里出什么事了。
谢向南是好性子,左手扶扶眼镜,右手一指那碗,“我正吃着呢,就吃出个指甲来,你自己看看是不是!”
“这指甲硌了他的牙了!”张慧玲还在尖叫,颇有点疯狂的样子,不过,倒也能理解,谁吃东西吃到这个,怕是脾气也不会很好,“你说吧,该怎么办?”
“我看看?”那胖大汉子弯腰端起碗来,就着灯泡看了两眼,不屑地冷兴一声,“切,什么指甲?这是牛脆骨!”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筷筒里抽出两支筷子,迅疾地将那块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夹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嘎吱嘎吱”地嚼了起来。
高人啊!陈太忠心中大赞,这庞大汉子无论煞有介事的检查、恍然大悟的发现、消灭证据的迅捷……啧啧!这演技,太强了!
看着此人上下颌夸张地开阖,不但谢向南和张慧玲傻眼了,连走近的陈太忠和杨倩倩都有点晕,真嚼啊?那可是谢副局长刚吐出来的呢!
事情到了这步,没人会认为那不是指甲了,陈太忠叹口气,“唉,这么大一块儿,是脚趾甲吧?”
他说话还真够损的!
那汉子却是混若未闻,嚼了两口,硬生生地一抻脖子咽了下去,将碗放回桌上,坦然地看看两人,“没错,是脆骨,牛肉面里有点牛脆骨,那是很正常的嘛。”
“那啥……你俩也看见了,我用的是干净筷子夹的,好了好了,你俩接着吃吧……”
接着吃?谢向南和张慧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谢向南发话了,“不吃了,走人,来……算帐!”
“凭什么给他钱?”张慧玲拦住了他,“就这样的服务态度,哼,还让咱们接着吃呢,这钱,咱们不给他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你不给试试?”胖大汉子还没走远,听到这话,迅疾身,动作之灵巧,同他胖大的身躯完全不能匹配。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我告诉你俩,你们乱嚷嚷,惊走了我的客人,这笔帐我还没跟你们算呢!”大汉手指张慧玲,脸色一沉,“吃不吃随便你们,要是想不给钱,哼……三儿!”
拿擀面杖的小伙子冷哼了一声,右手横持擀面杖,杖头轻轻地在左手手心敲打了两下,那意思很明显:你丫要是不给钱,老子就要动粗了!
“我还就不给了,你动动我试试?”张慧玲可不吃这套,平日她在班里,说话细声细气的,似乎还非常善解人意,颇有点小家碧玉的味道,可眼下,这汉子显然触动了她的逆鳞,“我还就不信了,凤凰市还没有王法了?”
她正喊着呢,谢向南拍拍她的肩膀,“算了,几个钱啊?给了他们就完了,咱们走。”
张慧玲显然还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不过,她似乎很在意谢向南的看法,冷哼一声,从手包里抽出十块钱,“算你们走运,找我三块……”
这里的牛肉面算是小吃,两人吃的一个中碗一个小碗,没点别的菜,就是七块钱,“不过我告诉你们,买卖不是你们这么做的。”
“**,你还来劲儿了?谁指使你们来捣乱的?”胖大汉子不干了,直接一顶帽子扣了过去。憨厚地西北口音中,透了几许彪悍的味道出来,“十块不够,拿五十出来!”
“凭什么?”这次,是谢向南发话了,这不是欺负人么?他就算比较实在,也不可能受得了这种气,“你知道我是谁么?”
“老子管你是谁?”胖大汉子不理他。这话他听得多了,这么说话的人,十有八九都是虚张声势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会来大排档吃饭么?
再说了,他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混迹凤凰市的时日也不短了,谢张二人的口音中,带了浓浓的曲阳味儿,既然不是凤凰本地人。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最重要地是,谢向南瘦小的身材,根本吃不住他一拳的,那张慧玲也长得小巧,一看就不是悍妇的类型。
于是,头顶污秽的白色小帽的胖汉,肥嘟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妈的。今天你俩要是拿不出五十块钱,别想走!”
“太忠,这人太过分了吧?”杨倩倩看到这里,就有点看不下去了,她轻轻推了陈太忠一把,“呵呵,你这个政法委书记,当得实在不太称职啊!”
陈太忠被这话说得两眼翻白。这里算开发区街道办的。自己辖区上有这号人物。确实是丢脸啊,而且。这厮欺负的,还是自己地同学!
“我说,有你这么办事儿的么?”他实在无法旁观了,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出面管管了,“你这算强买强卖吧?”
“关你鸟事……”那拿着擀面杖的三儿眼睛一瞪,手里的小擀面杖作势就要上扬。
胖大汉子一把拦住了自己小伙计,他看得明白,陈太忠长得高大魁梧,气势挺不含糊,更重要的是,这年轻人话里有凤凰市本地的口音!
他上下打量陈太忠两眼,还没说什么,张慧玲却已经发现了这是自己的进修班同学,“哈,小陈,就是嘛,你来给评个理!”
他乡遇故知固然是大喜,但在他乡遇到本地人,也是很不错地事儿,她甚至有点难以抑制自己地惊喜,“他们欺负人!”
“哦,我说呢,是熟人啊?”胖大汉子冷笑一声,一时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懒婆姨,你给我出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也扎着围裙,更要命的是,她手里居然拿了把菜刀,“当家的,给你刀!”
汉子接刀在手,看也不看陈太忠,冲着谢向南阴森森地发话了,“小子,痛快点儿,说吧,给不给钱?”
谢向南有点犹豫了,他不缺钱,不过,这么被人逼着掏钱出来,实在也太没面子了,更何况,自己这边,现在又多了两人出来?
可是,不给钱的话,这事肯定要闹大,他也不消自己或者自己的同学受到什么伤害,大家都是货真价实的国家干部,身娇肉贵的,跟这厮较真,实在太划不来了。
他这边犹豫着呢,陈太忠已经接过了话茬。
陈书记非常不喜欢被人无视,尤其还是被自己辖下地子民无视,这愤懑之心
就又打算阴人了,“要钱?好说啊,别说五十了,给问题。”
入耳五百两字,大汉身子猛然一顿,迅疾地转了身过来,脸上登时堆起一团地笑意,“呵呵,看看,还是凤凰本地人讲道理!”
“别跟我扯这个,”陈太忠冷冷地打断了他地话,“钱我有,不过,你这饭根本不是人吃的,亏你好意思伸手拿钱?”
“你这话怎么说地?”汉子的脸又绷了起来,声音也阴冷了起来,表情转换之快,情绪转变之大,实在让人有目不暇接的感觉,“哼哼,敢情这位朋友,也是有心人哦。”
这一刻,他真的有点怀疑,这些人是有意来砸场子的了,他虽然很想发作,但硬生生地又忍了下来,“现在,麻烦你告诉我,这饭怎么不是人吃的?”
要冷静!他不断地告诫自己,西北的汉子不怕打架,但是毕竟人生地不熟,能师出有名就更好了!
“这很简单啊,”陈太忠一指那碗已经有些发凉的牛肉面,“喏,就是这碗牛肉面,你要是能细嚼慢咽地吃完,不丢弃里面任何内容,我就给你五百,记住……是细嚼慢咽!”
这算什么条件啊?胖大汉子的心登时就放了下来,他自家做的面,岂有不清楚的道理?
虽然这面粉是掺了添加剂的便宜面粉,牛肉也不怎么新鲜了,自家人做的时候也不太讲卫生,但这绝对是可以入口的东西嘛。
“好,我吃给你看!”他端起碗来就是一口,咀嚼得非常缓慢,同时抬头看看陈太忠,“这算是细嚼慢咽了吧?”——不错,自家的面,还就是这个味儿!
“算,当然算,”陈太忠点点头,一脸的坦然,“你继续吃,稍微快点也行,我们赶时间呢。”
既然可以继续吃,汉子也不见外了,他还没吃晚饭呢,正好,有人买单了,呃,慢着……这是什么东西?
是一只小蚂蚁,它在略微发凉的牛肉面里艰苦地跋涉着……我靠,三儿这活儿也太粗了点吧?蚂蚁都进来了?
算,我忍了,不过就是个蚂蚁嘛,这也算肉呢,汉子狠狠地挑了一筷子,塞进了嘴里,不住地咀嚼着,还挑衅一般地抬头看看陈太忠,怎么,我这牛肉面,人不能吃么?
陈太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汉子咀嚼到一半的时候,扫了一眼手里的碗……**,怎么还有半只苍蝇?这半只苍蝇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儿,问题是……事那半只苍蝇哪去了?
算,我继续忍,汉子再嚼嚼嘴里的面,又咽了下去,苍蝇也是肉嘛,高温消毒过的,不怕……我靠,这是谁的指甲?
碗里出现了三四个半月牙形的指甲,不过这指甲的主人显然不是很注意个人卫生,不但长,而且指甲壁上还有一些污垢……
到这里的时候,汉子就有点不想吃下去了,孰料高高大大的那厮一声惊呼,“啊,这么多牛脆骨啊,老板你多吃点,补呢……”
我靠,我忍了,汉子已经隐隐地意识到,今天这事儿怕是不会善了啦,不过,一碗面已经被他吃得事三分之一了,不过是两筷子的事儿了,于是划拉划拉“牛脆骨”,打算再遭一次罪了。
就在他划拉的时候,碗里出现了更多的内容,几根头发又出现了,挺长的那种……这东西嚼起来,就不是那么个味儿了。
还有,这嘴里……怎么感觉这么咸呢?妈的,谁放这么多盐进来了?
“还有发菜啊,”陈太忠强忍着笑意,在一旁点点头,一脸郑重的样子,“老板你做生意,还偷诚的呢,我挺佩服你的!”
这当然不是什么发菜,汉子就来自西北,发菜这东西见得多了,哪有这种长相的发菜?再说了,自家的牛肉面里有什么东西,他能不清楚么?
我草你大爷!这两根毛非……卷曲的!
胖大汉子实在没办法再细嚼慢咽下去了,他端起碗来就想全拨进嘴里,孰料陈太忠在旁边马上提醒了他,“嗯,要细嚼慢咽,细嚼慢选……”
你不是啥也能吃么?那哥们儿今天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妈的,这饭我不吃了!”汉子实在无法忍受了,手中向桌子上一顿,“这五十……这五百我不要了,你们可以走了,成了吧?”
“那可不成啊,”陈太忠摇摇头,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显示出一副很愕然的样子,“你自己都吃不下去自家的面,我这俩同学可是遭老罪了,我们要赔偿,精神损失……你听说过吧?”
说着,他抬头看看杨倩倩,怎么样,这事儿我处理得不错吧?
杨倩倩却是看得小脸直发白,她并不知道这是陈太忠使的障眼法,她还说这牛肉面果然是如此不堪呢,算了,还是……不要在大排档吃了吧?
谢向南和张慧玲的脸色更差,尤其是谢向南,看到自己吃的那碗面里,居然内容是如此的丰富,肠胃内禁不住就是好一通翻江倒海,我靠,这是人能吃的东西么?
“赔偿没有,要命有一条!”大汉不干了,脸色又是一沉,手里的菜刀晃晃,低声嘶吼了起来,“我已经不收你们钱了,要故意惹事儿,那就来吧!”
“故意惹事儿?”陈太忠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看他一眼,“嗤,这儿就归我管,故意惹你……你觉得你自己配么?”
大汉听到这话,瞪着眼睛琢磨了起来,这儿归这小子管?不是吧?收保护费的那几个哥们儿,那都是不打不相识的,里面没这位啊。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再说了。小伙子白白净净,虽然个头身板都有,但是看那眼神,正而有神,也不像是混混呐,莫非,莫非是白道上地?
……猛然间,“当啷”一声。菜刀自他的手中跌落,大汉倒吸一口凉气,手指陈太忠,惊骇得面无人色,“城、城……你是城管?”
“城管算什么?”陈太忠冷哼一声,那是事业单位,能跟咱这政府的比么?“告诉你,明天老老实实地去……”
“算了,太忠……”谢向南回来了,刚才他躲在一边打电话。估计也是在说这个事儿。
他摇摇头,“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还失了咱们的身份呢,走吧,去别的地方吃点,不要理他。”
陈太忠本不待听他的劝说,只是,他看到杨倩倩也微微点头。终于收起了那份收人的心思。谢向南他们曲阳区的干部似乎挺团结地,索性卖个面子给他好了。
看到谢向南和张慧玲的面色都不是很好,陈太忠猛然间才想到,自己作弄那个大汉是作弄爽了,不过那碗牛肉面,怕是让这二位也是……欲仙欲死了吧?
嗯,欠考虑了,欠考虑了。不等杨倩倩发话。他就笑嘻嘻地点头。试图挽回点影响,“那啥∴请不如偶遇,二位走了,我请客,去碧园大酒店吃一顿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扭头看杨倩倩,“你……晚点回去,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张慧玲已经恢复了正常,笑嘻嘻地看着杨倩倩,“碧园那里有宵夜呢,咱们不用吃正餐,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跟家里请假了,”面对她那略带暧昧的笑容,杨倩倩心里微微有些欢喜,但却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这次我请客,”谢向南插嘴了,“还能让你们出钱?”
陈太忠自是不肯答应,四个人一边斗嘴一边慢慢离去,竟然是丝毫没把那大汉放在眼里。
看着他们离开,大汉终于长出一口气,不过,他的轻松并没有坚持了多长时间,二十分钟之后,两辆警车拉着警报来到了面摊前。
打头的是一辆普桑,车门一开,一个中年警官走了下来,“嗯,钱记,看来就是这家了……”说话间,他走到大汉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沉声发问了,“刚才就是你,两碗面卖了五十块钱?”
“不……不是我!”胖大汉子一口就否认了,他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既然苦主已经离去,他自然能推则推,“呵呵,我卖的是牛肉面,又不是王八鲍鱼,怎么会那么贵?”
“先把他铐起来,”中年警官转身吩咐两个小警察,脸上波澜不惊,似乎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般,“再找找,看看这里还有没有第二个钱记了。”
“我说,你们搞错了,不是我啊~”大:>图解释什么,怎奈人家根本不听,他再挣扎也是徒劳……
陈太忠
道身后还有这么一出?他只是想着要补偿谢向南和张以,在碧园大酒店很是点了点东西,反正,宵夜这东西基本上都是现成的,花不了多长时间。
经过这次偶遇,陈太忠同曲阳区这两位的关系,就算近了一些,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个擅长拉拢人地主,而谢向南做人又有点死板,所以,两人的关系,虽然比旁人近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没结成死党。
两个月的时间,说话间就过去了,进修班的课程讲述完毕,接下来就是考试了。
按理说,这种党校进修班的考试,肯定是开卷的,无非就是走个形式而已,不过,这次大家的运气不太好,摊上了党校出名严厉地阎谦阎教授做主考。
阎教授今年五十出头,是货真价实地大学生,而不是什么工农兵学员,平日里做事有板有眼,水平也高,虽然偶尔也会紧跟时代喊喊口号什么的,但治学态度还是非常严谨的。
对于自己的学生,他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既不歧视那些小科员,也不巴结奉承大领导,反正,他同党校校长,市委副书记曾宪宏的关系极好,倒也不怕那些没得到照顾的学员难为他。
不过,闭卷考试归闭卷,已经被学员闹过几次事的阎教授,还是做出了一些让步,事实证明,在一切潮流面前,妄图倒行逆施者,必将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最起码也是半死!
没人是记吃不记打地,阎教授也不例外,他在考前就划好了重点,考卷就十道题,他划了十一道题——教授地面子,还是得要地!
这种情况下,考试还过不了关的主儿,那估计,也实在没脸抱怨了吧?
考完试,就是合影留念了,不管身份地高低,大家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聚集到一起来的同志,十年修得同船渡,既然能凑在一起,那就是缘分不是?
陈太忠个子高,主动站到了最后一排的桌子上,照相嘛,都是这样,蹲一排坐一排站一排,最后一排踩桌子。
杨倩倩却是因为青春靓丽,被安排在前面蹲下了。
人都站得差不多了,从远处跑来一个矮胖子,“喂,等等啊,等等我。”
这位叫李勇生,是凤凰市城建委的副主任,正经的副处级,算是班里等级比较高的了,少了他,这照片难免会有点缺憾。
李勇生跑过来,在人前转了一圈儿,发现前面的地方已经是满了,本来他想到第二排找个座位的,不过,能坐在那里的,除了老师,就是一些身份地位同他类似的学员。
指望别人给他让座?那绝对不可能的!混官场,面子是很重要的,别说坐的那几位都是不含糊的主儿,就算有人因为种种原因,想给他让座,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也丢不起那个人。
按说,大家都是同一个进修班出来的,都是学员,虽然各奔东西后,就有了身份的差异,但是在眼下这么做,就坐实了马屁虫的名声,而且这名声会随着毕业的学员散播到各个角落,谁敢啊?
李勇生晃荡一圈,就反铀过来这个事实,不过,罚不责众,他也实在没法记恨住所有的学员。
第三排太难进去了,他又不想站到边儿上,说不得,就只能跑到后排中间,跳上桌子了。
很多时候,很多地方是有些默认的东西的,就像吃饭时,对着门的位置必定是上首一般,照相时,身份尊崇的人,一般是要在中间的。
可是,陈太忠不这么想,他的个头有一米八五,一般照相时,总是站在最后一排的中间,然后身边的人依次低一点,照出来的效果就是个“凸”型,很好看。
李勇生跳上桌子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偏头一看,发现自己的邻居比自己高出差不多一头,心里登时不舒服起来,**,按这架势照出来相的话,不是丑化我么?
没人让座,已经让他很不满意了,自己身边又站这么一位,他更不高兴了,于是,恶狠狠地连着瞪了陈太忠几眼,那意思很明显:小子,你还不给我滚到一边去?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紧记着张新华书记的教导,要跟同学打成一片,站到自己身边,于是笑嘻嘻地向他点点头,算是个招呼。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怎奈想,对方不但不买账,反倒是对他恶形恶色起来,陈太忠心里登时也不痛快了,一扭头就不看这厮了,我没招惹你吧?
这么一来,李勇生更不高兴了,他很想大吼一句,小子你给我滚开,不过,眼下大家都是学员,他若是这么做了,难免会给别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印象。
这么想着,他就越发地郁闷了,那双眼睛再次狠狠瞪了陈太忠几眼,怎奈,陈太忠已经不看他了,自是无法注意到他的举动。
又气又急之下,说不得,李勇生再次跳下了桌子,跑到第三排去边上了,只是,他心里已经牢牢地记住了陈太忠,好小子,你别有朝一日犯到我手里啊!
说实话,别说陈太忠情商不够了,就算搁给一般人,也想不到,仅仅是照个合影站个队,居然也能惹了天大的怨念出来。
倒是谢向南发现了其中的不妥,他个子低,就站在了第三排的边儿上,等到他发现李勇生跳下桌子,气呼呼地站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就有点感触了。
照完相,接下来自然就是吃散伙饭了,陈太忠在班里的人缘实在不能说好,走得比较近的除了杨倩倩这死党,就是曲阳区的那两位了。说不得几个人要挤到一个桌子上吃饭地。
谢向南不喝酒,据说是对什么玩意儿过敏,不过,既然是分手在即,陈太忠怎么肯放过他?拿着杯子使劲激他,“我说老谢,我喝多少白的,你就喝多少啤的。这总可以吧?这点面子都不给?”
谢向南被他缠得实在没办法了,猛然间灵机一动,岔开了话题,“对了,太忠,来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少扯,”陈太忠不吃这一套,酒桌上玩儿这一手?那骗得了哥们儿么?“说事儿可以,先喝了酒再说。”
两人纠缠着。就离开了桌子,谢向南一看大家已经不太注意自己两人了,就低声问了起来,“今天照相的时候,李勇生跟你说什么了?”
“李勇生?”陈太忠的思路登时被带偏了,要是谢向南说点别的,他绝对不会受到什么干扰。该敬的酒照敬不误。可今天李勇生的样子,还真地让他颇为纳闷。
“嗯……他倒没跟我说什么,不过,挺苦大仇深地瞪着我,我还奇怪呢,哥们儿没招惹他什么啊~”
谢向南的脑筋比较死板,不过,他对这些事却是相当地敏感。他略一思索。就猜出了几分原因。“他是不是想让你站到边儿上去?”
“切,让我站到边儿上?”陈太忠冷哼一声。才要说什么,却怔在了那里,他琢磨了好半天,才琢磨出里面的味道来,“你是说……他觉得自己是副处,应该站到中间?”
“而我的个子太高,不能跟他站在一起……我靠,太霸道了点吧?”
谢向南原本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他虽是家学渊源,但本人却是有点驽钝,更重要的是,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这种事不亲身经历一些,还真的不容易体会到其中的微妙。
只是,陈太忠帮他完善了这个猜测,听到这里,他叹口气摇摇头,“唉,看来就是这样了,真***……”
谢向南一边说着,一边就举起了杯子,一扬手,那杯中的啤酒就进肚了,紧接着摇摇头,“妈地,真扫兴,太扫兴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坐回了座位,只留下陈太忠愣愣地站在当地。
陈太忠的发愣,自然不是因为谢向南突然变得能喝了,他是有点讶异,李勇生怎么能把这么大的官威带到进修班里来?退一万步讲……哪怕这里不是进修班,无非就是照个相嘛,你丫也不用如此地介意排位吧?
他还没有意识到,对很多官员来说,最最含糊不得的,就是坐次了,第一千零九十一和第一千零九十二,那是绝对不一样的!
算了,该死的人鸟朝天,不该死的活了一天又一天!陈太忠也一扬手,那杯酒进肚,妈地李勇生,惹得我急了,直接灭了你全家,欺负别人也就算了,欺负到我头上,你不是找死么?
虽然想是这么想地,不过,他心里还是不是很开心,因为他隐隐觉得,用仙家
收一般人,反倒感觉像是自己承认情商不足,在心玩不过别人,真的很没面子。
直到他迟迟疑疑地坐回座位,猛然间,他才有了里程碑一般的明悟。
我进官场,可不就是想学做人,想提高情商么?看来,需要重点突破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了,能在如此步步危机、勾心斗角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话,那铁铁地是不会再穿越了!
悟通了这一点,他的心情顿时变得大好,频频向在座的学员举杯,甚至还蹿到了别地桌子上敬酒,只是,他有意地漏过了李勇生,你丫不是能得瑟么?对不住了,哥们儿还真就不吃你这一套了!
他这举动,却是无形之中合了官场中地作风。
很多时候,忍辱吞声、屈意奉承固然是重要地,但无须忍让的时候,最好就旗帜鲜明地划出界线,这样,不但可以不被别人轻侮,而且还能争得对手地对立面的种,虽然那种里,肯定夹带了不少私货。
你丫又不是我顶头上司,我尿你都没空呢!陈太忠敬完李勇生左侧这位,接着就敬右侧那位去了,单单地落下一个李勇生,仿佛这里就没坐着一个人一般。
李勇生早就看到陈太忠在轮着敬酒了,他心中可是恨透了此人,眼看着就要转到了自己,他已经准备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打算好好地羞辱这厮一番。
反正大家都知道,酒桌上的玩笑,是当不得真的,不好好地为难陈太忠一番,李勇生这口气还真的咽不下去。
他右侧坐的,是阴平区的招商引嘴主任安道忠,李勇生有意把头转过来,没事找事地同安同学聊天,静等着陈同学的招呼。
哼,只要他拍我肩膀,我一定要好好羞辱他一下,要是叫我,我先当没听见,然后……再相机讽刺他两句,给他一个大大的难堪!
他这算盘珠子拨得不错,不过,陈太忠压根儿没给他任何的机会,直接对着安道忠举起了杯子,“安大哥,来,小陈我敬你一杯……”
安道忠喝了不少酒了,不过,他已经年近三十,在宦海中很是游了几年泳,就算酒意有点上头,也能敏感地发现,这个小陈跟老李……似乎有点不对路?
这下,他就有点为难了,他平日里跟陈太忠交道打得不多,并不想因为简单的一杯酒,就同李勇生结了什么疙瘩,他深深知道,别看是这么小小的一件事,在官场上,如果不够小心谨慎,怕是将来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酒至半酣时尚能意识到这些,不得不承认,安道忠安主任的情商,基本趋近于混迹官场者的正常值,陈太忠也好,谢向南也罢,多少是要逊色些的。
正是因为如此,安主任眼下比较头大,不过,他也不想得罪陈太忠,人家这可是上座敬酒来的,别看这年轻人目前人微言轻,谁知道人家背后站着什么人呢?小心点是没什么错的。
想归想,他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略微诧异一下,他就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子,伪作喝多了的模样,哈哈兴两声,只当没看到那两位的矛盾,笑嘻嘻地同陈太忠碰一下酒杯,一饮而尽,“哈,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啊,不行了,老哥我得去洗手间吐吐。”
一边说着,他一边拨开了椅子,晃悠着走了出去。
他身后,李勇生一脸的铁青!
陈太忠可没想到,安主任给了自己多大的面子,他转了附近的两桌之后,又坐了回去,他并不想单挑整个班里三十多名男同学,做人嘛,要适可而止。
这顿散伙酒,喝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陈太忠看到自己身边这几位意兴不减,就提出了建议,“咱们,唱歌去吧?”
“去哪儿啊?”张慧玲的兴趣挺大的,“我唱得可不比杨倩倩差呢,等下让你见识见识……”
进修已经结束了,同学们即将各奔东西,陈太忠这个提议,获得了不少人的种,于是,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地杀奔“幻梦城”。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所以去幻梦城唱歌,陈太忠是有点私心的,他一直记话,这里会成为他结交朋友的场所,眼下这些同学,可不都是值得结交的么?
反正,幻梦城是新歌城,装潢和设备都挺新的,档次也够,陈太忠觉得这个地方就不错,反倒是“帝王宫”那种地方,名气实在太大也太引人注目了,传出去可未必是好事。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十七正好在,眼见陈书记引了十六七个人来唱歌,赶紧跑过来张罗,“陈书记,呵呵,来了?”
“什么书记不书记的?”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心里却是大恨,你丫当着这些人叫我的职务,那不是苛碜我么?论官职,我可是倒着数的,“这些都是我的同学,十七,有大包间没有?”
“同学?”十七讶然地看了看这一行人,冷不丁从中看到几个大腹便便,年龄跟自己相仿的,这是同学?
不过,他是个机灵得不能再机灵的主儿,在下一瞬间,他就反铀过来,陈书记最近不是在进修么?这些,绝对是党校里的同学!
大买卖啊,十七登时大喜过望,他可是知道这些基层和中层干部的消费能力,这次招呼好了,以后就有不断的生意了,陈哥这还真的是照顾我呢,“哈,大家里面请,里面请!”
事实上,大包间要得很没有必要,十几个人闹哄哄地唱了几首歌之后。就有那些相厚之人彼此召唤,要了小包间去唱歌,无非就是玩而已,十几个人抢俩麦克风,这得轮到猴年马月?
更有甚者,听说这里是新开张地,居然点了小姐来服务,货色新鲜嘛。
这倒也正常。混官场的,除了那些初出茅庐的,谁不知道这点事儿呢?就算同学们散开了,也不可能有人因为这点事情去胡嘞嘞,真的太没必要了。
到得最后,大包间里就事了陈太忠和杨倩倩,还有曲阳区的四位,不过,人少,气氛反倒是上来了。大家嘻嘻哈哈地有说有笑,比在进修班里时还来得热络些。
曲阳县地处凤凰地区的边缘,经济还算发达,不过,幻梦城的灯光音响设备,在凤凰市也算数得着的,张慧玲唱了一首之后¨着麦克风死活不肯松手了。
不过。她唱地还真是不错,陈太忠对音乐还是有点鉴赏能力的,最起码,他能听出她的歌同碟里的原声差不多,估计跟杨倩倩有得一拼。
谢向南对张慧玲也不错,两只手一直没闲着,拍得都快红了,于是。另两位曲阳的同学就撺掇着他俩合唱。
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六个人闹啊唱啊,到了后来。陈太忠想起谢向南似乎在酒桌上装蒜来着,就要来两打百威,一定要灌谢向南。
这次,谢向南没有再拒绝,不过,他的酒喝得挽练,但酒量似乎真的不行,才两瓶下肚,就拉着陈太忠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偏生的,这家伙说话还没个头绪,从阎谦教授的领带说到牛肉面的做法,根本就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陈太忠总算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不爱说话,又要假作酒精过敏了,敢情你也知道自己喝多了以后,说话特别不着调?
当然,陈太忠也不是一个任人摧残地性子,既然他不想听那些家长里短的,少不得就想自己主宰一下话题,于是,他就说起了在酒桌上对李勇生的报复,说到那厮的难堪脸色,他也痛快地放声大笑起来。
奇怪的是,谢向南跟着兴两声之后,倒是很诚恳地向陈太忠指出了其中的不妥,“太忠啊,今天这事你做也就做了,但以后,你的性子还得收收,官场上,不讲究快意恩仇地。”
看来,他并不是易醉,只是酒意上头地时候,容易亢奋而已,思维的条理性却没有混乱,“……官场,那是什么?那是庙堂!庙堂之上,讲究的是杀人不见血,你这性子……”他摇摇头,“不好!”
他的脑子里,还是有点货的,不过,他的表达能恋在不堪,然后,他说着说着,就又跑调了……
就这么唱着喝着,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六点多了,有人提出建议,出去吃晚饭,结果遭到了其他人一致的反对,其中反对最厉害的,就是张慧玲,“才吃了没多久啊,空空
,等九点多,咱们出去吃宵夜!”
杨倩倩也同意,不是因为她想卖弄自己地歌喉,而是……陈太忠今天,还没跟她合唱呢,上一次来就没合唱成,这次总不能不配合上两首吧?
这时,多事地人站出来了,谢向南晃晃悠悠地一把拽过陈太忠手中地啤酒瓶,“太忠,你中午就喝了不少了,现在……不能再喝了,喏,去跟小杨合唱两首吧?”
“拿来拿来,我还没喝好呢,”陈太忠的酒意有点上头,按说,他要不想醉地话,这点酒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大家今天玩得比较开心,他也比较放松,所以就有了点酒意,执意要继续喝。
张慧玲跑了过来,硬生生拉开陈太忠,“小陈,你也是的,倩倩等你一下午了,你一直冷落人家,有你这么做男朋友的么?”
我做得不合适?陈太忠错愕了一下,既然已经有两个人说自己做得不妥,那大概就是有点不妥了?想到这个,他略一思考,酒也不喝了,站起了身子,“来,倩倩,咱俩合唱两首吧?”
仓促之间,他也顾不得分辨自己同杨倩倩的关系了,反正,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正在这个时候,十七撞门而入,“陈……陈书记,麻烦你出来一下,嗯,有点小事儿!”
这个“书记”……你叫得挺起劲儿啊,陈太忠真的有点恼了,他原本以为,以十七的乖巧,应该知道这些都是党鞋学,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怎么会这样呢?
当然,当着外人,他是断断不肯让自己的小弟下不来台的,内外有别嘛,说不得只能放下话筒,紧走两步出了门。
其实,不能怪十七这么叫他,因为有人来幻梦城闹事了,而且,还真是该他这个政法委书记出面的场合!就算是他在家里呆着,十七都得把他喊来。
有人闹事,那不是古古所长负责的么?不过,万事都有例外,这次来闹事的人,有点特殊,他们是凤凰市纺织厂的工人。
纺织厂是湖西区的,按说是不可能来横山区折腾的,只是,还是那句话,万事都有例外,这次人家还真就来了。
凤凰市纺织厂曾经是凤凰市的利税大户,厂子里人也多,不过,近年来由于设备老化、离退休人员负担过重、工艺流程上不去等原因,在一年多以前宣布破产了。
破产之后,又做了资产重组之类的,到了最后,厂里还是有两千多职工的生计没了着落,这算是改革的阵痛。
按说,这是一个肯下辛苦就饿不死的年代,不过,工人们整天在厂里憋着,一旦不接触机器了,走上社会,一时间还真有不少人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就算开个小卖部,那不也得有资金才行么?于是,就有那些不求上进的主儿,开始琢磨一些省事的法子。
纺织厂里,女工人数远远多过男工,不知道是谁带头做起了小姐,别人一看,这法子省事还来钱快,岔开双腿就能轻轻松松地挣钱了,磨不了边儿也磕不了沿儿的,带回家还能继续用,大家就纷纷效仿了起来。
这在凤凰市,是公开的秘密,同时,纺织厂的女工也是最让警察们头疼的,每次“扫黄打非”的时候,抓到纺织厂的女工,警察们都不忍心刁难,通常就是直接放人了。
没办法,纺织厂穷啊,随便在凤凰市哪里都卖十块钱一盒的“红塔山”,在纺织厂附近卖九块,可想而知那里的凄惨了。
到得后来,有那些外地的小姐,如果能说一口流利的凤凰土话的话,遇到警察扫黄的时候,来一句“我是纺织厂的”,基本上都能逃过一劫,说实话,警察们真没好什么的法子去对付。
这次来幻梦城闹事的,就是一帮纺织厂的小姐,十七心里十分明白,就算把古喊来都没用,说不得只能骚扰陈书记了。
这种事,政法委书记不出面协调,谁来协调?
“来就来呗,”陈太忠听完这段典故,看看十七,他觉得这事儿没多么严重,“你这儿不是缺小姐么?多来几个还不好?”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啊,”十七有点郁闷,“她们的歌厅里的小姐要差一点,而且还要优先坐台,这么下去,我的小姐不得全跑光了?”
其实,开歌厅的,一般都不喜欢招本地的小姐,谁没有仨瓜俩枣的亲朋好友啊?招了本地小姐来,就是给歌厅惹事儿!
小姐多半都是问题少女,在歌厅受了客人、老板或者同事的气,她会喊人来砸场子,还有,小姐的家人知道自己女儿做这种丢人的勾当,也有那冲动的家长就找上门来理论。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所以,一般的娱乐场所,都不怎么欢迎本地小姐。
“我靠,你是老板还是她们是老板?”陈太忠真的有点恼火了,平日里,十七不是挺机灵的一个人么?“不服管教的,让她们滚蛋啊!”
“哪儿有你说得这么容易啊?”十七苦着脸,“太忠,你还是出去看看再说吧。”
等陈太忠走到幻梦城的大门,才知道十七为什么这么苦恼。
敢情,那些女工们还带着保镖呢,门口十几个女工,前面还站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
“你们是什么人啊?”陈太忠背着双手,冷冷地发问了,“怎么小姐们来坐台,还带着男人?”
“你又是什么人?”一个身材略微粗壮的女人反问他,“我们来这里应聘的,下岗工人也得自谋出路吧?”
比唱高调儿?哥们儿不怕啊!陈太忠地脸色顿时松弛了下来。笑嘻嘻地点点头,“嗯,我是开发区的政法委书记,下岗工人再就业的问题,我们是很重视的,不过,我没听说这里要招男工啊。”
他已经意识到了,让十七投鼠忌器的。恐怕就是这四五个男人了。
“政法委书记?”一个干巴瘦的男人轻笑一声,走了过来,“原来是政府的人呀?我们也是纺织厂的,要不是你们这帮政府官员,我们至于沦落到眼下这步么?”
从这话就能听出来,这帮人都是老油条了,应付类似场面很有一套。
“是啊,”另一个三十出头地小胡子接口了,“我们的同事要来这里上班,我们怕她们被人欺负。这是我们无产阶级的阶级友情,怎么,不允许么?”
“哈哈,是啊,这是我们的阶级友情嘛……”几个男人狂笑着,看那架势,并不把陈太忠放在眼里。
“屁的同事。”十七把嘴凑到陈太忠的耳边。小声地解释着,“这帮家伙都是纺织厂附近的混混,都靠盘剥这帮女人活呢,喏,像那个瘦子,瘦成那样,一看就知道是抽料子的。”
他这话说得并不完全正确,这几个男人。大多在纺织厂都有挂靠关系。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能一次次的扫黄行动中,安全地置身事外;也正是如此。才养成了他们骄狂自大的性格。
敢情是靠着女人混饭吃地?陈太忠登时就不爽了,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比较古怪,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绝对看不起那些吃软饭的主儿,这不是给男人们丢人么?
一般情况下,他既然不爽了,就该出手教训这帮人了,可偏偏地,这帮主居然跟他比耍嘴皮子!
看着他们阴阳怪气地唱高调,陈太忠登时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你居然敢跟国家干部比思想觉悟?靠,我就不信说不过你们,不过是一帮混混而已,哥们儿都去党校进修了呢!
人活一世,争的不就是一口闲气么?
执拗劲一上来,陈太忠已经决定放弃使用暴力——最起码暂时放弃,想跟我比理论水平么?那咱们就试试呗,谁怕谁啊?
“允许啊,你们能顾念阶级友情,这是好事儿,值得表扬啊,”他笑嘻嘻地点点头,“这样,我找两个记者来,把你们的感人事迹好好报道一下行不行啊?”
说到这里,他煞有介事地叹口气,看起来颇有点感触的样子,“唉,在这个物欲横流地社会中,还是工人阶级可靠啊,我真地……太感动了。”
记者?十七登时就有点傻眼了,不动声色地自后面戳了戳他:拜托了陈哥,咱这是娱乐场所来的,找记者来,那不是没事儿找事么?
值得庆幸的是,这帮混混也不想把事闹大,虽然很多人可以标榜自己不要脸,但真要是把他们
身份向社会公开的话,大多数人还是没那个勇气。
“我们这是助人为乐,不需要报导,”小胡子很巧妙地推开了这个话题,“雷锋叔叔做好事不留名,我们也不想沽名钓誉。”
他的套话水平真的不低,一套接着一套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在胡扯,可是能这么睁着眼睛胡说八道,那也需要点勇气地,看来这厮以前在纺织厂,十有八九也是个政工干部。
他甚至带了一丝冷笑看着十七,“你们‘幻梦城’,估计也不愿意登上报纸吧?”
“我们愿意得很,”十七还没接口,陈太忠就插话了,他非炒恨别人地威胁,小胡子若是好言相求,他倒也无所谓,不过,想要挟哥们儿?你丫不是找死么?“我们正愁没钱打广告呢!”
小胡子这帮人走南闯北,见识得场面多了去啦,个个都是人精中地人精,他们非常敏感地注意到了一个词——“我们”,这个词,陈太忠连着说了两遍。
敢情这个幻梦城,是眼前这位政法委书记开的?
不过,这也正常,这年头经济挂帅,政府最大地任务就是推动经济总量的攀升,大力提高GDP的增长,至于一九八六年二月中央就已经下达的“严禁党政干部经商”的指令,倒也没什么人在意。
反正,国人最擅长的就是在夹缝中找出变通之术,更重要的是,这种变通,目前是被默许的!
政法委书记开的歌厅?对于众混混来说,这倒不折不扣地是个意外消息——是好消息,不是坏消息!
不管怎么说,党政干部们经商,总不消被宣扬出去,仅凭掌握了这点信息,混混们就能争取到一些权益,当然,太过分的要求,他们也不敢主张。能在娱乐行业玩的风声水起的国家干部,通臣拥有极恐怖的能量。
“哦,这歌厅是您的啊,失敬失敬,”小胡子轻笑一声,走上前伸出手,看那意思是想同陈太忠握手,“呵呵,以后还得您多照顾呢。”
他这是点陈太忠呢,我们服软了,不过,你的底细我们也知道了,我们混饭吃也不容易,留条生路,大家可以相安无事的。
只是,这话说给陈太忠听,无疑是把媚眼抛给了瞎子,陈书记把双手向后很自然地一背,根本不给这厮就坡下驴的机会。
“嗯,我们这里的小姐,上班是不许带家属的,你们要进可以,不过得消费,明白么?”
他这话,实在是太过阴损了,强行要这些人消费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有意无意之间,他分发了若干顶绿帽子出来,对一般男人来说,这就是奇耻大辱了!
小胡子的脸上登时就挂不住了,他脸色一沉,“哼,这个书记,你的歌城是不是不想开了?你以为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么?”
陈太忠理都没理他,而是转向了那帮女人,“你们,想应聘的就进来,不想应聘的,该去哪儿玩去哪儿玩,别在这里挡我们的买卖!”
原本,他在歌城里听了十七的话,对这帮女人很有点反感,不过刚刚听说,这些女人居然还要受软骨头男人的盘剥,心中的不平之气大起,这也算他锻炼了多半年情商之后,终于有些烟火气了,而不再是那么冷血。
所以,他决定给这些女人一个机会。
一边说着,陈太忠一边扭头看看十七,“我说辈呢?怎么还不出来,他们想不想干了?”
辈们早就在待命了,只是十七眼界极广,深知这帮人的棘手,在事态没发展到不可收的时候,他不想做得太决绝。
不过,眼下既然陈书记发话了,十七就开始招呼辈撵人了。
那帮女人登时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事实上,没了那些“阶级友情”的种,她们是兴不起什么风浪的。
还好,那个疑似吸毒的瘦麻杆,看起来很有信心吃得住陈太忠,他点点头,“你们想进就进去吧,我去招呼人,靠,小小一个幻梦城,还反了天了不成?”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斜眼扫一眼陈太忠,眼神中带了深深的警告和挑衅之意。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怎么会理会旁人的怨念?尤其还是一帮吃软饭的也不回地就走回了歌城,顺势还不忘警告十七两句,“有人来折腾,就告我,靠,咱横山区,什么时候轮得到湖西区的人来撒野了?”
十七对陈书记的信心很足,不过,他生恐书记大人不知道这帮人的底细,少不得就要提示一下,“这些人,你别看是工人,其实,他们狠起来,比混混还厉害呢,要不要通知古所长一声?”
这倒不是他怀疑陈太忠的能力,而是如非必要,他真的不喜欢吃皮肉之苦,聪明人都这样。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你陈书记再能,人家呼啦啦来上几十号人,眼前亏怕是要吃定了吧?
“无非就是流氓无产者嘛,”陈太忠瞥他一眼,从鼻子里重重地发出了一个颤音,“这事交给我了,不过,能师出有名就更好了,咱们要……以德服人。”
“师出有名……以德服人?”十七登时就觉得一股子凉意自后心窜遍了全身,就算在初夏时节,他也有种进入冰窟的感觉,还……还来啊?
他在这里发愣,陈太忠却是走了进去,不管不顾地又跟同学们玩去了。
报复,比想象中来得要快得多,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十七就冲进了陈太忠的包间,这次,他连门都忘了敲了。
“打起来了……陈书记,打起来了!”
陈太忠握着话筒。刚要展放歌喉呢,听到这话,房间里所有地人都停止了说话,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回荡着《在雨中》的伴奏音乐。
“嗯,我知道了,”陈太忠悻悻地放下手中的话筒◎其他同学笑笑,“呵呵,没事,你们玩,我出去一下……”
才关上房门,他就发话了,“奇怪啊,十七,打起来就打起来吧,我怎么看着你这么高兴呢?怎么回事?”
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事情出现了转机。十七当然高兴了,他一边大笑,一边向外走,“哈哈,打起来不奇怪,奇怪的是,纺织厂的人。跟一帮混混打起来了……”
这还真是件奇怪的事。等陈太忠走出歌厅,才发现瘦麻杆和小胡子一行人,被十几个人围在地上痛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打人的,一看就是职业混混那种,手中拿着木棒和铁棒,一旁还停了两辆面包车一辆吉普车,估计是这些人的交通工具。
混混们一边打。一边嘴里还念叨呢。“草地。也不长眼看看,‘幻梦城’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么?打死你们这帮不开眼的!”
“古派来的人?”陈太忠转头问十七。古所长作为一所之长,认识几个混混是很正常的,这种事,警察不方便出头,但谁说不允许混混出头来的?
“不是,”十七摇摇头,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刚才他栈看到纺织厂的人被打,心里很是高兴,但这高兴劲儿一过去,他就觉得有些古怪了。
“古所长不可能找人来做这事,那样就把事搞大了,”他还是婉言承认,自己把消息传递了出去,事实上,遇到这种事,不通知古是不可能的,“这帮人是牛皮糖,沾上就不好脱手,而且,纺织厂那片,也有几个狠人呢……”
“奇怪,那这帮人……是谁喊来的?”陈太忠也有点懵了,这歌城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人地股份,但主要负责的就是十七和古,最多,再加上他自己。三巨头都不知道这帮人的来历,那这事还真的蹊跷了。
他俩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琢磨不透呢,吉普车上跳下一人来,走到两人面前,略微辨认了一下,随即冲着陈太忠点点头,“呵呵,这位……就是陈哥了吧?”
这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偏偏眉宇中带了一丝奸猾,谄媚的笑容里还夹杂了一点点彪悍,“我是湖西区地马疯子,这帮混蛋不懂事,给您添乱了,呵呵。”
“马疯子?”十七惊叫一声,他可早就听说过这家伙地恶名了,不过,也正因为此人是马疯子,他隐隐猜出了此人的来意,“三龙一马的马疯子?”
三龙一马,都是纺织出来的混混,在道儿上名气不算小,不过大龙和三龙已经被严打了,二龙也被判了二十年,眼下就只有马疯子尚在,却也是“扁就医”的那种。
“呵呵,那是别人乱叫的,我就是小马,这位是十七哥吧?”谁说黑社会都是一帮子愣头青来着?这马疯子就油滑得厉害,他笑着跟十七套近乎,“你就别臊我
听彪哥说了,十七哥眼下是大老板了,没想到还这么兄弟。”
敢情,自打三龙出事后,马疯子孤掌难鸣,就投奔了狗脸彪,只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很多,不管怎么说,马疯子多少算是有根底地主儿,不比狗脸彪,纯粹就是四戴窜。
不过,马疯虽然子看起来有些油滑,但做事也带了股狠劲儿,狗脸彪同他地关系相当不错,所以,狗脸彪并没有向他隐瞒自己在幻梦城吃瘪地事,反倒是再三警告他:千万别惹那个姓陈的!
可以想像得到,在纺织厂扛旗地马疯子,绝对是小胡子≥麻杆之流的奥援,刚才这帮主吃了亏,自然要找他伸手帮忙。
马疯子一听,这些渣滓居然惹上了幻梦城,禁不住就是一身的冷汗,我草,狗脸彪赔得起五十万,我可赔不起,妈逼的你们不是找事儿么?
当然,他可以选择坐视不理,找个借口推掉了就完了,以后哪怕那姓陈的找上门来,他也可以一推六二五,假装不知道。
不过,这么做的话,风险多少还是会有一些,彪哥说了,那厮好像比黑社会的还不讲理……这让他有点头疼。
最重要的是,彪哥还说了,那厮不但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而且似乎在政府里,也混得相当的不错,该是有大靠山的!
马疯子和狗脸彪,其实算不得黑社会,他们更接近亡命徒一些!
前文说过,亡命徒和黑社会是有本质区别的,其中就有一点,通常的亡命徒,都是极端的个人英雄主义的信奉者,他们靠着自身的杀伤力,获取道上的口碑和别人的敬畏。
而黑社会则不同,他们拥有势力,这势力不仅仅限于黑道,白道才是更重要的指标,若是不能从白道上获得保护伞,就别指望说什么黑社会了,那只能在某次严打中,成为人民民主专政的镇压目标!
而狗脸彪和马疯子,在道上的名声已经足够大了,他们缺的是保护伞!
玩黑道的,功成名就之后,没有不想洗白的,干亡命徒的也一样,谁不想在声名大噪之后,有一个比较安定的局面呢?洗白的话,算是一步登天,比较难,可是……那总得先洗黑吧?
想进步的,并不仅仅限于官场或者职场中人,谁说黑社会的就没有上进心了?
所以,当这帮渣滓来求救的时候,马疯子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这将是他“洗黑”的关键一步!
虽然这帮人渣同他还有一定的交往,但平日里这帮渣滓做的事儿,马疯子也不是很看得上,而且,他们反倒是经常惹出这样那样的乱子,也让他郁闷不已:妈的,我又不是你们亲爹,啥事儿也要管?老子现在还在扁就医呢!
正是有了如此的认识,他立刻当机立断,弟兄们,抄家伙,咱们去狠狠干一家伙,操的,这帮家伙最近的孝敬,越来越少了!不打他们打谁?
简而言之,打小胡子的这帮混混,正是小胡子他们搬来的救兵,这事真的有点……有点让人瞠目。
十七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心理素质要比一般人强很多,反正,跟着陈书记混,总是能时不时地蹿出点意外和惊喜之类的出来。
当然,他更高兴的是,自己无须做“师出有名”的那个“名”了,不用挨打了,所以,他很亲热地招呼马疯子一帮人进歌城,“哈,既然马哥来了,不进来玩玩,那就是瞧不起我十七啊……”
道上混,最是讲个面子,马疯子已经给了幻梦城天大的面子,那么,十七必然要回报些许,否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只是,马疯子的心思,明显地不在十七身上,他的目的,是结交陈太忠,点头随便笑笑,一转头,他就看向陈太忠,“陈哥,来得卤莽,请多包涵了啊。”
陈太忠敷衍了事地点点头,他的心思却是全在那帮同学身上呢,“嗯嗯,没啥,今天还是要谢谢你了,对了,十七,你招呼吧,我那帮同学,我还得应酬呢。”
马疯子把他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却是不怒反喜,道理很简单,人家没心理会自己,那当然是因为……人家手里有牌,根本无须对自己这种亡命客气!这一趟,来得还真值,马疯子心里窃喜。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疯子的转变,对十七来说,是件很不错的事,但这世有利就有弊,十七高兴了,陈太忠却是苦恼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让他苦恼的根源,是那帮纺织厂的女工!
三天后,陈太忠才知道,这帮女工,并不是心甘情愿地被人盘剥的——没有哪个神智正常的人会愿意,只是,这帮混混就扎根在纺织厂那一片,她们有天大的怨言,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这次马疯子的出头,却是让她们看到了摆脱这些附骨之蛆的可能性,小胡子他们再嚣张,也不敢招惹马疯子。
马疯子很仗义地向她们打了包票,以后,纺织出来的女工,只要是在幻梦城坐台的,不用向小胡子他们交费,若是有人敢借此刁难,他会出头搞定!
其实大家都清楚,根本用不着他刻意出头去搞定,这“一马”只要放出风声来,那些人渣只有闻“疯”而逃的份儿。
显然,这是马疯子在向幻梦城卖人情。
小姐们初一听,自然是很高兴,但等这高兴劲儿一过去,她们就发现了新的麻烦:没了男人的保护,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前文说了,歌城不是很欢迎本地小姐,事实上,若是有几分奈何,本地女人也不愿意在当地做小姐,因为,可能遇到的麻烦实在太多了!
坐台遇到熟人之类的尴尬暂且不提。跟外地小姐相比,她们地抗风险能恋在是太差了,严格地说,是“规避运营风险”的能力太差了。
做小姐的总是要遇到形形色色的顾客,非常容易遇到那些夹缠不清的主儿,这时候,外地小姐可以选择转移阵地,换个地方坐台。若是被人跟到了租住处,她们还可以更换住址以避免麻烦上身。
但本地小姐在这方面就不行了,她们都是有根底儿的,一旦被那些黏缠的人盯上,并没有什么太好的躲避手段。
不得不说,这个现象多少带点讽刺意味,她们不想被人盘剥,但是,她们还离不开男人地保护!
这种情况下,这些小姐只能向十七提出要求了:十七哥。我们可是在幻梦城上班的,你得负责帮我们处理麻烦!
十七答铀,但是他答应的是:你们在幻梦城里面遇到的事儿,我一力帮你们摆平,出了幻梦城,我可就不管了!
这些都是本地人,谁知道她们在外面会不会招惹到什么人?他不想大包大揽。就算这些小姐提出增加些“保护费”。他都不肯答应。
事实上,幻梦城里高品质小姐的来源,主要还是刘望男手下的“通玉帮”,至于说纺织厂这帮,不过就是增加了幻梦城的小姐储备量而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刘望男早就警告过十七了,不许他太过偏心。因为她再清楚不过女人们的小心眼儿了。原本她自己就是受害者。
有了这两个因素。十七绝对不想答应纺织厂这帮人任何过分的条件,他是个拎得清轻重地主。
既然他的态度是这样。纺织厂的女工就把目标对准了马疯子,可是,马疯子怎么看得上她们卖笑挣来的一点点小钱?
前文早就说了,混混也是分档次的,盘剥女人,是不入流的家伙才做的,一旦传出去地话,马疯子都会被人笑话地,至于小胡子他们以前的敬奉,那算是从男人手里拿钱,虽然数量会更少一点,可那钱拿起来并不怎么扎手。
再说了,陈太忠算是幻梦城的后台,再给马疯子一个胆子,他也不想收这帮小姐的保护费!那不是没事找事么?紧着巴结陈书记还来不及呢。
万般无奈之下,小姐们只得把目标锁在陈太忠身上了,没办法,古是人民警察,也不可能接她们这种烫手山药。
来负责跟陈太忠沟通的,是那个身材略微粗壮的女人,看起来,她在她们中间,似乎还有点地位,她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十七八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可惜,身上地衣服和首饰,看起来都是地摊货。
陈太忠哪里肯答应这个?收小姐地保护费?然后遇到事……帮小姐出头?那我陈某人,岂不是成了仙界有史以来,第一个……做鸡头的罗天上仙?
他喜欢做第一,但是,这种第一可不算在内!
“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陈太忠非常果断地拒绝了,他用
气凛然地眼光扫射着这二位,“你们搞清楚没有?我部,是国家干部!你要我……收你们的保护费?”
“国家干部还不许经商呢,你不是也经商了?”一旁的年轻女人发话了,说话颇有点呛人,她的脸上,带了一丝冷笑出来,“装什么装?你们男人,不是都这样么?脱下裤子就乱搞,提起裤子就想起来自己是干布了!”
“啧,你怎么说话呢?真是莫名其妙,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陈太忠脸一沉,这女人说话也太呛了点吧?
“看你年轻,我不跟你计较,实话跟你说,这歌城不过是我朋友开的,我是政法委书记,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你懂什么啊?”
“她还是小孩子呢,陈书记你别理她,”粗壮女人发话了,脸上带了一丝苦笑出来,“不过,陈书记,这事你还是考虑考虑吧,别寒了我们姐妹的心!”
其实,女人一旦疯狂起来,比男人还要可怕,像那年轻女孩的反应,大概就可以归结到此类中。
不过,陈太忠哪里懂得这些?你们不做小姐也饿不死吧?他绷着脸摇摇头,“不用考虑了,你们想寒心就寒心去好了,再跟你们强调一遍,我是国家干部!”
年轻女人身子一挺,就待继续发飙,粗壮的这位伸手就把她扯到了后面,省省吧小姑奶奶,这可是连马疯子都要买账的主儿啊!
陈太忠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二位,也不做声,妈的,早知道今天就不来这里玩儿了!
他今天来这里,本来是想练练歌的,他跟杨倩倩已经来玩过两次了,但阴差阳错的,每次两人都没合唱过一首歌,搞得杨倩倩这几天总打电话给陈太忠,阴阳怪气地说他,“哈,太忠你现在升职了,连老同学都顾不上啦”?
陈太忠觉得自己很冤枉,不过,在进修班的时候,杨倩倩对他真的不错,所以,他今天特地来选歌,看看有什么自己会唱的歌,到时候再拉杨倩倩来弥补。
怎么就遇上这档子事儿了呢?
粗壮女人看着他这眼神,禁不住心里有些打鼓,只是,人在遇到难题的时候,通常会发挥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她眼珠一转,有了!
“陈书记,我知道您是国家干部,可是……解决下岗职工的再就业问题,那不也是政府的事儿么?您还是政法委书记,维护社会的安定团结,是您分内的事儿,可这社会上游民一多,不就容易出毛病么?”
她这话才讲两句,陈太忠的耳朵就竖了起来,等到他听完对方的话,禁不住就怦然心动了,整个人的思维也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政绩啊,这……估计又是政绩吧?
慢着,不对!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要害:这纺织厂,怎么说也是属于湖西区的,跟他这横山区八杆子打不着的嘛,湖西区的社会秩序稳定了,关我们横山区什么事儿啊?
他在这里挑眉弄眼地动着心思,殊不知,他这点反应,全看在了粗壮女人的眼里。
小姐们挣的就是男人的钱,说起察言观色来,比一般人不知道高出多多少,她自然能看出来,眼前这个政法委书记,有一度是动了心的。
陈书记为什么会动心呢?
巧的是,这女人岁数稍微大点,约莫有二十七八,她在纺织厂很是干了几年,对于领导干部的心态,也多少琢磨过一些,她略微一思索,就弄明白了书记大人想法。
“我们纺织厂,以前是市属企业啊,”女人的眼光非尘辣,一开口就点中了要害,其实她能猜中这个,也是很简单的,干部们想的,可不就是那么几样么?“这可不仅仅是湖西区的问题,是关系到整个凤凰市的,陈书记,您就不再考虑考虑?”
是啊,纺织厂可是市属企业呢!陈太忠登时就警醒过来了,这件事情,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搞头的?
念及这里,他可就真的动心了,不过,他一时拿不准,这件事该怎么操作,才能把政绩揽到自己身上,所以,他打算去找别人咨询一下,“嗯……好吧,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考虑考虑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种事,要找谁商量呢?陈太忠一时有点头疼。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找张书记和吴书记肯定是不行的,做鸡头这种事,实在有点……啧,有点那啥,传出去的话,怕是就没脸见人了吧?
更重要的是,既然这件事可能产生政绩,陈太忠当然就想独自揽下来,张新华和吴言,都算他的顶头上司,万一他们……想夺功怎么办?
顺着这个思路考虑下去,他甚至都不想去问古了,古所长那人他倒是有把握吃得住,不过,人家真要出了大力的话,他还能不分润点功劳出来么?做老大,总得有个做老大的样子吧?
上次舒城的事儿,那是古自己就没胆子去分功,所以,实惠才让自己落了,这一点,陈太忠心里很清楚。
能意识到这个问题,说明他的智商还是够的,可惜的是,他的情商……或者说经验还是不足,事儿还没办呢,倒先想着独吞功劳了!
这事,还得问十七!陈太忠左思右想之后,终于拿定了主意,那家伙对各个门道都有涉猎,脑瓜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用。
想到这里,他也懒得再琢磨了,站起身就来到了十七的“总经理办”,毫不含糊地推门而入,却见屋子里乌烟瘴气,五六个人正在那里“诈金花”。
“十七,来,我找你问点事儿,”见到十七没在场上,只是站在一边看。陈太忠也不客气,过去拉了他就走人,由于心里有事,压根儿没向在场地人打招呼。
一个十六七岁≥高的小伙子刚把牌扔了,心里正憋着气呢,看到陈太忠来去带着风,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这火气腾地就出来了。
“这家伙是谁呀?”小伙子涵养不是很够。不过,终于还是等陈太忠出门之后,他才张嘴说话,脸上也是一脸的不含糊,“怎么敢这么对十七哥?”
“街道办政法委书记,”有人认出了陈太忠,不过,由于陈太忠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很多人并不十分清楚陈书记跟幻梦城关系如何。“嗯,好像跟开发区派出所的古挽。”
“靠,屁大个官儿也这么牛?”小伙子还真不含糊,而且,是有底气的那种,“最多是正科吧?十七哥为什么这么给他面子?”
“小路你话怎么那么多?”方才答话那位取笑他,“呵呵。输红眼了吧?你老爹知道不知道你偷这么多钱出来?”
“你放屁。少爷我用得着偷么?”小路翻翻眼皮,眼中带了微微的不屑出来,他能这么直斥这个年纪比他大一倍地家伙,很明显,小伙子家里估计是有几个子儿,“我觉得这副牌也邪行,不行,咱们去再买二十副牌回来……”
包间里。十七听完陈太忠的想法。登时就愣在那里。久久没有答话。
“我说你倒是给我说话啊,”陈太忠有点恼了。因为,看到十七的表情,他隐隐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或者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你平时那点机灵劲儿哪儿去了?”
“咳~”十七努力地清清嗓子,似乎在又伸伸脖子,才晦涩地解释了一下,“这个事吧,那啥……要看陈哥身后的人了,要是靠山够硬,这当然是……是政绩了。”
说实话,一开始,他被陈太忠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得不轻,可仔细琢磨一下,觉得这事未尝就不能一搏,这年头,比的不就是关系么?
我靠,你这不是废话么?陈太忠越发地恼怒了起来,哥们儿身后要有硬靠山,用得着找你商量么?
当然,在十七面前,他是不肯露怯的,“嗯,这点小事,很没必要找人,你能不能帮我筹划个好一点的法子?”
“这个,我还真没什么好法子,”十七知道,兹事体大,他知道的东西是不少,但涉及到这种可能成为丑闻地事情,他还真不敢乱出主意,否则万一不成的话,陈哥还不得撕了自己?
“陈哥你也知道,十七我……我从来没当过官,虽然知道一点里面的内幕,但终究、终究还是那句话,‘隔行如隔山’呐……”
“你!”陈太忠想发作了,不过,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他强忍着怒气点点头,“那好吧,我去问别人。”
说着,他转身向。
看到陈太忠那副前所未有的龇牙咧嘴的表情,十七登时被吓个半死,这就是长期威压下的积重难返了,陈书记虽说平日里行事就较为操蛋,但脸上通臣若有若无地带着笑意,眼下居然露出这副表情来,那是活脱脱要吓煞胆小的了!
到了这一步,十七也不敢再有所保留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先讨好陈书记,于是直着嗓子喊了起来,“陈哥,就算你不想让古所知道,但这事,你绝对不能问外人,只能问官场里地人,要不,他们会核你地!”
这是货真价实的掏心窝子的建议,当然,他的用意不仅仅在此,他是想告诉陈太忠:十七我也是外行啊,不敢给你出主意!
能核我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吧?陈太忠心里冷笑,不过,十七说话,说得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看来问这事,还是得找官场中人啊!
可是,该找谁呢?他又踌躇了起来,杨倩倩……算了,让同学知道自己做鸡头,我可丢不起那人!
哈,有了!陈太忠一拍脑门,想起一个人来,她不但不会跟自己争功,而且,还非常熟悉官场的规则,上次她就教了他不少东西呢。
没错,这个人就是……唐亦萱,那个住在市委大院里年轻的寡妇!
对上唐亦萱,他有太多的牌可以打了,根本不愁那女人不尽心尽力地帮自己,那棵松树目前恢复得挺不错,不过,接下来恢复得怎么样,就要看陈某人地心情了,这年头,什么事都有个意外不是?
还有,辨玉这个手法,嗯嗯,真要学起来,也不是那么难地嘛!
他拿出手机一看时间,才七点半,现在天黑得晚了,这会儿去拜访她,应该是比较合适地点钟,早点的话,没准人家在吃饭,再晚了,孤男寡女地,似乎又不是很方便了!
自打上次他说了,要十天来复查一次五针松的情况之后,前两次他还记得圆谎,以后都是唐亦萱主动打电话去叫他的,不过接触过几次之后,两人的关系,倒是越发地近了一点点。
唐亦萱算是一个知性女人,她出身书香门第,身上有着旁人不可企及的高雅气质,只是,她当初既然选择为了报恩而嫁给蒙通,现下活得孤寂一些,似乎也是必然的了。
到了市委大院的时候,虽然已经接近八点了,不过站岗的武警已经认出了他,向他点点头就放他进去了。
其实,市委大院的防护并没有一般人想像的那么严,第一次若不是陈太忠和张新华在外面鬼鬼樂樂半天,引起了警卫的警觉,怕是都能直接昂然进去的。
唐亦萱对陈太忠这么晚来访,微微有点纳闷,不过,小陈这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直没把她当女人来看——虽然偶尔想起这个,她会有些若有若无的愤懑。
总之,这是一个比较值得人信赖的家伙,想那秦系老大秦小方能频繁出入她的三十九号,也是靠了类似的口碑——凤凰市的官场上有传言,秦书记不能人道。
所以,虽然唐亦萱正身着轻罗,手捧香茗怡然自得地翻看着当天的报纸,听到是陈太忠的声音,她穿着丝质睡衣就开门了,没必要太在意的。
只是,当她听完陈太忠的问题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很轻易地就生气了,事实上,这跟她一向冷漠和恬淡的作风不符。
“做鸡头?你……你居然要去做鸡头?”她手指陈太忠,气得有些语不成声,“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啊,陈太忠!”
操的,我今天是撞邪了不成?陈太忠眼见唐亦萱厉声喝问,心中那通邪火再也憋不住了,先是纺织厂的女工威逼利诱,接着又是十七坐视不理,现在,连你小小的一个女人家,还是有求于我的,也好意思跟我指手画脚?
“你给我闭嘴!”他终于变脸了,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了身子,冷冷地看了唐亦萱一眼,“我还想让你帮我想个主意呢,哼,你也很让我失望,告辞了!”
说良心话,他是自己的主意屡次被人置疑,有些恼羞成怒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第一千六百一十章被抢功章尧东是何许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秦连成想出风头,你想出风头不要紧,但是不能拿全市陪绑不是,这主意也忒损了一点吧?
按说,前一阵的副市长之争,他是欠了秦连成一点东西,适当补偿一下并不为过,正好也能化解一下许绍辉可能的怨气。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但是话说回来,章书记看秦主任不顺眼不是?所以就对补偿不是很热衷,事实工,他还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理由,那就是秦许双方的交情有札实的基础,是他不能比的二可是眼下,大家就都算许系的人马了,你秦连成想工进那很好,不过做为一个派系,有得到就要有付出,万一你上进的前提是我做出些许让步,那岂不是不美了?
再说了,人越往上走,位置就越少,眼下小秦你远远未能对我构成威胁,但是你身后有人,这步子一旦走顺,那以后还真是难讲,这不是平白给我树竞争对手吗?
也亏的是有这么一点歉疚,章书记不好说什么太过的话,如若不然,他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一你秦连成想出风头想疯了?
“这个其实也算精神久明建设,”秦连成可不是一句两句的暗示,就能乖乖回去的主儿,说不得就要解释一二“l小陈跟我说的时候,就问了我一句,前一阵珍海发生的工人下跪事件发生在咱们凤凰,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小陈?珍海?”章尧东可还不知道这两个名词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市委书记要操的心实在太多了,当然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这属于政府事务不是?
他知道,能在这个场合被拿出来说的小陈,肯定是陈太忠,心说这冻蛾子是那家伙整的?嗯,倒也不是没可能,反正这种乱七八糟的邪行玩意儿,出自那厮的脑瓜是很正常的,不过“这个珍海是怎么回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听完秦连成的讲述,章尧东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这个,珍海那边属于经济发达地区,对意识形态的东西普遍比较忽视如若不然,这消袭有八九都不会被捅出来,捂盖子谁不会啊?
但是类似的事情若是真发生天南,发生在凤凰,又被人捅出来的话,凤凰市肯定要吃省里的排头,没准还会有人借这个由头搞点什么风雨。
“嗯,这个嘛”章尧东有点后悔刚才的表态,不过还好,他也没有把话说满,所以眼下有转园的余地,你跟姜勇和李解放碰一下头吧,拿出个章程来,大家议一议。”这一刹,他想的并不仅仅是下跪事件发生在凤凰该怎么办,他更在意的是,这是陈太忠搞出来的东西,事实证明,小陈那可是福将来的,运气惊人的好,章书记不想跟这种有逆天运气的人对着干,适当地放放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要联系李解放?秦连成听得就有点晕了,联系姜勇很正常,姜副书记分管的就是意识形态的口儿,可是这李解放是市总工会主席,联系他做什么?
“赏瑞远说这是自发建立的工会组织,不想跟总工会有什么联系”秦主任小心翼翼地解释“我的想法也是这样,务虚一点,只对劳动局就行了。”凭良心说,对总工会才叫真正的务虚,那里也是个清水衙门干部们养老的地方,戴复就是被人扔到了素波总工会,不像劳动局手嗯还有不少实权,不过那样一来,工会之间有了名义工的统属关系,想必投资商是不愿意看到的。
嗯?章尧东抬头看一眼秦连成,心里越发地明白了,敢情你小子就,是想纯粹地作秀啊,他心里有点鄙夷,但是司时他也清楚,若是秦主任是这种动机的话,事情就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棘手了,你想要名声?我还想要呢。
不过很遗憾,以章书记的强势,根本无法容忍自己说一句对方就解释一句这种谈话方式,你丫知道“尊重领导,。这四个字怎么写吗?说不得淡淡地哼一声“企业工会怎么能撇开总工会呢?我建议你还是跟李解放沟通一下,要重视总工会的意见和建议。”你就扯犊子吧,看连成听得心里冷笑一声,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缓缓地点一下头“多谢章书记的指示,这一点是我疏忽了。”事实工,秦主任心里非常清楚,要不是章尧东出手,李解放也不至于被蜂到总工会,虽然李主席跟章书记没什么个人恩怨,但是两人不是一个阵营的,所以,在宣教口儿工工作了二十年的李某,本来完全能顺理成章地升任宣教部长,却被提了半格,提前送到总工会养老。
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知道!章尧东的意图非常明显,你搞清楚谁是老大谁说了算,李解放那儿你意思到就行了,可你要不肯意思到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够意思了。
嗯”章书记点点头,他对对方的乖觉还算满意,不过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太顺利地答应那些近似无礼的要求,少不得再点一下“一定要跟姜书记好好沟通一下。”跟姜勇沟通,可不就是跟你沟通吗?秦连成实在太明白了,自打章尧东力排众议,将姜勇从金乌县县委书记提拔为市委副书记,姜书记就一跃成为章系最忠实的打手和干将了。
好好的一件事情,又要被姜勇分一点功劳走了,秦主任这心里的郁闷也就不用说了,两人都是昏厅,但是人家姜勇不但是市委常委,还是专管意识形态口的,虽然具体分管的内容有些飘渺,可是眼下这件事,肯定要算到意识形态这一块儿。
他既然郁闷了,肯定就要找个人唠叨一下,无疑,陈太忠就是最好的听众了,小陈啊,你看,我本来是想说这个建议来自咱们招商办,也就是说你是建议者,我是行动发起者,你说说,现在倒是成就了姜勇的业绩,真是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陈太忠对此倒是无可无不可,一时间吞连成就有点纳闷,这家伙遇到抢业绩的事,不是六亲不认的吗?
其实秦主任想的并没有错,只是随着在官场中浸淫日久,陈太忠已经逐渐地习惯了创意被掠夺,功劳被抢占这种事,而且姜勇确实分管意识形态,想伸手的话,谁都不能说什么虽然弱势了一些,却是章尧东的嫡系。
事实工,陈太忠提这个建议,也不过是一时的不忿,就如水过鸭背一般,提过之后就没什么期待了冷静下来一考虑,他也承认这规矩对招商引资会造成巨大的影响,由宵瑞远的反应就可见一斑,只不过他已经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了,真要吐来的话,他丢不起那人。
当然,就算没什么反应,对姜勇这么横插一扛子,他也难免有点悻悻,心说那你们商量好了,爷不询候了,党校那边又要开课,我去素波转一转!
不过他这次去素波,就不是一个人了,刘望男和丁小宁随行,清明要到了,刘大堂回家给母亲烧纸,而最近京华酒楼没什么事儿,丁总就伴着她的望男姐走一遭二到素波后,陈太忠把这二位放到了紫竹苑的别墅,接着就联系一下王启斌,王部长,我来素波了,今天戴主席有空没有?”
不多时王部长回了电话过来,戴主席有空“太忠你过来接一下我吧,咱一起过去,然后找个地方聚一聚,要不再联系一下祖市长?”
看乘适当地表现出点二小瑕疵,还真能拉近彼此的距离啊,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有微微的感慨,若是没在那帕里家那一遭,王部长也不会这么不见外地叫哥们儿去接他。
再联系一下其他人,还好,大家居然都比较空闲,祖宝玉有空,那帕里也涛空,少不得大家约好时间,在韩忠的港湾大酒店相见。
陈太忠是接工王启斌之后,又到总工会转了一圈,陪着戴复一起去酒店的,戴主席对陈太忠的座驾有点微微的吃惊“…小陈你这奔驰车哪儿来的?”
“借朋友的”陈太忠笑着答他一句,这次刘大堂返乡探亲开的是美洲数,丁小宁的奔驰车就没啥用,说不得他就拿来用一用。
大约六点的时候,那帕里也到了,倒是祖宝玉来得晚一点,一来了就笑着向大家解释,今天跟科委的人去省科委要钱了,太忠,回头你得帮着跟关主任说一说话二”
今天来的人里,论实权还真就数祖市长大一点了,再加工大家都是陈太忠的朋友,他倒也不见外,直接就张嘴了。
“关主任啊”陈太忠笑着摇一摇头,颇有一点无奈的样子“据我了解的,省科委可能不会把钱拨下来太多,大部分的项目审批,可能要他们亲自过问。”
这也就是说,省科委意图直接对各大企业,高校和地级市,而不是垂直拨款到市级科委,由市级科委自己决定扶持项目。
第一千六百一十一章蒙家家宴从省科委的角度来看,这个决定很正常,谁不喜欢把权抓到自己手里?而且科委不是垂管单位,也属于双重管理,而且更偏横向管理一些,地级市也出现过出身科委的副市长,尤其是张咐,简直都成了传统。
当然,现在省科委有钱了,垂管的力度就可以大一点了,但是人家省科委凭什么没事就拨款下去玩儿呢?
陈太忠不怕就这么说出来,因为陈洁也是这么个意思,而且全国看乘,犬致都是这么个趋势,不过祖市长一听,很是有点郁闷,唉,省科委的人说,下面的机构里,也就是能对凤凰科委的种力度大一点,真是贫者愈贫富者愈富”小陈,这可太不公平了。”
“呵呵”陈太忠笑一声,却也没接口,他知道祖市长不过是随便发点耸骚,表示亲热的意思,真要接这个口,还就不妙了呢。
接下来就是大家随意吃喝聊天了,陈太忠通过观察,发现戴复对祖宝玉还真的很客气,客气到有点巴结的味道,心里就隐隐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戴主席还真的不知道蒋世方可能杀回来。
他正琢磨呢,却发现有一道充满谑笑的目光在自己脸工一扫而过,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却是那帕里笑吟吟地看着他,见他子自己,轻笑一声举起酒杯“太忠,咱哥俩有日子不见了,来,干一个。”
这家伙倒是眼尖,陈太忠知道,那处长在琢磨自己的心思呢,而且八成猜到了自己想的内容,估计连结论都出来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阵,那处长趁着自己举杯转圈敬酒的时候,悄悄在他耳边嘀咕一句,老戴好像不知道蒋世方要回来啊,要不我再替你试探一下?”
“呵呵,你觉得还用试探吗?”陈太忠低声笑着答他一句,老那,你是情商很高的,但是哥们儿的情商也没你想像的那么不堪吧?
“我这不是不放心吗?”那帕里也兴,旋即轻咳一声,他越是不知道,那谁回来的可能性还真就越大。”
这个哥们儿也明白啊,陈太忠有心计较一下那处长对自己的小,看,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这是好心不是?算了,哥们儿就只当藏拙了,于是笑着点点头,不再言语二由于大家都是冲着陈某人的面子来的,也都是不怎么得意的主儿,所以这酒桌上就能说一些比较禁忌一点的话题,气氛也相当地热烈,从某种角度工讲,这其实算是个小圈子的聚会了。
陈太忠看着大家喜笑宴宴的,心里一时生出无限感慨来,不知不觉间,哥们儿在素波也有这么多铁杆了啊,想起杨新刚升职时,他很是为凤凰市出了一个小小的“陈系”而暗喜,那么眼下,素波也有一帮亲“陈系”的领导了啊。
真是恍如隔世!他心里正小资呢冷不丁门口传来敲门声,却是港湾的老板韩忠举着酒杯进来了“各位领导光临小店,真是蓬筚生辉………韩老板脸工满是我很冒昧”的表情,不过陈太忠知道,这家伙其实眼界挺高,在座的人里面,怕是只有祖宝玉能入了他的眼,最多再加上那帕里。
这也是一个官场认识,从某种角度来讲,认识人多并不完全是好事一那往往也意味着容易陷入各种被动局面中一认识人多了,牵扯就多了,除非你打算混“干脏活”那一行。
当然,在座的也都知道,这韩老板在素波混得很开,自然没人介意他的冒昧,事实上祖宝玉都很高兴地跟他碰了一下杯,太忠把酒席定在这儿,跟韩总的关系肯定不会差了。
“云风要我跟你说一声,这儿完了去交通宾馆”敬酒完毕之后,韩忠轻声跟陈太忠嘀咕一句。
老韩你这家伙忒不是玩意儿了,陈太忠一听就有点冒火,心说我在港湾吃饭,这消息肯定是你传出去的,我说你丫没事乱嚼我的舌头根子干什么?
高云风既然要他提前打招呼,那就是不见不散的意思了~你们喝酒之后就不要有什么活动了!
陈太忠原本就没有安排什么酒后的活动,可是高云风这么搞,却是让他心里颇为不爽,高胜利当了副省长,你也不能这样对哥们儿指手画脚吧?”老韩你跟他说一下,让他过来好了。”
他是面无表情的说出这话的,可是韩忠是什么人?能从一个街头混混发展到眼下这一步,岂能看不出个眉高眼低来?说不得干笑一声,“行,没问题,太忠…我最近打算在交通局发展点业务,你得包涵一下。”高云风着急找陈太恩是什么事儿呢?找他算账来了!
高公子前一天也终于知道消息,蒙老板可能要走了,想到陈太忠不可能不知道这消息,却是没提前告诉自己,他心里非常不爽。
“太忠,亏得我把你当朋友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跟我说一声”酒席散了之后,高云风在停车场扯着他,很不满意地嘀咕着,边说还边扭头看一眼跟过来的那帕里“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老那都知道了吧?”
“云风终也真是的,这事儿换给你,你敢说吗?”那处长这次可是不客气了,他知道,蒙艺要走的消息已经在省里高层小范围地传开了,再遮着掩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太忠对咱俩,都算够意思了。~高云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愣了一下,才笑着点点头,老那你是要跟蒙老板走了吧哈哈,以后去碧空,全是你招待啊。”
这世界工真的没什么笨人,别看高公子大大咧咧的,平日里的表现也较为浅薄,但是他只从那帕里说话的口气,就能联想到人家要跟着走了,要不然,没了树的瑚枷怎么敢跟他这么说话?
“这你才是瞎猜”那帕里笑着摇头,不肯告诉他实话“我能不能跟着办两说呢。”
“装,你就装吧”高云风这次可是不再相信他了,笑着伸手对他指一指,你们体制里的人啊,就没一句实话,算了,我也不说啥了,太忠,你这奔驰借我开两天””
这只是小小的一段插曲,大抵就是高公子很不满意自己被朋友欺瞒,不过,他是依旧惹不起陈太忠,人家那帕里将来很可能是碧空第一秘,他跟谁叫真去?
等陈太忠回了紫竹苑,有意外惊喜等着他,丁小宁已经把雷蕾招呼了过采,可见这骄奢淫逸真的是会传染的,三个女人居然觉得共处一室很正常。
那么,一夜荒唐是肯定的,也就不用再说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望男和丁小宁驱车直奔通德,陈太忠则是去党校工课,中午又跟王浩波坐一坐,王书记很不高兴地抱怨他~昨天为什么不叫上我?
“人太多的话,动静太大,引起别人歪嘴的话,就没意思了”陈太忠笑着解释,心里却是在暗叹,这小圈子里,根本没啥秘密了嘛二王书记倒也认可他这个解释,事实工,在官场混得久了,谁都知道谨慎的重要性,两人又谈了一些静河二库工程的事情,就此散去二下午又是党校上课,等到傍晚下课的时候,陈太忠琢磨一下,心说既然不少人知道老蒙要走了,那哥们儿不去看看,倒是显得过于势利了。
蒙书记最近倒是真的清闲了不少,接到陈太忠的电话之后,沉吟一下就兴“呵呵,晚工来家吃饭吧,你尚阿妖不在家,我也没什么意思。”话是这么说的,蒙老板家里可从来不缺热闹,除了蒙勤勤之外,还有两个客人,一个是北京来的,另一个居然是那健东。
邓健东一见陈太忠就兴,伸手跟他握一握,我早就听说你的名字了,没想到现在才见一面”小陈你真的很忙啊。”
“我是瞎忙”陈太忠忙不迭谦虚两句“邦部长您这么大的领导,那哪儿是我想见就见得工的?我真没那么大的胆子。”你胆子可不算小”狠健东还待说什么,蒙艺咳嗽一声“健东你别吓唬他了,…小陈年纪还小呢,别跟他一般计较。”
蒙艺和郁健东关系有这么好吗?陈太忠心里还真就纳闷了,老蒙都要走的人了,老邦居然在这个时候上门,也不避讳什么。
当然,有俩省委常委在座,陈某人再胆大,也只能只带耳朵不带嘴巴,而且那个北京的来人,似乎也有点来头,只是丫的职务是“主任,这种烂犬街的称呼,倒是摸不清到底是什么级别。
饭桌上很是沉闷,偶尔蒙老板和狠部长说两句话,也是简短得很,而且是非常云山雾罩的感觉,陈太忠努力地去听了,但是死活听不明白。
那北京的赵主任说话更是不多了,最多就是找陈太忠和蒙勤勤碰杯,看起来倒是酒量不错的样子。
饭毕,邦健东和赵主任就起身告辞了,蒙艺没有去送人,陈太忠琢磨一下,得,我去送吧,谁想到了院门口的时候,郁部长转身冲他微微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陈你幸运啊,蒙书记待你,真的不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言今天不是下乡了,她是到凤凰化工厂搞座谈去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香港回归是近几年少有的大事儿,为了政治稳定,市里的主要领导都划分了片区,对市里的企业和厂矿点对点地进行沟通和安抚。
化工厂本是市属企业,这两年的墟极差,听说工人们的情绪也不是很稳定,而吴言就摊上了这种累活,谁让她只是个区委书记呢?这样万一沟通不畅的话,市里的领导还能出面斡旋。
还好,化工厂的老总铁永红身后有些背景——他没背景的话化工厂的墟也不至于差成这样,铁总是个相当强势的领导,面对吴书记,他拍了胸脯保证,你放心,我这里不会出事,座谈什么的,跟中层以上的干部谈谈就行了吧?
吴言不太放心,执意要在厂子里转转,走访一下,结果,就弄成了眼下这样,还好,看着也就要下班了,她就先回来了。
她一进家门儿,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不过,她只当自己在进门时又淋了些雨,身体有点不适,倒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这个胸罩……怎么会飞到沙发的靠背上呢?她有点搞不明白。
吴言的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雨水,她光着身子走进卫生间,拿了几块毛巾出来,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盯着那胸罩琢磨着。
吴书记的身材,还真不错啊,陈太忠坐在沙发上。正对着吴言,嗯,该大地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虽然胸部比不上任娇丰满圆润,屁股还是挺翘的嘛。
反正已经看到了,他也就懒得再回避了,事实上,他见识过的女人并不是很多▲这白虎,传说中是女人中的极品,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仙界里有这么个共识,日为阳月为阴,天为阳地为阴,青龙为阳白虎为阴,也就是说只有白虎,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女人。
对男人来说,白虎出头为凶,但是。如果男人克得住白虎,那就不要紧了,正是所谓的“青龙可高千丈,白虎不可抬头”!
啧……好像也不是纯粹的白虎?仔细观察之下,陈太忠看见了几根细微地绒毛,我说嘛,这种极品哪里是那么好见到的……咦。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陈太忠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哥们儿一直这么坐着,怕是这沙发上,留下了我的屁股印儿?不成,我得慢慢地站起来。
吴言还真是发现了沙发上不引人注意的压痕,陈太忠刚一离开,她就走了过去,她非常奇怪。这沙发上的压痕。怎么就这么一点点地消失了?
她是个心思机敏的女人。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抽*动鼻子闻了闻。终于知道自己心中感觉的不妥来自哪里了——屋里有男人的味道!
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同段卫民弄得水火不相容了,她家里很少来男人,所以,对自己家里地味道,她是非常熟悉的。
而眼下,空气中明显多出了一股其他的味道,那是一种雨后松林一般的清香,这种味道不可能来自女人!
想到这里,她有点毛骨悚然了,可是,家里空空荡荡的,要是藏个男人的话,她绝对一眼就能看到的。
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她放慢了擦拭头发地动作,仔细一回忆,想起来了:陈太忠,就是那个年轻地孩子!
以吴言的身份,能近距离接触到她的年轻干部极少,而这些干部中,不抽烟的就更少了——不管怎么说,敬烟也是一种社交的手段,现在的孩子们,聪明着呢。
正是如此,她才会对陈太忠的味道印象深刻,眼下想到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的尴尬。
昨天晚上,当她回到家中,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她非常清楚,陈太忠在这件事中并没有犯任何地错误,那香水,大概只是一个美丽地错误,从不懂香水地寓意这点来看,他还是比较质朴的。
这一刻,那莫名地恐惧已经消失了,她叹口气,一边继续搓*揉着头发,一边转身去看梳妆台,梳妆台上的香水盒,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她有点后悔了,太忠那孩子,要不是对自己信任,会跑来送礼么?我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伤了那孩子的心?
趁着吴言转身的工夫,陈太忠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另一个房间,他隐约觉得,吴言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妥,他有必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到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儿来不是?
吴言终于擦干了身上,却是没有
上家里的干净内衣,而是拎起了那个乳罩,若有所思角度,一次次地向沙发扔去。
奇怪,我怎么再也扔不到靠背上了呢?扔了十来次之后,她有点颓然,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不管了,去穿衣服吧,她走进了隔壁的房间,打开衣橱……
陈太忠有点恼火了,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靠,我再去那个家好了。
就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发生了!他的手机……响了!
**!陈太忠登时就呆住了,我是个猪啊,怎么就忘记关手机了呢?心慌意乱之下,他手上捏的隐身术法诀不知不觉地走样了!
这铃声实在有点刺耳,吴言就像一只中箭的兔子一般,登时就蹦的老高,“啊”地惊叫一声,愕然向门口望去。
四目相对!
两人愣了半天,吴言终于回过神来,身子一闪就蹲到了床边,“陈太忠,你、你、你……”
“呃,我只是路过……你、你继续哈……”陈太忠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缺乏急智的主儿,否则他也想不到那么多整蛊人的点子,惹得仙界中人合力围攻了,但是,在他两世为人的七百多年里,他从没干过偷窥女人的勾当,眼下被抓了现行,羞愧之下,惊慌失措是在所难免的。
“我不会放过你的,”吴言蹲在床边,借着大床遮掩着自己的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在那里咬牙切齿,“哼,你……你就等着被双开吧,我还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这一刻的她,早把对陈太忠的那点愧疚丢得一干二净了,在这一生中,她何曾如此地狼狈过?羞愤之下,她只恨手边没把菜刀,否则一定要丢过去!
双开?听到这话,陈太忠的火气也腾地上来了,操的,老子还想继续锻炼情商呢!
他有个非常奇怪的毛病,越是生气的时候,脑瓜越是好使,短短的一瞬间,他就反铀过来一些事情,他冲她笑笑,“呵呵,那你现在可以喊人啊。”
吴言何尝不想喊人?只是,她住的是临置楼,周围的邻居不是政府就是机关里的人,这事一旦传了开去,让她怎么以后再怎么做人?
听到这话,她也冷静了下来,而且略一思考,就做出了取舍,“只要你现在离开,我可以保证,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小陈啊,你还年轻……”
哈,你这骗人的手段,比哥们儿差多了!陈太忠怎么肯相信这种事态下的保证?他晃悠着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居高临下,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吴言。
吴言紧紧地把身子缩做一团,双手抱着膝盖,用仇恨的眼光死死盯着他,从她的牙关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了她的决心,“陈太忠,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喊人么?”
陈太忠能感觉到她那种“与敌偕亡”的气势,可惜啊,现在的国家干部,有这种勇气的实在太少了。
“我不会很过分的,”他笑着摇摇头,用一种冒火的眼光盯着她,“可是,吴言……我的吴书记,我真的暗恋你太久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入耳这话,吴言纵然目前极其尴尬,但是她的大脑,还是不由自主地机了,他……他真的喜欢我?
“我给,我给你机会,”她也是了不得的人物,考虑到可以利用这一点之后,她马上点点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太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先?”
至于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眼下并不重要。
陈太忠显然是在胡说八道,不过,他已经意识到了,除非杀了这个女人灭口,否则的话,想让她不再追究自己的责任,或者说想捉住她什么把柄的话,只能硬上了这个女人。
政府中人,都是非常要面子的,他混了多半年官场,非常明白这一点。
“呵呵,我不出去,”他缓缓地摇摇头,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看着吴言,“既然被你发现了,这个机会,我现在就要。”
说实话,虽然这是做作之举,但是,尝尝“伪白虎”的滋味——这种诱惑真的对他挺大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本来对吕强颇有点好感的,除了拿的那点钱不说老板费力宣传他的政绩,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调回凤凰市市区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可是,今天吕老板的电话,打得太不是时候了,想想自己堂堂的罗天上仙,居然做出了强*奸女人的勾当,他心里这团怒火就无法压抑得住,耻辱啊~
我肯定是没错的,陈太忠恨恨地咬牙,所以,错的就是吕强!
有了这样的认识,指望他给吕强打电话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当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他懒洋洋地坐在出租车内,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吕强”二字,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指望我接你电话?你做梦吧!
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老妈正忙着做饭,老爸却不知道跑哪里潇洒去了,他才说上前帮忙摘摘菜什么的,手机又响了!
我说有你这么做的么?陈太忠有点恼火了,随着在官场浸淫日久,他逐渐接触了不少东西,比如说打电话,就是很有些讲究在里面的。
若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或者真的有什么急事,一个劲儿地拨打某人的电话,是非常不礼貌的,除非,你是那人的领导,这还说得过去。
要知道,人家不接你的电话,很可能是不方便,抑或是不想接!
这是任何一个情商正常的成年人都知道的,但对于陈太忠来说。就已经算得上是学问了。
吕强显然不是他地领导,关系吧,也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这么做显然就有点过分了,陈太忠的怒火终于被撩菜起来,你丫就不想,万一哥们儿在开会呢?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他看都没看就接起了电话。冷冷地发话了。
“太忠,是我啊,”打电话的,是一个女声,“我问你点事儿啊。”
呃……居然是杨倩倩?陈太忠登时就有点汗颜了,“呵呵,不好意思啊倩倩,我还以为是别人呢,对不住了。”
他眼角的余光发现,老妈的耳朵……似乎动了动?
“嗯。没关系……”杨倩倩在电话那头,似乎有点犹豫,半天都没有发话,搞得陈太忠真的有点不耐烦,“有事你就说好了,咱俩,有啥事不能问的?”
老妈地耳朵’得越发地厉核。
“嗯。是这样,听说,听说……今天下午,你去吴言家了?”杨倩倩在那边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才把一句话说完整了。
我靠,谁这么眼尖啊?陈太忠警惕地看了看老妈,一个箭步窜进了卫生间,顺手带上了卫生间的门。“嗯。没有啊。吴言……吴书记家在哪里住呢?”
这一刻他真的有点郁闷,我知道。知道官场上的事情传得比较快,可是……也不能是这么个快法吧?我离开吴言家,还不到一个小时啊,怎么……连杨倩倩都知道了呢?
还有,谁看见我了?按说哥们已经很小心了啊,难道说,是在我等出租车的那一阵?
“哦,我也是听人说的,”杨倩倩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他们认错人了,呵呵,不过,我跟你说啊,吴言和章东的关系……非常亲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太忠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杨倩倩是提醒自己,吴言和章书记有一腿,不过,她显然又是听了小道消息,哥们儿可以做证,俩小时前,吴书记还是处*女呢,你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吧?“不是你说地那……嗯,我是说,这关我什么事?”
好悬,差点说漏了!他轻轻出口气,还不敢出太大声,生怕杨倩倩听到了。
事实上,杨倩倩这么说,并不是简单地以讹传讹,不知道为什么,一听有人说吴言昨天同陈太忠吃饭了,她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儿。
等到今天有人如获至宝地传言,从吴言家里好像出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她就越发地郁闷了,陈太忠啊陈太忠,你好歹也是我的同学啊,不至于饥不择食地去找那么个老女人吧?
所以,才有了这所谓的“以讹传讹”,虽然陈太忠证实了他今天下午没去吴言家,但是作为同学,她觉得,有必要打消他不切实际的念头,这才是真正的同窗之谊!
听到陈太忠很不以为然地来了一句“不关我事”,不知道为什么,杨倩倩居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微微地发烫,于是,她又问起了一件事,以岔开话题。
“对了,太忠,听说你们横山区要盖宿舍楼了?”她想起了段市长昨天地话,“我干爹说,他要了一套那儿的房子,要不你先住吧?”
所谓
指标,就是指眼下这种情况了,区里的具体分配方案但市里要房子的话,那绝对能提前敲定了。
这房子的事,是段市长的秘书刘敏张罗的,这是很正常地,谁都知道,下面不可能不预留出来一些名额,有名额不要,谁会那么傻?
至于这房子要下来给谁,那就是另一说了,或许谁也不给留做备用,或许心情一高兴,就随便给了谁,反正大家都是要交钱,谁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这房子给谁都行,还就是不能给陈太忠,为什么?因为他是横山区地人,这么做明显是刷区里地面子,不合适!
而且,刘敏要的房子,绝对是面积最大层次最好地正处级房间,给了陈太忠也有点……起码不利于他团结其他的同事!
反正横山区算是离市中心比较远的,这儿的房子没啥大用,杨倩倩听说了,就想帮陈太忠吃着要一下,她非常清楚,以陈太忠的资格,绝对不可能通过正尘径分到房子,老同学,总不能这点忙都不帮吧?
此时,段宇轩在学校里搞对象的事儿,已经传进了段市长耳朵,段公子还说,要是老头子不答应,暑假就不回家了,他要勤工俭学挣学费!
市长大发雷霆,还好,市长夫人心疼儿子,专门跑到省城素波市看了一下未来的儿媳,觉得相貌尚可入眼,最关键是人品着实不错,于是就回来做老头子的工作。
事已至此,段卫华也实在没别的话可说了,可是这一下,问题又来了,段宇轩虽然是娇生惯养的,但做事比较意气,怕老爹迁怒于杨倩倩,就没戳穿这个干妹妹已经有了对象的“事实”。
段市长自然会因此而内疚,倩倩这孩子……我对不住老杨啊。
他存了这么个歉疚的心思,对杨倩倩的要求,自是满口应承了下来,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特意叮嘱了干女儿,“做人要低调,这套房子,你同学可以住,可他的资历差得太多了,所以,只能算是借给他住的!”
看到杨倩倩难掩眼中的失望,段卫华少不得又指点她两句,“倩倩啊,我只是说‘暂时’借给他住嘛,官场的事儿,都是这样,时间长了,等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过了户不就完了?你连避风头都不会,唉……干爹真的有点担心你呢。”
“谁说我不会?”杨倩倩嘟起了嘴巴,拽着段市长的胳膊摇摇,“我只是……”
她只是担心那个怪人不懂得避风头,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提醒他嘛。
“呵呵,好好,你会,你会还不行?”段卫华最喜欢看自己的干女儿撒娇了,这年头都是一家一个,自己家里,就那么一个秃小子,他笑着摇摇头。
猛然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整,“不过,那小伙子也未必就稀罕这套房子,过上几年想过户的时候,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呢。”
他是想到了组织部里传出来的消息,似乎章尧东书记,也很赏识这个年轻人,听说上次的党校进修,就是因为章尧东的条子才定下来的。
妈了个巴子的,我堂堂的一市之长,政府一把手,想推荐一个副科级的小兵,都有人敢故意捣蛋?
杨倩倩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到干爹的口气中,隐隐带了一丝嘲讽出来,禁不住抬头看看,“干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呵呵,没什么,”段卫华轻轻地摸摸她的长发,眼中却是冒出了一丝怒火,***,哪个王八蛋故意把我的条子塞进桌子缝的?千万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
他心里非常清楚,那绝对不会是意外!
看来,得在组织部里再发展几个贴心人儿了?最起码,也得建议一下组织部改变目前的办公环境!段市长陷入了沉思中……
杨倩倩得了干爹的承诺,却是没有马上跟陈太忠表功,近几次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玩得不是很痛快,所以,她要看他的表现,再决定什么时候才告诉他这个意外的惊喜。
可眼下既然感到了尴尬,说不得,她也只好在电话里说了,这让她感到了些许的郁闷。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才像我的同学嘛,陈太忠很高兴地挂了电话,打开卫迎头正撞上老妈,她侧着耳朵听好久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是个女孩儿?”老太太挺高兴的,“呵呵,女朋友?”
女朋友……呃,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陈太忠被问得哑口无言,“那啥,妈,我饿了,你快做饭啊。”
他大好的心情,被这个问题问得荡然无存,闷闷地坐在沙发上,他开始琢磨:我的女朋友到底是哪个啊?
任娇,那肯定是该算作女朋友的;杨倩倩嘛,她似乎对我也有点好感,要不也不可能这么帮我要房子不是?
可是,吴言……吴书记怎么办?下午我可是许了诺了,万一丫真一认死理儿,咱也不能说话不算不是?这真是……让人头疼啊。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抱怨杨倩倩:我说倩倩啊,这消息你就不能提前、提前告诉我一声?早告诉我半天,哥们儿也不至于做那种下作事儿啊!
想来想去,他也没个理会处,索性心一横,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她们都是几十年的寿命,咬牙捱捱,不也就过去了?
一旦想通了这个问题,他甚至都不怎么记恨吕强了,嗯嗯,无妄之灾,吕老板受了无妄之灾,这事儿本来就怪不到丫身上的。
都是白虎惹的祸!
吕强还真是找陈太忠有事。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把陈书记堵在了街道办地门口,“哈,太忠,这一大早就要出去?”
“嗯,马上要回归了,我这儿事儿挺多的,每天还得到区里汇报呢。”陈太忠点头笑笑,“呵呵,老吕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什么事?吕强遇到的事,是这年头最难处理的问题,要钱!
这么说吧,凡尔登水泥厂试车之后,经过试验,证实它所产出的32和425水泥,算得上是同标号产品中的优等品。拿着等级证书,吕老板就开始了四处公关。
只是,凡尔登水泥厂实在是太新了,虽然打建厂之日起,吕强就开始有意识地四下宣传,但是新产品被行业中人认可的话,那需要一个过程。
所以。他地水泥的销路。一开始不是很好。
倒是有些私人建筑商和包工队想买凡尔登水泥,可他们把价钱压得极低,纯粹就是买那些小水泥厂劣质水泥的价格,这让吕强有些无法接受。
他是做惯买卖的,自然知道,这价格一旦落下去,想再涨起来,那基本上就是做梦了。千做万做。这坏行情的买卖。不能做!
这么一来,凡尔登水泥厂就陷入了困境中。吕强本身的自有资金,并不足以种他独立建这么大的一个场子,同大多数先富起来的人一样,他是贷款建厂的,货卖不出去,不说还贷,光利息他就吃不消!
还好,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有人为他引见了一个贵人,是天南省省委常委、天南省副省长范晓军的小舅子杨斌!
杨斌也就是三十来岁,说话做事很有股干脆利索劲儿,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地想法,“卖水泥?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嗯,你能给我多少钱?”
吕强谨慎地提出,可以考虑按销售额提成,谁想杨斌根本听不进去,“多大点儿事嘛?还提成?这么着吧,先给我十万,我给你活动一个可以长期供货的地方,行就行,不行拉倒。”
吕强仔细查证了一番,确认杨斌确实是范晓军的小舅子之后,很痛快地拍出了十万现金,而杨斌也不含糊,真的为他找到了下家,凤凰市城建委!
凡尔登水泥厂,终于起死回生了!
可惜,事情并没有吕强想像的那么简单,没错,城建委是把他的水泥推荐给了市政工程公司,用量也不小,但是,另一个严峻的现实,马上就摆在了吕强面前,市政工程公司结款很不及时。
于是,吕强感到了资金压力,但是,给市政工程公司供货,那是一般厂家根本想都不敢想地,他不敢向市政工程公司炸刺,说不得只能想尽一切办法筹措资金,以缓解资金供哟地压力。
事实上,后来他又找过杨斌,消杨斌能出面关说一下,让市政工程公司结算一点货款,但是,这个要求,被杨斌冷冷地拒绝了,“我只答应帮你找下家,我做到了,催款的事儿,你不要找我!”
板的心里,敞亮着呢,知道人家不是帮不上忙,而是次就要算一次的钱,推销得用钱,这结款,自然更是得用钱了,“杨哥,需要多少钱,您吱声,咱们兄弟,啥不好说呢?”
杨斌见他乖巧识做,倒也不藏着掖着,“要回来的钱,我提三成走人,成不成你给句话吧。”
这个要求,吕强就实在无法接受了,我是做正经买卖的,莫不成你以为我是搞走私军火或者贩毒来的?哪里有那么大的利润?
这么一来二去地,几个月下来,吕强就有点撑不住了,资金捉襟见肘,偏偏地,眼下地水泥市场俏起来了,他停了扩建地工程,都无法正常生产了。
所以,他来找陈太忠,因为今年国家要控制经济发展软着陆,贷款不易,他想要陈书记帮忙想想办法。
“找我贷款?”陈太忠这次是真的傻眼了,老吕你没事儿吧?怎么,我长得很像银行行长么?“这事啊,老吕,我还是真是爱莫能助。”
“活动经费……包在我身上了,”吕强才不这么认为呢,能者无所不能,太忠在官场上有奥援,这个他是知道地,只要有权,贷款这种小事儿,算个屁啊?我又不是打算不还!
他四下扫扫,低声向陈太忠解释,“八百万,不行四百万也成,我有抵押的,嗯,提一成出来给你办事!”
敢情你还真以为钱是万能的?陈太忠有点不高兴了,他斜着眼睛看看吕强,伸手再拍拍他的肩膀,“老吕,银行里的款,你自己都贷不出来,找我有什么用啊?”
你不肯出手?吕强叹口气,“唉,太忠啊,东临水那村子,我招了三十来号人,这可全是冲你的面子,老天做证,你人是走了,我答应你的可是没含糊啊,还有……”
“东临水?”陈太忠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已经逐渐地在他脑中远去了,但是一旦被人提起,就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点怀旧的情结,他也有那么一丝半点,而现在他的思维逐渐接近常人了,那里可是他起步的地方,还有许多善良的村民。
想到自己临走时,足有一百多号村民跟自己步行到了乡里,陈太忠心里居然泛起了一种叫“怅然”的情绪,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你是说,如果我不帮你,他们就会实,是么?”他的表情有些阴森,又有些狰狞,当然,有人认为是冷淡也无不可。
吕强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登时连连摆手,“太忠你这叫什么话?我只是告诉你,我吕某人做到了有情有义,也没跟你玩什么人走茶凉的把戏,至于那些村民么……只要有我老吕一口吃的,当然就有他们的一口!”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脊背上冷汗直冒,说实话,他有经济压力,而眼下生产任务也不饱满,他还真有心思解雇一些人,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那些村民,技术和管理骨干却是要留着的。
可眼下对了陈太忠这种表情,他怎么敢承认有这心思?
你有情有义……嗯,你是说我无情?陈太忠叹口气,事关曾经是自己辖下的村民,他还真的硬不起心肠来再次拒绝吕强的请求,不就是贷款么?不会很难的吧?
只是,有些问题,他还是要问清楚的,“老吕,你听谁说,我能贷到款?”
这还用问么?我看到你跟吴言很亲热的啊,吕强苦笑一声,都不用请出你身后的大神,只要吴书记肯帮忙,几百万,那算得了什么?
当然,说话还是要讲方式方法的,“我是有抵押的贷款,太忠,搁在往常根本不是个事儿,现在是国家紧缩银根,银行只对国企放款了,所以我想贷款,必须得政府里的人出面啊。”
吕强一边这么解释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陈太忠的表情,他相信,只要自己强调出“有抵押”这个事实,也就是说不会让陈太忠犯错误,这家伙八成还是会帮忙的。
不过,他心里也有点微微的奇怪,陈太忠什么时候转了性子?给钱不要,说起村民来,倒是肯帮盟?这可不像合格的国家干部,最起码在这个年代,少见!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被吕强说得有点心动了,刚想询问一下贷款的流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你不是认识卫华市长么?”他看看吕强,眼中带了明显的狐疑之色,“为什么不找他帮忙?他主管这些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微微的得意,哈,我也能管段卫华叫“卫华市长”了,嗯,人家都要借给我房子了,哥们儿这说话的时候,就得尊敬点,也得亲热点,这才叫有来有往。
“多少人盯着段市长呢,等米下锅的私企多了去啦,”吕强苦笑一声,他心中有事,一时也没注意陈太忠口中的称呼,“段市长亲口跟我说,他一给我开这个口子,场面就没办法收了。”
这是套话,真正的情况是,吕强跟段卫华的关系,只能说很一般,这种敏感的时候,他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段卫华绝对不会掺乎这种事!
是这样的么?陈太忠仔细看看吕强,总觉得这家伙的眼神有点闪烁,于是点点头,“哦,这样啊,那我给卫华市长打个电话,看看我帮你的话,会不会让他为难。”
他肯定是不可能打电话给段卫华的,不过,让杨倩倩转述一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吕强却是登时被吓了一跳,你以前和段市长不是不对路么?什么时候矛盾又缓和了?还一口一个“卫华市长”地叫着?太忠你果然是……非比常人啊!
这时要是换个人‰帮他向段卫华递话地话,吕老板绝对会非常高兴的,自己说不出的话有人帮着说了,没准段市长还能真的考虑一下。
可是这个人若是陈太忠的话,这个电话倒是打不得了。
吕强并不害怕自己的谎话被戳穿,想那段卫华既然能成为一市之长,容人的雅量自然是有一些的,更不缺少见地。他不可能为这种小事较真,谁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话地?万一是迫不得已的呢?
可眼前这位就不同了,要知道,陈太忠是无须段卫华点头,独力就能帮了他的人,万一这个电话一打过去,市长大人随便说点什么,搞得这厮也心生同感,因而再也不肯帮忙,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太……呃。太忠,段市长都摇头了啊,”吕强忙不迭地按住了他拿手机的手,一脸惶恐,“你这电话打过去不要紧,我夹在你俩中间,怎么做人啊?”
这话在理儿!陈太忠认可这样的解释。不过。他揣回手机之后,总觉得这事,不是那么对劲儿,“你这水泥厂,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嗐,你就别说了,”吕强苦笑着摇头,“这年头〖难啊。要不是我想办法压着煤款和电费。一个多月前厂子就该关门了。”
“不可能吧?”陈太忠对水泥的行情不是很了解,但以他想来。十万吨的水泥厂,这几个月来凡尔登能产出的水泥,不过也就三四万吨,价值个六七百万的,市政工程公司能压了他多少货款?这就转不动了?
“你外面,到底多少欠款啊?”
吕强地眼睛一亮,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不瞒你说啊太忠,市政工程公司那里,就压了我八百多万的款子。”
敢情你就这么一个客户?陈太忠撇撇嘴,“再给你找上四百万,你再扔进市政工程公司去?然后再来找我帮着贷款?”
“这次肯定不这么玩儿了,”吕强摇摇头,脸上苦得像是喝了黄连水,“最近水泥挺俏的,我直接发展渠道商了,操的,真不想跟公家的人打交道了。”
“不过,贷款这事儿,我还真的不熟,”陈太忠摇摇头,“你总得有贷款项目、抵押的物资、还款计划之类地吧?有没有文字性材料?”
文字材料,吕强自然是准备了,不过,他听说太忠不清楚贷款这事儿,少不得就要指点一二,而且,他很晦涩地点出,吴言吴书记,按理说就能办成这事!
当然,这只是他地解释,如果陈太忠能通过别的更直接或者更高级的渠道弄到贷款的话,他更欢迎!
吴言?听到了这个名字,陈太忠禁不住又想起了那款身怀名器的白虎,哥们昨天不那么做的话,是要倒大霉的,所以,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不过,似乎……有些防卫过
,不管怎么说,对女人来说,那层膜还是拓要的。
算了!陈太忠寻思再三,还是终于否定了这个想法,既然是防卫过当了,她估计正在气头上,先搁置几天再说吧,等大家心平气和地时候再见面好了。
不管怎么说,吴书记也是领导,给哥们点排头吃地话,就算我不怕,心里怕也要郁闷,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我觉得,你这个建议,不是很好,”沉思半天,陈太忠还是对吕强地建议提出了异议,不过,他绝对不可能自曝其短,说自己在银行或者高层没人,那么,他有必要想想别的路子。
就像上次修路修到绕路一样!
“对了,那个市政工程公司地钱,真的那么难要么?”
“你要帮我要钱?”吕强的瞳孔在瞬间放大了无数倍,他还真没想到,陈太忠放着大路不走,专挑小路,不过,这个提议他是再喜欢不过了,“那太好了,要出钱来,我给你提一成的好处!”
“那儿到底欠你多少钱?”陈太忠对提成这事,不置可否,事实上,他现在也不怎么在乎钱,因为他是副科了,是副科了诶,该报销的能报销了,而且更关键的是,他再有钱也不敢大手大脚地花!
“嗯、嗯……”吕强哼哼了半天,才撇撇嘴,“这个……就一千多万吧……”
操的,你刚才怎么告我八百多万呢?陈太忠斜眼看看他,一声不吭,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原因吧,你那破厂子那点生产能力,能产出来那么多水泥么?
“这个……这样……”吕老板结结巴巴解释半天,才道出了其中奥秘。
原来,市政工程公司接了不少活,这几个月对水泥的用量是很大的,而一开始,由于吕强的厂子积压了一些水泥,所以他的供应还是能够保证的。
后来,他的水泥就供不上了,可市政工程公司的人以为,凡尔登水泥瞅为收不到货款,故意在工期紧张的时候刁难,就放出了狠话:货你可以少供,不过,以后就不要想接市政工程公司的活了!
这下,吕强被逼无奈,去找一些销路欠佳的小厂子,接下散装水泥后重新打上凡尔登的包装,以保持供涌。
“天公地道,我给他们的水泥,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绝对都是达标的!”吕总这么解释。
“这都是公家逼出来的,不是我的本意!”
“未必是这么回事吧?”陈太忠看着他冷笑,这点小猫腻还是瞒不过他的,“老吕,你是想转嫁资金压力吧?哼,你跟那些小水泥厂都结算了么?”
吕强的脸登时涨得通红,不过,他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愣了一愣,他随即点点头,“没错啊,不过你也得体谅我不是?要不是扣着上家的货款,我能撑到现在么?”
“要是我有钱的话,早跟他们结了,你以为我不想啊?不瞒你说,我现在外面欠着水泥款五百多万,煤款和电费三百多万,再加上其他的,哼,我也算千万负翁了,正负的负!”
“三角债啊三角债~”陈太忠摇摇头,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三角债的根子,居然还就出现在政府直辖的企业里,真是……“你倒是给我说个数啊。”
“一千三百六十多万,”吕强叹口气,“到现在为止,给我的还不到一百万。”
“他们没钱么?还是说资金紧张?”这是陈太忠唯一能想到的理由,而且,他既然打算帮忙要钱了,自是要弄明白里面的缘由,神仙也变不出钱来啊,假钞还差不多,钞票上的编号,那可是国家资源!
“什么没钱?”吕强被这话气得够呛,“资金有点缺口,那是可能的,市政工程,从来都是决算比预算多,而且,款项大多的时候不能一次性到位。”
“可现在是经济软着陆啊,那谁来拉动GDP增长?自然是基础设施建设,”他对现在的宏观经济,有着清楚的认识,“工程公司可能没钱么?就算没钱,银行里钱可是老多了。”
最后,他爆出一个惊天内幕,让陈太忠真的觉得,老吕这次,怕是真的被人阴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据郭晋平郭总经理估计,任书记的家产,当在五千万到一亿之间,要是算上其他明里或者暗地的股权之类的隐形资产,怕是还能再多出那么六七成出来。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是一个以利益为经、乡情为纬所织成的庞大的网络,任书记到底有多少钱,怕是除了他本人之外,没人能说得清楚。
“使劲榨一榨的话,没准……他真能出得起两亿,”这是郭晋平最后的总结,毫无疑问,这话多少有点教唆别人犯罪的嫌疑。
他这么一说,就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小时,陈太忠见他谈兴极高,心下一软,少不得从须弥戒中又拎出两瓶水。还有一筒灭洪,扔了下去。
不过,听了最后这总结,陈太忠也反铀过来,估计这厮是平日里被架空架得怨气太大了,兴许,是想借我地手除去任卫星,丫好自动上位?
可是。该怎么对付任卫星呢?这显然又是一件比较费脑筋的事儿,他想了半天,才问出了一句,“你知道不知道,跟任卫星有利益关系的秦系干部有多少人?”
郭晋平谈得兴起,一时间也忘记了有些东西须小心言语,说不得就要略微夸大一点事实,“跟他走得近的,大概就二十多个,不过有利益关系的。两三百是肯定有的!”
他这么说,自然是想强调一下,任书记人脉那么广,兜里的钱怎么可能少得了?这是一个隐晦的暗示。
殊不知,他这话却是起了相反地作用,陈太忠一听就有点发毛,这么多人?
罗天上仙也会发毛?没错!他真的有点毛了。
陈大仙人是很狂妄的。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但是遇到人多的情况,他多少是有点心理障碍,被众仙人合力围攻的老事就不用提了,只说报考公务员时激起众怒的场景,也让他记忆犹新,而且时不时地以此提醒自己:惹人不要紧,不过,别一次惹太多人。
听到两三百人这个数量。他就有点犹豫了≡然。这桩买卖是太大了点,他吃不下。也没办法吃,树敌太多,是官场的大忌。
按他原来的计划,他以为市政工程公司里,是郭晋平在负责,所以,他掳了人出来,打算好好消消对方的气焰,然后再勒索一笔钱财,拍拍屁股走人。
等郭晋平饿得半死的时候,他会设计让吕强和其他几个工程公司地债主“偶然经过”一下,“好心地”将总经理救出来。
想来这救命之恩,郭晋平总是要报答的吧?那就把欠款结了不就完了?至于郭总在事后会不会怀疑元凶就藏在这几个恩人中,那倒也不怕,让人吃哑巴亏,那是陈太忠的强项,无非就是该如何
救”设计得巧妙点而已。
可眼下,问题就大了,捉错人倒是小事,最多不过再捉一次,也费不了多少事,可问题是,任书记若是真的拥有那么强大的利益共同体的话,吕强想要催回欠款,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地。
更要命地是,这张的网的关系,必定是错综复杂的,若仅仅是商场中人那倒还不要紧,但其中涉及了太多官场中人!
这些人一旦齐齐发力,利用手中的权力,不择手段地去探查,陈太忠就有点担心,自己的小伎俩没准会露馅,带累了吕强事小,到最后没准他自己都得牵扯进来。
不择手段的官场中人,远远比不择手段的商场中人可怕,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规则地制定者、解释者和执行者。
陈太忠本身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地干部,所以对类似官威地认识,还是非常深刻的。
当然,他有信心从任卫星手里勒索出点钱财来,若是连这一点也做不到,他这个罗天上仙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省得活在世界上出乖露丑。
可若是要让他将勒索来地钱财交给吕强,冲抵货款——那不是扯淡么?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一码归一码的,他不在乎钱,可也没有当散财童子的兴趣。
总之,郭晋平总经理的点井笔,却是给陈太忠造成了极大的被动,他甚至有点不想管这事了:真的太麻烦了!
只是,想想那座会让他声名远扬的“太忠库”,陈太忠终于咬牙,算了,还是费心把这件事张罗一下吧。
“好了,我想,现在我需要跟你谈笔交易了,”他轻咳一声,“我帮你干掉任卫星,你全面接手公司事务之后,需要解决一部分的历史欠款,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在这一刻,郭晋平恍然大悟,敢情,我是被一群愣头青稀里糊涂地抓来的,人家原本要对付的,是任卫星!
对方话里的意思,他听得再明白不过了,可以肯定,这愣头青是受了哪一个债主的委托,才使出了如此下作的手段,根本不是因为贪图自家的那点灰色收入!
“没问题,没问题,解决哪一家,你直说好了,”郭总忙不迭地应承了下来,事实上,对方说话这么不知道遮掩,其智商令他很不齿,不过,天大地大,眼下争取安全脱身才是最大的事!
而且,他没必要去管任卫星的死活,他甚至很愿意亲手帮对方干掉任书记!
只是,全面解决所有的债务,那也不现实,工程公司的摊子,其实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就算任书记下台郭总经理上台,那也根本不是他一时半会儿就能经营好的,所以他很愿意就此打探一下,外面这厮到底是那一路人马派出来的。
顺便,也算是再试探一下对方的智商下限。
“哈,我看起来有那么傻么?”陈太忠笑笑,没怎么在意,人家打着解决债务的幌子询问,也算师出有名,他自然是要还一个“以德服人”回去,“好了,等我收掉任卫星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在这里发现你,你可以试着猜猜,在发现你的几个供货商里,哪个才是主使者……”
他话里的意思说得很明白,那几个人的债务,郭晋平都得负责解决了!
敢情这位不是傻的啊?郭晋平点点头,我说嘛,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怎么可能是智商不够的?
人家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话,那只能证明一点,强势!非常的强势!而他郭某人在人家眼中,根本就算不得威胁!
遗憾的是,陈太忠不仅强势,而且他的智商或者说凶残,也远远超出了郭总的预期值,“……不过呢,我友情提示一下,你要折腾得动静太大的话,到时候,你会成为真正的买凶杀人者的!”
这才是他的真正杀手锏,这是一个充斥着利益交换的社会,没有无缘无巩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卫星一旦身死,按照谁受益最大嫌疑也就最大的原则,要是有人真把屎盆子往郭晋平身上扣,郭总经理根本无法解释得清!
郭晋平的侥幸心理和种种算计,伴随着这句话被击得粉碎!对这句话里所包含的恶毒,他有极其深刻的了解。
事实证明,他对人性中心理阴暗面的理解,也非常配得上他这个总经理的身份,因为接下来,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件事情,大概会成为对方要挟自己的把柄,并且成为伴随自己后半生的、抹之不去的阴影!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陈太忠听了听,发现里面那厮没有什么反应,终于认定,这件事情大约是谈拢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找到任卫星,勒索点钱财,顺便再为其安排一个合适的死法。
“看来,你没什么异议?那我就忙去了啊,嗯,那点水省着点喝。”
“等等,我还有一个建议!”郭晋平不狼搞技术出身,脑瓜确实比一般人要灵活上许多,在如此的困境中,他居然能想到更多的东西。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可能更糟糕了,指望对方良心发现或者智商不足,在以后的日子里放过自己,那是不太现实的,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
于是,郭总经理猛然间就想到了一直让自己惴惴不安的另一件事,凤童一级路!
将来一级路上,十有八九是要出现点小麻烦的,而任卫星一旦身死,他就连可以共同抵抗风险的战友都没有了,虽然那战友,很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从背后抽冷子暗算他!
那么,眼下来说,安排得当的话,这个风险或许不会再出现了!
“这位大哥,冒昧地问一下,那个……呃,你计划怎么弄死任书记呢?”
“怎么死都可以吧?”陈太忠不在乎这点,“嗯,实在不行的话,直接人间蒸发,我保证,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他的尸体——哪怕是半片指甲!”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到这杀气腾腾的话,郭晋平不怒反喜,对方既然能神一步,那自己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大喜之下,他连套话都说出来了,“我有一个想法,不是很成熟,还请你多多指导……”
他想的,自然是把凤童一级路施工中的问题,全部栽到任书记监督不力的上面。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事实上,作为施工单位,最起码他们有义务向市政府提出异议,很多工序是不能简化,也不能盲目地赶时间的!
当然,在“献礼”的大前提下,市政府听得进去听不进去这个建议,并不是很重要,但最关键的是,提了和没提,那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以郭晋平对任卫星的了解,这个对施工不是很内行的领导,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重要性,而且,最关键的是,任书记最爱搞的就是“面子工程”,那样不但能表示他有能力管好工程公司,也能展现出他对施工指挥的掌控能力!
所以,任卫星绝对不可能向市政府提出什么意见和建议。
至于其他几支外地的施工队伍,人家拿的是你凤凰市政府给的图纸,工期和工序也是按你们的要求做的,想秋后算账?门儿都没有!
“我有个建议,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把他安排成畏罪自杀的样子?”郭晋平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是这样的。凤童一级路地通车剪彩你也看过,不过你可能不知道,那里面,是有隐患的……”
陈太忠修过路,不过,郭晋平的解释,书本味儿实在是太浓了,书面用语也奇多‰天,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呃,路修得快了,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儿?”
“岂止不是好事,简直就是国际笑话!”郭晋平对对方的领悟能力相当地惊讶,不过,也仅仅是瞬间的感觉而已,说着说着,他书呆子的性子就发作了,“如果都按着性子胡搞地话。还规定那么多工序,制定那么多标准做什么?”
“可类似这种献礼,我在电视上见过不止一次啊?”陈太忠还真的有点惊奇,能听到这样的论调。
“那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郭总侃侃而谈。这一刻的他。颇有点吉派中人的风范了,“反正献礼的风头有人报道,事后的缝缝补补,谁还会张扬?”
陈太忠听不得这种空话,合着众人皆醉,唯独你只喝了一杯?他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提建议呢?”
我敢么?郭晋平登时语塞。
只要他敢提出异议,别说市政府了。任卫星就放不过他。说起专业水平。任书记差得很远,可要说起政治觉悟和敏感程度。俩郭总摞一块也不是个儿,丫铁定会以为他要趁机坏事乃至于借机夺权。
“对了,任卫星在本市认识一些混混和警察,”郭晋平岔开了话题,这点也是任书记能横行一时的原因之一,“所以,你要小心点。”
听到郭晋平被自己呛得哑口无言,陈太忠的心里就好受多了,“别扯那么多了,你那点小心眼我还不清楚?这么一来,以后我想指控你买凶杀人,你就可以自辩,说人家任书记是自杀,对吧?”
郭晋平登时愕然,他还真没想到,对方居然看出了自己这么深层的心思,而且,居然还敢直言不讳地说出来。
强势,这是赤裸裸地强势,显示得实实在在、淋漓尽致!
只是,他怎么敢就此认账?激怒了这样的主儿,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嗯,倒也不是,我怕将来万一有人多嘴,我这个总经理的日子,怕是就要到头了。”
陈太忠却是不吃这一套,他原本就是个胆大妄为的主儿,近来又在官场上受了点熏陶,仔细一琢磨郭总的建议,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搁给别人看,任卫星绝对不可能仅仅因为凤童线可能出事,就会毅然决然地自杀,这不符合逻辑!
说穿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又关乎到政府决策层的失察,没错,建凤童线是花了不少钱,不过那是公家的钱嘛,又不是私人地钱,苦主若是都不肯较真地话,这事来回扯扯皮,也就那么过去了。
郭晋平那么在乎这事儿,其实不过是身在其中,又担心自己的位置,患得患失的心理太重而已,搞自然科仰身的,有时候就是死脑筋!
一旦搞清楚了其中的
陈太忠话都不说,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可怜理,还在黑漆漆的砖窑里竖着耳朵,提心吊胆地等绑匪的回话呢。
哥们须当……如此这般……陈太忠在回去地路上,不停地盘算着,这件事处理好地话,没准还会有点意外地收获?
两天之后,郭晋平被“偶然路过”此处,要去西凌湖钓鱼的一帮企业家所救,纵然他强行控制着自己寻根问底地欲望,但是,人活在这世上,有些东西实在是与生俱来想避都避不了的!
所以,他看着每个人都像是幕后的黑手,不过,他基本上已经饿得动都动不了了,想要动脑筋,那也是日后的事儿了。
等到那帮人听说,自己救的是市政工程公司的老总之后,登时就热情了起来,这可是副处级别的领导呢,于是打断了计划中的行程,众星捧月一般拱卫着他,将他送进了医院。
接下来,郭晋平要头疼的,就不是猜测谁是元凶的问题了,他首先要应对的,是家人的问候和警察的问询。
只是,既然已经挺过了这一劫,郭晋平自然不可能跟警察说实话,他只能含含混混地表示,绑架者并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所以他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事实上,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了市局,不过,苦主都没做什么要求,郭家人也撤销了“郭晋平失踪”的报案,那大家就轻省一些,偷偷懒算了。
其实,工程公司内部已经有传言,说这事是任书记做的,这种谣言甚至传进了警察局,大家一想想任卫星平日里的做事手段,居然大部分的人都信以为真了:看来,郭晋平是触了任书记的霉头?丫可真够倒霉的。
当然,这只是谣传,是无法当作证据来立案的,好在苦主不想调查下去了,于是,大家就眼不见心不烦地只当没这回事。
这种传言,甚至传到了任卫星的耳朵里,他在当天下午就跑到医院来看望郭晋平,这虽是场面上的礼节,但更是一种暗示:老郭啊,平日里你不吭不哈,我怎么可能会有兴趣收你?
听说了任书记还健在的消息之后,郭晋平心里就犯起了嘀咕,那绑匪不是说,会尽快出手的么?怎么我都出来了,任卫星这厮还在活蹦乱跳?
有了这个疑虑,他自然更不可能说什么了,反正眼下身体虚弱得紧,装傻充愣做不到,但伪装昏迷总是很容易的。
郭晋平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无非就是饥饿过度,血糖有点低,肠胃功能有点紊乱,不过,借了这个机会,他索性在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将养了起来,外面的风雨有点大,我先躲几天再说吧。
他可没想到,这是某个神仙临时改变了计划,因为陈太忠仔细考虑之后,发现若是能让任卫星多活两天的话,那自己在这件事中,没准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三天之后,终于,任书记的死讯传了出来,他同市政工程公司第三分公司年轻漂亮的女出纳死在了车库内的汽车里,双方都赤裸着下身,女方的胸罩也跌落在车座下。
至于说双方有什么体液交换的俭没有,警方没有公布,笔者也不便妄加猜测。
这种死法,虽然在若干年后变得比较流行,但是在那个年代,还是比较少见的,所以引发了无数的猜测。
当然,时下民众的素质比较低下,改革开放后,又被资产阶级腐朽的8精神沾污,事情就传得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连那女出纳的儿子相貌不似其父的陈年八卦也被挖了出来。
还有人说,那辆红旗车的后备箱里,还放了二十万现金,不知道任书记是打算向谁行贿来的。
对这种影响安定团结的传言,警方自然是要出面辟谣的,按官方的解释是,时值盛夏而梅雨季节已过,车内温度比较高,任书记和出纳在研究工作的时候,发现有些燥热难当,衣物或者有所松弛。
后来虽然开了车内的空调,但因工作得过于忘我,导致两人因一氧化碳中毒身亡。
不过,关于后备箱里那二十万的事,有些人却是能断定是真实存在的,比如说开发区街道办的陈太忠同志,就被警方找上门了,“任卫星是不是给过你钱?”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卫星的离奇死亡,在凤凰市的街头巷尾一时被传为笑的领导班子身上登时就增加了太多的压力。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死一个副处级并不算什么问题,但这个死法实在太糟糕了点,于是凤凰市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要尽快弄清楚死者的死因,看是不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当然,大家都知道,真凶估计就是死者自己,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可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尽快搞出调查结果,结案了事。
任书记的社会关系是极其复杂的,不过,专案组人手多权力大,能去一一排查,而这被排查的人中,有不少是国家干部,陈太忠就是其中之一。
按说,陈太忠同任卫星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警方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找他,但是很遗憾,警方在任书记的车里发现了两封信,写信人就是陈太忠。
一封信写于十天前,信封上的邮戳也可以做证,信的内容比较敏感,是陈副主任在观看了凤童线通车之后没几天写的,主要是置疑这一级路在如此短的工期内完成,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当然,陈副主任并不是搞道桥工程出身的,他只是根据自己在东临水修路的经验,觉得凤童线或许不应该完得这么快,所以,头一封信里,请教的意思很明显。
另一封信却是三天前,看那样子,或许是因为任书记根本不屑于回答一个外行地问题≈或者任书记觉得陈某人官位太小,又不在其位,纯粹是多管闲事,应该是没对上一封信做出任何的解释。
所以,陈副主任的第二封信,写得就有些犀利了,因为陈某人已经查过了一些资料,大致可以肯定。凤童线应该会有些隐患存在。
“我这么一个外行都能知道这个,任书记你会不清楚么?”陈某人写的字,其实不怎么好看,不过其中的意思可是很拿得出手,颇有点正气凛然的味道。
“……没错,这本来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内的事,任书记也可以无视我这样地九品芝麻大小的干部提出的问题,但是,我作为一个年轻的共产党员,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坐视的道理。所以,还请您在百卯中,拨冗为我解惑,或者,有其他工程师的解释也可以……”
“……如果得不到您的答复,我想,我会通过组织渠道反映我所怀疑的问题。因为。凤童线不但是凤凰人民节衣缩食凑出的钱修地路,而且,可能存在的隐患一旦发生,没准还会导致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
专案组的警察见到这两封信的时候,头一个反应就是,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手伸得这么长?莫非是……是想讹诈任书记?
甚至有人想到,任书记汽车后备箱的里那二十万。是不是就是为这厮准备的呢?
照这么推论下来〈理说。陈太忠是没有谋害任卫星地动机地,不过‰到这人或许能了解一些任卫星近期的动向,警方还是要找到陈副主任多了解点情况的。
“你为什么写信给任书记?现在通讯和交通这么发达,打个电话,或者上门直接问不就行了?”
“那怎么可能呢?”面对两名警察咄咄逼人的目光,陈太忠轻笑着摇摇头,“呵呵,我本来就不认识任书记,而且又不是城建系统的人,他是副处,我是副科,换了是你,你会接待我?”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通过组织反应呢?”警察们不肯放过他,“非要写第二封信,说说你的想法,和这么做的动机!”
“两位也是公务员吧?”陈太忠笑着看着两名警察,“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我们这些公务员应该做到的,做事要讲证据,我总不能听风就是雨吧?我都说了,我是外行,哪能把主观臆断随便上报组织?”
这话是绝对在理地,可这俩警察听了,总觉得眼前这厮有点古怪,可到底是哪里古怪,却又说不出来,现在这社会,还有这种这么较真和多事地公务员?
“对了,任卫星联系过你没有?”一个年纪大点地警察不着痕迹地误导着他,“他有没有说过,最近要来看看你之类的话?”
“没有啊,我这两封信,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地,”陈太忠一脸的茫然,旋即自嘲地笑一声,“呵呵,还是人微言轻啊……现在,他又死了,看来我得
郭总经理了。”
俩警察对视一眼,“郭总,目前生病住院呢,这两封信,我们帮你转交,不知道方便不?”
“那可太谢谢了,”陈太忠的脸上,泛起了很阳光的笑容,“我写给他,人家未必接受呢,倒是你们转交,应该效果会更好些……”
俩警察再对视一眼,微微地点点头,看来,对方想要讹诈钱财的可能,也是不存在的,否则不可能回答得这么爽快!
当然,把信转交郭总,那只是警察们的试探,没结案之前,这种东西是不可能转交出去的——虽然这东西看起来,跟任书记的死亡一点边儿都沾不上。
可是,这封信的内容,多少有点敏感,通过一件案子,带出一串案子,又是警方办案趁的手段,所以,两个警察还是拿着信去市政工程公司了解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郭总在住院,没办法打扰,可工程公司里,绝对不缺少类似的专家,于是,凤童线确实可能存在安全隐患的事实,被挖掘了出来。
一天之后,消息就传到了段卫华的耳中,事态,一如陈太忠所设计的那样发展着。
这个创意,是他离开砖窑之后,冥思苦想之后才得出的,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为了吕强的货款,任卫星必须死,否则的话,郭晋平没法上位。
——反正丫贪了那么多,该享受的肯定也都享受到了。
可是,该怎么死,那就是学问了,因为凤童线的隐患而自杀,实在有点不合情理,而且,陈太忠自己也不会从中捞到什么好处,所以他琢磨了一下,决定安排个意外死亡算了。
最关键的是,他可以利用凤童线做做文章,警方在调查任卫星的死因时,绝对不会漏过那两封信的,所以,他陈某人办事认真、处处为大局考虑的名声,应该是能借此传出去的。
这么一来,就算他从中捞不到什么政绩,但博一个比较好的口碑回来,大致还是可以做到的,这种死无对证的机会,可并不是很多!
不过,伪造那两封信,还是花了他一点时间,最关键的是,他得半夜偷偷地溜进邮局,把邮戳调到合适的时间,盖到信封上。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还得找到任卫星落单的时间,还好,落单的时机不好把握,但“落双”也是机会嘛。
至于说车后备箱里的二十万,那可彻底地跟他无关了,这几天来,陈太忠从任卫星的几处落脚点发现了不下五百万的现金,怎么会把那么点钱看在眼中?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单独策划的——事实上这种事他也找不到人帮他出点子,所以,在两个警察找他谈过话之后,他就开始沾沾自喜了:嗯,哥们儿头一次策划这么复杂的东西,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不知道这消息,会不会传到段卫华的耳朵里?陈太忠开始胡思乱想了,哥们儿这问题虽然提得有点尖锐,但是说穿了,也是为凤凰市市政府好不是?
献礼的政治意义是巨大的,仅从这一点上讲,凤凰市领导班子的政治觉悟还是很高的,陈太忠无意置疑领导班子所有成员的智商,他只是想,领导班子里,大多数人是绝对不知道这里面所蕴含的风险的!
所以,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向各位领导敲敲警钟而已,若是能引起大家的警觉,也就不枉费他这一番苦心了。
最多最多,他也不过是想博一个“办事认真”的名头而已,反正指望这一点事儿就落下什么好处的话,那是不现实的。
与其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自己做鸡头的事蓟报导出来,那样可能获得的收获应该会更多些,不管怎么说,帮助下岗职工实现“再就业”这种敏感文章,走到哪里也能混得上政绩。
可是、但是、居然……事情的结果,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三天之后,张新华书记亲自找到了他,“太忠,听说,你对凤童线的回归献礼,有点不同的看法?”
“看法倒是没有,”陈太忠很谦逊地摇摇头,心里却有点微微的得意,奖励下来了么?“呵呵,不过是想着遗补缺,心里有一点点疑惑而已。”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哦,我想也是,”张书记憨憨地点点头,下一刻,他了一丝迟疑,“嗯,是这样的,区里来通知了,他们觉得你办事认真,又年轻,有培养前途,想把你上调到区里,让我先来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我靠,闷杀了俩人,哥们儿反倒是又能升官了?陈太忠很是有点诧异,他还真没想到,这点屁大的事儿,也能导致自己升迁,太夸张了一点吧?
不过在书记面前,他还是比较收敛的,“呵呵,全是老书记教导有方,”
“有方嘛,我倒是不敢当,还是太忠你……你自身表现过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张新华说话,有一种怪怪的味道,虽是很淡很淡的那种,但陈太忠却是觉察到了,“区里地方志办公室,还少个主任,副科编制的……”
“副科编制?”心情激荡下,陈太忠并没有听清楚具体名称,只说是一个办公室少个主任,心里正美呢,猛然听到是副科编制,禁不住就要失望一下,那跟我在街道办,也没啥区别嘛。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没啥区别?何止是没区别那么简单?严格说起来,地方志办公室是个十足的冷清衙门,说起实用来,还不如街道办的第三副主任,比之政法委书记,实权上更要差一些了。
这是实实在在地被打入冷宫了,可惜,陈太忠还没反应过来呢!
“那倒不是问题。副科编制,也可以高配嘛,”张新华轻轻一笑,多少恢复了点往日地风采,“你升正科也是迟早的事儿,只是,这个地方志办公室,可能会有些寂寞……”
地方志……办公室?陈太忠总算听明白了。心里登时就是一愣,我靠,这算是对我的奖励呢,还是对我的惩贰?
看起来像惩罚的意思还大点,他一时有点不明白了,我草,我这个计划里,没什么明显的漏洞嘛,哥们儿我做事认真,就算不给奖励。也总不能就直接派我养老去吧?
“年轻人,不会耐不得寂寞吧?”张新华笑眯眯地看着他,嘴角很有些意味深长的东西在里面。
我靠,又是这话!陈太忠登时就想起自己被忽悠到东临水的那次谈话了,连口气基本上都一模一样啊!
原本,他还有一半地感觉,认为自己或者是平调。不管怎么说。自己从派出机构混回区政府了,可眼下听到似曾相识的这么一句,他倒是有九成的把握,明白自己是进宫了——冷宫。
没道理的嘛!陈太忠有点生气了,反正对着张新华,他也没啥不敢说的,说不得就要虚心请教一下了,“老书记啊。这个……这个调整。我怎么觉得。是有人觉得我在这个位子上碍事呢?”
“去哪里还不一样?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嘛,”张新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自然了,“小陈,你这么思前想后的,心态很不好啊。”
我靠,你还没完了?现在就咱俩人啊,还说什么的套话?陈太忠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了,“老书记,太忠我可是你一直看着走到这一步的,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地地方,你直说好了,除了你,我还信得过谁?”
你信得过的人多了!张新华心里嘀咕一句,吴言啦、蒙通的爱人啦,段市长的干女儿啦,咦?怎么这些人……全是女的?
想归这么想,可陈太忠这个愣劲儿上来,倒是显得两个人亲近了一些,张新华的笑容慢慢收敛,随即轻叹一声,“唉,太忠,这次组织上的决定,我也不是看得很透……”
“不过呢,你既然这么相信我,我肯定是要把我地认识跟你讲一下地,”张书记的笑容终于完全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凝重,“太忠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次做得……有点太过了啊……”
“……手伸得太长,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或者,你自己会认为,是在为咱区里和市里分忧解难,可是你用的方法,却是不合适的……你是什么人?你是开发区街道办的副主任,兼政法委书记!”
“按党纲或者组织原则讲,你这么做是不错的,不管是分内分外地事,只要觉得不对,就可以提出异议,但是……现在这个年代,只学习组织原则,不懂得灵活运用地话,是要犯错误地……”
张书记含含混混地白活了半天,见陈太忠还是目瞪口呆的模样,终于心一横,“
做,给别人看,最少是不够稳重,你以为,整个凤凰里,就你修过路?别人为什么就不说这些呢?”
“可我的用意是好的啊,”陈太忠总算明白张书记在说什么了,敢情,别人以为我是要借这个机会置疑政府的办事能力?“我只是想万一凤童线出事……”
“出事也出不了大事!”张书记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那路就没多少桥和涵洞,可能出事的关键地方,谁敢胡来?最多不过路面下沉,或者承重力不够,破损得快一点就完了。”
敢情,他心里也敞亮着呢。
“这要是真修一条万年不坏的路,你不是断了别人的财路?”张书记越说越激动,诛心之言居然都说出来了,不过,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忙不迭地摇头岔开话题,“小陈啊,你还是太年轻啊,太冲动了……”
“原则要讲,但更要讲做事的技巧,”他摇摇头,脸上笑容再起,“而且这事,也未必就是坏事,没有受过打压排挤的干部,永远也不可能大步上进。”
说实话,张新华真的是比较欣赏陈太忠的,就按这次陈太忠捅的篓子来看,虽说是有年轻人过分追求上进的嫌疑,但不管怎么说,小陈的出发点,还是好的,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而且,他也不认为陈太忠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会真的在凤凰市的官场上折戟沉沙,道理明摆着的,太忠身后,可是藏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人物呢,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新华才愿意继续指点这个愣头青一下,否则的话,他直接就用套话把事情扯远去了,他相信,论玩心眼的话,这个小伙子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看来,我还真的是被冷处理了?张书记的话,并没有让陈太忠宽心,相反地,这个事实让他一时间有些颓然:我靠,这官场,也实在太难混了吧?这可是我仔细琢磨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啊。
这一次,可是实实在在地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没想到啊没想到,哥们儿有仙灵之气傍身,都能混得惨到这个份儿上!
其实这也是他过于妄自菲薄了,或者说他的心态太急躁了点,这么年轻的副科级干部,数遍凤凰市也没有几个呢。
想在官场混好的话,仙力……不足恃!陈太忠沉默半晌,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近一年来,他的仕途生涯总的来说还算一帆风顺,别人艳羡的眼光,已经充分地证实了这一点,而陈太忠并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阴差阳错,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升迁,同自己所创造的政绩是分不开的。
他之所以能创出那么大的政绩,自然是因为身上的仙灵之气,为他提供了作弊工具。
可眼下,他是真的有点悟了,想在官场混好,并不是只有政绩就行的,他更需要注意的,是一些存乎于心的微妙判断,尤其是对人心的揣摩,这些,却不是仙灵之气能够提供给他,他必须刻苦学习,勤于思考!
靠,从明天起,不,从今天起,哥们儿要看《凤凰日报》,至于《凤凰晚报》……看不看吧,我就不相信,凡人都能做到的事儿,我做不到,哼!
等陈太忠想通了这一切,张书记早就不知道去向了,他掏出手机一看,呀,六点四十了,早该下班了呢……呃,怎么会有三个未接来电?
陈太忠思考问题的时候,大多都是很专心的,不过,既然是杨倩倩来的电话,晚接一会儿,也不算很要紧的吧?
不管怎么说,既然倩倩找自己有事,说不得他是要回个电话的,“倩倩,你找我什么事啊?刚才跟书记谈话呢。”
他可不想说自己被蜂到地方志办公室了,这也是那一点虚荣心使然,别人都是越混越位高权重,他丢不起那人,虽然杨倩倩早晚是要知道的,不过,眼下没必要说吧?
谁想,杨倩倩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她在电话里轻笑着,“也没什么大事,我听说你高升了?哈哈,要请客的哦,海上明月吧,怎么样?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吕强可不知道郭晋平会怎么看这事儿,听到了那个惊天动地地问题之后。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他只能强作镇静地应付了几句,然后就带了司机,连夜跑到了曲阳区去“商业考察”。
当时他可不敢去找陈太忠,连电话也不敢打,这正是扯都扯不清的时候呢,主动联系太忠,那不是主动给别人提供证据呢?
而且,随便想想。就知道任卫星的死是出自谁的手笔,能玩了这么大花样的主,心狠手辣是不消说的,他也不想主动去触犯那小伙子,惹得人家烦了,先灭了自己的口才不划算呢。
不得不说,九十年代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智力未必有多么超群,但多半都是胆子奇大地,吕强也是如此。他认为,先躲躲看看风头就不错,因为他有种直觉,认为陈太忠有能力平息此事。
十来天后,工程公司的财务处长主动打电话给吕强,要他来结水泥款,虽然那处长的语气傲慢依旧。但毫无疑问。丫能主动打电话过来,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吕强自然是不敢去的,等他的小姨子去拿支票的时候,那财务处长的话语中,就隐隐带了一些不满出来,他暗示她,虽然这钱是郭总亲口许的,但下次钱拿得顺利不顺利。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
显然。郭晋平才掌了实权。一时根基不稳,下面人才敢这么讨要好处。可这话传到吕强地耳中,他登时心情大定,若是事情有什么起伏,先别说支票能不能到手,最起码,那处长是绝对不敢索贿的。
有了这样的认识,他才从曲阳区慢慢地晃了回来。
等他回来跟朋友一了解,敢情,其他三个人关说的欠款都没拨付呢,自己的欠款是最多的,反倒是优先给付了一部分,这事……真的太蹊跷了。
按理说,四个债权人,若是一笔钱划出来,能让其中一个或者两个消失地话,总比四个还在面前罗嗦要强很多吧?完蛋,那个郭晋平,绝对是知道了点什么!
吕强知道,陈太忠手段高,但是这个消息他若是不做通知地话,绝对是不妥当的,太忠心里清楚不清楚是一回事,自己通知不通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他也想得到点能让自己安心的暗示,因为这事,毕竟还涉及了副处级的命案在里面,他胆子虽大,可常年背这么个包袱在心里,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果不其然,陈太忠冷笑着丢出了一颗定心丸,“呵呵,没事,你别怕他,他要是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最多也只敢这么问问。”
话说到这个程度,吕强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当然,他既然肯来,手中自然还是有些牌打的,“对了,太忠,那个常桂芬和李小娟,好像被她亡夫一家欺负了……”
“怎么?”陈太忠听得,眉头就拧在了一起。
前文说过,东临水的李姓,是个大家族,李栓子一死,就有同宗要夺他那可怜地一点点自留地,这承包合同虽有,但在宗族势力比较强大地地方,却起不了多大地作用。
最关键的是,常寡妇是一个人,生了个孩子还是丫头,没人主事儿,不欺负她欺负谁?当然,她肯改嫁给李栓子地同宗兄弟的话,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但问题是常寡妇不愿意。
“啧,我说……多大点事儿啊?”陈太忠有点不满意,他侧头看看吕强,“你那厂子里还安置不了俩人?”
“我那厂子……”吕强的嘴巴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里面大部分都是男人,那娘儿俩长得都不错,万一弄点什么事……你不是托**心李栓子的事儿来的?”
吕总心里敞亮着呢,太忠下放的时候,八成是跟这娘儿俩里面的一个结了点香火情,这种事儿他见得多了,下放干部的生活是无聊了点,而且,这些拿工资的主儿,对村里的女人还是有相当吸引力的,弄个露水姻缘临时夫妻什么的,并不奇怪。
他不是没想过把那娘儿俩弄进厂子去,不过,那母女俩连他看着都眼馋,放进厂子里不出事才怪,想想有人可能动了陈太忠的禁脔,他的头皮都要炸了。
这个后果,他是承担不起的,以前就承担不起,现在知道了人家杀人于无形的本事,那就更承担不起了。
我草,哥们儿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呢?陈太忠斜眼看看他,“嗯,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嘛,你的厂子,你还镇不住?”
“嗯,是这样,那啥……”吕强绞尽脑汁地解释着,“李小娟挺向往城市生活的,西凤村那姑娘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我拗她不过,就把她娘儿俩带来了。”
西凤村的事发生在两年前,那姑娘马上要结婚了,夫家让她提个要求,姑娘说想去凤凰市转转,长这么大了,她最远不过是去过乡里。
结果,来凤凰市一转,那姑娘眼花了,觉得自己这辈子算白活了,而且,一旦结婚,还要继续白活下去,于是,一回去就上吊死了,这件事,对当地的年轻人影响挺大的。
“那你让我怎么办?”陈太忠一听人都领来了,登时就毛了,“呃,你没带她俩在凤凰市转悠吧?”
转是没转,可我不能告诉你!吕强皱皱眉头,缓缓点点头,“倒是……没怎么转……”
我草,没怎么转也是转啊,陈太忠狠狠一攥拳头,“好好,老吕你算个能人,算算,这俩人,嗯,我想办法安排吧。”
安置到哪里呢?陈太忠琢磨一下,嗯,塞进幻梦城算了,你们贪图虚荣,我给你们虚荣,把持得住把持不住,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
对这母女俩,他的心态真的很矛盾,说有感情那纯粹是扯淡,可一想想,当初那娘儿俩的态度,就差叉开腿等他搞了,这心里还真觉得似乎……不管也不好。
说穿了,他是食髓知味了,而且,常桂芬母女长得都漂亮,要是换个难看点的,就算光着身子叉开腿,他也能一脚踹过去——给老子滚!
再见到常桂芬时,陈太忠觉得,自己去东临水那短短几个月,恍如就在梦中一般,那里虽然是他走进官场的起点,但还真的没给他留下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人活得久了,几个月时间,大约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路韩城听得就是一愣,平日里,他没少听十七吹牛什么砍人啦,放高利贷之类的,可他真没想到,这种事会落在自己地头上。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其实,平日里他玩诈金花,输赢并不大,一时有点小钱不凑手,十七当然能帮他张罗张罗,但今天赌到这个份儿上,谁是傻子,肯无故再借给他多少?
“要不,今天就这么着吧,天儿不早了,”看着他傻眼,十七也不想逼他,妈的,早告诉你别玩儿了,你就是不听啊!
这种场合,路韩城怎么可能罢手?听到十七隐隐有劝解之意,他冷笑一声,“既然十七哥你这么说,那你索性借给我六十万好了,连上前面四十万,正好一百万!”
“我草,小路你说的是人话么?”十七的面皮登时翻转,他手一指小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前面四十万我说九进十二出了么?草的,那是你哥我借给你的!”
别说,年轻人还就吃这一套,听得他脏话出口,路韩城苦笑一声,手一拱,“十七哥。小路我错了,。你再借我五十万,成不成?九进十三出!”
“六十万就六十万,少跟我扯十三出!”十七做事滑着呢,赚了钱都不带惹人的,“就是十二出了,不过说实话,小路。你今天地手气……”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不再说了,赌桌上,很多话都是忌讳,说别人手气不好,换给迷信的主儿,当场就能打起来。
“我知道,十七哥是为我好,”路韩城的嘴皮子也甜,不过≈在的他,心里已经被仇恨填满了,妈逼的陈太忠,今天老子跟你拼了。
等五十四万到手,路韩城丢了底钱之后,见陈太忠又是暗五千,心中火气,刚要跟着暗五千。猛地唾一下,略一思索,“我看牌……”
运气不佳,看牌也白扯,接下来的十来盘,他一把没赢,好不容易手上有一对了』陈太忠暗出地5、7、9小同花直接干掉。
不过,因为玩得谨慎了,他倒是没输多少,十来盘下来,也就输了不到八万。
直到对被干掉,路韩城终于受不了啦,下一把他略一思索,牌都不看直接飞掉,“我也暗飞一把。”
“哼,”陈太忠不屑地轻哼一声。这几盘他的手风大顺,可惜地是,那三家打得都太过小心,不过,纵然如此,他又斩获了十来万。
“早该暗飞了,切,也不知道会不会玩……”
“你!”路韩城终于受不了啦,事实上,他也是想借此找点事头出来,“姓陈的,咱俩对赌,你敢不敢?”
“对赌可以啊,”陈太忠知道,这厮八成想要黄老六出手了,不过他正嫌赢得慢呢,于是欣然点头,“可我手边一百五十多万,你那点儿……不够看吧?”
“十七哥,再借一百万,还是九进十二出,”路韩城果然不吃激,看着十七地时候,眼睛向黄老六这边拐了一下,那意思很明白:十七哥,这可是有赚无赔的!
你真要找死啊?十七苦笑一声,摇摇头。
一听说两人要对赌,众人纷纷让开了场子,那三位中的一位本,另两位或多或少还有些斩获,既然人家撕破脸了,那大家就让让好了。
不过,这几位也够缺德的,没人提醒说,黄老六是手艺人,当然,原本也该如此,谁也不认识陈太忠,大家跟小路还熟惯点,谁会吃多撑着了去多事?
看看热闹才是正经!
“梭哈?”路韩城盯着陈太忠,诈金花的底钱不多,两人对赌也过于单调了,最重要地是,梭哈下注没有上限,“怎么样?我记得你想玩梭哈来的。”
“梭哈就梭哈,”陈太忠看都不看他,转头望着刘望男笑笑,那份目中无人和嚣张,别说路韩城了,在场的其他人看得都直皱眉头。
好小子,先由你猖狂!路韩城气得脸色铁青,偏偏还要做出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不过,他终是年轻,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火气,那个笑容,实在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凤凰市原本没有梭哈的玩法,不过,前些年香港电影比较流行,就算不会玩的,看上几部电影也会了,路韩城似是精于此道,一反刚才在诈金花时的急躁,有牌就跟,没牌直接飞掉。
倒是陈太忠还是那么虎虎生风,不管有牌没牌,都照跟不误,而且,每次都要大上路韩城一下,方才肯罢休。
几盘下来,无一例外,都是陈太忠赢了,路韩城叹口气,站起身子来,“换换手气,来,老黄帮我玩两把,我出去透透风……”
十七没吭声,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太忠,他已经决定了,要是陈哥有什么反应,他豁出去得罪路广杰和黄老六,也要暴力摆平此事。
混官场需要站队,混社会,又何尝不需要?
陈太忠却是连眼皮都没袒下,他只是懒洋洋地点点头,“嗯,我要菲了……”
对上黄老六,他还是那副德性,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有事没事就要大对方一下,以彰显自己的嚣张。
做到这些,陈太忠真地不需要刻意为之,在仙界,他原本就是这么行事的,无非是本色演出而已。
黄老六却是不紧不慢,他见惯了大场面,眼下这虽然也算得上是豪赌,可又不是赌生赌死的滥赌家,双方都是金贵的主,他根本一点压力都没有。
笑嘻嘻地飞了两把之后,黄老六的牌面上,出现了一对十,这次,他可不让陈太忠了,陈太忠大了两万,看似要打飞他,他毫不含糊地跟了又大了两万出去。
陈太忠再大两万,黄老六才老实跟牌。
这一把牌,陈太忠输了二十多万出去,当然,他可以选择飞牌,但他宁可输点人民纸出去,也绝对不肯弱了自家的威风。
最关键的是,由于他输了这一把,黄老六掌握了菲权,看在其他人眼里,这才是最要命的玩意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韩城已经溜了回来,他站在黄老六身后看着,一点接手地意思都没有。
黄老六的菲的手法,并没有大家想像的那么麻利,说起他的动作,像足了新手,简直可以用笨拙来形容,不过,谁又会被这一点小小的障眼法迷惑?
陈太忠还是懒洋洋地垂着眼皮,眼神也有些呆滞,貌似不怎么关心对方的手法,可老话说得好,咬人地狗是不叫的!
仙家功夫,又岂是一般人看得出来的?他的天眼早锁定了对方的手,黄老六的动作本就很慢了,可在他眼里,对方小指和无名指的急速颤抖,慢得简直跟蜗判得一比了。
陈太忠不善长千术,对辨别这东西也不是很拿手,但还是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雕虫小技都会被轰杀至渣!
他很明白地看到,对方借着手指的颤动,卡住了几张牌,那几张牌的大小,陈太忠看不清楚,毕竟那是摞在一起地扑克,不过基本可以肯定,文章就在那几张牌上。
牌一发下来,陈太忠明牌一张,下面一张0都不算小,反观黄老六,不过是张方片7,陈太忠轻笑一声,“好大的牌啊,五万。”
他看到了,自己即将再来一张,对,,,里,他这么下注,没准是想打飞黄老六。
黄老六不动声色地跟了,再发一张,果然,陈太忠对,围观的人群登时发出一声轻呼,显然,大家以为,黄老六该飞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是啊,”宁中规地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举动,耳听得对方有置疑的意思,不禁冷冷一笑,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极其轻蔑的表情,“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有宗祠的,哼,你没见过,这很正常。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是么?”陈太忠还他一个微笑,很灿烂很阳光的那种,“呵呵,你确定这个就是你的地契?”
“我确定,你可以拿到文物局去了,”宁中规胸脯挺得高高地,嘴角上翘,抬头以四十五度角,深情地仰视着天上的白云,“我给你一天时间,过了今天,这房子我是一定要拆的。”
“我哥算是给你面子了,”宁中规的妹妹约莫三十五六,属于那种腰比胸粗的中年女人,“告诉你,文物局根本管不到这片儿!”
“不用文物局管,我就管得到!”陈太忠冷笑一声,再次扬扬手里的复印件,“假冒的东西,哼,你们也敢拿来充数?我先去报警……”
“告诉你们,通过伪造文件,达到强占公共财产的目的,你们兄妹俩,这次的麻烦可是大了!”
他确定了,这地契肯定不是正经路数,原因很简单,那地契上若干个“宁”字,是“寧”而不是“”,那些老辈人,可没理由把祖宗地姓都写错的!
纯粹胡说,”胖女人斜睥着他冷笑,脸上写满了不屑警去好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市政府判定有效的地契,你倒是有胆子胡说八道。”
“我挺佩服你的。陈政府,”宁中规冷笑一声,“本来我打算给你个面子……”
“你给我住嘴!”陈太忠一声厉喝,打断了这厮的絮叨,他手里握了天大的证据,自然不可能再客气了,“我靠。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不知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上前去,顺手将那两张纸揣进口袋,“张嘴闭嘴就是政府长政府短的,操的,哥们儿没名字么?看你这德性,还真以为自己在号子里吃窝头呢?”
“你骂人?”宁中规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刻跳得老高,“**。你敢骂人?你敢骂我们宁家的人?”
“骂你?惹得火了我揍你!”陈太忠也将双手拱在胸前,双手捏得指节嘎嘣嘣乱响。
“你凭什么说地契是假地?原件你还没看呢!”胖女人一步就挡在自己哥哥身前,这兄妹俩挺有意思,妹妹奇胖,哥哥却是奇瘦,“有种你打我地契是假的,那基本可以坐实了地,不过。陈太忠当然不会把其中漏洞说出去,哦,我现在告诉你,让回头你再做一份儿更像的?
“别以为我不敢打女人,”他瞪了胖女人一眼,冷笑一声,随手摸出了电话。“我要报警了,你们就等着蹲号子吧,到时候,你们倒是能使劲喊‘政府’了。”
陈太忠的手还没按下去,就只听得背后风声响起,不过,这么大的动静,哪里能瞒得过他?
他的身子一侧,才说踢个飞腿呢,可转念一想。整个身子平移半米。
“嗵”地一声闷响,那块冲着他后脑飞来的砖头,正正地砸到了胖女人的肚子上,女人“嗷儿”地一声惨呼,捂着肚子就痛得蹲到了地上。
“政府打人啦~”有人一声怒喊,那七~了过来,手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到地木棒铁棍,没头没脸地向陈太忠砸了过来。
那个宁中规倒是没出手,连退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不停地拨打着。
陈太忠根本没把这帮土鸡瓦狗放在眼里,身形左闪右避之下,频频出手,总算他还记得眼下是大白天,不方便过份显露身手,否则的话,他分分钟就搞定这些主了。
可纵然是如此,这些家伙也吃不住他的一拳一脚,五分钟后,最粗壮的那汉子也被他打得躺倒在地,只有抱着大腿呻吟的份了,前一阵的嚣张,全然不见了踪迹。
冲上来最快的那个小个子,倒是够机灵,见势头不对,马上远远地蹿到了巷子口上,没命地在那里喊叫着,“政府打人啦~!政府打人啦~~~”
陈太忠被那厮一声声的喊叫弄得心乱如麻,一股邪火腾地就蹿了上来,操的,哥们儿就是政府,我今天就打你了,惹得我急了,妈逼的这个官当不当都无所谓了!
这时,巷子里已经出现了不少围观者,陈太忠火气大发,也顾不得许多了,伸手就去拨拉人,“操地,没见过政府打人啊?都给我滚一边儿去!”
喊话的小子还真没想到,“政府”能撇下一堆人专门奔着自己来,他正喊在兴头上——我这声音,听起来挺凄厉的吧?却惊见人群之中冲出一个人,快逾奔马地向自己跑来!
若是现场有田径队教练的话,应当能判断出来,陈太忠此刻的百米速度,已经铁铁地突破了九秒大关,火气上头的罗天上仙,对速度的把握有点失控了。
一眨眼,那小子就被陈太忠擒获了,“政府”大人向其狞笑一声,“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政府打人了?是不是?”
“没……我,我什么也没说,”小个子口不择言地狡辩,“你认错人了。”
“哦,认错人不是什么大事,”陈太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过,下一刻,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狞笑,“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政府是怎么打人地!”
话音未落,他抬手就是一记恶狠狠的耳光,打耳光的技巧,他挽练的,活了七百多年,他起码打过四位数的人的耳光,这记耳光,不但脆响,而且力气极大,直把小个子抽得跌出了三米之外。
而且,这么大的力道,小个子还没有因此而昏迷,他狼狈地翻滚了两圈,手一伸,居然抱住了身边地一条腿。
那条腿穿着警裤,警察来了!
来的警察有三人,都是正式着装的,带头的是个一级警司,他打量陈太忠两眼,走了过来,神色严厉地发问了,“这儿,是你在闹事?”
一级警司,顶了天儿也不过就是正科而已,陈太忠根本不惧,他斜眼扫扫这位,“你这是受人之托吧?不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有人举报这里打架斗殴,”警司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正好我们路过,你嘴上放干净点,什么叫受人之托?”
他肯定是来偏帮的,不过,而听到陈太忠说话奇硬,多少会生出点忌惮的心思,他心里又清楚,对方是横山区政府的人,当然会先撇清了自己。
“正好路过?这还真是巧了,”陈太忠笑笑,心里大怒脸上却泛起了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不知道你是那个分局的?警官证带了么?”
“你管我是哪个分局的?”一级警司翻脸了,眼下地局面似乎有点复杂,但他既然来了,不出头也不可能,说不得,他只能尽量把事情往个人恩怨上引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想看我的警官证?”
“什么玩意儿?”陈太忠走上前,又是脆生生地一记耳光,“我倒要看看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今天是真的发飙了,因为他已经发现,随着事态的发展,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一开始来到宁家巷,看到那群大汉的时候,陈太忠是有心把事情弄大点的,那样的话,起码能推迟对方拆房的时间,他也好从容布置。
可现在他手上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事情就没必要搞得太大了,而且,随着那小个子没命地喊什么“政府打人”,这事态,看起来有激化的趋势。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情发展到这一步,陈太忠才猛然想了起来,新华书记做调研时要低调再低调,可到了眼下这步,这事……还低调得了么?
低调就不提就不提吧,关键是他行事还没同领导打过招呼,如此一来,估计那顶“好大喜功”的帽子,他怕也是戴定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敢情一开始,哥们儿的路子走得就不对?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铀过来,没搞错吧?我又做错了?!
这种强烈的自怨自艾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左右了陈太忠的心态,等到耳边又有人不停地聒噪,他的火气小得了才怪!
想到自己这错误犯大了,他心头的火气也越来越大,哪里还管得上“袭警”这种罪名?索性就是破罐子破摔了,一个耳光过去,抬腿又是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把那一级警司踹出老远去。
那警司哪里想得到,对方不但嘴皮子不饶人,手上功夫更是了得?仓促之下被人打了一个措不及防,躺在地上,足足愣了有五秒钟,才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吼,“小子你找死!”
随着这声吼,他一个翻滚爬了起来,冲着陈太忠就扑了过去。
嗯?谁在拽着我?
拽他的是同来的那两名警察,看到领导兀自摸不清头脑,一个三级警司冲着一个方向努努嘴,“喏,头儿,你看!”
围观的人群已经让出了一条通道,一级警司顺势望去,才发现七八个汉子正躺在地上,死去活来地哀嚎打滚,他们的身边,还掉落了一地的铁棍木棒。
“看到没有?这家伙手上有功夫,”三级警司看得挺明白,“忍忍,头儿。请求支援,把他拘回去再说……”
他俩这儿正商量呢,宁中规跑了过来,手指陈太忠,面却是向着警察,“王哥来了?就是这家伙。妈的,动手打……呃,王哥,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这纯粹就是不打自招,不过,一级警司已经气得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手一指陈太忠。“小子,你敢袭警?好了,咱们去分局再说吧!”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摸出手机拨打。
叫人?靠,我也会啊,陈太忠不含糊,也摸出了手机,草,今天来得匆忙,手机都忘记开机了,“去分局?做梦吧你,小子。你就等着王宏伟亲自来领你好了!”
王宏伟是凤凰市公安局的一把手,陈太忠有印象,那个唐亦萱就说起过此人,能被她记得非常清楚的人,多半都是去三十九号拜访过的,所以,他打算给唐亦萱打个电话。
那个三级警司一听这话,登时就紧张了起来。
牛皮人人会吹。但是在这种公开场合,敢有恃无恐地暴打警察,还敢停留在现场大言不惭地打电话,比赛电话公关能量的,又是政府工作人员,这种人,含糊得了么?
所以,这人口中的恐吓,恐怕不是简单地说说那么轻松地,意识到这一点。三级警司冷言发问了,“你认识王局?”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跟我废话?”陈太忠连一级警司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这种小警察?心情不爽,他眼皮都懒得抬,手指迅疾地拨号。
“等等,等等……”小警察着急了,身子紧着往过凑,“误会,只是误会啊……”
“你的误会,留着向王宏伟解释去吧,”陈太忠按下发射键,一边将手机放到耳边,一边斜眼看着那三个警察。
他不是不知道做人须留三分余地,而且在这一世中,他也试图努力去做到,但是,眼下他的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心头那团邪火顶得他根本无法自控了。
市委大院三十九号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
陈太忠放下手机,仔细琢磨一下,又开始拨打杨倩倩的手机,这次他真的震怒了,一边拨号,他一边冷笑着摇头,“呵呵,算你们点儿背,那大家索性玩个大地好了。”
在他的感觉里,既然段卫华能把房子借给自己住,那么,让杨倩倩搬出市长干爹,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吧?
那小警司眼见他拨打电话无果,心里马上踏实了不少,操的,敢情这厮是在唬人啊,我说嘛,王局这种身份,不是哪个阿猫阿狗都能联系上的。
可下一刻,他听到对方要再往大里玩,一颗心登
突地乱跳了起来:玩更大的?敢情,这位的意思,找AE?
小警司正在这里七上八下地提心吊胆呢,猛听得身后有喇叭声响,回头一看,两辆小轿车和一辆金杯面包车开了过来。
呃……是市委的牌子?
打头地车里,探出一个略微有些秃顶的脑袋,“哈,小陈你果然在这里,让我一顿好找,怎么不开机呢?”
陈太忠抬头一看,哈,老熟人了,这不是段卫民么?宣教部副部长,有这位出头,应该是不用再麻烦杨倩倩了吧?
对段卫民,陈太忠是仔细琢磨的过地,尤其是在知道段市长对自己还算赏识之后。
最近,他同张新华和唐亦萱打了不少的交道,受到了不少的教育,这时再琢磨当初遇见段卫民时,所听到的建议,他终于可以肯定地说,当时段部长所说的,确实是金玉良言,是至理名言!
所以,他对段卫民的印象不错,至于传说中的“段好色”,他却是压根儿不在乎,食髓知味的他认为,不好色的,那还算男人么?哥们儿不是也才强*奸了区委书记么?
听到这话,他停止了拨号,点头对段卫民笑笑,“呵呵,是段部长啊,刚才忘记开机了,你找我有事儿?”
“可不是有事么?找到你办公室,你地人说了‘陈主任出去了’,这不,我又追到这儿来了?”说话间,段卫民的车就停了下来,他脑袋一缩,打开车门下车。
“你那篇稿子,写得很不错啊,又有翔实的事例,”段卫民脸上一直是笑嘻嘻的,“这不是?市电视台正好要做一期专题,找你采访呢,好不容易今天大家都有空!”
敢情,这年头,下岗职工再就业的问题,是公众关注的焦点,陈太忠的稿子交上去,正好赶对了时间,那稿子又是牛人改过的,说不得,凤凰日报和凤凰电视台都派出了一干精兵强将,好宣扬一下市政府对这个问题地重视程度。
说话间,他就发现了现场的不和谐气氛,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转化为狐疑,“我说太忠,你这是搞什么呢?”
我靠,还有记者?陈太忠登时就傻眼了。
他正懊恼事情闹得大了,似乎无法低调收场了,眼下可倒好,《凤凰日报》和凤凰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这下,这个“爱出风头”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他在这里斤斤计较暂且不提,那三个警察一听,有媒体来了,还是报纸和电视两大媒体,登时就惊得面无人色。
他们早就看到了,段卫民的车是市委的“”牌照,不过这不是什大事,在政府工作的人,认识几个开这种车的主很正常。
而且,“”牌车中,很多都是私人通过关系办理的,无非是想扯虎皮做大旗威风威风,顺便再享受一下特权牌照地待遇而已,也未必就一定是政府官员。
可是有媒体来的话,那就真的不是糊弄人的了!
“咱们走,”一级警司低声发话了,这种阵仗,傻瓜才肯继续呆在这里呢,至于说面子和场子之类的事情,那就提也不用提了。
“你走走试试看?”陈太忠身子一晃,就拦在了三人面前,他冷笑一声,“真敢逃跑的话,小心我打折你们的腿!”
“小陈,到底怎么回事啊?”段卫民慢悠悠地跟了过来,“你不是说出来办事么?怎么这里会乱七八糟的?”
“我在干工作啊,”面对这么直接的问题,陈太忠也只能心一横,硬着头皮上了,“段部长,我发现,有人巧立名目,诈骗公共财产,还想破坏文物古迹!”
后面两辆车上,稀里哗啦地下来四五个人,还好,没有扛着长枪大炮的摄影师,倒也算是万幸了。
诈骗公共财产?破坏文物古迹?段卫民听得有点头大,这些事儿,跟你这地志办主任,好像没什么关系的吧?
只是,眼下当着众多媒体记者,他肯定不能纠缠这件事,而且这事儿听起来,还算能拿得出手,说不得,他只能力图淡化这事了,“哦?这事儿啊,要不要通知文物局和公安局一声?”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com//
在这个时候,凤凰电视台的援兵到了,一个主持人带和摄影师过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抓新闻!
这是新闻工作者的天赋技能,新闻这东西,除了要求真实,就是要求时效性,有这么好一个题材,电视台是不可能放弃的!
当然,抓新闻是抓新闻,新闻抓到手之后,播不播、该怎么播,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这事自有别人操心。我看*书^斋
段卫民搞了几年宣教工作,对这一套也门儿清,他不但没有阻止,反倒是微笑着点头示意,“嗯,多拍拍,多采访几个人,做为新闻工作者,你们的任务,就是将一切,真实地展示给观众,不要有什么顾虑!”
来主持的这位,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士,她似乎早就知道段卫民在场,一下车就摆动着小细腰,风情万种地向他走来,“哈,段部长也在啊?昨天我还听宋台长抱怨,说您好久不来台里了呢。”
这女人身材不错,声音更是清脆悦耳,做主持绰绰有余,不过,脸蛋长得比较难看,最关键的是,她的脸型呈金字塔状,上尖下粗,这种缺憾,那是怎么化妆都无法遮掩的。
段卫民是色中恶魔没错,不过他的眼界却是相当高的,眼看这丑主持不知死活地凑了过来,眉头不引人注目地皱皱,“嗯,这件事是横山区政法委岑书记在负责,你多采访采访他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妈逼的,长成这样都敢在我跟前晃?他心里真的有点恼怒,老子像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么?
采访陈太忠的话,肯定要选那么一两处样板去看看,该走的形式,总还是要走的,段副部长一声令下。三辆车就发动了,陈太忠老实地上了那辆金杯面包车,车里还有人等着采访他呢。
“去哪儿?”金杯车司机发问了。
那肯定是去“仙客来”了,那里不但有业绩,也有包间,这是搞采访呢。还是找个包间比较妥当吧?陈太忠指点着司机,不多久就来到了仙客来。
眼下已经是接近十点的光景,仙客来的员工,基本已经到位了,蔡德福也来了,正指挥着员工们做清扫,摆放桌椅。
眼见陈太忠带了一大票人来,随车地不但有记者。我看_书斋还有市委宣教部的副部长,蔡德福实在是太荣幸了,说不得马上将人让进贵宾室招呼。又喊来了那俩纺织厂的保洁工。
那俩保洁工早得了机宜,自然是要极力吹吹陈太忠,诸位记者随口聊两句,也就确定了对方确实曾经在纺织厂做过工,大家都清楚,场面文章,当然不可能在这里露什么马脚。
了解完情况,大家少不得是要坐在一起聊聊天的,反正。陈太忠的事迹,已经在他写的那篇交流稿上讲得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那俩日报地记者也是挑通眉眼的,不但海阔天空地瞎侃,话里话外,还流露出几分对陈主任的敬意。
倒是电视台的那个男采编,看起来有些新手的味道,他坐了一阵。居然突发奇想,“陈主任,您不是安置了六十多个人么?还有别的地方走走没有?”
你这不是多事吗?在场所有的人,心里都对此人产生了一些意见,走什么走?还用得着再走么?这是任务!有个样板报导就完了,莫不成,你打算把那六十多个人一一采访过才肯罢休?
段卫民略一沉吟,做出了决定,“对了,小陈。那个……你安置过的酒店里,有没有档次高一点地?”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摸摸手上的手表,眼睛却是很坦然地看着陈太忠。
陈太忠略一愣神,就反应过来了,敢情,段部长是在说,时间不早了,你得找个合适的酒店,把这些无冕之王招呼好,人招呼好了,事儿自然就好办了。
我靠,是你们采访啊,还要我买单?陈太忠有点气儿不顺,他正在这里寻思呢,一个日报地记者打个招呼,“我去趟洗手间,呵呵。”
陈太忠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招待人,似乎确实寒酸了点,包间里都没洗手间呢,且别说记者正执行采访任务呢,就是段卫民,怕是也很少在这种饭店吃饭吧?
“有倒是有,”陈太忠点点头,“不过是清湖区的,海上明月经过我动员,也接纳了三十名纺织厂的下岗女工。”
“哈,你厉害啊,”段卫民一伸大拇指头,“工作
横山区外了,好了,我觉得,海上明月更能说明小陈一起去看看吧……大家认为怎么样?”
怎么样?现场众人就数他位高权重了,谁还能反对不成?
既然决定了离开,众人即刻就启程了,不过,陈太忠还没上车,就被蔡德福悄悄拉到了一边,“太忠,记得给人家红包啊。”
蔡老板是好意,不管怎么说,太忠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学生,对于社会上的一些规则,未必能精通,所以,他认为有必要提醒一声。
果不其然,陈太忠登时就愣在了当场,“你说什么?他们采访我,我还得……给他们红包?”
“那可不是?”蔡德福笑笑,“刚才有个日报的家伙,还找到我,要我在日报上登广告呢,记者也爱钱不是?”
陈太忠登时就明白了,敢情刚才那家伙,上的不是洗手间,而是总经理办,我靠,这年头的人,怎么都这样啊?
“给多少合适呢?”他低声请教。
“一两百,是个意思就完了,”蔡德福再次笑笑,拍拍他地肩膀,“呵呵,反正是他们要采访你,这种情况,随便给些就成,要是你想主动被采访,那钱可就多了。”
既然意识到有钱就能摆平,陈太忠也懒得遮掩了,在车上就直接问到了路广杰的手机号,给路董事长打了电话过去,“路董,我是陈太忠啊,那三十个人,你都给我安排好了吧?现在我可是正跟记者们往你那里赶呢。”
路广杰在电话那边,足足愣了有十秒钟,才反应过来给自己打电话的是什么人,这家伙不就是废了黄老六的那个……五毒书记么?
“那三十个岗位……嗯,没问题,你们先去吧,”路董事长能做了这么大的买卖,一般情况下还是沉得住气的,“到时候见面详谈。”
放下电话,路董开始沉思了,自己儿子招惹人的事儿,他早知道了,对方在官场上的职位,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路韩城都没看得起陈太忠地职位呢,可人家跟黑道有点联系,能做了鸡头的公务员,他自己也没心思去招惹。
可是,三十个名额,他还真没留足,原因很简单,有的女工习惯了给公家操作机器,不但没什么一技之长,甚至连眼色都没有,有时还爱嘀咕两句怪话,这种人,做保洁都难。
开除的加辞职的,眼下海上明月安置的纺织厂女工,不过是十多人而已。
等陈太忠一行人赶到海上明月的时候,酒店的副总丁相实出来迎接。
海上明月的老总黄影是香港人,那是路广杰用二十万年薪请来搞经营的,至于酒店地日常杂务,通常都是由他的妹夫丁副总来张罗的。
双方寒暄两句,丁相实直接带了一行十人上了楼顶的豪华包间,那里已经摆上了时令水果和茶水,正是开交流会的架势。
客套话没说两句,电视台那位采编就单刀直入了,“听说你们这里安置了三十个纺织厂的下岗女工?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
这家伙看起来,很有点干工作不要命的劲儿,隐隐跟陈太忠都有得一比了,不过事实证明,工作狂确实不怎么招人待见,其他人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还有两人在悄悄聊着什么,反正没人附和他。
这马上都饭点儿了,你丫折腾什么啊?
丁副总挺着老大的肚子,笑容满面地回答,“呵呵,这样吧,她们手上都有工作呢,我喊几个人来算了,大家说怎么样?”
“也行,”段卫民点点头,如非不得已,他也不想在海上明月生太多事端出来,海明集团的老总路广杰,那可是跟章尧东和他哥段卫华都能说得上话的主儿,没点本事,开得起这么大的酒店么?
“马上就到上客的时候了,呵呵,我们肯定不能影响了你们做生意嘛……”
纺织厂的人在酒店上班的只有十来人,但找俩比较会说的还不是什么问题,事情至此,就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工作餐”了。
三个记者连客气都没有一句,甩开腮帮子就吃上了,工作餐他们常吃,但在海上明月这种档次的地方吃工作餐,就要少很多了。(未完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种气氛下,大家聊天时,自然就不宜谈工作了,张弛责的工作态度,焦裕禄怎么死的?那是累死的!
报社的两位记者,对陈太忠同海上明月的关系很好奇,路广杰的门难进,那是出了名儿的,能安排三十名下岗职工,这能量小一点根本做不到,“陈主任,你和路广杰认识?”
这个问题让陈太忠有点挠头,还好,他想起了张新华的韬光养晦之道,少不得又借鉴一下,他憨厚地笑笑,那实诚劲儿看起来比张书记一点都不逊色,“不认识啊,大概,也许是我命好?呵呵,来,李姐,咱们碰一杯~”
这话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十足,不过,在场的都是久走江湖的,只当他不愿意再细说,这个话题倒也就此打住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酒至半酣处,报社的那位男记者借着酒劲儿,开始叫苦了,“唉,这个月的创收任务还没完成呢,啧啧,陈主任,你看……”
这话一出,电视台的那位工作狂把头猛地一抬,看向陈太忠的眼中,就带了几分火热出来,“哦,对了,创收任务,我也有啊……”
“创收?”陈太忠听得有点迷糊,我还没找到红纸呢,这红包还没来得及包啊,而且这话……合适当着这么多人说么?
哦,不对,他们说的……是广告吧?
“哈哈,”段卫民轻笑一声,撇着嘴摇摇头,那神情看起来,竟然是有无限的感慨,“你们也有拉广告的任务?真是有点……”
“没办法啊段部长,现在广告媒体太多了啊,已经过了坐着等广告的年代了,”工作狂就是工作狂,电视台那位又接话了。
他苦笑一声。“连我这采编都有任务,经济挂帅嘛。”
陈太忠看看这三位,有点明白了,“哦,你们是想从海上明月弄点广告,是吧?这么大的摊子∴少能帮你们完点任务?”
呃……你不用说得这么直接吧?那三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着党宣部的副部长,他们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一时有点尴尬。
还是工作狂,勇气着实可嘉,借着酒劲儿,他的脸笑得跟鲜花盛开一般地灿烂,“哈【来我还没想到呢,陈主任倒是捅爽的,那我就先谢谢了啊。”
我靠。这家伙好像……也是个情商不够的?陈太忠对此人,隐隐居然生出了一种“物伤其类”地感觉,少不得就琢磨着要帮帮这位了。
“嗯,这事儿不好说,怎么说,他们也安排了三十个下岗职工了不是?已经很给我面子了,”他谨慎地措辞着,生怕给段卫民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万一像赵璞一般』人认为狂妄自大那可就糟了。
要广告他有信心,但说话还是要讲技巧的不是?而且,不说得难点,这位估计也不会怎么领情吧?“我只能答应你,试试,尽量试试……”
“陈主任,这你就偏心了啊,”报社那两位坐不住了。齐齐出口指责他,当然,都是那种开玩笑的口气,只是,他俩眼中期待之色却是无论如何掩饰不住的,“我们三个一起采访你,怎么你只帮小郭?”
段卫民看得含笑摇头,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
眼下这局面,看似有些俗气,不过。气氛却是因此而调动了起来,这才是段部长消见到的场面,党政机关虽然对媒体有指导方向地权力,但细节上还是需要适度放松些,所以,采访者和被采访者能搞好关系的,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好好,三位无冕之王,我一视同仁还不成么?”陈太忠也兴,顺手端起了小酒杯,“呵呵,不过不敢保证啊,来,大家……走一个~”
眼看喝得差不多了,陈太忠趁人不注意,溜进卫生间给十七打了一个电话,要他速速地搞定广告的事情,这种人情,晚送不如早送,等人家的文章递上去再送,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了!
十七慌不迭地应承了下来,“这个没问题,嗯,我马上安排小路去搞,对了,陈哥,还有件事儿……”
“有事儿回头再说,”陈太忠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正陪客人呢,就这么着,啊……”
他出去没多久,段卫民就发话了,“嗯,时间不早了,下午我还有个会,咱们散了吧,几位记者,你们是回单
还是再跟小陈交流交流?”
“那就回吧,”报社的李姐发话了,“该了解的我们也都了解了,回去还得赶稿子呢。”
陈太忠喊人结账,却没想喊来了丁相实,丁副总一进来,先自罚酒三杯,“呵呵,不好意思,来了几个老乡,招呼不周到地地方,还请原谅。”
这就是所谓的眼色了,开酒店的都不缺这个,有点头面地人物来了,就算自己不上桌,也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示一下敬意。
听到这话,众人都纷纷回答没什么之类的,只有电视台那个小郭笑嘻嘻点点头,“呵呵,不客气,对了丁总,你们这海上明月,要不要做点什么宣传?”
切,有你这么搞的么?简直是给咱们媒体人丢脸啊,报社那俩相互看看,并不出声,要矜持啊,要矜持~
那丁副总却是含笑点点头,“哈哈,听说各位都有点广告任务?嗯,这个好说,既然大家认识了,我老丁能帮上忙的,你们说话好了。”
三个记者的目光,齐齐地转向了陈太忠,眼中都是压抑不住的惊奇,这小陈年纪轻轻,手段却是着实厉害啊,刚才还在谦虚呢,现在人家都主动提出要做广告了,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连段卫民都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陈太忠,这家伙不是横山区的么?怎么在清湖区玩的人面也这么广啊?
陈太忠却是转头跟服务员低声地说着什么,根本看都不看丁副总一眼,接着又从口袋里摸出钱夹,点了几张出来。
“陈……陈书记,你这是干什么?”丁相实口不择言地劝阻他,说实话,他不怕段卫民,却是对这个五毒书记颇为忌惮,名声臭点,有时候也未尝就不是好事。
“你和段部长来海上明月,还有让你俩花钱地道理?你这不是苛碜我老丁么?好了,今天的单算我的。”
“嗯?”陈太忠一转头,面无表情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来,却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扬着下巴,用一种很淡然的眼光看着他。
丁相实是什么人?搞酒店这一行,他迎来送往见得多了,从对方平淡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丝隐藏得极深的不耐烦!
看我这脑筋吧,人家能拿韩城几十万,都说放手就放手了,会在意这一点点点小钱么?丁总马上意识到了不妥,忙不迭又赔上一个谐,“呵呵,是我的一点心意嘛……”
“不用了,”陈太忠摇摇头,淡淡地回答,“嗯,你们挣钱不容易,这样吧,丁总,给我……打个九折就可以了。”
丁总的眼睛瞪得老大,却只能赔着谐,不敢再说什么了。
陈太忠自觉自己做得很低调,殊不知,在场地人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他这种强势,稍微智商够用的,就品得出来!
这个地志办主任,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来头啊?这可是海上明月的老总呢,遇到他居然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陈太忠如此坚持,自是享受了九折的待遇,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能在海上明月享受九折待遇的,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通常情况下,这里根本是不打折扣的,常来地贵宾,也不过就是九五折,这是黄影黄总经理的经营之道。
奇怪的是,海上明月越是如此,生意反倒是越发兴隆,可有那些档次尚可的酒店想学这招,登时就会变得门可罗雀,实在叫许多人堪不破其中关节。
闲话少说,一行人出了包间,就向电梯间走去,一个纤细的背影身着制服,正拖着拖把,在走廊里忙忙碌碌。
这就是纺织厂的女工了吧?段卫民习惯地扫了一眼,登时被这女人的相貌惊呆了,有长得这么漂亮的保洁吗?只冲这脸盘,随便嫁个老公也不愁吃穿啊。
“你是凤凰市的人?”电视台的小郭也有点吃惊,他在电视台见惯了女主播,在他眼里,这女人的长相,倒未必算得上倾国倾城,可这种长相干保洁的,在凤凰市却绝对算得上异数了。
“我是纺织厂的,”那女人抬头解释了一句,低头继续干活,地道的凤凰市口音,字正腔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却是傻眼了,眼前这位,他还依稀有点印象,是“通玉帮”的一员,这刘望男,在给我搞什么飞机?
小郭听到这个回答,抽抽鼻子,旋即愕然地看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同行:这也是保洁?她身上似乎……还喷着香水儿呢!这事,有点蹊跷吧?
多事!那两位却是恶狠狠地瞪着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白,你不想搞创收就算了,别砸我们饭碗行不行?
小郭的情商似乎真的差点,不过,在这种眼光的子下,强如罗天上仙陈太忠都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更何况是他?
敢情,丁相实一听说有人要来采访下岗女工,自己这里人数又不够,马上就打电话给路韩城说明缘由,小路一听不敢怠慢,马上就打了电话给他的十七哥说明情况。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人家要三十个岗位,眼下却只有十多个,路韩城虽然眼高于顶,可哪里敢再招惹陈太忠?少不得就要十七哥帮忙关说了。
十七的脑瓜,那是一等一的,他知道,眼下问题的关键,不是要获得陈太忠的原谅,而是怎么把这次采访应付过去!
幻梦城的保洁,就那么几个,而眼下是大中午,纺织厂的小姐还没来坐台,仓促之下,他只能找刘望男救场了,反正会说“我是纺织厂”的小姐还是很有几个的。
刘望男刚从陈太忠手里得了一笔钱,虽说这钱被路韩城哀求着少付了点,又被十七以“管理”的名义抽去了点,但还有实打实的三十多万,听说陈太忠有事需要帮忙,她怎么可能坐视?
还好,刘望男对“通玉帮”一直实行着严格的军事化管理——这原本就是她的本行,终于又临时凑出了几个人,所以。就出现了那名很诡异的保洁。
陈太忠是在回到地志办之后,才从十七口中得到事情的完整经过,这让他实在有点哭笑不得,靠,还好我用广告搞定了那三位,不然的话。真说不准要弄出洋相呢。
问明那些女工的离岗缘由,陈太忠倒也没有再计较路广杰地疏忽,他只是淡淡地告诉十七,“你也不用替那小家伙说情了,反正这三十个名额,缺多少补多少,记得告诉他,没有下一次!”
放下电话。他仔细品味了一下,猛然间有点诧异,奇怪。什么时候哥们儿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难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今天他经历的事,还真的可以用一波三折来形容,记者采访,那都是要走的程序,他也没有因此感到什么意外,让他庆幸的是:宁家巷那里,他终于不用背什么责任了!
段卫民的适时出现,证明了宁家巷只是极其偶然地突发性事件,而不是他陈太忠有意要搞什么风雨——虽然。他本来确实是想借此得到点东西。
更重要的是,当时在场的,居然还有三个记者,就冲着这三名记者,项大通之流处理起这件事,也不好有意刁难他。
看起来,哥们儿还真有点张好古那狗屎运?陈太忠美不滋滋地在那里庆幸着。
不过,他的好运气。似乎在这一天里就用完了,两天之后接到了一个令他郁闷不已的通知:区里一把手,吴言吴书记有请!
陈太忠听到这话,嘴巴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他愕然地望着来传话的赵学文赵副主任,“你是说,吴书记在办公室等我?”
赵学文相当肯定地点点头。
没道理的嘛,陈太忠有点想不通,他来区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只偶然地遇到过吴言两次,而且,相互都是隔着老远就错开了,双方心里都明白,自己不愿意撞见对方。
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么?他有点想不明白,你害得哥们儿上进不成,这再有天大地恩怨,也该了结了吧?
而且,你是党委我是政府的,怎么会今天主动找起我了呢?陈太忠死活是想不明白,该不会、该不会……呃,是怀孕了吧?
仔细算算日子,他还真是有点毛了,靠,不会那么巧吧?
反正,领导有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混哪儿,就要守哪儿的规矩!
一进书记办公室,陈太忠地心登时就放了下来,现场还有别人,正是政法委
广图,看来,是公事儿?
“小陈来了?”岑广图笑嘻嘻同他打个招呼,一点见外的意思都没有,“嗯,关于宁家巷的事儿,吴书记和我,都觉得有必要找你谈谈……”
吴言看着他,脸上冷漠依旧,心里却是一团乱麻不是个滋味,你个混蛋不是能躲么?你再躲啊,再给我躲啊!
说实话,自打他调入区政府后,吴言的心里,就没有太平过,初开始,她还期待着他能回心转意,前来好言相求,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这个混蛋的顶头上司,除非他想在地志办那里养老,否则的话,自己这关,绕是绝对绕不过去的!
她在心里,设计了无数种折磨他的恶毒办法,整天踌躇满志地等着收他,敢强*奸我?哼,我一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厮却是一点觉悟都没有,偶然碰到过三次,其中两次那厮看到了自己,却远远地避开,难道说,他真地……不想认账了?
再后来,她听说,这个混蛋,似乎跟段卫华的干女儿打得火热,哦~敢情是靠上大树了,真的是要提起裤子走
这些念头在她心里缠绕很久了,年轻的女书记,真的没有经过类似的阵仗,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无措了,我该……怎么办呢?
遗憾的是,她年纪轻轻就身处高位,这种事情,竟然连个可以商量和讨教的对象都没有,万一传出去,影响可就太坏了。
可要让她放低姿态去找陈太忠,那也是绝对不现实地,从小到大,她吴言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吴书记从来都是以不近人情≈段凌厉而著称的!
这个混蛋能逃脱法律的制裁,现在还在阳光下逍遥自在,已经可以念佛了!
直到今天,岑广图来商量宁家巷的事儿,吴言才猛地想起:对啊,我可以借这个机会,把那个混蛋喊来,旁敲侧击地了解一下他的心思。
所以,陈太忠才被喊进了吴言办公室,当然,为了防止此人再度狂性大发,岑书记是必须要留在现场的,反正这原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事儿。
“哦,宁家巷,”陈太忠点点头,转头再看看吴言,“吴书记,您的意思是?”
他的眼神清洌,目光正而不邪,看着那双充满正义感地眸子,一时间,吴言竟然无法把他同在自己家里疯狂而又痴情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不过,吴书记绝对不会就此放过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她微微点点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好像平时那样的平淡,“你先听听岑书记的意见吧。”
“我的意见?”岑广图苦笑一声,抬手指指天花板,“上面早就决定了,我不过就是传达一下精神而已。”
宁家巷发生的事儿,其实远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五年前,当时横山区的区长是现在已经退居二线的关志鹏,当时宁家兄妹手持地契找上门,要落实政策,他想都不想就直接将人撵了出去。
只是,后来市里有领导打电话过问此事,更是隐约点出,这事宜尽快办理,关志鹏不欲因为这么点小事惹人,大笔一挥,给区里房管局的局长写了一个条子,事情就此搞定。
至于说地契上的漏洞,或者有人注意到了,或者没人注意到,反正,所谓的证据,领导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领导认为是假的,它再真也是假的。
这件事里所涉及的市里某领导,也退到二线上了,岑广图一查证,才弄明白,敢情,那宁氏兄妹是那领导的乡下亲戚,当时户口刚农转非了,急需在凤凰市找个住所,才来了这么一手。
以副厅级的能量,搞定这点小事,真的很容易。
事实上,宁氏兄妹之所以选宁家巷的房子,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房子的老住户中,有人在某银行上班,该银行正在盖宿舍楼,此人由于当时有房,得不到行内的分房指标,好死不死的,这位也认识那个市里的领导。所以,这是一桩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件事,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那领导已经退了,黄花,挡不住任何人上进的脚步。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既然是无害的,那么,就没什么打击的必要了,更何况似此小事,可利用的地方也着实有限,反倒是有给凤凰市政府抹黑之虞,还容易在一些离退干部中,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再清廉的干部,在任上也难免有点人情往来什么的吧?
甚至,连那宁氏兄妹,横山区都不打算提起公诉,虽说是诈骗,但最终是被人认出来了,也没造成什么损失,直接将房子收回来就完事了呗!
事情的大方向,就这么决定了,不过,陈太忠陈主任办事认真的口碑,已经在横山区政府中小范围地传开了,为了安顿其情绪,岑广图认为,还是要向他打个招呼: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就不要再多事了!
听完岑广图的话,陈太忠愣了好半天,才愕然地点点头,“岑书记你放心,这件事涉及到咱横山区政府的形象,我肯定是不会出去乱说的,不过……”
他有点迟疑,该不该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对氏祠堂的规划说一说,顺便再说说组织文物办,拓展旅游资源的事儿呢?
按理说,这绝对是他陈述自己设想的大好机会,听的人也只会认为这是他临时起意,断断不会认为他早有预谋,在苦心孤诣地推动这件事的发展。
可惜的是,眼下他是在吴言的办公室,陈太忠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提出这个建议,马上就会被区里的一把手直接否决,嗯,她是女人,所以……她十有八九会这么干。
若是被吴言否了这个建议,陈太忠想再通过项大通区长来操作此事。就不现实了,班子的团结还是很重要的,而且,如果他执意提议的话,肯定会被旁人认为,做人的“功利性和目地性”太强。在官场里,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所以,他有点犹豫。
“不过什么?”吴言见他半天不发话,冷冷地接茬了,“陈太忠你算不算男人?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谁能拦着你不成?难道是敢想不敢做,还是敢做不敢当?”
这话里话外,明显是敲山震虎。吴书记借着这个话题,隐隐在影射着什么东西。
我靠!陈太忠登时就毛了。
不管是人是仙,每个生命个体。总是有一些心理承受底线,陈太忠也不例外,别人认为他仙术不够高明,实力不够强横,他能忍受;有人认为他情商低下好糊弄,他……咬牙也能忍!
可是,若是有人认为他连个男人都不配做,那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呵呵,是么?”陈太忠冷笑一声。一抬手,就封闭了岑广图的六识,这时的岑书记,正在面向他而背对着吴书记,“我是不是男人,你难道不清楚么?”
你!吴言的脸,在一瞬间就涨得通红,刚才强作的镇定。在眨眼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骇、愤怒、恐惧和羞愧混合在一起地表情!
她的眼睛,愤怒得似乎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陈太忠,但是偏偏地,她还得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岑广图的反应,那种矛盾的心理,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陈太忠却是不管不顾地站起身。反锁了吴言的房门,微笑着向书记大人走去,“呵呵,是不是想我了,怎么这么大的火啊?”
看到她惶恐不安的样子,陈太忠心里地那点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时间,他都不是很恨这个女人了,说不得,他就要逗弄她一番。
吴言的身子晃了两晃,脸色也在瞬间变得刷白,她瞥一眼岑广图,眼睛一眯,猛地一拍桌子,“陈……太忠,你看清楚了,这是党委书记办公室,有岑书记在,由不得你乱来!”
“岑书记?哦~”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呵,吴书记你忘了?我可是会点穴呢……”
听得这话,吴言登时长出一口气,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地心脏在突突突地乱跳,脊背也早已被冷汗打湿,真是太可怕,太吓人了!
“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呵呵,”陈太忠笑嘻嘻地解释着,“我想你想了很久了啊,好不容易今天你叫我来,我怎么能辜负这美景良宵?哦不,是青天白日?”
“你混蛋!”吴言的眼睛再次瞅了一眼岑广图,低声咬牙切齿地怒骂他,“我跟你说,陈太忠,我纺,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得,是非常狠的,不过她心里的那份矛盾和彷徨,清楚?
陈太忠耳听吴言果然如此相胁,脸色上一冷,“给你三分颜色,你倒是开起染坊来了?”说着,他一步步向吴言逼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吴言真的被吓到了,她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敢在自己的办公室胡来,她声色俱厉地低声吼着,“我要喊人了!”
“喊吧,你使劲喊,”陈太忠轻笑一声,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就去轻佻地抬她的下巴,“我可不怕大家知道!”
吴言身子一闪,就想躲过这只魔手,可惜,她地反应怎么能快得过陈太忠?苍白的脸蛋,终于被那只大手活活地捉住。
“请你放尊重一点!陈太忠,”这是她最后的挣扎了,“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什么人。”
其实,这已经是一种变相的妥协了,只是,吴书记做女强人做惯了,她总不能说,好吧,我答应你,咱俩先处一处,那样的话,就显得太不知自爱了……
陈太忠哪里听得出这样的话外音?房子已经有了,他自然无须再讨好吴言,而吴言这话,却又勾得他邪火上升,“脱衣服,现在,我想要你了!”
“你!”吴言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这男人一旦得手,态度上居然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陈太忠,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不脱地话,我就撕了啊,”陈太忠两步走上前,伸手就去解她的皮带,今天,吴言穿的是一条很薄的棕色水洗牛仔裤。
吴言双手一抬,就冲着他的脸上抓去,嘴也向陈太忠的胳膊上咬去——女人打架都这样,不过,她还真没有呼救的勇气。
当然,打斗的结果就无须赘述了,下一刻,陈太忠就抱着吴言,进入了她办公室旁边的小房间,那是吴书记平日里午时用来小憩的休弦。
此后地半小时内,曾经有六个波次的人来敲吴书记的门,电话铃也不住地响起,不过显然,吴书记不在办公室。
又过了半小时,陈太忠低吼一声,身体哆嗦两下,离开了吴言,若无其事地拿起两张打印纸擦擦自己,“唉,这纸有点硬……”
吴书记则是双目失神地趴在床上上,半天都不肯挪动身体,丝质的鹅黄衬衣下摆,缓缓地从她的背心处滑落,遮住了大半个雪白的臀部。
她的两腿之间,有液体缓缓流下,亮晶晶的反光,一直延伸到她的腿弯处,再往下的部分,被脱到那里的牛仔裤遮住了……
“以后好好听话,我就时不时地给你点甜头,”陈太忠有点得意,那可是仙灵之气呢,嗯,哥们的这么大,你算逮大便宜了
岑广图挺奇怪的,自己正向吴书记汇报工作呢,怎么忽然间就睡着了?等到陈太忠拍拍他的肩头,他才愕然“醒来”。
“咦,我刚才……是怎么了?”他有点搞不明白,“小陈,你看到我怎么了?”
“没怎么啊,你就说了句‘我困死了’,然后就躺在沙发上了,”陈太忠的眼中,也充满了疑惑,“岑书记,你这是不是有点……缺铁性贫血?”
奇怪!岑广图没理他的胡说八道,而是转头看了看吴言,却看到平日里出名刚毅果决的书记大人正垂着眼皮,坐在那里,似乎想着什么心事。
他并没有注意到,吴书记的眼睛有些微微发红,也没注意到吴书记的齐耳短发,有些凌乱,“嗯,吴书记,咱们继续说宁家巷的事儿?”
“不用了,你俩都出去吧,这事由老岑你和项区长协商处理吧,”吴言强自镇定地回答,低头做在抽屉里翻东西状,“嗯,这事儿就别烦我了。”
论起察言观色,岑广图绝对是老手了,凭着自己能力在官场能上位的,鲜有不通这个的,若是随便换个时间,他绝对能发现吴书记的声音和语调,与往日颇有不同。
可惜,他今天居然在汇报工作时睡着了,这个很离谱的事实,让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听到吴书记说可以走了,简直如同遇了大赦的犯人一般,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实在是再也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书记大人。
但愿,吴书记不会计较这个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也大大咧咧地离开了,在他心里,认为吴言与自怕是已经刻骨铭心了,那么,也就不用再委屈自己什么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早知道,刚才不如吓慌唬她算了!出了书记办公室,他心里又有点后悔了,这点仙灵之气,还不如让任娇或者刘望男得了呢。
不过,他心里,确实对吴言有着隐隐的愧疚,那种情绪很复杂,复杂得他都懒得去清理自己的思绪:要不,回头跟她好好谈谈,用“真虚逆转补天术”帮她修复一下……处*女膜?
那是一等一的仙术,绝对比那些在电线杆上乱贴小广告的小诊所强很多,基本上等同于重塑,不过……算了,这事儿回头再慢慢考虑吧。
不得不承认,书记大人身上所怀的名器,让他有点难以割舍,否则刚才也不至于那么冲动了,再说了,白虎啊,那可是白虎,降伏这种女人的话,会让男人产生极大的心理满足。
总之,吴言这个女人啊,她就是欠调教!
想到调教,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个“调教师”,前两天,刘望男在海上明月一事上,是出了力的,虽说,那力气实在没用到点子上,可不管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是?
人家有情有义,陈太忠自然也不可能刻薄薄情,而且,采访他的文章,即将见报,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想出什么乱子,少不得还是要在下班之后去幻梦城转一转。
这一转还正在节骨眼上,敢情,刘望男的“通玉帮”,正在轿弩张地同纺织厂的对峙呢。
小姐们闹别扭,自然是为了抢生意,通玉县的这帮,整体素质,其实就是说相貌和身材∪较高一点,客人们来了,自然就愿意多点。
资源是有限的,有人多就有人少了,纺织厂这帮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又有“五毒书记”撑腰。平日里跟通玉帮没少别苗头。
可巧,前两天,刘望男是帮了陈太忠的忙,自觉跟陈主任的关系又近了一点点,今天纺织厂的小姐又找碴,嫌有客人来了,刘望男做为大堂,不先让她们进去“候选”。
这次。刘望男就不想含糊过去了,她找到了十七,咬牙切齿地要他把带头的那女人开了。
可那女人。却是同陈太忠交涉、极力怂恿其做鸡头地那位,很是见过点风雨的,“开我好说,你得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我可是真金白银地给人上钱呢,不像有些人,裤裆里的玩意儿也能当税交!”
经过路韩城那件事,陈太忠同刘望男的关系,在幻梦城已经成为了众所周知的秘密。这女人逼得急了,居然这话也蹦出来了。
“我草,你说什么呢?”好死不死地,陈太忠刚进来,一听这话就毛了,上前就是一个耳光,“以后不收你钱了,给我滚!”
领导的秘密。你丫敢在公开场合乱说?真是没王法了!
纺织厂地那帮小姐登时就慌了,她们哪里舍得离开幻梦城?这几个月,幻梦城的买卖极其火爆,可以同“金凯利”和“帝王宫”相,成为了凤凰市三大娱乐场所中的一员,由于歌城还在扩建中,隐隐有升为第一的趋势。
就算在这里做个二流甚至三流的小姐,也比在外面混野路子强很多呢,而且,马疯子买“五毒书记”的面子。她们也少了被那些软骨头纠缠。
相较之下,陈书记只收她们一点点的管理费,这天底下,哪里再找这么合适的地方去?
那女人也慌了,痛哭流涕地表示悔过,陈太忠却是不肯放过她,“敢胡嘞嘞我地事儿?你们在纺织厂的家还想不想安生了?”
倒是刘望男站出来,好言安慰了几句,表示自己没什么怨怼之意,只要这帮人以后规矩点,这人,撵不撵吧。
这点面子,陈太忠自是要卖的,苦主都不追究了,他也不好说太多,毕竟他收人家地管理费呢——唉,这拿了人的,就是手短啊。
不过,刘望男这好人,却不是白做的,因为她觉得,有点事情,不太好向陈太忠交待,所以,她少不得先要多博得点陈太忠的好感。
“那个常桂芬,最近好像,有人想包她……”说这话的时候,周窝经没人了,可她还是不敢直视陈太忠的眼睛,“太忠,你说,该怎么办啊?”
以自身
为例,刘望男对陈太忠的独占心理比较了解,跟吕强认为那母女俩会同陈太忠有什么露水姻缘,而且,小地方来的,能让他提得起兴趣么?
不过,常桂芬毕竟是陈书记带来地人,所以她还是有一点点压力。
“哦?”陈太忠只是发出了这么一声,就没再理会了,同东临水相比,凤凰市算得上是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那寡妇原本就是过来人,耐不住寂寞实在情有可原。
刘望男坐在那里,缓缓讲述。
李小娟和常桂芬是陈太忠亲自带来的人,她肯定是不会怠慢的,在安顿好这娘儿俩之后,她带着她们在凤凰市好好地转了两天,还买了不少衣服首饰之类的,虽然不值几个钱,却已经眩晕了那俩。
常桂芬和李小娟了解了幻梦城的业务范围之后,当机立断就下海了,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能赚大钱为什么不赚?
当然,一开始地时候,这两位也是只坐台不出台的,尤其是李小娟,常寡妇看她看得很紧,连包间都不让她进,只允许她在吧台坐着招呼来的客人,“以后干个收银吧,娘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你可得好好地守住身子,将来嫁个好人家,你要缺钱,娘帮你挣!”
几天前,一个客人看上了李小娟,说什么也要带她出台,听说她还是处*女之后,马上表示,钱多少都不是问题,十万八万的,随她开价!
李小娟不愿意,说不得就拽来了刘望男和十七,要他们帮忙说情。
十七眼下算是抖起来了,不但是幻梦城名义上的老板,在黑道上的名声也是日复一日地高涨,不过,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儿里,面对的又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过分的话,也不好说出口,只能苦苦相劝。
客人自是不答应,刘望男眼见此招无效,灵机一动想出个点子来,“她是不能跟你出台地,不过,她有个姐姐,跟她长得差不多,您看……”
见到常桂芬之后,客人略略地有点不满意,不过,常寡妇底版好,随便打扮打扮,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倒也不像是李小娟的母亲。
那天,客人没有把常桂芬带出台,因为常桂芬也开了一个不小的价钱,五千!“我从没出过台,身子可是干干净净的,你要愿意,就是这个价钱,要不就算了。”
这客人总觉得,这价钱有点高,而且,选的也不是他在意的那位,一时就有点犹豫,当天只点了常桂芬坐台,却是没带了出台。
大概是常桂芬招呼得还算殷勤,那客人第二天又来了,这次他倒是没再纠缠李小娟,而是直接点了常寡妇。
昨天,那客人同常桂芬说了,想要包她,管吃管住,外加一个月一万的零花,平时有空还可以带她去商店里购物,问她愿意不愿意。
常桂芬听得登时就坐不住了,编了一个借口离开,出来就满歌城地找刘望男,“刘大堂,我常桂芬从来没想到自己值这么多钱啊,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在骗人?”
骗人倒应该不至于,对这一点,刘望男还是可以确认的,她的眼力极好,仅从穿戴和言谈举止上,就能判断出那人绝对是有点身家的。
“应该不会吧,不过,桂芬姐,既然太忠把你们娘俩领来,我肯定是要关照的,今天这事儿,主要是说你自己吧,你愿意不愿意?你要是不喜欢,说破大天来,我也不答应他带你走!”
一万的零用,真的不算少了,刘望男自问,换了是自己,别说落魄的那几年,就算在俩月前,她也难免要心动一下,错非迫不得已,谁又愿意过那种“一只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日子呢?
这下,就轮到常寡妇期期艾艾了,她原本就是村里出来的,丈夫李栓子不会喝醉了就打她,已经让她感恩戴德了,对那比较规矩的客人,她也有不少的好感,“那个人,我觉得……挺文雅的,倒是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这就是愿意了。
这种情况下,刘望男也没有名义出头了,所以,见了陈太忠,她只能把事情经过阐述一遍,“一会儿,那客人就要来领她走了,你不去说两句话?”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就说说呗,陈太忠也没在意,找到了常桂芬,随便聊意无非是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我陈某人还要做人,将来你回村之后,这事说也罢不说也罢,总之记得一点,别说是我逼着你这么做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常桂芬对这点意思还是能听明白的,忙不迭地点头,“太忠你是好人,这个我清楚,将来我家小娟,可还要你帮忙照看呢。”
说小娟,李小娟就走了进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十来天不见,她出落得越发地水灵了,尤其是做了个流行的发型,脸上又薄施了一点脂粉,再加上身上小配饰,活脱脱地就是一个时尚都市少女。
扭动着小腰,她一点都不客气,贴着陈太忠就坐了下来,看来这环境对人的影响,真的是挺大的,这还是当初一见生人面就脸红的李小娟么?
不过,她还是不敢直视陈太忠,身子坐得笔直不敢乱动,看来,做到这步,已经是她目前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呵呵,小娟,在这里过得还好吧?”陈太忠少不得要拉扯两句,“有人欺负你的话,记得跟望男姐说啊……”
“那个石总,老想占我便宜,”小姑娘还真不客气,直接就把话撂了出来,“太忠哥,你跟他说说……”
石总?陈太忠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十七那厮,可不就是姓石么?
“还有……”李小娟的声音低了下来,头也低了下去,“太忠哥,能不能……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号给我?”
一边的刘望男听到这话,额头顿时冒起黑线若干条,这小狐媚子,心思还拓啊,我刘望男哪一点对不起你们娘儿俩了?
不过,这种时候。她可不敢插话,陈太忠那一点火就炸的操蛋脾气,她了解得实在太清楚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有事就找望男说吧,”陈太忠不想告她手机号,这种小女孩§事很难分得清轻重,要是在不合适的场合,给自己乱打电话,那麻烦不就大了?
好歹他也在官场里混了一年半载了,该懂的忌讳,他知道了不少,刘望男见识过些场面,办事也还算得体……嗯。海上明月那只是个意外。
刘望男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喜,脸上却是越发地平静了。“凯琳,你太忠哥是做大事的人,有什么事就找姐啊,姐不帮你谁帮你?”
凯琳?陈太忠有点奇怪,望男你这是……说谁呢?
“哦,小娟改名字了,”刘望男冲他微微一笑,“呵呵,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这可是她自己选的。”
这个世界′化得也太快了吧?陈太忠有点懵,他当然猜得出,李小娟是觉得自己地名字太土气才改了名字,凯琳这名字,那倒是洋气了不少,看来这花花世界,改变一个人真是太容易了。
怪不得《鹿鼎记》上说,皇宫和妓院〖是一等一的凶险所在,看来哥儿们当这个鸡头,果然是有利于修炼啊……
他正胡思乱想呢,包间外进来一位,“哦,小常你在啊,准备好了么?”
刘望男轻轻一捅陈太忠:这就是那客人了。
听到那声音,陈太忠登时就是一愣,再循着声音望去,果然。这不就是市委党校的那位涯岸自高、洁身自好、恪守本份、铁面无私的……阎谦阎教授么?
“嗯,”常桂芬点点头,“老阎你带车来了?”
这二位倒是不见外,当着这么多人,就谈论搬家的事儿了。
“哦,是我自己的车,”阎谦笑笑,脸上露出了些许自傲地神情,“车很一般,就这都不敢张扬呢,呵呵……”
陈太忠在一旁看得大跌眼镜,这一定不是阎教授,大概、也许、或者是……阎教授的兄弟?
阎谦正笑着呢,眼神一扫,看到了陈太忠,那笑容登时就凝结在了脸上,整个人也呆在了那里。
被捉了现行了吧?陈太忠心里好笑,脸上还得强行绷着,这种滋味他尝过,知道不好受,以己度人,他倒是有点同情阎谦了。
阎谦见他不吭声,头一扭,就想往外走,陈太忠手疾眼快,两步上前就拽住了他,“阎教授,走什么走啊,你这不是见外么?”
阎谦用力挣了两下,哪里挣得脱?
“哈哈,我也在这儿啊,”借着这个机会,陈太忠终于笑出了声,“大家都是男人,这点东西,
好意思的?”
阎谦愣了一下,下一刻,估计他也琢磨过来这个理儿了,于是转身,尴尬地笑笑,“呵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太忠啊……”
人这心里要是有了鬼,连说话都会客气许多,以前阎教授张口闭口就是“小陈”,虽然那么称呼也很亲热,但眼下这么称呼,岂不是更亲热了?
“是我啊,”陈太忠笑嘻嘻地强拉着阎谦坐下,“反正你爱人调研去了,又不在家,着什么急走啊?先聊聊,等等一块出去吃点饭吧?”
“我爱人?”阎谦呆了一下,旋即点点头,“呵呵,对了,上次听你说,你想去地志办查点东西是不是?”
哈,态度果然是不一样了,陈太忠心里暗喜,看来这人呐,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他点点头,“是啊,不过上次你说了,你不合适打招呼啊。”
他的恶趣味,确实有点过分,这种场合,都不忘记戳戳对方的老底,着实不懂得做人之道。
可这世界上的事儿,还就是这么邪门儿,阎谦本来就担心他怀恨在心呢,听得他这么直言往事,反倒是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他非常清楚,像这种小芥蒂,如果双方愿意就此交流,那么,就没什么不可以谈的,只要诚意够,化解矛盾实在太容易了,反倒是那种啥话都不说,专在肚子里做文章地主儿,才是让人头疼的。
可是偏偏地,政府里的人,大多数还就是那种只在肚里做文章地,所以,听到陈太忠这么说,阎教授也笑起来了,“哈哈,不瞒你说啊小陈,上次不帮你,那是有原因的,我怕你跟我老婆提起手机的事儿啊!”
敢情,上次阎谦要换电池的那个手机,并不是他给自己老婆买的,他是买了送给另一个相好的小姐,那种情况下遇到陈太忠,他怎么会愿意把此人介绍到地志办去?那不是埋了个定时炸弹么?
哦,是这样啊,陈太忠登时就明白了,他拍着大腿,恶形恶色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阎教授你早说嘛,小陈我可是通情理的人,怎么会把这事儿告诉师母?”
粗俗!阎谦登时就在心里给陈太忠下了定义了,像你这种黑黢黢的乌鸦,又怎能理解凤凰的高洁?
不过,眼下这个当口儿,他自然不会去无故地刺激对方,他送出了一个心照不宣地眼神,“哈,当时我怎么知道,你也好这一口儿啊?”
大不了,跟他同流合污好了!阎教授心里哀叹一声。
有了这样的认识,阎谦索性就跟陈太忠胡吹乱侃了起来,当今三大铁里,一起嫖过娼可也算得一铁呢,眼下这二位的情形,基本就类似于此了。
陈太忠自觉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他手中又捏了对方把柄,少不得就要问问阎教授,“我记得党校没那么多收入吧?你怎么能赚这么多?”
这厮果然是个粗人!阎谦一向同那些谦谦君子们打交道,哪里会想得到,有一天会有人揪着自己问收入来源?
不过,大家既然已经谈得很投机了,他倒也不想破坏气氛,“呵呵,我在其他地方还带带课,有些额外的进帐……”
只是带带课,就能有这么高收入?陈太忠不太相信,只是,他的金钱观念,比一般人的要淡许多,少不得扭头看看常桂芬,“哈,还是你有眼光,阎教授真的很厉害哦。”
被他这么一拍,阎谦登时就有点飘飘然了,男人总是有虚荣心地,尤其是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能如此地露脸,实在是大快人心的事,这么一来,陈太忠在他的眼中,顿时顺眼了不少。
“太忠啊,这样吧,我跟地志办的几个人也有交情,回头我打个电话过去,你直接去就行了,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朋友。”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陈太忠真的有点郁闷了,这让他想起了杨倩倩帮他借房子的事儿,她说得晚了,让他不得不强*奸了吴言一次,这位说得晚了,他不得不……又强*奸了吴言一次,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严格说起来,宁家巷的事,倒也算不上什么坏事,他运气好化解了,还博了一个“办事认真”的名头回来,似乎……似乎也还划得来?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实上,陈太忠真有交好阎谦的心思,为什么呢?因为的教授,既是教授,带过的进修班肯定少不了,而且这些学生,可全都是官场中人,这是一笔庞大的人脉财富啊。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难为阎谦,纵然是因为地方志办公室那事,他有一点不高兴,可是混官场,不是讲个大局为重么?再说他又捉了人家的现行。
“对了,阎教授,你教的那些学生,跟你还有什么来往没有?”喝了两瓶啤酒之后,陈太忠终于试探着发问了。
阎谦也是两瓶,他只喝了一瓶半,事半瓶,却是常桂芬半推半就地帮他喝了,而且他的酒量似乎还不错,思路依旧是很清晰,听到这个问题,他苦笑着摇摇头,“呵呵,太忠你是想让我帮你介绍认识吧?”
陈太忠当然要点点头了,咦?你怎么会知道呢?
“有朋友这么问过我,”阎教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脸上平时讲课时的那种意气风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无可奈何的失落,“呵呵,我代课的时候,他们认识我是阎教授,离开了党校,谁还肯买我的面子?”
“不过是个虚名而已……”他又打开了一瓶百威,嘴对瓶口,“咕咚咕咚”就是一阵猛吹,接着长吁一口气,“所谓党校,不过是进身的步骤而已,人家又何必买我这个工具的面子?”
看来,他平日里也憋屈得久了,借着这个机会,倒也愿意发发牢骚。
可是,这不是陈太忠想要的答案,他也打开一瓶酒,攥着酒瓶斜眼看看阎谦,“阎教授,我可是听说。你跟曾宪红的关系很好啊,他们敢不买曾书记的面子?”
“都是扯淡,哼!”阎谦冷冷一哼,这个表情,差点让陈太忠以为他是有意想推诿。
“这么说吧,太忠。”阎谦脖子一挺,“既然咱俩今天有缘,能坐在一起,别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将来你有事找他们,一个电话我还是能打的。”
“而且,他们没准还真的认你,”其实⌒点酒劲的话,阎谦看起来,也是满有血性地一个人。当然,陈太忠认为,这是他受了自己的人格感召。
他哪里知道,阎谦索性是破罐子破摔了,戴了多年的假面具,一旦被人戳穿,对于讲名声、爱面子的人来说,这个打击其实挺大的。
“因为你是政府官员,而我……不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可以交换。你们又有什么不能谈地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倒是,”陈太忠点点头,瞥一眼常桂芬,别说,常桂芬还真的看懂了他的意思,手一按阎谦手上的酒瓶,“老阎。喝了这瓶,回头再喝好不好?今天我不是还要……搬家么?”
“搬家?”阎谦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笑容满面地点点头,“呵呵,对对,搬家,就是搬家……”
这二位搬家走了,李小娟……哦不,李凯琳却是没走。“望男姐,我去吧台了,你和太忠哥慢慢地聊吧。”
刘望男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等她离开之后,才笑眯眯地坐到了陈太忠的腿上,“呵呵,你这家伙,是不是又看上她了?”
“哪里,”陈太忠摇摇头,说实话,看着李凯琳,他还真有点眼热,因为这是他这一世来,见到的女人中,同那些女狐仙最像的一个,尤其是那腰肢,一摆一摆地,真的挺要命地。
可这小姑娘似乎挺信任自己的,这么一来,他倒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下手了,当然,换做是一年前的他,说下手也就下手了,可眼下,他地性格不是变了一些么?
“少嘴硬了,”刘望男的葱葱玉指轻轻地戳一下他的额头,“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么?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说良心话,你不想双飞?”
双飞?想啊想啊!陈太忠点点头,这么刺激的玩意儿,他还没玩过,而任娇又不想跟他“锵锵三人行”,不得不说,一想到这个,他心里真的还有点遗憾。
“可是……”他有点迟疑。
“可是什么啊,小姑娘对你也满有意思的,这个我再清楚不过了,”刘望男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嘴角也撇到了一边,“放心,我负责帮你做工作,这个我拿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陈太忠也不假惺惺了,立刻单刀直入,“多少钱?你说个数儿吧。”
在他看来,人民纸可以搞定一切,凡人,尤其是女人
不就是这点东西么?
“什么钱不钱地?”刘望男小嘴一撅,左手直探他的胯下,攥住了那一团,轻轻地揉动着,“我只是不许你忘记我!”
高手!陈太忠分不清这话的真假,不过,他也懒得去分辨,不忘记你,那很容易嘛,“呵呵,这你还用担心么?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想的是,刘望男多得点仙灵之气,对她的身体会有极大的好处,不过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几句台词……好像是西门庆和王婆说的?
“我现在就要……”刘望男地手上,开始发了,捏得他舒爽无比。
虽然下午才刚跟吴言有过纠缠,可他的身体真的不错,三两下,就雄气昂昂地轿弩张了。
“等等,”想到吴言,他登时又想起了点东西,“我有事要问你……”
“咱们可以边那啥边说啊……”刘望男的声音变得低沉和沙哑了些许,冲着他的耳朵轻轻吹一口气,“好人,先把门锁了吧……”
陈太忠也有点憋不住了,抱着她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搭扣一搭,“望男,你说,要想让一个女强人心服口服,得采用什么法子?你是女人,应该知道吧?”
等他再次坐进沙发,刘望男身子一展,离开了他的怀抱,拉链一拉,身下的短裙就开了,她一边弯腰脱下短裙,一边发问,“什么样的女强人啊?你说得细一点,不过,女强人……很难说哦。”
透过她黑色的连裤丝袜,陈太忠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白色小三角裤,他咽一口唾沫,“嗯,是这样,我把一个女区委书记……强*奸了……”
“强*奸区委书记?”刘望男地双手,正搭在裤袜边上,刚要向下褪去,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一缓,不过,她似乎对陈太忠的信心十足,下一刻,裤袜向脚踝上褪去,两条白生生、圆滚滚的腿,就出现在了陈太忠的眼前。
“是啊,我强*奸了她两次,”陈太忠的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她的大腿,不住地轻抚着,手感绵滑细腻圆润,一点都没有松弛的感觉。
“还两次?呵呵,被强*奸也能上瘾?”刘望男兴,小手一钩,那条小小的白色三角裤向下脱落,露出了那令人销魂的方寸之地。
她背对着陈太忠,右手从两腿之间向后探去,捉住了他才释放出来的赤裸裸的庞然大物,轻轻地抚摸两下,“哦,好像又大了一点……”
下一刻,她引导着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雪白的臀部缓缓地坐到了陈太忠的身上,来回起落几下,等到完全吞没了他的时候,才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感叹,“哦~”
陈太忠的手也没闲着,双手探入她的内衣,从背后解开了胸罩上的挂钩,紧接着就向前伸去,两团丰满顿时盈盈在握,他都快成熟练的技术工人了。
刘望男的臀部左右扭动两下,再次长出一口气,“嗯,你说说细节,我帮你分析分析。”
陈太忠感受她的腔道在不停地挤压着自己,正是那锦鲤吸水的功夫,登时苦笑一声,“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说啊?”
“那就等等再说呗……”刘望男扭转头来,主动送上了香吻,两个人的舌头登时搅在了一起……
半小时后,包厢内话音再起,那是一个娇柔的女声,“嗯,不许出来。”
“软啦……”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苦恼。
“没事,我知道,你呆着不动就行,”女声接口了,“嗯,说说看,你是怎么强*奸了那区委书记的?”
说不得,陈太忠又把往事重新诉说了一遍,当然,为了表示自己占理,做人不操蛋,他自是要把前因后果讲清楚。
“这个女人,对你有意思,这个我绝对肯定,”刘望男的身体内,还停留着陈太忠的一部分,可倒开始为这个男人出点子,帮他算计另一个女人了,不得不说,女人确实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嗯,让我想想……”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帮风笑大大发章节,弟兄们有月票的,请多多种风面追上来了,呵呵)
“……这样吧,你再说说这女人的性格?”
等刘望男又多了解了点东西之后,她终于帮陈太忠想出了应对的法子,那就是,继续在吴言面前保持强势,但是,时不时地,也要展现点柔情出来。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种女人啊,就是欠调教,两手要有,一手软,一手硬,放心,有我帮你,一定拿下她!”
这倒是个法子,陈太忠不禁点点头:看来这个“调教师”,还真的是名副其实啊!
他正在这里琢磨呢,刘望男转头看看他,她脸上的潮红尚未退去,眼中的媚意丝毫不减,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说说看,那两次,你是怎么强*奸她的?我要听细节,越细越好……”
两个人正以男女间最契合的姿势黏缠在一起,讲这些,陈太忠当然也不怕难为情,只是,讲着讲着,他愕然发现,自己的下面,又硬了起来。
发现了这个,他禁不住就想动动……不动的话,它涨得难受啊。
刘望男却是双手后探,按住了他两侧的胯骨,“先别动,讲完再说……”
陈太忠终于知道,为什么女人也爱看黄色录像了,敢情这东西,确实有助兴的效果,等他磕磕巴巴地说完,刘望男的体内,已经是一团火热了。
“好人,用力……”女声终于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于是,房间里又响起了“吧嗒吧嗒”,那狗舔稀粥一般的声响……
两天之后。陈太忠安置下岗女工的事迹,终于见报了,不过很遗憾,这个功劳,真地被街道办分去了不少,而且,横山区区政府也沾了一点边,至于说他的名字。在两千字左右的文章中,只出现了六次,报导中更多讲述的,是如何学习这种经验。
这一刻,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那句话的威力:任何个人的杰出成绩,都离不开组织的培养和种,离开了组织,你什么都不是!
不过〃导中并没有单纯地给他造成郁闷,值得高兴的事情,也是有地。
报导在末尾,含含糊糊地提了一下。前开发区政法委书记,现横山区地方志办公室主任陈某人,在记者赶到现场采访的时候,正在同一起丑恶现象做斗争,他不畏黑恶势力的强大,挺身而出,尽管肉体上受到了若干伤害,但最终还是保护了国家财产的安全。
虽然这个小小的P,说得非常地含混。不过,还是让陈太忠有些略微的不解,最近他整日里琢磨报纸,总觉得宁家巷的事,既然组织上决定了要低调,为什么报社还有捅出来的勇气呢?
待到把报纸一翻页。他才恍然大悟,这篇报导地背面,是半版的“海上明月大酒店”的广告,广告说,手持此报纸剪下的部分,可以享受大闸蟹三十八元一只优惠价之类地。
不错,这个玩意儿,真的不错,他正在这里美不滋滋地翻阅,享受着那种视觉冲击所带来的快感的时候。李丽红李大姐又发话了,“陈主任……”
这又是要早回家了吧?陈太忠眼下心情大好,头也不抬地轻笑一声,“呵呵,有什么事?”
“我听说……”难得,李丽红的话,居然换了开头,不是什么家啊房子啊儿子啊之类的话了,“听说,区里有意思把你调到府办,过渡一下,然后让你去区房管局?”
房管局?陈太忠有点奇怪,现在凤凰市的房改,正在火热进行中,区房管局,基本上同区政府的关联已经很少了,大多时候,都是接受市房管局的垂直管理,横山区想塞人进去,倒不是不行,不过那样地话,怕是不能安排什么合适的职位吧?
“那咱这地志办怎么办啊?”陈太忠撇撇嘴,说实话,现在,他反倒是觉得,这个地志办,倒也未必是一无是此,因为,他可以借着报纸上的这点东西,正大光明地向区里提建议——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学习一下宝兰区的先进经验,也开发一下区里的旅游资源啊?
只是,他眼下借了市地志办一大堆资料回来,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和整理,他不想被人看了笑话,也不想被人指责“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之类的。
所以,在计划中,他原本是打算用上半个月地时间来整理,再用上十来天去现场一一落实,最后整理成文,才能上交。
眼
调走,那不是……白费功夫了么?到了房管局那里,过了,真是让人苦恼。
而且,他也不知道,区房管局那里有什么岗位在等着他,无非是个正科编制的小局,又有什么意思?
“我只是听说,”李丽红笑笑,将手中的抹布搭在脸盆架子下,坐回了她的座位,“听项区长的意思,好像是说你对维护公共财产挺热心的,冲劲儿也足……”
哦,对了,宁家巷那里,哥们儿是帮着收回了八间公产房来的,陈太忠算是隐隐明白这次调动的缘由了,不过,说我“冲劲儿足”?看项大通这意思,把我调到房管局,是去……当打手么?
—
“只是个意向,呵呵,”李丽红冲他笑笑,“对了,陈主任,我儿子学校里要他们……”
敢情,她是拿了捕风捉影的消息,先讨好一下陈太忠,目的所在,还是想早点离开,早点回家。
陈太忠却是被这个消息勾引得有些浮想联翩,听她这么一说,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却是根本没听清,这次李大姐是用了一个什么新地理由。
去房管局的话,该怎么展开工作呢?他已经开始琢磨了,这次,一定要在调动之前,就拿出点自己的意见,将来开展工作时,也不会有人觉得他处心积虑地想出风头,虽然他确实是“处心积虑”了。
对李丽红的话,他没打算全信,毕竟,比之街道办,在区里工作,嚼舌头的人要少一点,信息也会模糊很多,风言***传得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可是,没准备的话,万一传言属实,工作肯定是要被动很多的,所以他不得不仔细地考虑考虑。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吴言正在同项大通进行电话沟通,“什么?让陈太忠去房管局?这个,项区长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房管局这个地方,对的大都是普通居民,我觉得他的工作作风很生硬,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
我就是知道他生硬,才想往房管局划拉呢,项大通听到吴书记不赞成,沉吟一下,终于回话了,“嗯,吴书记你考虑得很周全,是我疏忽了这个问题。”
挂了电话,项区长重重地往椅子上一躺,这个陈太忠还真是奇怪啊,东书记一定要把他留在地志办做什么呢?
他可没想到,这是吴书记跟陈太忠的私人恩怨,只当是章尧东这么做,必定有其用意,难道说,是想学素波市的宝兰区么?
陈太忠根本不知道,看了那篇报导后,项区长也早有心学习一下宝兰区了!
项大通本身就是所谓的高学历干部,又主抓政府工作,对于横山区的经济发展,他肚子里还是有些规划的,可是,这规划再好,也得有人操作不是?
区里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项大通肯定不能方方面面都招呼到,尤其是对他来说,贸然地发起一个涉及市里其他部门的倡议,也是很不合适的,要是横山区有人提议,他倒是可以大林。
这就是通常情况下所说的“想说的人不做,想做的人不说”,不得不承认,陈太忠和区长的不谋而合,在某些规则的主导下,被硬生生地擦肩而过了。
吴言反对将陈太忠调走,这件事让项大通有点奇怪,可正是因为如此,他倒越发地不能示意陈太忠去琢磨宝兰区的经验了,说不定章书记想主抓这事呢,我且暂不言语,站在一边观望风头即可!
陈太忠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府办的主任找自己谈话,一时间就有点心灰意冷了,还好,党校开学了,他自觉得左右闲得无事,就请了假,去素波市转了一圈,等再回来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他不是第一次来素波市,上一次考试就来过,不过那次赶时间,他是匆匆地来了,考完了就走,根本没顾得上玩耍,这次的时间,就要充裕许多了。
这次的素波之行,还是让他大开了眼界,虽然外界传言,凤凰市经济发展极为快速,差不多可以同素波市平起平坐了,但真正走过一趟,他才明白,这个“差不多”实实在在还是差得很多!
别的不说,只是在函授班的开亚式上,他就听说了,自己的这个班里,有三个同学,是号称身家千万的富豪!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拉月票拉月票,弟兄们有月票的,请多投几张吧)
九七年那阵,有个十来八万的,就算得上小富了,若是身家过了百万,那绝对就会成为老百姓口中的传说人物了,至于千万富翁——除了玩贷款的,真的有人身价千万么?
陈太忠班里的那三位,是千万级别的富翁,这一点,连负责接待的老师都知道,人家来党校上学,根本不亲自来,只是派了秘书之类的,领了教材回去就算完事。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换了在凤凰市,不管玩不玩贷款,这种千万富翁或者还能数出一些,但指望有三个同时出现在一个班级,那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对一般的企业家来说,上党校和上其他的成*人大学,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既然可以蒙蒙外行,为什么不上呢?
所以,陈太忠很有些感触,上一世只知道修炼了,真不知道,人世间还有这么多值得争执的地方,也不知道,还真有那些奇人异士,在不同的领域也是各领风骚。
等他回来之后,也没有就去上班,而是四下里转了转,他是拿着通知书以上学的名义请的假,假期足有一个月。
陈太忠心里想的是,反正地志办的工作,基本上陷于唾状态了,有这时间,不如在凤凰市里多转转多看看,对比着素波市的印象,琢磨一下有什么值得借鉴的地方,没准能发现一些什么新的亮点。
哥们儿这么做,也算是体察民情了吧?
谁想,平日里他无事都要生出点事端来,可眼下他打算老实看几天的时候。他的顶头上级,横山区政府办主任冯雷地电话打了来,“小陈,报名的事儿还没办完么?办完快点回来,区里找你有要紧事儿!”
终于要调动了?陈太忠心里登时高兴了许多。
不过,他嘴上肯定不可能这么说,“完倒是完了,不过我手上还有点私事啊。这次我请假一个月呢,冯主任,区里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是顺手的人情,不卖白不卖,借此,不但能一探冯主任这个电话的来意,到时候提前销假,不也算得上是积极认真的工作态度么?
“是关于你工作调整的事儿。”冯雷倒是没因此恼火,而是笑嘻嘻地通知他,“呵呵,是好事儿呢。抓紧时间,争取明天赶回来。”
好事儿?陈太忠拿着手机,久久都没反应过来,横山区不是那些由县改成的区,这里属于凤凰市地区的中心区,这种房管局,市房管局垂管地力度相当大,没啥太大的油水可捞。
去了房管局,他绝对不会是一把手▲且,他又不是一个在乎钱的,所有的工作还得从头来过,真算不得什么好事。
不过,最让他奇怪的,还是冯雷的态度。冯主任认为这是好事,倒是能理解,因为相比之下,绝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是好事,有实权比没实权强,有点油水,比干巴巴地翻书强,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呢?
而且,还要我赶着回去,合着别人比我还着急?
这个谜底。在第二天揭晓了,敢情,陈太忠要去的不是房管局,而是……市委办!
一个区级的副科编制地办公室主任,直接去了市委办,这个消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值得恭喜的,那可是核心的核心层了!
这种情况,冯主任是那个态度,倒也不足为怪了。
不过,市委办对陈太忠,是临时借调,他的组织关系、人事关系都还放在区里,所以,冯雷还能吆喝上两声,要他早点回来。
陈太忠也有点意外,他意外地是将他调到市委办的原因,是的,市委之所以将他调到市委办,不是因为他在安置下岗女工方面做得优秀,而是因为他在宁家巷打了一架!
衡的家回来了,他们要在天南省投资!
陈太忠在素波市转悠的时候,章尧东正陪着副省长许绍辉在省城里接待家来人,只是,出身凤凰市的家,对自己的老家不是很感兴趣,他们只想在素波市投资!
对范晓军来说,家人在哪里投资都无所谓,最关键的,是把这几个亿的资金留在天南省,而不是让它长了腿去广东上海什么地方去!
可对章尧东来说,这就是至关重要地问
这钱落在哪里,哪里就要得相当大的好处,他虽是好权,可对政府工作那一套相当地熟稔,前文早就说过,他一直就是搞政府工作的,对于这项投资所能带来的好处,他实在太清楚了。
直接投资,或者前期只有那么三四个亿,可姑且不谈后期可能追加的投资,只说是先期这几个亿,能带来的好处就太多了。
—
这是纯粹地资金,而且是要办实业的资金!
这笔钱一旦投下,可以推动关联产业的发展,促进落地区域的经济建设,拉升周边的消费能力,地产也能跟着增值,还能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好吹在实在是太多了!
章尧东怎么能坐看家人把钱扔在素波市?
可是,这次陪着许绍辉许副省长的,不单有他,素波市的市长朱秉松时不时也来转一转,朱市长不但是省城的市长,还是省委常委和天南省副书记,这哪里是他章尧东扛得动的?
章尧东想进步,朱秉松也没道理不想去尽力打造一个“繁荣富强”地素波市,所以,在凤凰市风头无人能及的章书记,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个纯粹的陪客!
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章尧东寻个机会,私下邀请家人,有时间,可以回老家看看嘛,看看凤凰的山凤凰的水,还有家乡的父老乡亲。
家这次回来的,是老中青各一,带头的叫天嘉,据说还是越的七十几代孙,中年人是他的次子喜蓝,青年是他的长孙瑞远。
天嘉对这个建议含混得很,似乎他对自己的老家,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老头都不言语,那两位更是不方便说什么了。
到后来,朱秉松朱市长似乎对家不是特别上心了,在章尧东的百般鼓动下,天嘉终于决定,近期去凤凰市转转。
章尧东得了这个消息,马上开始着手张罗此事,不过,家的财产,留下的真没什么了,就连祖宗祠堂都被拆了,还能有什么?
慢着,似乎……似乎宁家巷里,还有些房子没动过?
这一查,大家才发现,好悬!仅剩的偏东的房子,都差点在几天前被拆了!
于是,陈太忠再次浮出了水面,章尧东立刻亲自拍板,这个小陈不错,关键时刻能大力保护国家财产,硬是要得,把他借调到党委办来,嗯,到时候协调招商引嘴的人,尽量留住家人,留不住人,也要把钱留住!
这个决定,连吴言都不能说什么,她是铁了心要为难陈太忠了,可自家老大发话了,她又不能戳穿那些丑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早知道袭警也能上进,哥们儿该多打几个警察啊!
陈太忠对这个变故,实在有点哭笑不得,这实在是大违他的初衷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必须马上去市委办报到了。
去了市委办,他才知道,严格地说,他是进了计委和府办联合组建的招商引嘴公室了,现在的他,算是计划委员会的人。
招商引嘴在凤凰市人文气氛最浓厚的文庙区,市委市政府都在这里,市直机关也奇多,道路、环境等方面的设施很完善,就连人行道上的行道树,也要比别的城区粗一些葱郁一些。
招商引嘴的主任是计委主任秦连成兼任的,也是副厅级别,年纪大约四十六七,算得上是年富力强,他不属于四大派系中的任何一派,据说,此人在天南省高层有奥援,倒是无须投靠任何一方。
不过,是人就要有立场,从这点上讲,他还是比较偏向段系的,道理很简单,段卫华的年纪比他大那么七八岁,又不是那么强势,没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
章尧东跟秦连成的关系,就很一般了,两人都很强势,章书记比秦主任大点也有限,虽说计委是党委的下属机构,可两人的先天条件就有点相克,就算双方刻意回护,也近不到哪一步。
秦连成个子不高,人却长得很英俊,看上去不过就是三十四五的模样,对陈太忠的报到,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就安排了综合办的主任去分派。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合办的李继峰主任知道陈太忠是章尧东钦点的,不过他太了解此事了,才觉得,章书记要这个小陈来,十有不过是在家人来的时候,打打人情牌而已,等这件事完了,这厮肯定是从哪里还要回哪里去。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李继峰清楚,现在招商引嘴待遇好,所以,里面多半都是靠关系办事的人,将来要调来的人员,恐怕还是那些头头脑脑的子女,那对眼前这么个临时人物,安排不安排吧,没的还得多安排一套办公桌椅出去。
他随便吩咐了两句,“嗯,既然你的组织关系和人事关系都还在横山,那你就先呆在横山吧,每天过来转转就行了,对了,手机记得要24小时开机,这个很重要,既然来了市里,工作的要求就高了,不能再搞你们区里那一套了,你要有这个觉悟!”
说穿了,他不过就是想省套桌椅的同时,还能随时联系上陈太忠就是了。
这话让陈太忠听得有点糊涂,这里的办公环境很不错,跟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志办公室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这是凤凰市对外招商引资的窗口部门,怎么可能差了?
那为什么不让哥们儿在这里办公?想到这个,他心里就有点愤愤不平,是人都有点虚荣心,而他的虚荣心比旁人还要强上很多,想到对方这么怠慢自己,心头禁不住就邪火上升。
而且,既然都被借调来了,让我平时呆在横山区。那不是找乐子给人看么?
陈太忠见李主任说完转身就走,可见其心里,对自己在招商引嘴的前景,已经不是很看好了,说不得也悻悻地离开了。
这个侮辱,***有点大啊,走在路上,陈太忠一直不停咬牙切齿。这才是正经的“乘兴而来,扫兴而去”,我招你们惹你们了?看我不顺眼,不用搞这个借调嘛,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么?
这件事他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还就越想,最后索性横下一条心了,你们不是要招商引资么?靠。既然你们拿我当一块抹布,随便用用就丢掉,那咱这抹布,干脆用来抹黑凤凰市玩好了!
就算有人怪罪下来。大不了这个官我不当了,也去开一家娱乐场所,哼,皇宫里能修炼,妓院里一样能修炼!
这一刻,他甚至有点庆幸自己有点先见之明,嗯,亏得哥们儿做鸡头,也有一点点经验了。再开一家歌城,把刘望男什么地,统统拉过去,吴言那娘们儿,惹得我火了,就逼她去歌城陪人唱歌。让你再得瑟!
咦?吴言?想到吴言,他又想起了自己同刘望男的对话,望男早就要我好好调教调教吴言了呢,平日里,没敢动手调教,那是怕把人家逼急了,现在既然有了最坏的打算,那这个调教,似乎就可以考虑了吧?
看看天色还早,陈太忠晃悠着回了横山区。正走着呢,迎面正正地撞上了岑广图,“哈,太忠你回来了?”
嗯?陈太忠有点迷糊,冯雷把我叫回来的,而且还借调走了,你这个副书记居然不知道?
岑广图还真不知道,他笑着拍拍陈太忠的肩膀,“呵呵,前几天跟吴书记说起你,吴书记还说,你学习要请这么长时间的假,有点可惜……”
吴言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等岑书记离开,陈太忠禁不住琢磨了起来,不过,下一刻他就拿定了主意,管她什么意思呢,既然决定下手了,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今天十分不凑巧,吴言去市里开会了。
虽说晚上他可以再去她家里,可刘望男说了,若要调教女强人,一定要在她感觉自己最有掌控能力的场合,所以,陈太忠还是把调教的场所定在了吴言地书记办公室中!
“对普通女人来说,循序渐进是个不错的法子,逐步地、一点一点地打消她的自尊,不过对那个吴书记,一上来你就要穷追猛打,千万不要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事实上,你能连着强*奸她两次,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头。”
陈太忠还记得,刘望男说这话时的眼神,那张充满古典美的脸上,不但有着妩媚的笑意,戏谑地眼神中,更是隐隐藏了一丝阴谋即将得逞的冷酷和得意。
既然他不想在横山区这里常呆,少不得又去街上转转,结果这一转,遇到了熟人!
—
那熟人却是很不消见到他,当陈太忠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此人的脸上先是出现了谄笑,随即,这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下一刻,变为了迷茫,再下一刻,就转变成了骇然。
“啊~~”那厮一声惨叫,站起身子就没命地夺路而逃,连摆在自己身前装满零钞地破碗都不要了。
装满零钱的破碗?没错,这是一个要饭的,而且是身强力壮的那种。
只是,当一个人没了双臂,再身强力壮也有要饭的理由了,此人正是在长途汽车站“仙人跳”了陈太忠的那位,那个光头壮汉。
陈太忠早就没了收此人的兴趣,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那时他的不知道自己在东临水能呆多久,自然无所谓,可眼下自己已经回到了凤凰市,那这种人渣遇不到就算了,眼下既然遇到了,自是要杀人灭口的。
无论如何,取人双臂已经够得上重伤核——不管伤人者有什么理由,所以,他绝对不会留着这个人地性命,任由其胡说八道。
大汉没了双臂,保持平衡的能力就欠佳了,虽然身后追着一个杀神,但他依旧跑不快,倒是在短短的三百多米内就连摔了两个跟头。
看着他这狼狈样,陈太忠的恶趣味再起,他也不跑快,只在此人身后跟着,等到那人摔倒时,他还要略微地停一下脚步,以便等待对方爬起来之后继续跑。
追人,这可是个技术活,不过,陈太忠的速度比对方高出不知道凡几,而且,在他的上一世中,别说追凡人了,就是追仙人也追得数不胜数了。
所以,有意无意之间,光头汉子就被他逼进了一条狭窄地胡同内。
挺能的嘛,你跑啊,你再跑啊!陈太忠心里狂笑不已,他知道,穿过这条胡同之后,前面不远就是一片被房地产开发商圈起来的荒地,到了那里,大汉的这条小命,就算交待了。
他正逗弄得开心呢,前面胡同拐弯处,蓦地出现了两个人,陈太忠心里一惊,登时捏个法诀,整个人就不见了踪影。
越是这种时候,他的脑瓜越是灵活,他不但将自己的身子模糊化了不少,而且,为了防止那大汉边跑边喊“救命”,他直接丢了一个“莫言术”过去,省得自己在逗弄人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可眼前出现的那二位,却是他认识的人:开发区派出所的副所长、同古不对路地张晓幻,另一个则是他早就要声称要人家去讨饭的王姓小警察。
那天,小王同学非常不买他的面子,陈太忠把这事跟古说了,要古所长找机会好好收收此人。
孰料,古却是有点为难,他也早想收小王了,可张晓幻同他作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护住个把人的能力还是有的,而这里是凤凰市,他也玩不到一手遮天那么大。
到得后来,古让副局长刘东凯收了一下,虽然事情的结局,是刘副局长颜面扫地地退让了,可古所长也不得不暂时收敛了些许,收小王的事,就彻底地搁置了。
而在陈太忠的眼中,这小家伙可恶归可恶,要让他亲自出手来收,那显然还不够斤两,丫配么?
小王正跟张副所长说说笑笑呢,忽见眼前冲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而且,这汉子还是没了两条胳膊,像足了那些来凤凰讨饭的盲流。
“站住!怎么回事?”他身子一横挡在了路中央,厉声发问了,这事儿看起来挺蹊跷的,而对方的武恋基本接近于零,他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俩穿了便衣,那汉子跑路正跑得辛苦,哪里肯听他唧歪?说不得头一低,就要硬生生地从他身边溜过。
面对这种情况,小王一伸手,下意识地伸手去捞对方的胳膊,捞空之后才反应过来人家根本没有胳膊,于是脚下伸出的绊人的那条腿,越发地用了。
当着张所,要是让这人跑了,他的面子就算掉地上了!
谁想,那汉子根本没防了他还有这么一手,被这强力一绊,身子又因为失去了双手无法保持平衡,整个人凌空飞起,“啪”地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
顿时,小巷内,鲜血四溅!(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着两个警察在那里面面相觑,陈太忠心头窃喜,找个方,显出身来,从须弥戒里拎出那个抄自舒城家里的“拍立得”,立刻就噼里啪啦地开拍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小王警察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一脚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等他定定心神,上前试图拽起那汉子时,突然发现,汉子的身体软绵绵地,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是吧?小王慌了,伸手摸摸对方胸口,心脏不跳了,再探探口鼻,也没有呼吸的俭。
完蛋,人死了!
陈太忠一边偷*拍一边偷笑,哈,原本我打算白白地弄死他呢,没想到啊没想到,眼前倒是有了顶缸的了,真是一举两得。
小王站在那里,愣了足有十秒钟,终于一撸袖子蹲了下去,就在这时,张晓幻在一边发问了,“喂喂,你要做什么?”
“急救啊,”小王抬头看看领导,“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停了,这家伙的身体,真的太差了……”
“你有病啊?给我站起来,”张晓幻的眉毛紧皱着,两步走了过去,拽起小王就走,脑袋还在四下不停地转着,“他怎么跑这么快呢?是有人在追他吗?”
小王也警惕地扫视一下四周,放低了声音,“张所,没人……”
“那快走,”张晓幻不由分说,拉着小王快步扬长而去,“这事儿说得清楚么?万一救不活呢?……别看了,快走吧……”
两人着急脱身,怎么能想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双幸灾乐祸的眼睛,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哈,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陈太忠再度隐起身来,杀人潜逃?这罪名可是大了去了,可惜,这片儿是义井街道办地,归义井派出所管。要是归开发区,那他就直接通知古了。
不管怎么说,他手里又多了些别人的把柄出来,该如何利用这些把柄,他还没想好,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想不好就回头慢慢想呗。
捏了人把柄,索要好处的事儿。他以前也做过,不过,那时他做买卖,基本上都是强买强卖的那种≈在他自觉情商指数大进,那眼前这件事,当然是要好好筹划一番,否则怎能显出他的手段?
有了这桩奇遇,陈太忠的心情登时就开朗了起来,照片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任你脸皮再厚,手段再高。后台再硬,面对如此铁证,再狡辩还有什么意义么?
我是不是该拍点吴言的裸照?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涌上了他的心头,尤其是刚跟她那啥完之后,在她两腿之间体液混合地狼藉之处。拍几张特写?
这个念头,对他实在太有诱惑了,想到自己以后只要有意无意地暗示一下,堂堂的正处级女书记就得俯首帖耳地听命,这种成就感,简直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
不过,这么做……似乎有点操蛋?陈太忠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算了,这只当是最后的手段好了,太没品的事情。我陈某人不屑为之,嗯,暂时不屑为之!
接下来的两天里,吴言一直在东忙西忙的,陈太忠迟迟找不到她落单的时候,准备好地调教手段,也无法展开,倒是在第三天傍晚,综合办的那个李主任给他打来了电话。
“怎么下午没开机?”李继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厉,“我不是让你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么?你们横山区地人,都是这么做工作的?”
你脑子进水了吧?陈太忠从耳边取下手机,拿着看看,想也不想就挂断了电话,下午哥们儿在吴言办公室里呆着等人呢,妈逼的你想让我的隐身术再失灵一次啊?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实在不行就脱离官场,所以,听到李主任的这种口气,新仇旧恨登时涌上心头,你不是挺能的么?连个办公位置都不给我安排,现在还跟我这么说话,那我又何必卖你的面子?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李继峰登时就傻眼了,他想了想,又菜一次那个手机号,一开始,手机里又传来了振铃声,不过,很快,听筒中就响起了甜美的女声,“您拨打地电话已关机……”
敢情,陈太忠嫌他吵得麻烦,直接把手机关掉了。
这下,李主任可真的傻眼了,
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副科,居然敢这么不给面子地挂掉,而且,还是两次。
家的人,大约会在傍晚赶到凤凰市,他中午得到了消息,按说,联系陈太忠,有足够的时间。
一开始,李主任并没有太把这个通知放在心上,他心里非常清楚,陈太忠的作用是有限地,所以,当他打陈太忠手机,对方提示关机的时候,就放下了这件事。
按说,家人初来乍到,为其接风的档次绝对低不了,章尧东未必会出席,但段卫华十有会露面,再加上市政府秘书长景静砾、招商办主任秦连成等人,这样的阵势里,插得下一个小小的地志办主任么?
但是,半个小时前,他知道自己错了,因为秦连成专门把他叫了过去,“那个陈太忠呢?快点把他叫过来,我有些话要跟他说说。”
李继峰登时就傻眼了,支支吾吾地解释,“嗯,他出去了,我……我正在联系他。”看到秦主任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哪里敢解释,自己自作主张地将人撵出去了?
“胡闹!”秦连成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接着他低头在面前的便签纸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吩咐,“马上把人给我追回来,你不知道为什么专门要把他借调进来么?”
—
这下,李主任就傻眼了,他哪里能想到,这个陈太忠会得到领导如此的赏识?我是不是在对他的疵上,犯了点经验主意地错误。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不停地在给陈太忠打电话,只是,人家都关机了,他有再多的手段,也施展不开。
“这年头,鸡肋也牌起来了?”李主任爱看《三国》,对杨修很有印象,一边打电话,一边恨恨地低声叨叨着。
一不小心,他这话被路过的业务科科长张玲玲听到了,禁不住讶然发问,“地雷你这是嘀咕什么呢?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还能有什么?”李继峰撇撇嘴,他长得矮矮胖胖的,惯熟的人,私下都管他叫“地雷”,不过,正如大家所知道的,官场上讲究实在太多了,不惯的人敢这么叫的话,肯定会引起一些麻烦。
“就是那个横山区借调来的小副科嘛,真是的,不知道秦老大看上他哪一点了,非要我马上联系到他。”
“你是说那个陈……陈太忠?”张玲玲的马上就反铀过来,脸上登时骇然失色,“你不会……到现在都没联系上他吧?”
“是没有啊,不过……这很重要么?”李主任的手停止了按键,一脸的茫然。
“你……你惨了,快点联系吧,”张玲玲摇摇头,低声发出了警告。
敢情,这次家人肯这么快地赶来凤凰市,陈太忠居功不小,这是张科长刚刚听说的。
天嘉是家的长房长支,他是日本人打进到天南省时,随着家人远赴衡衡,其时,他已经懂事了,等到日本人走了,他想回来的时候,解放战争又爆发了。
等大局初定的时候,衡的家听说自家的土地被土改了,产业也被充公了,心里的怨恨,那是可想而知的,那时天嘉已经是青年了,也深深地受到了这种怨恨的感染。
这几年改革开放,家人为了逐利,重新回到大陆,天嘉年事已高,对很多事情看得也淡了,但是说怨恨之情一点都没有了,那是不现实的。
这次,范晓军在赴广东开会时,巧遇天嘉,好不容易好言好语骗了来,可天嘉知道,自家的根基,在凤凰市已经一点踪技不见了,怎么会愿意来凤凰市投资?
别人是衣锦还乡,他老头还乡,却只会睹物伤情,这乡还不还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到了后来,凤凰市以朱秉松为首的领导班子,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许多已经答应好的对家投资的优惠条件,有重新商榷的意向,天嘉感觉有点不爽,再加上有章尧东在一边不住地聒噪,他才答应“有时间的话”,会回凤凰市去看看。
紧接着,凤凰市政府的电话就到了:家祠堂,还保留下来了一部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天嘉早就知道,凤凰市的家祠堂,已经改名叫宁家
他知道自家的祠堂被推倒的时候,正是中年时,心中的愤懑自是不必多言,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怨恨也逐渐地变淡了,反正,遭到这种待遇的,也不止家一家,是大气候使然。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可眼下,他听说自家的祠堂居然还留了些许下来,这心情就有点激动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家老人前来相访,家在凤凰市苦心经营数百年,虽然消失了五六十年,但还有些许的人脉流传了下来,这次来访的,就是以前受过家恩惠的人。
来人就住在宁家巷不远处,他不但证实了家祠堂东偏殿尚存的事实,还提起了一个人,这人正是陈太忠!
听说有政府的工作人员出面,及时地制止了唯一的东偏殿被毁,天嘉心里的感激,那就不消说了。
虽然听起来,那人的举动,未必是有心的,可正因为是无心的,老头才越发地激动了:敢情,我们家,并没有被凤凰人遗忘,还有那些小年轻,分得清“”和“寧”啊?
好吧,看起来,我暂时是不能离开天南了,祖屋既然在,而且随时有被毁的握,那说成什么,我也得先回去看看了。
所以,天嘉登时就给章尧东打了电话,我打算回一趟凤凰市,对了,听说政府里有个叫陈太忠的年轻人,非常不错?我消能见见他,顺便感谢一下他对我们家祠堂的维护之情!
陈太忠哪里想得到,他只是想开辟点旅游资源。却做出了这天大一般的业绩来?
李主任听张玲玲说完,登时就傻眼了,原来这陈太忠,居然是人家家点名要见地?晕死了,不过就是保护了两间小*平房么?至于这么夸张么?
想归这么想,但他也明白了秦主任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找陈太忠了,所以,他不但坐在电话前不停地拨打那个似乎永远都不会开机的手机▲且还撒出去了自己仅有的三个手下,去横山区找陈太忠。
好不容易,陈太忠开机了,李主任听到那“德都~~”的振铃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火腾地就蹿了起来,我草,我不是让你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么?
谁想。他的埋怨刚出口,那边就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而且再次关机,这个事实。让矮胖的地雷主任恨不得跳脚大骂。
我靠,你个副科,敢挂我堂堂副处地电话,你丫这是不想混了吧?
他正恨得咬牙切齿之际,秦连成绷着脸走了进来,“小李啊,陈太忠呢?找回来没有?”
“呵呵,”李主任的脸上,顿时绽开了非常温柔的笑容。“这个小陈啊,他的手机刚好没电了,我刚打通,才要说话呢,那边就自动关机了。”
“嗯?”秦连成的脸上,冷得能刮下霜来。“他去哪儿了?还不快派人去找?”
“派了,呵呵,估计快回来了,”李主任的笑容里,有些许的赧然,“是这样,他的手机早就不好用了,我想给他配一个新地呢,可惜他不在编制里,这件事。啧……我真的挺遗憾的。”
是这样么?秦连成扫了他一眼,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走特别费用吧,这种事情,不允许再发生了,你听到没有?”
李主任看着秦连成离开的背影,心里禁不住叹一口气,唉,秦主任啊秦主任,当时安排陈太忠地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多说两句呢?我要早知道丫是这么一位要紧人物,脾气还臭的一塌糊涂,我直接安排了他不就完了?
他做这个综合办主任,也有一年多了,见识过的人不少,说句夸张点的话,很多人,他闭着眼睛仅靠着鼻子闻,都能闻出对方的来历,大风大浪闯过无数,谁会想到,就在这么一条小河沟里翻了船呢?
李主任可没想到,他之所以犯这个错误,实在是他见识的人物太多了,经验主义,果然害死人啊。
过了没多久,他的三个下属就打了电话过来,找遍了横山区政府,所有的人都没见到过陈太忠,甚至有人奇怪地发问,“陈太忠啊……他不是调到招商办了么?”
我靠!李主任更恼了,他一点都没考虑自己在这件事中哪里做得不妥,而
地怀恨起那个年轻人了:我让你没事就回区里呆着,不听领导的命令?
不过,眼下可不是他发火地时候,天大的事儿,都得搁在一边,最主要的,是要马上找到这个人!
“滴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来电话的是只有一墙之隔的秦连成,话筒里传出地声音,冷得能把李主任冻成冰棍,“怎么样,找到陈太忠没有?”
这一刻,李主任寻死的心思都有了,因为他知道,秦连成有事找他,通臣是过来喊人,像打电话这种情况,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秦主任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我还在找……”他小声地回答。
—
“啪嗒”一声,那边的电话毫不留情地挂掉了。
天嘉带着儿子和孙子,在二十分钟后来到了凤凰市,迎接家的人很多,但是非常遗憾,老头最想见的人,不在现场。
天嘉有城府,听说陈太忠出去公干了,只是笑嘻嘻地点点头,客客气气地同段卫华寒暄了几句,就提出,想先去祠堂看看。
这个要求,是很合理的,叶落归根嘛,段卫华少不得安排了车队,一路相随。
由于宁家兄妹被撵走了,东边的八间房子,已经腾空了,不过,看着屋内的千疮百孔和屋外延伸出的违章建筑,天嘉激动之余,多少也有点不满意。
“呵呵,物是人非啊,”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和不满,抬手擦了擦眼角地泪水,苦笑一声,“还好啊还好,凤凰市还有陈主任这样的好领导!”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秦连成的心里,早把李继峰骂了个半死了,他知道那个家伙,从来都是狗眼看人的,所谓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次,活生生让那厮把招商办的牌子砸了!
秘书长景静砾会说话,他轻笑一声,“呵呵,老在凤凰多呆几天,迟早会见到他的,陈主任是面对社会招考进来的,其实,整个凤凰市政府,这种有责任心的公务员多得很。”
看看,我们凤凰市随便外招几个都是这样的水平,这么好的投资环境,哪里去找?素波市怕是也要逊色一点吧?
这话说得非常得体,但是毫无疑问,听到秦连成的耳中,他的郁闷不减反增。
对于陈太忠的失踪,段卫华也很是郁闷,他还想见见这个让自己耳朵磨出茧子的人物呢,不过,眼下并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饭点儿到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晃悠着又去综合办报到了,他对李继峰意见很大,可这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反正每天报到一次,又死不了人。
“昨天你去哪儿去了?”一见到他,李主任再也压不住心里的那把火了,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恶形恶色,只是绷着脸而已,说话的口气也是平静异常。
综合办的另外几人,却是知道,这是李继峰心里的不满已经到达了巅峰,这个小陈,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去街道上考察去了,”陈太忠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对方的杀气,他感受到了,所以他越发地打算不领情了,“今天还要去呢,怎么,李主任,有事儿吗?”
“无组织无纪律!”李继峰脸上平静如水,眼中的怒火,却是已经能够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地步了,他轻拍一下桌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被借调到这里了?”
“李主任,当时可是你让我回横山区办公的,”陈太忠不紧不慢地回答,“我知道我被借调到这里了,不过,每天只需要来报个到,这话也是你说的。”
“你!”李继峰眉毛一竖,拍案而起,不过,下一刻,一个谄媚的笑容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呵呵,秦主任,您什么时候来的?这不是?我帮您找到小陈了。”
秦连成早把两人的对话听到了耳中,他脸色铁青地瞪了李继峰一眼,侧过身子对着陈太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小陈,你跟我来一下。”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得,陈太忠本来只是对李继峰存了很大的怨念,眼下见秦主任也是一张苦瓜脸,心里越发地不爽了起来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说实话,秦连成固然对李继峰极其不满,但对于这个明显刺儿头的陈太忠,他也没什么好感,因为他认为,不管李主任是怎么安排的,你一个借调来的小年轻也不该这么嚣张。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资历都是熬出来的,在中国,不管是官场、职场、商场还是学术界,学会尊重老人和权威,是很有必要的,这个陈太忠,放肆得有些过分。
不过,秦连成马上要出去见家人了,这个当口儿,他自然也不可能再多生什么事端,等到陈太忠进了他的办公室,他从桌上直接拿了一个公文包递了过去,非常干脆简练地下了命令,“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你……你这是让我给你拎包?陈太忠原本就不是很开心,这下越发地不爽了起来,不过想想对方的身份,一咬牙,靠,哥们儿我先忍了!
“里面有个手机,换上吧,你那个手机电池不行,就不要用了,”秦连成头也不抬地吩咐着,随手拎起了电话,“张玲玲吗?快点,就等你了!”
这是为陈太忠配发的公文包,真皮的,价格不菲,不过,招商办整日里迎来送往,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小玩意儿,也算不得特意关照他。
今天陪客的规模和等级,就要小很多也差很多了,这倒也是惯例,市长⌒委书记、秘书长之类的,那都是日理万机的主儿,对一个商人,自然不可能全程陪同,给你面子正常。但政府的面子也得要啊。
就算再有钱,又有吃洋大米的户口,可是,商人就是商人——你要是黄老还差不多。
所以,今天最大地陪客,就是秦连成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副厅。倒也不算不给对方面子。
天嘉一见到陈太忠,就主动走了过来,伸出手想同他握手,谁想陈太忠脸色一整,对着他一抱拳,“这就是老先生吧?呵呵,久仰久仰。”
他已经下了决心了,要彻底地抹黑凤凰市。就算没事还想生出点是非来呢,眼见对方伸手,却是混若不觉一般抱拳作揖了。
是的,他铁下心思不给对方这个面子了。
天嘉伸出的手。就这么停在了空中,这是一只七旬老人的手,嶙峋的指掌上,青色的血管盘虬缠结。
秦连成、张玲玲等人的脸色,登时就是一变,尤其是秦主任,原本笑得有如三月里的春风,和煦暖人,在这一瞬间。笑容在他地脸上冻结了。
喜蓝和瑞远的脸色也是一变,家这次来的人,除了这祖孙三位,还有三个随员,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天嘉的的反应。却是非常奇怪。
他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瞪着昏花的老眼,慢慢地缩手回去,再下一刻,他的双手拱起,也还了这么一个礼,眼神也慢慢地变得说不出地异样,“哦,陈主任也喜欢这种……落后的礼节?”
“个人爱好而已,我没觉得它落后。”陈太忠还是不鸟他,不过,既然人家问得认真,又是一大把年纪了,他少不得要为自己的行为略略地开脱一下,“握手这东西,是西方的礼节,我不太喜欢。”
这是借口,但也是事实,前文早就说过,在陈太忠心里,还真地是看不起西方人,所以,这话虽然是辩解,可他说得却坦坦荡荡,非常地自然。
“哈,陈主任真是性情中人,老朽佩服,”天嘉又是一拱手,脸上却露出了凝重之色,“老朽也一向是这么认为的,中华文化,果然是在大陆才有最深厚的根基,某虽然身处异地,却一日不敢或忘。”
说到最后几个字,一丝若有若无的傲然,悄悄地爬上了他的眉宇。
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你这是……说在反话么?
天嘉说完之后,也没看他的表情,反倒是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喜蓝,远儿,看到没有?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洋人的东西,学是可以学,可礼节这东西,还是不要忘了根本才对!”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灿烂地笑容,那种无法压抑的开心,说明这是他心情的真实写照。
喜蓝和瑞远讪讪地点点头,心里却在嘀咕,这个姓陈的家伙,怎么会知道,老爷子就喜欢这个呢?惨了,今天晚上,又得!
秦连成和业务科科长张玲玲一干人却是看得大跌眼镜,这这这这……这样也行?
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个福将啊,秦主任心里,有些许的感慨,不过,这显然是小陈误打误撞弄出来的结果,这次懵对了,没准下次就大错了,说不得他还是要上前岔开话题。
“老先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坐上车,绕着凤凰市转转,你看怎么样?”
绕着城市转转,一来是看看凤凰市这么多年来地变化,二来能借此炫耀一下市里良好的基础配套设施,再有就是,家真要有心投资的话,可以先对凤凰市各个街区有个大概的了解,姑且算得上是走马圈地吧。
—
招商办为天嘉准备的是两辆奔驰500,>=买,是市里临时借来的,其中一辆就是海明集团路广杰的座驾。
本来秦连成是陪着天嘉上车的,两人坐后面,老先生的助理坐副驾驶的位子,可老琢磨了一下,把自己地助理撵下了车,将陈太忠招呼了上来,“呵呵,有两个当地人解说,总好过一个。”
天嘉的助理见怪不怪,老实地下车了,可秦主任的心里,却敲起了小鼓。
说实话,秦连成隐隐猜得出李继峰为什么会怠慢陈太忠,而且从内心里讲,这种怠慢,连他自己都或多或少地有一点,可眼下的一切说明,章尧东在这一点上,做得实在是太正确也太有眼光了,人家老先生,对小陈可不是一般地赏识。
可越是如此,他心里越是紧张,从跟陈太忠不多的几次接触中,他可以断定,这个年轻人,绝对是外柔内刚的性子,或者说……外刚内也刚。
像这种极有性格又易冲动的年轻人,放在天嘉身边,万一什么时候蹦出几句不合时宜的话,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可眼下,似乎阻止也来不及了……
还好,陈太忠自打坐上车后,倒是双唇紧闭,一副泥雕菩萨的样子,从不主动开口说话,只有在天嘉问他的时候,才淡淡地回答两句,这时他的表现同刚才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么看起来,他倒有了几分官场上的青年才俊的模样,沉稳而厚重。
其实,陈太忠这么做,只是觉得,有秦连成在一边关照,他若是想抹黑凤凰市,怕是要有点难度,可要是赤裸裸地抹黑,似乎……似乎又有点欲盖弥彰了。
而且,不得不承认,天嘉对中华礼仪的尊重,让他心里多少生出了一些好感,既然这样,他自然是要尽一个陪客的义务,尽量多用耳朵少用嘴巴。
一行人走走停,到了空旷之处,还要下车来指点议论一番,这么逛下来,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中午时,大家是在海上明月用的餐,到了晚上,秦连成想再请,却被喜蓝微笑着拒绝了,“呵呵,我们也算半个凤凰人呢,晚上我们自己安排好了,今天已经打扰你们一天了……”
这倒也是实话,不过,秦主任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他仔细想想,“嗯,这样吧,晚上要小陈陪你们四下走走吧,他做过政法委书记,能保护你们的安全……”
说到这里,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转头看看业务科长,“嗯,张玲玲,晚上你有事没事?没事一起去吧?”
张玲玲约莫二十的年纪,相貌俊俏,个头极高,身材略微有一点点发福,不过也算得上是极为养眼的熟女了。
招商办的业务科,相当于核心科室,科里各方神仙众多,而且大多都是不用上班,凭着关系就能做了业绩的主儿,她能做了这个科长,其背景不问可知。
难得的是,此人又算得上是美女,平日里工作积极,关键时刻也放得开,业绩当然是相当地不错。
秦主任这么说,当然也有他的理由,按说,这个年纪的女人,家里都有一摊子事呢,不过,张玲玲去年刚跟她那个窝囊的丈夫离了婚,眼下反倒是发愁长夜寂寞,巴不得有点事情来做。
“没什么事,主任你们先回吧,”果不其然,张科长如是回答。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时近十月了,不过,凤凰市的气温不低,天嘉提议下车走走,“我也是老凤凰了,有五十多年没在凤凰的街头转过了,你们饿不饿?”
他都这么说了,大家相互看看,只能齐齐点头,“倒是不怎么饿……”
下车地点,就在宁家巷附近,天嘉打头,领着众人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一溜平房前,老头站在屋外,凝视着房子,久久不肯说话,眼中隐约有泪花泛起。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爹……”喜蓝见状,赶紧上前扶住老人,紧跟着头一转,像向瑞远使了一个眼色。
瑞远是家长房长支这一系的里长房长孙,平日里深得老爷子的喜爱,眼见爷爷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当然要想办法劝解。
“陈主任,”他一转身就找上了陈太忠,“呵呵,这几栋房子能保存下来,还是多亏你了,谢谢了啊,你看我爷爷多高兴……”
陈太忠本来还在张玲玲身后站着呢,听到这话,也没往前走,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呵呵,凑巧……只是凑巧而已。”
“对了,听说当天,你还跟警察发生了冲突?”瑞远可不管他的表情,他的目的是引开爷爷地注意力。“嗯,好像……你还受了点小伤?”
睹物思人,天嘉只是一时有点伤感而已,这种情绪对老年人不好,好在他也没有沉溺进去,听到孙子这么问,禁不住也回头看看陈太忠。
“小伤?没有啊,”陈太忠很阳光地兴笑。“凤凰市的警察,怎么能让我受了伤?”
笑容很阳光,但话很阴险,他暗示在凤凰市警察的素质不是很高,其用意无非是告诉对方:这里的投资环境,未必就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谁知道,瑞远听到耳中,却是另一种味道了。事实上,不止是他,所有的人都以为此人在说:凤凰市的警察不行,若是凤凰市散打队的……也许就可以让他受伤!
“哦。怪不得他们说你有功夫呢,”瑞远从别人口中,很详细地了解到了那天地经过,倒是没有觉得他托大,反倒是很开心地问了起来,“能不能教我两手?”
“你?”陈太忠上下打量他两眼,发现对方已经是三十出头的人了,肚子也有了一些,于是咂咂嘴摇头。“不行,别说你年纪大了,就是你这身板也不行,要想学我的功夫,呵呵,那得下辈子了。”
这话话说得实在是够难听的。不过,他是故意的,这下,你们还不得生气?
别说,这话一入耳,还真把瑞远噎得够呛,他登时就愣了一下神,我只是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呛啊?
“哈。陈主任果然是性情中人,”瑞远的二叔喜蓝眼见气氛有些尴尬,生恐自己这个侄子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马上插嘴打圆场,“呵呵,想说就说,够直率!”
天嘉也在远处点点头,一点都没介意陈太忠的话。
瑞远也是了不得地人物,略一错愕,旋即微笑着点点头,“呵呵,这倒是我冒失了,对了,陈主任,那三个警察,最后怎么样了?”
“呵呵,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陈太忠笑着看了他一眼,不过,那眼神中,似乎还藏了点什么别的东西。
下一刻,他长叹一声,“唉,还能怎么样,内部警告一次而已,他们是受蒙蔽的,蒙蔽……呵呵,真是天大地笑话啊,亏得是我,换个平头百姓,他们就是正当地执行公务了!”
坏话一旦说开头,那也是有惯性的,陈太忠说得兴发,再次长叹一声,打算说出记者到来的下文,“就算是我,也差点被抓走,幸亏当时……”
你这是在引资还是在撵人啊?张玲玲实在听不下去了,终于轻咳一声插嘴了,“先生,这件事呢,市政府一开始的重视程度不够,因为谁也没想到,家还会再回来,没有原告的话,在我们看来,内部协调一下就可以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都不看陈太忠一眼,“当然,现在你们回来了,想重新追究这件事的责任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她非常肯定地,若是能拉住这么一大笔投资的话,重新处理一下这事,根本不存在任何
,几个隐藏在人民警察中的败类而已。
—
“呵呵,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瑞远笑嘻嘻地接过了话头,“陈主任说的是事实,这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格,才是凤凰人对老乡该有的态度。”
话语中,他竟然对陈太忠十分地推崇,张玲玲听到这话,登时就愣在了当场。
事实上,家人在怀揣巨款来大陆寻找投资机会之前,就对大陆做了一些市场调查,当然,以他们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他们耳中听到地,多是一些被有心人扭曲了的消息,在那个年代,中国被西方国家妖魔化得非常厉害。
不过,纵然是如此,可这个市场是如此之大,大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所以才有了家祖孙三代的大陆之行。
可惜,他们怀揣巨款的消息,最终是不胫而走,于是,他们所到达的地方,当地政府无不竭诚以待,千百张嘴都在自夸自赞,这种情况下,家人想要得到点真实的消息,真的是不太容易了。
千百年来积淀下的世家文化,让他们非常明白地,世上不但没有什么完人,也没什么完善的社会制度,制度有缺陷并不要紧,关键的是,大家该用什么样地手段去迎合,去应对。
于是,在面对这种到处都在自夸自赞的情况时,他们真的有点茫然了,条件恶劣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知道真相,只有知道了真相,才能让他们放心大胆地投资!
有类似忌惮的,并不仅仅限于家,好多衡的世家,都有如此的困惑。
没成想,来了凤凰市,反倒是遇到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不但曾经维护了家的宗祠,还什么事都敢心直口快地说出来,这种情况,简直是太难得了,怎能不让家老小打心眼里高兴?
事实上,家在凤凰市有内应,这点小事,就算刻意隐瞒,他们也能知道内情,是的,他们在意的,只是一个态度,一个赤诚的态度!
既然此人敢在这件事上不作伪,那么,他说的其他事,也肯定会有相当的可信度,至于那几个小警察——说句实话,家还真没放在眼里:不知者不怪嘛。
于是,陈太忠在家人的心目中,就不仅仅是维护了家宗祠的恩人那么简单的人了,他还是一个功夫好手,是一个敢作敢当也敢说的人。
这种人的存在,对于两眼一抹黑的家人,是弥足珍贵的,其品德可贵之处,比之拯救了氏宗祠的义举,也不遑多让。
人家既然有了这种认识,陈太忠再想怎么抹黑凤凰市都没用了,没错,一点用都没有,不过就是一些权钱色之类的交易,再加一点幕后黑手而已,这世界原本就如此,走到哪个国家也好不到哪儿去!
规则之所以存在,必定有其存在的理由,家人不怕任何规则——明的或者暗的,他们只怕自己不知道规则,从而无法规避风险!
于是,接下来的旅程,就很奇怪了,陈太忠不停地刺激家人,同时不停地在讲凤凰市的缺陷,可怜的张玲玲张科长却是在不停地东遮西掩,像足了一个期奔命的消防队员,而家祖孙三人,却是不住地欣欣然点头。
真是一副实实在在的宾主尽欢的样子!
有这个结果,实在一点都不奇怪,家祖孙来大陆的时日不短了,平日里尽是见到一些软骨头的家伙,眼前有个不买账的,让他们越发觉得此人的可贵,再加上张玲玲不住地遗补缺,这种配合实在是……要多完美有多完美了。
几天的考察期,转眼就过去了,家祖孙不得不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天嘉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凤凰市有陈太忠这样的好小伙,投资的话,我当然是愿意回老家来!”
立场这么明显的话,他在任何城市都没有说起过,这个近似于承诺的语言,登时引起了凤凰市高层的严重关注。
当然,既是有了这样的结果,陈太忠在接待老时说的那些怪话,发的那些牢骚,就成了一种策略,是的,非常高明的、投其所好的策略。
别的地方为什么留不住家?因为他们只知道自夸了,殊不知褒贬结合、明贬实褒的迂回战术,才是能最打动人的!
这个陈太忠,该换个位置了,是的,这个人应该大用一下,起码,在家投资之前,要将其拔高到一个相应的位置。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里怎么动陈太忠的决定还没下来,当事人已经不堪骚
原因无他,很多人都听说了,横山区地志办的陈主任,入了某个衡巨子的法眼,不日将给凤凰市带来大量的投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种情况下,凤凰市西南的那个开发区的管委会率先找到了陈太忠,这里是凤凰市大力扶持的试点,消息也自然灵通,知道家即将投资的,是电子制造业,“小陈,来我们这里吧,最少给你个监察室主任干干!”
这个开发区虽然归市里直管,但是目前也只是副区一级,名义上还算属于文庙区,不过,倒是有传言说,不久之后有升正区级别的可能,如此一来,监察室的主任,那也是名正言顺的正科了。
横山区的人倒是没怎么动,可张新华和潘珂旻也找了来,“太忠啊,你可是咱街道办出去的,这胳膊肘子,不能朝外拐吧?”
这两个开发区都处在城乡结合部,不但地方大,也不像其他近郊一般龙蛇混杂,规划得非常好,在凤凰市算得上基础设施比较好的。
天嘉也是最倾向在这两处投资建厂,他要搞的厂子,主要以加工业为主,没什么污染,不用跑到偏远县区去。
奇怪的是,清湖区的张开封张区长,也打了段卫华的旗号来找他,根本不顾忌清湖区是商业区的实情,“太忠,咱们可是不打不相识的,你不会还在记恨老哥吧?”
甚至,连湖西区也派了人来关说——纺织厂那里,有好大一片空地呢▲且,人工费也低不是?
眼下的陈太忠,在招商办已经混了一套桌椅,不过不是在综合办,而是张玲玲的业务科。
张科长对他匪夷所思地社交能力感到相当地不解,她根本想不到家居然会认可这样的一个人,是他太聪明我太傻,还是说。他的运气太好呢?
所以,既然李继峰死活不愿意安置此人,她就把人要了过来,目前,陈太忠就算得上是业务科的人了。
可是,陈某人实实在在地是被拉来临时顶缸的,到了业务科,没有任务不说。就算完了任务,也没规定啥奖励,所以,他是有了位置。但还是无所事事。
他无所事事,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可是,别人还有事不是?每天大家都忙着拉关系跑业务,汗如泉涌脚不沾地,怎么反倒是这个无所事事的家伙跟前最热闹,找的人最多呢?
这让一些人心中颇有些不平衡的感觉,不过,这里多是些心机深沉之辈。纵然有再多地不满,也只是冷眼旁观,人家是章书记调来的,又敢跟李继峰对着干,没搞清底细前,倒也不合适去随便招惹。
虽然招商办的老大秦连成并不这么看。陈太忠在拉拢家的过程中所起到的巨大作用,他心知肚明,而且凭良心说,他认为其中的侥幸因素固然可能很大,但没准还有什么别的因素在作怪。
可是,他同章尧东,实在是有点不对榫,所以,也没打算真的就把陈太忠当作骨干来用,这只是一个专业人才。没错,专业到只对应一个招商项目!
陈太忠在成为各个地方争取对象地同时,在招商办里,却是继续被边缘化着,没人有兴趣跟这个根基不稳的暴发户交流。
初始几天,陈太忠有点不习惯,不但不习惯被人骚扰,他也不习惯没同事搭理自己,还好,他有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耐得住寂寞:不就是没人理么?我看报纸和杂志还不行?
不过,自打有意退出官场之日起,他的上进心就减弱了不少,所以他现在看地,以《读者》、《知音》之类的小资情调浓厚的杂志为主,在他看来,这玩意儿是恶心了点,不过,捏着鼻子看看,杀伤力倒也未必及得上他前一阵一直琢磨的某些报纸。
可惜,这样的休闲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张科长很快就发现,留着这个家伙在办公室,一杯清茶一本杂志熬半天,对其他的人的影响是很大的——见过混日子的,没见过这么混日子地!
恰好,秦连成主任今天公布了一个很那啥的任务,招商办里没人主动接手,说不得,秦主任只能硬性指派了,“张玲玲,这两天有什么要紧事么?”
“……没有,”张科长很想说个“有”字,不过,领导都点名点到头上了,她要是再拒
就太不识抬举了,虽然这抬举并不是她想要的,“只直在忙着组建引资团的事……”
“引资团的事儿啊……”秦主任略一沉吟,“嗯,先放放吧,回头我和锐锋市长碰个头,这种事怎么会让咱们招商办来搞呢?”
那今天这件事,也不该由招商办来办的吧?张玲玲心中恨恨地腹诽了两句,不过,总算是把引资团这档子事推出去了,倒也算失之东隅收之绍。
等张科长回到业务科,又开始头疼今天地任务了,该怎么处理一下呢?
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却觉得腰有些困了,站起身子直直腰,一不留神,发现一个高高大大的家伙手端茶杯,正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杂志。
—
“太忠,没啥事吧?走,跟我去一趟假日酒店吧?”
“假日酒店?”陈太忠放下手中的《领导科学》,抬头看看年轻的女科长,“嗯,好吧,要带点什么吗?”
“我倒是想带把手枪去呢,”张科长苦笑一声,随即摇摇头,“唉,算我倒霉,这得罪人的事儿,怎么就偏偏轮到我了呢?”
得罪人的事儿?陈太忠刚站起身子要收东西,听到这话,禁不住一愣,“那个……张科长,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也比较倒霉呢?”
他这话说得有点没大没小的,不过,业务科平日里跟社会接触比较多,相对又比较注重个人业绩,倒不像其他科室那么注意论资排辈,虽然人和人之间的距离相对比较远些,可气氛也没那么压抑。
这句话,让郁闷的张科长都莞尔一笑,“呵呵,好啦,我知道你怪话多,不用带东西,走吧,路上我跟你详细说说……”
这次地任务,还真招商办沾不上什么边儿,按理说,由国资局出面才比较合乎情理,不过,九七年那阵,国务院的国资委还没成立呢,就别说凤凰市了。
假日酒店是凤凰市的老牌酒店了,原来跟凤凰宾馆一样,都是属于凤凰地区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下属酒店,不过在当时,一个是对外的,一个基本是用来做接待任务的,两家的墟都还算不错。
不过,上一届政府的班子,却把假日酒店的控股权让了出去,当时的假日酒店设施已经老化落后,急需修葺和改造翻新,但市里财政紧张,迟迟拿不出这笔钱来。
后来就招商引资,招了一个香港老板来,凤凰市将假日酒店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转让给对方,再加十年的免税,换取香港人投资一千万,对酒店进行大改造。
改造之后,墟自然不错,现在假日酒店的红火,比之凤凰大酒店和凤凰宾馆也不遑多让。
而张玲玲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通知假日酒店的老总,以前签定的投资股权转让的协议有问题,现在要改!
这不算得罪人的话,什么才算得罪人?
陈太忠在车里听得很是有点匪夷所思,“张科,你的意思是说,以前的协议要作废?”
不会吧?堂堂的市政府同私人签的协议,说改就这么改了?政府的尊严何在啊?
“啧,”张玲玲的眉头皱皱,她原本不想跟陈太忠解释太多,可转念一想,过一会儿这个家伙还要配合自己工作,那有些东西,还是要说清楚一点的。
“这不是咱们要考虑的重点,”她没有回答陈太忠的问题,但既然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他的猜测属实了,“问题的关键是,上一届班子做的让步太多,现在用发展的眼光来看,这个协议当初签定的时候,市里被蒙蔽了!”
“市里被蒙蔽了?”陈太忠还真没想到,堂堂的市政府会主动承认自己被蒙蔽,项大通做为一个区长,在宁家巷的事情上,居然绞尽脑汁地将责任向外推,相比市政府的泱泱大度,项区长此人,真是缺少了点器量啊。
谁想,张玲玲的回答,却是大出他的意外,“是上一届班子被蒙蔽了,跟这一届班子,是没什么关系的,明白么?是卫华市长领导的班子,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原来是这样啊!陈太忠有点明白了,这不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么?段卫华的手段,也挺狠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日酒店的董事长孟庆东已经得到了消息,市政府要收的所有权和经营权,所以,在三天之前,他就从香港赶到了凤凰,开始了公关。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不过,当年负责经济的王伟新王副市长已经改抓了文化教育口,市委书记党项荣也调到省总工会养老去了,物是人非,还有谁会有心招呼他?
章尧东那里,根本不接待他,至于说段卫华,倒是派了刘敏出来应付,只是,当孟董事长委婉地提出关于假日酒店的问题时,刘秘书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你听谁说的?怎么段市长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反倒先知道了?”
孟庆东万般无奈之下,电话打到了省里,可省里的领导也是含含糊糊,说什么地方政府的决定,若是没有涉及原则问题,省里也不好过多干涉。
就在这个时候,张玲玲和陈太忠登门拜访了,张科长做事,果真是快言快语,“这是凤凰市党政联席会议做出的决定,我来这里,也就是向孟先生通报一声。”
“有你们这么做的吗?”孟庆东登时拍案大怒,“假日酒店,我前前后后投资了一千多万,现在你们说要收走就收走?”
“你跟我说这个,没用,”张玲玲身边有陈太忠这个“功夫好手”,也不怕孟董事长狗急跳墙,“这是市里的决定,我们认为,当初的协议,有很大的漏洞,就这么简单,我们不能坐视国有资产流失。”
“你们的国有资产怎么流失了?”孟庆东气得兴起来,“当初。可是王副市长再三许诺,拍着胸脯保证会严格按合同执行的。”
“通过对假日酒店的资产评估,我们认为它地市值应该在两千八百万到三千二百万之间,你的一千万,凭什么能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张玲玲还他一个冷笑,“理法大于人情,而且,还给你免税十年……”
“十年!假日酒店一年的利税就应该在一百五十万以上≈在你已经经营了三年了,明白么?没有追缴你的非法所得,你已经可以偷兴!”
“呵呵,官字两个口,是是非非全在你们说,”孟庆东继续冷笑,脸色也由红转青,“当时拉我投资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说?难道,你们真要单方面撕毁合同?”
“合同本身就是不公正的,我们只是宣布合同无效,无效合同。不存在撕毁一说,”张玲玲根本不在乎对方的反应,反正,她今天就是来做恶人地,你有什么神通,大可以去市里省里施展,我这就是不知者无罪!
“你们的政府,纯粹就是垃圾!”孟庆东手指张玲玲,气得跳脚大骂。“王伟新、党项荣拿了我多少的好处,啊?现在缩着头连个屁都不放,简直就是一群人渣!”
“你给我好好说话,”陈太忠冷冷地发话了,什么样的引资,才能让投资者主动塞好处给当事人?显然。假日酒店的引资过程中,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小心我们起诉你诽谤!”
现在倒知道拿法律保护自己了?当初做什么去了?若说张玲玲今天是做恶人来的,他就是做打手来的,身为打手,自然也要有打手地觉悟。
听到孟庆东的口不择言,张玲玲的心中,反倒是欢喜了起来,对方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乱咬人了,就说明身后没什么奥援。既是如此,将此人得罪得再厉害点也是不怕的。
“呵呵,如果有证据地话,你可以起诉他们,”她冷笑着回答,“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不要乱说话,恶意诽谤中伤国家公务员,这可是很重的罪名。”
孟庆东也只敢在他俩面前这么说说,他非常清楚,具体办事的,都是些小人物,事实上,能在小人物面前说出这些,已经是他气愤到了顶点,指望他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当然,他还有别的泄愤途径,“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求得到公正的待遇,否则的话,我会把这事捅给香港的媒体,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凤凰市、天南省自夸的‘欢迎港商投资’,是怎么样地一种投资环境!”
听到这里,张玲玲的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对
种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却又着实地让她感受到一
—
来之前,她考虑过可能出现的最坏的情况,除了对方直接动手,眼下这种言论,就应该是最坏地了,破坏市里的经济发展,影响凤凰的公众形象,这种帽子是她戴不起的,可既然执行者是她,那这责任,又是她不得不承担的。
当然,她也是个果决的人物,既然已经避无可避了,还不如索性光棍一点,她冷笑一声,“呵呵,凤凰市当然欢迎投资者,不过,像阁下这种投资者,那就未必了。”
“那你们就等着吧,我纺,一定要搞臭你们!”孟庆东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浑然没有了所谓的气度,半分都欠奉。
“纺没用,是男人的话,就做出来给大家看看,”陈太忠最是吃不得人威胁,听到这话,他反倒兴,很阳光的那种,说起拿人痛脚,他若是认第二的话,怕是没什么人敢拍着胸脯自认第一地。
“原本,我们是想让你撤资或者减持股份的,你要执意闹得大的话,我想,没准就要有人请你喝茶做调查了,呵呵。”
说实话,市里绝对没有鼓励孟庆东闹大的意思,至于说调查,那更是扯淡了,无非是官场上的权力更迭所致,虽然严重,却也没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陪同家一行的几天中,陈太忠虽然话不多,可也多少摸清了些这种衡归来的投资者的心态,说什么爱国爱家乡之类的,那只是附属的玩意儿,无非还是利益使然。
而且,由于中国长期地受到一些妖魔化的宣传,这种人对于政府,有一种很微妙的心态,可以说是既恨又爱,尤其是传说中的“人民民主专政”,在以讹传讹之下,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这种事,让所有投资者一提起来,就禁不住心惊肉跳。
错非迫不得已,没有哪个神智正常的人,愿意去挑战一下国家暴力机关的铁拳,更何况是那种亿万身家的商业巨子?
“调查?”听到这话,孟庆东纵然是在暴怒中,心里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磕绊,他强自镇定一下,厌恶地看了看陈太忠和张玲玲,手随意地挥了挥,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好了,跟你们这种小人物,也没什么可说的,快走吧。”
听他的语气,看他的手势,就好像面前不是站了两个人,而是两只苍蝇在“嗡嗡”乱飞一般。
“切,你是大人物,呵呵,”陈太忠蹂躏起人来,真的很有一手,对方这么对他,他当然要以牙还牙,“是啊,好大的人物,连自己的产业都保不住,简直太让我敬仰了……”
“你!”孟庆东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陈太忠则是不住地冷笑,斜着眼睛看着对方。
这家伙,好像是故意来找事的?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跳入了孟董事长的脑中,难道说,难道说……有人怕我借此生事,想设计我吃牢饭?
他脸上红白蓝紫地不住地变幻着颜色,明显地愣在了那里,张玲玲不动声色地扭头看看陈太忠,用眼神询问着:咱们走吧?
陈太忠却是抬着下巴,斜眼看着孟庆东,眼见此人半天都没有答话,自觉是占了上风,终于对着张玲玲得意地一笑:走吧!
如此对待孟庆东,陈太忠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也不存在任何的内疚,你们上层打打杀杀的,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好了,只要别在哥们跟前拿腔捏调,那就无所谓,要是找碴儿?放马过来吧。
可是,想到自己接触过几天的家,他又有点担心凤凰市的这种大环境,千万别家投了资,也落个类似的下场吧?
按说,家的死活,他原本也没必要操心,可家祖孙三人在的时候,对他很是不薄,而这一世他又痛下苦功,多少算是有了点人味儿,禁不住就要仔细思量一下,要不要帮家打探打探因果?
等回到了车上,陈太忠开口发问了,“张科,这个假日酒店,问题真的很大?还是段市长想借这个收回企业?”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问题大不大,还不是在人说?呵呵……”张玲玲高深笑,眼颈视前方,专心致志地把着方向盘。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你就说说嘛,我很好奇啊,”陈太忠的脸上,又泛起了灿烂的微笑,张科长用眼角的余光扫一下他,心里禁不住砰砰跳了几下。
终于,在一个红灯前,她吐车,转头看看这个大男孩,送给他一个妩媚的笑容,“这都是组织上决定的,呵呵,好奇心这么强,可不是什么好事哦,不过,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陈太忠直视着她的眼睛,耐心地等待下文。
张玲玲被他这么一看,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皮,随即将目光转回正前方,抬手掠一下额前的发丝,“这样吧,晚上你有空没有?”
她的嘴角微微地有些上翘。
“晚上?”陈太忠有点愕然,他仔细想了想,其实晚上除了跟任娇或者刘望男打打友谊赛,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可是……“这事很复杂么?”
张玲玲侧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那意思很明显:你不用问复杂不复杂,反正现在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好吧,那就晚上吧,”陈太忠也觉得无所谓,他点点头,“嗯,心情酒吧怎么样?我请你喝黑方,可以吧?”
黑方就是黑牌威士忌,他不喜欢喝这玩意儿,不过在招商办这几天,他算是领教了这里同事们对洋品牌的崇拜了,尤其是女同事,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有时候,他会怀疑那些女同事同他一样。也是穿越者,不过,他来自仙界,那些女人却是来自枫丹白露或者曼哈顿第五大街之类的地方。
所以,请张科长喝黑方,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不管怎么说,幻梦城地黑方也卖到三十元一盎司。一瓶四百多呢,人头马之类的……似乎有点太贵了吧?
“黑方?”张玲玲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明显了起来,“那酒的劲儿,可是不小呢……”
事实证明,陈太忠最近,越来越会揣摩人的心思了,张科长很痛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并且开着她自己的公爵车,载着陈太忠前往心情酒吧。
找了一个僻静的雅座,点了些干鲜果品,几杯酒下肚。张玲玲地眼神,开始变得迷茫了起来,“唉,自打离婚之后,很少有这么开心和放松的时候了……”
哦,你离婚了?陈太忠点点头,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对方的杯沿,微笑着抿了一口。“呵呵,开心就好了……”
你离不离婚,开不开心,关哥们儿什么事啊?这世界上不开心的人多了,我招呼得过来么?你倒是说内幕呀!
当然,陈太忠目前的耐心大进。自是不肯这么煞风景地直说,反正,似乎所有官场里的人,都喜欢在谈正题之前说几句废话,他也见怪不怪了。
时间,就在张玲玲的唠叨中,慢慢地消逝,半个小时后,她已经有些醉意了,抬眼看看自己对面这个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今天你地话,好解气啊,”笑声中,她开始慢慢地解释,“切,他算什么东西啊?居然敢骂老娘?要不是为大局着想,我收不死他!”
唉,工作的压力,让她有些剩了啊,陈太忠心里轻叹,嘴上却是快速地跟了上去,“对了,张科,你还没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叫张姐!”张玲玲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恢复了些许的清醒,不过她的眼光依旧是散漫地,“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有人找你麻烦的话,记得告诉我!”
我不找别人麻烦,他们已经该念佛了,陈太忠心里的傲慢之意才起,却猛然间意识到,张玲玲肯如此许诺,对他的上进,应该是会有所帮助的。
只是,这个官场,还用不用混下去呢?
不过,眼下探出事情的原委才是正经,于是他轻笑一声改了口,“呵呵,张姐,你倒是说说这件事啊。”
“秦小方的小舅子想找个总经理干干,就这么简单,”张玲玲眼皮都不抬,一句话就说出了重点,“正好,党项荣跟章尧东不对眼,秦小方一提议,章尧东就准了,这件事肯定扯不到党项荣身上,不过,恶心他一下,也是不错的吧?”
对这种内幕,陈太忠心
准备了,可是耳中听到秦小方三个字,他心里的邪火突地冒了出来。
妈逼地,敢情是我是帮那姓秦的杂碎惹人呢?靠,早知道不是段卫华的事儿,今天就应该好好挑拨挑拨才对,眼下……这才叫窝心!
张玲玲却是没注意他脸上的变化,她是离过婚的女人,正是陈太忠所说的那种过来人,而她眼下地工作性质,也导致了她是一个裤腰带比较松的女人,否则,就算她有关系,想在业务科独当一面也很有些难度。
她打陈太忠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伙子身材高大,相貌也算排场,说话做事也很有些男子汉的气概,对女人来说,这些都是比较有诱惑力的。
而且,他练过功夫,练过功夫的人,应该都是比较生猛的吧?每每想到这个,她就禁不住食指大动。
正好,今天陈太忠帮她出了一口恶气,所以,她的心思就被勾了起来,所以,当陈某人问她内幕的时候,她就很含糊地做了一些暗示。
谁想,这小伙子马上就听懂了暗示的内容,不但邀请她来酒吧,还点了烈性地黑牌威士忌,酒能乱性啊,这东西谁不知道?
那喝酒之后的节目,就很……值得人期待了哦。
—
至于陈太忠真正的想法,却被她无情地忽视了,是的,完全忽视,这件事的内幕,或者现在还算比较隐秘,但还是那句话,在官场上,就没有真正的秘密,只要你愿意去打探,总能把一件事挖掘个差不多出来。
就算陈太忠不打问,等到秦小方的小舅子成为假日酒店的总经理之后,真相也就大白了,无非是等几天的事儿。
所以,这点小八卦,根本不值一瓶黑方!
既然不值,可陈太忠还请了,这就说明,这小伙子对她有意思,否则的话,只这一瓶酒,就抵得上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了,谁会这么痛快啊?
她万万没想到,陈某人会为那三个姓的家伙担心,招商引资,那只是工作,只是工作而已,在工作中,谁又会投入自己的感情进去呢?
那次招待,她从头跟到尾,自然也相当清楚,陈太忠没有拿家一分钱的好处,既然没有“拿了人的手短”,又何必为别人操心?
不得不说,这种误会,是个极大的讽刺,出了名无情的家伙,随便关心一下别人,就远超了人民公仆在理智上该有的人情味,实在是令人有些……那啥。
当然,眼下的张玲玲,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用来装门面的幌子,被她两句话就八卦完了,下一步,该直奔主题了吧?
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小陈……”话没说完,她的身子一栽,差点摔倒在地,幸亏陈太忠出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与此同时,她惊呼一声“哎呀”,手就搭住了陈太忠的肩头,似乎是在寻找着平衡。
不过,她手上的动作,彻底地出卖了她,她的手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捏捏陈太忠的肩膀,嘴里出言相邀,“太忠,姐姐有点醉了,你送姐姐回家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陈太忠就算心思再大条,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心里禁不住就是一愣:靠,办公室性骚扰?这种事……也能发生在哥们儿身上?
这种事,换个人或许就顺水推舟了,毕竟,张玲玲不但身份尊崇,也是颇有几分姿色的,不过,陈太忠的大男子主义一向很重,男人泡女人,那是天经地义,女人泡男人的话……靠,很伤自尊啊。
尤其是这种女人是上位者的时候,罗天上仙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嗯,好吧……这些都是借口,说穿了,张玲玲的开放作风,陈太忠这几天也听说了,一想到要跟别人在短期内共用一个女人的器官,他心里就说不出地不自在。
“张科,你喝得有点多了,”他只当没感觉到那只作怪的手,用很清澈的眼光盯着张玲玲,“这样吧,幻梦城我朋友开的,咱们先去歌,顺便醒醒酒,你说好不好?”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我没喝多,”张玲玲毫不示弱地盯着陈太忠的眼睛,不得自己说话前后矛盾了,“你听我的,送我回家!”
去你妈的,陈太忠抬手就封闭了张玲玲的六识,我说你多,你就多了,不多也是多,跟我瞎扯这些,有意思么?
半小时后,他扶着有若梦游一般的张玲玲来到了幻梦城,一进去就冲着吧台的李凯琳嚷嚷了起来,“那个……刘望男呢?我有事找她。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望男姐……她试车去了,还没回来,”李凯琳怯生生地回答,还不时地瞟一眼他扶着的张玲玲,现在,她的眼力大进,甚至能看出来,那个女人,不但是个相当有钱的,而且估计还是职场女性。
“哦,她还真买车了?”陈太忠有点意外,自打刘望男手里有点钱之后,一直嘀咕着说想买一辆车,还说她有驾驶本,可在他想来,应该只是随便说说的吧?
“是啊,是辆外国车,听说车况很不错呢,”李凯琳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艳羡,“望男姐还说,改天要开车带我去兜风呢。”
“这样吧,来,小李你有时间没有?帮个忙……”
陈太忠发话了,李凯琳当然有时间,她一低头钻出吧台,就上前帮着扶住了张玲玲,“太忠哥,把她扶到哪儿去?”
陈太忠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了刘望男的声音,“凯琳你干什么呢?别打扰客人……呃,是太忠啊……”
许是刚买了车的缘故,刘望男脸上刑如花。隐隐还透了几分英气出来,她一身的蓝白相间的运动服,脚蹬一双白色旅游鞋,愈发显得整个人肤白胜雪、活泼靓丽,搁给外人绝对想不到,这女人竟然是三十多个小姐地“妈咪”。
“哈,你回来了?”陈太忠轻笑一声,“刚好。我正发愁呢,来,你帮我把这个女人送到个酒店,什么样的酒店都行。”
刘望男的眼力,比李凯琳不知道强了多少,她上下一打量张玲玲,再皱着鼻子闻闻,“洋酒?她喝多了?”
“哼。不但喝多了,还想性骚扰我呢,”陈太忠的眼皮翻翻,“靠。早知道就不请她喝黑方了,直接灌点工业酒精,天下就太平了……”
“她……骚扰你?”刘望男的眼睛顿时张得好大,不过,下一刻,她就笑得直不起腰了,“哈哈,太忠,你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喂喂。你严肃点,说正经事呢,”陈太忠的脸本来是绷着的,不过,仔细想想,他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有点滑稽▲且,看到刘望男笑得这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地心里,蓦地涌上了一股温馨,跟着兴起来。
“这女人……其实满漂亮的啊,”刘望男看到他兴,上下再仔细仔细打量一下张玲玲,抬头正色发话了,“要不这样吧。太忠……你再考虑考虑?被她骚扰,其实也挺有成就感的吧?”
“差不多点啊你,玩笑要适可而止,”陈太忠脸色一绷,靠,女人果然是不能惯的,只是,看到刘望男脸上涌起的愕然,他的心禁不住又软了一下,“她比你差远了,你这是……在讽刺我的眼光?”
“我哪儿敢呢?我的陈大官人?”刘望男轻笑一声,说实话,对这句话,她真地蛙用的,因为她知道,陈太忠一直就是这么个操蛋脾气,这种人口中的夸奖,十有八九是出自内心的。
“好吧,咱们先把她送走,再慢慢聊。”
刘望男买地车,陈太忠不认识,车头有个立着的狮子的模样,“这是什么车啊?”
“标致505,:||这车的档次很一般,陈太忠不认识,却也正常,“呵呵,二手的,才五万块钱。”
“五万?”陈太忠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听了这个价钱,他倒是明白刘望男为什么会这么干脆地买车了,它便宜啊,“这车不怎么样吧?”
“车况还行,”刘望男帮着他把张玲玲扶进去,冲他笑笑,“呵呵,新的也得十多万呢,这车八成新,是马疯子顶账顶回来的,听说我要买车,他五万卖我了。”
“赌债吧?”陈太忠一听就明白了,“这家伙真过分,既然是赌债,他也赚了不老少了,还不知道送你?”
送我?人家凭什么啊?我跟你也没名没份的,刘望男苦笑一声,“对了,听说他还
个矿口呢,不过没钱开发了。”
97年那阵,煤炭行业是极不景气的,远没有十年后那么价格不但低,而且,由于是买方市场,货款根本无法做到现结,有地小煤窑的老板,能生生地被欠款拖垮。
所以,这个不大的煤窑口,在赌场上马疯子只折价五十万,那老板输就输了,也没有拿钱赎回的心思,眼下倒算是砸在马疯子手里了。
煤窑……不能安置下岗女工!陈太忠略一思索,就改变了话题,“嗯,既然你有车了,以后我要办事,你得带车来……听话的话,回头给你换一辆好车。”
—
他这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刘望男早就习惯了,听他这么说,反倒是觉得没把自己当外人,少不得点头笑笑,“呵呵,没问题啊……”
两人说说笑笑,不多时就将车停在了凤凰大酒店地门口,刘望男用张玲玲的身份证订了一个房间,将人往床上一扔,两人转身就离开了。
这个当口,陈太忠悄悄地解开了张玲玲的六识,同时又点了她的睡穴,“嗯,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早晨,太阳还会升起……”
“去市委大院吧,在兰花路,”两人坐上车,陈太忠淡淡地吩咐,从张玲玲这里得到的消息,让他略微有点不安,天嘉一旦决定在凤凰市投资的话,会不会也落得同孟庆东一样的下场?
眼下当然是没事的,不过,等市里的领导班子换届之后,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的很难说!
这种顾虑,他当然不合适同任何人说,在眼下这经济挂帅地年代,破坏招商引资这种罪名,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他不混官场了,一旦传出去,怕是也会让他的日子变得不那么安生。
不过,唐亦萱是个例外,他对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而且,她还有事求自己,所以,当他觉得官场上有事需要找人咨询的话,非此人莫属。
至于说张新华书记,虽然是他的介绍人,但陈太忠心里也明白,同老书记谈这种事,或许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市委大院?刘望男斜眼看他一下,没说什么,娴熟地打火起步,不过,她的心里还是禁不住泛起了一丝得意,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那么简单!
看着陈太忠招呼都不打,昂然从门口的武警身边路过,那武警还冲他点点头,刘望男禁不住将头探出了车窗,“请问上等兵同志,这个人,是不是住在这里啊?”
那武警看她一眼,心中有些微微地奇怪,地方上能准确地认出上等兵警衔的并不多,而女人认识的就更少了。
当然,这个问题他是不可能回答的,只是,看在对方认出警衔的份儿上,他也没有呵斥她,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三十九号,门铃响过不到一分钟,唐亦萱就出现在了门口,她身上穿的还是睡衣,见到陈太忠,她转身就走,“这个时候敲门,我知道除了你就没别人,好了,把门关上。”
陈太忠挠挠头,随手带住了院门,唐亦萱这话,说得他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不管怎么说,对方是个寡居的年轻女性,他只想着解开心里的疙瘩,却没考虑到,这么晚来拜访人家,确实是有点冒失了。
等他进入客厅之后,唐亦萱的下一句话,让他越发地感觉不好意思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我知道,没事的话,你是想不起我这个老太婆的。”
你不用说得这么直接吧?好像我多市侩似的,陈太忠笑笑,“呵呵,没啥要紧事,就是一时路过,随便进来转转。”
他已经知道了,说正经事前,先拉拉家常,那才是王道,开口就直奔主题的话,很容易被人反感的,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么?
“是么?”唐亦萱轻笑一声,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些许不以为然出来,“呵呵,听说你最近,表现很抢眼啊,这么下去的话,怕是根本不用我帮忙,你自己就能混上十佳了吧?”
“嗐,都是瞎扯的玩意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太忠也不等她说话,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苦笑一声,“呵呵,我都不想在官场混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不混就不混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唐亦萱笑笑,走脆的声音却还是自隔壁传了过来,“我早就说过,你混官场实在太委屈自己了……哦,这么晚了,不给你冲茶了,来点啤酒?”
“那就啤酒吧,谢谢了,”陈太忠随口答应一声,眼见面前的电视定着静音,就四下开始寻找遥控器,他已经越来越习惯在唐亦萱面前不拘小节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找到遥控器的时候,唐亦萱一手拎着两瓶啤酒,一手端着俩酒杯,走了过来,陈太忠手一按“恢复”键,顿时屋里响起了音量极大的音乐声。
“啊,”唐亦萱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轻呼一声,随即气哼哼地把酒瓶酒杯向茶几上一放,“开电视就开吧,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
“喂喂,这电视声音,不是我开这么大的啊,”陈太忠觉得自己冤枉死了,“我只是取消了静音,谁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也开这么大声音……”
一边说着,他一边调低了音量,这声音真的挺大的,不过,想到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也许是因为太寂寞、太孤单了,才会把声音调这么高,陈太忠的心里,没的涌上几分萧索出来,一时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唐亦萱也没说话,猫腰从茶几下一层取出开酒瓶的起子,干脆俐落地打开啤酒,顺手推过一瓶来,“自己倒……你倒说得轻巧,给你一个住这么大屋子,没准你开得声音比我还大。”
陈太忠刚才已经喝了半瓶多黑方,眼见一只葱葱玉手推着深绿色的酒瓶过来。只觉得眼前一片雪白,禁不住盯着那只手发起愣来。
“好看吗?”一个清脆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来。
“挺好看的,”陈太忠抬头笑笑,拎起酒瓶来,眼见唐亦萱坐在那里不动,说不得把俩杯子都挪了过来,“呵呵。不过就是太白了,少了几分血色。”
“好了,不跟你贫了,”唐亦萱地两只手交叉拢在了一起,直视着他,“晓艳的事儿,你办得怎么样了?”
“蒙晓艳的事儿?”陈太忠又有点挠头了,端起杯子咕咚咚一饮而尽。才长出一口气,“这么着,你放心好了,回头我再想想办法吧。最少最少,也得帮她收收,不过,这毕竟是在脸上,你得容我多想想。”
“只收收不行!”唐亦萱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过,她喝得实在太急了,一串酒花自她的嘴角淌了下来。经过她的脖颈,流向了胸前的两团雪白的高耸之间。
“我知道你这家伙,”她轻笑一声,抬手抹抹嘴角的酒渍,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给你点压力。你总是偷奸耍滑……”
“哪里嘛,”陈太忠翻翻眼睛,嘴角一撇,“我冤枉死了,没想到办事认真负责,也能换来这样地误会。”
“拉倒吧你,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说,你真的没能力么?”
“能力……我当然有,”陈太忠不以为然地抬眼看她一下。“不过,我会付出很大代价的,这不是正考虑怎么才能减小点代价么?”
“我也会付出很大代价的,只要你能治好她,”唐亦萱轻笑一声,看着他的眼中,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不过,我不想等很长时间。”
陈太忠再次讶然抬头,他隐约觉得,她在暗示着什么,不过转念想想,又把心里那份若有若无的冲动丢在了脑后,“看你这眼睛……你刚才就喝酒了?”
“嗯,”唐亦萱重重地连点几下头,胸前的那两团高耸,也不住地起伏跳动着,陈太忠这才发现一个事实,她胸前有两个上下晃动地玉米粒大小的凸起,呃,这是……没带胸罩?
看着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前,唐亦萱的脸微微一红,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扯扯衣领,轻咳一声,“咳,你说吧,今天找我来,因为什么事?”
“啧,是这么回事,有点事情,我拿不定主意,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气氛既然挺和谐地,陈太忠没再躲避这个问题,开始讲述最近的情况。
唐亦萱本来是小口地啜着啤酒,听说他居然帮秦小方出头,硬扛了假日酒店的老总一道,禁不住掩口轻笑,“呵呵,你一定很后悔吧?”
陈太忠顿时有点讪讪的感觉,不过,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倒是不好意思计较了,咳了一声,继续讲述他对家投资的担心。
“这个,你不用有太多的担心,”听他讲完,唐亦萱沉吟良久,染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大理石面的茶几上无意识地轻叩着,好一阵才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一样,两者根本就不同,假日酒店那本来就是国有企业,家投资的是纯粹地新项目,怎么能混为一谈?”
这指甲油……真的很像小姐啊,陈太忠撇撇嘴,“我当然知道这个,可是市里打算出土地,想跟他们合资呢,这会不会……”
“谈不拢可以不谈嘛,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现在家占主动呢,”唐亦萱很冷静地分析,“而且,你知道假日酒店的老总,犯的最致命的错误是什么吗?”
“他太迷信合同了,”她冷笑一声,自问自答,“哼,要是他肯用巴结党项荣的力气来巴结章尧东,也不至于惨到眼下这种地步,一两千万地国有资产流失……切,多大点事儿啊?”
“家就不同了,他们在衡没根没底还能发展壮大到眼下这一步,类似的错误,他们怎么可能犯?只要交好当权的,呵呵,没准还会有意外收获呢。”
“这倒是,”陈太忠点点头,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这种可能,只是,他很悲哀地发现,官场混得越久,自己遇到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越多,比如像这次家的投资,他是说足了坏话,到最后,却是坚定了家在凤凰市投资的信心。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但是,它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他不得不承认,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情商这玩意儿,也不是一天就能提高的。
原本,他是一个极其自信地人,但一次次的经验教训告诉他,很多相关的判断,相信一些所谓的行家或许会更好一点——行行出状元嘛,哥们儿又不是全能型的选手。
当然,他也不是一个盲从的主儿,只是,他对唐亦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信心,听到她这么说,很高兴地举起了酒杯,“呵呵,既然是这样,那我倒是要好好地把这件事办一办了……来,干杯!”
—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唐亦萱也笑吟吟地举起了酒杯,眼神迷离地轻叹一声,“呵呵,能让我放在心上的事,还真的不多……”
“咦,要不这样吧?”陈太忠脑瓜一转,你能放在心上的事儿,明明很多的嘛,“我教你识玉,嗯……蒙晓艳的事儿,你就不要提了?”
“识玉?”唐亦萱的眼中,一道异彩一闪而过,显然她有些动心了,她略一错愕,就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呵呵,原来……你早就可以教我的?”
“呃……理论上说呢,你说得……没错,”陈太忠一边沉吟着发话,一边点头,他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种说话方式,有点像张新华书记了,“嗯,不过呢,啧啧……不是很方便。”
是的,不方便,很不方便,他需要灌输给唐亦萱一点仙灵之气,这仙灵之气若想在她体内存得住,他还得为她改造体质。
说穿了,就是说两人需要发生肉体接触……很亲密的那种,这种改造方式省时省力,也能立竿见影。
当然,做完这些,他还需要教授给她一些简单的功法,那并不是什么难事,假托气功的名义就可以了。
陈太忠做事是很操蛋,可也没有操蛋到随便坏人贞洁那一步,而且,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很占便宜的事儿,在他看来却是恰恰相反,所以,他迟迟不肯张嘴答应唐亦萱教她辨玉,虽然这个女人,美得令人眩目。
只是,眼下他实在不愿意接受蒙晓艳那桩活儿,又自觉两人关系处得不错,才肯提出这个让他自认“吃点亏”的建议。
“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说说看?”唐亦萱却是不肯放过他,她的脸上,也有些阴晴不定。
“你要是能接受,那我就说,否则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陈太忠微笑地看着她。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细节一旦说出来,就难免会被对方误解为“占便宜”,所以,没敲定之前,话还是不好说出口,他很珍惜这个朋友。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那你就不用说了,”唐亦萱的脸色一绷,毫不犹豫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了下来,“好了,不早了,你回吧。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陈太忠登时就有点愕然了,他当然能看出,唐亦萱不高兴了,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既然人家都撵人了,他也不好多呆了,只是他真的有点纳闷:我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吧?蒙晓艳反正不是你亲生的嘛。
他哪里知道,老书记蒙通,是对唐家有大恩的,而且,唐亦萱已经宣称,准备付出任何代价来报恩了,他不仔细琢磨“任何代价”四个字内里的涵义,反倒是没命地找借口搪塞和推脱,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让唐亦萱又气又恼?
女人……还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啊,这么念叨着,陈太忠悻悻地离开了三十九号,嗯,以后还是躲远一点的好。
事实证明,女人远比他想像的可怕得多,第二天一上班,张玲玲就将他喊了过去,神色不豫,“陈太忠,你昨天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陈太忠笑嘻嘻地回答,“对了张科,你昨天喝多了,我在幻梦城找了人帮忙,才把你扶到凤凰大酒店的,后来……我就离开了!”
张科长当然知道他什么也没做,否则的话,贴身的内裤会记录下一些东西的,而她今天早晨检查再三,自是能确定,内裤上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全是自家的产品,全然没有任何外来产品的俭。
眼下。听到自己地猜测被证实,张玲玲不由得勃然大怒,小子,我是给你脸了,不过,既然你不想要,那也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她知道陈太忠身后有点不明的势力在种着,但是。女人疯狂起来,是不可理喻的,尤其是一个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成熟女性,在强烈的雌性激素分泌的作用下,张玲玲几欲疯狂。
“嗯,你做得不错,”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对了。最近信息采集的人手有点缺乏,你最近没什么具体的事情,也帮着跑跑信险集吧。”
信险集?听到这话,陈太忠登时有点恼怒了。他在业务科呆了几天,虽说天天看报纸品清茶,跟大家地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可也知道,这信险集,实在不是什么好活儿。
招商引资这种业务的信险集,并不像普通商场上业务员一般,随便跑跑大街,翻翻电话号码簿就能完成的。试着想想看,某个企业或者说个人想在一个地方投资几个大项目,又岂是随便一个外人能了解到的?
业务科里的那些人,跑业务无非是两个渠道,一个渠道是通过各自的关系,打探近期是否有什么人愿意来凤凰投资。他们的信息灵通程度甚至超过了《凤凰日报》,当公众知道某某人想来凤凰投资的时候,人家地业务公关早已展开了。
另一个渠道,就是业务人员通过自己的背景,将一些有投资能力的企业家邀来凤凰市投资,这种操作方式,非常考验业务人员身后关系网的实力,不是什么人想学都能学得到地。
至于说信息采集,其实并不是业务科的重点,科里原本也没什么人专门负责这个。无非就是从银行、衡杂志或者一些商界中人的口中搜集一些信息,将这些信息分门别类地汇总而已。
让陈太忠不爽的是,他非常清楚,信息采集就只是单纯地提供名单和分析,然后将材料上报科里,至于公关任务,则是交给了业务员去做,是那种实打实的“幕后英雄”!
说幕后英雄都是客气的——人家引资成顾,那是业务公关能力强;若是引资不成功,采集信息者反倒没准要背上一些莫须有的责任,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活儿。
又累又费心机,出风头没份儿,论责任优先,陈太忠怎么会喜欢这个任务?合着哥们儿我把项目找出来,给你们去做——那不是欺负人么?
看来,昨天是惹恼这个老女人了?陈太忠脸上还挂着微笑,心里却是已经有了成算,“哦,采集信息嘛……没问题啊,我还说闲得实在无聊呢。”
“今年市里的招商任务很重,”张玲玲只当他不知道其中的关窍,也不做解释,而是继续面无表情地发话,她执意要好好地摧残此人一番,不如此,也不能消去她心中地愤懑。
“去年全年,凤凰市共吸引外资五点五亿美元,今年省里给市里下的任务
翻番,基数是提高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保底八亿美形势非痴峻,包括那些签了合同尚未开始执行的,我们也只完成了六点二亿,这就是说……”
张玲玲滔滔不绝地讲了十分钟,总之就是那么一个意思,信息采集是非常重要的,今年若是招商办不能按时完成任务,她就要唯陈太忠是问!
你这给人穿小鞋的能力,也很一般嘛,这么大个招商办,这么多地人,合着完不成任务,就是哥们儿我一个人的问题,别逗了好不好?你是看我年轻,好糊弄?
陈太忠心里不以为然地腹诽,脸上却是挂着灿烂的微笑,不住地点头,“嗯……是……对……我知道……”
—
他原本是个喜怒都要形于色的主儿,不过,官场混得久了,见识的人和事多了,他多少还是学会了点阳奉阴违那种小技巧,眼下刻意为之,倒也不算什么高难度的表情。
什么时候,我才能像张新华老书记一般,无须故意,只是在不经意间,轻描淡写就能到达收放自如的境界呢?想到这个问题,他一时觉得,自己似乎又有了一个奋斗目标!
“别以为我是随便说说的,”眼见他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张玲玲心中的无名火越发地高涨了起来,说实话,这话她还真地不是随便说的。
只是,她的性子如大多数混迹官场的人一般无二,心中愈是愤懑,脸上愈是不动声色,“信息采集的重要性,我已经完全跟你讲清楚了,消你能慎重、再慎重地去办好这件事。”
她还有话没说呢——你要是做不出成绩来,到时候,也别怪我对不起你了!
只要有合适的借口,她相信,自己收一个小小的副科全不在话下,哪怕他身后是站了什么强力的人物,但是,规则就是规则!
除非,眼下有什么部门,再将此人讨要了去,否则的话,她收他真的是手拿把掐。
“好的,我知道了,”陈太忠根本没注意她话里隐含的恐吓味道,他笑嘻嘻地点点头,站起身子就走出了办公室,“呵呵,赶早不赶晚,这事我现在就去筹备……”
走出房门,他遗憾地撇撇嘴,唉,看来这张真皮座椅,还真的不是那么好混的啊,算了,哥们儿我遛大街去,等我采集来信息提供给别人做业务?你做梦去吧!
既然许多人能看起来忙忙碌碌地工作,结果却是无所事事,我为什么不可以呢?陈太忠不认为这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以前只见别人这么做了,现在哥们儿也要学学。
不会在无聊的日子瞎混的,算得上合格的干部么?
嗯,接下来,去做点什么呢?要不,还是去找找吴言吧……
经历了张玲玲,陈太忠意外地发现,吴书记此人,其实比一般女干部还有点好处,起码,她不会闲着没事就性骚扰自己,人家一直是非常洁身自好的,那么……调教她的时候,应该要把握好分寸!
吴言去省里开会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太忠就比较悠闲了,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跑什么信息,闲得没事之下,他索性就泡在了幻梦城里,白天同刘望男之类的胡吹乱侃,晚上就拉了古十七之流喝酒聊天,小日子过得倒也有点乐不思蜀。
张玲玲也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采集信息这种事,是个渐进的过程,并不是说做马上就能做到的,没有立竿见影那么一说。
折腾,你就使劲儿地折腾吧,哼,等到了年底,老娘让你哭破大天!
不过,陈太忠藏身的安乐窝,还是被人发现了,第四天,阎谦阎教授带着张开封来了,直接把他堵在了练歌的包间,还好,刘望男不在场。
“哈,太忠,你倒是会享浮……”
阎教授能找到这里,实在是很正常的事儿,李凯琳和常桂芬娘儿俩联系得很勤,可是,清湖的张区长,怎么也能找到这里呢?
“哈,昨天喝酒遇到开封,才知道他在找你呢,”阎谦笑嘻嘻地跟陈太忠解释,“我给你俩都带过课,这可也是缘分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你倒是会享浮,手机不开又不在单位,急死我封笑眯眯地冲陈太忠点点头,“要不是阎教授说知道你在哪儿,我可真是要问倩倩那丫头去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张开封来找陈太忠,自然是旧话重提,他一直想把家的资金,争取到清湖区来。
对这个设想,陈太忠十分地不解,而眼下张开封能追到幻梦城来,诚意倒也不算不足了,“开封区长,小陈我有点不解啊,你的清湖区那里,还能有那么大的土地,来规划这么个厂子么?”
“呵呵,这事不着急说,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你了,这儿有洋酒吧?”张开封笑笑,他也知道这幻梦城的鼎鼎大名,所以,他既没有带司机也没有带秘书,而是拎个手包非常低调地来的,正是私人相会的那种性质。
“洋酒啊,有,不过,白兰地只有金牌马爹利和人头马VP,道,咱们凤凰人,比较认威士忌,”陈太忠笑嘻嘻地点头,心中的奇怪不减反增,不过,既然对方想多沟通一下,他倒也欢迎,“呵呵,开封区长想喝什么?算我的。”
“太忠你这是什么话?你要再这么说,我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张开封的脸色立刻就是一沉,眼睛也瞪得老大,再配上他壮硕的身材和大大的肚腩,一时颇有些不怒而威的肃然。
“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吧?好不容易遇到一起,有你掏钱的份儿么?”
你转头走好了,我又没请你来,陈太忠心中暗暗地回了一句。
不过。眼下的他,肯定不会犯这么原始的错误,而且,这里好歹也算是他小弟地产业,有人愿意主动探头出来挨宰,也是喜事一桩,“呵呵,开封区长说得对啊。是小陈我疏忽了。”
“那就是了嘛,太忠你也不想想,这点帐,我这儿直接走招待了呢,”张开封很满意他的知错能改,于是口风略松,道出了其中原委,“你那儿怕是不好处理吧?”
这话。是人所周知的秘密,说出来也没什么神秘或者震撼的感觉,但是张区长作为当事人,能这么坦坦荡荡地说出。也是不把陈太忠当外人的意思了,要知道,被人恶意猜测和授人以柄,那可是两个概念!
一边说着,他的头一抬,向服务员伸出一个手指,“一瓶VP,嗯,五盎司的杯子。这里有吧?”
咦?听到这里,陈太忠禁不住斜眼瞟一眼张开封,难道说,张区长你也是从枫丹白露或者伦敦金融街穿越来的?喝酒就喝酒吧,至于这么麻烦么?还说什么……五盎司,直接说三两地杯子不就完了?
事实上。陈太忠又外行了,当时的洋酒,都是流行这么喝的,这种规矩,最早大约出现于广东一带,后来传遍了国内,倒也算得上是一时的特色。
他只同张玲玲喝过一次洋酒,可两人对饮,又是一男一女的那种略带点暧昧的,不知道这种喝法。倒也正常得很。
五盎司的杯子,只是个量器,张开封将杯子倾侧,手中的酒瓶靠着杯壁,酒水就缓缓地注入杯中,胖胖地五个指头,做起来却是平稳异常,分寸拿捏得极好。
直到杯中的酒下部堪堪淹没杯底,上部同杯沿平齐,张区长才轻轻放下手中的酒瓶,一扬手将杯子里的酒倒入了身边地高脚杯中,不无得意地自夸,“哈,这是我从广东学来的,他们那里喝洋酒都这样喝。”
“呵呵,这我倒是开了眼界了,”阎谦笑嘻嘻地打岔,顺手拿起了那个量杯,也学着张开封的样子倒起酒来,“我也来试试。”
不过,他的技巧就远不如张区长了,不但倒得慢,而且还洒了几滴出来,一看就不是熟手。
陈太忠也试了一下,当然,他的手对劲道的控制能力,比之阎教授还是要强许多,看在张开封眼里,还以为他也是熟手,“呵呵,太忠也常喝?”
“倒没有,我个人其实不太喜欢喝洋酒的,”看到张开封一点装腔作势的意思都没有,陈太忠也就放松了许多,该说什么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感觉那东西喝起来怪怪的,怎么也不如咱中国酒。”
阎谦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虽然感觉到了目前地和谐气氛,但心里还是禁不住泛起了一丝鄙夷:切,人家广东人喝才这么喝,可你俩现在喝的是VP,VP啊,就斤斤计较地用量杯,实在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张开封却是全然
经出乖露丑了,他还当自己这么做,能显示出见多识正,他这一手在凤凰市卖弄的时候,鲜有人不被他广博的见闻或者娴熟的手法“折服”。
听到陈太忠如是回答,张开封撇撇嘴点点头,又不无遗憾地叹口气,声音也低了下来,“唉,谁说不是呢?我也喜欢喝白酒,可是为了工作,不得不喝这些洋酒……现在的人呐,实在是太浮躁了点,也太媚外了点……”
阎谦听到这里,干笑一声,“咳咳,不错,开封这话……在理!”说是这么说,他却是低头端起了酒杯,因为,他害怕自己不小心会露出鄙夷地神情,这事让他觉得有点恶心——比你还媚外的人并不多吧?
阎教授呆呆地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大拇指和食中二指相配合,无意识地转动着酒杯,心中一时感慨无限:我这人呐,实在太清醒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说笑着,不多时,一瓶洋酒就下去了大半,张区长找个由头,终于再次扯起了家的事儿,“……清湖区以商业为主,怎么可能搞工厂?不瞒你说啊太忠,有那地皮,还不如再弄个什么商业中心,那样更划算呢。”
“那你还拉家的投资做什么?”陈太忠有点想不通,“不能建厂,这投资你拉了也是白拉啊。”
—
我当然有用啦,张开封苦笑一声,清湖区虽然是凤凰市发展最好、最繁华的一个区,可有那哪个地方官会嫌自己辖区里的钱多?
没错,以家的投资规模来说,清湖区怕是不能取得同家对等的身份,到时候协商谈判以及相关优惠政策的制定,大概都是要经过市里地,可不管怎么说,只要家的根扎到了清湖区,区里的工作人员就能从中获得不少益处。
“是这样的,”张区长咳嗽一声,慢慢地解释,“清湖区虽然是咱凤凰市的经济发展龙头,可市里下的任务也重啊,这么说吧……今年我还有两个亿的引资任务没完成,就等着太忠你拉老哥一把呢。”
“可是这厂址?”陈太忠真的不解,“你从哪儿变出来啊?”
“我管他厂址设到哪里?我只要家把总部设在清湖就行了,嗯,就是说,公司的注册地点在清湖就好,”张区长一边倒着人头马VP,一边缓缓地解释,“将来的资金,全是从清湖这里总公司的账面上走就行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个……不至于这么夸张吧?陈太忠还是没听懂,不过,他现在已经学会将一些疑惑埋在心里了,“家的资金帐户,应该开在银行的市一级分行吧?这跟你清湖也没什么关系啊。”
“这个是我要考虑的,太忠你就不用费心了,”张开封还真没想到,陈太忠小小年纪,居然对银行的资金运作也这么了解。
是的,家这么大的资金进来,各大银行下面的各个支行就算有能力拉到对公存款,也得将这种客户关系上交分行,什么样的资本,就对硬么样的金融管理层面。
“反正啊,厂子设到哪里,我是无所谓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张区长的话里,慢慢地带出了几丝豪气出来,“只要他们的本部设在我这里就行了,清湖区原本就是商业区,他们总不可能不在这里设点吧?”
“至于说厂子选到哪里,太忠,你完全可以再卖个人情的,就算总部不在那里,但对拉升当地的消费水平、带动配套产业发展、解决就业这些问题,还是有相当大的帮助的。”
这个解释,陈太忠认可,但他心里总是觉得,事情的真相,未必就是张开封说的这么简单,再加上有“假日酒店”的前车之鉴,他居然会认为,没准是张开封垂涎家的资金,想狠狠一口呢。
事实上,他实在是高看了张开封的野心,或者说,他低估了张某人的行事手段,张区长若是真的想算计家的话,先别说敢不敢,也别说时机合适不合适,只说算计方式,就绝对不会这么赤裸裸,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嘛。
而且,越是强权,才越是肆无忌惮,张开封不过是个小小的区长,还没能力对家赤裸裸!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一瓶人头马VP喝完,张开封没有再要,而是盛情邀请陈太忠共进晚餐,“这马上就五点半了,走,去海上明月,咱不喝洋酒了,弄点白酒来喝。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筵无好筵,陈太忠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他并不介意做一个吃干抹净就不认账的混蛋,可张开封是段卫华的人,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留给对方的。
好在,他也有推脱的借口,非常合适的借口,“开封区长,今天我可是约了杨倩倩来歌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她啊。”
这是大实话,他欠杨倩倩的合唱,已经快半年了,今天周末,他再次下了邀请,杨倩倩也闲得没事,两人说好了,六点半幻梦城见,歌之后去宵夜。
张开封哪里知道杨倩倩的手机号?事实上,杨倩倩在段卫华的***中,是很低调的,这固然同她的性格有关,也跟段卫华对她的宠爱有关,市长大人真的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子女了,为人父母者,当然消自己的子女尽量少牵扯进政治的漩涡中。
于是,张区长只能悻悻然地告辞了。
他不是不想留下来,交好杨倩倩,能稳固他在段系中的地位,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但人家孤男寡女在一起歌,谁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文章?或者两人在谈朋友也未尝可知呢。
而且,他好歹也是一个区长,折节下交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儿,但若是在弯腰的同时。还要刻意去做一个明晃晃的灯泡,那也实在是……太下作了点吧?
阎谦不想走,杨倩倩也是他地学生,好久不见的师生有机会再见,这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所以,他自然不会有张区长那么多的顾虑。
张开封可不这么想,他直接拉走了阎谦。“好了阎教授,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坐坐了,人家年轻人歌,你掺乎那么多做什么?”
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仅仅因为自己掺乎不了的场面也不消别人掺乎——不得不承认,这种嫉妒心理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哪怕他是区长,也无法例外。
事实上。他这么做,是他猛然间意识到一件事,陈某人对阎教授,似乎有相当的好感。那么,交好自己的老师,不但显得尊守道,没准还能得到什么意外地收获或者帮助。
阎教授只能咬着牙跟出去,继续做红尘浊世中那个唯一清醒的看客了。
杨倩倩今天的着装,非常地朴素,上身是一件暗花白长袖衬衫,外套加一个浅棕色的小马甲,下身是一条天青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半高腰的小皮皮鞋。
她的头上,是倒扎的冲天马尾辫,乌亮地秀发,在她头上孔雀开屏一般地招摇着,像一朵盛开的黑色菊花,配上她白皙的脸庞。青春靓丽的气息,毫无遮挡地扑面而来。
纵然是心里想着点心事,陈太忠还是被她地扮相惊了一下,“哈,倩倩,你今天,真的挺好看的。”
“你就贫嘴吧,”杨倩倩笑眯眯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受用,“在机关里上班。穿衣服要考虑影响呢,我知道我穿的很一般,你不用这么刺我。”
“哪里有啊?”对上别人,陈太忠或许已经不是很较真了,可对上自己的好朋友,他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你这衣服就挺有品味的嘛。”
“哦,哪里有品味了?”杨倩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长长地睫毛一抖一抖,一时显得清纯无比,“说说看?你……不是故意哄我开心吧?”
“你!”陈太忠想要驳斥,却发现自己实在是不会形容这种美丽,说不得只能长叹一声,“嗐,我只觉得好看,具体的也说不出来,要是你不相信,那就当我没说好了,嗯,你的打扮很没品味……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跟你说了,准备了什么歌?”杨倩倩白他一眼,状若生气,心里却是甜不滋滋的。
好像有人说过,能阐述出的美丽不是美丽,真正的美丽,会让你发自内心地赞赏,等到你想形容时,却发现你贫瘠地语言根本无法去表达!
——不过,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来着?
陈太忠准备得很充分,直接拿出了一张A4纸,“上面的歌,我唱了,嗯,我把曲目编号也写上去了,你挑两首吧。”
对于自己信赖和欣赏的人,罗天上仙也从不掩饰,既然他认可了杨倩倩,该准备的,当然是要准备得充分点才成。
杨倩倩随便一扫,就发现纸上密密麻麻起码写了有两百首,心里没由来地就是一暖,“呵呵,这是你写的歌单?”
“是啊,”陈太忠点点头,接下来却是很焚琴煮鹤地指责她,“我说你快点拿麦啊,等会儿咱们还要去宵夜呢!”
说羞你了?杨倩倩嫣然一笑,也不计较他的语气,反倒是坐进了沙发里,“渴死我了,还好路上买了瓶矿泉水,对了,还给你带了一瓶嘉士伯啤酒,凤凰很少见的哦……咦,这是洋酒?”
见到她问,陈太忠少不得又要解释一番下午发生的事情,而且,借着这个机会,他提出了自己的担心,“……也不知道张开封是不是在打什么坏水儿,这事啊,我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
“呵呵,这个你放心好了,干爹早就说过了,‘开封是个创新不足守成有成地家伙’,”杨倩倩学着段卫华的声音来了一句,接着又轻笑一声,“要不是这个原因,你以为这个清湖区区长,轮得上他当么?”
敢情,平日里段
口如瓶,在杨倩倩面前,却是什么话也都能讲出个一爱这种行为,真的是不讲什么理智的,贵为市长者,也不能免俗。
似此行为,也正是那有松有弛的为官之道,卫华市长深得其中三味,能让他有倾诉欲望地,除了自己的干女儿。确实也没什么人了。
原来,张开封这人,以行事谨小慎微而闻名,清湖区是凤凰市油水最大的区,当初的区长因为经济问题被调任后,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这里,最后却是落入了张开封的手中。
表面上看,是因为段卫华一力挺他。其实,章尧东书记也默认了这个人,当时的清湖区因为区长的离任,导致人心不稳。放这么一个谨慎的人去执掌清湖,短期内能保证了清湖地稳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稳定大于一切。
—
当然,张区长的谨慎,只体现在一定层次上,像他的小舅子开歌厅这种小事,实在是太无足轻重了。
既然对的是升斗小民和最基层的官员,略微嚣张些许。倒也是不打紧的事,纵然是这样,他也是让小舅子把歌厅开到了偏僻的横山区,谁想到会碰到陈太忠这么个生瓜蛋子?
“他还会开拓能力不足?”陈太忠有点不相信,堂堂的区长,会跑到自己这个小人物这里来公关。“对清湖区地经济,我感觉他挺上心的吧?”
“那我就不清楚了,”杨倩倩头也不抬地琢磨着那张A4纸,“了,先唱《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嗯,还有《片片枫叶情》,《眼儿媚》也不错……”
看到她这么兴致勃勃,陈太忠倒也不好扫她的兴,算了。不就是一点投资吗?到时候再说好了,眼下难得轻松几天,还是好好地玩玩吧。
遗憾地是,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第二天上班,陈太忠就听到了一个让他非常不爽的消息,由于信息采集工作的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为了体谅他,科里决定,他不再参与家项目的跟踪服务!
靠,没有搞错吧?官场里也有吃干抹净不认账这么一说?陈太忠登时就有点毛了,底子我给你们打好了,然后你们就跟着来摘顺手桃子了?做人,不能这么无耻的吧?
看着张玲玲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心里冷笑一声,天底下的人你随便欺负,不过,招惹到我,就算你点儿背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心里主意打定,陈太忠反倒是没什么怒气了,下一刻,一个恰到好处地疑惑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极其自然的那种。
“为什么不要我跟了?家不是说,很快就会派来商业考察团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张玲玲的脸绷了起来,“不过,领导这么安排,肯定有领导的用意,个人意志总是要服从组织决定地吧?你觉得,这个项目离了你就不转了?”
一丝冷笑,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嘴角,或者,还夹杂了些许的畅快和得意?
“你这是什么话?”陈太忠的脸皮登时翻转,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年轻的女科长,“你知道不知道,作为领导这么讲话,会显得你很没有素质?”
没有素质?听到这话,张玲玲只是冷冷地兴笑,却也没有反驳什么,她自觉已经把对方逼得方寸大乱,当然也就不屑跟此人再一般见识了。
没素质就没素质了,你有素质,还不是得听我这没素质的人的话?
事实上,她对传说中的功夫好手的武力,还是颇有些忌惮的,陈太忠地进退失据,她全看在了眼里,这足以让她泄掉那份心火,心怀大慰了。
若是再刺激两句,引得对方恼羞成怒而大打出手,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一旦传将出去,也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
陈太忠是个火药捻儿一般的脾气,一撩拨就着,张科长沉默以对,反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张玲玲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他愣了半晌,也觉得站在这里不是个事儿,终是恨恨地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哼,大家走着瞧吧,迟早有你哭着求我的一天!”
我会哭着求你?做梦去吧!张玲玲心里一声冷哼,陈太忠撤出项目组,固然是她的一点私心在作怪,但她也不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问题地关键是:有足堪媲美陈太忠的人物,自告奋勇地出来盯这个项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横山区的政府一把手,项大通项区长!
项大通学识渊博,属于学者型的干部,不但画得一手好泼墨画,对凤凰市的文化和历史也颇有涉猎,在宁家巷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还专门研究了一下凤凰家的起源和发展的族系。
于是,一个大胆地一揽子建议,被他提了出来。
那就是,在吸引家投资的同时,大力发掘宁家巷的枢价值,完全可以利用氏回乡投资这个噱头,将凤凰市逐步地宣传为海内外氏归宗认祖的场所。
项区长的心里有本帐呢,原先他就有提出发展旅游业动议的想法。只是机缘不合而已,而眼下家祖孙的回乡省亲,正给他提供了发动的借口。
说穿了,这个想法。跟陈太忠地计划颇有点不谋而合的味道,不过,陈某人是歪打正着,想着搞旅游却身不由己地掺乎进了招商引资中,而项大通区长则是为了招商引资,顺理成章地提出了发展旅游业的建议。
不过,有计划就要比没计划好,退一万步讲,就算家只认新开发区不认老区。但若是能借此机会
家巷炒作一下,让横山区从中得利,也就不枉项大通了。
不管怎么说,整个一揽子计划地目的,还是为了把家的投资留在横山区☆大通此举,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偏偏地,他打的还是“人情牌”,——我这可是为了整个凤凰市的经济发展着想哦,要是这计划能执行得当的话,家人怎么可能再去素波市投资?
这样的建议,在项区长提出不久之后,就获得了章尧东和段卫民党政两大巨头的一致赞同,他俩才不管底下几个区的小算盘。天大地大,把钱留在凤凰市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项大通得到了市里地授意,家人再次来的时候,你们横山区配合招商引嘴,一定要干净利落地拿下对方!
市里的这个决定,自然引得其他几个区怨声载道,不过,人家项大通做学问的态度,那是出了名的认真,眼下又占了天大的理,谁想同项区长掰掰腕子,赢得了赢不了姑且不提,弄个灰头土脸那却是一定地。
对招商办的人来说,项大通一出马,陈太忠的重要性,顿时呈自由落体的趋势下跌,论级别两人不能比,论起保护家祠堂,在那件事里,项大通也及时到场做了安排,家人没理由不买他的帐!
本来还有人说,要适当地提拔一下陈太忠,可这种档次的变数出现,提拔之类的话,那就再也不用提起了,倒是有人琢磨起该怎么给此人小鞋穿了——他招惹的人实在太多了。
正好,张玲玲近期对他的怨气有点大,就当仁不让地冲到了最前面。
没劲啊,离开了业务科,陈太忠心里的郁闷,那就不用提了,靠,见过欺负人地,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被这通邪火逼着,他想都不想就走进了秦连成的办公室,却见李继峰正在同秦主任低声谈论着什么。
看到他来了,秦连成也没说什么,只是很淡然地点点头,下巴向沙发那里一抬:你先坐着,我这里有事呢。
李继峰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脸上谄媚的笑容登时化做了不屑,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才转过头继续说话,不过,声音却是陡然提高了几分,“那主任的意思是说,考察团一定要上规模了?”
“没错,”秦连成点点头,“招商引资是大事,不要怕花钱。没有投入怎么会有产出?嗯,还有该邀请的人,一定要邀请到……”
“是是,”李继峰频频点头,脸上笑出的皱纹,能夹住落下的苍蝇,“这个,主任你放心,市里主要的领导,家属也是要安排陪同的,到时候我拉出单子,还要请您把关……”
一边说着,他又回头看陈太忠一眼,声音愈发地大了一丝,“当然,不该邀请的人,我肯定不会请的,呵呵……”
妈逼的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啊?陈太忠的火气被撩拨得越发地大了点,他知道自己的职位低资历浅,原本也没有指望能参加招商引资考察团,可这个李继峰指着和尚骂秃驴,却让他心里愈发地不忿了。
秦连成当然知道李继峰同陈太忠不对眼,事实上,家祖孙三人来凤凰头一天,陈太忠莫名其妙地失踪的事儿,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当时场面上的那个尴尬,弄得他撤了李继峰的心思都有。
眼下,项大通出马,所有人都认为,这个陈太忠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可秦连成却不这么想。
无论如何,陈太忠是经过章书记钦点,才被借调到招商引嘴的,万一哪一天章书记突然过问起此人来,若是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岂不是会很难看?
秦连成同章尧东脾气不合,可并不是什么生死大敌,他自然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惹得章书记对自己有什么成见,无非是个闲人,哪里养不是个养?招商办也不差多这么一张嘴。
李继峰的这点小心思,他全看在了眼里,却没有做出什么姿态,他也清楚,这李继峰平日里做事很有些不靠谱,得罪的人也绝对不少。
不过,他一个堂堂的副厅,想动李继峰都要思量一下,毕竟人家身后的秦小方不是闹着玩的,眼下,他自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就申斥其一番。
可是,该敲打的时候,还是要敲打敲打的!秦连成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只当没听见对方最后一句话,“好了,小李你忙去吧,嗯……呵呵,小陈,你找我什么事啊?”
这个轻轻一笑,就是一个不着痕迹的警告,李继峰你少在我跟前玩什么幺蛾子,指望我被你拉着对付陈太忠?你做梦去吧!
“秦主任,我想回区里了,”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回答,“在这里我根本就没什么事做,而且眼下我们的大通区长来配合了,我留在这里……有点多余。”
听到这话,李继峰出门的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秦连成却是被这话吓了一大跳,没搞错吧?你就这么回去,让我将来跟章尧东怎么交待?
他当然知道陈太忠的郁闷,就算不知道,从对方脸上的平静中,他也不难看出深深蕴藏着的怒火,可他还真没想到,陈太忠居然提出了要回去。
你知道不知道,从地方到中央那是怎样的一种跨越?现在,你居然想回去?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哈哈,小伙子别心急嘛,”秦大主任兴,这一刻,陈太忠了,“我知道你有干劲,可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对了,张玲玲不是安排你做信息采集么?那也是件艰巨的任务呢。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个任务我不擅长,”陈太忠既然打算撕破脸了,当然也就无所谓敬意了,直接同秦连成叫起真来,“我缺乏这方面的渠道,这里,有的是人比我合适做信息采集。”
你!秦连成对他的些微好感,被这两句话击得粉碎,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是不知道死活!
慢着,他才要发火,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看着刚刚消失在门口的李继峰的背影,他轻笑一声,“呵呵,这样吧,要不,我让李继峰把你做进考察团的名单里,出去考察一下别的地方的先进经验?”
毫无疑问,秦主任是想挑动群众斗群众,陈太忠身后有章尧东,李继峰身后有秦小方,两家斗起来,他正好学学庄子,来个坐山观虎斗!
陈太忠是个操蛋的主儿,不过,人家秦连成堂堂的大主任,这么纡尊降贵笑嘻嘻地同他讲话,他纵是有再大的怨气,也不好胡乱发火,这年头,总要讲个冤有头债有主的吧?
“考察团?那倒行,”他愣愣地点点头,一时也没想太多,向凤凰市以外的人学学待人接物,应该是个不错的体验吧?
想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似乎不够礼貌≮是又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谐,却是比哭还难看了些许,“不过,呵呵,秦主任,我觉得自己……那个,有点不够资格。”
一边说着,他一边摸摸自己的脖子。做不好意思状——这应该是一种谦逊地表示吧?
你还知道自己不够资格啊?挺难得的嘛,秦连成心里冷哼一声,嘴角一撇,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呵呵,越是年轻人,才越该重点培养,这件事。我会跟李主任说的。”
陈太忠知道,这个考察团,大约会在十月的月底启程,距离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月而已。业务科的很多人都在盯着这个机会呢,没想到,自己倒是先被列进了名单。
有了这种结果,倒也不枉哥们儿白折腾一场嘛,想起自己一来就从秦主任那里得了一部手机和一个公文包,陈太忠越发地不好意思了起来,“那可太谢谢主任了,呵呵,您先忙着。我出去工作了。”
走出办公室,他心里都有点微微的得意,怪不得有人说,官场虽然平静,该闹的时候也得闹闹,正是所谓地“不哭不闹。排不上号”,哥们儿今天,这又是理论结合了实际一把,不错!
殊不知,秦大主任正盯着他的背影冷笑呢。
陈太忠这点得意的心情,在看到张玲玲停在大楼门口的公爵车后,登时荡然无存,想想这个年轻女人对自己的性骚扰,以及骚扰未果之后的打击报复,他心里的火气又不打一处来了!
我陈某人。可不是任你揉搓的!他抬头四下看看,选个没人注意地当口,手一挥,那辆公爵车就凭空消失了。
哈,这翠心做的须弥戒,空间果然是大得太多了!他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前两天答应给刘望男换辆好车,这公爵车,听说也值三十多万,估计算是档次差不多了吧?
他正美不滋滋地想着呢,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叫,异常凄厉的那种,“啊~”
转头冲着声音地方向一看,陈太忠傻眼了,晕死了,这辆车里,怎么还坐着俩人呢?
那是一辆奔驰车,车里探出两个脑袋,一男一女,都是二十郎当岁的模样,女人长得一般,倒是男人长得白白净净,相当地秀气。
毫无疑问,那声尖叫,来自那个女人。
陈太忠自然不会注意这种无关人等,在现实社会里,须弥戒藏东西的功能,实在是匪夷所思的,没有任何一种说法,能严谨地解释这种现象,所以,那些目睹了奇迹的人,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眼花。
任娇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若不是因为后来的竞聘上岗,逼得她实在没有办法,她会再次找到他么?绝对不可能啊。
只是扫了一眼,他就决定了下一步的行止,这女人愿意叫,那就随她喊好了,
这里有事呢,可就不奉陪了啊。
谁想,他才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低吼,声音异常地浑厚,“我说那个大个子,你给我站住,我问你件事儿!”
陈太忠一回头,才发现,那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奔驰车,正怒视着自己:我靠,有没有搞错啊?这女人的声音,实在是太粗了一点吧?
—
他正懵懵然不知所谓呢,一个尖细地声音响起,听起来正是刚才惊呼的那位,“这位朋友,打扰了,我想问一下,刚才这里,是不是停了一辆公爵车?”
这个声音,却是出自那个秀气得不像男人的男人口中,他笑眯眯地看着陈太忠,“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这车嗖地就不见了,是不是啊?”
“这才早上……十点吧?”陈太忠很夸张地抬了一下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旋即还了对方一个谐,“呵呵,你们昨天工作,是不是太晚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女人一绷脸,眉头也皱了起来,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弟弟问你话,那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啊。”
给脸不要?陈太忠登时就毛了,他二话不说,走上前冲着女人就是一个耳光,“操地,这是谁没在好好说话?凤凰市是你家的啊?”
这记耳光,他扇得迅捷无比,按说绝无不中之理,谁想,那女人的眼光和身手却着实了得,眼见对方轻飘飘地身子前移,恍若不着力道一般,心里就知道遇到了高手,大惊之下身形暴退,终于是堪堪地避过了这记耳光。
说实话,这也是陈太忠过于托大了,这一世的他,在这个位面上,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在身手上可堪匹敌的对手,而眼下他又是公务员了,对女性也不宜过于粗暴——否则难免有损凤凰市政府的公众形象。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那女人才能如此地侥幸逃脱。
眼见对方反应如此迅捷,陈太忠不怒反喜,“哈,敢这么说话的,果然有几下子的哦,再接我两招试试……”
“停!”那女人却是不想再打了,她知道自己这一避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而对方手指在她面前的掠过,仅仅是指风就刮得她地脸生疼,这架,实在是没法打了,“我有话要问你!”
由于是情急之下喊出的,她的声音居然尖厉异常,虽然听起来仍不像女声,但已经不复方才的浑厚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要我停我就停,那我多没面子?”陈太忠嘴上还击,手上也不慢,七脚十二掌之下,女人连连中招,还好,陈某人要讲公众形象,下手倒也没有多重。
不过,纵是如此,女人左支右绌之下,躲得也异常狼狈,还是有五脚十一拳,着着实实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打得她实在疼痛难忍。
“朋友,打个商量,”一声尖叫响起,却是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了车厢,从背后抱住了陈太忠,“误会,只是误会,别打了成不成?”
陈太忠正待甩脱此人,继续上前动粗,可那女人已经借了这个机会,远远地逃开了,手中摸出一个手机,粗声尖叫着,“靠,有种的你别跑,今天有你好看的。”
那我就不跑了,陈太忠登时就站住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搬来哪路的神仙,在凤凰市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还反了你不成?
“行了,瑞姐,不过是个误会嘛,”他身后的男人发话了,说话间,那厮的手也松了下来,“他不过是个过路的,你非要把章尧东或者段卫华搬来啊?”
咦,小子,英雄谱你背得挽嘛,陈太忠听到这话,少不得就要扭头看看那男人,却见小白脸的脸色有些发青,正恨恨地瞪着那个女人。
这这这……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那女人却是似乎有点害怕这个男人,听到这话,白了陈太忠一眼,悻悻地揣起了手机,走到了男人面前,“小良啊,凤凰市这里,实在是太乱了,在计委门口,都有人敢打你,咱们还是回素波吧?”
招商办和计划委员会,是在同一栋楼上,女人这么说,倒也是正常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秀气男人没有理会那个女人,而是笑眯眯地打量着陈太忠,“这位兄弟,你刚才……刚才看到一辆公爵车没有?尼桑的公爵,就在这里停着呢。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没有,我没注意到,”陈太忠绷着脸摇摇头,眼前这二位,大约同计委有什么联系,他心里纵然是再不情愿,也不好不去搭理,只不过,他的语气倒还是硬梆梆的,“是你们眼花了吧?”
“也许吧,呵呵,”男人笑眯眯地点点头,“大哥你的身手挺棒的哦,我瑞姐是天南省跆拳道冠军呢,在你面前,也占不了便宜。”
我的身手,岂止是不错?陈太忠傲然地点点头,接着就是一愣,天南省的跆拳道冠军?哈,我说呢,丫怎么这么扛揍。
女人见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松懈了,终于慢慢地靠了过来,“小良你这么说,我还能有什么话?对了,小伙子,你知道不知道,这栋楼有个招商办,那是在几层?”
“招商办?”陈太忠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你们找招商办做什么?”
“没什么事,”那个秀气的小伙子兴笑,洁白的牙齿,晃得陈太忠有点眼晕,“我瑞姐家里有点钱,听说凤凰市的投资环境还不错,就想来转转,我是陪她来玩儿的。”
是这么回事吗?陈太忠有点不太相信,我怎么觉得,这女人像是个保镖什么的,反倒是你这个男人●是个大家族或者企业的花花公子呢?
怀疑归怀疑,小伙子笑嘻嘻地说话,陈太忠的火气也就消下去不少,自然不好不搭理人家,“嗯,招商办在三层东边……对了,你们到招商办找谁?”
“要投资,该找谁呢?”秀气小伙反倒是问起他来。不过,这人长得着实帅气,衣冠整洁一尘不染,齿白唇红,给人一种非常精神地感觉,“是不是要找招商办主任秦连成?”
“你要是能投资大几千万,估计才有跟秦连成对话的份儿,”陈太忠撇撇嘴。反倒是不着急离开了,“或者,是美元投资也行,人民币的。意思不是很大。”
他说的是事实,凤凰市吸引的资金,一向是用美元统计的,无非就是宣传的策略而已,不知道的人栈听,还以为拉来地全是国外的资金呢,可实际上,小小的凤凰市,怎么可能一年就拉到几个亿美元的外资?
“咦?你是计委的吧?”小伙子听陈太忠知道这么多。心里有点奇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就是招商办的,”陈太忠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这俩不像来投资的,最起码。看他俩的年龄,应该是那种做不了主地人。
女人脾气暴躁,男人却是喜欢一惊一吒,就冲这表现,搞个企业,八成也要赔钱的吧?
再加上他对张玲玲的成见日深,所以,虽然他知道眼前这对男女,很有可能腰里趁些钱,可死活没多大热情去拉关系:靠。就算再搞定一笔投资,到时候业绩不还得算到那姓张的老女人身上?
“你是招商办地?”这对男女同时惊呼一声,接着又彼此对视一眼,显然,他俩想不通,自己作为投资者,主动地送上门来,居然会有人不捡这现成便宜。
“嗯,我是招商办打扫卫生的,不行啊?”陈太忠的脸沉了下来,他本来想说几句招商办的坏话来着,不过,秦大主任刚刚把他划拉进考察团,他自是不好那么绝情地搞破坏。
再说,经历了家的事儿,他也有点怀疑自己的破坏能了,“你们上去,自己打紊。”
“哈,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女人先轻兴起来,她当然不相信这话,别的不说,只说陈太忠一身的高档服装,再加上那惊人地身手,怎么可能是个保洁员?“帅哥,能不能领我们上去啊?”
帅哥?这话我爱听,陈太忠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那么几分自恋的,于是,这个女人在他的眼中,顿时变得比较顺眼了,嗯,眼睛虽然小了点,但是脸上这俩酒窝不难看嘛。
“我才出来,懒得回去了,”他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好了,我有事先走了,你们真想在凤凰投资的话,还是多听听多问问的好。”
说完,他就转
了,耳中却传来那秀气小伙尖锐地声音,“喂,你到要我们捎你一程……”
“不用了,”陈太忠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顺势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打开车门,施施然坐了进去,奔驰车是好,不过你们也别以为谁都稀罕。
那一对青年男女面面相觑,好半晌,叫小良的男人才兴一声,“哈,这个人有点意思,等下问问秦连成,他是做什么的。”
“你想什么呢?”那瑞姐给他一个白眼,“这次来,是要你帮我搞定投资的事儿,听明白没有?最好能找到那个陈太忠谈谈。”
“找陈太忠谈个什么?”小良翻翻眼皮,“不瞒你说,我跟瑞远关系铁着呢,上次在素波,我陪他转了好多地方,用得着外人敲边鼓么?”
说着话,两人就晃晃悠悠地地走上了三楼,看到挂了“主任办”牌子的办公室,小良一推门,直接就走了进去,“秦叔叔,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
秦连成正通电话呢,见到他,想也不想就把电话扔到了一边,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哈哈,我说你怎么还不来呢,纯良,你这是又瘦了点哦。”
小良大名许纯良,是省委常委、副省长许绍辉的儿子,许副省长就是秦连成身后的靠山之一,双方不是一般的惯熟。
甚至,那瑞姐都认识秦连成,“我说秦主任啊,敢情你眼里只有小良?我可是投资者呢,怎么,这是在撵我走吗?”
“瑞丫头,再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撕了你那张嘴,小时候也不见你这么能说啊,”秦连成脸上地笑容,简直逆流成河了,“你是来沾家便宜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占便宜啊?我不过是提供配套设施服务的嘛,好像他们不需要似的,”瑞丫头嘴上,那是绝对不饶人的,“这种事,与其好过了别人,还不如送给我呢,怎么我也念你个人情。”
秦连成顿时被闹得哭笑不得,若是李英瑞一个人来,他倒也不怕,不过,许纯良跟了过来,他就只有苦笑的份儿的,不管怎么说,许李两家的交情,比许秦两家还铁一些。
三家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不过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李家改行玩商业了,秦李两家关系一般,他可以不卖李英瑞的帐,但许纯良来了,明显是帮腔来的。
“我说,家还没决定在凤凰投资呢,瑞丫头你别这样啊,秦叔有压力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哦。”
“少来了,人家家都发话啦,马上就要来商业考察了,”李英瑞哪里是那么好骗的?“连成哥你要是不帮忙,我去砸你家玻璃!”
“我是叔叔!”秦连成很认真地反驳,不过,这种关于辈分的争吵已经延绵了十多年,通常情况下,没有绝对的胜利者。
……“喂喂,秦主任,你还在不在啊……”一旁的电话听筒中,传出微弱的语声,不过,没人去理会这种无关的事情。
陈太忠离开招商办,联系了一下马疯子,“老马,在哪儿呢?找你有点事儿……”
他是想着,该怎么处理一下这辆顺来的公爵车,既然有车,那没准什么时候就是要用的,可汽车该怎么改装,才能安全、不留后患地上路,他是一窍不通。
最多最多,他也就隐约知道一点:好像汽车牌照,是对应着车架号的,从车架号上,可以查出是不是失窃的车辆。
可是这车架号,在什么地方刻着呢?马疯子经手了好几辆车,这些事情总是该清楚的吧?
两人约好在幻梦城见面之后,陈太忠先赶到了,大早晨的,刘望男不在,她带着李凯琳出去玩了,整个幻梦城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辈和清洁工在。
陈太忠正在点播室里翻看碟片呢,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拎着拖把走了过来,“陈书记,你这是……忙呢?”
虽然他已经调走了,但幻梦城里的老人,还是按着习惯称呼他为“陈书记”。
陈太忠一看,这女人他依稀有点印象,是纺织厂的一个下岗女工,据说以前还是个“三八”什么手的,有两个孩子在上大学,家庭负地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呵呵,我翻碟片看看,看有什么新到的故事碟没有,着女人笑笑,随即身子向外挪挪,“是不是碍着你打扫了?”
“不是不是,”女人将拖把靠在身上,胡乱地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一边说,她一边从保洁员的蓝大褂中摸出了一个扁扁的塑料袋,“……是这样,我帮你缝了双鞋垫,你知道,我们纺织出来的,别的也不会做,这个……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吧。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陈太忠一下就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受到这些情绪的干扰,他久久都没有发话。
“好了,我放这里了,”女人见他愣神,苦笑着将塑料袋放在一边,摇着头离开了,背影有些佝偻。
好像幻梦城的人都认为我比较操蛋来的嘛,陈太忠还在苦苦思索,他从不把别人背后的议论当回事,不过,自己的口碑,他还是清楚的。
我好像,真的没做什么啊,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大声喊着,“谢谢了啊,这是我长这么大,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人心无价,跟这双鞋垫相比,他感觉自己收受的那些人民币,实在是一堆垃圾……
马疯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来了狗脸彪,“呵呵,陈书记什么事啊?这不,我怕一个人招呼不过来,把大彪也喊来了。”
陈太忠正心不在焉地看《天煞地球反击战》呢,眼见两人一起进来。将遥控器随手一丢,站了起来,“倒是没啥事,嗯,你俩开车来没有?”
三句两句,马疯子和狗脸彪就弄明白了陈太忠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马疯子开口了。“这活儿简单啊,走,我带你去看看发动机车架号在哪里……”
经过马疯子的指点,陈太忠才明白过来,敢情,车架号只是需要考虑的一个方面,若是想把进口车上了牌照,还有一系列地手续要办呢。
介绍完之后。马疯子和狗脸彪又眉来眼去半天,最后,还是马疯子壮着胆子发问了,“陈哥。你问这个,是不是……是不是想玩走私车啊?”
他俩怎么能想到,陈太忠把人喊来,只是为了处理一辆车?在两人眼里,陈书记身后的势力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毫无疑问,人家是有很深的背景和大手段的。
九七年那阵,正是走私车猖獗的时候,很多黑道中人或者有背景的人〖通过这种方式来攫取大量钱财。
以一辆奔驰500例,通过海关正规手续进入大陆的话,怎么也得花一百多万,可这车若是通过走私进来,通常只用四五十万就搞定了,由于是翻新车和赃车。车贩子的接货价甚至可能低到十万以下,这种暴利,让太多地人趋之若骛!
所以,马疯子和狗脸彪以为,陈太忠也是想做这个行当,既然陈哥愿意出头,十有八九这钱是稳赚的,他俩很愿意跟跟风,也从中渔点利。
走私车?陈太忠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这二位想的是什么。走私车渔利的事,他也听说过,尤其是刘望男曾经说过,军队里做这个的更多,有了部队这层保护伞,地方上无权过问,那些人做起来简直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陈太忠深深地知道,他不在乎钱,但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如果能通过一些手段赚点钱的话,马疯子和狗脸彪对他就不仅仅是口服了,绝对会发自内心地顺服。
“嗯,这个嘛……”他沉吟了一下,把自己印象里走私车的步骤回忆了一下,含含混混地回答,“你俩说说,玩这个的话,最大地麻烦在哪里?”
“运输!”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过了半天,马疯子才扭扭捏捏地加了一句,“不过,找上家也挺麻烦的……”
“我倒不这么认为,”狗脸彪登时就打断了他的话,“上家好说,我就能找到,下家才是麻烦,走私了车进来,卖不出去,不就砸在咱手里了?”
这就是两人混的场合不同导致地必然结果,狗脸彪是彻头彻尾的亡命,每年都要有半年左右在跑路,外面认识的人就多,而马疯子在湖西区
的局面,地方的人面很广。
“运输啊,这不是问题,”陈太忠摇摇头,有翠心须弥戒在手,每次运它百辆车还不跟玩儿似的?“不过,海关的罚没手续,很难办的吧?”
大部分的走私车,想在当地上牌照,都要想一些折衷地办法,其中最常见的手法,就是弄套海关的罚没手续,证明这车是因为走私被海关查扣之后又拍卖的。
“弄些假的就完了呗,”马疯子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他又看看狗脸彪,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不屑。
卖走私车,通常是一手钱一手货,财货两讫之后双方就分道扬鏣了,一分价钱一分货,价钱上你占了天大地便宜,还指望售后服务不成?
这个陈书记,还是有点嫩啊,这是两人不屑的地方,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陈太忠在他们的眼中,越发地高深莫测了起来。
—
只有讲究人,才愿意在各个方面承担责任。
陈太忠在乎的是手续的完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做讲究人做惯了,责任也承蛋惯了,搁给那些没能力的主儿,你倒是想讲究呢,没实力讲究个屁!
所以,陈哥背后的势力的强大,也就无须再猜测了。
“能买起车的人,都会自己想办法上牌照的,”狗脸彪小心翼翼地解释,他对陈太忠地恐惧,不知道比马疯子高出多少,耳听小马这么说话,禁不住有些提心吊胆,马上开始补充。
“陈哥,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各人都有各人的道儿,真要有人嫌上牌照麻烦的话,买车的时候,他们会主动提出的,到时候咱多收点钱,有多出的那点钱,随便找人塞塞,哪里还办不了事?”
“哦,这倒也是,”陈太忠点点头,“嗯,这样吧,你俩真想做的话,张罗一下上下家吧,嗯,到时候,运输的事儿交给我了,怎么样?”
狗脸彪和马疯子再次交换一下眼神,还是由马疯子发话了,没办法,狗脸彪真没胆子跟陈太忠说三道四,而马疯子自问一直很给陈书记面子,胆子自然就略微地大点。
“陈哥,您……打算出多少做这买卖?”
“你俩的事儿,我不掺乎,”陈太忠一口就回绝了,“嗯,到时候你俩赚了钱,没多有少地随便给我点就成了!”
这家伙太谨慎了,自己的买卖,不让我俩掺乎!这是马疯子和狗脸彪心里共同的想法,不过,双方不在一个档次上玩儿,他俩实在也不能说什么。
可马疯子的心里,还是有点忌惮,这陈书记不要是想黑吃黑,黑掉我俩的钱吧?说不得他还是要试探一下,“那陈哥你说……几辆车才送一趟货?”
“越多越好嘛,”陈太忠想也不想就发话了,“我送一趟货,那也是一趟的麻烦呢,最好一次就能送上百辆的私车,你俩说呢?”
这个……狗脸彪和马疯子同时吸了一口凉气,靠,这事儿有点不地道啊,到时候你说被查扣了,我俩那不是……哭皇天都没泪了?
“我……我没那么多钱啊,陈哥,”马疯子马上就开始哭穷了,“本来手里还有四五十万,全砸那个煤窑里了,现在满打满算,也最多能筹措个十来八万出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瞄一眼狗脸彪,“大概,大彪那里手头会宽松点?”
“我比你还穷呢~”狗脸彪的皱皮脸登+|黄花瘦的凄惨模样,“你好歹有个煤窑呢,那个……我最多也不过凑个二十来万。”
这两位心里都想明白了,就算陈太忠想黑他们,这个数字的金钱,他们还是损失得起的,再多也就没能了,不过,两人心中,隐隐还有一丝侥幸的念头:也许,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这点钱吧?
陈书记,那可是讲究人呢!
“这点钱够干什么的?”陈太忠眼皮子一翻,不满意地看看他俩,“满打满算三十来万,你们这不是瞎耽误我工夫么?哦,对了小马,你那个窑口,我买了,不就是五十万吗?等下我就拿钱给你!”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窑口,纯粹是陈太忠临时起意,刚才那个送他鞋垫的触动了他心底的一些东西。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妈的,不就是安置几个下岗工人么?求人不如求己,哥们儿索性自己买点产业,到时候想安置什么人,还不是我自己说了就算?也省得看别人脸色。
他可是没想到,那些下岗的工人愿意不愿意从事那么高风险的行业,下井挖煤不但是个肮脏的体力活,也太容易出事了!
马疯子的眼登时就瞪大了。
这个要求若是别人提出来的,他定然会欣喜若狂,那煤窑砸在手里,他的钱还真有点转不动了,能变现的话,就算是四十五万甚至四十万,他都能接受。
可提出要求的,是陈太忠,这不得不让他顾虑重重,陈哥要买他的窑,那也是好事,可这五十万,八成还得砸进走私车这个行当里,到时候万一被一口吞掉,那岂不是……过于惨了点?
看他脸上青白红紫地变幻着颜色,陈太忠也没介意,手随意一摆,“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你也能多点钱去进车……对了,小彪!”
狗脸彪登时就是一个寒战,“陈哥您……您说!”
“你没钱,我可以借给你,九进十一出,这算公平吧?嗯,让我想想……两百万够不够?”
“两百万?”狗脸彪的眼登时也张得老大,不过,他瞪眼时的心情,同马疯子的截然相反,“哈。两百万……陈哥您,您不是在说笑吧?”
两人几乎在同时就悟过来了,敢情,人家陈哥真的是要帮忙,否则地话,借出来的钱还不铁铁地打了水漂?
再说,看人家这底气,敢把两百万借给狗脸彪这个臭名昭著的家伙。要知道,他可是一个居无定所的家伙,真要卷钱跑了,怕是到时候找人也难吧?
“哼,跟你说笑,我得有那个闲工夫呢,”陈太忠脸一沉,用手指指狗脸彪。“不过,难听话我说在前面啊,你小子要是敢胡来,别怪我不讲情面。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不敢不敢,”狗脸彪使锯着谐,身子都激动得哆嗦了起来,“我小彪往常做事,是不怎么地道,不过陈哥你这么给我面子,我要再不识抬举,到时候您把我大卸八块。小彪我都死而无憾。”
“哼,大卸八块?你想得倒美,”陈太忠不屑地撇撇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这话说得阴森森地煞是吓人,不过。听话的这二位却根本没在意,马疯子也激动得哆嗦了起来,“陈哥,您手头还宽裕不?要是宽裕,我也想借点儿……这钱全用来进车!”
“嗯,你不错,比狗脸彪强点,”陈太忠点点头,“既然小马你张嘴了,这么着吧。我借给你三百万,多了也就没了。”
“那太谢谢陈哥了!”马疯子蹭地就站了起来,冲着陈太忠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了,陈哥,您打算怎么运车,方便不方便说说?”狗脸彪插话了。
“啧,你觉得我方便告诉你么?”陈太忠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我说小彪,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啊?”
“不敢,我哪儿敢啊?”狗脸彪忙不迭赔上一个谐,却是比哭还难看一些,“呵呵,我是说,您要是路子合适,还有比走私车利润更大的买卖呢。”
“贩毒么?”陈太忠冷哼一声,“我讨厌这个,对了,以后你俩也不能沾,要不然,小心我收你们。”
狗脸彪登时就愣住了,半天才低下头,一声不吭。
陈太忠见他这副样子,厌恶地皱皱眉头,接着给马疯子使个眼色:你说,我用不用现在就收掉这家伙?
“呵呵,陈哥,大彪他也是好意,”马疯子赶忙站出来和稀泥,“他平时就弄点黑坨子自己吸,不沾四号,也从来不贩。”
陈太忠撇撇嘴,一脸地不豫,“你是不是也吸?要不要我帮你俩戒掉这毛病?”
“我那是瞎玩,”马疯子不敢否认,赔着谐点头,“没啥瘾,等玩不起的时候,再找您帮忙好了,您说成不成?”
“好了,”陈太忠叹口气,摆摆手,“你俩去吧,半小时以后来拿钱,靠……”
他心里真是有点郁闷,
别人背后叫我五毒书记呢,看我来往的这些人吧,除精就是料子鬼,唉,哥们儿我是受了连累啊~
他在这里长吁短叹,却不知招商办那里已经炸锅了,张玲玲科长跳着脚在各个科室乱窜,“哪个王八蛋偷了老娘的车?你们刚才,见谁在我的车旁边转悠来着?”
当下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有人做积极寻找状,也有人心里冷笑,反正,遇到这种事,总是幸灾乐祸的居多一些。
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秦大主任陪着自己的两个朋友走了出来,听到有人丢了公爵车,许纯良和李英瑞不由自主地交换个眼色,看来,不是咱俩眼花啊?
按道理,这两位就该上去解说一下,你地车,我们是见过的,它凭空就消失了,当时,陈太忠正在你的车旁。
同秦连成聊了半上午了,许李二人当然打听出了,上午碰到的怪人,正是跟家走得极近地陈某人。
不过,张玲玲张大科长大概是被气昏了头,她不停地尖声咒骂着,而且,逮着人就问见她的车没有,许纯良和李英瑞有秦连成相陪,都被她冲到了面前。
“你们俩见我的车了没有?”
有像你说话这么呛的吗?许纯良登时就恼了,不就是一辆公爵车么?我还以为你丢了法拉利呢。
大院里出来的孩子,多半都是这种性子,如果是我招惹你在先,我可以认错,但你要没由来地跟我发狠,对不住了,爷比你还狠!
—
而且,凭空消失这种事,实在太诡异了点,就算实话实说,人家肯相信么?
更何况,许纯良非常清楚,自己若是一陈述事实,少不得就要把陈太忠扯进来,那样很容易惹人的,谁知道陈太忠跟此人关系如何呢?
“你说的公爵车,是30排量的?黑色的?”他笑嘻嘻地发
“啊,你见到了?”张玲玲正忙得跟无头苍蝇一样,耳听这个问题,身子迅速地转了回来,张牙舞爪地就想冲过来。
总算还好,她看到了大老板就站在旁边,终于不敢太过放肆,只能站在当地咬牙切齿,那情景,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我没见啊,”许纯良愕然地摇摇头,转头看看李英瑞,“你见到了没有?”
他地瑞姐,眼下是跟着许家混呢,见到他如此惺惺作态,少不得也要摇摇头,“尼桑公爵?日本车嘛,我怎么会操心这种不入流的车?”
“你!”张玲玲差点就要暴走了,她手指许纯良,“小子,你敢耍老娘?”
“你这丫头片子,敢当小良的老娘?”这次,是李英瑞不干了,她身子前蹿,抬腿就是一个侧踢,一脚就把张玲玲踢到了五米开外。
跆拳道冠军,果然名不虚传。
“我是没见过啊,”许纯良挠挠头,一脸无辜的样子,转头看看秦连成,“她一直在叨叨,黑色公爵车,30排量,秦叔你难道没
秦连成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得一声尖叫,“老娘跟你拼了!”转头一看,原来是张玲玲再次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真的是没什么头脑可讲的。
“够了!”秦主任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一声,“这是许副省长地儿子,张玲玲,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欠揍,”李英瑞又是一个弹腿,将张玲玲踹到了一边。
这次,张玲玲倒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来,显然,她被“许副省长”四个字惊呆了,“许绍辉的儿子?”
“你的车难道没有上闭吗?”许纯良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腔调,只是,周遭的人群,已经被这场变故惊呆了,一片鸦雀无声中,他尖锐的嗓门,显得相当地刺耳。
李英瑞说话可就没什么客气可言了,“我说秦哥啊,你这里实在有点太乱了吧?真的该整顿整顿了,就这种人的形象,能招来什么商,引来什么住?”
秦连成被这一唱一和弄得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你俩都消望蜕,啊?这是我的业务骨干呢,她也不知道你们是谁,对不对?”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切,这也是业务骨干?”李英瑞不屑地嗤了一下鼻子
还是许纯良有涵养,他耸耸肩,双手一摊,“好吧,反正不过是一辆公爵车而已,要是一辆劳斯莱斯,我还得跟着瑞姐陪她录口供去呢。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三人走出好远,李英瑞似乎才想起什么,“对了,秦哥,那个叫陈太忠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张玲玲的下属?”
“本来是的,”秦连成苦笑一声,“不过,那小伙子,似乎跟她有了点什么误会,嗯,小陈性子硬,都要闹着回横山区呢。”
“你不是说陈太忠是章尧东的人么?”许纯良发问了,他有点搞不懂秦连成说的话,“怎么还会在她这里吃瘪?”
“切,你们是不知道,凤凰市这一滩水啊,深着呢,”秦大主任再次苦笑,“就像那个小陈吧,段卫华也很看护他呢,对了,你们也许不知道,那家伙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后台呢。”
“那这次家的事儿,是绕不过他了?”李英瑞并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儿,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家的经济利益。
“这我可真不知道了,”秦连成摇摇头,若有所思,“家的事儿,我看未必就会这么简单,英瑞你多撒撒网,总是不会错的。”
“对啊,我总觉得,朱秉松居然会松手,让章尧东捡了便宜,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许纯良一本正经地分析。
朱秉松是素波市的市长兼天南省省委副书记,许纯良这么说,也是有点怨气在里面的:你说你朱市长若是肯争取争取的话,我和瑞姐至于跑这么远来凤凰市么?
招商办地混乱。暂且撂下不提,陈太忠这边,却又是忙起了些歪门邪道的事儿。
马疯子的煤窑,他买下了,这是一家村办煤矿,算起来的话,应该算是承包权,十年一包。今年才是第二年,每年给村里交点管理费,所谓的证件问题就不存在了。
既然煤窑到手了,少不得是要到现场看看的,于是,陈太忠喊刘望男开了车带自己前去转了转,一来是认认地儿,二来也是看看煤窑的规模。好做到心中有数。
这里属于是湖西区边儿上金乌区的,按说也是一个极其贫困地县区,不过,这里有些煤。人们的生活水平还是不算太差,只是空气有些污浊而已。
既然买到手,总是要开挖的吧?不过,非常遗憾,在煤窑附近,陈太忠压根儿就找不到愿意下窑的主儿,他这才知道,为什么马疯子着急把这个窑口出手了。
这里的人穷是穷了点儿,但对于窑下的握。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若是让他们在井上搞搞配合什么的,那一点问题也没有,哪怕是推推小车,也好商量,但若是指望人家到掌子面上去工作。那纯粹是做梦!
没错,人穷了,命就贱,可这些人宁肯少挣点,也不愿意为一点工资下井,要是说下井偷煤,挖出来都算自己的,那还差不多。
“下岗地女工我认识的不少,不过男工人,我认识的不多啊。”回去的路上,陈太忠很感郁闷,“看来,一时半会儿地我也开不了工。”
“下岗的男工人,也未必愿意来这儿干呢,”刘望男撇撇嘴,标致车被她收得很干净,来一趟矿区就被搞得乌七麻黑的,真的让她有点心疼,所以,她毫不留情地指出了陈太忠所犯的错误,“村里的人都不想来干,你还指望城市里的人来下井?”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啦,”陈太忠有点烦,“妈的,大不了五十万扔这儿就完了呗,反正就算挖出煤来,也卖不出去。”
他倒不是心疼钱,他是有点恼火,哥们儿买煤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那些人未必愿意来这儿呢?真是欠考虑啊。
“好啦,别生气了,”刘望男见他不高兴,右手松开档杆,轻轻摸摸他地大腿,“你不是还认识东临水的人?实在不行,去那里招点人来干嘛。”
“这事儿还真的不急,”陈太忠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东临水那里穷得叮当乱响的村民,“他们那儿,马上就要修水库了,离不了劳力,嗯,再说了,这个窑我还没想好让谁给我管呢。”
他是真刀实枪的国家公务员,自然不合适在这里出头露面,国家干部那是不允许经商的,他必须找个代理人
“不过,这个事,你可得想好了,”刘望男地心思,还是比较缜密的,虽然她是女人,可这么多年的亏吃下来,让她的思路也变得开阔了不少,“下井可是个握活儿,你在东临水的名声不错,别万一出个什么事,你可就没办法做人了。”
“呵呵,谢谢你了,”陈太忠听得有些感动,这可是真心实意地为他打算呢,他抓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你放心吧,这点事我懂……”
是的,他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更明白东临水那帮农民们的想法,对他们而言,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钱,他只要给他们带去挣钱的消,那就是东临水地大恩人!
这个世道,真的就是这么回事,有人整天无所事事地喝茶看报,享受着公务员的待遇,或者还有机会弄些灰色收入,有人却是会因为有机会多挣个三百五百,就甘冒生命握去流汗流血。
“讨厌,”刘望男做自己的手,翻个白眼给他,脸上却是似喜还嗔,“好了,人家要开车呢……”
直到快回到市区了,陈太忠才咂咂嘴,“望男,拐个弯,咱去东临水转转。”
“等等,我先跟十七招呼一声,”刘望男把车靠边,拿了一个小手机出来,再去东临水的话,今天回来没准就要晚点了,最近十七混得风生水起的,对幻梦城的一般客人不怎么招呼,反倒是她这个大堂经理一直忙里忙外,既然可能晚回,自然是要打个招呼。
听到刘望男电话请假,十七一开始不怎么高兴,不过一听说她是跟陈太忠在一起,马上就换了一副腔调,“哈,你们要度蜜月?随便你吧,最好去新马泰或者欧洲美国地转转……”
—
“十七这家伙……”陈太忠嘀咕一声,“看来得给他找点事儿干了,对了,你说那个煤窑让他去管好不好?”
“十七哪是那么沉得住气的?你要是把他撂那里,用不了十天,他铁定耐不住寂寞了,”刘望男轻笑一声,“你真要找人的话,有个叫‘和尚’的家伙,你注意到没有?”
和尚?这个人陈太忠还真知道,那家伙现在是跟十七混的,大名好像是叫萧牧渔,想到这个名字,他就有点哭笑不得。
“这帮人真不学无术啊,人家老爹起的这名字,是说放牧和打渔,明明意境很深远,也很有味道的名字,结果让他们改成了‘小木鱼’,唉唉……这家伙行么?要不,你去管这个煤窑吧?承包方名字也换成你的。”
“我才不去呢,脏兮兮的,”刘望男白他一眼,“我是女人哎,有你这么做的吗?”
话随这么说,但陈太忠这么信任她,还是让她心里感动不已,这就是“千金博一笑”了吧?可惜啊,我的年纪真的有点大了,要不,这辈子就缠定这个冤家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手心,居然微微地出汗了,下身也变得隐隐有些燥热和鼓胀。
“可那个和尚,整天在女人堆里钻来钻去的,我倒看不出他有什么能耐,”陈太忠叹口气,“跟十七在一起的,都是这毛病……嗯,就我还好,不怎么近女色……”
他摇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这事又不是什么急事,慢慢张罗也不迟。
不行了,听到这话,刘望男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她觉得自己的下身,越发地鼓胀了起来,憋得有些难受,她知道,接下来,那里就会慢慢地变得湿润起来,直至一发不可收……
“咦?你这是去哪儿?”陈太忠眼见刘望男一打方向盘,离开了公路,向着一个长满野草的小丘后驶去,禁不住有点纳闷,“我说,直走啊……”
“我要跟你打一场野战,人家,人家憋不住了……”刘望男红晕上脸,媚眼如丝,扭头冲他一笑,配着那张古希腊美感的脸庞,实在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了。
“啧啧,我就忘了,你也是跟十七在一起的,唉唉……”陈太忠再次摇头,不过俏皮话说归说,他高耸的裤裆,已经将他的欲望展示得一览无遗,“那么好吧,咱们速战速决。”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标致车车一拐到小丘背后,打算打仗的这二位登时就傻眼了,这里……居然有人?
看起来,好像是另一场野战即将展开的样子?
“一对多啊,真刺激呢,”陈太忠有点傻眼,转头看看刘望男,“咱们这么转过来旁观,他们不会要咱们买票吧?”
小丘后,是一辆蓝色的面包车,车门大开着,一个长樊孩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一个黄头发的家伙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蹲在地上割女孩的衣服呢,一旁站着三四个小伙子,一边色迷迷地打量着女孩,一边大声地说笑着。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地上女孩的脸被头发挡着,看不出模样来,不过,她上身的衣服基本已经被割成一条一条的了,看得出来,皮肤还不错。
“小……小伙子童香惜玉的嘛,”受他的感染,刘望男也来了一句俏皮话,不过,她的脸已经吓得煞白,刚才那点红晕,早扔到爪哇国去了。
“咱们怎么办,太忠?”她的手死死地攥着档杆,随时准备拨到倒档中,她知道陈太忠身手好,不过这荒郊野地的,人家要是有枪,不就抓瞎了?
“什么怎么办?他们不来卖票的话,咱们就看啊,”陈太忠脸一沉,眼中隐隐透出了些许怒意。
对于强*奸犯,他没什么好感,没错。他是强*奸过吴言,不过那件事,在他自己看来,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实在是事急从权的举动,否则的话,他在事后也不至于迁怒于吕强。
至于说**,可就更落了下乘。一个男人,**一群女人的话,那叫天赋异禀;一群男人**一个女人,那叫下流坯子!
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陈太忠实在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地。
好吧,说穿了,他现在如此震怒。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人抢占了他野战的“战场”,这让“性”致勃勃的罗天上仙有些忍无可忍,妈的。小土丘那么多,这帮杂碎,你们怎么偏偏选了这个?
刘望男真的是有点紧张,旁观?别扯了,大凡人遇到这种场面,跑还来不及呢,而且,对方那群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俩在这里做看客?
只是。既然陈太忠执意如此,她也只能两只手紧紧地攥着陈太忠的左臂,脸色刷白地哆嗦着,消太忠他……真能像十七说的那么厉害吧。
“放松,没事地,”陈太忠的右手拍拍她的脸。眼中虽然冒着怒火,嘴上却是还在说着俏皮话,“呵呵,我床下的功夫,比床上的还要棒,真的。”
确实,他在仙界是以身手和功法强横而著称,而不是以“采阴补阳”之类的而闻名——那时他还是童男子呢。
几句话间,那边就有了反应。
正如刘望男所预料的那样,见到一辆轿车开了过来。那帮人先是齐齐抬头一愣,随即就有三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大概,他们也以为这辆标致车会乖乖地跑路,所以并没怎么上心,只是,走了十来米之后,见到标致车还停在这里一动不动,三人发一声喊,冲着这辆车猛冲了过来。
不过,陈太忠感觉得到,这三个人身上,没什么杀气,看来,对方地意图,还是想吓走这辆车上的人。
刘望男却是吓得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
陈太忠叹口气,抬手就封闭了她的六识,打开车门,施施然走下车,笑嘻嘻地同那三位打个招呼,“哈,大家好,今天天气不错啊,你们也是来郊游地?”
“郊游你老妈!”割女人衣服的黄头发那厮,冲在最前头,眼见陈太忠这副鸟样,想也不想抬手一刀就扎了过来。
不是行家啊,陈太忠见对方脚步虚浮,出刀也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不禁摇摇头,抬腿就是一脚,只听“嗵”的一声闷响,黄毛整个人倒着就飞了回去,来得快,去得更快!
那两位见变故陡生,大惊之下,登时齐齐住脚。
怎奈,这三位冲得实在是太快了,等他俩站住的时候,同陈太忠的距离,已经不超过两米了,基本上等于脸贴脸。
“他骂我妈了!”陈太忠一指远处正在地上打滚的黄毛,笑嘻嘻地同面前这两位解释,“所以,你俩不
打他。”
这两位登时就傻眼了,两人交换个眼神,脸上全是一种可以称之为“难以置信”的表情——对面这个人,是傻的么?
有一个眼睛细长地家伙,反应相当快,他马上就举了双手起来,诚惶诚恐地对着陈太忠,“大哥大哥,我,我没骂你……”
—
“你嘴上没骂,心里骂了!”陈太忠哪里肯跟他废话,抬腿一脚就将此人踢飞,身子一扭,正好将身边另一位的手腕叼住。
“啪嗒”一声轻响,一把发令枪改装的火药枪,掉在了地上。
“妈逼的,跟我玩这个?”陈太忠冷笑一声,想也不想,一把就拽脱了此人的肩膀,随手扔了出去。
鬼蜮伎俩他见得多了,这种小儿科,怎么能瞒得住他?若是连这点小把戏都识不破,他在仙界早不知道挂掉多少回了。
“你俩,把她给我放了,”陈太忠冲着车边站着的两人指指,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脸上也是一副厌恶的表情,“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两位僵立不动,估计是吓傻了。
“我草,清场了啊,你们不玩网络游戏啊?这里我包场了!”陈太忠怒了,下一刻,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嗯?现在才97年是吧的年代,好像还没到呢?
“这女人骗了我们一千块钱,”那俩人中,一个高个子哆哆嗦嗦地发话了,看起来是吓得不轻,“这口气,我们咽不下去!”
“你们咽得下去咽不下去,关我鸟事!”陈太忠脸色一整,轻咳一声,“还敢跟我玩儿枪?赶紧滚蛋!”
这两位见陈太忠高高大大,一副气度不凡的样子,心里一时也拿不准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再加上那标致505,是轿车不是?
个子低的那位迟疑一下,最终是从兜里摸出一把细长的匕首,弯腰割开了那女人身上的绳子,接下来扶着自己的几个同伴,踉踉跄跄地爬上车,仓惶逃遁了。
陈太忠看看地上的女人,叹口气,拽下了刘望男,手一摆解开她地六识,“望男,那女人,你招呼一下……”
刘望男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人已经被太忠打跑了?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略一沉吟,就压下了心中的好奇,当年她当兵的时候,比这更诡异的事情都听说过,她心里非常清楚,越是高层的人士,行事就越不能用常理忖度,她作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这种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好奇心不止会害死猫,更会害死人!
还好,陈太忠现在,对她似乎还是相当宠信的,人家手指头缝里随便漏漏,就能甩给她三十来万的现金,刚才若不是她推脱,一个价值五十万的小煤矿也到手了。
这点东西,人家肯定看不在眼里,但能这么大方地送给她,证明她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一边想着,她一边打开了车的后备箱,那里有她的几件备用衣服,那女人上身的衣服已经遮不住身子了,裤子也被撕扯得一条一条的,既然救人,那索性搭两件衣服出去好了!
女人年纪不大,甚至可以说还是个女孩,长得非常地漂亮,尖下巴,嘴巴小小的,却是厚厚的异常性感,偏偏那双眸子漆黑异常,清澈得见底,看上去是个极其清纯的女孩。
刘望男第一眼看去,就觉得这女孩似乎会给她带来一些烦恼:太忠会不会……会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呢?
女孩在她的遮挡之下,哆里哆嗦地穿上了皮裙,又将运动服披在身上,低声道谢,“谢谢大姐姐了。”
这时候,陈太忠晃了过来,只一眼,他就愣在了那里,“我靠,是你?”
刘望男也愣在了那里,他俩认识?怪不得呢,我早就知道,这个女孩,会是一个大麻烦,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吃醋的权利,但心里禁不住还是有些酸酸的感觉:这个太忠,认识的漂亮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点吧?
她不吃杨倩倩的醋,也不吃李凯琳的醋,对那俩人,她都刻意交好呢,可对着这个凭空蹦出来的小美女,她实在无法压抑心中的那份酸意。我就知道,她会给我带来困惑!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想,事情的发展,并不是刘望男想像的那样,那女孩忠的相貌之后,登时凄厉地尖叫一声,“啊~”
一边叫着,她一边惊慌失措地向后退去,“不要过来,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你是叫黑寡妇,还是毒寡妇来的?”陈太忠眼见她如此狼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种异样的快感,这一刻他总算明白,刚才那帮人为什么说这女人骗钱了,看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果真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啊,哈哈~”他笑得非常开心,身体前俯后仰,手在不停地拍着大腿,那形象实在是要多恶劣有多恶劣了,“不狼大姐头啊,这话说得,实在……太有预见性了!”
等到刘望男大致弄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她看向女孩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太忠,要不要把她弄回去?”
“弄回去?”陈太忠有点听不懂这意思,“把她扔这儿就完了呗,早知道是她,我连管都不管,反正她本来就喜欢被人骑……”
“这丫头,可是个好货呢,”刘望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黑寡妇,眼中发射出异样的光彩,“哈,喜欢这种感觉的客人肯定不少,你放心,有我看着,她绝对跑不了。”
黑寡妇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身子也情不自禁地哆嗦着,她从没想到,一个女人的目光,会把自己吓到这种程度,简直比之最色的色狼还要恐怖。
说实话。她年纪虽小,却是久走江湖,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一些地,刘望男的话说得没头没脑,但她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职业和所指的事情。
“啧,那不是成逼良为娼了么?”陈太忠的眉头一皱,微微摇摇头,他不喜欢这个建议。非常不喜欢。
黑寡妇喜欢放荡,那是人家自己的事,而他早在决定做鸡头的时候,就暗暗下了决定,只赚该赚的钱,绝不干强迫人地勾当,他甚至还记得自己曾理直气壮地反驳唐亦萱——我从不做逼良为娼的事!
他是个讲原则的人——最起码,一般情况下。他是要讲原则的,而眼下显然不是什么特殊情况!
“我把她弄成白痴算了,”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女孩,那个光头壮汉已经死了。但黑寡妇也是知情人,既然撞上了,索性就顺手收了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商量着,说的话一个比一个恶毒,根本没把站在当地瑟瑟发抖的黑寡妇放在眼里。
“大哥,我错了!”黑寡妇实在忍不住了,“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一边放声大哭,响,“您大人大量,就放我一马吧,呜呜,我还年轻啊……”
她实在没办法不惶恐的,去年遇到陈太忠地经过。她还记忆犹新,刚才又知道人家抬抬手就收了五个年轻小伙,像这种实力的人,想要怎么收自己,那都是轻而易举的。
一想到自己在未来的岁月里,会像母亲一样痴痴傻傻,赤身露体在大街上行走,一说话就流哈喇子,她就不寒而栗。
“咦,你不是挺厉害地吗?还说要报复我呢。”陈太忠冷笑,他并不是个胸怀宽广的人,自然记得当时对方撂下的狠话,“怎么现在不这么说了?你继续硬气啊……”
“你可以杀我,但是,千万不要侮辱我!”非常奇怪,听到这风凉话,黑寡妇再次站了起来,在风中飘舞的长发,配上鲜血淋漓的额头,显得异常光棍。
“我丁小宁从来就是这脾气,拧折不弯,刚才要不是看你说了一句人话,你以为我会向你磕头?”
“我刚才说了一句人话?”陈太忠不解地看向刘望男,“看这家伙说的,我明明一直在说人话嘛。”
刘望男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关节,她捂着嘴乐了,“哈哈,这小丫头是说,你刚才说的那句‘不逼良为娼’呢,哈哈……”
哦,陈太忠点点头,这次他是真明白了,不过,“哼,千人骑的烂货,你也会计较这个?”
“这个你说的不对,”刘望男含笑摇摇头,接着把嘴巴贴到了陈太忠地耳边,“这女孩明明还是处*女呢,你不会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吧?”
啧,高
是很难冒充啊,陈太忠登时就哑口无言了,对于能在住刘望男,他私下一直是很得意的,可是显然,他不可能永远拥有那么好的运气。
不过,在某些事情上,陈大仙人从来是不肯认输的,哪怕是心里认输了,嘴上也不肯认输,“这个吧,你知道,我从来是没有处*女情结的……”
话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因为他又想到了跟任娇的“第一次”,那个……那时哥们儿好像不是这么说地吧?
“嗯,像望男你,我还不是很怜惜么?”他挤出一个谐,心里又有些许的得意,哈,我会哄女人了呢,“呵呵,所以我对分辨这个,不是很擅长,不过……这女人应该不是处*女吧?”
“你可越来越能说了啊,”刘望男白他一眼,笑容再度浮起,“脸毛未退,双眉未开,双臀紧提……她百分之百是处*女,要不,你现在试试?”
这刘望男……似乎比我还操蛋啊,陈太忠登时就有点愣了,不过,这个主意,嗯……倒也还算有趣。
两人说话,原本是小声咬着耳朵的,可随着话题的深入,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了起来,黑寡妇在一旁听得呆若木鸡,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看着陈太忠的迟疑,刘望男哪里还猜不出他的心思?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轻笑一声,“既然你没有处*女情结,为什么不试试我地建议呢?”
这就是赤裸裸的鼓励和教唆了。
陈太忠得了这个鼓励,顿时兽性大发,转头上下打量着着黑寡妇,那目光用不怀好意形容都有点不够,最恰当的形容,大约还是“淫邪”二字。
黑寡妇被他这眼神看得再度哆嗦了起来,只是,下一刻,她再次站直了身子,坦荡荡地同他对视了起来,“你想做什么,我阻拦不了,不过,能求你一件事么?”
陈太忠翻翻眼皮,不予回答,丫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那个资格跟哥们儿提条件么?而且还是在这么不对等的场合里?
黑寡妇见他如此水米不进,脸色变得越发地苍白了,不得已,她把头转向了刘望男,“大姐,我只求你一件事,让他先把我弄成白痴行不行?妹子念你一辈子的好……”
话,是颤抖着说出来的,只是,那份决绝之意,是个人就能听得出来。
这话是如此地凄惨,以刘望男的铁石心肠,都禁不住颤了那么一颤,略一迟疑,她将目光转向了陈太忠。
陈太忠越发地不爽了起来,原本他被勾起的“野战”的性趣被人活生生打断,现在眼前又多了一个誓死不从他的女人,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扫兴的事儿么?
“靠,你以为你下面是镶钻的啊?”他眼皮一翻,转身就向标致车走去,“我还不愿意吃这么大的亏呢……望男,咱们走了。”
原本他是想把她弄成白痴的,只是,眼下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反倒是不想这么做了,妈的,我是很操蛋,但是没操蛋到这份儿上,哥们儿再下作,也不至于饥渴到去强*奸一个白痴吧?哪怕她是个长得不错的处*女!
刘望男眼下,是惟他的命是从,听到这话,虽然奇怪做这种事怎么是他吃亏,却是一声不吭,紧紧地跟了过来。
“黑寡妇”丁小宁却是傻眼了,这里是处于一个小土坡背后的低洼地带,不过,这个“小”字是针对开了车的人而言的,如果靠步行的话,最起码得走半小时以上。
更要命的是,搁给一般人,根本想像不到这里离公路到底有多远。
丁小宁不但是一般人,而且她还是被蒙了眼睛堵了嘴巴,被人强行运到这里的,触目四下的荒郊野地,心里不发毛是不可能的!
我该怎么走,才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足有小猫般大小的老鼠,从草丛中“父@窣”地钻了出来,它看到她,明显地吓了一跳,然而,这老鼠胆子奇大,居然没有就此逃逸,而是非常好奇地晃动着小尖脑袋,不住地打量着她。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啊~”丁小宁一声凄厉的尖叫,以百车,在刘望男打火起步的同时,拉开了车门,冲上了车,随即“砰”地一声,死死地磕住了车门!
“啧,”刘望男咂一下嘴巴,又皱皱眉头,不耐烦地转身盯着她,“我说,这车是我的,车门摔坏了你赔啊?”
“你这速度,比我都慢不了多少啊,”陈太忠也不耐烦地摇摇头,却是头也没回,“我就奇怪了,连死都不怕的人,居然会怕老鼠?”
“我,我,我……”丁小宁真是吓坏了,她虽然吃过不少苦,总还是生活在城市里,如此硕大又不怕人的老鼠,实在是见所未见。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半天,她才缓过劲儿来,“那啥,两位大哥大姐,我……我出车钱,嗯,还有衣服钱,你们把我拉到公路上吧。”
“拉你?哼,你可以下车了!”陈太忠冷哼一声,依旧是头也不回,“你以为只是你被吓坏了啊?你那一嗓子,那老鼠差点没被你吓死。”
丁小宁怎么敢再下车?她死死地拉住车门,双手指节攥得都发白了。
“诶……我说,你还没完了不是?”见她半天不吭声,陈太忠皱着眉头,终于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扭过头来看她,一脸的不耐烦,“你要是能一直尖叫着走出去,别说老鼠和蛇了,连人都不敢靠近你!”
还有……蛇?丁小宁的脸越发地苍白了,她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气,没命地抓着门把手,厚厚的小嘴唇紧闭着。一声不吭。
一直尖叫?入耳陈太忠这种很操蛋地幽默,刘望男被逗得禁不住兴起来,好半天才摇摇头,“呵呵,算了太忠,既然救了她一次,还是把她拉到公路上去吧,咱们一走。那帮人折回来的话,她不是还得被人糟蹋了?”
糟蹋就糟蹋呗,关我什么事儿?陈太忠撇撇嘴,却是什么也没说,悻悻地转头回来,恨恨地甩给刘望男一个白眼。
“你不用这样嘛,”刘望男笑嘻嘻地看着他,再次打着了火。“我只是觉得,你都上不了的女人,怎么能留给那帮人渣糟蹋?”
这话,嗯……倒也有些道理。陈太忠苦笑一声,“好了,开车吧。”
刘望男不是什么烂好人,恰恰相反,她对太多的人,都抱有强烈的戒心,可是,眼下她肯如此地大发善心,那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缘分。
没错。看到无助的丁小宁,她似乎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我不也是个诡诈狡黠的女孩么?曾几何时,我不也是像她这样形影孤单地彷徨和无助么?
当然,她还有更重要地原因,那就是:她非常清楚。刚才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太忠他,曾经心动了!
感情这东西,从来都是自私的,刘望男自然也不能免俗,可是,作为一个过来人,她非常清楚男人们那种得陇望蜀的不知足的心态,而且她更清楚,太忠很优秀。自己注定不会是那个同他携手走上红地毯的人。
眼下,她很需要陈太忠的保护,而陈太忠对她也是宠信有加,哪怕仅仅是为了拉拢住这个男人,她也有必要为太忠物色新的猎物!
也许……这是自己最大地价值所在!
只要能稳固住自己现在的地位,她不怕去做任何过分的事,只有极度失落过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最该把握地,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像那些青涩的少女一般去争宠,而是去固宠!
每个人生来,都是有一定浪漫心态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残酷的真相会让他们明白,现实一点才是最实际的。
当然,有些话,是不用说得太透彻的,否则反而有取巧卖乖之虞,所以,眼见陈太忠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刘望男也不说话,老老实实地开车。
车厢里,虽然比刚才还多了一个人,却是寂静得出奇,三个人都没有什么说话地欲望。
感受到了这种气氛,开了没多久,刘望男一边手把方向盘,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窥视着陈太忠,她有些担心:太忠他,会不会因为我让这个女人上车而生气?
陈太忠两眼无神,茫然地望着前方的道路,双眉轻轻皱起,嘴唇紧紧地闭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标致车终于拐上了公路,丁小宁却还是死死地攥着车门
一点下车的意思都没有,刘望男再次看看陈太忠,却上依旧平静得出奇,不禁轻笑着摇摇头,脚上一使劲,加大了油门。
开了还不到一公里,陈太忠的身子猛地坐直,冷冷地发话了,“停车!”
松油门,踩离合,点刹……刘望男转头看看他,有一点讶异,你真地要把这个女孩撵下车么?
陈太忠绷着脸对她发话了,“你呆在这里,千万不要乱动,前面有点儿问题,操的,我就知道不该放跑那群王八蛋!”
自打上车之后,陈太忠心里总是若有若无地感到一丝不安,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那种不安到底出在哪里:刚才他不该那么简单地放了那五个人离开!
刚才若只是他一个人,或者还无所谓,他不怕别人找后帐,这种档次的人,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但是,这五人看到了刘望男的车,指望对方不记住车牌号,是不现实的,所以,他一时的手软,或者会给刘望男带去什么麻烦。
当然,若真是只有他一人,直接干掉那五个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身边还有两个人,想灭口也不方便啊,这让他有点头大——当时怎么办才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随着车子越走越快,隐约中,他感觉到了点杀气,直到眼下,他才能够确定,对方就在前面不远的大石头后面藏着,杀气极为强大,或者,他们还有没有使用过地手段?
—
叮嘱了刘望男之后,他的杀心大起,跳下车来,一路狂奔而去,在距离那块大石头尚有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手一抬,一个大面积的“定身术”被他狂暴地放了出去,仅仅这一手,就耗尽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仙力的九成。
今天诸事都不是很顺遂,陈大仙人的乖戾之气终于发作了,操的,在官场我要遵从官场的规矩,忍得已经很辛苦了,出来随便转转,还有这么多不开眼的杂碎来找死,当我这罗天上仙是假的啊?
如此庞大的仙灵之气释放出去,连石头边上的花花草草都受益了不少,98年春天,有人发现,石头边上的狗尾巴草不但经冬不然还长了三米多高,被传为一时奇谈。
不过,那些就都是后话了。
陈太忠放出定身术之后,身子不做停留,眨眼间就转到了石头后面,果不其然,那辆蓝色的面包车就藏在这里,车里车外一共五个人,一个都不少。
他们埋伏在这里,肯定是要使坏的,不过,陈太忠并不打算了解对方的计划,对于这种档次的暗算,他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他只知道,自己很愤怒,眼前这五个人,必须死,就这么简单!
四面扫视一下,他看到前面公路不远处的另一侧是个山坡,感觉应该是比较陡峭的,按说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当然,做这种事,他就算再暴走,该有的谨慎还是不会缺的,感受了一下四周,眼下正是中午一点多的时候,路上的车辆稀少。
将车外三个呆立不动的家伙扔进车里,捡个没车的时候,陈太忠一抬手,推起那辆面包车就走——没办法,车里有活物,是装不进须弥戒的。
刘望男和丁小宁一开始就被他非人的飞奔速度惊呆了,两人诧异得久久没有说话,半天,刘望男才喃喃自语,“我知道你挺厉害,不过,也不用厉害到这种程度吧?这还算是人么?”
对她而言,陈太忠的身手,一直只限于传说中,她从未有机会见识,就连前不久他制服那五人的时候,刘望男也是被封闭了六识,所以,她有这样的震撼,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丁小宁却是一声不吭,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直到陈太忠消失在石头后面好久,她才怯生生地发问了,“望男姐,他在做什么呢?”
仅这一个称呼,就可以看出她的心机之重,原本她管刘望男叫大姐,而听了陈太忠的几次称呼后,她居然能不动声色地将称呼改为“望男姐”。
刘望男却是甩个白眼给她,她心系陈太忠的安危,对这个小丫头的打岔,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你给我闭嘴。”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了很长时间,就在车中的二女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头后面出现了,那厮推着一辆蓝色的面包车在公路上飞奔着,丁小宁忍不住轻呼一声,“啊~”
这人的劲儿,实在太大了吧?
“就是这辆车,”刘望男心里也惊讶,不过她要沉得住气一些,她摇摇头,轻叹一声,“果然还是这帮杂碎!”
陈太忠推着车越跑越快,一转眼就将那车推进了山沟里,车里的二女只见他似乎手微微地抬了一下,蓝色的面包车“轰”地一声在山沟里爆炸了,随即“噼里啪啦”地开始燃烧。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下一刻,陈太忠跑了回来,坐进车里,淡淡地吩咐一声,“快走,别被别人看到!”
刘望男的脸色刷白,不过,她对陈太忠的话是惟命是从,一边发动汽车,她心里一边想:这个,就是上位者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血了吧?
想到那五个人一定会死,她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种淡淡的向往:这辈子,我能混到太忠这种地位么?
当然,无论她怎么想,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陈太忠一定是极喜欢身后这个女孩子,才肯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将那五人统统杀死。
想到这个,她心里有些微微的得意:哈,幸亏我把这女孩留在车上了!
谁想,陈太忠侧头冲她淡淡地来了一句,“望男,这不是我心狠,他们记住了你的车号,我不想让他们带给你什么麻烦。”
这话入耳,刘望男眼也直了≈也抖了。一时没把握好,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用尽全身气力死死踩下刹车后,她全然不管停车的位置是否违章。一把就抱住陈太忠,嚎啕大哭了起来。
陈太忠哪里知道刘望男心里居然乱七八糟想了那么多?他还以为她是后怕呢,于是轻笑一声,双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呵呵,别怕了⌒我在,没人伤得了你一根毫毛!”
谁想,他这话说出来,刘望男反倒哭得越发大声了,陈太忠禁不住有点奇怪:我说,你好歹也是当过兵地人啊,至于这么胆小么?
他不知道,就在这一刻。刘望男暗暗下了决心,以后,谁都不要想把太忠从我身边拉走,分享可以‰要独吞的话,老娘一定跟她拼了!
阴差阳错之下,能让一个见识过人的红尘女子从身到心都被征服,不得不承认,陈大仙人的狗屎运,实在是太强悍了一点。
过不多久,刘望男止住了哭声,二话不说,先把车发动了起来。这里离事故现场实在太近了,先走得远一点才好。
一边着开车,她一边给陈太忠使个眼色,同时向后努努嘴,“太忠,这后面还有一个呢。她可是看到你刚才杀人了!”
“交给你了,”陈太忠满不在乎地回答,“你想让她接客就接客吧,反正不关我的事儿。”
他并不在意刘望男逼良为娼,这种事,只要不是他自己做的就行了,尤其,这“良”还跟他有些私人恩怨。
事实上,他的心比刘望男想像的硬很多,“你要是怕她走漏风声。那你自己下手,干掉她算了。”
听到这话,刘望男轻笑一声,抬眼从后视镜看看脸色刷白地丁小宁,“哈,小丫头,看在你刚才叫我一声‘望男姐’的份儿上,这两条路,我任你选一条!”
丁小宁紧紧地闭着厚厚的小嘴,一言不发,这两条路,她哪一条都不想选。
若是在半小时前,刘望男让她选择的话,或许,她还会存点侥幸心理选择前一条,她对自己的应变能力,还是相当自信的,但是,在再次见识了陈太忠惊人的身手和冷酷的心性之后,她不敢再心存任何侥幸了。
她同光头汉子设计地“仙人跳”,也害过不少人,只是,对那种没钱还想占便宜的咸湿佬,大多时候他们也不过是毒打一顿而已,连打断胳膊、腿之类的情况,都很少发生,光头汉子手中的匕首,无非是用来吓唬人地道具。
她所经历过的这种“场面”,跟陈太忠扬扬手就让五个人灰飞烟灭的场景相比,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刘望男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从倒车镜里看看丁小宁,开出足有二十公里之后,她才笑嘻嘻地发话了,“要不,我给你指点一下
路?”
“什么路?”厚厚的小嘴唇,终于轻轻地动了动,只是,鲜红的嘴唇已经变成了淡红,那种勾人的性感不复存在。
刘望男得意地轻笑一声,随手拍拍陈太忠的肩膀,“把你这个老公招呼得周到点,我就放你一马。”
陈太忠白她一眼,没有吭声,心里……嗯,有点矛盾。
丁小宁的嘴,再次闭了起来,看得出来,她似乎在等待刘望男说出第四条路来。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远远都能望到山上的“凡尔登水泥厂”了,丁小宁才缓缓地发话了,“想要我地人?好吧,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
她已经把这件事前前后后理顺了,可以肯定,不管这个男人的来头有多么大,杀五个人也是了不得的罪名,人家为了少点麻烦,再杀她一个来灭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换给她自己,怕是想都不想就会那么做的。
而眼下,那个女人居然愿意放她一马,这就说明,这两人言谈举止虽然冷酷,却多少还是有点人情味儿的,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没有退路了。
想得再长远点,那五个人要糟蹋她,难免会有别地人也听说了,现在这五个人死了,看起来虽然是车祸的样子,但她很可能会成为警察的怀疑对象,如果她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靠上眼前这棵大树才是正经。
既然想明白了,少不得,丁小宁就要借这个机会,让陈太忠帮她处理一个让她恨得咬牙的人物,以他的能力,应该是小事一桩才对。
在一帮混混中间,以她的美貌,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处*女之身,其间艰辛,不提也罢,这个宝贵的身体总不能白白地好活了他吧?
谁想,陈太忠听到这话,登时就是一个冷哼,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真以为自己是镶钻的?哼,你地要求我不答应,这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这才是陈太忠的本色演出,上一世他在仙界就是这副德性,根本不给别人留什么转的余地,“在我眼里,你的长相……很扯淡!”
丁小宁登时被噎个半死,倒是正在开车的刘望男,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了一个常人不易发现的微笑:小丫头片子,你还嫩着呢,太忠可是毛驴脾气,你对他好,他才会对你好,你要是先提条件,以太忠的眼界,还真未必能把你放在眼里。
走过水泥厂之后,不多时,东临水就到了,陈太忠走下标致车,淡淡地吩咐一句,“你俩在这里等着”,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村中景象依旧,李凡丁也依旧在逃,只是,公路边围起的那个“失窃现场”终于是不见了,陈太忠才走到村头,就遇到了刚午睡起来的老支书。
“哈,是太忠?”老支书看到他,眼睛登时瞪得老大,“啥时候来的?听说你出息了啊,走,跟我进村转转……”
刘望男和丁小宁足足等了他三个来小时,才见陈太忠施施然从村中走出来,在他身边,围着上百号的村民,大家都在群情激奋地说着什么。
丁小宁很不想说话,可是看到陈太忠这么受欢迎,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讶异,在她心里,这家伙或许不算很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望男姐,他跟这些人很熟么?”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不过是在这里干过一个月的村长而已,”通过常寡妇母女,刘望男对陈太忠的事了解得非常清楚,她甚至知道陈太忠代理村长的时间不过一个月,“呵呵,他可是为大家做了不少好事的呢。”
听到这话,丁小宁猛地想起,那次令自己痛心疾首的不就是遇到了从白凤乡回去的陈太忠么?
那次的错误,犯得实在太大了点,不过,当时的他,真的没有现在这么威风八面啊,谁会知道,这家伙是如此地难招惹呢?
她心里禁不住一阵苦笑。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就在丁小宁自怨自艾的时候,陈太忠一路小跑跳上了车,“开车开车,不行了,这些人热情得我实在是受不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回头向村民招手,“这次太匆盟,我还有事,下回再聊……”
“他们很欢迎你啊,”刘望男一边打火起步,一边轻笑,“呵呵,居然能把你追得仓惶逃窜,你这么狼狈的时候,真的不多啊。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他们不仅仅是欢迎我,农民们……其实也是很现实的,”陈太忠苦笑一声,村里的人念他的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们却是把陈太忠当成了财神爷。
有人想进水泥厂上班,有人想让陈太忠劝劝吕强,修水库的时候,最好能把大家的工钱提提,吕老板钱那么多,虽然这水库将来是咱村民自己用,可丫不是……钱多么?
吕强张罗水库的事儿,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听老支书说,这事目前的问题,并不是在水库的命名上,而是卡在了谁主持修建上。
乡里的领导们认为,修水库是乡里的事,你吕老板愿意出钱出水泥。那是好事儿,大好事儿,可是!不能因为你出了钱,就要把主持修建地决定权拿去!
水库是白凤乡的基础设施,又是关系到水库周围几个村子最基本的民生问题,这种事情,私人能做得好么?显然不能!
再说了,就算水泥和钱是你私人出的。可是修水库不得占土地啊?土地总不是你家的吧?那是属于国家的资源,别以为你有点钱,就要在这种基础设施上搅风搅雨。
不过,吕总若是钱紧,乡里倒是也能出一部分资金,来共同修建这个水库,至于这个水库的名字,吕总执意要起的话。只要跟国家相关政策不冲突,又不会给乡里带来名誉权、版权之类地纠纷,也是很好商量的。
吕强哪里不清楚这些乡干部的打算?白凤乡本来就是个穷乡,虽然修建水库是个苦活。资金也没多少,可蚊子再小它也是肉,穷怕了的乡干部们,不可能不对这个项目垂涎三尺。
甚至,为了拿到资金使用权,乡里不惜在财政状况极其紧张的情况下,专门再拨出少部分资金来专款专用——乡里的教师工资已经半年没发了。
眼见对方如此气势汹汹,吕强登时被吓得缩了回去,他也顾不得对陈太忠许下的“尽快办理”了。没办法,万一让那些乡干部主持了水库的修建,他要出地资金和物资,没准会翻番,甚至……更多!
所以,眼下的东临水村人〖知道要修水库了,但这水库什么时候修,那就不好说了,不过,以老支书的判断,乡里迟早是要服软的。
等到陈太忠说出,自己有朋友开煤矿,想问问村民们有愿意去地没有,好家伙,村里登时就炸锅了。
村民们不晓事。但总还是有人听说煤矿的握的,可是,听说过煤矿握的人,更知道煤矿上挣钱多,甚至,以讹传讹之下,他们以为下井挖煤每个月能拿一千块钱。
陈太忠自是要解释,现在煤炭行业不景气,其实那啥,一个月能赚五百就不错了,嗯,最多……也不过就是七八百,而且……还很握。
谁想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村民们的热情越发地高涨了起来,对他们而言,一个月五百和一个月一千,虽然差了一倍,但同样是可望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最重要的是,挖煤确实挣钱,而东临水的村民们,实在是穷得太久了。
面对如此高涨的热情,陈太忠村长只能抱头鼠窜狼狈而逃了。
一路听他叨叨完,凡尔登水泥厂地大门就赫然在望了,刘望男还等着他指路呢,她可是没想到,陈太忠也没来过这个厂子。
“等一下,我把吕强喊出来,这路我也不认识。”
吕强还真在厂子里,电话一打通,不多时,吕总胖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厂子门口,“哈,太忠,稀客啊,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唉,算我倒霉了,”陈太忠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点了,我还找你有点事儿呢,今天就住这儿算了,你待所没有?”
“我这屁大的厂子,哪儿来的招待所?”吕强苦笑一声,“有大客户来,我都是安排到乡里去住呢,你这……”
他探头向车里看看,隐约看到只有两个人,其中司机还是个美女,于是轻笑一声。
“嗯,不过三个人的话,我还能安排一下,正好,厂里十一万伏的配电室是独门小院,值班室刚刚装修过还没启用,里面地床和被褥也都是新的,就是只有两张一米五的小床,不知道你……方便不?”
一米五的床?陈太忠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中学里使用的三角板的长度,略作叠加,就对床的宽度有了明显的概念,“呵呵,够了够了,我平常睡的床还没这么宽呢。”
吕强当然知道这床并不窄,不过,再加上你的女司机地话,这床就有点紧张了啊,有些花式……也不能玩得很尽兴了。
不过,陈太忠都不在乎了,他还能说什么?“呵呵,我跟食堂打个招呼,咱们开个小灶,让他们把饭送到我办公室去,正好,我这儿还有两瓶别人刚拿来的茅台,飞天牌的哦,你一定要尝尝……”
厂里的食堂,菜很简陋,大师傅的水平也有限,不过,既然是大老板来了贵客,大家还是要多炒几个农家菜端上来的,若是口味不对,现撤现换好了。
还好,陈太忠对吃一向不是很讲究,刘望男一见满桌都是现摘的农家蔬菜,胃口也顿时提了上来——在凤凰市想吃到这么新鲜的蔬菜,也不是很容易的,可女人们讲究绿色蔬菜能美容,还偏偏就认这个。
至于说丁小宁,她倒是想发表意见呢,陈太忠直接一个“莫言术”丢过去,你不用说话了,越说还越乱,就老实地吃饭吧。
—
好在,陈太忠这一世仅有的两次使用莫言术,都用在了丁小宁身上,她倒也是见怪不怪了,话不能说嘴巴还能开阖,那她还有什么选择?
不多时就酒足饭饱了,吕强招呼人把他们安顿进了值班室,别说,刚装修的值班室,还满有那副样子,地上居然铺设着防静电地板,干净整洁,除了中间的仪表盘,四周空空荡荡的,感觉像是个现代化的办公室。
把水杯暖壶之类的放下,陈太忠拉着吕强转悠去了,留下刘望男看着丁小宁,她当过兵又练过舞蹈,手上颇有两下子,倒也不怕丁小宁作怪。
望着暮色中的白凤乡,陈太忠颇有点感触,“老吕啊,看着自己工作过、战斗过的地方,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我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吕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什么事儿你直说好了……对了,你不是跟吴言好着呢?怎么又带来俩丫头?”
“这事儿你不用操心了,”想起吴言,陈太忠又有点头大,“我这次来东临水,两件事,对了,你弄的水库,怎么回事?”
“哦,没事,过两天就开工了,”吕强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至于说名字,我现在不告诉他们,有了命名权就行,也省得水库没修呢,就先扯起皮了,你说好不好?”
想得蛙到的嘛,陈太忠点点头,不过,他有点好奇吕强是怎么做通乡里工作的,“乡里不是要掺乎么?你怎么说的?”
“切,都是瞎咋呼呢,”吕强轻蔑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带了浓浓的不屑,“本来就没他们什么事,我就一个态度,你们修我就不管了,里面这点猫腻谁不清楚?”
说到这儿,他轻笑一声,“哈哈,幸亏舒城下去了,我让王小虎跟乡里打了一个招呼,张衡再帮帮腔,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反正从来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建勤没命活动,想再上个台阶,哪怕是代理书记也行。
怎奈,他是秦系的人马,属于段卫华死活看不上眼的,而区委副书记兼区人大主任王小虎得了章尧东的赏识,一举上位。
吕强是舍得投资的商人,想当初陈太忠这副村长都能从他身上刮下点油水来,所以,在王小虎没得势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不错,等王书记一上任,自然是要把相关的恩怨清算一下,给白凤乡打个招呼算多大点事?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嘿,没想到无意间整下来舒城,居然还有这种效果?陈太忠一时有点好笑,哥们儿这远见,不是一般的强大啊。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还有件事儿呢?”吕强拿出根烟来让一下,看陈太忠不接,自顾自地点上,“需要我帮忙么?”
陈太忠的思维转换没那么快,他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东西,“哦,对了,老吕,你还差我多少提成来的?”
吕强听得就是一愣,他的欠款,现在已经催回来八百多万了,照这么算,怎么也该给陈太忠八十多万了。
可是,他现在的生产任务很饱满,资金也非常紧张,“太忠你别吓唬我啊,你不是说不着急么?这样吧……反正短不了你的,你要用钱的话,我先给你拿上二三十万,够不够?”
“那倒不是,”陈太忠摇摇头,“既然这水库要起那个名字,我也不好一分不出吧?这样吧,我就出三十万好了,从提成里扣好了,你没意见吧?”
吕强登时就满眼金星,晕死我了,早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就算是一百万,刚才我也敢许给你啊,反正你又不拿走,这一里一外就是几十万的损失啊,唉唉,亏大了亏大了。
这点账面上的损失,已经够让吕强肉疼了,不过,让他更郁闷的,是陈太忠天马行空一般的做事方式,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怎么算计,都算计不过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这年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他正想着呢。陈太忠却是回过神来了,“哦,另一件事就是,我弄了一个煤窑,看能不能从东临水带点人过去……”
我早该知道,就是这样!吕强越发地郁闷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会损失什么,恰恰相反,他已经节省了三十万了。但是,他越来越地感觉到,自己的算计能力,比陈太忠要差很多。
“哦,煤窑啊,太忠你这……真是及时雨啊,呵呵,我这水泥厂。就得用煤呢,”吕强心里在郁闷,脸上还得笑嘻嘻,“咱俩这关系。我肯定给你现结嘛……”
凡尔登水泥厂是用煤大户,不过前文说了,这几年煤炭行业很不景气,吕总是做惯买卖的,当然要随行就市,拖欠煤窑老板地货款。
可眼下陈太忠张嘴了,说他搞了一个煤窑,吕强还有别的选择么?而且在他看来,陈太忠先甩出三十万以表现其仗义。算是很上路的行为了。
等到他想到,这三十万其实原本也是自己的货款,吕总心里这个不平衡,实在是没办法说了,可偏偏地,他还不能埋怨陈太忠。所以他只能感叹,这个……果然是当官比做商人强啊。
陈太忠却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效果,他张罗煤窑的心思,并不是很强,与其说他是指着那个赚钱,倒不如说他是打算靠着煤窑帮一部分人脱贫。
听到吕强这么说,他轻笑一声,“呵呵,我倒是还没想起来。你这儿就是用煤大户呢,有老吕你这句话,我的压力可就小多了,谢谢了啊~”
装吧,你丫就继续给我装吧!吕强也懒得点破,笑眯眯地点点头,“呵呵,咱哥俩,说什么谢不谢的?太忠你这不是见外么?”
这么随意地聊着,时间就慢慢地接近了九点,水泥忱山而建,在这样的夜里,渐起地秋风带来了丝丝寒意,吕强哆嗦一下,“有点冷了,走吧太忠,回我办公室再聊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吕总,陈村长,那啥……配电室的值班室那里,打起来了!”
这位估计是从东临水村里招来的,居然认识陈太忠。
陈太忠倒是不怎么在意,刘望男不可能吃了亏的,他关心的是,有没有辈什么的冲进去,丁小宁是个问题人物,他不想让别人随便接触,“没人冲进去吧?”
“没有,”辈连连摇头,“您和吕总交待不让进屋,谁敢进啊?不过……屋里有仪表呢,您还是快点去看看吧。”
一路往回走,那辈一路解释,等到吕强听说,屋里只乒乓地响了几声,还夹杂了几声女人的尖叫,随后就没了声音,他的心里登时大定,“哈,太忠,这是你地家务事儿,我就不进去掺乎了……”
打斗这么快结束,仪器仪表应该没什么大事,没了这份担心,他还进去做什么?做灯泡?
看着陈太忠就这么离开,那辈有点奇怪,他远远地瞄过刘望男和丁小宁两眼,知道那是两个大美女,恰好,厂子里的大老板又百年不遇地孤身站在自己面前,少不得,他就要同老大套个近乎,“吕总,那俩女人,是陈村长什么人啊?”
“床上的人呗,”吕强下意识地回答了,他也是瞎猜,不过,不是枕边人的话,谁有兴趣陪他从凤凰市跑到这里来玩啊?
肯定是那俩女人争风吃醋,导致大打出手,这是他地判断!
辈却是吓了一跳,以前陈村长在村里,也没听说他好这一口啊?他禁不住结结巴巴地发问了,“吕总,你是说,这俩女人,都跟他……那啥?”
“你这不是废话么?”吕强白他一眼,也没心思跟这农民夹缠,“你们村的常寡妇母女,现在都在凤凰市挣上大钱了,知道是为什么吗?”
辈听到这个回答,登时就是一愣,好半天,他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旋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配电室的值班室在二楼,陈太忠心里不是很急,晃晃悠悠地走上楼来,施施然推开了房门。
不过,随着房门的打开,他登时就傻眼了。“这个,我说望男啊,你不是说……你练过军体拳的吗?怎么会这样啊?”
—
刘望男被丁小宁反拧了右臂,死死地压在地上,那张颇具古典美的刀削斧凿地漂亮脸蛋,正同防静电地板做着最亲密地接触,她的左臂被压在了身子底下,动弹不得。
而丁小宁一手拧着她的手臂。一手卡着她的脖子,叉着两条长腿,正气喘吁吁地骑坐在她的身上,皮裙被折腾得快缩到了腰上,裙里的白色小内裤隐约可见。
女人打架,果然……那个精彩哈。
刘望男见是他进来了,身子使劲拱拱,怎奈丁小宁防得极为用心ˉ盖一使劲,狠狠地顶住她地肋骨,这波挣扎又告无功。
倒是丁小宁穿地小皮裙,越发地向上缩了些许。
不过。眼见他进来,丁小宁右手一伸,迅疾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玻璃杯的碎片,狠狠地压在了刘望男的耳根处,“你……你别过来,我有话说……”
“有话?”陈太忠冷冷地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我现在心情好。给你说的机会,不过……你先给我站起来!”
刚才他同吕强谈得比较愉快,受这种情绪的感染,倒也没怎么生气,只是,他不喜欢受人胁迫。非常不喜欢。
丁小宁立刻丢掉手中的玻璃片,乖乖地站起身,她现在要争取的,就是一个发言权,至于其他的,她也没敢指望。
“你帮我按住她!”刘望男一跃而起,脸上青红交加又气又恼,咬牙切齿地扑了过去,“我非把她剥光了不可,对了……别让她叫出声!”
“望男!”陈太忠轻喝一声。摇摇头,转身找个椅子坐下,一回头,果不其然,刘望男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走了过来。
“这才乖嘛,呵呵,”他开心地笑笑,伸手抓住她地左臂,略一使劲,就把她拉得坐进了自己地怀里,双手一搂她的腰肢,“听她说说,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丁小宁长相挺清纯,但在社会上晃荡了几年,也是一个满光棍的女人,“不管怎么说吧,今天是大哥你救了我,这份情我领了,以前我冒犯过大哥,不过,不知者不怪……”
“……今天后来遇到地事儿,还有大哥你的忌讳,我心里都有数,这样吧,你交待我一件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妥了,而且,我以我死去的母亲纺,今天的事儿,要是我说出去,就让我天打雷劈,死了都让人挫骨扬灰!”
“嗤,”陈太忠冷笑一声,头埋在刘望男的脖颈中,抬都没抬,“说点有用的吧,这种废话,你说得不累我听得还累呢。”
纵然心里明知是这么个结果,丁小宁的心还是不住地向下沉,略一沉吟,她轻叹一口气,“好吧,那我成了你的人以后,你要帮我对付一个人,这是我的底线!”
第一百八十章
“啧,”陈太忠嘬一下牙花子,抬起头来皱着眉毛看丁小宁,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光,“说句实话,成了我的女人的话,占便宜的是你,我对这个交易不感兴趣。”
“那个人渣,他害得我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了!”丁小宁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委屈,放声大哭了起来,“我要报仇啊~~”
刘望男扭头看看陈太忠。
好吧好吧,陈太忠本来正犹豫呢,见到怀里地佳人扭头,终是点点头,“好吧,你先说说看,消你别骗我……”
见义勇为这种事……跟情商有关系没有呢?
丁小宁的故事,其实很老套,无非就是她老爹年轻时得了骨癌,以他的条件,只能在凤凰市的医院治疗,否则的话,单位不给报销。
不给报销,那就是求治无门,五年前只是九二年,谁负担得起自费治疗癌症的费用?
然后,她的老爹去世,母亲又被人污辱,疯了,不久之后在某一个清醒的时候跳河自杀了,于是她辍学,开始混迹社会。
她有一个表舅,是客运办的副主任,有这层关系,又因为她痛恨那些好色无行的人,于是笼络了一帮人,在长途汽车站里玩起了“仙人跳”。
虽然怒其不争,但丁小宁地表舅还是比较照顾她的。正是因为这个,她才能成为那帮人地大姐头,并且保住自己清白的身子。
有关系和没关系,绝对是不一样的,仙人跳也不是人人能玩得了的,垂涎她打她主意的人很多,可她有关系啊。
直到遇到了陈太忠,丁小宁的团伙。才算遭到了致命的打击,他临走时又放出“这事没完”的风声,为了规避运营风险,小***登时解散,大家各奔东西了。
丁小宁眼下要求陈太忠地,就是让他帮忙干掉那个侮辱她母亲的人,那个人,陈太忠居然听说过。就是横山区上一任区长关志鹏!
丁小宁的母亲原本在横山区妇联工作,关志鹏早就垂涎其美色,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染指,直到丁父病重。才给了他一个机会,“你要是从了我,我就给教育局写个条子,让他们特批你爱人去素波接受治疗。”
其时,丁父已经锯掉了一条腿,癌细胞在急剧地扩散,关志鹏贪恋丁母,却是有意地拖延时间,到最后。他的条子还没写,丁父就死了。
丁母失身之后本来就心神不稳,再加上爱人病故这种直接的打击,当天她就疯了。
偏偏地,丁小宁的母亲每隔那么一两天,还能清醒一阵。所以,仇恨得以传承给她,而丁母也有机会很快
了。
丁母直到跳河之前,都非赤信,爱人若是能提前几天到素波市,这条命八成就能捡回来,这原本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但听到丁小宁耳中,她对关志鹏的痛恨那就是可想而知了。
可关志鹏那时是一区之长,后来又是以副厅地级别离休了小宁敲诈个民工什么的倒还能行,想收关区长,那就纯粹是做梦了。
听完之后,陈太忠沉吟半晌,才看看怀里的刘望男,“你说,咱们管不管?”
刘望男非常清楚这句问话的意思,管,那就是去干掉关志鹏,不管,那就是干掉眼前这个小女孩——经过刚才地一场搏斗,她并没有太强的信心去调教好这个女孩了。
“由你做主了,”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这种欺负女人的人渣,杀了也就杀了吧?”
“嗯?”陈太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很怪异的哼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啊,”刘望男这才想到这话的不妥之处,忙不迭用小手一捂嘴,太忠啊,我不是在影射你啊。
陈太忠有点郁闷,他做事一向干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这么婆婆妈妈过,而且对丁小宁的疵,同官场又有些不同,他原本无须遵循什么规则的。
说穿了,还是丁小宁长得太漂亮了,当时他在汽车站遇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点点地欣赏,才引发了后来的“仙人跳”事件。
还是那句话,若是今天换个丑女人来,他怕是直接就将其挫骨扬灰了,从这点上说,不得不承认,刘望男的眼力,其实是相当毒的。
“你影射我也不要紧,”陈太忠悻悻地回句嘴,反正哥们儿在别人眼里已经不是好人了,还好,总是有些人,还是念我的好的。
“好了,这样吧,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地,”他抬起头,大义凛然地看着丁小宁,“嗯,你先跟在我旁边,回头落实清楚关志鹏是什么人,嗯,我帮你处理了他,至于说那个啥嘛……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他认为,这叫未取先予或者是欲擒故纵,先给对方点甜头,然后令其主动献身,这才是比较合乎他自己身份的,也显得他陈某人不是那么急色,正是人情往来的要旨。
当然,关志鹏的事情办妥之后,丁小宁若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那就对不起了,哥们儿我连区委书记都敢强*奸,也不差再强*奸多个女混混吧?
看来这一年的官场,他没有白混,最起码他知道了,大义在手,做事才能理直气壮……
这么想着,他的身体不知不觉地就有了点反应,低头看看怀里的刘望男,“望男,关灯睡觉吧?”
隔着两层衣物,刘望男的臀部已经感觉到了他男性欲望的觉醒,少不得瞥了丁小宁一眼,回头又给他一个羞答答的媚笑,低声轻嗔,“讨厌,有人在呢……”
当然,这只是她地勾人手段而已,说归说,她还是站起了身子,扭动着腰肢去关了那十几个明晃晃的灯管,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白天野战未果的邪火,终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得到了充足的释放,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一边还有一个未经人事的美女在听床,陈太忠的欲望大进,一场友谊赛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方才收手。
云收雨散,屋内的喘息声、呻吟声和唧水声终于停止了,听得口干舌燥的丁小宁刚悄悄地舒口气,谁想,娇媚的声音又起,“真好,弄了这么多出来……”
接下来,就是父窣窣的撕扯卫生纸的声音,女人的手包中,这种东西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永远都不会匮乏。
惨了!一时间,她自杀的心都有了,大半夜了,你们还不睡觉啊?有完没完了?
还真是没完,陈太忠同刘望男欢好过很多次了,不过,赤条条地搂在一起睡觉,这还是头一遭,尤其是,一旁还有人在窥探和偷听,这让当事的双方都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刺激。
看来,每个人的身体中,都掩埋着一些深深的邪恶的基因,只是平日里未得释放就是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打起来?”陈太忠余兴不减,一双手在刘望男赤裸的身体上不住地游走着,尤其在一个中心和两个基本点上,呆得时间格外地长。
“也没什么,”刘望男轻笑,纤纤手指轻轻地在他胸膛上划着圆圈,时不时还轻点一下圆心,“我只想脱了她的衣服而已,谁想到这小野猫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劲儿还真的不小……”
她一直想着怎么讨好陈太忠,眼见陈太忠出去同吕强谈事了,时间又晚了,就要丁小宁脱衣服钻进被子里,好等陈太忠回来之后“宠幸”。
那怎么可以?丁小宁怕陈太忠是怕得死死的,可对上她却没什么心理负担,一个要脱一个坚决不脱,于是就撕扯了起来。
刘望男手上是颇有点劲儿的,而且也会那么一招半式,不过丁小宁闯荡江湖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专门对付男人用的膝撞,撞得刘望男下体生疼,事实上,这一招对女人也是很管用的。
紧接着,她又是一个专门对付女人用的高肘侧击,正正击中刘望男的胸部,这一下疼得刘望男差点背过气去。
丁小宁的劲儿也不小,于是,连连受创的刘望男终于被她压在了身子底下……(两章连发,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到刘望男如此苦心孤诣地为自己打算,陈太忠有点感伸手刮刮她的鼻子,“你倒是会给我拉皮条,呵呵。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她的乳峰上摸摸,“撞到你哪里了,这里?……这里?……”
找到位置之后,他用所剩不多的仙灵之气轻轻按摩一阵,“嗯,好了,明天起来,肯定没事了,放心,我的气功很厉害的。”
“下面她也撞了……”刘望男对这种“气功”有点感应,觉得玩服,又想撒撒娇,于是拉着他的手一路直下,直抵毛茸茸、水淋淋的那一大片,“嗯,这里也给我发发功……”
不多时,一场大战再起……
第二天,两个奸夫淫妇起得挺早,而且还精神头十足,丁小宁最后起来的,反倒是顶着两个黑眼圈,配着她清纯的气质,也算是……别有一番风韵。
这一天,陈太忠还是没走成,吕强弄了两支猎枪,拉了他执意要去打打野物,他对这个兴趣不大,可刘望男挺感兴趣,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说是打猎,可附近的山上,野物早被打得差不多了,亏得陈太忠有点神通,就这样,直到下午四点,他们也就打到了两只兔子和一只不大的斑鸠。
等到一行人回到厂里的时候,才愕然发现,东临水村来人了!
周遭几个村子的人闹事,凡尔登水泥巢经历过,无非就是村民们想从厂里弄点活计,或者把一些商量好的活计的价格提高一点。
不过。这种手段,对付国营的厂子或许有效,对付私人企业那就真地不够看了,吕强一个电话打给张乡长,半小时警察就赶到了现场,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基干民兵开始源源不断地赶来了!
事情遂平,带头者直接被送到了看守所。
这种事情发生过两起。没人知道吕老板为此花了多少钱,但是从那以后,附近的村民等闲不敢靠近水泥厂。
东临水来了人,按说这种情况,水泥厂的辈是可以撵人的,可是,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五个。并且……全是女人。
其中半老徐娘一个,新媳妇两个,还有两个没出阁的大姑娘,都还是勉强能拿得出手的那种相貌——不管怎么说~临水也三百多户人呢,找几个看得过眼地女人不是太难。
最重要的是,人家号称是来找陈村长的,跟水泥厂不相干,辈们自然无法多事!
于是,双方硬耗到打猎的这帮人回来。
昨晚那个辈的嘴,实在太快了吧?看到这一幕,吕强有点傻眼,靠。早知道的话,昨天我那么大嘴巴干什么?这酒喝多了……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陈太忠原本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不过,那几个女人一个挨着一个来跟他谈了谈心,还都想预约晚上去他屋里“汇报思想”,他就算再傻也明白了。
我靠。哥们儿的名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臭了?他有点奇怪,昨天去东临水的时候,也没见大家这么大地反应啊,这是谁在诋毁我?
他倒是没想是吕总的大嘴巴导致的,一琢磨,明白了,肯定是有人看见我车里有俩美女,然后妄自“揣摩上意”,想借此讨好于我。
他在东临水呆的时间不长。可那一阵,他整天串了东家串西家,对村民们地心思,还是比较了解的。
搁给城里人看,那些人很矛盾,一般来说,对自家的婆娘和闺女,看得比较死,可若是被李凡丁之类那种恶霸得手,却又会隐隐以此为荣,甚至仗着这些在村里横行,他们是相当现实的一群人。
他现在成了他们眼中的财神爷,比之那恶霸的类型,估计还要受人欢迎吧?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泛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复杂,复杂到陈太忠根本无法形容,初开头,他有些微微的得意,但是紧接着,他就有些烦躁了,烦躁过后,是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到得最后,他居然有些愤懑了:那些男人,就这么坐看自家地女人来公关么?
就算你们心甘情愿这么公关,可是,哥们儿也不是那种人啊~
看来以后这个形象,还是要讲一下的嘛,陈太忠觉得有点扫兴。
不
兴归扫兴,东临水离这里起码有三十里地,天快黑了人,他还得送回去,既然有离开官场的心思,他对名声就不是很讲究了,可在东临水,他还是想保持一个好的名声。
—
吕强心里有鬼,听说他要送人,忙不迭地把厂里的中巴派了出去,倒是丁小宁看着他如此行事,心中略略有些惊奇——昨天一晚上没睡好,她只当他是色中恶魔呢,眼下看来,这位多少……还有点品味?
当天晚上,有一个漂亮的村姑,悄悄摸进了陈村长住地地方,遗憾的是,丁小宁为了躲避屋里那些怪异的声响,正在小院子里转悠呢,于是,当场将其擒获。
这村姑居然不是东临水的,而是西凤村的!这女人的心机真的是可以,居然瞒过了巡夜的辈!
陈太忠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不行了,我感觉我就像是一只释放着雌性激素的母蛾子,那些公蛾子离了半公里,也要冒着大雨飞过来,我得尽快赶回凤凰去,这里太不安全了,再呆下去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儿呢!”
人民群众的量是伟大地,在这种排山倒海一般的量下,任何个人的量,都是微不足道的,哪怕是神仙中人,也无法螳臂当车。
事实证明,陈太忠的选择是非常正确的,第二天上午十点,他正在回凤凰市的路上,就接到了秦连成的电话。
这算是招商办里,他唯一有好感的人了,秦大主任也不见外,说话非常直截了当,“太忠,在哪儿呢?赶紧来单位,家的考察团来了!”
陈太忠有点奇怪,“我才请了五天事假啊,家来,不是咱们招商办和项区长负责了么?”
“谁跟你说的啊?”电话里,秦连成似乎有点恼怒,“张玲玲能替咱们招商办做了主?她是主任还是我是主任?”
“我正往市里赶呢,”陈太忠听了这话,心里越发地恨起张玲玲了,靠,敢情是这婆娘公报私仇?“还说时间还早呢。”
你在外地?秦连成一听就头大了,语气登时缓和不少,“这个太忠啊,我告诉你,项大通的老寒腿又犯了,今天刚住了院,现在可就等你回来接待了,尽快回来啊。”
靠,是这样啊,陈太忠悻悻地挂了电话,我还以为是看在以往的能力和成绩上,真的请我回去呢,敢情哥们儿也不过就是一个救火队员?
还要尽快赶回去?他正郁闷呢,车窗外一排房子上,“宁等三分,不抢一秒”的标语一闪而过,他咂一下嘴巴,“嗯,望男,等下找个空旷点儿的地方,咱们休息休息。”
“我不累,呵呵,”刘望男转头冲他笑笑,却不留神看到了他脸上的悻悻之色,“怎么,今天不想回去了?”
“倒不是,”陈太忠摇摇头,举起双手想要直直身子,只是,他的身材魁梧了点,车内空间又实在狭小了点,“坐的时间长了,有点憋闷……”
“再说,我还没销假呢,这么赶回去,有点事也算不成工伤啊,”憋了半天,他的怪话还是出来了,虽然他极力想改掉这种陋习,但转念一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说也不打紧吧?
“用人的时候就知道找我了?没事的时候,就当我是快抹布?哼,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儿呢,由他们等着去好了……”
“我就喜欢你这种率性而为的性子,呵呵,”刘望男笑嘻嘻地赞他一句,降低了车速。
她还有话没说出来呢,这也就是你,有这种实力,可以不遂导的面子,换个别人敢这么做的话,怕是会死得很难看吧?
有了这种认识,陈太忠回市里的速度,那就可想而知了,上午十点接的电话,等他到了招商办,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一上三层,陈太忠同李继峰撞个正着,综合办主任拿着一沓资料正向外走,见到他,脸上居然堆起了谐,“哈,太忠回来了?”
这个招呼,陈太忠还真没防到,他本是要昂然地路过呢,听到这个家伙居然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而且还是笑嘻嘻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对李继峰诡异的谐,陈太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来……”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他的招牌微笑!
“家的人,在主任办公室呢,”李继峰悄悄地凑过来说了一句,热情中洋溢着些许谄媚,那热乎劲儿,让陈太忠都有点吃不消,“你快进去吧。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陈太忠愣了一下,再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就走向了秦连成的办公室,他心里还没接受这个事实,李继峰居然会主动向他示好?
事实上,他的感觉完全正确,就在他推开主任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一直盯着他背影的李继峰,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秦主任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坐着两男一女,中间的那位,可不就是瑞远?他身边的男女,男的约莫四十出头,女的却是只有二十来岁,看来,应该一个是参谋,一个是秘书了?
瑞远一见陈太忠,就站了起来,“哈哈,陈主任,我们这是……又见面了啊,你真忙,上次来你就在出差,这次又是出差了,哈哈……”
还好,他还记得,陈太忠不喜欢握手,所以倒也没走上前,只是站在沙发那里拱了拱手,“这次我来,我爷爷再三告我,一定要让你带着我们多走走,多看看!”
秦连成本来是笑着冲陈太忠点头的,听到瑞远口中的“出差”二字,笑容在他脸上登时僵硬了有半秒钟,这才叫哪一壶不开专提哪一壶呢。
好在他知道人家是无意的,要不然。这面子可就丢得太大了,“总啊,你看,小陈也来了,接下来的行程,是你们自己安排呢?还是由我们来安排?”
秦连成的心态调整还是很快地,“呵呵,不管怎么说⌒需要的话,你只管说啊,家乡人民一定款待好你这远方归来的游子!”
“有陈主任陪同,就足够了,”瑞远笑笑,别看他才三十出头,言谈举止可是非常稳健,未语先笑。话一出口,却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一举一动,无不显示出他极高的个人素质和良好的修养。
“你们招商办ˇ该也挺忙的,这次我们的时间比较充裕,也想四下多走走,多看看,有陈主任一个就行了,呵呵。”
“哦,那好吧,”秦连成没有再坚持,笑嘻嘻地点点头。扭头对陈太忠吩咐,“呵呵,小陈,等一下去综合科把小田叫上,这几天让他开那辆金杯,带着你们四下走走。”
综合科地事儿很杂。三个科员里,有两个就是专职司机,不过,招商办里的人,够点身份的,一般都有自己的座驾,哪怕单位不配,自家也买了。
至于那些不够身份的,就是骑摩托车什么的办事,李继峰的综合办。那是出了名的门难进脸难看,一般地小事,倒也没人想着去跟综合科要车用,省得自找没趣。
金杯车?陈太忠感觉有点奇怪,现在的综合科里三辆车,其实自己加上家三人,两辆桑塔纳2000就放得:来嘛。
金杯车的乘坐舒适性很好,可用个面包车接待瑞远,总感觉似乎有点不上档次,上次接待用车,可是奔驰500,眼下档次骤降,人家瑞远怕是难免会有点想法——这是不是欺负我年轻?
“这个就不用了,”他还没说什么,瑞远笑嘻嘻地摇摇头,“我在素波市带了两辆车来,呵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秦主任的好意,我心领了。”
秦连成听得就是一愣,衡地家,怎么会在素波市有车呢?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家肯来投资的话,手里随便漏*点银子出来,也够很多人趋之若骛了,借两辆车算什么?太小儿科了!
“那也不行,”这个分寸,秦大主任还是要拿捏好的,这么大的投资者来凤凰,怎么可能让人家自己转悠呢?说轻点那是怠慢客人,说重一点,那叫渎职!
“呵呵,我们招商办肯定是要派个车的,”他不以为然地笑着摇摇头,旋即做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家,应该得到该有的尊重,总,你说是不是?”
瑞远自是知道,这是官面文章,表示了政府的体贴和关爱之意,也不再客气,“那可就太谢谢秦主任了,呵呵
陈太忠也知道,这么大的客商来凤凰市,要是招商办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就算是失职了,不过,他总觉得这件事里,似乎有点他看不明白地东西。
这次的接待,同上次的接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态度嘛,难道说,这家,是美国中情局的间谍,身负了刺探中国情报的任务,才招得凤凰市在一夜间转变了态度?
陈太忠有这个猜测,是很正常地反应,他来招商办时间不长,但看报纸和喝茶水的时间可不短,随手翻翻办公室里的内部文件,就会发现,这种警告到处都是。
没错,经济挂帅是应该的,但事实上,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很多地方都出现了类似的间谍事件,先别说漫天飞的商业间谍,就是打着投资的幌子,刺探政治甚至军事情报的间谍,也屡见不鲜。
甚至有的投资者,本身就具备了双重身份,一个身份是货真价实地商人,另一个身份却是为某某国家或者势力服务。
这种事情,内参上报道得实在太多了,而招商办的工作人员也学习过不少这样的文件,窗户打开后,新鲜空气进来了,苍蝇蚊子也进来了,引资固然重要,但一定要注意保密原则!
“那就派那辆新的桑塔纳2000吧?F金杯,那可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也不用派小田去了,我开就行。”
—
“你有驾驶本?”秦连成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这家伙还会开车呢?早知道的话,也能给他安排点差事啊,不至于让这厮一直浑浑噩噩地厮混了。
“有啊,”陈太忠点点头,他在说谎,不过以他的能力,伪造一个驾驶本简直是分分钟的事,而且,招商办的车都是挂了特别牌照的“”牌车,不出什么大事的话,哪个不开眼的交警敢来查他的本儿?
这可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秦连成心里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哦,那就辛苦你了,小陈,千万招呼好总他们哦。”
“秦主任,”那个中年人发话了,他有点疑惑,这个主任到底是什么级别,居然还能兼任司机?这么对总,是不是过分冷淡了点?“还没请问,这位陈主任,在招商办具体负责什么呢?”
这话一出,连瑞远都不好意思解释。
他称呼陈太忠,那是对着“地方志办公室主任”的头衔去的,算是个老称呼,以表示自己念其在保护家祠堂中做出的努力,倒也不无不可,可现在,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陈太忠。
“哦,这个啊,”秦连成坦然一笑,直勾勾地看着这位,“太忠同志,现在是我们业务二科的科长,这是一个才组建的科室,现在凤凰市的经济发展,一片大好,所以抽调了一批精兵强将来拓展市场,太忠同志,可是市委市政府很看好的年青干部呢。”
才组建的科室?陈太忠有点傻眼,是才从你秦主任嘴里组建出来的吧?业务二科,这么妥贴的名字,也亏得你一时能想得出来。
“哦,这样啊,”中年人点点头,一脸的恍然大悟,“呵呵,我说呢,怎么陈科长这么忙呢,原来是身负重任呢。”
这话一出口,就算秦连成城府极深,脸上也少不得有点讪讪,明知道对方是凑趣的话,可这话听在自己这边人的耳中,不管怎么听,都有一种浓浓的讽刺味道。
陈太忠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很快反应过来一件事,操的,哥们儿估计是……让人当了炮灰了,你说你们抓间谍就抓间谍吧,拉我垫什么的背?
我早就不是政法委书记了,这一摊……它无论如何也不归我管啊!
想到这儿,他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了,于是,抬眼看看秦连成,眼睛眨眨,“哦,对了,秦主任,我们二科的章刻好了没有?还有办公室和办公用品……下面的同志,都等得有点着急了呢。”
秦连成本来还有点讪讪呢,一听这话,登时被气了一个半死。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TT下载JAR下载UD下载RAR下载】
本业务二科这名字,就是秦连成临时杜撰出来哄人的商办对家的重视,两次接待的规格有点不同,可就算有差别,也得靠点谱才好吧?
谁想到,陈太忠居然借机伸手要权了!秦主任心里这个气呀: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咱这招商办,哪里来的什么业务二科?
你丫居然还想要……办公室?
待到陈太忠最后提出子虚乌有的“下面的同志”,秦连成细细一品,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小陈是怕这个虚名没相应的科室,让对方起了疑心,所以,配合着自己演出呢?
“嗯,明天,明天你来拿吧,”秦主任笑嘻嘻地点点头,心里一时对陈太忠有了不小的赏识,这家伙还挺机灵的嘛,怪不得能哄得家团团乱转,果然……是个人才啊!
“这几天你的任务,就是招呼好总一行人,知道吧?”他冲陈太忠使个眼色,以示自己收到了这个暗示,“呵呵,你们二科的事儿,都包在我身上了▲佩佩贡献”
陈太忠登时大脑宕机。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在招商办受了这么多排挤和打压,又没有人跳出来对他的遭遇打抱不平,以陈太忠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苦心孤诣地想着去弥补秦主任脑中所谓的“漏洞”?
他刚才的话,那纯粹是挤兑人呢。
既然招商办想让他去背雷,却又没私下通知他去提防间谍什么的,少不得他就要炸炸刺儿,反正这个鸟官,当不当都是那么回事了。既然豁出去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总算他还记得,秦主任对他一直还算客气,所以,太直接的话也没说,只不过是阴阳怪气地说点风凉话,以表示自己心里地不满▲佩佩贡献
可是,令他万分不解的事发生了。秦连成不但笑嘻嘻地答铀他的条件,还给了他一个貌似非常信任的眼神!
这一刻,他想起了崔健的歌《不是我不明白》: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不过,陈太忠的脑瓜转得并不慢,下一刻,他就明白了,敢情人家秦主任说了。没事,相关的手续我肯定是要办的,你把你手上地事儿办好就完了。
咱们……是一致对外的!投资要引进来,间谍。那也要查出来。
不得不说,他这个猜测,离事实真相是非常接近的,但他还是禁不住打起了小算盘:啧,这个业务二科,是主任临时起意,随便做点假东西来应付呢,还是说,这个二科……它会从此诞生呢?
想归想。他的反应并不慢,于是笑吟吟地点点头,“呵呵,好的,不过,这个引资项目。将来可是要算到我们二科头上啊,张科长那里,也不差这么个单子。”
这样的对话,看在总一行人眼中,虽然是有点奇怪,可仔细想想也是能理解的,这世界走到哪里,不得抢功劳抢业绩?有竞争是好事,没竞争才可怕!
反倒是秦连成又郁闷了一把,小子。我知道你跟张玲玲不对劲,不过,你也不用这么假公济私吧?那女人才丢了车,正一肚子邪火呢。
“这个肯定的,呵呵……”
肯定?那就好说了,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憋着坏水儿呢,到时候假如、万一……能顺利引资地话,少不得要撺掇着瑞远在市里和省里提提“业务二科”,哪怕不能成事,也要恶心一下张玲玲,才出得我心中这口恶气3gh***
看那个臭婆娘还敢不敢,假公济私地打击报复我?哼,惹了哥们儿,那可不是说了就能了的!
他正意淫得爽呢,秦连成桌上的电话响起,被折腾得虚火上升的秦主任伸手就接起了电话,动作快得离谱,“你好,哪位?”
陈太忠离秦连成很近,他地耳力也好,所以,他听到一个细微且清脆的女声,“连成么?是我,今天晚上人家有空……”
“哦,章书记!”秦连成的脸色一整,随即换了一个夸张得离谱的谐上来,“呵呵,有事请讲……嗯,没事,现在我没啥事!”
电话那边的女声戛然而止,旋即,“嘟嘟”的挂断声,隐约地传了出来,不过,除了秦连成,也只有陈太忠能听得到了。
偌大的主任办公室里,顿时寂静一片,这可
市一把手来的电话,对于绝对的权力,每个人地心底自主地产生一些深深的敬意和畏惧。
“哦,哦……好的,好的,”秦连成手里拿个听筒,时而沉默,时而笑眯眯地点头,良久,他才深深地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这种做作,看得陈太忠直心里叹气,我说,别说那边不是章尧东,哪怕就算是章尧东本人来的电话,你也不用做得这么夸张地吧?又不是可视电话,你再恭敬,人家也看不到啊。
他可没意识到,良好习惯的养成,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若不注意平时的积累,遇到关键的时刻,就有可能无法挥洒自如,表里不一的下位者,是上位者最痛恨的。
这正是所谓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似此精辟的警句名言,确实能套用到很多场合。
接下来,秦主任很恭敬地放好了电话,抬头冲着众人“不无遗憾”地笑笑,“真不好意思,尧东书记找我有点急事儿,我必须马上过去,呵呵,你们看……”
—
“哦,您有事就先忙,”中年男人笑眯眯地接话了,“我们正好出去转转,呵呵……”
家来的三位都知道,对方这是端茶送客了,不过,这个告辞地话头,不合适由瑞远来接,这也是自矜身份的小手段,所以,就由这位来说了。
能替瑞远做主的,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含糊的主儿,中年人叫梁天驰,祖上是家旁系的外戚,一同逃离大陆的,关系还算近,他又是毕业于著名的哈佛商学院,目前位列家的智囊团中,地位相当高。
等他们离开之后,秦主任站起身,反锁了门,才施施然坐下来,拿起电话听筒来,一个“回拨”键按下去,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呵呵,小丽,我晚上也有空……”
陈太忠手脚不慢,才从秦连成的办公室里出来,他将这三位带进了贵宾接待室,自己却一转身闯进了综合办。
李继峰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点儿,他觉得有必要再去好好观察观察。
事实证明,李继峰的态度,确实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听说他要用桑塔纳2000接待客人,二话~|匙,连他的驾驶执照都没验看。
“呵呵,我还说要准备金杯车呢,既然是秦主任的意思,那你在出车单上签个字吧……喏,就是这儿,呵呵,要不要办个借款手续?加油和停车,都要用钱的呢。”
“不用了,”陈太忠平静地摇摇头,对着这厮,他真的不愿意给一个谐,哪怕对方现在的态度大变了。
事实上他觉得,李主任这笑容中,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险味道,因为……这个转变实在是太神奇了,“咱们‘’牌车停车,还用停车费么?”
“还是交了的好,”李继峰摇摇头,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呵呵,小陈,咱们招商办做事,最好还是注意点影响,我这可是发自肺腑的建议哦,反正能报不是?”
陈太忠木然地点点头,签了字离开了,只是,他的心里越发地不平静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那么家,会不会真的是间谍呢?他琢磨一下,终究还是决定,将这个疑问暂时搁置,道理很简单,没人通知他嘛。
按说,若是连李继峰这个局外人都知道了家间谍的身份的话,他作为接待者,没有理由不接到类似的警示,可眼下看来,秦主任连最隐晦的暗示都没有做出,那他实在也就没必要自寻烦恼!
当然,一些需要把握的保密原则,还是要把握好的!
他才一出综合办,迎头又撞上了另一个大对头,张玲玲正一边打着手机,一边从业务科走了出来,身上还挎个不小的手包,看来是要出去。
张玲玲也看到了他,不过,她只是用略带恨意的眼光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横冲直撞地走了过去,简直有点人型坦克的味道!
还好,总算有个人,看起来是比较正常的!陈太忠如是想。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轻吁一口气,心里却忍不住又犯起了嘀咕,张玲里,能力和地位还在李继峰之上,李继峰知道的事情,她没有理由不知道,那么,她为什么没有显得很异样呢?
或者,李继峰并没有看我笑话的意思,只是真的想同我和解?想到这个,他又有点迷糊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他正在这里琢磨呢,瑞远带了那两人走出了接待室,“哈,陈科长,车拿上了吧?走,一起去转转?”
“呵呵,好啊,今天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陈太忠心一横,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对了,你们的住处,招商办安排了没有?”
住所,招商办肯定安排了,就是在凤凰市的官方接待场所“凤凰宾馆”,只是,到了停车场,陈太忠才发现,敢情家这次来了五个人,俩看起来像是司机又像是保镖的家伙,正在两辆车里坐着等人呢。
两辆车,一辆是奥迪一辆是皇冠30,都还算拿得出手也非最关键的是,乘坐的舒适性也都不差,相比之下,招商办综合办的那几辆车,还真是有点拿不出手。
“陈科长,你这是打算带我们去哪儿啊?”瑞远走过来笑嘻嘻地发问了。
“去歌厅,找小姐唱歌,”陈太忠干脆得很,既然要招待,咱索性就撕下脸皮招待好了,反正也算是给幻梦城揽生意。
说实话,他是不怎么会开车,所以就想着把刘望男弄来,给自己当司机。
去歌厅?瑞远略一愣神。旋即“噗嗤”笑出了声。
他一拍陈太忠的肩膀,“哈哈,陈科长果然是个痛快人,嗯,好,上次跟我爷爷和二叔来,还没领教过凤凰市的红灯区呢,这个建议……很不错。我喜欢!”
上一次,他在素波市呆得时间比较长,在许纯良的领路下,倒是偷偷地去过素波市地歌厅玩儿过,“大陆的小姐太热情了,比国外的强,呵呵~”
“你这不是废话么?”陈太忠白他一眼,跟上次一样。他倒依旧是本色演出,“你用美元呢,她们肯定热情啊,要不。我给你点人民币,你花着试试?”
“哈哈,”瑞远再次兴起来,方才在秦连成屋里的温文尔雅全然不见了踪迹,他的眼睛一眯,脸上挂满了淫荡和猥琐,“咱俩太对胃口了,办正事是办正事的样儿,私下里又不做作和矫情。陈科长,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交定了,那不用叫陈科长了,叫我太忠好了,”陈太忠见对方居然露出如此“人性化”的一面。也禁不住兴起来,“我说瑞远,我觉得你现在,比刚才真实了很多,哈,我也喜欢。”
“好好,”瑞远不住地点头,不过,下一刻他的脸再度绷了起来,“不过。太忠啊,小姐档次不够地话,我可是要生气的啊。”
“切,小样儿,”陈太忠眼皮一翻,“通玉县!听说过没有?皇上选妃的地方,我带你去的那里,一水儿的通玉小妞,不过我跟你说,不让你动的人,你可不能动。”
不让动的?瑞远略微一愣,旋即点点头,“呵呵,这个我知道,素波那里也一样,总有个把小姐身后有人,只要美女多,还怕选不出来俩?”
3P?陈太忠看看他,有点难以置信,这小身板行么?“对了,刚才那女的,是你什么人?她会不会……”
“你说裴秀玲?她就是一个助理,没事,”看起来,瑞远偷鸡也偷得老练了,“把她甩到宾馆算了,咱们去玩儿咱们地。”
扯淡吧你,陈太忠才不相信这话,他随手轻轻地冲着瑞远胸口来了一下,挤眉弄眼地反问,“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这个啊?她在床上……也帮你助理吧?”
这一拳下去不要紧,车里俩司机腾地就窜出来了,动作那叫一个敏捷,只是,他们看到陈太忠那猥琐样,愣了愣,倒是没做什么进一步的举动。
“好了,没事,”瑞远冲他们摇摇头,随即冲陈太忠笑笑,“她在床上,助理水平很一般,呵呵……对了,你看这两个人,身手怎么样?这可是许纯良帮我介绍的呢。”
许纯良?陈太忠听着就愣住了,这人……很有名气么?照你的意思,哥们儿我应该知道丫?
见他这副懵懵懂懂地样子,瑞远知道他没听说过,伸手推了他一把,
许绍辉的儿子,呵呵……好了,上车走啦,你带路!
—
敢情这年头,闷骚的挺多啊,陈太忠笑着摇摇头,看着瑞远这副急色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想起了阎谦阎教授。
既然有共同语言,接下来肯定就是宾主尽欢了,不过在半路上,出了点小意外,女助理裴秀玲说什么也不肯独自回宾馆,“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远少你放心,我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奥迪车里,除了司机和她,就坐了陈太忠和瑞远,瑞远倒是一点也不隐瞒,笑嘻嘻地伸手掐一把她的脸蛋,“我们去找乐子呢,那里又没鸭子,你跟着去干什么?”
“有鸭子,也得是陈科长这种的,才能入了我的眼呢,”裴秀玲还真敢说,她轻笑一声,“呵呵,不过,陈科长的主意,我是不敢打的。”
这国外,还果真比国内开放啊~陈太忠认,自己是个放得开的主儿,不过,这两个奸夫淫妇居然敢当着自己面就开这种玩笑,这种事,国内地怕是少有人能做出来吧?
最起码,他认为,就算他自己,也绝对无法容忍任何一个同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在类似的场合下开类似的玩笑,是的,他本人尚没有那么大的乌龟肚量。
“陈科长会功夫呢,小心硌坏你家地小剪刀吧,呵呵,”瑞远淫笑着摸摸她的大腿,抬头看看陈太忠,“太忠,你说是不是?”
小剪刀?陈太忠琢磨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说女人下体呢,他禁不住摇头苦笑,“小剪刀?亏你想得出来,我说瑞远啊,你这家伙,简直太淫荡了……”
这话入耳,目前已经变身为淫棍的瑞远不怒反喜,他洋洋自得地点点头,“那是,别的不敢说,这一点,你肯定是比不上我的,哈,你要不要试试我的裴助理?”
“不了,”陈太忠摇摇头,你丫的手现在还在她腿上搭着呢,要我试这种女人?你还是省省吧,“接下来我还要陪你们逛凤凰呢,我可不想在工作中,掺杂什么私人感情。”
“好样的!”瑞远本来身子斜靠在裴秀玲的身上,听到这个回答,登时一挺坐直了身子,向前伸出个大拇指来,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呵呵,我就喜欢你这种公私分明的人,怪不得我爷爷那么欣赏你呢……”
这话说完,他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脸上又浮起那种玩世不恭地笑容,“哈哈,不过,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啊,咱们只谈***,别那么扫兴成不成?”
咦,这家伙,满有意思的嘛,陈太忠看着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气质和神情转换得如此快捷,却又偏偏不给人以突兀的感觉,对他的好感登时大进。
这是一个很洒脱,很会生活的人!想到这个,他隐隐有些羡慕此人了,不管愿意不愿意承认,他心里明白,这人的生活,应该是比自己多姿多彩很多。
腐朽没落的资本主义!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过,心头那份艳羡,却是抹也抹不去。
还好,等到了幻梦城,就轮到瑞远羡慕他了。
刘望男见到陈太忠,眼睛里就往外冒火,不过,她有点不清楚他身后几位的来头,只能展示一个极其职业的微笑出来,孰料这厮上前一把搂住了他,转头推瑞远笑笑,“哈,刘大堂可是我的人,你只许看,不许动啊。”
瑞远的眼登时就直了,半天才咂咂嘴摇摇头,“啧啧,太忠啊,我总算明白,你为啥对裴助理没兴趣了,有这么个女人在,怕是给你个皇帝当,也不换啊……”
这家伙就知道说好听的!陈太忠心里得意,脸上就不肯委屈自己,哈哈干兴几声,无意中扫了一眼刘望男,却猛地发现:她好像……好像真的变得漂亮了一些哦。
“太忠,快让你的刘大堂把人都喊进来吧,”瑞远找个沙发坐下,满脸的期待,“我也没指望有能赶上刘大堂的,不过,总得差不多点吧?”
梁天驰也坐了下来,嘴上虽然不说话,眼中偶尔闪过的异彩,却证明他也非常期待接下来的节目,可见,男人好色,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在六点刚过,小姐们都已经到了,可还没到上客的时间,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们就挤满了偌大的包间。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不行,美女太多了,眼花了,”瑞远笑眯眯地做个头疼的样子,眼睛却是不住地乱转,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适。
不多时,他和梁天驰就选出了自己中意的,这二位也真不客气,每个人点了俩,这种毫不掩饰的豪迈,看得陈太忠心里都有点眼热,倒是裴秀玲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笑嘻嘻地帮两人参谋。
这个时候,十七听说陈太忠带了重要客人来,也赶了过来,现在的他已经大不相同了,身后啥时候都跟着俩人,而且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的那种。
好在,十七是个知道轻重的主儿,他混得再大,也不敢在陈太忠面前炸刺,于是,一进房间,就显出了一种极为夸张的热情,“哈,陈哥,都饭点儿了呢,要不要我给小路打个电话,让海上明月把菜做好送过来?”
这当然是好事,陈太忠笑眯眯地点头了,这里的包间,虽然比海上明月要差一些,可那里不提供小姐,能在这儿吃上海上明月的饭菜,不得不说,十七是越混越好,也越来越会揣摩人的心思了。
甚至,幻梦城里,都有海上明月和碧园的点菜单,可见这家伙,真的是经营有道。
可这一切还仅仅是开始,看到瑞远和梁天驰身边都是俩小姐,十七的眼睛登时放大不少,笑嘻嘻地一指裴秀玲。“呵呵,这位女士……不需要特殊服务么?”
陈太忠登时就毛了,不是吧?十七这里,现在连鸭子都有了?
还好,虽然裴秀玲是吃洋大米长大的,说行也荤素不忌,但当着自家老板的面,终是不敢过于放肆。她笑嘻嘻地看着十七,“呵呵,我可不是女同性恋哦~”
十七当然没以为她是女同,这话一入耳,精明地他就明白了,人家假装不知道有鸭子这么一说,那是婉言谢绝的意思。
如此一来,他只能伪作听不懂。转头笑嘻嘻地看着陈太忠,“呵呵,吃饭要高桌还是低桌?要不要点什么节目?”
这话一出口,陈太忠就想起了他初见十七的那次。那次消费了一千多,不也有高低桌一说?我记得,当时要的是高桌来的?
“来,十七,”陈太忠招招手,让他将耳朵凑过来,小声发问了,“高桌什么意思?低桌又是什么意思?”
十七轻笑一声,低声解释了一下。敢情,这低桌的意思是说,饭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跳脱衣舞的小姐,会站在桌子上跳,如此一来。方便客人们揩揩油。
若是高桌,想看脱衣舞地话,小姐是站在一边跳的,那就是小姐揩客人的油了,两者相差其实有限得很,只是为了满足有些客人的恶趣味而已。
低桌……那一定会很大的,否则想跳也跳不起来啊,陈太忠想了想,摇摇头,“那样喝酒不尽兴。还是高桌吧。”
他心里还盘算着别的念头呢,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放翻瑞远,因为他总觉得,这次招商办放他出来单独接待,里面总是藏着什么阴险的味道。
别人不肯说,那他就只有想办法从瑞远口中套话了,所以,他自是不肯让对方全心全意地扑入花丛中——先把酒喝好再说吧。
在他的示意下,十七和刘望男给那四个小姐使两个眼色,那四位登时就明白了,拿出了水磨功夫,变着法儿地劝起酒来。
一开始,瑞远和梁天驰还推推脱脱不肯痛快地喝,可实在禁不住怀里地人使劲儿劝,再加上陈太忠很豪爽地一次次相陪,不知不觉,两人就喝了不少下去。
裴秀玲眼看不是回事儿,就想出言劝阻,可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精干的小后生坐到了她旁边,虽是有些流里流气的味道,嘴皮子却是很甜,“小裴,来,我敬你一杯。”
这家伙正是十七的跟班之一,大家管他叫和尚,大名萧牧渔,刘望男曾经建议陈太忠,让其接管那个小煤矿。
裴秀玲对他,有一定地戒心,毕竟这厮一看就是个油头滑脑的主儿,而且身上还带了股混混的味道。
怎奈,这家伙的嘴皮子实在是太甜了,恭维话说起来,简直是哄死人不偿命,而丫自身的底版也不错,浓眉大眼齿白唇红的,不多时,裴助理就被这厮稀里糊涂地灌了几杯下去,再也顾不得招呼自家老板了。
这种放纵的机会,对瑞远来说也不多,虽然在其他城市里,他也享受过一些地方官员的招待。
可是,那些人在做事前,总是要左试探右试探的,直到确定他对这口儿不反感,才肯着手安排,贼眉鼠眼遮遮掩掩地,让人想玩也玩不出太大地兴致来。
而且,大多时候,他是同家里长辈呆在一起的,相比其他的家族,家的规矩不算很严,但大致上的体统还是要讲的,所以他能偷偷跑出来玩耍地时候,并不是很多。
相比之下,陈太忠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就拉了他来歌城找小姐,虽说这么做,没有照顾他的情绪,可看在他眼里,却是至情至性的一种表现,最起码……也是个痛快人。
所以,在酒至半酣处,总经理考虑的,只是能不能尽兴的问题,“太忠,这儿不会有警察来临检吧?”
这话一出口,就说明他的戒心是彻底地放下了,不过,陈太忠的目的,并不仅仅限于此,他想探知一些内情。
遗憾的是,酒醉吐真言这种事,并不是每次都灵验的,而且,家一行人来到凤凰,虽然是返乡,但其实跟来到异乡地感觉差不多,这几位又是做大事的主儿,虽然已经坐都快坐不住了,可口风却依旧很严。
倒是他们发现陈太忠酒量好得惊人,少不得又撺掇自己身边的小姐,帮他俩向陈太忠敬酒,到得最后,瑞远发话了,“谁能劝太忠一杯酒,我就送她一个花篮,多劝多得了啊~”
所谓花篮,不过是茶杯大小一个花篮状的小饰物,其时在天南省的歌厅比较流行,五十块一个,客人可以买来送给小姐。
—
小姐身边花篮多,就有面子,也有那些红小姐坐台时,遇到熟客邀请串台,很多客人直接用比赛买花篮的数量决定小姐归属,也省去了口舌之争。
等客人走后,小姐将花篮退回,能得钱若干,算是变相的小费,不过送花篮,比直接给小费还是雅致了许多。
听到这话,小姐们自然要跃跃欲试了,看老板十七坐在那里笑眯眯不发话,于是竞相灌起陈太忠来。
陈太忠的酒量那是不用说的,不过,这几个小姐灌他,让他心里微微有点不爽,就凭你们也配敬我?靠,反了你们小样的了?
当然,这只是他心里的感受,场面上他还是要应付的,只是,既然存了这么一个疙瘩,这酒喝得未免就有几分憋气。
喝到最后,瑞远他们还没怎么样呢,陈太忠反倒是有点憋不住了,他看看时间,发现才八点来钟,于是找个借口溜出了房间。
有了点酒意,他要打电话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人或许不方便,但是找清湖区的张开封的话,应该不存在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问题,只是——张区长会清楚这些么?
事实证明,张开封还真清楚,听到是他打来的电话,陈太忠这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区长在那边先叹了一口气,“哦,是你啊太忠,呵呵,这两天我老母亲生病了,我正说要去看看她,马上就要去一趟素波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这就是未语先推了,显然,张区长不想听陈太忠说什么话,不过,陈太忠哪里管得了那许多?当时请我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你妈病了呢?
“呵呵,开封区长,是这样的,前两天你找我说的那个事儿啊,现在有点眉目了,我是想介绍他们,跟清湖区把细节敲定一下。”
事实上,家这里的考察还没开始呢,不过眼下的陈太忠,已经顾不得讲究了,他不是个迂腐的人,事情从权这种手段,他是经常拿来用的。
“这个啊……”张开封在电话那头,明显地磕绊了一下,随即换了一种低沉的声音,状似极悲痛。
“唉,我母亲的事儿,搞得我头都大了,前几天,我跟区里的班子碰了个头,忘了跟你说了,大家……唉,怎么说呢?大家一致认为,引资固然重要,不过,也要顾忌一下其他兄弟县区的情绪……”
“……总之吧,这件事,我是领小陈你的情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陈太忠越发地不解了起来挂掉手机,才说再给唐亦萱打个电话问问呢,却发现手机上有六个未接来电!
包间里实在是太嘈杂了啊!他一翻记录,两个电话是任娇的,其他四个电话,却是杨倩倩打来的!
还是同学好啊,陈太忠叹口气,毫无疑问,杨倩倩连着四个电话找他,肯定是有要紧事,而且,这事八成是跟家有关。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果不其然,等他把电话回拨回去,杨倩倩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太忠,你在哪儿呢?怎么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找你有急事儿呢。”
面对这种关心,陈太忠只能陪笑,“呵呵,我在陪客辉饭呢,包间里太吵了,没听到,实在不好意思啊……”
“是不是家的人?”杨倩倩一语中的,她的语气有些急促,“你告诉我,是不是宁家巷那儿家的人?”
“是啊……”
“这个项目很棘手,你快推了吧,”杨倩倩斩钉截铁地吩咐他,这种语气,在以往他俩的交谈中,从未出现过,“我这可是为你好,多的话,我也不方便跟你说了,干爹再三告诉我,要我保密呢。”
推了?陈太忠苦笑,眼下估计全凤凰市的都知道了吧?就我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推啊?再说了,以他的性子,执拗起来也从不肯退缩的,哥们儿倒要看看,这事到底蹊跷在哪儿。
“倩倩,咱俩是朋友吧?”他轻笑一声。开始使用策略了,“呵呵,项大通和张开封都知道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啊,你就不能……多透漏*点给我?”
这一刻,他已经反应过来了,项大通的老寒腿,十有八九跟张开封他母亲的病一样。纯粹是专挑时候发作呢。
事实上,杨倩倩并不是一个很沉得住气地人,尤其在面对他的时候,所以,她干爹再三要封锁的秘密,还是被她说了出来,“家和黄家,是世仇啊。你没听说过?”
“皇家?哪个皇家?”陈太忠一时没反应过来,中国好久没出现过皇帝了吧?
“黄老家啊!”杨倩倩的声音,低了下来,“听他们说。在解放前,因为黄老参加革命,家派人,活生生挖了黄家的祖坟……”
我靠!不是这么夸张吧?陈太忠有点懵了,他仔细想想,确实,凤凰市有“黄住宅”,也有“中学”,可就是没有“黄祖坟”!
挖人祖坟。那可是天大的罪过,搁在古代,那是不死不休的奇耻大辱,就算搁在现在,也差不到哪里,哪怕是市政工程施工■到迁坟都算是天大的头疼事。
“那市政府还为什么要拉拢家来投资呢?”他有点想不通,“而且,家也敢回来投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家敢投资,肯定是有人打了包票呗,现在是经济挂帅呢,”杨倩倩地语气,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至于说凤凰市为什么拉人家投资,原先肯定是没考虑到这个因素≈在知道了,又舍不得放这么大一笔钱走,所以找俩人来垫背呗。”
陈太忠的酒意,早就不翼而飞了,他琢磨半天,才意识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因为黄老没表态,所以,市里面就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是吧?”
“就算黄老知道,也不方便直接反对啊,”杨倩倩的回答很客观,“而且,谁有胆子这么快把这事捅到黄老那里?”
是的,就算捅这件事,也要在家的投资敲定之后,到时候只要黄老一表态,市政府想些法子,顺理成章地接收家的资产,黄老也出口恶气,那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嘛。
不欢喜地,大约就只有家了,不过,谁会去操心他们的感受?
若是黄老对家的投资不闻不问——这个可能性虽然微小,但也未必就是不存在的,毕竟,阻挡历史地大潮和改革开放的脚步的勇气,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老一辈人中,能以大局为重的并不算少。
到时候,市里至不济也算完成了引资任务,那可更是皆大欢喜了——这次连家都包括上了。
但是,引资这件事,得有人去做去推动,而那些消息灵通之辈,大约都早早地得了机宜,就是陈太忠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被人忽悠得上了贼船。
这事好像……有点不对劲吧?陈太忠仔细一琢磨,就明白了,项大通是三天前自告奋勇要接待家的,而丫的老寒腿,似乎是今天才发作
那也就是说,这个辛密被揭穿,不过就是这两天的事,而这两天他偏生出去了,所以,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就来了,这么隐秘地消息,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嗯,两夜之间就变得众所周知了呢?
“倩倩,这消息,最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这个,干爹也不清楚,”杨倩倩的话,变得有些迟疑了,“不过听说,是地北省传来的,反正他们也盯着家呢。”
地北省和天南省相邻,两省之间还是有一些竞争的,家的考察团来了凤凰,是前所未有地事,所以地北省那边有意捅出这辛密,其用意不问可知。
黄老实在是太老了,也已经远离权列心很多年了,只要他不明目张胆地站出来搞家,地北省基本上是可以护得家周全的。
事实上,大家也都知道,黄老根本不可能站出来肆无忌惮地这么做,其间原因,是个人就能想得出来。
“哦,原来是地北省的,”陈太忠的心里,多少就品出了其中的味道,看来凤凰市的这帮人,对家也是又恨又爱,既想引资又怕招惹黄老。
不管事情最后会走向哪里,具体操作者会引来黄老的迁怒,这基本上是肯定的,所以知情人纷纷退避,但是这么凭空丢弃一大笔投资,却是又实在舍不得。
—
挂了杨倩倩的电话,陈太忠站在那里,仔细琢磨了半天,现在他要找个头疼脑热的病出来,倒是肯定可以安然退出,他就不信,别人装病能比他装得更像!
只要他愿意,让体温表飙到50摄氏度也不是问题。
可陈太忠总觉得,这事,也许还是一个机会?富贵险中求,要是这一把博对了,可不就是大大地露脸了?
更关键的是,在别人眼中,他是被稀里糊涂地推出来的替罪羊,他大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到时候就算黄家私下挟愤报复,轮到他身上也就未必有那么严重。
我该如何取舍呢?这一刻,他真的有点拿不定主意。
他正在这里天人交战,瑞远从房间探了头出来,“呃……太忠,你,你不够义气,喝着喝着就跑了?来,咱哥俩……接着来啊~”
看着他那副醉态可掬的样子,陈太忠心里,居然隐隐升起了一种感动,这家伙跟我在一起这么放松,面对这种信任,哥们儿要是坐视不管,是不是有点……过于没人性了?
可是,我要是管的话,是该先退出呢,还是先警告这家伙一下?……或者,直接极力促成此事,同时再想办法影响黄老的决定?
自从这一世为人之后,他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复杂的选择题,高考时的题够难了吧?可那是有标准答案和答题步骤的,看来社会科学,果然是比自然科学难很多啊!
感慨归感慨,可眼下的场面还得应付,他笑嘻嘻地点点头,“哈,我是打个电话而已,瑞远兄,走,咱们不醉无归……”
可是,接下来的酒,他怎么还喝得到心上?虽然一盏接着一盏地干,可他的人反倒是越来越清醒了。
他在那里火烧火燎地煎熬,可在座的其他人却是浑然不觉,就连一向置身事外的刘望男,也被人撺掇着喝了两杯,白玉般的脸上,绽放出了朵朵粉红色的桃花。
酒足饭饱之后,就是歌了,只是,在场的众人,喝得都差不多了,等酒桌撤去,茶几摆上,大家又拼起了啤酒,只有那些小姐和刘望男,偶尔点那么一曲来应应景儿。
瑞远玩得实在兴起,别的不说,只说给他的那俩小姐买的花篮,就足足两打还多,陈太忠想付钱来着,不过瑞远伸手就拦住了他。
“你不是说他们喜欢美元么?那就是我来,跟十七哥结账是用人民币,那就是你来,你说是不是,十七哥?”
十七也喝得二麻二麻的了,他将自己吹得一塌糊涂,号称是在凤凰市黑白两道通杀的大拿,陈太忠又不肯出面抵漏,瑞远立马跟十七套上了近乎,并且称其为“哥”,看来这衡家,做事果真圆滑。
“我想也要美元!”十七直着嗓子大吼,脸上虽然红扑扑,却依旧是笑眯眯的,看来,酒醉心不醉的,并不仅仅是一两个人,“呵呵,不过……陈科长能报销,这次就不宰你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谓盛宴,有开始就会有结束的时候,大家玩到十点半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人也开始打晃了,还是瑞远发话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还有公事要处理呢。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做大事的人,果真是做大事的,今天他真喝了不少,居然看起来,比梁天驰和裴秀玲两个陪同更清醒些。
好在那俩司机没喝酒,一行人带着四个小姐,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幻梦城,陈太忠则是留了下来。
很久之后,陈太忠才知道,瑞远的酒量真的很一般,回想起今天的场景,他不得不承认,当老板的,压力果然是比员工大得多,警觉性也高得多。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陈太忠,脑子里全是杨倩倩电话里说的内容,家的事儿,我到底该怎么取舍呢?
想了再三他还是拿不定主意,到最后,想到李继峰那谄媚的笑容背后所藏的阴险的冷笑,再加上张玲玲目中无人的蛮横,酒意上头的罗天上仙终于做出了决定。
操的,你们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这件事,我还就不退出了,眼下且由着你们笑,至于谁笑在最后,大家走着瞧好了!
这件事,我不但要极力促成,还要让家在凤凰市扎扎实实地扎下根来,哼哼,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个业务二科的科长,哥们儿我是做定了!
既然拿定了主意,他就懒得再想了,找到刘望男,将车钥匙甩给她。“好了,明天去招商办开桑塔纳去吧,尝尝闯红灯不扣本儿的滋味吧,呵呵~”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啊?”刘望男知道他喝得不少,虽说能者按说应该是无所不能的,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他的安全。“要不,晚上睡我房间吧?”
“不用了,我去澡塘子住,”陈太忠出去了两天,自觉身上脏得够呛了,而这么晚回家,难免还要惊动家里人,还不如去洗个桑拿。随便包个小房间睡一夜。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刘望男低声发问了,她地房间没有洗澡的设施,若是想洗澡,也得出去洗桑拿。“我身上也很脏了呢……”
“你?”陈太忠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心动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把丁小宁招呼好就行了,关志鹏那事儿,我得过两天才顾得上办呢。”
说完这话,他的手一伸,等在幻梦城门前的出租车登时冲过来两辆,差点撞到一起去。幻梦城最近的生意实在太好了,门口趴着等着载客的出租车,是越来越多了。
“我坐别人的去!”陈太忠恨恨地瞪了那俩司机两眼,这俩司机冲得太猛了,差点撞到他。
看着他拦了另一辆车扬长而去,这俩司机齐齐怒骂一声。“草,有钱就大啊?脑子有水!”
谁想,刘望男还站在当地没走呢,听到这话,脸皮登时就是一转,“你们两个混球,怎么说话呢?”
俩司机最近常在这里混,跟辈很熟络了,否则地话,幻梦城的门口也轮不到他俩趴车。转眼一看,发话的居然是刘望男,登时就把嘴巴闭住了。
刘大堂声名不显,不过,在幻梦城讨生活的无不知道,这是歌城里数得着的人物,听到这平时里喜笑宴宴的俏佳人生气了,这俩司机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一个胖点的、长着牙的司机反铀过来,迟迟疑疑地发问了,“刘……刘姐,那个就是五毒书记?”
“有种地话,你当着他的面儿这么叫!”刘望男瞪他一眼,转身走回了歌城,身后那位少不得又得感慨一番:“这好白菜……真的都让猪拱了啊。”
另一位不忿地哼一声,“瓜皮,要不是你抢,老子就拉上他了,妈逼的你差点撞到他,人家没收你,你已经算走运了。”
“你才是瓜皮呢,你全家都啃瓜皮,”牙司机不含糊,立马跳出了车,“妈逼地找揍啊?好像你才是差点撞人呢……”
陈太忠一个澡洗完,又斜靠在床上运运心法,这次他的仙力亏损太多了,过不久又要去收关志鹏,快点补充满才是正经。
运气一个多小时,感觉进境尚可,他满足地叹口气就打算睡觉了,可躺在床上,李继峰、项大通、张开封、张玲玲的面孔,轮流地在他脑中浮现,想想这些人的狡诈和阴险,他又怎么能睡得着
我***还没这么被人算计过呢,靠,真当我好欺负啊?
越想他越气,越气就越睡不着,可越睡不着,他还就越想,直到凌晨两点,他还是半点睡意没有。
要不,还是找望男来打几场友谊赛?他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么个想法,不过,想想刘望男这两天也累得不轻,而且刚才他才推掉她的请求,这么做似乎有点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可以找任娇啊,他猛地想起,刚才任娇还给他打过俩电话呢,只是当时他没听到,后来却是被杨倩倩的电话乱了心神,竟然忘记回拨过去了。
眼下打过去,显然有点扰人清梦,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任娇的单身宿舍他是认得地,既然打电话不合适,那就直接去了。
两人已经有七八天没见了,而且上一次就因为任老师的天癸来临,两人不能欢好,算算日子,眼下大约还是安全期内呢,自是可以大快朵颐一番。
想到就做是陈太忠的一贯作风,眼下,熨洗的衣服尚未送到,他从须弥戒里拎出一套备用的,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先打车后穿墙,不多时,他就到了任娇的房门外,听得任娇睡得香甜,再次施展穿墙术,来到了她地床前。
—
天气渐凉,任娇已经盖上了薄棉被,陈太忠一边悄悄地脱衣服,一边伸手进棉被摸摸,晕死,这个小骚货,居然裸睡?
既然这样,那我就用个很浪漫的方式叫醒你吧,陈太忠悄然脱光了衣服,轻手轻脚地掀开棉被钻了进去,哥们儿现在,可是很懂情趣的呢。
是的,他打算用一种很旖旎的方式唤醒任老师,伸手摸摸对方的下体,很潮湿,很温润的那种,他坚挺着自己的雄伟,慢慢地凑了过去。
我的东西,好像有点儿大了!
以往他一直引以为豪的骄傲,眼下似乎有点儿碍事,在女方没充分润滑男方之前,后进式本来就不易插入,而眼下他还想动作做得小点,以期达到给对方一个惊喜地目的,其间苦楚,实在不言而喻了。
靠着坚韧的毅力,和期待看到对方脸上惊喜表情的那份虚荣心,陈太忠以百折不挠的精神,采用“屡进屡退,屡退屡进”的策略,终于在不久后,彻彻底底地、完完整整地〉实在在地,将自己的小弟送入了任娇体内。
为此,他不惜使用了一点仙力,将自己的小弟变得细小了一点。
当然,当他的家伙完全进入任娇体内的时候,自是再也不肯委屈自己,他的**在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与此同时,他用力地向前一顶,果真真是齐根而没!
这种冲击,哪怕任娇是在睡梦中,也无法忽视,她的身体猛地一抖,重重地“嗯哼~”了一声,手向后伸,:L胯骨。
那是向外推搡的力道,显然,无论是谁,身体里贸然地多出几两的肉来,总是难免暂时的消化不良。
陈太忠不理她,逆着那股量,整个身子温柔而又坚决地抽*动了起来,他的嘴也吻上了她的耳根,现在他想说的是——好紧!
任娇一直标榜自己下面紧凑,而陈太忠现在才有了真实的体会,原来这个姿势,才能真正地品味到她的紧凑。
渐渐地,任娇的手不再单纯地抗拒,而是顺应着他的节奏,有规律地推拉,显然,这家伙尝到了甜头。
陈太忠的手,也顺势地伸到她胸前,捉住了那两团高耸的双峰,习惯了刘望男绵软的高峰,眼下再触手这弹廉足的峰峦,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任娇身子摆摆,低声嘟囓了几句,屁股却是越发地后挺,好让自己的下身跟陈太忠贴得更近。
就在这几口吐气中,陈太忠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儿,原来任老师喝酒了,怪不得睡得这么沉,这也怪陈太忠,今天他若不是喝了太多酒,早就闻出来了。
就这么你推我送之间,两人正玩得兴起,猛然间,房门处传来了钥匙的碰撞声,随即,门被打开,一束手电光照了进来。
陈太忠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下一刻,来人揿动电灯开关,一时间,满室通明!“你在干什么?”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音清脆悦耳,但隐隐地还带了点怒意和惊奇,听起来
陈太忠抬头一看,有点恼了,“我说任娇啊,有你这么吓唬人的吗?这万一吓得我阳痿了,以后你还怎么用……”
任、任……任娇?
站在那里的人,是任娇???
那哥们儿正搞的这位,是谁啊?陈太忠傻眼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他这么一唾,躺在床上正被他插入的女人不干了,她的臀部再次向后凑凑,小手推拉陈太忠的胯骨几下,低声嘟囓着,“好小娇,再来几下嘛,人家正舒服呢……”
声音有些低沉,有点沙哑,是……蒙晓艳?!
任娇似是没弄明白屋里发生的一切,好半天才惊呼一声,“啊~”,然后迅速地伸手,将房门重重地磕上似乎都晃动了一下。
“呃……”陈太忠也来了一声,不过,这一声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的,那就不用解释了,显然,他想到了蒙晓艳的脸。
任娇的反应,真的很快,就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手一伸,又揿灭了电灯,屋里事的,就是那一束手电光柱。
与此同时,陈太忠只觉自己的小兄弟处,被紧窄的腔道紧紧地箍了两下,那滋味实在要多销魂有多销魂了,他原本打算撤出的,感受到这种味道,身不由己地又将下身向前重重地一挺……
就在这时,寂静的房中,响起了极轻微的“嗡嗡”的声音,陈太忠只觉得对方地下体不但越发地紧窄。甚至开始了剧烈的抖动,抖动的频率,简直超过了电动剃须刀。
哦,真……真是太爽了。
这时,任娇已经揿灭了手电,人也坐到了床边,伸手一推他,低声抱怨。“太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这不是……吓人么?”
“嗯……我差点……嗯……被你吓坏了呢,”陈太忠享受着那种深入骨髓的舒爽,情不自禁地一边呻吟一边回答,“这……这蒙晓艳,是……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我还没问你呢,”任娇伸手拧他一把,“你这家伙要惨了,蒙晓艳可是处*女呢。你完了,你完了,呵呵~”
“胡说,她要是处*女。会这么熟悉?”陈太忠咬牙回话,这滋味真的太棒太棒了,“而且,她很懂得配合啊……”
“鬼的配合,她现在开着按摩器呢,呵呵……”任娇轻笑一声,随即又低声轻喟,“唉,算了。谁让你俩都是我老公呢?就便宜你了吧……”
开着按摩器?陈太忠总算明白,这剧烈的抖动来自哪里了,我说嘛,人地肌肉怎么能种这么高频率的抖动呢?不过……这按摩器是什么东西呢?
纵然是这样,他还是悻悻地回嘴,“便宜我?哼。还不定谁便宜谁呢……”
“好了,低声点,晓艳快醒了呢,”任娇悄声劝告,“我这不是关了灯了么?她的身子挺棒的呢,这么多年也没碰过男人,就当给她开开荤了,好不好?”
话说到这里,陈太忠就算再不晓事,也知道任娇和蒙晓艳是什么关系了。两人赤条条睡在一起,那能是什么关系?
女同性恋……这种事儿,也能让哥们儿遇到?他一时有点撞正大板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他心里又是一喜:哦,好像我答应唐亦萱的事儿,可以做做了?
老话说得不错,关灯上炕,女人就都一样了,这一刻,陈太忠甚至已经不想蒙晓艳脸上的瘢痕和胡子的问题了,原因无他,这个女人地身子,实在是太迷人了。
“那可是你说的哦,”陈太忠伸出一只手,轻轻摸摸任娇的大腿,“你也脱衣服上来,我牺牲这么多,你得补偿……”
“讨厌”,任娇轻啐一口,开始父窣窣地脱衣服,她是出去解手去了,身上穿着的,只是薄薄地棉质睡衣睡裤,三下两下就脱了个精光,身子一躺就钻进了被子。
还好,任老师的床,是以前手工打制的那种床,虽然不是一米八的标准大床,但一米六左右还是有的,又是贴墙摆放的,挤了三人倒也不算紧张。
这下,可是实实在在的三明治了,不过,任娇这边一拽被子,蒙晓艳那边就露出半拉身子来,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点冷,不管不顾地反手一拽,嘴里还嘟囓呢,“冷,
儿被子嘛……”
任娇不给,死死拽住了被角,“我还冷呢!”
两人一拽被子,蒙晓艳手上的按摩器,就顾不得贴在下体上了,那种销魂地感觉,登时离陈太忠而去。
这还了得?陈太忠有点恼怒了,这时的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管不顾地把蒙晓艳的身子扳转来,身子趴到她身上,分开她圆润的大腿,从正面再次进入了她的体内。
好在,双方的繁殖器官,都已经经过了充足地润滑,他进入得虽然猛了一点点,倒也没给蒙晓艳带来多大的痛楚。
等他开始大力运动的时候,蒙晓艳却是再也顾不得抢被子了,被那种异样的坚挺和火热充实着,身上又压了一具沉重的身体,她下意识地搂住了陈太忠的脊背,没命地迎合着。
看着两人疯狂地动作,听着“老公”喉头里发出的呻吟,任娇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燥热。
终于,在十分钟之后,蒙晓艳没命地弓起身子,下部死死地贴住陈太忠,两条大腿也用尽全力勾住了他粗壮的腿,“啊~”地尖叫一声,“小娇,人家……人家不行了~~~”
—
“你就装吧,”任娇再也无法忍受了,她和蒙晓艳实在太熟悉了,若是说刚才,晓艳把太忠当成自己,倒是情有可原,现在这表现,显然她已经清醒了。
“这是我老公陈太忠,晓艳你少来了,借给你用用,你还不领情?我可是还憋着呢……”
蒙晓艳听到这话,眼睛依旧闭得死死的,双手却是更用了,头也开始乱晃,嘴里胡言乱语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好半天,她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可她地眼睛,依旧是死死地闭着,喘息声轻了许多,不过她的手和腿,却依旧用着大力,陈太忠略一动作,就被她死死地控制住。
腔道内的余波,渐渐地平缓下来,偶尔掠过的痉挛也不再那么明显,显然,她在品味高潮之后的余韵。
这倒正是时候!陈太忠缓缓发力,仙灵之气灌入她体内些许,这一刻是她最放松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改造的时候。
得了唐亦萱那么多帮助,要说陈太忠没想过怎么治蒙晓艳,那是不可能的,蒙晓艳的胡子,那应该是因为女性内分泌失调所致,用仙灵之气来帮她调理,效果绝对是一等一的。
至于说脸上的瘢痕,治疗起来就要有一定的难度了,不过,这事倒也不是不能做。
可陈太忠非常清楚,自己对蒙晓艳实在是太不感兴趣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误打误撞地上了她。
所以,眼下显然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看着他在那里呆呆的不动,任娇不干了,她拽过它的一只手,引着它伸向了自己的下体,“太忠,该我了吧?”
触手之处,任娇的期待,缓缓地流淌到了床单上,实实在在地“逆流成河”了,“你不是说要……三人……行的?”
接下来的事情,那也就无须赘述了,任娇和蒙晓艳既然是LE,不介意陈太忠的带着蒙晓艳的体液,重重地进入自己的身体。
半小时后,离开骨酥体软的任娇,陈太忠再次进入了蒙晓艳的体内,大力冲刺起来,蒙晓艳似乎想反抗,可她听床听得手脚无力,却又怎么敌得过陈太忠暴风骤雨一般的袭击。
终于,在她再次到达高潮的时候,陈太忠低吼一声,也死死地抵住了她的下部,小家伙在她体内一跳一跳的。
“我不在安全期!”蒙晓艳小声嘀咕着,用力地推搡着他,可陈太忠哪里管那些?被她推得急了,低声咒骂一句,“我靠,我是想帮你美容呢,看把你美的。”
事实上,他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假,仙灵之气虽好,但单从稳固的角度上讲,还不如他那点精液能在对方体内起到的效果。
而眼下,陈太忠下面在爽歪歪,上面却是手不停地去掉了她面上疤痕的陈旧组织,又用仙力帮她的肌肤快速生长,实在是忙的不亦乐乎。
我这……也算对得起唐亦萱了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我美容?蒙晓艳为自己的脸蛋苦恼了多少年了,听到得大怒,这可是她最不愿被人提及的伤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她一咬牙,就想推开身上的这个臭男人,只是她一再用力,身上的人儿却始终巍然不动,倒是那厮的小弟弟受了这样刺激,又缓慢地跳了两跳,吐出“美容液”若干。
就这样,足足持续了十分钟,陈太忠才缓缓地从她身体里退出,“靠,还敢推我?要不是你妈苦苦求我,你以为我想治你啊?”
这真的是实话,眼下他体内,简直成了一个空荡荡的壳子,所剩的仙灵之气,甚至不足以种他做一次穿墙了!
这一轮攻击,蒙晓艳被他**得头晕眼花,甚至连听了他这话,都没做出任何的反应,这让陈太忠感觉有点奇怪,你不是……跟你这个后妈不合么?
见他偃旗息鼓了,任娇才开始抱怨,“太忠,怎么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深更半夜的,反倒是偷偷摸摸跑来了?”
原来,今天是蒙晓艳二十三岁的生日,她向那个自己暗恋很久的男教师偷偷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说她很消得到玫瑰,或者玫瑰之外的任何赠品。
谁想那男教师当场就指着她的鼻子,狂笑不已,“哈哈,没搞错吧,蒙老师,你想让我送你鲜花?哈,我不是有意的,我哈哈……我只是觉得很好笑啊。”
他说话的时候,十中的诸多老师都在场,蒙晓艳登时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裂开,好让她钻进去。你太过分了吧?就算是拒绝,难道就不能委婉点、小声点么?
她含着一腔泪水,跑到了任娇这里哭诉,任娇听得顿时大怒,“这家伙太过分了,没事老公,老婆我给你做主,我马上联系太忠。一定好好教训教训那个王八蛋!”
其实,任娇并不知道陈太忠身手怎么样,但自从她知道了陈太忠那个须弥戒是他自己做的,她心里就能够肯定,太忠这人,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地那么简单。
等到在西郊公园陈太忠玩了一手之后,在任娇的心里,他已经是谜一样的存在了≡于这些判断,她甚至没有向自己的姐妹蒙晓艳说起。
事实上,就连那次用须弥戒作弊的教委的考试,她也没向蒙晓艳吐露实情。只说那个神奇的戒指是她跟一个奇人借的,否则地话,在电子一条街上遇到陈太忠的时候,蒙晓艳绝对不会是那样的态度。
女人,从来都是这么两极分化,心里存得住事的女人,不会向任何人讲述那些秘密,而心里存不住事的女人,会向每一个认识自己的人讲述大部分的隐私。
可不管怎么说。蒙晓艳被人欺负了,任娇就坐不住了,于是她一反常态,给陈太忠连打两个电话,怎奈,陈太忠那里却是毫无反应。
任娇是个相当知道轻重的女人。既然陈太忠不接电话,她自然不会再去骚扰,于是,她拽了蒙晓艳去附近地小酒馆,共谋一醉。
蒙晓艳今天受的打击,实在有点过于大了,喝得踉踉跄跄了,在回来的路上还买了两瓶红酒,又把赵璞撵走,就借住在任娇这里。继续折腾。
任娇远远没有蒙晓艳喝得多,刚才她内急,起身去上厕所,等到回来,听到屋里有异踌动,还以为晓艳又开始折腾了呢,就想开灯吓唬她一下。
谁想一开灯,却发现陈太忠在床上,正跟她嘿咻得起劲。
“嗯,当时在陪领导,不合适接电话,”陈太忠趴在蒙晓艳身上,摸到她乳峰上方有颗小小的突起地痣,顺手一把抹去。
“你还没完了?”任娇感觉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心里醋意大起,不管不顾地一把将他拽了下来,“老实给我交待,刚才为啥侵犯晓艳?”
陈太忠自是要叫屈连天,“我只当她是你嘛,谁能想见有别人在你床上啊?还是光着身子?再说了,要知道是她……”
“要知道是我就怎么样?”出其不意地,蒙晓艳冷冷地发问了,她自问今天受的刺激够多了,也不差多这么一下了。
不过,对着那个绝情的教师她做不了什么,但她就不信,身体里带着陈太忠的体液去派出所,眼前这厮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呃……要知道是你,还是会这样,”陈太忠沉吟半晌,强忍着心头的种种不适,闭眼咬牙咧嘴地胡说,“因为,这样的话,能帮你美容,我早受了你妈的委托了……”
已经是这样了,他也无意尖酸下去,这亏得是现在,要是换了两年前,他是断断不肯委屈自己的,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个处*女,他吃了这样地大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美容?哼,少吹牛了,”蒙晓艳冷哼一声,“黄瓜片也能美容呢。”
她的脑袋还是昏昏的,不过,刚才的充实和销魂,余韵还回荡在她心里,听说对方不嫌弃自己的相貌,一时就不想怎么计较了,反正,这是任娇的男朋友,看在任娇地面子上,她也不合适做得太过分。
所以,她的话虽然难听,可语气听起来,倒也没有恼怒的意思。
“晓艳,你别这样啊,”隔着陈太忠,任娇搂住了蒙晓艳的肩头,她的胳膊不算太长,这是一个难度比较高的动作,还好,陈太忠被夹在中间,却是不敢放松了身子,如此一来,他所占的位置,不算太大。
“太忠说能帮你美容,那就一定能,”她对陈太忠的信心,强得有些离谱,而且,她非常清楚以前他对蒙晓艳的观感,眼下他既然这么说,那一定就有他的道理。
“大家都是好朋友,以后别再吵吵嚷嚷地,好不好?”
不行。我受不了啦!”陈太忠一跃而起,飞快地穿一张报纸铺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打坐了起来,他的身体亏得实在太厉核,今天是不用想睡觉了。
他非常明白自己现在地处境,虽说听起来,陪同家商业考察。实在算不得什么握的工作,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明白了,官场里果真是步步杀机,而且都是那种无声无息中就开始算计的,实实在在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
而且这种算计,都是那些有着小聪明的主儿苦心孤诣地策划出来的,一旦发难』算计的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果真阴险无比。
所以,体内保持一定的仙力,是非承必要地。虽然他不怕身体受伤,但若是事机应对不当,丢了面子,那也是天大的耻辱。
不过,打坐归打坐,该辩解的,他还是要辩解的,他冷哼一声,“有没有变化。你自己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纵然蒙晓艳的头沉沉欲裂,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怦然心动,她身子一动想坐起来,却不防陈太忠隔着老远随手一点,他的仙灵之气不足。这次可是实打实地点穴了,“老实呆着吧,别把我的精华全流出来了,你以为我很容易啊?”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操蛋,蒙晓艳听得心里大恨,敢情你射出来的脏东西,还是什么好玩意儿了?
可任娇却不这么认为,她心里很清楚,自从跟陈太忠欢好之后。她地身体慢慢地产生了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不但身体轻灵和强健了许多,连脸色都越发地娇艳了起来,肌肤也越来越地富有弹性和光泽,搞得许多同事都在问她最近在用什么化妆品。
甚至,青春期以来一直骚扰她的“痛经”的毛病,也逐渐地消失了,原本,她以为这个病根儿会在她生了孩子以后才会消除。
所以,听到这话,她光着身子跳下床,打开灯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呀,晓艳,你脸上地瘢痕,真的不见了啊……”
蒙晓艳用又惊又喜的眼神看着她,身子却是动弹不得。
看到她眼中的惊喜和焦躁,任娇拿了粉盒过来,“喏,晓艳,自己看啊……”
蒙晓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是的,脸上的瘢痕,真的不见了,原来~还是颜色深了许多,但毫无疑问,比之先前,是要好看了太多太多。
看着看着,两行清泪,自蒙晓艳的眼角流了下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看到蒙晓艳似乎完全稳定了下来,任娇才转头看看闭目打坐的陈太忠,“太忠,你能不能……能不能让她动动?她现在肯定很高兴啊……”
“那你用枕头垫到她屁股底下,嗯,不许流出来我的精华,”陈太忠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回答了。
这次,任娇毫不犹豫地答铀,她相信,有了眼下这种匪夷所思的效果,蒙晓艳应当再不会那么冲动了。
果然,当枕头和被子全塞到蒙晓艳身下地时候,她整个身子简直呈四十五度角倒立着,不过,在解开她的穴道的时候,她很稳定地保持了这个姿势。
只是,在穴道解开的那一瞬间,她毫不犹豫地大哭了起来,那哭声是要多痛心有多痛心了。
任娇光着个身子,却是拿着卫生纸,不住地帮她擦着眼泪,反正地上的那厮,已经见过她的身子不止一次了,倒也没什么可扭捏的地方。
眼见两个白花花的丰润年轻的肉体在眼前晃来晃去,其中一个还是大腿向天,要多淫荡有多淫荡的姿势,陈太忠不由得一阵冲动,忙不迭再次闭上了眼睛,“我说,你们能不能把灯关上再哭啊?这样叫我怎么打坐啊?”
“等等,”蒙晓艳出声了,她一边抽泣一边发话,“小娇,把桌上那个大镜子再拿给我看看行不?我现在不敢动啊……”
“是啊,一动就流出来了,”任娇恨恨地回答,心里既是高兴,又禁不住有些微微地酸意,“等一下啊太忠,我们马上就好了。”
唉,陈太忠心里叹一口气。开始专心将体内的内气转换为仙灵之气,他真的不明白,对女人来说,难道容貌比贞操还要重要么?
还好,眼下地蒙晓艳真的很听话,拿着足球大小的镜子又照了几分钟,就让任娇熄灭了灯,不过。两人似乎都没有睡觉的兴趣,反倒是低声说起了什么。
眼下已经接近三点半了,陈太忠听到两个女人不住地喁喁私语,一气之下封闭了自己的听觉,专心打坐,直到被任娇推醒,“太忠,六点了。你先走吧,要不被别人看见,我怎么做人啊?”
他的体内,还是空荡荡的。不过已经有了约莫半成的仙力,反正这东西也不是说补就补充得满地,慢慢来吧。
他收一下,才说要拔腿走人,蒙晓艳在床上怯怯地发问了,“陈……那个太忠,时间到了没有啊?我的脖子和脊背很酸……”
“好了,就到这里好了,反正你脸上这个……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陈太忠叹口气,唉,看唐亦萱给我找的这些事吧。
“那多久能好?”蒙晓艳如蒙大赦一般,身子斜侧着滚了下来,随后一伸手就将被子扯到了身上。“嗯,我的意思是说,最快多长时间……咝,哎呦~~”
她着急用被子遮挡自己的身体,却没想到手臂早就酸麻不堪了,这么一动,登时痛得眼前一片漆黑。
不过眼下,她顾不得计较这些了,陈太忠神奇的手法,带给了她无限的消。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
天,已经太久太久了,蒙晓艳记得非常清楚,就在父世地时候,她不但拥有着显赫的家世,也拥有着令无数人敬仰的身材和相貌,她在鲜花和掌声的包围中,骄傲地睥睨着芸芸众生,微笑着面对那些仰慕和艳羡地目光。
那时的她,是真真正正的公主。
然而,年迈的父亲不幸瘫痪了,作为唯一的老女儿,她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压力,在那份煎熬中,她的容貌,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眼下这副模样。
当老父亲最终去世的时候,自惭形秽的蒙晓艳,将这股怨气直接转嫁到了唐亦萱地头上,再然后,她的骄傲,无法容忍她再面对身材样貌奇好的继母,于是,她离家出走。
那一年,她十八岁,正是冲动而又目空一切的年纪!
当然,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她遇到了太多的嘲讽和不屑,这些羞辱似乎永无休止地涌来,在这样地打击下,她学会了面对现实。
还好,在师范学校里,她认识了心地宽厚的任娇,她终于能有个避风港,在烦闷时得以找到一些慰藉。
而眼下,陈太忠说能治好她的脸,面对这种惊喜,她实在无法再等下去了,“太忠,我手上还有点钱,还有,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解决……”
她的叔叔就是省委书记,但是,在她的脸治好之前,她不想出现在叔叔面前,因为她知道,叔叔的女儿,她的堂姐,从小就很嫉妒她的样貌。
丢人,在外面丢就足够了,她不想在亲戚面前,受到同样的耻辱!
所以,关于蒙艺的事情,她不想提,在任何时候都、对任何人都不想提,除非……这张脸治好了。
“最快也得三天,”陈太忠白她一眼,事实上,现在地蒙晓艳,已经不是那么吓人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这已经算是很快了……”
想到蒙晓艳的叔叔就是蒙艺,陈太忠的脑瓜一转,“嗯,不过,以后还要巩固治疗,否则的话,嗯,复发起来,就不好治了……”
既然能玩玩3P,还可以借此讨好唐亦萱和蒙艺,他当然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放掉手中的筹码,至于说蒙晓艳的脸什么时候能好,嘴长在他身上,那自然是由他说了算了。
“三天!”蒙晓艳尖叫着重复了一遍,一转身就抱住了任娇,“小娇,三天以后,我会变得很漂亮的,一定让你看得心痒痒的,呜呜……”
“我靠,你抱的是我女朋友啊!”陈太忠真的有点受不了这LE的腐朽气息,开开门扬长而去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好了……”任娇轻拍蒙晓艳的脊背,她的眼睛,因为熬夜而泛起了几许血丝,“呵呵,等等我就帮你请假去,三天之后再回去,眼馋死那个王八蛋!”
“呵呵,就是就是,”蒙晓艳的眼里,也充盈着大量的血丝,但是她不想睡,一点睡意都没有,“哼,我要让他们知道后悔的滋味!”
“你可不许找太忠的麻烦哦,”任娇轻声警告,“虽然你的处*女身子给他了,可他也给了你这么大的好处呢,听见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呵呵,”蒙晓艳傻傻地笑着,她已经被即将来临的巨大幸福击晕了,“对了,你的处*女膜是我弄破的,太忠他当时说什么来?”
“他没问我是不是处*女,”任娇硬着头皮解释。
她俩有约定,若是谁有了男朋友,除非那男人在那啥之前,不问自己是否处*女,否则的话,坚决不给那个男人。
事实上,蒙晓艳那长相,根本没有机会被人询问,倒是任娇被人问过几次——九十年代前期,有处*女情结的男人还真的不少,于是,在遇到陈太忠之前,她没有过男人。
一年多前,任娇和陈太忠的交易之所以能顺利地进行,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当任娇鉴定陈太忠为处男时,她曾经问了,“你有什么问题问我没有?”
而陈太忠当时没发问,丫当时已经怒不可遏了。
虽然事后,陈大仙人很是耿耿于怀了一阵,但任娇说得没错,在事先,陈某人确实没有发问。
“便宜他了,哼,咱俩的清白,都毁在他手上了,”蒙晓艳嘴上说得狠,眼中却略带了几分笑意。
“我家太忠的精液能美容呢,”任娇说话很直接,LE嘛能说的?她有点不依不饶,“昨天他全给你了,今天你不许再要了啊,你看我的脸上,起了一个小粉刺……”
“喂喂,你看老公我脸上成什么样了?”蒙晓艳怒斥她,“就三天都忍不了?鄙视你!”
“啧,你下面结痂了,”任娇伸手一摸她,笑话了她一句,不过,一个问题一直围绕在她心头,“晓艳,你妈是干什么的啊?太忠……怎么会认识她呢?”
“我妈早死了!”蒙晓艳恨恨地回了一句,可是她的眼珠,开始滴溜溜乱转。
她们俩在这里说私房话不提,陈太忠却是溜回了桑拿,拿上衣服结完帐之后,早早地去了西郊公园,在喧嚣的城市中,这种地方才是吸取天地灵气最佳的场合。
不过,将天地灵气淬炼成仙灵之气,也不是那么一蹴而就的事儿,还好,他吸收这种档次的灵气,倒也无须刻意摆出什么姿势。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高腿长一身运动衣,长发飘飘——可不就是唐亦萱?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是放在平时,陈太忠见到唐亦萱,一定要上前打个招把家的事说说,向她讨个主意——他对她真的很信任。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不过,想着自己才把蒙晓艳那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一点点的心虚,忙不迭地藏到了一棵大树后。
唐亦萱在跑步,宽大的衣衫,飘动的长发,姿势轻灵美妙,再加上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飘逸得有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等她跑开了,陈太忠才再次开始吸收天地灵气,以往,他不敢过度修炼,生怕一不小心进境太快,导致在没学通人情世故时就强行飞升。
可眼下,他却是改了主意,哥们儿还是悠着点吧,官场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就算是罗天上仙,一不小心也得被打入深渊,到时候笑话可就闹大了。
这么想着,他自然是要多吸收点天地灵气,等他赶到招商办报到的时候,是卡着点钟来的,八点整。
不过,我该去哪儿签到呢?陈太忠想到自己的“业务二科”,身子硬生生地停在了大楼门口,去***,我是我自己的领导,签不签到我自己说了就算的嘛。
就在这个时候,刘望男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内侧,她笑嘻嘻地发问了,“陈科长,车在哪里啊?带我去吧?”
望男这女人,真的拿得出手啊,陈太忠有点感叹,她昨天睡得那么晚起得却这么早,那就不用说了,关键是,在眼下这种场合。她拿出很合适的言谈举止来,相对那些只会靠撒娇取宠的小姐来说,这可实在是不容易了。
两人取了车,直奔凤凰宾馆,可凤凰宾馆的那几位,估计昨天喝得实在有点太多了,直到九点多才起床。
陈太忠坐在瑞远地房间里,这是一个豪华套间。三进的房间,里面是卧室中间是客厅,前面是侍从室,那俩保镖就睡在前面。
看着斜斜地靠在沙发上的瑞远,陈太忠笑嘻嘻地发问了,“怎么样,通玉县的小姐,很不错吧?”
“嗐○提了,”瑞远有气无力地摇摇头,脸上一阵苦笑,“不错是不错。不过,我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昨天喝太多了。”
“要了早点没有?快点吃完,咱们今天还有事儿办呢,”陈太忠轻笑,“玩归玩,工作是工作。”
“不行了,我真不行了,”瑞远继续苦笑。“身子软得坐都坐不住,要不这样,你带着梁天驰和裴秀玲先四下走走吧。”
事实上,梁天驰比他也强不到哪儿去,倒是裴秀玲睡了一晚上,基本上已经是无碍了。
陈太忠哪里肯听他废话?一把拽了他起来●拖死狗一样架了出去,“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干什么来了?不但得工作,而且,晚上得接着喝。”
我说,我是投资者啊,你怎么能这么强行架人呢?瑞远被陈太忠折腾得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他在大陆走的地方多了,从来没有遇到人敢这么对他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心里又释然了,要是太忠也跟那些软骨头一样,我又何必跟他走得这么近呢?再说了,老爷子好不容易放自己单飞一次,事情若是办得不漂亮,那可是后患无穷的,该工作的时候,还是要努力啊。
他不但是个酒肉朋友,也是一个诤友!最后,瑞远做出了判断,“好吧好吧,你走得慢点,不过我先说了,今天晚上,那是不能再喝了。”
跟在他后面地梁天驰和裴秀玲,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小老板被人如此虐待,心中不由得升起几许异样的感觉。
坐进桑塔纳车,陈太忠看瑞远还是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恨恨地叹口气,把双手放在他的头的两侧,“来,我给你按摩一下……”
唉,可怜我不多的仙灵之气啊,某人心里在咬牙切齿地腹诽,瑞远却是觉得,一阵清凉之气自头顶汨汨地流下来,不多时就传遍了全身。
太舒服了,他轻哼一声,舒展一下手脚,感觉有说不出地神清气爽,全身也涌上了无穷无尽的力气。
感觉头顶那双手拿开,瑞远身子一侧,蹭地蹿出车来,上下蹦跳两下,“哈,太忠你太厉核,以后这种按摩,你得常给我做做哦。”
做梦!”陈太忠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就坐到了副驾上,“好了,上车,今天拉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听到这三个字,瑞远就觉得小腿肚子有点转筋,昨天去幻梦城以前,这厮不也是这么说地么?
—
事实上,这次陈太忠领他转的,还真是一个好地方,那就是陈科长曾经“战斗和生活”过的开发区街道办。
开发区街道办隶属横山区,项大通区长知难而退了,可陈太忠并不想让他抽身抽得那么容易,靠,见到好处你就想踩着我上位,一见情形不妙,就老寒腿了?
若是没有区长横插一杠子,陈太忠或许还不会做得这么果决,但眼下他可不管那么多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哥们儿铁定是要把家拉到这里了。
其实,他很清楚,这个小道消息,八成已经传遍了凤凰市的中层官场,他拉着瑞远去其他县区,估计也是瘟神一般不遭人待见,与其让人咬牙切齿地虚与委蛇,还不如痛快点直接来横山区。
区长病休,区委书记不敢招惹他,在横山区,他还有什么可怕地?再说了,潘珂旻和张新华,也因为家投资的事儿找过他呢。
等带着瑞远来到街道办,潘珂旻和张新华的那个热情劲儿就不用提了,很显然,那个消息,还没有传到这个层面上。
其实,没人会想到,家的考察团会直接放下身段,直接接触到街道一级去,还好,瑞远对陈太忠,不是一般的信任,所以对这个破破烂烂的街道办,也没表示出什么不满。
接下来,就是潘珂旻亲自带着瑞远在街道上转悠了,看了几块闲置的地皮,又问了问当地的配套设施和消费水平、平均工资和人口平均素质,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自然是街道办请客,不过,开发区这边实在没什么像样的饭店,说不得大家还是去了碧园大酒店,陈太忠面对自己地老上级,倒也比较本分,等闲不肯开口。
下午,一行人接着逛,不过,开发区实在没有多大,不多时就逛了一个遍,而潘主任也再没有什么理由挽留这一行人了。
没有确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比如说土地征用费用、减免税的优惠政策之类的,不过显然,一个小小的街道办,是决定不了这种级别地政策的,空谈无益。
甚至,街道办连敲定配套设施建设时间的能力都没有,他们能做的,只是答应“尽最大能力来协调”。
离开开发区,看着时间还早,瑞远坐在招商办的桑塔纳车里,看似无心地发问了,“太忠,下面咱们去哪儿看看?”
三辆车里,数这辆车的档次低,但是这车挂着“”牌,开起来却最横冲直撞的,再加上陈太忠也坐这辆车,他自然也愿意坐坐,毕竟三辆车的档次差别不是很大。
“下面啊……不用去哪儿了吧?”陈太忠心不在焉地回答,“其他地方,还能有什么好看的?都差不多的。”
这下,瑞远可真是有点不满意了,他知道陈太忠出身这里,而且在这片儿地能量不小,可是,既然是考察,怎么可能目光只锁定一片地方?
最起码,也不利于下一步商业谈判中的讨价还价嘛,他皱皱眉头发话了,“我记得凤凰市还有一个开发区,好像是要升副地级了?那里的基础设施倒也不错啊。”
陈太忠有点恼火了,你要去的话,人家也得接待你呢,再说了,哥们儿这地主,还不比你一个外人明白里面的事儿?
不过,那里要升副地级了?这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呢,不是说只是升成正县级别么?
“这个开发区离宁家巷又不远,都是横山区的,”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个开发区算是文庙区的,离这儿远……”
“咱看看去吧?”在这种大事上,瑞远不可能就这么听他的,他既然认定陈太忠藏了私心,先前对陈太忠积攒下的一些好感,登时被冲得无影无踪,合着你也是在算计我家的钱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我爷爷说了,来了凤凰,多走走多转转,别那么仓促意,”既然对陈太忠起了疑心,瑞远又不想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少不得就要把天嘉的虎皮拉出来做大旗,“这种考察,我也是头一次单独出来,压力很大呢。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听到他这话,陈太忠登时就恼了,我靠,你压力大?你压力再大能有我压力大?
他当然听得出来,瑞远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甚至,难保人家都起了疑心呢,以为自己在这里做了什么手脚,或者想捞取什么好处。
“你爷爷光跟你说要你多走走多看看了?”他冷笑一声,“呵呵,他就没跟你说过,你们家还挖过黄老的祖坟?”
刘望男本来正专心开车呢,听到这话,手不由自主地轻抖了一下,她太明白这句话的份量了,想到自己居然无意中卷入了这种级别的恩怨,实在有点……太刺激了吧?
“嗯?”瑞远显然没明白过来陈太忠在指什么,他本来有点恼怒其说话的态度呢,不过,看陈太忠似乎撕下了脸皮,他少不得是要琢磨一下这问题的。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突兀,事实上,他琢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陈太忠口中的“黄老”,所指的是何人,不由得讶然反问,“太忠,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凤凰市的高层全都知道了,要不你以为,轮得到我单独接待你?”陈太忠冷笑一声,既然话说开头,他也不怕继续再说下去。
在他想来。让瑞远知道这件事,其实也是好事,若是家自己都没信心在凤凰投资,那自己还折腾个什么劲儿?还不如放人家跑了,对他而言,也算是尽了朋友之道了。
“哦,是这样啊……”瑞远登时就陷入了沉默中。
“呵呵,”过了好久。他才摇头苦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啊,我还说呢,怎么许纯良都告诉我说,他不能在这里陪我玩了呢,原来……”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他抬起头。冲着陈太忠轻笑一声,“那个祖坟,可能是家的人挖的,但绝对不是氏家族的意思。你知道,当时地凤凰,姓的太多了,而且,很多人都有一官半职在身……”
“你这么说,真的没意思,”陈太忠冲着他冷笑,人家好心解释,他居然做出这种表情。实在是让人扫兴,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倒也很合乎他这个有点绝情的表情。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啊,关键是黄老知道不知道。你能确定,黄老能体谅你们家么?”
“这个……他不能有什么意见吧?”瑞远略微迟疑了一下才肯回答,“要不以他的声名和威望,除非我们不回来投资,否则的话,大陆虽大,我们也不可能安身。”
你小子哪儿知道大陆上政治的微妙?陈太忠心中冷笑,却是看着他一言不发,一种见识上地优越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瑞远啊瑞远,我是警告过了。你要是不听,那将来出了事,你可也不能怪哥们儿了。
“要是这么说,我得跟爷爷说一下了,”瑞远看他这个表情,心里有点拿不准,随手就拿出了手机,“嗯,刘大堂,找个地方靠边,我打个电话……”
刘望男听了这话,直接就是一脚刹车,虽然车行在路中,不过,牌车还怕这些?能把车停在路边,那已经算讲公德了。
瑞远拿出电话,看看陈太忠和刘望男,发现这二位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说不得拉开车门自己跳了出去。
天嘉听了这个情况,没提任何的建议,他只说了一句,“这件事,可能天驰会更清楚些,瑞远,爷爷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瑞远还待说什么,那边却容不得他解释,“爷爷迟早有不在的一天,你该学会自己拿主意了,我不怕你出错,就怕你学不会思考。”
说完,那边电话直接断掉了。
虽然瑞远是跑出去才打的电话,可是陈太忠既然盯上他了,少不得把听力稍微调整一下,兹事体大,就算有点违反道德,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于是,天嘉的反应,被车里的罗天上仙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接下来瑞远和梁天驰的谈话,他就没什么兴趣听了,车子启动继续上路。
反正,只要家愿意玩下去,他绝对是要伸手帮忙地,人家若是铁了心不玩,那他就只有放弃了。
事实上,陈太忠对事情下一步的发展,已经做了一些筹划,在他想来,这件事只要他愿意张罗,家在凤凰市是断断吃不了什么亏的。
问题的关键,当然还是在黄老身上,可是,黄老强煞了也只是一个人,陈太忠已经打定主意了,到时候真是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地话,他少不得是要花了仙力,去操控一下黄老的思维和举止。
没错,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黄老只是一个人,陈太忠有信心在短期内控制任何一个单独的生命个体,至于说长期嘛,黄老他其实……年纪不小了,万一出现点什么帕金森之类的综合症,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为了自己不被耻笑,他居然能算计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得不说,在官场混迹了一年,陈某人的道德水准不但没有提高,反倒是有下滑的趋势。
陈太忠可真不知道,黄老地次子曾经对他有过些许的好感,虽然,人家现在未必记得起这么个人了。
瑞远同梁天驰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反正,在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没再对陈太忠的安排产生任何的疑问。
时近下午六点的时候,一行人才刚刚回到凤凰宾馆,陈太忠就接到了任娇地电话,要他去“育华苑”小区的某一栋楼前相见。
“不行啊,那谁,”陈太忠苦着脸,他还真不知道,有谁在育华苑小区住着,“唉,我现在正陪着一个很重要的客人呢,这是我工作,暂时脱不开身啊,晚点好不好?”
难道说,蒙晓艳住在这个高级小区里?
—
他倒不是没想过,借着蒙晓艳这个人,可以同蒙艺书记拉上关系,不过,一开始他是被蒙晓艳的相貌恶心着了,现在,虽说能把她的容貌调整一下,可想想她当个老师还得参加竞争上岗的考试,那么,她同蒙艺的关系,估计也是很一般的。
眼下,他跟唐亦萱处得不错,自然就懒得再去将就蒙晓艳了。
“太忠,有事你就忙去吧,”瑞远听到了这个电话,开始极力撺掇他,“今天大家都累了,我们也正好歇歇,说实话,可不敢像昨天那么喝了。”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摇摇头,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少来了你!陈太忠恨恨地看着他,我记得一大早就给你灌输了点仙灵之气呢,你这话的意思是,哥们儿地神通不顶用?
看他这副霸道的样子,瑞远少不得苦笑一声,把他拉到一边悄声解释,“我说,你今天的话真的吓着我了,我们还得商量些对策啊。”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陈太忠倒也实在不好过分逼迫他,“商量下什么结果,你可一定得告诉我哦……”
“那是,”瑞远很认真地点点头,“我就算瞒着凤凰市所有的人,也不能瞒着你嘛,咱俩可是好兄弟呢。”
你丫也想做我兄弟?陈太忠撇撇嘴,用手指指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这副表情,我总觉得,你小子想背着我使点什么坏。”
“哪儿有?”瑞远被这话吓了一跳,登时连天叫起苦来,“你这么说,是不想把我当兄弟看了?”
当然,说归这么说,他心里想的,却是同陈太忠一般无二:就你这小毛孩子,也配做我的兄弟?
说实话,他还真没打算把结果告诉陈太忠,道理很简单,他认为对方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儿,虽然丫对人很仗义,但凤凰市官场里没人敢说的话,能由这厮的口中说出,证明此人的口风真的不是很紧。
陈太忠可真没想到,他竭诚以待对方,反倒是博了这么一个印象回来,不过还好,瑞远对他的观感真的不错,只是,事关这么大的投资,换给谁不也得小心谨慎?
听到这话,陈太忠也懒得客气,“那明天咱们先电话联系,”说着,他一转头,对着刘望男吩咐,“车你开回幻梦城吧,嗯,现在公车私用查得厉害,停后院里吧……”
他自己却是打车来到了“育华苑”。
陈太忠猜的还果真没错,蒙晓艳就是住在育华苑里,而且,她买的是一栋占地面积三百多平米,建筑面积足有四百五十平米的二层的小别墅。
“这蒙晓艳,还真的是有钱啊,也不知道当初蒙通做市委书记的时候,贪污了多少?”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实上,陈太忠这么想,绝对是误会了蒙晓艳。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蒙晓艳离家时,确实带了不少钱走,不过那正是邓公南巡讲话之际,号称是“十亿人民九亿商”的年代,她随便买卖了点股票,又随便在一个保健品的项目中投资了点钱,等她撤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家就稀里糊涂地到了七位数。
至于说育华苑,更是巧合了,蒙晓艳的生母是凤凰市土生土长的人,在市里有自己的私产房,一个小院子,育华苑开繁要拆迁那院子,当时房价也没多高,她随便添了点钱,就混了一套别墅。
当然,眼下这别墅要卖,就值点钱了,可见,蒙晓艳虽然对这些不怎么上心,本人却是非承财运的。
任娇的单身宿舍,住起来实在太不方便了,厨房、卫生间什么的,都是公共的,蒙晓艳既然铁了心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当然还是要搬回自己家来住。
陈太忠抵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六点整了,任娇在楼下的大客厅等他,蒙晓艳却是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人呢?”陈太忠有点奇怪,“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怕啊?”
“在她房间里呢,”任娇斜眼看着他笑,“人家好歹是女孩子呢,昨天被你那样了,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你?”
女孩子?陈太忠的胃,不由自主地又痉挛了一下,她比我还像男人呢,不过还好,这个问题他也是随口一问,虽说蒙晓艳的脸被他改造了一下。只是,在她恢复正常之前,他也没兴趣多看。
反正到时候关灯上床就行了,蒙晓艳要现在出来见他,看得多了,没准到时候会影响他“治疗”的热情呢。
“你说的蒙晓艳他妈,到底是谁啊?”有时候,女人地好奇心还真的挺强的。任娇自那个老公那里得不到答案,少不得就要来这个老公这儿打探一番。
你都在西郊公园见过呢!陈太忠看她一眼,却是没再解释,“男人的事儿,女人少管,对了,晚上吃什么?怎么不见你张罗?”
“我怎么没有张罗?”任娇手一动,客厅里就出现了各色蔬菜和肉类。茄子黄瓜豆角西红柿、猪肉鸡肉羊肉牛肉、海参牡基围虾……等等,差不多有一吨左右,占据了小半个客厅。
不过还好,任娇连货架也买了回来。各色菜肴分门别类地放置着,倒也不显杂乱。
不是这个样子吧?陈太忠有点傻眼了,“我说,你是不是打劫了哪家超市?”
“还不是为了你们两个狗男女?”任娇冷哼一声,看得出来,她有点不开心,“为了你俩,我下午请了假跑出来给你们买东西呢,还好有须弥戒。要不都不知道该怎么装回来!”
事实上,陈太忠对这种档次的辱骂,根本不放在心上,当然,这是任娇骂他,要是换个别人。不死怕是也得脱层皮,“我是想问问,你花了多少钱啊?”
“联合超市真的太过分了,居然拖着我同学的货款大半年不给,”对这个问题,任娇避而不答,她甚至不好意思盯着陈太忠的眼睛看,“嗯,我弄点东西回来,算是给他们点教训。”
我靠。你是人民教师啊,连“为人师表”都不懂么?陈太忠越发地觉得任娇任性了,不过,想想自己也曾有过顺超市商品地念头,又觉得有些好笑。
还是联合超市,果然是“在劫者难逃”啊,冥冥之中,难道真的自有天意么?“哈,敢作敢当,果然不狼我的女朋友,呵呵,我喜欢……”
他确实喜欢任娇这种率性而为的举动,因为,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而且,联合超市请得动黄老去那里,身后肯定是有点小背景的,丢这么点东西,无所谓的吧?
“不过,这种事,你以后尽量少做,”无论如何,他还是要正告任娇一番,“万一被人发现你手上的须弥戒有问题,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真地是他的心里话,眼见任娇肆无忌惮地使用须弥戒,他心里有了一点点想法:看来这须弥戒送人,还是要慎重啊。
按他的计划,因为刘望男最近做事,颇合他的心意,他还有送刘大堂一个戒指地心思呢,不过眼下看来,嗯……还是等等吧。
任娇被这话说得面红耳赤,手一挥,又将那些东西统统收了回去
有些悻悻,“我还说给你做菜呢,看来……我真是自了。”
“收回去也好,省得屋里味道那么怪,臭鱼烂虾,这话真的没错哎,哈哈~”陈太忠干干地兴一声,“不力,你还不如弄点电视啊空调什么的回来,这点儿菜,能值几个钱啊?”
“谁说没有了?”任娇脸色一绷,手又是一挥,八十多平米的客厅里顿时出现了无数个纸箱,起码有一百多小两百立方米的模样,不过还好,堆叠得比较整齐,只是那体积看上去,着实有些吓人。
“这才是大头呢,”任老师洋洋得意地解释,“最起码也值四五十万,哼,他们敢‘偷一焚’,我就敢欠一罚十,老百姓们挣点钱,容易么?”
—
“我……我挺佩服你的,”看着满屋的电器,陈太忠憋了半天,才来了这么一句,他已经被震慑得无话可说了,一拱手,他笑嘻嘻地来了一句,“女侠,任老师,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劫富济贫’的高人啊……”
“你在嘲笑我?”任娇脸上,有一点点不高兴,这种反话,是个人就听得出来。
“没有啊,你做地,嗯……真的是大快人心的事,”陈太忠脸色一绷,正言回答,不过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心,这须弥戒,真的不能再乱送人了。
只是,他也不想得罪任娇,“呵呵,我哪儿敢嘲笑你啊?今天晚上,不是还要‘锵锵三人行’么?”
他左右看一下,嬉皮谐地回答,“要是惹得你不高兴了,呵呵……蒙晓艳那小身板……”
“我的小身板,怎么了?”二楼上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蒙晓艳偷听这俩谈话很久了,虽说今天凌晨,陈太忠是以治疗地名义进入她身体的,但是,她一直在担心,太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知道自爱?
耳听得对方没有说自己任何的坏话,现在说的话,又似是很迷恋自己的身体,她是又害羞又高兴,情不自禁地借着这个旖旎的话题,貌似恼羞成怒地插话了。
“咳咳~”听到房屋主人发问,陈太忠:;声,随即脸色一整,“嗯,你的小身板,那啥……我是给你治病的,想得到真正的快感,当然还得靠任娇!”
你混蛋!蒙晓艳登时就有点恼火了,你是说,我的身体一点都不吸引你,你只是为了治疗么?实实在在是欺人太甚了!
要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昨天一开始,你做得也是有声有色兴致勃勃地嘛,蒙晓艳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切,比耐久力的话,任娇还不如我呢,要不我能是“老公”么?
有了这个认识,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晚上一定要卖弄一下自己的手段,反正同任娇一样,她虽然是未经男人,但她的处*女膜早被“老婆”弄得陈旧性破裂了,倒也不存在新承恩泽不堪鞭挞一说。
蒙晓艳是个比较矛盾的女人,二十多年中天壤之别的经历造就了她复杂的性格,她外表豪爽内心细腻,表面要强心里却又脆弱不堪,这种情况下,遇到陈太忠这个“恩人”,一颗芳心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悄悄绽放了。
她的别墅是她亲自设计并且监工装修的——反正老师们比一般人要多出两个多月的假期,一般而言,最能体现装修风格的,是室内的灯光,所以,她这栋别墅里,各种各样的灯装得奇多。
任老师烧得一手好菜,等到菜香四溢的时候,蒙晓艳也悄悄走了出来,其时,天色已经大黑,别墅里昏暗的灯光亮起,既有照明的功效,又平添了几分旖旎在其中。
“这个光线,感觉有点像在歌厅嘛,”有个男人低声嘀咕了一句,显然,罗天上仙煞起风景来,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事实上,陈太忠说出这句话还不到一分钟,就看到了自楼上款款而下的蒙晓艳,看着略施薄粉的蒙老师,这一刻,他有点明白这灯光的意思了。
昏暗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映在她的脸上,种种的缺陷在一瞬间不见了踪迹,再加上那惹火的身材和婀娜的体态,看得陈太忠食指大动。该先吃饭呢?还是先吃人呢?这是一个问题。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不得不起个大早,再跑出去吸收气,“双剑合璧,果然是那个……天下无敌,还好哥们儿是仙人……”
蒙晓艳的容貌,修复得十分顺利,一晚上,陈太忠在她身体里交了两次粮,再加上任娇又要了一次以“治疗粉刺”,他基本上又快空荡荡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早晨陈太忠离开之际,蒙晓艳将脸伸到特意钉在床头的镜子上仔细看了看,发现不将屋里的灯全部打开的话,似乎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了。
有了这样的认识,蒙晓艳继续倒立,任娇却是睡得死沉死沉,坚决不肯陪他出来锻炼,少不得陈太忠只能一个人溜出来了。
今天是周五,陈太忠随便吃了点早饭,遛遛达达地到了凤凰宾馆,却很惊讶地发现,瑞远和梁天驰已经出去了,宾馆里只留下了女助理裴秀玲。
“有没有搞错啊?”陈太忠挺奇怪的,“不是还要考察的么?他俩怎么一大早就出去了?知道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好像,听他俩说,是出去吃早饭了,”裴秀玲的眼光闪闪烁烁地,不敢直视他,“嗯,总说了,凤凰市的清汤云吞是名吃,他听老爷子说了很多年了,所以就想出去尝尝……”
这不是扯淡么?陈太忠心里冷笑,清汤云吞确实是凤凰市的名吃,可凤凰宾馆免费赠送的早餐中就有这个呢,而且,这里的云吞的味道。算得上是相当正宗地,要知道,凤凰宾馆可是市里接待各级领导的王牌宾馆,怎么会连地方特色都做不好?
“这么说,你现在是联系不上他们了?”他有点不高兴,不过,梁二人眼下的怪异,应该同自己昨天跟他们谈的话有关。隐约中他感觉到,或者那二位,是在做什么筹谋?
“嗯,”裴秀玲点点头,眼神逐渐地正常了起来,事实上,她也是见识过点世面的女人,刚才之所以心虚。无非是面对陈太忠的时候,她有些心旌摇动不克自持而已。
帅哥她经历过不少,但是像陈太忠这样,敢拉了红灯区的大堂经理来做政府专车司机的帅哥。却绝对仅此一个。
加上陈太忠说话做事时地那种权威和不容妥协的味道,再想想这个人会中国武术,她的心里就更痒痒了,男人啊,这才是有男人味儿的帅哥!
只是,裴秀玲更不敢忘记老板的交待,“他们说了,可能吃完早饭之后,会在凤凰市里随便转转。还要我转告你,说不用等他们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这个考察团,目前不需要陪同了,打算自己考察?”陈太忠冲着她笑笑,很阳光的那种。但是他心里已经有点不爽了,“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其实,瑞远这么做也很正常,投资商来实地考察,政府里派人陪同,那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并不是说人家投资商必须在政府地监督下,才有考察的权力,这一点,陈太忠很明白。
裴秀玲看出了他的不满。不过,还是很坚决地点点头,“大概……总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那我走了,”陈太忠转身就向外走去,我靠,这才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呢,你们既然自己都不对自己负责,我上杆子求你们,这不是有病么?
“陈……科长,”裴秀玲在背后喊他一声,低声解释,“总说了,不管怎么说,以后在凤凰市,就算不认市长和书记,他也认你!”
听到这话,陈太忠的身形顿了一顿,下一刻,他还是头也不回昂然地走了出去。
其实,他已经意识到了,梁二人出去,绝对不会是单纯地打探消息那么简单,或者……人家手里还有暗牌呢,这谁又说得清楚?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他难得地打算真心实意地帮一个人,所以,无论对方有再多地理由和借口,一个事实都已经形成了,那就是:陈某人很受伤,而且是那种隐藏得极深无法宣泄的伤害。
有鉴于此,他决定给“业务二科”所有成员放假一天,反正客户暂时已经不需要服务了。
既然没事,陈太忠想着自己似乎欠了杨倩倩不少的人情,而答铀人家的野炊,却是迟迟没有兑现,索性就趁着这个机
到了机关事务管理局。
杨倩倩闲得没事,正在总机班里陪着俩话务员闲唠嗑儿呢,话务班是管理局出了名闲差事,又不需要什么技术和学历,能分配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家里有点办法的。
听说陈太忠邀请她出去郊游,杨倩倩高兴地跑了出去,却见自己的同学开着一辆桑塔纳,正笨手笨脚地掉头呢。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她煞是奇怪,仔细看看车牌,居然还是牌车,“你别告诉我,说这是招商办给你配的车吧?”
“才学会啊,”陈太忠洋洋得意地自夸,却是一不留神,撞倒了一辆违章停放的自行车,“跟你说,我可是有本儿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出自己伪造地驾驶执照,得意地向她晃晃,“看到没有?B本儿:
三言两语间,杨倩倩就明白了这车的来历,听到陈太忠不再陪同瑞远,她只当是自己的劝告起了作用,想到这个,她的心中不但有一点消息灵通的得意,隐约间,还有点窃喜,因为……太忠很在乎我的看法哦。
—
她甚至没跟科里打招呼就离开了,已经是周五了,卫生大扫除地检查也提前到了上午,这关一过,下午来不来都无所谓呢。
陈太忠的驾驶技术,是纯粹的现学现卖,不过,开车本身并不是一个很难的技术活,他驾驶的是牌车,还是直接挂在市政府号码序列的种。
所以,就算他动作时不时地大一点,或者换挡时偶尔不小心憋熄了火,一般人也很少愿意跟他计较,就连交警见到,也只当作没看到。
两人去的地方,是横山区边儿上的青龙山,这里地处曲阳区境内,依山傍水,树木青翠,是郊游的好地方,时值秋高气爽之际,两人玩得煞是开心。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午两点,陈太忠从车的后备箱拿出准备好地吊架、木炭、羊肉鸡腿和各种调料,开始自助烧烤。
看他准备得如此充分,杨倩倩心里的窃喜,就略微多了点,她可真没想到,这些东西还是因为陈太忠看到了任娇使用须弥戒的方法,灵机一动,买了大堆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须弥戒中。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适当地利用一下呢?杨倩倩使用过陈太忠的改锥须弥戒,却是不知道那玉做的戒指更为强大,为了隐藏来历,陈太忠才把一些东西放进了后备箱,好使这些东西看起来不是那么碍眼。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午四点多,眼见时间不早,两人开始往回返,才进入市区,陈太忠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换个技术熟练点的司机,这手机一把就接起来了,只是,陈大仙人的技术,实在太臭了点,他不得不先将车停在路边,才从手包里掏手机,这个时候,手机已经响过两次了。
来电话的,是秦连成主任,他一开口,铺天盖地一般的怨气就涌了过来,“陈太忠,你在做什么?怎么一下午你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
我靠,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找我啊?陈太忠有点恼火,他心里明白,青龙山那里,数字手机的网络信号还没覆盖到,只有个别大功率的模拟机,能收到信号。
是的,那儿是盲区,不在服务区正常,在服务区才是不正常呢。
“我的手机……信号不好……”陈太忠看见路边有个电线杆子,手一挥,就将手中的手机扔了出去,去你妈的,一只手机才几个钱,哥们儿我可懒得听你训人。
在自己同学面前老实地吃排头,那可真的很没面子呢。
“啪”地一声轻响,那手机正正地撞上电线杆子,登时就四分五裂了,秦主任的聒噪声,不复存在!
陈太忠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在众多惊奇的眼神的子之下,拨开那些碎屑,找出I卡,转身施施然而去,哥们儿的通讯录,那是丢不得的……
直到把杨倩倩送回家之后,陈太忠才反应过来一件事,秦连成这么着急找我,该不会是……瑞远那儿出问题了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把手机卡塞进他那个旧手机里,开机没多久,到了电话,这时,他已经赶到了招商办的楼下。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来电话的是综合办主任李继峰,这次他可没有再阴阳怪气地假兴,而是用异常尖厉的声音吼叫着,“陈太忠,你现在在哪儿?我命令你,马上给我回招商办来!”
他没等陈太忠的回话,就直接压了电话,看来,事态真的是紧急了?
妈逼的你这是什么态度啊?陈太忠气得差点把这只手机又扔了出去,总算是他想到自己只事这么一个手机了,而杨倩倩也已经被他送回去了,终于强忍着怒火,停好车直奔楼上。
秦连成不在办公室,李继峰见他回来,矮胖的身子直接堵住了他,脸色要多难看是有难看,“陈太忠,今天你去哪儿了?”
我靠,我去哪儿你管得着么?陈太忠脸色一沉,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向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李继峰在他身后尖叫,只是,陈太忠身手好在招商办是出了名的,最起码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因为一个人打了三个警察,才被调到这里的,李继峰就算心里再恨,也不敢真的同陈太忠动手动脚。
“什么玩意儿?”陈太忠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嘀咕一句,扬长而去了。
走下楼来,陈太忠打通了秦连成的手机,“秦主任,我现在已经回了招商办了,刚才手机的信号。实在不好……”
“你马上给我赶到市中心医院,瑞远和他的同事被人打得住院了,”秦连成淡淡地吩咐,不过,就算隔着电话,陈太忠也听得出,他平静的语气下,压制着滔天地怒火。“你就是这么陪客户的么?哼……”
说到这里,秦主任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在中心医院的急诊室里,陈太忠找到了坐立不安的裴秀玲,在她身边,有两个一看就是政府工作人员的中年男女,不过,那两位他都不认识,不是招商办的人。
在一边还有两个警察。其中一个三杠三星,是一级警督,这种级别的警察,起码也是正科。是副处的可能性更大。
裴秀玲一见到他,就冲了过来,抱着他嚎啕大哭了起来,搞得俩中年男女一时有点讪讪,那警督见状脚步移动一下,似是想上来解释什么,最后却又站住了。
“好了,小裴,你先别哭。”陈太忠摸摸她地头发,语气有点焦躁,“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瑞远和梁天驰被人打了!
今天中午,梁二人吃过午饭之后,正开着车在湖西区转悠。忽然发现前面人潮涌动,公路也被堵死了,好多车辆纷纷掉头而去。
是新华机器厂的工人在闹事,闹事原因很简单,无非就是厂子濒临倒闭了,厂里拖欠工人工资之类的东西,当时这种事很多,市政府也见怪不怪了,工人们为了扩大点影响,多造点压力。就扯了绳子把公路堵了。
瑞远和梁天驰何曾见识过这种场面?他们来大陆时间不短了,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有人陪同,就算有类似事情发生,陪同者也会事先得到通知,将他们领到其他地方,所以,虽然这种事在当时发生得不少,但跟这俩衡游子却从来缘一面。
这次之所以被他俩撞上,还是因为凤凰市对他们的热情降低了太多的缘故,事实上,没人想到,家人会跑到湖西区来考察,连湖西区的领导班子,心里都没敢指望。
这里是旧城区,真要在这里投资建厂,改造的费用绝对降不下来,就算这里人工相对便宜点,但对投资者而言,还是太划不来了。
看到这种情况,瑞远先问司机了,两个司机,宾馆里留了一个,现在跟着一个,“小牛,他们怎么会连公路都堵呢?这不是损人不利己么?”
“这当然是损人不利己,”小牛只来了这么一句,他是复转军人,驾驶技术熟练身手也好,不过是口头比较笨拙,他自是无法解释,这是国有企业的职工特有地权力。
换给个私营企业,就算员工有天大的不满,也不可能去堵公路,仅从这一点上说,国有企业的职工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先天的优越性地。
“咱们下去看看,不要紧
瑞远说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句话,正是这句话,让他打了。
在小牛看来,下去看看完全不可能发生什么事,也就是外面回来的人对这种事还好奇些,在国内的大多数人,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遗憾的是,瑞远觉得这事实在有点意思,眼见几百人堵在那里静静地坐着,周围有三四辆警车远远地停着,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这就是国外说的大陆不民主吗?我看不像啊。
—
他和梁天驰嘀咕两句,从车里拿出了照相机,噼里啪啦地开拍了,他要以事实为依据,拿了照片回去,好驳斥其他人对大陆的误读。
于是,事情就这么变得大条了起来,他拍了十来张照片之后,四五个警察匆匆地跑了过来,“你是什么人?把照相机拿过来!”
他们的语气,相当地不好。
梁天驰一听到这话,心里就知道坏了,他在美国见惯了警察地翻脸无情,尤其是亚裔和黑人,根本不像电视里演得那么文质彬彬,想来大陆的警察,没准也是这样?
“我们是美籍华人,”他先声明了一下,“来凤凰市就是路过……”
其实,他根本无须强调自己的来历,只是那么一开口,警察们就听出来了,这厮绝对不是凤凰市本地人,根据其口音,真的可能是来自国外的。
既然是外国人,这照相机自然更是要收缴了,本来只是人民内部矛盾嘛,被传播到国际上的话,没准是要被那些别有用心地人和势力加以利用的。
这种责任,没人承担得起!
没等他说完,众警察就一拥而上,试图强行收缴照相机。
司机小牛一看,可就不干了,他这个临时饭碗是许纯良介绍的,省长儿子早就说了,无论如何要保证先生一行人的安全,于是冲上来就是两拳,直接将一个警察放翻在地。
其他警察见状,纷纷过来支援,小牛就算身手厉害点,可总没到了罗天上仙那种级别,好汉也架不住人多,三拳两脚就被人打翻了,鼻梁断了,肋骨也被打断了一根,一时间鲜血四溅。
事情终于被搞大了,混战中,瑞远和梁天驰也吃了些拳脚,最后还是新华机器厂的工人见势头不对,冲过来劝阻,才制止了事情的继续恶化。
再然后,瑞远三人就被带回了警察局,胶卷底片保不住,那是不用说了,就连梁二人,一进警察局都先被痛打了一顿,然后才开始讯问的。
等到瑞远报出自家身份之后,警察们有点傻眼了,于是,身受重伤的小呕火速送往了医院,而负责此案的警察开始打电话询问详情。
陈太忠的电话打不通,不过,凤凰宾馆地总机可是二十四小时值班呢,再加上招商办的确认,警察们终于意识到,自家是闯了天大的祸事出来。
别的先不说了,赶紧把这二位财神往医院送吧,虽然这两位身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可送和不送,关系到一个态度的问题。
按说,秦连成听到这信儿,应该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慰问梁二人的,不过,他心里有意同家撇清关系,于是他将电话打到了市政府办公室——凤凰市的治安又不归招商办管,那啥,你们看着办吧。
不过,在这一刻,秦连成可是把陈太忠恨到骨头里去了,这么大的引资项目,交给你这么个小人物来办,你丫居然敢离开客户?
而且,连手机……都不在服务区?走着瞧吧,我非给你整个玩忽职守罪出来不可!
只是,病床上的梁天驰不接受政府办两个秘书的解释,他死死地一口咬定,“先把陈科长找来,其他人我们信不过。”
至于瑞远?他根本一句话都不说,不过他的眼神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地结束!
面对这样的棘手,眼下就算秦连成吃了陈太忠的心都有,可他还真不方便马上追究其责任,政府办秘书长景静砾那里,也传来了严厉的招呼:别的事儿我们可以处理,不过,秦主任,瑞远的情绪,你们招商办可是得给我安顿好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完裴秀玲讲述的大致经过,陈太忠冷笑一声,并不答地就闯进了观察室,指着瑞远的鼻子就骂上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我说你纯粹就是活该,你挺能的嘛,不要我陪同?现在好了吧?按我说啊,他们打你打得还不够重啊……”
下一刻,他就活生生地将瑞远从病床上拉了起来,只一眼,他就看明白了,瑞远身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丫在这里纯粹是装死狗,给凤凰市政府施加压力呢。
按说,瑞远这种无赖作风,陈太忠还是满欣赏的,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这种人,哥们儿不惹人,你们已经是该念佛了,现在惹到我头上,哪里能那么简单地说了就了?借此生点事端出来才是常理。
不过,眼下既然是他自己被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那么,这种作风就让他忍无可忍了。
“哎呦,别拽,疼死我了~”瑞远有:|副奄奄一息命不长久的样子,显然,这厮是打算把死狗装到底了。
两个警察和两个政府办的秘书生怕出什么意外,紧跟在陈太忠后面闯了进来,眼见瑞远受到如此对待,禁不住齐齐大惊失色。
不过,想想那个娇滴滴的女助理,居然肯抱着这个男人哭,四个人马上就拿定了主意,咱且先冷眼旁观着,等到少发话了,咱们再疵,可也为时未晚。
“是么?你很疼吗?”陈太忠冷笑一声,“那我帮你按摩按摩吧,瑞远,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搞得我很被动哦!”
瑞远还没说什么,陈太忠就伸手拔掉了贴在他身上的粗粗细细的各种仪器的连接线,不由分说将他翻转,按在床上双手上上下下就是一阵乱按。
说是按摩,其实他基本上没用什么仙气,左右不过是玩点心理暗示就是了,丫最多就是软组织挫伤,又死不了人。哥们儿这仙灵之气,得来很不易地哦。
初时,瑞远对陈太忠这个态度,是相当地不满意,他一肚子邪火没个发泄处,还说等着陈科长来给自己做主呢,谁想这厮一来,反倒先收起自己来了?
不过。陈太忠的抱怨,他也听到了耳中,强压着怒气想想,不得不承认。他今天遇到的事,还真的是把人家太忠给卖了。
说穿了,还是他心里觉得,陈太忠是个值得交往的人,而且,自家的老爷子也很看重其人,于是,等到那熟悉的清凉的感觉再度涌来地时候,他轻轻呻吟两声。“嗯,谢谢了啊太忠,感觉……那是好点了。”
“好点了?那就对了,”陈太忠适时收手,斜眼看了看身后跟进来的几位,也没打招呼▲是继续训斥着瑞远,“看,我早就跟你说过,凤凰市的警察纯粹就是一帮人渣,你不信嘛,现在知道了吧?”
瑞远苦笑着点点头,却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信了,这次我真信了,我们家不在凤凰投资了。这还不行吗?”
他这话才一出口,府办的那俩秘书脸色登时就变了,不过,那俩警察的脸色更难看。
眼见瑞远发话了,也就是有交流的欲望了,那一级警督走了过来,一指陈太忠,“麻烦你说话注意点行不行?作为政府工作人员,人民警察的形象不是你应该诋毁地。”
按警督的理解,才来的这位,可能是行的那先抑后扬之计,就是先偏帮瑞远说话,让其好好地泄泄火气,然后,等其情绪稳定之后,再婉转地劝说一番,以便最终达到救火地目的。
这个策略,显然是不错的,可刚才大家在等人的时候,暗暗地打听了一下陈太忠的来历,才知道总一直期待的这位,不过是个临时借调到招商办的年轻人,级别也才只是副科而已。
副科这个级别,实在是太低了点,一级警督并不像陈太忠想的那样是副处级,人家是堂堂的正处级干部。
虽然他自认猜出了陈太忠地用意,但当着这么多人,这厮居然敢如此地落警方的面子,还是让他相当不爽的,以你的级别,合适说这种话么?没见老子我三杠三星的还在这里站着呢?
“警察的形象,用得着我诋毁么?”陈太忠瞥他一眼,眼中是说不出地轻
边说,他一边伸手指指一旁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小牛了这样,也是我诋毁出来的?”
“你!”警督被顶得直翻白眼,还好,他旁边的一级警司上前将他拉开了,“好了,刘局,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刘局?”陈太忠的耳朵,那不是一般的好使,他的头立刻就转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一级警督,直看得对方毛骨悚然,才冷笑着发问了,“刘东凯?”
刘东凯是管纪律纠风的副局长,出现在这种场合,似乎也算正成?
听到这三个字,一级警督的眼中,登时射出了一股凛冽的寒芒,整个人地身子也变得笔直,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柄标枪一般,不但寒光四射,而且似乎随时可能会被掷出一般。
“你……认识我?”
显然,刘东凯感觉到了陈太忠释放出的敌意,不过,他一时有点搞不明白,这么个不入流的家伙,怎么敢跟我炸刺呢?
“这次,你的副局挂定了,”陈太忠哪里吃他这一套?对方的眼光狠,他自是要还个更狠的眼光回去,搁给外人看,那就是睚眦欲裂了,“秦……谁都救不了你,你信不信?”
他差一点就把秦小方的大名报出来了,不过,眼下实在是太敏感的时候了,而且进入官场这么些时日了,该有的忌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这话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唐亦萱已经收过这人一次了,这次警察们又犯了这么大个错误,想来在她的压力下,秦小方也不好意思站出来保此人吧?
—
刘副局长登时就蒙了,他下意识地看看委办的俩秘书,又转头看看自己身后的警司,似乎想找个人出来帮他解答疑问:这厮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居然这么大的口气?
他的默然,搁在这三位眼中,是不屑跟一个小人物计较,虽然大家都很纳闷,一个小小的副科,说话怎么会如此嚣张。
这话听在瑞远耳中,心里却是一阵兴奋,他实在太明白陈太忠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了,若是别人这么说,没准是存了和稀泥的想法,但是太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丫可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物。
今天的遭遇,真的惹火他了,从小到大,他虽然捱过几次打,可那全是不听话被老爹打的,最多不过就是年轻时还打过两三次群架而已,何曾被人如此冒犯过?
当他在警局里被劈头盖脸打了一顿之后,他就下定决心了,这个仇不报,我***不姓了。
在凤凰市投资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去考虑了,丢了这么大个人在这里,还要我怎么再在凤凰市混?可是,这梁子却是必须要找回来的。
“太忠,你听我说,”他有气无力地发话了,“当时在警察局里打我的,不是这个警察,你会不会是……搞错了?我记得他们都管他叫熊头儿来的。”
他的心思阴着呢,别看眼下似乎是帮着刘东凯说话,事实上,他已经知道,陈太忠必定放不过眼前这位了,那么,其他的参与者,少不得他是要提出来的。
“你们凤凰市,治安真的很差啊,”他费劲地喘口气,看那样子,似乎下一口气没准就上不来了,“这让我怎么放心在你们这里投资呢?”
陈太忠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两天来,瑞远将他的性子摸了个差不多,他又何尝不知道,剥去外表的层层伪装,总其实也是个性情中人?
显然,这位是打算打着投资的旗号,先将个人恩怨解决了,这种行为他很欣赏,可眼下瑞远这么做,却让他心里平添了几分登。
这家伙这么肆无忌惮地筹划着报复,不怕以后别人秋后算账么?难道说,瑞远真的决意不在凤凰市投资了?
市政府办的那两位却是高兴了起来,虽然瑞远的话很难听,但相较刚才的一言不发,现在就算是已经可以沟通了。
既然能沟通,那接下来就简单了,天底下的事,怕就怕人不做,只要肯做,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商量的么?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TT下载JAR下载UD下载RAR下载】
你,你这叫什么话?”韩乐闻登时被气个半死,他在年,如此惫懒的人物还真是见得不多,而这种人,居然还是政府官员!
只是,眼下这种场合,他根本没办法发作,少不得只能轻轻呵斥两句,“这是你负责接待的客户,现在出了这么大麻烦,你是要负责任的!”
“打人的不负责任,我倒要负责任?”陈太忠冷笑一声,斜眼看他,“景静砾派你来,就是让你找我麻烦的?你这说的是人话么?”
“你!”韩乐闻登时大怒,“你这话,我会反应给景秘书长的。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你反应给卫华市长都行啊,”陈太忠懒得理他,“记住了,我叫陈太忠,卫华市长会有印象的,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打个电话。”
韩乐闻听得,登时就是一愣,看起来这年轻人,还真的有点来头?怪不得说话这么呛人呢。
他在这里愣神,刘东凯却是听得大吃了一惊,他一直搞不清楚这个大家叫小陈的人是什么来历,等到“陈太忠”三个字入耳,该想起来的,他全想起来了。
一时间,所有新仇旧恨涌上了刘副局长的心头,他冷笑一声,“呵呵,陈太忠?你就是陈太忠?”
“你这表情,我有点不待见,”陈太忠伸出食指指指他,声音很平淡,但是那样子,却是很有几分嚣张,“我跟你说啊刘东凯,这次你完蛋了,谁也救不了你。”
刘东凯的脸色,登时就是一变。
他看不起陈太忠。打心眼里看不起,不过自打难为开发区派出所所长古未果之后,他就充分明白了一个道理:小人物也不是随便可以拿捏的,否则的话,保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一身臊气。
而眼前这个小人物,正是他得罪不起地那种,这人身后不但有着强大的靠山,而且都能把话递到秦书记那里。上次正是秦小方亲自打电话给他,要他把古的事儿压下去。
那件事后,刘副局长觉得分外地没面子,所以略微调查了一下陈太忠,让他惊讶的是:那厮根本不是秦书记的什么人,反倒是同秦书记相当地不对路!
这种紧张关系下,都请得动秦小方来关说,这家伙的能量。小得了才怪。
自打知道陈太忠的真实身份之后,刘东凯就开始坐卧不安了,刚才陈太忠说的话,他还真没在意。可眼下既然知道了这厮来历,他当然不会认为人家只是随便说说。
而且,丫说了两遍,是地,不仅仅是一遍!
这下,刘副局长开始坐蜡了,一开始,他同陈太忠搞得实在是太僵了,而不管怎么说≡方的身份同他相比,差距也实在太大了,这服软的话……要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正在这里左右为难呢,手机响了,来电话的,又是秦小方书记!
秦小方书记很遗憾地通知他。我刚刚听说,有人要整你了,正在四下搜集你的材料,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不会吧?来得能这么快么?刘东凯还真没想到,陈太忠简直是语音未落,就开始动手了,这不?狠话说了还没半小时呢,秦书记倒已经收到了风声。
他真傻眼了,忙不迭解释。“小方书记,你听我解释啊,今天这事,主要是因为家的商业考察团被几个混球打了,你听说了吧?就是掘了黄老祖坟的那个家……”
秦小方还真不知道这个,他是党务口上的,又主抓纪律检查,对政府地行为不是很操心,而且家这消息,来得隐秘且迅速,一时间没传进他的耳中。
听完了刘东凯的解释,秦小方在电话里长叹一声,“唉,你……你糊涂啊,现在人家不找打人的警察地麻烦,憋着劲儿整你呢,你还不赶快想想办法?”
我倒是得有办法呢!刘东凯郁闷得想大叫,他太明白了,这世界上,没有谁的屁股是真正干净的,人家敢明目张胆地收集自己的材料,那就说明,人家有充足的信心能把自己拉下马来。
至于说找不到足够的材料?别做梦了,别说这种可能性不存在,就算它真的存在,没材料……人家不会捏造啊?
“那还是得……秦书记你多关照了,”刘东凯说这话时的心情,那是要多苦涩有多苦涩了,操的,那小子吃了枪药了?我没怎么得罪他吧?
“呵呵,”秦小方在电话那边苦笑一声
要是合曙你,早帮你了,问题是,对方还有很强地呢……”
对唐亦萱的能量,秦书记再清楚不过了,而且,既然是唐亦萱想整人,他哪里敢多事阻拦?万一惹火这位,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秦小方也知道,这女人其实很少招惹是非,想想刚才唐姐打给他的电话,他就是一身冷汗,因为唐亦萱一开口,就是那种绝对没有转余地的口气,“……你是纪检委书记,我想知道,你手上有多少刘东凯的材料?”
—
面对这种霸气十足地要求,打死他他都不敢出头,秦小方只是非常地纳闷,刘东凯到底做了什么事,居然能惹得异常低调的唐姐大为光火?
事实上,唐亦萱也是被陈太忠逼得没有办法了,才兵行险招出此下策,不过,她坚信,刘东凯只要从秦小方那里收到这个信号,必然会主动找到陈太忠,尽最大努力地去修好两人的关系。
只要是在官场混过几天的人,没有谁会乖乖束手,不做任何反抗就被别人拿下,习惯了前呼后拥的感觉,谁还能再去忍受默默无闻的寂寞?
唐亦萱心里清楚,就连蒙通,说是晚期肝癌不治身亡,其实老书记也是受不了病休之后的寂寞,郁郁寡欢,才患上了癌症,只一个瘫痪怎么要得了人的命?
她这一招,不但是给秦小方施加压力,同时也是想给刘东凯多一个选择的机会,反正,秦小方绝对是凤凰市常委里最怕她的人,她也不怕他不肯就范。
只是,那个陈太忠,你就不能消停一点么?再这么下去,我唐亦萱地名声,迟早都得让你给我毁了啊!
刘东凯接到秦小方这个电话之后,登时就抓瞎了,秦系的量,一直是他仕途上最大的助力,其他的关系和手段,虽说他也有一点,可眼下最大的靠山已经说了:你被抛弃了好自为之吧,对他而言,这是何等沉重的一个打击?
还好,刘副局长略一分析,就明白了事情的关窍,自己同那个陈太忠的关系,还没有到了势不两立的境地,那么,认个小错赔个小礼,应该是能把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
陈太忠说了,没人救得了他,可是……他可以自救啊。
这么做丢人么?不丢人,被人一撸到底让外人看了笑话去,那才是真正的丢人,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跪那么两跪,能捡起权力若干的话,黄金算个鸟啊?
再说了,他倒是有心跟人家拼个鱼死网破呢,但眼下来看,双方的实力对比,同双方的级别对比大致相当,都是悬殊到不成比例的,真要那么做的话,恐怕到时候,鱼都死了好几遭,那网还是好端端地没什么事。
于是,让政府办俩秘书目瞪口呆的事儿,终于发生了,刘副局长在出去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再回来居然笑嘻嘻地向陈太忠凑了过去,“呵呵,陈主任,我想,今天的事儿,这么处理,对家是不公平,对你也是不公平的。”
他连那“业务二科”的名称都没听说过,于是他称呼陈太忠,居然对应的还是街道办事处副主任的头衔,至于说政法委书记一衔,很容易让人记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还不如忽略。
事实上在凤凰市的官场,也很少有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幻这么多的职位和头衔,陈太忠算得上一个实实在在的异数,倒也不能怪人家这么称呼。
陈太忠瞟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发话了,“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啊?”
“对于隐藏在警察中的败类,我觉得,应该好好地打击一下才行!”刘副局长义正严词表态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已经顾不得保护自己的下属了,再说了,纪律纠风,管的可不就是警察内部的不良风气和违规作风么?
那二级警司登时就傻眼了,悄悄地拽了拽刘东凯的警服后摆,不过,刘副局长已经下定了决心,拿定了主意,连头都不回一下。
凤凰市政府对家有什么看法,关我屁事,我现在想做的,就是保住这个副局长的位子,这一刻,他居然能理解了秦连成的那种无奈。
天大地大,自己的官位是最大的,只要能坐稳了屁股底下的位子,就算洪水滔天,又关我鸟事?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说了这么多,你也就是这句话还有点道理!”说,陈太忠的脸色,登时就松了下来。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搁在以往,他自是不肯受了一个小小的低姿态就肯放过对方,不过,在官场上,赶尽杀绝是要看场合的,有时候,学会放人一马也是很有必要的。
刘东凯肯向他认错,这下,他的面子就有了,在他新结识的兄弟前长脸了,再追究下去,倒不是不可以,可人家瑞远若是觉得自己太不识进退,是不是会给人感觉太……蛮横呢?
殊不知,总早就已经把他打入野蛮人的行列了。
于是,下一个挣面子的看点,就摆在了他面前,“嗯,那几个打人的警察,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最少也是行政记大过,是党员的……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刘东凯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若干下属送上了不归路,而且,这还不算完,他笑嘻嘻转头看看瑞远,“当然,总要是有什么异议,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
“太忠,帮我联系素波的医院吧,”瑞远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想,那儿的医疗水平高一些,这老家,我以后也不敢回来啦……”
显然,这厮对刘东凯的处理建议极其不满意,他根本不知道,行政上和党内双重处理的话,那些得罪他的警察想再上进,怕是就得等日头从西边升起了。
无缘无故地打我也就算了,拉进警察局还打,这就实在太过分了,他完全不能接受记过和警告之类的处理。怎么着也得……罚一大笔钱吧?
能砸了他们的饭碗,那就更好了!
只是,他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也知道眼下陈太忠地难做,凤凰市现在的风头很不对劲,而他托人在北京的走动,还没反馈回来消息,眼前这几个人本来是要偏帮的。眼下那个副局长肯改了口风,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他不想过于为难陈太忠。
可陈太忠怕什么?一听这话,就知道瑞远的意思了,他很坚决地摇摇头,“双开,只能是双开,刘副局长,你看着办吧。”
“我……我只有建议权。没有疵权,”刘东凯一听陈太忠前所未有地称呼他为“刘副局长”,就知道人家不再计较他个人的事儿,心也放下了大半。可这个决定,他还真没能力下,“我得向局里通报,等局里领导班子的决定。”
进了警察局还动手打人的,三个警察中有两个是警员倒是好说,另一个还是个一级警司,停职好办,双开地话……那还是得走程序才行。
“随便你吧,我只要结果。反正从局里打听点消息,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陈太忠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消刘副局长你到时候能如实反应情况,只要事情不是卡在你这儿。就一切都好说。”
这就是让我主动发起双开流程了,刘东凯非常明白这话的意思,人家说了,我只有乖乖听话,不做什么手脚,这厮才肯不再跟我计较往事。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又怎么由得了他,刘副局长认真地点点头,连苦笑都不敢摆在脸上,“这个当然。我负责纪律纠风,也不能对这种严重扰民、败坏警察形象的行为不闻不问。”
背后拽他衣襟的警司登时就傻眼了,刘副局长刚来的时候,似乎不是这么说的吧?怎么一眨眼,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连韩乐闻他俩都有点傻眼了,这些警察们玩儿什么呢?难道说,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
有了新进展,自然不能用老态度了,两人相互使个眼色,招呼也不打就转身走出了观察室,他们必须尽快向上级领导汇报!
“好了,今天我也只能帮你帮到这步了,”陈太忠眼见四个讨厌地家伙都溜了出去,心里惦记着蒙晓艳的豪宅,也不想多呆了,“瑞远,要不要我从幻梦城弄俩小姐来,晚上招呼招呼你们?”
“我都这样了,哪有心思搞这个?被人知道还不定怎么说呢,”瑞远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别烦我,我心里有事呢,你要走就走吧,有小裴在呢。”
“一点幽默都不懂,”陈太忠摇摇头,“有什么事,尽管联系我哦,靠,要
天你自己偷偷地跑了,至于吃这么大的亏么?”
走到房门口,他才想起任娇跟他说一起看的某些录像,一转头,“其实我建议你,试试医院里地护士也不错哦,一般时候……你也没这机会啊。”
“你真是个混蛋……”瑞远有气无力地说。
“这家伙简直是一个会走动的人形精液容器……”某女助理低声嘀咕。
“其实少,这个建议,可以考虑一下的哦,”某个装昏迷的无良中年大叔睁开眼睛,一丝异样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过……
陈太忠在走出医院的途中,撞上了市政府办的那二位,看到他出来,那女秘书嘴皮动动,似乎是想说什么来着,但最终还是没说话。
对陈太忠来说,傍晚发生的这件事,真的让他很不开心,不过还好,等他来到育华苑地时候,任娇和蒙晓艳的热情,几乎把他熔化掉。
两女早早地做好了饭菜,在屋里等他等到八点,颇有点“佳人静待郎归”的味道,不过是一夫二妻就是了。
—
蒙晓艳今天也坐到了明亮的灯光下,事实上,她一整天都抱着镜子在左照右照,那份儿执着,让同为女人的任娇都感觉有些接受不了。
甚至,她在炒菜的时候,蒙晓艳都要拎块镜子来厨房转转,“小娇,我觉得,疤地颜色又深了一点点,你看看这里,是不是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话里的满足,那是个人就能听得出,这不?她都有勇气把餐厅里的大灯打开了呢,嗯……还准备了两瓶红酒,气氛倒也算旖旎。
在这种环境下,两天的双休日,几乎一转眼就过去了,陈太忠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成了裴秀玲口中的“人形的容器”,仔细算算,两天内攒下的仙气,都未必有消耗出去的多。
还好,周日晚上,任娇说什么也要让他歇歇了,说是蒙晓艳的脸已经大好了,大家以后,真地不用再这么荒唐了。
谁想蒙晓艳笑眯眯地点头答赢后,一转头寻个机会,悄悄地把她反锁进了一个小卧室,直到她大喊着“以后再也不敢了”,才悻悻地放她出来,“小娇我跟你说,这个病……它还需要巩固治疗呢,你难道消我回到从前的样子么?”
这是荒淫无度的两天,不过,让陈太忠遗憾的是,为什么只有短短的两天呢?周一,他还得去上班。
说是上班,就是去医院瞧瞧,周六周日两天,陈太忠并没有去看瑞远,他正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呢,只是每天打俩电话过去,问问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初开始第一个电话,瑞远非常不高兴,直斥他不够意思,我病成这样了,你也不知道来招呼招呼?
陈太忠还其一个冷笑——拉倒吧,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你病?我才病了呢,你知道不知道为了帮你按摩,我消耗了大量的内气,现在正慢慢地修养呢!
“……反正你就是装装样子,我这儿可是得勤打坐呢,不跟你玩儿虚的,挂电话了啊……”
后两个电话,就很没什么营养了,倒是最后一个电话,瑞远说了,明天要他早点去医院,有点事情商量。
陈太忠是早晨八点准时来的市中心医院,一进高级病房区,登时就有点晕了,门口居然……居然站着两个警察?
瑞远和梁天驰已经由观察室转入了3号病房,这种病房是专为市里领导和离退休老干部准备的,当时还没开放给私人使用,若不是他俩身份敏感,就算手里有钱也住不进这样的病房。
可是这俩警察……是怎么回事呢?陈太忠打量一下四周,才发现,居然还有两个明显是便衣的家伙,在那里转来转去。
不过,他们似乎没什么特定的防范对象,只是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路过的人的种种表情,若不是有心人,是感觉不到空气中那份隐隐的肃杀的气氛的。
3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有声音传出,陈太忠快步走过去,才愕然发现,屋里除了梁俩病号,以及裴秀玲之外,还有三个女人。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个女人中,年纪大点的那位陈太忠见过,正是是陪着那位,估计也是秘书一处的秘书。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另两个却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手里正拿着汤勺,给躺在床上的那俩混蛋喂饭呢——清汤云吞的香味儿。
两个女人长得都不错,最关键的是,陈太忠看得出来,这两位的举止端庄得体,眉眼间也没有那种风尘气息,他好歹也是做了几个月的鸡头,现在识别这东西已经比较拿手了。
见他进来,瑞远咽下嘴里那口云吞,冲着中年女人点点头,“屈秘书,陈科长来了,能不能……请你们先出去一下?”
他的话说得彬彬有礼,但语气中却是带出了一股淡淡的、不容人反对的味道,这种气势,一般人想学都学不来的,不过总身娇肉贵家学渊源,有此气势倒也是正常。
不过,这种感觉,陈太忠以前并没有发现,显然,在这双休日的两天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果不其然,那屈秘书听到这话,登时就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使个眼色,那俩女人拎着手中的保温桶就出去了,临出去前,还不忘记用纸巾帮梁二人擦擦嘴,再顺手带上房门。
“你这算是帝王享受了啊,”陈太忠笑嘻嘻地坐了下来,上下打量瑞远两眼,“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两个女人?”
“我找的小姐啊,呵呵,”瑞远直起身子看着他,笑嘻嘻地回答。“怎么样,眼光不错吧?看起来很像大家闺秀是不是?”
“去去去,少跟我扯淡,这俩肯定不是小姐,”陈太忠嘴一撇,眼中满是不屑,“别的也就算了,在这种事上。你还是不用指望骗我了。”
“哈,果然是高人,”梁天驰也坐直了身子,一伸大拇指。
“哪里?应该说是花丛圣手!”瑞远笑嘻嘻地纠正梁天驰,“太忠这年纪轻轻的,就阅人无数,实在是太风流了……咦,我想说什么来着?”
“嗐≡了,看我这记性,”瑞远狠狠一拍大腿,“找你有事商量呢……我就奇怪了。跟你在一起,怎么说话老跑题啊?”
“到现在为止,你还在说废话!”陈太忠斜眼看着丫,嘴上一点也不客气。
“你说这凤凰市……我们家还有投资的必要没有?”瑞远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一占不眨,神情煞是诚恳,“我可是想听你真正地想法呢!”
“你愿意投就投,不愿意投就走人嘛,”陈太忠眉头皱皱⌒些不耐烦了,“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那样的话,你……不是没业绩了?”瑞远说出了他的顾忌,“我可不愿意对不起朋友。”
“少扯了,你是怕走不安生吧?”陈太忠冷笑一声。“门口都给你上了双岗了,你还哄谁呢?”
“不过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在,保证让你们顺利脱身!”——这次他很大方,因为他清楚,障眼术并不需要太多的仙灵之气。
“太忠你真够朋友!”瑞远一掀被子,就跳下床来,激动得走来走去,“是我不好,刚才不该试探你!”
试探?陈太忠的眉头一皱。
“是这样的。上面……”瑞远手一指天花板,“……已经传下话来了,黄老对我们家回来投资,持欢迎态度!”
欢迎态度?陈太忠不答话,冷眼看他表演,这欢迎的态度,指不定是真地假的呢,反正哥们儿知道,若是想把你们家害得很惨的话,那就应该先欢迎你们投资,等投资全部到位之后,再翻脸!
他本不是多疑之人,只是,在官场里混得久了,对于这种小儿科级别的害人方式,还是很清楚的。
与其相信官场中人的话是真的,并且能信守诺言;还不如去相信小姐所说的“我爱地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钱”∴对而言,后者还比较现实些。
瑞远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表情,自是能看出他心里地不以为然,禁不住就有些着急了,“我说的是真话啊,黄老说了,‘挖祖坟也算个事儿’?”
按说,这件事是不可能这么快捅到黄老那里的,只是,陈太忠这里的口风一漏,瑞远立即就在北京活动开了,好不容易单飞一次,他可不想做错事而留下什么遗憾。
世家大族就有这点好处
家已经远赴衡多年了,但真要找起关系来,靠着气,倒也不愁找个递话的。
当然,事情的关键,还是因为现在家,在经济上也是很强大的,能量不容低估,这种情况下,帮忙递话的人脸上也有光,决定一切地,还是实力问题。
黄老听说了这事儿,一时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我家祖坟,我还真不知道是谁挖的,我只知道,是当时驻扎在凤凰市的国民军政府二五零师下的命令,枪顶在头上,让你挖你敢不挖啊?”
—
尤为关键的是,黄老对挖祖坟这一行为地评价,据说,话说到后面,老人家感触颇深,“土改那阵儿,有多少好同志,为了种政府的工作,带头刨了自家祖坟的?”
“我认识的,就有三四十个这样的同志,你们能说他们不孝吗?死者已矣,生者为大!”说到这里,之年的老人拍案而起!
“看看现在的社会,成什么样子了?当官的不考虑老百姓们有没有地种,有点权了,先考虑的是修自家的祖坟,居然还有人搞起了祠堂?这是在犯罪啊!!!”
最后,黄老地话是这样说的,“家现在肯回国种国家建设,是好事,大好事儿,等他们来了北京,我一定亲自设宴款待他们,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黄某人关注的是老百姓的死活,而不是给自家修什么风风光光的祖坟和祠堂!”
传话的人,把这话原原本本地传给了瑞远,有了这样的保证,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当时立马给远在异乡的爷爷打去了电话,汇报情况。
天嘉似是毫不在意,他只淡淡地吩咐了一下自己的长孙,“所以说,很多事情,你不要畏难,其实,等你真正着手去做的时候,才会发现,天底下的事儿,其实很简单的。”
说归这么说,远在万里之外的老人,心里也在颤抖呢,这可是自己的长孙呢,前两天他很无情地拒绝了孙子的求助,只是为了促其尽快地成长而已,没多少人能够真正理解,隔代亲其实远比父子情要深处太多太多。
还好,那些老一辈革命家的心性和理念,真的是有做大事者的风范,比现在的人强出太多太多了,天嘉在庆幸自己眼光准确的同时,也悄悄地抹去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有了这样的结果,瑞远能强忍着不在双休日骚扰陈太忠,已经算得上是沉得住气了,眼下见陈太忠不肯相信,少不得又把细节详详细细地解说一遍。
“既然黄老都这么说了,我倒是想看看,凤凰市还有什么人,敢再给我某人脸色看?”他意气风发地以一句反问做结束语。
“那你这里这两天,应该是很热闹了吧?”陈太忠冷笑,他已经明白了,那俩年轻女子,八成是机关事务管理局下辖的什么服务公司里的职工。
“那倒不是,”瑞远摇摇头,“这个消息,我也是昨天傍晚才确定的,不过,凤凰市的反应不算慢哦,前天,杨锐锋居然来我这里转了转。”
杨锐锋就是现在主管经济的副市长,显然,此人来中心医院,只是职责使然,他不可能比瑞远更早一步知道消息。
否则的话,来的人最少也得是景静砾这种级别,很多时候,政府办的秘书长,所能代表的政府意愿,要高出普通副市长些许。
“那你现在,就可以坐等段卫华上门了吧?”陈太忠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所以,看他说话的方式和口气,似乎有点嫉妒夹杂在其中。
“哼,无所谓了,”瑞远摇摇头,他睁大眼睛盯着陈太忠,“刚才,我不应该试探你,不过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这么说吧,太忠,该不该在凤凰市投资,要投资,应该选在哪片,我只听你的建议,”瑞远真的算是性情中人,居然在这件事上玩起了意气,“操的,我发现了,凤凰市这么大,能让我真正信得过的,不过就是你一个人!”
(对于这一章的一些观点,或许有人不以为然,风笑做证,风笑的亲祖父是三八年的中共党员,因为“干部和党员要起带头作用,”土改时带头扒了祖坟。)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瑞远能放出这样的话来,让陈太忠颇有几分欣慰,看人还是做得的嘛,前前后后花在这厮身上的仙灵之气,倒也算没有喂了狗。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更让他高兴的是,终于不用再把脑筋动到那个老人身上了,没错,陈大仙人做事很少考虑世俗的看法,但这种比较卑鄙的卓尔不群,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
四个人在屋里嘻嘻哈哈地谈起天来,瑞远已经打定了主意,眼下这局面,在凤凰市不给个明确的说法之前,他是不打算出院了。
所以,说笑归说笑,大家的眼睛,时不时地往门口瞟那么一两眼,耳朵也支楞着,这次,怎么也得景静砾秘书长露一下面才合适身份吧?
谁知,一直等到十点,也再没什么人来,梁天驰看瑞远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帮他问问,“太忠,这些人……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
“周一上午,一般都是开例会的时候,要安排一周的工作呢,”陈太忠对这种情况,还是很熟悉的,“等等就有人来了,我估计怎么也得是政法委书记这个级别的才行吧?”
凤凰市的政法委书记是戎艳梅,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女人,严格说起来,也算是秦系的人,同秦小方走得不是很近,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本土干部。
他这话刚说完,就来人了,不过,来的是招商办的大主任秦连成,这可是大家都没想到的,按说丫不应该是最着急的一个呀?
秦主任身后,还跟着综合办地李继峰主任。不过,两个虽然都是主任,地位那可就是天壤之别了,李主任手里捧了一个花篮,手腕上还挂了几个大大的礼品盒子,一看就是跟班的模样。
“哈,总,可是让你受委屈了。”秦主任笑嘻嘻地上前同瑞远打个招呼,“都是我们工作没做到家,现在,我代表我们招商办承认错误来了……”
承认错误的时候,应该是笑嘻嘻的么?两个吃惯洋大米的人有点不太习惯,倒是李继峰有眼色,眼见对方似是有点愣神,七手八脚地把礼品放下⊙花篮拿到了病床中间,“呵呵,有点花,也好净化一下空气。”
这也能净化空气?陈太忠心里冷笑。那你怎么不多搬几棵大点的花进来啊?
他心里对李继峰的鄙视,已经达到了顶点,总算是眼下大老板就在那里站着,他不方便随便插口,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
他不想生事,李继峰却是不想放过他,入耳这一声,矮胖地身子顿时转了过来,肥嘟嘟的脸上的谄媚的笑容。登时化做了满面的寒霜。
“你还在这儿待着做什么?好了,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你的工作已经有别人接手了,你现在马上回去,就这件事情,写一份深刻的检查出来!”
陈太忠不屑地瞟他一眼。转头去看秦连成,秦大主任只当没听见这话,坐在病床上,拉着瑞远地手不住地嘘寒问暖。
看你们这点嘴脸吧!见到自己的大老板都在装疯卖傻,陈太忠心里就有点忿忿了,他本就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性子,眼珠一转,登时就冒了个主意出来。
“呵呵,我马上就回去,写检查。”他皮笑肉不笑地冲李继峰点点头,随即冲瑞远一招手,“瑞远,我走了啊,以后就不陪你了。”
瑞远的注意力,一直就在他这一边呢,听到这话登时就大怒了,他一指李继峰,“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地份儿么?”
他看不起李继峰,而且,他有他的理由,按说一般的投资商,都是要尽力同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处好关系的,否则很容易惹些不必要的是非出来。
可是,在瑞远眼里,秦连成都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他跟许纯良关系极好,许公子早就说了,秦连成那里有什么事,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
进入病房后李继峰的所作所为,说明他不过就是秦连成的一个跟班而已,就你这小小地跟班,也敢跟太忠炸刺儿?瑞远心中的不平之气,登时就发作了。
“太忠,你别理他,”瑞远看都不看李继峰一眼,虽然那厮的脸,现在跟过了油的大虾颜色类似了,“还是那句话,凤凰市这么大,我还就认你了,我倒要看看,
事接手你的工作?”
“少来了,我得回去写检查呢,”陈太忠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瞟着秦连成,甚至,他的脚根本就没挪窝,“那是我们李主任,权力很大地呢。”
“招商办里,秦主任才是正的吧?”瑞远显然把李继峰当作招商办的副主任了,在他想来,敢跟业务科长这么说话的,怎么还不得是招商办的几巨头之一?
他斜眼看看秦连成,“秦主任,这次还多亏了陈科长呢,你的这个副职,好像不是很了解情况啊,说话和做事……有点太武断了吧?”
秦连成对李继峰的行为,本来是有点放纵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一切的不愉快事情的发生,陈某人实在难逃其咎,将其称之为“始作俑者”也不为过,而且事情发生后,这家伙解决问题地态度也很成问题。
可眼见瑞远如此表态了,他少不得就要做个“如梦方醒”的表情出来,略一错愕,扭头看看李继峰,再略略错愕一下,旋即脸色一绷,“我说李继峰啊,太忠同志不是你们综合办的人吧?你有什么权力……对他指手画脚的?”
综合办李主任登时就无语凝噎了,他恨恨地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墙脚一只硕大的死苍蝇,心里要多憋气有多憋气了。
这又不是我的原创,刚才来之前,这话可是出自你的嘴的!我只是做个传声筒来的嘛。
“呵呵,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他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才口不择言的,”秦连成扭头对瑞远笑笑,“你看,不管怎么说,事发的时候呢,太忠同志不在场,个别同志对他有些误会,也是正常的,呵呵……”
—
“他倒是想陪我们在场呢,不过,当时我心里装了点事,不想让他在分了我的心,”瑞远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他不想说得太细,“太忠还是很体贴人的,工作态度也端正。”
他要是工作态度端正,我就是凤凰市长了!李继峰心里恨恨地顶了一句:整天跑得人影都不在,这叫端正的话,那什么叫态度不端正?
“端正?”秦主任也不禁愕然一下,随即笑眯眯地点点头,“没错……就是端正,太忠可是个好同志,这是我们招商办的顶梁柱呢,现在,总深有体会了吧?”
最起码,那厮的手机信号……是不太端正的!
“是啊,”瑞远感触颇深地点点头,“我来凤凰市,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认识了太忠……和你秦主任啊。”
这家伙把秦连成也加入了感谢名单中,但是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觉出了他话里的那份勉强,秦连成听到这话,禁不住眼睛四下里快速一扫,还好,政府办的人都在外面,不存在什么影响问题。
他这里正庆幸呢,门又开了,这次来的是七八个人,领头的是章尧东,没错,凤凰市第一号人物,一脸肃穆地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有两个穿警服的,其中一个就是刘东凯,另一个肩膀上是四杠一星,三级警监,比刘东凯还高出了一个等级。
“哈,小啊,可是让你受委屈了,”章尧东走上前,微笑着同瑞远打个招呼,“都是我们工作没做到家,现在,我把责任人找来了,让他们向你承认错误……”
他的话,同秦连成一开始的话差不多,微笑也差不多,但二人的气度,就完全不能比了,看人家这做派,直接就将一干责任人拎了过来,果然不狼凤凰市第一人。
所以,同样的笑容,笑在不同人的脸上,效果绝对是不一样的,最起码,梁二位都觉得章书记这么笑,很给人一种亲切感。
章尧东身后的女人,就是政法委书记戎艳梅,戎书记笑容满面地同瑞远握握手,“小啊,都是我们工作不到家,请你一定谅解,一定包涵……”
她的话不是很多,因为,道理很简单,她身后就是警察局局长王宏伟,有人顶缸了,她自然不肯多说什么。
“这件事里,我们警察局犯了很严重的官僚主义错误……”王宏伟绷个脸,将警帽摘下,平端在手中,面无表情地开始检查……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着王宏伟那副苦瓜脸,陈太忠心中忽生不忍,他知道唐亦萱,应该是有点关系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唐亦萱为我做了这么多,哥们儿也不能太下她的人的面子吧?
他走到瑞远身边,轻轻一碰对方,等瑞远讶异地扭头的时候,他的下巴向刘东凯那里耸耸:瑞远啊,别难为这个了,那厮才是重点呢。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瑞远当然能看懂这样的暗示,他笑嘻嘻地摇摇头,打断了王宏伟的话,“好了好了王局长,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一种米养百样人,我是开公司的,我很清楚,手下人有的时候,是不会那么听话的啦……”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看刘东凯,“倒是说刘副局长,星期五的时候,你好像说了,你是管纪律纠风的,这是你的职责范围吧?”
刘东凯赔着谐走了过来,“呵呵,没错,这件事啊,周五一回去,我就向王局和路政委汇报过了,当时我就提出了,对这种害群之马,一定要严惩,我个人的建议是双开,不过眼下,还有些流程要走……”
瑞远的话虽然绵里藏针,可刘副局长根本顾不得计较那么多,谁能想到,两天前还是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人物,在一夜间就来了一个绝地大翻盘,瞬间就成了人人追捧的香饽饽?
每当想到这里,刘东凯就禁不住庆幸不已,幸亏当时,我很有远见地做出了严惩肇事者的决定,否则的话。这一关真的是难过了,是地,没有人敢忽视黄老在这个城市乃至于这个省份的影响力。
至于向陈太忠认错赔不是,这种小小的屈辱,他已经不介意了,没有这个前奏,他也不可能那么决然地做出上述决定。
想得再恶劣一点的话,如果当天他不是硬着头皮服了软。陈太忠想收他,怕是都不用再收集材料了,只拿眼前这件事做文章,就足以将他收下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能在今天,陪着政法委书记乃至于市委书记一起出现,要知道,若不是他在这件事里很固执地坚持了自己的意见≈准备了大量的材料,陪着王宏伟一起出现的,应该是路政委才对。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件。可对他而言,这是一个显示他才能地机会,他是不幸的,因为他卷入了这件事中,可是他又是幸运地,因为他……向一个小人物弯腰了!
“还要走什么流程?”政法委戎书记冷冷地插话了,“特事特办好了,对这种官僚主义作风严重,给社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严重阻碍凤凰市经济发展的害群之马,直接双开就完了……”
说到这里,她扭身看看章尧东,“尧东书记,我是坚持这个主张的,您看?”
“嗯。”章东点点头,面无表情,“你是政法委书记,我就不多说了,不过,这种事情,我不消再看到,再听到。”
这两句连消带打,弄得戎书记脸上都有点挂不住,她心里清楚。章东对秦系干部也不是很待见,这还是她平日里比较低调,换给秦小方是政法委书记,没准还有更难听的话呢。
章尧东也没管她的感受,脸略微侧一下面对瑞远,又泛起了一丝笑意,威严中不失亲近之意,“呵呵,小,以后在凤凰市,再遇到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你们是支援凤凰市经济建设的大功臣,这种事情,不能让它再发生了。”
这个尧东书记,说话倒是有些章法地,陈太忠远远地看着,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点点,就是嘛,大家好歹也是政府官员,不能表现得过于见风使舵的吧?
这一刻,他的心情有些矛盾,既消瑞远受到市里足够的重视,却又不消大家显示得过于谄媚或者说急功近利,无论如何,他自己也是凤凰市官场中地一员,这些领导表现得太过份的话,他自己都难免会有点“羞与为伍”的耻辱感。
章尧东的表现,挺符合他的期望值。
章书记的话才说完,一旁一个小年轻就递了张小纸条给瑞远,“总,这是章书记的电话,有急事的话,可以打最下面的那个手机,开会都不会关机地。”
“哦,谢谢了,”瑞远接过纸条,摸摸自己的
,转身将纸条递给了裴秀玲,“我没口袋,小裴你先好。”
“章书记是凤凰的父母官,一般我也不会去打扰的,”他笑笑,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神情,“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找陈科长地。”
“陈科长?”章尧东听得就是一愣。
“哦,就是他,陈太忠,”瑞远反手一指陈太忠,“是招商办业务二科的科长,年轻人做事踏实,也有分寸,我爷爷都很喜欢他。”
“哦,你就是陈太忠?”章尧东扶扶鼻梁上的眼镜,上下打量陈太忠几眼,露出一个和蔼又不失威严的微笑,“早听说你了,不错,是个好干部,也不亏我让他们把你借调到招商办。”
—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看看秦连成,“小秦啊,怎么样?我对你的工作还够种吧?呵呵,太忠这样的好小伙,是该给他加点担子的……业务科长?不错,嗯……”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在嘀咕,这个招商办,什么时候出来业务二科了?
秦连成更是听得满头黑线,他那业务二科,不过是随口说说拿来应急的,眼下人家当着市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的面,说出了这话,可要他怎么收场?
招商办不过是副处级的单位,规模也小得可怜,但真要说起来,这个办公室在凤凰市官场绝对是个不可小瞧地单位,这年头经济挂帅,谁敢小瞧这里?
想想他作为一个副厅,还挂了这里主任的头衔,其重要性就可想而知,那不仅仅是高配,而且高了还不止一级呢。
以秦连成的地位,也不能一手遮天地搞出一个业务二科来,那里一个箩卜一个坑,人员编制和级别,都卡得死死的,否则的话,章书记也不可能知道那里没业务二科。
“哦,章书记对我们招商办,真的很重视,”秦连成不敢看章尧东的脸色,只能对着瑞远说事儿,“嗯,总你想在哪里投资,尽管开口,有尧东书记做后盾,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一边说着,他心里一边暗暗决定,等一下,还是得找个机会,跟章书记解释一下业务二科的来历,没办法,人家家认这个,他就算能蒙过章东去,可瑞远却未必肯答应。
“有什么可担心的?”瑞远一听这话,新愁旧怨不由得涌上心头,妈的,就在两天前,我担心的东西还那么老多呢,现在大家一看没什么握,都把脑袋探出来了?
“哦,这个投住,”他拉长了语音,原本他是想说得客气点的——老话说死了,“民不与官斗”,可眼下既然想到了那些不愉快,他的怨气,少不得又爆发出了少许。
“嗯,现在我不想考虑这件事了,以后……以后再说吧,”他强忍着心里的不快,轻轻点了点头,脸上也涌上了一丝带了乒的笑意,“呵呵,现在我还是想先把病养好。”
当然,他自认那是一个“乒”的表情,但落在现场人的眼中,大部分人认为,那应该叫怀恨或者说悻悻。
能留在现场的,没一个脑瓜不够用的,瑞远话里什么意思,大家都听出来了,人家说的是“以后”,但事实上,那是“没有以后了”的意思!
一时间,病房里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一大笔投资,就这么从凤凰市飞走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把这笔钱看得那么重要,比如说,章尧东就是这么认为的,三四个亿是不少了,可缺了这笔钱,凤凰市的经济就不发展了?还是说凤凰市的人民生活水平就无法提高了?
显然,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章尧东看重的,是别的东西,瑞远不在这里投资并不打紧,可家万一哪天去北京拜会黄老去了,黄老一问起来,家之所以不在凤凰投资,是因为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那他这个市委书记,怕是也只有请辞的份儿了!
想当初,他居然敢跟省委常委、素波市长朱秉松悄悄扛膀子,也要把家拉到凤凰来,可不也是为了给自己的业绩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么?所以,他更不能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静的病房中,忽然响起了刺耳的手机铃声,章尧东心呢,眉头一皱,就想发火了,这是谁的手机啊?这种场合都不知道调成静音?
还好,那手机在裴秀玲手中拿着呢,见到大家把目光都转了过来,裴助理歉意地笑笑,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就这么一个插曲,章尧东已经反铀过来,他轻咳一声,才要发话,秦连成的话已经抢着说了出来。
两人想到一起去了,瑞远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有助理,可咱凤凰市,也不止一个官员嘛,比如说,那个陈太忠,不是就跟总私人关系处得不错么?
“陈科长啊,总不是很开心呢,你这个做朋友的,不能不闻不紊?”秦连成笑嘻嘻地给陈太忠使个眼色。
有意无意间,他将“陈科长”三字咬得极为响亮,小陈啊,这可是当着东书记的面儿呢,你真能拿下瑞远,当个科长还不是小儿科?
“呵呵,你要陪总多走走,多看看,也好让他尽快康复,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张嘴嘛,咱凤凰市不能让老乡说咱们无情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不是吧,你们厅级干部说话的地方,怎么轮得到我这个小副科发言?只说工资你们拿得也比我多好几倍呢,没有拉着我硬上的道理吧?
他还没来得及发言,裴秀玲拎着手机又回来了,凑到瑞远跟前低声嘀咕一句,“总。是素波市朱市长的电话……”
她的声音真的很小,不过眼下地病房静得离谱,基本上所有人都听到了这话,当然,震动最大的,莫过于章尧东。
在这一瞬间,章书记甚至想到了一些往日想不通的事儿,我还说呢。朱秉松怎么那么心好,平白无故就把家人让给凤凰市了,敢情那家伙早就知道,家和黄家有瓜葛啊?
现在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那就很明白了,朱市长肯定也听说了黄老的意思,既然上面的态度是种,那他显然是要再跟瑞远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把家拉回素波市。
朝里有人和朝里没人,果然不一样啊,毫无疑问,朱秉松得那关于黄家祖坟的消息∪地北省的还要早,只是那厮口风紧,没露出来。
果不其然,朱秉松在电话里爽朗地哈哈大笑,笑声听到一边的章尧东地耳中,那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了,“哈哈,小啊,你爷爷回去了?你一个人来内地。怎么不来我这里转转啊?”
瑞远也反应过来了其中的关节,抬眼看看陈太忠,陈太忠双眼看着天花板,不予理会,他紧记着自己说的话呢:想来想走,想不想投资〖随便你。
通常情况下,罗天上仙都是要说话算话的,眼下显然就是通常情况——虽然在场的人大部分都不这么认为。
不过,他这个行为,再加上平静的脸色,却是让总会错意了:太忠的笑容不见了,他这意思是说,他听天由命了,要我看着办?
这一刻,瑞远有点为难了。不过,想想当初朱秉松根本没什么暗示,就直接放弃了家,而眼下凤凰市还是黄老的老家,有了黄老地首肯,没准还能因此震慑好多宵小,他一咬牙,还是婉转地回了一句。
“呵呵,我现在在凤凰市呢,嗯,我爷爷的意思,是想让在这里考察一下,看能不能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做点好事,这里不但是我的老家,也是黄老地老家啊。”
他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不但隐隐地指出朱市长以前不上道的行为,还把黄老搬了出来压人,朱秉松就算有什么不满,也断断地不能因此发作。
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确定,自己就要在凤凰市投资了,否则的话,还不得喜坏了章尧东?
这顿打,捱也就捱了,反正时光不可能倒回被打之前了,既然是这样,瑞远当然想借着这顿打,假意离开凤凰市,以此给凤凰市的官员增加点压力。
是的,这会成为筹码,未来商业谈判中有力的筹码,商人逐利,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打人者已经被开除了,他这口气出了,当然就要尽量地利用已经发生事情,为自己争取更好条件。
若不是这顿
有些没面子,他真的还想再捱一顿打呢,只要把商业亮点,在家里能获得爷爷地赏识和同辈人的艳羡,吃点小亏算什么?
—
章尧东和秦连成对视一眼,他狐疑的眼神,明显地是在问:小秦,我没听错吧?他好像……拒绝了朱秉松?
是的,这事儿有门儿!秦连成不动声色地垂垂眼皮,又瞥一眼陈太忠:不过……咱们也得抓紧哦。
“来我们素波市投资,还不是一样?”朱秉松的声音并不算很大,但是还是被章尧东在一边听了一个真又真,“我跟你爷爷那么惯,能亏了你吗?”
老朱啊,你这么做,不太地道吧?章书记牙关紧咬,要是没发生打人事件,我也不跟你争了,你是常委嘛,可眼下要是被你把人争去,你的日子倒是好过了,可我地好日子就到头了啊。
还好,瑞远没有就此松了口风,他轻轻一笑,“呵呵,这个……朱市长,您得跟我爷爷说啊,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意向,还没敲定呢,我也没权力敲定,您就别让我们这些小辈难做了……”
这话基本上就是谢绝了素波市的邀请了,章书记的心,随着瑞远的一一笑,不停地上下翻滚着,我怎么就没发现,一个商人也可以这么牛呢?
好容易等瑞远挂了电话,章尧东点点头告辞了,他已经意识到了,再呆在这里,似乎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事情尚未绝望,与其纡尊降贵地同瑞远打交道,倒不如放手让别人去施为一番。
他心里这个别人,自然是非陈太忠莫属的,走出医院之后,他给秦连成打个电话,“小秦,这件事抓紧办,对那个陈太忠,你要做好强力后盾,该放权的时候放权,你知道这件事的政治意义吧?”
章尧东清楚,秦连成的上进心极强,眼下这件事,他这个市委书记是最被动的,若是搁在其他时候遇到这种事情,这个小秦没准会冷眼看自己的笑话,不过,既然是招商办最先出地纰漏,倒也不怕那厮不上心。
所以,他甚至把这件事情的高度拔高到了“政治事件”上。
秦连成当然没口子地答铀,借这个机会,他提到了所谓的“业务二科”的来历,章书记点点头,“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很正确,想做好工作,就不能被那些条条框框拴死,一切要以务实为大前提。”
“那这个‘业务二科’,需要纳入建制么?”这才是秦连成想要章书记拍板解决的事。
“算是临建好了,特事特办吧,”章尧东说得很轻松,“顺便把小陈的级别擢升成正科,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挂了章尧东的电话,秦连成心里有点羡慕陈太忠的狗屎运,一年之内两次提级,实在是太罕见了,直接省去了熬三年的硬指标。
而且,丫不过才十九岁,这么发展下去,二十四、五岁没准就能到正此吧?
心里感叹着,他把陈太忠拉出病房,悄悄地将书记的意思解说了一下,“……小陈,你的办公室和公章,我尽快帮你办理,你的任务,就是敲定瑞远在凤凰的投资,怎么样,有信心没有?”
我能说没信心么?陈太忠心里恨恨地回一句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只能尽量努了,瑞远这人……很有自己的主见。”
“不是尽量努力,而是一定要做到,”秦连成拍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章书记一直很看好你,我也很愿意种你的工作,不要有什么顾忌,放手去干吧……”
这下,陈太忠就有点坐蜡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瑞远开这个口,走回病房,他左思右想了半天,才想到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切入点。
“我说瑞远,打你那警察是长什么样的?”陈太忠懒洋洋地坐进沙发,“我觉得光开除他们,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他们了?”
瑞远也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而且,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一听这话就来劲了,他隐隐觉得,陈太忠是在暗示着什么,“太忠你的意思是?”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实话,陈太忠不太懂得怎么才能讨好别人,而且,上喜欢玩拳头,用拳头来摆事实、讲道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没啥,找到他们,当初他们是怎么打你的,你再打回去呗,”所以,他有这样的建议,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瑞远愣了一愣,马上高兴地点头,“哈哈,好啊,太忠你这个建议,实在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嗯……现在就去?”
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总会或多或少地有一点点暴力倾向,这是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优胜劣汰自然选择出来的,不够勇武的雄性,大多时候是争夺不到交配权的。
没错,现在的社会是进步了,是法治社会了,大家也都成了讲道理的文明人,可有些天性,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抹杀的。
眼下的瑞远,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是个商人,按说不应该喜欢打打杀杀的东西,和气生财才是王道……但是,他首先是个男人不是?
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知道那几个人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不?”
瑞远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他眉头一皱,“看你这话说的,人家打我的时候,会报名字和住址么?那不是有病啊?我就知道,那是湖西分局的警察,你帮我问问呗。”
“警号也没记住?看你这点出息吧,”陈太忠低声一句,拿起了手机,“你这可算欠我个人情了哦,我还得去问警察局长,刚处理了人家的兵。你以为人家会好受啊?”
话是这么说,他可一点磕绊都不带打的就拨通了王宏伟的手机,“王局吗?你好啊,我是陈太忠啊,咱俩刚才见过地,呵呵……”
王宏伟正郁闷着呢,今天先是挨了戎书记一顿排头,接着又跟一个商人做了一顿检讨。回来还得处理手下那几个犯错误的下属,***……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陈太忠的名字,他当然是记住了,耳听得这家伙居然又给自己打电话来,他心里这通火实在憋不住了,“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快说。我这儿还忙呢!”
“我靠,你什么态度啊?”陈太忠的好心情,登时被他这恶劣的语气破坏了不少,说话也难听了起来。“我告诉你啊王宏伟,要不是看在蒙书记爱人的面子上,刚才我都懒得拉你一把!”
蒙书记?王宏伟登时打个冷战。
天南省所有县市,总共出现过两个蒙书记,两个蒙书记可都帮过他的忙,故去地凤凰市委书记蒙通对他很赏识,而他现在能登上局长的宝座,那也是唐姐将他引见给了蒙艺的爱人,走了枕头救国的道路。
再一回想刚才病房里的局面。可不是,人家陈科长使了个眼色,那个啥啥,才转向刘东凯发难的?当时他站得笔直,双目直视前方,怎么可能连这点小动作都看不到?
“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想通了其中关窍,王宏伟的心情,登时变得好了不少,今天遇到这事儿,算是倒霉了,不过,这个陈太忠,似乎跟蒙书记关系匪浅?有这人配合着灭火,这事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呵呵。我刚才吃了戎书记的排头,心情一时不太好,陈老弟,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对了,我跟蒙书记地事儿,你听谁说的啊?”
形势比人强,就算王宏伟是凤凰市执法部门的一把手,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跟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级别比自己低很多的年轻人赔谐。
陈太忠哪里有心思跟他说这个?“这你就别问了,我现在找你有正经事呢,那三个打了总地混球的名字和地址,你帮我问问。”
这话说得老大不客气,可王宏伟倒没在意,因为他被这个问题背后代表的意思难住了,陈太忠话里的耿耿于怀,是个人就听得出来,毫无疑问,这家伙是想打击报复。
警察是刀头舐血的职业,讲究的就是个血性,通常情况下也格外讲究团结和配合,所以,在这个行业里,出卖同僚,是极易被人瞧不起的,平日里,王局长比较注重袍泽情谊,基本也能做到爱兵如子。
陈太忠这一问,就让王宏伟感觉到了棘手,他沉吟一下,才低声反问,“我说小陈,你这么问,是个什么意思?”
“王局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弄出来人命的,”
觉得,有必要让王宏伟宽宽心,少不得就要解释一二是哄我的客户开开心,他一开心,事情不就好办了?”
不会弄出人命——这话搁在其他场合说地话,字里行间无疑释放出了强烈的血腥味,可眼下听在王宏伟耳中,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只要弄不出人命,那就随便他折腾吧,王局长心里清楚,哄那客户开心的意义,实在太重大了。
客户不开心,就不会在凤凰投资,丫不投资,章尧东就会光火,章书记一光火,难免就找找政法系统的后帐,然后……戎书记可能就要收他!
那姓的不开心,我王宏伟就没办法开心!王局长在一瞬间就码顺了利害关系,他轻笑一声,把事情就敲定了,“这可是你说地哦,陈科长……呃,叫你太忠吧,我说太忠,不出人命,这可是底线哦。”
—
“这你放心好了,我还年轻呢,也想上进呢,怎么可能做得太过分?”陈太忠觉得自家说话,还是比较光棍的,“再说了,我也不可能把你抖出去。”
“我说,你这还不叫过分啊?”王宏伟无奈地笑笑,“这是你的手机吧?等等我安排个人给你把资料用短信发过去,看完……记得删了。”
放下电话,王局长苦恼地叹口气,这件事真的不能让他感到任何的开心。
不过,总算还好,答铀对方这个要求之后,在瑞远的事情上,两人就算以蒙艺为纽带,隐隐地组成了一条“联合阵线”。
至于说两人级别的差距,根本不算什么事,王宏伟非常清楚,中国古代就有“弄臣、外戚”之类的说法,没错,那厮只是一个副科,可是,这种手眼通天的主儿,能量跟职务级别没什么必然的联系。
所以,这是一个好消息——虽然王局长地心情,并不是那么好。
瑞远的心情可是大好了,多少年没有做过这种热血***的事了?偶尔品尝一下这种漏*点,也算生命历程中一个难得的人生体验了。
是的,很难得,上面有警察局长通风报信,身边有身手惊人的陈科长罩着,这显然会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不但能出口恶气,还非常非常地安全。
只是,陈太忠说话的口气,让总感觉自己越发地看不穿这个人了,他虽然对大陆官场的体系不太了解,可从别人的口中也能知道,太忠的级别,绝对不会是很高。
先是警察局副局长乖乖就范,随后又是拿着电话跟大局长叫喊,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熊茂是湖西区分局治安科的老干警了,只是他的性子火爆,跟大多数的同事关系并不是很好,正是因为如此,像这种游行、集会之类,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才归他负责。
治安科其他有点办法的,不是负责特种行业、公共复杂场所之类的,就是搞治安案件查处,都是有油水可捞的,至不济也是搞搞握物品管理,做得好也能混点业绩出来。
越是这样,熊警司的工作态度就越发地蛮横了,这次在新华机器厂工人闹事上,他先是吃了小牛两拳,气儿早就不顺了,又考虑着借着这个案子,没准能挖出这俩外籍华人人的幕后指使,这么一来,可不也算立顾?
说句实话,他自认自己对梁二人下手,还是很轻很轻的,倒是小呕打了一个半死,把人拉回警察局,随便扇俩耳光,再敲几警棍,那也算打人?
可他真没想到,这次撞的大板实在是太正了,居然把回国投资的商人打了,这么多年以来,他犯过的小错也不算少了,只当这次,一个警告处分八成背定了,却没想到周一接近中午的时候,市局副局长刘东凯出现在了分局里。
双开,是的,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熊茂登时就急眼了,“刘局,你今天得给我说个一二三出来,不就是轻轻碰了人两下嘛,双开?双开我,那不是你说了就算的!”
刘东凯根本没心思跟他扯皮,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局里的文件马上就下来了,政法委也会有文件,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午时分,陈太忠开着那辆牌桑塔纳在路上横冲直撞,副驾驶座上,手紧紧地拉着车门把手,“那个啥,太忠,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一想到能亲手扁人,总就说不出地兴奋,梁天驰本来不放心,想跟着来呢,被他严词拒绝了,“你和小裴在医院等着吧,跟太忠在一起,你们还有啥不放心的?”
而眼下,他有点后悔了,太忠这驾驶技术,真的不是让人很放心……错了,是很不让人放心!
“你开得慢点,我有点晕车了!”
“你不是戴着墨镜呢?”陈太忠很不满意,这厮自从坐上车就一路嘀咕,我陈某人还会“万里闲庭”呢,那倒是不会晕车,问题是能告诉你么?
“我这不是赶时间呢?熊茂他们在‘好又来’喝酒呢,去得晚了找不见人怎么办?”他很讨厌别人说自己不行,哪怕是驾驶技术!
前不久,陈太忠的手机收到了那三人的资料,他才说要出去帮瑞远买一副墨镜,省得别人认出来,就不好听了,结果又一条短信发来,说是那三人接到双开通知之后,正找了一个地方喝闷酒呢。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个信息来得很蹊跷,而且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不过,陈太忠也不在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赶来看看。
不是陷阱的话,他就抓到人了,是陷阱就更好了,他能借此搞出点风风雨雨来,到时候家想不领情,怕是也不好意思吧?
奇怪的是。瑞远对他的信心不是一般的强,虽然他强调了,这次或许会有点握,但总直接来了一句,“跟你在一起,能有什么握?”
这话……陈太忠很爱听,不过想想万一有什么意外,他还得分出些仙灵之气保护那厮。心里又有点不痛快,人呐,就是这么矛盾。
总算还好,两人冲进那个小酒店地时候,三个酒意上头的警察正在那里拍桌子瞪眼地发牢骚,附近几桌根本没有客人敢坐,服务员也躲得远远地。
“这警察,不做就不做了呗。熊头儿,咱们三个摸着做点买卖好了,您不是有门路么?”一个年轻的警员发着牢骚。
“就是嘛,”另一个随声附和。“就冲着熊头儿的人面儿,早该下海做点买卖了,湖西区谁还敢不买账?”
“嗐,那是说话呢,”熊茂苦笑一声,旋即又狠狠地一拍桌子,“我早就不想干了,可今天一想到要脱了这身皮,心里这滋味……”
“滋味儿不好受吧?”陈太忠走上前。笑眯眯地接话了,他带着一种怜悯的目光,很“哀伤”地点点头,“是啊,不能随便打人了,遗憾啊……”
“去你妈的……”熊茂还真是火爆脾气。一听这话不是个路数,站起身子就去揪陈太忠的领子,另一只却是去抄桌上的酒瓶。
“啪”地一声,陈太忠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硬生生将熊茂扇翻在地,他在手上加了点内气,这一巴掌下去,熊茂半天都没爬起来。
另一个小警员反应也不慢,身子一直就蹿了过来,不过他再快。能快过陈太忠?只见罗天上仙脚一抬,他地身子打着转就飞了出去,“喀喇”一声,一张餐桌被他砸得四分五裂。
事的那位,直接就傻了,痴呆呆坐在那里半天,才尖叫一声,“袭警,你们袭警!”
“老子就袭警了,你咬我啊?”眼见陈太忠大杀四方,瑞远也跟了过来,手中拎着一个圆凳,狠狠地砸向这家伙。
这位的身手明显不如那俩,或者说他酒喝得太多了,居然没避开这一凳,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之后,晃悠两下,连人带凳子,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地上。
时值饭点儿,周围的人倒是不少,不过,看他俩下手这么狠,而且打的还是警察,谁吃多了撑的,敢上来自寻死路?
接下来,自然就是瑞远的个人发挥了,他踹这个两脚,又砸那个两凳子,一时忙得不亦乐乎,嘴里居然也不闲着,“你们不是能打人么?站起来,接着打呀……”
陈太忠旁观了一阵,发现瑞远动手还是很小心的,丫嘴上说得挺狠,实际上,拳脚和板凳都在向三人身上肉厚地地方招呼,比如说臀部、大腿、脊背之类的地方,至于头部那些比较敏感的地方,倒没敢下手。
“人,不是你这么打的,”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上前就是重重地一脚,正踢在一个警员地头部,那位全身一震,登时就口吐白沫了。
—
“打人,那是要讲技巧的,”一边说着,他价值两千多的皮鞋,就踩到了熊茂的手上,脚尖轻轻一转,熊茂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喊声。
“这个我也会嘛,”瑞远学着他的样子,去踩另一个警员的手,谁想那位昏昏沉沉中,反应也还算机敏,居然把两手藏在了身子底下,死活不肯被他踩到。
“过分!”瑞远跳了几下,发现始终不能如愿,羞愤之心一起,抬脚狠狠地踹向对方的头部,终于踹个正着。
不过,他没打惯人,终是不敢用力去踢人头部,踹的力道虽然不小,但比起轮圆了大腿地狠踢,还是差了一些力道。
“好了,这么打没意思,”陈太忠拽住了他,向四周努努嘴,“你看这些人……”
周围站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大家正看得起劲呢,眼见打人者抬头四下扫视,禁不住纷纷后退两步,谁也不想遭那池鱼之灾。
“这些人……怎么了?”瑞远一时有点反应不过这话的意思来,他正热血上头,打人打得过瘾呢。
“没劲啊,都是些小老百姓,”陈太忠脸上泛起一个很阳光的笑容,“没什么有份量的人物,影响不够轰动,咱也不够解气啊……”
“你的意思是?”瑞远地眼睛一亮,他已经隐约猜到陈太忠要说什么了。
“把他们架到湖西分局门口去打,呵呵,”陈太忠笑眯眯地解释,随即,又沉下了脸,“那儿,是他们打你的地方,男子汉大丈夫,从哪儿跌倒,咱就从哪儿爬起来!”
“哈哈,太忠你简直是……太嚣张了,”这个建议,实在太合瑞远的胃口了,不能恩怨分明,实在枉为男人啊!
他狠狠地冲着陈太忠胸口来了一下,“不过这个嚣张……哈哈,我喜欢!”
于是,酒店众多的食客,眼睁睁地看着三个警察被这两人逼进了一辆小车内,马达声起,桑塔纳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牌车,原来是狗咬狗啊,”有人发现了车牌的秘密。
“废话,敢打警察的,能是善碴么?”一边有人耻笑其见识,“你以为呢?像你这种,最多也就是回家打打老婆……”
不多时,桑塔纳2000就开到了湖西=穴,扔在人行道上,“就这儿了,瑞远,使劲儿打,不打白不打。”
看着庄严的国徽,瑞远有点心虚,“太忠,这个……没事吧?嗯,我不是害怕,我是说……不会对你的仕途造成什么影响吧?”
“我的仕途?你丫是关心你地人身安危呢,”陈太忠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心思,不过,他也没在意,人都是自私的嘛,“你放心好了,还是那句话,想不想在凤凰市投资那随你,反正,只要有我在,我保你呆得舒心走得轻松!”
我还真是多虑了呢!瑞远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四下瞅瞅,眼见不远处有棵歪脖子柳树,上前折下一枝来,走到三人面前,不由分说地抽打了起来。
分局门口公然殴打警察,这事儿实在太罕见了,虽说是午饭时分,可这世上的闲人,就如同少女脸上的小豆豆一般,哪怕就算粗看平滑,仔细找找,还是能找出一些的。
不多时,分局门口就围了一堆人上来,分局值班的警察听到响动,走出门去一看,却发现被打的那三人,正是今天上午才被双开了的。
有个把不知道根底的警察,惊见同事被打,就想走上前去打抱不平,只是,一边早有人将他们拽住了,“行了,胸毛今天才被开除了,这肯定是整他的人在打人呢。”
“熊茂?”一听这个名字,想上前的人都懒得多事了,这家伙平日在局里,很是不得人心,打他?打得好啊。
“不过,这俩人这么做,置咱们人民警察的形象于何地啊?”还是有人发出了不平之音。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看人越聚越多,瑞远心里这个兴奋劲儿,那就别提有十多分钟,才歇下来喘口气,“痛快,嗯,痛快……”
“行了,你少开口吧,”陈太忠轻拍一下他的肩膀嘀咕一声,你丫是生恐别人听不出来你的洋泾的普通话?难道你不怕将来别人找你后铡?
他自是不怕别人找后帐,可瑞远那里就难说了,现在大家都求丫扔钱呢,自然没人跳出来,将来投了钱之后呢?再说了,就算不是政府行为,地上躺的这三位不会来报复啊?那可就是个人行为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他能护得了瑞远一时,可护不了丫一世啊,仙灵之气,现在也有不敷使用之虞了。
“怕什么?我还就偏要说了!”瑞远打得兴起,才不管他的劝阻,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愿意带那副墨镜,男子汉大丈夫,报仇就要报在明处,你明明白白打我,我也要明明白白地打还你,这才叫快意恩仇。
只是,他觉得戴上墨镜的话,自己的个人形象颇有点《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的味道,才很勉强地接受了这个道具。
我靠,你这是嫌我事情不够多?陈太忠登时就恼了,才说要抬手放个“莫言术”出来,却听得不远处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围观的人群就像受惊的麻雀一样,轰然散开,一辆警车,忽闪着警灯一路狂奔而来,直到离陈太忠不远才开始减速,旋即在他身边戛然而止。
找死么?陈太忠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斜睥着这辆警车ˇ嚣张的嘛,这是来了援兵?
“哈哈,太忠你在这儿啊,”车门打开,一个人从车的后排走了下来,居然是开发区派出所的所长古!
“啧,老古你吃撑着了?跑到这儿来了?”陈太忠有点不理解,开发区派出所离这里可不近▲且,你横山分局地蹿到湖西分局来做什么啊?
古没吭声,而是上下打量了瑞远一阵,才转身拉住了陈太忠,“太忠,这个人,就是那个……谁谁了吧?”
陈太忠点点头,他知道。周围围观的人实在有点多,古所长为稳重起见,不合适点出瑞远的真实名字。
“有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
“咳咳~”古尴尬地长咳两声。却是带出了些许的酒味儿,半天才低声说道,“唉,没办法,这不是……我也被人逼着来说情的。”
敢情,古同湖西分局刑警大队的教导员关系不错,这次熊茂被双开之后,着急得上窜下跳,四处找人打探事情缘由。没用多长时间,就知道了市里、政法委和局里的态度。
事已至此,后悔是没什么用的了,不过,既然双开地正式通知没下来,熊警司就抱了一线消‰尽快搞定当事人,没准到时候……能出现什么奇迹也未可知。
总之,他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有一线消,那就不能放弃。
当然,他没指望能做通瑞远的工作,于是,他的脑筋,自然而然地打到了陈太忠身上,因为所有人都能确定。这个姓陈的家伙跟当事人的关系不是一般地铁。
熊茂找不到能同陈太忠搭得上线的人,不过,事关自家前程,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摸到了古同陈太忠的关系。
于是,教导员就被熊茂苦苦哀求着前去说情,“李老弟,关键时候,你得拉老哥一把啊,别……别打电话,你得去找他面谈!”
李教导员也不是很待见熊茂,你打人地时候怎么没想这些呢?
只是,熊茂都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说不得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趟了,见死不救可不是咱警察的作风,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古一听这事儿就毛了,这事儿里面的味道,他太清楚了,他绝不相信瑞远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一个一级警司在一瞬间被双开,那么,这件事地背后推手是谁,就再明显不过了,那绝对是陈太忠使了暗劲儿。
古所长打死都不想接这种活,可李教导员这面子,也不方便驳——他还得在系统内做人呢,于是,在赶往湖西分局的路上,他开始婉转地解释,“小李,别的话我也不说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个陈太忠啊,真的不是很好说话。”
“你还是不了解那个人,我跟你说,那家伙的能量太大了……”一说起这个,古就禁不
内心地赞了起来,“别看他就是个副科,凤凰市黑白通杀啊……”
—
“通杀……那就简单了啊,”李教导员其实很不喜欢这个词,作为一个警察,他很不愿意听到诸如“某某在白道通杀”这种话,那是一种耻辱,不过在眼下,那人若是能通杀,或许能帮同事摆脱某些危机。
“让他跟局领导打个招呼,老熊不就甭来了?”
“问题是,这事儿估计就是陈太忠整的啊!”古忙不迭地叫苦,“刘东凯够大了吧?狗脸彪够狠了吧?见了陈太忠,他们都得绕着走呢!”
“呃~”李教导员登时倒抽一口凉气,]这样,老古,咱们先找个地方……喝点儿?”
等他俩酒喝好了,正结账时,分局那边传来了消息,熊茂三人被人扔在分局门口,现在正被用树枝抽呢,赶紧去救人吧……
这俩谁都不想动,可不动还不行,说不得只能驾车前往,一到分局门口,果不其然,正打得热闹呢。
古眼尖,多年的老干警,这点眼力架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地那厮是陈太忠,说不得只能一把拦住李教导员,“行了小李,你别下去了,还是我来吧,帮人帮得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不划算了。”
“你帮他说情?”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古,行啊老古,涨本事了嘛,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捞人了?
“人在江湖,真***是身不由己啊,”古低声长叹,紧接着又苦笑一声,“呵呵,没事,你别给我留面子,嗯,我在你这儿栽点面子,那也算是对朋友有个交待了……”
“喂,你还不给我住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陈太忠和古齐齐扭头,却发现一个女警察冲着瑞远跑了过去。
瑞远抬头一看,登时就是一愣,那女警察身手奇快,跑过来不由分说就抓向他的手,长腿一伸,迅疾地向他两腿间就是一插,腰部一收,正是一个过肩摔的起手。
陈太忠怎么容得此人在自己面前伤了瑞远?一把推开面前碍事的古就冲了过去,双手一伸,捉住了那女警地两只手。
这是一个连贯动作,那女警做得也十分标准,手虽然被陈太忠捉住,但腰和腿已经开始蓄了,一个收不住,整个人向地上栽去。
可是栽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的脚还插在瑞远两腿之间呢,这么一拌蒜,瑞远已经反铀过来,胳膊一伸,就捞住了女警察,两人登时贴在了一起。
“小姐,你没事吧?”瑞远冲着她就是微微一笑,洁白的牙齿被午后的阳光映得生辉,他今天装酷装上瘾了,小马哥对女人……不也是这样么?
可惜的是,他的肚腩稍微大了点,只大了一点点。
“你放开我!”女警没顾得上理他,抬腿冲着陈太忠就是一个膝撞,正是“女子防狼术”的招式。
陈太忠哪里吃这一套?手一松就是一个脆生生的耳光,直把那女警打得踉踉跄跄倒退几步,“你算什么玩意儿?敢跟我玩儿阴的?”
他真地很痛恨这种动不动就撞男人下身的女人,防狼术是用来对付色狼的,哥们儿我像色狼吗?
那女警却是被这一耳光打得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太忠你干什么呢?人家又没招惹你,”小马哥同学发言了,说着,他转头冲着那女警一笑,“呵呵,小妹妹,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动手呢?”
这妹妹其实不小了,怎么看也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了,身材略微有些丰满,不过相貌长得着实俊俏。
她的脸气得通红,手指瑞远,“在分局门口打警察,你活得腻歪了?”
说归说,她可没再上前动手的勇气了。
瑞远脸上大大的墨镜对着她,略微错愕了一下,才笑眯眯地点点头,“哦,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打了还不成么?”
此刻,若是能摘掉这厮的墨镜,估计所有人都能看到,这家伙的眼睛,不住地在女警丰腴的长腿上不停地打转。
女警察的腿真的很长,长得简直不成比例了,而瑞远又偏好丰满和长腿。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你少给我玩儿这些幺蛾子,”陈太忠低声嘀咕一句,买卖的,不是来泡妞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他可是知道瑞远有几斤几两,以这厮的睚眦必报,眼下居然肯就这么放弃,显然,十有八九是看上这女警察了。
“制服诱惑,你说过的!”瑞远低声回了一句,“再说,我只是欣赏而已,纯艺术的,这难道也有错?”
“有错没错,回头再说,”陈太忠拽了他,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跳上桑塔纳2000,“走,上车走了。”
“我不走!”瑞远居然耍开了小孩脾气。
“那你呆着,我先走了啊,”陈太忠哪里管他的情绪?他倒不是对总的制服情结有看法,在他看来那女警的长相,也未必担得起“诱惑”二字——反正是绝对入不了他的眼。
他有别的想法呢。
陈太忠非常清楚,瑞远并不是一个特别急色的主,这厮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放下旧怨来试图勾搭这个女警,估计那就是传说中的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了。
对瑞远的眼光和品味,他不想评判,毕竟这世界上的男人是如此之多,就算他是罗天上仙,也不能让所有人都认同自己的审美观点,有特殊爱好的人还都不少呢。
可是,他不能让瑞远得手,是的,坚决不能,想把这家伙留在凤凰市,那就得让丫有点念想儿才成,现在,那女警察就是暴风雨中的母蛾子。陈太忠则是要把瑞远这只公蛾子带离现场先。
至于那女警察是否结婚了,婚外恋是否道德之类的,陈太忠却是根本不去考虑,就像他不逼良为娼却也不反对刘望男逼良为娼一般,别人的道德,关他什么事儿?反正现在不讲道德官员海了去啦。
他现在想地就是:短期内,一定不能让丫得手!
那你走吧!面对陈太忠这话,瑞远恨得牙根儿直痒。可是,看看周围围观的人群,还有三四个睚眦欲裂的警察,他真没有单独留下来继续泡妞的勇气。
“着什么急嘛你,”眼看车都发动了,小马哥同学终于迅疾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悻悻地发着牢骚,“极品啊。太忠,你不这么认为?”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摇下车窗,伸手向那女警察再见。顺便继续微笑着,好显露他洁白的牙齿。
“我饿了,”陈太忠不管他,直接二档起步,“嗵”的一声,小马哥伸出车外的脑袋重重地撞上了车窗沿,大大的墨镜掉到了地上。
“你慢点嘛,饿死鬼投胎啊?”瑞远缩回脑袋,揉揉头侧。“亏得有眼镜架挡了一下,要不就得肿了……”
两个人一辆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完人之后扬长而去,身后只留下无数愕然地的眼神。
有那眼尖的,看出了桑塔纳车牌的来历。不由得纷纷猜测地上倒着的那三位警察,到底是得罪了谁家的公子,居然在分局门口被人衡?
古这也算完成任务了,毫无疑问,陈太忠不可能再为这三个人说情了,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到来,地上那三位也没再被暴打下去,多少……也可以算是给了他点面子?
除了陈太忠,没人认为。瑞远的停手,是因为那个女警察地出现,这事儿听起来实在太不靠谱了——天底下不可能有这种色*情狂人吧?
连古都不这么认为,他迎着才从车上走下来的李教导员,“小李,那女的是谁啊?怎么看起来像是个二愣子?”
“那是户政科的高春梅,疯婆子,省第三监狱高政委地女儿,”教导员笑着摇摇头,“没听说过?她一直想干刑警的呢……”
两人正说着呢,高春梅手里拎着瑞远掉下的墨镜走了过来,“老李,这是那人掉下来的,将来能做证据……”
“做个屁的证据,”古见这女人如此拎不清,登时就发作了,“人家车牌都不怕你记住,还怕什么?你最好问问你那三个同事做了些什么吧!”
“我决定了,就在凤凰市投资了!”陈太忠找个中档饭店,两人正坐着等上菜呢,瑞远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通常情况下,陈太忠的线条总是粗的离谱,听到这句原本应该他兴奋不已的话,也没有太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这不是他心里想要的,只是他地领导想要的,所以,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值得惊喜的地方
“我说,就算你不在意,难道不可以装个高兴的表情出来吗?”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飞刀没有奏效,瑞远感觉有点受伤。
“好吧,我很高兴,”陈太忠冲他龇牙一笑,转头向包间门口望望,“这饭店上菜也太慢了吧?下次不来这家了……”
瑞远苦笑着摇摇头,他真的越来越佩服陈太忠这种心性了,无数人打破头都想得到地一句话,看在对方眼中,居然还比不上一盘菜重要?
“太忠,我挺喜欢你的,别干你那个小科长了,过来跟我干吧?”
—
瑞远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他是真赏识陈太忠,这人不但讲义气够朋友,行事敢作敢当,最重要的是,总觉得,自己跟此人实在是太投缘了。
而且,所有的事实都证明,这人在凤凰市,实在是手眼通天之辈,有了此人的坐镇,别说三亿多,就算十三亿的投资,家也敢往凤凰砸,就是怕凤凰市消化不动!
“跟你干?”陈太忠讶异地反问了一句,随即不屑地摇摇头,轻笑一声,没再言语。
虽然他没说话,但是骨子里那种轻蔑,却是被瑞远感觉到了,总登时就禁不住有点恼羞成怒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是真心想请你呢,只要你愿意,价钱随便你开。”
你这不是小看人吗?陈太忠有点不高兴了,不过,想想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点火气也实在没办法发泄,说不得只能轻笑着摇摇头,“呵呵,你请不起我。”
瑞远也轻笑着摇摇头,他不相信这话,家屹立凤凰市数百年,近百年在衡又开拓出不小的市场,对于人才的运用,他们有自己地一套理念。
这世界上没什么收买不了的人,差别只在于你是否愿意付出那么多就是了,“你开个价码出来嘛,就算联想的少帅郭为,不是也有个价码的吗?”
97年的时候,郭为正红得发紫。
“你们家投资到凤凰的钱,全给了我也不够,”陈太忠摇摇头,轻描淡写地断绝了对方的念头,“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谈这种事伤感情……哦,菜来了……”
“那你想要什么?”瑞远还真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你烦不烦啊?陈太忠被他弄得胃口都没有了,只是,眼下的他,已经知道在某些场合,需要照顾别人的自尊,终于莫测高深地摇摇头,拿起了酒盅,“咱不说这个了,为了家在凤凰的投资顺利,干杯。”
“哦,对了,”瑞远登时被这句祝酒辞扯回了现实,忙不迭地叮嘱,“这个投资的事儿,你先别说出去,我还得跟爷爷汇报一下,而且还得经过董事会的研究呢……”
“同理啊,呵呵,”陈太忠笑呵呵地点点头,“我的心思,你也别跟别人说,我不想让他们把我当作精神病。”
你那话,我说出去,别人也得信呢,瑞远撇撇嘴没有搭腔,这世界上,真有人敢说,自己不把几个亿放在眼里的么?
“我知道你不相信,”陈太忠轻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起了一丝卖弄的心思,凭空一抓,手中就多出了一件……情趣胸罩!
正是那银色的纱网系列。
瑞远登时就傻得不能再傻了,他石化了半天,才缓缓发问,“呃……这个,太忠啊,我还不知道,你会魔术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抻抻脖子,咽下一口唾沫,显然,他内心的震撼,比表面上表现出的,要强烈得多。
“你真的认为是魔术么?”陈太忠不做解释,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脸上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嗯,是魔术,”瑞远已经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了,因为他知道,对于这种他不能理解的自然现象,最好还是少发问的好。
万一人家是大陆国安局的呢?
国安局里能人无数,尤其在衡,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瑞远所知道的就是,国安局的人,拥有种种特权,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主……还不用埋。
他怎么敢继续多事?于是,下一刻,他就很有头脑地转移了目标,“哈,E罩杯,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其实,太忠是国安局的人的话……我不是更安全了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瑞远之所以下决心在凤凰投资,陈太忠确实是其中不素。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没错,大气候和黄老的种,是家决心投资的决定性因素,但若不是陈太忠在整件事中表现出来的那种恩怨分明,以及恩怨分明背后所隐藏的庞大能量,瑞远决不可能这么仓促地做出决定。
历史或者不是由一个人推动的,但任何大事的发生,总是有个把关键人物起着决定性的因素,更何况,在陈太忠的眼中,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瑞远既然做出了决定,少不得还要叮嘱陈太忠一番,要他不要向秦主任汇报进展,“秦连成提前知道这个消息的话,我的谈判,会遇到一些麻烦。”
“嗯,好吧,”陈太忠自然不会考虑,市里会因此减少多少财政收入,反正从家抠出来的钱,也落不进他自己的腰包,财政紧张不紧张,干我屁事。
眼见瑞远如此相信自己,他也就不见外了,“不过既然这样,那你一定要提到我的业务二科,我跟业务科的张玲玲不对劲,坚决不能让她从这件事得了好处,你明白吧?”
“这我当然清楚,你帮我打了警察,我当然要帮你在招商办出人头地,呵呵,”瑞远并不在乎这个,“我很愿意帮你做点什么呢……对了,你帮忙操心一下,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市里的政策底线,看他们最大让步能做到哪一步?”
两个人就此扯下了脸上的面具,开始了罪恶的、赤裸裸幕后交易……
于是,接下来的这顿饭,吃得时间就比较长了。等两人施施然离开地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只是,两个人心情都算不错。
当然,遗憾还是有一点点,因为陈太忠不肯帮瑞远打听那个女警察的消息,“少来了啊,人家估计是有老公的。哥们儿我这堂堂的国家干部,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事?”
人妻?那可是更好了,瑞远心里嘀咕一声,不过,他自是要戳穿某个无良仙人的丑恶嘴脸,“切,别跟我装,不就是我没定下来建厂地点吗?这事儿我有苦衷。真的要慎重啊……”
他这猜测还真的在理,陈太忠确实是因为瑞远没把建厂地点确定下来,才执意不肯帮忙的。
陈太忠对其他区真地十分不感冒,只说前一阵那些人的变脸。就让他颇为不耻,横山区虽说有项大通这么个恶心人,可不管怎么说,陈某人是从这里起家的,他心里对区委书记吴言,还有些难言的感觉,说不得就想劝瑞远把厂子设在这里。
瑞远作为当事人,人情冷暖感觉得分外真切,自然更看不惯那些人的丑恶嘴脸。可是他是商人,逐利才是第一位的,而且,他还必须向他身后的家族有所交待。
所以,就算他心里难受,也得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多考察几处。工作时必须将个人好恶放在一边,这是原则!
“那……由你吧,”陈太忠并不是执意要搞什么长短出来,对于建厂的地址,他也没什么必得之心,只是,瑞远既然不肯听他地建议,这让他觉得有点郁闷,那么,他自然不会代为帮忙打听高春梅的事儿。也算是还对方一个恶心。
“你下面的考察,还需要我全程陪同么?”看看,他已经准备开始休息了,是的,他打算趁这几天不忙,把关志鹏地事儿搞搞。
至于瑞远愿意选什么地方建厂,由丫去吧,反正不听我陈某人的话,到时候出了问题,帮不帮忙,嗯……那就要看哥们儿的心情了。
瑞远哪里肯放陈太忠脱身,他才打了几个警察呢,此人若是不跟着他,万一再有点事儿,谁帮着招呼?“别啊太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到时候你多说两句坏话,没准我就愿意在开发区投资了呢,呵呵……”
“你真是个混蛋!”陈太忠见他耍开无赖了,也只能笑着骂他两句,“你爱在哪儿投资在哪儿投资……”
他认为,瑞远已经答应投资了,接下来的事儿,自然不该他操心了,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
当天下午,陈太忠帮瑞远和梁天驰办了出院手续,开车带着两人回到了凤凰宾馆,裴秀玲则是留在了医院,将被打的司机小牛转入了3病房。
才出院回来,梁二人都表示要好好休息一下,陈太忠想着好久没回家了,才说要回家看看,却不防被项大通将他堵在了凤凰宾馆的大厅里。
“呵呵,小陈,好久不见了哦,”项区长一见到他,微笑着点点头,“怎么样,在招商办干得还开心吧?”
“嗯,”陈太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对项大通的印象,实在是糟糕得离谱,好歹你也是一区之长呢,还是搞学问出身地,怎么会那么不讲究地背后下黑手?
说实话,当时项大通没有半点征兆地跳出来,要接手对瑞远的接待工作,实在是打了陈太忠一个措手不及,想想初听到那个消媳,正是李继峰刁难他的时候,这一棒子差点打得他万念俱灰。
无论如何,陈太忠都是出身于横山区的干部,平日里对项区长,不能说敬爱有加,可也算是礼数周到了,好端端地收到这种打击,怎么可能不让他耿耿于怀?
眼下他能待理不待理地点点头,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妈的,搁在半年前,哥们儿我一定要想点办法,将你小子身上地龌龊事查一些出来!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虽说混官场的,没几个身上是真真正正干净的,可他以一人之力,实在没办法将所有得罪自己的人统统拉下马。
所谓官场,里
充斥着种种利狐关的明争暗斗。更有着错综复杂系纠葛,很多时候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都不为过。
他若是收项大通,涉及到的人和事,就会凭空多出许多来,这些人中的大部分,都能跟他扯得上这样那样的关系,后果是好是坏,一时他也看不明白。
最要命的是。官场上见风使舵地家伙,实在太多了,根本没办法一个挨一个地计较下去!
看在你小子不是故意要整蛊我的份儿上,这口气,哥们儿忍了!有一点,陈太忠倒是肯定:项大通那次的行为,八成不是冲他去地,人家应该只是单纯地想拉点投资到横山区。他却是阴差阳错地受了池鱼之祸。
看着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项区长也没叫真,而是笑眯眯地关怀了一句,“呵呵⌒什么困难,你直说好了,横山区可是你的娘家,要真是干得不开心,可以回来嘛,大家总不会看着你不管。”
妈逼的你说的这叫人话么?陈太忠自是明白这话的用意,项区长一方面是同自己套近乎,另一方面却是隐晦地提出了警告,陈某某。你丫的人事关系和组织关系可还是在横山区呢!
—
于是,罗天上仙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呵呵,我知道☆区长你会管我地,可是……我怕你的老寒腿再发作啊。”
说完这话,他扬长而去,根本没有给项大通任何的解释机会。
我靠,你这是……吃了枪药不成?项大通看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阵发愣,好半天才苦笑着摇摇头,唉,现在地年轻人啊,真是得志便猖狂,哪里像我们当年那么谨小慎微。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年轻干部真是……一茬不如一茬了啊~
说句实话,项区长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陈太忠,至于说原因,也很简单,他提出亲自接待家的考察团时,也没说就不需要招商办的配合了,在他想来,在陪同瑞远考察的时候,估计还能再撞到借调到招商办的陈太忠呢。
是的,他完全不明白陈太忠当时在招商办的处境,也不知道有人对其已经恨之入骨了,他这个举动搁给陈太忠的感觉,完全是落井下石。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知道了当时陈太忠的处境,他也不可能就此收手,大人物地舞台,不需要考虑小龙套的感受,这才是现实!
受到陈太忠如此的对待,项大通明白,自己这一行的任务,算是离失败不远了。
他这次来凤凰宾馆,并不是来找瑞远的。
今天下午,项大通打了电话给秦连成,告知秦主任,自己的老寒腿,已经控制住病情地发展了,想拖着沉重的病体,再继续接待家的考察团,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意思了。
“这件事已经交给陈太忠科长全权负责了,项区长你还是继续养病吧,”秦连成冷笑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怎么会不明白项大通那点小心思?想想此人前期贸然插进一脚来,搞得张玲玲直接停了陈太忠的工作,秦主任心里的无名火登时就燃烧了起来。
有利益你就削尖脑袋钻,怕连累就撒手不管?
这种人秦连成见得多了,本来倒也无所谓的,可陈太忠却正是因为项大通的插手,才把工作甩开的,一想到这里,秦主任就实在无法原谅此人。
陈太忠科长?丫升科长了?
项大通拿着电话,登时就晕菜了,招商办里的科长,最少最少最少,也得是正科吧?陈太忠……才是副科来地吧?
再说了,陈太忠不是章尧东的人么?如果我没记错,秦连成和章尧东,似乎不是那么很对劲儿吧?
项区长的目光,从来没有关注到陈太忠的身上过,那人不但是人少官微,而且还是章尧东的嫡系,这种麻烦角色,避之则吉,没必要发生大冲突。
可是,当他接到秦连成的这个提示,就去打听了一下今天发生在中心医院的事,当他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陈太忠身上的时候,才愕然发现,家能不能在凤凰投资,在什么地方投资。估计都得靠这个小陈来说项——连章尧东都对此人寄予了厚望。
项区长自认,他同陈太忠的关系尚可,对于这个出身于横山区的小家伙,他还是有几分把握,通过自己人格地感召,来要其帮助区里争取投资的。
所以,他来凤凰宾馆,是在等陈太忠。
当然。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接触一下瑞远,那就更好了,他相信,自己用踏实的理论和灵活的工作方式,大概是可以感动投资方的——小陈还是太年轻了,交给年轻人这么重的担子,并不是什么好事。
谁想,陈太忠态度不但不好。到了最后,反倒阴阳怪气地说起了怪话,项大通准备了一肚子话,还没开始正题呢。就被人硬生生地卡住了脖子,他不傻眼才怪呢。
“我到底是哪儿招惹他了?”他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按说小陈这人,以前没这么大的脾气呢。
到最后,项大通还是反铀过来,估计是自己当时主动请缨接待家的考察团,那个位置,跟陈太忠地位置似乎有些重叠了。因为影响了此人的发挥,才导致其心生记恨。
想到这个,他不禁摇头苦笑,年轻人果然是做事不稳啊,你要是真能说通瑞远,我可以让贤嘛。可是,你敢保证能把工作做到位么?这不可能啊!
既然不能保证,这人还要占着位置死死不放,年纪轻轻的,这功利心也太强了点儿吧?一时间,项区长甚至想到了
雅的俗语——占着茅坑不拉屎。
项大通是学者型的儒雅干部,修身养性的功夫很到家,但这不并代表他不会愤怒,站在宾馆的大厅里愣了半天,他拿定了主意。将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教育教育那个小家伙该怎么做人!
要做事,先做人——项区长在工作时,一向都秉承了这个理念。
所以,略一考虑,微带怒气地区长就决定,直接去找瑞远聊聊,我项某人堂堂一个区长,想要拜会一个投资商,这并不违反什么政策吧?
谁想,他刚同前台打听到瑞远的房间号,人还没进电梯呢,就接到了市委一把手章尧东的电话——项区长亮了工作证,才从前台小姐那里得到房间号的。
“项区长,你到凤凰宾馆,是要去找家地考察团么?”
项大通登时又是一阵傻眼,这个陈太忠的小报告,打得实在太快了点吧?什么**玩意儿啊?从不肯骂人的学者心里大怒。
他可没想到,这是前台接待员早早得到了交待,对家考察团的举动,和试图接近家的人,一定要保持警惕,如有异常,随时汇报。
凤凰宾馆是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产业,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受到过一定的培训,眼见是一个区长问房间号,接待员不敢不告,只是,小报告也在同时报了上去。
“是啊,我是想去找他们聊聊,”对了一把手,项大通也能坦承这一点,“我想把横山区对宁家巷的保护工作,跟他们说说,也算是表现咱们市里对投资商地诚意吧?”
这个节骨眼,他可不敢说自己是拉投资去的,同为县级干部,在凤凰市的七区二县中,项大通是排在文庙区和清湖区俩区长后面的,同他位置相若的,还有俩区长。
不利于团结的话,能不说,还是不说了吧?
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章尧东气得叹口气,要是换个别人,他直接就开骂了,总算是项区长此人平日里颇有清名,他不得不吞下即将出口地脏字。
“我……我说老项啊,这件事牵扯到了很多方面,我已经安排过了,你不用去找他们了,听清楚了吧?”
说到最后,章书记的语气,已经是很严厉了。
项大通再次傻眼,陈太忠这家伙,怎么能让章书记这么看重呢?难道说……这个小陈身后,还有什么人吗?
“那好,我服从组织的决定,”对于一把手的吩咐,项区长自然只能惟命是从,只是,经过了这个电话之后,他不得不改变一些想法。
嗯,将来有机会,对陈太忠进行教育的时候,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啊,年轻人难得有些工作的热情,作为陈太忠的老领导,我也不能太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
小陈这个人,骨子里还是好的,年轻人上进心强点,又有什么可苛责的呢?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想上进呢。
陈太忠可不知道项大通在短短十来分钟内,就经历了如此曲折地心路历程,他才走到凤凰宾馆的停车场,手机就响了。
“太忠啊,忙不忙?老哥我从素波回来了,”来电话的是张开封,“今天有时间没有?一起吃个便饭?”
以前我觉得我跟张好古有点像,怎么现在感觉更像范进那个老童生一些呢?陈太忠叹口气,看看这些人的态度,这也算是“范进中举”的翻版了吧?
“便饭就免了吧,好多天没回家吃饭了呢,”陈太忠苦笑一声,他没办法叫真,真的没办法,若是要叫真,要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前文早就说过了,他不怕得罪人,但得罪一群人的话,他有点心理障碍。
而且,无论如何张开封算是段卫华的人,就算不看段市长的面子,可市长的干女儿杨倩倩的面子,是不能不卖的。
“对了张区长,你母亲的,病好点了吧?”陈太忠其实很想说:你妈怎么没死呢?要是死了的话,估计你现在就顾不得骚扰我了吧?
“唉,老年人就是那样了,”张开封深深地叹口气,在电话那边很沉重地解释了一下,“人到了岁数,这样那样的毛病都出来了,咱这做子女的,也就是聊尽点心意吧,日子还不得照样过?工作也得照样干啊……”
说着说着,他的话题一转,“上次你请我去幻梦城玩,这次,我请你去文庙的金凯利,呵呵,保你玩得开心了。”
金凯利?陈太忠怎么可能去资助幻梦城的竞争对手?而且,他对小姐根本没什么兴趣,他现在性伙伴这么多,各有各的味道,“真不去了,开封区长……”
“我说太忠,你怎么这么墨迹呢?”张开封不爽了,“我还让他们从香港捎回来点好东西呢,想不想见识见识?”
唉,这个人……真的是躲不过啊,陈太忠有点腻歪了,早知道有这个时候,上次你稍微提示一下我,哥们不是也要领你的情么?
他才说要想个借口再次拒绝,手机里传来了“滴滴”的响声,他的手机,开启了“来电等待”的功能,这是又有电话进来了。
拿下手机,瞥一眼来电,陈太忠迅疾地将手机再次放在耳边,“呵呵,张区长你这么说了,我再推就是不识抬举了,这样吧,半个小时以后,还是幻梦城好不好?”
“这就对了嘛,哈哈,”张开封爽朗地笑着,“年轻人办事,不要那么扭扭捏捏的嘛,好,幻梦城就幻梦城。”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果然是无债一身轻啊,一块大石头啪地落地,借奥运有点小空码字,虽然经历了亲人故去的突仿件,但还是信守诺言还完赌债了,预定下月月票,疯狂预定,裸奔中,月票榜是官仙唯一能露头的地方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陈太忠能这么快地转变态度,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个在等待的电话,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张瀚打来的。
开发区管理委员会的正主任,是由副市长杨锐锋兼任的,不过,杨副市长的兼任,只是表明个态度而已,左右不过就是个领衔的意思,以示市里对开发区的重视。
所以说,张瀚张副主任,其实就是开发区的一把手,此人眼下将电话打来,其用意不问可知。
陈太忠仔细琢磨一下,就这么任各路神仙不停地找来,似乎也不是个事嘛,索性,还不如略略表明一下态度,也好让某些人彻底死心。
有人不死心?可以啊,不过,那样一来,张开封必然会成为自己的挡箭牌,陈太忠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孤立无援,少不得就要拉个人下水,共同抵御风险了。
相较而言,张开封对家的要求,也是最低的,他只要求人家把公司本部开设在清湖区,而不是建厂这种排他性的要求——说实话,清湖区也没那么大片的空余土地。
在他挂断电话之后,正琢磨着该不该给张瀚回拨回去呢,张瀚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哈,小陈吧。我是开发区的张瀚,忙不忙?今天有时间没有?一起吃个便饭?”
“呵呵,张主任啊,好久不联系了,”陈太忠仰天打个哈哈,客气归客气,他的语气却是有点古怪,言辞也有些刻薄。事实上,张瀚只是在最近几天没联系他而已,当然,就是这关键地几天。
不过,他有这种风凉话也很正常,在官场里的***里,锱铢必较这种品性虽然不被提倡,可具备这种品性的官员却着实不少。
“今天……呵呵。不好意思,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处理,没时间啊……”陈太忠打着官腔,告诉对方。妈逼的关键时候你不拉一把,哥们儿还记仇呢!
“吃顿便饭而已,呵呵,”张瀚只当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在电话里面装疯卖傻,“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的,海上明月我订房间了,不见不啥。”
听说过强*奸的,还真没听说过逼着吃饭地!陈太忠淡淡地回了一句。“哦,不好意思,晚上张开封张区长约我了,哈,我这儿是分身孵啊。”
张开封是副厅,手里的清湖区也是一等一的大城区。富得流油;开发区虽然比较受重视,但张瀚个人只是三年的正处,前途比较看好的准副厅而已,他这话拒绝得很合章法,我总不能大官不陪去陪你这小官吧?
“清湖的张开封?”电话里,张瀚明显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陈太忠在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找你什么事儿啊?”
妈逼的你算什么玩意儿,我有义务向你汇报么?陈太忠心里恨恨地嘀咕一声,嘴上却是没失了礼数。“张区长找我,肯定是工作上的事儿了,呵呵……”
“哦~”张瀚在电话那边长长地拖了一:下我再给你去电话好了,呵呵……”
幻梦城里,张开封和陈太忠喜笑宴宴地坐在一起,刘望男和一个通玉县地小姐作陪,正蒙头大睡的十七听说张区长驾到,也从床上爬了起来。
按说在这种场合,他的身份还勉强够做陪客,只是,他醒得有点晚了,来的时候席已经开了,他自是不能再入席了,只能偶尔过来招呼一下。
否则地话,那可是对张区长太不恭敬了。
张区长的城府,肯定是深的,在酒桌上他喜笑宴宴,妙语连珠谐趣无比,逗得刘望男和那小姐一直咯咯笑个不停,却是始终不肯谈及正题。
不肯谈就不肯谈呗,陈太忠也无所谓,哥们儿的耐心,那是不比前两年了,最好是在你喝醉之前,都想不起来谈正题!
遗憾的是,他这个愿望似乎被人听到了,席开了还没有二十分钟,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来电话的还是张瀚。
“小陈,你和张区长在哪儿吃饭呢?我也去凑个热闹,”张主任话说得直接,而且语中颇有点责怪之意,“有什么特色菜没有?”
陈太忠跟张瀚的关系并不是很熟,不过他知道,张瀚是入了章尧东法眼的人,那人地心性也高,平日里说话做事,很有点锐气,很多人都不是特别喜欢他的张扬
在这一点上,同陈太忠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别人能忍受张瀚的性格,不代表陈太忠也能忍受,尤其是两人还有点不对路的时候,再说了,他和张开封在幻梦城这种大名鼎鼎的娱乐场所碰头,传出去也不是很好听吧?
他正琢磨着怎么回绝了张瀚呢,电话里又说了,“小陈啊,我在市政府呢,等锐锋市长忙完,我俩一起过去!”
你丫这是拿官压人呢?陈太忠登时就有点恼火了,杨锐锋就大啊?“哦,是这样,我们是私人聚会,这个场所不是很方便,张主任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瀚登时就在电话那头噎住了,他可没想到陈太忠会这么不留情地顶了回来,看这架势,人家不但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连杨锐锋的面子地都不卖呢。
—
有什么事?若是电话里方便说张瀚早就说了,可是,这种事情不当面说,很多微妙之处根本无法来表达,而且电话里轻描淡写地说两句,也会显得他对这事不够重视。
“倒是没什么事,”张瀚的嘴巴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啊,张开封去得,我就去不得?啥时候你也变成这样了?”
他心里不但憋气,还着急不已,总算他还知道,张开封的清湖区容不下家去建厂,若是换做项大通的话,怕是他要卡着陈太忠的脖子问“你在哪儿”了。
不过,张瀚也知道,张开封在凤凰市官场里可是摸爬滚打了多年,虽然为人低调,但投身到段卫华旗下之后,总算也是风头渐劲,这两人的关系既然那么好,张开封就不能引见些别的竞争对手给陈太忠么?
清湖区放不下现代化的工业园区,可其他地方放得下嘛。
“改天,改天吧,呵呵,”陈太忠听到张瀚的话里带了一丝幽怨,而不是继续强势下去,心里就得了几分平衡,“现在实在是不方便啊……”
“让他来吧,”张开封插口了,“这家伙整天往帝王宫钻呢,这点事儿不用瞒着他。”
帝王宫正是在清湖区,看来,张区长对辖下的企业,还是比较关注地,连这些都知道。
陈太忠苦笑一声,手捂住了听筒,“我说张哥啊,张瀚还带着杨锐锋呢,你确定……要他们来这儿吗?”
“哦,那还是算了,”一听有杨副市长在,张开封登时摇摇头,“电话拿给我,我跟他说。”
那最好了,我还想需要挑拨一下呢,没想到挑拨的话还没说,这俩人就已经对上话了,陈太忠笑嘻嘻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我说小张啊,我和太忠在你门口的金凯利呢,想来你就来吧,”张开封对着话筒,哈哈一笑,“最好是能把锐锋市长也叫来,咱们不醉无归啊。”
金凯利?一听这话,张瀚还真的为难了一下。
金凯利和帝王宫,是跟幻梦城鼎足而立的凤凰三大娱乐场所之一,帝王宫在清湖区,金凯利可是就在文庙区的人民路上,紧挨着开发区。
老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张瀚是个上进心比较强的主儿,为了避免那些无聊者的闲言碎语,一般是不肯在金凯利出没,要玩也是去清湖区的帝王宫。
不过,他知道张开封同自己是一类人,听到这话,禁不住怪笑一声,“哈,金凯利有什么玩头啊?要是我说啊,还是去帝王宫,我请全套了,怎么样,开封区长?”
张开封当然不可能答应,自己的辖区内,他也是要注意影响的,要不然,他一开始也不可能打算请陈太忠去金凯利了,“看看,你不来,那就不能怪小陈没诚意了。”
至于杨锐锋,他提都没提,事实上,市政府那帮人也一样,政府办公大楼就在文庙区,谁会去金凯利玩?帝王宫都不太闭呢,以他的了解,最近政府那帮人,来幻梦城的倒是越来越多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张瀚实在也不能说什么了,随便聊了两句,讪讪地挂了电话。
一见双方没掐起来,陈太忠有点不爽了,“张哥啊,你要是想让家在清湖区设点,那这个张瀚,你得帮我扛着,要不我这工作,可是难做了啊。”
“家……清湖区设点?”张开封讶然地重复了一遍,呆呆地看着他,“那是我以前随口说的,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这事,我们要考虑兄弟单位的情绪啊……”陈太忠登时就愣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叫我吃饭,不是为了家总部的事儿?陈太忠还真的是哥们儿自我感觉太好,太……得瑟了?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张开封拍着桌子兴起来,脸上的褶子笑得都能夹住蚊子腿,“哈哈,太忠你要真那么想帮忙,我当然求之不得啦,哈哈~”
“你没这意思,那当我没说好了,”陈太忠讪讪地回句嘴,他心里这个郁闷,那就不用提了,张开封笑得越开心,他心里就越憋火。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啧,要不要使个障眼术,给这家伙的筷子上,弄上半只蟑螂呢?
不过,想想刘望男就在一边,陈太忠还是中止了这个会带给他些许快感的打算,上次杨倩倩的反应他还记忆犹新,这年头害人不要紧,但把自家人搭进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好了,你能帮张哥想,张哥很高兴呢,”张开封拍拍他的肩头,肥嘟嘟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真诚之色,“我张某人,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你要是方便,帮我争取一下,那是最好了,不方便就别管我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敢情,张开封看着那么多人对家的投资挥眈眈,心里也有那么几分底虚,而他所想的将家总部设在清湖的法子,却是太容易招人记恨了。
张区长能混到今天这一步,跟个人的能力没什么太大关系——事实上到了他这种级别,很少有人是单纯靠了个人能力爬上来的。
他能坐稳这个区长,只是他在官场混迹得够久,也够低调。等闲不招惹什么人,再加上上任区长毫无征兆地被突然调任,他又及时地豁出面子,走动到了段卫华处。
若是陈太忠愿意一力帮他搞定家,张开封倒也担当得起,可陈太忠要是阳奉阴违,表面答铀他,转头再跟其他人歪嘴。那么他惹的人,未免就多了一点,这不符合他不招摇的行事风格。
想想就知道,陈太忠因为照个相,都能莫名其妙地惹了城建委地李勇生,张开封非常清楚谨小慎微在官场的必要性。
当然,这些事情,都不是他找陈太忠的原因。张开封热情相邀陈太忠,却是心里有一篇大文章要做,“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朋友从香港稍了不少好东西来呢,拿进来给你看看?”
“先喝酒吧,”陈太忠被涮了一道,心中有点不满,很奇怪,别人骚扰他,他烦得受不了,可张开封摆明了不是因为瑞远来的,他心里又有点隐隐的失落感。
刘望男是挑通眉眼的机灵人儿。虽然不知道这个大区长为什么这么着紧地巴结陈太忠,却是看出了自家“老公”心里有点不爽,少不得拿着酒杯敬了两圈,再讲几个笑话说点典故。
妙的是,她讲的还都是那些半荤不素地段子,这点功。她很多年前就练出来了,暧昧的灯光下,温香软玉入怀,还有略带些暗示和挑逗的话题,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张开封打个电话,喊来了自己的司机,他现在的司机,已经不是那个三儿了▲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小王那家伙。是不地道,”张开封腆着大肚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搂着身边足可以做他女儿的小姐,笑眯眯地向陈太忠解释,“幸亏你提醒了我……”
多地话,他也没再说,显然,张区长已经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了,眼前这个新司机,虽然人很本份,做事也有眼色够伶俐,但是在此人面前讲述其前任的错失,也有点不妥当。
小司机真的很有眼色,将拎来的两个盒子放在茶几上,轻声嘀咕一句,“区长,您忙,我先出去了……”
其中一个盒子里装了一个精美地手包,张区长热情地介绍,“这是路易威登最新款的手包,呵呵,太忠你可以送人的,这个牌子,可是在素波都买不到的哦。”
这是女人用的包!陈太忠下意识地看看身边的刘望男,果然,刘望男的神情看似平常,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狂热,这种眼神,他只在她做*爱到达高潮时才见到过。
妈的,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外国牌子呢?陈太忠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呵呵,太贵重了点,开封区长……你这是干什么呢?”
“没几个钱,几千块嘛,”张开封不以为然地
“咱俩又没什么上下级地统属关系,无非就是朋友间怕什么?”
这倒是,我怕什么?陈太忠点点头,“呵呵,那是,按级别讲的话,那是我得向张区长你送礼呢,呵呵。”
“那个盒子是个手机,最新款的,特小,”张开封轻描淡写一句,“哈,看你的手机破成这样,这个你也得要了吧?”
陈太忠的手机买了不过一年多,不过,前一阵秦连成给配他地新手机,被他摔了,眼下这个看在某些人眼里,确实有点落后于时代了——虽然在大部分人眼中,手机还是奢侈品。
“开封区长,你得说明白了,”陈太忠合上那手包的包装盒,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开封,“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事?要不,这两件东西,我是不敢收的。”
他哪里有什么不敢的?不过,直觉告诉他,张开封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只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在官场上,该搞清楚的东西,他觉得应该尽快搞清楚才对。
“嗐,能有啥事儿?不过就是想让你在方便的时候,引见一下瑞远嘛,”张开封笑着摇摇头,“我知道现在你不方便,回头你记得帮我就行了。”
陈太忠愣了半天,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手上指歌厅的房顶,笑嘻嘻地发问了,“呵呵,张哥的意思,你是想在上面活动一下?”
他真的明白了张开封的意思,在张区长眼中,瑞远地投资固然重要,可家被黄老认可,这个事实却更让人心动。
若是能跟瑞远处好关系,借着这个路子,能把话递到黄老那里,下一步,张开封一步登天都是有可能的!
—
做官是要说业绩的,可是,弄那些业绩,不也是为了上进或者说保住眼前的饭碗么?从这点上讲,张开封是彻彻底底地做到了“透过现象看本质”,搞业绩还不如攀关系。
不过,张区长的岁数,有点大了吧?
“是啊,”张开封苦笑着点点头,“反正我也快到岁数了,不过就是想在离任前,干上一届常委,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说实话,所谓的市委常委,只是在名义上好听点,还有就是正厅级而已,真要细说起来,不少常委位置的油水,还赶不上清湖区区长呢,他这个要求,真的不算过分。
“常委有什么意思?”陈太忠嘴一撇,很不赞同他的观点,“你在清湖区做你的土皇帝不就挺好么?”
“我这能叫土皇帝么?清湖区可是再中心不过的市区了,哪里是那些偏远县区能比的?”张开封继续苦笑,手却顺着那小姐的腰,来回地摩挲着,“能对我指手画脚的人太多了,还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种,自古京官还不如外放呢……”
“扯了,你那儿油水多得让人眼红,”陈太忠摇摇头,毫不犹豫地指责对方,“这种话,不止一两个人跟我说起过。”
“没有人跟你说,下一任区长,我都握么?”张开封的手,终于老实地停在了小姐的腰上,不再动弹,眼里也涌上了一份浓浓的自嘲,“清湖区的富裕,是个人就看得见……”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看怀里的小姐,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在小姐脸上轻轻一拧,“哈,宝贝,出去帮要一瓶VP来,不过,要等几分钟才能进来啊。”
“算算,我觉得啤酒就不错,”陈太忠忙不迭拦住了那小姐,他可不想再喝那么难喝的洋酒了,“我要半打嘉士伯,张区长要什么,你再确定一下吧。”
他这么一拒绝,张开封自然也要跟他喝啤酒了,那一瓶VP,是张区长一个人能喝完的,虽然事的倒掉也无所谓,可啤酒跟洋酒干杯,总是有那么点不协调吧?
刘望男也站起了身子,以她的眼力自然已经看出,区长大人要跟老公说点悄悄话了,“太忠,我去趟洗手间,你俩慢慢聊。”
这还真的是一个拿得出手的女人!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眼见二人都离开了,张开封脸色一绷,“太忠,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前一阵家挖黄老祖坟的传言,我也想跟你说呢,不过,传话的人不让我吵吵,这个,你得理解。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我肯定能理解啊,”陈太忠一听说到这事儿上了,心就有点乱乱的,段卫华还不让杨倩倩乱说呢,不过,还是自己的同学够意思啊。
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了,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不会为此跟别人计较了,只是一谈到这个,他心里总是有点悻悻之情。
“不过,理解归理解,你哪怕暗示一下呢?”陈太忠撇撇嘴,还想说什么,终于是强行忍住了,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你身在局中,反倒是最可能是没事,”张区长摇摇头,苦笑一声,“反正这事儿,我承认我做得欠考虑,太忠,你得原谅我一次。”
连项大通我都原谅了,你现在说成这样,哥们儿还能再计较么?陈太忠笑着摇头,“好了,不说了,过去的事儿,那就过去了,张哥记得,以后有类似的事儿,你可得记得悄悄暗示我一下啊。”
副厅跟副科的道歉,实在太罕见了,就冲这个奇景,我也得原谅你啊,陈太忠心里暗暗嘀咕。
“说实话吧,我现在并不想怎么保眼前这个位子了,”既然话说开了,多说也是无益,张开封把话拉回了正题,“我想的就是干一届常委。妈的,我忍了多半辈子了,临下来之前,怎么也得耀武扬威一把才行!”
为了表明这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张区长甚至将风度抛在一边,开始骂娘了,“钱这种事,我做得绝对不会出格。在清湖区再待下去,也没啥意思……”
一边说着,他一边拍拍自己肥硕地肚皮,“再干一届清湖区,无非也就是这儿再肥一点,妈的,到时候做*爱都不能用正常体位了。”
“是么?”陈太忠现在哪里是那么好哄的?他狐疑地看看张开封,下一届。你丫要是干不上常委,我就不信你能怂清湖区去横山区!
“本来就是这样,男人嘛,活一辈子。总得快意人生吧?反正我也快到点儿了,”张开封坦然地看着他。
看你那肚子,其实更像个……孕妇!陈太忠笑笑,没说什么,不过,跟段卫民混的人,到了张开封这个地位,基本就到顶了,再想往上走。那就是章东权力范围了。
“反正太忠你跟瑞远的关系不一般,”张开封侃侃而谈,“这件事,你就多费费心了,我也不着急……”
话说到这里,两人也就再没什么私密的东西可谈了。接下来就是刘望男和那小姐唱歌,陈太忠和张区长坐在一起拼啤酒。
看着刘望男时不时地出去一下,张开封笑着指指陈太忠,“太忠啊,再找一个小姐吧,你的刘大堂实在太盟。”
我哪里像你,捡到篮子里的都是菜?陈太忠撇撇嘴,刚要说话,却见刘望男急匆匆走了进来,压低了声音。“太忠,警察临检呢,你们要不要避一避?”
幻梦城是有后门地,不过,后面有没有警察堵着,那就不好说了,想安全点离开,最可靠的是从院子里爬墙头走,不过以张开封肥胖的身材,爬墙头怕是够呛。
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眼下九点钟来钟,正是各个娱乐场所运营的高峰期,怎么可能有警察来堵门呢?
这种时候不是不能堵门,可通臣是在市里发动“扫黄打非大检查”、或者大规模会议召开时的打击行动中,才有可能发生类似的情况,不过,市里最近没搞这个吧?
就算最近有行动,陈太忠不知道,古作为派出所所长却是没理由不知道的,得了这种消息,他肯定会把幻梦城关那么几天的嘛。
“十七呢?”陈太忠看着刘望男。
“十七在前面正跟警察顶着呢,”刘望男低声解释,“是市局五处地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查到这儿了。”
市局五辞治安处,管理娱乐行业的特行科,就隶属于五处。
陪着张开封的那个小姐早吓得魂不守舍,关掉了电视和音响,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不住地发抖着。
“过分,”张开封恨恨地
声,拿起了手边的手机,“我给小赵打个电话,他们鬼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拍拍身边地沙发向那小姐示意,“来坐下,没事,有我在呢,咱们只是唱歌嘛,你怕什么怕?”
我靠!看着张开封和那小姐,陈太忠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妈逼的哥们儿还是这儿的鸡头呢,这下……怕是有乐子瞧了。
—
给王宏伟打电话吧,这是他第一个念头,不过仔细想想,他又把这个主意放在了一边,今天已经麻烦过王局长了,咱也不能没完没了地骚扰人家吧?
看起来张开封同五处的人熟悉,那还不如等他打电话呢,县官不如现管,想到这里,陈太忠拿起手机,给古打了一个电话。
古正在赶来的途中,不过显然,他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刘东凯搞的鬼?那家伙跟五处的赵红军关系不错。”
“刘东凯?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陈太忠冷笑一声,不过,古这话提醒了他,警察局里他认识的局长,并不止一个,“对了,你有刘东凯的电话没有?把号码给我。”
“在所里放着呢,你等等我打回所里问问……”古地话还没说完,包间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
“警察,突击检查,请你们配合!”
“突击检查,就该踹门么?”陈太忠火了。
“五处的是吧?”张开封坐在沙发上,手里拎着手机,冲几个警察招招手,“谁是负责的?过来,接一下你们赵处长的电话。”
“我不接,别跟我扯什么处长局长的,我在工作呢,”带头地警察两杠三星,一级警司,他不屑地摆摆手。
不过,看得出来,他也不想把张开封惹急了,“我不管你是谁,我们查的是小姐,跟你没关系,别逼着我查你!”
说完,他一指张开封身边瑟瑟发抖的小姐,“你,跟我出来一下……”
小姐吓得死死地抱住了张开封的胳膊,没有比她们更怕警察的了,这么弄进警察局,不花个大几千根本出不来。
“那你就查我吧,”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张开封居然跟警察叫起板来,“这是我女朋友,怎么,你管得着吗?”
很多时候,男人都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这只是一方面的缘故,换个别的时候,张开封或者就撒手不管了,为了个小姐,不值得大动干戈嘛。
可眼下,当着陈太忠的面儿,张区长既然许了那小姐要保她太平,这话自然是要兑现的——陈太忠对他地印象已经够糟糕了,他可不想再加一个“说话不算数”的负面印象。
警司明显地愣了一下,看看张开封手中的手机,他很明智地做出了取舍,“既然是你的女朋友,那……打扰了,呵呵,你们继续玩……”
一边说着,他一边带人向门口退去,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张开封的样子,看起来比那小姐大了一倍还不止,不过,棘手人物,能不碰就尽量别碰了,一个能跟处长通电话的主儿,最好不要去招惹。
短短的几分钟内,一级警司已经遇到两拨这种人了,不过,事情的发展完全像他想的那样,有身份的人,更加注重面子。
虽然那些人看起来来头不小,可警司只要表示出没有追究顾客的意思,那些小姐还是能被他们顺利带走的。
对于这个包间,他给的面子更大,连小姐都被他留下了,因为他看出来了,只说身材,张开封也是那种吞吃民脂民膏太多的腐败体形,是领导的可能性极大。
既然留够了面子,警司理所应当地认为,这个包间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再大的领导,在这种场合被人捉了现行,也很少有敢叫真的。
他又留了份余地,大家自然是海阔天空了。
谁想,事情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一个声音冷冷地发话了,“你给我站住,踹了门,连个对不起都不会说?”
说这话的,自然是陈太忠,他心里惦记手下的那些小姐,没事都想找出点事儿呢,对方提供这么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少不得他也要借机生事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听到这话,警司可是真的毛了,他扭头看看陈太忠,妈逼的,你家主子都不发话了,你个臭跟班得瑟个什么劲儿啊?
陈太忠的年纪实在太轻了,警司有此误会,实在正常,“我就踹了门了,怎么?不服气的话,跟我回市局聊聊?”
“嗤,你就是这么做工作的?”陈太忠冷笑一声,冲他点点头,再看看他的胸前,“警02054305,>思?”
“什么意思?跟我走你不就知道了?”听到这种寻衅的口气,警司隐隐觉得,事情似乎不是他想像的那么回事,只是,难听话他已经讲了,眼下正是羞刀难入鞘的时候,不硬撑着也没办法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再看看陈太忠的穿着和气量,警司终于决定,能不计较还是不计较算了,他冷笑一声,“如果不想多事,你就给我老实呆着,啊~”
这话里,他已经留了三分余地,小心总是没大错的。
“你们这次出警,走的是什么程序?”陈太忠斜眼看着他,淡淡地发问了,不管怎么说,他是做过一阵政法委书记的,对警察局内的大致工作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
时下地天南省为了保证经济的发展,三令五申地强调过。没有充足的理由,任何警察不得随便出入特殊行业,否则必定要严惩——虽然这早就已经是明文规定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没事的话,你们别巧立名目去那些地方生事,以免影响本省的经济发展,尤其是娱乐场所,警察们想来玩玩〖必须得穿便装。
其实大多时候,就算去饭店,警察们也很少正式着装,该避讳的东西,有时候还是要避讳一些的,尤其在饭店里,大家难免还要喝两盅,那难免就又触犯到别地规章了。
是的≡娱乐场所出警,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走一个程序,至不济也得是相关的领导打过招呼写过条子。方才算名正言顺。
想当初古收张开封的小舅子的歌厅,为了避免有人找后帐,都要让时任政法委书记的陈太忠写个条子,以示是街道办的人想整顿一下治安。
警司听到这话,嘴里也是一声冷笑,“有人举报这里有卖淫嫖娼行为,怎么,不够条件出警么?”
“是0地警么?”陈太忠开始正眼看对方了,是的。他已经开始下套了,若是0警,处警的不是派出所就是分局治安科,哪里轮得到市局的出来?
“你管是不是呢?”警司脸色一绷,越发地谨慎了起来,不承认也不予以否认。言多必失,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次出警,还真没走什么程序,虽然这事后面有人在出力,不过,大家不也是为了敲点好处,才来地么?“你是谁?这事儿也是你能管的?”
“你管我是谁?公众不能监督啊?”陈太忠脸色一沉,也没好话给他,“看来。只双开一个熊茂不顶用啊,瞧瞧你这工作态度……”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这次,来电话的是刘东凯,“陈科长,听小古说,你在找我?”
“哦,刘副局长啊,”陈太忠兴笑,“没啥,我就是问问,今天市局五处的治安科,有没有突击检查娱乐场所的安排?”
咦?刘东凯一愣神,这是什么个意思?
不过,这种类似的询问,他也经常收到,人在江湖飘,谁还没有仨瓜俩枣的亲朋好友?“我没听说有啊,怎么,有人找你的麻烦?”
对上陈太忠,刘东凯是实实在在地有点头疼,陈某人身后地势力,刘副局长是相当忌惮的,可若是让他心平气和地对其俯首帖耳,感觉又……比较别扭。
总而言之,就是那种惹又惹不起,躲也不方便躲,与之打交道,却又失身份的那种感觉,不过,眼下熊茂的事情还没彻底了解,他实在是无法回避这尊瘟神。
“你没听说也不代表没有安排啊,呵呵,”陈太忠干薪声,“我是有点奇怪,五处现在,可以随随便便临检娱乐场所吗?”
这个问题,问得比较刁钻,按理说,治安处还真有这个权力,不过,由于
大气候是发展经济,所以,哪怕是临检,跟上面交待经。
当然,如果五处的处长赵红军有担当,敢为属下扛雷,一口咬定就是五处组织地行动的话,这件事还真的没办法深究。
可是,刘东凯同赵红军的关系极好!刘副局长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个瘟神瞄上老赵了,他可不想让好友出事,“哦,这个……他们在哪里临检呢?带队的是谁?”
那警司一听到陈太忠拿熊茂说事,登时就惊得面无人色了,这件事虽然是白天才发生的,但影响实在太大了,市局的警察只要不是请假没来上班的,都知道了。
而且,这年轻人似乎……对熊茂事件的经过,非常地了解?
他还没来得及向陈太忠询问,又骇然地听到,人家接起了刘副局长的电话,而且说话也不是很客气,难道说这个人,比坐在那里地那个胖子还难打交道吗?
他正提心吊胆地竖着耳朵听陈太忠打电话,却不防面前这厮直接将手机递了过来,嘴角还噙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呵呵,赵红军的电话你不接,刘东凯的你接不接?”
—
那当然是接了,现在的警司已经被骇得头皮发麻了,既然不接的后果可能导致熊茂一般的下场,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不接。
这句话,刘东凯在听筒里也听到了,现场的警察,刚才没接老赵的电话?
刘副局长是何许人?他也是从基层干到这一步的,这话里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敢情五处这帮家伙们,这趟走的是私活!
若是堂堂正正的临检,手续齐备不齐备倒还在其次,现场的警察,绝对不可能不接直属领导赵红军的电话。
出这种私活,目的不是为了泄私忿就是为了图钱财,对于领导的电话,自然是能不接就不接了,等木已成舟,该出的气出了该罚的款也下单子了,领导想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话说回来,那些人真要同领导关系好的话,就算不接领导的电话,领导还打不到带队者的手机上不成?
反正,警察的公众形象还要维护,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领导还得替下属们擦擦屁股,没办法,警察的工资就那么一点点,工作风险还挺大,不捞一点外快谁肯认真地干事啊?
这年头,讲究的是“理解万岁”。
所以,刘东凯也很理解里面的猫腻,可他一听说在场的警察为了点私活,把陈太忠都得罪成这样了,心里禁不住大怒,这“理解”二字登时就被抛到了爪哇国,“我是刘东凯,警0200005,字、级别和所属工作岗位!”
这位一听刘局长向自己报警号,登时就傻眼了。
这种事实在太罕见了,同是系统内的人,他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刘局长肯定是遭遇了极其强大的不可抗力,眼下是要严格地按照条例办事了。
甚至,刘局都可能在一定范围内,超出条例来办事,不过,人家偏向的,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一头就是了。
“刘局,我……我是特行的小姜啊,那个啥,我们马上走人,马上就走,我真不知道幻梦城是您……”
话说到一半,门口又撞进一人来,三杠一星,却是个三级警督,“那个啥,张……哈,张、张大哥你真在这儿啊?赵处刚给我打了电话呢,好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张开封肥嘟嘟的脸上,冷得能刮下一层霜来,“既然来了,着什么急走啊?那个……你姓……姓陶是吧?今天这事儿,你不跟我解释解释?”
市局就坐落在清湖区,对上别的区的人,他们或者能趾高气昂一下,可清湖区政府的老大张开封,算得上是实打实的地头蛇,你警察局再牛,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不想停水停电停电话的话,最好还是保持点相应的尊重。
当初陈太忠和古设计张开封小舅子的歌厅,之所以能够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开发区派出所属横山区管,也是接了街道办的示意去“扫黄打非”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像那种涉及《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小案子,没必要的理由,市局也无从置喙,更何况,古手里有原始讯问纪录,那可是杀手锏来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下,对上市局的人,张开封还真就没那么多忌讳了,下面的小鬼或者难缠,可市局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说句不客气的话,王宏伟见了他也得买账呢!
原本他也不打算太叫真的,不过,刚才那个小警司很轻蔑地拒绝了他要递过去的电话,这让他感觉脸上有些微微的挂不住。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等到那小警司接过陈太忠的电话时,这点微微的挂不住顿时就被放大了许多倍,陈太忠原本就年轻,两人级别的距离相差也不可以道里计算,张开封真的火了,我一个区长,面子还比不上一个科长?
混官场,讲的就是那点面子和排场,被陈太忠比下去,是张开封绝对无法忍受的,尤其还是在他有求于陈太忠的时候。
这不是拐着弯说我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窝囊废么?实实在在地有点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所以,他一定要发发官威了,“五处的人不接赵红军的电话,你们这算是搞什么呢?”
张区长发牢骚的时候,那个惹祸的警司却是倒吸一口冷气,包间里的光线有点暗,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坐着的那胖子居然是……“张区长?”
“闭嘴!你胡说什么?”陶警督登时大怒,转头怒斥他,借机又使个眼神:你小子脑子进水了?敢这么称呼?快给我闪吧!
警司二话不说转身就拔腿走人了,连场面话都来不及讲,他带来的那几个警察见势不妙,也一轰而去。
这下。形势就很微妙了,张开封无法去追那个警司,是的。无论如何,他是政府工作人员,在娱乐场合,必须低调。
当然,换个大胆的区长,未必就怕什么,但是张区长此人行事一向比较稳健,见对方落荒而逃,自家地面子有了,虽然还是有点忿忿然。可多少也算出了点气。
“小陶,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此刻,张开封的架子就拿了起来。
“没啥,”陶警督苦笑一声。“还不是邱大嘴那儿买卖不太好,眼见幻梦城生意红火,就跟我打了个招呼?”
邱大嘴就是帝王宫的老板。嘴大好吹牛,他妹妹是常老三地情妇。
常三在凤凰市的黑道上,是大名鼎鼎的,六年前他和铁手联手做翻了凤凰市黑道上的老大“双枪刘立”,自那以后,两人在凤凰市就是平分天下的局面。
当然,凤凰市黑道上的小股势力也不少,像马疯子所在的“三龙一马”的小团伙,更有狗脸彪这种亡命徒,可真要论势廉大。还要数常三和铁手。
难得的是,这二位都是有心人,早早地就开始四下寻找保护伞了。就在其他小势力都在打打杀杀,最终导致国家机器干涉的时候。常三和铁手,却是变得越发地强大,活得也越发地滋润了。
帝王宫地黑道后台,就是常三,以常三的能量,活动些人出来临检幻梦城,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种话,要是对了别人,陶警督肯定是不会说的,不过,常三能同张开封扯上点关系,他却是知道的,帝王宫就坐落在清湖区,这么一座销金窟,可能不跟当地政府打交道么?
“常老三?”果不其然,张开封根本没考虑邱大嘴这装门面的幌子,直接将幕后地那位拽了出来,他眉头一皱,“这家伙,不是胡搞么?幻梦城这儿的水深着呢,真是找死~”
“开封区长,你认识这个常老三?”陈太忠虽是粗疏,也听出了张开封话里的意思,人家表面上看是在骂人,其实维护之意已经溢于言表了。
“不认识,”张开封摇摇头,跟黑道有联系实在不是什么体面事,不管他是不是认识,都必须干净利落地撇清自己,“不过帝王宫地老板小邱,我倒是见过几次,嗯,他们是我们清湖区的纳税大户呢,呵呵。”
“哦,”陈太忠点点头,抬头冲着陶警督吩咐一句,“你把小姐都放了,嗯,你们没动这里的老板十七吧?”
“他有点冲动,被我们控制住了,”陶警督小心地看了张区长一眼,发现张开封在很专注地听着,忙不迭地解释,“不过,只是堵住他了,绝对没人动手啊。”
“十七就那样子,”陈太忠也不相信十七敢跟市局的炸刺,那厮聪明着呢,他向张开封点点头,“这件事该怎么善后,要十七跟他们谈吧。”
张开封点点头,都是一点小
事情,他也没兴趣干涉,“哦,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吧。”
陶警督再不晓事,也猜出陈太忠八成是幻梦城背后的人物之一了,眼见张开封对此人言语都很客气,少不得悻悻地点点头,默然离开了。
出去之后,他才从警司那里听说,那年轻人跟刘副局长说话都是这个味道,而且,电话还是刘副局长主动打来的!
这绝对是不好招惹的主儿,陶警督立马就带了人走了,临走之际,还不忘记暗示十七一下:嗯,那个啥,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以后不是大行动的话,特行的人绝对不会来了!
这下,十七算是得了面子也得了里子,在一帮小姐地感激声中,洋洋得意地找陈太忠和张开封去了,他得去道谢。
怎奈,这两位已经离开了包间,大家来玩,就是图个开心,已经有人冲进来扫兴了,再玩下去也没什么气氛了,既然事情已经说完,还不如索性散了。
陈太忠本来说要把手包给刘望男呢,不过歌厅里实在有点乱,说不得他还是把手包和手机一股脑塞进了须弥戒中,这种场合,他也不愿意多呆,这么多天他没回家了,有个新手机,正好孝敬给老爹。
谁想他刚从后门溜出来,迎面却正正地撞上古,显然,古所长惦记这里的事儿,却又不方便直接出面,只能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来。
“太忠,你咋要走呢?五处的人正撤呢。”
“我懒得理你,”陈太忠翻翻眼皮,“白天都从我手底下捞人,今天没买单,算你请客了。”
“好像我从来也没要你买单地嘛,都是你自己非要出钱呢,”古轻笑一声,显然心情不错,“对了,刘东凯对我态度不错,你说以后,我能不能长期坐镇幻梦城?”
这事儿你问我?陈太忠有点不理解,你是老干警了,这里面的轻重比我还清楚地吧?“反正悠着点,总不是坏事。”
“那是那是,”古点点头,“不过,我在里面晃晃,最起码分局治安科的不方便来找碴了,妈的,常三这小子……别犯到我手里。”
“常三,你吃得住?”陈太忠有点奇怪,事实上,在凤凰市长大的人,很少没有人听说过“双枪刘立”的恶名,手中火药枪,胯下独龙枪,**掳掠无恶不作。
可现今人们说起来,一致都认为,常三和铁手的势力,怕是比刘立那阵儿还强大,不过,一个是有序的经济社会,一个却是……那啥的年代,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可比性。
古咂咂嘴,没办法接口了,半天才说,“唉,光是常三,豁出来干的话,我也未必就怕他,不过他身后不但有凤凰的人罩着,好像素波那边,也有人啊……”
“哦,那也没什么,”陈太忠毫不介意地摇摇头,他并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不过,既然没有出手的理由,他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常三铁手真要欺人太甚的话,你悄悄告诉我,嗯,别跟别人说哦。”
杀人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陈太忠之所以这么说,倒也不是怕有伤天和,事实上,他是有点忌惮常三和铁手身后的白道和政府势力。
总之,他现在已经有望在招商办混到一个办公室了,还有科长的头衔,那么这个官场,他就不想贸然离开了,其实……在官场里混,真的很锻炼情商的嘛。
既然要在官场混下去,那么还是老规矩,不宜得罪太多的同僚,传说中常三和铁手的关系网庞杂无比,他若不得不下手,也是要做得小心些。
“有你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古又是一声轻笑,在他的心目中,陈太忠已经是超级强大的存在了,太忠不答应则已,答铀的,那绝对是说到做到的。
不过,陈太忠的忌惮,他也感受到一点,“你放心,没什么必要,我也懒得去招惹他们,这年头和气生财才是正道,谁有兴趣总是打打杀杀的?”
经过今天晚上的事儿,古相信,只要常三没疯,怕是等闲也不敢再打幻梦城的主意了,混混们都不傻,谁会闲得没事来玩两败俱伤?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孝敬父亲的大计,最终还是没有兑现,老爹不但手机,甚至连他的旧手机都不肯要。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你给了我我也用不起,没准还让人歪嘴,说你贪污了多少,你现在可是国家干部了呢,要注意影响哦……好吧,你要真有心,给我买个传呼吧,那玩意儿现在可是便宜了。”
老爹的话,让陈太忠感触颇深,两位老人老实了一辈子,虽然老爹有时候出个洋相说个怪话什么的,但真要细论起来也就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当不得真的。
说实话,若不是害怕二老为自己担心,陈太忠早就买车买房,接二老去住了,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儿了,他们的儿子越混越好,想再藏拙都不容易了。
那这个手机,送给杨倩倩吧,陈太忠登时就做出了决定,这手机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却是着实小巧,合金翻盖,虽然是英文版,不过插进I也能用,女人一定会喜欢的。
那个路易威登的包儿呢?想到这个包儿,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的脑中,忽然闪过了吴言的音容笑貌,她识得香奈儿五号,那么,也一定会喜欢这个的吧?
最近他一直在忙家的事儿,倒是没再去骚扰区委书记了,一时间,这心思就有点淡了,虽然他知道,调教好一个女人,绝对会对自己情商的提高大有帮助,不过这事儿……回头再说吧?哥们儿眼下比较忙呢。
不过,天底下的事儿,就是这么邪行,他心里下意识地想避开吴言。可有些事情,还就自己撞上来了。
第二天中午,他陪着瑞远去阴平区走了一趟。这是总自己坚持要去的。
阴平区位于红山区和湖西区的东面,离凤凰市市区地距离更远,陈太忠心里真的很纳闷儿,这种地方,有投资建厂的必要性么?
小牛还在住院,不过还好,大约是为了表示重视或者说歉意,招商办给桑塔纳2000又配了一名专职司机,F太忠这种马路杀手地折磨了。
阴平区招商引嘴的主任安道忠。是陈太忠在党校进修的同学,尤其在大家散伙时,陈太忠同李勇生发生了点小摩擦,安主任当着李勇生的面,将杯中酒清掉了。很是给了陈太忠点面子。
市区和县区的差距,真的是很明显,瑞远在凤凰市里折腾得沸反盈天。可陈太忠打电话给自己的同学时,阴平区的安主任居然没听说过此人的大名,他的热情,更像是来自对那短短两个月地同窗生活的回忆,实在有点过分。
不过,各个县区的招商办都算信息灵通的部门,不多时,安道忠的电话就打了回来,“太忠你说地考察团,是不是那个被警察打了的家?”
看看这消息〖是怎么传的啊?
确定了瑞远地身份,安道忠才一反常态地热情了起来,“哈。那可太欢迎了,太忠你帮我们带来一个大客户啊。”
三个小时的车程之后。桑塔纳2000来到了阴平区的区政府所在地以前的阴平县城,这边的阵仗可是不小,区委书记湖生和区长马益友联袂来迎接。
陈太忠看着阴平的党政两个老大同瑞远热情寒暄,心里禁不住突突两下,悄悄拽了安道忠过来,“人家只是考察,未必要在这里投住……”
万一瑞远不在这里投资,安道忠整出这么大的动静,该怎么收场?万一湖生或者马益友迁怒于他怎么办?那不是核自己的同学?
阴平区可不比清湖或者横山之类的中心区,这里是县区,天高皇帝远的,当地政府地权力极大,远非市区同级政府能比。
“你以为我不知道?”安主任白他一眼,悄声地解释,“几个亿的投资,他就算想扔在阴平,我们也得护得住呢,不过,这么大的客户来了,能不走个过场么?”
敢情,阴平区地领导也知道这些?不过,近两年阴平的招商引资成绩很一般,若不是湖生跑上跑下弄了点钱,区里又自筹了点资金,新修了一条公路,怕是极难完成每年不多地引资任务。
这次瑞远肯来,那就是给了阴平区极大的面子了,区委书记和区长联袂来接,无非也就是“千金买马骨”的心思,大家看好了哦,我们阴平对投资商可是很重视的呢。
不仅如此,区里的电视台也扛着摄像机来了。
毫无疑问,等到晚上大家
电视台的时候,就会发现阴平近年来基础设施建设搞区委区政府的关注下,人民生活水平有了显著提高,又因为政策开放灵活,招商引资工作也卓有成效,这不是?居然有人有意向在这里投资几亿建厂。
至于这厂子建得起来建不起来,那就是后话了,反正是先把噱头做出来再说,这不但会提高区里人民群众的工作热情,对区里的各个班子增加信心,也是对别的潜在的投资商一个暗示,大家快来吧,还犹豫什么呢?
有了这种心思,瑞远的阴平之行,想低调都很难了,当天中午,在区政府的宾馆里,席开两桌,区委书记和区长等一桌,其他次要的领导一桌,直接将瑞远和梁天驰灌了一个人仰马翻。
甚至,连陈太忠都不能幸免于难,他在市区里的风光,这里似乎少有人听说,前来敬酒的,主要是党政俩班子的一些副职再加上委办府办主任之类的,虽说重视程度略略低点,但配他的身份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越是这些人,喝起酒来反倒是越恐怖,事实上,不管一个人的酒量如何,只要他把喝酒当作一件极重要的工作去做,哪怕“英勇就义”都不在乎的话,带给别人的压力,实在就太大了。
所幸的是,陈太忠可称得上是“千杯不醉”,每每有人敬酒,他都能很痛快地一口干掉,当号称“酒仙”的阴平委办主任张二林也翻身栽倒的时候,区委书记湖生忍不住了。
“小陈啊,我是地主,你也是地主呢,你得先招呼好总吧?跟他喝一个啊……”
瑞远早喝得二麻二麻的了,可一听这话,登时就是一个激灵,“哦,我可不跟陈科长喝,他一个人喝十个我都没问题,不行,我真不行了。”
“行啊小陈,”马区长笑眯眯地看着陈太忠,“秦连成手底下,还是有几个能喝的人呢,我记得有个姓李的,也挺能喝的,好像是个科室主任来的……”
那是李继峰,一听这话,陈太忠的新仇旧恨又被勾起了些许,他向着马区长一举杯,“来,马区长,小陈我还没敬过你呢,来,喝一个,小陈我先干为敬了。”
说着他一饮而尽,马区长看得就是一愣,老才说要你敬总呢,你倒好,灌起我来了?
就在这时,隔壁桌上传来一声嘀咕,“一个小科长,得瑟什么啊?哼,也不看看,他有那个资格敬马区长吗?”
说话的,是一个戴了眼镜的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的,他身边坐的,却是安道忠的副手葛副主任。
陈太忠的耳朵,何等的厉害?一听这话,就转头看去,那葛副主任一看他转头过来了,忙不迭拍拍年轻人肩膀,“小杜,吃菜吃菜,喝多了就回去睡觉去。”
妈的,看在安道忠面子上,哥们儿懒得跟你一般见识,陈太忠悻悻地转头,这时正是酒喝得起劲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只有马区长似乎有所觉察。
有你丫这句话,打死也不让瑞远来阴平投资,陈太忠并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不过,相对以往的睚眦必报,今天他的肚量真的大了不少,不得不承认,官场果然是个磨练人品性的地方。
一顿酒从十二点喝到三点,安排了四个人在宾馆里歇息,区里这帮人才散去。
人一走,瑞远就打着晃找到了陈太忠,“太忠,不行了,快给我按摩按摩,头晕死了,还想吐。”
你这主意打得挺好啊,我说呢,刚才你怎么喝酒那么痛快,敢情是想着找我解酒呢?你做梦吧!陈太忠微微一笑,摇摇头,“呵呵,不行啊,我的内气一直没缓过劲儿来呢,歇一歇,歇歇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那是哥们儿的仙灵之气,你以为是街边的大白菜啊?他有点郁闷,人的毛病……果然都是惯出来的!
而且他也有顾虑,这一手实在太过诡异了,陈太忠一点都不想让瑞远对自己的解酒能力习以为常,一旦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够意思……”瑞远嘟囓两声,身子一挺,就栽倒在了陈太忠的床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了陈太忠的按摩,当天下午,瑞远和梁天驰睡得死别说考察了,没吐都已经是不错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等到五点多的时候,安道忠带着葛副主任来访了。
他俩当然不是看醉汉的笑话来的,实际上,混惯酒场的,一般都有各自避酒或者醒酒的窍门,也有那些酒场强人,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眼看着喝得奄奄一息只差吊水了,三两个小时以后却又虎虎生风。
遗憾的是,这种人并不是很多,梁二人睡得如死猪一般,看起来晚饭是不能安排了,原本安主任打算在晚上接着灌这俩呢。
这是阴平区喝酒的一贯风气,遇到大事或者重要客人,不喝酒不行,喝得不够惨也不行,否则就是招待不周和偷奸耍滑。
这宾馆原来是县委招待所,后面有个极大的花园,陈太忠实在闲得没事,在这里散步吐纳,正在得趣之际,却见安主任两人走了过来。
“太忠,真是好酒量啊,”安主任一见他没什么醉意,登时伸个大拇指出来,“中午你喝了有四瓶吧?这么快就没事了?”
“哪儿没事啊?尿出来的尿都是酒味儿呢,”陈太忠假意苦笑一声,他实在不想在这种事上自夸,初入官场时,他还以酒量惊人而自矜,等习惯了这种骄傲之后,回头看看,却是自己作弊得来的,似乎也没什么成就感。
他正说要转移个话题,触目安道忠身边的葛副主任,登时就想起来中午酒桌上的不快,“葛主任。中午你旁边那个小杜是什么人啊?怎么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也能出现在酒桌上?咹?”
一年多地官场生涯,已经将陈太忠身上的草莽之气和闲散出尘的味道冲淡了很多。单单一个“咹”字,语气里已经带出了一些淡淡地官威。
葛副主任一听,就是满脸的尴尬,他苦笑一声,“呵呵,年轻人,喝多了嘛,陈科长你不要理他……”
安道忠一听这话不是个路数,不由得转头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副手,“中午。你身边的小杜……哦,杜忠东啊,那家伙做什么了?”
当着陈太忠,葛副主任怎么好意思重复那话?少不得又苦笑一声,“那孩子被惯坏了〔老大你还不清楚?”
“人家说我小小的科长,给马县长敬酒,纯粹不知道死活。”陈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同学,“哈,看起来他还能做了马县长的主呢。”
安道忠一听,就知道陈太忠记恨上此人了,不过杜忠东这家伙也真是的,人家都跟马益友和湖生坐一席了,你这侧席的没事嚼什么的舌头啊?
说实话,安主任心里非常清楚,陈太忠地级别或者不是很高,但是近几年。招商办实在是个非常敏感也非常要害的部门,能在里面扎了根子的主儿,绝对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能在里面干个科长的。换到别的机关,干个副处基本都没问题。换到环保局或者园林局这种单位,没准正处都有指望。
再说了,太忠这才二十岁……或者还不到二十?这将来地前途,小得了么?
“嗐,一个毛孩子,太忠你不要理他,”安道忠笑吟吟地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不是在街道办么?什么时候调到招商办了?这俩都有个‘办’字,不过差距可是有点大啊。”
话虽然这么说,安主任心里却是有些恼怒,妈逼的杜忠东,你个鸟人给我等着,今天事情要是谈不拢,回头老子慢慢地收你!
再说了,这陈太忠是我同学啊,他在你眼里狗屁都不是,那你心里把我安某人摆在什么位置了?比狗屁强点儿?咹?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调到招商办了,”陈太忠苦笑,“我刚从街道办调到区里不久,然后就稀里糊涂来了招商办,又……稀里糊涂当了个科长,不过,任命还没下来。”
“任命还没下来?”葛副主任愕然地重复了一遍,声音极大。
“没下来啊,怎么了?”陈太忠很奇怪地看看葛副主任,转头看看自己的同学,却发现安道忠也是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样。
秦连成说了,业务二科是新增科室,就算归入临时建制,可是走正规渠道的话,上级的任命下来,要一个过程。
“我这话说得,有什么不妥当的?”他有点傻眼。
“没啥,没啥不妥当,”安道忠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眼中却是有点说不出的味道,“那个啥,太忠,老葛也不是外人,我们两家世交……”
世交?哦,那不错嘛,陈太忠傻不愣登地点点头,可是,你两家世交,跟我的任命没下来……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不见外了,”安道忠笑一笑,做出了一个“你大可以放心”的笑容,随后语重心长地发话了,“任命都没下来,太忠你这么做……可是,可是有点招摇了哦。”
招摇?陈太忠琢磨一下,还是搞不清楚这话的意思,于是笑着摇摇头,“我还真不懂了,领导已经许了我了啊,有什么招摇的?”
“啧,你让我怎么说你啊?”安道忠摇摇头,苦笑一声,“任命没下来,肯定就存在变数了嘛,万一将来任命的科长不是你,你这不是徒惹人笑么?”
“就是嘛,有那些手眼通天地主儿,在任命下来之前,五分钟内都可以改变一切的,”葛副主任笑嘻嘻地补充,“虽然,陈科长你可能有把握,可是,谁能保证,没有那些后台更硬的主儿横插一杠子?”
“哦,这个……你说得倒也是,不过,我这任命,是章尧东保证了地啊,”陈太忠觉得这话有理,不过,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不得不解释一下,市委书记地保证,应该……是很大了吧?
“章尧东?”那两位对视一眼,陈太忠看得分明,那眼神应该叫做恍然大悟或者原来如此之类的,总之,他明白了一点,这个解释,为他赚来了点面子。
“要是章尧东的话,那肯定就没问题了啊,”安道忠艳羡地看着他,“太忠你这……啥时候跟上章老大混了?前途真的不可限量啊。”
这种县区里,书记和区长就是独霸一方的土皇帝,尤其这里才撤县改区不久,对安主任来说,凤凰市的市委书记,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混啥混?还不是……”陈太忠刚想说还不是指望我拉拢家,不过想想这话一出口,没准又得在阴平扮一把老童生范进,终于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嗯,要谦虚,要谦虚,“……还不是个小小的科长?连给马区长敬酒的权力都没有呢。”
话才一出口,陈太忠自己就一愣,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回去了?哥们儿什么时候这么小肚鸡乘?看来,话还是得少说,祸从口出真是一点也不假。
安道忠听了这话,却只有苦笑的份儿,他倒是没在意陈太忠这种斤斤计较的个性,事实上,他认为在官场混,这种品性是必须有的。
作为一个上位者,若是任人在面前嚣张跋扈而无动于衷,领导的权威怎么树立?以后的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队伍还怎么带?
当然,陈太忠若是能混到章尧东那个级别,倒是不必跟小杜计较了,那根本不值得,可丫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科长,正是急于树立威信的时候。
话说又回来,小杜真敢在章尧东面前如此张牙舞爪的话,根本不用章书记计较,有的是人冲上来拍马屁,随便出出手,就绝对将其整得万劫不复了。
越是微不足道的人,越是喜欢计较别人对自己的态度,这是一条铁律。
“他老爹是以前下马乡的老书记,这家伙是老生子儿,从小就惯得不成样子了,”安道忠苦笑一声,“他现在在政府办工作,今天中午不过是凑个数儿的。”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陈太忠倒是有点纳闷了,我怎么感觉,你们都对这人有点忌惮呢?“他老爹,只是个科级干部?”
这话还真问到节骨眼上了,安道忠再次和葛副主任交换一个眼光,两人都苦兴起来,半天,安道忠才摇摇头叹口气,“唉,这事儿等等再说,我是想问问你,你说瑞远这次来,可能把他那个电子加工的厂子建到阴平么?”
“怎么可能?我早告诉过你了,”陈太忠白他一眼,“老安你省省吧,为了争他这几个亿,市里那几个区都快打起来了,怎么轮得到你们阴平?”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下马乡的事儿啊,你们不用指望了,”陈太忠听完之后,一口回绝了,“大家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就冲杜忠东那态度,就算瑞远答铀,我也得把这事搅黄了!”
安道忠和葛副主任再次交换一下眼神:靠,话说得这么霸道,敢情这位……还真是不见外啊。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事儿啊,咳咳,”安道忠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再从口袋里摸出包红塔山,给陈太忠敬一根,看到他摆手,随手将烟递给葛副主任,自己又抽一根出来
两人将烟点着,安主任深吸一口,才苦笑一声,“你不知道啊,太忠,那个下马乡,里面的地方势力很顽固,民风也很彪悍呢。”
下马乡的名字,就能比较明白地说明问题,阴平县东部是一块小*平原,在西部是山区,传说中某个不知道什么时代的将军带了部队来,在山区边缘下马,下马乡以此得名。
下马乡是个占地极大的乡,居民也多分散在山区,五六十年代时大多还是猎户,又由于当地宗族势力极大,一提起那里,是个领导就头疼。
杜忠东家,在当地就算是一个大家族,他爹老杜书记虽然已经不干了,但在那一亩三分地儿上,说话比乡长和书记还好使,派出所的也不敢招惹他,区里领导为了区里的长治久安,一般也懒得招惹他。
还好,随着这几年市场经济化,下马乡也有不少人跟外面做起了买卖。不再像以前那么闭锁了,可杜家在那里的影响,依旧不可小瞧。
今天中午吃饭【来杜忠东以的级别和位置,还不够资格作陪——哪怕是侧席,是安道忠跟马区长提了一下以往碳素厂那个规划,马区长才点头同意的。
“看在我面子上,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安主任现在也有点后悔,早知道喊那杜忠东来做什么?没了小杜,可以跟老杜谈嘛。
不过这也由不得他,招商办作为一个部门,既然存在就必须显示它存在地价值●这种经济规划,区里做过很多,区长大人不可能一一记得,关键时刻他还是得提醒一下。
陈太忠看着安道忠,半天都不言语。最后轻笑一声,笑得很灿烂,“哈哈〔主任你既然把话都说成这样了,我能不买账吗?”
这个话题,终于就此打住了,接下来三人又随便聊了点其他的话题,不过,气氛自然是不复以前热烈了。
正在这个时候,蒙晓艳给陈太忠打来了电话,问他昨天怎么没有去她那里,还有就是今天过不过去,这让陈太忠有点纳闷。“我在阴平呢,怎么任娇不给我打电话,反倒是你打过来了?”
其实蒙晓艳这么问。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年轻女性对性的兴趣。一般还是赶不上年轻男性,当然,一过三十五,这种情况可能会倒过来——对普通人而言。
她是有点担心,想再从陈太忠这里确定一下,脸上地那啥……不会出现什么反复吧?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当然,现在能失而复得,越发地让她患得患失了起来,事实上,因为她过于心虚,甚至又要任娇帮她去学校请了几天假。
这丫头还真够可怜的,隔着手机,陈太忠都听出了她的担心,少不得还得安慰她一下,“你放心好了,没问题的,相比病情反复,你还不如担心你的脸一直这么漂亮,操心给人抓起来研究吧。”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略带沙哑的笑声,奇怪的是,这声音听起来,却是有种另类的诱惑感。
“好了,记得千万别告诉外人关于我的事儿,”陈太忠怕其得意忘形,少不得又叮嘱一遍。
“知道了,我现在都没敢上班呢,也是怕别人看我好这么快,逮住我问经过,”蒙晓艳在那边快言快语,情绪既然好了,她也有心情多说两句,“你看,我对你多负责……”
挂了电话,陈太忠看看远处的安道忠和葛副主任,那两位正低声嘀咕呢,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这俩人说啥呢?
“我感觉这个陈科长,未必会这么轻松地放过杜忠东,”葛副主任小心地分析,他地理由很充分,“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有点傲气是很正常的,老安,你这个同学啊,难”
“唉,”安道忠低声叹口气,“我也知道这个啊,可问题是,小杜这个王八羔子……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反正只是尽人力,听天命吧,”他再轻叹一声,“太忠背后站着章东呢,面子人家已经给我了,至于背后做不做手脚,那只有天知道了。”
“没事,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又不是瑞远,只要做通家的工作,到时候他想拦也拦不住,”葛副主任轻声劝慰他,“小陈跟总的关系,也未必就那么铁。”
“他俩再铁我都不怕,无非是做工作嘛,家能有钱不挣?”安道忠想得更远,“可就算谈好了,到时候小陈跟章尧东歪歪嘴,市里不同意咱们的土地规划方案,那也是白搭。”
下马乡一带地矿区,市里盯得很紧,葛副主任也知道,到时候市里真的不批,那阴平区跟临河铝业谈得再多也是白扯。
“唉,做点工作怎么就这么难呢?市政府也真是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哦,他打完电话了……”
我何止打完电话了?听都听你们说了不少了!陈太忠笑嘻嘻地冲两人走去,心里却是火苗子腾腾地。
原本,他是真心打算给安道忠一个面子,不再追究那个杜忠东地,同学嘛,“一起同过窗”,不给同学面子给谁面子?
可是,这两人背后如此猜忌他,却是让他无法忍受的,妈的,我以一片赤诚待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老安啊老安,你这个世交,实在太不是玩意儿了。
安道忠是他的同学,而且自始至终,一直在埋怨那个杜忠东,对他,陈太忠没什么意见,但是对葛副主任,他的意见就大了。
如果哥们儿没记错的话,中午就是你丫提醒的杜忠东,要注意我吧?我招你惹你了?还是说那杜忠东是你小舅子、大兄哥?
你不是怀疑我跟瑞远说不上话吗?好好好,那个瑞远,你们只管去招待,我倒不信这个邪了!
安道忠你担心我找章尧东?你放心,找了章尧东压你们阴平区,哥们儿都不算好汉,再说了,找章尧东,人家那堂堂的市委书记也得认我呢。
总之,陈太忠不爽了,就要执意破坏此事了,他实在是见不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有什么事当面不能说不能问吗?非要在背后算计来算计去,这么赢了,你们有成就感么?
有了这样地认识,他甚至当夜就在阴平找了辆黑出租,打着车离开了,有什么手段,你们尽管使,财神我是给你们撂这里了,我这碍事的人也不在了,还不抓紧时间啊?
他离开的时候,梁二人还在那里那里呼呼大睡呢,不过,这样岂不是显得越发地公平了?
不过说实话,陈太忠离开也有一点点小理由,因为他昔日地手下杨新刚来电话了,说是由于他从街道办走了,办事处里就留下了一个空位,第三副主任,而眼下,这个位置要补人了。
至于说政法委书记一职,那倒不是什么问题,毕竟那是一个兼职,随便找个副主任或者副书记都可以兼任,不过,由于杨新刚一直负责这个口,街道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人接替他,所以暂时悬空也不要紧。
可是杨新刚一直记着太忠书记的话呢,陈太忠在骗他去凯旋门“以德服人”地时候,曾经说过,既然跟着我干,将来你的前途,我包了。
杨司法助理员在上层没什么关系,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街道上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还混不上什么一官半职的,眼下第三副主任的位子上既然缺人了,他当然想上位,而他能找的,除了陈太忠,似乎也没别的什么人了。
哥们儿说话,那是要算数的!陈太忠对诺言一向看得比较重,再说了,自己的小弟找上门来了,要是不能解决,他也没面子不是?
于是,他又想到了那个路易威登的手包,看来,是该找吴言谈谈的时候了。
等他回到凤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时间不等人,他想也没想就来到了机关事务管理局的临置楼。吴言家里的灯还亮着,不错!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怎么进吴言家呢?站在吴言家的单元门里,陈太忠有意,直接用穿墙术的话,万一被她发现了,会不会有些惊世骇俗?
嗯,就算我偷偷配了她家钥匙好了,反正上次,不是进去过吗?
只是,当他走到吴言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事实:吴言把房门锁换掉了!
临置楼走廊里的灯泡是很亮的,吴言家的老式防盗门上,新换的门锁亮晶晶地煞是扎眼,而且,新换的锁子同门的接合处,有些许的缝隙。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咦,她这么恨我吗?连锁子都换掉了?陈太忠心中,一时泛起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正在这时,楼下的单元门被打开了,随即又重重地关上,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
这也没办法犹豫了,陈太忠手一捏法诀,穿墙术!
房间的客厅里,电视机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机关枪的响声和炮弹的爆炸声,估计在播放什么战争片,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人声,吴言呢?
吴言呆在书房里,房间没开灯,她身着月白色的棉质睡衣,懒洋洋地躺在一张躺椅上,双目似张非张,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和窗台上的马蹄莲,在她身上洒下了斑驳的淡影。
今天的月光很亮,她身边的书桌旁,一杯清茶,正冒着若有若无的热气。
这一刻的吴言,显得很洒脱、很慵懒,颇有点邻家女孩的味道,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任是谁也想不到。在白日里,这是一个行事果决、心性坚毅的官场女强人。
陈太忠来这里,本来是想着调教什么地。入眼这一幕,心里微微地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冒了出来一般。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头探到吴言面前,一声不吭,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破坏眼前的这份静谥。
陈太忠原本是焚琴煮鹤的班头,花间喝道地翘楚≡于情趣是半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不懂可以学嘛,以他的才智和性格,真要学什么东西。倒也没什么能难得住他的。
关键,还是在一个运用上,找些浪漫来。刻意为之并不难,但真要做到随心随性都能带出几分雅致和情趣来,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
而眼下,陈太忠的动作,做得却是极其自然,对他而言,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
可惜的是,这个奇迹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过了约莫半分钟的模样,可能是感觉到了他的呼吸或者味道,吴言的眼睛猛地睁开。惊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张男人地脸,她禁不住惊呼一声,“啊~”
声音不算很大▲且这一声,是发自喉咙里的那种沉闷声。震撼有余,穿透力却略显不足,再加上客厅电视机里的枪炮声还在持续,应该是没人注意得到这间房子里的异样。
只是,现场的气氛,已经被破坏殆尽了。
吴言发出一声惊叫后,整个人嗖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身子一转,就躲到了躺椅背后,双手下意识地死死地攥住睡衣地领口,惊骇地看着他,“你、你……”
陈太忠苦笑一声,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耸肩膀,“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的……”
他并不知道,这种措辞在若干年之后,成为了坏蛋或者猥琐人物的专用语,眼下地他可是认真的,因为刚才的那份静谥和温馨的味道,还残存了些许在他的心中。
吴言却是无心顾忌他前所未有的温柔,她全身哆嗦成一团,勉强保持着镇静,“你、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换了锁啦!”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点,不过,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对的又是屡次侵犯于她地某人,声音中的颤抖,将她心中的恐慌表露得一览无遗。
“我有万能钥匙,”陈太忠微微一笑,明明是很坦率很单纯地笑容,看在吴言的眼里,却是那么地阴森恐怖,“呵呵,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这话问得……并不是她很俗气,而是说,任何一个女人在类似的场合,估计也只有这么一句可问了。
“我真的是想你了,”陈太忠看她吓得不轻,轻笑一声,心中居然涌上了一种类似歉疚的感觉,不过,于此同时,看到平日里
凛的吴书记如寒风中的麻雀一般瑟瑟发抖,又有一种在整个身体里燃烧着。
这好像是种兽性?他不太明白,只是这种感觉,真的难以用言语表达。
在来之前,他已经设计好了种种手段,操蛋的、温柔的、既操蛋又温柔的……只是,这些手段的选择和应用,要视吴言的反应而定。
可眼下,吴书记吓得只在那里发抖了,她这个反应,还真是不在陈太忠的算计范围内,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僵住了。
陈太忠的笑容,在脸上挂了好久,看到吴言始终一声不吭,终于咂咂嘴巴,淡淡地叹口气,“唉,是这样,有个朋友从香港带了手包给我,我觉得,只有你才配用……”
这话,简直就是上次送香水的翻版,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眼下全局的主动权和话语权,已经不是那个女书记了,她在发抖中……
啧,扫兴啊,你就不能说点威胁话?或者说痛斥我一番?陈太忠看到吴言依旧不吭声,心里也没了章法。
他作弄人和算计人的时候,一般没什么固定的手段,喜欢借势而行和随机应变,若是对方傻不愣登地站在那里不肯配合,他倒是没了主意。
愣了半天之后,陈太忠才猛然发现,照眼下这个气氛,装操蛋估计是没什么效果了,大不了无非是再强*奸人家一遍,这个……实在太没新意了。
咦?我其实可以……做个很受伤的样子出来嘛,他灵机一动,这个过程和气氛,好像挺合适的……
既然做了决定,他再次叹口气,低头沉默半天,然后将手向背后一伸,不动声色地拿出了那个不小的盒子,还好,吴言的大脑正在宕机中,倒也没发现他这魔术一般的手法。
当然,就算想扮作一个痴情的人,以陈太忠的性子,也不可能“贱兮兮”地双手将盒子递给吴言,至于单膝跪地做求婚状之类的,更是不可能了。
他只是将盒子放在了地上,又沉默一阵,想想现在说杨新刚的事儿的话,未免有点大煞风景了,最起码,跟他眼下使用的计谋不是很协调。
两分钟之后,他终于轻叹一声,转身离开了。
随着“砰”的一声响起,房门在他身后关闭,静等了一阵,他似乎听到了隐约的哭声,心中不由得有几分得意,哈,哥们儿今天的表现,去混好莱坞也没啥问题吧?
现在……要回去么?
按理说,马上回去给吴言一个惊喜,没准能起到一些奇效,不过,陈太忠琢磨一下,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哥们儿就算演戏,也不能太肉麻吧?
那么做的话,不但太肉麻,也……太跌份儿了啊,做人嘛,还是要有点底线才好,这么想着,他终于抬脚离开了。
陈太忠不知道,吴言根本没哭,而且,他前脚离开,吴书记木呆呆地后脚就跟到了门口,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她将眼探到猫眼处,仔细看了半天,手上一动,却是已经将房门反锁了。
做完这些,吴言再也种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整个人靠着门软绵绵地滑到了地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直似就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一般!
过了好半天,感觉臀下的地板凉得冰人,她才慢慢站起了身子,脸上似哭似笑,“这地方……还能不能住了?”
站着愣了愣神,她来到客厅,伸手关掉了电视,随即走向卫生间,却是又愣一下神,看一眼门口,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下一刻,她出现在书房,打开灯之后,狠狠一脚踢向地上那个盒子,盒子重重地撞到墙上,散了开来,一个精致的手包掉了出来。
“陈太忠,你这个混蛋!”吴言低声骂了一句,看也不看那个手包一眼,眼中满是凄苦之色,懒洋洋地又将自己摔在了躺椅中。
端起茶杯,水已温凉,吴言咕咚咕咚连喝两口,却还是感到心神不定,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害怕,只是这么生气呢?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游离着,不经意间,地上那个手包映入了她的眼中,包身上大大的“LV”金属商标在灯光的照射下,生辉。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走出吴言所在的单元,被夜里的秋风一吹,陈太忠的头脑登时冷静了下来,呃,我花了八百大老远地从阴平打车回来,就是为了H一悲情吗?这不符合价值规律呀。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还有,杨新刚托我的事儿,我也没办呢,这么不管不顾的,会不会让新刚感到寒心呢?
算了,不想了,反正现在也不可能折回去了,陈太忠摇摇头,这么晚了,该找个睡觉的地方了。
眼下已经十点半了,回家是不可能了,他的老爹老妈都是早睡早起的那种人,幻梦城那里倒是可以去,不过,目前这点钟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去了那里想睡觉的话,也得等好一阵。
不过,他不想去那里,最近他去得实在太频繁了,而且一去了那儿,刘望男总是要抽出大量的时间来陪他,似乎对幻梦城的生意,会有点影响。
蒙晓艳那儿他也不想去了,虽然他刚才被吴言勾起了一点点欲望,可育华苑的别墅那里,有俩女人呢,而他的仙灵之气目前还在警戒线水平之下,等闲还是不要随便浪费的好。
当然,他并不介意将之浪费一点到吴言身上,只是刚才,吴言非但没给他机会,反倒是将他的心情弄得怪怪的,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算了,还是找个桑拿去睡吧,或者说,去西郊公园打坐一整晚也不错,不过这个天气……似乎露水会很大的……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黑暗里走过个人来,“哈,陈太忠。怎么你来这儿了?”
陈太忠听得就是一愣,这个……管理局的宿舍院,也实在太握了点吧?这么黑的院子里,都有人认得出我来?
不过,来地人,他还真没想到,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是你?”
许纯良笑眯眯地点点头,这次,他身边没有李英瑞陪着。“呵呵,你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陈太忠头一次做偷车贼,就被人瞧了个真又真,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二位?“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跟秦连成一问,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说话间,许纯良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洁地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整个人丰神如玉。
“我叫许纯良,跟瑞远是好朋友,哈,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哦,听说过,你老爹是许绍辉,原来是你啊,”陈太忠点点头,瑞远确实跟他提过许纯良。不过,他可真没想到,两人会在这里相遇。“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院子里住着我一个朋友,刚去看了看他。”许纯良笑笑,“对了,瑞远呢?不是说你跟他在一起去下面的郊县了吗?”
“嗯,我先回来了,”陈太忠撇撇嘴,不想解释那么多,他甚至有点后悔,刚才走得慢了点,无论如何,在这个大院里碰到熟人,真的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感觉。
上次,杨倩倩可是还听说了,他从吴言的房间里出来,想想传言的威力,就让他有股不寒而栗的悚然。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陈太忠如逢大赦一般,冲着许纯良点点头,再一指手机,一边接听,一边走出了院子,这里实在太不安全了,马上离开先。
看着他快步离开,许纯良张张嘴,刚要说什么,可是人家在打电话呢,想了想,他无奈地摇头笑笑,接着又叹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
电话是刘望男打来地,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惶恐,“太忠,不好了,丁小宁那个丫头……她跑了!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声音在发抖,因为她非常清楚,那是一个人为的交通事故的见证者,还是五条人命的那种超级大事故!
陈太忠听得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怎么今天地事儿都这么不顺呢?“算了,没事,我找找她好了,你怎么能让她跑出来呢?”
当初将丁小宁交给刘望男的时候,陈太忠就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缕神识,若是连这点预防的手段都没有,他又怎么可能将她放心地交给刘望男?
不过,当时他才大张旗鼓地杀了无人,体内地仙灵之气不多,所以那神识也只能在一定距离内感应得到,眼下亏得他从阴平回到了凤凰,若是在阴平接到电话,想在
应到,似乎就有点难度了。
唉,怎么所有事都是一团乱麻呢?听着刘望男源源不断的解释,陈太忠心里乱糟糟的,叹一口气,挂掉了手机。
他感铀一下,却是吃了一惊,丁小宁没有跑到什么派出所或者分局那里,而是非常奇怪地躲到了招商办所在大楼停车场附近!
我靠,有没有搞错啊?那丫头是来找我的?陈太忠实在想不出,丁小宁跑到招商办那里会有什么事。
不过,她好像应该不知道我是招商办的人吧?难道是望男跟她说过了?一边琢磨着,他一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仙灵之气不多,还是少用“万里闲庭”这种术法吧。
临置楼离招商办并不是很远,晚上车辆稀少,只用了十多分钟就赶到了那里,一路上,陈太忠都在琢磨,今天这事儿,怎么会发展到这么悬乎的一步呢?
要是我在阴平没走,丁小宁又是跑到派出所报案的话,那大家可真的抓瞎了,最最起码,他得在警察调查自己之前,用大神通干掉丁小宁,甚至……连刘望男都得处理掉,否则他一定是麻烦不断。
他不怕警察,甚至连普通的子弹都不怕,可他还想在这个社会里继续学点东西呢,所以,他非常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
想来想去,陈太忠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大概,当时我以为自己注定要离开官场了,所以行事有些肆无忌惮了,居然会想也不想地当着丁小宁这个外人杀人,嗯,这么做,绝对是不应该地。
现在的他,前景似乎很不错,他当然就不想离开官场了,所以,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些,既然混了官场,那就得有随波逐流的耐性,再不能像那次一样,因为些许地不顺心,就放纵自己。
是的,他下定决心了,官场上地起起落落沉沉浮浮实在是太常见了,哥们儿以后做事,那得有个长性,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有撂挑子不干的打算,面对这种小小的困难都不能正视的话,那还修的什么炼?升的什么仙?
就是这短短的十几分钟车程,让陈太忠的心理,有了一个极其微妙的变化,那就是说,他不但执意要在官场混下去了,而且,还做好了面对种种不如意也不退缩的打算,不过就是凡人间的官场而已,再严重也死不了人吧?
就算死人,死的也绝对不会是他!
有了这样的认识,陈太忠甚至没有随意扔给出租车司机十块钱,说什么“不用找了”之类的话,而是很仔细地点出了九块钱,“嗯,找我一毛!”
那司机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咽口唾沫,“那啥,我没一毛的,你这人也真是的……”
“走走走走,”陈太忠不耐烦地摆摆手,撵走了司机,哥们我只想变得跟普通人一样嘛,你丫吞了我一毛钱,还有理了?
丁小宁就躲在大楼外面一个阴暗的拐角处,这里视野很开阔,街边的路灯和大楼里的灯光也照不到这里,很安全的场所。
陈太忠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丁小宁从身影上认出了他,身子登时就是一阵僵直,跑是不敢跑的,她不由得蹲下身子,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小团,指望对方不要发现自己。
等陈太忠越走越近的时候,丁小宁甚至吓得把脑袋埋进了两个膝盖中间,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头皮上像过电一般,一阵接一阵地发麻,身子抖得也越发地厉核。
对于陈太忠的恐怖,她实在太了解了,越是了解,她就越害怕,可以想像得到,她的偷跑,会让这个人如何地震怒,他要是发现了我,会不会杀了我灭口?
她的这点反应,又怎么能瞒得过陈太忠?
在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陈太忠站住了,轻轻咳嗽一声,冲着黑暗中的丁小宁点点头,虽然她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看,“你给我过来,有话出来说,呆在那儿你不嫌臭啊?”
这里是个隐蔽的拐角,所以,有那素质底下者一时找不到厕所,就跑到那里去解决生理问题,久而久之,那里的骚味儿比较大,他可真不想过去。
丁小宁一个年轻姑娘,居然能乖乖地呆在那里,也难为她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小宁一听这话,连大气都不敢出,站起身子,低着头过来,这个时候,她甚至没有心情去想陈太忠是如何知道她躲在这里,又如何能毫不犹豫走到她面前的。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对别人来说是很困难或者很不可思议的事儿,发生这个人身上的话,丁小宁认为很正常,陈太忠带给她的震撼,已经太多太多了。
“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跑?而且,一跑还跑到这里?”看着瑟瑟发抖的丁小宁,陈太忠叹一口气,他已经猜出来了,丁小宁大约不是来找自己的,否则的话,她刚才见到自己,也不会吓得学鸵鸟了。
不过,越是如此,陈太忠的好奇心反倒越是被勾了起来,这丫头在这栋楼前呆了起码十来分钟,而且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为什么呢?
“这个……我,我是在这儿等招商办的人,”丁小宁低着头低声解释。
“我就是招商办的,有什么事儿你说吧,”陈太忠又叹一口气,无奈地咂咂嘴巴,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啊?”丁小宁显然没想到,他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她的头下意识地抬了起来,愕然地望向他,“你,你是招商办的?”
“你觉得……你值得我骗你么?”陈太忠的眉头皱皱,上下打量她一下,“你找招商办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丁小宁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衬衣,下面是一条短短的热裤,脚上穿着一双小孩的凉拖,上面居然还有唐老鸭地贴图。
搁在平时看来的话。这是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穿起来也显得活泼靓丽,尤其是丁小宁那白生生一双圆润地长腿。怎么看怎么惹眼。
但眼下已经是深秋了,又是在夜里,她穿的这点东西,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显然,这是刘望男禁锢她的手段之一,不过,这丫头也真够倔的,居然就敢只穿这么一点跑出来,不怕遇到坏人啊?
陈太忠再叹口气,手向背后一伸。再转到前面时,手上已经多出了一套牛仔服,这是他为自己买的,拜任娇的提醒,他的须弥戒里。这种日趁品之类的东西很多,“穿上吧,小心着凉……”
当然。他并不是同情心泛滥到这种程度,虽然他看着丁小宁的哆嗦样确实有点不忍,但是,现在两人是在招商办门口,若是被别人看到他在深夜同一个穿着极为暴露的女孩子在一起,传出去实在是不太好听。
哥们儿这是为了自己地名声着想,是的,我可没那么多的怜悯心,那是修炼者的大敌,起码是会影响修行速度的。
丁小宁早就冻得吸溜吸溜地了。眼见一套厚实的牛仔服,还是商标都没去了那种,忙不迭接过来就往身上套。至于这衣服出现的诡异,却是没心思理会了。
当然。穿衣服是穿衣服,并不耽误她回答陈太忠地问题,“是这样,我看今天的《凤凰晚报》,上面写着衡家要来考察投资了,这几天考察团就在凤凰。”
难为你了,居然还知道“”字怎么念!陈太忠知道,丁小宁初一就学了,难道说,这丫头的学习还算不错?
“这个……这个很正成?”他有点奇怪,“嗯,家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叫丁小宁,我爸爸叫丁毓宁!”丁小宁一边挽着长长的裤脚,一边头也不抬地反问,“你说有什么关系?”
靠,你的名字里,能跟你父亲重名?一点也不知道避讳,真是……咦?陈太忠一个机灵,“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家跟衡的家……”
“我父亲本来就姓!”裤脚挽好,丁小宁又开始挽袖子,没办法,这是陈太忠买给自己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大得离谱。
“只是解放以后,我爷爷怕别人找麻烦,帮他改了姓,我们是家的长支呢,我找家,肯定是有事……”
我靠,不是吧?陈太忠有点晕了,这样也行?哥们儿我随便出去转转,就能撞到一个家的人?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一点?
“你找他们有什么事?”他极其恼怒丁小宁地偷跑,原本是打算教训一下她的,不过,人家这个理由,实在是情有可原,最起码,现在听起来是可以原谅的。
“没啥,认祖归宗呗,”丁小宁总算收好了身
物,抬起头看看他,轻叹一口气,“其实,也没别的个女孩子,他们认不认吧,我把宗祠里地石碑交给他们就行了,也算了结了我父亲的心事儿。”
原来,丁小宁的爷爷是家长支留在大陆的,时局再动荡,宗祠里总是要留人负责祭扫的,他就是负责这些的。
等到解放之后,他再想走就来不及了,而且,那时家几房的土地财产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被瓜分完了,还好,丁小宁的爷爷不负责田产,只算是个看护宗祠的闲人。
到了后来,宗祠里也陆陆续续地住进了人来,他眼见势头不妙,选了一个夜晚,找了几个同情家的人,将宗祠里叙谱的大碑悄悄地运了出去,找块荒地埋了起来。
完成这件事,老爷子也算是尽了自己的职责,接下来就是隐姓埋名生儿育女,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
不过,从他到丁毓宁再到丁小宁,埋碑的地方,是一代代传了下来,没办法,老爷子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了,因为那是他的职责。
丁小宁从报纸上看到家来凤凰投资的消息,禁不住又想起了亡故的父亲。
在父亲弥留之际,还不忘用瘦骨嶙峋的手拉住她再三叮咛,“家那块碑,你将来有机会,一定还给家人,你爷爷和我也算是了一桩心事,至于你嘛,唉~回不回家随你了。”
她看到《凤凰晚报》的报道之后,才从记忆深处想起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于是,有了她偷跑的举动。
“啧,多大点事儿啊,”陈太忠咂咂嘴,不过,他心里也是有点微微的震撼,世家大族这玩意儿,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眼看着都已经烟消云散了的家,在凤凰市居然还有隐藏得这么深的潜在势力。
交给我办算了,他张嘴就想接管这事儿,正好哥们儿还不知道怎么拿捏瑞远呢,这下可好,正瞌睡有人递来了枕头,有这块石碑在手,还怕家不乖乖地听话吗?
到时候,就算阴平那里一年能赚一个亿,只要我反对,家敢去下马乡投资吗?只怕是天嘉亲自来了也不敢吧?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切,扯淡,用人家祖宗的东西相要挟,这种手段实在太低级了吧?说出去都丢人呢,工作上的事儿,扯到个人恩怨上就没啥意思了。
当然,瑞远要是不听他的劝阻,执意在下马乡投资的话,他也有的是办法对付,其中最简单的手段,就是等厂房建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悄悄潜过去抹平几间,不信瑞远不心疼!
不过,抹平房子的话,那是要用仙力的,唉,哥们眼下这点境地,有点不够啊,嗯嗯,需要再修炼修炼了,也得注意省着点用。
丁小宁正低着头提心吊胆地等着他的宣判呢,半天不见他发话,抬头一看,却发现眼前这厮正在挑眉弄眼地不知道想什么呢。
“陈书记,你……”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所有幻梦城的小姐都管此人叫做书记,她当然也要随行就市。
陈太忠正魂游天外呢,这一声将他硬生生地喊了回来,触目丁小宁那黑漆漆的眼眸和厚厚的小嘴唇,他眼珠一转,有了!
“嗯,小丁啊,你有这个孝心,我是很感动的,”他点点头,脸上露出了阳光一般的微笑。
只是,触目他这个微笑,丁小宁腿一软,差点没摔倒,她太明白这个笑容,代表的是什么东西了。
“咳咳,你别这么激动嘛,”陈太忠清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对你这个行为,我也是种的,这样吧,以后呢,你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我和望男,都不管你了。”
丁小宁并没有为这个喜讯而欣喜若狂,她在等着他后面的话,是的,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她知道得非常清楚,陈书记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甚至,因为前面的喜讯有点过大,她心里居然有些害怕了,接下来,他还想玩什么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实证明,丁小宁的猜测一点没错,陈太忠接下来的话着调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不过呢,以前的事儿,该忘你就忘了吧,否则的话,那块石碑,很可能它……它得而复失啊,你父亲和你爷爷,在九泉之下,怕是也不能安生吧?呵呵……”
“嗯嗯,你有了堂兄妹,这是好事,大好事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呵呵,不过,你的嘴不紧的话,这个……他们或许会遇到一点点小麻烦,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释放出一丝杀气。
陈太忠无意将这种事扯到工作上,不过,丁小宁的存在,也是挺让他头痛的,放是不敢放,杀了灭口吧,似乎……又有点不忍心,这块石碑,正好可以让他大大方方地放小丁同学离开。
你丫要是敢提那起车祸,哼哼,这就是后果,你掂量着办吧。
他相信,一直孤苦伶仃的丁小宁,一定会加倍珍惜这些新认的兄弟姐妹的,再说了,还有她父亲和祖父的两代执念在其中,丫不敢随便暴八卦的吧?
丁小宁默然不语,是的,这样的陈太忠,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人,有点蛮横、有点不讲理,但又不是坏得流脓的那种人。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期期艾艾地张口发问了,“那……关志鹏呢?”
不是吧?你还要我帮忙解决关志鹏?拜托,咱俩没那份交情吧?陈太忠看看她,“人不能太不知足,你说对不对?我已经还了你的人身自由了。”
你要真把这仇恨当回事。至于大晚上地偷跑出来吗?显然,丁小宁跑来找瑞远,并不是单纯地想告诉他石碑的位置。她想获得家的庇护,这是勿庸置疑地!
也只有在报纸上被宣布得如日中天的家,才能护着她逃过陈太忠和刘望男的毒手!相信任何一个思维正常地人,都会这么认为。
哦,现在听说哥们儿不管你了,你倒想起层层加码来了?陈太忠心里冷笑,你这不是小看哥们儿的智商么?太侮辱人了吧?
丁小宁再次沉默不语,她虽然年轻,对揣摩人的心思,却是很有一套。陈太忠为什么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她心里明明白白的,而且不可否认,她逃出来的时候,真的是抱了这个念头的。
可是。当陈太忠决定放她一马,不再进行人身拘禁的时候,她却又犹豫了。
人就是这么矛盾。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自由的时候,强烈地向往自由,可自由在眼前唾手可得的时候,她想地却是,如果我不逃的话,估计获得自由也不是很难吧?
有了这种想法,丁小宁当然想让陈太忠顺手帮她解决掉困扰了自己多年的恩怨,不过,眼下被人看穿了心事,她当然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陈太忠见她不说话,转身就待离开。却不防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有病啊?这都要十一点半了呢,陈太忠掏出手机一看。却是瑞远打来的,“太忠你不仗义啊,撂下我俩就跑了?有没有搞错啊,我跟那司机有毛的话说!”
他地声音含混不清,显然,这厮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或者说……有些微的中风着凉?
“我这边有事呢,”陈太忠淡淡地解释,他看着眼前的丁小宁,觉得有点可笑,“哈,瑞远,回头有人找你呢,好事儿!”
“瑞远?”丁小宁惊叫一声——报纸上对投资考察团,有很详细地介绍。
“哦,我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那厮的声音顿时亢奋了些许,“那个警花人妻,你帮我找到了?哈,我就知道太忠你最够朋友了。”
“一边儿呆着去,懒得理你,”陈太忠挂断了电话,靠,你丫真找丁小宁的话,那不是**吗?
看他挂断电话,丁小宁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我想好了,答应你的条件……不变,只要你帮我收了那老东西。”
陈太忠跟瑞远居然关系这么近,大半夜地都能打来电话,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现在,她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看在家的面子上,才肯放我走的?
“我跟你没话,”陈太忠瞪她一眼,转身就走,“那身衣服我送你了,以后少找我。”
看着他高大
渐行渐远,丁小宁愣了一阵,才回过神来,冲着他的起来,“我知道,你是喜欢我地,你骗不了你自己!”
凄厉的喊声回荡在凤凰市的夜空,分外刺耳,久久不肯散去。
她真地明白了,当初“仙人跳”的时候,陈太忠若不是对自己有点喜欢,又怎么会跟她去那个房间聊天呢?
正好好走着地陈太忠登时脚脖子就是一歪,这一嗓子还真把他吓了一跳。
毛病,他恨恨地嘀咕一声,手一抬,一辆出租车在他身边戛然而止。
他才说要开门上车,冷不防驾驶员探了头出来,“呸”地一声,一口唾沫冲着他而来,“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混蛋!”
显然,这是个女司机。
看着他身子疾闪,女司机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也禁不住暗暗吃惊,这人动作好快啊,当机立断“呜”地一轰油门,出租车箭一般蹿了出去。
我靠!~陈太忠真的毛了,想也不想迢租车的轮胎,“啪”地一声响,那出租车轮胎漏气,登时在大街上扭着车身跳起舞来。
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陈太忠真的太郁闷了,从杜忠东到出租车司机……这是都看见哥们儿好欺负?当我这罗天上仙是假的不成?
只是,想想前面那出租司机十有八九是个被人抛弃了的怨妇,他也真的提不起劲儿来跟她计较,补个胎也得花点钱呢……而且,那轮胎十有八九是得换了。
这真是令他郁闷的一天。
不过,这世界上,似乎真的有运道一说,“祸兮福之所伏”,第二天,他就遇到了太多的喜事儿。
整整一个晚上,陈太忠都在西郊公园不停地吐纳,等到第二天八点来钟,他很惊喜地发现,仙灵之气恢复了三成还有多,进境实在惊人得很。
从穿越回来之后,他从没有这么认真地修炼过,没想到眼下叫起真来,居然效果这么明显,比上一世的修炼还快了不少,这显然是一件好事。
第二件事,就是吕强早早地打来了电话,水库的事儿已经谈妥了,白风乡里已经原则上同意,由凡尔登水泥厂欠修水库了。
之所以是“原则上同意”,那是因为有些人,吕总尚未打点到位,“……那个啥,太忠啊,现在资金周转有点困难,要是想快点修的话,你看你能不能在三十万之外,再投资点?嗯,是这样……从你的回扣里扣就完了,怎么样?”
显然,老奸巨猾的水泥厂老板,想从他这里弄到更多的钱来弥补损失,当然,吕强这话,也仅仅是个试探而已。
谁想,人家陈太忠根本不在乎这样的试探,他很痛快地应承了下来,“无所谓啊,再加二十万总够了吧?嗯,这事儿交给你了,老吕,你可得给我办好了哦。”
见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吕强在电话那头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呃……这个,会不会……会不会又有什么陷阱呢?
对上陈太忠,他已经有点心理障碍了,耳听得这事如此地顺利,禁不住打个冷战,那个……丫不会有什么后手吧?
这二十万,拿着……似乎有点烫手?
接完这个电话,陈太忠正琢磨着,是不是该找什么地方走走,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是秦连成。
麻烦了!陈太忠心里知道,把瑞远撂在阴平,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按说他已经回来了,应该是去单位报到的,可因为怕别人叨叨他做事不用心,他连单位都没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他恨恨地撇撇嘴,接起了电话,“秦主任?你好,什么事儿?”
“你还在阴平么?”秦连成在电话里轻笑一声,“哈,快点回来啊,你这业务二科的手续,我可是给你办下来啦。”
“嗯,我回来了,”陈太忠硬着头皮解释,“瑞远想在阴平多呆两天,他不让我陪着,说是想独自考察。”
“哦,回来就回来吧,”秦主任没在意,家绝对不可能在阴平投资的,就算投资,阴平可也算凤凰市呢,“顺着他们的性子去吧。呵呵~”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所有的榜都掉得找不见了,大声召唤月票了,期望风学,请看风笑的上架感言,一天两章基本就是极限了,风笑为了稳定更新,最近每天都是只睡不到四个小时。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见到陈太忠进来,秦连成冲他笑笑,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和蔼,他随手递过了一份公文,正是招商办里写的关于临时组建业务二科的申请。
市委办⌒政府办、杨锐锋、段卫华和章尧东都做了“同意”的批示,原本还要加上计委的,不过秦连成本来就是计委一把手,就略过了。
陈太忠看得有点傻眼,他知道招商引嘴的水深,可也没想到,临时组建个科室,居然要惊动这么多人,需要签这么多的字。
真长见识!他抬头看看秦连成,没有说话,现在这个场合,应该是领导发言才对,这个他是非常清楚的。
“卫华市长也椭咱们的工作,”秦连成淡淡地说了一句,话题一转就说起了其他,“对了,小陈,你觉得瑞远在咱们凤凰投资的可能性有多大?”
说实话,秦主任还真的有点奇怪陈太忠的来路了,章尧东对业务二科的种,他是早就想到的,可段卫华那里的反应,说明市政府也极其重视这个业务二科。
招商办本来就是党政两套班子联合搞的,而且就其性质而言,归市政府管辖的范围更大一些,按正常流程走的话,市政府那儿的几个签字,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完的。
可是∥卫华居然亲自打电话给主管经济地副市长杨锐锋,再加上市政府办那里也非常配合,四个签字居然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就办完了。只能说是奇迹。
在官场上,同样的流程,办理时地不同效率,是一种很微妙的暗示,虽然这暗示在太多时候,都被掩饰到各种理由和借口下,有时甚至会让人产生某些误读——如果是因为景静砾出差,而导致这四个签字不能快速签下来的话,你敢说市政府对这个工作种力度不够么?
可如此快速地操作完毕,甚至相关部门似乎根本都没时间通气。这显然不仅仅是重视这么简单了,秦主任同市政府打交道也不是一两个月了,自然心知肚明。
陈太忠对家投资的问题,早就考虑好了,他知道。这个业务二科的科长,不是那么好当的,听到秦连成这么问。少不得要打个马虎眼,“可能性……我想很大,瑞远非常感激尧东书记对他们的重视。”
“嗯,这就好,”秦连成微微点头,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眨不眨,“你觉得,咱们还需要做点什么,才能把优势转化为胜势呢?”
“这个……”陈太忠伪作沉吟,唾一下就说出了答案。当然,他的话含混依旧,“我个人认为。主要还是看市里对这个项目的政策和优惠程度了,条件够好的话。赶他他都不会走地。”
我说,你能不能别总说废话啊?秦连成有点郁闷了,他当然知道商人逐利,问题是,什么才叫“条件够好”呢?“平时你俩谈话的时候,没试着问问他对这个项目的政策期望值?”
“他不跟我谈这个,连考察的时候都不想带我,”陈太忠苦笑一声,摇摇头,“我现在同他的关系,比较超然,嗯……严格地说,算是朋友更多一些。”
瑞远要他帮忙打探市里地政策底线,当时的环境下,他倒是含含糊糊地应承下来了,但他绝对没有执意这么做的兴趣。
是地,市里财政省下的钱,不可能装进他自己的腰包,同理,瑞远少投点资或者享受政策优惠省下的钱,同样不可能全额地转给他。
那哥们还多什么的事儿?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他说的这个情况,跟秦连成的猜测比较接近,听到这样的解释,秦主任也没了脾气,只能不动声色点点头,“嗯,工作能做成这样,小陈,我很看好你的潜力。”
一边说着,他一边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塑料盒子,里面是红彤彤地一枚印章,“临时刻的,你先将就着用吧,等回头再做个正式的。”
这正是那“业务二科”地印章,材料看起来虽然很不起眼,但多少人终生的奋斗目标,不就是这么小小地一个印章么?
“呵呵,我不着急,”陈太忠
微一欠,就想走上去拿那个印章,不过,下一刻他就这个动作,实在太急功近利了一些,终于硬生生地停在了那里。
当然,再坐回去的话,这动作就太扎眼了,他腿部和腰部暗暗发力,居然就那么悬空地坐在那里,眼下若是有人仔细观察地话,会发现他的屁股同椅子之间,约莫有四五个厘米的空间。
还好是我,换个别人,能不能保持这个姿势,还真的不好说呢,想到这里,陈太忠居然有些隐隐的得意。
就在这个时候,李继峰敲门走了进来,他看也不看陈太忠一眼,径直走到了秦连成面前,双手将一叠打印纸递了过去,“秦主任,这是咱们招商引资的宣传材料,您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没有……”
秦连成接过材料,顺手翻阅了起来,才看了两页,就摇摇头将材料递还给李继峰,“不行,写得太细了,谁有工夫看你这长篇大论的?拿回去重做,要重点!”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呵呵,”李继峰赔着谐接过材料,手一抖,从材料中抽出两张,“所以,我还让他们写了个简洁版的……”
秦连成一愣,又接过那两张纸看了起来,李继峰在一旁不失时机地解释,“前面一份详细介绍的可以拆开,做些夹页详细说明,这么一来,有人想看详尽资料也能找得到。”
“要是没有这些详细的说明,也不好体现咱凤凰市这两年日新月异的进步,您说呢?”
陈太忠在一边看得直摇头,他占了秦连成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李继峰就只能猫腰站在秦连成身边解释,谄媚的味道,那是要多浓有多浓了。
李继峰这人,做人也算八面玲珑了,不过,你丫每次为难我,还想看我笑话,咱俩的帐,那是得慢慢地算了。
根本不用慢慢地算,半小时之后,陈太忠的怒火就到达了巅峰,李继峰这厮跟秦主任的话还没谈完,他被活生生地晾在了一边。
事实上,秦连成对这份材料真的很重视,他非常认真地同李继峰讨论了起来。
妈了个巴子,陈太忠真的火了,他的屁股可是还悬空着呢,这个姿势真的很让人难受的,就算他是罗天上仙,可身体结构还是人类,并不能化做蜻蜓什么之类的,“虚坐”得久了,腿脚真的会有点发麻。
找个机会,他不引人注目地坐下,心里却是在大骂:李继峰,你小子给哥们儿等着,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总算李继峰终于要离开了,陈太忠死死地瞪着此人,打算送给此人一个终身难忘的眼神,谁想四目交错之际,他才愕然地发现:李继峰看向自己时眼中的怨毒,远胜于自己?
妈逼的我招你惹你了?陈太忠一时愤起,真有站起身来痛扁此人的心情。
还是秦主任的话,将他的注意力引了回来,“对了小陈,你的关系,还在横山区呢,行政级别的调整,有点难度,得再缓上一阵。”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你是横山区的人,副科提正科的话,是要占指标的,我们总不能胳膊肘子向外拐吧?
你把我正式调到招商办不就完了?陈太忠有点恼火,我成了招商办的人,总不能说关系不合适了吧?
看着他沉默不语,秦连成也知道这话说得有点重了,不过,事实就是这样,躲总是躲不过的,“招商办的编制,只有二十四个人……”
说到这里,秦大主任苦笑一声,“现在四十八个人都有了,有些同志,呵呵,工作关系真的不是很好解决的。”
“有四十八个人?”陈太忠惊讶地重复了一遍,靠,我常见到的,好像也就是十来个嘛,加上那些不常见的,似乎也不超过三十个人吧?
“呵呵~”秦连成苦笑一声,却是没再:不上班的人,你要他怎么说?这还亏得是他在这里坐镇呢,“嗯,过两天中秋了,到时候发福利,估计你就能见全人了。”
招商办的福利,在凤凰市的市直机关里是一等一的,林林总总算下来,两千块钱只多不少,一般时候,在册的人总是要露下面的——不来怎么领东西?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起编制,陈太忠看秦连成有些意兴索然,只好问问别“对了秦主任,这个办公地点?”
“这个倒有地方,不过要收一下,”秦连成也乐意转移一下话题,不过,下一刻,他的脸上难得地显出了几分尴尬,“嗯,对了,小陈,市里研究决定……给你配个副科长。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副科长?陈太忠差点吃惊得把手捂在嘴上,没搞错吧?刚成立的临时科室,副科长就派来了?
可是,科员呢?没科员么?一个科……只有俩科长?
秦连成的尴尬,却是有别的原因,刚才还说招商办严重超编呢,现在又多了一个,“呃,这个同志,他也是借调来的,不过,他的业务能力……是非常强的。”
啧,没搞错吧?陈太忠有点傻眼,四十八个人加业务二科的正副科长,好像就五十个人了吧?
业务能力强?那倒是好事,陈太忠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他一向就是个闲散性子,想到自己手下能拥有这样的精兵强将,心中不由得暗喜,啧,一定要做个好领导,充分发挥手下的主观能动性。
他正琢磨呢,秦连成一个电话打了出去,“李主任,让小谢过来一下。”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秦连成手里把玩着那枚廉价而又代表着权力的小盒子,头也不抬地吩咐,“进来!”
陈太忠看清来人,登时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迎了上去,“哈◎南,原来是你啊,你不是……在曲阳区的吗?”
可不是?来的这位。正是他党校进修班的同学谢向南,而且两人地关系还相当地不错,这样搭起班子来干的话,真的是一件让人愉快地事。
今天的运气,真的是不错哦。
谢向南也明显地愣了一下,他盯着陈太忠愣了足有十秒钟,才笑眯眯地点点头,“哈,你是业务二科的科长?咱俩还真有缘呢。”
秦连成听得也是一愣,旋即点点头。“原来你俩认识啊?呵呵,那就不用我介绍了,对了,你们二科的钥匙,在李继峰那儿。你俩现在去收收吧,接着……”
说着,他轻笑一声。手一抛,那枚印章带着盒子,准确地向陈太忠飞了过去,“哈,拿走吧,看你急得……”
陈太忠的手微微一抬,就接住了这个盒子,秦主任的投篮功夫很过硬,他接的非常舒服,“呵呵。谢谢主任了。”
走进综合办,陈太忠和谢向南站在李继峰桌前,那厮却是头也不抬⊙头埋在桌上看报纸,看得那叫个津津有味。
你找事啊。这么大俩活人站在这儿你看不见?陈太忠脸色一紧,就要抬手向桌子上拍去,谁想谢向南比他快,“李主任,秦主任要我们找你拿钥匙。”
这下,李继峰实在没法视而不见,他抬头看谢向南一眼,随即又垂下了眼皮,“没见我正忙着呢?等等……”
他这话说得非常地漫不经心,不仅如此,他还抬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啜两口,目光却是始终不离那张《凤凰日报》。
“去你妈的!”陈太忠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李继峰登时就从大班椅上栽到了地上,手中地茶杯也跌落在地,一时间茶水四溅。
综合办里还有俩人呢,看着陈太忠动粗,怎么可能不维护自己的主任?他俩放下手中的活计就冲了过来。
当然,这二位也没想着跟陈太忠动粗,毕竟陈某人的战斗力在招商办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他俩只是想拉扯住陈太忠而已。
陈太忠哪里受得了这样地偏帮,两手一发力,那二位就跌出几步去,他一指两人,“我跟你们说啊,不关你们的事儿,别给脸不要啊……”
那二位常见的是此人笑眯眯地阳光模样,谁想得到,一翻起脸来,真正是六亲不认的架势,再想想关于其人身手的传说,越发地不敢上前了——人家一胳膊,就能把自己甩出这么远出来呢。
“太忠,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啊,”小田硬着头皮解释,他是杂务兼司机之一。
陈太忠理都不理他,两步走到李继峰面前,抬腿就是一脚,踢到了那厮的屁股上,“钥匙,拿出来!”
李继峰却是哼哼歪歪躺在地上装死狗,含混不清地叫喊着,“呜呜,牙,我的牙……掉了……”
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啊!陈太忠抬脚就向
踢去,却不防身边的谢向南没命地一拉,准头有点偏李继峰的背心处。
他原本没用多少劲儿,在自己的单位里打人,多少是要照顾点影响地,不过,纵然如此,这一脚也踢得李继峰的身子重重一抖,接着便没命地咳嗽了起来。
“老谢,你别拉我啊,”陈太忠冲着谢向南一瞪眼,“这家伙最不是玩意儿,我忍他很久了,妈的,找死!”
一边说着,他抬腿又是一脚,“靠,有种你就别给钥匙,哥们儿我今天就踢着你玩儿了,操地,影响了工作也不关我事……”
“等等,小陈,”小田喊了一嗓子,“我帮你找钥匙……”一边说着,他一边蹿过来,就想拉李继峰的抽屉。
“你叫我什么?”陈太忠脸色一绷,上下打量着小田,这家伙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地样子,你丫一个打杂的,小陈——这是你叫的么?
“哦,陈……科长,陈科长你稍等一下,呵呵,”小田愣了一愣,马上就反铀过来,人家手上一抛一抛的那玩意儿,可不就是印章吗?
这就对了嘛,陈太忠的脸色恢复了平常,哥们儿现在是科长,知道不?科长打主任,是你这种小兵能掺乎的吗?
今天的高兴事儿,真的不少啊,呵呵。
小田手忙脚乱地翻腾着抽屉,心里却是恨恨地腹诽着:操的,这就是“得志便猖狂”了吧?论年龄,论资历,我叫你一声小陈就怎么了?
腹诽归腹诽,他的手可不慢,不多时,他就将一大串钥匙翻了出来,李继峰的综合办,在招商办就是个总管的角色,有这么多钥匙,实在不足为奇。
小田正在这里找那合适的钥匙呢,陈太忠抬脚踩着李继峰就过来了,“都给我,哪个房间?”
地上的李继峰又是没命地一阵尖叫。
“37,”眼睁睁地看着陈太忠从自己手里一把抢过钥匙,小田低下头不敢发作,还得负责解答,“李主任说,里面的东西要留着……”
留个**毛的留!陈太忠瞪他一眼,抬腿又踹了李继峰一脚,转身走了,“嚎丧呢你?……好了,老谢,走,咱们去看看咱俩的办公室。”
谢向南整个人都看傻了,半天才追上陈太忠,犹豫了一下才发问,“太忠,你怎么对他那么狠?会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啊?”
“这家伙阴着呢,背后算计人可是老手,哼,这种人就是欠揍,”陈太忠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转眼看看自己的新搭档。
“影响?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看,那家伙就要上房揭瓦了,老谢,咱这是单位内部纠纷,就算打得他住院,大不了到时候赔点钱算了,在单位里,一味地忍让,很容易被人小看的。”
这下倒好,陈太忠自认在这件事儿上他做得不错,居然开导起谢向南来,殊不知人家谢向南家学渊源,这点东西算什么?
就算不忍让,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谢向南心里颇不以为然,如果真说羞辱的话,一开始那个耳光就足够了,有这个耳光做后盾,保证以后都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可你在人家倒地后还这么踢,就有点得势不饶人的味道了,作为威慑是足够了,但同时,单位里其他人也会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想归这么想,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拙于言辞的主儿,迟疑了一下,他点点头,终于是没再说什么。
37房间是个大套间,里面杂七杂八地堆了一大堆杂物,比如说招商办年前退下的家具什么的,虽然还能使用,不过看起来样式有些过时。
似此东西,自然是要淘汰的,招商办可是凤凰市对外招商引资的窗口单位,要么不上,要上就要上好的,否则看那破烂兮兮的穷酸样,人家投资商还有信心来投资吗?
他俩在这边打量新办公室,综合办那里却是热闹得一塌糊涂,李继峰持续地哀嚎着,小田凑过去喊他,“主任,主任,要不要叫救护车?”
“等等,”李继峰在地上打滚,眼中却是精芒一闪,“先把秦主任喊来,让他看看……哎呦呦……疼死我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对走廊里传来的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不但陈太忠置若罔闻,谢向南也不吭声,刚才李继峰的行为,真的太过火了,惹得他这老实人都生气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些东西,都得扔了,”陈太忠四下转转,对半屋子的杂货做出了处理决定,“靠,李继峰既然妨碍咱们工作,咱们何必给他留什么面子?”
“等等,我去跟秦主任说说吧,”谢向南可不想让他由着性子来,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同学,还是一个科室的,太忠性子既然这么烈,他当然要帮其稳住阵脚。
不用他找了,秦主任已经找了过来,一脸地严肃样,“小陈,你是怎么回事?居然打起人来啦?才给了你公章,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那种人就欠揍,”陈太忠淡淡地回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主任的面子上,我收他的法子多着呢,狗眼看人低,什么玩意儿?”
粗俗!这是秦连成的第一感觉,他久在中层,真的很不习惯陈太忠这种说话和做事风格,这人身上,明显地带了基层的那些小干部的气息,在招商办是很少见的。
可是,粗俗又怎么样呢?下一刻,秦主任感到了些许的无奈,人家功夫好,身后不但站着章尧东,似乎政府里也有人撑腰!
像这种打架不吃亏又有后台的主儿,在中层官场很少见,可一旦有了这种人,却是谁都要头疼的。等闲是不会有人招惹。
秦连成叹口气,语气也软了不少,“小陈啊。李继峰那人是毛病多,不过呢,你也要照顾一下影响的嘛,这样,你……给我个面子,过去跟他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怎么样?”
“道歉?他做梦去吧,”果然不出他所料,陈太忠冷笑一声。一口就回绝了这个建议,“是他先妨碍我地工作的。”
说归这么说,大老板都要自己给面子了,陈太忠当然也不好过分强硬,“这样吧……”
他的手在口袋里掏摸一下。再伸出来地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扎厚厚的百元大钞,“主任的面子小陈我得买。这一万块,算是给他看病的钱了,怎么样?”
这个,秦连成略一沉吟,就点了点头,“好吧,那就这么说了,”他非常清楚,李继峰是个十分在乎钱的主儿。
接下来,肯定就是关于37房间的问题了。秦连成不赞成陈太忠扔掉这些东西的主意,“地下室还有空房间,找几个人把这些东西抬下去就完了。”
至于说新的办公桌椅和文件柜什么的。“库房里都有呢,没开封的。打个电话厂家就来给安装了,这事儿小谢去办吧。”
秦主任交待完这些,才要转身离开,却不防陈太忠硬生生地将那一扎钱塞进了他地手里,“呵呵,麻烦您转交了,我实在不想再看到那家伙了。”
秦连成嘴巴动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摇摇头叹口气,拿着那一万块转身离去。
还没出了37的房间门,身后传来的陈太忠的声音,“主任,麻烦你跟他说一声,下次要是敢再这么搞,我照打不误,医药费我也还出,他要是没地方挣钱的话,尽管来找我麻烦好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阴损无比,但阴损地背后,是到达了极致的嚣张,陈某人不但身后有人,身上还有钱,李继峰你要是不怕丢人,那我撒给你点钱,也是毛毛雨了。
秦连成的身子登时就是一顿,不过,下一刻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他实在没办法接话,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这点事,让陈太忠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不过,秦主任是个善于借用外力地人,还没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他就意识到很关键的一点:如果我能刻意交好此人的话,那么,将来我遇到什么麻烦,叫他出面估计也很容易吧?
陈太忠是个容易热血上头的年轻人,这一点秦连成能够确定。
秦连成是脑力劳动者,但他非常清楚,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靠脑子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手上有点武力的话,万一真遇到类似的场面,也不至于仓促间乱了阵脚。
不管怎么说,刚才陈太忠对他这个主任,还是比较尊重的,所以,秦连成心里暗暗做了决定,以后要多关心关心这个属下。
招商办所在的华苑大厦算是文庙区政府地
物业管理办公室有搬工和清洁工,不过,纵然是这样和打扫也很是费时间。
陈太忠闲得没事,扯了谢向南来聊天,“奇怪了,你不是曲阳劳动局的副局长么?或者是副书记?怎么会想到跑到市里来呢?”
“呵呵,就是丰富一下任职经历嘛,”谢向南还是那副笨嘴拙舌地模样,“嗯,想上进一下……”
“正科提副处?”陈太忠听得有点讶然,我靠,哥们儿还说自己混得不错了呢,看人家老谢,这才是咬人的狗不叫呢。
谢向南点点头,并不说话,若不是他地形象看上去真的有点拿不出手,倒是颇有点沉稳内秀的味道。
时下天南省行政级别的提升,有不同的要求,副科提正科,只是看任职年限,比如说在岗位上任满三年,对任职经历倒没什么要求。
可正科提副处,就要起码有在两个以上的岗位的任职经历,而且每个岗位呆的时间不能少于一年,任职经历越丰富,就证明此人的业务能力越全面,提升起来也就越快。
所以干部在提拔前,才有“上挂下靠”的行为,目的就是丰富任职经历,当然,这只是说的普通情况,特殊情况也有分数加成,就不赘述了。
“我的任职经历,好像丰富得很嘛,”陈太忠低声一句,又抬头看看谢向南,“借调也可以算是任职经历?”
“为什么不算?”谢向南木呆呆地反问一句,却是没做任何解释。
跟这厮在一起,我迟早要被闷死的!陈太忠郁闷地撇撇嘴,不过,他知道老谢的脾气一向如此,倒也没有较真。
呃……不对,他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刚才秦连成介绍谢向南的时候,可是说过这人的业务能力挺强的,这样的人,也能叫业务能力强?
“喂喂,老谢,”陈太忠推一把谢向南,“大老板说你的业务能力特强,能不能给咱业务二科尽快拉点单子回来?”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不过,谢向南真是好脾气,他斜眼看看陈太忠,顺手还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哪儿有那么快就能拉到单子?说不定任职期满我也拉不到一单呢。”
靠,这就是我的副手!你就不能稍微地吹吹牛?想到未来业务二科的大梁还是要由自己挑,陈太忠的幸灾乐祸登时不翼而飞,这算是……能者多劳吗?
等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房间已经打扫得差不多,新的办公家具也搬了来,陈太忠觉得没意思,拉了谢向南就走。
“让他们干吧,咱们看着不看着无所谓,好不容易咱哥俩聚聚,嗯,我再叫上杨倩倩,对了,张慧玲现在还在曲阳?”
听到张慧玲的名字,谢向南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大约……可以归到赧然那一类里吧?“嗯,她还在曲阳,不过她说了,休息的时候,会来凤凰市找我,我有空也可以去找她……”
算了,不跟你说话了,干巴巴的一点味道也没有,陈太忠撇撇嘴,终于闭嘴了。
杨倩倩正要出门呢,她中午有饭局,不过听到陈太忠叫她,毫不犹豫地打个电话推掉了那边。
“这才像我的朋友,”陈太忠毫不顾忌地拍拍她的肩膀,从身边的手包里做个盒子来,“喏,既然你这么够意思,送你一个好玩意儿。”
这自然就是那个小手机了,杨倩倩看着精美的包装,脸上似乎有点微微地发红,“太忠,这个手机,很……很贵的吧?”
“咱俩还说那个?”陈太忠的脸一绷,心里却是美不滋滋的,“少跟我唧唧歪歪的啊,你帮我弄那么大一套房子,我也没说谢谢呢。”
杨倩倩终于是女孩心性,在出租车上就打开了手机的包装,一看到那精美的白色合金外壳,她的目光就被吸引住了——太漂亮了!
等到她把I卡插进去,开机之后,发现全是英文菜单,禁不住惊呼一声,“哈,全英文的,太棒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压抑不住的微笑,她的英文学得很棒,拿上这个手机,颇能显示出一些时髦的味道来。
陈太忠手托着下巴,斜眼看着她:靠,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这么喜欢玩小资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碧园大酒店的酒桌上,陈太忠才知道,女人确实要比多。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杨倩倩对谢向南能来招商办,而且居然会同陈太忠分到一起,实在太好奇了,她除了问了问张慧玲的近况外,更关心的是,谢向南走了什么样的路子,才来的招商办。
招商办在凤凰市的政坛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事实上,任何知道这个办公室存在的干部,都相当清楚,这里实在是个炙手可热的单位,待遇高、福利好,接触的层面也相当高。
在招商办里随便拎一个人出来查查,绝对都有着相当的背景——当然,陈太忠或许除外,之所以用或许这个词,是因为很多人都认为,章东不是丫的后台么?
谢向南做为一个借调来的空降干部,居然一来就混上了一个副科长,此人身后的背景,简单得了吗?
所以,杨倩倩很好奇,反正大家不但是同学,还是相当要好的那种,少不得就要拎着谢向南的脖子问问。
谢副科长却是打死也不肯吐露原因,问得急了,他就笨嘴拙舌地试图转移话题,当然,更多的时候,他在充耳不闻地装傻充愣。
“算了,倩倩,你看,老谢的头上都冒冷汗了,”陈太忠实在不忍心看着谢向南受此严刑了,既然人家不肯说,还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大家是朋友,没必要太过提防的。
他可不知道,杨倩倩恨不得此人在眼前消失呢,我和太忠吃饭,老谢你跑出来做什么啊?下午肯定不可能去歌了吧?
谢向南听到这话。忙不迭地点点头,顺便转移话题,“对了太忠。你说你把瑞远扔在阴平了,这么着急回来,有什么事儿么?”
亏得哥们儿回来了,要不丁小宁的事儿不知道会发展到哪步呢,陈太忠笑眯眯地摇摇头,“也没啥大事,我以前在街道办有个得龙手,现在想进步一下,我帮他疏通一下关节。”
“横山区的街道办?”谢向南愣了一下,“哦。你找地什么人?”
“找什么人?”陈太忠苦笑一声,“唉……这事儿,不提也算,人在人情在,我都借调出去了≈在说话,也不是那么顶用了。”
他自是不能说吴言跟他的恩怨。
“哦,这样啊。”杨倩倩坐在旁边插话了,“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派系就是这么来的,杨倩倩这么说,并不是说她就喜欢揽事,事实上,如果某人身上打下了明显地“陈系”印章,而陈太忠不能帮其进步的话,是非常没面子的事儿,她很清楚这一点。
“算了,你不用管了。”陈太忠并不是一个喜欢求人的主儿,尤其是这人还是个女人,而且他也明白。杨倩倩的能量,全部来自于她那个干爹。指望段市长在这么小的事情上发话,实在有点糟蹋人家的面子。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尽量尽自己的力就完了,呵呵……”
谢向南却是非常奇怪,杨倩倩怎么敢这样说话?她不过是个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小科员啊,不过,想想自己身后的人和事,他隐隐明白了,敢情杨同巡来头不小啊,怪不得能年纪轻轻就去党校进修呢。
“这倒也是,”杨倩倩听得点点头,她何尝又是个喜欢揽事地?只是陈太忠的事儿,她实在无法坐视就是了。
陈太忠说得非承道理,官场上的事,实在说不清道不明,她的干爹段卫华,还经常要被人扫面子呢,那并不是你下决心做什么,就能做得到的。
想到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
“嗯,太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向南忍不住了,“横山区那儿,我还有俩朋友,我也能帮你问问呢。”
咦?这倒是好事儿,陈太忠可没想到,一向都不喜欢多事地谢向南居然会有帮忙的心思,少不得就把杨新刚的事儿说了说。
“哦,小事儿啊,那我帮你问紊,”谢向南点点头,话却也没说死,“要是没什么关系太硬地人冒头,一个副主任,呵呵,应该比较好办吧。”
听到这话,陈太忠和杨倩倩交换个眼神,这丫果然是个有点办法的主儿啊。
既然杨新刚的问题有望得到解决,陈太忠的兴致越发地高涨了起来,三个人酒喝得不多,话却说得着实不少。
大家正在兴头上的时候,陈太忠的手
,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一接起来,却是丁小宁打来的打公话呢。
“陈书记,我想问问,瑞远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瑞远……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怎么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陈太忠有点不高兴,“要不要我告诉你他的号码,你自己打给他?”
“那倒不用,”丁小宁一口拒绝了,97年时,还有网特凤凰市打到阴平区,那算是网话,一分钟五毛呢,她可是没钱。
事实上,刘望男把她身上的钱全部搜走了,还有钥匙和身份证什么地,她仓促地跑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带。
眼下,虽说陈太忠放过她了,可没联系上瑞远之前,她根本不敢去找刘望男,那女人的手段,她真的比较害怕,再说,幻梦城地老板十七,眼下在黑道也玩得转,她若是想找几个以前的朋友去动粗地话,基本上等同于找死。
她的家里,还放着几百块钱,不过没钥匙进不了家,就眼下打电话这点钱,还是她跑到她舅舅的单位,跟她舅舅要的。
做舅舅的没法不管,不过也没法多管,塞给她五十块算是救急,“你舅妈看得比较死,我手上也没余钱……”
眼下她连个住处都没有,这点救命的钱哪里敢乱花?“那……陈书记你能不能跟望男姐说一声,让她把钥匙给我?”
“你自己说去,都跟你说了没事别找我,”陈太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个请求,顺手还压了电话。
“瑞远?”杨倩倩斜眼看看他,眼中有点戏谑的味道,“呵呵,还是个女人找他,太忠你怎么不热情点啊?”
“瑞远在凤凰市的……表妹吧,”陈太忠也搞不清楚那边的辈分,随口猜测了一下,“她找瑞远,关我什么事儿啊?”
“跟她处好关系的话,不是方便拉住瑞远吗?”杨倩倩不肯放过他,不过,这醋吃得实在是冠冕堂皇,她笑嘻嘻地看着他,“你这工作态度,不够端正啊。”
“不是端正不端正的问题,我可是不像其他人,”陈太忠正言解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就奇怪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懂?”
他这话实在是有感而发,放眼望去,时下的官场,哪里有人肯忌惮这些?那些有点小权的小干部,还真的是特别喜欢吃窝边草。
就以丁小宁的母亲为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横山区的干部,可区长关志鹏想方设法也要在窝边咬上两口,不怕弄出什么意外啊?
这句话的含义,杨倩倩没回过味来,谢向南却是听懂了,不由得苦笑一声,“太忠你实在太迂腐了,窝边的草才安全啊,那草要是敢炸刺的话,信不信那兔子连锅端了你?”
我靠,真***……陈太忠无语,老谢说的可是至理名言。
不过,大约也只有官场是这个样子了吧?
他非常清楚,就算是十七这种鸟人,等闲也不会跟幻梦城的小姐搞什么不三不四的,有点需求都要去外面找小姐。
十七是明白人,他都说过,跟自己手下的小姐弄点什么,一时倒是痛快了,也省钱了,不过很容易产生一些不稳定的因素,那小姐恃宠而骄怎么办?买卖还做不做了?
从这点上讲,官场上的人行事才是最无所忌惮的,比做鸡头的十七还肆无忌惮,只要你有权,想让那个下属岔开大腿还不是一句话?
不需要考虑后果,是的,因为根本就没任何后果,想到这里,陈太忠不禁叹口气:其实,吴言的处*女之身保持这么长时间,真的挺不容易的,不过……还是毁在哥们儿手里了。
“叹什么气呢?是不是怕回去以后,小杨让你跪搓板啊?”谢向南也会开玩笑,他抬头看看杨倩倩,“一定要他交待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种你。”
“要死了你,老谢!”杨倩倩的脸登时就涨得通红,谢向南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是那么木讷和严肃,这让她感觉分外下不来台。
就在这尴尬时分,陈太忠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话的是狗脸彪,“陈哥,货要到了,估计就在周五晚上,你啥时候能来?”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在是周三,离周五只有两天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陈太忠一时有点发懵,瑞远这边还没搞定呢,要离开的话,万一出个什么变故,怎么办?
那可就实在太对不起刚到手的“业务二科”科长的头衔了。
“老谢,看来瑞远的事儿,你得多操点心了,”挂了电话,陈太忠开始给谢向南交待工作了,“说不定,嗯,说不定一半天我得出去一趟。”
谢向南有点迟疑,他就算刚来招商办,也听说了最近吵得热热闹闹的家投资的事儿,对上这么大AE,
“这个……你说我该怎么做吧,我听你的。”
谢向南的性格在这一点上,还是相当招人待见的,他根本不介意陈太忠比他小多少,行政级别也低他一级,他愿意无条件地服从。
“啧,这个……回头再说吧,”陈太忠也挺苦恼的,拿起酒杯不停地转悠,“嗯,不过,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好了,叫主食吧,”看他俩正式地谈起了工作,杨倩倩有点意兴索然了,“下午咱们还都要上班呢……”
还没走到招商办门口,陈太忠远远地就看到了丁小宁,她正站在离大门不远处四下张望着,楼门口的辈则是很好奇地盯着她看。
丁小宁原本就是个美女,她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牛仔服,虽说那个年代牛仔服的花色式样还比较少,女人也能穿男式的,不过。那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太大了一点,这种怪异的美女○人不看她才是奇怪呢。
再说,她脚上还穿着拖鞋呢,眼下可是深秋了。
啧,你这还没完了?陈太忠眉头一皱,就想发火了,不过再一想自己马上需要出去一趟,脑筋登时一动,嗯……瑞远地事儿,让她帮着搞定?
谢向南也看到了丁小宁,不过。他只是扫了一眼,又同陈太忠继续说新办公室的事儿,直到丁小宁来到两人面前,他才有点愕然。
“陈……陈书记……”丁小宁的眼睛游离不定,不敢盯着他看。
“介绍一下。这个是丁小宁,”出乎她地意料,陈某人不但没发火。反倒是向她介绍了起来,“这是谢向南,我的同学,现在我俩在一个科。”
谢向南木呆呆地点头笑笑,“呵呵,你好……”
“老谢,这就是瑞远那个表妹,”陈太忠解释一下,转头看看丁小宁,“你穿成这样子。实在不成个体统,这么着吧,老谢你上去看他们打扫。我先跟她说两句话。”
谢向南听了这话,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了,不过,到楼门口的时候,他还回一下头看看,显然,他也挺奇怪这个怪异的美女同陈太忠的关系。
陈太忠看着丁小宁叹口气,随手抽出一叠钱来,“没钱吧?去,拿这钱买点衣服,真有什么事的话,穿得合适点再来找我,我在间。”
这叠钱,足有两千多,说完这话,他也转身走了,只留下丁小宁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当天下午,陈太忠和谢向南忙着准备办公用品,又要监督别人打扫和摆放家具,直到将近六点,才算是闲了下来。
“估计以后很长时间,咱科里就咱俩,”陈太忠向谢向南解释办公桌为什么要这么摆,“外面这个房间比里面的还大,你先在这儿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对套间而言,里面的房间虽然小点,不过一般而言,领导的办公室才会在套间地里进,这是大家都清楚的。
谢向南作为个副职,能说什么?而且他本来也是拙于言辞的主。
正说着呢,丁小宁走了进来,这次她可是大变样了,不但买了一身白领穿的套装,里面的衣服也是鼓鼓囊囊地,居然还穿了件薄薄的羊毛衫,看来昨天……她冻得不轻?
还好,她的身材原本就苗条,穿了这许多也不显臃肿,而且她地头发还带点湿气,紧紧地贴在她的颈侧和肩上,估计还洗了个澡。
谢向南看得有点傻眼,丁小宁虽然是素面朝天,不过,她原本就是那种气质极其清纯的美女,眼下不施脂粉,反倒显得越发地动人。
“陈书记……”
“我是科长,”陈太忠摇摇头,拉着她往里间走去,“老谢,我俩说点事儿,你先等等。”
谢向南默默点头,坐
张属于他的大班椅上,手上在收摆放物品,心里却磨一下这二人的关系。
这只姓陈的兔子……真的不吃窝边草?
还好,里间的门没关,又传来低声的言语,看来太忠真的是有点事?
他一边瞎琢磨,一边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抬头,却发现陈太忠和丁小宁已经走了出来。
“这么着吧,老谢,”陈太忠脸上地笑容挺轻松的,“在我离开的这几天,让小丁配合你接待瑞远吧,嗯,这下地话,也不怕出什么问题了。”
陈太忠已经同丁小宁商量好了,他帮她从刘望男那里拿回来钥匙,还有身份证那些东西,作为回报,丁小宁要在这几天里帮着谢向南做工作,好让业务二科拿下这个单子。
丁小宁这时候才知道,敢情陈太忠正是负责将家投资落实到位的政府工作人员,心中也禁不住有点后怕,要不是经历了车祸那档子事,以两人以前水火不相容地关系,万一撞见,还真是天大的麻烦呢。
天底下的事儿,怎么就这么巧呢?
她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说说关志鹏的事儿,谁想陈太忠直接将门关死了,“要不是我最近着急出去一趟,你的钥匙我都懒得帮你要,明白不?”
这么一来,丁小宁实在没有别的选择,在这句话里,陈太忠充分地展示出了他的强势,那是漠视世间凡人琐事的视角。
不过,越是如此,她心里反倒是越有点不服气,我比刘望男那个老女人差在哪里?怎么感觉这家伙根本就对我无视呢?
想归这么想,可她还得笑嘻嘻地同谢向南点点头,虽然这家伙看起来有点猥琐,“呵呵,谢副科长别嫌我添乱就行了……”
既然安排好了这些,事的时间,陈太忠就只能没日没夜地吐纳了,终于,在周五凌晨他上飞机之前,勉强地将体内的仙气补足到了五成多——没办法再快了。
不过,纵然是五成,不胡乱挥霍的的话,对他来说也足够了,在上午抵达南疆的时候,他甚至在距离机场五百公里的地方,就感应到了狗脸彪和马疯子的气息。
他在这二位身上留下了强大的神识,是的,他不怎么在乎钱,但借出去的这五百万,真的被这俩小混混卷跑的话,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他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主儿。
狗脸彪和马疯子在当地租了两辆车,两人各带了两个小弟,再加上当地的一个中间商,在机场等着陈太忠。
接到陈太忠之后,时近中午了,狗脸彪还说要安排饭局呢,被陈太忠冷冷地拒绝了,“咱们先到地方再说,吃饭的话……哼,哪里不能吃?”
陈太忠降落的机场,离哼还有两百多公里,时间不是很宽裕,而且,他也没时间多呆,“早去早回,靠,你俩选什么时间不好?选这个要命的时候,纯粹耽误我事儿嘛。”
“最近只有周五比较方便,”中间商开着车领路,听到这话,用蹩脚的普通话出声解释,“最近海上查得比较严,嗯,周五晚上松一点。”
走私的地方,在一个不大的码头上,那里紧邻着一个渔村,不过码头吃水比较深,而且,由于这里是走私汽车比较多的地方,码头上还藏有大吨位起重机,当地的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济挂帅嘛。
等两辆汽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陈太忠触目这个码头,心里不禁有点暗暗咋舌,“我靠,这么大的规摹?”
码头上热闹非凡,不但有大量的小船进进出出,周尾是一片***通明,各色的临时建筑密密麻麻地包围了整个码头,人声鼎沸。
这哪里是什么走私?根本就是走“公”嘛,这绝对是地方政府纵容之下,才能达到如此大的规模。
“嗯,整个大陆,起码有十分之一的私车,是从这儿进口的,”中间商率先走下了车,不无得意地介绍着,“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放心,在这儿绝对出不了事。”
“出了事也不怕,”陈太忠冷哼一声,这中间商明显也是个当地的混混,他非常不喜欢此人身上的那份嚣张。
跟我比嚣张,没搞错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听到陈太忠这话,中间商也没怎么介意,他早听狗脸彪和马疯子说过了,此人负责私车的运输,敢这么大规模运送私车的主儿,能简单得了才怪。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笔单子确实不小,狗脸彪和马疯子居然一气儿买了八十辆各色私车,费用也谈好了,四百七十多万。
用于走私的驳船,是有些大吨位的,别说八十辆车,就算八百辆也是毛毛雨,不过,狗脸彪和马疯子是新手,想再多要点货,别人还不愿意给呢。
总算是这中间商也是由人介绍的,多少知道点狗脸彪的恶名,又验过他们所携带的货款,才答应一次性交易八十辆车,这种单子,在这里也算得上是超级大单了。
很多人经手的私车数目,要远远多于八十辆车,不过,人家都是分批分批的进,这么一来,能把交易的风险降至可承受的范围内,而且,无论如何,运输都是一个大问题,敢像马疯子和狗脸彪这么吃货的,确实不多。
“交货地点就在这儿吗?”对这个地方,陈太忠是相当地不满意,妈的,当着这么多的人,你们让我怎么把车塞进须弥戒里去?
“我不是跟你俩说过吗?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阿宽说了,这里只是卸货的地方,”马疯子战战兢兢地解释,“到时候货会运到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的。”
走私就是这个样子了,别说狗脸彪和马疯子是生手,就算是熟人。涉及大点规模的交易,双方也没理由不提防自己地合作伙伴,一旦出点漏洞。那可是没什么打官司的地方。
阿宽就是那个中间商,不过同他交易的人,一般都是喊他“宽哥”地,可狗脸彪就叫他阿宽了,在狗脸彪眼里,世界上没人配让他喊哥——当然,陈太忠除外。
所以,马疯子也这么喊他,阿宽对此颇为不喜,不过。人家是大主顾,也由不得他挑剔。
听到这话,阿宽点点头,“没错,我只是领大家来看看。咱们的船来,还得等一段时间,附近也就这里热闹点。所以领你们来转转。”
其实,很多时候,走私车都是在附近交易的,尤其那种四五辆车的小单子,大家都看不上眼,而且那些小买主也会觉得,在如此人多的场合交易,比较安全。
既然是大单子,买主当然有资格选择交易场地,也正是因为狗脸彪和马疯子不介意交货的地方有多偏僻。宽哥才容忍他们叫自己“阿宽”的——显然,对方不害怕被人阴,像这种手眼通天的主。叫他“小宽”都是正常的。
下了车,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就走近了码头。其间有几拨人过来打问他们的来路,不过,阿宽随口说一句“这是我地大客户”,就再没人理会了。
显然,这厮在当地,还算吃得开的主儿。
离码头还有差不多一公里的时候,走不动了,前面设了封锁线,几个精壮的小伙在那里转来转去,手上拎着胶皮棍子,腰间也是鼓鼓囊囊的。
“就在这里看看吧,”阿宽提醒他们一下,“这里地规矩就是这样,不可能让你们这些人上码头的,海上讨生活的,有一些特别地忌讳。”
海上特别的忌讳,或者是真的,不过,要保密才是最大的原因,大家都明白这个,冲着这里严密的气氛就猜出来了,谁也不傻。
哥们儿是贵客啊,陈太忠有点不爽,“这点东西谁不知道?我就不信那里面没有警察的卧底,切,没意思。”
“这倒是,”阿宽也没奇怪他这么发牢骚,这帮人一看就是不含糊的主儿,遇到这样的待遇,跳跳脚也是正常的,半年前,还有说着北京腔的主顾,因为被拦在了这里,掏出枪来往里面冲呢。
“咱只是玩玩民用品走私,政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要是有人真敢贩运高危物品,被人发现地话,会很惨很惨的。”
“惨到什么程度?”狗脸彪发问了,他对这个有点好奇。
“惊官的话,那就要看性质了,不过,大部分都是私人出面,有时候政府不好出头,也用道上地人,直接种荷花呗。”
说这话的时候,阿宽有意无意地扫视了他们几个一眼,眼神中若有若无地流
些警告地味道。
种荷花,就是将人弄死以后撂进油桶里,再用混凝土浇注了,直接扔进大海,可以想象得到,这基本等同于人间蒸发。
这个眼神,陈太忠没有看到,他正盯着一辆二十吨的卡车发愣呢,“靠,四辆车……”
卡车上装的是码放整齐的稻草,一旁的人正在给卡车上篷布,不过,稻草里藏着的汽车,怎么可能躲得过他的天眼?
听到这话,阿宽不禁回头看他一眼,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大拇指一伸,“高手,陈先生这眼力架……佩服!”
他非常清楚,这种眼力不是每个老手都能具备的,但具备了这种眼力的,却绝对是老手中的老手,那俩不好说,眼前这陈先生,走私汽车绝对不是三次五次了。
狗脸彪和马疯子则是偷偷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里同时想到了以前的猜测:看来,陈太忠果然不是头一次玩这个了,人家的买卖还指不定有多大呢。
能借钱给咱兄弟走这趟水路,唉,这也太给面子了,念及此处,两人心里若是没有点感激之情,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陈太忠自是想不到,自家随便用天眼看了看一辆卡车,就能让两个混混头儿生出感激涕零的心思,还是很难得的心悦诚服的那种……这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一点。
他用天眼再看看码头,才愕然地发现,原来那码头居然是阶梯式的,有船停在同甲板等高的相应的码头位置,看起来汽车可以直接上船的那种。
纵然是见识过不少阵仗,陈太忠心里还是咋舌不已,我靠,这还叫走私吗?规模也实在太大了点吧?
“跑了这么长时间了,找个地方吃点饭吧,”马疯子提建议了,“反正时间还早。”
“这儿别的没有,海味儿可是再新鲜不过了,”阿宽笑嘻嘻地解释,“你们都是内陆来的,呵呵,我领你们去个好地方。”
事实上,这里虽然繁华,可基本上全是临时建筑,再好的地方,也就是那么回事,阿宽领他们去的饭店,是一个由混凝土板材搭建起来的临时活动房,就算这样,在当地已经是很了不得的建筑了。
房子很大,房顶上搭的是石棉瓦,而且,这里做饭和照明,用的居然是柴油发电机,店主人的应该算是个小有资产的人了吧?
阿宽看陈太忠注意到了屋外轰隆隆作响的发电机,笑嘻嘻地解释,“这儿的电不好拉,家家基本上都用的是这东西。”
这儿的电肯定不会好拉的,陈太忠就是搞政府工作的,又见识过吕强的十一万伏的配电室,对这个很能理解,这里的用电量,怕是最少也得弄个十一万伏的变电站才够用吧?
不过,家家都用发电机,这儿的人也……实在太有钱了。
等到他们坐下来,一问菏的价格,才知道人家为什么这么有钱,敢情,这里菏的价钱,快比得上海上明月了,可这里是哼啊!
“这家的口味好,货也新鲜,”阿宽这么解释,反正是他出钱,卖弄一下还是必须的,“外面也有便宜的地方,不过,我可不敢拿那些东西招呼贵客。”
房里有十来张大圆桌,人并不多,八个人找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就有服务员来招呼,“宽哥来了?吃点什么?”
这里的桌椅很简陋,但餐具却相当高档,看得出来,店主人是打了随时拔腿走人的打算,桌椅不好带走,餐具倒是方便,既然收费那么高,总得有点像样的玩意儿吧?
阿宽那些口中的那些生猛菏,落在陈太忠嘴里,那就算大麦喂王八——糟蹋粮食了,不过,陈某人对那些古香古色的陶制餐具倒是挺感兴趣的,尤其是斟酒用的半斤装酒壶,居然是景德镇出品,这也算各有所好了吧?
大家正喝得兴起,门外横冲直撞地走进几个人来——毫无疑问,按照小说定律来说,这些人应该是坏人,是来挑战主角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来的人都是当地人打扮,领头的是个黑瘦的小个子,不过,此人的肚子已经有些发福了,身材长得有点不协调。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个子一进门,四下打量一下,拱手做了一个罗圈揖,弟,打扰一下……”
“……今天我儿子周岁,在座的诸位,大家的单我买了,不过,半小时以后要招待贵客,还请大家早用完了早散啊。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按理说,他这话说得还算是上路,先帮大家把单买了,还给在座的人留了点结束饭局的时间,倒也不能说不通情理。
只是,这么说话的方式,委实霸道了一点,能坐在这里吃高价饭的,肯定都是有些身家的主儿,谁会稀罕别人请客?
陈太忠的心思,本来就不在吃饭上,他正把玩小酒壶呢,听到这话,禁不住抬头看了小个子一眼,“嗯?”从鼻子里发出了长长的一声。
显然,他有点恼火了。
听出他心里的严重不满,阿宽的汗都快下来了,忙不迭轻轻地咳嗽一声,尽量压低了声音解释了起来,“咳……陈生,这是大台村村长的儿子,那个,在这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呢……”
大台村就是这个码头所在范围的辖村,由于有了这么热闹的一个码头,老村长张建国不但有了钱,也结交上了相当数量的高级别人物,连乡里的乡长和书记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打个招呼,颇有点“太阿倒持”的味道。
老村长的三个儿子也因此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眼前这个黑黑的小个子,正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张力,在这一片算是二号人物了。
总算是张力也知道,来往的走私者虽然要靠着这个码头讨生活。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亡命他不怕,他亲手种下去的荷花也有两位数了。但是他还真怕惹上那些背景深厚地主儿。
所以,对于码头上唯一的一个“高档饭店”,想要清场,他还得自己来,而且,话也不便说得太硬——就算食客里没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得罪了大客徊不是什么好事儿。
阿宽不说这话还好,话一出口,陈太忠地眉毛皱得越发地厉核。
妈的,当个小小的村长。居然敢这么得瑟?想起自己在东临水时的恓惶样儿,陈太忠就打心眼里不平衡,我靠,这村长也不过就是股级干部嘛。
阿宽可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往事,只当陈生是瞧不起小小的村长。心里不由得感叹一下,这大地方来的人,敢看不起张建国。也真是不懂村官在地方上的厉核。
他忙不迭地悄声解释,“你别以为这个村长是这么简单的人物,人家在省里都有人撑腰呢,县长见了他也得喊声‘老张’,在这儿,他就是天。”
说实话,阿宽觉得自己的表述已经很到位了,想他一个黑道上混得不错地主儿,都要在这个小村子里夹着尾巴做人呢。
谁想他这话说出来,纯粹就是火上浇油了。陈太忠又是重重地一哼,斜着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张力,嘴角也噙上了一丝极为不屑的冷笑。
张力早就听到他那一声“嗯”了【来想发作,不过饭店里不多的人听说张老三要请客。纷纷聒噪了起来,有趁热闹恭喜的,也有多谢三哥买单地,乱作一团,他顾不得找陈太忠的麻烦。
可眼下,那厮又发出更大的一声冷哼,这下,张力地面子再也挂不住了,横冲直撞地冲着陈太忠走了过来,“朋友,听你这意思,挺不满意?”
这话挑衅的味道极浓,不过,陈太忠的话更难听,他“嗤”地冷笑一声,手一抬,指向张力的鼻子,“就凭你,也配做我朋友?”
张脸色一变,就待发火,不过仔细看看陈太忠身边的狗脸彪和马疯子,哪个都不像是善碴。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呢,陈太忠又发话了,“我跟你一个毛病,喜欢请客,你儿子过周岁?好事嘛,今天晚上你的单,我买了,不过,我也只给你半个小时吃饭的时间!”
在陈某人心中,他这么还击实在是太本份了,你丫很有钱?那我也在钱上大你好了,至于吃饭时间……你自己感觉一下被人撵着吃饭的味道是什么好了。
张力听得眉头就是一皱,他何曾被人如此驳过面子?转头一看,他看到了阿宽,气得冒烟之际,他想也不想地用手一指,“阿宽,把你客户带出去,
村不欢迎这种主顾。”
阿宽听得脸色就是一变,这一下,别说陈太忠,张连他都惹了,操的,你丫屁眼里的海砂还没洗干净呢,就在这人模狗样地充起大瓣蒜来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他还真不敢硬顶着张力干——事实上,就算出了这里,他也不敢跟张力叫板。
没错,五六年前,他混得比张家好多了,可眼下张家势力大涨,根本不是随行就市地那种涨法,而是一飞冲天的架势。
可是,让阿宽得罪陈太忠他们,那就更不现实了,狗脸彪和马疯子是亡命之徒,而陈先生更可怕,那可是敢带着八十辆走私车一路奔到天南省的主儿。
天南跟这里之间,可是还隔着两个省呢,路上得有多少关卡?谁跟钱也没仇,四百多万那可不是个小数目,能打通这趟线儿地主,绝对是手眼通天之辈。
“老三,他们这单有四百七十多个数,”阿宽站了起来,硬着头皮解释,在这里,四百多万的买卖不算很大,不过,“这是他们头一笔单子,而且,是从别地口子转水过来的。”
四百多万真的不多,可初次接触就敢拿这么大单子试水的,绝对不会是简单人物,至于说其他口子转水,这也很容易理解,阿宽认为陈太忠是老手,老手不走老口子,来新口子试水,摆明是要转口了。
至不济,人家陈先生也是想扩大业务了,这种主顾,是随便得罪的吗?
阿宽短短的几句话,就将陈太忠一干人的不平凡处道得明明白白,对他这种超强的语言表达能力,连陈太忠本人都不禁暗暗颔首,这家伙要是到政府里玩笔杆子,估计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张力却是听得一愣,他家学渊源,脑瓜也不是很笨,自然听得明白阿宽这话里的意思,他下意识地扫一眼陈太忠,“哦,原来是贵客啊……不过,水路旱路,总得有个来路吧?”
一听张老三盘问路子了,阿宽少不得要凑过去低声解释一下,“天南省的,八十个乌龟一起送……”
大台村这里的走私已经形成了规模化,既然平台已经搭建完毕,走私的就并不仅仅是汽车了,初开始,张力还以为陈太忠走私的是传呼机≈机之类的小东西,一听说这帮人走私的是汽车,禁不住有点发怔。
同样的价钱下,汽车可不比那些小玩意儿,手机什么的小东西,大可以买回去拆分给各路豪杰、各个小店,技术含量不是很高,只说价格上让出些许,根本不愁销售,汽车则不同了,那是大宗商品。
大宗商品,一般人买不起,拆了卖也不可能,这就对销售渠道有相当高的要求,而且体积那么大,运输起来,麻烦也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是鸡飞蛋打的下场。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汽车的利润要比其他的东西丰厚得多,八十辆车一起开赴天南,这是怎样一种阵仗?
而且,这还仅仅是试水!
想明白这些,张力的神色登时就肃穆了很多,他愣了一下,一撇嘴,做出一个怪模怪样的表情来,看似不屑,又像是嘲讽,“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天南的韩五,我可是很熟的呢,哈,几位认识他么?”
韩五,大名韩天,江湖人称小五,天南省黑道的大哥大,虽然有人不服气,但毫无疑问这家伙在天南黑道上是势力最大的,不过,此人一向混迹在省城素波市,在凤凰市的名头不是很显,基本仅限于在黑白两道中流传,凤凰的百姓听说过其名号的,千人中不过一二。
“韩老五?”“韩天?”两声惊呼,出自狗脸彪和马疯子,他俩都听说过此人,不过,在狗脸彪眼里,根本容不下其他人,所以称呼也不是很客气。
陈太忠不知道这个人,听得心里却是大恨,妈的你俩现在好歹是我的人,韩五很有名吗?值得你们这么一惊一吒的?
“没听说过,”他淡淡地回一句,眼皮都没袒下,没错,陈某人执意要找回某些场面了,话说得格外不客气,“我耳朵里不装小人物。”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哈,你倒是好大的人物,”张力气得兴起来,手一指陈太忠,厉声喝道,“弟兄们……”
“等等,三哥,”一个獐头鼠目家伙拽住了张力,将嘴巴凑在他耳朵边低声嘀咕了起来,一边说,还一边斜眼看着陈太忠。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哦?是想坏我的买卖?那厮声音很低,可陈太忠听到了,心中不禁一阵冷笑,这话我听不到都不怕你们算计,现在听到了,那更是没门了啊。
这时候,饭店老板,一个精瘦的高个子也走了过来,冲张力笑嘻嘻地点点头,“老三,给我个面子,别在兄弟的摊儿上搞好不好?出去的话随便你了。”
能在这里张罗这么大个饭店,这厮显然也不是什么平常之辈。
张力听了,略微迟疑一下,最终还是冷冷地点点头,场面话都没说,转身就扬长而去了——当然,他并不是怕说那些场面话,而是他认为,有必要让大家看看,自己根本没把对方当作可堪一战的对手。
既然连对手都不配做,他有那必要说场面话吗?根本没必要!你丫小看我?我还不知道想小看谁呢!
只是,在转身向外走的时候,他脑子里也反应过来了,刚才大家都要动手了,可那边的反应还是很镇定,别说那个什么陈生,他身边的那二位明显不是善类的主儿,也没站起来张牙舞爪地作势。
只冲这份貌似有恃无恐的镇定功夫,对方绝对是有些惊人的手段的……
说实话,狗脸彪和马疯子哪里有什么通天手段?为了路上地安全。两人及其四个手下甚至没带管子来,狗脸彪在这儿倒是认识两个混混,可人家一听说他们要去大台村。根本不卖管子给他,“带了喷子去,你会挂得很快的。”
可陈太忠在身边的话,他俩还有什么可怕地?走私的本钱是陈书记的,损失了也算不到自己头上,而且动粗的话——谁见过子弹打不死的人?
张力走了之后,几个人继续吃吃喝喝,阿宽可是坐不住了,他脸上青白不定地转换着颜色,最终还是低头问了一句。“陈生,有没有办法把张家一锅端了?”
“端了,呵呵,阿宽你还混得下去吗?”马疯子笑嘻嘻地反问他,“你们这一片。靠着大台村吃饭的人不少啊。”
“没了张家,还可以有李家赵家嘛,”阿宽沉着脸。眼中却满是讥讽之意,“盯着大台村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张建国会来事,搞定了上面的领导,有的是人想灭他家满门。”
附近上百公里的憾线,吃水深一点地码头并不多,大台村有块大石头平台,村名以此而得,张建国要不是动手早,搞定了领导。手里也有了钱,张罗起了一帮打手,早就被人干掉了。
就算是现在。打这个码头主意的人也不少,只是张村长舍得对上面花银子⌒人罩着,别人不方便动他就是了。
“端不端他家,决定权在他们张家,”陈太忠淡淡地回一句话,又开始低头把玩他的小酒壶了。
他对张力很反感,不过,他也没有为琐事杀人的兴趣,若是张家识相,做事尺度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不打算动手,所以他地反应,取决于张家的行动方式。
阿宽听得就是一愣,马疯子在一旁冷笑一声,“消他们不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呵呵。”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在这里闷声喝酒了,那瘦高地店主人在他们桌子边转了两圈,似乎想跟阿宽暗示点什么,只是,阿宽的头滩不抬,只作是没看见。
又吃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基本上就算是酒足饭饱了,不过,陈太忠没发话说要离开,马疯子和狗脸彪就只能在座位上懒洋洋地坐着,扫了陈书记的兴,那可是天大的罪过!
不多时,阿宽也打个饱嗝,摸摸肚皮,“嗯,好了,吃好了,陈生,咱们出去散散心?”
狗脸彪以为这家伙要躲事,冷笑一声,“哼,吃好了还可以喝啊,再来两瓶黄酒?”
“不喝了,”阿宽郑重地摇摇头,火气消退之后,他已经想明白了,端不端张家,那都是扯淡的事儿,这年头意气之争算个球毛,想办法去捞钱才是正事。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他当然就不想让陈太忠这帮人跟
气了,买卖万一做不成,人家几百万赔得起,自己这处可就打了水漂了。
“晚上要办事儿呢,等事儿办完了,我跟彪哥你好好地喝他几天!”
妈的这可没到半小时呢,陈太忠想也不想就摇摇头,就这么卡着点钟走出去,非被人看了笑话不可——你丫说的不是挺狠的吗?敢情也是嘴皮子功夫?
“陈哥,你还真把那小子当回事儿了?”马疯子插嘴了,他也不想让这趟买卖黄了。
听到这话,店里还没走完的客人纷纷扭头过来看,大家都知道,这桌人刚才跟张老三叫上板了,不但坐着在等张老三回来,而且——眼下口气居然还这么大?
“哈哈,疯子你说地……倒也有理,”陈太忠被这句话逗乐了,他仔细一想,也是嘛,哥们儿已经吃完了,想走就走吧,那厮算是什么东西,我居然还要郑重其事地等他半个小时?
“把时间耗在这种人身上,也没啥意思,”说着,他懒洋洋地站起了身子,“阿宽,把你手机号留给老板,他要不服气,让他找咱们来好了,这种垃圾货色,啧啧……”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摇了一下头,言毕,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只看这坦荡荡的架势,没人以为他是借机溜号——要溜号早溜了,谁傻乎乎地卡着时间开溜?
反倒是人家这副傲然,却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一时间,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了隐约地感觉:张力若是真的想同人家对掐,怕是多少要吃点苦头地!
陈太忠这么着急出去,还有另一个原因,屋子里的海腥味儿实在太大了,屋子外的空气中虽然也有些腥味,倒还不算特别严重,不像屋里,那腥味都接近臭味了。
站在门口,他正等着结账呢,张领着十来个人,说说笑笑地过来了,看到他门神一般站在门口,登时就是一个愣神。
妈的我还没想好怎么收你呢,你倒好,站在那儿堵了门,不想让我进啊?
进这饭店的门儿不止一个,不过,张三少爷既然已经翻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头一摆,“把这个小子给我扔到一边去!”
四个粗壮的汉子一听这话,登时就冲了上去,不过,他们冲上去得快,退得却是更快,陈太忠身子一扭双臂一振,不见怎么作势,那四个汉子就已经跌出五米之外了。
站在张力旁边的,是一个年轻人,人虽年轻,肚子却是不小,穿得人模狗样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傲气,“老三,这就是天南的那帮人?”
嘴上说着,他的手可不慢,手一挥,他身边的疤脸汉子已经摸出了一把手枪,一抬手冲着陈太忠就是两枪,“砰砰!”
毫无疑问,这年轻人也是个狠角儿,大台村码头虽然算得上是个龙蛇混杂的江湖场所,可是敢这么不问青红皂白,闹市中就敢开枪杀人的主儿,已经不能用“嚣张”二字来形容了。
遗憾的是,这一次,他们遇到了一个子弹都打不死的主儿。
陈太忠站在那里,硬生生地扛了两枪,然后笑眯眯地摇摇头,又冲着那年轻人点点头,最后状似遗憾地叹口气,“唉,我说……你们有没有威力再大点的枪了?”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开枪的疤脸汉子已经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了,“砰砰砰”手中的枪不住地吞吐着火舌,子弹源源不断地射向陈太忠。
这次,陈太忠不再硬扛了,身形迅疾地闪动,两只手臂也不断地在空中舒张着,只是,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昏暗的灯光下,别人只看得到若隐若现的残影,却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五颗子弹,你该换弹夹了,”陈太忠吐身子,笑眯眯地伸出双手,左二右三,五颗黄澄澄的弹头在他的手心,在电石灯的照射下,散放出诡异的光芒。
疤脸汉子手心已经出汗了,对方能空手接子弹,实在是骇人听闻,不过,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在下意识中退掉了手枪的弹匣,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一个新的弹匣被压进了枪柄。
他再次抬起了枪。可是,他能做的,也就是把枪抬起来而已。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脸汉子的手尚未抬起,陈太忠已经在那边冷冷一哼,地一扬。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借着惯性,汉子的枪口已经再次指向陈太忠,但是,当他试图扣动扳机时才感觉右臂传来一阵巨震,随即无力地垂了下来。
陈太忠将五颗弹头还了回来,用扔飞剑的手法,硬生生地将弹头楔入了疤脸汉子的体内,两条腿上三颗,事两颗,全打入了疤脸汉子的右臂。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一旁的人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此时,疤脸汉子的耳中才传来年轻人的喊声,“小屠,小心了……”
年轻人被陈太忠吓到了,他实在太清楚自己身边这个小屠的枪法了,手快枪头准,夜里两百米远的手电灯泡,一枪一个,他能在一分钟打掉三十个。
这种枪法在这么近的距离打人,还是连开了七枪,对方居然不倒,这怎么能让他不惊骇莫名?于是忙不迭地出口警告。
张力则是已经看傻了,他在这一片横冲直撞多年,在像这种“大市”的日子,做过的也不过就是喊一帮人拿了砍刀铁棍之类的打打杀杀,开枪?不是不可以,不过那得捡没人的时候!
年轻人才喊完话,却发现身边的小屠身子晃晃,双腿一屈,已经跪倒了在地上,显然,对方趁着扬手的工夫,打来了什么东西。
陈太忠发来的五颗弹头,速度实在太快了,别说夜里的灯光不是很明亮,就算是搁在大白天。也不可能有人看得清,年轻人当然不知道小屠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不要紧,他只需要知道现在很握。这就足够了——对面那厮是个极度握的人物,自己地处境……更握。
他身子一闪,快速地退到了一群人的后面,那迅疾的速度同他肥胖地体型完全不能匹配,陈太忠看得有点奇怪,“这家伙移动的速度,快赶上我了哦……”
可问题是,对方明明没什么仙灵之气的嘛。
下一刻,那厮就露馅了,只跑了这么几步。丫就蹲在地上开始呼哧呼哧地大喘气,陈太忠看得摇摇头,我知道人体有潜能这么一说,不过这家伙……你也太怕死了吧?
他在这里略一分神,跪在地上的疤脸汉子已经枪交左手≡然,这家伙还打算继续开枪。
“你还有脸活着啊?”陈太忠脸色一绷,冲着这个叫小屠的家伙怒吼一声。“你那枪能打得死人吗?快点自杀了算了,丢不丢人啊……”
当然,这怒吼只是门面,事实上,他强行灌注了点意识给对方,不过,这厮的意志比一般人坚强许多,说不得,他又加大了一些力道。
下一刻,跪在地上的小屠万念俱灰。只觉得对方这话说得实在太对了,用枪打不死对方,反倒让人家扔过来的弹头打得自己全身“汨汨”地冒血。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脸汉子勉力抬起自己的左手,将枪口对着自己地太阳穴,毫不犹豫地就是一枪,“砰~”
脑浆四溅!
那年轻人虽然躲到了人后,却是把现场的情况看得明明白白地,看到陈太忠一句话居然能吼得小屠羞愧而自杀,心下不由得大骇,这是什么人?是什么人?
小屠是他的父亲帮忙物色的顶级枪手,不但枪法好,而且心性比一般人坚毅许多,居然……居然就这么自杀了?
张力却是没想那么多,眼见小屠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炸开,禁不住蹬蹬蹬连退十几步,转头寻找那年轻人地影子,等他发现自己的朋友闪到了人后,慌不迭也想有样学样地躲起来。
遗憾的是,他已经找不到可以藏身地地方了,大部分的人反应比不上那个年轻人,但跟他相比真的不差多少。
一眨眼的工夫,陈太忠眼前的人群就四散了开来,所有人都跑到了距离他五十米开外的地方,除了……地上那具孤零零的尸体。
这可不是哥们儿杀的你哈!陈太忠无奈地耸耸肩,转身招呼自己身后同样目瞪口呆的一帮人,“看什么看啊?没见过人自杀啊?走了走了……”
——看这话说得,谁能常见到人自杀的模样?
不过,从狗脸彪、马疯子、阿宽到那四个小弟,没
思享受这种冷幽默,他们个个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目子,眼见他发话,才浑浑噩噩地点点头,显然,大家都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陈太忠带头,直挺挺地向面前那一群人中走了过去,而对方一见他这横冲直撞的样子,则慌不迭地让开了道路,现在可没人想再冲上去出风头了。
张力的这帮人就算不清楚小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人家眨眼就打倒地那四个人,是大伙儿中身手最好的四个,毫无疑问,那是绝绝对对地高手。
八个人就这么昂然地从人群中穿过、离开,直到走出很远,陈太忠才回头指指一个家伙,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
那家伙却是吓得登时打了一个冷战。
他身上也装着一把手枪,不过看到小屠的惨样,死活没敢掏枪出来,右手手心冒出的汗,已经浸得枪柄有些湿滑了,陈太忠这一指不要紧,此人出汗的就不止右手了——他连脊背上都冒出了半斤多的冷汗。
显然人家是说,我没动枪算我命好,可是,那家伙……怎么知道我裤兜里有枪呢?
撇开这一拨人的反应不提,继续说陈太忠他们这一伙。
走出很远很远,都没人敢说话,直到最后,阿宽实在忍不住了,哆里哆嗦地发问了,“陈……陈叔,那个,你有没有受伤?”
得,本来他还叫陈太忠为“陈生”呢,见识了如此火爆的一个场面,他连“陈哥”都不敢叫了,直接喊出了“陈叔”。
“是啊,自杀的那家伙,手里拿的是五四呢,”马疯子的一个马仔接话了,他们在陈太忠背后,没看清事情的完整经过,“那枪我玩过……”
“陈哥怎么会受伤?”马疯子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自家的马仔居然在这么幼稚的问题上做文章,让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不过,这也说明,他没把陈太忠跟狗脸彪的纠葛说出去,看,对这么靠得住的手下,我都嘴很严呢。
“有准备的话,手枪算什么?”狗脸彪也接了两句,“陈哥运起气来,连步枪都不怕呢,真是少见多怪。”
听到这里,阿宽有点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呵呵,我还以为……那是武侠书上胡吹的呢,敢情真有这种人啊,那陈叔你……咳咳!”
他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只见陈太忠身边的人都转头怒视自己,终于干咳两声,不再说下去了。
陈太忠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看了狗脸彪一眼,也猜不透这家伙是有意帮自己遮掩,还是果真这么认为,不过,丫这么一说,倒也省去了他做那些无谓的解释。
只是,武林高手……那算什么?切,挡得住哥们儿一指头吗?
其实,他心里一直觉得,狗脸彪此人,做人不如马疯子稳健,而且似乎……还有意染指毒品?论起社会上的口碑,两人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同是亡命,马疯子的表现,可一点都跟“疯子”不挂钩。
他心中,对狗脸彪实在没什么好感,翻脸无情的人谁会喜欢?不过,想想真要给其一个“我需要运气才能扛揍”的错觉,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那家伙想动什么歪脑筋的话,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也省得丫去打老爸老妈的主意了。
“陈哥,这件事,你看……还要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了?”狗脸彪哪里知道他的想法?还主动地表忠心呢。
“阿宽,那些人什么来路?你知道不?”陈太忠侧头问微宽,他不擅长玩枪,当然也就不知道小屠的身手和枪法属于什么档次,不过,什么事情都是搞搞清楚比较好一点吧?
否则到时候人家算计他来,他倒是不怕,可要是乱枪一阵横扫,他能脱身,其他人怎么办?
——他这些同伴,搁在往日死了就死了,反正混黑的也没什么有好下场的,可发生眼下的话,他脸上挂不住啊,罗天上仙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这帮人……我也没见过,”阿宽沉吟一下,摇摇头,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不过,死的那家伙枪玩得很好,估计不是什么好路子……”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宽想说的是,若这帮人走私的不是违禁品,那就一定层背景,那个死了的枪手保护的年轻人,绝对不是黑道上的人!
那人实在太年轻了,混黑的如果在这个岁数长上那么大肚子,不遭横死才怪,十有八九是商家或者官家子弟才对!
不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了,陈太忠打断了他的话。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呵呵,是么?”陈太忠笑着反问了一句,却是没再说话,他不是好路子?靠,他要敢再没完没了,哥们儿一定要让丫明白,什么样的人才叫操蛋中的王者!
“哼,你要是害怕,等他们问你的时候,说是天南狗脸彪做的就行了,”狗脸彪冷哼一声插嘴了,“也省得连累你。”
事实上,虽说他的胆子有时候确实大,可他更明白,那个小屠是自杀,就算有警方介入,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也就是向陈哥表表忠心而已。
这一点,陈太忠也早想到了,要不,那五颗弹头杀五个人都够了,还打什么胳膊和腿?
他还想在官场上混呢,所以,能不给人留口实的话,还是不要留下的好,虽然这么做,感觉会有点憋气。
听到狗脸彪相激,阿宽干笑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顺手拍了拍陈太忠的马屁,“那是那是,陈叔是什么人啊?在这儿都敢拍他们,他们要是跟到天南,那可是自寻死路了,哈哈……”
江湖汉子讲究的就是一个刀头喋血。不过,若是说江湖汉子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能有所成就的人,很少有脑瓜不够用地!
只会玩气血之勇的汉子,注定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想混得好,想成为人上人,光有血性是不够的,还得会察言观色,懂得顺应潮流。
显然,阿宽就是一个比较有眼色地主儿。
这一点,跟官场颇有几分相合之处。混官场光有真才实学是不行的,可光有关系的话,也不可能上位到什么样的高度——除非你的关系实在太硬。
按说,陈太忠听到这话,心里应该极为受用才对。不过,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透过重重夜幕。他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偷偷摸摸地向自己一群人摸来。
还好,他从对方身上,感应不到什么杀意,一时也懒得动作,于是站在原地不动,笑吟吟地看着阿宽和狗脸彪以及马疯子三哥人白活。
那黑影潜至距他们七八十米处,停了下来,伸出瘦小的胳膊,向这边招招手。
陈太忠看得颇为不解。你丫这是冲谁招手呢?
他们一行人现在停留的地方,基本没什么灯光,除了天上的月光和星光。也只有远处小摊贩和路边那路灯性质地电石灯散射出的光芒了,光线极其微弱。
换个别人。能看到远处有这么个人已经是殊为不易了,你这躲躲藏藏地招手,招给谁看呢?
他左右打量一下,果不其然,别说马疯子他们,连阿宽这么小心的人,也没发现那里有人,就更别说看到此人招手了。
“你们聊,我随便走走,”陈太忠艺高人胆大,倒也不怕什么陷阱之类的,向那个瘦小的人影走去。
他一离开,这帮人哪里还能聊到心上?少不得也要顺着他走动地方向望望,这一望不要紧,还真有人发现了远处那个瘦小的身影。
只是,发现归发现,陈太忠这么交待了,谁还敢跟上去看看?少不得大家只能交换一个眼神,我靠,怪不得陈哥(叔)这么胸有成竹,敢情,他在这儿还埋了线人?
他们想像中的线人,只有十四五岁地模样,陈太忠走到此人面前,这家伙也没跑,而是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就“碰碰”地磕起头来。
“你是在叫我?”陈太忠有点明白了,他倒无意阻止对方这种崇拜的行为,哥们儿身手惊人,王霸之气也颇有那么几分,受用点凡人的崇拜,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磕了三个头之后,那少年也没站起身子,只是昂头看着陈太忠,“大哥,张力杀了我爹,求你帮我杀了他吧?”
是当地口音!
你是谁啊?我跟你很熟么?陈太忠有点恼火,你丫这情商也不是很足嘛,你当哥们儿很闲啊?
不过,想想对方才不过十四五
斥责的话,他倒也不好说出口,再说了,情商不足…得人同情的。
总之,既然受用了人家三个响头,少不得他还是要讲究一下说话的方式,“嗯,这个……随便杀人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你可以去起诉他嘛,要是你们当地的公检法司太黑暗地话,还可以上访……”
少年直勾勾地看着他,虽然是夜里,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出,少年人的眼中,满是愤懑之色,“大哥你不知道,我要是敢起诉,第二天就得让他们种了荷花!”
种荷花是什么,陈太忠不清楚,不过,猜也猜得出那不是什么好事儿,他笑眯眯地摇摇头,“那我就没办法了,大哥我可是守法地人,杀人这种犯法的事儿,我从来不做。”
你要是守法地人,那倒是咄咄怪事了,少年心中暗暗地腹诽,来大台码头的都是走私贩子,走私也是犯法的,你这是蒙谁呢?
不过,他年纪虽小,但家中遭遇的大变,却是让他在一夜间成熟了不少,他自然知道,对面这大哥跟自己非亲非故,自己又拿不出什么好处,人家不肯出手相助,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可是,他还想再试试,“大哥你要帮了我这个忙,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大哥你的了,这辈子我都跟着您……”
你省省吧,美坏你了呢,哥们儿飞升的时候也带上你?这倒好,你不用修炼就直接成仙了,陈太忠笑眯眯地摇摇头,却是没再说话,他想回去了。
见他这副模样,少年一时心中大急,情急之下,胡言乱语了起来,“对了,大哥,那个……你知道不知道你们刚才惹的那帮人是什么来头?”
咦?这个问题……倒是可以探讨一下,陈太忠笑眯眯地摇摇头,“呵呵,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
“靠!”陈太忠登时脏话出口,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跪着的少年,摇摇头,“算了,我懒得理你,没事儿我就走了啊。”
“可我知道他们做的什么买卖!”少年低声嘶吼了起来,他有点着急了,可事关重大,他还真不敢大声说,“他们做毒品交易的!”
毒品就毒品吧,关我什么事?陈太忠冷笑一声,就待转身离去……慢着,什么?毒品???
“这毒品是运进大陆的?”毫无疑问,陈大仙人是一个不管民间疾苦的超脱人物,可不得不说,他心里还残留着些许不多的正义感,而毒品这东西,却正正是他最见不得的。
他这个怨念,大多还是来自于仙界的记忆,想想在仙界里,那些白种人修炼成仙的并不多,而且地位也极其低下,可在这人界中,黄种人……尤其是中国人,居然就因为毒品,嗯,严格说是因为鸦片战争,而被西方列强一蹂躏就是上百年,这让他很是耿耿于怀。
当然,他没兴趣去白种人的社会去大开杀戒——那样也没什么成就感,有那工夫,还不如等再次飞升之后,虐虐那些白种仙人呢。
不过,对毒品根深蒂固的痛恨,却是在他心中保留了下来,“是运进大陆的,还是转口运到衡的?”
“我不知道……”少年知道的,还真的不多,不过,当地人还是有当地人的好处,他的消息也算得上灵通,“不过,我知道张力把货藏在哪儿了,一汽车的货。”
显然,他不能确定陈太忠对毒品是否痛恨,但是,毒品这东西……那就是漫天飞舞的钞票啊,他相信,只要自己指出毒品的所在,眼前这大哥,估计很难不动心。
玩走私的,不就是冲着钱来的吗?有钱不知道捞才是傻瓜呢,这一点,少年很清楚,他见过太多太多走私贩子的丑恶嘴脸了。
“哦?”陈太忠有点兴趣了,毫无疑问,眼前这小家伙是打了祸水东引的念头,只要自己搅黄了张力的这一单买卖,估计那个肥胖的年轻人,也不肯放过张力的吧?
“你这心思倒是机灵啊,呵呵,”他打算出手了,我管他们打算把毒品运到哪里呢?既然让哥们儿碰上了,这毒品显然是要没收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马疯子和狗脸彪打个招呼,要他们小心戒备,陈太忠着那少年走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少年叫小毛,不是大台村人,而是附近另一个村子的,不过,对大台村这里很熟悉,尤其是大台村的码头翻建加固用于走私之后,附近十里八乡的当地人,对这儿很少有不熟悉的。
按小毛的话说,大台村的村长张建国早立有规矩,这里不能走私毒品,因为怕招来武警或者军队,而且,这几年也有几个名声颇响和很多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因为这个被搞得人间蒸发了。
可小毛的父亲,就是因为撞见了张力在海上同别人交易,失足溺水而死的,风平浪静的时候,一个渔民在哼溺死,这事怎么听怎么不合情理。
小毛是个有心人,仔细跟踪了张力一年多,才能确定,张力瞒着张建国在走私毒品,不过,老张村长真的知不知情,那倒也难说。
总之,据他的分析,如果张力这次失风丢了货的话,应该是不敢向张建国吱声的,而那个胖胖的年轻人虽然带的人不多,但个个都是那种一看就极其彪悍的家伙,而且腰间也都是鼓鼓囊囊的,绝对是少见的强横人物。
小毛通过观察,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些毒品,应该是装在两辆丰田沙漠王或者一辆北京吉普切诺基里的,不过,由于他无法靠近,也不能肯定到底装在那一辆中,“总不会三辆车都有,那样的话,货就太多了。张力没那个胆子。”
引着陈太忠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两里多地,小毛不肯再走了,指着远处黑乎乎的憾线。“大概还有一里地,就那儿,有三辆车……”
以陈太忠的眼力,当然能看到那三辆车,车边还有十来个人在来回走动,“好了,你在这儿等我……”
说着,他就猫下身子慢慢地潜了过去,小毛看着他地背影,惊讶地发现。这位大哥的身影越走越淡,不多时,竟然完全融合在了夜色中。
他揉揉眼睛,再运极目力仔细看看,果然。眼前再也找不到那个魁梧的身影了,不由得心下大惊。
他地视力,是好得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发现张力的秘密而没受到追杀,而且,刚才能远远地缀上陈太忠,也是拜了这双眼睛的能力。
可眼下,就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他眼中活生生地消失了,能不让他惊讶么?
不过,转念一想,小毛的心里反倒高兴了起来,这大哥显然不是一般人⌒这样本事的高人去搞那毒品,张力这次可是要倒大霉了。
陈太忠哪里知道有人在身后这么想?他自觉自己做得已经很小心了,在这样的夜里。慢慢施展隐身术,谁还能发现不成?
等到身子完全隐起的时候。他直起身子,大模大样地一路小跑就来到了那三辆车跟前,打开天眼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在一辆沙漠王的后备箱里,一块块小方块码放得整整齐齐,这就是那海洛因了吧?
这辆车哥们儿要了!他抬手就想将车收进须弥戒,至于会不会惊动眼前这些人,再施个障眼法,幻化出一辆车不就完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么做的话,会耗费些仙灵之气——障眼法用不了多少仙灵之气,可长时间维持幻化,那也是一笔嘱啊。
而且,事情搞大地话,今天晚上走私汽车的行动,没准就要受到一定的影响,我坐着飞机来这儿,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再说,没准人家想打开车门拿东西,那可就穿帮了!想明白这个,他大剌剌直接将那些毒品收进了须弥戒,这车哥们儿不要了!
穿墙术用的仙灵之气要相对高些,从后备箱里“穿”出这些毒品之后,陈太忠也无意久待,转身离开。
小毛正蹲在地上东张西望呢,冷不丁听到身后响起了说话声,“好了,小毛,可以走了,呆这儿等着人家抓你啊?”
这一声吓得小毛连滚带爬地蹿出好远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大哥你、你弄到手了?”
“哪儿有那么快?”陈太忠翻个白眼给他,不过在这样的光线下,能看清楚这个白眼地,估计除了小毛也没别人了,“嗯,回头你等着听好消息就完了。”
他当然不可能说,那些海洛因我已经得手了,那样未免有点太惊世骇俗了,反正,既然
失踪,也无所谓早晚。
“你……你没骗我吧?”看到陈太忠转身要走,小毛帽起身子追了过来,“这儿离那里那么远,你才用了十来分钟就弄清楚了?”
他只当陈太忠是去侦察了,不过,就算这样,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一来一回两里多地呢。
“你信不过我,还来找我?”陈太忠头也不回,冷冷地来了这么一句。
小毛登时就不吭声,是啊,这大哥是高人,高人自然要有高人的手段,哪里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想归这么想,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我……似乎成了见证人?
在这个码头上,小毛听到地和看到的丑恶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而且,他的父亲就是因为撞破了别人的交易而惨遭横死的,“见证人”人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严重后果,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少年人终究少年心性,他已经算是很沉稳的了,但是在找陈太忠之前,却是没有考虑到,这大哥一旦得手,会如何对待自己。
这件事,我错得实在太离谱了!
想到这里,可怜的小毛同学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了,看着前面大踏步走路的陈太忠,禁不住悄悄地后退几步。
他没指望这个动作能瞒过陈太忠,但是不这么做地话,他又有点不甘心,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是的,指望别人良心发现放过你,白痴才会那么想。
小毛今年才十四岁,但是经历过家里地大变,跟同龄人相比,他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心机和成熟,只有在挫折中磨练出来地人,才会将这一切看得如此通透。
相较之下,陈太忠都差他不少,发现他没跟上来,陈太忠讶然回头,“还不走?”
见他回头,小毛却是又退了两步,眼中也满是警惕。
陈太忠见他这副样子,愕然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毛想的是什么,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他,“靠,你以为你是谁呢?我真要杀你灭口,你跑到天边去也没用,你信不信?”
这话,小毛能相信七成,但是,他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性子,是的,大家非亲非故的,他也不可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赌对方的人品。
看到小毛又后退了几步,陈太忠心里发笑,不过,在这一刻,他的恻隐之心居然再次冒头:是什么样的变故,才能让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对外界充满了戒备感呢?
念及此处,他也懒得再逗弄小毛了,笑着摇摇头,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叠人民币,冲着对方扬一扬,“既然你信不过我,那就算了,这一万块是谢礼,我扔到地上了啊。”
其实,他根本没打算贩卖海洛因,眼下之所以这么做作,无非也就是想用这点钱宽宽对方的心:你看,我都给你钱了,要是打算杀你灭口的话,我犯得着这么多此一举吗?
说实话,世俗社会的钱,在陈太忠的眼中真的不算什么,虽然有时候他会对钱财有些计较,但通常情况下,他只是想通过对钱财的计较,达到某些目的,他关注的是等量钱财在社会中的含义。
比如说,同样是副科,同样的工作岗位,别人一个月比他多两百的话,他是绝对不干的,为什么我会少这么多?是我做错事了?还是你们认为我比较好欺负?
可眼下,他拿出一万来,让那惊魂未定的小毛同学宽宽心,却是很正常的事。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那一万抛进了路边的草丛,自己却是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直到他走出很远很远,小毛才探头探脑地走过来,自草丛中捡起了那一叠钱,随手数数,差不多还真的是一百张的样子。
于是,他立刻就做出了判断,那个姓陈的大哥,一定是因为在海洛因上能大赚一笔,才不但没杀自己灭口,还给留下了这么多钱。
陈太忠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百年难得一遇地同情心发作一下,居然会让别人认为他是毒品贩子,这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一点。
他确实没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事儿了,等他回到狗脸彪一行人中的时候,阿宽刚刚挂断手机,“陈叔,船来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车走私是大台村的大头,今天是大市交易日,整整拉汽车还有多,阿宽上家的八十辆汽车也到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张力肯定知道那些是陈太忠他们要的车,不过,就算他在大台村玩得再好,也不敢去黑那些货,这些海上来的朋友,里面不但有港澳台黑社会的,甚至还有横行东南亚一带的海盗,别说枪了,说不定连炮都有,惹火了人家,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等货到了陈太忠的手里再下手,那还有可能成功,毕竟在这方圆几百里,他张家的势力大得惊人。
所以,那些车还是顺顺当当地从码头上卸了下来,装进了阿宽事先准备好的大卡车上,八十辆车,足足装了二十辆大卡车。
看着车上一百多个箱子,陈太忠有点纳闷,“阿宽,不是八十辆车吗?怎么这么多木头箱子?”
阿宽听到这个问题,禁不住愕然地望向狗脸彪,不是吧?你家老大连这个都不知道?
“咳咳,”狗脸彪咳嗽两声,“是这样的,陈哥……那啥,这里很多车,都是割开的,要不车身太高,运输不太方便……”
敢情,这里走私车的规矩,是将一辆车自中间横切开来,这样一来,本来是一米五到两米的车高,就基本控制在一米二以下了。
这么做的话,运输过程中能极大地降低风险,一般人看到卡车后面一米五左右高的稻草垛,怎么能想到,这里居然能藏下汽车?
等车拉到地方,再将车顶与车身焊接在一起。打磨抛光之后再喷漆,就跟新的一样了,所以人们说走私车开起来安全性不高。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太忠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不过,既然已经露怯了,他也不介意多问问,顺便试图扳回一局,“不会吧?这儿所有地车都这么走私?那要是跑车之类的呢?”
跑车之类的,电控系统实在太复杂了,而且对于车顶地控制要求也极其精密,割开容易,再焊起来可就难了。
“也有整车。”阿宽惊魂未定地看看陈太忠,他实在有点搞不懂这陈叔以往是怎么走私车的,“你以前不是割开么?”
陈太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微笑着摇摇头,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是的,他只能做出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样子来。
阿宽却是心里更惊讶了,难道说。这人以前都是做的订单买卖吗?
所谓订单,就是在大陆打听到谁想买走私车,想要什么档次的走私车,到时候发出单子来,港澳台那里自然有小混混去负责偷盗相应的车型,不过玩订单的,可都是高级车,一辆车最少都要赚五、六十万。
不过或许,人家有运输的门路吧?阿宽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有点不靠谱,也就懒得多想了。总之,一个行家不知道车要割开来运输,只能说明大家不在一个层次上玩。
不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地好!
谁都不知道陈太忠带了什么样的运输工具来,不过、宽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他只需要将货拉到交货地点卸下就完了。
这个时候,货主也到了,是一个极精干的小后生,个子低了点,人却长得极漂亮,若不是右边额头有乒乓球大小一块疤,装女人都是好看的那种。
他说着一口闽南话,非常难懂,幸亏阿宽听得懂,就做了翻译,大意是货拉到哪儿他不管,不过眼下就要拿钱。
他有说这话的资本,因为他地身后还站了六七个汉子。
陈太忠发现,这个码头上别的不多,就是这种精壮汉子多,不过这几位一脸风吹日晒的模样,一看就能知道,是长期在海上讨生活地主儿。
这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接话了,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还不如看狗脸彪他们怎么同对方打交道,于是,陈太忠冲着狗脸彪使个眼色。
狗脸彪可是会错意了,他只当自家老大不想马上出钱,示意他动手呢,说不得只能凑了过来低声解释,“这都是规矩,那些都是海上讨生活的主儿,货下来以后,咱们对的就是阿宽了。”
陈太忠听得实在没劲,斜眼瞪他一眼,不耐烦地发话了,“那你就办好了,钱又不在我手里,自己看着办吧。”
就因为他藏了一下拙,阿宽和那小后生心里禁不住嘀咕一下,
似乎……开始想耍什么花样,然后,被他的手下劝阻
大家都是明白人,眼里不揉沙子的,这个误会,让阿宽心里越发地小心了起来,是的,他必须谨慎从事,以免激怒这个不好惹的家伙。
于是,接下来的事,办得顺利的离谱,阿宽很痛快地指挥那些大车开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野地,“要不要开箱换装?”
“不用了,”陈太忠一摆手,“告诉司机们,安心在车里睡一觉就完了。”
阿宽怎么知道陈太忠地手段?既然人家这么说了,自是要这么做,他自己则是找个背风的地方,同陈太忠等人喝起酒来。
酒是白酒,南疆哼喝白酒的不多,大多是以黄酒或者烧酒为主,这是马疯子听了陈哥地吩咐,专门买来的,两辆车里装了四件,一件十二瓶地那种。
菜却是刚才从码头上买的菏干货,这可是好东西,点堆火烤着吃,实在是佐酒的佳肴,不止是外地人爱吃,当地人也爱吃。
阿宽原本是想看看陈太忠接应的车队什么时候来,说实话,他对陈太忠的身份实在太好奇了,搁在其他时候他不方便问,可眼下等车队来,却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遗憾的是,陈太忠肯定不会给丫这个机会,拿着酒瓶跟他对吹了起来,不多时他就昏昏欲睡了。
等到阿宽一觉醒来,才发现所有车上的货都不见了,所有的司机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包括他安插在车队里的小弟们,都在沉睡中。
等他推醒了几个人一问,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正在这里琢磨,却看到陈太忠自远方施施然走来,“呵呵,醒了?货都运走了。”
他刚从一旁吐纳回来,在夜里,将所有人的六识一一封闭,没用他多少的仙灵之气,不过,这年头的,不论混迹官场还是江湖,总是多点仙灵之气才闭。
“这个……这是怎么运走的啊?”阿宽实在憋不住了,说实话,给谁都憋不住,实在是太诡异了。
陈太忠摇头笑着不语,他笑得相当地深沉,嗯,最起码他自己认为,笑得很有城府。
当马疯子和狗脸彪问起他的时候,他依旧是这种笑容:怎么样,哥们儿看起来,很有点领导的派头吧?
可惜的是,蒙晓艳认为,他这种笑容,代表了暧昧——事实上,在听到这个评价的时候,陈太忠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至于吗?我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暧昧?
他在周日上午回到了凤凰,一回来就让蒙晓艳抓个正着,原本他是打算回家一趟的,谁想在家门口遇到了心情大好的女教师。
“任娇告诉你,我家在这里住的?”他有点奇怪,“怎么她没来,你反倒是来了?”
“她?唉……别提了别提了,她现在忙着上课呢,”蒙晓艳叹口气,随即又展颜一笑,“哈,到你家门口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自打脸上的瘢痕好了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实在是越来越迷人,也越来越勾魂了,陈太忠看得心痒痒的,伸手轻佻地拧了一把,“哈,你这脸,手感不错哦。”
“请不请我进你家坐啊?”蒙晓艳撇撇嘴,那份娇嗔的样子,看得陈太忠有些垂涎欲滴,不过,任娇、杨倩倩之类的,我都没往家里带过呢,你这算怎么回事啊?
“算了,还是去你家吧,”陈太忠直接将话题带偏了,“哦,对了,今天不是礼拜天吗?她一个政治老师,还带什么课?”
“你可说吧,”蒙晓艳的脸一旦好转,似乎连智商都下降了不少,听到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居然没意识到里面的问题。
“唉~”她长叹一声,“最近任娇迷上:_下线……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那可是个无底洞呢。”
传销?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这家伙,好好的教师不做,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做什么?她不知道她的工作来得很不容易吗?”
为了能在教师这个岗位上继续工作下去,任娇甚至牺牲了她宝贵的第一次,当然,陈太忠并不认为自己是在乘人之危,那只是一个交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还不都是你害的?”听到陈太忠这么说,蒙晓艳白他
“是我害的?”陈太忠更纳闷了,“有没有搞错,我肯定不可能玩传销的嘛,那东西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骗点钱,我差那点钱吗?”
94、95年的时候,传销的危害已经+主要的生存土壤在城市里,远没有发展到后来那么天怨人怒。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97年那阵,传销由于名声越来越臭,纷纷改名为直销,时大部分的传销,是有产品的,不是随便拉个人要“人头费”那种,而且也不是违法行为。
受这个名声所累,98年国家直接明令禁止直销了,200年更是出现了国家打击传销办公室,直到那时,传销才由地上走到了地下,传销的手段也才因此变得越发地恶劣了起来。
在陈太忠和大多数人看来,传销不是个好东西,明明百十块钱的东西,非要卖到大几千甚至上万,只是,当时国家还没有明令禁止传销或者说直销,所以,大家也只能站在道德的角度去谴责这些人。
更多人想的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们想挣钱去挣好了,不要拉老子垫背!
而且,那时禁锢人身自由的传销者也很少见,所以,陈太忠虽然不喜欢传销,但也不认为任娇参加传销,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无非就是钱财上的一些损失而已。
可蒙晓艳怎么能说,任娇参加传销,是他害的呢?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直到来到了蒙晓艳的别墅。陈太忠才搞清楚了其中地原因,敢情,这件事还真的跟他有关!
前文说过。任娇所在的凤凰市五中地校长,是个老色鬼,老色鬼的爱人,是凤凰市教委的办公室主任。
主任大人最近迷上了传销,就借着手中的这点权力,到市教委所辖的各个学校去推销产品,甚至她找了师专的同学,将传销推进了行政级别比凤凰市教委还高一级的凤凰学院内!
在凤凰学院内,她的推销不是很成功,但是在教委所辖的各个学校内。她还是发展了相当一批的下线,是地,虽然她并不是强行推销产品,但总有那些缺乏门路的老师,愿意借此搭上教委的路子。
至于同她身份相若的干部。出点钱凑趣的也不在少数,反正大家都没指望靠这个发财,只当是赞助你了。留份情面,大家日后有什么不急不就地事情,也好张嘴不是?
反正传销这东西之所以害人,是因为大家当了某人的下线之后,为了赚钱,着急发展自己的下线,只要不去发展,只做个消费者,除了金钱上地损失,基本上也没什么再大的害此。何乐而不为?平日里可是拎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呢。
当然,也有些不良老师,指望靠这个赚钱▲没命压榨学生家长的,诸如说你不成为我的下线。你的孩子就不要指望当上学生干部之类,这种老师有,但也不是很多。
可是毫无疑问,主任大人指望任娇购买产品,从而成为她下线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是的,任老师跟她的校长老公基本上算是不共戴天了,怎么可能去捧场?
她不去捧场,可五中肯捧场的老师却是不在少数,一个是教委的办公室主任,一个是自家地顶头上司,可以想像得到,在双重压力下,凤凰市第五中学谢校长夫人发展为下线的老师,比其他学校的要多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五中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校长夫人地业务样板,所以她最近经常来五中视察,也是体察民情的意思。
就在某一次“微服私访”或者说业务发展地过程中,校长夫人遇到了任娇,顿时惊为天人——她做的产品,是一系列高档化妆品。
“要不是你让任娇的皮肤变得那么好,她怎么会被选为产品的代言人?”蒙晓艳坐在自家宽大的沙发上,身子懒洋洋地靠在陈太忠身上,不依不饶地抱怨着。
“哈,你也可以做产品的代言人嘛,”陈太忠的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着,他当过仙人,但没当过圣人,这种情况下指望他坐怀不乱,似乎是有点难度。
一边说着,他的手就溜进了蒙晓艳的衣襟,轻轻揉搓着她极富弹
肤,“哈,说起来,你皮肤的张力,比你老婆的可是呢。”
蒙晓艳的身材极好,皮肤虽然不如任娇细腻,可也相差仿佛,但她皮肤的弹性,却是比任娇大了许多,也结实许多,手感极佳。
“是吧?”蒙晓艳得意地再舒展一下身子,好方便他的大手自由出进,“那你明天陪我上班去,就说是我男朋友,眼馋死那帮不开眼的混蛋……”
呃?陈太忠正在作怪的大手愕然地唾一下,真男朋友还是……假男朋友啊?“明天,明天我还要上班呢,最近跟着一个项目,挺紧张的。”
“你、你这是不打算认账了?”蒙晓艳身子一僵,就打算往起坐,“占了便宜就想走?”
“差不多点啊你,”陈太忠手上一使劲,不让她乱动,说实话,他心里有点恼怒了,不过,眼前极佳的手感,让他又有点舍不得放手。
所以,他打算以理服人,“我怎么占你便宜了?你还差我很多治疗费呢,是不是?别以为我好欺负。”
蒙晓艳一听这话,身子登时又软了下来,气哼哼地发着牢骚,“我只是想出出气嘛,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陈太忠沉默半天,方才慢慢地点点头,手上也开始重新不老实起来,“嗯,这样吧,我看明天,有没有机会去吧……”
他想了想,认为她这种心态是能够理解的,被人漠视甚至歧视了这么多年,一朝得志,自然是恨不得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我蒙小鸭变天鹅了~~~~
搁给一般人,都不会拒绝这种凑趣的事儿,锦上添花嘛,谁不会啊?而且能被这样的美女指定为男朋友,也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陈太忠对这个兴趣缺缺,不过,想着自己或许是以前唯一“愿意”亲近她的人,心里居然有点同情这丫头,哥们儿这算是越来越地“有情有义”了吧?
“要拿上一大束玫瑰花啊~”看来,蒙+(场”,很是动了一番脑子,连细节都设计好了。
她在他怀里扭动半天,陈太忠下半身的帐篷已经支起来了,听她这么说,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嗯嗯,没问题,对了……现在得巩固一下疗效……”
其实,根本不用他说,蒙晓艳早就做了这个打算的,不过,他既然能主动提出,她心里自然更加高兴——看来,太忠也是比较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至此,自是一室皆春。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就赶到了单位,瑞远昨天就联系过他,不过当时他刚从蒙晓艳家回到自己家,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出去了,于是,总说明天要去招商办找他。
只出去了一天,招商办应该没啥变化吧?抱着这个心思,陈太忠推开37的房门,却屋里除了谢向南,又多出两人来。
见他来了,谢副科长笑嘻嘻地向他打招呼,“呵呵,陈科来了?来,我介绍一下,这是上周末刚调到咱们二科的小吉和小朱……”
小吉是个二十五六的小伙子,身材高高大大的,同陈太忠都有得一比了,剃个寸头,很有点彪悍的味道,不过细长的眼睛总是眯缝着,给人一种未语先笑的感觉。
小朱是个二十七八的俊俏少*妇,中等身材,脸圆圆的,不过那双眼睛却是长得水汪汪的,她笑着看着自家科长,不过陈太忠总觉得,那双眸子似乎在向自己暗示着些什么。
陈太忠却是没操心这个,他心里正恼火呢,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招商办严重超编么?怎么又给我塞进俩人来?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平衡了,管它呢,反正这工资是招商办开的,再超编也不关我的事儿,手下人多,起码会有点威风,用起来也方便嘛。
想到这里,他笑嘻嘻地冲着两位科员点点头,“呵呵,欢迎欢迎,以后大家就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老谢,你跟我来一下。”
不经意间,他已经进入了科长的角色。
看着两人走近套间,小吉看一眼小朱,“咱们科长看起来脾气挺好的啊,好像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把谢向南喊进去,问了问瑞远的事儿,才知道周五才从阴平回来,“这个项目以后你盯好了,瑞远要是敢炸刺儿,你告诉我,我去收他。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听到这样的话,谢向南心里不可能没有点想法,不管怎么说,陈太忠这么做,算是分润了点功劳出来,虽然陈某人只是想偷偷懒而已。
不过遗憾的是,谢向南从来都是木呆呆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这让陈太忠有些微微的不爽。
“这俩人,怎么回事啊?”想起新来的科员,他总有点耿耿于怀,别的不说,只说这名字,不是小鸡就是小猪,当我们二科是养殖场啊?
“以前招商办的后勤人员,”谢向南推推鼻子上的眼镜,“业务科室能完成任务的话,奖金还是比较多的,张玲玲那里五个人的名额早满了,咱这二科一成立,自然有人惦记。”
“可咱这是临时编制啊,”陈太忠撇撇嘴,“搞得这么臃肿做什么?”
“既然成立了,哪里有那么容易撤销的?就算你答应撤,也有的是人不答应,”谢向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很认真的样子,“二科转正式编制是迟早的事儿,要不这些人以后怎么安置?”
我靠,这可是个好消息!
在陈太忠的印象中,二科这编制,纯粹是自己挤兑秦连成才整出来的,虽然他被任命为科长了,但一想起来这个玩笑一般的科室迟早会撤销,心里总是有点淡淡的遗憾。
“看来有点冗员。也不完全是坏事嘛,”他很开心地兴起来,反正大家吃财政地≈不是由他发钱,只要能坐稳科长这个位子,财政负敌多重多轻,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怎么会是好事儿?”谢向南瞪大了眼睛。
老谢你的觉悟挺高的嘛,陈太忠白他一眼,心里有点不以为然,“哦?哪里不好了?”
“咱俩地奖金就少了啊,”谢副科长的觉悟,那不是一般的高,“都年底了。还指望他们能跑回项目来?现在大家只能等着家的项目敲定了。”
科员跑不回来项目,那就只能吃陈太忠这一单子,对于项目的奖励,招商办有一定的计算方式,不过毫无疑问。两个人的奖金四个人分,确实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哈,陈太忠听得差点笑出声来。他倒不是乐意被别人分钱,而是他觉得,谢向南这个人,还真的是满有趣的,“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说增加财政负担那一类地屁话呢。”
“与其分了我的奖金走,还不如让他们再给财政增加点负担呢,”谢向南这么回答,不过,从他的脸上。倒也看不出有多大的不满意,“我不是在乎钱,不过这俩人现在进来≮明了就是要抢钱的嘛,什么事啊……”
哦。还有这么一说?陈太忠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这事儿里地味道太多了,他又懒得想那么一点蝇头小利的事,所以决定放弃考虑这件事,反正人已经安排进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再撵出去。
事实上,他心里还在高兴业务二科不用撤编,自然懒得计较这么小的事儿,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很重要地问题,起码他自以为很重要,“老谢,你的办公位置……跟他们放一起,这么做合适吗?”
但凡官场中人,对面子的问题都是一等一重视的,像那次照相,陈太忠得罪了城建委副主任李勇生,这次,为了班子的团结,他打算主动地提出来办公场所的问题,省得让谢向南心里存个疙瘩。
不得不承认,陈大仙人是越来越会为别人考虑了——当然,前提是他把对方当作朋友才成。
遗憾的是,这次,他把媚眼抛给了瞎子,谢向南实在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主儿,听到这话,只是憨憨地笑笑,“就两间房子,将就一下算了……”
“那得给你弄一张大点的桌子,”陈科长拍板了。
这次,谢向南看向科长的眼拘,就多了一丝感激,陈太忠地好意,他自然领会得到,可惜他的嘴皮子……实在不够灵光。
两人正在屋里谈着话呢,屋外传来了秦连成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咦?周一上午不是计委地例会么?陈太忠有点奇怪,打开门一看,却发现秦连成正
量着丁小宁。
丁小宁没手机,家里也没电话,唯一的一个传呼,还被上次那五个人抢去了,联系起来十分不方便,自打上周陈太忠要她帮谢向南招呼瑞远,每天她都是到点就来业务二科报到,颇有点编外成员地味道。
“她是瑞远的姑姑,”陈太忠还没来得及说话,谢向南抢着发话了,一边说,还一边冲他使个眼色。
显然,谢副科长还记着陈某人上次的介绍,这个眼神就是暗示他:拜托,丁小宁不是瑞远的表妹,是他的姑姑!
“哦?”秦主任本来正严肃地盯着丁小宁打量呢,一听这个介绍,脸上就泛起了一丝和蔼的笑容,手也伸了出来,“哈哈,欢迎欢迎……”
丁小宁稍微错愕一下,也伸出了手,蜻蜓点水一般地同对方握了一下,随即将手缩了回去,正是那种不温不火的反应,表现得恰到好处。
“什么时候来凤凰的啊?”秦连成笑眯眯地发问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微的奇怪,这女人穿着衣服的品味很一般啊,时髦倒还勉强算得上,可这浑身上下,怎么没个名牌呢?
丁小宁早就看出来了,对方是个领导,胡乱说话肯定是不行的,可是,她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是有点急智,不过那都是江湖套路,不合适官场的。
说不得,她只能向陈太忠投来一个求助的眼神——我该说什么呢?
秦连成只当人家不认识自己,正在向陈太忠求证自己的身份呢,眼睛登时一眯,笑嘻嘻地看着丁小宁,等待自己的下属隆重介绍自己。
谁想,他听到的却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介绍,“秦主任,小宁是凤凰市人,同衡的家已经失散了多年。”
这次,陈太忠也多了个心眼,没说这丫头姓丁,直接喊了她的名字了,反正搁在一般人耳朵里,“”和“宁”那是分不出来的。
**,秦连成的脸登时就想绷起来了,他甚至连骂娘的心思都有了,小陈你丫怎么不知道早说呢?早说我至于这么客气地对她么?太失身份了啊!
谢向南嘴拙,可是他的见识不算少,再加上家学渊源,一看主任这眉眼不对劲,马上就发话了,“秦主任,她可是陈科长费劲辛苦,才找到的人呢,而且,经过我们做工作,小宁也愿意配合咱们。”
听到这个补充,秦连成才彻底反应过来了,你管人家是海内还是衡的呢?就算人家是乡下的,但那也是瑞远的姑姑,最重要的是,人家愿意帮招商办做瑞远的工作!
邓公早就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捉得住老鼠那就是好猫,这显然是一只好猫,我还瞎操什么的心呢?
既然反应过来了,秦主任的脸再一变,不再理会丁小宁,而是笑嘻嘻地冲着陈太忠点点头,“小陈你辛苦了啊,呵呵,这样的人都找得到,看来你们科为了这个项目,可是下了大工夫了!”
听到这话,陈太忠心里却是腹诽不已,他是听“你们科”三个字比较刺耳,这明明是哥们一手搞定的,为什么你非要带上小鸡和小猪呢?看来谢向南说得没错,那俩来科里,就是分润功劳来的嘛。
不过,主任既然赤裸裸地赞扬自己,他当然还是要表示一下谦逊的,“呵呵,应该的,对了主任,今天你怎么来了,计委那儿不是开例会么?”
“啧,头疼啊,”秦连成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来找你是……嗐,算了,这事儿回头再说吧,眼下你们二科的任务,就是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不怕困难,争取尽早地拿下眼前这个项目。”
直到秦连成转身离开,丁小宁找个机会,凑到陈太忠耳边轻声嘀咕一句,“他是跟着我进来的,好像有点……”
好像有点不怀好意,她没好意思把话说完,不过陈太忠已经明白了,他打量她一眼,“这还不正常?他是男人嘛,谁让你长这么漂亮呢?”
天公地道,这次他可真的误会秦连成了,秦主任这次找他,还真的是有事。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瑞远是接近十点,才来到招商办的,不过很遗憾,陈太忠已经出去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听说陈科长又不在,总就有点想发火了,还好,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丁小宁,登时就是眼睛一亮。
当然,他上前搭讪的后果,那是可想而知的了,这个颇为好看的女孩儿,居然是自己的姑姑,搞明白这点之后,瑞远恨不得抱头鼠窜而去。
接下来,就是丁小宁和瑞远找个了墙角嘀嘀咕咕半天,等到他俩谈完,谢向南已经收妥当,打算陪着客人去接着四下考察了。
“今天上午不出去了,”瑞远笑眯眯地拒绝了他的安排,不过,他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发红,“嗯,我回宾馆呆一阵吧……”
看着瑞远低头离开,谢向南有点搞不明白,为啥这人就这么不待见我呢?都怪太忠这个家伙,好端端地又跑走了……秦主任到底找他什么事呢?
秦连成找陈太忠,是想说说关于市里组建“招商引资考察团”的事,原本他是答铀陈太忠,将其列上名单的,可是眼下,出了点小小的变故。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是他单独地找陈太忠谈,只是,他在上楼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丁小宁,一不留神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进了37房间。
进去就进去吧,可他又听说,陈太忠为了笼络住瑞远,居然不辞辛苦地在凤凰市找到了他的姑姑,为这种不辞劳苦的工作精神所感动。秦主任觉得,当时不合适说名单的事儿。
说白了,他还是怕陈太忠因为上不了名单。不能出国考察,就此一撒手躺倒不干,或者带了情绪工作,万一把家这笔投资撵跑怎么办?
可他回到办公室,再给副市长杨锐锋打电话,想再要俩名额地时候,杨副市长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最近市里三令五申要开源节流,节约办公开支,小秦啊。十八个人的考察团还少吗?”
说不得,他只能把陈太忠喊来,推心置腹地解释了起来,“小陈啊,这个……考察团的名额⌒点紧张啊。”
秦连成认为,陈太忠是那种容易热血上头地主儿,只要自己很坦诚地解释清楚缘由。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很严重吧?
确实,对参加不参加考察团,陈太忠是很无所谓的,等他修炼得再上两个台阶,“万里闲庭”就成了真正的视万里如闲庭,到时候想去哪个国家,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上一世他转过不少国家呢。
可是,有一个问题,他是一定要问清楚的,“节约办公开支是应该的。不过,咱们招商办,要去哪几个人呢?”
是的。他介意的是面子,要是他去不成。反倒是让司机什么的去了,这面子……掉得就没办法提了。
秦连成听到这个问题,很是犹豫了一下,半天才叹一口气,“咱们这儿三个名额,有一个是副主任王东升,还有两个,是张玲玲和李继峰。”
王东升是招商办的副主任,不过,他同时还是工商管理局局长,一般时间很少来招商办,陈太忠来了这么多次,也只不过见了他两面。
对王东升他没什么意见,不过对张玲玲和李继峰,他地意见就大了去啦,只是,凭良心说,论资格的话,他排在这二位后面也是很正常的。
“不是十来个人的考察团吗?”陈太忠有点奇怪,搬着指头算算,加上段卫华、杨锐锋、章尧东、景静砾之类的,似乎还有很多名额嘛,党政班子地领导,也不可能一股脑都去。
“还有联络人、经济学专家、技术顾问、谈判专家……”秦连成苦笑一声,“就咱们招商办的三个名额,都是我硬硬地争取回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陈太忠点点头,“可是李继峰,他算什么专家?”
张玲玲一直主抓业务,要说她去,他没什么意见,可李继峰不过就是个负责杂务地主任,凭什么也要跟着去?
要不是你打了李继峰一顿,你也能去!秦连成心里暗暗嘀咕一声,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呵呵,这么多人去,总得有个总管吧?”
“再说,咱们凤凰市的宣传资料,一直是李继峰在做,有他跟着去,也好宣传咱们凤凰市嘛……”
秦主任都这么说了,陈太忠也没什么脾气了,不过,这件事让他很不开心,终于撇撇嘴巴,不再说。
正如秦连成所想的那样,陈太忠既然不开心了,自然就没心思去接待瑞远了,反正他已经把事情交待给谢向南和丁小宁了,于是,一出主任办公室,他直接下楼开溜了。
走在马路上,他越想越气,少不得就要打个电话给杨倩倩,将自己的愤懑说了一顿,“……哼,李继峰也能去?到时候我找个碴再打他一顿,我看他鼻青脸肿地怎么去?”
杨倩倩听了这话,不但没附和他,反倒在电话那边咯咯地兴起来,“哈哈,不去就不去吧,以你的性子,去了那里更生气。”
“不可能吧?”陈太忠听得有点傻眼,“虽然我对那些白种人不是很感冒,但工作就是工作,既然是拉投资的,肯定是要求人的,这点气我还受得了。”
是的,自打他听说自己要参加考察团了,他已经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跟那帮浑身长毛地猩猩们一般见识。
“不是你说的那样,”杨倩倩反驳他,似乎她对情况是相当地了解,“跟你说啊,我指的不是受外人地气,是受团里的气,你知道不……”
她还要细细地解释,猛然间来了一句,“……哦,刘局长,好地,好的,我知道了,你跟他们打听一下就清楚了。”
显然,她的办公室里来人了,而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要陈太忠随便打听一下。
这不用打听了吧?陈某人又开始自作聪明了,到时候跟一帮领导呆在一起,受点气不是正常么?
不过,到了厅级或者副厅这种级别的领导,做事也不可能太离谱,官到了那一步,人家讲究的都是内敛和气度了。
总之,有了杨倩倩这话,他心里又平衡了些许,既然可能受气,去不去的就无所谓了,再说了,时间还早,到时候发生点什么变故也未可知。
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于是抛开满脑门的心思,去找花店买花了,他得去给蒙晓艳捧场。
蒙晓艳今天可算是出风头了,一大早在进十中大门的时候,她就被值班室的老王头拦住了,“姑娘你找谁啊?”
“我是老师啊,”蒙晓艳脸一绷,心里却是美不滋滋的,“教英语的蒙晓艳啊,王叔你不认识我了?”
老王头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笑眯眯地点点头,“哦,是蒙老师啊,看我这老眼,你这是……去素波整容去了?”
老王平时还是挺能嚼舌头的,不过,蒙晓艳因为相貌和性格问题,在学校里不怎么招人待见,见风使舵的老王平日里也就不怎么搭理她。
蒙晓艳根本不理他的示好,昂首走进了学校,一路行来,校园里的老师和学生无不侧目,面对这种艳羡和垂涎的目光,她真的想大哭一场,这一刻,恍如隔世!
推开初中英语教学组的大门,她笑眯眯地向两个老师点点头,也不做声,拎着包包就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二位目瞪口呆了好一阵,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才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蒙……你是蒙老师的妹妹?”
“哈,我就是蒙晓艳啊,”蒙晓艳再也憋不住心中那份巨大的欣喜了,噗嗤一声兴起来,“李老师,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能认识你倒怪了,”另一个男老师低声嘀咕一句,“你这……你这是爱丽丝漫游仙境去了?”
“是啊,我认识了一个神仙,”蒙晓艳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开玩笑,她可不知道,这话其实一点错也没有。
“神仙让我许个愿,我就跟他说,把我变回十七岁那年的样子吧,然后我睡了一觉,起来就这样了,咯咯~”
那个李老师平日同她处得尚可,早按捺不住跑了过来,盯着她的脸使劲地左看右看,半天才嘀咕一声,“一点痕技没有?晓艳,现在的你才像你以前的照片。”
蒙晓艳的档案、工作履历、工作证之类上面的照片,一直用的是以前的旧照,不过,大家只当那是一个丑女在YY,,P技术一说,否则,别人还指不定怎么认为呢。
不过显然,李老师还是认为,她一定是去做手术了,只是,这个手术效果,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进入初中英语教学组的时候,蒙晓艳正坐在椅子上发愣,周位个人都没有,远没有昨天两人欢好时,某人憧憬的那种“观者如潮,违者如堵”的场面。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我知道你长得不太好看,不过,在下界,你已经算是百里挑一的了!他有点纳闷,“晓艳,他们……怎么没人在?”
对美丽的无视,才是最大的亵渎,想那秦连成堂堂的副厅级别,不也照样在丁小宁身后玩“尾行”?这个行为虽然听起来有点猥琐,但毫无疑问,这才是男人正常的反应嘛。
陈太忠问了这话半天之后,蒙晓艳才如梦方醒地抬起头来,眼中有点奇怪的怨怼之色,“你还问我?还不都是你害的?”
“你吃了枪药了?”陈太忠脸色一绷,不过,他并没有生气,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他觉得自己有点冤枉,“你知道把你的脸弄成现在这样,我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吗?”
“我知道,可是他们不知道……”蒙晓艳的眼中,升起了两个小太阳,毫无疑问,那是怒火,“……他们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的第一次,就因为这个……没了。”
“你这纯粹是鬼扯,你的第一次早没了,那不是任老师拿走的吗?”这下,陈太忠真的有点恼怒了,“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别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
原来,蒙晓艳面容大变的消息,在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十中——这很好理解。大家都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中,如此诡异的事件,让再不八卦地人也长出了长长的舌头。
初开始。大家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道貌岸然地、若无其事地、凑巧地之类“路过”一下,搞得平日里冷清地初中英语教学组跟菜市场似的。
可是,好奇心一旦被满足,而且从蒙晓艳脸部平整的肌肤上挑不出任何毛病,人们的心理,就慢慢地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大多数老师平日里跟蒙老师并不熟惯,其中的女性老师心里自然要嫉妒一下,有那跟蒙老熟惯的女老师,想讨教一下美容秘诀。可蒙晓艳也知道深浅,当然不想陈太忠带去什么麻烦。
再说,这治疗的手段和过程,似乎也太香艳了一点,她怎么可能声张出去?
所以。蒙老师就给大家编了一个很玄幻或者说很琼瑶的故事,故事的大意,无非就是说自己脸上的瘢痕和嘴上地胡子。那都是一个手段,为了对世间男人做出一些考验。
是的,她既然长得是如此漂亮,当然消自己未来的伴侣不是单纯地以貌取人,她要找出自己的真爱,那人必须是无视她的外表,珍惜她地内心的人。
眼下,这个男人已经出现了,所以,她就无须再伪装下去了。
可问题是○的老师会相信吗?这个故事若是发生在书本上,大约还会换来一些廉价地眼泪,但真的在生活中有人这么做的话。大概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这个人脑子进水了。
人的脑子会进水吗?不是不能,但是……很难!
所以。泰半的女性老师认为,蒙老十所以编了这通谎话出来,或者是有什么想法,抑或是有什么顾虑,但毫无疑问的是,蒙老师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大家得不到类似的待遇。
既然如此,大家怎么还会再围着蒙老师打转?那不是会让她越发地满足那点丑陋的虚荣心吗?
至于男老师,那也不用再说了,学校里地男老师本来就不多,蒙晓艳暗恋的那位已经能够充分的肯定,蒙老师被一个大款包了,所以才能有钱去北京做美容手术。
人云亦云地人总是大多数,没有老师愿意过分深究那大款是如何看上以前那么丑陋的蒙晓艳地,至于说美容手术——哪个男老师会凑到一个女老师跟前仔细盯着脸看?为人师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反正,人家蒙老师已经有了心上人,哪怕长得跟天仙一样又如何呢?所以,男老师们也远离了蒙老师,最多不过有个把两个隔着好远张望一下。
只有教导主任来主动找了一下她,虽然打的是销假的幌子,不过他也暗示了,蒙老师若是能再努力上进一些,教教高一的学生也未城不可以的。
教初中和教高中的老师的待遇,差别还是很大的,尤其十中
考的升学率高而享誉凤凰市的。
不过,这教导主任在学校里的名声,比之任娇所在五中的那个色鬼校长也不遑多让,同样是以擅长同女教师“沟通工作”而闻名的。
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让刚恢复容颜的蒙晓艳生出巨大的挫折感?“……没想到一个人要扭转形象,是那么难,唉~”
“你理他们做什么?”陈太忠真的很难想像,一个人会如此介意别人的感觉,他能理解,但绝对无法认同,“好像离了他们,你就没法活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身后拿出了一束玫瑰,手一抖,又变戏法一般拎出个花瓶来,“好了,你看摆在哪儿合适点?”
触目那个玲珑剔透的精致花瓶,蒙晓艳的目光登时温柔了许多,抬头冲着陈太忠笑笑,接过花瓶摆弄了起来。
将花瓶摆放好之后,蒙晓艳走到陈太忠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脸也贴在了他宽大的肩膀上,柔声发话了,“谢谢你,太忠……”
“想谢我的话,晚上在床上谢吧,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他觉得有必要帮她分分心,当然,这话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听了这句话,蒙晓艳半天都没有发话,只是她的双手,将陈太忠的腰箍得更紧了。
良久,她才轻叹一口气,“我想好了,我要当官!”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加上她略微沙哑的嗓音,一时间真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
“官儿有什么好当的?”陈太忠下意识地反问一句,要不是想锻炼情商,别说凤凰市市长了,给个天南省省长,哥们儿也不稀罕呢。
再说了,女人当官,很有意思吗?到时候这肥嫩可口的鲜草,还指不定招来多少只贪婪的兔子呢!
“我也不想当多大的官儿,”蒙晓艳的眼光现实得很,或者说,她的怨念之大,已经隐隐有点失控的握了,她咬牙切齿地低声嚷嚷,“当我们十中的校长就行了。”
十中校长?那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陈太忠笑笑没说话,这不过就是个副科级的学续已,以蒙晓艳的背景,操作起来简直是太简单了。
不过,透过薄薄的夹克衫和衬衣,他还是能感觉到,贴在自己背上的蒙晓艳的脸颊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微微地颤抖——这是在咬牙吧?
“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陈太忠低声劝解着。
“不行,我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蒙晓艳的手,越发地使劲了,整个人似乎要从他的背后挤入他的身体一般,“对我好的,我会百倍地对他们好,对我不好的,哼,他们等着吧……”
这几句话说的,倒是颇有点男儿气魄,不过,她的心眼似乎小了点,陈太忠轻轻地拍拍她的手,“好了晓艳,为这种人计较,值得不值得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登时就是一愣,“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他的声音,异常严厉。
陈太忠瞥他一眼,根本不予理会,是学校的老师吧?你们校长也不过是个副科,你跟我瞬么的脸子?
蒙晓艳却是及时松手了,她从陈太忠身后转了出来,看看中年人,“哦,黄主任啊,我已经跟你说了,我现在只想带好初二的班,高一的班,以后再说吧。”
“呵呵,是吗?”黄主任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一下嘴角,“工作时间不许会客的,你不知道吗?你要记住,你是一名人民教师。”
他已经猜出了陈太忠的身份——这应该是蒙老师的新男友才对,眼见两人如此亲热,教导主任忍不住就要棒打鸳鸯煞煞风景。
“你算什么人,也配这么跟晓艳说话?”陈太忠翻脸了,毫无疑问,这个黄主任是借着敲打蒙晓艳给自己脸子看,靠,你丫日子不想过了?
“你!给我出去!”黄主任脸一绷,手指陈太忠,“要不我就要叫辈撵人了!”
“你敢叫辈撵人,明天我就让教委撸了你,你信不信?”蒙晓艳再也无法容忍了,换个别人,她或许不会说得这么决绝,不过这个色鬼主任……人缘一直都奇差。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怪的是,听到蒙晓艳这么不客气的话,黄主任居然没他只是用带着点嘲讽的眼光打量了她两眼,接着又冷哼了一声。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蒙老师,本来你没有充足的理由,请假一周,就已经很过分了,现在又在工作时间会客,我会把这件事向甲校长反应的,现在,我非正式地通知你,今天的课你不用上了,等着学校的处分通知吧。”
他绝对不会把蒙晓艳的话当回事的,若是这个丑老师真有对抗甲校长的本事,当初又怎么会被列入“返聘待岗”的名单中?
再说,蒙老师这两年的恓惶样儿,是个人都看得到,一个双亲过世,没人关心的丑孩子而已,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傻大款,整整容就以为自己了不得啦?
撸我?你还是省省吧,我倒不信,这次停了你的岗,你不来求我!想到这里,黄主任的心里甚至有点期待了:等你找上我家说情的时候,我要不把你全身上下三个洞统统开发一遍,我就不姓黄!
“你不让我带课?”蒙晓艳尖叫一声,说实话,她来十中的目的,只是想追随那个搅动了自己芳心的帅哥醒,不过,两年多的课代下来,她已经离不开这个职业了。
相对成年人的社会,学生是相当单纯的,虽然有些学生也会背地里嘀咕蒙老师的相貌,但蒙晓艳严肃认真的教学态度,还是深受学生们喜爱的。
像她眼下带的两个班的学生,上学期期末地英语成绩很不错,很多学生家长对她的评价也相当高。那些真诚的感谢,已经让她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这个职业。
“既然是非正式地通知,我有权力不理会。”蒙晓艳拿定了主意,“等正式通知出来,你再跟我说吧,好了,现在我要跟我男朋友出去吃饭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黄主任登时勃然大怒,是的,教导主任是没权停老师课的,可是他跟甲波校长的关系极好,基本上能做了甲校长一半的主。在他的概念中,停老师的课是他说了就能算的。
刚才他之所以说是“非正式通知”,无非也是就暗示一下蒙老师,在正式通知下来之前,你若是能任我为所欲为的话。嗯,有些事情……它未尝不可以商量。
“那我就正式通知你,你被停职反省了。”黄主任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在教育系统也工作了二十多年了,还没见过你这么目无领导目无组织地人民教师!”
“姓黄的,你记住你说的话!”现在,蒙晓艳倒不是很激动了,她淡淡一笑,“你给我等着,我告诉你,凤凰市蒙家的人,不是你这种垃圾招惹得起的!”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啊?”陈太忠眉毛皱皱。“饭点儿了啊,等咱们吃完饭回来,慢慢收他不行吗?”
这话实在有点过于地目中无人了。敢情一个学校地教导主任,还赶不上一顿午饭重要?
看着两人转身扬长而去。黄主任气得牙关紧咬,待他转身看到蒙晓艳办公桌上那一束鲜艳的玫瑰的时候,这气就越发地不打一处来了,手一抬,就想抓起那个花瓶。
再想一想,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地怒火,随即,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极其冷酷的笑容……
“跟我去趟素波,好不好?”坐进饭店的包间,蒙晓艳依旧对学校里发生的事耿耿于怀,“我要去找我叔叔,要个官来做。”
“用得着那么费劲吗?”陈太忠有点不以为然,“直接找你妈不就完了?她一个人住,其实……”
“我跟你说过了,我妈早死了,唐亦萱不是我妈!”蒙晓艳很不愿意提起那个女人,下一刻,她双手拉住陈太忠的手就是一阵乱晃,“太忠,求你了,跟我一起去趟素波吧,你没听见那个姓黄的说,要让我下岗吗?”
想想蒙晓艳的叔叔就是天南党委的N蒙艺,陈太忠心里也有点蠢蠢欲动,不过,按他的分析,蒙晓艳跟她地这个叔叔,关系应该是很一般的吧?
“你跟蒙艺很久没来往了吧?”他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就算你找上门,人家也得认你不是?要不……先打个电话?”
蒙晓艳登时失声无语,打电话能解决问题的话,她早打了,可
主动消失在叔叔地视野中好多年了,现在遇到事儿了话过去?
说良心话,她心里明白,叔叔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应该还是了解地,毕竟当初叔叔走上政坛,是自己的老父亲一手推动的,叔叔是个念旧的人。
但是,事情是不能那么做的,是的,她有必要让蒙勤勤知道,当初那个漂亮的、自信的、骄傲的小姐姐又回来了,也要让叔叔明白,我不是穷困潦倒到不行才找上门的,我只是不想任人欺负,导致堕了蒙家的名声。
“我一定要去一趟素波,”她很坚决地告诉陈太忠,“是朋友的话,你就陪我走一趟,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的!”
“走一趟没问题,不过,你觉得蒙艺一个省委书记,来管一件这么小的事……现实吗?”陈太忠叹口气,“再说了,那个姓黄的做事做得这么绝,你要是不尽快做出点反应,他肯定以为你软弱可欺嘛。”
这话秉承了他一贯的理念,既然要动手收人,一定就要赶早不赶晚,只有在对方肆无忌惮欺负自己时,做出最凌厉的回击,才能获得最爽的感觉。
再说了,不如此,也不能显出自家手段,“到时候,没准他们又要歪嘴了,呀,蒙晓艳这是向哪个领导出卖色相了吧?领导被纠缠得受不了,才这么随便过问一下?”
听到他这话,蒙晓艳又愣住了,显然,陈太忠所说的报复方式,非常符合她的心态,而她真想去素波的话,也不可能跟蒙艺一见面,就谈这种事吧?
“我恨不得马上给那个家伙点颜色看看,”她狠狠地一捏小拳头,“无耻,居然想拿个升高中部来骗我上床,真是个人渣,姑奶奶我缺那点钱吗?”
“那你就得找唐亦萱帮忙啊,”陈太忠脸色一整,“她可是一直很关心你的,不过……”
想想能跟天南省的省委书记挂上钩,陈太忠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嗯,这件事完了,你回头再去素波看你叔叔也不迟啊,到时候我陪你去……好不好?”
“可我就是看唐亦萱不顺眼,”蒙晓艳这次说实话了,这种心态,她甚至没跟最信任的“老婆”任娇说过,“所有人都说她比我聪明比我好看,而且……我还得叫她‘妈’?天底下有这种道理吗?”
“咳咳,”陈太忠咳嗽两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这女人吃起醋来,是天下一等一可怕的事儿,搁在往常,他或许不会理会,可眼下,他跟蒙晓艳已经是朋友了,还发生了很亲密的关系,一时就有点无从置喙的感觉。
再说,蒙晓艳现在已经有勇气去看她的叔叔了,若是他想在官场继续混下去,那么,能不招惹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你咳个什么劲儿啊?”蒙晓艳白他一眼,下一刻,她猛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对了太忠,你给评价评价,那个姓唐的好看,还是我好看?”
“咳咳”,陈太忠咳嗽得更厉核,他一运气,让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一声,“咳咳,我很饿了诶,奇怪,菜怎么还没上来?我出去催催,你在这里等等先……”
只是,他这次运气比较匆忙,以前也没有类似的经验,这一声响,声音奇大,简直有若在桌边敲了一记牛皮大鼓一般,包间四周的墙壁,居然反射了些许回声出来。
“不许走!”蒙晓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可眼见陈太忠要直起身子,一伸手就拽住了他,“别想转移话题,快说!”
女人的思维在什么时候最敏锐?是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最敏锐,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一般,她就出手了。
“这个……你让我说什么?”陈太忠装傻充愣地反问一句,大脑却是在急速地转动着,哥们儿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啊?
“说我和唐亦萱谁漂亮?快说,不许耍花样!”这一刻,蒙晓艳的目光犀利如电,一切阴谋阳谋都被她洞察得明明白白。
肯定是唐亦萱比你漂亮啊,你当那么多的眼睛都是瞎的啊?陈太忠恨恨地腹诽着,不过,现在该怎么回答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好,陈太忠的脑瓜,真的不是白给的,在很短的时间到了答案。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那个啥,晓艳啊,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还……那啥呢?”他正言解释,“人跟人相处吧,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那你现在是觉得我很难看,是吧?”蒙晓艳的脸有些发青。
“咳咳,怎么……怎么会呢?”陈太忠再咳嗽两声,硬着头皮解释,“你现在当然好看啦,要不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嫉妒你不是?不过呢,咱俩太熟了不是?”
说着,他一摊双手,遗憾地耸耸肩膀,“这个……所以我就实在不太好感觉,你到底漂亮到哪个地步啦。”
蒙晓艳斜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最终点点头,“……算了,我也不逼着你说了,嗯,反正我知道,你肯定也觉得唐亦萱好看。”
“我懒得理你,”陈太忠白她一眼,站起身子,“好了,我去催催菜……”
酒菜上来之后,两人边吃边聊,不知道为什么,蒙晓艳又想起了吴言,揪住他问跟她是什么关系,这下陈太忠真毛了,我靠,我俩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
“强*奸犯和被强*奸者的关系,”他翻翻眼皮,“怎么,你满意不满意?”
“好啦,我不过就是随便问问嘛,”蒙晓艳知道他生气了,少不得又温言哄哄他,事实上,她已经从任娇那里听说了陈太忠的操蛋脾气,眼下他发毛了,她还真的有点害怕。
别说陈太忠对她雪中送炭的行为,就只说他若是不爽。将来万一脸上出现个什么反复人家撒手不管地话,蒙晓艳怕就只有上吊寻死这一条路可走了。
没错,现在十中的老师们有孤立她的架势。也有想染指她地教导主任,但是,这些孤立和垂涎虽然让人不舒服,可那全是因为她恢复了美貌的容颜,她无法想像自己第二次失去它时会变得怎样,不过,十有八九不是疯就是死了。
当然,她不相信陈太忠会做出什么强*奸的勾当来,以他的条件,还会缺女人吗?
“没啥○在我面前端你那大小姐的架子就行,”陈太忠轻笑一声,心里却是自赞一下,哥们儿这脾气,那是越来越好了啊。“其实……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呢。”
饭吃到最后,蒙晓艳还是下定了决心,“要不。太忠你去找唐亦萱说一说吧,等你有空了,我跟你一起去素波。”
“早这么说嘛,”陈太忠满意地点点头,负责教育口的副市长王伟新是党项荣的人,跟章尧东不对路才被从经济口调到教育口的,这个过气人物,总不敢跟唐亦萱硬顶着干吧?
“其实,唐亦萱一直挺关心你的,”他等闲是不参与别人地恩怨的。不过,看着蒙晓艳一直对唐亦萱耿耿于怀,心里却是颇有几分不以为然——唐亦萱那么美貌的女人。生活却是那么无聊,他有点同情。
“比如说你的脸……”他还想老话重提。却不防蒙晓艳有点恼羞成怒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毛地知道,陈太忠脸一绷就想发作,谁想蒙晓艳比他的反应快得多,一意识到自己可能激怒对方,马上换上了一副谐,“我倒是很好奇呢,太忠,她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才请动你治我地脸的?”
“这个……没啥条件,”陈太忠仔细想想,确实,唐亦萱要自己提条件,自己却是还没想好呢,“我不过是看在她那么惦记蒙老书记的面子上……”
“扯吧,”蒙晓艳笑嘻嘻地看着他,“听说任娇当时有事求你,结果你就把她硬上了,是不是?”
这个典故,她是听任娇说的,不过,任娇始终没有说须弥戒来自于陈太忠,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对着自己至亲至近的人也不能说的,所以,蒙老师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呃……那只是等价交换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难听?”陈太忠翻翻眼皮,嘴里强自辩着。
“你该不会……”蒙晓艳的大大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滴溜溜地乱转了两圈,然后一捂嘴,讶然地看着他,“你不会向唐亦萱也提出这种……这种交换方式了吧?”
“少胡说!”陈太忠重重地一拍桌子,他也不知道这种怒火从何而来,“我跟她没什么地,我俩……她还是处*女呢!”
女?”蒙晓艳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转,她知道,唐亦萱一直走得很近,不过,究其原因,大约也是叔叔佩服她对过世的老父地那份执着的报恩。
是地,只要唐亦萱还继续这么坚持下去,叔叔一定会越发地照顾她,我这做侄女儿的地位,反倒是无足轻重了。
这可不行!叔叔本来应该对我比她好才对!对上唐亦萱的话,蒙晓艳很快地就能找回昔日里做公主的感觉。
这世界真的很奇怪,越是在乎你的人,反倒越容易被你忽视,眼下的蒙老师的想法,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太忠,你想不想升级,当大大的官儿?”蒙晓艳开始布局了,“我可以跟叔叔说的,有他种你,做个凤凰市市长也不难哦。”
“那叫上进,不是升级,我更喜欢玩斗地主!”陈太忠有点哭笑不得,蒙老师显然不太清楚官场的这些东西,连词语用得都错误百出,不过,蒙晓艳这个提议,却是正中他的下怀,“混官场的,谁不想进步啊?”
不过,当凤凰市市长……蒙艺也未必就能一手遮天,副市长倒是有可能,不过,那可非得有几年工夫才成,谁又能保证下一届书记,蒙艺能连任呢?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肯定帮你说话,”蒙晓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用尽所有的办法,帮你说话,我是认真的。”
“嗯,”陈太忠沉吟一下,虽然他觉得蒙老师的行事有些诡异,但这个条件,确实是很诱惑人的,“先说来听听,我声明,接受不接受,要看我的心情啊。”
“把唐亦萱从处*女变成非处*女!”蒙晓艳斩钉截铁地说,“你要觉得难张嘴,就说这是治好我的脸的条件,怎么样?”
咝~陈太忠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条乎……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问问原因吧,“你这么痛恨唐亦萱吗?”
“怎么会呢?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本事的男人了,还长得这么英俊帅气,”蒙晓艳冲他甜甜一笑,旋即叹口气,“我只是觉得,唐亦萱生活得太寂寞了,她……她还年轻啊。”
纵然是在这种场合下,她也不忘使用些手段,顺着陈太忠的思路说话,不得不说,蒙家的人,那都是有混官场的天份的。
这话倒也对,陈太忠点点头,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样貌拿不出手,不过,这可能是一个圈套,他必须做出一定的解释,“我俩之间,是很纯洁的,你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
话是这么说,但蒙晓艳的话,已经打开了他心里那个潘多拉的盒子,以前,他对唐亦萱的感觉,一直是朦朦胧胧的,可眼下,这层窗户纸一旦被戳破,他心里的欲望,也随之高涨了起来。
不知道唐亦萱,会不会是……什么名器?
“没事,你放心好了,”蒙晓艳只当陈太忠忌惮蒙艺,不敢对唐亦萱下手,“唐亦萱最疼我了,你尽管这么做,出了事我帮你兜着。”
不得不说,她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正因为如此,才让陈太忠觉得,女人这种动物,实在是他无法理解的,“你也知道她关心你啊?”
“我当然知道啦,”蒙晓艳振振有词地回答,“我只是脸变成了这样,不想让大家操心而已,不过……”
她想说,不过以后你喜欢我的程度,得超过喜欢她才成,只是,想想陈太忠的操蛋脾气,她终于没敢提出这个要求,说实话,她对陈太忠的忌惮程度,远远超过了对自己叔叔的忌惮。
“不太方便,”陈太忠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摇头,就算我跟唐亦萱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啊,现在这年头,大家可都是讲隐私权的。
不过,蒙老师这个建议……呵呵,我喜欢……
“有什么不方便的?”蒙晓艳眼皮一翻,沉吟一下,“这样,你要是觉得不好下手,今天晚上我就回家,给她灌点迷药什么的……你知道哪里有卖这种东西的没有?”
“我不知道!”这下,陈太忠还真的汗颜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女人操蛋起来,比男人还要操蛋得多!”这是陈太忠法,跟蒙晓艳相比,哥们儿还是太善良了一点。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他还真没想到,她居然能提出帮自己下迷药的建议,不管怎么说,唐亦萱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啊。
当然,这个建议被他堂而皇之地拒绝了,“蒙老师,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如果你要乱搞的话,小心有不良后果哦~”
事实上,他心里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比较轻松旖旎地推倒唐亦萱,所以,如此煞风景的事,他是不会去做的——哥们儿现在可是很会讲究情调了呢。
哪怕就算……就算推不倒也无所谓啊,唐亦萱是他这一世里,少有的他极为赏识的女性,他也不消她因为自己心情变得糟糕。
不良后果——这个词从陈太忠的嘴里说出来,对蒙晓艳的威力,那是可想而知的,她脸色一变,随即又轻笑一声,“呵呵,我是试探一下,看看你俩的关系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看你这人,倒叫起真了?”
是这样吗?陈太忠用不确定的眼神打量了她两眼,终于叹口气站起身来,“好了,我去结账,下午还有工作呢。”
当天下午,瑞远打了电话给陈太忠,大意是说,中午同丁小宁谈得很开心,现在他有点事儿急需办理,想问问陈太忠能不能派俩警察再带一辆警车去找他?
而且,瑞远不想让他把这件事捅出去,“……嗯,这是私人请求。跟招商办的业务无关,我在凤凰也没啥信得过的朋友,还只能找你了。”
陈太忠一听。就直觉地认为,八成瑞远是想刨那石碑去了,“这倒不是啥大事儿,我认识的警察真地不少,不过,你得说地方啊,要不我怎么给你协调?”
地方就在横山区,这个现象似乎比较正常,宁家巷本来就属于横山区,而横山区又横跨了市区和郊区。埋块石碑应该是比较方便的。
那就更没问题了,陈太忠甚至想的是,直接把古喊过去就完了,挖块石碑,屁大点事儿。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地吧?
谁想,瑞远死说活说一定要他跟来现场——哪怕警察不来都行,你不来可是不行。太忠,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了?
“算我倒霉啊,摊上你这么个兄弟……”陈太忠悻悻地撇撇嘴,不甘心地挂断了电话,这两天哥们儿都要忙死了,你还这样?
陈太忠召唤古,那自然是要多方便有多方便了,不多时,古就开着警车来接他了,车上还随行了一个姓马的警察。那是古的心腹。
直到跟着瑞远的车来到地方,陈太忠才觉得,这次瑞远执意叫他来。或许是正确的,因为埋碑的地方。在一个村子的公用坟地上。
坟地所在处,是一个缓而大的土坡,上面遍布小坟头,怕不有三四百个之多,丁小宁一看这么多的坟头,登时就有点头晕,脸也白了。
家那块碑,埋的时候也是堆了一个假坟头,那样地话,一来好掩饰那些新土的由来,而来也是避免别人见到无主空地,挖开来建坟。
“爸爸说,坟头是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面的,坟边还有品字型三块大石头,”她低声解释,“可是我没来过这儿……”
“可是这儿好多柳树啊,”小马嘀咕一声,这倒怨不得他嘀咕,这个土坡上树木比较多,一多半……是柳树。
“这个好说,”古有经验,他已经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了,想到开发区万一能因为大量资金的涌入升级,他这所长没准能变成支局局长,心里就有动了,“那个坟上杂草肯定不会少……靠,不是这样吧?”
他想的是没错地,有坟的地方,那些后辈们来的时候,起码是要培培新土,拔拔杂草地,埋石碑的那个坟头,肯定是没人打扫的。
不过,经验主义害死人,“怎么这么多人家都不来祭扫,这是……绝后了?”
不是绝后,这个公用坟地在村子边上,从六零年的大饥荒到文攻武卫,埋了不少夭折的或者无主的人,像这种人的坟头,多半都是没人打理的。
“大家分散开找找吧,”陈太忠叹口气,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办公室不去坐,来趟坟头子?
这里本来就是村落边缘,
地人迹罕至,大白天也是阴森森地,不过陈太忠不怕个人拔脚就往上走,一不留神转头,却看到丁小宁紧紧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你跟着我做什么?分头去找啊,”陈太忠有点奇怪,“这么大一片呢。”
“我……我害怕,”丁小宁不敢看他,低头嗫嚅地解释着。
瞧你这点出息吧,陈太忠无奈地摇摇头,“我记得……以前你的胆量,很大来的嘛。”
入耳这样地讽刺,丁小宁眼中有一丝怒气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尖尖地下巴向左侧一扬,“你看瑞远,他俩也是在一起啊。”
陈太忠侧身一看,果不其然,瑞远也是跟梁天驰相伴而行,倒是古和小马,身穿警察制服,一人一个方向,看来,关键时刻,还是人民警察的胆气壮啊。
至于丁小宁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几个民工,正在坡下老远处拢做一堆,拄着铁锨和锄头张望呢,人家是只管出力的……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活人才可怕呢,”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转身又去转坟头了。
丁小宁却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半步都不落后,有几次,因为陈太忠吐得匆忙,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一直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最后还是瑞远找到了地方,敢情那棵歪脖子柳树遭了雷击,大半个树身都不见了,相比之下,其他的柳树长得比它大多了。
而且,这坟有好多年没人来过了,不仅仅是坟头上长草那么简单,因为风吹雨淋,这坟简直都快跟地面一般高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总算,坟前那品字型的三块石头倒是还在,大家观察半天,终于确定了这里就是埋碑处。
既然确定了,事就是开挖了,小马警察下坡招呼一声,那六个民工扛着家伙就上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的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居然是吴言!
“陈科长你好,”吴书记的语音,听起来很平静,而且冷漠依旧,“你从开发区调离之后,岗位上出现了空缺,不知道你对杨新刚这个人怎么看?”
这个也要问我?陈太忠一时有点奇怪,吴书记这么做,也不能说不对,职务任命时的考察,前任的意见是可以作为一个参考的,两人又是搭班子干过一阵的。
不过显然,吴言是想借这个机会,向他传递点什么信息,街道办副主任,还是第三副的这种,通常情况下,区长直接就可以拍板,或许……是因为还有政法委书记这一兼职,吴言才得已插手的?
总而言之,陈太忠自己都知道,在这件事里,他实在是无足轻重的,吴言这么做,必定有她的道理。
当然,他不可能说杨新刚的坏话,“这人很不错,人勤恳,工作能力也很强,我很看好他,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吴言在电话那头一阵苦笑,这个陈太忠,居然用命令式的口气跟我说话?男人,都是这样的么?
于是,原本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为数不多的温馨回忆,登时不翼而飞,她的语气变得越发地冰冷,“我该怎么办,还用不着你来指点,对了,消你以后没事的时候,不要再来我家里骚扰我了!”
“至于工作上的问题,直接电话联系就行了,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见到你!”
很多情况下,女人说“不想”的时候,她真正想说的是“想”,眼下的吴言就是明例,否则的话,她吃撑着了,没事给陈太忠打电话?
遗憾的是,陈太忠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个说法,当然,就算他知道这个说法,也未必能真正地判断出吴言现在想说的,到底是“不想”还是“想”。
这女人真的欠调教啊,一时间他有点恼火了,“不想见到我吗?好吧,今天晚上我就去找你,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压了电话,靠,上次没那啥你,你还真以为哥们儿改行吃素了?
就在同一时间,挖碑的那里,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怎么回事?”陈太忠转了出来,却发现两个不认识的场,正在同古他们说着什么。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我是小章村的治保主任路语礼,”一个看起来挺彪悍,却长了一个肥肥大大的肚子的家伙发话了,眼神颇有点不善,“你们在我们这儿做什么呢?”
“挖点东西,市里的需要,”陈太忠有点腻歪,你说这些村民也真是的,旁边还站着警察呢,我们能干什么违法的事儿不成?
一边说着,他就掏出了自己的胸卡,“我是招商办的,这是我的证件。”
陈太忠的证件,是自己做的,那时候政府里还不流行胸卡什么的,他也就是找人做个卡片,盖上业务二科的章之后再塑封一下,手工虽然还可以,可看起来总不是那么正式。
路语礼接过胸卡,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抬头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们招商办……怎么会想起来跑这儿挖坟头?”
陈太忠想解释一下,他的嘴巴开阖了两下,却发现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解释清楚,家这大碑若是被捅出去,没准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开发区派出所的所长古,”他决定摆一下古所长的身份,警察嘛,肯定不可能做违法的事儿吧?“老古,把你的证件给他看一下……至于说我们在这儿做什么,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开发区就挨着这个村子,陈太忠相信,这点面子,对方还是要卖的。
谁想。那治保主任嘴一撇,不屑地来了一句,“他的证件我看过了。不过,这是我们村子的地,你们要干什么,给我说清楚了。”
他旁边地小伙子说话更呛,“前两年疙瘩头那儿的将军墓,可不就是文物局的开了警车去挖地?这事儿谁说得清楚?”
疙瘩头那档子事儿,在场凤凰人的都听说过,文物局的一个科长考察之后,悄悄喊人来盗墓,虽然没挖了什么太值钱的玩意儿出来。可是那性质着实地恶劣一点,那案子捅出来之后,不止天南省,甚至在全国范围内都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轰动。
“扯淡,”陈太忠哼了一声。“就你们小章村这点地方也能有了宝?你这不是做梦吗?”
“你给我好好说话!”路语礼一指陈太忠,脸一绷,话也变得生硬了许多。“再满嘴跑火车,你们统统都得给我留下。”
还反了你呢,见了警察还敢这么得瑟?陈太忠讶然回头,看看古,那意思很明显,老古,给我收他。
古所长却是还他一个苦笑,“小章村这儿,一向都这样。”
古呆在开发区的时间,比陈太忠长很多。他非常清楚,小章村的村民们相当排外也相当地抱团,若不是这样。当初开发区规划的时候,完全可以再大一点的。就是村民们不肯让步。
而且,这个治保主任,古也有所耳闻,就像路语礼也听说过他一样,路主任是个相当强势的家伙,家里有钱,养着一帮闲汉,在村里,村长和支书都得看他地眼色行事。
“这事儿肯定不能告诉你,”陈太忠也发狠了,靠,大风大浪闯过去了,还能在小河沟里翻了船?小小的治保主任也敢跟我得瑟?
“你说吧,要谁给你打电话就够了?姜世杰……还是项大通?”
姜世杰是小章村管区清渠乡的主任,项大通,那就更不用说了,人家管着清渠乡呢,现在的清渠乡,乡政府的很多职能机构已经收进了横山区,说起来是乡,其实跟一个街道办差不多了。
“谁地电话都不行,”路语礼的嘴却着实硬实,“这儿埋着小章村的人呢,市政府行文儿,你们划出地方,在我们村民地监督下才能挖。”
“你还真是……给脸不要啊,”陈太忠真的火了,妈的一个治保主任敢这么牌哄哄地说话?他手一直路语礼,“操的,今天我就挖了,你咬我啊?你们听好了,给我接着挖。”
“你敢骂我?”路主任手一指他,顺手再一指坡下,冷笑一声,“长眼睛的自己看看,下面有多少人?”
陈太忠向坡下一看,才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三四十号人,都扛着扁担铁之类的家伙,还有村民们陆陆续续正在向这里赶来,怕不有一两百号之多。
他
,却不防路语礼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来,“妈逼死!”
不过,他怎么打得住?陈太忠的身子不见作势就平移了半米,心里登时大怒。
对陈大仙人来说,一向都只有他扇别人耳光的份儿,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扇自己的耳光?贸然受到如此冒犯,他想也不想就反手“啪啪”抽了对方两个耳光,脚一抬,路语礼就被踹出了五米开外。
这下,路主任正正地摔到一个坟头前,坟前竖着地石头小碑结结实实地顶上了他的腰,路语礼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登时满地打起滚来,哀嚎连天。
这一脚下去,陈太忠才反应过来:坏了,来的人这么多,靠,这事处理起来麻烦了。
是地,对于触犯众怒,陈大仙人有些许的心理压力,可这也是没办法地事儿,谁让这个小小的治保主任试图摔他耳光呢?
显然,对于触犯众怒,古也有一些忌惮,不过他想的是别的,“我靠,太忠,咱们快走,要不就是群体事件了!”
对于任何一个政府官员来说,引发群体事件都是一件极为棘手和糟糕的事情,一旦遇到这种事,能把自己撇清而且不造成任何影响,就已经算是极为幸运的事了。
“想走?没门!”跟着治保主任的年轻人不干了,冲着陈太忠就扑了过来,“敢到小章村撒野,瞎了你们这帮王八蛋的狗眼!”
这句恶毒的咒骂,彻彻底底地激怒了陈太忠,想也不想就揪住了年轻人,“噼里啪啦”连打七八个耳光,然后手一甩,直接将此人扔到了一边。
“小章村算个**毛,妈的,你还以为不归凤凰市管了?毛主席说的果然没错,农民问题,果然是中国最大的问题。”
“快走吧太忠,”古也顾不得说那么多,跑过来就拉他,“等村民们围上来就晚了!”
瑞远和梁天驰却是已经提前一步开跑了,看来在国外呆过,这忧患意识……果然是比国人强一些。
“你们先走,”陈太忠不肯走,他冷冷地甩开古的手,“妈的,今天我就要见识见识,小章村里到底是一帮什么样的王八蛋。”
现在,他的仙灵之气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应付眼下的场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问题的关键只在于: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下去。
说穿了,他是怕大家一离开,小章村的村民就去刨坟,到时候人家刨出家的家谱族碑,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呢。
农民的贪婪,陈太忠见识过一些,所以他丝毫不怀疑,那石碑一旦被挖出,绝对会被某些人当宝贝一般藏起来,或者直接找人卖掉。
至于说以后追查起来,或许能找出几个肇事者,但是碑找得回来找不回来,若是找回来是否完整,那可真就是两说了。
陈太忠当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若是石碑早就不存在了,瑞远乃至于家也不会过分计较,毕竟在以往的岁月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就算想计较也无从谈起。
可眼下则不同了,这块碑是陈太忠将它发掘出来的,失而复得的东西又得而复失的话,家的反应那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将此事迁怒到陈太忠身上,绝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而且,极有可能影响到家的投资计划。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瑞远和梁天驰又转头跑了回来,然后,远处出现了七八个村民,正在撒腿追了过来。
“还好,咱们这儿的人不算少,”陈太忠苦笑一声,“最起码,还有一些农民工兄弟帮忙……”话说到一半,他转头一看,事的一半话登时就被噎了回去。
不知道是谁带头先跑的,反正那些挖坟的民工们早跑得影子都不见了,地上还残留了两把铁锨一把镐头。
“我呼叫支援,”古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下,然后身子猛地一哆嗦,“坏了,手机没信号……”
“我的有,”陈太忠把他的手机扔给古,“你们拿着家伙在这儿呆着,我去跟他们打交道……”
一边说着,他已经的身子已经直挺挺地向坡下冲了过去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和人打交道的手段很多,可是,当陈太忠冲下土坡的道的手段就已经注定是拳头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见他这么快地跑下来,村民们早早地就将家伙抄在了手中,气势汹汹地迎了上来,“大家散开点,这家伙要跑,打断他的腿!”
这话,被陈太忠听了个真又真。
村民们是否有胆子真的打断人的腿,他已经不想去深究了,关键是,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就有了动手的理由。
陈太忠秉承的,一向是“以牙还牙”的作风,你们想打断我的腿,是吧?
下一刻,他就冲进了人群里,身子迅疾地闪动,拳打脚踢了起来,不过一分多钟,地上已经多出了七八个躺着的汉子,抱着自己的大腿凄惨地嚎叫着。
这下,村民们也都恼了,手上的家伙毫不留情地向他身上招呼了过去,陈太忠却是已经气运全身,躲得过就躲,躲不过的就硬扛一下,他的手脚,还在不停地向人身上招呼着。
有勇气的人总是少数的,当地上躺着的人堪堪接近二十大关的时候,村民们终于胆怯了,纷纷地向后退去。
人类历史上的无数事件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关键时刻,敢挺身而出的,永远是个别人,小章村村民的反应,再一次证明了这一条铁律。
当然,胆怯者会为自己的胆怯找理由,有人低声嘀咕,“这家伙还是不是人啊?那么重的一镐头砸到他的腿上,他居然没事儿?”
镐头不是纸糊的,那上面十来八斤地铁疙瘩一旦被抡起来。连头盖骨都砸得烂,而且,就是那把砸了陈太忠腿的镐头。刚才砸断了一个村民的胳膊——围攻陈太忠地人实在太多了,情急之下,误伤是难免的。
“我靠,谁说要砸我的腿来的?”陈太忠见村民们退去,也懒得再追,双手一插腰,双肩随意地抖动几下,那样子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哪个王八蛋说的?”
“老子说的,你咬我啊?”地上躺着的一个家伙强忍疼痛怒视着他。“够胆子的话,就把你爷爷杀了!”
“什么玩意儿啊?”陈太忠抬腿一脚,就将此人踢得晕了过去,“小子,我记住你了。咱俩这仇可是结大了。”
“你叉腰肌的动作很帅哦,”一个女声在他背后响起,而且提出了一个非常负有前瞻性的问题。“这是一种锻炼方式吗?”
丁小宁跟在他身后跑了下来,坡上,古拿着佩枪在同几个村民对峙,不过,同陈太忠做过对头地丁小宁却认为,跟在陈太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对你了解最深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对头,这话实在一点都不假。
“报警。快去报警!”有村民大声喊着,“有人行凶打人!”
“是啊,我就行凶了。”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挑衅一般地看着在场地三四十号人。“我一个人,赤手空拳地向你们六十多个人行凶了,不服气的话,上来打我啊,呵呵~”
“你们围攻政府工作人员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警察来呢?”丁小宁地声音极其地清脆,在空旷的土地上传得极远,“现在倒想起报警来了?警察局是你们家开的啊?”
“你怎么跑下来了?”陈太忠瞪她一眼,也不理会在场村民们的反应,“古要的支援呢,什么时候能到?”
“分局的已经接到通知,马上就要来了,”蒙晓艳手一伸,纤细洁白的手掌中,正是陈太忠的手机,“古所长说,要你跟市局里的打个招呼……”
“市局?”陈太忠想想,倒也是,这事儿已经搞得这么大了,不经过市局似乎也不可能了,十几二十号人断胳膊断腿的,怎么说也算得上小规模械斗了。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还是先给秦主任挂了一个电话,他是能联系上王宏伟局长,可这是公家地事儿,为什么要让他搭上私人的面子呢?
秦连成一听,登时就是好一通抱怨,“这种事儿,你怎么不知道早说呢?清渠乡的那几个村子,出了名地民风彪悍,早知道你去那儿,我怎么也得给你安排几个人,再开张介绍信……”
可现在,哥们儿比他们还彪悍啊~不过F个白眼,“是瑞远没跟我说清
现在的问题是,小章村地村民太激动,我亮出工作证理,所以……所以我就正当防卫了一下……”
正当防卫了一下,对方就躺倒十几个人?秦连成听得脊背上直冒冷汗,李继峰那个家伙,还真的满幸运的嘛,“嗯,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要小心对方狗急跳墙,我马上给你安排支援。”
所谓的狗急跳墙,就是引发大规模的械斗,不过,陈太忠没反应过来是怎么档子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现场,以此为自己争得脱身的借口。
他这里打成了一片,坡上的那些村民也弃了古和瑞远等人,纷纷转移了下来,远远地将陈太忠和丁小宁包围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古和小马都穿着警服呢,而陈太忠没穿警服还这么嚣张,大家还是分得清重点的。
“跟着我,后悔了吧?”看到远处的村民慢慢地挤压了过来,陈太忠转头对着丁小宁轻笑一声,“看看,要跟着他们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没啥,我不后悔,”说着,丁小宁就将身子靠了过来,她居然知道同陈太忠来个背靠背,摆个“前后照应”的架势,可见她多年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
只是,她微微发抖的背脊,还是将她内心的紧张表现得一览无遗,隔着彼此的衣服,陈太忠都感觉得到。
奇怪的是,接触到这种轻微的颤抖,在这一刻,陈太忠居然隐隐地产生一些生理上的冲动,反应过来之后,他心下不由得大骇:哥们儿这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色了?
这样不好吧?他正琢磨呢,冷不防空中一块小孩儿拳头大小的石块飞了过来,有村民藏在人群里向他俩扔石头。
虽然这石头准头偏了一点,打不住他俩,但陈太忠手一伸,还是接住了那块石头,随手丢还了回去,“挺能的嘛,让你看看哥们儿的准头!”
“啊~”地一声惨呼,自人群后传了出
接着,又有两块石头飞了过来,只是,当这俩人也被还回来的石头,准准地砸得头破血流、倒地哀嚎的时候,其他村民终于放弃了这种看似比较安全的攻击方式。
“真野蛮,”陈太忠有意脱离开丁小宁,走向那十几个被打折腿倒在地上的村民,抬脚向其中一人踹去,“我靠,你还想跑啊?”
其实,这人只是想爬开一点,以免被即将到来的“流星雨”伤到,当然,若是有机会他肯定也会溜得远远的,只是,拖着伤腿在地上爬,那是一项很艰难的运动——所以他爬得不是很快。
吃了这一脚,这人登时眼白一翻,晕了过去,一旁的某个村民一看,心中不由得大赞:好计谋!
装昏肯定是不会再挨打了,反应过来这一点,聪明的这位马上也身子一挺,直挺挺趴在了地上,还翻着白眼,口角隐约有白色泡沫溢出。
第一个学会使用木棒的类人猿和第二个学会使用的类人猿,智商绝对相差仿佛,关键是第一个有了那“灵光闪现”的一瞬。
于是,一旁众多的断腿者眼睁睁看着那厮好端端就晕了过去,仔细一琢磨,马上就品出了其中的味道,终于一个挨一个渐次地昏迷了过去。
是的,中国的农民,有着属于自己的狡猾。
不过,这么一来,站在远处的村民们可就着急了,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原本连天的哀嚎,一声比一声低,乃至于逐渐没了声息,这怎能不让他们心中大为紧张?
“二狗,你怎么啦?”一个女人终于按捺不住,拔腿向这里跑来,陈太忠一弯腰捡起两块小石子,随手打出一颗,正打在女人侧前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给我呆着,敢过来,后果自负!”
女人不听他的,继续往过跑,陈太忠手一扬,手中的石子正中女人的额头,石子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他在上面灌注了几分内气,力道着实不小,那女人登时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丁小宁再次见证了陈某人的冷酷无情,他居然敢向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这还……算是人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非常清楚,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一旦让这女人冲过来,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哥们儿还不是得打晕她?
既然要打,那迟打就不如早打了,也省得到时候闹起来出了什么纰漏。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他一猫腰又捡起了几颗石子,在手中不住地上下抛动,“靠,有本事接着冲过来啊,我倒是想看看,地上的石头多,还是你们小章村人多!”
谁还敢再冲?一阵小风吹过,风中倒是隐约传出了村民们焦急的嘀咕声,“奇怪了,怎么警察还不来?”
“警察是你们家养的啊?”陈太忠冷哼一声,“那边还有俩警察呢,刚才你们不是还要打警察的吗?哦,现在有事了,就想起警察的好来了?别做梦了!”
古和瑞远他们已经上了那两辆车,拉出了随时打算开溜的架势,不过,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的地步,他们不敢上前,也不能就这么扔了陈太忠就跑,所以只能远远地张望着。
不多时,七八辆警车呼啸而至,打头的居然是白底儿车牌的武警车,一见这架势,村民们就退出了老远。
武警可是部队编制,不像警察,应付群体性事件没有太多的办法,这帮大头兵真敢拿着棒子皮带硬上的,小章村好歹也是近郊农村,这一点,村民们还是晓得的。
车上稀里哗啦地下来一大堆警察和武警,不远处尘土飞扬,居然还有交警骑着摩托赶到的,看来这事儿还真的引起了市政府地高度重视。
过不多久≈有四卡车全副武装的武警赶到,说全副武装,似乎夸张了点。大部分的武警还是手持警棍,不过,也有脖子上挂了微冲地。
这次来,带队的是市局王宏伟局长,武警则是一个中队长拉了一个中队过来,只是,武警等闲不参与地方纠纷,这次来人,也只是将事发现场的人团团围住了——事实上,已经有不少村民见机不妙。扔了手里的家伙,没命地跑回家了。
王宏伟和瑞远,那是熟人了,听说瑞远没啥事,心里一颗大石头登时落地。否则的话,他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接下来,他就要为满地的村民们发愁了。“小古,你确定,这些人都是那个陈太忠打伤的吗?”
“不是啊,”能得到市局一把手的询问,古荣幸得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发抖了,不过,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得维护陈太忠,“我、我觉得……我觉得吧,啧。很多是村民们自己误伤的,你看,这么多人打陈科长一个人……”
“我也这么认为。”王宏伟点点头,“看起来。陈科长是练过几天拳脚的?”
他刻意同陈太忠保持了一段距离,一来是二者地身份相差得有些悬殊,太过接近的话,难免会让别人觉得奇怪,今天市局和武警大举出动,冲的可是瑞远;二来就是,两人既然已经心有默契,在正式场合下,反倒是拉开点距离才好相互种。
古看一看局长大人,心中有点奇怪,你俩不是还有点私人关系吗?怎么现在……哦,明白了,我明白了!“是,一开始就是那个路语礼想抽陈科长耳光,陈科长躲过去了,他的身手真的很快。”
“好了,先把这些受伤地村民带回送到医院吧,救人要紧,”王局长终于做出了决定,“那些没受伤的,拉到横山分局去吧。”
他不想把这些村民们带到市局里,跟瑞远有关的案子,他都想躲开,省得再横生出什么事端来。
当然,刚才秦连成说瑞远被小章村地村民们围了,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亲自带队来,这可是态度问题!
“横山分局负责治安的耿副局长,就是小章村的人,”古悄悄地看了王宏伟一眼,小心地提出了顾虑,“王局,您看……”
“过分!”王宏伟的这点怨气再也憋不住了,狠狠地一跺脚,“拉回市局去,看看你们横山区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
不关我的事儿啊~古心里登时一阵哀
就在这个时候,秦连成也赶到了,他拎住陈太忠就是一阵讯问,把事情的细节了解得七七八八之后,心里登时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小陈并没有做错什么,哪怕走正规程序,招商办这边的形象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不过,秦主任对今天事件中的一个小细节还是有点不满,“小陈,你
丁小宁我是知道的,可你为什么不把家石碑的事也来?”
是地,这个细节让秦主任有些耿耿于怀,他认为,陈太忠有好大喜功的嫌疑,“要是你早提出的话,我早就帮你们安排了。”
“丁小宁不肯告诉我地方啊,”陈太忠撇撇嘴,他当然不肯说是自己懒得问,“今天瑞远也没跟我说清楚,再说……这事儿谁知道是真地假的啊?还好总记得提醒我带了两个警察来。”
其实,陈太忠绝对是存了贪功地心思,可这话听到秦连成耳中,却获得了他的认同:这个倒也是,这么捕风捉影的事儿报上来,一旦证明是子虚乌有的,小陈难免要被别人讥笑的。
王宏伟也是副厅级,这种场合,两个副厅坐镇,再加上一个中队的武警,小章村在场的人,那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了。
陈太忠也被警察们客客气气地请回了市局做笔录,倒是有十几个武警留了下来,在丁小宁和瑞远的指点,开始挖那石碑。
这次陈太忠的出手,实在是重了点,不过,等他的笔录做完,医院那边的验伤报告还没出来,总算是作为国家干部,为的又是公事儿,陈科长被谢副科长安然无恙地保了出来。
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接近七点了,两人找个小酒店,随便点了东西吃了起来——谢向南在这点上很质朴,根本没有一般人那种喜欢吃大饭店的爱好,上次两人相遇就是在牛肉面摊儿上。
饭吃到一半,陈太忠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慌不迭地拿起了手机,给唐亦萱打了一个电话,“唐亦萱吧?现在,蒙晓艳遇到了点小麻烦,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唐亦萱?听到这个名字,谢向南抬起头,非常奇怪地看了陈太忠一眼,却是没说什么话。
唐亦萱似乎也正在吃饭,听到陈太忠的话,等了一下才发话,“晓艳?什么样的麻烦?”
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惊讶,“这丫头一向要强得很,有麻烦也不跟我说,要是我贸然帮忙,没准还会遭到她的记恨。”
两人的年纪,其实很相近,可这样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有一股淡淡地关心和极为明显的爱护,更奇怪的是,陈太忠觉得她这种长辈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那么不自然。
这或许就是气质使然了,想到蒙晓艳居然要用那种手段去算计她,陈太忠心里禁不住就是一阵苦笑:没错,哥们儿不是好人,不过,对于这样的女人,也不可能行那太下作的手段的。
“这次,我是问过她了,她同意你帮忙,”陈太忠轻笑一声,“呵呵,要不然她就想跑到素波去求救了呢。”
“蒙艺的侄女儿?”谢向南实在忍不住了,大而无神的眼睛,透过镜片无力地盯着他,“这个蒙晓艳是蒙通的女儿?”
“你的旁边有人?”唐亦萱马上听了出来,旋即很快地发话了,“这样,等会儿你找个没人的时候打给我……”
话刚说完,她就压了电话,很显然,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跟陈太忠的关系。
呃,你真没礼貌!陈太忠悻悻地收起手机,奇怪地看着谢向南,“我就奇怪了,老谢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啥事儿好像你都知道点?”
“呃……这个,”谢向南打个磕绊,木木地摇摇头,“我老爹不让我说啊,不过你放心,太忠,咱俩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个产生什么影响的。”
这家伙实在是太没劲儿了!陈太忠恨恨地瞪他一眼,一招手喊过了服务员来,“给我弄瓶白酒来……凤凰醇就行。”
“我不喝,”谢向南忙不迭地摇头。
“没给你要!”陈太忠再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自己喝……还不行么?”
一瓶白酒几乎在十分钟内就进了他的肚皮,无视周围人惊讶的眼神,他站起了身子,“老谢,你太不痛快,这单你买吧,我还要办事去呢……”
看着他扬长而去,谢向南情不自禁地歪歪嘴巴嘀咕一句,“是我老爹不让我说,关我什么事儿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得酒店,陈太忠略一考虑,就做出了决定,既然唐亦人知道我跟她的联系,那还是去一趟大院好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他刚要伸手拦车,隐约中觉得有什么不妥:怎么在我的印象中,今天晚上……我好像已经安排了什么事呢?
下一刻,他就反铀过来,对了,今天本来答铀吴言,要去骚扰她的呢,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想到这里,他车也不打了,摸出手机,就在人行道上慢慢地晃了起来,上次在临置楼那里撞到了许纯良,他当时就决定了,再去吴言家的时候,一定要等夜深的时候,以免再撞到什么熟人。
现在才七点半,他有大把的时间挥霍,那就先跟唐亦萱煲煲电话粥好了。
谁想,再给唐亦萱打电话的时候,三十九号那里的电话就占线了,而且这线一占就是好久,连拨几次之后,陈太忠终于放弃了努力,揣起手机,欣赏起凤凰市的夜景来。
才从哼回来,见过了那没什么污染有若水洗过一般的晴空,还有晚上繁星闪烁的瑰丽夜空,眼下凤凰市的夜空,多少就带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厚纱,连星星都见不到几颗,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凤凰市明亮的街灯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再加上无处不在的大功率射灯,让这里的夜晚显得奢华无比,所谓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也不外如是吧?
有多少红男绿女,在都市中迷失了自己呢?
还好,哥们儿是修仙的。看得穿这点障眼法……哦不,是障心法!想到这里,陈太忠禁不住自鸣得意了起来。不过,下一刻他就惶恐了起来:坏了,似乎这一世,我陷入红尘很深哦~
不行,马上还得给唐亦萱打电话,正事要紧!待他再次拿出手机时,已经有二十分钟在不知不觉间渡过了。
“哦,小陈啊,晓艳回来了,”唐亦萱在电话那边轻笑着。“呵呵,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刚才我已经打电话帮她处理了这事了……”
蒙晓艳回去了?跟唐亦萱和好了?陈太忠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难道说,对女人来说。容貌大变必然会导致心态大变么?
“晓艳很感谢你呢,呵呵,”电话那边。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你现在过来吧,晓艳说,要当面好好谢谢你呢……”
迷药!陈太忠的脑中,登时出现两个大字,他慌不迭地推辞了这个邀请,“今天晚上我还有事儿呢,改天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挂掉了手机,根本无视唐亦萱在电话那边地“喂喂”声。
是的。今天晚上,他还要去教训吴言,哦不对。是去调教,调教一个区委书记!
可是。这时间……真的很难熬啊~
那就再练练吐纳吧,城市地空气虽然污浊,灵气也稀少,可用心修炼的话,总是聊胜于无,他才要调整心态进入状态,却不防手机再度响起。
来电话的是张开封,“太忠,忙不忙,不忙的话,找个地方坐坐?”
“张区长发话,我怎么敢忙?”陈太忠笑嘻嘻地开着玩笑,“呵呵,忙也得说不忙,领导有什么命令?请指示……”
“哈,咱们俩还说什么指示不指示的,别跟我贫了啊,对了,我听说了个事儿,”张开封的消息也不是一般地灵通,“听说这次招商办欧洲的考察,没你?是不是啊?”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陈太忠苦笑一声,“是啊,没办法,秦主任都跟我解释了,市里最近对办公费用控制得很紧呐……”
说归这么说,他的心里却是有点奇怪,不是这样吧?大晚上的你给我打个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合着……是专门恶心我来的?
“可不是那么简单地事情哦,”张开封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这件事呢,我可听说里面是有点小内幕的……”
吊我胃口?陈太忠有点不耐烦,不过,张区长既然专门打电话来,这个谜底自然是迟早要揭开的,少不得他得捧一下哏,“什么内幕?”
“我现在在京华国际会馆呢,你来吧,来了我跟你说,08房间,”张开封笑嘻嘻地压了电话。
这个京华国际会馆是新开张的,在文庙区,是一家集餐饮、洗浴、健身、游乐、娱乐为一体的会议中心,消费档次是整个凤
等一地。
陈太忠正琢磨着去哪儿消遣几个小时呢,听到这话,也不迟疑,拦了辆车就过去了。
上楼的时候,陈太忠特地跟前台的小姐问了一下,敢情08是豪华套间,住一天就是288元,就算目前是开是天文数字了。
这个老张搞什么鬼啊?陈太忠琢磨了一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家伙告诉我一点小内幕,也没道理自己出钱啊……
08一套三进地包间,张开封在中间那进的大客厅里等他,桌上摆了啤酒和干果,“哈,我知道你不喝洋酒,要的啤酒。”
明亮的光线下,张开封硕大的肚皮和脖子上厚厚的四重下巴清晰可见,陈太忠这才弄明白,为什么歌厅里的光线会那么阴暗了,那不仅仅是因为要增加情趣,而是很多东西,其实并不合授放在明亮处的。
“呵呵,这个地方不错哦,光线好,”他笑嘻嘻地点点头,“是个说事儿的好地方。”
张开封却是没想到这厮是拐着弯说自己呢,闻言笑着点点头,“是啊,这儿确实不错,宽敞大气,光线也好……”
陈太忠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顺手开了一瓶啤酒,“张区长,瑞远那边的事儿再缓缓吧,不过你放心,小陈我现在跟他处得不错……”
想让别人揭开点内幕,不能拎着脖子问,这一点他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了,这么说也就是个等价交换地意思,“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我先把我诚意表现出来才是正经。
“这个回头再说,”张开封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话,“听说你在招商办的办公室里就把一个主任打了一顿?”
陈太忠点点头,“没错,那家伙欺人太甚!”
“这就对了,那家伙使坏了,所以你被从考察名单里划下去了,”张开封点点头,一副义愤填膺地样子,“他说你的脾气太坏,出去难免会影响凤凰市地形象,所以把刘立明的老婆加进了名单里。”
刘立明是凤凰市市委常委,人大常委会的主任,不过这人平时低调得很,不属于四大派系里的任何一派。
严格说起来,他同秦派的瓜葛多一些,毕竟他本人就是本土的干部,不过他同秦小方的关系却是极其糟糕的。
李继峰把刘立明的老婆安排进来,显然是讨好刘立明的意思,不过,这个建议一旦提出来,倒也没人反对。
人大现在不比前两年了,权力大了很多,有的地方连政府工作报告都敢否决,这否决权虽然是本来就有的,但是以前还真没什么人敢这么行使。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心里对李继峰的怨恨却是越发地强烈了起来,小子,敢这么跟我玩儿阴的?咱们走着瞧,不再打你个乌眼青,我就不姓陈了。
啧,这家伙城府还可以哦,张开封看他神情自若,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产生什么情绪,心中不由得赞了一声,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他觉得有点没意思,“你早知道了?”
“哈,还能有谁像老哥你这么关心我?”陈太忠笑着摇摇头,随手还一记马屁回去,“这我才听说啊。”
才听说是才听说,不过,他跟李继峰的仇结得大发了,确实也没怎么意外,那厮纯粹就是个小人,做出什么事都是正常的。
“哦,”张开封点点头,把话题岔开了去,“怎么不用我送你的那个手机,还拿着这个?”
“那个手机,我送杨倩倩了,”陈太忠点头笑笑,“倩倩很喜欢呢,也不看看是谁给的,张区长出手,肯定都是好东西。”
两人不咸不淡地扯了两句,张开封四下看看,虽然房间里没什么人,“这个,小陈啊,今天叫你来,有点事想让你帮着张罗一下。”
我就知道是这样,陈太忠点点头没说什么,仅仅因为李继峰的话,你会跑到这儿开这么大个房间等我?
“也是个人情的问题,”张开封叹口气,表示他也很苦恼,“听说今天你去小章村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是去小章村了,”陈太忠苦笑一声,不过,为了防止张开封提出什么不上路的要求,少不得要撇清一下,“是公干,我们这活儿,整天就是东跑西跑的……”
“哦,”张开封点点头,“听说你们跟村民发生冲突了?怎么样,你没伤着哪儿吧?”
一边问着,他一边将身子凑过来,上下打量着陈太忠,浓浓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那倒是没有,”陈太忠笑笑,摇摇头,顺便还拎起啤酒灌一口,不无得意地自夸自赞,“倒是我打断了他们十几条腿,跟我玩这个,哈哈,那我可不怕!”
这不狼个红黑两道都吃得开的家伙,看着他这架势,听着他这语调,张开封有些相信那些传言了,看来这个小陈,还真有点“五毒俱全”的样子。
这种人不足惧,但是这人身后若是有强大的后台的话,那简直就是瘟神一般的存在,级别再高的干部遇到这种人,也是尽量能躲就躲了。
“太忠你的身手,我可是听说了,呵呵,”张开封点点头,“据说那些村民的伤,没有一个构得上重伤害的,只有个把两个,勉强算得上是轻伤害。”
轻伤害与否的划分,其实并没有什么严格的界定,是的≈在是个法治社会,但构成伤害地起因和经过也是很重要的,还要分有心无心。说穿了,总是人治加法治才能保证合情合理。
咦,你怎么会这么关心这件事?陈太忠听得心里就是一动,伤者的情况我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呢,难道说……张开封找我就是因为这个?
看着他不接话,张开封又是一声长叹,“这个……这么说吧,今天这事儿吧,关系到一个朋友,我也实在推不掉。就帮你引见一下。”
“关系到你朋友?”陈太忠一时有点奇怪,那是个小小地村子,你是堂堂的区长啊,这差距实在有点大吧?
“也不算朋友,算是以前欠的一个人情吧ˇ~”张开封叹口气,他原本还想着帮说合呢,现在想想。算了,能把小陈引见了就够意思了,这种事还是少沾染的好,“反正我就是介绍一下,太忠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别管我的面子。”
来求情的,是横山区清渠乡的乡长姜世杰,今天小章村的群体事件,引起了市政府的高度关注,虽然这件事的影响不大。但清渠乡可是吃了排头了。
乡一级政府,吃了市里地排头,已经是相当相当不幸的事儿了。可有人居然又捅出了老账:这种群体性事件,在清渠乡已经发生了多次。看来当地的乡政府,在行政区域内的管理上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顶帽子,姜世杰怎么吃得消?书记梁永善都吃了排头,不过细说起来,主管政府工作地乡长压力会更大一些。
说不得,他就得找人帮忙圆场了,他先找的是项大通,我这个乡长一旦受了处分,你这个区长,脸上也挂不住吧?
只是,项区长一听说是瑞远的事儿,直接就推掉了:你捣什么乱啊?我还指着家地投资落户开发区呢,现在让我出去帮你说情,那这几个亿飞了的话,你赔得起吗?
这下,姜乡长就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了,找吴言,再给他个胆子也不敢,说不得只能找到了岑广图,岑书记跟他关系不错,倒是指了条明路给他:古是开发区的人,陈太忠也是从开发区出去的,为什么不去找事主沟通一下?
古现在还在市局帮忙处理呢,他不但是当事人,还是警察,王局长指名要他留下帮忙——显然,从古陪着陈太忠去小章村这一事实,王宏伟能断定两人关系不错。
那么,市局留下古的用意就很明显了,是的,要把这个案子做成铁案,至不济,将来有个反复的话,古跟陈太忠说话也方便不是?
所以,姜世杰只能去想办法找联系得到陈太忠的路子。
同是当事人,小章村的村民伤情惨重,可那些完好的人还在市局里蹲着,陈太忠却是在满大街晃悠,这有理和没理,显然不在于你挨打没有,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
于是,姜乡长就找到了张开封,请他
说一下,当年张开封地哥哥下放劳动改造的时候,姜有加,虽然最近走动得不多,但还有点人情。
在乡长大人想来,清湖区虽然管不着陈太忠,但张区长可是副厅的区长,而且还是凤凰市数一数二地大区,这点面子,对方估计是要给的。
可惜地是,张开封真的不摸陈太忠的态度,而区长大人本身又有事相求于小陈,说不得,到了最后也只做了一个传声筒。
接到张开封的电话,姜世杰硬着头皮走进了08事实上,他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张开封在同陈太忠谈话之前,还要让自己先回避。
不过,从这一点上,姜乡长意识到一件事,这个陈太忠,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想也是,去年这时这厮才是个第三副的街道办事戴任,眼下居然成了市招商办的科长?
张开封的话,坐实了他的猜测,“小姜啊,你的事儿,我都跟陈科长说了,这个……你俩有什么需要协商的,单独协商好了,我这两天有点精神衰弱,先回家了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了身子,装模作样地锤锤自己的后背,“呵呵,老了,不中用了,你们年轻人多沟通沟通吧,不用管我这老家伙的想法。”
姜世杰听得心里就是一凉,这话听起来,是一个副厅跟两个小科级在开玩笑,但事实上,张区长透露出了一个极为明显的信息,这件事,他管不了也没法管,一切都要他姜某人好自为之了。
这真是个令人郁闷的消息!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再多的选择了,“陈科长,咱们本来还是邻居呢,呵呵,早就听说你了,谁想到今天才碰到。”
“相见不如不见,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很随意地递给姜乡长一瓶啤酒,“对瓶儿吹吧……哈哈,我想你肯定也不是很愿意见到我。”
对上同一级的人物,他通常还是很洒脱的,虽然姜乡长比他大了十多岁,可两人平素并没什么交集,眼下自然是平等的口气。
姜世杰却被他这种口气弄得有点哭笑不得,还好,总算是乡政府的干部里,说话这么随意的人也不少,他多少还能习惯点,不过,他有点奇怪,在市级机关里,这种腔调怕是少见吧?
“嗯,确实是啊,”他接过了啤酒,咚咚就是几口,倒也算得上爽快之人,随手一抹嘴,“陈科长你这么痛快,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实话,今天的事,我还真的冤得慌……”
姜世杰的要求并不高,他只想让陈太忠说明,在当时,陈某人曾经提出过要乡政府出头,但是被小章村的村民拒绝了。
这样一来,那乡政府的责任就降到了最低,这年头连精神病都不少,村民不把乡政府放在眼里——这关乡政府什么事?
事实上,陈太忠当时确实这么说过,连市局的笔录档案里都有这么一句问话——“你说吧,要谁给你打电话就够了?姜世杰……还是项大通?”
可惜的是,姜世杰已经费了极大的工夫去打听了,但市局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相关的讯问纪录,他打听不到。
陈太忠听清楚他的要求之后,先是呆了一下,随即端起酒瓶一扬脖,“咕咚咕咚”地干掉了一瓶啤酒,将酒瓶子向桌上重重地一顿,默然不语。
姜世杰呆呆地看着他,却是一声都不敢吭。
“呃~~这件事啊……有点棘手,”陈太忠长出一个酒嗝,终于发言了,他的眉头紧皱,颇有点为难的样子,“老姜啊,不是我说你,今天你得到消息的时候,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我呢?”
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啊,姜世杰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若是他当时就想到走陈太忠的门路,打听手机号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哪怕直接打电话到开发区街道办也能问到。
可他当时,想的是其他门路,这件事就这么耽误下来了,等他想起再走陈太忠的口儿的时候,事发很久才想到找当事人,搁给一般人感觉就是——你丫明显不重视我嘛。
“现在,市局那边的原始讯问纪录已经存档了,想改的话……”陈太忠斜眼看看他,沉吟一下,好半天才摇摇头,“这事儿,嗯,有难度!”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当然不肯说,哥们儿其实早把你撇清了,趁着这这个姜世杰手里榨点好处出来才是真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若是这点乘人之危的手段都没有的话,只能说他这一年多的官场是白混了。
有难度?姜世杰听得登时就是一喜,有难度不要紧嘛,有建立新中国的难度大吗?事在人为而已,他太明白了。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陈科长你尽管说好了,”他欠起身子,伸长了手去抓桌上的啤酒,一打蓝带都放在陈太忠这一侧,不过眼下,他却是无暇计较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失身份了。
“陈科,再来一瓶……眼下兄弟正是在上进的节骨眼上,这件事情,还是得陈科一力关照了,来,干一个……”
陈太忠默默地接过酒瓶,脸上也是木木的样子,看到这个,姜世杰心里禁不住有点发凉:看来这次,不狠狠出点血,估计是摆不平这家伙了。
这一点可是他想歪了,陈太忠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小的乡长口袋里那点钱?他现在满脑门子想的都是:这厮身上有什么我需要的没有?
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到清渠乡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开口的玩意儿,终于长叹一声摇摇头,“这事儿真的不好办,这么着吧,我先试着给你努努力,看看能不能把原始讯问纪录换一份……”
他是想回头逮个时间,好好打听一下清渠乡那里情况,再来狮子大张嘴,至不济。也要对方领自己一个大人情。
“那就辛苦陈科长了,”姜乡长身子一动,不见作势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纸包。这纸包出现得是如此突兀,比陈太忠用须弥戒的效果也不遑多让,显然,姜某人做这个是熟门熟路了。
“这是一点我的小意思……我说陈科,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是实在人,可是,你办这事儿不得求人,不得花费?我总不能让你自己掏腰包吧?”
“这点儿钱看不在我眼里,”陈太忠脸色一绷。看那纸包的样子,他已经判断出来了,面额是一百地话,那是两万,是五十的话只有一万。我靠,这点钱给我,不是糟蹋人吗?
“你愿意让我帮忙呢。就把这玩意儿收起来,你要真留下,我就交到纪检委,而且,你的事儿我就不管了。”
“好,我老姜交了你这个朋友了,”姜世杰将纸包向桌子上一放,也没收回去,而是狠狠一拍桌子,“陈科长。以后在清渠或者横山,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我老姜要是皱皱眉头。你吐到我脸上!”
我吐你干什么?又不长肉,陈太忠摇摇头。没接这话茬儿,而是笑嘻嘻看着他,“老姜,今天这单,是归你买地?”
“是啊,”姜世杰点点头,莫不成*人家张开封肯买单不成?“也没多少钱,我有这儿的钻石卡,开业期间五折,要不……给你弄一个?”
“我真服了你了!”陈太忠二话不说,手上一动,凭空手里就多了十万人民币出来,赤裸裸不带包装的那种。
他把钱往桌上一甩,斜眼看着姜世杰,“老姜,你觉得,我差那点打折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掏出二十万来,摞了上去——再多也没有了,狗脸彪和马疯子走私车,占用了他很多的资金。
他这么做,想卖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坐实这个人情:老姜你搞搞明白啊,我帮你可不是冲着你那一两万去的。
看着满桌子的钱,姜世杰登时就傻眼了,陈科长这么露富,是官场的大忌,不过,县乡的干部,还真就认这一招,这也是人们平日里说的城乡差别。
可是,他有一个问题,“陈科长,这么多钱,你是怎么装的啊?怎么我装上七八万,身上就左边鼓一块,右边肿起来地?”
他居然琢磨的是这个!
“这个可是不能说了,”陈太忠笑着看看他,手上一动一动,不多时,那三十万又不见了踪迹,“绝对不合适说的。”
那就是人家藏钱有术了!姜世杰知道,自己经常为身上不能适时地变出钱来而苦恼,人家陈科长有这么一手,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混得这么好呢。
他在陈太忠身上仔仔细细打量地打量了半天,死活琢磨不出这钱去了哪
过,他转念一想,这一手岂是人人能学得的?若是自手,怕是现在也升到区里了。
不管怎么说,陈太忠露了这一手出来,姜世杰就明白了,其实,人家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了,“陈科长,还有个人好像也想让你帮帮忙,我……我是帮他打问一下。”
“还有个人?”陈太忠斜眼看看他,我靠,你现在还自身难保呢,倒想起来为别人张罗了?“怎么个意思?”
“横山分局里的老耿,他家就是小章村地,”姜世杰盯着陈太忠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他跟古有点不对劲,这次,没准古要弄他一下。”
“那该弄就弄吧,”陈太忠一听是跟古不对付的人,登时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我说老姜啊,你管那家伙干什么?”
姜世杰苦笑一声,“可是……唉,这话也没办法说,我跟他地关系不错,这次小章村出事,其实他一点都不知道的,可市局里有动他的意思。”
“他不知道才怪!”陈太忠眼睛一瞪,“小章村的人那么嚣张,我还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要是没他的话,那些村民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姜世杰登时无语,他何尝不知道这话是实情?若不是有老耿的撑腰,就算小章村的村民彪悍点,也不至于嚣张到如此程度。
像那个惹了陈太忠的治保主任路语礼,跟老耿就是连襟,要不然路语礼怎么会那么猖狂?
看到他不说话了,陈太忠反倒是来劲了,“老姜啊,我不是说你哦,这家伙在的话,难免影响你们乡政府地工作,还不如撸了他一了百了,你帮他操的什么心?”
“老怪上可是比较宽裕呢,”纵然到了这个地步,姜世杰还是少不了硬着帮耿副局长关说一下,没办法,乡镇干部就是这样,比较念人情,这一点,在城区的干部身上,根本不可能看到。
“他身上多少还衬俩,”姜世杰仔细地观察着陈太忠,小心翼翼地解释,他并不相信陈太忠是不吃腥地猫儿,人家随手拿出几十万来,并不是说身家厚实,而是说眼光高远。
姜世杰虽然是一乡之长,但那个穷乡僻壤,实在是油水有限,而耿副局长分管治安和户籍,手上富得流油,比他还要有钱些。
最关键的是,在这件事里,老耿比他陷得深得多,自然也要没命地放血出来,要知道,若不是王宏伟亲自打来电话,老耿差点就带了队出去,捉拿盗墓并且“故意伤害他人”地罪犯去了。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但是警察系统里已经传遍了,现在的老耿日子难过着呢,王宏伟这次能给他一个警告处分都算轻的了。
“他愿意拿二十万出来活动,”姜世杰拎起了啤酒,灌了两口,他相信,这个数已经不算少了,“而且,他也找到顶缸的人了。”
找到人顶缸,这事儿显然就安全多了。
“哦,顶缸的人?”陈太忠眼珠一转,“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小章村的村委会主任杨华,是个从纺织厂辞退的干部,”姜世杰咂咂嘴,“他跟项区长不对头,这次就说是他煽动的好了,反正那家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原来,这个杨华本来是复转军人,曾经在纺织厂任武装部副部长,那几年纺织厂弄破产清退的时候,杨副部长实在看不惯那些侵吞国家财产的行为,又因为自家的经济利益也受到了影响,所以在几年前,趁着“两会”期间,带了一帮工人去市政府示威游行。
在这种敏感时期,闹事工人们得到了市政府的礼遇,而且,市里当场就从湖西区的财政上弄了一笔钱出来,给工人们补发了俩月工资。
工资一到手,大家自然散去了,然后两会一完,就有人秋后算账找了过来,仔细一调查,哦,敢情是杨华带头闹事。
于是,杨华被直接踢出了厂子,杨副部长心有不甘,还想发动群众运动——我这原本是为了大家好啊。怎奈工人已经拿了钱散去,谁肯管他的死活?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到这里,连姜世杰本人都唏嘘不已,可怜的杨副部长挺一年就该老实地退休了,这一下退休工资、医疗闭之类的全没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厂子里的事儿,他一个人蹦达什么劲儿啊?凭你一个过气的武装部长,也想自不量力螳臂当车地阻止改革的步伐?
你说你冤不冤啊?你倒是为了工人好,可人家领了钱就掉头走人了,亏的是谁?这是脑袋被门板挤过吧?
“你说杨华跟项大通不对头?”陈太忠想的是这个,“纺织厂是市属企业,又在湖西区,关项区长什么事啊?”
“项大通就是湖西区调到横山区的,”姜世杰看他一眼,心说这年轻人,也不知道好好地翻翻主要领导的工作履历。
其时项大通任湖西区第一副区长,就是因为纺织厂两会期间闹事,延误了两年才提拔,要知道,进步这东西,并不能单纯地按迟一年早一年计算的,那是一步迟步步迟,其间的差距,远远不可以道里计算。
似此深仇大恨,项区长怎么可能不记得?
“你说这件事要是推在杨华身上,项大通肯定会积极配合的啊,”姜世杰继续笑眯眯地解释,“这么一来,项区长不也会对你产生些好感?”
是会对你产生好感吧?你可是在他手底下混呢,陈太忠看了一眼姜世杰,这些家伙怎么个顶个地脑瓜这么够用呢?
不过,这件事里既然夹杂上了项大通的私人恩怨,他肯定是更不想管了,捞出古的对头。再让项大通爽一爽……靠,哥们儿有病啊?
“这件事情,你得容我考虑考虑。”陈太忠摇摇头,也不说穿自己同项大通的矛盾,“古跟我地关系好得很,冲着开封区长的面子,我尽量帮你,别人嘛,我管他们的死活?”
“可是,老耿他……”姜世杰欲言又止。
“那好吧,你确定要捞他?”陈太忠脸色一绷,看也不看姜乡长一眼。转头看着客厅里偌大地34寸彩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你丫要是再这么磨叽,那你的事我也不管了!说实话,他真的有点生气了。靠,你是怎么混上这个乡长的?难怪你三十多也还窝在那个小地方!
直到他做出了这个表情,姜世杰才恍然大悟了过来。人家虽然年轻,却是市里直属办公室的科长,自己却是一时有些得意忘形了。
“呵呵,我也就是那么个意思,随便说说的,”姜乡长再不敢坚持了,事实上,他觉得陈太忠隐隐有乡里干部的做事风格,才顺着性子,却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得陇望蜀了。
陈太忠默然点头。也不做声,看得姜乡长的一颗小心肝不由得“突突”乱跳起来:我也真是地,本来目的都达到了≈在好了,惹人了吧?
老耿的死活。其实关我什么事儿呢?
一时间,陈太忠的形象,在他的眼中又变得神秘莫测了起来,原本他以为他不过是个有点办法地年轻人而已,可随着话题的深入,姜乡长渐渐地认为,这年轻人或许办事还是比较直爽和痛快的,现在他才知道:年纪轻轻就爬到这个位置,那绝对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地!
是的,陈科长身上,隐隐有一种上位者的不怒而威的味道。
其实,陈太忠在仙界就习惯了居高临下,面对凡人拿点架子出来,是非常自然的,根本不用刻意为之,他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让自己显得过分嚣张和过分不通情理就是了。
这才是他进官场锻炼的本意!
“这次事件,不知道市里会是什么样的主张?”姜乡长觉得气氛有点压抑,少不得要找个话题说说,“会不会点到为止地处理一下?”
“为什么要点到为止地处理?”陈太忠斜眼看看他,脸上是很惊讶的表情,“围攻国家干部,破坏凤凰市经济发展的大局,这是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
姜乡长并不知道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非常清楚,违法和犯罪,那根本是两个不同地范畴,他不由得惊叫一声,“是犯罪行为?”
“你以为只是《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陈太忠冷笑一声,“这么大的事儿,要是我来处理,哼,首恶和胁从,统统都要严办!”
居然想扇哥们儿的耳光?靠,整不死你。
还好不归你管!姜乡长心里嘀咕一句,脸上却是不敢冒出任何地不敬之色,“这个首恶……不知道该怎么划分?”
首恶估计是要受到处理的,胁从……那倒也未必会追究吧?
“首恶肯定是路语礼,”陈太忠站起了身子,他打算走了,“这事儿没有任何商量地余地,老姜,看在张开封的面子上,我再告诉你一遍,这事儿你能把你自己摘出去,已经可以念佛了,那帮村民,我不可能放过他们,养伤?去看守所养伤吧!”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了?姜乡长心中冷冷地回了一句,不过,无论如何,陈科长是给够了他面子,这点他还是明白的。
等到陈太忠一出门,姜乡长立刻打电话给自己政法系统的朋友,想了解一下那个犯罪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想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惊呼一声,“等等,他说他能把原始讯问纪录掉包?”
“呃……是啊,”姜世杰倒没觉得这件事有多难办,外行就是外行,乡长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听他说……好像是那个意思。”
“这话你别再跟别人说了,就当没告诉过我,”电话那边挺严肃,“不过,我跟你说老姜,这次你领的人情可不小,而且,那家伙的手段也太厉核,市局里掉包……”
“那不说这事儿了,”姜世杰听得也是胆战心惊的,“那个,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这个是怎么回事?”
“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了呗,这年头的事儿还不是在人说?”电话那边轻笑一声,“老姜啊,你也别问了,你那个朋友可是条大粗腿,记得抱好了啊~”
这次的人情,领得大发了,姜世杰放下电话,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
陈太忠若是知道这次的顺水人情,能带给姜乡长这么大压力的话,估计又该得意了,不过,他现在没工夫想这件事了,蒙晓艳打来电话,催着他去育华苑看她呢。
“白天的事儿就是个玩笑嘛,我怎么会拿迷药对付唐亦萱?”她在电话那边轻笑,“看把你吓得,连大院儿都不敢去了!”
“天底下还有我不敢的事儿吗?我刚才那是有事!”陈太忠悻悻地回答,不过,他很好奇,蒙晓艳怎么又回育华苑了,“你俩不是和好了吗?你怎么又跑回去了?”
“哪可能好得那么快?”蒙晓艳叹口气,“我跟她说两句话,她已经高兴得很了,而且……她看见我的脸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她心里非常清楚,看到自己这张脸之后,唐亦萱那份欣喜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这让她觉得眼睛里有点酸酸的。
可是……唐阿姨笑到最后,脸上为什么会有一丝红晕呢?
陈太忠却是在电话这头叹口气,“那个啥,今天我很累了啊,晓艳,改天再去看你行不行?”
“晚上任娇也要来呢,”蒙晓艳在电话那边暧昧地笑笑,不得不说,她是越来越会把握男人的心思了,“呵呵,再说了,白天你不是答应我,晚上给我点厉害看看的吗?”
又可以三人行了?陈太忠听得精神登时就是一震,不过……我白天有那么说过吗?
看来,今天是去不了吴言那里了,实在是有点遗憾……
第二天一早,陈太忠又被市警察局的喊了去,配合这个案子的调查,这次,由于有了姜世杰的消息,他毫不犹豫地编出了一套说辞。
“……没错,当时路语礼就是这么说的,打你就打你了,我连襟是横山分局的,怕你个毛啊~”
古拿到这份纪录的时候,心中不禁暗暗地挑大拇指,还是太忠够朋友,这下,老骨想跑都跑不掉了。
他作为当事人,当然知道路主任并没有那么说,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是说不明白的,谁能记住所有人的每一句话?倒是事发后耿副局长在分局里的折腾,越发地证明了路语礼十有八九是说过这话。
至于路语礼?躺在病床上的他也不敢确定自己就没说过这话,毕竟,他俩的关系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家的大碑,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出人意料的是,大碑下面,还有十几枝步枪和手枪,全部包在防水的油布里,几十年过去了,居然还是锃亮如新。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有枪就自然有子弹了,子弹不多也足足有两木箱,还有几枚木柄手榴弹在一边随便堆放着,倒是锈蚀成了铁疙瘩,木柄也销蚀成泥了。
亏得是现在挖出来的东西,要是搁在二十年前,丁小宁怕是也得进看守所了,此一时彼一时,所谓天下大势,果真有如白云苍狗,谁又说得清楚?
陈太忠听了这消息,心里少不得又小小地感叹一下,所谓世家,真的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时不时地总能给大家冒点惊喜出来!
那些子弹还好说,手榴弹却是极度握的隐患,要引爆,凤凰市为了表示重视,同时也为了造势,还特意从素波市还请来了握爆炸科的专家来配合——其实这么点小玩意儿,凤凰市随便一个县区级的武装部就完全搞得定。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天南家的族谱大碑被挖了出来,这么一折腾,不知道谁多嘴,信儿又传到黄老那里了。
听说了有枪支弹药,黄老那已经不是特别清醒的脑瓜,居然又想到了一些往事,“家在抗日战争中是有功的。我记得他们还给国民政府捐了不少钱财和枪支呢……嗯,好像咱们也有游击队得到过他们的种……”
这么一来,那些挖出地枪支。就成了家支援抗战的铁证,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引爆这些手榴弹,根本没有转移位置,直接就是在小坡上埋了引信雷管引爆的,这次,小章村地村民却是再也不敢多事了,虽然这行为肯定会打扰先人的安静,比那挖碑的行为恶劣多了。
还是那句话,时也势也。
瑞远看到陈太忠被警察局三番五次地喊去。心中有所疑虑,就找到了秦连成打听,这个……二科的陈科长打伤那么多人,会不会遇到一些麻烦?
“麻烦嘛,这倒说不好。大概不会吧,”秦主任拉着长长的腔调,似是在斟酌词句。“不过,毕竟打伤了那么多人,不给点处分,似乎也说不过去,都像他这么乱来,政府的形象……那还要不要了?”
实情并不是这样,陈太忠这次对待小章村村民的强硬手段,得到了相当多的人的认可,毕竟,对很多干部来说。群体性事件实在是太棘手了,若是这次的例子,能被当作正面典型地话。将来大家遇到类似的事情,也算是多了一种选择不是?
所以。市里正打算怎么样适当地嘉奖一下陈太忠呢,当然,嘉奖的理由,绝对不能指出其真实原因来,怎么说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传出去没准又会被什么人拿来做文章,所以……低调,尽量低调才是王道。
甚至,还有人想将陈太忠的应对手段当作先进经验来推广一下,只是,这么建议的人在看了相关资料后,终于闭嘴了。
没办法,人家地应对手段绝对是不错的,但是不具备普遍性,推广起来难度太大——谁能有本事一个打六十多个?
可秦连成绝对不可能这么告诉瑞远,他必须让总知道,陈科长为了保护他家的那块石头,很可能要受到一些惩罚!
瑞远还真地在乎陈太忠,一听这话就急了,“太不公平了吧?你们要是处分太忠的话,我……我就不在凤凰投资了,你们这不是……让投资商心寒吗?”
“哦?”秦连成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有些遮掩不住的惊讶,“总你的意思是,要是不处分陈科长,你就决定在凤凰投资了?——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这……”瑞远犹豫一下,“这还是要看条件嘛,商人就是逐利,你们给的条件,要是低于其他地方,你要我怎么跟家里交待?”
“我们当然不会低于其他地方,这是你的老家啊,”秦连成瞪他一眼,一伸手,作势去拿桌上电话,“这个情况,我得赶紧通知一下,要是处分出来了,再说什么也晚了,政府是要讲公信度的……”
于是,在石碑被挖出的第二天,瑞远就稀里糊涂地表达
的投资意向,当然,他绝对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副厅会做出“绑架人质”这种勾当。
意向表达出来之后,就是漫长地投资谈判过程了,只是这种事都是由梁天驰和裴秀玲来处理,总也算得了空闲。
陈太忠才从警察局出来,就得到了这么个消息,心中也不由得暗暗咋舌,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秦连成到底说了点什么,就随随便便地搞定了瑞远?
不管怎么说,既然瑞远是要跟二科谈的,他也就懒得多想了,不过,异曲同工地是,他也不想参加谈判,这么大的项目,业务二科不过是冲在前面地卒子,跟梁天驰一样,充其量不过是个传声筒而已,很没有成就感。
待到最后出面一锤定音的,十有八九是段卫华对天嘉,其他人,那都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主儿。
于是,陈太忠很痛快地把事情甩给了他的副手,“我说老谢,这个事你来办吧,我重点负责引资,你重点负责谈判,以后咱们二科,就这么搞好了。”
拉得来项目,那才是真本事,至于说谈判,哪怕撇开这个项目不说,陈太忠也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锻炼的是跟人打交道的能力,而不是跟数据打交道的能力!
当天中午的酒桌上,瑞远再次被陈科长放翻,不过,陈太忠也没好到什么地方去,他才说趁着这个机会打个小盹偷个小懒什么的,却被秦连成的电话叫了过去。
秦主任喊他来,又通知了他一个好消息,大概在半月之内,他会破格提升为正科级别,而不是以前那种“享受正科待遇”。
破格提拔,多半都是要有充分的理由的,提拔陈太忠的原因,却是颇有点值得玩味,理由竟然是:不畏险阻,多次同黑恶势力做斗争,成功地保护了凤凰市的重要文物古迹!
听到这个理由,陈太忠第一个感觉就是:那块石碑,到底是属于家还是属于公家,这官司估计还有得打呢。
不过,这关我屁事,既然不会属于陈家,你们爱怎么争就怎么争好了!
“小陈,想什么呢?”秦连成看他一言不发,出言打趣他,“怎么跟女朋友报喜?呵呵,你可是现在凤凰市七区二县里,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了。”
以他还差几天才到二十的年纪,正科级,真的算得上是凤凰市官场里的一个传说了。
“那倒不是,呵呵,”陈太忠摇摇头,展颜一笑,他并不缺少那种属于小聪明范畴的急智,“以后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老谢了,要不然科长是副科,副科长是正科,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秦连成听他说得有趣,也禁不住摇头笑笑,“呵呵,你这家伙啊,嘴倒是快,好了,你忙你的吧,争取在年底前,再接再厉,再弄俩大项目回来!”
这话虽是鼓励的意思,却是说中了陈太忠的心病,他的心情登时急转而下:靠,项目再大,也不如去欧洲随便搂俩项目回来吧?
他这么想着,转身向外走去,却不防李继峰正从门口进来,两人登时来了一个面对面!
陈太忠心里正有气呢,眼见事主出现,想也不想迎面就撞了过去,还好,李主任一见是他,忙不迭跳到了一边。
李继峰的动作太仓促了,不但姿势奇丑,手里的资料也落了一地,不过,他这个反拥在再正常不过了:陈科长目前不但红得发紫,而且还能在六十多人的围攻下,打断十来个人的腿的而自身毫无损伤!
谁见了这样的主敢不躲?更别说他这种心怀鬼胎的了。
陈太忠却是不肯就此放过此人,他冷冷一笑,身子就凑了过去,低声发问了,“听说你跟刘立明的关系不错,恭喜你了啊……李主任!”
李继峰一听这话,登时骇得把手中仅剩的几张纸也掉在了地上,张开嘴情不自禁地尖叫着,“你……你要干什么?”
秦连成发现不对劲了,“小陈,怎么回事?”
“没事,”陈太忠回头一笑,“呵呵,我给李主任让路呢,谁想得到他胆子这么小?呵呵……”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脚上的皮鞋,有意无意地在地上的资料上重重踏了几脚,才扬长而去。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就在陈太忠走出秦连成办公室的时候,蒙晓艳家里,却是来了贵客。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蒙晓艳一开门就有些奇怪,“甲校长?”
十中校长甲波带了三个人来访,奇怪的是,一向在人前不卑不亢的甲校长,这次却是侧着身子走在前面。
“呵呵,蒙老师,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和市里和教委的几位领导前来看看,”甲波身子再一侧,为同行的人做个介绍。
个子瘦高的那位,是负责文化教育口的副市长王伟新,比他稍低点的是教委主任钱自坚,最后面那位,是王宏伟的秘书小林。
“我不是身体不舒服,是黄主任停了我的课,”蒙晓艳一看这架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伸手不打谐人,她还是打开了家门,引了这几位进来。
“小蒙老师,你这家装得不错嘛,”脸的阴阳怪气,就明白十中那里把这位得罪惨了,说不得就要引开话题。
“是啊是啊,很有品味嘛,”接话的是钱自坚,他转动着脑袋,四下打量着,“真不错哦,简洁大方,又不失灵动之气,空间和光线搭配得真的太棒了……”
听到这些,蒙晓艳的心里,无端端地生出了些许快感,当然,这不是说她认可他们对自己设计水平的评价——她不认为这几个人有评价自己家居风格的资格。
她是知道,自己即将重新回到众人关注中心,再次成为焦点!
“很一般吧,”她穿着宽松的休闲服∠着布拖鞋去给这几位冲茶,却不防那精干地小伙子小林走了过来,“蒙老师你坐。我来吧……”
“小林你坐你坐,”甲波怎么敢让副市长的秘书来沏茶?少不得又得争执一下,只是,人家小林却是根本不理他。
王伟新是失势了,不过,论行政级别,甲波差人家差得不止一点半点,这次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要不是看在他地高级职称的面子上,怕是小林都会拴白眼给他。
“咳咳。小蒙啊,你的理解有误,停一个老师的课,不是一个教导主任能随随便便地做出的决定,”甲波转头看看蒙晓艳。慢慢地走了过来,“小黄那么说,是不符合规定的。”
“黄主任说了。他能替你做了主,”蒙晓艳很坦然地看着他,禁不住又想起上次返聘考试的事儿,那次,就是她没给黄主任送礼,才被划进名单里的,“去年让我下岗,也是他提前通知我的……”
“你下过岗?”王伟新听得大奇,转头看看甲波,眼神那是要多严厉有多严厉了。妈逼的姓甲你挺能地啊,蒙书记的侄女儿,你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
操的。这两件事儿传到蒙艺耳朵里,老子怕是得干巡视员去了!就算党项荣还是市委书记。怕是也护不得我周全。
“甲校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钱自坚听得也是一头冷汗,教委去年地大动作他怎么能不知道?不过,眼下他必须撇清自己,“像蒙老师这么有责任心的老师,你怎么能这么粗暴地对待呢?咹?”
“那时候我……”甲波心里,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了,当时我怎么知道她是蒙通的女儿,蒙艺地侄女儿?
当然,这个解释,他是断断无法开口的,说不得一咬牙一跺脚,他就将黄主任祭出来了,“那都是黄强背着我一手搞的,我承认……在这点上,我失职了。”
“昨天他要我单独找他汇报工作,我没答应,”蒙晓艳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淡地看着甲波,眼中是说不出的嘲讽之色,“所以,他通知我停课,我敢不服从吗?”
黄强的坐大,绝对是甲波一手推动的,她心里非常清楚,黄主任就是甲校长的一条狗,恶人由黄强来当,甲波却是坐在那里,稳稳地享受着各路敬奉,而且,大家还得说甲校长是好人!
“单独汇报工作?”小林一边沏茶,一边适时地插了一句嘴,他是跟了王副市长多年的老人了,虽然只是个秘书,可是在关键时刻,也敢出头推动一下事态的发展,
毫无疑问,那个黄强是死定了,既然是这样,他当然要把其可恶之处充分地
,以方便领导的决断。
像单独汇报工作这种话,实在是太隐晦也太过分了,领导们肯定不能揪住这个说事,那么,他就得冲在最前面,谁让他只是个秘书呢?
“老甲……”钱自坚脸上越发地挂不住了,不过,他现在也实在没啥好说地,“这个……你就是这么做校长的?”
“咳咳,”甲波没命地低头咳嗽两声,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多了一份决然之色,“这个黄强,我回去就处理,争取明天早上把处理意见提交到教委,这种害群之马,必须尽快尽早地解决,钱主任,您看……”
“我没什么可看的!”钱自坚摆摆手,铁青着脸厉声发话,“我只想看到处理结果,你明白吗?甲校长?”
王伟新在一边听着,感觉屁股底下地沙发似乎是长了刺一般,扎得他坐卧不安。
今天他听说蒙艺的侄女儿在教委上班,似乎还受了点小气,就忙不迭张罗起这事儿来,自打党项荣离任,他这日子真地不好过,同是副市长,但是主管的口儿不一样的话,那滋味也是大不一样的。
尤其是,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把他视作了斗争失败阵营中的一位,所谓的明日黄花,不外如是,虽然革命工作不分贵贱,但毫无疑问,这种心理上的巨大落差,才是最折磨人的。
在这个时候,居然能有机会搭上蒙艺的线,怎么能不让王伟新高兴万分?在他想来,蒙书记的侄女儿,不可能吃多大的亏,谁敢怎么对付她?
他甚至都打算好了,就算蒙晓艳蛮不讲理地得罪了同事,他都要偏帮,谁想来到蒙晓艳家里,却惊闻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
“钱主任,这件事,你们教委也难逃监督不力的责任,”王副市长淡淡地发话了,靠,居然没人知道蒙晓艳是蒙通的女儿,这不是监督不燎什么?“回头给市里拿个整顿意见出来,越快越好。”
钱自坚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登时放了一多半下去,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事态会恶化到如此地步,王伟新这么说话,已经是很客气了。
那个黄强,是什么玩意儿啊?蒙书记的侄女儿,也是你硬上得了的吗?
说完这话,王伟新已经不再看钱主任了,转头看向蒙晓艳,笑眯眯地点点头,“小蒙啊,你怎么不住进市委宿舍里呢?这里的居住条件……虽然不错,不过,你要住在大院里,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啊,呵呵。”
“这房子是我自己挣来的,住在这里踏实,”蒙晓艳淡淡地解释了两句,心里却是不无得意,她对自己的挣钱能力还是很满意的,“大院里的人太杂,住着又容易想起我爹……”
果然是蒙书记的侄女儿!这一刻,王伟新才算真真正正地确定了下来,是的,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点,他心里有点小小的怀疑,是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拉开家常了,甲波和钱自坚就不敢再随意插嘴了,刚才是处理问题,大家忙着撇清的撇清,表态的表态,那是绝对不能后人的。
可眼下,王副市长开始同蒙晓艳套近乎了,那作为下属的,就要有个做下属的自觉性,就算是拍马屁,也要讲个领导优先。
就像黄老来了凤凰一般,在蒙艺书记和杜毅省长的子下,章尧东和段卫华敢主动上去跟黄老套近乎吗?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原来小蒙你还是个理财能手?哈哈,”王伟新一拍大腿,开心地兴起来,“也不知道谁家的小伙这么有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贤内助呢?”
直到现在,甲波才能插句嘴进来,“王市长,蒙老师可是有心上人了,小伙子高高大大的,长得很排场呢。”
显然,这是他听教导主任黄强说的,不过,在黄主任的嘴里,陈某人虽然长得高大,却是身上有痞气和悍气,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任其出入校园的话,难免会影响学校的教学秩序。
当然,哪怕甲校长再不晓事,也知道眼下不合蚀着黄主任的话来复述,于是,陈太忠在他嘴里,就变成了这样的优秀人才。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哦?那倒是遗憾了,我还说给小蒙介绍几个不错的小伙呢,”听了甲波的话,王伟新笑着摇摇头。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呵呵,不过,能进了小蒙眼里的,一定比我这老眼昏花看上的强得多,小蒙什么时候方便,给引见一下啊?”
王副市长这么说,自然还是凑趣的意思多些,他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油条了,自是知道,对热恋中的年轻女孩儿来说,你与其去挖空心思赞美她,不如想办法去赞美她的男友。
这么一来,不但显得女孩儿有眼光,也隐隐有祝福双方的意思,似此手段,对上那些涉世不深的少女,简直是百试百灵!
甲波在一旁听到这话,却是情不自禁地歪歪嘴,拉倒吧,半个月以前的蒙晓艳?
——有男人能看上她就不错了,她有挑挑拣拣的权力吗?
蒙晓艳听得却是心怀大慰,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不过,一想到这个陈太忠是任娇和自己共有的,她心里就说不出地难受。
可是,任娇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唯一在她困难时不嫌弃她的人,更别说相比任娇而言,她才算得上的的确确的“第三者”,这一点,她是心知肚明的。
无数次,她曾经想过,若是把自己跟任娇打个颠倒,她能像任娇那样,毫无忌惮地接受对方吗?
接受……或许是可以的,毕竟两人关系那么好,但蒙晓艳非常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做得比任娇更洒脱了。
——幸亏她现在迷上了传销。
这么说来,传销这东西,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到这里,蒙晓艳摇头苦笑,“呵呵,那也是个一般的朋友,嗯,关系很要好就是了。”
“哦?”王宏伟拖出一个长长的疑问地声音,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明镜儿一般地透亮,敢情这个小蒙,还害着单相思呢?
“那这个小伙子可是太不懂事了啊〓艳,我跟蒙老书记也见过几面,现在就托个大,给你当个叔叔好了,”王伟新不着痕迹地套着近乎。脸上却是依旧没什么变化,“这小伙子是做什么的?要不要王叔出面劝劝他?像你这样的好姑娘,现在打着灯笼也难找了哦。”
这个……蒙晓艳有点为难了。说实话,如果可能地话,她绝对想把陈太忠收到自己裙下,不分给任何人——虽然那厮的脾气有点操蛋。
可是她也清楚,任娇这一关,她都未必有勇气去闯,更别说任娇现在也还在二梁上吊着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任老师跟她抱怨也不止一次了。
而且,她也非常清楚这个男人的神奇之处,他。并不是她能够把握得住的,甚至,想到那可能的、恐怖的后果。她都不敢试图去把握。
王伟新……能把握住他吗?她不敢确定,事实上。她很不看好王副市长,不过,人家既然一番苦心,这么糟蹋了,似乎也不好——姑且拿他做一块“投石问路”的小石子好了。
想到这里,她拿定了主意,赧然一笑,“呵呵,那就谢谢王市长了,我那个朋友,叫陈太忠,在招商办工作呢。”
最终,她还是没管他叫“王叔”,不过,王伟新已经很满意了:在场的诸位,你们听到了吧?蒙艺蒙书记的侄女儿,跟我谈私人话题呢,连男朋友地名字和工作单位都交待了!
不过,下一刻,他得意的心情戛然而止,“陈太忠?这个名字……咝,我怎么感觉很耳熟呢?”
“……招商办!”王伟新狠狠地一拍大腿,他终于想起来了,前一阵假日酒店的孟庆东很是纠缠过他一阵,说是什么王市长今非昔比,往日答应的话不算数之类的云云。
孟董事长地话中,“张玲玲”这个名字出现得比较频繁些,但“陈太忠”这个名字也时不时被提起,所以,王伟新有印象。
由于被孟庆东缠得实在受不了,王伟新甚至私下去打听过这件事的由来,还好,这事儿是章尧东在打党项荣这只死老虎,跟他王某人没什么关系。
那小伙子不过就是小科员,似乎还是编外的,王伟新地记性还是比较好的,这种人,动也就动了,不是么?别说张玲玲,就算张玲玲的顶头上司秦连成,也不过才是个副厅,有什么了不得的?
“哦,是他啊,
有点印象,”王伟新点点头,他不怕动陈太忠,可如也懒得招惹什么是非,毕竟他眼下大不如往昔了。
“要不这样,现在你把那个小伙子约出来,王叔帮你好好开导开导他?”
对他而言,若是能同陈太忠好好谈谈,促成这一段良缘,倒也是一桩美事,若是那小伙子不识好歹,索性不如介绍个对象给蒙晓艳,这么一来,蒙书记的关系可不也算是搭上了?
“现在?”蒙晓艳登时就有点发怵了,她哪里敢让陈太忠知道自己还打着这样的念头?说不得只能赧然地摇摇头,“算了,他还有工作呢。”
这丫头害羞,不好意思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那么,这个话题只能就此打住,接下来就是很随意的聊天那种了。
不过,王副市长毕竟是大忙人,这次谈话,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后接近了尾声,最后蒙晓艳很婉转地提出,自己的身份不想让其他老湿道——她是发狠了,打算再收几个敢招惹自己的。
事实上,就算是蒙通在世地时候,她也不喜欢卖弄身份,不过,那时是怕别人纠缠,眼下却是为了报复,世界上的事,变得就是这么快。
甲波校长忙不迭地应承了下来,“小蒙老师你放心,你的顾虑我能充分地理解,我不会告诉其他老师地,明天你就去上班好了,至于黄强嘛,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才走出蒙晓艳家,王伟新就淡淡地吩咐小林,“找个时间,帮我约一下招商办地陈太忠,告诉他我有点私事找他。”
小林是个挑通眉眼的家伙,知道这种事情需要低调处理,所以,光通过私人关系找陈太忠的电话,就找了两个多小时,这时候,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了。
陈太忠升迁了,少不得是要找人庆贺一下的,他想来想去,还是联系上了杨倩倩,一起去“幻梦城”玩耍,当然,刘望男‘七和古也是要凑趣的,这些人,基本上就是同他走得比较近的了。
原本,他还是想叫上谢向南的,不过,谢副科长的性子,让他感觉真的有点没劲,反正这种事低调点没什么坏处,所以他索性就将谢向南抛在了一边。
于是,小林秘书的郁闷,那就可想而知了,一开始打电话的时候,对方是死活不接,等到了九点左右,索性就是关机了。
这下,小林秘书就恼了,从六点到九点,我给你打了七八个电话,这肯定是有事的嘛,怎么,看着电话号码不认识就不接?而且,还敢关机?
年轻人,你玩得有点大了吧?
其实,陈太忠还真有点冤得慌,不管是在酒桌上的热闹,还是在歌厅里,都是嘈杂无比的场所,他又满腔的得意,这个时候,他怎么注意得到手机铃声?
好死不死的是,他的手机在九点来钟没电了,虽然他有备用电池,不过,今天晚上他打算完成昨天未竟的“调教”大计,想着反正去了临置楼还是要关机,这电池明天再换,也不打紧的吧?
他怎么能想得到,稀里糊涂间,自己就不知不觉惹恼了一位领导的贴心人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真的很开心,杨倩倩玩得也很开心,直到九点来钟,包间的小姐又端来了“海上明月”送来的宵夜。
幸亏杨倩倩怕家里人惦记,这个狂欢才在十点收了场,送完杨倩倩之后,陈太忠却是志得意满地慢慢地踱到了临置楼这里。
漫天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和星星,空气也因此变得潮湿了许多。
吴言家里的灯,是开着的!
这次,陈太忠就小心了许多,万一吴书记在家里埋伏上警察的话,那可就麻烦了,他倒不是怕那些警察,他是害怕万一被人看到现行,实在丢不起那人。
打开天眼,仔细地搜索一番,他确定,屋里只有一个人,应该是吴言,而且,她还是前几天见到自己的样子,躺在那张大大的躺椅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姿势都一模一样。
你以为摆出这个姿势,我就会再次心软吗?陈太忠心里冷笑,昂然穿过单元门,到了吴言家门口的时候,略一迟疑,终于没有穿墙进去,而是轻轻地拧开了门锁。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咔嗒”一声轻响,门在陈太忠的身后关住了,声音很轻,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这微弱的声音却传得很远。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客厅里的电视是关着的,没有枪炮声的伴随,吴言应该听得到才对。
透过墙壁,陈太忠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影,很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不过,仅仅是那么一下,旋即,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月白色棉质睡袍,一杯冒着若有若无的热气的清茶,一切的一切,都跟上次一样,陈太忠甚至有点怀疑:哥们儿这不是……又穿越了吧?
当然,他没有再次穿越,吴书记微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在微微地抖动着,他甚至能感觉得到,吴言的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许多。
这次你可不要想再蒙混过关了,让你再跟我打官腔!陈太忠晚上喝了不少酒,他的酒量虽然无敌,不过,若他自己不想去克制,带上三分酒意也是正常的。
“我来了!”他很嚣张地发出了临幸的宣言。
吴言的身子再微抖一下,眼睛却是彻彻底底地阖上了,当然,这些行为看在酒意上头的陈太忠的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就是这么欢迎你的男人的吗?”他冷哼一声,上前一把拽起了吴言,“看着我的眼睛!”
吴言闻言,眼睛闭得越发地紧了,身子也软绵绵不着力道地被他拽着,长长的脖颈无力地下垂着。那颗平日里高傲无比的头颅,在脖颈下一晃一晃,像足了一只垂死的天鹅。
只是。她地身子还在发抖,虽然轻微但是频率极快,显然,她的内心,并不像她表面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陈太忠另一只大手一伸,就探进了她地怀中,只是,一探进去,他就是一愣,手上细腻软绵的触觉告诉他。吴言没有带胸罩!
既然这样,陈太忠毫不犹豫地捏揉了两把,那新剥鸡头的感觉,很容易让人迷失的,“呵呵。你的皮肤,真的很不错嘛。”
吴言的眼继续闭着,只是呼吸声却是越发地沉重了起来。
反正都是熟门熟路了。陈太忠只揉捏两下,就不能满足这种享受了,于是大手再次一探,目标正是那“白虎风景区”的中心景点。
下一刻,他就愣在了当场,情不自禁地嘀咕了一句,“靠,不是吧?你连内裤都不穿的?”
女人在家不戴胸罩,这是很正常的,毕竟。那玩意儿对身体是一种束缚,戴地久了,难免会让身体产生这样那样的问题出来。
可是。不穿内裤,这就是个大问题了啊。稍微有点廉耻心的女人,都不会这么做的吧?更何况是像吴言这样分外要强的女人。
奇怪地是,刚才他说了好几句,吴言都无动于衷,可听到他这句近似于自言自语的嘀咕,反倒是出声了,只是,她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我地内裤是YNI的,上次你已经撕烂一条了……”
什么?上次我撕烂了她的内裤吗?陈太忠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却是死活想不起来了,YNI是什么牌子,他也没听说过,不过,吴言这么解释,倒也能说得过去,想必那内裤也是价格不菲吧?
只是,吴言既然肯开口说话,愈发地助长了他心里那种暴虐的欲望,说不得他一把抱起了吴言,直接抱着她进入了卧室,向床上重重地一扔,接着,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陈太忠迅疾无比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又拽开了吴言的睡袍,整个过程粗鲁无比,不过,就在他堪堪进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吴言,我今天升正科了,心里高兴!”
就这么寥寥的几个字——其实只是某人为自己第三次强*奸找的借口,却让吴言感到了无比的欣慰。
欣慰?是地,世间事原本就是这么奇妙,陈太忠原本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以证明自己不是那么急色,可这话听到吴言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吴言心里十分清楚,她对陈太忠的感觉,实在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虽然她连着被强*奸了两次,却是没有报警也没有想办法去报复。
换给谁都不得不承认,从外表上看,陈太忠是个很刚阳的男人,而他张扬地行事风格,搁在一般人眼里是嚣张,但搁在某些人眼里,却是充满了男人的味道。
吴言正是那“某些人”中地一员,她
矛盾,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面对即将再次到来的强*奸,她正在暗暗悔恨,这次为什么不悄悄招来警察——难道说,一个路易威登的包包,就眩晕了我美丽而智慧的眼睛吗?
亏得我还准备得这么充分,等待迎接他再次的温柔,陈太忠,你这个混蛋!
可入耳这话,吴言的悔恨登时如那风中的蒲公英,转眼间四下飘逸不知去向了,原来,太忠是遇到了高兴事,那么……他粗暴点似乎、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甚至想到了某个不良仙人在某个尴尬时分的承诺——“我本来想是陪着你走上红地毯的。”
现在,他升正科了,虽然离自己正处级的距离,还相当地遥远,但毕竟又是向着目标迈出了坚实的一步,是的,他应该高兴的。
她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猛然间,觉得一根炽热的粗壮,正在慢慢地挤进自己的身体,哦,天呐,这次怎么会这么顺利?
等她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身体分泌出了足够的液体,才能使得对方很轻易地侵犯自己的时候,登时羞得无地自容,一双手马上就捂到了脸上:实在太羞人了!
陈太忠却是明显地感觉到了她同以往的不同,一边挺动着身体,一边琢磨,难道说,被强*奸也能培养出快感来吗?
不管怎么说,他这次是体会到了一些不同的滋味,毫无疑问,今天的吴言,液体分泌得真的不少。
呃,摩擦系数……那个……有点小啊~
当然,系数小并不是什么关键的事,勤能补拙,只要动能足够的话,足以弥补这点缺陷了,不知不觉间,他加快了动作。
吴言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感受到这么明显的快感,随着他猛烈的冲击,不由自主地,她的鼻腔中发出了点异样的响声。
看来,家伙大了还是好啊,陈太忠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反应,身子继续动着,双肘支在床上,手却是掰开了吴言的遮在脸上的小手:果然,吴书记白生生的脸上,霞飞双颊。
“舒服吧?”他轻笑一声,一边挺动着一边凑到她的脸上吻了一口,难得看到吴书记这种的妩媚样子,他有点不克自持。
谁想,他这个小小的动作,激发起了吴言更大的反应,她的双手一伸,紧紧地箍住了他宽阔的背脊,终于放肆地哼出了声。
女人是感性动物,这话一点也不错,在激烈的运动中,陈太忠居然能很有情调地吻她一下,显然,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赏识,这一刻,吴言觉得,前些日子的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哈,哥们儿的调教成顾啊,陈太忠一时大喜,再也顾不得那许多,终于再次提速,一时间,房间内满是“啪啪”的撞击声和“噗嗤噗嗤”的唧水声。
持续了十分钟之后,吴言的感觉越发地强烈了起来,虽然眼睛依然闭着,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配合着他挺动着,薄薄的鼻翼也急速地翕动着,双手死死地抠着他的肩膀——似乎那里的皮都快破了。
遗憾的是,陈太忠今天喝了不少,中枢神经难免有点麻木,动作了半晌都没啥感觉,看到吴言这副陶醉样,他就想换个花式。
谁想,他刚刚抽出,吴言的双腿就箍住了他的大腿,“别,别出来……”
“换个姿势嘛,”陈太忠不理她,将她的身子翻过,从背后又狠狠地进入了她,顺手还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臀部,“手感很不错,呵呵……”
谁想,他这一巴掌下去,吴言异常陶醉地发出了“啊~”的一声,“真好~”
好?那就再拍两下吧,陈太忠顺手又来两下,吴言的呻吟却是越发地大了,敢情,吴书记有轻微的受虐的倾向!
呃……还真长见识了,这种受虐狂,陈太忠只是听说过,他可从没想到,自己能撞到这么一位,而且这位……还是白日里叱诧风云的官场女强人!
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有了这个发现,他也不再犹豫,双手探到吴言胸前,大力揉捏着那对挺翘的双峰,人却是趴在吴言身上,轻啮着她的肩头。
这下,吴言再也忍受不住那份来自内心的快感了,轻声地喊了起来,“啊~用力~~~”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午夜十二点半,吴言的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是的,非常地安静,甚至能听到楼下草丛中蟋蟀在寒秋中颤抖的鸣叫。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男女欢爱之后的淫味道,陈太忠舒适地大张着五肢躺在床上,吴言则是背对着他,蜷缩在大床的一角,两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趣。
好半天,陈太忠才懒洋洋地发问,“吴言,杨新刚的事儿,你帮我办了没有?”
“……我为什么要帮你办?”吴言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回话了。
“啧,你真的很不乖啊!”陈太忠侧头看一下她,遗憾的是,他只能看到她光滑的背脊和挺翘的臀部,她齐肩的头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他看不到她的头。
“你给我过来,”陈太忠一伸手,就把吴言捉了过来,将她的硬生生身子扳转来,再把她的小脑袋放在自己的左臂上。
他左臂一伸,就把她的身子揽入了怀中,右手却是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着,前面摸摸,后面探探,一时间,成功的喜悦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仕途上成功,升正科了;调教成功,吴言现在老实多了!
“回头把新刚提一下,听到没有?”他一边把玩着那对不大的小丘,一边随意地吩咐着,“那是跟着我的老人了,挺能干,人也正直。”
吴言的眼睛依旧闭着,一言不发。
靠,你很过分哦,陈太忠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到以前的一些点子,手一动,拍立得相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下一刻。他强行分开了吴言地双腿,嘁哩喀喳地拍了起来,一边拍一边嘴里还在念叨,“不乖是吧?哼……”
初时,吴言的眼睛还是死死地闭着,怎奈,照相机的闪光灯时不时爆出一团强光,让她在很短地时间内,就猜出了陈太忠正在做什么。
这一下,她可真的急了。眼睛一睁就坐了起来,“你……你无耻!”
她试图想合拢双腿护住前胸,可陈太忠怎么答应?他的脸一绷,“要不要我再点一次你的穴道?”
吴言心里这个滋味,实在是没法说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可是……太忠,你、你这样还不如杀了我……”
这些相片流传出去的话。要她怎么见人?
“那你答应不答应我的事?”陈太忠手里拿着一摞新鲜出炉的照片,恶狠狠地看着她,“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我……我已经给你办了啊,”两行热泪,自吴言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抽抽搭搭地解释着,“过两天杨新刚的任命就下去了!”
哦?敢情这小娘们原来是嘴硬?陈太忠愣了一下,见她哭得有若梨花带雨,甚是凄惨,心下不由得一软。将照相机放了下来,又拥着她轻吻了起来。
“好了,我也就是吓慌唬你。嗯,好吧……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时候照几张照片的话,很有情趣吗?”
“你真是个混蛋!”吴言恨恨地嘀咕着,却没想到,自家地牙关一松,被一条好大的舌头挤了进来……
她彻底地放弃了抵抗,开始随波逐流,不多时,她居然开始挺动小小舌头,同对方嬉戏了起来,太忠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不是吗?
这个吻,持续了大概十分钟,最后还是陈太忠憋不住,抬起了头,“好了,我的嘴唇都快肿了。”
吴言张开眼睛,幽幽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地眼白处充满粉红的媚意,“混蛋……”
“看看我的拍摄水平吧,”陈太忠拿起那一叠照片,一一展示给吴言,“怎么样?很香艳吧?”
被他逼着看了几张,吴言憋不住了,“哦,我地那里……是这个样子的?”
所谓黄色图片,就是这种了,最是能刺激男人和女人的感官,看不多时,吴言觉得身上有些热了,两人目前,又是摞在一起,于是,她萌动的春情,被陈太忠敏锐地发现了……
凌晨五点,陈太忠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吴言的家门,心里却是装满了得意,两人这一晚上来了三次,虽然消耗了他些许的体力,不过显然,降伏一个区委书记,还是让人很有成就感的。
到最后,吴书记居然质问起他昨天为什么不来——“昨天我
几个警察来埋伏着,你怎么不来?”
对这种欲语还休,陈太忠根本懒得理会,随手又在她的屁股上重重地来了一下,“少来这套,我昨天是跟人打架了,要不就过来了……”
一回味起这些细节,他那份虚荣心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哈,官场女强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得拜倒在哥们儿满身的王霸之气面前?
看看时间还早,陈太忠随便溜达着走回了家中,自打去走私汽车之后,他还没回过家呢,怎么说也该回去看看了。
别人都是晚上回家,他倒好,大早晨才肯回家,还好,他地父母操持了一辈子,都是那种早睡早起的老实人,在院子里,他遇到了出来晨练的老父。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老父亲拎着他地耳朵就是一顿训斥,“……对了,昨天有个姓林的把电话打到咱家了,说是找你有私事,还留了一个电话……”
“私事?”陈太忠仔细琢磨一下,有点奇怪,我跟姓林地少打交道啊,有个林海峰,不过丫已经让狗脸彪扔进河里去了,“男的女的?多大年纪?”
“男的,听不出来多大年纪,不过,这家伙语气不是很好,”老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悻悻,“说话拿腔捏调的,太忠,你现在也是干部了,不兴对别人这样啊!”
这很正常,副市长的秘书,对着副科长级别的人物,说话时打点官腔——这有错吗?
“你儿子你就放心吧,”陈太忠笑嘻嘻回答,心里却是有点恼怒,靠的,这***是谁啊?居然敢跟我老爹拿架子?
这么想着,他就摸出了手机想打回去,这时他才发现,手机早没电了,换了电池一看,晕死,这个电话给我菜八次?
显然,这应该是有急事的,陈太忠手一动,就想回拨回去,不过,转念一想:滚一边去吧,私事……你有私事找我,还敢这么狂的?
若是公事的话,他或者还不会这么慢待,不管怎么说,端了公家的饭碗,那就得服公家的管教,有点小委屈,捏捏鼻子也就认了,可眼下,你丫自己都知道是私事,还敢跟我家老头拿腔捏调?
不晾晾你,你丫也不知道我陈某人的厉害!有了这个认识,指望陈太忠打电话给小林,那就是白日做梦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的,等到陈太忠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头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杨新刚。
谁想,接电话的却是张新华,从来电上,张书记认出了陈太忠的手机号,“哈,小陈啊,你还记得给咱们街道办打电话?”
“新华书记,看你这话说得,这儿是我的娘家啊,”陈太忠干薪声,“对了,新刚在不在?”
他的话听起来是很恭敬的,不过,没跟张新华寒暄而是直接找杨新刚,说明那份客气也只是停留在表面上而已,可是话说回来,混到他这个地步,能跟张书记还保持着这份亲热,也是殊为不易了,起码,证明他不是个忘本的人。
“新刚倒是在,不过……新刚你等等,”显然,张书记在跟杨新刚抢电话,这让陈太忠感到一些不解,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惯了?
“我说太忠,家那事儿听说已经搞定了,前些日子,我和老潘可是没少招待那……瑞远啊,那时候,别人还不敢碰他呢……”
显然,张书记终于听到了某些传言,可是,正是因为他的后知后觉,反倒越发显得前面那些招待的诚意了,当然,新华书记或许会对陈太忠有些不满,或许没有……这又有谁说得清楚呢?
眼下张书记旧事重提,肯定是想把投资拉到开发区,“怎么样,厂址选定没有?”
“正谈呢,我的意思也是把厂址选在我娘家,”陈太忠轻笑一声,显然,这厮经过一年多官场的洗涤,也越来越会说话了,“不过,不敢保证啊。”
“好了,新刚,你的老领导的电话……”张书记终于把电话让了出去。
“新刚啊,你的事,我使过劲了,”陈太忠淡淡地交待一下,“你就等任命吧,呵呵,大概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听清楚陈太忠的话,杨新刚在电话那边沉默半晌,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叨叨,“陈书记,我……我谢谢你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好了好了,男人家的,我早跟你说过,你的门牙不会白掉的,”陈太忠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啊~~~~
他才放下电话,谢向南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张纸,“陈科,这是我拟出的草案,你看看吧?”
“叫我太忠就完了,又没人,你装什么的装啊?”陈太忠不满意地瞪他一眼,说实话,谢向南的性格真的很不招他待见,可偏偏地,两人关系却是极好,陈科长也有心将这个小班子的气氛搞得融洽点。
他随手翻看一下,却是关于对家投资政策的草案,比如说一免两减、土地换股份之类的东西,“这玩意儿咱们说了也不算,你随便弄吧,到时候找我签字就行了。”
不过,说起这个,他却是又想到了张新华刚才的话,随意地问了问,“对了,具体的建厂地址,他们有意向了没有?”
“是你以前呆的开发区啊,”谢向南奇怪地看看他,似乎很是纳闷他如何会提出这个问题,“怎么啦?”
“没啥,他们在阴平考察那么长时间,我还说他们要在那儿抓项目了呢,”陈太忠点点头,倒是没怎么往心里去。
“哦。梁天驰跟我说了,那儿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大项目,不过他们不感兴趣。”谢向南木呆呆地解释一下,也没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瑞远和梁天驰也承认,那个碳素厂的项目是不错的,只是,当地政府不肯介入,只肯沁,这让他俩感到了一丝疑惑。
资金安全得不到保障,是当时衡投资者最登的事,安道忠只当自己提出了不错地赚钱点子。还是高投入高回报的那种,却没想到,人家家所登的,并不仅仅是盈利与否和利润空间地问题。
若是区政府肯背书,或者肯参股。那都可以考虑,可眼下……客气点说,这或许不是什么圈套。但谁能保证下一届政府班子对碳素厂还能有那么大的种力度?
出现这种结果,并不仅仅是安道忠他们不擅长站在投资商的角度考虑问题,更重要的是,一个小小的下马乡,居然牵扯到了大型国企政府⌒政府、当地居民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又怎么是一个区区的县区级政府搞得定的?
昨天就这件事,梁天驰还专门请教过谢向南,不过,谢副科长对他们的担心表示了认同,那是阴平区≈不是他呆过的曲阳区,你爱投资不投资,把你地电子代工厂尽早建起来才是正理。
不过。他实在是懒得向陈太忠解释了,是的。他从来都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主儿,“那我出去了,丁小宁在外面,让不让她进来?”
陈太忠还没说话,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来电,登时就恼了,正是那个小林的电话,我靠,你这是没完了?
他冲谢向南兴一下,随手接起了电话,“你好,哪位啊?”
“小陈,你很忙啊,”小林在电话那边淡淡地发话了,不过,就这种淡淡的声音,居然能带给人一种非常强烈地居高临下的感觉,“我昨天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哥们儿我得学会这个腔调!陈太忠的第一印象居然是这个,嗯,这个味道,很能给别人造成一些威压,在很多场合,做领导地,不是就得讲究个气势吗?
不过,这种威压的对象是他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很简慢地用鼻子“嗯”了一声,“我说你是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我是伟新市长的秘书小林,”小林丝毫没有受到他这种语气的干扰,继续用那种淡淡的声音说着,“伟新市长要我转告你,改天想请你聊聊天,有点私人的事情。”
面对如此的挑衅,小林秘书还沉得住气,就越发地显出那份傲气,听在陈太忠耳中,人家就是在说:我这才叫装B,B!
他既然这么认为了,那少不得就要还两句狠话回去,“伟新市
说的是王伟新吧?对不起啊,我跟他不熟,有什么事通过我们秦主任吧,抱歉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没给小林任何的解释时间,没必要,王伟新是负责文化教育地,跟他的工作一点都不搭边。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小林登时就呆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拿下手机看看,果然,那厮真的把我地电话挂掉了!
小林秘书登时就有了暴走的冲动!
没错,王副市长已经今不如昔了,可不管怎么说,他依旧还是凤凰市的副市长,副厅级别,是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年轻人能够怠慢得吗?
事实上,自打党项荣出事以后,很多人对王伟新都变得冷漠了许多,人情世故原本就是如此,可是……就算那些正处副厅之类的干部,若非那种生死大敌的,也不敢这么顺子给王伟新,人在江湖飘,个个都有刀,谁敢说自己一直会红下去?
人间正道是沧桑,前浪注定会被后浪推翻,留三分余地方是做人的正理!
不管怎么说,小林秘书就算再机敏,终究还是年轻人,虽然他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沉得住气,胸中也有点城府,可被陈太忠这么一搞,却是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了。
这件事,一定要跟伟新市长汇报一下,小林秘书执意要给陈太忠一点颜色看看。
谁想,王伟新听了这话,眉头皱皱,沉吟片刻,方才反问了一句,“这个陈太忠,身后是个什么样的背景?”
王副市长的城府,比小林高出不止一点半点,初听陈太忠的话,他自然也是要恼怒一下,不过,下一刻他就反铀过来,为这点事情生气,真的没什么必要。
老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别说他是个失势的副市长,就算没怎么失势,只要姓陈的那小伙子打定主意不卖他的面子,他还真就没什么好的手段来处理。
顶撞领导,这种事情虽然罕见,却也不是从没发生过的,尤其是领导管辖不到那小兵的时候,若是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不买账也真就不买账了。
可是,我既没断他上进的路子,也没能力挡他的财路,这厮为什么要说话这么冲呢?王伟新琢磨的是这个!
所以,他需要搞搞清楚陈太忠的背景,这关系到蒙书记这一条线,王伟新不想掉以轻心,或者……这是他翻身的唯一机会了。
“这个……”小林登时无语了,他打听陈太忠的时候,还真没注意这些,这倒不是他失职,实在是这种事情必须低调!
这种情况下,能如此迅速地弄到陈太忠的手机号和宅电,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关注,我没多打听……”
王伟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长叹了一声,“唉,小林,不是我说你,现在不是你跟别人争强好胜的时候,说话的时候,最好还是注意一下分寸……”
他当然认可小林的解释,但是,从小林的汇报过程中,他也很明显地听出了一丝不服气,两个很优秀的年轻人相互看不顺眼,实在是很正常的。
“可是那家伙说话真的很呛……”小林嘀咕一声,他实在是有点不服气,那厮勾搭的蒙晓艳不但美貌无比,还是蒙书记的侄女儿,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就那么好命?
他可没想到,以前王伟新得势的时候,会有多少同龄人这么看他!
“你再这么说,这件事你就不用办了,”王伟新脸色一沉,这个小林,我是不是有点过于宠他了?这年头怎么这么多不顺的事儿呢?
“我知道错了!”小林立刻反铀过来,胸脯也一下退起来,“我马上就去调查他……”
跟着失势的王副市长,他不是很开心,但是小林明白,若不跟着王伟新,他更是什么都不是!
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不透风的墙,在小林秘书的大力打探之下,果然探出了点真相:姓陈的那厮居然是章尧东的人,怪不得丫年纪轻轻的,居然就能当了招商办的一科之长!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为了建俱乐部,豁出去了,明天继续三更,大家投月
“业务二科?”听到这个消息,王伟新有点傻眼,“招商办还有两个业务科?我怎么没听说过啊,秦连成这是……搞什么呢?”
“是临时编制,陈太忠也是借调来的,”小林如实地反应着情况,心里却是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丫不过是一个临时工而已。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临编么?”王伟新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已经感觉出了小林的轻视之意,少不得要敲打敲打他,“哼,你以为这个科能撤得了么?”
只是,王副市长的心里,却远没有他脸上表现得那么轻松:敢情,是章东赏识的人?难怪这么气焰冲天呢……
小章村的群体事件,在很短的时间内得到了解决,甚至,谢向南和梁天驰的谈判还没出什么成果的时候,在市政府的授意下,横山区检察院就开始着手提起公诉了。
罕见的雷厉风行!
经济挂帅的年代,出现这种情况实在太正常了,家的投资搞定没搞定都是小事,关键的是,市政府想通过这次事件,给广大的投资商一个定心丸——无论是已经投资的、正在商谈的还是那些潜在的。
看看,凤凰市这里,有着投资商最合适生存的土壤!
既然提起了公诉,自然又有检察院的同志来骚扰陈太忠,说不得,他又得将那些事情再复述一遍,这让陈科长感到了一丝郁闷。“是不是开庭的时候,我还得去做证人?”
“这倒也未必,手续到了就行了。”公诉科的同志笑眯眯地摇摇头。
他还只当陈太忠是怕检察院追究他伤人的后果呢,“反正不会公开审判地,市里的要求是从重从严从快,省得时间拖得久了,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陈太忠一听这话,还真地吃了一惊,在他想来,无论如何,凤凰市都算得上天南省数一数二的地级市,居然会这样处理这个案子——不公开审理?
甚至。连我这个打人凶手……呃,是维护了现场治安的政府工作人员,都不需要出庭做证?实在〉在是有点那啥啊……
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想通了这一点,他登时把这些念头抛到了脑后。“呵呵,估计信访办的最近几天要盟。”
陈太忠根本不考虑伤了人的事儿,市里给他个破格提拔的指标。已经坐实了他在这件事中所发挥的正面作用了,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他在意的是自己不用去出庭了,最近他的生活节奏实在太紧张了点,能少一件事,还是少一件事的好。
“信访办地也不忙,”公诉科的这位再笑笑,“区里全把他们打发到市里了,市里的态度,你也明白,基调都定下来了。他们能掀起多大的风雨?”
这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里却颇有点不以为然。不过,他还是很拥护市里这个决定的。要不他又得多事。
那位似乎看出了他地不以为然,随口又解释一句,“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小章村的人干这种事不是头一回了,不过,这次他们撞正大板了,呵呵~”
上得山多终遇虎啊,陈太忠笑笑,送走了这位,这几天他还真的忙得焦头烂额地,中秋在家呆了一晚上,登时就引起了好几个人的不满。
刘望男、蒙晓艳、任娇、吴言……这一刻,他感觉有点分身孵了,女人多了,确实有点不好应付。
只是,他的麻烦事还远不止这些,比如说,这次小章村的事件,就牵扯了一些别的事出来——横山公安分局的耿副局长要调走了!
调走,那只是一个说法,事实上,一个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调到市局里任主任科员,那就等同于打入冷宫了。
就算是这个结果,还是耿副局长没命活动来的,没办法,他当天的表现实在太差了点。
事发当时,古的求援电话打了来,可耿副局长一听,事情发生在小章村,就推推脱脱地不肯痛快发令,两人不对劲不止一天了,他怎么可能为了古去得罪乡亲?
等到分局里一干警察都坐不住了地时候,耿局长接到了村里人的电话,知道自己的连襟吃了大亏,这还了得?当场就跳脚骂上了,“古,我他妈地跟!”
这下,他着急去救人了,可分局里的同事们对这种里外不分地做法意见很大,虽然大家表面上不说什么,一个个手头上却是盟起来,好半天没集合起队伍来。
耿副局长气得都要骂人了,可事实证明,这些正义感挺强的下属实际上是保护了他,因为市局的命令在不久之后就传来了。
毫无疑问,这一次,耿副局长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他的立场站歪了,虽然这个错误并没有导致什么大的损失,但是,原则却是不能不讲的。
基于这种情况,市局副局长刘东凯就想拿他开刀,后来还是王宏伟心一软,念在两人往昔共事过一段时间的情分上,把他弄进市局里安置了。
其实,刘东凯这么收他,也是怕陈太忠没事又来找自己的麻烦,这种事情,他这个分管副局长根本逃不脱责任,陈某人可是当事人呢——又是这尊瘟神,我***怎么这么点儿背啊?
既然王局长出面了,刘东凯自然不坚持了,所谓的冤有头债有主,就算陈太忠找上来,他也有说辞。
不过,陈太忠根本就无意去找刘副局长的麻烦,警察局内部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好了,只要没惹到他身上,他才懒得计较,哥们儿又不是市政法委书记!
可是,有些人注定是不得清闲的,耿副局长一调走,问题又来了:分局里空出个副局长的位置,于是,陈太忠的事儿就又来了!
在分局诸多的科长和五个派出所所长中,古的资历算是数一数二的,当时任命他为开发区派出所所长时,大家都以为,开发区在不久之后会升级为副县、正县甚至副地级。
是的,每个开发区在规划和启动时,都有这种雄心壮志,不过事实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那就不好说了,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非笔误)。
当时古能在那么多候选者中脱颖而出,拿到这个万众瞩目的所长,固然是因为私底下使了不少的力气出去,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的资历,真的也够老。
所以,这次老耿一倒,古就瞄上了这个位子,甚至他认为,这个位子,是非他莫属的——你们谁有我资格老?
当然,古还有一个强力的后盾,塞钱他也不怕的,原本他就积累了点身家,眼下又有了幻梦城这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有这碗酒垫底,还有过不去的坎儿吗?
当然,无论如何,他也是不能忽视陈太忠的,平日里痛下的工夫,没命地结交奥援,不就是指望用在刀刃上?
对古的要求,陈太忠有点为难,对于刘东凯,他实在也没兴趣招惹了,虽然平日里,他做事一向是“抓住拐子往死踹”那种,可刘副局长这个“拐子”……丫很识相啊,所谓的伸手不打谐人,他再怎么去为难刘东凯?
不能为难,那就没有机会借此提古的事儿,要说好言相商——我们俩有那份儿交情吗?
倒是局长王宏伟,陈太忠还能说得上点话,可是,上次为了帮瑞远出气,他已经找过人家一回了,王局长又没欠他钱不还,三番五次找人家,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所以,陈太忠只能含含混混地应付着,“老古啊,这种事,你自己得先活动活动,我倒不是不能帮你,可金手指不能开太大不是?……”
被古逼着,陈科长居然有了超常的发挥,接下来,他的情商蹭地一下蹿到了水准之上。
“这么说吧,要是从上面施加压力,也不是不行,不过,那些主管领导会怎么想?人家肯定会认为你目中无人嘛,可上面的招呼也不能打得太过明显不是?所以,该打点的地方,你一定得打点到位,这事才能恰到好处地水到渠成。”
他这话,古非常认可,事实上,古所长混迹官场多年,这点小窍门也摸得差不多了,不像那些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们,自以为身后有人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不过,变数还是出现了。
有两个人也加入了这一位置的争夺,一个是横山分局管消防的现任副局长示远,另一个则是市局才升了正科的高天佑。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副局长示远的目标是甩开自己目前分管的消防,他想接手治安这一块,而高天佑在市局里没什么合适的岗位,也想到分局里来锻炼一番,至于分管什么,那倒是无所谓的。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当然,能选择的话,高天佑也想分管治安,不过,现在有个位置给他已经是不错了,至于说挑挑拣拣……那还是以后再说吧。
这两人的需求,倒是没什么冲突,按说示远挪一下分管方向,高天佑顺利地坐上个副局长的位子,正是两全其美的事儿。
可被这二位一夹击,古不美了啊!
古也不想干那个消防,系统里的人都知道,搞消防的针对的群体有限,其中还有那身后有背景的客户不宜招惹,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捞。
搞治安,却是比较容易出成绩的,而且也能借此结识很多人,所以,古所长铁了心是要直接顶上老耿的位子。
示远没什么太大的背景,资历同古也相仿,不过,他的需求也是最低的,高天佑身后则是有政法委副书记岳磊云撑腰,来头不算小。
既是感觉到形式不妙,古自然就要缠着陈太忠想办法,“太忠,傅宇和王智宏我已经搞定了,不过,高天佑的来头有点大啊,这事儿不太好办……”
傅宇是横山分局局长,王智宏却是市局主管人事的副局长,古这么铺路下来,倒也算是花费了点心思。
王宏伟那里。古花费的心思并不多,因为办小章村的案子时,王局长曾经有意无意地问过他跟陈太忠地关系。知道了两人曾经短暂地搭过一段班子,配合得也相当愉快,局长大人淡淡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正是因为这样,这次跑调动,古只是给王局长那里送了一块欧米茄手表,也就是一万来块钱的模样,就这,王局长还不想收呢。
不过,勉强收下手表之后□宏伟也没表什么态,只是告诉了他,市局里有其他同志也想到这个岗位上去战斗一番,要他再多想想办法。
古唯一打不通路的,是市局政委孙培安那里。可偏偏就是这个孙培安,同高天佑地关系极好,一林高天佑去基层锻炼一番。
听完古的介绍。陈太忠的头有点大,禁不住要仔细琢磨一下,这件事怎么才能办得周全一点,事实上,他并不把政法委副书记看在眼里,可市局的孙政委那一关,却是很不好过。
其实,真要纯粹从官场的角度下手,他张罗起这事来,完全算是个生手。以往的成功,无不跟他强悍的个体实力有关,几近于作弊▲眼下,他却不方便动粗——人家孙培安也没招他惹他。
这是对哥们儿办事能力的一个考验!陈太忠猛然间意识到了一点。
既然他这么认为了。那自然就要仔细琢磨一下这件事该怎么办,想来想去,终于被他想出了一个点子:嗯,把几个相关的人叫到一起吃顿饭,似乎是个不错选择!
列出个名单,陈太忠就开始勾勾划划了,张开封那是一定要请的,那家伙有事没事就来骚扰他一下,这次也该丫还个人情了。
既然叫了张开封,那就要喊上瑞远,张区长求他引见总多时了,眼下正好一起办了;王宏伟也得叫,不过,唐亦萱却是不合适喊来,三十九号地主人绝对不会掺乎这种乱哄哄的事儿。
那找谁来应对王局长呢?张开封同王宏伟的关系尚可,不过,份量似乎还有点不是很够,最起码,起不到太大的暗示作用。
可是叫吴言也不合省,吴书记早说了,白天是白天的事儿,别跟晚上地事儿扯到一块儿去,传出去的话,对两人的影响都不好……
有了,找蒙晓艳!陈太忠终于反应过来了,王宏伟跟蒙家地关系不一般,他把蒙晓艳拉来的话,只冲着蒙老师背后的人物,王宏伟绝对是要买账的。
大致的框架,就是这个样子了,原本陈太忠还想把杨倩倩也喊上,段市长的干女儿,对张开封的暗示效果绝对会很棒,不过再一想,蒙晓艳在场,喊来倩倩同学的话,那个似乎……有点不合适。
反正,有瑞远在
也不愁张开封不开口帮腔……
算计完这些,陈太忠满意地把笔撂在了一边,看着纸上划来划去的关系结构,他地心里升起了极大的满足感:哥们儿办事,这是越来越周密了啊~
不过……用个什么借口,把这些人请来呢?而且,古还得有条件作陪,这实在是有点难,大家之间身份的悬殊,相差得不是一般地大。
有了!陈太忠一琢磨,就想起一件事来,杨新刚地任命,可是马上就要下来了,自己做为他的老领导,摆一桌贺喜地酒,总还是说得过去的吧?
杨新刚从电话里听说了这事,激动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陈科,实在……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我现在也兼了政法委书记呢……那个,要不要喊上新华书记?”
张新华?陈太忠一琢磨,不合适叫此人,原本他计划的人里,对上每一个,他都可以做到不卑不亢,唯独面对新华老书记,他还真的得恭敬点,那可是自己的“座师”呢。
当然,这座师若是级别高点,什么正厅啦副省啦之类的,倒也不是不能喊来,可张新华现在就是个新扎的副处而已,如此一来,他陈某人的面子何在?
不得不承认,罗天上仙在官场混迹了一年多,越来越会看人下菜也越来越势利了,沆瀣的氛围玷染了那出尘飘逸的仙根。
“老书记,那就不用喊了吧?他很看不惯咱们一上进就张罗着贺喜的行为,瞒着他点儿好了,省得你吃排头,”事实上,陈太忠还记得张新华上次在海上明月对自己善意的劝诫。
“这倒也是,”杨新刚认可这一点,他知道新华书记就是这么个人,而且人家说得也确实有道理,可是,苦熬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升了副科有了实权,高兴一下庆贺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反正,是陈科长帮我张罗的,就算张新华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杨新刚如是想。
不过,等到来了海上明月,新扎的街道办副主任还是被眼前的豪华场面震慑到了,来恭贺他升职的,居然有王宏伟和张开封这种副厅级的领导,实在是太荣幸了。
这种荣幸,在蒙晓艳出现的时候,到达了顶峰了,副市长王伟新居然笑眯眯地陪着她来了,杨新刚激动得差点从沙发滑到地板上!
没错,王伟新是失势了,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在任的副市长,文教口上的权利,没多有少总还是有点,任是谁也不能无视王副市长的存在。
别说杨新刚吃惊,张开封也纳闷得很,愣愣看向陈太忠,你怎么不说王伟新要来?要知道王伟新来,我还未必来呢。
张开封同王市长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直接冲突,只是,党项荣在的时候,张开封一直不怎么得志,而王伟新却是很张扬,张区长心里有点小芥蒂是再正常不过了。
看到同王伟新一起进来的蒙晓艳,市局局长王宏伟却是傻眼了,“是……是晓艳?”
他原本来得还是有点不情不愿,不过,他知道陈太忠同唐亦萱有瓜葛,说不来吧……还真有点碍不过人情。
只是,他的心里真的很不痛快,妈的一个副科升职,也喊我来,副厅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可一见到蒙晓艳,王局长的心情登时大变,蒙老书记,那是有大恩于他的!
在蒙晓艳跷家之前,王宏伟曾多次在三十九号见过她,对这个美丽骄傲的公主,实在是印象深刻。
后来他听说,蒙晓艳染上了恶疾失踪了,还张罗着要去发动市局的量找她,不过被唐亦萱制止了,看到唐姐一副欲语还休的神秘兮兮的样子,他也只能作罢。
眼下再见到蒙晓艳,他激动的心情是可想而知了,一直身子,他就站了起来,“晓艳你这几年去哪里去了?怎么也不跟王叔说一声?”
蒙晓艳看到王宏伟,却是笑嘻嘻地点点头,她早从陈太忠口里知道,今天王宏伟也来作陪,一想到即将重回到自己生活的那个***,蒙老师心里也是按捺不住地心血澎湃,“王叔叔,这么多年不见,你可变老了哦~”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哈,我又不是女人,老就老点好了,”王宏伟亲热地走上去摸摸蒙晓艳长长的秀发,“倒是晓艳你越长越漂亮了……”
这一刻,王副市长却是被晾在了一边,连张开封都有点纳闷,这个“晓艳”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能让王宏伟如此失态?
王伟新却是一点架子也没有,笑嘻嘻地同张开封打个招呼,又侧头看看陈太忠,眼中是说不出的和蔼之色,“这就是招商办的小陈了吧?呵呵,真的长得一表人才哦。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陈太忠那是属毛驴的脾气,赶着不走打着倒退,王伟新这么招呼他,他反倒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终于站起了身子,伸出了手,“呵呵,王市长,没想到今天你也来了。”
陈太忠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他对那个小林秘书的不满依旧,不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王副市长又不是小林。
看到他主动向自己伸出手来,王伟新反倒是微微地错愕了一下,接着又不着痕迹地掩饰地点点头,也伸出了手,“哈,是啊,我可是不请自到的恶客……”
他心里还真有点奇怪,按说,以这年轻人的级别,根本没有主动跟他握手的权利,就算眼下占个地主之谊,那也得躬着腰伸出双手来吧?
可这厮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单伸出一只手,脸上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神情——是什么原因,能让这个年轻人如此地张扬?
不过,想想在座的两位重量级陪客□伟新很快就明白了一点东西,张开封是段系的人马,王宏伟却是秦系一派▲这个陈太忠……是章东赏识地!
能被多个派系的重量级人物这么看重,自然是有人家的门道地,反应过来这一点,王伟新含笑点点头坐下,心里却开始盘算了起来:帮蒙晓艳关说这件事,似乎要重新考虑一下方式方法了。
今天感到荣幸的,并不仅仅是杨新刚一人,古也非常荣幸,事实上,那三位副厅都在纳闷。这种场面,怎么会出来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
杨新刚,那是陈科长要力捧的人,这倒是好理解,可这古……怎么回事?
只有王局长在第一时间反铀过来。敢情这小古为了那个分局副局长的位子,特意搬出了陈太忠,这么来说。今天这顿饭,为那个小副科庆贺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小正科。
你都搬出蒙晓艳了,我能不管吗?想到这里,王宏伟心里禁不住苦笑一声,唉,好久没招惹孙培安了,看来,又得跟政委扛扛膀子了。
跟孙政委扛膀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如此也不能彰显他这个局长的存在价值,可再一想想政法委副书记岳磊云,王局长的头还真地是有点大了。
为了一个小小的分局副局长‖时得罪两个人的话,那是……好像有点划不来哦。
他正琢磨呢。陈太忠在那里隆重地推出了古,“这是开发区的派出所所长古,当时我、新刚还有他,三个人搭班子,工作还算有效率……”
这次,张开封抢着发话了,瑞远就在他身边坐着,他自是不能显得自家太小肚鸡肠,“哈,古所长办事一向铁面无私,这一点我是早就知道了,我那不成材的小舅子,还亏古所长狠狠教训地了一顿,我爱人还说回头要好好地谢谢你呢。”
陈太忠听得登时就是一愣,哥们儿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古听得也是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开封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是真地想谢我呢,还是要搞我一个难堪?
按说,陈太忠的面子在那里摆着,张开封是不能在这种场合计较的,甚至他都不该提起那档子事,除非他是真地想谢谢古。
可是,真要谢的话……它不合情理啊,一个区长的面子栽在了一个派出所里,居然还要谢人家,这不是有病吗?
古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他怎么能知道,张开封早就把这段恩怨化解了?
倒是瑞远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哈,是啊,古所长真的是个热心人,前几天我遇到点麻烦,还是古所长一直在保护我呢。”
他说的自然是小章村一事。
“嗯,”张开封笑眯眯地点点头,他感到了古的不自在,而且也能理解,可就算为了给瑞远一个好印象,他眼下也得明白地示意两人的恩怨已消,“一会儿上了酒来,我得先跟古所长喝一个。”
这话出口,古要是再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就可以买块豆腐撞死去了,“呵呵,那时候不知道是开封区长的人,实在太冒失了,等一下我自罚三杯……”
寒暄一过,就该点菜上菜了,大家喝过头几杯之后,注意力还是从杨新刚身上转移了开来,现在的热点,自然变成了瑞远。
甚至,连王伟新都放下了心里地事情,先同瑞远热络地聊了起来,家这次在凤凰的投资,实在是太轰动了,不光钱多,而且还发生了一系列事情。
尤其是最近的小章村事件,让瑞远地风头极劲,就连不怎么活动的王伟新,也知道家入了黄老地法眼。
只有王局长,跟瑞远之间有点小尴尬,于是,他就逮了身边的蒙晓艳说话,“对了,今天你怎么想起来到这儿了?”
蒙晓艳可是惦记着陈太忠交待的事儿呢,原本她还没太大的信心,可王宏伟刚才那份惊喜是实实在在的,这让昔日的公主立刻找回了感觉。
“王叔,这次你可得帮帮那个古所长哦……”她悄悄地把嘴凑过去嘀咕了起来。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王宏伟很在意这个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说句心里话,他觉得陈太忠并非晓艳的良配,那厮做事,实在是太嚣张了点,晓艳跟着他,一定会受一些气的。
“就是……朋友啦,”蒙晓艳轻叹一声,也不想多解释,她还能解释什么?说是情人不成?“不过,他可是帮了我很大的忙的,要不是他,王叔你今天也见不到我……”
这孩子……看来还是吃了点苦头啊,王宏伟心里轻叹一声,终于郑重地点点头,“好吧,你开口了,这忙王叔一定得帮……”
可是这话一出口,王局长心里就隐隐地有些后悔了,他久在官场,也见识过了太多的倾轧,感情上他是想种蒙晓艳的,可说到惹人,他却有点迟疑了。
同唐亦萱相比,王宏伟心里更喜欢或者说待见蒙晓艳一点,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可真要说起在官场惹人,他倒是更消是唐亦萱跟自己提起这个话题。
唐亦萱跟蒙艺和蒙艺的夫人关系都极好,有这种奥援,王宏伟当然不怕惹人,哪怕是对上政法委书记戎艳梅,他也有胆量叫板,就别说什么副书记和政委了。
可蒙晓艳失踪了好久,蒙艺一家对这个侄女儿似乎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这就让他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是的,这才是官场和人情最根本的冲突,就算强如警察局长,一旦遇到事情,也得抛开自己的感情,更多地是用权势来衡量。
等下还是跟陈太忠好好地谈谈吧,王局长终于拿定了主意,要知道,人家岳磊云能混到政法委副书记,在省里也有人在力挺呢,真要激怒了岳书记,弄个芥蒂在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事,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这才闭。
这顿饭,成为了杨新刚生命中永远不可磨灭的记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是铁下心思跟着陈太忠走了,对于他这种小人物,根本没有选择派系的权力,能靠上一棵大树就已经不错了,你还要挑挑拣拣地羡慕其他的大树不成?
就算你想,也得有那由头去接近呢!这年头,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人海了去啦,陈科长对他如此关爱有加,他杨某人也只有横下一条心跟着了。
谁想第二天,张新华就转悠到了杨新刚的屋里,笑眯眯地发问了,“小杨啊,听说你昨天晚上,跟太忠……他们一起坐了坐?”
他这话是笑嘻嘻地问的,不过这个笑容看在杨新刚眼里,那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了,他愣了好一阵,才点点头,“是,陈科长说家可能在开发区投资,把我喊过去介绍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还差五百七十票,风笑明天继续三更,持续呼唤月票
“好像去的人不少嘛,”张新华的脸上,还是那个邻家老伯一般宽厚的笑容,“家投资,那是大好事啊,不过……这种事以后要向组织上汇报一下,你一个人去没个人配合,有点孤掌难鸣哦~”
这倒是,杨新刚点点头,他听出来了,昨天的群英会,自己居然不喊新华书记参加,显然是有些目无领导,“当时我还以为陈科长喊了您呢。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不一定要我去嘛,潘主任去也是一样的嘛,”张新华随意地挥挥手,“好了,瑞远的事你要抓紧哦,咱们前期工作一直做得是不错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可不能点不着哦。”
话是这么说,可张新华心里这份憋气那是可想而知的,一个接触上级的机会,就这么没了,搁给谁不恼火?
恼火归恼火,张新华这肚子气还真不合适冲着杨新刚发,他一向倡导的是低调做人,杨新刚不叫他也是正常的。
所以,张书记少不得要拿瑞远说事了,也算是给杨新刚加担子,你不是能么?那你给我把投资拉回来,要是拉不回来,哼……
杨新刚也听出来了,张书记不是因为自己行事张扬而恼火,而是因为没去参加了那场盛宴心里憋气,心里不由得哀叹一声:陈科长,你害我不轻。
只是,见识了陈太忠的人际关系之后,他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气,也不像以往那么害怕张新华了。所以他并没有接投资的那个话茬,而是皱着脸可怜兮兮叫苦。
“新华书记,是陈太忠临时喊我去的啊。我也不知道他没叫您,这实在不关我地事儿啊。”
“你想多了,小杨,”张新华终于绷起了脸,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好了,记得我跟你说的,尽快拿出点成绩来吧。”
说完,张新华转身走了,杨新刚却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心里琢磨着:看来张书记还是没生太大的气。
他非常清楚,要是张新华真正从心里排斥某人,反倒不是这种冷冰冰地橡皮脸了,做戏谁不会啊?
不知道太忠在做什么,他会不会想到。张书记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呢?若是他能知道是这个结果,当时还会不会坚持不喊张书记呢?杨新刚不住地胡思乱想着。
不过,他可以肯定一点。张书记确实不合适出现在那个场合!
陈太忠现在,正坐在王宏伟的局长办公室里聊天呢,这种场合,蒙晓艳和古都不合适在场,因为大家谈的是比较隐秘的东西。
“高天佑还是比较有闯劲的,”王宏伟道出了他的苦恼,“岳磊云对他的种力度也很大,实在不行,就把这个副局的位置悬空起来再说吧。”
悬空,那就是暂时打消高天佑的想法。让大家明白,这个位子的候选人都是很强势地,既然人家得不到。那么大家都不要得到!
这个建议,其实对大家也都有好处。最起码以高天佑他的人脉,大可以再换个分局,谋划一下其他的副局长,可古若是离了横山分局,到其他分局就没这么吃得开了。
“悬空?”陈太忠可不想这么处理,那实在没什么成就感,“王局长你的意思是,主管治安的副局长悬空?”
他实在无法想像,一个警察局如果没人分管治安,那会乱成什么样子。
“可以要老傅抓起治安来,”王宏伟说地是横山分局现任局长傅宇,“他这两年过得也太安逸了,该给他加点担子了,要不他的枪都快生锈了。”
“其实……可以把高天佑放到开发区任所长嘛,”陈太忠只能以他自己的想法来忖度这事了,“所长可是比副局长还实惠呢。”
“古没跟你说?”王宏伟惊讶地看他一眼,“那家伙还想兼任所长呢,唉……这家伙地胃口,实在太大了点。”
“那是他不想放张晓幻上来,”陈太忠苦笑着摇头,张晓幻跟古的仇可是结得大了,这次古所长要是升职,张副所长升任所长,那简直是一种必然。
若有三分奈何,古绝不想让张晓幻上位,事实上,陈太忠在街道办的时候,张副所长也不配合他的工作,所以,他种古这个做法。
“
用,”王宏伟摇摇头,不肯再解释了,可他心里清楚长想要进步,副局长这个台阶是必经之路,高天佑若是去做所长,实惠倒是有了,可升职就慢了,小高怎么会乐意?
“那就想办法再弄走一个副局长算了,”陈太忠发狠了,这点事都搞不定的话,实在太有些丢人了,“有俩副局长的位置,高天佑也不用跟古争了。”
王宏伟听得登时就是一哆嗦,他见过了官场上的风风雨雨,其间的黑暗也了如指掌,不过,陈太忠居然敢做如此阴毒的谋划,还是让他心里禁不住生出了几分凉气。
为了让你的人上位,居然要随便拉不相干地人下马?这……这也实在太***那啥了吧?
“这个……不太好吧?嗯,你想好谁了?”
“傅宇!”陈太忠一语惊破天。
他这么说是有理由的,别看在升职这一事上,古搞定了傅局长,实际上,若没有傅宇背后地种,张晓幻也不至于敢那么折腾。
是的,张晓幻同傅宇地关系,远远好于古同傅宇的关系。
王宏伟有点想暴走了,刚才还说副局长呢,你现在就想拉正局长下马了?你是欺负我们警察局没人了吗?“这个问题要慎重,傅宇可是堂堂的分局局长,你动他……搞不好就是一场地震,你明白吗?”
陈太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敢情王宏伟是怕自己折腾的动静太大,影响到市局里的稳定?想到这里,他摇头轻笑一声,“呵呵,肯定要替王局你考虑的,你放心吧。”
他可就没想到,王宏伟这么说,固然是有这方面的担心,但更重要的是,王局长不喜欢外人随便动他的人马——你拿我们警察当什么啦?
傅宇同他的关系一般,算不上有多近,不过我们警察系统,是你们外人随便能插手干预的吗?你以为你是戎艳梅啊?
“还是不好,”王宏伟真的有点怕他了,陈太忠这种小年轻他见得多了,也很有些人按捺不住火气,做事比较张扬的,不过,那些人很快就会被现实的铁壁撞得血了呼哧的。
可陈太忠不一样,这厮有背景,这种身后有庞大能量的年轻人折腾起来,那绝对是双刃剑,不但会把好端端的局面搅得一团糟,没准到后也会因为树敌太多而导致自身受损。
所以,他必须适当地表示出自己的登,“这个问题,我跟孙政委再深入地探讨一下吧……”
陈太忠直视着他,盯了半天都没有言语,到得最后,才展颜一笑,很阳光,“呵呵,那算我多事好了,打扰王局长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王局长只觉得自己的背心一阵发凉,以他多年的刑侦经验,对人心的揣摩程度,这家伙临走之前这一句话中,显然包涵了一些不可预知的握。
这时,他的秘书小陶自远处走了过来,“王局,文庙区那边安排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不去了……”王宏伟一摆手,脸上阴晴不定半天,才叹一口,“跟中心医院联系一下,最近我的心脏感觉到有点不太舒服,看什么时候能安排个全身检查。”
领导这是遇到麻烦事了!小陶登时就反铀过来,他实在太清楚王局长的心脏问题了。
是的,王局长长了一颗相当神奇的心脏,一遇到什么风波,立刻就体现到了心脏上,而且它还能明显区分出不同的风波。
像工作上的事,比如说大型活动或者大案子那种,属于压力但不属于争斗的事件,却是打不倒、压不挎它。
市局的小警察里,甚至私下流行一个小幽默,“你要真有那么了不起,得个王局长的心脏病给大家看看啊。”——那意思就是说天鹅的烦恼,癞蛤蟆怎么知晓?
这么想着,小陶下意识地冲着陈太忠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个陈太忠什么来头啊?不但能让王局长送到门口,而且还能让局长感到压力?
“看什么看?就你事儿多!”王宏伟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温言训斥他一句,“办好你自己的事儿,别胡思乱想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看着小陶秘书点头离开,王宏伟却是轻叹一声,慢慢地踱回椅子边坐下。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沉吟半晌之后,他还是拿起了电话,菜一个号码,“唐姐吗,你好,我是王宏伟啊,不好意思,本来不该随便打扰你的……”
他是走了蒙艺的老婆尚彩霞的路子才起来的,但他跟尚彩霞并不是很惯,遇到事情,还是咨询三十九号的主人比较方便。
唐亦萱听了他反应的问题,迟疑了一会儿才回话,“王局长,你们这种事儿,我实在不方便说什么,不过……”
她“不过”了好半天,才重重地叹一口气,语气也沉重了起来,“王局长,看在你对老书记的旧情上,我提示一下吧,我个人建议,你最好不要跟那个陈太忠发生冲突,这是为了你好,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居然隐隐有点严厉了,陈太忠若是能听到她眼下的腔调,一定会大吃一惊,唐亦萱很少这么说话的!
王宏伟听到这里,却是真正地明白了,唐姐从来都不曾这么说过话,眼下既然肯这么说,那一定是为了他王宏伟好。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陈太忠是什么样的人,唐亦萱再明白不过了——虽然她知道的也不够多,但是她能非常肯定一点:这是一个隐藏在红尘中的奇人!
就算以前的种种怪异不提,蒙晓艳脸上的变化,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陈太忠想打傅宇的主意,当然不会是头脑一时发热。随便地提一提而已,他不乏在副厅级领导面前撒野地胆子,可是同时。他也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家伙。
是的,他心里已经有了点腹案,才肯这么说地。
还是那句话,算计人的时候,他从来不缺少歪门邪道的点子,这次算计傅宇,他在事前也充分地考虑了可行性的问题。
拉傅宇下马,是很简单的事儿,别的不说,只说贪污受贿这一面。那就够了,跟以前一样,他不相信傅局长会那么清白——他手下的古所长可还都是百万富翁呢。
可是刚才王宏伟的话提醒了他:小陈啊,你不能光图自己玩得爽,别人的日子。那也是要过的啊,傅宇被拉下来不要紧,可我王某人也难免受牵连。
殃及别人地话。那可显不出我的手段高明,陈太忠略一沉吟,登时又想出一计来:他算计人的手段不是吹的,不过这次,连道具都是现成的。
选个万里无云风和日丽地日子——其实刮风下雨也扯淡,陈大仙人晃晃悠悠地来找横山区找岑广图了,“呵呵,岑书记,好久不见了。”
岑书记一见他,也是喜眉笑眼的。“太忠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这小子……”一边说着,他一边走上前拍了拍陈太忠的肩膀,亲热无比地样子。“前两天还跟大通区长和吴书记说起你呢。”
“说起我?”陈太忠微微一愣,妈的这个项大通还没完了?
“是啊。大通书记说了,你是咱们横山区的骄傲啊,”岑广图笑眯眯地点点头,“开发区的引资,你可得惦记着点哦。”
岑书记非常清楚,陈太忠借调到招商办,不但任了科长,而且居然能在借调过程中升职为正科,这得需要多么大的能量,而且是一年两升职,实在是太恐怖了。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低头去张罗着倒茶,对着这个锐气十足的年轻人,他可不敢怠慢了,人家再升一级,可就跟他一样是副此。
陈太忠怎么可能失了这种礼数?忙不迭抢过了岑广图手中的杯子,“呵呵,岑书记,我自己来自己来……”
一边泡着茶水,他一边伪作漫不经心地发问了,“是在会上说的?吴书记没说什么吗?”
吴书记?岑广图斜眼瞟他一眼,心说你这乳毛未褪的家伙,莫不是也在打吴言的主意?夸张了点吧?不过这也正常,吴书记在凤凰市地官场里名气太大了,“凤凰政界第一美女”可不是白叫的。
“吴书记没说什么,就是大通区长点名表扬了你,还说要多挖掘∴养这样的年轻干部,放走了你这样地干将,大家都很痛心哦~”
岑书记的好话,那是一句接着一句,显然,项大通做这么个姿态出来,不但是为了区里地经济发展着想,
让陈太忠听到自己有意传播出去的善意。
不对啊,似乎……有阴谋?陈太忠登时警惕了起来,他可没想到,项区长是有跟自己化解前的打算——虽然项大通本人很奇怪两人怎么会结了怨。
一个正处的区长执意讨好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陈太忠琢磨一下,倒也没想太多,晚上再去找吴言问问好了。
“对了,岑书记,这次找你,又有点事……”他吞吞吐吐,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嗐,有啥事你就说呗,”岑广图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咱横山区就是你娘家啊,有什么好客气的?”
“呃……是这么回事,”陈太忠从手包里摸出一个信封,脸上有点赧然的样子,“这个……又有人往我办公室门口……丢了几张照片。”
几张照片啊,岑广图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呃,不对,又是几张照片?
想到上次舒城的事儿,岑广图腾地就站了起来,头上不多的几根头发也差不多快竖起来了,他稳定了一下心神,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沫,“呃,这个……”
他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上次是弄倒一个区委书记,这次……是轮到谁倒霉了?
“是政法委的管辖范围,所以我先拿来,给你看看,”陈太忠看他这副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于是压低了声音,“我还没跟别人说过呢……”
“政法委的范围?”岑广图只觉得嘴里发苦,一颗心也不住地砰砰乱跳,若是换个别人,他的反应还不会这么大,可这个陈太忠,简直就是瘟神附体。
他心里很清楚,往昔的一件件一桩桩的事儿,只要跟陈太忠沾上边,都会变得异常棘手——打市长的外甥、扳倒舒城、宁家巷打人、小章村引发群体事件……
这次又会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岑广图硬着头皮接过了信封,先走到办公室门口左右探头看看,随即锁死了房门,才坐回沙发,慢慢地抽出了照片。
照片上的人,他还真的认识,果然是政法委的管辖范围,“这个……不是开发区的副所长,叫个张……张什么的吗?”
“……咦,旁边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是什么人?”
陈太忠拿出的照片,正是他拍摄的那个小王警察蹲在地上检验光头汉子脉搏的照片,照片上的张晓幻没有蹲下身子,而是警惕地四下打量着,不但照得他格外清楚,更是像足了望风的模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陈太忠摇摇头,“要不,岑书记,你去了解一下情况?不过呢,我总觉得,别人把照片匿名丢给我,估计……估计不是什么好路子。”
就算是好路子,沾上你的话……肯定也要变得不好了,岑广图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兆。
下一刻,他想到了什么东西,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太忠,“太忠,这个张副所长,在你任政法委书记的期间,似乎,似乎跟你配合得不算很好?”
“啊?有吗?我怎么不记得啦?”陈太忠的脸上,一片茫然,他打定主意不认账了,也省得别人认为他是挟私报复,“这个站着的……是开发区的副所长?”
好,算你狠,你就装吧!你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来找我?岑广图手里拿着这一摞照片,心里恨恨地嘀咕着,还不敢跟陈太忠多计较,他当然想得到,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陈太忠搞的,但是不见底片,他就不能随意地发火。
“这个……很可能是粗暴执法,”岑书记沉吟半天,抬头看看陈太忠,“我是这么初步断定的,小陈你怎么看?”
“这个……我还真没什么经验,”陈太忠摇摇头,很坦然地看着他,“岑书记您是政法委的老人了,经验肯定比我多嘛,赶快调查清楚,处理好算了,您都说了,横山区是我的娘家,万一有什么丑闻传到社会上,我的脸上也无光啊。”
我靠,这事十有就是这小子整出来的!这下岑广图还真的判断出来了,陈太忠的意思很隐晦,但瞒不过他这官场里混出来的人精,人家说了:你要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这事儿就会被捅到社会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真是一件令人郁闷的事!岑广图宁可今天没有上班来到这件事。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可是,这事情也不会因为他躲避而自己跑掉。
偏偏地,岑广图还不能跟陈太忠把这件事说开了,否则的话,对面这厮很可能摇摇头不认账——岑书记,那是别人塞来的照片,他们会不会向社会上公开,你跟我说没用啊~
这家伙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呢?岑书记一时有点苦恼了。
伤搔油滑的头上不多的几根头发,再抬起头的时候,岑书记的脸上,已经漾起了熟悉的微笑,“哈,太忠,以前你在开发区做政法委书记的,这事儿啊,你还真得帮我参谋参谋,你说……我该怎么着手调查?”
“发生这种事儿,我……我个人觉得哈,古难辞其咎,”陈太忠沉吟一下,郑重地点点头,“所以吧,我觉得岑书记你,最好先私下找古所长来训斥一顿!”
他相信,古干警察这么多年,看到这些照片,肯定会联想到一些什么,以其手段,彻查这件事,绝对是做得到的。
一旦查出真相,古会放过张晓幻?绝对不可能!
然后,这件事并不会止步于此。
揪出张晓幻的重大失职,那只是陈太忠策划的第一步,再往后,扣丫一个过失杀人的帽子也不是不能操作的。
所以,这次张副所长十有是挂定了,但是,他的目标。并不仅仅是张副所长,他要通过这桩人命案,给傅宇套上个“失察”的帽子!
张晓幻要收。那个小王警察更是不能放过,可说来说去,他最终的目标是傅宇,是傅局长屁股底下地那个位子!
这一套组合拳,可全都是哥们儿自己想出来的!一想到这里,陈太忠连走路的步子都轻了许多,硬生生是有了一种修炼到下一个阶段地感觉,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他自问,这个计划还是做得不错的,虽然若论“失察”。古的责任会比傅局长的责任更大,可是,古张不合简直是天下皆知,而张晓幻深得傅宇关照也是瞒不过人的。
所以,他有把握保得住古。顺手再把傅宇打发到什么冷清衙门,或者索性做个副处的调研员也不错嘛。
这个计划,一定不会再出现什么漏洞了!陈太忠有这个自信。
心里搁下这档子事。他就琢磨起了项大通的话,通过自己操作傅宇这一档子事,他发现了官场里的另一重危机:很多时候,别人陷害你,甚至不需要理由。
是的,傅局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本来局长做得好好地,谁想只因为跟某个下属处得不错,就会遇到这种无妄之灾呢?
当然,细算起来。是傅宇对张晓幻的纵容核他自己,再说了,小章村的事儿也完全可以再拎出来说说。混官场,真的没有什么人屁股上是干净的。只是看有没有人想对付你了。
若不是眼下有这个必要,那个光头汉子地死,或者是永远都不会被他兜出来的。
有了这样的认识,陈太忠对项大通地意思就分外地警惕了起来,可琢磨了好久,他死活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做领导的在公众场合下做出的表扬,能说恶意的吗?
他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着急,简直恨不得马上打个电话给吴言,不过,他还记得两人的约定,这段孽缘,短期内根本不能放到阳光之下的。
手里拿着手机,陈太忠这个不自在那就不用说了,正在这时,手机冷不丁地响起,吓了他一大跳。
打电话来的是清渠乡乡长姜世杰,他要告陈太忠的是:你要的地我给你找到了,啥时候方便,过来看看?
这件事跟走私汽车有关。
陈太忠去南疆订地是往返机票,回来得很是迅速,狗脸彪和马疯子就要慢一些,而且,两人在市局里有案底,按理说是不允许他俩随便出凤凰市的——不过,警察也是人,难免有时有点疏漏。
正是因为这样,狗脸彪和马疯子是不能坐飞机回来的,所以等他们一帮人乘着汽车赶回来地时候,就是几天之后的事了。
回来之后,两人心急火燎地找到了陈太忠,“陈哥,车呢?运
有啊?路上还顺利吧?”
“废话,我陈某人出手,还能运不回来?”陈太忠对这种性质地疑问,是相当恼火的,就你俩也配怀疑我的能力?
“那就好那就好,”马疯子会说话,笑眯眯连连点头,“路上我们还听说了,地北省的一个家伙拉着汽车硬闯关卡,差点被子弹打成了蜂窝……”
狗脸彪却是性子急,“拉回来了,那卸在什么地方了?”
卸在什么地方?陈太忠有点晕菜,“你俩……你俩指定个地方,回头我让他们拉过去好了。”
“什么?”那二位齐齐一声尖叫,“那可是八十多辆车呢,我们哪里找得到那么大的地方,陈哥……您没找到地方?”
陈太忠登时无语,当然,他是断断不肯承认自己的计划有疏漏的,要不他罗天上仙的面子何在?“靠,就这么点小事也张罗不来,你俩也真够出息的!”
那俩也不敢反驳,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陈哥,这种事儿,您不出面能行么?”
他俩早就认定,陈太忠必定有秘密隐藏车辆的地方,只是,人家陈哥不想说出来,谁还有胆子上去卡着脖子问不成?
陈太忠喜欢别人奉承,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别人的用心,眼前这二位明显是把张罗场所的事儿推给他了,只是……这事他一开始筹措失当,实在也推不得。
谁要他当初说的是“汽车越多越好”呢?
“算了,多大点事儿啊?好了好了,交给我了,”他一口应承了下来,“一辆车,按占地十平米算,八十辆车,就是八百平米……”
马疯子眉毛一扬,张口想说什么,陈太忠手指头一竖,“你闭嘴!听我说完……嗯,十平米是初步估计,要是考虑到装卸的方便,旁边还得有足够的空间,还得给大车运输留下足够的通道……”
“就按三倍面积计算好了!只是四亩地而已,”陈太忠终于拍板了,不过,“对了,周围还得有适当的隔离带,以免引起别人的关注……圆面积等于R的平方……嗯……那个,有八十亩地足够了!”
狗脸彪和马疯子听得面面相觑,尤其是马疯子,心里在不住地哀嚎:老大,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些木箱,不用的时候可以摞起来啊,哪里用得了八百平米?
不过,既然陈哥这么张罗了,两人自然也是无话可说了,反正本钱是陈哥的,运输上上风险也是陈哥一手担了,那么,眼下这个主,自然也是陈哥做了,场地租用费……那多出点就多出点算了。
说句良心话,两人还真不知道以前陈太忠是怎么玩走私车的,而且这二位也是初次涉足此行当,虽然也觉得,陈哥所说的,似乎同大家公认的标准不太相符,不过,这或许是境界上的差别,原本也是强求不得的。
陈太忠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出了老大的纰漏,只当是自己的计算能力震慑了对方——这余量哥们儿我留了很多啊,你俩要再不知足,未免就太不上路了吧?
可是……八十亩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的是很难的,哪里的市区能放这么大一块空地,供他拿来使用?
还好,姜世杰因为在小章村的事儿上得了他的“照拂”,又猜到陈科长一定是背景深厚之辈,最近一段时间,有事没事地给他打个电话,终于在某次通话过程中,陈某人猛然醒悟了过来:清渠乡……那里的空地应该比较多吧?
而且,那里是城乡结合部,做点什么隐秘的勾当,也不虞人传出去。
反正,姜世杰是欠了他老大的一个人情还没还,陈太忠就毫不犹豫地张嘴了,“老姜啊,最近我朋友想弄点地皮做点事,嗯……那个,有废弃的厂房最好了,一百亩就足够了,怎么样,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在实际的需要上,添点花头,这是应该的,这年头的人,帮你办事谁不打点折扣啊?
姜世杰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要是废弃厂房有一百亩,那怎么也是市属企业了,他小小的清渠乡哪里有这种单位?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三更了,第四更酝酿中,票票鼓励一下吧,啥票都要
既然不可能是废弃的厂房,可陈太忠这么说了,那意味着什么?
显然,陈科长说的是反话,那是想要良田嘛,姜世杰登时就犯愁了,清渠乡的良田不少,不过,清渠乡所辖的几个村子,大致都跟小章村相仿,村民们是极难打交道的。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清渠乡才出了一个极轰动的群体性事件,姜乡长绝对不想再冒任何风险了,虽然他也知道,市里的处理手段,极大地震慑了这几个村子的村民,可是,村民赔得起,他的政治生命可是赔不起。
还是谨慎点为好!
那就只能从面积上想办法了,你要一百亩,我给两百亩总成了吧?姜乡长开始着手张罗这件事。
现在,姜世杰给陈太忠打电话的意思就是,太忠,你要的地皮,我给你想办法弄到了,土地虽然不够肥沃,不过,面积可是足够大,足有两百六十多亩地!
至于你想拿它做什么,那就是你的事儿了,相关的手续,你自己去办,这话,姜世杰直接就在电话里挑明了,我一个乡长的能量,实实在在地有限啊。
等陈太忠弄明白姜世杰说的是哪块地的时候,心里禁不住喜出望外,哈,就是它了,我说嘛,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地。
敢情,姜世杰直接找了一个小山包,虽然山上石头比较多不宜耕种,但视线高,把走私车放在这里。一般人哪里看得到?
姜乡长这次给找的地方,还真的是不错,这座小山包离着公路只有三百多米〕后却是清渠的北干渠缓缓流过,两边都没什么常住户,进出还方便。
山上地草木长得比较旺盛,不过大树都被农户们偷偷地砍了,只有些小树,地势也算平坦,陈太忠一见到就喜欢上了这里,以后没事来这里吐纳也是不错的。
就是离城市远了点。
狗脸彪和马疯子看得却是目瞪口呆,“陈哥,这个……这儿。你打算在这儿放汽车?”
这里放车是不错的,不过,露天堆放总不是那么合适地,而且,这里的地势也不是很平坦。难怪二人有此一问。
“那当然不是,”陈太忠硬着头皮发话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这里还能做点什么,“嗯,我还有别的安排……”
“陈哥是想开发房地产?”马疯子的脑瓜,还真不是白给的,“这儿的环境还真的不错,交通便利,还有北干渠的风景,不过施工难度大了点,而且……”
陈太忠听得心中就是一动,上一世虽然他过得浑浑噩噩。但房地产是个会生金蛋的鸡,这他还是知道的,在他地印象中。除了那些走私军火、贩毒或者卖IND软件的,就数得上房地产赚钱了。
眼下凤凰市的房地产开发已经是潮流了。不过房价却远远没有到了后来疯狂的地步,炒房的人也少,相对而言,也只算得上不温不火而已。
可是,搞房地产是为了什么?为了赚钱,这……也没啥意思嘛,陈太忠摇摇头,“而且什么?老马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
若是能搞成政绩地话,陈太忠或许还有兴趣琢磨一下,赚钱有毛的意思,天底下钱那么多,啥时候缺钱了,去那些干部家里玩玩穿墙不就都有了?这对哥们儿没啥吸引力嘛。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把马疯子的话听完,做一个成功地上位者,有时候是要多听取手下意见的,是的,他正在努凉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而不是只靠蛮力取胜的仙人。
“而且,这儿离市区,实在是有点远,”马疯子一边小心地说着,一边斜眼偷看着他的脸色,“我觉得,就算房子盖起来,估计也未必能买起高价钱来。”
“唔唔,”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对马疯子的话不予置评,心里却是颇为不耐,你就没点别的可说了?
“可以盖别墅啊,”狗脸彪发话了,“这儿风景这么好,市郊的空气也比市区好……”
“好了好了,”陈太忠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你俩最近张罗张罗,在这儿扯些帐篷之类地东西,准备好了告诉我,然后我把车弄过来……”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下去,不过,他心里一直在琢磨,这
,到底合适来做点什么呢?要是没用的话,只租个三还给姜世杰好了,反正这走私车的买卖,也不可能一直做下去。
嗯,还得把这块地地手续办一下,这可是让人头疼的事儿。
才回到市里,刘望男地电话打了来,说是她在老家的堂弟最近想来凤凰市搞点什么,听说自家的堂姐混得还不错,就想让她给自己介绍点买卖。
陈太忠一时有点搞不清她想说什么,到得后来,才听出来,敢情,刘望男是想问问他,那个煤矿,现在有人在接手没有?
“转包那是不行的,”陈太忠摇摇头拒绝了,这是原则问题,他搞那个煤矿根本不是为了赚钱,不过是想安置点就业人员而已,而且,他还想以东临水的村民为主,“我不差那点钱,你要觉得行,倒是可以让他做个管理人员。”
对这个回答,刘望男自是无可无不可,“我那个堂弟倒也是见识过点世面的,不过,就算你想转包给他,他也得有钱包呢,让他做个管理就行,反正也是明年的事儿了,谢谢你啊,太忠~”
挂了电话,陈太忠却是想起了东临水那边的水库,再打电话跟吕强问问,才知道那水库已经开始着手修建了,目前秋收已经过了,吕总在东临水招了大批的村民来干活。
不过,在修建水库上,还是出了点小分歧,吕强目前也在头疼,原来,白凤乡的乡政府猛然间发现,这水库完全可以修得大一点,这么一来,贮水量就可以极大地增加。
吕总认为,这是乡里在找麻烦,总归还是因为主持修建的是他这个私人,若是乡政府出面来修,估计就没这个变数了。
可是话说回来,这个要求,从技术角度上讲是完全合理的,以前乡里之所以将水库规划得那么小,是因为乡里的财政紧张,根本不敢那么想。
眼下既然有冤大头站出来,愿意自己出钱修水库,那大家还客气什么?水库修得越大,对乡里的好处也就越大,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为什么不再多挤点钱出来?
在这种思路的主导下,乡里的主张极为坚决,就算是同吕强相处得极好的张衡张乡长,也不方便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出来反对,他总还得考虑一下影响的。
吕强当然不肯干的,妈的,我只是想搞些公益事业回报社会,为乡里做点好事而已,你们这倒好,以为我是印钞机不成?
惹得火了,老子就收手不干了,这个水库,谁爱建谁建去,这年头,想做点好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白凤乡当然不敢让他抽身而退:这只是你自己做的好事吗?你也不看看因为你说要修水库,乡里和区里给了你多少优惠政策!
反正,这嘴皮子官司一直在打着,闹到红山区,也没人能说清楚这个是非,不过,争吵归争吵,水库的修建倒也没有因此而唾下来。
陈太忠听得也苦笑不止,他现在已经能比较客观地看待这个问题了,双方都有理也都没理,事情发展成这样实在是很正常的,换个说法就是,若事情的发展不是这样的,那倒是咄咄怪事了,这才是他所熟悉的中国的社会和中国的官场。
是的,他不再是那个青涩的毛头小伙子了,步入官场一年有余,在通晓世情上就能做到如此的进步,可见,官场真的是一个极能促人成长的场所。
不过,他也没心思听吕强多白活,他打这个电话,无非就是想确定一下,东临水的村民们过得怎么样,既然有水库可修,那么挖煤的事儿,倒也不急在一时。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陈太忠看看时间,基本上一天就又这么过去了,他不禁摇摇头叹口气,世人都说修仙者的时间过得快,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殊不知在人间官场,若是真的有心做点事情,而不是混日子的话,时间过得却是更快。
忽然间,他强烈地怀念起自己在地志办那段喝茶研究报纸的日子了,可惜,那种闲适的日子,似乎一时半会儿是过不上了。
想多了也没用,他再摇摇头,还是搞清楚项大通那厮是想做点什么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站在吴言家的房门口,向里看看,有意思,吴言又躺在那张躺椅上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第一次见到她躺在躺椅上,他留下了一个小包,轻轻地走了,第二次,那就是……就是那次成功的“调教”了。
上一次来吴言是缩在沙发里看电视的,他想那啥,结果被告知“大姨妈来了”,两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个晚上。
这次,是在等我吗?他微笑着推开了房门。
电视依旧是关着的,推开房门的声音依旧微弱而清晰,吴言也依旧躺在那里充耳不闻,身子……依旧微微抖了一下。
要说陈太忠,还真的是粗枝大叶得离谱,他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直挺挺地走进书房,“吴言,天这么冷了,再穿这件睡袍,是不是有点少了?”
吴言眼睛闭着,根本不理他,这让他感觉到了些微的诧异:咦,上次你家姨妈来的时候,你也不是这么冷冰冰的嘛。
“难受?感冒了?”陈太忠走过去,手放在她的额头试试体温,以他现有的情商,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关怀的动作了。
吴言的额头温凉,绝对没有感冒,不过,任是陈太忠如此折腾,她依旧不肯睁开眼睛,还是躺在那里装睡。
这是……又想要路易威登的包包了?哥们儿我就那一个啊,他撇撇嘴,低下身子,轻轻吻吻那冰凉的嘴唇。柔声发话,“我来了。”
吴言依旧没什么反应。
“我靠,面子给够你了啊。”陈太忠恼了,一把就拽起了她,抱着走进卧室,随手一扬,就将她重重地抛在了床上,随即身子就扑了上去。
这下,吴言有反铀,她眼睛虽然闭着,身子却开始不停地扭动着挣扎着,嘴里还低声地骂着。“混蛋、混蛋……”
可是她的力气怎么及得上陈太忠?三下两下,睡袍就被不良仙人扒开了,咦?这次你穿上了内裤,还戴上了胸罩?
感觉到他停止了动作,吴言才睁开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再度闭上眼睛,嘴里恨恨地骂着。“你这个混蛋。”
靠!陈太忠轻轻一拍自己的脑门,哥们儿怎么就忘了,吴书记她喜欢被人虐……来地嘛!
想到了这一关节,他马上就知道怎么做了,先将自己脱个精光,然后恶狠狠地扑到吴言身上,撕扯起她的胸罩和内裤。
这人呐,就是这么奇怪,明明摘个钩子就能取下来的胸罩,被陈太忠左撕右拉地。到最后连钢圈都蹦出来了,才算好歹解放出了吴言那对小白兔。
这时,吴言的胸膛已经变得火热。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接下来,那就不消说了。撕扯掉薄薄的内裤,抱着那种大无畏的革命牺牲精神,陈太忠勇敢地冲了进去。
吴言的下身,已经是一片泥泞了,果然,这个女人,有着同常人不太一样的情趣观。
直到这时,她才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眼中的媚意简直能熔化了钢铁,可偏偏又狠毒无比,“你这个混蛋!”
一边说着,她一边抬起头来,恨恨地咬了陈太忠肩头一口,虽不是很重,却也足以让他怒火中烧。
“你很不乖哦!”陈太忠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动了起来,一双大手更是暴虐地撕扯着吴言胸前的那对双峰。
“哦~~~~”吴言口中发出颤抖的长音,身体疯狂地颤抖了起来,脸上也是一副痛苦不堪地神情,可眉宇间偏偏带了几分无限的舒爽。
饶是如此,她的一双手也不住地在陈太忠身上抓挠着,颇有几分力道。
战争!是的,陈太忠和吴言之间这种行为,与其说是那啥,还不如说是一场战争,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赤裸裸毫无遮掩地战争。
良久,战争终于告一段落,陈太忠懒洋洋地斜靠在床头,大手却是还在吴言身上不住地摩挲着,“对了,项大通说我什么了?”
吴言做*爱的时候非常地疯狂,也特别喜欢他粗暴地对待她,可是做完之后,又很享受这种轻拢慢捻抹复挑一般的疼爱,这真地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
“他能说什么?示好呗,”吴言懒洋洋地回答,话里带了很浓重的鼻音,她很清楚这件事,因为项大通还跟她暗示过呢,“他以
尧东书记看上眼的人,不想跟你闹得太紧张。”
入耳这种慵懒淫的声音,陈太忠几乎又有了战斗的冲动,他大力地拍了一下吴言白皙挺翘的臀部,“哈哈,我可不是尧东书记的人,我是吴言书记的人。”
吴言被他一巴掌打得全身一颤,恨恨地回头瞪他一眼,“轻点,打坏了,你就没得用了!”
说是这么说,陈太忠却又何尝看不出她眼中的期待之色?这个吴言,还真是一个妙人儿啊,他俯下身子淫笑着,“到底怎么回事啊?说给我听听嘛……”
其实,吴言也想跟陈太忠谈谈这个问题,她从项大通地话里听得出来,项区长已经知道陈太忠跟自己不对了,可是他很奇怪的是,我项某人哪里招惹你小陈了?
怀里拥着美艳的白划书记,听着她娓娓地谈起这些官场形势,在这一刻,陈太忠地心里得到了极大满足。
只是,听到最后,他还是有点恼怒了,“我靠,他随便插插手,差点搞得我万劫不复,这大人物的眼里,根本就无视我这平头百姓地生死嘛。”
“你哪里小了?你不是说你很大吗?”吴言轻笑一声,小手有意无意地划过陈某人的要害,“再说,你现在也是正科了哦。”
“正科……”陈太忠听到这个,欲言又止,半天终于长叹一声,“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混到副省去……”
“副省?”吴言听得,身子一抖,手上不由得也是一紧,却不防正正地捏住了陈太忠的要害,“你的心思……很大嘛~”
“嗷呜~”陈太忠登时猛抽一口凉气,/像——受了伤的那种狼,他怒视着吴言,“我说,你不用这么夸张吧?”
纵然他是曾经的仙人,可今世他还没修炼到前世的强横程度,猝不及防下被人袭击了要害,些微的疼痛还是有的,正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之意。
“咦,这么有效果?”吴言眼睛一眯,手上又是一使劲。
“靠,反了你啦!”陈太忠这次有了防备,当然不怕她那点小手劲了,大手一伸,就将吴言掀得仰面朝天,身子重重地压了上去,“你就是欠收……”
又是新的一天了,还是在大早晨五点,陈太忠偷偷地溜出了临置楼的大院,两人的私情,是见不得光的,这个事实是当时双方都很清楚的。
无论如何,吴言比陈太忠大了差不多十岁,只岁数上的差距就很容易被人嚼舌头,而且,整个凤凰市官场,垂涎吴言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甚至,她的美貌在素波都为很多人所知,两人的私情一旦被曝光,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吴言不知道陈太忠不怕这个,她可是很担心有人把这个怨气转到陈太忠头上,当然,话说回来,就算她知道他不怕,可是这么一来,那些对她觊觎良久的家伙们肯定会适时跳出来:靠,一个小你十岁的嫩草你都不放过,反正你已经是二老板了,还在老子面前装什么的装?
说穿了,还是陈太忠也是混政坛的,而且他的职位不够高容易受人胁迫,无法护得她周全,若是他混的是商界或者学术界之类的,倒是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况且,两人一旦结婚的话,还有一个公务员必须面临的“回避”原则,眼下两人虽然分属党政两套班子,可将来升迁时难免会相互干扰。
反正,这么多年,吴言也一个人过来了,倒是也不着急步入吻,眼下有陈太忠填补她的情感世界,就已经足够了。
以后的事,就留到以后再说好了。
陈太忠也巴不得能维持目前的局面,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束缚的人,如眼下一般,过得闲适些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当然,没有古之类的烦心事就更好了。
古最近的心情却是不错,不管怎么说,那天的酒宴,还是让他心里又多了点把握,这天跟岑广图秘密谈了一阵之后,他走出来的时候,嘴里甚至哼起了小曲。
他是老干警了,又跟张副所长共事了几年,一看那照片,就猜出了八九不离十,能让张晓幻像照片上那般手足无措的事,绝对不会是小事。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古的动作很快,拿了照片之后,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就落实了那失了双臂的汉子下落。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那是一具无名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在太平巷,死者的头部、胸部和腿部曾受过大力撞击,忧自杀。
太平巷发现尸体的地方,墙上和地下有大量呈喷射状的血液,应该就是自杀现场了。
这事听起来,很有点匪夷所思是吧?一个人自杀,居然会撞了头的同时还撞了胸和腿,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超高难度的自杀动作,难度系数绝对不会低于32,身体若是能有这种协调性和柔韧性,就算>人,也完全可以去残奥会上拼搏一下的。
可是古心里非常清楚,对于无主尸体,这样处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如果不是那种非常明显的他杀,通臣会被认定为自杀或者意外。
就像这个无臂汉子,身上没有明显的他杀痕迹,就算不是撞墙自杀的,难道不能是失血过多而死吗?
这就是所谓的“民不举官不究”,尸体的背后没有苦主聒噪的话,这种情况通臣认定是自杀,尤其是死状可疑,有点说不清死因的,火化得会越发地快点——慢了的话,万一出个意外,被人抖出是他杀,那不是没得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倒不是大家责任心不强,实在是这年头,警察也不好做,提高破案率是个指标,降低发案率它也是指标啊。无主尸体一旦处理不当,两个指标都会受到影响,简直是有加成的效果的。谁会愿意多事?
所以,这具尸体已经火化了。
古当然能理解分局和义井派出所处理此事的手段,不过,经过他地实地考察,证实了岑书记给他的照片,正是太平巷发现尸体的现场拍摄地!
有内幕,绝对有内幕!到了这一步,是个人就能品出里面的不对劲,更何况是古这种老干警?
从照片上分析,张晓幻和王志强比旁人更早地发现了这个死人……或者说将死的人。但是,义井派出所那里,却没有两人的任何笔录。
发现尸体并报警的,是一个家住太平巷的中年妇女!
这两人是警察,是人民警察啊。一般人不报警可能是怕事,可他们为什么不报警?就算不是他们的辖区,但是遇到这种事。绝对没有袖手的理由!
更何况,照片上的张晓幻和王志强,还是一副小心而警惕的样子?
这就说明,这个无臂汉子,很有可能就是死在这俩警察手里地,就算退一万步讲,这汉子不是伤在他俩手里,而且当时也未曾死去,那么……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他俩也是背定了!
不过。警察分析案情,是要讲证据的,古心里明白〈逻辑推断,他有九成的把握。这汉子估计就是被这俩痛殴致死的。
但是,古所长很苦恼,他没有证据!逻辑只是一种推断,你心里认定他犯罪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证据才最重要地!
还好,这玩意儿难不住古,没有证据,那就创造证据呗,他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王宏伟,“王局长,我最近发现了一个重大案件,有点比较骇人听闻,不过,它……它涉及到我的亲密战友,我很为难,想麻烦您帮忙参谋一下……”
此时的王宏伟已经因为心脏“不规律早搏及疑似心瓣膜间歇性闭合不全”开始休养了,接到古地电话,就知道那话儿来了,忙不迭地推掉了,“我现在住院呢,小古,你有什么情况,可以向刘副局长反应嘛。”
只要是个人,肯定都是有一点好奇心的,由于职业性质的缘故,警察比一般人的好奇心只强不弱,王宏伟也非畴知道,陈太忠到底摆出了什么样的阵势来。
可是,这种事拿到官场上来说,好奇心根本不是害死猫的问题,对不该好奇的东西好奇了,很可能产生“株连九族”的后果,王局长既然打算低调了,自是不好再插话询问。
当然,适当的表态或者表白立场的话,局长大人是少不了地,“我会种你的一切正义举动的!”
古一听王局长不管了,就有点头大,不过再听说局长地意思要他找刘局长,心里登时又是一喜。
刘东凯管什么的
管纪律纠风地,而且,刘头儿被陈太忠吃得死死的,买账的。
想通这一点,古也懒得打电话了,直接跑到市局找到了刘东凯,将照片和所了解的情况,一一汇报给了刘副局长。
刘东凯对这件事,却是持了审慎的态度,“古所长啊,这个照片……你说是岑书记给你的,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递到岑书记那里的?”
“不知道,岑书记没跟我说,”古老老实实地摇头,说实话,岑广图还真没告诉他,是陈太忠干的这事儿。
岑书记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认为:此人若是知道,那么早就该知道了,若是不知道,那陈太忠自然有其不说的原因,我说出来做什么?
混官场,这分寸把握之道,最是重要,也最是难学,不过,像这种档次的错误,岑广图自然不可能犯。
啧,刘东凯翻翻照片,心里却是不住地琢磨着,这事儿说大可以大到无限大,说小倒是也能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这个岑广图,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猛然间,他发现照片的质量,似乎有点不够清晰,心里猛地警觉了起来,“老古,这个照片,拍摄效果,似乎……它有点问题吧?”
“这是我翻拍的,”古看着刘东凯,坦然承认了这一点,两人可以说是恩怨全消了,不过,官场上的恩怨,延续几代都正常,所以,他也不怕刘东凯知道自己留了一手。
事实上,他还有保护自己的绝活儿,“岑书记告诉我了,说他给我的照片也是翻拍的,所以我想,把照片给岑书记的人,肯定是说过点什么吧?”
刘东凯咂一下嘴巴,脑中登时出现了一个瘟神的名字,不过,现在大家既然都留了一手,他再计较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似乎是行不通了,是的,他现在有必要把这件事认真地办一下了。
既然刘副局长很配合,于是,案子就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在市局监察科加九簇案组的那些老手面前,面对那些确凿无疑的照片,临时被传唤来的王志强很快地就心理崩溃了。
他泣不成声地交待了发生在太平巷的事情,而且,他执意强调,自己只是想调查一下,这个明显是盲流的家伙是不是偷了什么东西在被失主追赶。
“我只是伸腿轻轻地绊了他一下,非常轻的,咱们做警察的,见了这种异持象,总不能不闻不紊?”
“绊了一下,人家的血就喷成了喷泉?”审讯者冷笑,“那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你是在工作,难道手重一点很难解释吗?”
“我是想送他去医院啊,”到了这个境地,王志强也顾不得维护张晓幻了,若是把张晓幻换成王宏伟,他倒是敢一口将责任承德来,哪怕是因此进了监狱,也在所不辞,因为,他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得到相应的回馈。
可张晓幻只是一个副所长,这种条件下,还指望王志强维护自己的领导,那实在是太不现实了,“可张副所长说,不用理他了,当时那人呼吸顺畅,我也没以为他会死啊。”
这个节骨眼上,王志强绝对不会承认当时那人已经没了脉搏,过失伤人和过失杀人,一字之差,可是天壤之别啊!
不出陈太忠所料,王志强果然将张晓幻拉到了水下,事实上,当时王志强确实也想救助那汉子来的,只是被张晓幻拦下了,现在东窗事发,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若说他不恨副所长,那怎么可能?
那就只能接着传唤张晓幻了。
张副所长却是一口咬定,照片是合成的,根本不承认他在现场,等到别人拿出王志强的证词,他才颓然摇头,“我有错,当时我看到小王打死人了,为了爱护他,才喊他赶快走的,他在说谎,当时那个流浪汉已经死了!”
可惜,他这个认错,实在太晚了点,人治就是这样,你要早交待,起码容易博得一些同情心,眼下看着躲不过去了,就想把责任都推到手下头上?你也太小看我们监察科的智商了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张晓幻当然无法忍受王志强扣给自己的屎帽子,“唆使他人见死不救”——虽然这算不上个什么罪名,但是为此受到点处分真的实在太正常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最重要的是,这将会在他的档案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可是,王志强心里也委屈啊,别说当时那个人还没死透,有抢救回来的可能,就算拉他到医院抢救不回来了,那也是工作失误,最多罚垫款加开除而已,哪里像现在一般,搞得要蹲监狱了?
可正是由于你张晓幻拉我走了,现在做实了我的“过失杀人罪”,你倒好,只是一个“疵不当”的过失,而且还是为了“关心和爱护我”?
现在,丫更是在监察科的人面前,说当时那人已经死透了,几分钟之内,人怎么可能完全死透,强心剂和电击救不回来吗?你明显就是要舍车保帅了!
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搁给我说,要不是你强着拉我走,那人绝对就不会死!
同壕战友,为了求得自身的清白,终于忍不住反目成仇。
当然,这件事,从已经证实的情节的角度分析,王志强明显处于不利的地位,无论如何,那一脚是他踹的,而且,无臂汉子正是因为这一脚受到了强力撞击,还导致了严重失血。
张晓幻嘛,真的还只是“疵失当”,无论如何。你王志强当时若是要坚持送伤者去医院的话,张副所长肯定无法向你下行政命令阻止的,他只是建议了一下。
莫不成。你以为你不听张晓幻地吩咐,他就会打昏你强行将你带离现场吗?自己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别净想着往别人身上推好不好?这救不了你。
这一下,王志强还真的没什么退路可走了。
晚上,他正呆在市局的临时关押室,无聊地数绵羊,忽然,一个念头闯进了他地脑海:靠,你怎么这么老实呢?既然现场没人证。为什么要承认那一脚是你自己踹的呢?明明那一脚是张晓幻踹的嘛。
不对!下一刻,他自己摇摇头,否认了这个可笑的想法,没人证……没人证怎么可能有照片?现场肯定还有别人的!
就算有照相的人,那也只可能是一个路人。他分得清你俩么?不多时,那个魔鬼一般的念头又再次袭来:反正已经是这样,不可能更糟糕了。博一下不行吗,张晓幻不仁在前,你又何必苦苦护着他?
这次,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牢牢地占据了上风,王志强真的很纳闷,怎么在我的人性中,还有如此邪恶的一面?
当然,邪恶地并不是他,而是某个无良仙人正在用意念输入他的脑海,陈太忠不能读取他的思路。说不得只能将一些可能涉及到的东西和主观意识强行输入了进来。
于是,市局监察科的警察在第二天获得了更新地消息,王志强翻供了。“那一脚是张副所长踢的,不过后来。他跟我说了,一旦有人问起,要我承认下来,他还说,还说以后少不了我的好处。”
天地良心,陈太忠灌输地意识里,并没有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过,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说谎话和做婊子一样,头一次最是为难,以后倒是无所谓了,若是天份够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例子比比皆是,并不是唯此独然。
我靠,王志强这话,听得审讯的几个警官面面相觑,大家都是老手,自然知道这话的可能性同可疑性一样多,反正只有两个人在场,正是死无对证的那种局面。
到底是可能还是可疑,监察科的人也是老手,有多种甄别手段,可是,王志强也是警察啊,自是少不了那应对的能力。
说到底,还是王志强认为,这是一根救命稻草,一口咬死的话,只要那拍照的人不出现,监察科地人根本就无奈他何,人活着,只要有一分的消,都会用百倍的努力去争取。
再说了,张晓幻害他到这一步,他心里地怨气也大了去啦,就算自己坐牢,也要拉得此人下水。
张晓幻听了这消息,却是如同挨了一记闷棍一般,久久不能说话,半天才反问了一
既然是我踹的,那为什么蹲下身子地是他?”
面对转述而来的提问,王志强的回答很妙,“姓张的混蛋说了,小王,帮我搜搜他身上有什么违禁物品没有,领导有命,我敢不服从吗?谁想我一接近那人,就觉得他脉搏微弱,于是建议张晓幻送人去医院……”
这下可好,他不但倒打了一耙,甚至连张晓幻的名字都不肯叫了,直接喊“混蛋”二字了。
张晓幻得到这个答案,实在是哭笑不得无话可说了,“我以一个十五年的老共产党党员的党性担,我没有说谎。”
“他还有屁的党性,”不久之后,王志强在隔壁的审讯室大骂,“他做的那点龌龊事,我是懒得说,人家上个户口,能直接上到他家床上,去民政局办个残疾证,过他一手都得塞钱……”
这下就热闹了,为了护住自家不进班房,两人竞相揭短,看着审讯记录,刘东凯都觉得看不下去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再要这两只疯狗相互咬下去,还不知道捅出多大的事儿呢。”
“那这事儿……该怎么办呢?”监察科科长冲着刘副局长直翻白眼,说实话,他也不想审下去了,原本这事,就是可大可小的。
“啧……等我通知吧,这俩人还是继续隔离关押好了,”刘东凯拿定主意了,要跟古好好谈谈,无论如何,那尸体已经火化了,这件事传出去实在不太好听,要是走上公诉程序就麻烦大了,能不能……系统内部消化?
古的回答很巧妙,“您这么问我,那我也只能回去问问岑书记了,刘局您也知道,这事儿是岑广图捅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这个事情传出去的话,是丑闻!”刘东凯本不想给古脸色看的,但是这种形势下,不摆出点郑重其事的表情,这事根本没法消停,“古所长,消你能站在为大局考虑的角度上,跟岑广图好好沟通一下。”
靠,说得轻巧,你去啊,你比他还高半级呢,古心里恨恨地回了两句,不过他也知道,这种尴尬事,不到万不得已,刘东凯是不可能去丢这个人的。
这件事,该这么结束吗?古有点拿不住,不过,到目前为止,张晓幻的名字,在系统里算是臭了大街了,除非他把自家姑娘送给王宏伟睡,否则的话,再无翻身的可能,应该是可以解气了吧?
这事主都有点觉得该到此为止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古猛地想到了陈太忠,这件事出得实在太及时也太蹊跷了,莫不成,是陈科长一手推动的?
嗯,很有这种可能!想到这里,古所长决定找陈太忠咨询一下,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处理,虽然……陈太忠还稚嫩得很,在官场里的经验,也还远不如他。
想到这个,古甚至有点担心,这事儿一开始发生的时候,我就该跟太忠说说的,不管怎么样,他既然已经投靠了陈太忠,遇到大事不通禀,显然是眼里没自家的领导嘛,这种作风可是要不得的!
是的,哪怕这件事不是太忠整出来的,我也该去通报一声了,否则太忠以后听说了,对我产生什么看法的话,那可就实在太划不来了。
事实上,古心里居然隐隐认为,在下层官场,或者我见识和经验比陈科长强点,但是在中层和高层……倒也未必是这么回事吧?人家在下层时,不过是不屑跟这种层次的人一般见识就是了。
这时的陈太忠,正在业务二科被丁小宁缠得头晕眼花,“我说,你侄儿能量挺大的嘛,为什么不跟他说说去?有黄老的一句话,十个关志鹏也死定了啊。”
靠,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上班的,他探头出去看看,却发现小鸡和小猪都在竖着耳朵,说不得轻咳一声,“天气这么好,你们不出去转转?”
两人听到这话,站起身收收东西出去了,现在业务二科的待遇同张玲玲的业务科相仿,该有的行头倒是一样也不缺,那都是小吉去李继峰那里领来的。人靠衣装,这两位出去,倒也算是像鸟样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小朱临出门前,兀自不忘记抛个眼波给自家的科长,陈太忠看得头一缩,靠,我还是接着看丁小宁吧,多少比较养眼点。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我不想让他郁郁而终,”不简单,这半路跷学的女孩,居然能用出这么词来,不过,下一句话她就露出了马脚,江湖味十足,“我要他横死,一定要横死,为此我不惜任何代价……”
每个人的死,都有其取死之道,陈太忠不满意了,皱着眉头看看她,“我说,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看成教唆杀人犯?你搞错没有,我陈太忠是国家干部,那种违法的事儿,我能干吗?”
你都杀了五个了!丁小宁也不答话,站起身探头看看门外的大房间,确定已经没人了,把门一反锁,迈着一双细长圆润的腿就走到了陈太忠身边,柳腰轻摆,一屁股就坐到了他大腿上。
“要不,先给你点定金好了,”她细长的手抓住陈太忠的大手,掀开套装内的羊毛衫,就把它放了进去,她的眼睛有些发红,不过脸上却是一脸的决然之色。
“我靠,”陈太忠有点愕然,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会如此地主动,他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啥……没办事先要好处,我不是跟那个关志鹏一样了吗?”
说归说,感受着对方臀部和大腿传来的惊人的弹力,鼻中也满是少女身上的体香,他一时有点迷失了,大手禁不住地上下揉捏了起来。
她的胸部不大,就算加上胸罩也一手可握。不过,倒是很坚挺,陈太忠的脑中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个词——高耸入云。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过了一阵,丁小宁转头过来,双手捧住了他地头,送上了自己的性感红唇。
她的嘴很小,却相当地厚实很有肉感,任何人一见到这张小嘴,大概都要忍不住生出一亲芳泽地欲望,感受着那炽热红唇,陈太忠一时心乱如麻。大嘴盖了上去,舌头也伸进了那小小的口腔内,翻山倒海一般地搅动起来。
丁小宁的动作很生涩,尤其是那条冰凉的小舌头,只会那么僵硬地悬停在那里。若是换个人来品味,绝对不会认为这女人曾经靠色诱男人来挣钱。
良久,唇分。
丁小宁轻叹一口气。黑黑的深不可测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睛,“你跟关志鹏不一样,他的傲慢在心里,你的傲慢在骨子里,而且,我也不是我娘,我还没有结婚,不是吗?”
看到她如此直视着自己,陈太忠有点不好意思,那只一直在对方胸部蠢动的手也停了下来。他苦笑一声,“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陈某人自命讲究人,既然被人家强行塞了定金入手。那就不能不认账,而且凭良心说≡着这点定金,他原本也是半推半就地。
看来,我还是有点喜欢她啊,他终于开始面对这个现实了。
“哈,我感觉到了,你有点喜欢我,”丁小宁破涕为笑,脸上却是一红,身子也微微地欠起了些许,因为陈太忠的下面,已经有点反铀,隔了两人的衣物,她也能感受得到。
就算她曾经是叱诧风云的大姐头,可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女人,对着这种传说中地狰狞,她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陈太忠尴尬地咳嗽两声,手在她的腰上重重地一箍,又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一下,柔声发话了,“好了,有人来了。”
既然收了定金,那就再多要一点好了,所谓的手眼温存,多点少点都无所谓地。
等古推门而入的时候,丁小宁已经老实地站在了他的身边,两人正是一副“研究工作”的架势。
古见过丁小宁,也知道这是家的支脉,冲她笑着点点头,手里就是一扬,那是一个信封,“陈科长,我这儿有点情况啊,想跟你咨询一下。”
陈太忠心里登时就是一愣,靠,那光头以前可是丁小宁的人来的,他警惕地回望一眼丁小宁,“那个……小丁,你先出去一下,我俩商量点事。”
无论光头跟丁小宁是什么关系,他都不想让她知道光头已经死了,不过转念一想,在那种污浊的环境中,她还能守身如玉至今,也是殊为不易啊。
这里,他的怜爱之心登时大起,关志鹏……算了,中多,多死一两个,也无所谓吧?反正那厮也是罪有应得。
看着丁小宁腰肢扭动,带上门悄然消失,古就算心里有事,都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个女孩真地太漂亮太清纯了,陈科长也真有女人缘啊,这种极品都遇得到。
陈太忠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好了老古,人家都走了,回头我问问她有妹妹没有,介绍给你……你找我什么事?”
有妹妹没有——那就是说,这女人是我的人了,你丫只许远观,不许亵玩!
古转头回来,尴尬地笑笑,大拇指一伸,“陈科,数遍凤凰市,也就是你厉核,这身边地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啊。”
陈太忠微笑不语,心里却是颇为受用,那是,你不看看哥们儿是什么人,“到底啥事儿啊,老古?”
“咳咳,是这样,前两天,岑广图给了我一些照片……”拍完领导的马屁,古自然就要说正文了……
呆呆地听古说完,陈太忠半天都没有言语,他是想不通岑广图为什么不告诉古,这照片出自自己地手。
想了好半天,他才隐约地猜出了岑广图这么做的用意,心下不由得赞叹了起来:这官场中人的心思,还真的是玲珑剔透,哥们儿我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啊。
其实,说句老实话,以他的性格,有些东西就算明明知道是那么回事,也未必能像别人一样做得到,一旦涉及到自尊之类的底线,他不可能彻底丢掉的。
“老古你的意思是,到此为止?”他看着古的眼里,明显地带了一丝谐谑进去。
“再搞下去,怕是就轰动系统的丑闻了,”古苦笑一声,“反正张晓幻到了眼下这一步,也是……”
“老古,你太让我失望了,”陈太忠摇摇头叹口气,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是“天下事尽在我手”的傲慢和自信,“你觉得我设这个局,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张晓幻?”
“……果然是陈科你干的!”古沉默半晌,终于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有点害怕了,真的害怕,因为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年轻人还能做出什么更惊人的举动。
“是我干的,”陈太忠坦然地看着他,“你别怕成那样,我的手段从不对自家人用,除非……老古你跟我不是一条心了。”
“那怎么会?”古登时就蹦起来了,眼下的气氛太压抑了,他需要活跃一下,而且,他有必要让陈太忠明白自己的想法,是的,非承必要。
“你指到哪里,老古我打到哪里,这件事接下来该怎么弄张晓幻,陈科你说句话吧~”
“张晓幻?还弄他干什么?”陈太忠轻薪声,眼皮垂了下来,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桌面,“你不觉得,傅宇的位子……该动动了?”
“傅宇?”古又是一声惊叫,声音虽然小,但眼中的骇然之色却是越发地强烈了。陈太忠抬头笑吟吟地看他一眼,眼皮又垂了下去。
好半天,古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用一种不确定的反问,来表达了自己的猜测,“陈科你的意思是说,把傅宇弄下去的话,分局里的位子,就更多了?”
“对啊,”陈太忠点点头,这次他看向古的眼里,就多了几分赏识,“靠,我苦心孤诣设计出来的东西,你一眼看得出,老古你也不简单啊。”
“然后呢?”古并没有陈太忠想的那么聪明。
“然后就好办了啊,”陈太忠被这个反应弄得啼笑皆非,敢情古你也是蒙对的?“不管提升哪个副局长接任傅宇,哪怕是别的区的,高天佑就可以顶那个缺了,横山区的副局长,自然就是你啦!”
“太忠……”古听了这话,看向陈太忠的眼睛里,就多了些亮闪闪的东西,他做梦也没想到,陈科长设这个局,不但帮自己除掉了老对手,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上进!
这一刻,就让他为陈太忠去死,古也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自然也感受到了古那份激动,这一刻,他心里有点淡淡的满足感:原来,帮助人的感觉,真的是不错哦。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那么,帮助一下丁小宁,似乎、似乎还能得到……几种不同的满足?
只是,下一刻,触目古眼中那些亮晶晶的玩意儿,陈太忠的心情登时大坏,他最见不得别人哭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眼泪。
“好了,少跟我来这一套,”他不耐烦地将眉毛皱做一团,“怎么扯下来傅宇,不用我教你了吧?你不会舍不得送给傅宇的那些东西吧?”
“我怎么会舍不得?”古被这一斥,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听到他这么一问,满肚子的委屈就爆发了出来,“要不是我是正科张晓幻是副科,而我又是正职,这个副局长,怕是就轮到张晓幻做了!”
“你以为我那么情愿给他送礼啊?”古的眼中逐渐冒出了怒火,“靠,要不是躲不过去,我那些钱喂了狗也不给他,要不是他背后种,张晓幻算什么玩意儿?”
可是,说到这里,他又疑惑了起来,“可是我不太明白,陈科……你为什么一定要动傅宇呢?”
“动他,还需要理由?”陈太忠冷哼一声,不过,再想一想,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动机交待一下,“高天佑背后有孙政委和岳副书记,王局那儿压力有点大……”
他的意思很明白:弄下去高天佑,可能后果会比较严重,当然就只能从现在的班子下手了。
“啊~不是吧?”古又倒吸一口凉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傅宇可是比高天佑难搞多了啊~”
论级别。傅宇副处,高天佑是新扎正科,论职务,傅宇是一局之长,经营一个分局也有相当长地时间,区区的高天佑,怎么能比得上傅宇根儿深?
哪怕就是论上层的关系,傅宇局长也绝对强过高天佑,这么多年地人脉积攒下来,就算没关系也跑出关系来了。这年头,只要手上有权,腰里趁钱,又肯跑动的话,还怕联系不到上层?
高天佑也不过是得了孙政委和岳副书记的青睐而已。傅宇可是跟戎艳梅都有来往呢,仅仅一个戎书记,顶那两位绰绰有余。
事实上。若不是古知道陈太忠跟王宏伟有些瓜葛,他甚至担心陈科连王局长那一关都不好过,傅宇在王局跟前也很说得上话的。
“我当然知道他难搞!”陈太忠冲着他翻翻白眼,一副“你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的表情。
事实上,这点是他疏忽了,或者他根本就没在意,“高天佑跟你有仇吗?”
“没有,”古下意识地摇摇头。
“对嘛,他跟我也没仇,”陈太忠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解释,“可是,张晓幻不但是你的仇人。我看他也不感冒啊,那家伙太能给人添堵了。”
可是……咱们不是在说傅宇吗?古听得一头雾水。
“傅宇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跟张晓幻关系那么好,所以,我就动他了,”陈太忠手里的签字笔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笃笃”的轻响,听起来有点恐怖片里大反派即将出场地味道,那节奏,很有几分萧瑟和惊悚,“驭下不严,落得这么个结果,傅宇也是活该……”
说到这里,他抬起眼皮看看古,轻笑一声,“呵呵,你说是不是?”
古听了这话,感激归感激,可身上的鸡皮疙瘩也全起来了,他还真没想到,陈太忠为这点小小关联,居然就能狠得下心去算计傅宇,这陈科的手段,也太……太恐怖了点吧?
还好,这是我的靠儿,想到这个,古所长心里涌上了由衷的庆幸之情。
总之,走到了眼下这一步,古也算是没有退路了,不过还好,听陈太忠说了这么多,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地,那就是陈科长真的没把傅宇放在眼里。
按说,单纯为了提拔他为副局长的话,还是搞搞高天佑比较现实,风险也小,可人家陈科只是为了一点小芥蒂,居然去弄傅局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地能量之大,远非他古某人能够想像的。
现在,古只能呕心沥血地表忠心了,“还是那句话,陈科你指到哪儿我就打到哪儿,你说吧,下一步怎么对付傅宇?
“这还用我教你?”陈太忠看他一眼,随即又想起了一点东西,“对了,傅宇的屁股肯定不干净,你知道点什么?”
“我知道他的事儿不多,不过,他没问题的话,那我就是圣人了,”古冷笑一声,大家都是一个系统混的,具体的事情可能不清楚,但谁有钱谁没钱,谁老实谁不老实,这还瞒得了人吗?
人心是杆秤,这话一点都不假,大家只是为了做人,不方便去打听这些事而已。
“哦,这就好,”陈太忠点点头,他本来是想着去弄点证据在手上的,不过听古这么说,知道自己就算找到“穿墙”高手,怕是一时也弄不到什么证据,那就以后再说吧。
在古的暗示下,岑广图果然发现了张晓幻事件,是因为分局局长傅宇“任人不当”造成的后果,不过,岑书记是老奸巨猾地,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并没有联系市局,而是找到了吴言书记汇报情况。
吴言这女人,相对而言是比较正直的,这件事她早听陈太忠随便提起过,不过,她不分管政法工作,而陈太忠和她都没想到,这件事里她还能出上力。
既然岑书记把这个建议提了上来,吴书记自然有顺水推舟的担待,她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刘东凯,要刘副局长来横山区协商一下这件事——若不是王宏伟“病重”,她都有打电话给王局长地胆子。
当然,她并不是想过分插手此事,吴书记只是表个态:区党委对岑广图同志的工作,是持种态度地。
这下,刘东凯只能找傅宇去谈心了,这个老傅啊,你看张晓幻这个事,你搞得市局很被动啊,听说……他跟你关系不错?
傅宇登时就闻出味儿不对了,这种时候领导找自己谈这种话,那意思不是明摆着的吗?
更要命的是,就在无臂汉子事件东窗事发的时候,他已经去找王宏伟公关去了,但是很遗憾,他惊闻王局长“又”得心脏病了。
结合眼前的局面,他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很明显,估计又要有一场不小的风暴来临了,而他这个局长,怕是首当其冲的。
可是当官,往往都是这样,一旦习惯了别人点头哈腰、前呼后拥的感觉,谁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丢掉手中的权力,这个时节,越是聪明人,反倒是越容易陷进死胡同。
傅宇,是聪明人。
所以,他很自然地装作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对刘局长的质询,他先是坦承了在工作中的失误,做出了很深刻的自我批评和自我反省,然后话头一转:对张晓幻和王志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完全拥护市局的决定。
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刘东凯也不说破,事实上,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的目标,十有就是傅宇。
不过,话说回来,反正他只是个副职,虽然是专管,但到了傅宇这种级别,他不但要请示王局长,还得考虑孙政委的反应,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把谈话的结果上报给局长和政委。
你们神仙打架,那就打架去吧,不要拉着我们这些凡人垫背,刘副局长只想置身事外,他也闻到了空气中那一触即发的硝烟味。
王宏伟对外宣称是“病休”两天,但是小陶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往进放,什么样的人不能,显然,目前的刘东凯,就是能进病房的少数人之一。
其实,通过小陶和一些其他途径,王局长对现在局里发生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眼下听到刘副局长的汇报,自是明白,陈太忠已经开始对傅宇下手了。
这家伙的出手,也太狠了一点吧?王宏伟还真没想到,那天庆贺杨新刚升职的宴会上,陈太忠并没有暴露出全部的实力,最起码,他没想到,连吴言和岑广图,陈太忠都指使得动。
我草,你还有什么没有暴露出来的实力啊?王局长真的有点郁闷了,妈逼的都像你这么不管不顾地乱搞,大家还有活路吗?
抱怨归抱怨,可面对做出一副“虚心讨教”模样的刘副局长,他还得端起老大的架子,郑重其事地心痛一番,“看来,傅宇同志,对自己的错误……认识还不够深刻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刘东凯听到王宏伟的话之后,登时就明白了,王局这是已经做出了取舍的决定。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大家都知道,这几年,傅宇哈王局哈得厉害,只是,王宏伟平日里做人,还是相当讲究体面的,并不因此就厚待傅宇多少。
但是毫无疑问,若是傅宇有什么小麻烦,王宏伟对他的关照只会比别人多,不会比别人少!
而眼下,王宏伟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局长大人已经明白,傅宇是保不住的,或者说保起来难度太大,不得不舍弃傅宇了。
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来路啊?刘东凯死活琢磨不出来,他很想找秦小方打探一下,最近市里或者省里冒出了什么样的风头,不过转念一想,连王局长都心脏病发作了,秦小方能比王局强到哪里去?
算了,你傅宇平日眼里也没我这么个副局长,该倒霉就倒霉吧,我犯得着为你折腾吗?刘东凯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那么现在,就是要把情况向孙政委汇报一下了,这种级别的人事变动,甩开政委是绝对不行的。
孙培安非常认真地听取了刘东凯的建议,出乎他意料的是,孙政委居然很明白地为这事定出了一个基调。
傅宇同志以前的工作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过眼下,他的思想和工作作风有些僵化了,似乎……似乎确实是跟不上形势了,看来还是去党校学习一段时间,提高一下理论水平比较好一点。
老同志嘛,回头还可以考虑让他适当地挑挑重担的。
刘局长听得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孙政委这话一压下来,傅宇局长想再翻身,最乐观的估计……也只能等到换届以后了。
难道说。幕后地黑手是孙政委吗?刘东凯为自己这个猜想惊讶不已,按说……不应该啊,都是警察系统的人,就算再大的恩怨,收人也不带这么糟蹋地吧?
当天晚上,傅宇很罕见地登门拜访了刘副局长,不过很遗憾,透过猫眼儿,看到他手里拎着的大大的手包,刘东凯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连门儿都没开,“老傅,有啥事儿明天单位里说吧,一会儿孩子的老师要来家访呢。”
他是铁下心不沾染那些烫手的钱财了——早知道有今天,往日你做什么去了?你接着哈王宏伟去啊≈不是我要收你。
傅宇这下可没办法了,他根本摸不透市局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今天他把事情向戎书记反铀一下。不过戎书记在那边也是一头雾水。
按说,政法委对市局的动向,应该是比较摸底的,可王宏伟在系统里根子比较扎实,背后又隐隐有省里的种,戎书记等闲也不想招惹,再说,人家心脏病犯了,她想了解情况,也不合省。
所以。戎艳梅对傅宇的态度,也是相当地明显:一个“任人不当”的帽子,你傅宇是铁铁地戴定了。至于说接下来事情地发展嘛……你总得先把系统里该打点的人打点好了,我才方便帮你说话吧?
没错。政法委是管着警察局,可人家戎书记就算帮你张嘴,也不能太离谱不是?一个小小的分局局长,你要戎书记跳出来一力挺你不成?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吗?
在忐忑不安中,傅宇渡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找到了刘东凯,不过,刘副局长已经给他准备好了大餐:局里正在考虑安排你去党校进修!
这个时候的进修,绝对不同于陈太忠那个进修,里面地味道实在不言自明,傅宇一时间有点傻了:那个啥刘局,横山区的工作任务很重,我一时走不开啊。
“真的走不开吗?”刘东凯地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半天,直看得他毛骨悚然的时候,才苦笑一声,“老傅,说实话,这是局里对你的保护……”
这一刻,刘副局长对傅宇有种莫名其妙的同情,这么多年的老干警了啊,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逼到了这一步,让他怎么能不生出兔死狐悲之心?
“保护?”傅宇的眼睛,登时就是一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什么意思也没有,”刘东凯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却是再也不肯说了,妈逼的我怎么这么多嘴啊?
“你的意思是,我要不去进修,就要被审查、被双规?”傅宇终于恼怒了,对职位眷恋之情,终于战胜了对不可知地未来的恐惧,“到底是谁在整我?”
“这是组织的决定,你确定……不想去进修?”刘东凯面无表情地反问他,王局长不管你了,孙政委还想收你,只说局里你都过不去,还说什么审查、双规?
“我要找政委去!”傅宇拍案而起。
刘东凯无奈地耸耸肩膀,看着他不说话
既然嫌死得不够快,那我也无话可说。
傅宇同孙培安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半个小时之后,傅局长从孙政委地房间里出来之后,整个人看起来最起码老了十岁。
不过,傅宇还是再次到刘东凯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冲着刘东凯一抱拳,语中地哽咽,是个人就听得出来,“刘副局长,我傅某人,谢谢你刚才的提醒……”
两天之后,终于风平浪静了下来。
张晓幻因为“作风问题”,被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级别不变,职务却是被撸了,古所长的心腹李副所长的行情随之水涨船高了起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世间事原本就是如此。
王志强也还算幸运,直接来了一个开除公职了事,这倒不是因为他打死人的嫌疑最大。主要是因为,大家都认为,随口乱咬主人的狗。就是应该一棒子打死才对,似此歪风邪气绝对不可以助长。
这倒正铀陈太忠当初要其“上街要饭”的语,倒也实在有趣。
至于那无臂汉子地死,还是那个结论,反正人已经死了又没有苦主闹事,这年头稳定大于一切。
已经有流言传出,傅宇要离开他的岗位,去党校进修深造了,他留下的位子,自然引起了一些够资格地干部的觊觎。
只是。在这个时候,孙政委微微地露出了些许的口风,他觉得凤凰市警校的副校长君建国不错,褪合这个位置。
听到这个消息,不光是古。连陈太忠都傻了,妈的,我们这么辛辛苦苦折腾一阵。敢情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王局长的心脏恢复得七七八八,出院了,听到政委的推荐,反应却是很奇怪,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反正,傅宇都没离任呢,这事倒也不急在一时,党兄不是警察局开的,说要进修就恰好有进修的班等着你?
只是。古是实在坐不住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宜早不宜迟。早点下手,然后一路保持优势才是正理。傅局长离任不离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想法把这个副局长先弄到手才是真的。
他不敢去催王局长,王宏伟跟他也没那份儿交情,说不得,他还是得硬着头皮找到了陈太忠,“陈科,这事儿,你得帮我问巍。”
事已至此,陈太忠也有些“羞刀难入鞘”地感觉,若是古不知道那无臂汉子的事是他搞出来的,那倒也还算了,可是他已经一股脑把实情倒了出来,眼下却又生出如此的变数,他这张脸该往哪儿搁?
“这个……你不用发愁,我自有办法,”陈太忠强咬着牙,撑着自家的体面,“嗯,还是那句话,该打点地,你去打点,其他的事儿,我给你张罗。”
惹得哥们儿火了,说不得就得找那孙培安好好地谈谈了!他心里发狠了,做人不能这么不知足的吧?靠,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知道工程公司地任书记怎么死的吗?莫不成,你也想学那无臂汉子,被自杀掉?
不过,他理了一下思路,强自镇定了那份杀心,还是决定先找王宏伟谈谈,无论如何,眼下王局长的态度很成问题,大家既然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这件事里我也没求你帮了什么忙,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谈话的结果……跟没谈一样,没错,王宏伟还是那么暧昧,嗯嗯啊啊地应付了一阵,实质性的问题,却是死活不肯应承。
丫反倒问起了陈太忠同蒙晓艳的交情,毫无疑问,王局长把谈话性质定义在了私人性质上,跟工作无关。
这下,陈太忠可就更恼了!
恼怒归恼怒,可是,念及唐亦萱一向很爱护王宏伟,他倒也不合适过于咄咄相逼,于是,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不得要领地悻悻而去。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王宏伟为什么会这么对陈太忠呢?说实话,他有很充足的理由。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第一点,就是王局长真的见不惯有人把手伸进警察局里乱搞,对公而言,警察局是个相对独立的系统,人家国外好多执法部门都跟行政直接分开着呢,你陈某人的手伸得也太长了点吧?
往私下里说,这警察局一亩三分地儿可是他王宏伟的地盘,就算戎书记想动,也得尊重他的意见——你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伸进来胡乱搅和,考虑过我的想法没有?
若不是陈太忠跟他的关系尚可,大家身后又都有蒙书记,王局长甚至都想发飙了,年轻人你实在太张狂了点吧?我的分局局长,你说动就动了?
当然,王宏伟如此地隐忍,跟唐亦萱隐晦的警告也有很大的关系,他还真的不摸这个年轻人的底儿,虽然据他调查,陈太忠的家世很一般,但显然,这位的真实面孔还没暴露出来。
第二点,还是跟陈太忠的做人有关,事实上,王宏伟真的非常不欣赏他的行事风格,年轻人狂一点很正常,但狂到嚣张的地步,那就无法让人接受了。
照这么下去,你丫就算靠山再硬,也迟早有撞得鼻青脸肿的时候,这世界上你惹不起的人多了!
可偏偏地,王局长非巢欢的小丫头蒙晓艳,居然喜欢上了这厮。念及蒙通老书记地恩情,王宏伟决定,代蒙晓艳考校这厮一番。若是事实证明,此人真非晓艳良配的话,那就一定要劝诫她一番。
是的,王宏伟这么做,只是想让陈太忠发现这件事里地蹊跷,或者说,他想通过这件事,磨练一下陈太忠,好让其明白,官场到底应该怎么混!
陈太忠哪里知道这些?既然搞不懂。他就想去问问……该问问谁呢?
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实在是有点黑暗,所以,他不合适去请教张新华——事实上,限于所接触的层次。张新华也未必就能品出其中的深意。
三十九号主人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总觉得。似唐亦萱这样的人,应该对这种黑暗的东西接触得也不多,还是不要扰人清净的好。
还好,他还有一个合适的选择,而且也是可以充分信赖的人,那就是美艳地区委书记——吴言!
这天晚上,陈太忠又摸到了临置楼,两人在疯狂地“战斗”了一场之后,陈太忠怀里搂着白皙圆润的膀子,手里把玩着细腻坚挺的乳峰。缓缓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吴言一听,登时就兴起来,直笑得胸前的双峰不住地乱颤。
“我说。你严肃点哦,”陈太忠两手并用。捉住那对小白兔,不让其乱动,“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信不信我捏扁它俩?”
“你敢!”吴言大发娇嗔,平日里苛于一笑地官场女强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充分地显出她的女人味儿,“小心将来饿死你儿子!”
“我儿子?”陈太忠被这三个字吓了一大跳,想到自己同这么多女人的瓜葛,不知道最终该如何处理,登时就有点头疼了,“唉~”
吴言却是以为他想到了两人不能曝光地私情,禁不住伸出小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一吻,“好了,不用想那么多,只要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了,难道一定要结婚吗?”
她真的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而且,她听段卫民吹嘘过,那些同他上床的女人,都是这个官员那个干部的爱人,或者那女人直接就是混迹官场的,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总之,入了官场之后,她就有了不结婚的打算,女人的事业,原本就应该是在厨房的,既然她选择了仕途,那就必然要付出相应地代价。
大不了到时候随便找个什么人嫁了,夫妻双方各过各的,相安无事也就是了。
正是因为如此,她真的很珍惜同陈太忠在一起地时光。
“好了,不说这个了,”陈太忠把话题引回原位,“你帮我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言却是被这个插曲引得心思大乱,她抬头看看陈太忠,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方才轻叹一声摇摇头,“唉,太忠,其实……你
官场地悟性,这干部,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好的!”
陈太忠被她说得有点恼怒了,怎么你和唐亦萱一样,都不看好我呢?“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不告诉我拉倒,我自己想!”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吴言其实也挺愿意传授他一些东西,一来是可以令其自保,二来,他要真的勇猛精进了,两人结婚……倒也不是水中月镜中花那么虚妄了。
“其实,王宏伟的暧昧,正是冲着孙培安放出的风声去的,你明白吗?”她大大的眼睛盯着他,“大家都在做戏而已……”
陈太忠脑子一动,隐约间感觉到自己似乎捉住了什么东西,可是那灵感在瞬间又不翼而飞了,“你是说……”
“你听说过局长还没离任,候选人的风声就早早放出去的事吗?君建国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吴言很认真地点点头,“那个政委……孙培安是吧?他或者是想照顾一下君建国,但绝对没有强烈的欲望。”
“那孙培安怎么那么早就放出去了风声?”陈太忠想起了一些事情,怪不得张新华书记曾经说过,只要任命没下来,必须低调做人。
“呵呵,那是因为他要推高天佑上位啊,你还想不到?”吴言瞪他一眼,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明白了!”陈太忠一伸手,重重地一拍吴言挺翘的臀部,“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真的明白了,敢情,孙政委肯定也听说了古对那个副局长之位的必得之心,反正这年头的事儿,想瞒住人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古或者是很小心了,但是在一个系统里,绝对保密实在是太难做到了。
毫无疑问,孙政委也认为,古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高天佑的前景并不是很乐观,所以,他才放出了风声,说是要推荐君建国接替傅宇。
王宏伟肯定不想答应孙培安的推荐,可是,这么一来,他相当于就欠下了政委的一个人情,那么,在副局长的人选上,他就不好再坚持了。
可以想像得到,如果副局长的任命,不能让孙培安满意的话,那么君建国就会成为他的力荐的分局局长候选人,到时候会出什么样的状况,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其实,孙政委自打放出风声之后,就已经是在向王宏伟暗示了:这个局长的位子,我没兴趣,不过,你得先安置了高天佑才行!
正是所谓的咬人的狗不叫,政委若是真的想推荐什么人,怎么也得等副局长之争尘埃落定之后,才开始下手,毕竟,一天两天之内,傅宇是不可能离任的。
“可是王宏伟为什么不表态呢?”陈太忠有点想不明白,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但是这些可能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事实上,吴言也搞不清楚王宏伟是怎么想的,“这个……可能性就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孙培安这手,算是将了王宏伟一军!”
“有没有可能性,直接把古推到分局局长的位子上?”陈太忠突发奇想,靠,你高天佑既然那么想争,那就当你的副局长去算了,古当局长,不是更好吗?
吴言却是被他的大胆设想吓了一跳,她疑惑地抬头看看他,“这个古,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现在,重要不重要都一样了,”陈太忠苦笑一声,“关键的是,我实在丢不起那人啊,要是一开始我没张罗的话,倒也算了,现在……一堆人等着看呢。”
他想到了为杨新刚安排的宴会上的三巨头,人家自是明白他要力挺古的,要是这次失手,被人认为是“眼高手底”的话……那岂不是被许多人看了笑话去?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官场最忌讳的就是意气之争,”吴言不种他这么做,苦口婆心地劝告着他,“像孙培安这一手,也是巧妙地利用了平衡的原则,你该多看点哲学书……”
“你能不能让章尧东说句话?”陈太忠没心思听这个,他猛然间想起,吴言可是章尧东的手下大将。
章尧东肯发话的话,派出所所长直接出任分局局长肯定就不是问题了,毕竟古是正科,行政级别已经到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见陈太忠如此不听劝,吴言心里有点苦闷,“你以为我跟尧东书记张一次嘴很容易吗?你听说过像我这么年轻的女区委书记吗?我欠着尧东书记的人情,还没还呢!”
言下之意,她这个区委书记一职,来得也十分地不易。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哦,那就算了,”听吴言说得艰涩,陈太忠歉意地拍拍她的肩膀,事实上,他一向是很少求人的,更别说是求女人了,这一次能张开嘴已经很不容易了,眼下怎么肯再纠缠下去?
不过,他还是表示了自己的决心,“不过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怎么说也是一起打拼过的兄弟,你就不要再劝我了。”
吴言倒是没想到他的大男子主义这么严重,听他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却又多了一丝感动,太忠倒是满能体贴人的。
不过,这种义气确实是要不得的啊……咦,这个问题,我不应该这么看,今天太忠不肯负了他的兄弟,来日,他……他必定也不肯负我!
“换位思考”这个东西,果然是满神奇的,吴言把自己代入局中仔细一琢磨,居然发现了这种品德的可贵性,心中不由得就是一动。
要不……回头跟尧东书记探探口风好了!她拿定了主意,抬头看看自己的爱郎,却猛然发现,这家伙正拧眉弄眼,呲牙咧嘴地发狠呢。
“太忠,你这是……”
“哦,没事。呵呵,”陈太忠正在琢磨到底该怎么收孙培安,方解得自己心头这口鸟气,一听怀里佳人招呼,登时就放下了这份心思。不管怎么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放火这种事,还是不宜在人前细想。
“好了,不用想了,我帮你问问尧东书记吧,”吴言终于改口了,“反正你做的事情。也挺让东书记高兴的,要不你怎么能连调两级?”
亏得她着急在情郎面前邀功。否则的话,陈太忠就打算在一两天之内动手了呢,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等任命出来地话,那可是什么都迟了。
“算了。会让你为难的,”陈某人居然开始矫情了,事实的真相是。刚才他被拒绝,自尊心有点受伤。
离了你,哥们儿一样能成事!
“好了,明天我就帮你问,”吴言也知道他是嘴硬,说不得伸出小手,在他的下身上活动两下,眼神开始迷离,“嗯,该你好好报答我了……”
“是我该好好‘鞭打’你了!”陈太忠一翻身,就将那具绝美的胴体压在了身下……
王宏伟可真没想到,陈太忠地反应会来得如此之快,就在两人谈话过后的第二天中午,他就接到了章尧东地电话,“王局长,听说你们局里,最近有点人事变动?”
吴言推荐古的方式很巧妙,先说这人是自己横山区里的人,跟陈太忠搭档得很不错,接着又暗示一下,警察局里可全是秦系的天下,这个……有点不好吧?
章尧东当然知道警察局的情况,不过,凤凰市的本土干部实在是太多了,全部划分到秦系地话,似乎也不是很科学。
最起码,章书记知道,光警察局里,本土系就分了好几个支脉,相互之间争斗得也很厉害,要不是他们之间也能相互制衡的话,他早就拿警察局开刀了。
可吴言这么一提议,他心里地这点芥蒂就又被挖掘出来了,陈太忠是他看好的干部,最近也很给他长脸,吴言又是他绝对的心腹……
而且,建立一支“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执法队伍,对维护凤凰市的社会稳定会有很大地帮助。
“……我听说,开发区派出所所长古,业务能力不错啊,”章尧东在电话里吩咐着王宏伟,“小章村的事儿,也幸亏他在现场,才避免了一出惨剧……”
小章村那还不叫惨剧啊?王宏伟是到过现场的人,那个凄惨场面实在不用提了,只说抬进医院之后,就有十七个大腿或者小腿上打石膏地,有一个直接就上了钢钉了,前治保主任路语礼的腰椎有些轻微的错位……
当然,话是不能那么说的,王局长在电话这边点点头,“古所长是系统里的先进,老干警了,业务熟练,党性原则也很强,我正打算给他加担子呢。”
“这点你考虑得很好,”章尧东的话里,难
现出了几分赞许,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就有点让王了,“这样的好同志,应该放大胆子去用,步子可以考虑适当地放大点……”
这一下,王宏伟全都明白了,好了,陈太忠搬出来章尧东了,人家说了,做副局长的话,这步子还是有点小啊,那步子再大该怎么走?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个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不过,现在他想要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强势的市委书记已经发话了,那这就是结论了!
当然,王局长可以拒绝这个要求,或者不理会这样的暗示,可这么一来,章尧东甚至可以绕过市局党委,直接通过组织部对古进行任命。
这种事,出名强势的章书记绝对做得出来!
唉,章尧东的手,终于要往我的地盘上伸了,一想到这个,王宏伟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一刻,他甚至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直接任命古做副局长算了,也省下这么多的麻烦了。
不过,这件事情……换个角度考虑,就不会这么糟糕了,王宏伟很快地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必须承认的是,不管有没有古,章尧东插手警察局都是一种必然,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眼下,不管怎么说,古还算是他看好的人,起码给外人看起来,这个面子还是保住了,而且,这次做得漂亮点能让章尧东满意的话,没准能换得短期内丫不再插手警察局。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王宏伟晃晃脑袋,又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分局局长是章尧东定了,那这个副局长……总不能再让孙培安定了吧?
其实平心而论,高天佑也是他很看好的人,只是,那小伙子原本倒还算精明,可前一段时间为了拿到那个分局副局长,居然偏向了政委那一边,这让王宏伟心里极度不爽。
人家为什么倒向政委?很简单,王局长手里的候选人实在太多了……那么好吧,没了古,现在就让你再面对新的候选人的竞争好了!
拿定了主意之后,王局长终于心情爽快了起来,于是,他马上反应到了另一件事:古的事要通知陈太忠一声,是的,这个也很重要。
这并不是王局长要讨好陈科长——他还没下作到那个地步,但是,如果他招呼都不打,不声不响地办了古的升迁,那陈太忠难免会认为他是迫于章尧东的压力才办的,那么不打招呼,就会被这厮视为自己在无声地、变相地抗议。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但是毫无疑问,大多数官场中人,眼睛里都不揉沙子的,王宏伟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做好人了,那当然要一路好人做下去。
再说了,他同陈太忠打这个招呼,很可能会及时反应到章尧东那里,那么,这件事就算做得比较漂亮了,不是吗?
当然,王局长还有一点担心的,那就是陈太忠肆无忌惮的行事,那厮实在是太能搅事了,自己这里若是迟迟没有反应,惹得丫绝望起来,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更离谱的事儿呢。
还是消望蜕,王宏伟仔细一算陈太忠近期给市局造成的损失,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不但湖西分局被丫搅得鸡飞狗跳的,横山分局更是倒了一大批,连局长都下了两个。
算了,还是老实地打一个电话算了,原本,他还有心思撺掇着陈太忠帮自己对付孙培安呢——年轻人总是比较容易被利用的。
可利用陈太忠?那还是省省吧,那是瘟神来的。
接到警察局长电话的时候,陈太忠正同两位得林下四处转悠呢,不是古和杨新刚,而是……狗脸彪和马疯子!
“嗯,速度还可以,”看着山包上七歪八扭的大帐篷,陈太忠满意地点点头,这两位的动员能力还不错,居然在短短几天之内,在这里搭起了好几溜大帐篷,要知道这里可是没有路的!
而且,居然来扯来了临时电,也不知道这俩混球是从哪儿弄来的。
汽车是可以交货了,不过有个小问题,“你俩,给人家付了工钱和帐篷钱了吧?
他实在太明白这二位了,坑蒙拐骗无所不为,勒索一批篷布,绑架几个民工,太小儿科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马疯子一听这话,赶忙赔着谐,“呵呵,陈哥看您说的,农民工挣的就是那点血汗钱,咱再狠也不至于欺负那帮苦哈哈们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
是这样吗?陈太忠很怀疑地看了看他俩,不过他办事从来都很率性,既然话已经问了,那就是心尽到了——要是真的受了委屈,那些商家和民工还可以跑来我这儿哭诉嘛。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狗脸彪看他这副表情,心里的委屈登时就发泄出来了,“我靠,还加了钱呢,人家说这儿难走,要不是不想给陈哥你多惹事,我真想削他们,妈的,什么人都敢在我彪子面前说话了?”
“是啊,”马疯子随声附和,他想的是别的问题,“陈哥,这里的路实在太难走了,您运货也得花几天吧?”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陈太忠,可陈太忠最近听话的水平在直线飞升,自是听出人家是在说:老大,你把库房建在这里,要我们怎么往外拉货啊?
“这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他摇摇头故作神秘地笑笑,大不了我再修一条路好了,少了东临水村民在场,正经是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仙了,一个晚上就搞得定。
反正路不用修多好,有个路基,大卡车能跑就行了,这里只是库房嘛。
马疯子和狗脸彪对视一眼‖时闭嘴了,陈哥不是一般人,咱俩蹲旁边看着就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陈太忠看一眼手机号。笑眯眯地接起了电话,“哈□局你好……”
马疯子看一眼狗脸彪:是市局局长王宏伟?
狗脸彪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他的眼神将他的想法表达得很彻底:我看啊,十有八九是!
“什么?古……”陈太忠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哦,那好,这可是太谢谢王局抬爱了。我估计他地目标也不过就是个分局的副局长……”
“……嗯,没问题。我一定把你的关心传达给古,这家伙这次估计是要乐疯了,正职啊,哈哈~”
“古要升副局长了!”狗脸彪轻轻地捅了一下马疯子,低声嘀咕。
“狗屁。你那什么耳朵啊?”马疯子低声笑话他,“是分局局长,我靠……这算是。算是跳级升官吧?”
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挂断了电话,转头看他俩一眼,“这消息俩月以后才会公布,你俩给我嘴严点儿啊,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说实话,他也有点头疼官场的波谲云诡了,消息传出去得太早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章尧东是很大了,但是比他官大的多得是啊,谁能保证没有更强力地人物杀出?
韬光养晦才是王道!强如罗天上仙者,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想要在官场混,就要遵从一些规则,无论是默认的还是下意识地。
狗脸彪和马疯子早被吓傻了,只知道没命地点头了,警察局俩月之后的人事变动,陈哥现在就知道了,而且……还是王宏伟主动打电话来通知的!
“好了,就先这样吧,我去找古,”陈太忠也没计较他俩的反应,喜眉笑眼地把手机揣起来,他真的很高兴,帮自家小弟谋了一个分局局长回来,那可是极有面子的事儿——我这老大不含糊吧?
若不是狗脸彪和马疯子凶名在外,他还想拉了两人一起去呢,这种事不能电话通知,他要当面看到古地表情,好跟其一起分享。
——说穿了,他是想面对人家的手足无措,以期获得最大地心理满足!
不得不说,陈太忠身上的恶趣味,有时都导致了自家品位的低下,不过,当事人既然没觉得不妥,那看客们也就没办法插嘴了。
古正在办公室跟李副所长聊天呢,陈太忠带着风就闯了进来,“哈,老古在呢?我跟你说点事儿……”
说着他看了李副所长一眼,那意思是:领导说事儿,你该忙啥就忙啥去吧。
李副所长没反应过来,见他看自己,忙不迭地站起身子,笑嘻嘻地点头,“哈,陈科长你坐,我站着就行……”
下层官场,它果然不是很讲究啊,陈某人见识过一些场面之后,就有点不能接受下面这种粗放型的待人接物
态度了,他大剌剌坐下之后,又抬头看了李副所长两
他想给对方一个机会,怎奈李副所长跟他太惯了,见他仍不住地抬头看自己,登时就憋不住了,“陈科,到底是什么事儿啊,你怎么一直看我?”
陈太忠哑然失笑,好半天才摇摇头,“唉,我说老李啊,我跟古所长……要谈点私事!”
靠,你不早说!李副所长终于明白过来了,笑着点头离去了,心里却是不住地嘀咕:妈地,你俩的事还有啥我不知道的?现在倒好,跟我见起外了?
古却是登时就紧张了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陈太忠,身子也变得僵硬了起来,好半天才艰涩地咽口唾沫,“呃,太忠,是那话儿?”
他不紧张不行啊,这几天,副局长人选即将敲定地传言甚嚣尘上,整个横山分局里到处可见神秘兮兮的交头接耳者,古作为热门候选人,走到哪儿都有人冲着他指指点点。
而眼下,陈太忠要同他谈事了,可是……老李居然被撵走了,这意味着什么?
一想到铁杆老李都出去了,古就只觉得心口憋闷,头皮发炸,脸色在瞬间就变得苍白无比,陈科、太忠,这是……要告诉我什么消息?
他能问出那句话来,已经是用尽全部的力气了。
陈太忠的恶趣味,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他绷着脸仔细打量古半天,盯得可怜的古所长都有些眼神涣散了,才轻叹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摇摇头,“唉,老古啊,这个副局长……啧,你就不用想了……”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煞有介事地皱起了眉头,一副“我很郁闷”的样子。
古的身子登时悬停在那里不动了,好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陈太忠禁不住琢磨了一下:哥们儿好像没对他用定身术吧?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陈太忠都要伸手到他的鼻子底下探探有没有呼吸了,古才重重地长出一口气,将身子重重地摔进了椅子内,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不住地嘀咕着什么。
他嘀咕的声音是如此之低,以陈太忠的耳力,都花费了好长时间才分辨出他在说什么,“……也好,这样也好,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莫强求……”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至渐不可闻,一双眼睛的瞳孔也越变越大,陈太忠甚至觉得,古所长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黑变白。
嗯,玩笑到此就可以打住了,看老古这架势,没准要玩出人命啊,陈太忠绷着脸,又低声地吐出了两个词,“不过……”
这两个字刚一出口,古就停止了嘀咕,好半天,他苦笑一声,低声发话了,“不过什么,太忠你说吧,我受得住……”
“不过~”陈太忠又拉长声调,有意逗考虑做了分局一把手以后,该怎么开展工作了!”
“嗯,一把手!”古低声地重复一遍,然后整个人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脑袋差点顶到头顶的日光灯管上去,“你说什么?分局一把手?”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傅宇迟早要走的嘛,”陈太忠狐疑地打量着他,眼中满是戏谑之色,“老古你的反应很快嘛。”
“呃,呵呵,”古尴尬地搓搓手,又挠挠头,“这个,不怕陈科你笑话,我对‘一把手’这三个字儿过敏,妈的,都是让张晓幻给逼成这样的。”
是这样吗?陈太忠看着古的眼里,戏谑之色不减反增,是张晓幻逼的,还是你原本就如此啊?
古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脸上挂不住了,尴尬地咳嗽一声,侧身打开身边的文件柜,“呃,那啥……我这儿还有点好茶呢,你来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冲茶,真是该死……”
“你快消望蜕,”陈太忠一摆手,“老古,不是我说你,做人可不能这么沉不住气啊,你看你刚才那样儿,我都懒得说你了!”
古没听他的,“叮咣咣”地翻着文件柜,嘴里却是发话了,“陈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我细说说行不行?”
他想问的是,这消息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事儿……不会再有什么变动了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讲述事情的缘由,只花了两分钟,他实在也没什么可讲的,章东都出头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古狂喜之后,按捺住那份欣喜,却足足花了半个小时还有余,陈太忠不得不时不时地泼他两盆冷水,才让他逐渐地从那份惊喜中回过神来。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当然,这冷水是通过嘴来体现的,不是通过手的那种,总之一句话,古所长在半小时后才变得比较正常。
“不行,陈科,今天无论如何,咱哥俩得好好喝喝,”古能这么说话,显然是已经渡过了语无伦次的不应期,“这口气你帮我争大发了,怎么谢你都不为过。”
“你有点城府好不好?”陈太忠白他一眼,事实上,陈某人的心中,也是很得意的,“这事儿能嚷嚷出去吗?要不是这么敏感,我至于把老李撵出去吗?”
“还是你考虑得周全,”古铀一句,搓着双手在地上来回地走动着,他这份儿欣喜实在无法宣泄,“嗯,我一定不说,跟我老婆也不说……”
“老婆算什么?别跟你的情儿说才是真的,”陈太忠也兴,他知道古所长家外有家,“说到底啊老古,还是自家的老婆可靠,那些小姑娘,靠不住的。”
“那是别人的老婆!”古一瞪眼,“我老婆可不行,我要今天告诉她,明天整个凤凰市警察系统就都知道了!”
陈太忠被他这句话逗得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去,“哈。好了,老古,我还有事要走了,按理说,我不该这么早告诉你的。不过,这不是怕你着急吗?”
“你可千万千万别走。”古死死地拽住了他,“陈科,陈哥,陈……大爷,今天晚上,说成啥咱哥俩也得坐坐。”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这一走,我这没人说话。还不得憋死?
他这么一拽,陈太忠倒是想起了点正经事,“对了,老古,尧东书记那儿。你心里念着就行了,倒是王局那儿,你得尽快捡个时候过去转转○让王宏伟觉得你……”
“明白明白,这点事儿我还能不明白?”古忙不迭地点头,果然,被这么一打岔,他地头脑立马清醒了许多,“要是王局对我有了成见,那可就惨了,你放心,这次我就敢下重手砸他了。”
陈太忠听得一时有点好奇,说实话,很少有人跟他讲起贿赂一个领导,或者得到一个位置到底该花多少钱,“你打算砸他多少?”
“先来二十万吧,”古竖起了两根手指,“砸太多也不合适,这东西就是这样,关键是得时承,一次砸太多,不但容易把胃口吊起来,而且人家还认为你指不定能在这个位子上捞多少呢。”
“行情,行情不能坏,”说起这个,古登时就严肃了很多,“文庙的局长值五十万,清湖有钱,八十万也是小菜,但咱横山就是二十万,我倒是想给王宏伟五十万呢……我也给得起,可是,其他的局长不得把我撕了啊?”
“按说,这事儿要是王宏伟一手办的,那先砸五十万也不算多,不过……”古看看陈太忠,“眼下二十万就足够了,多了就过了……”
果然,什么东西都是有个行情的,陈太忠点点头,能听到这些隐秘,对他琢磨人心地能力,应该是帮助极大的吧?
古说到这里,却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很怪异地看着陈太忠,嘴皮子也开始不利索了,“那个啥……陈科……”
“嗯?”陈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我说老古……你这什么表情啊?要上厕所就去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我知道你不稀罕钱……”
敢情,古所长侃侃而谈了半天,才猛然间醒悟了过来,自己升迁,最大地功臣正在身边坐着呢,他倒好,反倒是一个劲儿地说怎么给王宏伟送钱。
“反正,客气话我也不说了,您这儿要点啥?只管开口,我老古倾家荡产也给你办到,”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真是横下心了。
“哎,你这话还真说到我心里去了,”陈太忠一拍大腿,想起点事来,他也不跟古客气,“这个,帮我搞点女人用的东西吧,越贵越好,越少见的越好,嗯,洋品牌的那种……”
送了杨倩倩手机,还送了吴言香水和包包之后,他才东西,对女人的杀伤力不是一般地大,他若是想讨好其他女人,搞点小礼物实在是太应该了。
哥们儿要学会玩情调,那就得先准备些杀伤力比较大的武器!他是这么理解地,反正,这样的情商,那也是要修炼修炼的。
古可是知道他周转在几个女人之间的事,最起码,杨倩倩和刘望男就是幻梦城里的常客,任娇地舅舅是仙客来的老板,蒙晓艳似乎跟他也有点暧昧,甚至,那天在业务二科撞到的清纯少女,嗯嗯,嘴唇很性感地那个,好像两人关系也不寻常……
只有吴言和唐亦萱,古是一点都不摸底。
总之,在他的印象中,陈太忠的女人,绝对是个个都拿得出手,一个赛过一个漂亮,比刘望男手下的通玉帮,那都是只强不弱。
“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古一拍胸脯,脸上露出一丝男人之间才有的那种会心的微笑,“我有警鞋学在上海和深圳,想要什么你直说好了。”
“我怎么知道她们喜欢什么?”陈太忠撇撇嘴,“反正,你帮我买就行了,越贵越好越多越好,钱我照给你。”
“这点儿钱还用得着你给我?”古一瞪眼,很生气的样子,“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先照着两百万买吧,”陈太忠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又回瞪他一眼,“不够我再加,不是我笑话你,你那点钱还真不够看的。”
走私车的买卖即将开张了,他并不担心手上的钱紧。
“咝~”古倒吸一口凉气,却是没说站起身来,“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一泡尿憋老半天了,去个厕所,你千万别走啊……”
等古回来,身后却是又多出了两位,李副所长和小马跟了进来,“哈,陈科,事儿说完了?”
原来,古虽然打定主意不外泄消息了,可这两位做为他的死党,却是一直关心着屋里的谈话,眼见半个多小时门没开,心里那是要多挠心有多挠心了。
古所上去,那大家就都好了,古所上不去的话,那……问题可就严重了哦。
好不容易等到门开了,古出来了,两人就上去打问,可惜,古所长已经得了机宜,很坚决地保守住了秘密。
但是……他被人问到了得意处,就算再想控制,眉宇间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份喜色,没办法,这是人之常情。
于是,老李和小马就明白了,古所的进步,那是一定的了,当然,他俩并没有想到,古居然能会越级提拔至分局局长。
总之,古既然是要走了,张晓幻又已经倒了,李副所长当仁不让地就盯上了所长的位子,至于小马……张副所长倒了,所里不是就空出了一个副职的位子吗?
李副所长若是能上位的话,那就是俩副所长的位子了,小马人虽年轻,可是上进心也很强嘛。
他们当然能猜到,陈太忠在古上进的过程中,应该是起了很关键的作用,那么,眼下陈科既然传达完消息了,大家自是要过来交流一下,稳固一下关系,万一有不时之需的话,不也多一个臂助?
于是,陈太忠科长在这个下午,被开发区派出所里的巨大热情淹没了……
这档子事,前前后后盟陈太忠四五天,等他终于闲下来的时候,谢向南同梁天驰也谈得七七八八了。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梁天驰和裴秀玲走了,去请示天嘉了,而瑞远留了下来,没办法,老爷子要他在凤凰市多待一阵,一面沟通宗祠的维护事宜,另一面也是想让他在凤凰市官场和商场多结识几个有用点的人。
可是这么一来,一个问题就出现了,躺在床上的司机小牛没人管了,以瑞远世家子弟的性子,塞给他点钱绝对没有问题,可让他时不时地来看看,那就纯粹是难为人了。
所以,瑞远打算把小牛送回素波去,顺便带上陈太忠走,一来是为了路上的安全,另一方面,他说要给陈太忠介绍几个“处得来”的朋友,“没准你什么时候用得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本来不想跟瑞远走的,在他看来,哥们儿已经作做完了,接下来是别人的事儿了,你要是留在凤凰市,作为朋友陪着你到处玩玩倒还行。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他手里的事儿还真的不少呢。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报的党校函授班要开集中培训班了,函授教学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大部分时间大家自学,然后抽几个时间段集中培训一下。
那么,素波是无论如何得去一趟了,于是,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陈太忠硬生生地在清渠乡的小山包上开了一条路出来。
好死不死的是,当天下雨了,那一百多个木箱堆放在帐篷里,倒是不虞被雨淋到,可陈太忠身上却是淋得有若落汤鸡一般。
凤凰市深秋的雨,寒意颇甚,他虽然身体扛得住,可在泥里深一脚浅一脚地下来,身上已经是一塌糊涂了。
这让他越发地痛恨起了瑞远:催催催,你丫赶着上坟呢?那么着急回素波?
做完这些,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打通了马疯子的电话,哥们儿累得跟狗似的,你俩土鳖倒是睡得香,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吗?
马疯子几乎在电话刚响的时候就接了起来,这家伙正推牌九呢,听说陈太忠把汽车“运到”了,登时一蹦老高,“好的,陈哥,我马上带人过去看着货,彪子也在呢,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
刚才想到对方在睡觉,陈太忠很生气,可眼下,没打扰了对方的美梦。他就更生气了,连人都懒得等了,“还说什么话?你俩快点来吧,我现在就走了啊。”
不过,淋成这个样子。他也实在没办法回家了,老爹老妈都上岁数了。觉睡得特别轻不说,看到他这个样子,怕是又要坞天。
陈太忠仔细琢磨一下,也就是蒙晓艳家里比较宽敞,去她家换换衣服,应该是比较方便吧?
于是。陈太忠的素波之旅就又多了一个同伴——蒙晓艳一听说他要去省城办事,执意要跟他一起去。自打容貌恢复之后,她早就想去叔叔家看看了。
拉小牛的,是招商办那辆金杯车,没办法,他虽然已经可以扶着双拐短距离行走了。可是,坐进小车地话,身子实在太不方便了。
陈太忠、瑞远和蒙晓艳则是坐进了那辆素波牌照的皇冠车里。当然,副驾驶的位置,那是非瑞远莫属了。
自打上次在杨新刚的升职宴会上见过之后,瑞远一直很好奇蒙晓艳的身份,凭着一个优秀商人地直觉,他意识到这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只是,当时知道蒙晓艳身份地,除了陈太忠,不过就是王宏伟和王伟新,这三个人当然不可能主动告诉他蒙晓艳的来历。
至于说瑞远主动发问?拜托,是个人就能看出,这女人同陈太忠关系不一般,他这么一问不要紧,万一引起太忠的误会怎么办?
瑞远的眼光是很高的,但是,他绝对不想、也没胆子去招惹陈太忠。
不过,眼下他倒是有理由发问了,大家是朋友来的嘛,“太忠,这大美女是谁啊?也不介绍介绍?怎么,怕我给弟妹出不起见面礼?”
陈太忠大半夜被淋个透湿,一大早赶到蒙晓艳家,少不得又为她“巩固治疗”了一番,现在正斜靠在后座上打盹呢,听见这话,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我说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婆啊?你那点红包,自己留着用吧……”
虽然很乐意听到“弟妹”这个词,可蒙晓艳却不喜欢瑞远这副油腔滑调地嘴巴,她现在的行情,日复一日地水涨船高,往日地感觉,正在一点点地找回来。
是的,以前的她,就很不喜欢那些世家子弟和高官衙内们的轻浮,后来遭了霉运,又见识到了太多不稳重的人,对这样地人实在提不起兴趣。
倒是陈太忠这种谁也不鸟的口气,让她越来越喜欢了,听到这话,她伸出手去,在他的大腿上不着痕迹地拧了一下,“太忠,好好说话嘛……对了,这次去素波,打算住哪儿?”
“住党校招待所呗,”陈太忠打个哈欠,顺势悄悄地抓住她地小手摸摸,“秦连成说了,要我快去快回呢……”
三个人这么有一搭没一
着,时间过得极快,不过,淅淅沥沥的秋雨一直下个车不敢开得太快,毕竟,现在能见度比较低,万一遇到什么突仿件,地面的积水会影响汽车的掣刹效果。
看着窗外倾斜的雨丝,还有一掠而过的树木和房屋,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猛地想到了凤童公路,他们现在所行的素凤路也是一级路,不过,不是献礼工程……
他正想着呢,车的速度骤然降了下来,蒙晓艳身子一侧,就滚到了他的怀里,司机发话了,“前面出事了……”
果然是出事了,不是公路出事,是两辆车相撞了,一辆是下行的三十吨的大货车,另一辆则是上行的长途豪华大巴。
大巴的左前侧被撞得凹进去老大一块,挡风玻璃的碎片撒了一地,货车的情况看起来还好,最起码没大巴的样子惨。
两辆车斜斜地停在路中间,基本上挡住了大半条公路,再加上大巴的乘客全跑了下来挤在路上,道路登时拥堵了起来。
“这儿的路怎么会这么窄啊?”蒙晓艳从陈太忠怀里直起身子,看着车缓慢前行,“太忠,他们不是说素凤路是一级公路吗?”
“这儿是山路,”前面的司机回答了,他叫二宝,跟小牛一样,是瑞远从素波带来的,也是退伍军人,“素凤路就是这段不好走,而且,这里是大名鼎鼎的‘窄两米’啊,你们不知道?”
“什么叫‘窄两米’?”被他这么一问,瑞远的兴趣上来了,“有什么说法?”
陈太忠则是脸一沉,他知道这个典故,这典故说起来实在有点丢人,不过,他总不能上前捂住司机的嘴或者发个“莫言术”,不让人家说吧?
“就是修这段的时候,设计院的故意把路设计得窄了两米,结果负责设计的工程师被枪毙了,”司机也就知道个大概,不过,他的陈述基本上是准确的。
蒙晓艳却是听得大奇,手一捅陈太忠,“太忠,这是怎么回事?你给讲讲啊,为什么窄两米会被枪毙?”
“那还用问吗?”瑞远懒洋洋地回答了,“路窄了自然就能偷工减料了,施工方就可以赚大钱……咦,为什么会是施工方赚钱,设计院的被枪毙?”
陈太忠挠挠头,有生以来,他是第一次为自己是个政府官员而羞惭,事实上,他对这个典故了解得也不是很多,毕竟,这件事一直只是在小范围里流传着。
可是,凭着他为官一年多的经历,就可以猜出,这件事里有着太多的猫腻,所以,他也只能含含糊糊地解释一下。
“嗯,政府规划好的道路,不光有建造成本,还要征地之类的,预算都做好了,结果道路能设计得窄了两米,这个……不枪毙不足以平民愤。”
司机嘴动一动,似乎想说什么,不过,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陈太忠的脸色不是很好,终于是没言语。
“不是派性斗争失败了,他才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吧?”不得不承认,瑞远的领悟能力,真的不是一般地强,他才来大陆转了短短几个月,就能做出这种非常接近真相的猜测,此人若是弃商为官,也绝对一个人物。
“这事儿啊,说什么的都有,”陈太忠苦笑一声,不予置评,“反正不管怎么说,素凤路省里是花了大钱的,质量远远高过一般的一级路。”
是的,跟后世那些“豆腐渣工程”相比,建于九五年的素凤一级路,工程质量是相当过硬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素波和凤凰是天南省排名前两位的城市,也是因为:在那个年代,施工队还不敢太过份地在施工原料上动手脚,他们赚钱的手段,还停留在制作假数据的初级阶段的水平上。
瑞远听他这么一说,也闭嘴了,倒是蒙晓艳手一指窗外,“奇怪,这么大的雨,他们不在车里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她说的是大巴上的旅客,现在车外的温度,绝对不会高过摄氏十度,最关键的是,还下着雨呢。
“人家怕车爆炸,”司机开口解释了,“而且,也想看看能不能搭上便车。”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大巴的乘客挤在路边,不停地招手,只是,肯吐搭客的车,真的不是很多,而且还是以大卡车之类的居多。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不过,大卡车的驾驶室里,除了司机多半还有押货的,实在装不了三两个人,再加上车通臣比较高,能冲上去的,一般都是精壮的小伙。
小车之类的,基本上都是车窗紧闭,坚定而缓慢地前行着,若不是车多路窄开不动,怕是都会加大油门躲避开。
等到陈太忠他们的车驶过的时候,路边就是以女性和老人居多了,看着在秋雨中瑟瑟发抖的人们,蒙晓艳心中忽生不忍。
“太忠,咱们拉两个上来好不好?你看,那个小孩脸都冻得苍白……”
对这种事,陈太忠实在是无可无不可,他摇下车窗,冲着身后的金杯面包车竖起了手指,然后一指路边的人群,甚至连头都没探出来。
开金杯面包车的是小田,在综合科里,也就是他还能跟陈太忠说两句话,而且,这家伙绝对是个机灵鬼,陈太忠相信他能看懂自己的手势。
当然,要别人上皇冠车,他还没有这种肚量,而且,这车是人家瑞远的,他也不合适喧宾夺主地做决定。
小田果然是挑通眉眼的主儿,一看就明白陈科长是要他拉人了,他当然不想放人上来,这些人汤汤水水地上来,回头他还得收清理。
不过,科长就是科长▲且,前面车里还坐着总,这是要展示凤凰市政府的亲民形象吧?这么想着,小田吐了车,打开车门锁。探出头来,“去素波的人上!”
陈太忠的皇冠。慢得像老头踱步一样,等着金杯车。
司机二宝一直从倒车镜里看着金杯车,看到有人开门上车,禁不住叹了口气,“草!”
咦?陈太忠很奇怪他这语气,探出头一看。登时就冒火了,几个小伙子和中年人蜂拥着往上挤。一个女人被挤倒在地上沾了满身污水,也没人去管。
“过分!”蒙晓艳怒斥一声,就要开门下车,陈太忠按住她,“我去!”
“砰”地一声大响。陈太忠狠狠地摔上了车门,昂首走了过去,身后传来瑞远地喊声。“我靠,太忠,这车是我借的!”
等他走到金杯车前,车上已经坐满了人,前排位置都是些大男人,倒是车后座和过道里,挤了些老人和女人。
“统统给我下来!”陈太忠一脚踩着车门滑道,探头进去绷着脸发话了,“这车是拉人的,不拉牲口!”
“咦,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一个中年人坐在前排,正在拿一块小手巾擦头上和脸上的雨水,听到他这么说,眉头登时就是一皱,脸也是一绷,“有话好好说,什么素质!”
只冲他坐着的这个位置,陈太忠就明白这厮绝对是冲在最前头地人之一,他一张嘴,几个唾沫星子就飞了过去,“我呸,你给我滚下来!”
“你敢吐我?”中年人登时大怒,伸手就去抓陈太忠的领子,“知道我是干什么地吗?”
“我管你是干什么的!”陈太忠一伸手就抓住了这厮的手腕,手上一用劲儿,中年人已经被他拉得掉下了车。
还好,这位不狼抢到前排的主,身手硬是了得,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手一撑地,身子抢了起来,没倒在地上,只是那只手上沾了点污水。
“你也配说别人的素质?”陈太忠瞪他一眼,也懒得理他,转头冲着车里喊了起来,“都给我下来,老人‘人和孩子先上,谁不下来我揍谁!”
小牛艰难地从副驾驶的座位上转过身子,大拇指一伸,“陈科,好样地!”
他是退伍军人,还保持了一些军人的骨气和正气,他也早看不惯这帮大老爷们儿欺负女人了,可是,他能说什么?人家小田是公务员都不吭声呢,他自己不过就是个靠力气吃饭地主儿。
陈太忠本来就高高大大的,这下出手也是气势汹汹的,等到小牛一说话,大家一听,此人不但是车主人,还似乎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嘀咕着下车了。
其实,坐长途车的女人和老人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座这种豪华大巴地,等她们全上了车,十二座的金
还有些空间。
陈太忠手一指站在远处的一个三十出头地中年人,“你,先上!”
这人穿着打扮都不错,手里拎着一个小手包,一看就是公司白领那种,不过,陈太忠之所以指他,是因为这个人一直站在这里,刚才大家一窝蜂地抢座位的时候,他站在几个女人后面,也没动地方。
陈大仙人自己行事比较操蛋,但是他喜欢讲究人。
那个满身污水的女人坐在刚才骂人的中年人的位置——事实上,一级路上并没有多脏,又下了十来个小时的雨,她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就是比较湿而已。
她已经擦干净了脸上的泥水,抬起头冲着陈太忠一笑,“呵呵,陈科是吧,我记住你了,我是……”
陈太忠根本懒得听她说话,一转身就走了,只是,走出老远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似乎,长得不错?
当然,记住他的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女人,白领中年人和挨骂中年人也记住他了,尤其是挨骂的那位,看着远去的金杯车,恨恨地嘀咕着,“……凤凰的车,B794,哼……一个小科长……”
经过这档子事之后,两辆车开得更小心了,一直到下午两点左右,才来到了素波市。
将小牛送到省人民医院之后,小田就想走了,这次综合科派车,是冲着瑞远来的,临行时李继峰再三叮嘱他:绝对不许让陈太忠把车留在凤凰市用,否则后果自负!
陈太忠本来也没打算用车,他的很多事都比较隐秘,不想让外人多知道,要说自己驾车,他的驾驶技术又不是很过硬,停车也是个问题。
不过,看到才安置了小牛,这厮就要走,甚至连休息一晚上都不行,陈太忠的心里不由得大怒:我靠,跑这么快,你当哥们儿身上有艾滋病啊?怎么综合科全是这种德性的主儿?
“想走自己坐长途车,”他绷着脸,手一伸,“车钥匙给我留下,回头我跟李继峰去说,这是招商办的车,不是他李继峰自己买的!”
一听这话,小田的脸上,登时就苦得能拧出水来了,“陈科,您跟李主任不对付,那是你俩的事儿啊,小田我小胳膊小腿儿的,您就别让我难做了……”
瑞远看不过去了,手一拍陈太忠的肩膀,“太忠,车让他开走,一辆破面包车,还当成彼?回头我整几辆好车给你过过手瘾!”
陈太忠哪里肯放小田走?官场混了一年多,他非常清楚,这不是车好车不好的问题,而是这么放车走了,别人难免会笑话他!
说穿了,小田不过是个小科员,他陈太忠可是同李继峰一样,是科长,来了素波市他都收不了小田,那他科长的威信何在?
当然,他这么想,是属于比较强势的反应,官场中也不乏那愿意吃哑巴亏,记恨住了再秋后算帐的,只是,他都已经同李继峰撕破脸了,还说什么秋前秋后的?
至于说用车制度,我陈某人堂堂的业务二科科长,用两天车不行啊?秦连成都不可能反对!
反正他已经把综合科里的人得罪得差不多了,也不差多这么一个,“小田,我可是给你留脸了啊,你也知道我是冲谁去的,你别自己找没趣。”
“那你打我一顿好了,”小田苦着脸,叹口气,“往脸上打,反正我们小人物的脸不值钱,这么着,回去我也能跟主任交待了。”
陈太忠登时无语,小田知道他的厉害,这话绝对不是挤兑他,而是事实确实如此,他心里不由得大恨:我靠,公务员混成你丫这样,真的不如买块豆腐去撞死了。
这两句说得蒙晓艳都听不下去了,推他一把,“行了,太忠,适可而止。”
你懂什么?男人办事女人少管!陈太忠眼睛一瞪,正要说话,一眼看到了俩熟人,那啥……这不是坐奔驰的那俩吗?那个漂亮的男人,好像是许绍辉的儿子?
小牛是许纯良引介来的,这次瑞远送人回来,自是要通知他一声,结果许纯良带着李英瑞就赶了过来。
妙的是,小田居然也认识许纯良,“哈,许大哥来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许纯良怎么会记得小田这种小人物?他看都没看那厮一眼,眼睛看一眼陈太忠,转头迎上了瑞远,“哈,老,怎么才回来啊?”
“一路下雨,这鬼天气,”瑞远撇撇嘴,伸手拽过了陈太忠,“来,小良,跟你介绍一下……”
“不用介绍了,陈太忠嘛,我认识,”许纯良笑着摇摇头,倒是一拍李英瑞的肩膀,“李英瑞,是我哥们儿,大家以后一定要给我面子哦……”
一边说着,四个人就寒暄了起来,独独把个蒙晓艳晾在了一边,这也难怪,谁能想到她是什么人呢?
陈太忠本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性子,不过,眼下他嘴里胡乱应付着许纯良,却是想给小田一个偷跑的机会——你要趁我不备跑了,那我也不算丢脸。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谁想,他有意做善人,小田那厮却是不能领会他的苦心,一直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得他恨不得走过去踹他一脚,哥们儿已经打算放过你了,难道你真的想挨顿打再走?
直到李英瑞一指蒙晓艳,“这大美女是谁啊?小陈你不给介绍一下?”
这个时候,小田才再次凑了过来,“许大哥你好,我凤凰市招商办的,在连成主任的办公室见过你……”
敢情他是这么认识许纯良的!
不过,被他这一打岔,陈太忠又没有介绍成蒙晓艳,所以,蒙书记的侄女儿。依旧在这一帮人里默默无闻——看她的美艳程度,大家都把她当作陈太忠的情人了,这年头,哪个有办法地男人身边不是左拥右抱的?
许纯良一听“连成主任”四个字,终于是有兴趣转身看看小田了。不过,他阅人极广。只从小田的举止和对自己的称谓上,就知道此人只是个小人物。
“呵呵,是秦主任的人啊,”他笑嘻嘻地点点头,只是,他地眸子中。并没有应该有的那种热情,显然。这是一种礼节上地敷衍,“有什么事吗?”
“没事,呃,”小田的嘴巴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我是跟着总和陈科长来的。送……送病人来的。”
“哦,”这种上杆子讨好自己的人,许纯良见得多了。倒也懒得计较,“你什么时候回去?正好我弄了点罗汉果,帮我捎给秦大哥。”
素波地区的罗汉果,闻名全国,尤其是特级地那种,有钱都不好买到,现在是深秋,正是新下来的时候。
“哦,不着急不着急,”小田陪着谐,不住地点头,“晚回去两天没事,等许大哥你方便地时候,我再走也不迟。”
陈太忠听得火苗子又上来了,我靠,刚才是求我打你一顿好回去,现在是撵着都不走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李继峰是小田的领导,秦连成可是李继峰的领导,为了领导的领导办事,当然可以不听领导的吩咐。
再说了,人家许纯良是许绍辉地儿子,省委常委啊,这种际遇,一般人等闲难得一遇,小田做得活络点也正常。
——可是,反正这种事儿,我是做不出来,哥们儿还要脸呢,宁可再穿越一次也不能这么下作!
对于小田这种行为,瑞远也见得多了——职场跟官场实在差不多,更恶心的他都见过呢,可是,蒙晓艳蒙大小姐却是无法接受了!
亏得我还帮你求情呢!她狠狠地瞪了小田一眼,一拍陈太忠的肩膀,“太忠,你们聊,我去找我叔叔和婶婶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走,”陈太忠冲着瑞远笑笑,“好了,我得马上去党楔到去,回头咱们再联系……”
“陈科,我送您吧,”小田凑了过来,脸上挂满了谄媚,眼见许纯良对陈太忠都特别客气,他怎么还敢继续捣蛋?“反正我还得留在素波,好给秦主任捎东西呢。”
“不用你送,劳动不起阁下大驾!”这次,开口地是蒙晓艳,她实在忍无可忍了,小田的丑态让她想起了十中的色鬼教导主任黄强。
一边说着,她一边拉了陈太忠的手昂然走了出去,“满大街的出租车,当我们没钱啊?”
说实话,蒙晓艳可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许绍辉的儿子,虽然知道了她也无所谓,但做事终归不会这么过激——在***里混,形象还是要
总算她从小田的态度转变上,猜到这一男一女应该也是有点身份的人,所以,还是没有破口大骂。
许纯良却是被她发飙的样子吓了一跳,转头问瑞远,“这是谁呀,这么大脾气?小陈怎么这种眼光啊?”
瑞远能说什么?他只能苦兴。
蒙晓艳一直陪着陈太忠在党校忙乎,报到之类的,美艳无比身材惹火的她,招来了不少人的关注,不过,上函授的多半都是已经参加工作的主儿,倒是也没人觉得不合适:也许人家是恋人呢,谁管得着?
等到后来,一个身材粗壮,又黑又矮的家伙挎着一个娇艳时髦的女孩走到签到处,才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开来。
这倒不是说那女孩就比蒙晓艳漂亮,事实上,她还略逊一筹,只是,挎着她的那家伙着实有点名气,“那不是韩老大吗?”
韩老大大名韩忠,是素波市乃至于天南省大名鼎鼎的民营企业家,属于最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摆过地摊、赖过贷款的那种主,后来靠搞保健品发家,现在手下两个酒店一个制药公司,号称资产五千万。
值得一提的是,这人还是天南省的政协委员,不过风评却不怎么好,有传言说,他跟天南省黑道的后起之秀韩天韩老五是堂兄弟。
“他怎么会来呢?”有人低声嘀咕,这个疑问实在是在理,虽然韩忠也是函授班的成员,但是大家都认为,这厮是属于不来参加集训班也能拿到文凭的那种主。
“可能是等邓校长来吧?”函授班里,还真有那些消息灵通的主儿,“听说这几天有一个干部进修班要开课。”
邓校长大名邓健东,是中共天南省党委副书记、组织部部长,兼任党校校长,当然,这又是一个省委常委,韩忠若是想结识邓书记,来这里等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对于这些议论,陈太忠没当回事,蒙晓艳心里琢磨着怎么去见叔叔,也没当回事,两人转身就离开了。
实际上,对于他俩的离开,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对男的高大阳光,女的惹火妩媚,一个二十四、五戴了眼镜的小白脸就一直羡慕地看着这二位。
他的目光落在蒙晓艳身上的时间比较长点。
陈太忠发现了此人的子,不过,以蒙晓艳的相貌,走到哪里也不乏这种眼神,想到这个,他心里居然隐隐有些得意,自是不会跟这小白脸一般计较。
可是,传言果然是真的,干部进修班还真的是要开课了,再加上函授班,这一下,党校的公寓和招待所的床位就有点紧张了,陈太忠来得晚,居然一时订不到房间了。
“算了,跟别人挤一个吧,”他有点郁闷,招待所的标准间还有空床位,但是他真的不习惯跟别人共处一室——漂亮女人……或者可以例外。
蒙晓艳可是不干了,她想的是自己在叔叔家住得也未必会开心,到时候没准还得来陈太忠这里混着住两天,“不是还有豪华套间吗?就住这个了,你要是没钱,我给你出!”
我靠,我想低调啊,你以为我没钱?陈太忠不喜欢这个建议,在省委党校门口张扬,不是等着被人戳脊梁么?
只是,当着蒙晓艳,这么灭自家威风的话,他一时还有点说不出口,大家都知道,陈大仙人是很爱面子的。
还好,前台服务员很及时地帮他处理了这个难题,这个年纪约莫四十的大妈斜瞟蒙晓艳一眼,“现在入住豪华套间,拿省委组织部的介绍信来吧~”
蒙晓艳的脸登时就是一红,“你这叫什么话?招待所可不就是让人住的吗?”
“好了好了,”陈太忠一拽她,“走了,换个地方,这儿是招待所,不是宾馆,刚才不是有人说,要有什么进修班……”
他知道,大多地方的招待所,都是靠着行业或者系统吃饭,设施还真的未必强得过宾馆。
可蒙晓艳受不了这话,尤其是那服务员斜眼的一瞟,她从里面看到了熟悉的鄙夷之色,对这个眼神,蒙老实在太敏感了,临出门了,都不忘记回头恶狠狠地喊一声,“省委办公厅的介绍信也行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当天晚上,许纯良设宴款待瑞远,总一个人委实有点无聊,不管三七二十一,死说活说把陈太忠从锦园大酒店里拽了出来。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设宴的地方就在锦园旁边的万豪大酒家,这里不算素波市最繁华的地方,但餐饮和娱乐的水准,却是首屈一指的。
万豪是个不算太大的酒店,占地不足一千平米,总共只有三层,但装修却是极奢华的,比之海上明月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像三层一共才四大十小十四个包间。
许纯良订的是一个小包间,堪堪有六十平米的模样,等陈太忠和瑞远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六个人。
除了许纯良和李英瑞之外,还有一个年轻人,那是交通厅厅长高胜利的儿子高云风,瑞远也认识,看来这几位关系都还不错。
事三个中年人,一个是万豪的老板,另两个也是商场中人,看来许纯良今天的基调,定的就是“以商会友”了。
不知道为什么,许纯良对陈太忠很客气,为大家介绍完毕之后,他居然问起了蒙晓艳,“小陈,中午那个女孩子,你怎么不一起喊来啊?”
“她来素波是探亲的,”陈太忠不欲说得太多,淡淡地解释了一下,“她有个叔叔好久没见过了,呵呵……”
事实上,今天他把蒙晓艳送到省委大院门口的时候,蒙晓艳还真的有些惶恐,看着站得笔挺的武警。她拽住了陈太忠,“太忠,陪我进去吧?”
换了旁人,对这个要求绝对会喜不自胜,那可是省委书记啊。可以肯定地是,近距离见过国宝大熊猫的人。绝对比见过省委书记的人多得多。
不过,陈大仙人非比旁人,直接就摇头拒绝了,“你见你的,我凑什么热闹?他也不过一个脑袋一张嘴,你担心什么?”
这话让出租车司机听得都直摇头。年轻人狂点不是坏事,但不能狂成这样啊。这是省委大院,一个脑袋?这院子里某一个或者几个人,就能代表了天南省四千多万个脑袋!
“他……他要是不认我怎么办?”蒙晓艳真的有点抓瞎,颤抖地小手抓住了陈太忠的手,“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哦……”
出租车司机地眼睛,迅疾地在蒙晓艳的肚子上扫了一道,显然。这厮的想法比较龌龊,莫不是,莫不是……哪个领导的外室带着龙种找来了?
丫这个眼神,陈太忠注意到了,可是,注意到又怎么样?他总不能骂人家一顿,那不是说明他的思想也比较龌龊吗?
“好了,离了他好像地球就不转了似的,”陈太忠一拍她地肩膀,“去吧,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收他!”
出租车司机的注意力,登时转移到了陈太忠地身上,看着后视镜的陈太忠,他心里默默地强记着此人的面部特征:浓眉毛,单眼皮,宽脸,大鼻子……
“混蛋,你再这么看我,信不信我揍你?”陈太忠性子是粗陋,可这司机一付看犯罪嫌疑人的样子看着自己,他怎么能感觉不出?“老实开你的车!”
那司机登时吓了一跳,乖乖将视线收缩,踩下了油门。
那时候,蒙晓艳正站在门口同武警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她叔叔干什么地啊?”李英瑞随口问一句,事实上,她对陈太忠的印象也比较深,对这个暴力女来说,陈太忠的身手实在是太棒了,比她地教练都强出了很多。
“她叔叔……”陈太忠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以他原本的性子,是很想卖弄一下蒙晓艳的来历,只是混了官场以后,他知道这么做是不合适的,最关键的是,蒙晓艳似乎都不知道蒙艺会如何对她,否则也不会在省委大院门口发怯了。
“……我还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叔叔呢,”他苦笑一声,决心引开这个话题,“对了,上次那辆奔驰500,~
他这个转折有点生硬,不过,在座的都是一时俊彦,眼里都不带揉沙子的,知道此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倒也没人卡着他脖子问了。
高云风顺着这话题就奔着瑞远去了,“哈哈,总家好车才多呢,李姐的奔驰500,
“哪儿的话啊,地主家也没余粮啊,”瑞远笑嘻嘻地摇摇头,他应付这种场面,是得心又的,“奔驰500,嗯,我在美国,就是一辆菲亚特。”
“菲亚特不错,贵族车,”许纯良点点头,“老,听说在欧洲,那些什么大家族的,都喜欢拿菲亚特当座驾?”
瑞远摇摇头,“那可是以讹传讹了,喜欢菲亚特的,也就是那么一小撮人……”
这种场合里,大家都是天之骄子,而陈太忠坐在这里,未免就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了,论钱,没人以为他有多少钱,论权势的话,虽然在座的全部都是白丁,可他这个唯一的正科,反倒是最拿不出手的。
所以,席中的焦点,还是许纯良和瑞远,不过还好,大家都是有点身份的,马屁要拍得不着痕迹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或者,其间还间杂有一些或真或假的情意,总之,没人做得太出格。
当然,必须承认,许二人本身就具备了被人重视的资格,成为焦点也是正常的事,不如此的话,倒显得大家矫情了。
陈太忠本来也没出风头的打算,倒也能淡然地看别人对自己的冷淡,还好,许纯良一直挺关注他,这让他对这个漂亮的男人多少生出了一些好感。
李英瑞对他态度也不错,这多少让陈太忠生出了一些疑惑:难道说,这些人都是欠收?打了她一顿,大家反倒是关系不错了?
不过,高云风对他的态度,就很冷淡了,那种衙内的作风,在此人身上显得还是相当明显的,对上许纯良丫都有点淡淡的傲气,对其他人基本上就是不芶言兴。
酒至半酣处,许纯良提出了要瑞远关照李英瑞的要求,总充分地显示出了一个商人的油滑,“这些事儿我都不管的,到时候李总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嗯,只要下面人不反对,我这儿肯定没问题的。”
“总,你这么说可是不够意思啊,”许纯良眼睛一瞪,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别人挣你的钱也是挣,为什么不让瑞姐挣了?”
“李姐的胃口比别人大点嘛,”高云风轻笑一声,“要是条件一样,总估计立马就拍板了。”
“啧啧,我就知道筵无好筵,”瑞远咂咂嘴,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小良啊小良,你就和你瑞姐一起算计我吧。”
“咦,这席上只有一个瑞姐一个女人?”说到这儿,许纯良似乎才恍然大悟,当然,也许是他的酒意发作了,“老周,你这儿陪酒的公主呢?”
老周就是万豪的老板,听到许纯良的话,他马上就站起了身子,就在这个时候,高云风发话了,“算了老周,还是我来吧……”
一边说着,他就摸出了手机,“总可是贵客来的,我从天南歌舞团叫几个小演员来吧,呵呵,比你家的公主可是强多了。”
“行了,小高你住手吧,”又有人发话了,这位也叫张建国——不是大台村的村长,他是搞电脑起家的,现在改行做国际贸易了,主要是对俄罗斯,据说身家上亿。
“歌舞团的小演员太烂了,我还是从文工团喊几个来吧,绝对是要啥有啥,不过想要带走,那就得看总的本事了。”
在座的人登时轰然兴起来,甚至连李英瑞都不例外,这种事情,在这种档次的场合,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一听“文工团”这三个字,陈太忠就禁不住想起了刘望男,心里登时就变得有些不是滋味了,这种情绪来得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他一时居然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一下变成这样。
同他一样不是滋味的,是高云风,被张建国抢了风头,他怎么会高兴?不过,张老板在天南省混得风声水起,他固然可以因为其出身低微而小看对方,但人家的财势可是明摆着的,据说此人连蒙艺家都去过。
张建国的话还真不是吹的,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但是他一个电话打过去,也就是二十分钟的光景,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六个女孩子打扮得花枝招展,莺莺燕燕地走了进来。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看着这帮女孩子,陈太忠轻声叹口气,他从这些人身上,看不出任何一丝军人的痕迹,除了看起来略微清纯一点,实在跟幻梦城的那些小姐没什么两样。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想想刘望男,他都不得不承认,在刘望男的身上,多少还能见到点英气和豪气,在这六个女孩身上,却是见不到。
想到这里,他不禁不动声色地撇撇嘴:现在的孩子们,真的是秋后的菜,一茬不如一茬了啊~
七个男人六个女孩,不够分,张建国不着痕迹地瞥一眼陈太忠,笑嘻嘻地冲女孩儿们摇摇头,“你们不用招呼我了,招呼好这六位贵客就行了。”
陈太忠原本不想要女孩服侍的,可是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恼火:你是觉得哥们儿最没地位是不是,靠,带种的……咱们去仙界玩玩?
不过,张老板虽然或许是有那么个意思,可人家表面工夫做得好,话也说得漂亮,他实在没办法翻脸,于是只能坦荡荡地接收一个女孩,算是小小地报复对方一下。
倒是万豪的周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看张总你这话说得,好了,我在自家一亩三分地儿呢,不敢胡来,家里的警察看得可紧,整个酒店里到处都是她的眼睛……”
于是,大家又哄兴起来,虽然有人直斥其口是心非,可再也没人逼着他挑女孩儿了。
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很娴熟地靠着陈太忠坐了下来。身子却是刻意同他保持着距离,陈太忠扫扫其他人,似乎女孩儿们动作都相仿,心里略微有点感触:看来还是跟小姐不一样,没那么媚俗。
他的感慨发得实在早了点。接下来他可是大跌眼镜了:这帮女孩真不是什么善碴,言谈举止间荤素不禁。说起荤段子来,简直比男人们还厉害!
可是偏偏地,她们在行止间分寸把握得还极好,有人想想趁势吃人家点豆腐,都被女孩们有意无意地避让了开来,看着那欲拒还迎的架势≡然个顶个都是勾人地好手!
说句良心话,单纯从档次上讲。真的比那些小姐们强出不少,更要命的是,她们基本上还算“良家”,虽然作风或者有些放荡,但无论如何也不是那种生张熟魏有钱就能上的主儿。
对男人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诱惑。
陈太忠真地有点接受不了,她们身上唯一能引起他些微好感的地方,也就是喝酒还算爽快!
他身边地高个儿女孩也意识到了。自己靠上的这位,在席上算是个没地位的主儿。
没地位……虽然是很关键,但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可陈太忠不但没什么地位,还不会什么情趣——他简直跟哑巴一样基本不说话,这就让女孩儿有点不能忍受了,她低声发问了,“哥,这些人里有你的领导?”
“没有,”陈太忠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夹起一筷子桃仁罗汉果放进嘴里嚼着,心里却是愤愤不已:你要真是我妹妹,我现在就打你个半身不遂!
女孩见他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索性就直接放弃了他,转身撩逗起瑞远来,她不是小姐,自然不会小心翼翼、低声下气地对待他,大家都是出来玩地嘛。
这时候,陈太忠才发现,原本陪着许纯良的那个女孩,也坐到了瑞远地旁边,不由得讶然向许纯良望去
许纯良却是一直在注意着他,见他转头看过来,冲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居然带了点妩媚的味道。
这家伙实在太漂亮了!陈太忠苦笑着摇摇头,若是扮人妖的话,绝对会迷倒一大片男人,许绍辉这儿子,跟他长得可不是很像。
过了一阵,陈太忠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点了,放下了筷子,“大家慢慢玩,我还有事,早走一步了。”
“着急什么?”瑞远今天喝得并不多,事实上,经历过凤凰市尤其是阴平区的酒阵之后,再来素波应对酒局,可真就是毛毛雨了,越是落后的地方,劝酒越厉害,这话一点都不假。
“反正你住锦园地,这么近,两步路就到了。”
大家一听说此人住在档次极高的锦园大酒店,心里禁不住就生出了点刮目相看的心思,虽然,对他们来说,住锦园也就住了,标间不就才六百八一天
可陈太忠在酒桌上显示出来地低调,绝对不像是一个住锦园的主儿,听到这话,万豪的老总老周发话了,“小陈怎么不跟总住一起啊?天南宾馆也不比锦园差啊。”
“我在省委党校上课呢,所以要早点回去啊,”陈太忠笑笑,“再说,把总安全送到素波,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你是来进修的?”高云风一直都没把他放在眼里,直到听到“省委党校”四个字,才稍显热情一些。
“不是进修,我是来参加函授班的,”陈太忠苦笑一声,这次进修班开课,是天南省的县处级干部班,以他的资格,还欠缺了些许。
“哦~”高云风拉长了声调点点头,没而过的轻蔑之色,却被陈太忠看了个真又真。
人家是笑话他只是高中或者说中专毕业呢,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
“那你怎么不住党校招待所?”李英瑞发问了,不怪她这么问,锦园离党校可是有一截路呢,再说了,上函授班住锦园……这是有钱烧的?“多不方便啊?”
“人满了,”陈太忠不想多解释,以他的想法,在附近找个差不多的酒店住就完了,不过蒙晓艳说了,未必要住在叔叔家,既然可能是两人住,自然还是要离党校稍微远点的好。
“哪里会满?豪华套肯定满不了,以前我爸也进修过,我知道,”许纯良却是知道这个,“回头我帮你弄一套。”
“哦?”这个由来,高云风却是不清楚,而他对官场中的常识,却又是最热心的,少不得就要问问,“一般人住不进豪华套?”
许纯良笑笑,似是不想解释,不过,那几个女孩却也是热心攀龙附凤之辈,想多知道点典故,就嚷嚷要他解释一下。
“没进修班的时候,倒没事,”许纯良被撺掇不过,只能说一说了,“有进修班的时候,按惯例,为了便于管理,也为了方便学员家属探亲,豪华套要保留的……嗯,领导视察的话也方便。”
“哈,这下小陈可方便了,”高云风暧昧地冲陈太忠笑笑,只是,他眼中的轻蔑之色却是越发地浓了,“函授班住豪华套,还不谢谢小良啊?”
妈的你这什么表情啊?陈太忠登时就火了,再加上先前那些文工团的女孩子引发的芥蒂,他眼皮滩不抬地回了一句,“谢谢你了纯良,不过,那儿的条件不如锦园,算了吧……”
说完这话,他就站起了身子,“好了,诸位慢用,我先走一步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高云风大声嚷嚷了起来,“总你是这什么朋友啊?小地方来的,就是不懂礼貌!”
这下,陈太忠的火气算是完全被激起来了,他一转身,狠狠地瞪了高云风一眼,不屑地冷笑一声,“姓高的,管住你这张破嘴,别给你们高家惹祸!”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等到高云风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太忠已经走出了房门,他登时大怒,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追,却被瑞远死死地拽住了,“小高,你搞什么啊?”
“他……他骂我!那个乡巴佬,他骂我!”高云风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门外,“什么玩意儿,凤凰市的人,也敢跑到素波来撒野?”
好端端的接风宴,到了这一步,气氛被破坏得荡然无存。
“你追出去也是白搭,他连瑞姐都敢打,”许纯良的脸色也难看了,他有点挂不住,“云风我不是说你,这怎么也是我给总安排的接风宴,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听到这话,连瑞远都觉得自己有点尴尬,做为今天的主宾,高云风这么折腾,确实是让他脸上无光。
“是他先不给我面子的啊!”高云风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小良,你就是这么对朋友的?”
“你先给我坐下,”许纯良眉头一皱,脸上不怒而威,“有啥事过了今天再说,我就问你一句,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高云风呆呆着看了他半分钟,气得兴起来,“哈哈,好,小良,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了,不过,以后我怎么弄他,你总不能再管了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错过今天,我就不管了,”许纯良叹口气,今天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实在是他没想到的,他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把高云风叫来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两人是大学同学,他早就知道,高云风的眼界非常地高,待人也极其傲慢,不过,念在其人性还不坏的份儿上,两人处得倒也不错。
直到前年许绍辉调到这里了,再见面的时候,高云风的傲气在他面前明显地就收敛了许多,道理很简单,许绍辉的级别比高胜利高很多。
可是对上旁人,在不经意间,高云风总是要流露出若有若无的优越感。
当然,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很多高官子弟都有,许纯良也不认为是多么严重的事,却没想到在今天,引出了这样的场面。
“那好吧,来,大家继续喝,”高云风脸皮一翻,又兴起来,不过,他的涵养还不是很够,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在一脸的笑意下,是深藏着的怒火。
要不要悄悄告诉太忠一声呢?瑞远脑子里不住地打着这个念头,他心里可是非常清楚,高胜利并不是个善碴。
太忠猛则猛矣,但是对上这种级别的主儿,弄不好还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他举棋未定的时候,高云风又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没说什么话,不过,这个略带讽刺意味的笑容。却是让瑞远登时拿定了主意:桌上这么多人,谁能肯定消锨我传出去的?
商人讲究的圆滑,八面玲珑,但哪个男人心底没有点喜怒?
无论如何,到了这步田地↑间内地气氛再也回复不到刚才的样子了,就算那几个女孩在很努力地渲染气氛了。但多少有点冷清的味道。
见是这种场面,许纯良心一横,索性又起了刚才的话题,“……不过说句良心话,云风,你最好不要去招惹这个人。这家伙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啧,你还没完了?”高云风甩他个白眼。“咱们都说了,今天不提这档子事了……”
陈太忠走下楼来,才发现外面又开始飘雨点了,被这冰凉地秋雨一打,他的头脑也清醒了起来:高胜利那是什么人?是下一届副省长地热门人选啊。
做官做到省部级这种级别的话。基本上就不存在什么黑马一说了,资历、成绩、人气、名望、关系……这些简直都可以套上公式来算的。
高胜利实在是太热了,若是眼下天南省的副省长被调整一个走。要从本省干部里提拔的话,那十有都是他上,这个大家都清楚。
凭良心讲,陈大仙人并没有把高厅长放在心上,否则刚才他也不会放出那么强硬的话了,在这个位面世界里,他怕谁呀?
可话说回来,同样地凭良心讲,只靠官场规矩来行事地话,他跟对方之间的差距,那就是天壤之别,哪怕他手里掌握了对方贪污受贿地大量证据,怕是都扳不倒此人。
高胜利高厅长可不是舒城,这一点,陈太忠心知肚明,所以,他有点郁闷,这件事处理不好,或者会对他在官场修炼的计划,产生一定的影响。
不过,他并不后悔这么做,哥们儿我堂堂的罗天上仙做人都这么低调,你丫不过就是一个厅长的儿子,在我面前也敢阴阳怪气?真是欠收啊,我跟你很熟吗?
一路走回锦园大酒店,他身上地夹克已经微微有些湿了,进房间一看,蒙晓艳并没有回来,他心里禁不住有点高兴:看来,蒙晓艳和她叔叔,谈得不错?
等他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蒙晓艳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他手机的短信都是“滴滴”两声轻响,在席间听不到,是很正常的。
“晚上不过去了,勿念。蒙晓艳”
这短信倒是真短!陈太忠笑笑,才说要脱衣服洗澡睡觉,却不防手机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上大大地三个字显示了来电者的身份——“瑞远”……
函授班的集训,其实挺无聊的,老师发上一大堆资料,然后再划来划去,告诉大家什么是重点,什么不合适当前形势,今年肯定不会考——釉教育,不外如是。
然后就是举例讲题了,大多数的学生,最喜欢听这种,可
恰恰相反。
他原本就是去年的应届毕业生,对这些釉技巧,真的提不起什么兴趣,他更喜欢琢磨老师所说的“形势”之类的话题。
《天南日报》看多了的主儿,多半都是他这种德性。
上次在凤凰市党校的遭遇,陈太忠记忆犹新,原本他也没想着在省委党校能结识什么同学,函授班的人情冷淡,应该比进修班厉害得多吧?
谁想这年头的事儿,还就是这么没道理,头一节课下来,就有人主动找上了他,是那个戴了眼镜的小白脸,“你好,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上课?你女朋友没来?”
陈太忠想了一下,方才想起,这厮在昨天盯着蒙晓艳看了好一阵,不过,人家既然坦荡荡地问起来,他当然也不怕回答,“嗯,她是陪我来签到的,她已经大学毕业了。”
这么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这小白脸叫何振华,今年24岁了,在中国银行工作,也是由于需要上进,才来上这个
陈太忠正琢磨着哥们是不是人品大爆发,居然有人主动找我聊天的时候,何振华吞吞吐吐一阵,终于图穷匕见,“你的女朋友,她……她是不是姓秦?”
“秦?”陈太忠愣了半天,才笑嘻嘻地摇摇头,“呵呵,她不姓秦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她跟我一个同事长得挺像,”何振华语无伦次地解释一下,脸上却是微微有些发红了。
“哈,你在暗恋人家吧?”陈太忠眼珠一转,就反应过来了,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关联想象力近来强了不少,只是,嘴巴还是有点很大,这么说话,有失他科长的身份。
“哪儿有?”何振华的脸更红了,可是眼神里明显地多了一份郁闷出来。
看他俩聊得高兴,一个鹅蛋脸型,身体微微有些分的女孩也凑了过来,“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女孩叫王思敏,电大毕业后分到了素波市宝兰区财政局,显然,她家里应该是走了一些门路的,否则不要说中专,就是本科毕业,想分到财政局这样的单位,也不是很容易的。
不过,王思敏的性格不错,言谈间倒也算落落大方,不但对何振华态度不错,对陈太忠这带了凤凰口音的“外地人”也没有什么自命不凡的语气。
她该自命不凡吗?想到这里,陈太忠不由得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下,这年头,哥们怎么也开始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
当然,这也难怪他这么想,很多人是习惯把人分了等级来对待的,尤其那些基层的政府官员,人家王思敏在财政局工作,又是省城本地人,有点优越感也正常。
所以从这点上说,她的性格算得上不错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一上午的课,就让陈太忠结识了两个还算能聊的同学,当然,这种场合,陈某人炫一下自己的身份也是很正常的,王思敏能说在财政局工作,他为什么不能说自己是招商办的科长?
还好,凤凰市毕竟是外地,这俩同学面对一个科长,倒也没什么压力,这年头骗子多了,一个高中生科长——若不是骗子,那就是凤凰市太落后了。
当然,这年头的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虽然那二位打定主意不能跟这家伙有什么金钱上的来往,可感情上的交流,倒是可以保持下去的。
尤其是何振华,见识过陈科长女朋友的美貌,他心里隐隐认定,这个陈同学,十有是真正的科长,而且估计家里还有点办法。
结交一支潜力股,总是不错的,大多数男人都有这种觉悟,所以,何振华很痛快地向陈太忠做出了一些承诺:太忠你要是什么时候工作忙,走不开的话,资料我帮你领了,重点我也帮你划,反正到时候你来素波的时候,随便请大家吃一顿饭就行了。
对这个承诺,陈太忠当然很高兴,嘴里说着“那多不好意思”,心里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嗯,下次能不来素波就不来了。
谁想,根本没等到下次,他就得让何振华帮忙划重点了,蒙晓艳中午打了电话来,说是下午要他陪她逛商场!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陪女人逛商场,这种事儿陈太忠还真没做过,所以他也不了解其中的恐怖,反正,既然已经有人答铀帮他划重点,还可以借笔记来抄,那为什么不散散心呢?
素波毕竟是省城,凤凰市虽然这两年的发展势头不弱,可省城也没呆着不动等它追,所以,这里的繁华还是远胜于凤凰。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最关键的是,很多名牌,都是在省城有销售而凤凰买不到的,陈太忠自打充分使用须弥戒以来,早就有前来素波购物的想法了,眼下蒙晓艳既然招呼他,正好完成这个心愿。
不过,钱带得有点少了,他的手里,只有三十来万的现金,虽然这个数字,在当时已经算是不小的一笔财富了,但相对于罗天上仙的野心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两点来钟的时候,他呆在锦园的房间里,正琢磨蒙晓艳怎么不来,却是又接到短信,“对不起,有点变动,你先自己去吧,下午电话联系。蒙晓艳”
后来陈太忠才知道,蒙艺的爱人尚彩霞看到多年不见的侄女儿,心里一高兴,中午亲自下厨做饭,结果弄得时间有点晚了。
当然,蒙晓艳这种爽约,要是搁在平时,陈太忠一定会恼火的,哥们儿时间宝贵啊,靠,不带这么说话不算数的。
可眼下他却是挺高兴,蒙晓艳不在,他自是可以去大肆采购一番,毫不顾忌地使用须弥戒▲不用担心有人问,“刚才买的东西你放哪儿了?”
而且,买很多女性用品的话,也不用担心蒙老师吃味儿,揪住自己问个不停。
所以他高高兴兴地出门了。不到两个小时,他手里的三十来万就急速地缩减到七八万了。须弥戒里却是没占用多少空间。
女人用地东西……好贵!这是陈太忠心里真实的感叹,他给自己和父母亲买了点衣物之类的,花了不过就是四万多,倒是女人的首饰、化妆品之类的,占地地方不大,却是干掉他二十万。
没钱了啊~陈太忠有点着急了。走私车那利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手呢。看来,哥们儿得再物色几个风评不太好的干部了。
是地,陈某人自命讲究人,就算抢钱,也要抢那些名声差的。他一向认为,能办事的人,弄俩花花是正常的。“高薪养廉”未必有多好,但“高薪养能”总是不错的。
哥们做了那么多实事儿,嗯,有朝一日贪污点,其实……也是应该的!
这么想着,他地脑瓜情不自禁地就转到了交通厅高胜利厅长的身上,这两年全国大搞基础设施建设,高厅长家……应该是趁俩地吧?
既然高云风放言要对付我了,那哥们儿收他老爹,完全占理嘛。
他正在这里瞎琢磨呢,手机响了,这次是蒙晓艳打来的,“太忠,来人民路的外滩风尚咖啡屋吧,我堂妹想见见你呢,嗯,给我带束花来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跟别人嘻嘻哈哈打闹着,听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可陈太忠不开心了啊,我靠,你爽约在先,现在又是这么一副吩咐的口气来说话,好像我是你什么人似地。
当然,不开心归不开心,他也不想拂逆了蒙老师的意,只是,路过花店的时候,他只买了一枝玫瑰,只当是无声地抗议了。
蒙晓艳的堂妹叫蒙勤勤,长得娇小玲珑,身高大概就是一米六左右,脸长得很甜美,同蒙晓艳长得有八分相像,大大的眼睛,一薪个酒窝,皮肤比蒙晓艳的黑多了,但肤质看起来很细腻。
不过,小丫头行事,却是颇有几分跳脱的味道,一见到陈太忠,就皱着眉头摇头,“我说晓艳姐,姐夫没你说的那么帅气啊……”
“要死了,谁说这是你姐夫了?”蒙晓艳伸手在她头上敲一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我都说过了,这是我的好朋友,就你会嚼舌头根子!”
“喂喂,你不许动手动脚的啊,”小丫头脸一绷,面对着蒙晓艳,眼角却是瞟着陈太忠,“你不过就大我八个月,我叫你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居然跟我动手?”
蒙晓艳送个白眼给她,无奈地撇撇嘴,冲着陈太忠苦笑一声,“她从小就这样,你不要理她。”
“嗯,我知道,”陈太忠笑笑,随手把玫瑰递给了蒙晓艳
椅子自己坐下,看看对面两女的咖啡杯,轻笑一声,们要的都是咖啡?那我来壶茶吧……服务员,来壶碧螺春。”
“呦,才一枝玫瑰?”蒙勤勤又惊讶地喊了一声,眼睛也张得大大的,仿佛那玫瑰上出现了一只蟑螂一般,异常惊恐,“晓艳啊,你这个……很失败哦。”
话才说完,她就轻兴起来,不无得意地瞟一眼蒙晓艳,似乎在观察她额头上有黑线升起没有。
蒙晓艳嘴一撇,狠狠瞪她一眼,接着也轻笑一声,“那我现在手里也有玟瑰呢,勤勤啊,你的玫瑰在哪儿呢?”
陈太忠这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两位是在斗气呢,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蒙勤勤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在他的感觉里,女人还是温柔点的好。
不过,怎么说呢?现在就流行这样的女孩儿,小辣椒类型的,他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计较,你俩折腾你俩的,我安心喝我的茶,正好有点累了呢。
谁想,那蒙勤勤却是不肯饶过他,“……送我玫瑰的人多了,最少都是十一朵的那种,晓艳,像只送一朵的男人,呵呵,我还真没遇到过……”
虽然明明知道,她是想借这个来打击蒙晓艳,可陈太忠还是有点忍不住了,他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蒙勤勤,“一朵就挺好吧?要那么多做什么?”
“为什么一朵就好呢?”蒙勤勤笑嘻嘻地看着他,甜美的笑容中有隐藏不住的戏谑,“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呢?”
“咳咳,”陈太忠先轻咳两声,“这个问题……说起来话长啊,你不是真的要听吧?”
“我当然要听,”蒙勤勤脸上的戏谑,越发地明显了起来,“今天你要说好了,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啧,”陈太忠状似无奈地摇摇头,从蒙晓艳手上接过了那枝玫瑰,指着半开半闭的花骨朵,“首先,我们要弄明白,花是植物的哪一部分?”
听他没有在“一”代表什么、“九”代表什么之类的数字上做文章,两个女孩登时都瞪大了双眼,静静地听他陈述理由。
“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陈某人语出惊人,根本不当自己是面对了两个女人,“也就是生殖器……”
“你说,送给一个女人一个生殖器,倒也没错,但是……送很多生殖器给某个女人,这个……这个感觉,似乎就不是很好了吧?”
蒙家两个女人听得目瞪口呆,眼睛睁得老大老大……
“咣当”一声传来,大家扭身一看,身边的女服务员却是把托盘掉在了地上,整整一壶碧螺春打翻在地。
“我……我去拿扫帚……”女服务员脸憋得通红,全身都在发抖,看得出来,她在强忍着笑意。
一边说着,她一边转身就跑开了,几秒之后,远处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
“你很过分哦,”蒙勤勤终于从发呆状态清醒了过来,她像是从没见过陈太忠一样,仔细上下打量着他,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几分,“对着女孩子,你就这么说话?说那么粗俗的词儿?”
事实上,陈太忠隐喻的东西,延伸开来,还真的是不雅,蒙勤勤最少收的花都是十一朵,那不就意味着……十一个……那啥吗?
所以,她绷起脸来,实在是情有可原。
陈太忠却是不鸟她,他只看到了蒙晓艳悄悄竖起的大拇指,显然,她很为陈某人能挫了堂妹的锐气而高兴。
“这怎么能说是粗俗呢?”陈太忠两下就撕开了包着花的锡箔纸,将花拿了出来,“咦,这花……怎么就看不到花蕊呢?”
这显然是废话,花还没大开,怎么可能露出花蕊?
他可不想指着花房说事,说不得只能输进去一股仙灵之气,于是,这朵玟瑰在他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着。
“……喏,你看,这是花蕊,植物的雄性生殖器官,难道我说的不对?”
一边反问着,他一边抬起头,以诘责的眼光看向蒙勤勤,却猛然发现,不光是蒙勤勤,连蒙晓艳都直勾勾地看着他手里盛开的玫瑰,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
靠,坏了!陈太忠反应过来了,哥们儿怎么就忘了要低调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靠,键盘完蛋了,用软键盘打字,痛苦死了,现在就盘,只要不是键盘接口的问题,今天保证三更,不过时间不确定,另;看在风笑打冒号都很艰难还要更新的份上,疯狂砸月票吧)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远,蒙勤勤才慢慢地伸出手,去取陈太忠掌中的玫瑰,拿在手里之后,又翻来覆去地看看。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蒙晓艳没有阻止她,而是用一种很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太忠,眼神中的情感复杂异常,有惊讶、欣喜,有几分得意,也有一丝哀怨……
“你是怎么做到的?”蒙勤勤检查了这花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抬手向陈太忠扬扬手中的玫瑰。
陈太忠冲她翻个白眼,“好了,你说吧,我这个解释……你满意不满意?”
“啧,算你能自圆其说好了,”蒙勤勤已经不想追究这个问题了,她现在关心的是,这花是如何在陈太忠手上盛开的,“你快说啊,怎么做到的?”
“你承认了,我说的是对的,我送给晓艳一枝花而不是十一枝,是非常正确的,是这么一回事吧?”陈太忠很认真。
“好好好,算你正确了,你倒是……你说不说?”蒙勤勤柳眉直竖,看得出来,她有点想暴走了。
“那我提条件了,我的条件就是:”陈太忠嘴巴一撇,食指往嘴唇上一放,“你不许问我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哈,”蒙晓艳再也憋不住了,登时轻兴起来,直接将大拇指伸到了陈太忠的眼前。“太忠,好样的!”
她脸上地笑容,比那症开的玫瑰还要灿烂!
最初的惊奇过后,蒙晓艳已经反铀过来,太忠原本就是一个极其神秘的人。否则自己脸上能恢复成这样吗?
那么,太忠是如何做到让鲜花在手上绽开的。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地是,她在这件事上,死死地压住了自己的堂妹!
她不得意才怪!
“你……”蒙勤勤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她地眉毛竖起来,又平躺下。接着又竖起来……来来回回好几次,最终才把眼一眯。也跟着兴起来。
“呵呵,看不出啊晓艳姐,”她叫着蒙晓艳,却是斜眼看着陈太忠,“这次我可是真的服了你了。从哪儿找了这么一个有本事又有个性的男人……”
“你给我省省啊,”听到这话,蒙晓艳的脸登时就拉下来了。她可太知道自己这个堂妹了,这家伙就算对全世界的人服软,也独独不可能对自己服软,“你这话我听着碜人,少跟我玩那些小心思,要不我告你爸去!”
“啧,你怎么这样啊?”听到她这话,蒙勤勤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呵呵,我都是恭喜你有眼了,你这么不识好人心,像个当姐姐地吗?”
“反正我不放心你!”蒙晓艳越发地小心了起来,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语气居然逐渐软了下来,“勤勤,你可不知道,这么些年没见,我一直都挺想你的,你可不能做对不起姐姐地事儿啊。”
在这一刻,她想到了陈太忠对自己的重要性,一时都有点后悔把陈太忠喊来了,陈某人的火爆脾气,她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这个堂妹若是惹毛了此人,不给自己治疗了,那后果还真就不堪设想了。
蒙通比蒙艺大十八岁,一直是把这个弟弟当半个儿子来供养,蒙勤勤三岁上,蒙艺就进入了煤炭部工作,这个女儿就一直留在凤凰,由蒙通来抚养。
所以,蒙晓艳虽然是蒙通老年才生出的女儿,但是在蒙家,她的重要性隐隐还不及蒙勤勤,因为蒙通简直把蒙勤勤看成了是自己地孙女儿!
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姐妹俩从小生活在一起,在五岁之前,蒙勤勤还不会告状的时候,蒙晓艳还能靠蛮琳一下堂妹,等蒙勤勤说话利索之后,她就一直处在堂妹的阴影之下。
两姐妹关系是不错,但是从小到大一直在别苗头,世间事,有时候真地说不清楚。
不过,眼下为了不让自己的堂妹惹了陈太忠,她只能低声下气地服个软——不管怎么说,今天是蒙勤勤先服软的,她也不算丢人。
没成想,她这一下,反倒是把蒙勤勤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蒙晓艳离家之后,虽然似乎蒙艺和唐亦萱都没找过她,但事实上,作为一家人,谁又不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呢?
原本,大家都把她的举动
一时的冲动,年轻人嘛,谁都有过离家出走的梦想,束地过一生,等年纪大点,自然就好了。
谁成想,离家不久,蒙晓艳就面容大变,唐亦萱找到了她,想把她劝回家,却激得蒙晓艳差点自杀,蒙艺马上就得到了消息,于是,大家谁也不敢再劝了,任由她自己发展。
到了后来,关心蒙晓艳的人只是远远地关注着她,大家都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要强,眼下能做的,也只是祝福她生活得快乐。
蒙勤勤那时候还想去找自己的堂姐呢,却是被老爹和老妈严厉地喝止住了,晓艳要是让你见到现在的她,估计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吴言才能偶然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蒙通书记的女儿,现在丑成什么样子了,从而在仙客来的包间里,一下就猜出这就是蒙通的女儿。
嗯,扯远了,总之,刚才蒙勤勤服软,固然是有些不服气,不过,还是她想到姐妹俩好不容易见面了,堂姐这两年又吃了不少苦,而这个陈太忠不但气质不错,也着实是个有趣的人,她一时也不想计较那么多。
更重要的是,陈某人那些话,听起来虽然不伤大雅,但多少还是有点村俗,作为省委书记的女儿,她不想再纠扯下去了。
可蒙晓艳居然会史无前例地向自己服软,这让蒙勤勤就觉得有点无法接受了,在这一瞬间,她内心深处,对陈太忠的好奇之心,登时呈几何级数一般疯狂地增加着。
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自己这个眼高于顶的堂姐做出这种低声下气的行为呢?
当然,好奇归好奇,场面话她还是要交待的,“呵呵,晓艳姐你这是什么话啊?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呢?”
这话入耳,蒙晓艳可是更毛了,她拽着陈太忠就站了起来,“服务员……买单了,那个啥,勤勤你慢慢喝,我俩先走一步了……”
看着蒙晓艳逃命一般地仓惶而去,蒙勤勤的眼睛里,露出了一股异常的神情,眼眸都变得亮了许多,她轻笑一声,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哈,真好玩啊……”
她的手上,还拿着陈太忠留下的那枝玫瑰,在深秋的阴霾中,盛开的红玟瑰,显得那么地靓丽和鲜艳……
蒙晓艳把陈太忠拽着跑出半条街,才想起来尴尬地解释一下,“那啥,太忠,其实吧……我堂妹,人,人还不错,就是小时候我爸惯她惯得太厉核……”
陈大仙人怎么会把一个不更事的女孩儿放在眼里?看见她神情尴尬,少不得伸手进手包里摸一下,“呵呵,刚才逛街去了,给你买了这个玩意儿,玫瑰花那东西几天就谢了,没啥意思……”
他手上拿的是一对钻石耳环,这对耳环花了他六千多——这还是五折呢。
是的,他想试试这玩意儿的威力,按说,蒙晓艳是不缺钱的,不过,女人不是都喜欢这玩意儿吗?
果不其然,看到陈太忠手上的耳环,蒙晓艳脸上顿时漾起了按捺不住的惊喜,眼睛也亮了起来,“太忠……”
就这么一嗓子之后,她的眼睛居然开始泛红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你真好……”
其实,蒙大小姐想的是,怪不得太忠只买了一枝玫瑰呢,怕是……怕是身上没钱了吧?“没钱也别硬撑着啊,我这儿还有两万,你拿去用……”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拉开了手包拉链,不过,陈太忠怎么可能把两万看在眼里?
他一把就按住了她的手,“我说……你看我像是这点也出不起的吗?”
“那……”蒙晓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慢慢发红了,旋即低声解释,“今天婶婶要我住她家呢,晚上……晚上你早点休息,不要等我了。”
陈太忠本来没这心思呢,看到她这副媚样,却禁不住食指大动,低声地问了一句,“那……明天晚上总可以了吧?”
蒙晓艳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脸却是更红了。
不过,老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晚上八点半,蒙晓艳才偷偷溜进了陈太忠的房间,“叔叔不让走,我偷跑出来的。”
陈太忠却是没理她,眉头一皱,看向门外,“这***是谁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很少骂人,他说风凉话和阴损话的时候很多,但是带把子骂人的时候,真的是很少见,每当这种时候,基本上就是他异常恼怒的时候。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眼下,他确实是比较恼怒了,因为他正在屋里盼穿双眼地等着蒙晓艳,却一不留神,透过墙壁发现,有人跟在蒙晓艳后面张头张脑。
素波并不是他熟悉的凤凰市,来这里两天……今天第三天了,陈太忠除了学习、购物之类的,并没有跟哪个女人有什么密切的来往。
习惯了在凤凰市的左拥右抱、荒淫无道,而昨天蒙晓艳又预定了今天晚上的节目,陈太忠是异常地期待——当然,不得不承认,目前的罗天上仙已经不再是那个不通风情的鲁男子了,他的欲望比一般人还要强出很多。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有人在跟踪蒙晓艳,这人……靠,简直比我陈某人还会煞风景啊!
恼怒归恼怒,陈太忠略略一琢磨,就基本上断定了那厮的来路,很简单,不是蒙艺手下的人,就是高云风搞的鬼。
若是蒙艺手下的人的话,大约只是探查一下蒙晓艳的落脚点,或者还肩负了些许保护的责任;可若是高云风张罗的,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蒙晓艳的耳朵上,已经戴上了他送的耳环,在陈太忠刻意准备好的昏暗地灯光下,两颗不大的钻石在生辉。一张俏脸宜喜宜嗔地望着他,“等急了吧?”
略带沙哑的声音、昏暗的光线、暧昧的气氛、挑逗地眼神……
妈的,可惜外面有人!
陈太忠叹口气,笑着摇摇头,“倒是不急。我正说要出去跑两圈呢,锻炼一下身体……你去不去?”
蒙晓艳愣愣地看了他半天。才若有所思地展颜一笑,身子一弯,坐到了他地腿上,伸出双手,拢住了他的脖颈,“呵呵。生气啦?”
“没有啊~”陈太忠的手,习惯地放到i在不停地琢磨,这个房间里……不会装了摄像头之类的什么东西吧?
“我是觉得时间还早……”陈太忠嘴里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将自己的神识放了出去,他想感受一下,在锦园大酒店地机房之类的地方。是不是有人正通过摄像头观察着自己这个房间。
谁成想,他还没有找到机房在什么位置,却发现锦园大酒店地门口忽闪忽闪地来了两辆警车。警灯闪着,却是没有拉警笛,有点诡异。
下一刻,三四个警察和几个便衣跳下了车,冲着酒店大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我靠!这时候,陈太忠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跟踪蒙晓艳的是高云风布置在锦园的内线了,现在,他们看到蒙晓艳进了自己的房间,就要……就要来捉拿“卖淫嫖娼”了!
可以肯定,这种手段是很原始、很没有技术含量地,但同样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大杀器用在自己这个科级干部地头上,基本上就可以将自己轰杀至渣,永无翻身的可能!
想到这里,陈太忠恨得牙关都是痒痒的,我靠,做人不能这么绝的吧?好了,高云风,咱俩这梁子,这是算结得大了!
只是,姓高的你太点儿背了啊,天底下女人这么多,你怎么偏偏就撞到了蒙晓艳呢?哈……这事儿想不热闹都不行了啊。
他脑子里在琢磨,一双手却是下意识地在蒙晓艳身上游走着。
晚上在蒙家遇到了当书记的叔叔,蒙老师喝了一点点酒,壮着胆子偷跑了出来,眼下受了这双魔手的抚摸,没过多久,眼波就开始迷离,红晕上脸……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忠,亲亲我……”
就在这个时候,“咣”地一声大响,门被推开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警察临检,所有人都不许动!”
陈太忠将坐在自己怀里的蒙晓艳放到身边,二郎腿一翘,身子也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一言不发地斜眼看着这帮警察,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蒙晓艳却是大怒了起来,她正是春情荡漾的时分,这样的紧要关头,被人扫了兴趣,登时就暴走了,尖声叫道,“临检?你们临检什么?”
“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卖淫嫖娼,”带队的是一个一级警司——这倒不是高云风找不到更高级别的警察朋友了,主要是,不是大行动的话,来抓卖淫嫖娼的个案,这个级别
就算相当高了。
蒙老师气得咬牙切齿,走上前手一伸,“你的警官证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一级警司抓了两人的现行,当然不怕她看,手往兜里一揣,就摸出个塑封硬卡来,交到了她的手上,傲然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蒙晓艳看都不看就往怀里一揣——她身上的衣服没外面的口袋,“这证件我先拿着,现在你可以解释了,这个是酒店统一临检呢,还是专门找我们这个房间?”
一级警司登时就晕菜了,一个人强势与否,不仅仅是看她说了什么,行为举止也是很关键的,人家直接就把他的工作证收起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这女人不是泼妇的话,就是有一定背景的。
他仔细打量蒙晓艳两眼,按说,从相貌和身材上说,这女人十有八九是卖的,可从对方的气势和做派上,又像是那种有点办法的……
算了,不想了,警司知道,自己今天的目标,是坐在沙发里的那个男人,至于这女人,先晾一晾吧,反正,她再有办法,也不可能大过高厅长去。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看着陈太忠,他冷冷地发问了。
“朋友啊,呵呵,”陈太忠兴,笑得很灿烂,“怎么,锦园大酒店,不许客人在房间接待异性朋友吗?这个规矩,我怎么不知道啊?”
“不会有人承认自己是嫖客的,”一级警司冷冷地发话了,“好了,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一下调查吧?”
“可以接受调查啊,”陈太忠懒洋洋地点点头,脸上还是那副欠揍的笑容,“不过,要是我们真的是朋友的话,你会不会道歉和赔偿精神损失呢?”
说实话,他不想跟着警察走,不管怎么说,来素波被人弄进了派出所,万一传回凤凰去,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也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
“每个公民都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一级警司很严肃地解释了一下,相比而言,素波的警察见识要比凤凰的广一点,行事也要稳重点,这事要搁在凤凰,没准警察已经动开手了呢。
省城的官多,警察的素质那是要比下面地市的强点。
不过,一级警司已经得了机宜,一定要将陈太忠弄回派出所去,他并不在乎陈太忠和蒙晓艳的关系,是卖淫嫖娼固然好,就算是朋友,也要联系凤凰市来素波领人。
总之,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孤男寡女半夜三更在一起,哪怕是恋人,可一传十十传百也很容易走样,他要借此来搞臭陈太忠。
最起码,一个“作风问题”是跑不了的——婚前性行为和婚外性行为都是不道德的。
“你走不走?要是不走的话……”警司吸一口气,牙缝里冷冷地挤出几个字来,“我们可是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你们敢,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蒙晓艳厉喝一声,对她而言,这个夜晚真的有点糟糕,“告诉你们……”
“好了,晓艳!”陈太忠喊了一嗓子,制止了她自曝身份的行为,他生气了,很生气,所以,他就要把事情搞得大一点,“跟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咱们跟他们走!”
在这个世界上,若说只有一个人能让蒙晓艳言听计从,那一定是陈太忠,听了他的话,蒙晓艳登时乖乖地住嘴了。
一级警司却是越发地觉得事情蹊跷了,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位是个小小的科长,而且,还是外地的,在素波注定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可那个女人,真的很古怪啊,按说,她听这个人的,那就应该是更小的一个人物了,可是,这种小人物,又怎么有胆子在我面前如此嚣张呢?
这件事情,要小心对待!警司拿定了主意,是的,有高云风在他身后撑腰,他是不怕的,可那女人若是也有点背景的话,还是不宜过分招惹。
道理很简单,虽说这美女身后的势力,肯定不及高胜利高厅长,但是搞他这个小警司,没准还是相当地轻松,到时候人家秋后算帐起来,高云风也未必会死保他。
所以说,素波的警察,素质是要比凤凰的强一些,警司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丝笑意,“呵呵,你们肯配合最好了,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理解万岁嘛。”
说归这么说,他的心里,却是越发地坚定了搞臭陈太忠的决心。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按照惯例,有“卖淫嫖娼”嫌疑的男女,是要分开讯问的,界定两人关系很关键的一点,就是看两人之间的相互了解,对得上号对不上号。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一级警司是想搞臭陈太忠,但是事要一步步地做才成,那么,先判定两人的关系,是必须的!
撇开陈太忠不提,单说说蒙晓艳。
讯问蒙晓艳的是一个女警察,不过,她旁边负责记录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小男警察,若是陈太忠在现场,没准还会说上两句阴损话,审一个卖淫女还要两个警察——素波市的警力真的有这么富裕吗?
女警察看向蒙晓艳的眼中,有说不出的轻蔑和不屑,“姓名……”
蒙晓艳瞥她一眼,不吭声,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脑子里稀里糊涂地多了一个感觉:我要尽量地拖延回答的时间!
看她不回答,女警察火了,“卖的时候好意思,现在就知道见不得人啦?”
“放你妈的屁!”蒙晓艳登时就火了,人民教师的形象也不要了,“你妈才卖呢,你们全家都卖!老娘是去看朋友!”
“欠揍!”女警察拍案而起,就想绕过桌子上前,却被那个小员警拦住了,他的嘴凑到她的耳边,“胡姐。陈头说了,咱们要文明执法。”
女警察登时就明白了,敢情眼前这位,估计是有那么点门道,大家心里都知道。文明执法的对象应该是什么人,不文明执法地对象又该是什么人。终于是恨恨地瞪了小员警一眼,又坐了回去。
小唐你个小王八羔子,也不知道提前通知老娘一声!搞得老娘出这么大的丑。
想归这么想,她的话可是说得漂亮,“呵呵,我也是对这种社会现象不满。好吧,我的话有点失礼。我道歉……”
不是每个人都有唾面自干的勇气地,尤其是女人,所以,不得不承认,这个胡姐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姓名!”
蒙晓艳斜眼看看她。嘴里噙着一丝冷笑,“你不是要打我吗?来啊,动手啊……”这个年代∮疑人还没有沉默的权力,她只能转移话题,尽量拖延点时间。
“配合警方地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女警察脸色一绷,不跟她扯淡了,“你要不能履行义务,那就不能享受权利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话里威胁的味道很浓,你要是不乖乖交待身份,那我打你也就白打了,小丫头,你给我悠着点啊。
当然,她这个逻辑,未必就站得住脚,只是,像这样的恐吓手段,对那些二进宫的人不顶用,但对于一般没见过什么世面地年轻人来说,却是足够的了。
蒙晓艳缺乏同警察打交道地常识,听到这话,心里虽然不情愿,可也不得不回答了,没错,她叔叔是蒙艺,可是……她也不想吃眼前亏啊。
“我的身份证都拿走了,还问什么巍,都在上面写着呢!”
“姓名!”女警察不吃这一套。
“我纺,你死定了!”蒙晓艳脸一翻,手指女警察,“蒙晓艳,女,二十五岁,来自凤凰,来素波市是探亲来了!”
“早这样配合就好了,小唐你快写啊,”女警察见多识广,不跟她一般计较,根本不拿她的恐吓当回事,等那小员警记录完毕之后,又发问了,“亲属姓名,跟你的关系,家庭住址,职务……”
“蒙艺,我亲叔叔,省委大院十四号,职务:中共天南省委书记……”
“噗通!”女警察就坐到了地上。
她已经做好了“此人有点来头”的心理准备,不过,人家来头之大,实在是超乎她地想像,再想到这美女的身份证上,那蒙晓艳的“蒙”字,可不是跟蒙艺地“蒙”字一样吗?
一般人,谁又能知道蒙艺住在十四号?
蒙晓艳坐的凳子比较低,比她要低那么七八个厘米,也没靠背,警察局这么设计座位,是想着问讯者居高临下的话,能够彰显人民警察的正气,震慑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可这胡姐坐到了地上,居高临下的反倒是蒙晓艳了,她冷笑一声,“我已经说过了,你死定了!说出是谁想害我的话
你一马。”
其时,电影《古惑仔》正红得烫手,为了加强对学生的思想教育工作,蒙老师也针对性地看过不少这类型的片子,所以,“放你一马”这种黑话,倒是也能说出来。
女警察不理她,站起身子就想往外跑,可蒙晓艳好歹是“老公”的扮演者,手上还有那么几分力道,一把就拽住了她,“你给我站住!”
那小唐却是管不得那么许多了,手里的笔一扔就蹿了出去,气得蒙晓艳在他身后跺脚大骂,“姓唐的……怎么都是这种东西啊?”
小唐哪里还顾得上计较那么多,他三步并作两步就跑到了另一个审讯室,“陈头儿,不好了……不好……了……”
陈头正躺在地上哼哼呢,那个有“嫖客”嫌疑的年轻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子上,一只脚搁在桌子上,侧头冷眼看着他,“他要对我刑讯逼供,结果自己腿抽筋了……你说什么不好了?”
“我没有想刑讯逼供……”陈头抱着腿咬牙切齿地解释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端端地腿就抽筋了,还是两条腿全抽殃及臀大肌的这种,“小唐,把他给我从桌子上踹下来!”
小唐哪里还敢踹陈太忠?忙不迭跑到陈头耳朵边低声嘀咕了起来。
只听了两句,陈头的眼睛就直了,也顾不得腿抽筋了,低声反问一句,“落实了没有?”
“我不敢落实,要落实的话……”小唐瞥他一眼,“……陈头,我给您拿手机去……”
“啧……”陈头看他一眼,想说点什么,终于摇摇头叹口气,“好吧,拿来我说……”
一边说着,他一边居然就自己站了起来,只是,这种变化,震撼中的两人却是谁也没有发现。
“不是我说你,咱们在执法呢,有什么误会不是很正常吗?”陈头拿起手机,绷着脸训小唐,“电话多少?”
“没……没问,我现在就去问,”陈头的说法,给小唐增加了点信心,一转身就走了出去,对于还坐在桌子上的陈太忠,两人却是彻底地无视了。
不多时,小唐转身回来,身后却是跟着蒙晓艳,蒙晓艳的手,还死死地抓着那个女警察胡姐,不过,那胡姐说什么也不敢挣扎,只是机械地迈动着双腿。
当然,这个时候,没人敢再提什么隔离讯问了。
“83492蒙书记的宅电!”小唐报出了电话,不过,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8349……”陈头菜四个号,却里非常清楚,“8349”打头的号码正是
“我想……这是一场误会,”他内心挣扎再三,终于放下了手机,一脸诚恳地看向陈太忠和蒙晓艳,“你俩……可以走了。”
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个女人,十有八九真的是蒙书记的侄女儿,一个凤凰市的年轻人,绝对不可能知道省委的千层号的,这个细节,大多数本地的警察都未必清楚。
没错,高云风是很有办法的,高胜利也很大,但是……他再大能大过蒙艺?陈头已经决定放弃了,放弃帮高云风出头的打算。
当然,对方也可能根本不是蒙艺的侄女儿,是冒充的,或者只是蒙书记无关痛痒的远房亲戚,不过,陈头不想冒险!
只是,最让他担心也最让他害怕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我现在不想走了!”蒙晓艳绷着脸发话了,欲求不满的女人一旦发起飚来,那是相当恐怖的,“我不认为这个是误会!”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怀里摸出那张塑封硬卡,冷笑着看向陈头,“陈天豪……我需要你的解释!”
“他能解释什么啊?”陈太忠冷笑一声,“晓艳,他是受了别人的教唆,有人想抹黑蒙书记,哼,真是不知道死活啊……”
陈天豪听得差点尿了裤子,老大,扣帽子也不是你这种扣法的吧?
蒙晓艳却是脸色一变,登时就揣起了卡片,向陈太忠一伸手,“太忠,你的手机我用用,我的手包他们扣着呢……”
“嗯,”陈太忠点点头,跳下了桌子,拿出了手机,神情肃穆地吩咐,“别动你的手包,里面可能栽赃了什么东西,千万别留下指纹……”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天豪一听陈太忠这话,只觉得下体发凉,尿道括约肌下,差一点点就出来了,“我说,有你这么扣帽子的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他真的着急了,抹黑领导……还可能试图栽赃,好吧,就算栽赃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但是他要抹黑的是天南省省委书记!
这个后果,实在太严重了点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你跟我说没用,”陈太忠摇摇头,他做过政法委书记,当然知道以锦园大酒店的规模,一般的临检根本查不到那里,是的,他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这事就是高云风搞出来的了。
换在以前,他或者直接就卡着对方的脖子问,到底是谁指使的了,可眼下随着在官场浸淫日久,他阴人的手段日渐高超,反倒是不着急找出主谋了。
先把事情弄大,这才是正理!“你是想让我相信,在机缘巧合之下,你们很恰到好处地冲进了我的房间?”
这个时候,蒙晓艳已经拨通了电话,她可不知道陈太忠还招惹了高云风,一听说有人想陷害自己的叔叔,这还得了?“勤勤……我叔在不在?我有急事啊,有人想陷害他……”
被她拉扯着的胡姐,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身子也在不住地发抖着。
“不是那么回事!”陈天豪厉喝一声,冲过去就想抢蒙晓艳的手机,谁想蒙老师警惕性很高,眼见有人扑过来,松开拽着的女警察,抬手就是一记脆生生的耳光。
陈天豪登时就被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过来。眼见蒙晓艳抬腿又是一脚,状若疯狂,忙不迭向后一跳,鼻子里却是已经淌下了两条鲜红的血道。
那胡姐却是因为蒙晓艳松了手,整个人软绵绵地栽倒在了地上。
眨眼地工夫。全乱套了,可是偏偏地。没人去试着给蒙晓艳来两下,以制止其暴走——谁敢啊?
陈太忠看得却是大为感叹,省委书记这名头,果然是犀利了得所向披靡,原本他还以为,自己难保要出手呢。没想到,在这个光环的笼罩之下。如蒙晓艳一般的纤弱女子,释放出的杀伤力,比他这罗天上仙也不遑多让。
蒙晓艳的电话终于打完了,屋子里地人见势不妙就想往外溜,陈太忠身子一动。正正地堵在了门口,“都不许走,这么大的事儿。容得了你们串供?”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还敢再坚持?
不多时,门外有车拉着警报就闯进了派出所地院子,两辆挂了武警牌照的大吉普车,一辆车牌号很普通的奥迪车。
两辆吉普车一停,车上稀里哗啦下来七八个武警,都是手持冲锋枪的那种,奥迪车里蹿出一个小身影,却正正是蒙勤勤!
蒙勤勤接了这个电话,赶紧就通知了她爸爸,蒙书记见惯风雨,自然不会那么冲动,稍微一琢磨,这事儿……它不对呀,任是谁想弄我,也不可能使这种一点都不入流的招数啊。
他当然能断定,这是一场误会,不过,这事儿里面,还是透着点蹊跷,晓艳才跑出会朋友,就让人在锦园大酒店堵住了?
八成,晓艳的这个朋友有点问题!蒙书记脑瓜一转就想到了点子上,可蒙勤勤着急自己地堂姐在派出所受委屈呢,缠着老爹让他赶紧想办法。
“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管!”蒙书记直接拒绝了女儿,可转念一想,这个侄女也太可怜了,好不容易脸上地病好了,日子好过点了,又有人敢在素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这……也实在有点过分吧?
当我这个省委书记是假的不成?
想到这儿,蒙艺转头吩咐女儿两句,“你跟小郭去看看,不要让他们欺负了你姐姐,嗯,把情况问清楚,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小郭是蒙书记的司机,平日里少言寡语,尚彩霞觉得这么让女儿出去,有点不放心,“那我把门口的哨兵叫上两个行不行?”
“你不要亲自去,”蒙艺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了书房,年轻人的事儿,你去掺乎,那不是摆明要把事情往大搞吗?
这话入耳,蒙勤勤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直接就跑到武警那里喊人去了。
大院里住户很多,可蒙书记地司机和女儿,谁又能不认识?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要是没有蒙书记的默许,就算蒙勤勤敢胡来,小郭也没胆子陪着她疯。
况且,蒙勤勤在大院里一直本本份份地,虽然人有点傲气,可是以其身份而言,相比起其他人家的子女,足当得起“老实”二字了。
说不得就有两辆车跟了过去
给蒙大小姐撑腰,连枪都带上了。
蒙勤勤带着风声就闯了进去,身后是司机小郭和两个武警,派出所门房的老联防队员眼见这种架势,把头一缩,只当没看见。
“晓艳姐~”
蒙晓艳听见这喊声,脸色又是一变,“糟糕,怎么是这家伙来了?完蛋,回头又得被她笑话了!”
她说的话,颇有点灭自家威风的味道,可警察们都不是傻瓜,一听她这熟稔的口气,心里登时都是哇凉哇凉的,最后一丝消也彻底破灭了。
人家不但是蒙书记的侄女儿,而且还是相处得很熟惯的那种……苍天啊,大地啊~~我们抓的“卖淫女”,来头也忒大了一点点吧?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再抱什么侥幸心理了,事情原本就是两个年轻人的意气之争,可陈太忠扣的那两顶帽子告诉他们,不配合的话,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
眼下只是蒙书记的女儿来了,等蒙书记亲自过问起此事,那……就不仅仅是处分或者开除的问题了,大家只能跑到天南以外的地方混了。
面对两只黑洞洞的枪口,陈天豪、小唐还有女警察胡姐只能老实交待了,“这个,是交通厅高厅长的儿子高云风,跟凤凰来的陈科长开的……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带他们三个走,去找高胜利问问!”蒙勤勤真的火了,她很高兴看到蒙晓艳吃瘪,但是……让晓艳姐吃瘪的人,必须是她蒙勤勤才行!
“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狐假虎威为虎作伥,为了巴结一个小小的厅长的儿子,就敢说我姐是卖淫女?不怕告诉你们,我爸对我姐,比对我还好!”
那三位的眼里,登时泛起了绝望的眼神。
“算了,勤勤,弄明白就行了,”小郭发话了,他虽然少言寡语,但对领导的意图,把握得还是相当地到位的,“回头跟你爸实话实说就完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看看三个警察,语气很和蔼,“你们,参加这件事的人,每人写一份事情经过,简单点儿,签上自己的名字,等下我要带走。”
蒙勤勤还真的不敢拂了小郭的意思,她不怕小郭,但是怕自己的父亲,这种情况,她也从没遇到过,只能默默地听从小郭的安排。
不过,她有别的事儿可以做,一转身,她就摸出了手机,“……妈,我姐现在没事儿,你告我爸一声吧……”
“……嗯,情况问明白了,等下我就拿着他们写的材料回去了,嗯……你放心吧……”
事情终于就此告一段落,陈太忠对自己导演的这一幕,是相当地满意,哥们儿现在阴人的水平,那是越来越高了哦!
尤其让他高兴的是,蒙勤勤没能马上去找高胜利的麻烦!
他心里非常明白,如果她带了人去找高厅长,这事儿没准还就真的说开了,高云风大不了被其父毒打一顿,这就算了事啦。
可小郭那么做,效果就大不一样了,那就意味着,蒙艺根本不给高胜利解释的机会!
往小了说,那是蒙书记有肚量,以后大家见面,或者就哈哈一兴事——年轻人嘛,谁没有点火气?
可是要往大里说的话,那几个人的证词证言,就是悬在高胜利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他儿子勾结警察中的败类,打击陷害其他国家干部——这罪名够不够大?
对高家父子而言,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招惹到哥们儿,这就是必然的下场!陈太忠又开始琢磨了,嗯,今天……怕是不合适到高胜利家穿墙找钱。
这倒不是他怕高家父子因为失眠而发现他,大不了他封闭了屋里人的六识就完了,这又不算什么难办的。
他想的是,高家父子好不容易有幸共同失眠一次,这种情况下,若是六识被封闭,他们对这个难忘的夜晚的记忆,未免就有点不够漫长,那可是太便宜他们了!
陈某人的睚眦必报,由此可见一斑。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正在这里琢磨,什么时候才能去高家转一圈的时候,蒙勤勤走了过来,“陈太忠,晓艳姐我带回家了,你呢,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啊?”
这话一出口,正在写材料的几位又是一哆嗦,敢情,蒙书记的女儿,也认识这个叫陈太忠的家伙啊?
——亏了,亏大发了!
这个时候,就有人多心了,既然蒙勤勤都认识此人,莫不成,高云风所说的,丫跟陈太忠有怨,只是一个幌子?其背后……真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们,是被人当枪给使了?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既然有了这样的猜测,为了撇清自己,那些证明材料之中,有些就写得相当地不堪入目。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有人居然写了高云风为了买通自己,送了人民币若干之类的,这么写的人虽然不乏自污的嫌疑,但自摘之意也一览无遗——我只是一时的糊涂,被钞票蒙蔽了双眼,被蒙骗了啊,而不是有意同蒙书记作对!
陈太忠听到蒙勤勤的问话,也是一愣,略微琢磨一下,摇头回绝了,“有病啊你,这么晚我去你家做什么?”
他已经想通了,利用蒙晓艳做文章的这点小把戏,肯定蒙不住蒙艺,去了省委书记家,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虽然他也很想同蒙书记搭上线。可现在绝对不是合适的时候。
“你才有病!”蒙勤勤登时就抓狂了,“陈太忠我告诉你啊,今天这事儿,你可把我姐害苦了,我跟你没完!”
“扯淡。是我害的吗?”陈太忠眉头一皱,侧头看看那帮小警察。嘴一努,“说晓艳是小姐的又不是我。”
这帮人听到蒙勤勤地女儿居然跟此人吵起来了,纷纷吐手中的笔抬头看看,却不防他又把话题引了回来,一个个忙不迭继续低头写。
“好好好,”蒙勤勤气得直点头。长这么大,有几个人敢跟她这么说话的?可陈太忠如此不卖她的帐。已经是第二次了,“你等着,明天我要你好看!”
“切~”陈太忠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了……
这帮人前脚刚走,高云风高公子后脚就接到了电话。“……你说什么?蒙通的女儿,带着武警去派出所里救她地表姐?”
“是堂姐!”陈天豪讲述得很清楚,他长叹一声。“唉,还有蒙艺的司机……高少,你可把我坑苦了啊~”
“**,我怎么能想到,陈太忠居然认识蒙艺地侄女儿?”高云风登时心神大乱,一颗心不住地向下沉了去,“都告诉你们要小心了,怎么这么不当心?”
**你大爷!陈天豪都想翻脸了,你说这帮公子哥,都是什么玩意儿啊?这缺德点子是你想出来的,现在出事儿了,反倒是怪起我来了?
只是,眼下他已经得罪了蒙艺,说成什么也不能再得罪高云风了,“高少,你那情报有误啊,人家不止认识蒙艺的侄女儿,还认识蒙艺的姑娘呢,刚才两人还在派出所里吵架……”
“他还认识蒙勤勤?”高云风的心……都快沉到脚底板了,不过陈天豪后面的话,让他心里生出一丝侥幸,“他俩吵架了?”
“蒙勤勤喊陈太忠去她家,陈太忠说‘你有病啊,都这么晚了’!”陈天豪是现场见识过地,若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那二位关系没近到能那样吵架地地步!
“咝~”高云风登时倒抽一口凉气,再低声来了一句,“陈所,这个消息要封锁,我马上去找人处理……”
陈天豪是副所长,听到这话,也不禁叹口气,“封锁,我早封锁了,不过,关系到大家的饭碗,估计……怎么封锁也没用。”
**!高云风恨恨地挂断了电话。
要告诉老头子吗?他略一思索,就自己摇头否定了这个主意,这个祸闯得实在太大了,老头子出马,估计也搞不定,而且,皮肉之苦是肯定要吃的。
“管住你这张破嘴,别给你们高家惹祸!”——陈太忠那一晚的话,又生动地浮现在了高云风的耳边,甚至,陈太忠那不屑地眼神,都被他一一回想了起来。
人家的话,果然是没错,眼下自
真的是给家里惹祸了啊~
几乎在同时,他又想到了许纯良地劝诫——那家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小良……小良他肯定知道点什么!这一刻,他已经顾不得埋怨许纯良了,或者,只有许纯良才能帮自己渡过这个难关了,是的,小良对那个家伙,一直很客气!
他根本来不及对自己的猜测做出判断,就异常迅速地拨通了许纯良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好几道,许纯良才接起了电话,“哦,云风啊,我跟总打保龄球呢,没听见,什么事儿啊?”
“呃,我……我想我遇到麻烦了,”这一刻,高云风觉得,自己的嘴实在有点难以张开……
他说完好半天,电话里才传来许纯良按捺不住的惊讶,“什么?陈太忠认识蒙勤勤?关系还……还不错?”
接着,他的嘴巴似乎离开了送话器,手机受话的一边有隐约可辨的喊声,“总……陈太忠……蒙书记……”
好半天,许纯良才再次接近了受话器,“那个……云风,蒙艺的那个侄女儿,是不是叫晓艳?”
“嗯……好像是,没错,就是叫蒙晓艳。”
“你惨了,”许纯良在电话那边冷冷地说道,“蒙晓艳是跟总和陈太忠坐同一辆车来的素波,总坐前排,他俩坐后面,你……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那……你叫总帮忙找陈太忠说说啊,”高云风真的急了,“我又不知道他有这种来头,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小科长呢。”
他这话的声音是如此之大,一边的瑞远都听见了,总一听这话,心中不由得大怒,往日对高云风的那点好感登时不见了踪迹。
哦,合着陈太忠是科长的话,就活该被你算计,人家一旦攀上了省委书记,你就吓得快尿裤子了?
那我某人一介商人,真真正正的白丁,估计也是放不到你眼里了吧?往日那点热情,也是你装出来的吧?
许纯良也被这个要求吓了一跳,他很想直接回绝了高云风——你都说了不让我管,现在吃不住人家了,又厚着脸皮找我来了?
有你这么做事的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弟?
而且,蒙艺的事儿,你找我,这不是嫌死的人不够多,拉我垫背吗?
总算还好,高云风是想托总关说,许纯良反应过来之后,叹一口气,他一向比较念旧情,而且高云风对他一向还不错,礼数也周到,他实在无法拒绝这个要求。
“总,你看,你能不能跟陈科长说说,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
“哎呀~~”总脸上,登时就苦做一团了,“这个,纯良啊,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是不敢招惹太忠,你真不知道那家伙有多恐怖……咦,云风不是说,这事儿不用你管的么?”
“不管不行啊……”许纯良撇撇嘴,心里这个郁闷,那就不用说了,猛然间,他灵机一动,声音立刻放低了下来,“你先答铀他,然后……打电话告诉他,说太忠骂了你一顿,这事儿,咱不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啦?”
瑞远嘴一撇,苦恼地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五分钟后,高云风得到了瑞远确切的回信,长吸一口凉气之后挂断了电话,木呆呆地愣了一分钟,拿起手机,开始给家里的老头子拨电话,人也站起身子,离开了酒吧的包间。
因为今天要算计陈太忠,他特意晚回家了一阵,领着一个小姑娘,在酒吧聊天,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心思招呼那女孩儿?
高胜利一听这消息,登时就大怒了,“你个混蛋快滚回来,跟老子去省委大院走一趟,草,老子下半辈子就让你小子毁了!”
高厅长按响了十四号院的门铃,那边接话的,是蒙艺的爱人尚彩霞,“哦,是高厅长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今天,今天我家的小混蛋,做了点错事,”高胜利在对讲门铃一边陪着谐,顺手又给了高云风老大一个耳光,那清脆的声音,尚彩霞在那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这不是,领着这小畜牲,给蒙书记道歉来了吗?嫂子,你给开一下门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哦,这个啊……”尚彩霞在屋里沉吟一下,轻兴起来,“呵呵,我家老蒙说了,孩子们的事儿,当大人的怎么能计较呢?你别太往心里去……”
“……嗯,天晚了,这两天老蒙血压有点高,已经休息了,年轻人嘛,一时有点冲动,大家都能理解,这又不是什么事儿,老高你领着孩子先回吧……”
她硬是没放高家父子进门!
尚彩霞的话,倒是挺暖人肺腑的,也非常地通情达理,可高胜利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
只要有那些证人证言在蒙艺的手上,书记大人想玩死他,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
事实上,蒙艺见到那些事情经过的说明,也是按捺不住的怒火,你高胜利不过才是个小小的交通厅厅长,你儿子就能私自调动警察,栽赃诬陷其他国家干部?实在也太猖狂了一点吧?
而且,蒙书记久经阵仗,见过的门道实在太多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若不是这个陈太忠碰到的恰好是晓艳,绝对是一个万劫不复的场面,甚至,都不排除有死在警察局里的可能性。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可是,这事情的起因,不过就是两个年轻人在酒桌上斗了两句嘴,现在的年轻人,实在太张狂了吧?动辄就要坏了国家干部的前途,堂堂的《组织法》顶不过你一时酒劲儿上头?
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
不过,蒙书记久经官场。倒也知道“和光同尘”地必要性,反正现在,再给高家父子十个胆子,估计也不敢去动那个小年轻了。
所以,这件事的处理。倒也不急在一时,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做文章也不迟,眼下嘛……就这么先搁置起来吧。
倒是晓艳跟这家伙是什么关系?这件事儿得让彩霞好好问问,老哥死得早,就留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前一段时间吃了不少苦,现在。说成啥也不能让她再受委屈了……
高胜利绷着脸坐进了儿子的本田车里,眼睛一闭。身子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开车!”
这事儿实在是太丢人了,他根本没办法招呼司机来,再说,事发紧急。他也没时间等司机来,只能用儿子的车了。
高云风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慢慢地打着火起步。事情到了眼下这一步,他当然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像他这种官宦子弟,别看平日里行事傲慢轻浮,但是对官场了解,却是远胜于旁人,他非常清楚自己给父亲增加了什么样地麻烦。
高胜利闭着眼睛不吭声,默默地琢磨着对策,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汽车正在驶进交通厅宿舍,登时大怒,“混蛋,谁让回家地?”
“那……去哪儿?”高云风都快哭出声了,他真的太内疚了,当然,这悲哀,也有一部分是来自——不久之后,或者他就没有可以炫耀的身世了。
“去锦园!”高胜利睁大眼睛怒喝一声。
“啊……不是吧?”这句话,真的让高云风无法接受,他当然知道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那个小小的科长,值得父亲这个正厅亲自去跑一趟吗?
“爸,现在已经……十点了啊~”
“你知道就好,”高胜利缓缓地发话了,语速极慢,“你老爹地这张脸,真的是让你拿来送给别人踩了……”
“爸~~~”一时间,高云风泣不成声。
“记住这次教训吧,唉~”高胜利叹口::+闭上了眼,一滴眼泪,从他地眼角滑落,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啊。
“以后别动不动就摆你公子哥儿的架子,”他缓缓地劝诫着儿子,“说一句老话给你听,天底下能人多了,能收敛的时候,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眼下,好歹有你老爹这张脸护着你,大不了这个狗屁厅长不要了,”说到这里,高胜利地语气逐渐激昂了起来,“可是你想过没有,要是没这张脸,今天你会是什么结果吗?判你几年,然后你在监狱里被人打死都不成问题的!”
“爸,我知道错了……”高云风一抹眼泪,再次打着了车。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父亲醉心地是权势,却没想到,老爷子心里的护犊之情也不逊色于一般人。
高胜利的心里,终于轻松了许多,自己的儿
妈惯得实在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待会儿见了对方捺不住性子,发作了起来,那可就实在是寡妇死了儿子——彻底没救了。
眼下还不错,既做通了儿子的思想工作,又为儿子将来的行事敲响了警钟,只是……只是不知道,即将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好不好打交道?
车行到锦园大酒店门口,高厅长正沉着脸,考虑见到陈太忠该如何措辞,猛不丁觉得身子一抖,原来是高云风打了一把方向。
“嗯?”他看了儿子一眼。
“那就是陈太忠,”高云风一指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形,低声向他老爹解释。
那厮刚从锦园的停车的院子里出来,锦园门口的十几盏巨型射灯,将院里院外照得恍如白昼一般,纤毫毕现!
那家伙的步子走得飞快,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高厅长眉头一皱,“关了大灯,跟上去,慢点开……”
显然,他想知道,这家伙这么晚跑出去要做什么,或者……这会是一个机会?
陈太忠可是恼火死了,今天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
他才回了房间,就接到了秦连成的电话,秦主任在电话那边说了,金杯车的司机小田出事了,让人给扣住了,要他前去捞人!
陈太忠哪里肯管小田的死活?很讶异地问了一句,“小田……他还没回素波吗?”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秦连成的语气还是很和气的,可是听起来他似乎有点郁闷,“我知道你跟综合科的有点误会,不过……这次小田可是被你拖累的,对方也点名要找你……”
小田这两天有点不开心,他在素波留下的当天,就向李继峰汇报了这里的情况,“许副省长的儿子要给秦主任捎点东西,要我在这里等两天……”
对这种事儿,李主任实在不能说什么,虽然不开心,却只能交待他办完事情之后尽快回转,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不能让陈太忠用车,否则后果自负”!
不让陈科长用车?现在我求着人家用,人家也不用啊,小田心里的苦闷,那就没法说了,现在他在素波找一家宾馆住了下来,每天一早按时打个电话给许纯良,也就是提醒对方自己还在素波的意思。
今天早上,许纯良终于答应,明天会主动联系他,这下,小田心里终于长出口气,就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放下了心事,他又呆得实在无聊,虽然明知道陈太忠锦园大酒店,却是不敢去自找没趣,说不得就出来转转酒吧之类的什么地方,期待有点桃色遭遇以解内心空虚。
结果,就在刚才,他正在酒吧的吧台旁无聊地四下扫射,冷不防门口闯进一伙人来,为首的中年人四下扫了一眼,登时就认出了他——吧台旁的光线实在太亮了。
“就是他,这家伙就是开金杯面包车的司机!”
来的这位,正是那个被陈太忠拽下车的中年人,此人名叫申华,是素波市体委的一个小头目,以前是跳高运动员,曾经拿过全国冠军,现在体委安置他一个闲职,也算是对他曾经做出的贡献的一种奖励。
刚才申华路过郁金香酒吧的时候,冷不丁发现了那辆“B金杯面包车,登时不尽的旧怨涌上心头,一转身就跑回散打队喊了几个平日里处得不错的队员来。
于是,郁闷的小田就越发地郁闷了,艳遇没有找到,反倒是找了几个耳光回来,“你们……你们怎么打人?”
“把你们那个陈科喊来!”申华恶狠狠地卡住他的脖子,“他把我从车上拽下来,扭伤了我的脚踝!我要索赔!”
所以,纵然是不情不愿,接到这样的电话,陈太忠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郁金香酒吧赶了。
还好,这酒吧离锦园大酒店并不远,没几分钟,他就来到了现场,只见一帮身材魁梧的汉子,正围着小田吵吵着,金杯面包车的车头上瘪进去一块,右边的车灯也烂了。
见到他现身,申华轻笑一声,“哈,哥几个,正主来了,大家好好招呼招呼啊。”
几个胳膊上能跑马的汉子,慢慢地向陈太忠凑了过去,那不怀好意的架势,离着老远的高家父子都能感受得到。
“爸,我用不用上去帮陈太忠一把?”高云风发问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打针吃饭去了,休息片刻,下一更在六点左右,双倍中……)
“帮什么帮?你给我老实呆着,”高胜利冷哼一声,打开了车门,“你警察朋友不是多吗?赶紧喊他们来啊!”
一边说着,高厅长就走下了本田车,随手扯了扯略微有些发皱的夹克,又整了整领口的领带,挺着大肚子,慢慢地走了过去。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时,陈太忠已经跟申华斗上嘴了,面对申华的指斥,他根本不屑一顾,“哼,你扭了脚啦?我还让你搞得我手腕脱臼了呢!”
他一边说一边抖抖自己的手腕,也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歪着头“哎哎呦”地喊了起来,根本视周围的几个大汉如无物!
“哈,巧了,我正好会正骨!”一个个子略微矮点的汉子轻笑一声,伸手就抓向陈太忠的右手。
“给我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大家转头一看,陈太忠的身后,慢慢走来了一个挺胸叠肚的中年人,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头上不多的头发,在街灯的照射下,居然油光发亮,看起来颇有几分领导的做派。
这当然就是急于将功折罪的高胜利高大厅长了,在素波市,他还真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如果不算蒙艺的话,他异常严厉地发问了,“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这是……在搞什么?”
高厅长的官腔,打得足又足,他心理上原本就不怕这些宵小,再说了,他儿子高云风常在这一带玩乐。一直吹嘘说这一带的警察他没有不认识的。
这一刻,高云风却是在本田车里急得满头大汗,“陈天豪你个王八蛋,怎么不接老子电话?”
——锦园大酒店也是在这一片,正好归陈天豪所在的派出所管辖。要不然地话,高云风怎么能找上他对付陈太忠?
“老东西。不关你的事儿啊,”一个光头汉子发话了,此人脸盘细长,身子却是极粗壮,尤其是那两只胳膊,比得上别人大腿粗了。“该去哪儿去哪儿,惹得爷火了。连起你一起揍!”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高胜利厉喝一声,端端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架势。
“老子管你是谁!”光头汉子走上前,弘大小的拳头轻轻往他的胸脯上一顶,高胜利只觉得一阵大力自胸口传来。情不禁地“蹬蹬”连退几步,一个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
还好,这些散打队员对上一般人。手上还是相当有分寸地,这是每个散打队教练都会刻意强调的,他们地拳头经过锤炼后,普通人根本吃不住一拳一脚,极易弄出人命,自律是非承必要的。
可纵然是如此,高胜利一时间也觉得胸口憋闷异常,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当场晕倒。
妈的,这小兔崽子叫的警察呢?怎么还不到啊?
看他坐在那里大口喘气,大家自是知道,这家伙没什么事情,申华一声大喊,“这老东西交给我了,大家伙儿收那家伙!”
陈太忠很是奇怪,哪里钻了这么一位热心群众出来,而且,貌似还是很有点来头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感叹:看来,素波人的素质,果然是比凤凰人要高一些,不狼省城啊。
只是,他一肚子邪火,还没发泄出来呢,看到小田在那里发呆,这火气又大了几分,“我靠,看什么看,报警啊你个混蛋~”
他不想为小田出手,一点都不想,这家伙留给他地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再说了,救综合科的人——哥们儿有病啊?
“警察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呵呵,”申华轻笑一声,走到高胜利面前,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向高大厅长地肚子,“老东西,我让你再多事!”
申华喊的这几个散打队员,都是出名强横的,而且,这帮家伙跟市里几个领导的公子关系都不错,也帮那些公子哥儿们出手过几次,普通警察来了也不怕。
既然吃不了眼前亏,出了事又有人保,只要没出人命,有什么可怕的?
听到陈太忠这么说,刚才就要出手地那个矮个子怪笑一声,上前就是一拳,对上体格高大魁梧的陈太忠,他自是不可能留手了,“消警察来了,你还能说话吧……”
真***给脸不要啊,陈太忠身子一侧,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这厮踹飞五米还多,粗矮地身子正正地砸在了金杯面包车上,得,就是这么一下,
又凹进去一块。
“妈的,大家一起上,”光头汉子见状,登时就恼了,事四个人齐齐地冲着陈太忠扑了过去,只有申华站在一边,有一脚没一脚地踹着高胜利。
高云风好不容易联系上了防暴大队的朋友,再三叮嘱尽快赶来后,抬头一看,老爹正躺在地上被人痛殴,登时跳出车门就跑上去,冲着申华就是狠狠的一拳。
“**你妈,敢打我爹?”
别看申华三十多岁了,可人家好歹也是拿过全国冠军的主儿,对上陈太忠不敢动手,对上高云风可是不含糊,身子一侧,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什么东西,别说你爹,老子连你一起打!”
高云风还真不是申华的对手,他虽然个子也不低,但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而那申华是玩跳高的,身体的灵活性和协调性根本不是他所能比拟的。
三拳两脚之下,他也被申华一个飞腿踹倒在了地上。
“你死定了,我爹是交通厅厅长,”倒地之后,高云风的傲慢不减,恨恨地瞪着申华,没想到又遭到重重的两脚,“我靠,厅长啊,你吓死我了!”
一边说着,申华的头还四处转悠着,他找砖头呢,因为高云风的眼神,让他非常地不爽。
砖头没找到,他却看到了那个科长正抱着膀子冲他笑呢,再看一下四周,那些蛮横的散打队员们躺了一地。
“啊~”申华发出一声怪叫,转头就想:功夫不错,一般人根本跑不过他。
“你给我老实地呆着吧!”陈太忠身子一晃,就转到了他面前,一巴掌就把他扇得身子转了俩圈。
他这边的战斗结束得很快,然后,很惊讶地,他看到了高云风,然后又听说刚才“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居然是高大厅长,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打,你使劲打他!陈太忠才不想管高云风的死活,抱着膀子在一边看热闹,原本对高胜利的一点好感,也随着高厅长身份的暴露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哥们儿打架,用得着你们帮忙吗?多事!
谁成想,申华看到他,居然想逃跑,这就让他无法忍受了,狗咬狗我不管,你这只狗想跑可是不行,你跑了,警察来了,我说得清楚吗?
他刚把申华踹倒,两辆警车呼啸着过来了,车上跳下一人,一看是他,转身冲着申华就是没命的两脚,“我草,你***想死啊!”
来的……正是陈天豪!
高云风打电话叫的是防暴大队的,可防暴大队的六个中队,在附近没什么人,仓促之间赶不到现场,听他说得着急,那副大队长直接又将电话打到派出所里去了。
陈天豪倒不是不接高云风的电话,那时候他正忙得团团乱转,根本顾不上接电话——高云风是很重要,但是蒙书记的女儿更重要啊,他急着保自己的饭碗呢。
等他稍一空闲,想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冷不丁却又接到了防暴队的电话,要他赶紧去郁金香酒吧,高云风说那里有个重要人物,正在被流氓殴打。
我靠,别是蒙勤勤吧……陈天豪登时就跳起来了,“所有人吐手里的事儿,火速赶到郁金香!”
等他来了,看到陈太忠刚放倒一个人,想也不想,上去就打落水狗去了,这时候不表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太忠一见是他,心里麻烦得不行,转身冲着那个矮个子去了,冲着他腿上就是重重地一脚,“警察来了,我好像还能说话诶~”
当着警察还敢打人,这就不是一般地嚣张了,有那正义感强的警察刚要说什么,猛然发现是这个瘟神,自然没人再去管了。
“全铐起来,带回去!”陈天豪发话了,“一群不知道死活的玩意儿!”
“你们这儿的治安工作,很成问题啊,”高胜利也站了起来
现在的高厅长,衣服也扯了,头发也乱了,脸上两个黑漆漆的脚印,不过,官腔倒是保持得不错,“你是这儿的所长吗?”
你管老子是不是啊?陈天豪刚要瞪眼,那边小田叫了起来,“我,我跟陈科是一道的,都是凤凰招商办的,你铐我干什么?”这个乱劲儿,就没办法提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等到将该铐的人都铐起来的时候,高胜利一瘸一拐地走到陈太忠面前,伸出了手,“陈科长你好,我是高胜利!”
陈太忠却是不理会他伸出的手,斜着眼睛看了他半天,看得高厅长实在挂不住的时候,才轻笑一声,伸出了自己的手。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他想明白了,官场玩儿人,都是从阴着来的,既然大家都这样,他又何必把喜怒搁在脸上?搞得众人皆知?反倒是落了人口实,也显得自己城府不够深。
上一秒笑嘻嘻握手,下一秒背后捅刀子才是王道!
“很高兴见到高厅长,呵呵,”陈太忠摇摇对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发话了,不过,他做这种事终不是很擅长,短短一触,手就缩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防暴大队四中队的两辆车也赶到了,这下好了,那些散打队的队员也有车拉了。
不过,这个时候,陈天豪已经打电话请分局技术科来人了,金杯面包车被人砸了,现场肯定是要拍照,以便估算损失和追究责任。
“陈科长、高厅长,这个……”陈天豪看着这二位,尴尬地搓搓手,“按流程,你们得去派出所一趟,我们得了解点情况……”
“又去?”陈太忠有点恼火了,你们把小田拉走了解情况不就完了吗?“我说你们那儿管不管住啊?”
“不用了吧?旁边不就是锦园吗?去那个开个房间好了,”高厅长也不想去派出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是装出来的——这是为了让陈太忠领情。
但是,他衣冠不整总是事实。高厅长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去,而且传出去,不管是因为什么事,自己一个堂堂的厅长进了派出所,也实在过于难听了。“弄个小会议室总够了……”
“那就先让他们在这里等着,分局地人马上就到了。”陈天豪不敢怠慢,转头招来一个三级警司,“小杜,快去锦园签个小会议室,用咱派出所的名义……”
八成是派出所的级别不是很够,用了很长时间。这个会议室才定了下来,只是。就这段时间里,不但分局的人赶到了,陈天豪也通过短暂的讯问,弄明白了事情地起因和经过。
很显然,对于申华而言。一个“挟愤报复”那是铁铁地跑不了,至于说高厅长父子、小田遭到的伤害,以及金杯车地损伤。那就是要另外计算了。
等到大家进入小会议室后,基本上都没什么可说的了,陈天豪只是安排人把几个人讲述的经过记录了一下。
不过,当大家得知,陈太忠打倒的五个人,居然是现役的散打队员,望向他的眼光,就变得相当复杂了。
最起码,陈天豪是相当庆幸,在派出所里,没对陈太忠动粗,作为一个经验丰富地干警,他太明白那些散打队员的厉核,更何况还是现役地?
高胜利可是有点奇怪了,散打队员,五个都打不过这家伙一个?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难道说……这个陈太忠还有其他身份不成?
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着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若是这厮真的有其他背景,怎么可能窝在凤凰市的一个小小的招商办里?这不符合逻辑嘛。
当然,这场冲突的基调,很快就定了下来,陈太忠属于“正当防卫”,而高胜利父子则属于“见义勇为”,至于具体细节,派出所和警察局还有一些流程要走,这里就不赘述了。
等这些事忙完,基本上就接近晚上十二点半了,陈天豪看着陈太忠和高胜利,吞吞吐吐地试探了,“陈科,高厅,这么晚了,要不……一起去吃点宵夜吧?”
中国人都是习惯在酒桌上说事地,这是一个消解恩怨的良机。
“我就不去了,”陈太忠笑眯眯地扫一眼高云风,“呵呵,我是小人物,不陪你们了,今天也累了一天,要早点回去睡了。”
这家伙的乖戾脾气,实在有点积重难返,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做个笑面虎了,可是一想到在万豪酒家地不欢而散,他的嘴上禁不住就要说两句风凉话。
高云风被这话刺得满脸通红,却是强自咬着牙,低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陈科长,有点事情,我想跟你单独谈谈,”眼见陈太忠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高胜利
声,心知人家不肯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说不得只能厚颜相求了。
原本他把讯问的地点选在锦园,就有这种借机沟通的心思,这里不但是陈太忠住宿的地方,下面还有餐饮和娱乐、健身中心,想做什么都方便。
可人家回绝得这么干脆,他只能走出最后这么一招了。
陈太忠再次盯住了他,半天方才哑然一笑,“哈,好啊,那就去我房间谈吧!”
他是打定主意做个笑面虎了,而且,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动机,刚才高胜利是因为他挨了一顿毒打,这总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他觉得那个体委的家伙下手还不够重。
所以,他答铀高厅长这个请求,只是,他没有意识到,喊一个厅长去自己的房间里谈话,被别人听在耳中,那是怎样的一种侮辱!
只有上位者,才有权力如此发号施令,而且通常,这种情况都是带了一点施舍的味道——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
高胜利恨得牙都是痒的,可是,人家已经答应单独沟通,这就算是给了他最大的面子了,他只能陪着谐,顺便不着痕迹地左右扫视一下。
别人可都知道,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经历的也听同事说了,眼见高厅长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纷纷把目光转移了开去,不忍卒睹。
只有一个人例外——陈天豪。
他太着紧陈太忠的反铀,高厅长若是能过关,自己这小卒子……估计问题也不大,我只是打手又不是主谋!
所以,他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放过陈太忠,谁想高厅长这么一扫,正正地跟他来了一个眼对眼。
高胜利早就记恨上此人了,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儿子虽然有那么一点傲气,却是从来没害过人的,所以,今天这事儿,一定是受人唆使的!
眼下一看陈天豪这样子,高厅长暗暗地记在了心里,看来,这厮不但是唆使者,还是经手者兼坏事者,妈的,这家伙是……是叫陈天豪吧?
咱们回头,慢慢算帐!
陈天豪看到了他眼里的那份仇恨,登时吓得就是一哆嗦,忙不迭转移了目光,只是,很可惜……已经太晚了!
陈太忠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高胜利在后面紧紧跟随,正是一付跟班的架势,他的手里还攥着自己儿子的衣角。
——高云风觉得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小科长,实在太丢脸了,刚才想拖后几步来的,被厅长父亲发现了,说不得只能拽住他不放了。
等到进了房间,陈太忠往沙发上懒洋洋地一坐,看着高胜利反手碰上房门,还不等这两位坐下,就发话了,“高厅长,你要是想说你儿子跟我的恩怨,那就不用提了,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
高胜利哪里想得到,对方一开口就说起了问题的要害?通常情况下,话题的主导者未必是强势的一方,但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可眼下对方既然肯单刀直入,那显然,人家料定是吃定了自己父子。
这真的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感觉。
不过,纵然是这样,他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能商量?”——这天底下的事儿,还有不能谈的吗?
“因为他算计我的时候,也没有给我留余地啊,”陈太忠斜眼看着高大厅长,似笑非笑地抬抬下巴,“呵呵,高厅长你请坐,我不想让人说我没礼貌。”
“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高云风怯怯地抗议了,这时候他都不忘记玩玩心计,“怎么说,你也是总的朋友,我俩关系很好的。”
“你胡说!”陈太忠的脸登时就变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试图糊弄自己了,哥们儿情商或许低点,智商却绝对不低,你这么说话……不是欺负人吗?
“我是国家干部,而你呢,想坏我的仕途,这就是你说的‘教训一下’?”他冷笑一声,脸色越发地难看了,“哼,高云风,前天我可是警告过你了,别给你们高家惹祸!”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就以为厅长了不起了,”陈太忠又是一声冷笑,“井里的蛤蟆,你见过多大的天?懒得说你了,正厅?正部也就那么回事儿!”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正部也就那么回事儿?高胜利听得心中大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很沉重地点点头,“高云风这次做得,确实非常过分,我先代他向陈科长道歉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向陈太忠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又抬腿踹了高云风一脚,“小畜牲,还不给陈科长跪下?”
跪下?高云风愕然地望向自己的父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向这个……这个比我还小几岁的小科长……跪下?
迎接他目光的,是两道锐利得可以杀人的眼神!
带着万分的不情愿,高云风冲着陈太忠“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一刻,他只觉得全身冰凉,胸膛憋闷得像是要炸开一般。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从小到大,若论受过的屈辱,莫过于此!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刚才父亲在车里说的话,他还记忆犹新,忍,一定要忍!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父子俩的前途,真的是一片黯淡啊~
能屈能伸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昔年的韩信不也受过胯下之辱吗?高云风不住地暗暗给自己打气,只是,纵然是这样,他的脸也红得快滴出血了。
陈太忠却是带着一脸的笑意,坦荡荡地受了高云风这一跪,他的嘴角间,甚至隐藏了些许不屑在里面:早知道现在下跪,当初你做什么去了?
哥们儿招你惹你了,要砸我的饭碗?靠,现在随便跪跪就没事了?
瞥一眼之后。他把目光转移到了高胜利身上,根本无视地上那只红焖大虾,“对高厅长你,我不是很了解,对了。你在任期间,做过什么实事儿呢?”
现在是关上门说话。他倒也不虞自己的嚣张被别人看到,而且,高家父子眼下,也算得上是丑态百出了,他们有勇气出去宣扬么?
陈太忠之所以问出这么一个古怪问题,那是因为……无论如何。今天高胜利是因他挨打了,所以。陈大仙人打算给对方一个机会,一个自辩的机会,谁要哥们儿是讲究人呢?
是地,对方若是能吏的话,他打算适当地放对方一马。“高薪养能”是应该的,不过,至于说高云风……这么大的梁子。事情当然还没完!
听到这个问题,高胜利登时就是一愣。
他当然不知道陈太忠想的是什么,这个古怪地问题,却是让他联想到了许多东西:一个能打倒五个散打队员的人;一个提前就敢警告自己儿子地人;一个不把正部级干部放在眼里的人……
这个人,现在问自己在“任期内”……“做过点什么”……想到这个,高厅长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还好,前两天交通系统开了大会,高胜利在会上做了发言,对一些数据,他还是记得的,“在我的两年任期内,全省交通系统……”
真难为他了,不但记得修建高速、一级、二级公路的公里数,还能清楚地复述出全省铁路、公路、民航系统的客运人数,同比增长数……
等他讲到天南省超高超长地第一大桥的施工,是如何艰难攻关地时候,陈太忠终于忍不住了,挥手打断了他的发言,“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
哥们儿是来问罪的,不是听你做工作总结的!
当然,陈太忠并不知道人家刚召开了全省的工作会议,所以入耳这些数据,登时对这个矮胖地厅长生出了极大的好感。
能者,贪污点是没关系的,所以,他打算放弃私下地报复了,“嗯,看来你的业务还算娴熟,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不过,蒙书记那儿……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扬扬下巴,又打个哈欠,“行了,你俩走吧,我要休息了。”
得到这样的答复,按理说,高胜利来这里的目的才达到了一半,事主不追究,不代表蒙艺会轻易地放过他,他想的是,通过以情动人和以“礼”服人,说动陈太忠,帮忙去蒙艺那里关说一下。
可是,陈太忠的这个问题,真的把他吓到了,一时间,高厅长想到了很多传说,这些传说在普通人眼中,虽然虚妄和飘渺,但是以他高居厅长之位的眼界,却能清楚地知道,那些,可真的不是传说……
这种人虽然也分好几类
般人是遇不到的,而且人家也不跟一般人计较,不过了,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所以,有眼下的结果,他已经是可以谢天谢地了,请人家向蒙艺关说?那还是省省吧,做人……要知足。
反正,蒙艺那里虽然得了那些材料,可尚彩霞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蒙书记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来动他,以后嘛……以后专心给蒙书记跑前跑后就完了呗,多想也没用。
甚至,从另一个角度去想,高厅长都认为这件事都未必是坏事,这种把柄拿在了蒙书记手里,只要他高某人痛下决心巴结蒙艺的话,没准还能因此成为书记大人的心腹。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可是……陈太忠不想放过自己的儿子!
这让高胜利有些痛苦不堪,没办法,他只能赔着谐再次低声下气地请求,“呵呵,陈科,这个……云风他少不更事,您别跟这小畜牲一般见识了。”
高厅长也是从下面熬上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又像回到了从前,对着陈太忠这个小年轻,他连“您”字用上了!
“换了你,你会放过他吗?”陈太忠冷冷地盯着他,阴森森地发问了,“说实话,我要听实话。”
高厅长愣愣地看着陈太忠,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换了是我,我不生剥了他才怪!这是实话,但是高胜利说不出口,可是要他说假话,却是又没那个胆子!
房间里,半天都没人说话。
“啧,真麻烦,”陈太忠摇摇头,“这事儿回头再说吧,嗯,看他的表现吧……”
“谢谢……谢谢,”高厅长赔着谐不住地点头,还不忘记踢一脚跪在地上的高云风,“你个混蛋,还不谢谢陈科长?”
高傲的人一旦受了打击,堕落起来要比一般人快很多,这是一个惯例,高云风也不例外,虽然“堕落”这个词并不适用于眼下。
“谢谢陈科长……”他低声发话了。
“我听不见,”陈太忠翻翻眼皮,看都不看他一眼。
“谢谢陈科长!”高云风的声音,大了些许,却不是那种带了怨气的嘶喊,他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异样。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陈太忠长长地打个哈欠,“哼,今天实在是困了,要不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显然,这又是陈某人恶心人的促狭手段,暗示对方父子还不及自己睡觉的重要性大,只是,那两位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对这种程度的话,基本已经免疫了。
高云风跪在地上的时间有些长,腿脚都麻了,一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还好高胜利手快,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儿子。
两人千恩万谢地走出了房门,谁都没说话,直到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高云风才悄悄地发问了,“爸,你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啊?你在上面不是还有瑰他们吗?”
“你少自作聪明了!”高胜利狠狠地瞪他一眼,“只要是官场的,谁上面能没人?你瑰……他要真能那么有办法,现在蒙艺那个位子就是我的了,我还是那句话,天底下你惹不起的人多了!”
“陈太忠都说了,你是井里的蛤蟆,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吗?”高厅长痛心地看一眼儿子,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你以后还是给我规矩点吧!”
“可他只是凤凰市那小地方的人啊,”高云风低声回一句嘴,眼见父亲的眼睛又瞪起来了,忙不迭地解释,“我只是奇怪,可没有不服气的意思啊。”
“哼,我懒得理你,”高胜利不想跟儿子解释那么多,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得多了,没准反倒是核他,所以,很多猜测他都不能讲。
当然,最冠冕堂皇的话,他还是能说说的,“别说我跟老耿只是泛泛之交,就算我俩是生死莫逆,可那陈太忠要是认识总书记办的人呢?中国大了,别以为厉害的就那么几个出名的人!”
“爸~”
“又怎么了?”高胜利有点不耐烦了,混小子,我都说这么明白了。
“刚才打架……忘锁车门了,”高云风苦笑一声,“车……好像是丢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第二天,陈太忠的日子依旧是那么过,但他的本家陈天豪的日子就难了,他被市局勒令停职反省。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蒙艺没有就这件事做任何的表态,可是市局这里,该有的姿态还得做,陈天豪停职的理由,是工作作风粗放,态度生硬,不能很好地代表素波市警察的形象,必须反省。
这是市局领导的保护措施,既保护了领导自身,也保护了陈天豪,蒙书记现在不提这事,不代表以后不提,过得那么十天半个月之后,书记大人随口问起的话,难道大家能回答“陈警司还在工作”吗?
可过上个月,风头过去之后,蒙书记若是还不肯提,那自然事情也就算过去了,一省的书记,要操心的事儿实在太多了,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警司而记恨那么长时间。
事实上,停职反省这样的处理,真的很微妙,既给蒙书记留了追加惩罚以泄愤的空间,又保证了万一蒙书记不欲张扬此事时,大家能很及时地将这件事化解于无形,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不管怎么说这事真的很难听。
至于高胜利,反倒是没什么事,虽然有个把人听说了此事,正擦亮眼睛准备看其笑话,可是高厅长坦坦荡荡地来往于省委和交通厅之间,倒也不见如何惶恐不安……
中午下课之后,陈太忠刚同何振华、王思敏一起走出校门,迎面却是正正地走来了蒙晓艳和蒙勤勤。
“啊。是你啊,秦琴,”陈太忠还没来得及说话,何振华却是高兴地叫了起来,“太忠。小王,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秦琴!”
看到他这副样子,陈太忠登时想起了何振华前两天问自己的问题——“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姓秦”?敢情,这家伙暗恋地对象,是蒙勤勤?
兄弟,你很带种啊!一时间陈太忠有点佩服这家伙的勇气了。省委书记的女儿你也敢追,不如……跟我修仙去算了。反正对你们凡人来说,两者的难度差不多。
“何振华?”蒙勤勤惊讶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不是吧,你……你跟陈太忠是同学?”
“啊。那有什么不可以啊?”陈太忠眼皮一翻,“勤勤我不是说你,对同事。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蒙勤勤在中行上班,基本上是混日子呢,而且用地还是“秦琴”这个化名,她的真实身份,中行里知道地,不超过五个人。
“我表示一下惊讶不行啊?”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陈太忠说话,她就是一肚子的不自在,尤其是听到陈太忠叫她的名字,虽然明知道,这家伙是在给自己圆谎,证明自己确实叫“秦琴”,可是这心里越发地不爽了起来。
“勤勤”这名字,是你叫的吗?肉麻!你不是跟晓艳姐好的吗,占我便宜做什么?
陈太忠摇摇头,“不行,你得单独请何振华吃饭,你刚才那一嗓子,连我都吓着了,何况是他?”
当然,他这话是为了刺激何振华专心帮自己划重点,而且,何振华的字写得不错,陈太忠现在每天都懒得做笔记了,只是等到下课地时候,将何振华的本子拿过来,直接不动声色地复制一份……
总之,陈某人只是为了自己偷偷懒,就把堂堂省委书记地女儿卖了出去,当然,他认为自己是好心撮合一下,却没想到,月老可绝对不是这么做的。
“哪能让秦经理请客呢?”听到这话,何振华的眼里登时冒出了炽热的火花,“太忠,要是大家不嫌弃的话,中午一起坐坐,我请客?”
“你还是个经理?”陈太忠奇怪地看向蒙勤勤。
蒙勤勤在中行素波分行任人事教育科副科长,大家习惯称呼为经理,素波中行组建地时间并不长,而且,近几年银行业以前所未有的爆炸一般的速度急剧发展着,急需大量地人才,像蒙勤勤这么年轻的副科长虽然少见,倒也算不得怎么扎眼。
蒙勤勤瞪他一眼,没有回答,反倒是冲着何振华摇摇头,“谢谢你,不用了,我找陈太忠有点事,你请假出来学习很不容易,还是利用这个机会多学学吧。”
她的言语中,居然隐隐带了一丝威严在里面,看得陈太忠大跌眼镜,这……
个小辣椒蒙勤勤吗?
何振华却是一点也不计较,点点头笑着说了,“谢谢秦经理关心,我会加倍珍惜这次学习机会的,呵呵。”
靠,没劲儿,陈太忠暗自摇摇头,这家伙这么扶不上墙,早知道不帮他说话了,殊不知,何振华心里对他可是感激得很呢,要没太忠前面两句话,人家秦经理估计一两句就打发了自己了,怎么可能还关心自己的学习?
看着王思敏和何振华离开,蒙勤勤冲着陈太忠脸一绷,“我说姓陈的,你什么意思啊?要我跟他单独吃饭?”
“没什么意思啊,他暗恋你很久了,你不知道?”陈太忠大大咧咧回了一句,“我想你没准会给他一个机会。”
蒙勤勤死死地瞪着他,眼光锐利得像要杀人一般,冷声发问了,“帮他说话,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吗?”
“莫名其妙,懒得理你,这年头好人真是做不得了,”陈太忠回瞪她一眼,他自然不能说是为了让人家帮忙划重点,说不得只能转头看向蒙晓艳,“这会儿找我,有事吗?”
“你真是个混蛋,”蒙勤勤手一动,一个小铁片冲他飞了过去,“亏得我还帮你要了钥匙来!”
陈太忠的身手,哪里是她砸得住的?他的手一抬,就接住了那枚钥匙,看着蒙勤勤气哼哼地转头离开,他有点纳闷,“我说错什么了?呃,对了,这是什么钥匙?”
“招待所豪华套的钥匙,”蒙晓艳嘴里回答着他,眼睛却是呆呆地看着蒙勤勤远去的身影,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是插卡的?”陈太忠对招待所的印象,又差了几分,豪华套还要用钥匙开门,真是……真是有些落后啊~
“你知足吧,”蒙晓艳瞪他一眼,拉起他就走,“人家勤勤帮你弄来钥匙,你倒好,嫌这嫌那的,还把人家气跑了,还不快上去道歉?”
陈太忠身不由己地跟着她加快了脚步,只是,蒙晓艳的话,让他一头雾水,“道歉?我做错什么了?”
是啊,他做错什么了?蒙晓艳这下也反铀过来,不过,下一刻她就找到了说辞,“勤勤眼光高得很,你给人家乱扯什么红线?”
“好好好,”陈太忠点点头,也没想那么多,“唉,这年头,好人真是做不得了……”
他这一世,还真的是少给人道歉,不过,只冲着蒙勤勤让他很痛快地收了高家父子,他也得念人家的好,更何况人家还给他找来了豪华套的钥匙?
于是,他紧走几步,手向蒙勤勤的肩头上一搭,“好了勤勤,这是还生哥们儿的气呢?我道歉行了吧?”
蒙勤勤的身体猛地一震,登时就吐来了,她呆了足有两秒钟,才转过身子,脸上似笑非笑,“呵呵,你这是道歉,还是占我便宜?”
我靠,你有哪点值得我占便宜了?陈太忠的眉毛一竖,就想回两句难听的,不过一想,算了,哥们儿跟一个小丫头叫什么真啊?
奇怪得很,虽然蒙勤勤比蒙晓艳小不了多少,绝对比他大三四岁,可在陈太忠的心里,那个初见面时的小辣椒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有时候真的很重要。
“好好好,道歉是真的,借此占便宜也是真的,这总可以了吧?”他笑嘻嘻地放下手来,顺便不忘记恭维对方两句,“嗯,你长得太迷人了,我情不自禁,这还不行吗?”
话是这么说,可他脸上那满不在乎的笑容,却是把他的真实想法暴露得一清二楚:我哄你开心呢。
蒙勤勤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堂姐也追了过来,登时脸色一绷,翻个白眼,“以后对别的女人,不许这么油腔滑调的!”
“他对你油腔滑调了?”才赶上来的蒙晓艳听到个尾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实话,她实在太明白陈太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别说任娇天天念叨此人的不通风情,就连最近自己回去一趟,那个待人冷冰冰的后妈唐亦萱,也劝告她说此人眼界极高,等闲不要去招惹,“他不会这样对你吧?”
一听这话,蒙勤勤心里登时大怒,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小拳头,哼,你还是这么小看我……他不会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招待所的前台,还是那个四十多的大妈,见他们进来,习惯性地皱皱眉头,“没房间了……”
“不是有豪华套吗?”蒙晓艳居然跟这老女人叫上劲儿了,“我们住豪华套。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在陈太忠看来,她的心理似乎有点扭曲了,至于吗,这个样子?
“介绍信……”老女人见她熟门熟路的,也不跟她多说,手直接伸出来了。
“没有!”蒙晓艳头一仰,看也不看她,“可我就是要住!”
“有病!”老女人低声嘀咕一声,低下了头,根本不再理她了。
“这个房间……202…在哪儿?”蒙晓艳从陈太忠手里拿过钥匙,狠狠拍在吧台上,“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是蒙老师傲慢的声音,“带我们去看看。”
老女人听到这个声音,禁不住抬头看一眼,随即站起身来,20和20房间,就算平时没进修班也不对外的。
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平日里所长手上才有的那把钥匙,登时就明白了眼前这位的来历。
这人情钥匙,可不是人人拿得上的,她非常清楚这一点,不过,她在这个招待所呆得时间太长了,见过的高级领导不知道有多少,自然不会把这三个年轻男女放在眼里。
行事这么张扬的,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大人物,八成是谁家的孩子要钥匙,所长碍于情面才拿出来的吧?
不得不承认。这老女人地认识,非常符合时下官场的情形:不张扬的未必是小人物,张扬的却一定不是什么大人物!
薛所长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了?她心中嘀咕一句,瞥一眼蒙晓艳。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有钥匙你就进呗。房间号在门上挂着呢,自己去找!”
蒙晓艳可没想到,有了钥匙想得瑟一下,人家说话都这么难听,她脸一沉,刚要发话。蒙勤勤抢在她前面了,“你们所长叫什么名字?麻烦你把他叫出来一下。”
这话入耳。老女人可登时就毛了,显然,这三位不是她想像地那种关系户,人家甚至连所长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拿到了这把钥匙。
凭良心说。蒙勤勤说话中正平和的,真地没什么火气,她的话里甚至带上了“麻烦”这种客套词。可正是因为如此,老女人心里才明白了:自己还真是“麻烦”了。
“所长不在,呵呵,”难为她了,从冷冰冰的脸上瞬间就挤出一个笑容,真的很不容易,这让她僵硬的谐越发地显得面目可憎。
这时候,前台的电话响了,却是所长通知,省委办公厅地人今天把202钥匙拿走了,听说这次来地人物不小却执意要低调,他不方便接待,要大家小心伺候着。
这还叫低调吗?老女心里的怨气可是大发了,那高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只是,听省委办公厅,她登时想起了一事,抬头仔细看看蒙晓艳,想起来了,上次可不就是这个娇滴滴的狐狸精说的,要拿省委办公厅的介绍信来吗?当时她还满肚子不屑地冷笑呢。
完了,这次是被人记恨住了!反应过来这件事,老女人实在不敢怠慢了,身子一矮就从柜台里面钻了出来,这次她可是彻底的满面笑容了,“呵呵,原来是贵客啊,我带你们去~”
蒙晓艳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才要说什么,蒙勤勤轻轻拽她一把,“好了,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干什么,有什么事找她所长不就完了?所长不行还可以找校长嘛。”
言下之意,跟这样的人计较,实在是太失身份了,说到这里,她还不忘记转头看看陈太忠,“小陈你说是不是?”
陈太忠笑笑,没表态,不过,他心里却是认同蒙勤勤这个说法,换句他在仙界常说地话,那就是“我陈某人出手,不打无名之辈”!
说是这么说,其实,无名之辈他也常打,只要惹了他的,那就要揍,可眼下在官场呆了一年多,他却是知道,这老女人无非就是怨气大了点,说冒犯还远远谈不上,这种人在官场里很多,尤其是那些不得志的。
这蒙勤勤,倒是比晓艳更合适混官场,这是他的想法,最起码,现在的蒙晓艳,有点“贫儿乍富”的那种感觉,这可能……跟
年的经历有关?
“就你话多!”蒙晓艳恨恨地嘀咕一声,心里却没由来地抽了一下,咱俩的事儿,你非扯上太忠问什么问?
老女人却是被吓了一跳,所长不行就去找校长?校长可是邓健东邓副书记啊,念及这里,她只能出声哀求了,“姑娘,前一天你来,我说话语气是不太好,不过,那也是实情啊,你就放过我这一遭吧?”
她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虽然她能感觉到,好像蒙勤勤的来头更大一点,可蒙晓艳才是怨气最大的。
哼,蒙晓艳轻哼一声,才要继续刺她两句,猛然间想起,太忠似乎不喜欢自己这么做,而且,勤勤的处理手段,好像更合太忠的意,终于硬生生地忍住了,“哼,看在你也是凤凰人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一边说着,她一边有意无意地瞥了自己的堂妹一眼,果不其然,勤勤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态度转变而好多少。
陈太忠听得却是大奇,他真没听出来,这女人居然是凤凰人,“晓艳你说她是凤凰人?”
蒙晓艳傲然地点点头,她原本就是英语老师,对语言的敏感要比一般人强出太多了,而且,国家近年来倡导推广普通话,对老师的要求极为严格,这就是她听得出来而陈太忠听不出来的原因。
“我确实是凤凰人啊,”老女人一听这人愿意放过自己,少不得又站出来证实一下,同时又解释了一下误会的成因,“平时工作,我也不是这态度的,那天就是听你说话带凤凰口音,才那样的……哦,这就是202
这话听得陈太忠一时大奇,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逻辑,说不得就要搞搞清楚,“不会吧,‘他乡遇故知’,你见到老家人,难道不该高兴?反倒要生气?”
“凤凰市留给我的,是不堪回首的记忆,”老女人咬牙切齿地解释,看得出来,虽然她有替自己开脱的嫌疑,但是毫无疑问,她心中的恨意,也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我恨凤凰人,尤其是横山区的!”
靠,你差不多点哦,陈太忠有点生气了,“横山区的人招你惹你了?”
“你是横山区的?”听他反应这么大,老女人纳闷了,不过,这次她眼中的怨毒,并没有因此就减少多少。
“我很多朋友在横山区,”陈太忠当然不认为自己还算横山的人,哥们儿是招商办的,市里的啦,不过,“横山区好人也不少啊。”
“横山区的区长最不是东西!”老女人终于还是发作了,旋即,她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陈太忠,“我……我不是说横山区的人民。”
她怎么知道,陈太忠在横山区认识的,基本都不是人民呢?
不过,她这话,陈太忠还真的爱听,我靠,你很有眼光嘛,项大通真的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啊,“你这话……嗯,不要乱说,要注意影响,项区长……项区长的学识还是很渊博的嘛。”
吴言已经向他传达了项大通的善意,不过,指望陈太忠因为两句话就彻彻底底消除芥蒂,那怎么可能?除非,除非丫像高云风一般,在他面前郑重道歉还差不多。
“我说的不是项……项区长啊,”老女人愕然地望向他,“我说的是以前的区长关志鹏,现在的区长……姓项?”
看你这点陈述能力吧,陈太忠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准确点啊?我还说……对了,关区长怎么不好了?说来听听?”
他的脑中,登时浮现出一个清纯少女的形象,厚厚的小嘴,眼中不尽的深邃,嗯,还有……丁小宁坐在我腿上时,她身上的味道,真的很不错哦……
若是还有人能说出关志鹏所做的天怨人怒的事儿,那么,对陈太忠来说,他需要考虑的只是下手方式而已了。
老女人听他这么一说,登时放下了心来,显然,人家不可能再追究自己的责任了,那么……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儿,倒也能说说了。
而且,就算她不想提,可眼下她有选择吗?
于是,蒙勤勤和蒙晓艳也旁听了一些往事,当然,有惊人故事的,总是少数人,老女人的故事也很平常。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关志鹏起家于“文攻武卫”时期,最厉害的时候,曾任文庙区革命委员会的主任,只是,等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才愕然地发现,自己站错派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总算是他当权的时候,保护了一些人,所以后来有人投桃报李,将他保了下来,于是,他就成了凤凰市独一无二的“老区长”,十几年下来,别人都上去了,唯独他这个区长,死活动不了地方。
按说,他能不被如此大的风暴波及,已经该谢天谢地了,只是,随着时间的增加,前后的巨大落差,让他越来越地无法承受了。
所以,在他任上的最后几年里,关区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起来,做事相当肆无忌惮,老女人的父亲,因为举报他“作风有问题”,遭其打击报复,不但被一撸到底,最后郁郁而终。
甚至,关志鹏放出风去,说他不会就此放手,连这女人和她的妹妹都不肯放过,以为“造谣诬陷”者诫!
如此一说,这女人这么痛恨关志鹏,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关志鹏啊,这人确实不是好人,”蒙晓艳居然点头附和了,“当时,他还逼着唐……唐阿姨嫁给他的傻儿子呢……”
她对唐亦萱有意见,不过,面对外人的时候,她还是比较注意维护老父亲的形象,所以,这话说得十分客观。
这老女人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词!陈太忠分析了起来,他现在做事,力求用客观和公正的眼光去看待问题。因为他认为,学会理智地处理问题,才能让他的情商有更进一步地发展。
你老爹说人家“作风有问题”,没准还真是诬告或者别有企图呢,我就不信。真凭实据拿在手上,关志鹏还敢这么嚣张?至于说想靠着捕风捉影上位。那受点惩戒也在所难免。
他可偏偏没想到,别人又都不是罗天上仙,对一般人来说,穿墙术、定身术、隐身术那些都是传说,谁能像他一样轻而易举地弄到证据?
不过,当蒙晓艳的话入耳。陈太忠登时就翻了,我靠。居然还敢打唐亦萱的主意!那没得话说了,弄他!
这个怒火,来得很是莫名其妙,下一刻,连陈太忠自己都感到了奇怪。不是吧,我跟唐亦萱没什么的,怎么会这么生气呢?
看着蒙晓艳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下意识地转移了目光,打量起屋里地摆设来,“哈,这个豪华套,果然那个啥……不错!”
“不是吧?”蒙晓艳的注意力登时被引开,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觉得,比锦园差多了啊……”
“这儿跟锦园怎么比?”老女人因为蒙晓艳跟着自己一起骂关志鹏,越发地附和起她来,“锦园那是新开地准五星呢,招待所可是老掉牙了。”
“话不是你俩这么说的,”蒙勤勤可是不干了,为了要这钥匙,我还下了点功夫呢,晓艳姐你这不是恶心人吗?要钥匙的是你,说不好的也是你!
“这儿的东西是不够新潮,但是……厚重啊,”她随手拍拍自己坐的木沙发,“这扶手,你别看难看,正经地红酸枝,现在市场上,你哪里还见得到这么正经的老红木地家具?”
“哈,勤勤你喜欢这个?”陈太忠乐了。
他也喜欢玩赏旧式家具,不过,这跟时下的流行无关,做为仙人,他原本就喜欢一些自然的东西,正经的红酸枝,五百年始成材,入水即沉,算是比较有灵性的材质,远非现在那些什么速生木材打造地家具可比,更遑论密度板之类的了。
“我家好多旧家具呢,我爸爸就喜欢这个,”蒙勤勤不无得意地说,接着她脸一沉,嘴一撇,“不过他不让我说出去。”
她的嘴一向是很严地,不过,对了陈太忠,却是不怕说,一个古怪的人,邀请他去自己家玩都不去的人,没有一般官员身上那种钻营味道的人
看来,这世界上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陈太忠听了这话,思维不禁又跳跃了一下,只要是人,就总是有喜好的,就像“段好色章好权”一般。
“好了,到饭点儿了,吃饭吧?”他决定在这里住下了,“嗯,回头去锦园收东西,这儿不错,比锦园大气一些……”
不大气不行,招待所总共就是四层小楼,这样的豪华套不过四间,却是占了整整一层楼,可见这
目的不是很强,多半还真是为领导视察提供一下方便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却是瑞远来的电话,要请他吃饭,陈太忠直接就推掉了,“哈,不好意思啊,我正陪着俩美女呢,顾不上啊……”
十有八九,这厮是帮高云风说情来了,没准还有许纯良在场,靠的,你们公子哥,哥们儿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再来一次酒桌翻脸,我陈某人的名声,在素波怕是就臭了大街了吧?
蒙晓艳和蒙勤勤齐齐地怒视他一眼,蒙勤勤的怒气中含着点笑意,蒙晓艳瞪他一眼后,却是借着这个机会,开始魂飞天外地琢磨着刚才一直琢磨不透的事儿,太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事这么张扬?
那么,那个女警察胡姐……放她一马算了,只要她不要再招惹我……
电话那边,瑞远苦笑着对许纯良摇摇头,“人家说了,陪俩美女呢,估计就是蒙晓艳和蒙……是叫蒙勤勤吧?”
“蒙勤勤确实算得上美女,不过,我想见她,去她家找她或者在大院门口等着都行,”许纯良懒洋洋地点点头,现在他俩正坐在李英瑞的办公室里发呆呢,李英瑞出去办事了不在。
“他不肯来也正常,云风肯定刺激到他了,”他轻笑一声,“唉唉,咱们这也算交友不慎,不知道……昨天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就是上层官场和下层官场的区别之一,在下层官场中,大家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惊人,见闻广博,通常情况下,什么样的消息都不是秘密。
可在上层,那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深谙韬光养晦之道,一般而言,很多事情,就算明明随便一问就能知道,可除非对了非常信任的人,没人去主动张口询问,知道得事情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是的,一旦你知道了某件事情,那么就注定无法装聋作哑,接下来,问题就来了:你的立场……是什么呢?
所以,开不开口,什么时候开口,那都是学问。
以许绍良和高云风的关系,若不是昨天高云风病急乱投医,将电话打了来,那昨天的事儿,没准都要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传到他耳朵里。
那个时候,事情的时效性早过去了!
所以,瑞远请陈太忠吃饭,也无非就是想知道,昨天的事儿到底处理得怎么样了,他只是担心,太忠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
至于说帮高云风关说,那怎么可能?要帮的话,昨天就帮了。
可许纯良不这么看,他确定陈太忠不会答应出来,眼下对方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这家伙真的有恃无恐啊,总,你到底怎么认识他的?”
同样的问题,也在十四号发生着,中午蒙晓艳一回去,就被尚彩霞捉住询问,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侄女儿遇人不淑。
“我……我同学介绍的,”蒙晓艳还能说什么?她不想提任娇、自己和他的关系,更不想说唐亦萱帮自己操心。
“是普通朋友,还是说……能继续发展的那种?”尚彩霞笑眯眯地问他,“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一下这孩子的为人?”
“那先不用了吧?我俩……没啥,”蒙晓艳红着脸,拒绝了这个建议,她和陈太忠这种不堪的关系,怎么敢让叔叔和婶婶知道?
再说,陈太忠的脾气真的很古怪,万一被那家伙知道自己的婶婶在调查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眼下……其实就挺好的。
“对了,我想弄个官儿当当,婶,当我们十中的校长就行,”她转移起了话题,“有些人……太坏了……”
尚彩霞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叹口气,晓艳这几年,真的是吃了不少白眼啊,可怜的孩子,“嗯,校长啊,我帮你想想办法吧,对了,不要跟你叔叔说啊,他那人……死脑筋,万一不答应,可就没周转的余地了。”
说起这个,她心里不禁又叹一口气,要是唐姐开口的话,老蒙肯定是不能拒绝的,不过,唐亦萱……怕是直接就能帮上晓艳吧?
这孩子……还是对唐亦萱有看法啊。
经蒙晓艳这么一打岔,尚彩霞终于忘了要调查陈太忠的事了,只是,这也正常,一个小科长值得书记夫人再三掂量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最近,过得是异常地充实,因为自打他住进豪华套之后,就愕然地发现,这个时期,自己住进来,实在是太扎眼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住进去第一天的时候还不要紧,等到了第二天,陈太忠就发现,无论自己是在招待所里还是在校内,总有人在远处鬼鬼樂樂、探头探脑地观察自己。
初开始,他是相当恼怒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有点多,被别人惦记住,总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当他发现,这些人一旦反应到被自己关注的时候,就主动消失了,一时倒也提不起什么兴趣追究。
反正,这些人身上没带什么杀气,这一点,陈太忠能确定,所以,有时候他居然会异想天开地假设:这些人,会不会是看见哥们儿身手好,想要我参加散打队为国争光呢?
谜底在第三天揭晓了,下课后,王思敏喊住了他,她的神情有些扭捏,“太忠,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一见到她这副表情,陈太忠登时就紧张了起来,我说,你差不多点,我知道自己魅力大,不过,咱俩可是好同学来的,你可不能那啥……瞎想哦。
谁想,王同学找他,为的根本不是什么男女之情,她四下看一眼,低声发问了,“听说,听说你住在招待所的套间里?”
陈太忠还真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啊。是啊,怎么啦?”
“那你一定很有办法了,根本不是科长,”王思敏已经听人分析过这件事了,自然知道套间的来历。“现在那么多县处级干部进修,都只能住公寓。住不进去套间!”
你根本就是道听途说嘛,陈太忠有点无语,处级干部进修,再有办法的也是住公寓,住进招待所的,都是要自己出钱地。
“呵呵。我当然是科长,行政级别和职务都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我叔叔想请你吃饭。”王思敏的脸有点红,“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我可不知道你住套间的,是我叔叔跟我说的。”
她的话很明白,我不是带了目地跟你交往的,咱俩就是同学。这属于突仿件!
陈太忠当然明白她地意思,我认识你的时候,连哥们儿自己也不知道能住到豪华套里去啊。你还解释什么?
不过,这话隐隐让他猜到了一点实情,“你叔叔是怎么知道我住那里的?”
王思敏哪里知道叔叔是如何知道的?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对了,四个大套间好像都不开放,你能住进去,估计总有人好奇的吧?”
这就对了,绝对是这么回事!陈太忠点点头,不过,他对王思敏刚才表情有点敏感,少不得就要补充一句,“那,把何振华也叫上吧,咱们是三剑客,呵呵……”
——当然,若是王思敏长得漂亮点的话,那么,就不用叫何振华了,眼下,为了少点不必要地麻烦,说不得就要临时组织一个“三剑客”的小团体了。
“啊,”王思敏被他这冷不丁地一句话说中了心思,脸上登时就是通红,可再红也遮不住那笑容,“呵呵,这个……你愿意的话,我就去叫……”
说着,她就转身跑远了,陈太忠看着她的背影,想起了一位叫琼瑶的大妈喜欢搞的U:A女喜欢B男,B男喜欢女,哈,有意思啊,不知道这女蒙勤勤……有没有喜欢地>:这件事就比较完美了……
王思敏地叔叔王浩波,是水利厅水利水电设计院的党委书记兼副院长,四十八岁的正处,属于努努力或者能上去,不努力绝对没指望的那种。
王浩波的家就在素波市,所以,他没在党校招待所住过,只是,这次党校学习,见到了一位多年不见的外地的老同学,两人说就近寻个住处来个抵足长谈,于是就瞄准了招待所。
两人都是处级干部,当然是要选豪华套了,这点钱谁也处理得了,可偏偏地,招待所不让他们住,不过,一看这俩人就是进修班的,服务员当然要详细解释一下,绝不是对陈太忠的那种态度。
可就算是这样,两人也被弄得郁闷异常,当然,招待所的这个规定,是考虑到了一些因素,倒是能理解,还好,当时有标准间
了,两人就要了一间标准间——都是吃过苦的人,眼很好嘛。
等两人吃饭回来,发现二楼有灯光亮着,登时对视一眼:有大人物入住了?
这下,两人就有点上心了,或者说,心里有些不平衡吧,这到底是谁啊?少不得就要去前台问一声。
前台处理这种事情,倒也轻车熟路了,“省委办公厅介绍的”,通常情况下,询问者都只会掩面而走,当然,这次也不例外,那两位啥都没说就转身上楼了。
不过这么一来,两人对202间的人就更好奇了,同学之间叙旧情是正事,可都是官场中人,少不得就要将豪华套住客的身份琢磨一下。
后面发生什么事,那就很简单了,王浩波发现此人同自己的侄女居然是函授班同学,据说还是关系尚可的那种,马上就提出想见见此人的要求。
对这个要求,王思敏很惊讶,要知道,她叔叔也算得上是个能力极大的人了,否则她根本进不了财政局,眼下,叔叔居然要见陈太忠?“三叔,我听说他只是个科长,还是凤凰市的。”
“那就更值得来往了!”王书记一拍大腿,此人是不是潜力股,目前倒不敢十分确定,但十有八九是属于衙内系列的。
王浩波上进,愁的就是搭不到上面的线——严格地说,上面也有那么几个赏识他的领导,可这种关系别人也有啊,当竞争处于势均力敌的时候,一片羽毛,也足以破坏天平的均衡。
而且,这个年轻人的份量,绝对不会是一片羽毛那么轻。
事实上,当天晚上参加宴会的三个年轻人,都算是条件不错的了,陈太忠自不必提,王思敏在财政局,何振华又是银行职员,王浩波和他的同学谷少华也渡过了一个开心的晚上。
遗憾的是,陈太忠不可能跟他们说起自己是如何住进豪华套的,问得急了,就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是个“朋友帮了点忙”,等王思敏想再细问的时候,他索性学起了谢向南,憨厚地笑笑,却是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
不过,喝起酒来他倒还算爽快,那二位原本想着灌个差不多,从他嘴里套话的,只是显然,四个人加起来都没他喝得痛快,一见这架势,大家登时就放慢了速度。
到得最后,陈太忠没什么事,王浩波和谷少华倒是喝了个七分醉——再多也不合适了,大家尽兴而去。
陈太忠的支支吾吾,不但没引起那两位正处的反感,反倒是让人家觉得,这年轻人举止豪爽,不但气度不凡,而且深明进退,不该说的绝对不说,正是实实在在的潜力股风范。
这下,两个原本打算搭线的处长,居然真正地赏识起了陈太忠,而不像原来计划的,单纯地以利用为目的的结交。
事实是,陈太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次用的人,来头实在是太大了点,贸然说出去的话,先别说别人信不信,就算人家肯信,自己也难逃个卖弄的嫌疑,而且这话一旦传到蒙艺耳朵里,“狐假虎威”这个名声实在就太难听了,置他陈大仙人的面子于何地?
所以,面对别人不着痕迹的询问,虽然他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出口卖弄一下,但话到嘴边,终于又活生生地咽了回去——面对如此恭维而不动心,哥们儿这也算是长进了吧?
经此一会,何振华同学猛然间也发现了陈某人的利用价值,当然,他不会再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骗子,“太忠,虽然我可以帮你划重点,但每次短训的时候,不管一天两天,你得来一次,否则,我把你的资料扔到火里烧了。”
显然,这是玩笑话,但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陈太忠已经在小范围内成了抢手货,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在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思敏虽然对何振华有极大的好感,但是受自己的叔叔所托,反倒是开始帮陈太忠记笔记了,陈太忠本来挺高兴的,毕竟复制笔记也是要耗费仙灵之气,虽然不多也是能省则省,只是,当他看到王思敏的手迹时,不得不咬后槽牙,“那个啥,我还是自己记吧。”
王思敏的字儿太女气了,陈科长不想被人误会,是的,他已经学会适度地考虑别人的看法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然,这只是众多纷扰中比较贴近陈太忠的,那顿酒之忠的附近,张头张脑的人是越来越多。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还好,两天之后,校长邓健东驾到,占据了20:不见了踪迹,这很正常,邓书记的随员很多,有人专门负责警戒的,一般人等哪敢继续纠缠下去?
在省委副书记、组织部长的门口,就算你有胆子转悠,人家也得允许你转呢,这不是开玩笑吗?
照例来说,邓健东驾到,那是要清场的,一楼、三楼、四楼住的全是跟党行关的人,数量还不少,不能清,二楼总是该清的。
而且,202跟20是对门,20是阳面房间202是阴面房间——这倒不是所长有意怠慢陈太忠,实在是蒙勤勤要钥匙的时候就声明了,住的人不消别人打扰,那么,202最合适的,环境好又低调。
邓校长的人,居然没有清了对面房间里的人!这个事实,让个别消息灵通的人大跌眼镜,于是,对陈太忠这个神秘的住客,有人又多了几分遐想。
事实是,招待所所长早就把陈太忠的来历告诉邓校长了,邓健东一听是办公厅安排的,随便问一下就知道屋里住的是蒙书记的关系,他当然不肯多事。
不过,要让他去主动找陈太忠打招呼,那也不现实,毕竟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常委会上他的身份排到了第六,那就是天南省第六号人物呢!
反正,高层做事。从来都是这样,邓书记只当对面是空气一般,除了跟自己的秘书说一声别动对面的人,也不跟别人交待,别人虽是不明就里但也不敢多问。
世间事本就是这么微妙。旁人只看到身在高层地荣耀和权势,根本无法体会当事者心中的那份孤寂和压力。
当然。陈太忠若是想主动上门沟通的话,邓副书记自然也不可能将他撵出去,甚至,邓健东心里还隐隐地消,对面那个年轻人过来搭讪一下,可陈某人自命是神仙中人≈是打了蒙艺的招牌住进来的,怎么可能那么下作地凑上去?
邓健东在这里住了一天不到。上午来,中午吃顿饭休息一下,下午又到党校里转了一圈就走了,省级领导们都不是一般地忙。
晚上,有人敲了202门。陈太忠一看,得,认识。正是自己地同学韩忠,身价五千万的那位,自打函授班开课,此人根本没露过面,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之处,比之罗天上仙也不遑多让。
当然,他肯定不能说自己认识对方,否则的话,那也太没面子了。
“你找谁啊?”不得不承认,陈太忠越来越有点官味了,他说话的语气倒是算不上如何严厉,可隐隐却是透出了一股上位者的味道,这一点,韩忠感受得一清二楚。
“哈,你是陈太忠吧?我是你的同学韩忠啊,”韩忠喜眉笑眼地自我介绍着,“这几天没来上课,找你借课堂笔记抄一抄……”
陈太忠只觉得眼前一花,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你说你四十多岁地家伙,是我的同巡就算了,居然找我抄笔记?你这是有意恶心我吧?
“你是我同学?不会吧?我觉得你长得有点……有点黑社会地味道啊,”陈太忠既然觉得自己被恶心到了,少不得就要还个恶心给对方。
说实话,韩忠长得黑黑的,又粗又壮,再加上那个寸头,还真有几分江湖汉子的味道。
不过,听到这话,韩忠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嘻嘻地摇摇头,“哈哈,太忠你真会开玩笑,我可是老实人,倒是你长得高高大大的,有点像打架高手。”
什么叫说话的艺术?这就是说话地艺术,三言两句间,韩老大就用自嘲的方式,化解了陈太忠的攻势,顺便无伤大雅地反手回敬个玩笑,偏偏还用地是奉承的口气,让人想生气都找不到理由。
哈,这倒是个有趣的人,陈太忠心里有点喜欢这厮了,事实也证明,虽然他能从谢向南这种无趣的人身上,学到装傻充愣的本事,但从精明人身上,无疑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借笔记抄?没问题啊,”陈太忠笑嘻嘻地侧开了身子,算是请其进屋的意思,不过,他的眼睛上下打量韩忠一翻,风凉话登时张嘴就
可是我看不见你的书包啊。”
韩忠也被他这阴损话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初中就辍学了,若说皮包≈包、公文包之类,他手边不计其数,书包?小时候,他倒是经常抢别人的军挎。
不过,这么一来,两人之间谈话的气氛就融洽多了,在韩老大看起来,这个年轻人无疑是个头脑精明、反应迅疾的人,而且,通过嘴皮子上的较量,可以得知,此人性格比较强势,绝对不喜欢吃亏,非常注重面子。
好的一点是,对方的性格比较外向,也较为直爽,韩忠毕竟出身于草莽,所以他认为,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还是比较容易的,总比那些闷骚加蔫坏的人要好对付得多。
“书包是没带,”韩忠笑嘻嘻地帮他把门关上,一个小小的动作,既表示了自己的谦恭,又不算过分,反倒还显得熟络了起来,陈太忠认为,短短几分钟之内,他就从对方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我是要借你的笔记走啊,”韩忠有意交好陈太忠,正好借这个机会多创造点来往的机会,“呵呵,不如这样,我请你吃饭?”
“我又不是班干部,你这么贿赂我……那是没用的,”陈某人依旧怪话连篇,不过,他的脸上带了明显的笑意,说穿了,他是想知道,韩忠是如何接这种话头的,学会应对微妙的尴尬,也是他想学习的。
遗憾的是,韩忠接话的方式,没带给他任何的启迪,“呵呵,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班干部,可你是国家干部啊,那不比班干部大多了?”
完蛋,被这厮绕进去了,我给了他一个戳穿自己身份的台阶!想到这个,陈太忠有点憋气,他当然知道,这位大老板贸然登门,肯定是因为自己住在豪华套里,人家必然有所图。
这真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儿!想到这里,他没了斗嘴的兴趣,眼神一淡,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开始正经说话了,“大家都是同学,那就说同学好了,我不是什么国家干部,你也不是什么千万富翁韩老大,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家伙还真的听说过我的名字!韩老大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素波的名头极响,但无论如何,没听说过他的人,总比听说过他的人要多得多,而且,陈太忠还是凤凰人,按说,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是很正常的。
当然,在来之前,韩忠更消陈太忠听说过自己,那么,以他的名头,两人交往起来,他也能有拿得出手的一面,不至于太过被动。
眼下,他这个消倒是实现了,可是,这个年轻人,在了解了自己身份的时候,还能坦坦荡荡地跟自己打嘴仗,甚至,在戳穿自己身份的时候,还露出一丝“事情不好玩了”的郁闷,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了什么?
说明人家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也说明人家确实有住豪华套的实力,是的,事情不像他预计的那么乐观,这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搞得定的人。
我喜欢挑战!韩忠及时为自己定下了基调,若是真的那么容易笼络的人,值得我大半夜的亲自跑一趟来么?想到这里,他又兴起来,“那倒是,看来耽误了几天功课,差点错失了一个好同学啊。”
跟我扯淡吗?哥们儿早就不怕这个了!陈太忠心里冷哼,我就不信你憋得住,“是啊,一两天我就要回了,单位有事,要我快点回去呢。”
事实上,秦连成也打电话催他了,大家都知道,所谓函授的培训班,就是那么回事,领几本书划划重点给几张卷子做做,你一个高考考了六百多分的,会在乎这点小阵仗?
这家伙要回去了?韩忠有点惊讶,不过,他今天来,就是认认门拉关系的,细说起来,还真没有什么事要求人,着眼于未来,这是一个优秀的生意人必须有的眼光!
于是,陈太忠就越发地郁闷了,因为韩忠在他这里整整坐了一个小时,却基本上是在胡吹乱侃,没说什么正经事。
到最后,韩老大想拉陈同仰去玩,却是被陈同学拒绝了,靠,高云风的事儿才过去,万一再被临检一下,这次可是没有蒙晓艳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马上要回去了,陈太忠却是遇到了新情况,王浩波书记给他介绍了一桩买卖!
官场中的资源,原本就是可以相互利用的,王书记知道陈太忠是招商办负责招商引资的,当然就要将手里的资源整理整理,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能量再大的人,也总有求人的地方,而投其所好,却是最能拉近双方距离的方式,王浩波还真的挺上心的。
说实话,水利水电设计这一块,跟商家打交道的并不是特别的多,而眼下的设计院院长,也不是什么强势人物。
做为设计单位,是可以推荐几个厂家给甲方或者施工方的,尤其是通过在数据和参数上做文章,指导性地提出一些建议,鲜有甲方不买账的。
水利水电的专业性实在是太强了,像他们做的这种硬性推荐,就连市政设计和建筑设计的部门,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否则那就意味着无尽的责任!
专业对口,那可不仅仅是空口白话地说说就完了的,掺杂了利益纠葛的专业设计方案,权威性也容不得别人置疑。
可惜,设计院的院长实在太弱了,就这么一点点权力,也被厅里收去了,设计方案中,推荐使用的产品和厂家,都是厅里指定的。
所以,设计院接触的厂家真的很少,而王浩波作为主管党务的书记,接触的厂家和商家就更少了,可供选择的范围。实在有限得很。
可好死不死地是,就在王浩波一筹莫展,陈太忠即将离开素波的时候,有人将电话打到了王书记办公室,问他认识不认识凤凰市的领导。因为——“那儿有个不错的项目”!
打电话这家伙姓蒋,做小水电设备的。前任院长在地时候,设计院还有自主推荐设备的权力,尤其是蒋经理进入小水电这个行当,王浩波最初是出过点小力地,两人关系着实不错。
眼下,这权力早被厅里不打招呼地拿走了▲且,小水电设备这两年乱得也可以。基本上各代理商各自为战,蒋经理就不怎么登设计院的门了。
一听这话,王浩波肯定是要认真对待一下了,他对蒋经理印象很深,知道这人是来自一个经济极为发达的沿海省份。做小水电设备也有四五年了,为人精明,出手大方敢于下注。赶对了时候又经营有道,短短时间就积累七八百万的资产。
可是……这家伙不是好久不来素波了吗?
“哦,凤凰市啊,我认识那儿招商办的人,回头我帮你引介一下吧……坏了,人家好像马上要从省委党校回凤凰了,要不,我给你个电话,你去凤凰找他吧?”
“那怎么成啊?王书记你肯定要在场的嘛,”蒋经理在那边一听此人正在省委党校学习,自是要抓住这个难逢地良机,他怎么想得到,人家上的是函授班而不是进修班?
“要不,选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天了?”
说实话,陈太忠不怎么想回去,因为再有一个来星期,考察团就要启程了,他可不想到时候因为去不了被人笑话。
可秦连成催了啊,怎么想个因头,再拖那么几天呢?反正,只要来得及能赶着回去找个理由胖揍李继峰一顿,这事儿就算是交待了。
可巧,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来枕头了,谈投资?好事啊,才几百万?没事,蚊子也是肉嘛,少不得陈太忠就携着蒙晓艳赴宴了。
蒙老师在素波上地师范大学,同学倒是很多,不过,那时她已经面容大变了,有交情的不过那么两三个,这次来了之后,该走动的也都走动了一下,惊讶和赞赏也收获了些许,可是那份虚荣被满足之后,她反倒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所以,这两天,她一直闷在省委大院也没什么意思,尚彩霞倒是陪着她出去转了两趟逛街和购物。
这次陈太忠一喊她,蒙晓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了。
除了王浩波和蒋经理外,作陪还有王思敏和蒋经理带来的一个姓卫地中年人,王思敏是见过蒙晓艳的,倒是没怎么在意,可王浩波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
原本,他有心让自己的侄女儿跟陈太忠处一处地,不管怎么
家都是年轻人,处得好的话,摩擦出点火花也是好事
当然,这并不是说做叔叔的势利到那一步了,实在是,像陈科长这种要长相有长相,要前途有前途的潜力股,真的是所有女孩都该珍惜的。
不过,蒙晓艳的长相和身材,实在是无可挑剔的,比自己的侄女那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再说了,年轻人的事儿,他也实在没办法张嘴,只能心里暗暗地替自己的侄女儿遗憾了。
蒋经理却是看得有点傻眼了,他听说陈科长是个年轻人,可是没想到居然如此地年轻,心里禁不住地嘀咕两句:这种小毛孩子,谈事还带了女人来,王浩波居然这么推崇?
当然,这疑虑,他也只能放在心里,作为一个几年内赤手空拳博出几百万的主儿,他不会犯那些低级错误,“哈,这就是陈科长了吧?王书记说你年少有为,我还有点不相信呢,这么年轻的科长,呵呵,太厉核。”
陈太忠笑眯眯地受用了这个恭维,少不得又把蒙晓艳给大家介绍一下,王浩波听到这个姓,眼皮禁不住跳了一下:姓蒙的很少见啊,会是……巧合吗?
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叫卫明德的中年人,笑嘻嘻地向陈太忠点了点头,“哈,陈科你好,咱们见过的。”
“我见过你么?”陈太忠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坦然地摇头笑笑,“呵呵,真不好意思了,卫经理,我还真没印象了。”
虽然蒋经理介绍的时候,说卫明德是他的业务经理,但大家都明白,这年头的业务经理就是业务员而已,蒋经理和卫经理都是称呼经理,可说起来,俩经理的含金量可是大不相同。
“没印象那就对了啊,”卫明德一点都没有恼怒,反倒是笑嘻嘻地点点头,“呵呵,助人为乐的人,当然不会关注我这被帮助的啦,你还记得你的金杯车在素凤路上载客吗?”
敢情,这位卫经理,正是当时车祸现场中陈太忠相当赏识的那个,不跟女人们抢车的讲究人,他没记住人家,这很正常,但卫明德记住他就更正常了,毕竟,这件事发生了并没有多长时间。
同理,卫明德既是比较注意小节的人,当然对陈太忠也有相当的好感,这次惊见自己老板要合作的对象是他,脸上就泛起了开心的笑容。
接下来,卫经理就把车祸那天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以他的性格,肯定不可能说自己比较讲公德,只说当时不讲公德的人很多,但陈科长出面制止了那些人。
做业务的,那是能说,就算讲究人也不例外,于是在他的嘴里,陈太忠简直成了当代优秀干部中的楷模,直听得蒙晓艳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太忠嘴上一个劲儿“哪里哪里”地谦虚着,心里却是受用得一塌糊涂,猛然听到这笑声,心情登时大受影响,忍不住悻悻地侧头瞥一眼蒙晓艳。
他眼中懊恼的神情非常隐晦,不过蒙老师跟他交往日久,却是已经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了,于是轻笑一声,“呵呵,太忠从来都是这样,那时,我也在车里坐着呢……”
有了这个注脚,陈太忠自是不可能再恼怒了,只是两人之间这个小插曲,又被王浩波看在了眼里,他虽然目光平直,但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陈太忠,以他的阅历,自然能看出,蒙晓艳在刻意讨好陈科长。
其实这很正常,别人就算感受到了,也只当是这美女是傍着陈太忠混的,自是要小心谨慎,可是王书记心里早有猜测了,见到此状,脑中登时又冒出一个念头:这女孩这么害怕小陈,难道说……此蒙非彼蒙?
被蒙晓艳这么一打岔,卫明德当然也就无法再说下去了,事实上,他的溢美之词也用得差不多了,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不是宴会的主角。
蒋经理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暗暗地夸奖小卫乖巧,居然能记住一个无关的人,有必要指出的是,由于蒙晓艳打岔,蒋经理并不知道,陈科长和卫经理,相互之间看得比较对眼。正是由于这个疏忽,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蒋经理这次看好的凤凰市的项目,让陈太忠大吃了一惊:他居然盯到了阴平县下马乡,是的,就是那个盛产铝矾土的地方,他想搞那个碳素厂。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这个信息,是卫明德采集回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今天才能坐到桌子上,因为阴平那面的情况,只有他最了解。
这年头,小水电设备越来越不好做了,卫明德为了赚点提成,连一百千瓦以下的微型小水电也在跑,为了扫市场,他居然跑到了阴平。
在阴平,他听说到了这个项目,回来跟蒋经理随便提了一下,谁想蒋经理马上就认真了起来,要他马上落实这个项目的细节。
就像前文所说的那样,蒋经理现在的身家,已经到了七八百万,按照公司阶梯化发展的理念,他的公司,已经到了千万元的瓶颈期。
这个瓶颈一旦冲过去,那就可能迎来再一次的发展高峰,一路冲到五千万甚至亿元的下一个瓶颈。
若是冲不过去,那么,三年五年内甚至十年八年内,他的公司怕是都只能在原地打转,踯躅不前。
所以,选一个好的项目,是非常非常关键的,卫明德采集回来的信息,对他非承用。
蒋经理是个精明人,精明人通臣是算无遗策的,所以,他没有要卫明德直接同阴平当地政府联系。他更消自己的业务经理用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地,政府说的,未免有太多的水份在里面。
到了后来,蒋经理自己都去阴平考察过。基本确认,这个项目。是可以操作的,是的,他把一切利害关系都摸清了。
摸清了利害关系之后,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件事必须要从凤凰市下手方好,小小地下马乡。里面牵扯到的各方关系实在太复杂了,根本不是阴平区政府能搞得定地。
所以。他就开始张罗这事儿了,而陈太忠之所以能在路上遇到卫明德,那是因为卫经理最后一次去阴平摸底之后,在返回素波的途中遭遇了车祸。
“这件事我知道,”陈太忠点点头。他对下马乡前老杜书记的那个儿子杜忠东,是非常非常不感冒的,一想到对方会因为这个项目而得利。心里就说不出地不自在。
可眼下,王书记——一个正处级别的书记,很郑重地介绍了一位投资商来,这是一件很有面子也很拉风的事情,所以,陈某人仔细考虑了一下:算了,咱就先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吧。
“不过,那个下马乡,里面地味道比较多,嗯,蒋老板,你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哦,”他仔细斟酌着字句,慢慢地阐述着,他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外行,这是攸关面子地大问题,“而且,那个厂子要投产,没有五千万绝对下不来……那还只是基数。”
他没有去说蒋经理的身家,没必要,很没必要,虽然王浩波已经说了这只是个趁了七八百万的主儿,可这社会总是不缺乏这样或者那样的神奇,有人生病买不起药,可有人就是能赤手空拳融资上亿。
姓蒋的那厮既然敢打这个碳素厂项目地主意,资金就应该不是制约其发展的因素之一,陈太忠这么说,也不过是想彰显一下自己确实业务精通,当得起大家的称赞。
蒋经理果然气魄过人,听到他这话,不但没生气,反倒是哈哈一笑,“哈,陈科你怕我地钱不够啊?你放心好了,我手上虽然没那么多现金,可是以我蒋某人的名义,跟老乡筹措个几千万,那还算不上什么问题!”
大家都知道,蒋经理出身的地方,确实是数得上中国大陆富翁最集中的地方之一,现金流量惊人,所以他能说出这话来,也没人怀疑。
“既然钱不是问题,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天南省、凤凰市和下马乡以及临河铝业的沟通和协调了,这四家同样重要……嗯,倒是阴平区政府,是可以完全无视的。”
听到这话,蒋经理的眉头,不引人注目地皱皱,他做为外地人,虽然已经是尽力地去了解碳素厂的项目了,可下马乡里面牵扯到的各方的利益攸关,怎么能是他走马观花一般问问就能了解得
从这个角度讲,他今天请陈太忠来赴宴,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举动了,陈科长手上都是高度汇总过的资料,这玩意儿,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了解得到的,从普通人的视角去看这个问题,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盲点,地位和专业的不同,导致了信息摄取在质和量上的差距。
“还要经省里同意吗?”蒋经理看看陈太忠,这一刻,他真的相信了王浩波的话,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家伙,最起码,业务是极其娴熟的,“这不是凤凰市就能做主的吗?”
他怎么知道,这个项目在前不久,还曾经困扰过这厮?
“哼,省里这一关,那是必须走的,”陈太忠冷哼一声,“涉及临河铝业这样的超大型国企,退一万步讲,就算省里不协调也能成事,到时候也少不得有省里领导出来欠,这可是业绩呢。”
其实,他想说的,里面涉及的利益也不会小,既有业绩,又有过一道手的油水,省里有哪个领导跳出来主持一下,真的是很正常的。
“那也好,正好,”蒋经理笑眯眯地点点头,“有省里领导的种,没准能直接贷款,我连融资都省了。”
“那怎么可能?”陈太忠斜睥他一眼,“现在东南亚的金融风波这么厉害,银行的银根已经紧缩得不能再紧缩了,民企贷款……呵呵,没有抵押的贷款,项目再好也没用!”
其时,东南亚的金融危机已经全面爆发,不过在国内,大家统一的口径倒还称之为“风波”,不像香港那边已经称之为“风暴”了,可见,咱大陆人的心理素质,比资本主义社会,那是要好一点。
而且,在陈太忠眼里,碳素厂这个项目,也未必有多好,方方面面关系的协调,很是考验人的公关能力的,这一点是陈科长最为头疼的事儿。
“呵呵,陈科长,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蒋经理摇摇头,“到时候,您帮我引见几个银行行长就行了,他们的工作,老蒋我去做。”
还要引见银行行长给你?陈太忠真的有点不爽了,原本他对下马乡的项目就很有点看法,现在又听到这话,登时就沉吟了起来,半天才展颜一笑,“呵呵,这个问题,回头再说吧。”
他已经想好了,以凡尔登水泥厂老板吕强在凤凰的能量,想贷点款都殊为不易,你姓蒋的想贷到这么大的款子,相关的暗箱操作是绝对少不了的,没准,到时候我陈某人的名头,还会被你拿来当招牌用,我有病啊,帮你引见银行行长?
他可不想被牵连进这种事里去,陈某人眼下是比较缺钱,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也不愁来钱的路子,这种烫手钱他一点都不想沾。
尤其是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就算是他冒了风险,到最后却注定要便宜杜忠东父子,似此憋屈的事情,堂堂的罗天上仙怎么可能答应?
说不得,他就祭出了法宝——不是仙家的,而是官场中的:天地借法乾坤无极,咄——我拖,我拖拖拖~
回头再说?蒋经理却是会错了意,这两年随着市场经济化的不断深化,心思浮躁的官员他见得太多了,年纪大一点的干部中或者还有个别思想僵化者,可是像陈科长这种年轻官员,却是极能适应社会的变化。
他们就像一只只春蚕一般,贪婪地吞吃着一切可以接触到的桑叶,胃口之大,简直令人咋舌!
这家伙想要好处!这是他的判断,不过,他可不怕这个,不但不怕,反倒是极为欢迎,能用钱搞得定的人,结为利益共同体的话,用起来才顺手呢。
正是因为如此考虑,所以陈太忠用的“拖”字诀,看在蒋经理的眼里,那就是陈科长在说:饭桌上说这事不妥,咱们还是回头私下谈吧。
“那就回头再说吧,”蒋经理笑着点点头,转头示意一下卫明德,“小卫,给王书记和陈科长倒酒啊……”
话说到这里,就打住了,毕竟,蒋经理和陈太忠是头一次见面,很多事情不宜谈得过深,交浅言深在很多场合都是大忌,先加深感情才是正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手机上的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陈太忠冲着蒙晓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起了电话,“你好,哪位啊?”
“陈科长你好,我是卫明德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是有意压低的那种,“呵呵,不知道打扰你休息了没有?”
说实话,卫经理也是一个特别会说话的人,按理说这种跑业务的油滑人物,一般政府官员是不待见的,可陈太忠非比旁人,他是锻炼情商来的,自然是遇到的事儿越多越好,见识的人心越复杂越好。
再说,只冲着身边没有熟人,卫明德都会恪守着一份道德,不去跟老人和妇女抢座位这一点,陈太忠就对他有相当程度的好感和信任。
“倒是没打扰,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哥们儿还得感谢你打过来电话呢,“卫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咝~”卫明德明显地在电话那边迟疑却是越发地低了,“陈科长,我想问一下,我们蒋总,刚才是不是去找您了?”
“没错啊,”陈太忠听出了他的迟疑,轻笑一声,“呵呵,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我对你的印象,可比对你们蒋总的印象还好呢。”
“我对你的印象也很好呢。”听到这话,卫明德在那边明显地松了口气,虽然两人都知道彼此很欣赏,可陈科长能直接说出来,这让他感觉受到了鼓励。“蒋总……那啥,蒋总跟您表示了一下吧?”
“表示?呵呵。”陈太忠轻兴一声,这个能侃地家伙对自己这么坦诚,这让他非常高兴,心里对此人的好感登时又加了几分,“他表示了,不过。我对他的表示没兴趣,怎么。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哦,没有兴趣就好,呵呵,”卫明德在电话那边很开心地兴,“陈科长。我跟你一见投缘,说句吃里扒外的话,蒋总的钱。拿着烧手,不拿最好。”
很烧手吗?陈太忠下意识地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应该拿上地,我倒要看看那钱怎么烧手,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这种争强好胜的心思,实在是不应该有。
那么,搞清楚如何那钱是如何烧手地,就很有必要了,反正,为了躲过蒙晓艳的话头,多聊两句也是很有必要的,“怎么回事?卫经理你跟我说说?”
“倒也没啥……”卫明德在那边支支吾吾一阵,就想蒙混过关,“……嗯,反正您记得我的话就行。”
陈太忠怎么容得他如此地吊自己的胃口?少不得就是冷冷地一哼,“明德,我可是很欣赏你的,你确定,真地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这话软硬兼施,尤其是内里的威胁之意更是昭然若揭,卫明德在电话这头听得,登时就是一个冷战,回忆一下素凤路上地情景,此刻他才想了起来,陈科长不但是个讲究人,而且还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人!
这下,他就实在没得选择了,“这么说吧,陈科长,我跟蒋总是老乡,他在这里口碑不是很好,怕是融不了那么多的资……”
蒋经理很看好碳素厂的发展潜力,可是他的财力,并不足以种他拿下这个项目,不过,路总是人走出来地,他打算解决了资金以外的因素后,直接在天南省内运作到足够的资金。
这倒不是说他有意坑人,想空手套白狼捞一把就走人,蒋经理实在是没钱又看好这个项目,不得已而为之地,反正这年头总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搏一搏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只要启动资金到位的话,蒋经理就不怕了,因为对于拉人下水,他很有一套绝活,大家绑在一起,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到时候,就算那些人恨他恨得牙痒痒的,可后续的资金,恐怕是不给都不行。
蒋经理已经有两年没来过天南了,而且当时他跑单子的时候,也很少跟银行接触,这次因为碳素厂项目再次进入天南,想接触天南的银行界,他缺少一个够份量的媒介。
而眼下,陈太忠显然被他选做了媒介,因为在酒宴上,陈科长不但显示出了娴熟的业务能力,更要命
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充分地说明了王浩波忌惮此人是的。
而且,卫明德口中搭车一事,说明陈太忠是讲究人,讲究人通臣比较注意名声,那么只要拉得陈科长下水,这资金问题,没准就不用太过发愁了!
好死不死的是,蒋经理并不知道卫明德和陈太忠彼此都很对眼,他甚至很认真地同自己的员工探讨了一下拉陈太忠下水的可能性,以及可能达到的预期值。
当然,具体的操作手段,蒋经理肯定不可能跟卫明德商量,这年头人心隔肚皮,因为事机不密而导致重大损失的例子实在太多了,作为成功的商人,这种错误他不会犯。
他只是向自己的手下夸了句海口,“别看陈太忠那么傲气,这种自命不凡的愣头青,实在是太好对付了,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换个别人的话,卫明德铁定就坐视事情的发展了,就算他比较讲公德,可是,他毕竟拿着蒋总的工资,而且蒋总也不是有意要坑人,无非是没钱被逼到这份儿上了。
不过,换了陈太忠,他还真的不忍心这么袖手旁观,少不得就要借个因头打探一番,谁成想陈太忠为了躲避来自身子下方的压力,直接穷追猛打了起来。
“哈,这家伙还真能吹呢,”陈太忠听完这些话,冷笑一声,一边伸手揉搓着蒙晓艳年轻的身体,一边发话了,“老卫,今天我是为难你了,这我心里有数,将来有什么事儿,只管来找我,明天我可是要回凤凰了。”
这一刻,他打定主意了,哥们儿明天还真就要走了,姓蒋的你挺不含糊?那欢迎来凤凰啊,反正啊,我是不可能在素波等着你施展手段了。
这倒不是说他就怕了对方的手段,还是那句话,陈太忠做别的不行,恶心起人来,那绝对是一等一的,你准备了很多手段?靠,哥们儿我还就偏不给你施展的机会,我憋死你个混蛋!
卫明德却是在电话那边长叹一声,“唉,这次,我可真的对不起蒋总了,陈科长,蒋总要是开了我,你可得在天南帮我找个小买卖做啊。”
“切,小事儿一桩,”陈太忠打算挂电话了,因为蒙晓艳一直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下身也不断地挺起,两人的私密处毛发在不断地摩擦着,都快冒烟了,“我还有个煤矿没老总呢,想来就来呗,我还有事,挂了啊~”
挂掉电话之后,陈太忠才发现,自己的下身早已再度变得硬不可摧,他暧昧地一笑,“怎么,又嘴馋了?”
“少来了你,我是怕憋坏你,”蒙晓艳的眼睛,终于张开了,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说,你倒是快动啊……”
陈太忠的身子重重地一挺,蒙晓艳登时猛地哆嗦一下,“哦……天哪,太粗了……你……你怎么出去了?”
陈某人已经全身而退,身子一翻,懒洋洋地躺到了一边,任由身下那汁液淋漓的男根丑陋地坚挺着,在昏暗的床头灯的照射下,放射着淫的光芒,“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懒得动了,真奇怪……”
“我知道,你是想唐亦萱了,”蒙晓艳果真了得,那么长一个电话,都没打断她的思路,一边说着,她一边翻身骑到了陈太忠身上,伸手捞住那粗壮的肉棍,急匆匆塞进自己的下身,这一刻的她,真的有点瘾君子见到毒品的那种痴狂。
“呃~”感受着那根粗大再次回到自己+(了一声长叹,随即整个身子趴在了陈太忠身上,“真好……好充实。”
陈太忠翻翻白眼,双手垫到头下,“你刚才说什么?”
“你管我说什么?”蒙晓艳的身子开始动了,先是以圆弧的方式平面运动着,动了几下,她就不能忍受这种不温不火的方式了。
上半个身子欠起来,双脚分开,站在陈太忠的腰侧,蒙晓艳开始以深蹲的方式运动了起来,逐渐地越来越快,胸前的两只大白兔也活泼地跳跃着。
陈太忠从头底抽出了手,固定住了那两只白兔,“我有点眼晕……”
女人的身体素质,还真的是差得要命,两分钟内,蒙晓艳就停止了动作,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吐气如兰,“该你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唐亦萱其实也满可怜的,你说是不是?”夜晚十点了,豪华套里依旧人声呢喃,蒙晓艳趴在陈太忠身上,一边轻吻着他的脖颈,一边调皮地向他耳中吹着气。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嗯,就算她可怜好了,”陈太忠的双手不住地在她的臀部游走着,这一次的疯狂,持续了一个小时,他紧绷着的欲望神经得到了适当的舒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娶了她吧,那样,她就不是我妈了,”蒙晓艳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是很认真的建议!”
“我……”陈太忠想胡说八道几句,但最终还是抵不住对方眼中的真诚,愣了一下,终于苦兴起来,“呵呵,说句实话,我根本不想结婚,因为……我讨厌这么俗气的事儿。”
“为什么?”蒙晓艳的眼睛,睁得愈发地大了。
陈太忠苦笑,他能说什么?说自己迟早是要飞升而去的吗?说不得只能长叹一声,轻抚着那细腻的肌肤,“唉,不过你放心,我总是会用心地对待每个对我好的人的……”
就在这个时候,卫明德却是买来了一捆啤酒,呆呆地坐在酒店的房间里,就着一些蚕豆和火腿肠,一口接一口地闷声灌着。
他实在有点后悔,今天打了这个电话,人家蒋总想那么玩也不能说就不对,银行里的钱,不就是让有办法的人用来增值的吗?自己这一冲动,碳素厂地事儿,怕是……怕是前景没那么乐观了。
不过。既然木已成舟,再后悔也没什么意思了,那么,现在他要做的是,怎么让这坏事变成好事。最起码……总不能让如此好的项目,从自己手中就这么溜走。
凭良心说。蒋总待他还真就是那么回事,这两年,他给公司创造的财富也有百十来万了,可拿到手里的提成不过四五万,实在太少了点,像这样地为人蠢方式。怪不得在老家口碑不行呢。
咦……想到老家和口碑,卫明德猛地想起。自己在家乡的为人可是不错,而且也认识几个大老板,对自己是非常赏识,只不过大家同在一座城市里,人家不好意思把手伸到蒋总这里挖人。自己也不想背负个“见异思迁”地名声。
可眼下有这么个项目,为什么不把那些老板介绍进来呢?陈科长对自己印象不错,有钱大家一起赚。不是也挺好吗?
可是,这么一来……似乎在蒋总这里,真的就没办法干下去了,想到这个,卫明德又有点苦恼,要不,还是等年底发了年终提成再说吧。
那么,该找哪个老板比较合适呢?卫明德拎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又陷入了沉思中……
第二天,陈太忠是真要回凤凰了,原本他都不想跟瑞远说,不过,蒙晓艳建议他还是打个招呼,“你要这么走了,是很没礼貌的,不管怎么说,招惹你的人是高云风,又不是瑞远。”
打招呼的结果就是,瑞远又带了那辆皇冠车,要跟他一道回去了,同时来送行的人,还有许纯良和李英瑞。
大家都没把注意力集中到蒙晓艳身上,是地,所有人都当没有发生过高云风事件一般,有些东西,与其提了伤感情,倒不如不去触碰,也省得大家尴尬,就连陈太忠都这么认为。
当然,李英瑞的忌讳,比别人地要少点,所以,她偶尔会用眼角的余光扫一下蒙晓艳,但也不过就是扫一下而已。
等上了路,瑞远就没什么忌惮了,他跟陈太忠的私人关系实在太好了,少不得又提起了高云风打电话求救的丑态,言语中满是不屑,“……我就奇怪了,小良怎么交了这么一个朋友?”
“我还奇怪呢,”陈太忠冷哼一声,走的时候,你说介绍几个“对我有用”地朋友,现在可好,“高云风若是算有用的人的话,什么样地人是没用的?”
“好了,你还没完了?我那总是好心吧?”瑞远悻悻地打断了他的话,从前排侧头过来看看蒙晓艳,引开了话题,“哈,没想到啊太忠,你家的晓艳不吭不哈的,居然这么厉害……”
等陈太忠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凤凰市,连休息都没顾得上,就直接去单位销假了,恰好,秦连成在办公室。
回来得有点晚了,”秦连成眉头皱皱,见陈太忠张嘴么,急忙一抬手,“好了,我知道你没上完课,不过,叫你回来,是让你准备一下……嗯,这次考察团离开之后,就要由你来暂时主持招商办的工作了,这可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哦。”
“主持招商办的工作?”陈太忠登时就是一愣,他原本想着,从秦主任这里出去之后,就要到综合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借口,胖揍李继峰一顿呢,现在秦连成居然告诉他,自己会成为代理主任?
“这个,我的经验还不是很足啊,而且,我还很年轻啊,”陈太忠笑眯眯地开始谦虚了,不过,一想到别人出去拉大单子,自己憋在家里琢磨那几百万几千万的单子,心里又是一阵腻歪,“唉,主任,这次我真的去不了啦?”
听到这句问话,秦连成脑门上登时竖起了若干条黑线,我靠,你丫怎么这么墨迹呢?我让你代理招商办的事务,还不算给你面子啊?
你不感谢也就算了,居然问起了我这个问题,听听你说话这腔调,见过不识抬举的,可是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识抬举的!
不过,想归这么想,他可是没有做出什么不满的表情,反倒是笑嘻嘻地点点头,“是啊,是人满了,这个……很遗憾啊。”
秦主任说话如此客气,当然是有原因的,前两天他打电话给许绍辉,许副省长在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居然问了他一句,“对了小秦,你那儿,是不是有个叫陈太忠的年轻人?”
显然,许绍辉是从儿子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可秦连成不知道啊,他对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好奇,“有啊,那是您的熟人吗?”
“熟人?呵呵,”许绍辉轻笑一声,不予作答,反倒是提出了一个善意的劝告,“嗯,这个年轻人,你要利用好的话,会对你有很大帮助的。”
秦连成当然理解许副省长的说话风格,听到这个暗示,心里不禁连着“怦怦”地跳了两下,听许绍辉这话里的意思,陈太忠身后,似乎有比省委常委还要硬的关系,否则的话,人家许副省长至于关心这么一个小人物吗?“哈,我知道了,谢谢许省长您的提醒,非常感谢……”
放下电话,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秦主任终于明白市委书记为什么对陈太忠厚爱有加了,敢情,章尧东这家伙早就知道小陈身后有人了,怪不得呢。
想到这里,秦连成甚至有点庆幸,在以往的工作中,自己可是从没找过小陈的麻烦,不但很配合地搞出了一个业务二科,而且,小陈痛打李继峰,自己也当内部矛盾低调处理了。
可想而知,在这种心态的主导下,陈太忠只要不是当面顶撞领导,或者说在公开场合让领导下不来台,秦连成都不会计较。
满了是吧?听了秦主任的解释,陈太忠心头的旧恨再起,操的,哪怕是我不代理这个主任,也要去找李继峰的麻烦!
从秦连成的主任办公室出来,他怒气冲冲地闯进了综合科的办公室,“李主任呢?我出去学习,有些票据,要他帮着处理一下。”
他这纯粹是没事找事呢,虽然按照规定,招商办里的票据报销是要走综合科的,可大家都知道,业务二科的票据,尤其是陈太忠的票据报销,根本不从综合科过,直接秦主任签字后,就到财务那里销帐了。
综合科里只有俩人在,其中一个就是小田,一见他进来,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哈,是陈科啊,李主任有事儿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儿啊?”
自打郁金香酒吧的事之后,他就对陈太忠恭敬有加,事发当晚,他见到了传说中的候补副省长高胜利,而且,高厅长对陈科长,客气得有些离谱。
小田是滚刀肉,不怕挨打,可有人若是表现出具备砸掉他饭碗的能力的话,他就不得不屈服了,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啊?
高厅长很赏识陈太忠,而且,不久的将来,事情会发展成为“高副省长”很赏识陈太忠,在这个事实面前,由不得小田不低头。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李继峰不在?”陈太忠很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不过,就反铀过来,毫无疑问,那厮在有意躲着自己,听说自己近期要回来,就找个理由不来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不在好啊,”他冷笑一声,面对着小田,“有本事他就永远别在,靠,我去素波机场堵他,毁了他的护照,我倒要看他怎么才能走得了。”
这家伙实在太狂了!小田心里哀叹一声,不过,人家狂妄,有人家狂妄的资本,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劝解。
陈太忠心里这个恨啊,就没办法提了,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很淡然地看待这些红尘间的琐事,可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他还是感觉面子上下不来。
“靠,我就不信这十八个人里没人有个小灾小病的,”他悻悻地嘟囔着,看看小田那副窝囊样,也懒得再折磨此人了,恨恨地转身而去。
听到这话,小田和综合科另一位面面相觑:你听到没有,陈太忠居然诅咒领导……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丫这是不想混了吧?
陈太忠的这种怨念,在再次见到瑞远时达到了顶峰,当天晚上,古听说陈太忠回来了,在幻梦城设宴款待这二位。
横山分局的新任副局长定了下来,是文庙分局的一个谈姓科长,跟古年纪相仿。
这个任命出来之后,满地都是跌破的眼镜,原本的热门人选高天佑下去补了谈科长的位子,倒还不算太出人意料,至于古,根本就没有被人提起。
一时间。横山分局的人见了古都要绕着走,大家实在是不忍目睹古所长那副凄凄惨惨地样子,也怕丫万一拉住自己像祥林嫂一般地絮叨,嗯,戳人痛脚。智者不为也。
就连李副所长和小马见了古,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丝毫不敢提起最近分局的人事变动。
直到某一天,见到古脸上多出了两道抓痕,李副所长打问这是从何而来,却不防古所长笑眯眯地回答,“我家那臭婆娘,嫌我上贡那么多。也没弄个副局回来,叨叨得狠了。我打了她一顿,呵呵~”
咦,这事蹊跷啊,李副所长从古脸上没有看到想像中的失落,反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终于打破了禁忌,“古所,没选上副局长。你一点都不生气?”
“我生气做什么?”古笑眯眯地摇摇头,原本,他是打算守口如瓶地,而且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不过,这两天所有地人都不正眼看他,偶尔有人用眼角的余光瞟瞟他,流露出的也是类似“你离死不远了”的那种极度同情的眼神,这让古所长有点抓狂了:我***看起来真地很像弱势群体吗?
可他还偏偏不能对外宣扬,这实在让他有点郁闷,眼下李副所长的问话,正好搔到他地痒处,他实在有点憋不住了。
故作高深地点点头,古所长展颜一笑,“呵呵,这个嘛,革命工作,那是没有贵贱之分的,不过老李……”
他拍拍李副所长的肩膀,“……你别担心,几个月之内,这个所长的位子,我帮你争取!”
古所还是要高升了!这么明显的暗示,李副所长再听不出来,那就可以一头撞死了,不过,“古所,你到底要去哪儿啊?都是老兄弟了,你也不言语一声?”
“等你遇到同样地事儿,就明白我的心情了,”古苦笑着摇摇头,他已经把自己放到分局局长的高度去考虑问题了。
所以,这一刻跟老李一对比,他居然很明显地发现了自己心态地改变:看来,下层官场养成的那些习气,是该改一改了,要不然,下一步怎么再上进啊?
总之,不管怎么说,眼见着事态在朝着想像中的方向发展,古又是欢喜又是登:到时候千万别再出什么变故了吧?
可是偏偏地,他这话还不能跟任何人说,所以,一听说陈科长自素波市学习归来,说不得立刻就着手张罗接风宴。
他觉得自己都快憋出毛病来了,必须找个人来谈谈,而且,瑞远既不是官场中人又不是外人,跟陈科长关系也铁,古不怕他听到。
陈太忠本来是一副极度不爽的表情,不过,听了古的话,他还是哑然失兴,
,我不是说你,这个毛躁脾气,要改,你要是当不上我就考虑要动动王宏伟了。”
古被这话又吓了一跳,王宏伟可是副厅,那是你说动就能动得了的吗?上次祝贺杨新刚高升的时候,看王局的表情,似乎还不是很买你面子呢。
“好了古所,”瑞远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思路,“你不用怀疑,太忠可真的有这个能力呢,这次跟他去素波,我可是涨了见识了,哈哈~”
“怎么回事?总你给说道说道?”一听这话,古登时来了精神,人就是这样,他能对李副所长保守秘密,却是消能多探知点上层的秘密。
“快拉倒吧,”陈太忠长叹一声,瑞远这话,又勾起了他不尽的愤怒,想想在素波,自己连交通厅的厅长都能收得那么惨,回了凤凰,却是被个小人折腾得虚火上升,“在家门口反倒是被人欺负了,操的!”
“**,是谁?”古拍案而起,直震得桌子上的杯盏碗碟乱跳,“太忠,你告诉我是谁?我老古弄他,妈的,欺负到咱兄弟头上,真是找死!”
“啧,你帮不上忙的,”陈太忠再叹一口气,又黯然地摇摇头,“操的,还不是李继峰那个混蛋,考察团的名单定了,现在正弄护照呢,没我,妈的,这次可让人看笑话了。”
“咦,什么?”瑞远惊讶地出声了,“不是吧,你说的……是那个赴欧洲的考察团吗?你是招商办的业务科长,怎么可能不去?”
陈太忠越发地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他眼睛一瞪,“我说总,你是不是觉得酒不够多啊?再来十瓶,咱俩对吹?”
“哈,难得看到太忠吃瘪,我心里高兴啊!”瑞远笑得前仰后合,不住地拍着大腿,“哈哈,太精彩了。”
“你个混蛋!”陈太忠眼睛再一瞪,想吓慌唬他,谁想人家根本不吃那一套,依旧开怀大笑,到得最后,陈太忠也被他逗乐了,“靠,见我吃瘪你这么开心啊?”
好半天,瑞远才止住笑声,脸色一整,“咱们这老家也太搞兴吧?我可是跟欧洲那边的朋友打过招呼了,要他们好好招待你呢,你都不去,这算怎么回事啊?不行,明天我找章尧东去帮你问问?”
“你老实一点吧!听说过假日酒店的孟庆东吗?”陈太忠冲着他一瞪眼睛,他可不想让瑞远趟进官场的混水里,人家对得起自己,那自己也不能拖朋友下水,“老实做你的商人吧,你这家大业大的,官场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那代表我家向你发出邀请,吃住玩我全包了,他们去欧洲,你去美国,”瑞远没听说过孟庆东,不过,他听得出来,太忠的话是为了自己好,这一刻他也有点感动,“哼,到时候看谁抓到的意向多!”
咦……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陈太忠登时心里就是一动,有家帮忙,在美国弄几个意向回来,应该是比较容易的,到时候,看考察团这帮人的脸往哪儿搁!
若是十八个人的考察团签的意向加起来都没自己多的话,那岂不是很拉风的事情?
遗憾的是,他转念一想,这事儿……还不能这么做!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结果也如自己所想,那么,哥们儿是拉风了,可整个考察团就没脸见人了,这么一来,整个凤凰市官场中人也被自己得罪得差不多了。
做人要低调,做官……更要低调,事情一旦办成那个样子,别说凤凰市混不下去了,就算他肯厚颜求着蒙艺把自己弄到素波,只要这事传到素波官场,那估计自己也是“人见人厌”了——谁会喜欢跟这种人共事啊?
“不妥,”陈太忠摇摇头,一时间,他觉得自己脸上滚烫无比,实情是说不得的,那么他只能硬撑着拿别的事做文章了,“瑞远,我谢谢你了,不过,从哪儿跌倒,我就从哪儿爬起来!”
“我想好了,回头搞一搞这个李继峰,妈的,我一定要这个考察团从十八个人变成十七个!”陈太忠咬牙切齿地纺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就赶到了招商办,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今天我不在办公室打李继峰,就是放一丝神识在丫身上,等到捡个没人的时候,再慢慢地消遣那厮。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谁想,他在37自己的科长办公室里从八点等到十点,天眼用得都有点疲劳了,也没见到李继峰从楼梯上来:我靠,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旷工了?
李继峰没等来,他倒是等来了丁小宁,看着婷婷袅袅而来的清纯少女,陈太忠又想起了关志鹏,一时有点感慨:唉,这年头,衣冠禽兽怎么就这么多呢?而且……还全是当官的?
“陈科长……”丁小宁其实还是有点怕他,看他坐在那里发呆,隔着老远就怯怯地打个招呼,“你……忙不忙?”
“关住门,”陈太忠淡淡地吩咐她一句,等她把门碰住之后,他一拍自己的大腿,轻笑一声,“坐过来……”
丁小宁见他态度和蔼,说话却是斩钉截铁一般毫无商量的余地,说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坐了上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陈太忠脑子想着别的呢,手一环就搂住了她的腰,下意识地发问了,“你说吧,要我怎么疵他?要不要连他那个傻儿子一起干掉?”
“他的……傻儿子?”丁小宁一听这话,精神登时就是一震,又惊又喜地看向陈太忠,“你打算、打算出手对付关志鹏了?”
“呵呵〃金都收了,怎么能不出手?”陈太忠的心情本来极为糟糕,见到她这副表情,也不禁兴起来,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那是他的小儿子。”丁小宁地脸微微泛起些红晕,却是任由他的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作怪。她对关志鹏一家,不是一般的熟悉,本能地摇摇头,“不用了吧?他可是个残废……”
本质上,她不是个坏女孩,最起码她有同情心。
“残疾人怎么了?这年头。残疾人最坏了,”陈太忠冷哼一声。他的心肠却是极硬的,不过,他这么说,自然他地一套道理。
“那些人长期生活在别人的歧视里,大部分都是心理极度扭曲地。你可怜他……哼,等他有了能琳你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可怜你的!”
丁小宁胀着大大的眼睛沉思了起来。好半天,她才坚决地摇摇头,“那个傻子我不管,要是方便的话,你把他老婆也弄掉算了,她来我家骂过我妈,说我妈……说我妈……”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居然趴在陈太忠肩膀上哭了起来。
陈太忠一时无语,伸出手在她背脊上拍拍,可以想像得到,关志鹏的老婆找到丁小宁地母亲,怎么可能有什么好话?
关志鹏的傻儿子,他是一定要干掉地,丫居然敢试图染指唐亦萱,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刚才他那么说,不过也是想是出一次手,领两遍人情而已,有顺手人情,不做的可就是傻瓜了。
可谁想,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回来?如此一来,可就是三条人命了,呃……好像有点多了。
算了,陈太忠摇摇头,不想那么多了,“你对他的死法,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没有?”
丁小宁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听到他发问,脸一沉,“要是可以地话,也让他精神错乱……嗯,时不时能清醒一下的那种……太忠,会不会……很难?”
一边说着,她一边送上了自己厚实的小嘴,少女身上地芬芳体香,再次充盈了陈太忠的鼻腔,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噙住了那条主动送过来的丁香细舌。
她的舌头,好凉啊~这是陈太忠的第一现,其实自己的手上也很凉,丁小宁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很厚,在初冬的天气里,有些单薄了……
同一时刻,走廊里,李继峰正在探头探脑地走楼上来……
“简单至极,怎么会难?我说……你怎么不多穿点?”陈太忠眼皮一翻,悻悻地瞪她一眼,“感冒了怎么办?”
“我现在没工作,”丁小宁低声解释一句,“也没钱买衣服,等这件事完了,我去找工作……”
“那你跟我说嘛,”陈太忠的手一动,手上
一扎人民币出来,“好了,这一万,拿去买点衣服好
“你的钱……我不要!”丁小宁的脸涨得通红,推开了陈太忠的手,“你能帮了我这件事,我已经很感激了。”
陈太忠感觉得到,她的拒绝有些软弱,也不知道她是抹不下面子,还是怕惹自己生气,于是轻笑一声,“好了,拿着吧,现在也没人关心你……”
看着她很软弱但是却很坚决地继续推辞,陈某人有些恼火了,于是,眼珠一转,手上又多出了一个镶着金边的首饰盒,“呵呵,这次去素波,给你带了点东西回来,喏……”
丁小宁的反应,充分地验证了那句话,“珠宝对女人的杀伤燎无敌的”,看到这个精美的首饰盒,她的瞳孔登时放大不少,嘴上却是还兀自强硬着,“这个……很贵吧?”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迟疑一下,终于还是打开了那个盒子,见到盒中闪闪发亮的钻戒,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良久,她才抬起头来,“一万六……太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好好对待了,”陈太忠轻轻摸摸她的脸蛋,这一刻,他有点同情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了,“嗯,虽然现在还不是我的,不过……马上就要是了。”
这次,丁小宁没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只是再次捧着陈太忠的脸,送上了自己的小嘴,她的嘴唇,已经变得火热异常……
陈太忠很受用地享受着,心里也在洋洋得意:看来,哥们儿已经学会了怎么对付女人了,哈,砸钱不行,那就砸珠弊饰呗,很简单的嘛。
他这么得意地想着,却不知道,墙外,李继峰又蹑手蹑脚地下楼去了,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绍了吧?
好半天,他才想起,自己今天来是要找李继峰麻烦的,不容分说地把钱和首饰盒都塞进丁小宁的手包,“好了,你先到沙发上坐坐,我出去一下……”
小吉正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见他出来了,忙不迭站起身子,“陈科,有啥事儿么?”
“嗯,你去综合科问一下,看李主任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事情,要跟他沟通一下,”陈太忠实在不想再走进综合科了,反正,自己的手下,还不是由着自己使唤的?
小吉听得就是一愣,他太明白自家老大跟李继峰的恩怨了,不止是他,整个招商办,没人不知道业务二科的陈科长同李主任不对付的,不过,既然老大发话,这显然是他表现的时候,“好的,陈科,我马上就去……”
两分钟后,小吉敲敲门,走进了科长的房间,对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孩儿,他直接无视了,小吉知道,那是领导的私交,自己不能好奇心太强。
“陈科,李主任刚才来过,又走了,今天……今天怕是不来了……”
靠……陈太忠登时无语,工作的时候,果然是不能开小差啊,嗯,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赖在小宁头上,还是自己把持不住,太贪图手眼温存了。
反正日子还长,他倒也没太在意,今天和丁小宁温存了一番,关系也融洽了很多,想到这个,他心中的火气反倒是降了不少,看来,女人这东西,真的是下火良品。
当天晚上,他接到了吴言的短信。
吴书记正是熟透了的年龄,自身的生理欲望被某个无良仙人开发出来之后,对性事就有了相当的兴趣,尤其是陈太忠去素波学习,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昨天回来还不来找自己,今天,书记大人实在有些憋不住了,就试探性的发了一个短信。
“在吸引外资进入的同时,我们有必要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吴言”
陈太忠一看,明白啊,这是吴书记春情荡漾了,自己这“外资”得进入中心了,而且还得兼顾那俩基本点,说不得又得半夜摸到临置楼一趟。
在战斗间歇,听他提起招商引资考察团的郁闷事儿,吴书记又兴,“哈,太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那根本不是什么考察团,是购物团加旅游团,你知道里面市级领导的亲属占了多少名额吗?”“啊?”陈太忠登时傻眼。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听到吴言的话,陈太忠如梦初醒,“早知道是这样,那我根本就不会计较啊,现在好了,计较了还去不了,反倒被别人笑话。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一刻,他甚至想起了杨倩倩的话——“去了你会受气的”,毫无疑问,杨倩倩知道这考察团的性质,她说的“受气”,应该是指那些市级领导亲属难免要指使他做这做那,倩倩同学担心以他的心高气傲,未必接受得了那些指派。
可惜的是,当时有人找杨倩倩,她没再说下去,只是让他自己去打听,而陈太忠也没把这话当作一回事,终于酿成了眼下这种局面。
“这算多大的事儿?”吴言温言安慰他,“在官场上,没有常胜的将军,事事都要压人一头的话,你最终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赢了关键的斗争就足够了。”
“老公我就是这脾气!”陈太忠仔细一琢磨,其实还真是吴言说的这么回事,枪打出头鸟,这原本就是官场的惯例。
哥们儿进官场,那是为了学习待人接物和生存能力的,想到这里,他的情绪登时大好,重重一拍她雪白挺翘的臀部,“算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算了!”
吴书记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得眼波登时迷离了起来……
天底下的事儿,还真的很古怪,陈太忠想通了,不想追究这件事了。可事情还偏生就起了变化。
第三天一大早,秦连成一个电话打给他,“太忠,准备十张大一寸免冠照,五张黑白的五张彩色地。尽快送到我办公室来。”
陈太忠的办公桌里就准备了这些照片,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秦连成的主任办公室里。“主任,这是我的照片……”
秦连成知道这家伙是废话篓子,不但怪话多,而且啥话也问得出口,接了照片,正等着这厮说话呢。谁想丫一转身就走。
“喂喂,太忠。你等等,”秦主任忍不住喊住了他,见他转身,方才笑眯眯地发问了,“你就不问问我。要这照片做什么?”
那厮微微一笑,居然回答了一句异常稳重的话,“呵呵。秦主任您不说,我怎么好意思巍?配合您地工作,是我应该做的。”
妈地,我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恭敬过!秦连成心里恨恨地嘀咕一句,越发地坐实了自己对某些事情的猜想,脸上却是笑容依旧,“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是给你办护照和存档用的,你可以去欧洲考察了!”
可以参加考察团了?陈太忠心头,登时就是一喜,虽然他已经听了吴言的劝解,对这件事不是很上心了,可耳中听到自己又可以出去了,自是难免要意外一下。
“哈,真的吗?秦头儿你不是骗我吧?”他脸上的惊喜很适度,没有刻意去压制,也没有到达喜不自胜地地步,反应得正正地恰到好处。
可秦连成却不这么看,在他想来,陈太忠在前些日子,表现得对这个名额实在太着紧了,眼下知道这么一个好消息,居然只是如此“淡淡”的反应,这个……一定有问题。
意识到那不温不火地反应背后可能隐藏的内容,秦主任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强压着心中的那份恐惧,冲陈太忠爽朗一笑,“哈,你可是咱招商办的大将啊,我怎么会骗你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身子来,热情地拉着陈太忠地手,将他拽到了沙发边,“嗯,你先坐,先坐,你从素波回来好几天了,我还没跟你好好聊聊呢……”
不是这样吧?能出国的是我,你这么热情做什么啊?陈太忠有点不解,不过,想想瑞远前两天说的话,他心里有点明白了:嗯,一定是天嘉跟市里施加压了,唉,瑞远这家伙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不听人劝!
秦主任地热情还没有释放完毕,见他不声不响地坐下了,一点都没有“受宠若惊”的反应,这越发地坚定了他的猜测,说不得又是一笑,“你先坐,我这儿有点顶级的黄山毛峰,给你冲一杯。”
“我来吧,主任!”陈太忠一听这话,忙不迭站起身子,他可不想给别人个“没大没小”的感觉——虽然他做事经常没大没小的,一边说着,
抢秦连成刚拿到手的茶杯。
“你给我坐着!”秦连成严厉地瞪他一眼,当然,当事双方都知道这是主任大人在佯怒,可是,人家副厅都“佯怒”了,那么,这位正科也只能讪讪地笑笑,尴尬地站在那里。
冲好了茶,秦连成笑眯眯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自己则是顺势一坐,就斜靠在了沙发上,显然,这是主任大人打算跟他推心置腹地谈谈了。
秦主任先是关心了一下陈科长的训,顺便又问了问素波市的发展,对其长处凤凰市有哪些地方可以借鉴……等等一系列的废话。
虽然是废话,可这是领导的废话,那么就不能简单地视为废话了,是的,这是一种关心和厚爱,陈太忠知道这个,所以,他也很认真地、有板有眼地说着同样的废话,以报答领导的厚爱。
冷不丁地,秦连成来了一句,“听说,你跟许纯良挽的?”
“哦?还行吧,”陈太忠愣了一下,心里开始琢磨了,秦主任如此地热情,莫不是……莫不是听说了自己跟蒙家的交情?“嗯,在素波我见过他两次,其实,我感觉他跟瑞远总挺惯熟的,我就是跟着沾光,呵呵。”
他打算给瑞远拉点背景,既然家帮自己在市里说话,冒着风险帮自己争取了一个名额,那么,他自是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
“这个我也听说了,”秦连成淡淡地点点头,其实,他问这一句并没有什么深意,不过是为了下一句问话做铺垫,使之显得不是那么突伉已,“知道这次你为什么能去吗?”
我当然知道啦,是家说情的嘛,陈太忠愕然地看看他,缓缓地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这两天正想着您走后,我该怎么处理可能遇到的问题呢,你的手机在欧洲能漫游不?”
显然,陈某人的意思是在表明立场,到时候有什么大事,自己会打电话联系领导的。
你就扯吧,秦连成不动声色地摇摇头,“那里好像制式不一样,估计漫游不容易……嗯,这次你能去,是因为有人去不了啦。”
哦,原来是有人去不了啦!陈太忠恍然大悟,十八个人的名额是早定死的,原本他就有点奇怪,家是怎么硬塞了一个人进去的,敢情……敢情是有人去不了啦?
搁在平时,他没准要随口问问是谁去不了,不过,现在他对参加考察团已经不是很感兴趣了,只是点点头,“哦,这样啊……”
他的反应,完完全全在秦连成的意料之中,先是假装大吃一惊,却又不追问原因,你丫这点道行,还不够在我面前装啊。
“是刘主任的爱人,去不了啦,”秦连成可是记得清楚,在李继峰的操作下,正是刘立明的爱人顶了陈太忠的名额,若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打死他他也不会信。
“哦,是她去不了啦?”若说别人,陈太忠还真不知道,毕竟拟名单是李继峰的事,那厮也不可能把名单交给他看,可若说是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刘立明的爱人,他可是听杨倩倩说起过的。
“哈,是她啊,”陈太忠想严肃点来的,可是,他实在有点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这么一来,他脸上的表情就异常地奇怪了,似乎是绷着脸,眼睛却是偏偏带着点笑意,嘴角也微微地上翘着。
让你再顶我的缺,这下好了,去不了了吧?哼,哥们儿知道不干你的事儿,不过,谁让你顶的是我呢?活该啊活该~
当然,他这副德性,又落入了秦连成的眼中,这一下,秦主任进一步地坐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是这厮使的手段!
前几天陈太忠去综合科折腾,临走之际,曾经撂下一句话——“靠,我就不信这十八个人里没人有个小灾小病的。”
这么难听的话,肯定是会传到秦老大耳中的,那么显然,刘立明出事,十有八九就是陈某人在落实自己的诅咒了。
官场上整人,倒也是寻常的事情,不过,陈太忠整人的手段,来得实在有点太快也太狠了,这让秦连成有些坐卧不安了,这都是李继峰搞的鬼,你去折腾人家刘立明做什么?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立明曾是在凤凰市官场红极一时的人物,虽然他从未和政府一把手,可他曾经担任过市委副书记兼市委办公厅秘书长。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那时党项荣任市长,他跟党市长走得相当近,两人合廉下,也只有老书记蒙通能压得住,别人根本不行。
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年纪不饶人,在党项荣当书记的时候,刘立明58就要到岁数了,好死不死的,问题,却被人捅了出来。
好在是党项荣当权,虽然没怎么保他,但也没过分追究,到最后,一脚把他踢到地区人大当个主任,也就是让其稳稳地退居二线的意思。
正是借了这个机会,章尧东才由副市长一步登到了副书记的位置,也正是因为这个变动,才埋下了党章二人不合的引子,不过,这些就都是题外话了。
那时的人大,虽然是号称最高权力机关,但性质跟政协、工会之类的地方类似,就是让干部养老用的,可刘立明并没有别的选择,说句良心话,他能全身而退,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世事无常,白云苍狗变幻莫测,一眨眼间,在大气候的影响下,人大又变成香饽饽了,刘立明原本是蜂到那里的,可就在不经意间,再次抖起来了。
不过,抖起来的刘立明显然吸取了教训,做人异常地低调,搞得一些人大代表私下不住抱怨,一时间怪话层出不穷,“别的市的人大代表∏孔朝天,咱们凤凰市的倒好,屁眼朝天!”
事实证明,刘主任这么做是行之有效地,章尧东号称强势。但由于凤凰市的人大极为配合,他一时也没去动刘立明。
可是。章书记不动他,不代表没人去动他,就在前天,陈太忠说完怪话的第二天,一个信封递到了天南省纪检委书记蔡莉那里。
信封里是十几张照片,记录的是刘立明的儿子刘忠东在英国花天酒地地生活。这信封里夹了一张纸条,总共也没几个字。“刘忠东是在读硕士研究生,没有经济来源!”
虽然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语言,但举报人地意图表现得很明显了:既然刘忠东没有任何经济来源,那么,种他名车、别墅的资金。从何而来?
半天之后,这份举报材料的复印件就送到了凤凰市市委书记章尧东和纪检书记秦小方的手里,蔡莉书记的意思很明白:你们给我查吧。实在不行,我们派工作组下去。
章尧东和秦小方都知道,蔡书记是个老好人,虽是挂了一个纪检书记的衔儿,可等闲不怎么难为场面上地人,这次收刘立明,无非也是因为刘主任大势已去,赏识他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到了点钟,下台了。
总之,蔡书记是好人,但纪检委地威慑力,也要适当地保证,而刘立明这种人,级别够又没什么后台,正合适来祭蔡书记的铡刀。
考虑清楚这个,秦小方马上电话请示了章尧东,他跟段卫华斗得厉害,但轻易还是不敢招惹党委一把手,“章书记,市委的意思是?”
“发现一个,查处一个,市委绝不姑息,”章尧东的表态,掷地有声,“你们纪检委,要严防死守,尤其要充分发动群众,多做了解,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这基本就是套话,不过,在章尧东挂断电话的同时,秦小方若有若无地听见章书记嘀咕了一声,“草,又是照片……”
又是照片?这话,什么意思啊?秦小方琢磨一下,觉得跟自己应该没什么关系,忙不迭下令对刘立明监视居所,跟刘主任接触得比较密切地人,也开始逐一排查。
人大代表的身份,本身就是一层护身符,秦书记无意去招惹,不过,相对于双规而言,监视居所虽然要轻了些许,可也足以证明刘立明前景不妙了。
至于说刘立明的老婆,发生了这种事情,还能让她乱跑吗?那不是为其转移财产提供了方便?
说实话,章尧东无意对刘立明太过怎么样,无论如何,刘主任都算是退居二线地人,人家是没什么权势和前途可言了,可是,做得太绝的话——你章尧东难道就没有离退的那一天了?
万事,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
秦小方也深明这
,事实上,省纪检委没有出面只要凤凰市内部处理,种暗示了,所以,在处理刘立明事件的同时,他不住地在琢磨:这到底是谁要搞刘立明啊?
搞清楚事情的源头,是非承必要的,这直接涉及到了下一步对刘立明的处理方案和手段,在这一点上,没人敢含糊。
当秦书记知道,刘立明的老婆差点就要出国,而且,出国还会路经英国的时候,心里就有点明白了,这个举报,十有八九是冲着这个来的,那母子相会,没准会引发点是非出来。
等秦书记拿过招商办报来的名单一看,他很惊讶地发现,候补名单里,居然有个叫“陈太忠”的家伙!
陈太忠此人虽然人少官微,可秦小方真的是闻名已久了,这厮不但是段系的人马,接连坏了自己几次事儿,而且,还跟唐亦萱有联系,以一个副科的身份,搅得凤凰市官场不得安宁。
更重要的是,秦书记知道,前些日子舒城的落马,跟此人有直接的关系,天林虽然是省人大常委会主任,但是在那个节骨眼上也保不住自己的儿子,因为:铁证如山啊!
而那铁证,就是一叠照片,外加一些存折和一个笔记本!
想到这里,秦小方的心情登时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章尧东为什么要嘀咕“又是照片”了,敢情,尧东书记也想到了,这事,跟舒城事件太像了?
还好,秦小方并不知道警察局内部消化的张晓幻事件,那件事里,照片更是决定性的证据,否则他铁铁能肯定,要坏刘立明的非陈太忠莫属。
不过,纵然是这样,现在举报嫌疑最大的家伙,还是招商办业务二科的陈科长。
既然可能是陈太忠整出来的,秦书记就不怎么担心了,在他的心目中,陈某人虽然搭上了唐姐的线,可终究还是一个小人物,不需要认真去对付。
不过,对于陈太忠屡次三番地如此阴险地坏人前程,秦小方实在太有意见了,见过狂的,没见过你这么狂的,为了一个出国指标,你就能如此下狠手,去折磨一个半退休的老干部?
刘立明跟他没什么交情,只是,兔死狐悲乃是人之常情,秦书记反应这么大,倒也是能理解的。
虽然明明知道,陈太忠是候补名单上第一顺位的人选,可秦小方在打电话通知招商办,要取消某人出国机会的时候,还是想从中作怪一番,“祁惠君不能出去了,你看能不能考虑一下王伟新?”
按理说,招商办的事儿,根本轮不到他这个纪检书记插嘴,不过秦系一脉在凤凰市的势力太大了,而他本人又是市委常委,所以就养成了秦书记喜欢随便开口的习惯,这也正是段卫华无法忍受他的地方。
王伟新?秦连成听到自己的本家这么说,心内禁不住大奇,王副市长的失势,那是个人就知道,秦小方跟王伟新又没什么交情,怎么会做出如此的推荐?
当然,秦主任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个电话,秦小方虽然是他的本家,可秦连成自己就年轻气盛,死活看不惯其滔天的气焰,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说不上好,眼下丫又把手伸进招商办来,秦主任怎么可能愿意买账?
可是话又说回来,秦小方这次推荐的人选,来头实在有点大,王伟新那可是副厅啊,再失势级别也在那里摆着,其间牵扯的人和事,级别也绝对低不了。
于是,秦连成少不得又要琢磨一下这个推荐背后的味道:难道说……市里最近又有什么风头了?还是说王伟新搭上了新的有力的臂助?
可是,他转念一想,祁惠君一下,陈太忠就有机会上了,自己本来有招揽这个潜力股的机会了,眼下却是被人硬生生地夺了去,心里登时又是一阵腻歪:妈逼的秦小方,你丫就是能给人添堵,许绍辉都说来头大的主儿,你居然不让老子关照?
可不管怎么说,秦小方的推荐,也不能说毫无道理,官场里的事,就是看人怎么解释了,王伟新主管过凤凰市的经济,现在又在文教口上,招商引资过程中,凤凰市的人文环境不也得宣传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然王伟新参加招商引资考察团,是可以名正言顺套上连成主任就有点坐蜡了,他左思右想,决定还是给王伟新打个电话先联系一下。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没错,陈太忠是潜力股,不过,既然此人背后的势力尚没有显出真身来,秦主任就有了装聋作哑的机会,不管怎么说,人家王伟新的身份是明明白白地放在那里,大家都看得到的,想无视都不可能。
反正到时候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陈科长再度发飙而已。
秦连成已经打定主意了,实在不行,到时候自己就推出来秦小方和王伟新做挡箭牌,想那陈太忠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火撒在自己头上吧?
王伟新对秦连成倒是很客气——事实上失势的人基本都是这个样子,等他听说,招商办想安排自己出国考察,禁不住大奇,“秦主任,这个……是谁的意思啊?”
靠,我怎么知道是谁的意思?秦连成心里暗骂一声,不过,既然王伟新都不清楚这件事,那恐怕就是秦小方自己胡来了,“纪检秦书记说,你有工作经验,向我们推荐了,我这也就是了解一下,看你最近能不能安排出时间来?”
这一刻,秦连成真的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了,他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妈逼的秦小方你就涮老子玩吧,迟早有一天收你这个混蛋!
秦主任没办法不生气,秦小方把手伸进了招商办,胡乱指派和安排,自己却傻不愣登地还以为这事有内幕。居然就打电话给王伟新了,搞得现在后悔都晚了。
“时间……嗯,调整一下的话,我倒是能安排出来,”王伟新对这个通知。真的是有些惊喜,他倒不是介意能出国游玩。欧洲那地方他去过几次,没啥新鲜的。
王副市长惊喜地是,这种事市里还能想到自己,这让他那颗失落已久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且,这次的考察团里。没准有些重量级人物的,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交好一番。再回来地时候,或许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可是……秦小方推荐我,没这个道理啊,惊喜过后,王伟新一时有点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登时就有点警惕了。
这可能是好事,但也可能是有人想借此搞我一下,锦上添花的人我见得多了。可从没听说过有人会雪中送炭。
既然存了这个心思,王伟新地脑子登时飞快地转了起来,这不是正规渠道来的推荐,事先我也没得到什么风声,恐怕……真的是有猫腻啊~
王副市长很是见识过一些倾轧的手段,也算是枪林弹雨里钻出来的人物,略一沉吟,就想到了几种最常见的陷褐段,对于眼下这个局面,他当然要选其中可能性最大地拿出来问问。
“不过,我说秦主任啊,难道就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同志了吗?招商引资不但是眼下政府工作地重中之重,也是一项长期的任务啊,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多给一些年轻干部这样的机会呢?”
王伟新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不但在隐隐试探,自己是不是顶了某人的缺,而且还显得姿态很高,异常地高风亮节。
这可是瞌睡送来了枕头!秦连成在暗夸王伟新心思敏捷的时候,也颇有点钦佩此人为人地老道之处,很明显,丫感觉到了一些不妥。
当然,这越发地坐实了他对秦小方是在胡来的猜测,反正,既然王伟新这么说了,秦主任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嗯,我这里有个业务科长,本来想让他去呢,结果秦书记推荐了你,我仔细一想,倒也是,我忽略了在关键时刻,老同志们能起到的中流砥柱地作用。”
他的话说得也漂亮,不过很明显,后面的都是废话,他想要表达的,无非就是:王副市长,你顶了我安排好的人啦!
王伟新当然听得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一个科长,顶了也就顶了吧?我是市长啊,秦连成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慢着……不对!王副市长终于想起,自己近期,似乎见过一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不但在各大派系中颇具人望,而且,还是蒙艺书记侄女儿的心上人,那人,眼下可正是在招商办做科长!
“连成啊,你说的……不会是陈太”王副市长终于决定了,要是陈太忠的话,自己还是好。
“咝~”秦连成听得就是倒抽一口凉气上,我靠,不是这个样子吧?连王伟新这个过气的家伙,都知道陈太忠的名字?丫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啊~
不过,王伟新这么说,倒是给了秦连成实话实说的机会,很明显,王副市长对陈太忠有印象,说严重点,甚至……很有可能是忌惮,那么,他若是再不知道怎么说话,那也不用干这个主任了。
“就是陈太忠啊,呵呵,王副市长你都知道他?这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啊,可你也是为咱凤凰市立过功劳的老同志,秦书记这么一搞,我还真有点为难呢,呵呵~”
老子岂止是立过功劳?现在我还在位呢,你丫这是怎么说话呢?王伟新有点恼火秦连成的措辞,不过,现在他已经无暇计较这种小事了。
他心里在大骂另一个人:我草你妈秦小方,老子现在都这样了,你还不忘记帮我惹人啊?这可是我翻身的最后指望了,日你先人的,老子得罪过你吗?
“太忠是个好同志!”心里骂归骂,王伟新当即就表态了,“人年轻,有干劲也有冲劲,秦主任你也不用为难了,嗯,对了,你记得回头跟他说一声,我这个老同志,给他让路,哈哈~”
既然当事人都决定不去了,那秦连成肯定没必要再买秦小方的面子了,说不得他跟王伟新来来回回地扯了几句,半推半就地领了这个人情。
放下电话之后,秦连成心里可就不能平静了,经过最后几句的试探,他算彻底地搞明白了,人家王伟新,是心甘情愿地让出这个指标的。
这个陈太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来头啊?秦主任坐在椅子上,轻抚着下巴,开始慢慢地琢磨,不但章尧东和许绍辉对他很看重,连过了气的王伟新都甘心为其失去一次机会。
而且,人家王副市长还说了,要自己转告陈太忠,这次机会是其主动让出来的,这样的言论,搁在别的场合,或许会代表不同的意思,甚至不同的态度——这可以当作极度不满的反话来听的。
可是将王伟新前后的话联系起来分析,那么,就只有一个意思:王副市长是想通过我秦某人对陈太忠释放善意,是的,他有很强烈的表达欲望,他想要陈太忠领情!
想到这里,秦主任就越发地郁闷了:你们都知道陈太忠惹不得了,靠,我做为丫的直接领导,却不知道这厮到底厉害在哪里!
当然,郁闷归郁闷,陈太忠毕竟还是在招商办,秦连成知道,自己有的是时间跟他沟通,眼下最要紧的是帮太忠办理出国手续。
不过,在等陈太忠来办公室的时间里,秦连成又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刘立明迟不出事早不出事,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考察团有十八个人之多,为什么出事的,偏偏就是这个曾经顶了陈太忠的家伙呢?这恐怕……也未必是偶然的吧?
有了这样的猜测,秦主任对陈太忠态度大变,那就很好理解了,这厮不但身后有人,而且,算计起人来也相当地阴险和不讲道理,这种主儿谁愿意招惹谁招惹去好了,我秦某人是不奉陪的。
而且他知道,面对着这家伙说话,还是比较直爽点才好,“对了,太忠,空出的这个名额,原本秦小方推荐了王伟新的,不过王副市长说了,他愿意给你让路。”
“秦小方?”听到这个名字,陈太忠的眉头就是一皱,不过,当着自家的老大,他显然不能表现得太过分,终于只是淡淡地一笑,接上了另一个话茬,“哈,王副市长的厚爱,我怎么担当得起啊?”
只是,他前面的眉头一皱,早被挥眈眈的秦连成看了一个真又真,秦主任心里登时就是一乐:哈,秦小方你个混蛋,居然敢算计老子,好了,这下可有人收你了!
不过,让秦连成高兴的,还不止这事儿!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心里明白,王伟新的退让,肯定是冲着蒙晓艳的蒙艺的面子,可自己太过无视秦连成这个顶头上司的话,似乎也不是为官之道,是的,他需要说点表态的话。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主任,这件事,还要多些你的协调了,王副市长肯定不可能认我嘛。”
嗯?好家伙,你居然能说出来这种话?秦连成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印象中,陈太忠可一直是个莽撞的家伙来着,丫好像一直喜欢用拳头说话。
所以,这话入耳,秦主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家伙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这么婉转了?
不过,想想陈太忠这么说,还是讨好自己的意思,秦主任暂时就放宽了心,他婉转他的,反正这是我的兵,只要我事事都肯关照,那自己也就算多了一把利刃在手。
他原本还想隐晦地问问陈太忠,刘立明那事儿到底是怎么整出来的呢,可眼下却是不想再提了,以免引火烧身,“嗯,太忠,对于这个考察团,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能不能让这旅游团里多两个办事的啊?这是陈太忠最想提的建议,不过,想想这么说,又要惹人无数,他终于遗憾地叹口气摇摇头。
“啧,我就是不待见李继峰,要是能把他换下来,那就好了。”
“李继峰……跟秦小方说得上话啊,”秦连成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可想想刚才秦书记对自己的捉弄,他心里的怒气又起。终于一咬牙,“你确定想这么做吗?秦书记的能量可是很大地。”
“秦小方?”陈太忠笑笑,没说什么,不过,他眼里的那份傲然。却被秦主任看了一个真又真。
“好吧,他要是能下的话。你建议上谁?”秦连成既然把火点着了,肯定就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了,“我想听听你心里的人选。”
“那肯定是谢向南了,我俩搭档配合还是不错的,”陈太忠一想那个名为考察团地旅游团,心里就有点腻歪——杨倩倩说了。没准要受气呢。
把谢向南这个闷葫芦拉进来的话,到时候就算有领导们提出比较过分地要求。他也不用自己出马,直接要自己的副职去办就好了。
“嗯,小谢确实不错,”秦连成可是知道谢向南的来头,自是觉得陈科长这个建议不错。不过,这件事里还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李继峰不可能主动要求退出的!
“可惜啊。我不方便直接劝李继峰,太忠,这件事有点……有点难办。”
“那我去劝他好了,”陈太忠轻笑一声,“不过这两天,见不着他人啊。”
“他躲着你呢,”秦连成想起这个,就有点好笑,他当然知道陈某人打算怎么“劝人”,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儿呢?“你顶了祁惠君的缺,估计他明天会准点来地。”
“哦,这样啊,”陈太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感觉到了,秦连成似乎想借自己的手教育一下李继峰,不过,这正是他想做地事儿,所以,倒也不在乎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消这家伙下手轻点吧?看着陈太忠转身而去,秦连成苦笑着摇摇头,顺手又拿起了电话,开始拨号,“喂,是谢向南吗……”
事实跟秦连成想像的有点出入,第二天,陈科长根本没对李主任大打出手,而是走到李继峰面前,看着瑟瑟发抖的那厮,很轻蔑地兴一声,“哈,好久不见李主任了啊,以后啊,你走路得注意点,冬天黑得早,小心路滑啊……”
他这话是在综合办说的,李继峰就算再怕他,也没办法对这种挑衅视而不见,再说了,他已经进了考察团,李主任就不是特别害怕了:你丫敢胡来,那我报警,看你怎么再出国?
“陈科长你什么意思啊?”李继峰壮着胆子冷笑一声,“哼,谁都知道你厉害,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凤凰市还有公检法司呢?”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心提醒你嘛,呵呵,”陈太忠轻声兴起来,顺便还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天确实黑得早了嘛,马上又要有寒流了……”
说完,他见到自己地“好意”没人理会,一屋子人都看着他默默不语,只能“讪讪
身离开了。
见他消失在门口,大家才说要舒口气,没想到陈科长又探了头回来,“对了,还有,要小心高空堕物……”
“你混蛋!”李继峰见他不敢怎么样,胆子登时大了不少,跳脚骂了起来,“有你这么咒人的吗?”
走廊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陈科长却是大笑着渐行渐远了。
当天晚上,李继峰在家门口遭遇到了传说中地“高空堕物”,四层的一个大花盆砸了下来,奇怪的是,当时无风无雨的,没人知道那花盆是如何从架子上掉落下来的。
那花盆本来是冲着李继峰的脑袋去的,不过,李主任或者心里还有点被“诅咒”的阴影,行走得小心翼翼的,见势不妙赶紧向旁边一闪,那花盆正正地砸到了他的右脚脚面上。
于是,李继峰的脚趾骨多处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那么,他就实在赶不上考察团出国的节奏了,秦连成主任在叹息损驶员大将之余,将这个名额安排给了业务二科的副科长谢向南。
对这个安排,张玲玲手下的副科长冯罗修肯定有点不满意,不过,眼下的招商办里,陈科长简直可以用“气焰滔天”来形容,人家不但拿下了家的超级大单子,而且打架也不含糊,又深得秦主任的赏识,谁敢不买账?
所以,可怜的冯副科长只能私下里跟张玲玲抱怨一番,“老大,业务二科那临编,居然骑在咱业务科的头上了,都是什么世道啊?”
“先由他们狂吧,早晚要他们的好看,”张玲玲狠狠地咒骂一句,她原本是个精明人,只是,女人在一旦在某些事情上钻了牛角尖,却是很容易地情绪化用事。
不过,说归这么说,想想李继峰在陈某人发出“诅咒”的当天,就真的遭遇了“高空堕物”,这种离奇,让所有的人都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陈太忠却是没心思想这个了,既然小小地惩戒了李继峰那个混蛋,他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对付关志鹏了,唉,真是忙不完的事儿啊。
疵关志鹏,其实很简单,以陈太忠的手段,按丁小宁的设计,让其精神错乱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了,不过,他一向只对冒犯自己的人下手,现在给人做打手,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而且……那是三条人命啊。
对于这种难言的情绪,陈太忠很有些愕然,等他弄明白这是自己心态发生了转变,禁不住有点纳闷:哥们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想当初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时候,三几条人命算什么啊?
这是情商提高了吗?他隐隐觉得不能这么解释,少不得就要找人问个端详。
找谁好呢?想想好久没见过新华老书记了,陈太忠决定去看看自己的座师,富贵不还乡,等于衣锦夜行啊。
走到开发区街道办门口,陈某人猛然想起,这手中空荡荡地进去,实在不像那么回事,说不得在须弥戒里翻翻,好不容易翻出了两盒价值五百多的茶叶。
没办法,须弥戒里都是高档货或者生活用品,实在没有再便宜的礼品了,他这礼物是拎进办公室的,要照顾影响,是个心意就好,太贵了反倒会让张书记被动。
张书记正架着眼镜看报纸呢,天冷了,大家也没什么事儿,无非是个熬时间的意思,待到见他进门,张书记摘下眼镜冲他点头笑笑,倒也不见如何热情,“呵呵,太忠今天有空过来?”
“嗯,好久没过来看您了,”陈太忠知道,张新华一贯就是这么个样子,也没往心里去,将两盒茶叶往他桌上一放,“这不,有人给了点茶叶,我拎过来了。”
“这么客气做什么啊?”张书记无奈地摇头笑笑,眼中却满是欣慰,陈太忠现在的业务二科虽说跟街道办级别相同,都是正科,可重要性简直有天壤之别,就算是临编,人家那也是核心级的。
陈太忠如此给他面子,自然是让张书记老怀大慰,他不着痕迹地看一眼门口,低声嘀咕一句,“嗯,赵璞那小子,进了区政府办,现在也是副科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对赵璞此人,早就懒得追究了,不过,耳听得这了一点,心里登时又是一阵愤懑,我靠,吴言这是搞什么飞机呢?
“这家伙升得这么快?”
他再快,能有你快吗?张书记看他一眼,憨厚地摇头笑笑,却是没接这个话茬,“太忠你这家伙,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实说,今天来有什么事?”
“我看起来有那么市侩吗?”陈太忠苦笑一声,半开玩笑半当真的眼中,“难道就不能是想新华书记了?”
“有那么市侩!”张新华点点头,脸上却还是那种憨憨的笑容,只是,眼中多了一份戏谑,“杨新刚请客你不叫我,我可是很记仇的啊~”
庆杨新刚高升的宴席,张书记没被通知,心里有点恼火是正常的,不过,眼下他肯说出来,自是没有真正的生气,这个大家却是都明白。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哈,那是老书记你早说过要我们低调做事嘛,”陈太忠来之前就想过这个话题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跟张新华赔再多的小心,别人也不可能因此而小看他,只能说他念旧情,“要不,新华书记您惩罚我吧,我认了。”
张新华怎么可能惩罚他?太忠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偏偏对自己越发恭敬了,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也会高兴,“哈,太忠你这张油嘴,我就奇怪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寒暄完毕之后,陈太忠就向张新华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当然,他绝对不能说。我以前杀人不眨眼,现在有三个人,我得干掉,却是有点不忍心,您说该怎么办?
“现在⌒几个家伙,对我带来了一些麻烦。不过呢,收他们吧,又有点不忍心,您说我该怎么办?”
“具体事情,肯定是要具体分析的,”张新华现在对陈太忠。那绝对是倾囊而授,这么出息地弟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啊,虽然他很想知道点内情,不过,人家太忠既然不说,肯定也是有人家的考虑。
“官场上。容不得心慈手软,所谓的平衡或者和光同尘,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千万不要以为,一团和气就能做个好领导,”显然,张新华会错意了,他以为陈太忠遇到了官场中的倾轧。
“该人头落地,那就人头落地吧,只要不是你地人头落地就好,一样的,你以为他们最终会放过你?”
“妥协是必要地,但那你的有让对方妥协的资本,要是没有,还不如趁着得势的时候,直接扼杀他们,”话虽这么说,张书记的脸上,还是那副慈祥如邻家老伯的笑容,似乎在说自己出门散步用超低价买了两斤便宜鸡蛋地样子。
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啊,陈太忠撇撇嘴,刚想解释一下,猛然间眉头一展,对啊,哥们儿现在,炼情商好像都炼得心慈手软了!
有同情心是好事,可同情心泛滥就不是什么值得夸奖地事儿了,所谓的人情世故,不就是该心软的时候心软,该手狠的时候手狠吗?
那就让关家一家三口,作为哥们儿找回狠辣手段的一块试金石吧!
陈太忠终于拿定了主意,反正这不是白出手,最起码也有一具嫩生生、香喷喷地青春胴体等着他享用呢。
他并没有意识到,对他的心态而言,这是一个升华,原本他是性情乖戾无比的,后来经过在官场地熏陶,逐渐地有了些人味儿,可眼下,他能再度狠下心来,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某种突破。
而混官场,却是不能少了这种狠辣,是的,跟李继峰的意气之争并不算什么,他现在的心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对与己无关的人都要下狠手,这才是初步具备了在官场中打拼的资格,
跟张新华胡乱侃了一阵,他才说要站起身走人,却不防张书记狠狠地拉住了他,“马上饭点儿了,你要走了,那以后就不用来了。”
“这才十点啊,老书记,”陈太忠有点头疼,“我马上要出国考察了,单位里还一堆事儿等着安排呢。”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却不防潘珂旻主任闯了进来,“哈,太忠,你还知道回来啊?真是,一回来就知道找新华书记?”
说实话,陈太忠在开发区街道办里,跟潘珂旻打交道还真的不多,潘主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远没有张书记
亲。
不过,潘珂旻对他的态度,一直还是不错的,尤其是潘张二人见过他和吴书记单独用餐之后,潘主任有事没事都要找他聊那么两句,关系也是越来越融洽。
一边说着,潘主任一边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好久不见你了,正好有点事儿要问你呢,家的投资到底是打算投在哪块儿啊?”
“张瀚找我好几次了,”陈太忠苦笑,他确实头疼新开发区管委会的张副主任,人家不但是正处,背后还有副市长杨锐锋,“我和总都看好咱这儿,结果搞到张副主任跑到秦主任那儿去闹。”
“啧,”潘珂旻遗憾地咂咂嘴,他怎么惹得起张瀚?“真是的,他们新开发区已经那么多企业了,这点钱也不放过?”
家真要砸四个亿下去,足抵得上新开发区的企业加起来投资的三分之一了,而且不说关联效应,只说家后面还可能将投资追加到十来亿甚至二十来亿,张瀚怎么可能放跑这么大一条鱼?
“他说他的,咱做咱的就完了呗,”陈太忠很郁闷地发现,自己回来原本是讨教加叙旧的,却让潘主任活生生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工作上,“实在不行,家的配套产业拉俩过来也不错嘛。”
“对了太忠,”潘珂旻嘴里叫着陈太忠,却是斜眼看着张新华,“你跟幻梦城的石红旗熟不熟?他欠街道办的房租,差不多一年了,大几十万呢……”
“这个人我倒认识,”陈太忠开始满嘴跑火车了,他在幻梦城享受了那么久,关键时刻还是得帮十七说说话,“听他说起过,那里买卖不是很景气,而且他们还在扩建中,欠的钱……估计迟早会还上的吧?”
“我插句嘴啊,”张新华听着坐不住了,他是书记,按理说是不用管经营上的事儿,不过,在官场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划分到泾渭分明的地步。
而且,潘珂旻当着他说这事,那肯定也是一种策略,他要直接坐视的话,未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可是听说,幻梦城的生意还不错啊,一到晚上满当当地全是车。”
“这个我也听说了,”潘珂旻点点头,脸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过,石总说了,他们的成本特别高,而且拉单子给我看过,我觉得看起来也是那么回事。”
“哦,是这么回事啊,看来石总跟潘主任的关系不错啊,这种机密也能看到,”张新华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沉吟一下又接着开口了,“嗯,那先体谅体谅他们吧,杀鸡取卵总不是好事。”
潘珂旻跟张新华搭档,也有相当的日子了,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十七那厮肯定给书记上过贡了。
不过,张新华为人到如此谨小慎微,却是潘珂旻有点不待见的,就像刚才丫说的自己跟十七关系近那句话的意思,搁给一般人来理解,那就是说他潘某人和石红旗里勾外联算计街道办。
但潘主任非常明白,张新华说的重点在下一句上,“这种机密”——是啊,人家幻梦城的经营成本根本就是机密,其他同志人云亦云地瞎猜想,那是不负责任的,也是做不得数的。
可是,如此一来,张新华是脱身了,但潘珂旻差不多就被他架到了火上了,没准什么时候会被烤一下呢,你说潘主任能不郁闷吗?
当着陈太忠的面,就幻梦城拖欠房租一事,街道办的两个领导总算是统一了思想,不过,陈某人对这个过程,相当地不满意。
哥们儿已经离开街道办很久了啊,你们要跟我叙旧、谈工作,那都不是问题,可不用再把街道上的事儿说来给我听了吧?
难道说,潘主任了知道我在背后种十七,想卖我人情?陈太忠不得不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了,这种感觉让他有点郁闷。
“既然你们有事要谈,那我就先告辞了,呵呵,”他打算溜号。
得,这次别说张书记了,连潘珂旻都伸出手了,“不许走,对了太忠,来我办公室,我找你说点事儿。”
果然如此,陈太忠心里泛起一丝疑虑,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珂旻找陈太忠,却是为了刘立明一事。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事发生几天了,刘主任目前虽然被监视居所了,但相关手续尚未办理,也还没发展到真正监视居住那一步,他好歹也是人大常委会主任,平常时间上街散散步、买买菜之类的,倒也没人会当真。
甚至,检察院的同志也不过才找他谈了两次话,要他配合组织的调查,交待其子刘忠东在英国所消费资金的来源,仅此而已。
可刘立明在官场厮混了大半辈子,自是知道,这只是开始,若不尽早求援的话,等到大家发现他没找到什么有力人物来撑腰,要他交待的,怕就不止是刘忠东的事儿了,而且,态度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反正,又是得破财消灾了。
所谓规则的运用,就是如此,别看这几天挺轻松,可最关键的,也就是这几天,等到人家露出狰狞面目的时候,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还好,他的家人并不在限制范围内,而且,他多少年积聚下的钱物,也都是化名存款,所以,弄出点钱来公关,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花钱不是问题,可还是有两个很关键的问题,横亘在他的面前:这钱该撒到哪里?想要整治他的又到底是谁?
目前他要应付的,只是一些闻风来打抽风的小人物,而且也不需要多,检察院负责谈话的那两位,也不过就是间接地受了一万的礼物。
但是,他一定要尽快花点大钱出去,否则的话。那些小人物的胃口会变得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大到他无法忍受,是地,阎王好见,小鬼最难缠啊。
可偏偏的。这件事又急不得,这是一个悖论。但事实确实如此,刘立明是见过世面的主儿,当然知道病急乱投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会招来无数的吸血地蚂蝗!
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镇定,刘主任仔细梳理一下思路。发现第二个问题,才是让他摆脱困境的关键。他必须找出是什么人想对付自己。
平心而论,他认为照片事件有些不可思议,按常理来说,官场上算计人,等事情发展到眼下这步地时候。幕后的黑手早就暴露出来了,至不济也要有装幌子的人出头了,没有对手施加的压力的话。当事人很容易从困境中脱身。
可眼下,没人知道是谁递了照片。
这么一来,刘立明面对的就是一个隐形人,这种情况,按说找人帮们很容易地,毕竟帮忙者不需要考虑什么压力。
可这种情形,却又实实在在不合用在他身上,因为他是个即将离退的老人,帮忙者可以利用到他地地方不多,那么,就只能靠拿钱来砸了。
砸钱,刘立明不怕,而且,眼下也容不得他心疼了,可那隐形人再度出手或者再再度出手的话,乐子可就大了。
有权力印人民币的,那是国家,不是刘家!
而且,隐形人的存在,对那些帮忙者来说,也是不得不考虑的,没有人愿意坦然地面对未知地事物,哪怕大家都是名义上的唯物主义者。
帮一次媒次忙可以,可次数一多,万一激得那神秘人物性发——谁愿意多这么一个敌人出来?
所以,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找出这个隐形人出来。
近年来,刘立明活得很低调,他自问没有招惹什么仇家,既然没有利益上地纠葛,那为什么又有人跳出来收自己这个过气人物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祁惠君最近也在忙着打探,到底是谁要对付自家老头子,去不了英国见不着儿子那是小事,帮老头子化解了这一劫方是正经。
打探来打探去,她就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可能是招商办业务二科的科长陈太忠,那厮因为自己顶了他的出国考察名额,所以怀恨在心,有意报复之。
这个说法在理!刘立明马上就做出了判断,这显然也是利益上的纠葛嘛,没有这点小芥蒂,人家吃撑着了,来炒冷饭?
不过在祁惠君看来,这个说法还是有个问题,陈太忠只是小小的科长,而自家老头子是正厅,这种量对比实在太悬殊了,丫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刘立明对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女人家,你还是见得世面太少啊,
死的人是活的,我倒是正厅还是市委常委,吴言不过市委委员,丫还是个女人,可你说现在我俩一道出去,先跟她打招呼的人多还是跟我打招呼的人多?
时也运也,混官场不是只讲级别的,最关键还是看你在什么位置上,眼下是否得势,其他的都是假的!
不过,这个陈太忠的级别,也委实有点太低了,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一茬不如一茬了。
像这样不懂得收敛之道的,倒也不能说没有,丫真的发起狂来,仗着章东和段卫华的宠信,在凤凰市不敢做的事儿,估计也没几件。
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由于对陈太忠操上了心,祁惠君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探查出了陈太忠的大部分事迹,所以她能确定,这个年轻的狂人,是同时得到了凤凰市两大班子里老大的赏识!
既然查出来,那就赶紧下手吧,刘立明就想跟陈太忠化解了这段梁子:小陈,你看,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冤家宜解不宜结,惠君当时,也不知道顶的会是你嘛,纯粹是个误会而已。
这事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一个正厅——别说是半退的这种,就算是彻底离休的,为一件小事,还是错不在己的那种,找一个正科化解恩怨,实在是太夸张了点。
可事实还就是这么夸张,虽然探知了幕后黑手,刘立明完全可以动用自己枢不多的关系网搞定这件事,但是他坚持认为,有必要同陈太忠达成和解。
说穿了,这还是他屁股上有屎,若是真的屁股上干干净净的,他大可以不低这个头。
没错,这次陈太忠的发难,他能应付过去,可是万一那年轻的狂人受不了这刺激,撺掇着段卫华或者章尧东出面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虽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很多已经消失在历史中了,但总有一些真相,是抹不去的,人在做天在看,在凤凰市以正厅的级别,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那么接下来,就是找人递话关说了,一开始,祁惠君是通过古的老婆找到了古,想让古所长出面,“你俩搭过班子,大家都知道你们交情不错。”
古一听说是陈太忠下的手,登时就是一愣,在他印象中,陈科长只是对李继峰有看法,那天在包间里骂的也仅仅是那厮,这或许,是个误会吧?
我可以帮你婉转地打问一下,他刚想含糊地应承下来,不防祁惠君一句话打消了他所有的念头,“……其实,照片上的房子和车,都是我家东东租的,他打牌手气一直不错。”
“照片?什么照片?”一瞬间,冷汗浸湿了古的衬衣,陈太忠两次用照片搞人,他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此一来,谈话的结果,那是可想而知了,古可不想让人再提起什么照片了,张晓幻的照片事件,他是既得利益者。
最关键的是,这利益还没到手,傅宇离职学习的文件,还得半个多月到一个月才发得下来,这种关键时刻,古怎么容得别人把照片和陈太忠关联起来?
所以,古所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祁大姐,你一定搞错了,太忠从来不做这种小人勾当。我要这么跟他说,他非跟我翻脸不可。”
古不答应,那祁惠君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找潘珂旻了。
潘主任为人有一点点高傲,但他具备一个官场中人较为罕见的长处——讲情面,祁惠君找的中间人,恰好帮过他一点点小忙,于是,他就应承下了这件事。
“太忠跟我的交情还行,不过他现在今非昔比了,话我可以帮你递,但人家认不认帐听不听劝,那可就不是我的事儿了!”
不得不承认,潘主任的判断,还是相当有前瞻性的,陈太忠一听,苦笑一声,“我说潘主任,你觉得……我能做出这种事吗?”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能不能做出这种事?潘珂旻心里就是一叹,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还是吃着做点什么,“那……太忠你能不能帮刘立明说说情?”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帮刘立明说情?”陈太忠登时就有点恼了,潘珂旻,有你这么糟蹋人的吗?
“祁惠君当时顶了我的指标,我也没求人去找她说情啊,”他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根本不管潘主任脸上的那一丝尴尬。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再说了,我这种随便就能让人划拉下去,又能让人顶上去的小人物,哪里有帮他说情的能力?小陈我自身都难保呢,呵呵~”
他这话说得是不错的,但是很遗憾,他说话的顺序错了,按道理说,他应该先申明自己没能力帮忙,然后再婉转地表示一下被人顶了的不满,这么一来,任是谁都不能说什么。
可是他先把不满摆了出来,最后再说自己没能力,那么,就算他真的没能力,也会被人认为是怀恨在心不肯伸手而已。
所以说,官场上说话,学问实在是太大了,别说一字之差,哪怕一个字都没错,只是语气和陈述顺序不一样,都可能会招致灭顶之灾。
当然,陈太忠这么说,不但是对刘立明有成见,更是因为潘珂旻胡乱搭线而相当不满,愤懑之下,才导致了顺序的紊乱。
可这话听到潘主任耳中,却是引申出了另一层理解:不是吧?小陈对刘立明这么耿耿于怀,难道说,这事……真是他做的不成?
不管怎么说,陈太忠这话,是极大的驳了潘珂旻的面子,可潘主任能怎么样?他的开发区还在等米下锅呢,听到这话。也只能感慨今不如昔,人家小陈地翅膀,确实是硬了。
还好,他来递话的时候,就存了一个“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念头。倒也没什么挫败感,不过。该怎么样给祁惠君回话,他心里却是已经有了主张。
这通话说完,基本上就到了十一点,这下,陈太忠想走都走不了啦,张新华固然拽着他不肯松手。潘珂旻为了表示心中没有芥蒂,也是死活不肯放他走。
到最后。张新华搬出了杨新刚,“小杨,跟我一起拽住陈科长,这家伙现在涨本事了,居然想跑哎~”
如此一来。陈太忠就实在没有走人的机会了,而且,为了表示大家没有忘记曾经的政法委书记现在地业务科科长。饭局居然定在了蔡老板的“仙客来”酒店。
出人意料地,陈太忠在这里居然见到了任娇,任老师正拿着一叠宣传资料给食客们发呢,“大家看看吧,这个‘安逸’产品,真的很不错哦……”
“……啧,我怎么会骗你们呢?喏,资料上的这个女士,就是我哦,与其做别人的下线,不如做我的,我的级别可是很高地……”
陈太忠一见这架势,脸都绿了,这也实在太给我丢人了吧?他忙不迭转头,索性假装不认识任娇,“服务员,安排个包间,嗯,把你们蔡老板叫过来。”
还好,张新华和潘珂旻都只见过任娇一面,眼下虽然惊艳于任娇的美貌,又因为此女是“资料女郎”多看了几眼,却是没认出这女人就是曾经吃吴言书记飞醋地那位。
不多时,蔡德福跑了进来,事实上,仙客来的收银员是认识张新华和潘珂旻的,眼下见父母官儿陪了一个类似领导的年轻人来,当然要尽快通知自家老板。
还没等他发话,陈太忠一把就把蔡德福拽到了一边,“我说蔡总,任娇在你这儿搞什么呢?你也不知道管管?”
他真的恼火了,连“蔡总”这么见外地称呼都喊出来了。
“嗐~”蔡德福苦笑一声,摇摇头,“你以为我不想管的可是我的客人!不过,她说只宣传一天,我是她舅舅,还能说啥?”
“好好,”陈太忠无奈地点点头,“管住你下面地人,别让他们乱说,也别让任娇闯进这个包间啊,要不我可真生气了。”
“啧,唉~”蔡老板咂咂嘴摇摇头,接了,我知道了,你……点菜吧。”
酒足饭饱之际,陈太忠刚说要回招商办打个小盹,谁想电话又来了,这次来电话的是马疯子,“陈哥,我这儿……我这儿出了点状况!”
自打陈太忠将汽车交付给马疯子和狗脸彪之后,这二位就开始了整合车的工程。
马疯子在湖西区玩得很转,恰好的,离纺织厂不远就有一家规模不算太小的私人汽车修理厂。
这次走
陈太忠出的那五百万并没有全部用完,而马疯子和狗有点积蓄,说不得就给那汽修厂添置了点设备,占了一部分股份,将原来的老板直接打发回家坐收红利去了。
一周前,厂子里整好了第一台车,马疯子就出去四下里张罗卖车去了,狗脸彪留守汽修厂负责组装汽车。
便宜的进口车,肯定是好卖的,除了第一天没开张,接下来的两天里,就卖了三辆车,而且还有人下了八辆车这种大订单。
这下,汽修厂就忙不过来了,说不得马疯子就回来打算跟狗脸彪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提高一下产能。
汽修厂不大,不过,真要流水线一般组装车的话,一天弄个四五辆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各个工序拆分开,多招几个工人就完了,反正,湖西区就数人工不值钱了。
以前,两人是不知道这汽车的销路到底如何,不敢装得太快,否则的话,汽修厂里摆上一溜簇新的进口车,实在也太过扎眼了。
可等到马疯子回到汽车厂之后,傻眼了,狗脸彪不见了,走的时候连招呼也没打,就那么凭空地消失了。
打手机?对不起,“您拨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这不应该啊,没道理的嘛,卖车的钱,是在马疯子手里呢,狗脸彪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清渠乡那里的货也没人动,甚至,狗脸彪的几个手下,都有点奇怪,彪哥这是去哪儿了?
或许,是又有案子查到他头上,所以大彪跑路了?马疯子也只能做如此推断了,既然匆匆忙忙地跑路,那仓促之间通知不到弟兄们,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三天之后,狗脸彪还是音信全无,这下,马疯子就坐不住了,妈逼的这家伙有点不地道,陈哥的能量大得很呢,你丫跑路之前,也不问问陈哥能不能帮你搞定?
总之,万事小心总是没错的,而狗脸彪的失踪,确实也减慢了汽车的销售速度,陈哥在这买卖里有股份,那么,马疯子自然要通知陈太忠一声。
失踪就失踪呗,我又不是他爹,管得了那么多?陈太忠一听是这种小事,也懒得多想,“管他呢,你把帐记好,别少了他那份儿就行了……嗯,该扣的也得扣,这家伙一跑,给咱的业务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和损失!”
说完之后,陈太忠就想挂电话了,不过,转念一想,又多说了两句,“对了,以后疯子你遇到事,记得跟陈哥说一声,别的不敢说,在凤凰市里,我搞不定的事儿可真的不多,你的口碑比狗脸彪好,你的事儿……我愿意帮忙。”
说完之后,他也懒得听马疯子的千恩万谢,直接挂掉了电话……靠,这么点小事,也要影响哥们儿休息,真是过分。
慢着,不对!陈太忠才说要睡去,猛然间想起一件事,登时就在须弥戒里翻腾了起来,翻了半天,才终于明白了:果然,从张力那里弄来的毒品……不见了!
后来我好像塞进哪个木箱了?他隐约记得,为了怕在须弥戒中存取物品时,一不小心带出毒品来,他是学了张力,将毒品塞进某辆车的后备箱了。
那天下雨,在山上开好路之后,陈太忠一肚子牢骚地将那些木箱堆放进帐篷里去,却是仓促之间忘记把毒品拿出来了。
显然,狗脸彪发现了那批毒品,带了货直接溜掉了,那厮一直想做毒品买卖来的。
我草,你能耐大了啊,陈太忠登时就火了,明明知道我不待见这玩意儿,居然还敢拿了这东西走人?
自从开始合作走私汽车,他在狗脸彪和马疯子身上,是下了顶级神识的,钱他损失得起,但丢不起人。
眼下,他只能调动仙力,去搜索狗脸彪的神识了,刚才不用是没必要,现在,为了面子,为了那些毒品,他也得搜寻一下狗脸彪的所在。
不过,他的能力还很弱,就算是顶级神识,超出两三百公里的话,大约也就只能判断个方位了,想到自己马上要出国了,根本走不开去拿人,他心里又是一阵大恨,靠,狗脸彪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等哥们儿回来之后,抓不到你我跟你的姓!下一刻,他就高兴了起来:哈,狗脸彪还在凤凰市!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脸彪还真的是藏在凤凰市。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自打开始做走私车买卖以来,他就想着要借着陈哥的路子,慢慢把自己洗白了,毕竟,天底下没人愿意真的亡命天涯终老至死,平静的生活还是大家所向往的。
可是,那天提了车,打算组装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车的后备箱里,居然有近百公斤的毒品,眼睛登时就绿了。
他可是太明白这东西的油水了,只说眼前这黄不拉几的“粗货”,在云南边境,一斤就是一万块,运到广州就是十万块,要是有路子弄到香港,还是十万块——不过是美元!
而且,97年是国家改革开放以来,打击贩毒吸毒力道最狗脸彪自己的玩的黑坨子还时不时地断货呢,现在海洛因在外埠的价格,肯定是一路飙升。
要是再提纯一下——算了,还是不用想了,只有那些家大业大的黑势力才做得来这个,像他这样的亡命,这种钱是挣不了的。
粗粗一算,狗脸彪就能确定,将这些毒品全部运到香港或者澳门的话,大几千万是稳赚的,运作得好的话,卖到上亿也难说。
若是能在香港或者澳门找到合伙人,运到美国去,那就更赚得大发了,狗脸彪是亡命徒,虽然知道这里面有风险,但他从来不怕风险的。
可这走私车的买卖呢?就算八十辆车全部以合理的价钱卖掉,抛去从陈哥那里借款的利息,他能分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三百万左右。赚地……实在有点太少啊。
自古以来,就是财帛动人心,狗脸彪瞅瞅四下没人,心一横,悄悄地拉了毒品跑路了。
按说。他对陈太忠的忌惮,也是根深蒂固的。若是陈太忠早就告诉他,车里面有毒品,那是我的货,你丫要是敢动,那就是找死,大约他也未必有这个胆子。
可是。这走私车全是从境外过来的嘛,虽然中间地运输。全交给陈哥了,但也不代表陈哥就会往里面夹带毒品。
而且,那木箱拆箱时,包装也是完好的,狗脸彪有八成地把握。这货不是陈太忠的,无主之物,不拿不是犯傻吗?
最要命的是。他知道陈太忠见不得人玩毒品,否则的话,狗脸彪倒是不介意把这个消息捅给陈太忠,陈哥是讲究人,这个他也知道,反正到时候货卖掉的话,自己这个发现者,绝对能分到利润中最大的一块地。
以陈哥的路子,没准能将毒品运到美国,卖个大价钱呢,真地是……遗憾啊。
当然,做了这件事情,再给狗脸彪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若无其事地在汽修厂呆着了,因为,陈太忠万一知道的话,后果实在太严重了,他绝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丫根本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主儿。
开车跑出好远之后,狗脸彪一琢磨,不行,陈太忠的势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人家要真是想找自己,通过种种手段,应该是问题不大——比如说通过公路地收费口,卡住自己的车。
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八十辆走私车从南疆运到天南,在收费站能没有关系吗?少一点都不行的!
那么,该跑到哪里呢?狗脸彪仔细琢磨了一下,一拍脑门儿,有了!“最握地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躲在凤凰市还不行吗?
于是,他就躲在了红山区位于城乡结合部的一处农家,买了方便面矿泉水之类的无数,指派一个小弟,一次性交了一年的房租,将房东远远地撵开了,“明年再来吧~”
按说,这一下,陈太忠该找不到我了吧?
狗脸彪这次准备得,真的十分充分,他甚至买了一大堆书,打算关门看书了,扛过这个春节之后,他计划在正月初三初四左右,再悄悄地出动。
反正也不过就是熬三四个月,能赚上亿元,划得来的。
遗憾的是,他可真没想到,自己躲了不过才三天,陈太忠就找到了他。
这天,他正关着房门,躺在床上看《杨小邪》呢,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抬头一看,却是陈太忠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陈……陈哥!”狗脸彪登时浑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他使劲揉揉眼睛,看看房门,没错啊,房子是从里面锁着的嘛。
是幻觉吗?他再看看陈太忠,伸手使劲儿掐一下大腿,咝……挺疼!
“陈哥!
彪二话不说,一扔书就跪了下去,“您……您饶我这我……我有苦衷啊。”
他还没断定,陈太忠是为什么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不过,人家既然找人的效率如此之高,怕是估计跟那批毒品有关了。
当然,他还不能就这么说了,没准陈哥是因为他擅离职守,导致汽车买卖受到影响才找上门来的,所以他打算先打个马虎眼,万一不是的话再用这毒品“将功折罪”也不迟。
“你有苦衷,呵呵,很好,你有苦衷,”陈太忠笑笑,不过,狗脸彪的脑袋冲着地,却是看不到他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不知道我最恨人玩儿毒品吗?你胆子不小啊,呵呵……”
“啊?”听到心头最大的秘密被毫不留情地戳穿,狗脸彪尖叫一声,登时就吓得瘫软到了地上,“陈哥,那不是我的货啊~”
“废话,那是我的货!”陈太忠冷哼一声,彻底断绝了狗脸彪的所有消,“我靠,你挺能的啊,我的东西你也敢动?”
“可是……”事到临头,再躲避也没什么意思了,狗脸彪身体内那份亡命的血性,再度爆发了出来,“可是陈哥,你也做毒品,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要知道是你的货,我敢动吗?”
“嗤~”陈太忠冷笑一声,降低身子,脸,“我做什么,用得着跟你解释吗?你……选个死法儿吧。”
这里环境还真不错,院子挺偏僻,四下也没人,正是一处极佳的杀人灭口的场所,陈太忠站起身子,满意地点点头,“哈,下辈子你可以当个风水先生。”
“**你妈陈太忠!”狗脸彪真的是豁出去了,大吼一声站了起来,冲着他就是狠狠一拳,人若是冲动起来,真的是不讲理智的。
枪都没用,拳头……顶用么?
啧,没劲,陈太忠叹口气摇摇头,抬手就是一个定身术,顺手又封闭了其六识,“唉,我还说你会大声呼救呢,靠,害我白准备半天,智商果然不够啊。”
事实上,他早就安排好了狗脸彪的死法,刚才那一问,不过是在没人的时候旧病复发,想调戏一下受害者就是了。
找狗脸彪没用他多长时间,可找那些毒品,却用了陈太忠太长的时间,没办法,他没在毒品上打上神识,狗脸彪将其分开藏匿在房间和院子里,这一通找,还真的是麻烦。
直到凌晨一点多,陈太忠才在院子里找到了最后一处藏匿毒品的地方。
虽然严格说,丢失几块也是不打紧的,反正没人知道他来过这个院子,将来就算事发,人们也只会把这笔帐记到死了的狗脸彪头上,可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有毒品流出,贻害家乡父老。
“唉,这年头,想做讲究人,那得付出代价啊,”陈太忠长出一口气,看看拢做一堆的毒品,一咬牙,靠,我把它们都打上神识,看哪个王八蛋还敢再乱打主意?
做完这些,他大手一挥,就将毒品全部收进了须弥戒,然后手里拎着狗脸彪,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凤凰市的招商引资考察团,于阳历十一月二十九日启程了,同一天,在凤凰市的一个小区中,离休老干部关志鹏家发生了命案。
关志鹏及其子关伟被闯入的歹徒杀害,不过,关伟年方三十多岁,虽然头脑有点不够用,但他同闯入的歹徒进行了殊死的搏斗,那歹徒也当场殒命。
至于关妻,应该是惊吓过度,人疯了,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一疯不要紧,还导致了大小便失禁一系列的毛病,当然,这些就无须赘述了。
后来经警方辨识,认出那闯入的歹徒,却是大名鼎鼎的亡命徒乔彪,根据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样子来看,他应该是夜里偷盗时被关家发现,才导致了惨剧的发生。
至于说关家到底丢了什么东西,那就不是大家所能知道的了,按理说应该是什么东西也没丢,不过,飞机上的陈太忠心里却是清楚,自己又从关家翻了十来万现金出来。
这点收获,让他郁闷不已,老东西你怎么就不知道多放点现金在家呢?那几个存折加起来也有三百多万,可惜……取起来太麻烦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考察团的头一站目标,是英国,加上在香港转机的时间,十八人飞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到达伦敦。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时值圣诞将近,伦敦的商业气氛极浓,已经没有什么好的展位了,说不得,中国大使馆只能将凤凰市的展位安排到伯明翰,反正这是英国第二大的城市,离伦敦还不到两百公里。
伯明翰新城的工业展区,其实在欧洲也是大名鼎端。不过,这并不能让陈太忠满意,因为展位上总共就三个人。
那是业务二科正副两个科长,再加上许绍辉推荐的,一个叫王玉婷的女士,这女人是省政府办公厅的。
上了飞机之后,陈太忠才明白,为什么这个考察团叫做购物团,这个绰号,其实起得再正确不过了,十八个人里,除了副市长杨锐锋是带团者,亲自来的之外,其他的全是市里领导的配偶和子女。
就连招商办的副主任、凤凰工商局局长王东升,本来说是自己要来的,这次也借口年底了工作繁忙不克脱身,将自己的夫人打发了来。
还有市长段卫华的秘书刘敏,也趁了这个当口跑出来潇洒一番,整个考察团里。就她对陈太忠的态度还算友好。
来地还不止是凤凰市的,还有省里副省长范晓军的女儿,以及副书记兼素波市市长朱秉松的妻妹,反正是凤凰市出钱,招商引资的公关费。不花白不花。
而且,凭着陈太忠惊人地耳力。在飞机上他才明白一件事儿,为什么招商引资定在这个时候发团,敢情,眼下正是圣诞前夕,就像中国的春节前一样,现在地欧洲是物品最丰富的时期。正是购物的最佳时节。
具体行程,是如此安排的。展位就定在了英国,展位上,你总得有人守摊儿吧?除了守摊儿的,其他人先英国再法国然后德国、意大利等等。
招商引资总不能被动地守个展位就算完事儿,很多城市和大企业之类的。你还得上门去沟通,所以从工作地角度讲,其他人只能说比守摊儿的更累。因为他们担负着周游列国地“公关”任务。
这真是一次奇妙的考察。
至于谁应该守摊,那就无须赘述了,肯定是对凤凰市跟来的招商办的工作人员,他们对凤凰市了解得最为清楚和透彻,向公众宣传和介绍的重任,非他们莫属。
而其他人,更多地是由于级别较高,肩负了点对点公关的重任,像朱秉松的妻妹,人家就说地是一口好德语,又在天南省邮电管理局工作,完全可以向德国友人针对性地介绍天南省和凤凰市近年在通讯基础设施的大力投资。
不过,秦连成主任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他说了,展位可以轮换着守,招商办这次来了三员大将,完全周转得开。
所以,他要大家主动报名,
陈太忠眉头都不皱,就决定了要一直留在伯明翰,说句实话,他不但想做出点业绩,也不想跟那帮子购物团走得太近,以免横生出是非来。
而且他也知道,因为家没有决定在新开发区投资,杨锐锋团长作为兼管新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对自己或多或少地有点不感冒。
谢向南看他报了名,也只能硬着头皮报名了,当秦连成问起他打算守多久之后,看着陈太忠挥眈眈的眼神,谢副科长打个磕绊,好半天才嗫嚅地说了一句,“嗯……陈科长守多久,我就守多久好了。”
张玲玲听得,登时就是一声轻笑,“哈,这次就用不着我盟哦~”
陈太忠也懒得理她,两人才说似乎需要从当地的留学生中挑俩女孩,来做展台接待的时候,王玉婷跳出来了,说她也要留下守摊。
王玉婷大约二十五六岁,也是毕业于首都的大学,英语是高分过了六级的,一毕业就分配到了省政府办公厅。
她的个子不高,人长得倒还算秀气,一看就是精明强干那种人,最关键的是,她来欧洲,似乎目的并不在于购物或者说旅游,居然能主动留下看守展位。
陈太忠的英语虽然不错,但总体水平还是停留在高中阶段,口语水平可以,也能
畅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可词汇量是严重不足。
谢向南的英语也不怎么样,据说他当初过四级过得就勉强,现在参加工作已经有几年了,早把学的那点还给学校了。
这么一来,似乎做讲解的任务,大头还是压在了王玉婷身上,陈太忠对此相当地不爽:凤凰市的人都死绝了?搞得人家素波女人来帮着说话?
所以,他要求再招两个女留学生来,秦连成对这个要求,有点为难,“太忠,这次出来,咱们本来就是本着‘勤俭节约’来办事的,经费回去还要考核,虽说想想办法,这个雇人的钱还是能挤出来,可是这么一来,不是显得咱招商办没啥用吗?”
其实,秦主任想说的是:以你和谢向南的英语水平,就足够用了,眼下又多了一个王玉婷,根本没必要再雇人了,你当傻乎乎站在展位这儿,真的就能招来商引来资不成?无非就是表示个存在的意思而已。
陈太忠听得却是火冒三丈,靠,这么多人公费游玩一点问题都没有,我想临时聘请两个讲解员,就是经费紧张了?
不过,对这种不算怪异的怪异现象,他基本上也是习以为常了,再加上秦主任解释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无奈,这让他实在无法就这个问题追究下去了。
等到招商引资考察团一离开英国,陈太忠就找上了谢向南,“老谢啊,我觉得,还是招俩女孩好,别人看着养眼,咱工作也轻松,你说是不是?”
这两天里,来他们展位转悠的人还是有些人的,不过,人家跟他俩聊两句之后,就转头跟王玉婷聊起来了,这让罗天上仙感觉面子有点受伤。
可仔细听听王玉婷说话,陈太忠并不觉得她的口语就比自己强在哪里,最多最多,也不过是丫的词汇量比哥们儿的大点而已。
当然,这只是一个惯性思维,人总是习惯性地高看自己,当一个人认为,另一个人的水平跟自己“差不多”时,搁在外人眼里,两人就绝对是有差距的,换给被对比者看来,那就是:我比他强太多了!
可陈太忠并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所以,他认为是英国人的性别歧视,少不得就要撺掇着谢副科长赞同自己的意见。
谢向南实在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嗯,你说的可能有道理,不过,秦主任那里,都已经说资金紧张了啊。”
“大不了咱自己先垫着呗,”陈太忠执意要说服自己的副手,如此一来,守摊的三人里,两人坚持这个方案的话,王玉婷的意见就可以无视了,“回头签一两桩意向下来,再报销肯定很容易的。”
谢向南陷入了思索中沉默不语,王玉婷在一边听着却是纳闷了:我都觉得自己的觉悟够高了,不去旅游来守摊,姓陈这家伙比我还狠啊,居然肯为了公家的事儿,掏自己的腰包?
陈太忠哪里知道她的想法?见谢向南迟迟不肯表态,他有点心烦了,“我说,眼球经济美女效应,这些你不知道啊?”
“那……就聘用吧,”谢向南的脾气,那真是没得说了,“你是领导啊,你说了就算的嘛,难道是……你没带钱?”
没钱也比你带的多!陈太忠瞪他一眼,一时间觉得,不欺负一下此人简直对不起天地,“钱我出了,嗯,你自己找留学生去……你总得做点什么吧?”
“我跟谢科长一起去吧?”王玉婷自告奋勇地站起来,“正好好好地逛逛伯明翰,我还没在这里仔细逛过呢。”
伯明翰好像是个重工业城市的嘛,陈太忠笑眯眯点点头,也不去点破,“呵呵,好啊,你俩休闲一下,这儿嘛,我盯着就可以了。”
这两位离开了没有五分钟,展位这儿就来人了,来的还是三个妙龄女郎,衣着十分地时尚。
为首的,是个红发蓝睛的美女,个头差不多有一米八,赶得上陈太忠高了,身材虽然苗条,双峰却是挺拔异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耸的鼻梁。
要命的是,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三个女人居然全是穿着超短皮裙,三双白生生的长腿晃得人头晕眼花。
“中国,凤凰市?”领头的美女,斜眼看着展台的牌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大不列颠人的傲慢,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为什么这个人没有辫子?”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登时就将陈太忠激得火冒三
有人说什么现在中国人在外国人的眼中,还是留着辫子,穿着马褂手拿烟枪的形象,因为中国脱离世界舞台太久了,造成了外国友人的认知错误,大家应该理解云云,这一点他是全然不信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他认为,讲这些话的,全应该算是汉奸才对,外国人糟蹋你糟蹋得不够,还要你帮外人来糟蹋中国人?
当然,这个世界上消息闭塞的人还是不少的,就像中国山沟里那些贫困的村民,连电都用不上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那些消息闭塞的人怕是连宣传自己的机会都不多,怎么可能成为主流媒体的声音?人家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故意戴了有色眼镜来侮辱你的。
别说二战胜利在全球造成的影响,也别说什么“两弹一星”带给全世界的震撼,只说98年的五月风暴,遍,要发动革命的时候,可也没人说新中国的人还留着辫子,那可是基本上席卷了全世界的潮流,还不够轰动吗?
国内居然有人会有“理解对方”的说法,怪不得有人说过,“有些人头上的辫子剪了,心里的辫子却是顽固地存在着。”
不得不说,陈某人在看待某些事情时,是非逞俗的,他对事物的见解,有自己独到的地方,虽是一家之言,倒也未必就不符合认知。
错非有这种不落俗套、坚持自我认知的性格,他又怎么可能创下那些极其离谱的修炼纪录?
眼下。他虽然为了修炼情商流连于红尘中,也在尽力地跟上主流社会地思路,这种极其自我的认识已经少了很多,但些许的残留还是有的。
像面前的三个女孩,穿得极其时髦〈说绝对不是消息闭塞地山居野人,而且。这里中国留学生也不算少,像刘立明的儿子刘忠东,似乎就在伯明翰大学里攻读研究生。
她们怎么可能会愚昧到认为中国人还留着辫子?
一切,皆是傲慢使然。
当然,这可能是他误会了,这三个女人还真是无知或者愚昧若斯。但对于陈太忠而言,这种概率极小地事情。他绝对不会去考虑的。
“伯明翰,果然是英国最丑陋的城市,”面对挑衅,他笑嘻嘻地摇摇头,慢慢地、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不管什么东西,都是那么丑陋!”
这话可不是他发明的,二战期间。伯明翰受到猛烈的轰炸,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已毁坏殆尽,目前都是20世纪500代重新建设地,所以伯明翰成为英国最“丑陋”的城市,经郴人们称为“混凝土森林”。
红樊子说出这话,本来那两个女子正笑吟吟地看着陈太忠,似乎要看他生气时地样子,却不成想对方还了一句这么难听的话回来。
不过,不知道是中国人和外国人之间文化的差异太大,还是红樊子有意装作听不懂,她笑嘻嘻地点点头,“没辫子的中国人,你好,伯明翰的丑陋,是该死地德国人干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你给我滚开!”陈太忠也兴,笑得很开心,但是话却非常难听,“红头发的魔鬼,你挡住了我地展台,混蛋!”
在以前的欧洲,红头非不吉利的象征,因为传说中魔鬼就是红头发的,当然,现在随着时代的发展,红色渐渐地变成了热情的象征,“红色魔鬼论”已经没几个人在意了。
而且,英国是不是讲这个,陈太忠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在他心里,欧洲就是这些长毛的白种人而已,划分得那么清楚,有必要吗?
听到这话,红樊人登时就是一愣,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看自己的同伴,“他说了一句什么?”
“我说你给我滚开,红头发的魔鬼,你挡住了我的展台,混蛋!”陈太忠重复了一边,他的口语不是特别灵光,但骂过一遍再来一次的话,就顺溜多了,这次他的声音奇大!
因为,他发现没什么人注意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么,就要让大家注意一下,是的,他打算动手算计人了,有必要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他是无辜的。
那红樊子果然暴走了,冲到他面前,手一伸,就掀翻了他面前的桌子,
水杯被打翻,纸张也飞得到处都是,“狗屎!”
陈太忠坐在椅子上,身子不动脚一蹬地,整个人连着椅子平平地后退了三四米,这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无比。
百卯中,他还不忘记耸耸肩膀,摊开双手,“辈,辈呢?”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奈和惊慌失措,但是若有人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看的话,一定会发现里面隐藏了太多的笑意。
遗憾的是,这丝笑意,大约是被暴走的红樊郎看到了,她不依不饶地冲向陈太忠,却不留神脚下一个拌蒜,“嘶”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嘶”地一声摔倒?没错,她的连裤袜破了——英国的气候虽然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但在这个节令,再爱俏的女孩儿,腿上也不得不套上裤袜。
“哈哈,袜子……掉到了……脚面上……”有人在用结结巴巴的英语嘲笑着她,显然,说这话的,是那位不良仙人。
红樊郎哪里想得到有这么一出?一跤结结实实地就摔在了地上,一时觉得眼中金星乱冒,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还好,这里铺了木地板,事情总算不是特别的糟糕。
“哈,内裤……也掉了……”某人还在结结巴巴地嘲笑,“哦……我的上帝……衣服质量太次了……非常的……我确定……”
陈太忠做事,真的不是一般的操蛋,原本他只是想让这女人的裤袜掉下来就算了,可是,见到好多人扭头来看,说不得就增加了些许力道,直接让那内裤也掉了下来——反正,听说欧洲人很开放的嘛。
周围来逛展示会的人,在数秒钟内,手中就变出了大大小小的照相机,速度之快,饶是陈太忠出手,也不过如此了。
“嘁哩喀喳”,按快门的声音如雨打芭蕉一般,密密麻麻地响起,闪光灯此起彼伏,将小小的展台照得一片雪白。
红樊郎气得跳了起来,她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掀一张桌子,怎么会把袜子和内裤掉到脚面上,一边手忙脚乱地提着内裤,一边却是恼羞成怒喊着那俩同伴,“给我砸!”
远处,有会场维持秩序的人员慌乱地跑来。
“你们敢,这是中国的国家财产!”陈太忠怒吼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动手,后果自负!”
那俩女人愣了一下,却是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陈太忠连出两脚,一脚一个就将两人踢飞了,做完这些,还不忘状似无奈地耸耸肩膀,“我本来想做个绅士的,不过很遗憾,你们试图损坏我们的国家财产。”
这只是一个小的交易会和展示会,凤凰市的展台布置得也相当地一般,不过,这确实是凤凰市政府花的钱,这勿庸置疑。
直到这个时候,交易会的工作人员才赶到现场,有人试图对陈太忠动粗,不过,听说他是官方展台的工作人员,在了解完事情经过之后,最终还是将那三个女人带走了事。
只是,红头发那女郎临走之前,一边揉着腰,一边都不忘记转头冲着陈太忠怒吼一声,“陈太忠,伯明翰会成为你的噩梦,你等着吧!”
切,扯淡,还不知道谁是谁的噩梦呢,陈太忠不屑地笑笑,只是,下一刻他就愣在了当地,我靠,她怎么知道我叫陈太忠?
而且,这句话,红樊人是用汉语喊出来的,是的,她喊得阴阳怪气平仄不分的,不过,话里就是那么个意思。
靠,这是怎么回事?陈太忠一边扶起桌子收物品,脑子里一边不停地转着,这是谁要弄我?目标是我,还是考察团?
他正在这里琢磨呢,身边凑过来一个瘦瘦的白人青年,笑嘻嘻地向他一伸大拇指,“中国功夫,好棒,能不能教教我?”
“不能,”陈太忠想也不想地就摇头拒绝了,他一边琢磨那红樊人的来历,一边将一缕神识打入她的体内,怎么还顾得上跟别人说话?
“打得好!”年轻人不以为忤地点点头,随即又轻叹一口气。
打得好?陈太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打的不但是女人,还是你的同胞,你居然说“打得好”?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乎是看出了陈太忠的疑惑,白人青年笑着又点点头,错,你打得好,很解气,我看到了,是她挑衅在先……”
这个解释,很合陈太忠的心思,不过,他的好奇心却是没降低多少,“那你……好吧,你为什么叹气呢……刚才?”
“因为你要有麻烦了,”男青年很遗憾地摇摇头,“劳拉是阿斯顿维拉队的拉拉队员,在这个城市里,她拥有很强的号召力,还有……更糟糕的是,她好像跟独眼尼克的关系不错。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一只眼的耐克?”陈太忠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既然听起来是个人名,他就不在意了,在英国,没几个人比撒切尔夫人更牛了吧?她还不是在前几个月把香港还回来了?
“好吧,就算他们关系很好,那么……我很好奇,你似乎不是很害怕她?呃,这个……劳拉?”
“那是当然,我是伯明翰队的球迷,”年轻人傲然地点点头,伸出了手,“我是布朗,很高兴认识你。”
布朗……那好像是一种物理现象,具体表现为无序的运动,陈太忠几乎马上就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他也笑着伸出了手,“哈,听起来,你们比阿斯顿维拉强很多,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布朗的头上,登时冒出若干条黑线,伯明翰俱乐部和阿斯顿维拉队虽然同处伯明翰,但两者之间的强弱……嗯,还是不用说了。
不过,一个外国人,对伯明翰缺匪解。倒也算是正常的,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心态,是的,“理解万岁”这种理念,英国人脑中。偶尔也会有地。
“伯明翰队成立于875年,历史比[只能这么强调了。虽然这个历史不过“悠久”了十来年。
无论如何,这个中国人,是同劳拉发生了冲突!布朗抓住了事态的核心性质,他不想再讨论哪支队强哪支队弱的问题了。
“好吧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独眼尼克……不是一只眼的耐克。他是伯明翰的污点,是英国人地耻辱。他是一个流氓加无赖,而且,他非常强大。”
哦,英国的黑社会?陈太忠地脸上,登时泛起了笑容。“哈哈,就像意大利的黑手党吗?哈……我想要吃一下他的厉害,是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可是好心,”布朗悻悻地解释,原本他还想拿着独眼尼克的名头来威胁一下对方,籍着帮对方开脱的时机,请其来教自己两手呢,不过,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好吧,我建议你,最好跟紧了你地团队,对付官方的团队,尼克还是要考虑一下后果地,记住,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这是忠告,是的……”
陈太忠懒洋洋地点点头,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在琢磨,到底是谁想对付我啊?靠,这里是英国来的,有没有搞错啊?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仙界一般,居然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就冒出了莫名其妙地对头,不是这样吧?这一世我已经很努力地在改掉自己的毛病了~
布朗见他这种心不在焉的样子,叹口气,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说实话,尼克真地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若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也没兴趣招来独眼的愤怒。
伯明翰不止足球流氓多,流氓也多,而尼克算得上其中大名鼎鼎的一个,杀人放火、绑架勒索、走私军火等等无所不为,绝对的心狠手辣之辈。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瘾君子、者,还是伯明翰市地方议会的议员,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实在太奇妙了。
半个小时之后,一脸冰霜的劳拉走进了一家酒吧,怒气冲冲地冲着一个年轻的黄种人叫了起来,“布鲁斯,你的那个对手,是个会中国功夫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布鲁斯大约二十岁,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销瘦肤色白晢,满脸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双眼睛却是异常灵活,一看就是心机深沉之辈。
若是刘立明看到此人,自是一眼可以认出,这就是自己的小儿子刘忠东,布鲁斯不过是他的英文名字。
“他会功夫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刘忠东笑笑,对于这个女人,他没什么好感,一辆裙带极松的公共汽车而已,跟大多数维
队员都有一腿,据说她的前面,能轻松地纳入一个成头。
所以,刘忠东跟她在一起,只走后门……好吧,这是题外话,这次他怂恿她出头,也不过就是出了一百英镑而已,“嗯,你的意思,是没有完成我的托付,是这个样子的吧?”
“而且,我的裤袜破了,要再加一百英镑!”劳拉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那家伙是个混蛋,我建议你去找尼克!”
“尼克?”刘忠东轻笑一声,摇摇头,“我可不想见到他,这样吧,你负责说动尼克好了,我要他一条腿……或者一只手,代价一千英,你去问问,尼克愿意不愿意做?”
“他愿意做的话,我再给你五百英镑,”刘忠东满脸笑意地看着她,他不想见到尼克,那厮是个种族主义者,对黄种人抱有一些偏见,虽然丫偶尔要用到他,但两人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好。
“不,加上裤袜,是六百!”不怪刘忠东看不起劳拉,她的眼光实在是太短浅了,当然,将其称之为实用主义者也不为过。
“不,五百二,不能再多了,事实上,你的劣质裤袜最多只值十英,”刘忠东不在乎这点小钱,但留学英国这么久,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当你因为出手阔绰而沾沾自喜时,大多数人却会认为你是个好糊弄的白痴。
所以,他必须斤斤计较,“要不然,这件事就算了。”
“你也是个混蛋,中国人统统都是混蛋!”劳拉冲着他狠狠地咒骂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五百二十英镑,你要是忘了,我会让尼克捅烂你的屁眼!”
烂女人!刘忠东恨恨地瞪了她的背影一眼,脑中却是想起了昨天母亲打来的越洋电话。
自打陈太忠借了潘珂旻的嘴,传回去不认账的信儿之后,刘立明就死了同其和解的心思,积极地展开了自救的行动。
当然,潘主任认为陈某人驳了自己的面子,那么,传回的话中,难免就带了点不负责任的猜想:陈科长不承认这件事,不过,他对刘主任的态度好像不是很好。
刘立明认为已经找到了幕后黑手,肯定就放下了心理包袱,那小科长既然那么不识抬举,他也打算让其见识一下正厅的能量。
陈太忠还没登上飞往英国的飞机呢,省纪检书记蔡莉那里就传来了消息:刘立明的问题还没定性,凤凰市你们现在就对其采用监视居住的措施,是不是不太好啊?
省纪检委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落实一些情况嘛,对刘立明这样的老党员、老干部,大家还是要充分信任的嘛。
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作为法律工作者,大家不能仅靠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和不靠谱的猜测,就无限制地上纲上线嘛。
能让蔡书记改口,大家马上就明白了,刘立明的工作已经做到位了,这件事没什么搞头了。
不过,虽是没什么搞头了,就此放过刘立明,那也是不现实的,大家心里都明白,蔡书记那里,应该是得了好处,才肯站出来发言的。
当然,得利的未必是蔡莉本人,是她的亲戚或者省里其他领导的可能性也很大,总而言之就是上面的吃了肉了!
上面的吃肉,下面的敢去捞汤喝吗?这个时候难为刘立明,绝对会招致领导的不满,后果堪忧啊~——~了。
没错,蔡书记是发话了,但是大家都听得出来,发话的力度很是一般,这说明没什么极其强势的人插手,眼下这种情况,不难为一下刘立明,简直天理不容啊。
什么样的钱赚得最稳当?跟着庄家炒股赚得最稳当,领导都收钱了,下面的不搜刮一点,搭着领导的便车发点小财,对得起这次难得的机会吗?
饶是刘立明斗争经验丰富,见识过人,也没想到,自己花了大钱之后,为难自己的人反倒是越来越多,很多根本不搭界的人都冒出了头来,赤裸裸地暗示他:你若是不如此如此,我就要如何如何。
黎明前的黑暗,果真难熬得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然,刘立明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怨怼,对于各方前来打儿,也必须咬牙挺着。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跟大家想像的一样,他是搬出人来了,但人家对他的种力度有限,起码不是那种一挺到底的——事实上到了他这种级别的官场中,很少有“一挺到底”的事发生。
所以,面对各路毛神,他还得陪着小心打点着、伺候着,在忍耐的限度内,心不甘情不愿地出着血,没办法,他若是不配合,没准上面的人都会不满意——我都帮你出面了,下边的小喽罗你都搞不定?
这时候,他简直把陈太忠恨到骨头里去了,可是偏偏的,他还没什么手段去报复,面对自己老婆的愤怒,还得温言安慰,“那家伙迟早要遭报应的,眼下丫势大,咱们先忍着。”
三天后,传来了消息,市里解除了对刘立明的监视居所,也就是说,他没事了,大家都认可了关于刘忠东经济来源的解释:那孩子荒废了训,喜欢赌博,不过手气不错……
经此一难,刘立明多年积攒下的辛苦钱,就被折腾得七七八八了,看着银行里七位数的存款变成六位数,祁惠君是要多憋气有多憋气了。
所以,她打电话给儿子时,少不得就叨叨了几句。
说句实话,刘忠东还真是觉得,自己的父母是遭了无妄之灾,家里给他钱是不少,但也确实不足以种他名车别墅的折腾,说穿了,他之所以在英国能生活到这么奢侈的程度。还真地跟他的赌术有关。
从小他就喜欢赌博,后来还花了不少钱,跟那些三流或者不入流的老千们学了一些手段,经过不断的磨练≈在手上地功夫,也日渐地高超。
刘忠东从不去英国的赌场挣钱,那样实在太不安全了,偶尔去一趟赌场,也不过是随便玩玩,绝对不肯玩什么花招。
他赚钱的目标人群,就是中国的留学生,那时自费出国的〖是家里有点办法的,不少人花钱都大手大脚,一掷万金者也不鲜见,恨不得在脸上写上“老子就是有钱”!
这种人的钱不赚,那简直是天理不容啊。
那些留学生也知道。刘忠东的老爹是个厅级干部,虽然有人家世比他还要显赫。但无论如何,厅级干部地儿子,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谁能想到。他在大家“随便玩玩”的时候,居然会带上手艺挣钱?
而且。刘忠东很有心眼。从不肯将人杀到片甲不留的地步,每玩那么几次。还有意少少地输上那么一两回,大赢小输才是王道嘛。
有这些凯子供养着,刘忠东就算是想过穷日子,都很难如愿,原本他是想攒点钱回家创业,也不想因为自己在英国的花费太高,让老爹在国内被动,所以生活得倒也算低调。
不过,后来他又交了一个女朋友,女人花钱,总是无止境的,而这女孩家里生意做得极大,隐隐有些看不起他,自打那以后,他花钱才张扬了起来。
至于他和尼克地交往,却也是因为这个女孩,这女孩花钱实在有点太张扬了,招来了尼克手下小弟的垂涎,扬言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最终还是他出面,利用自家老爹地身份,又出了点血才算把事情化解了。
可就在前不久,这女孩就转到美国上学去了,走得相当地洒脱,她离开的理由是……这里太不安全了!
她走了,可刘忠东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已经养成了,想戒掉也不可能了,只是,这么生活的消费实在有点高,说不得,最近几次“随便玩玩”地时候,刘忠东出手,稍微狠了一点点。
像上次,他将东北的一个同学赢了个底儿掉,三万多英镑,那厮气急败坏之下,说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所以,这次老爹在天南遇到事儿,一开始,刘忠东就找到了东北那位,不过那同学死活不承认是自己所为,反倒是威胁他,“你丫要是再这么没大没小,信不信我真地搞你老爹一下?”
刘忠东不信这话,可他还真不敢得罪这位,等他知道这件事是凤凰市一个小科长地搞的,这气登时就不打一处来了,执意要教训一下陈太忠。
他有八成地把握,这件事一定是自己的同学勾结了天南省
起做的,这个小科长就是具体执行者,那同学既然装么,他收陈太忠也就收了。
凤凰市招商引资考察团来了英国,好死不死地又在伯明翰设了展位,这种机会,刘忠东怎么可能错过?
当然,他能做的也不是很多,无非就是给凤凰市招商引资添添堵,顺便再从肉体上蹂躏一下那个小科长而已。
打听了一下展位的情况,一听说秦连成和杨锐锋都不在场,他就让劳拉带两个女人去砸场子,是的,他认为三个女人就已经足够了。
刘忠东从小就成长在官宦之家,耳濡目染之下,他非常明白官场中人的心态,那俩副厅在的话,一声令下,劳拉被打个半死都有可能,有些干部的官威还是很重的,而且,对上这种级别的领导,英国人也不合适做出什么出格的反应。
可那三个小年轻……在国内,他们或许会嚣张一点,但是在国外绝对不敢,现在国内的愤青很多,但一旦成了干部,哪怕是愤青也会立刻丢掉愤怒,这才叫成长!
尤其是现在,经济挂帅的年代,年轻干部对欧美国家的谄媚和艳羡程度,让刘忠东自己都吃惊,简直是一出出现代版的“辫子戏”。
像二十出头的年轻干部,跟外国人打交道时能做到“不卑不亢”,就已经相当少见了,眼下又在国外,劳拉带人去砸场子,刘忠东不相信这三个年轻人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去打女人,去破坏中国的“政府形象”!
谁不知道中国人一向倡导“大局为重”?是的,他们不可能有胆子破坏招商引资这种行动,否则的话,凤凰市真的追究起来,三个人的级别加起来都不够撸的!
—
遗憾的是,他想错了,陈太忠的反应,不在他的算计之内,那厮怎么就敢真的动手呢?难道说这家伙……真的有很大的来头?
对于这个事实,刘忠东有些郁闷,但是,越是如此,反倒是越发地激起了他收陈太忠的念头,不让这家伙狠狠地摔个跟头,回去的话,没准老爹那儿又要出点什么状况了。
所以,他横下心来,打算卸陈太忠一个零件,看你这个残疾人回去再怎么折腾?
至于说中国功夫,他没放在心上,会功夫就厉害吗?尼克手下的小弟,都是有枪的,有本事的话,陈太忠你挡住子弹!
陈太忠的神识,一直跟着劳拉的,不过,他对伯明翰实在是太陌生了,根本不知道劳拉后来去了什么地方,他只知道,这女人似乎在某个地方稍作了一下停留,从那里,大概可以获得一些线索。
遗憾,非常遗憾,现在凤凰市的展位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所以他只能将那个地方暗暗地记在心里,等回头……有时间了再去看看吧。
五个小时后,展厅都要关门了,谢向南和王玉婷方才回来,而且……还是没有找到人,不过谢向南说了,他们已经摸清了门路,明天早上去学校早点的话,应该能找到比较合适的人选。
“那就这么着吧,”陈太忠收一下,三个人打道回府。
他们住的并不在会展中心附近,这里住满了了前来参加展示会的顾客,从会展中心到他们居住的地方,走路大概得二十分钟。
谢向南想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这个时候出去,肯定等不到车,咱们还是叫车吧?”
“走路就不错啊,”陈太忠转头看看王玉婷,“小王,你的身体种得住吗?”
下一刻,三人就出现在了伯明翰的街头,走了没几步,陈太忠就如愿以偿地发现了盯梢者,那是一个黑人少年。
少年的盯梢技巧很差,就那么直挺挺地跟在三人身后,陈太忠试探地回头看了这厮一眼,丫居然毫不示弱地迎上了他的眼神,目光中隐隐还有挑衅的意思。
不知死活的东西!陈太忠心里暗骂,不过,眼下身边还跟着谢向南和王玉婷,他既不想让这二位看到自己异于旁人的地方,也不想把他俩牵扯进纠纷中导致缩手缩脚,说不得就只能硬生生地忍下了这种挑衅。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了宾馆之后,陈太忠越想越恼火,在晚上十点的时候捺不住了,吩咐了一声同屋住的谢向南,“老谢,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谢向南愣了一下,才傻乎乎地回了一句,“其实我也不瞌睡,要不,我陪你出去,一起走走?”
“去去去,你掺乎什么?”陈太忠瞪他一眼,“好好地睡你的吧,别跟王玉婷说我出去了啊~”
“那你小心点,”谢向南傻乎乎地点点头,“听说这里晚上不是很安全,还有,记得……记得用避孕套……”
“我靠!”陈太忠被他最后几个字弄得哭笑不得,说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竖起了中指,“老谢,我发现了,你很闷骚哦!”
看着他关上房门昂然离去,谢向南叹口气摇摇头,“唉,太忠怎么这样啊?我……不过是怕被你传染嘛……”
走出下榻的宾馆,陈太忠慢慢悠悠地向自己记得的那个地方晃去,会展中心在伯明翰的市郊,他住的这家宾馆也远离市中心,而他印象中的那个地方,却是属于闹市区。
走了有二十来分钟,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再度出现,这次,他可是不想无视了,四下打量一下,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片黑黢黢的地方,他想也不想就向那里走去。
陈太忠刚走进阴影中,只听得身后马达声大作,回头看时,却是四五辆摩托车带着风声冲了过来,就算这么暗的光线下,也看得出¢随着疾驰而来的摩托车地,是雪亮的刀光。
车一共四辆,每辆车都是两个人,摩托车划着惊人的弧线。“吱”地停在他的面前,车屁股一甩,四名刀手已经从四面向他围了过来。
“哈哈,这个小子吓傻了,”一个异常肥硕地车手在摩托车上大笑着,“中国小子,拿出你的中国功夫来吧~”
“警察会来的,”面对气势汹汹的四名刀手。陈太忠看起来还算冷静,“我是中国政府官员,你们会倒霉的。”
“哈哈,警察……半小时以后会来,”肥硕汉子前一刻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刻倒绷紧了面皮,厉喝一声。“你们这些杂碎,还不动手?”
随着这声厉喝,四个刀手扑向了陈太忠,他们手里拿的刀很奇怪≡陈太忠来说,相较而言这刀更像匕首一些。可他们为什么用砍的呢?
他当然不知道。人家只是打算卸他一两个零件而已,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第一个刀手地刀已经到了他的头顶。
“去你妈的,”陈太忠躲都不躲,抬手就是一掌击向对方肋下,“嗵”地一声闷响。
响声是两声,不过离得实在太近了,听起来像是一声,刀手的刀已经狠狠地砍到了陈太忠的头上,却不防一阵大力反震而来,直震得他手臂发麻。
刀手下意识地甩酥腕,手中地刀再度扬起,这中国人练的是铁头功吗?
就在他打算再来一刀地时候,肋下却是传来一阵剧痛,陈太忠的一掌打断了他两根肋骨,他的胳膊一抬,拉扯之下,登时就疼得几欲昏迷。
陈太忠根本没理他,就在击出一掌的同时,他地右腿也开始发力,一个侧踹就将另一个刀手踹得飞出去足有七八米远。
紧接着,他的身子高高跳起,让过了另两个刀手,两条腿旋风一般踢了出去,眨眼间,这两位也被踢中头部,当场晕了过去。
“还有半个小时,警察才来,不错,这是一个好消息……”
“住手,狗屎,你看看这是什么!”肥硕汉子怒吼一声,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枝枪,比手枪大一些,枪管也比较粗。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陈太忠笑嘻嘻地摇摇头,说实话,他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枪,对于热兵器,他了解得非常少。
“去死吧,混蛋!”肥硕汉子手指一动,扣动了扳机,火光登时就是一闪……
陈太忠地身子诡异地一飘,就让过了这一下,“哦,你好像很生气?我觉得……生气地应该是我嘛。”
这时候《黑客帝国》尚未开拍,否则的话,肥硕汉子定然会以为自己遇到了基努里维斯,不过,饶是如此,他也禁不住大惊失色,“给我把这小子打成蜂窝!”
他手里拿地是雷鸣登870弹枪,无法连发,说不得就只能指望其他两个车手手中的微
陈太忠哪里还肯再给他这个机会?身子一动就蹿到了肥硕汉子的身边,左手一伸就拎住了这家伙肥嘟嘟的后颈,发力一提,右手在他的腰间一送,肥硕汉子庞大的身躯登时凌空飞了起来,向另两辆摩托车砸了过去!
下一刻,陈太忠手上一发力,硬生生将那辆大号摩托车拎了起来,冲着最后一个车手砸了过去。
这车手早就被他的神勇吓傻了,见他将摩托车扔了过来,想也不想就扣动了手中的微冲,后来陈太忠才断定,这家伙一定是电子游戏玩多了,居然以为冲锋枪能打烂摩托车?
—
这家伙出枪实在太仓促了,所以,很幸运的是,他没有打中摩托车的油箱,不过,扔过来的摩托车硬生生地将他的一条腿砸得稀烂。
短短两分钟,陈太忠就将八个混混打得东倒西歪,只是,有人动了枪,这里不再是安全的地方了,下一刻他直接封闭了八个混混的六识,手一挥,身边已经多出了一辆本田车。
当然,这肯定是高云风高公子丢的那辆本田,陈大仙人不太喜欢做贼,不过,他睚眦必报的本性实在难改,真的有点影响形象……
接下来,陈太忠将那八个人依次摞进了车里,至于说谁生谁死,他也懒得考虑那么多,随着搭线点火,一代大仙尽显马路杀手本色,直接三档起步,一溜烟就不见了踪迹。
那片黑暗处,只留下四辆东倒西歪的声地诉说着什么……
既然抓住了打手,陈太忠暂时就不想去那个还不知道是什么场所的地方了,在郊外找个清净地方,将这几个人好好审问一下才是正经。
陈太忠认为,自己逼供的手段也是相当厉害的,只是,平日里没有让他觉得值得出手的问题,一般不怎么用而已,今天他打算好好地发挥一下,挖掘出事情的真相。
在英国跑出来了仇家,这可是太古怪了,就算是前一世,也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儿。
遗憾的是,他的诸般手段还没来得及用,“杀鸡儆猴”的大招更是没机会施展,那肥硕的汉子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统统地讲了出来。
世界上能视死如归的人本来就不多,再说,肥硕也知道陈太忠是政府官员,若是肯配合好好回答的话,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可要是不配合,那就很糟糕了,只看大家身处的场所,他就知道对方是存了杀人的心思。
反正,他自家的老大,袭击的指使者尼克也是议员,交待出来这样的背景,肥硕汉子相信,眼前这个中国官员是会充分考虑轻重的。
不过,对于尼克为什么要难为这个中国人,他也不清楚。
“尼克是伯明翰的议员?”这个消息,让陈太忠颇为惊讶了一下,不过,想想现在的凤凰市,大混混照样能当政协委员,他多少就有点见怪不怪的感觉了。
可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消息,他又想到了一些别的可能性,说不得就要把尼克此人的来历好好打探一下。
只是,他的英语实在不太灵光,而刚才兴冲冲地准备了若干讯问的手段,又没有来得及实施,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肥硕汉子承受了一些相当严厉的折磨。
这让他有点想不通,今天冒犯了你,你没怎么折磨我,反倒是说起发生在尼克身上的小事来,你却下这么重的手。
这种摧残,在说到“queer”这个词的时F懂“herin”,因为海洛因本来就是音译,可对于“queer”抓瞎了。
当然,在听到“男人和男人相互欣赏并做*爱”这个解释后,他才彻底反应过来,少不得狠狠地踢了肥硕两脚,我靠,G就是G嘛,还说什么“queer”,有本事你跟莎士比亚比比
不过,这个讯问,还是让他相当满意的,尼克不但是同性恋者、瘾君子,还是一个种族主义者,这种人渣一般的议员,倒是挺符合他的期待。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尼克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克是个很帅气的男人,长得有点像克拉克盖博,尤其胡子,被大家一致认为,是相当性感的。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陈太忠摸进尼克的卧室时,丫正呼呼地大睡呢,手边搂了一个身材极为惹火的女人——传言其实有误,他是双性恋者。
陈大仙却是因为这个现象大吃了一惊:我靠,刚才那肥硕的汉子……居然敢骗哥们儿?
不过,到了眼下这一步,他也没有退出的兴趣了,反正已经来了,就把事儿办了算了,一抬手,那女人的六识就被封闭了。
接下来,陈太忠抬腿就是一脚,重重地踩到了尼克的小腿肚子上。
“啊~”地一声尖叫,尼克就痛醒了,话,应当听得出来,他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来,是的,“莫言术”!
“你就是尼克?”陈太忠结结巴巴地发问了,他的脸上蒙了块黑纱,因为他担心这厮的家里有监视器什么的,尼克既是议员,又是黑社会,家里防范得严点,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不过,只从声音就可以听出,他是外国人,这一点却是毫无疑问。
尼克晃了晃脑袋,从恍惚间清醒过来之后,二话不说,就伸手向枕头下摸去,动作不但快,而且熟练异常。
靠,当我是死人啊?陈太忠身子前蹿,手一动就点了对方的穴道,也懒得再问了,把这家伙从毯子里拎出来,往地上一扔。抬手就是十七八个脆生生的耳光。
他下手奇重,这一串耳光打完,尼克的鼻血已经快淌成河了,嘴角渗出地鲜血也被陈太忠的耳光抽得四下里乱溅。实在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了。
“不知道你现在搞清楚状况没有?”陈太忠站起身子,伸手向枕头下一摸,果不其然,那里居然藏着一把比较扁平的手枪。
下一刻,他就将枪口顶到了尼克的脑门上,“我地时间不多,最后一次问你,你现在搞清楚状况没有?”
虽然他的英语说得结结巴巴。但他话里冷冰冰的寒意和眼中的杀气,尼克感受得一清二楚,绝望而又无助地看着他。
抬手解开对方穴道,又解除了“莫言术”,陈太忠抖抖手里的手枪。“你就是尼克?”
“是!”尼克乖乖地点点头,这一刻他心乱如麻。只看陈太忠的肤色,他就明白了毛病出在哪里——那个陈太忠,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官员,否则怎么轮得到中国的特工为其出头?
“是吗。我不太相信,”陈太忠对这人地身份不是很怀疑。但是。他对那肥硕汉子的话产生了严重的不信任,少不得就要落实些许。
“听说你喜欢海洛因?”他的左手向身后一背。再伸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方方正正地一块“粗货”,“尝尝这个……”
尼克一见到这玩意儿,眼睛登时就是一亮,连顶在头上的枪口都顾不得了,伸手就抓向陈太忠手中地“粗货”,“哈哈……”
“你给我安静!”陈太忠手上一用力,用枪管硬生生地顶开了他的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尼克的额角被这一下戳得生疼,愣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目前正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只得悻悻地将身子向后缩缩。
陈太忠满意地点点头,用枪口在海洛因上划拉了两下,又将枪口伸了过去,“给我舔干净~”枪口上已经沾上
原本,他是想借此试一下对方是不是瘾君子,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不成想,尼克一听这话,登时就伸出舌头,认真而卖力地舔了起来,那专注地样子,似乎是陈太忠就算眼下扣动扳机,丫也无怨无悔。
这绝对不是装的!陈太忠一眼就看出来了,演技再超群地演员,也无法将一个瘾君子地形象演绎到如此传神的地步,这一刻,他有些庆幸:幸亏哥们儿是讲究人,要不然,在红山区落下几块,那罪过可就大了。
“好了,可以结束了,”陈太忠抽回了枪管,重新顶到了他脑门上,“现在,有什么感觉?”
他想拖延一下时间,海洛因地效力发作得很快,但终归是有一个时间的,多验证一下,总不是坏事。
“很不错,”尼克意犹未尽地伸
舔舔嘴唇四周,那沉迷的样子,很想是一个被抢了棒童,“多谢。”
他的舌头甚至舔到了自己溜出的鲜血,但他混若不觉地咂咂嘴,“棒极了,很好。”
“不想说点什么吗?”陈太忠手上用力,再次用枪管戳戳他的额角,再拖延点时间吧。
—
“你手上的货,我买了,七万……哦,不,十万英镑,你看怎么样?”怪不得人们常是说瘾君子瘾君子的,眼下的尼克,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不过,他眼力够毒,开价也算得上公道,那么一块海洛因,大约也就是一斤左右,香港那里能卖到十万美元左右,他这里出十万英镑,差不多一半的利润。
“你好像忘记了,刚才派了人去,想要我的一条腿呢,尼克议员?”陈太忠冷笑一声,“咱们先谈完正经事,再说价钱吧……”
“好吧好吧,我承认,”尼克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倒是也算光棍,“没错,我是这么做了,现在我后悔了,可以吗?”
不过,他可真没想到,摸到自己门上的,居然是陈太忠本人,看来……这家伙本人就是中国特工,来伯明翰,是负有秘密使命的?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陈太忠再次用力戳戳他的额角,“如果你说实话,我想,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享受这块海洛因……”
“是一个叫劳拉的婊子……哦不,是,是刘忠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是个讨厌的黄种杂碎,哦,天哪,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
“**你,你的道歉,说得……太晚了!”陈太忠抬手又是一个脆生生的耳光,妈逼的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贼秃吗?
不过,尼克这么一说,他还真反应过来事情的原委了,心头不由得大恨,好你个刘立明,你老婆顶我的指标,哥们儿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又给我来这么一出?
陈太忠知道刘立明被人举报了,可这事儿实在跟他没任何的关系,虽然听潘珂旻和秦连成的意思,那二位是把他当作嫌疑人了,可他也没兴趣郑重其事地去解释——“这不是我干的”。
他只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思,看刘立明上窜下跳,哈哈,有趣~
可他万万没想到,刘某人都把嫌疑锁定到了他身上,这让他感觉有点忍无可忍,我靠,欺负人,你得有个度吧?妈的,你好端端的顶我指标,已经是很过分了,现在欺负不成我,反倒又要算计我?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真正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现象属于“扬威程序”,在黑道中常见,官场上体现得更为明显,某个官员一开始对某个人下手,或许根本是无意的,是机缘巧合!但那人若是好死不死地躲过了算计,那么,极有可能引来下一次有意的算计。
若不能做到这一点,领导何以立威何以取信?你躲过了算计,那就是不给领导面子,招致报复,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说,官场上的恩怨,很多时候来得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陈太忠的遭遇,更贴切地说明了这个问题,他不但好死不死地躲过了被刷下名单的耻辱,还阴差阳错地反顶了回来,而原因又是刘立明被别人举报了!
当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跳出来大张旗鼓地澄清,那眼下招致刘忠东的报复,也是极其正常的。
不过,这口气,陈太忠是绝对咽不下去的,他嘴一张,就想让尼克将龟罪,干掉刘忠东。
只是,话到了嘴边,他又活生生地咽了回去,算求,中国人的内斗,就不要让外国人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大不了哥们儿我先忍忍算了。
可想而知,他在伯明翰的这段时间里,刘忠东若是出了什么事,哪怕他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不在现场,怕是刘家那俩老东西也会死死认定是自己所为,从而再没事找事地算计自己。
靠,哥们儿混官场,连乌龟肚量都混出来了,这让陈太忠在高兴自己情商提高之余,隐隐又有些郁闷。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了,不想这郁闷事儿了!陈太忠摇摇头,看看满脸鲜“好吧,现在,该谈谈咱俩的恩怨了,我跟你有仇吗?”
“没有,我只是想让那几个混蛋赚一千英镑而已,”尼克黯然地摇摇头,“好吧,我……我可以道歉。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我靠,才一千英镑?陈太忠听得火起,抬腿又是一脚,踹到了他的脸上,“你认为我应该那么廉价吗?你伤核我的……尊严,是的,尊严。”
罗天上仙的尊严,可是很昂贵的,简单地道歉,那是不行的,“我需要赔偿,你可以不同意……”
我敢不同意吗?尼克现在命悬人手,只能黯然地点点头,“好吧,你说个数字吧,”说归这么说,他心里可是发狠了,只要我脱了身,小子你就等死吧。
还有……那点海洛因,得弄到手!
数字……这个该怎么说呢?陈太忠有点犯愁了,一个低等人种,居然敢冒犯罗天上仙,搁在仙界,灭门的资格都够了,可眼下,显然不能这么做。
“割让北爱尔兰……好像你做不了主,”陈太忠叹口气摇摇头,“你知道我来伯明翰,是做什么来的吧?”
“知道知道,”尼克连连点头,匆卯中,他不忘记卖弄一下身份,“你们是来招商引资的,我是伯明翰的议员,当然知道这个……”
“知道就好,给我弄上十几家企业,去我的地盘投资。这就算是你的歉意了,”陈太忠傲然地点点头,“你认为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十几家?”尼克怪叫一声,“太……太太多了……”
说归这么说,他地心里登时大定,对方的开价虽然很高。但是很明显,人家没有置他于死地的意思,认真应付一下,脱身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不过。再琢磨琢磨这话,尼克心里又有点微微的愤懑,没错,就是愤懑,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太忠都没提出什么经济上补偿的要求,那就说明了一件事。这个人地身份绝对不简单。
虽然尼克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中国,但是关于红色中国的传闻,他听得还是不少,尤其是那些负面的新闻,比如说中国派出的外交官全是间谍之类地捕风捉影的东西。
所以,这一刻,他基本上坐实了陈太忠的身份。是的,这是一个背负着秘密使命的家伙,为了他的国家。他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个人收益。
想到这个,尼克登时打消了报复陈太忠地念头,他承受不起可能到来的报复,这次陈太忠能悄然进入自己的房间,下次来的,就可能是别人!
无法报复。他当然要愤懑,因为他本身就是混混来的,不过,面对红色中国的国家机器,再强大的黑社会,那也是渣一般地存在,更何况,在伯明翰,他也不是混得最好的,不过占了一个议员的身份而已。
“多吗?”陈太忠看着他,略微一沉吟,又将那块海洛因拿了出来,“这样吧,超过十家地话,每多成一家,这种海洛因……我就卖给你十块,嗯,一块十万英镑。”
“十块?”尼克的眼睛都绿了,不过,仔细琢磨一下,他还是苦笑着摇摇头,“不行啊,小点的企业倒是好说,大企业……谁背后没有人种?你该不会……不会同意那些小企业去你那里投咨?”
“小的也行,”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呵呵,积少成多嘛,你总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吧?”
他没办法不笑,对于眼下局面的变幻,他非常满意,既然能吸引到外资,自己手里的毒品也能出手了,在大赚一笔地同时,又把毒品卖回了英国——靠,让你们再卖给我们鸦片!
这根本不是一箭双雕的喜悦,应该算一箭三雕甚至四雕了。
“可是……”尼克嗫嚅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解释了一下,“小的,我也只能保证三到四家……”
他说的基本是事实,他是个混混,同时也是个政治流氓,虽然在政治上,他能够制造一定程度的噪音,也能欺压一些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甚至能从一些大企业里讹诈出点钱,可真要指使别人出国投资,他的能力还真有点欠缺。
当然,这也是他试探陈太忠的一种手段,其实,他能发挥的作用,并不仅仅限于此,可是尼克非常担心,自己同这个“中国特工”接触之后,会不
沦为红色中国埋伏在英国的棋子?
这一点,可是他万分不乐意的。
所以,他必须贬低一下自己,以此来试探一下陈太忠的反应,若是此时陈某人还不忘记威逼利诱的话,他就有必要考虑,是不是该在此人走后报警了。
“三到四家?”陈太忠的笑容,登时凝固在了脸上,这个消息,实在太影响他的心情了,说不得他又提起脚来踹了尼克一脚,“混蛋……算你走运,嗯,海洛因没有了!”
说完这个,他就站起了身子,手指尼克,“今天我心情好,懒得理你,就是四家了,我从伯明翰离开的时候,如果只有三家,你自己给我投资一家,听到没有?”
“等等,”一听这话,尼克马上就分析出来了,对方没有拉拢自己的打算,否则也不至于做得如此恶形恶色了,那么,倒是可以好好地谈谈其他方面的合作了。
是的,陈太忠手上那块海洛因,实在太吸引他了。
“我还有一些其他的建议,”他忙不迭地发话了,眼下,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心思,这家伙很渴望做出一些成绩,那么,他有些想法没准可能会迎合了对方的心思。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倒是消,伯明翰市能跟凤凰市结成友好城市!”这不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是毫无疑问,这肯定该算成绩!
咦?这个想法……很有趣嘛,陈太忠登时就是一愣,说句实话,尼克这老流氓的建议,正正地击中了他的软肋。
他实在太清楚了,这次招商引资,不过是一个公费旅游的借口而已,至于说签意向,两手空空地回去都很正常的。
另一种可能就是,杨锐锋的手里,或者早就有那么一两个意向了,到时候拿着这些回去交差就已经足够了,伯明翰展位这边,根本就是没被寄予了什么消。
在这种情况,他若是能运作得将凤凰市同伯明翰结为友好城市,简直就是天大的功绩,这可是比签几个投资意向强得太多太多了。
当然,若是真的计较起来,真金白银的投资,肯定比什么劳什子友好城市强很多,但是,政治意义巨大啊——国人好虚名,官场尤甚。
而且,这种解释完全说得过去,友好城市,那就不只体现在一朝一夕的得失上了,完全可以通过战略眼光,看得长远一点嘛。
凤凰市在中国,不过就是一个地级市,全国城市排百强的话,大约能在百名之内但很难冲进前五十。
可伯明翰却是稳稳的英国第二大城市,按说,人家跟中国结交友好城市,目标也应该是上海、西安、武汉、杭州之类的城市。
所以,这件事运作成功的话,就陈太忠而言,绝对是超额完成任务了,要知道在当时,像凤凰市这样级别的城市,很多时候,都是要通过外交部的撮合,才能同一些国外的城市结为友好城市。
当然,凤凰市现在在英国已经有了友好城市,只是,那个小地方陈太忠甚至记不得那里的名字了,伯明翰也已经跟中国的济南、长春等地结为了友好城市,双方再多一个“友好”,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这个建议,我很喜欢,不过……三个投资指标,是不能少的,”陈太忠开始狮子大张嘴了,“这样吧,这件事情能成的话,我便宜地卖给你二十块海洛因,七万英镑一块……我是认真的。”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我可以发起建议的,”尼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其实,结交友好城市的提案,不涉及政治因素的话,在英国是很容易通过的,只是中国人不知道就是了。
陈太忠听不懂VERTUER这个单词,但上下文联系一下,倒也不难明白其中的含义,他点点头,“还有三个投资指标,五百万英镑以上的投资,这个……不能含糊。”
“我可以把曼彻斯特也介绍给你们,结为友好城市,”尼克自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还有布里斯托尔和德比……”
“有伦敦吗?”陈太忠斜眼看一下他,“在我眼里,伦敦值一百块海洛因,我是认真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伦敦……呃,恐怕不行,那是我们的首都,你明白的个要求,尼克非承自知之明,“请恕我直言……阁下所在的城市,在大不列颠没几个人知道。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好吧,陈太忠也不想难为他,今天的收获已经不错了,“嗯,四个友好城市,八十块海洛因,再加上三家投资,五百万英镑以上的,是这样吧?”
“五百万……太多了,一百万好吗?”尼克才说完这话,就见到陈太忠的眼睛瞪了起来,忙不迭地解释,“是这样,我不想欺骗你……”
“你可以吃着欺骗一下我,”陈太忠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转头昂然而去,临出门之际,一挥手,解开了床上那女人的六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就很充实了,在尼克的游说下,十几家企业来凤凰市的展台转了转,虽然暂时还没有哪家有意向的,但展位的人气却是高涨了不少。
尤其是,从伦敦还赶来了十几拨华人,却是受了家的影响,专程前来了解凤凰市的经济状况和投资环境的,这个现象一直延续到十天之后的交易会结束。
缔结友好城市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不可能一蹴而就,不过小城市德比的反应倒是很快,在五天之后,已经传来了消息,他们有意同凤凰市结为友好城市。
为此,尼克议员,伯明翰有名的问题人物来到了凤凰市的展台,拽了陈太忠私下嘀咕,“嗯。是不是可以考虑,先卖我二十块……那啥?”
“签定意向书之后再说吧?你说呢?”虽然陈太忠很想将手中的毒品出手,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惯坏对方不是?
“这个……我要拿来向德比投放地,”尼克低声解释,“有了这东西,其他的才都好说。你知道,有些人不是很好说话的。”
“好吧好吧,”陈太忠无奈地摇摇头,他不想判断这话的真伪。既然有了台阶,自己借着下来就完了嘛。
不过,想想以毒品开道来缔结友好城市,怕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了,难度这么高的活都在自己手里完成了,他地心中不禁泛起极大的满足感,“二十块够不够你操作这事儿?”
事实上。他并不相信尼克做这个真的要拿毒品开路,只是,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他当然想借这个机会把手里的货多卖点出去。
他手里两百块海洛因呢,四个友好城市,那才八十块,既然伦敦那里地一百块出不去了。总不能再带着大多数毒品回国吧?下次再来,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太好了,四十块吧。七万一块,是吧?”尼克当然不可能拒绝这样的建议,现在金三角过境中国从香港出货的毒品路线被掐断了,导致国际市场上毒品价格上扬不少。
“美得你!”陈太忠眼睛一瞪,“每个城市二十块,是按七万镑结算。超出部分,按你说的十万结算,你以为我手上海洛因很多啊?”
这还不叫多什么才叫多?尼克无语,当然,十万镑一块其实也不算多,他若是转手打包出售,可能只赚个一两万,但分拆来卖再勾兑稀释一下就大赚了。
只是,这个数量级的毒品,又勾起了尼克的些许担心,此人必然是通过某些秘密渠道运进英国的,长此以往地话,以后我会不会因为这事儿翻船?
“那能不能多卖点给我?”
“没有那么富裕!”你还人心没尽了?陈太忠决定刹住这股歪风邪气,“而且,这是一次性的买卖,不要想以后我还会供货给你!”
大不了我把海洛因一直留在须弥戒里好了,哥们儿又不是那么缺钱。
这个答案最符合尼克的心意,不过,想想以后没了便宜毒品的来源,他心里又有点不甘心,人呐,就是这么矛盾。
等到交易会临近结束的时候,凤凰市的展台迎来了第一个投资意向,那是英国II油漆集团,打听在凤凰设厂的可能性。
一听说是生产“多乐士”油漆和涂料地厂家,谢向南和王玉婷登时就热情地招呼了起来,陈太忠做为一个穿越者,却是根本不知道多乐士在以后的几年里猛然发力,最终在高中端市场上,同新加坡和日本合资的立邦平分秋色。
是地,他或许是个强人,但就穿越者而言,陈太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不过,II集团签这个意向,最终也没能执行,事实上,他们这么做,不过是想跟上海市政府更好地讨价还价就是了,第二年,也就是998年,II投4000美元在上海建立除广州之外的第二个中国工厂。
当然,谁也没长后眼,眼下虽然是97年2了,但毕竟还是97年,没人能知道98年的事情,所以,凤凰市在伯明翰的展台签到了意向书。
陈太忠基本上没参与这件事,这成为日后广为流传的“太忠奇迹”地一个小争议点,大多数人认为,陈太忠科长若是参与了此事,II集团在上海的全自动化油漆生产线工厂,或许将会落户凤凰。
事实的真相是,陈科长在专心卖自己的毒品呢,根本顾不上搞那些。
这两天尼克每天都要找他交易几趟,没办法,在欧洲这些国家,大宗交易通臣是通过银行转帐来完成的,大量的英镑现金真的不容易找到,而且,尼克身边的流动资金也不多,没有能力一口吃下他的货物。
那就只能发挥蚂蚁啃骨头的精神了,每次都是三块五块的买,这实在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不过,从这件糟糕的事情里,尼克发现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那就是:陈太忠这个人的人品,还是相当不错的。
当然,陈某人的人品……不提也罢,其实这里是特指一件事,原本,尼克很不喜欢这种按块交易的方式,他认为买卖毒品的计量方式应该是按克,但是当他发现,每块海洛因的重量误差并没有超过2,他几乎在瞬间就被对方的人品折服了。
陈太忠却是被这种交易方式闹得虚火上升,你是在调戏我吗?还好,这样的交易方式并没有持续几天,两天之后,尼克的支付能力明显地增强了不少,显然,那厮已经完成一些二级交易,资金开始进入了良好循环的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德比市政府发来了邀请函,邀请凤凰市政府一把手去德比做客,双方可以就大家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做进一步沟通,当然,目前大家能谈的,只是在经济、教育和文化领域的合作。
这个邀请函在手,缔结友好城市那就是时间和手续的问题了,尼克拿了这个邀请函前来邀功,“陈,我想,其他三个城市,也到了关键时刻,我们需要加大公关力度。”
“你是说那六十块海洛因吗?”陈太忠的反应很及时也很到位,“哦,好吧,你拿钱来,我个人是很消种你的,四百二十万英……”
尼克真没想到,陈太忠会答应提前交易这些毒品,心里登时就是一喜,“按惯例,我还可以再购买六十块,不过是十万镑一块,是这样的吧?”
没事,你买吧,卖完这些,我手上还有四十块呢,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嗯,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用这么低的价钱跟你交易,你应该能想到,实践不了诺言的后果吧?”
“这个价钱……已经不低了,”尼克不想给自己套上枷锁,事实上,一块十万镑的价格,只做转手批发的话,他已经没有什么利润了,当然,相较别的商品而言,利润值还算高,可这是非法交易啊。
“要不是我想垄断一部分市场,我根本没必要买这么多。”
“那超出部分我只卖给你一半,三十块!”陈太忠脸一绷就做出了决定,妈的,钱我已经赚得差不多了,你跟我哭穷,那咱少交易点总是可以的吧?
“哦,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一听这话,尼克着急了,事实上,这些毒品买来该怎么销售,他都已经想好了,现在的伯明翰,因为他手里有充足的货源,尼克在黑道上已经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陈太忠要断货,他怎么会答应?
没错,他手里还有一些储备,手上的现金流也已经回笼到位了,眼下因为一句话惹了人,他怎么肯干休?
“可我是认真的!”陈太忠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堂堂的罗天上仙,说话自然要一个唾沫一个坑,英国卖不了,我不会卖到别处啊?尼克登时语塞,不过,他的眼珠开始滴溜溜地乱转。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几天之后,来交易会的人越来越少,事实就是这样,每个交易会在前几天都是最火爆的,以后就会人气渐弱,像这样十天的交易会,后几天人气降低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有了II草签的意向,又有了德比的邀请函,守摊三人组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到最后两天,若不是为了等待那些可能到来的侨胞,三人都有提前回伦敦的想法了。
这次的招商引资的考察,为期二十天,掐去路上的时间,也就是十六七天左右,陈太忠三人回到伦敦之后,王玉婷提出要去追赶大部队。
这个建议,遭到了陈太忠极其强烈的反对,“他们都有既定目标,咱们跟着去做什么?还不如咱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寻找目标客户,你说是不是,老谢?”
谢向南自是无可无不可,反正自己三个人拿出了这样的成绩,足可以堵住任何人的嘴巴了,反正杨锐锋走的时候,也没说一定要他们追上去,反倒是说“能留在伦敦最好了,要不直接回国也可以”。
能留在伦敦的话,自然就能降低考察团的些许费用,傻瓜都想得到啊。
只是,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谢副科长认为需要考虑一下,“那这费用怎么算啊?万一不给报销怎么办?”
不给报销?他们敢!陈太忠心里冷哼一声,虽说这次只草签了一个意向,可家介绍来的人中。很有几个人对大陆有点投资欲望的,到时候他们没准也会去凤凰考察呢。
是地,招商引资的工作就是这样的性质,这并不是一个立竿见影的活儿,前期工作做得再好,你也得容人家考虑一下∠竟那是真金白银地往进扔呢,谨慎点是很正常的。
这么好的成绩,不给报销点费用,说得过去吗?
当然。陈太忠肯定不会当着王玉婷说这么狂妄地话,他只是轻兴一声,“好了,我先垫着吧,咱三个好歹共同战斗了十天,也该好好玩玩……哦不,好好发展目标客户去了。”
王玉婷听得就是一笑。说实话,别人购物旅游,自己却是傻不拉叽地守着展位,这种待遇,没人会心里平衡。
陈科长不小心说漏的,正是大家心里想的,我们能坚守完岗位。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你们玩你们的,我们自己玩我们地。
至于说报销。她也没怀疑陈太忠的能力,招商办的权力其实挺大的,只要有差不多的业绩,以其科长的地位,只要跟领导的关系尚可,多报销点算什么啊?
不过⌒一个很重要地问题,她认为应该及早提出来,“那咱们只能去英语国家玩……嗯,工作去了,你们谁学过第二外语?”
我的第一外语都快忘光了!谢向南不无遗憾看看向陈太忠,极其罕见地发出了一点个人的见解,“就是啊太忠,我最想去的是罗马……真糟糕啊。”
“你呢?”陈太忠转头看看王玉婷,“听起来你也不想去冰岛?咱们去意大利吧?”
“我最想去巴黎,”王玉婷的眼睛开始放光,这一刻的她,才有点像现代女性而不是纯粹的政府官员,“我带了不少钱呢,想买东西……”
“每个女人都想去巴黎,”谢向南愣头愣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转头看看陈太忠,“要不咱们让大使馆帮着联系两个意大利语和法语地翻译?”
对他们而言,欧洲之行只事一星期了,找旅游团有点仓促了,而且人家也不太可能为他们三个人专门制定旅游路线,谢向南按着习惯,首先想到的是找组织。
“用得着吗?不就是法语和意大利语吗?交给我了,”陈太忠摇摇头,一找组织难免就不够自由了,“一晚上我就学会这两门。”
“你就吹吧!”王玉婷笑得前仰后合,她觉得陈科长实在太有趣了,“有那时间,你先把英语的词汇量赶上来吧……”
陈太忠知道,通过这些天在展台地接待,王玉婷对他俩的英语水平有了足够的了解,这么说当然无可厚非。
可他却是通过这些天的接待,发现了另一个现象:其实外语这玩意儿,应用起来的话,就是说个词汇量,在学校里学的那些语法,不参加考试地话,实在没太大的用处。
跟外国人沟通,结结巴巴地说出来那些关键字就足够了,再加上语
势,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像在伯明翰的展位上,他国和西班牙的客商,大家英语都不灵光,可偏偏还就用英语沟通得很愉快。
你要严谨地使用语法,人家德国人和西班牙人反倒是先受不了啦,“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好不好?”
可是要比记性,着了急他还真能记得住那么多单词,当然,大家都知道,陈某人对白种人有些根深蒂固的偏见——或者说对除了黄种人的其他人种,他都有偏见。
所以,他一般没兴趣把工夫下到外语上,可眼下有需求了,那就下下工夫好了,“我说王科,话不是你这么说的,我要是一晚上能学会法语和意大利语呢?”
“那你俩打赌呗,”不知道为什么,谢向南今天的话特别多,虽然还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可神情明显地活跃了不少,看起来,抛开工作去游乐,确实能极大地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
“好,我赌……”陈太忠点点头,“要是我学不会,就给你买……买一件两百英镑以下的东西,随你指定什么。”
“我可没你那么有钱,”王玉婷瞪他一眼,“我要输了,就……等你去素波了,请你吃一顿饭,两百以下的,我说的是人民币。”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嘛,”谢向南又发话了,“王科,你真以为他能学会?两门语言啊,一个晚上!”
也是哦,王玉婷心里琢磨一下,“这样吧,你要能学会,我帮你业务二科拉一个一千万以上的项目,你呢?价钱是不是该涨涨?”
“好,我涨,”陈太忠笑嘻嘻地一举手,“五百英镑,不少了吧?”
“还不到一万块钱,不行,”王玉婷很坚决地摇摇头,“最少两千英,你拉个一千万的项目,这点钱算是少的吧?”
“好,两千就两千,”谢向南发话了,“嗯,那啥,你俩赌着没啥意思,算我一个,嗯,我也赌两千,赌太忠学得会两门外语,你再加一个项目哦。”
“咦?谢科长你今天话很多嘛,”王玉婷很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被这个木头算计了?“别是陈科长早就学过法语和意大利吧?”
“这我可真不知道,”那木头憨憨地摇摇头,“不过,我对太忠有信心嘛,他是那种总能带给你惊奇的人。”
陈太忠听得却是喜不自胜,“哈哈,老谢,你这家伙……越来越会拍领导马屁了啊,嗯,冲着你的种,今天晚上……我不睡觉了!”
三个人斗嘴归斗嘴,还是笑嘻嘻地伦敦逛了一天,去大笨钟、塔桥、海德公园转了转,等转到大英博物馆的时候,陈太忠酥走人了,“你俩转,我去买字典和磁带……”
他对自然景观倒是感兴趣,可对英国这些人文景点实在无爱,一种根深蒂固的优越感,让他瞧不起这些东西,他更担心,自己万一在博物馆里看到了被掠夺的中国文物,很难控制在夜里顺回这些东西的欲望。
借着这个独行的机会,陈太忠在伦敦开始了疯狂的购物,短短两个小时就花费了九十多万英镑,根本就是在扫货,是的,他已经“穷”了很久了,眼下手上有了卖毒品的钱,怎么可能不美美地花花?
他当然知道,巴黎才是购物者的天堂,不过,他实在是不想让人知道须弥戒的秘密,“巴黎有的,这里也应该有,不过是贵一点而已嘛,反正这些钱是从英国赚的,切,哥们儿不占这些白毛猴子的便宜……”
于是,等到晚上王玉婷和谢向南回来的时候,愕然地发现,陈太忠单独行动这么久,除了两本字典两盒磁带再加一个袖珍录音机之外,没买任何东西。
反倒是这二位手里,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陈太忠有点纳闷,都快十点钟了,“不怕不安全啊?”
“王科非要听歌剧,”谢向南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显然,对于已经把英语忘得差不多的他来说,这是一种异常惨无人道的折磨。
“快过圣诞了,街上人很多的,”王玉婷却是喜眉笑眼的,“对了陈科,我的钱不多了,你快学习吧,省得明天早晨说我欺负你!”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喜欢出风头,这个习惯,真的不好……”看着手里的忠有点头疼,他原本想着,可以通过仙力将这字典暂时存在脑中,但是真正操作起来,才发现字典买得有点大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他一向是个喜欢追求极致的人,买字典时也是这么想的,买了极厚的两本,等买回来之后他才发现,把两本字典印入脑中,会耗费掉他最少一成的仙力。
好吧,他现在仙力充沛,耗费一点无关紧要,可是那字典总是要一页一页地翻过一遍,才能印入脑中的,这个活,真的太耗时间了。
“亏了,太亏了,”他一边感慨着,一边翻着字典,为了王玉婷口中那一千万的项目,他单独开了一个房间,谢科长对此表示出了充分的理解。
“最少要花我四个多小时,”陈某人有些愤怒了,想哥们儿当年考公务员的时候,那老厚一叠资料,我也不过花了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你说你没事儿把字儿印这么小干什么?想当初那考公务员的资料,虽然价钱贵了点,可是每个字足有花生米那么大,间隔也稀疏,一页不过百个字,你这倒好,排得密密麻麻的……
他正在这里不情不愿地嘀咕呢,响起了敲门声。
有问题!陈太忠登时警觉了起来,哥们儿在伦敦可是没熟人,而且,眼下十点半了,难道……是传说中的伦敦流莺?
哥们儿是正经人,搞什么飞机嘛,陈太忠心里有点犯嘀咕。不过,说实话,品尝过了黄种女人,他内心深处,还真隐隐有点尝尝“白毛猴子”的欲望,只当……只当是试验一种垃圾功法好了……
遗憾地是。他用天眼隔墙一看,外面的还真是熟人。
太过分了吧?陈太忠怒气冲冲地打开了门,“我说尼克议员,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我这儿做什么?我可不是queer!”
尼克是带了四个人来的,个个都彪悍异常,不过,对着陈太忠,他可不敢打什么鬼主意,示意那四位留在门外,他赔着谐走了进来。“呵呵,陈,听说你明天要去罗马了?”
“你都知道了还问?”陈太忠瞪他一眼,倒也没否认,机票是宾馆给订的,这厮真想打探的话,是很容易地。“说吧,这么晚找我什么事?找到投资商了?”
“哦,不不。我是来通知你一个消息的,”尼克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今天下午,伯明翰发生了一起车祸……”
陈太忠斜着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车祸?伯明翰火山爆发也不关我的事儿啊,你丫想说什么就快点,哥们儿还急着学外语呢……两门呢。
“一名中国留学生受到了点伤害,很遗憾,”尼克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不过,丫的嘴角已经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丝笑意,无论如何也同“遗憾”搭不上边,“他的两条腿应该是保不住了……”
陈太忠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刘忠东?”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尼克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开始弥漫,“哈,一点小心意而已……”
“我靠,你真不是一般的多事儿啊,”陈太忠的面皮登时就翻转了过来,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需要你地帮助吗?你以为我没能琳他?”
是的,这个突仿件,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原本想着慢慢来呢,想到这里他越发地生气起来,“我的事儿也是你能插手的?尼克,看来我需要让你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尼克没有被陈太忠的表情吓到,其实,安排这件事故的时候,他是考虑过后果地,搁给别人看,很容易认为,刘忠东算计陈太忠,陈太忠知道了之后都没有报复,很有可能是因为投鼠忌器,刘忠东身后或者有什么势力在种
可尼克不但知道陈太忠身手的恐怖,他更知道,刘忠东身后并没有什么强有力的种,不管是做为议员也好,还是做为黑社会也好,他想了解刘忠东地底细,实在是太方便了——那厮已经在伯明翰留学三年了,不可能不露出点什么。
所以,斟酌之后,他还是下手了。
面对陈太忠的怒火,尼克也沉得住气,“陈,请恕
,他已经向你的同胞们宣称了,绝对不会放过你,而了我,我认为……有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嗯?那家伙敢这么张狂?陈太忠听到这话,火气登时消减了不少,他不想马上出手报复刘忠东,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对方的嚣张,“算了,你既然做了,我也懒得说了,不过……”
他脸色一绷,“既然都下手了,为什么不弄死他?还要留个残疾?难道你认为,中国纳税人的钱,应该花在这种垃圾身上吗?”
他想起了自己跟丁小宁的争执,丁小宁认为,关志鹏地傻儿子已经残疾了,不该再下手了,但陈太忠从来对残疾人没什么好感。
毫无疑问,刘忠东是个阴险的家伙,在他成为残疾人之前已经相当地阴险了,那么,成为残疾人之后,丫会变得更阴险,这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尼克听得登时就是一愣,事实上,他从来认为,让人致残已经是天底下最残忍的手段了,杀人?死人会后悔吗?还是死人会感到痛苦?
不过,他终究是黑道上打拼出来的主,对于陈太忠“赶尽杀绝”的想法,倒也能充分地理解,只是,中国陈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心中又增加了几分警觉就是了。
“嗯……那么好吧,我帮你处理掉他,医疗事故,你认为怎么样?”尼克释放出一个自认为很真诚的微笑,“他遭遇了车祸,眼下肯定是在医院。”
“那就处理掉他吧,”陈太忠心里暗叹一声,这种行事方式,显然有点脱离官场的做事风格了,他有点不太喜欢,只是,若干年后他才知道,其实在官场中……这也是一种趁的手段,尤其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
当然,他脸上并没有带出什么表情,“既然是你惹出的麻烦,当然要你收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毕竟你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个微笑,只是他心里在怎么想,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尼克听到了他的认可,也高兴地点点头,“哈,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对了,对劳拉那个婊子,你想怎么处理?”
劳拉?陈太忠仔细回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这女人似乎长得还不错,于是笑着摇摇头,“算了,我本来想把她弄到中国做妓女呢,不过眼下……懒得理她了。”
是的,幻梦城那里,是应该充实点新货了,劳拉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白种女人,弄到那里,一定会引起轰动的,不过……麻烦有点多,操作起来难度太大了。
倒是有一点,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尼克,你跑到伦敦来,不会只是想告诉我,你帮我出了一口气,是这样的吧?”
“呵呵,”尼克尴尬地兴一声,“嗯,事实是,我记得,你手里似乎还有三十块海洛因,我想得到它们,所以……”
我还有七十块呢,陈太忠翻翻眼皮,也懒得理他,“事实上,我对你办的这件事情,相当地不满意,你明白么?中国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们英国人来管!”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尼克陪着谐,心里却是非常地不以为然,不过眼下他当然不可能得罪陈太忠,“可是,我是真心想帮你忙的,咱们是朋友……难道不是这样吗?”
“做我朋友,你还不够资格,”陈太忠冷哼一声,也懒得多解释,“好吧,你的善意我领了,三十块是吗?看在你一番苦心的面子上,每块我卖你八万镑好了,我很大方的。”
尼克在来之前,已经想像到了这个结果,他这么卖力讨好陈太忠,就是想要得到那三十块海洛因,而大半夜来找,就是怕这家伙一大早飞走了。
虽然十万镑一块真的不算便宜了,但是眼下毒品紧张的情况下,他能有足够的储备的话,能极大增强他在道上的话语权。
而现在,是八万一块,这简直是天上掉下了二十四万镑的黄金,怎么能不让尼克欣喜万分?“好吧,我不得不说,陈,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之一。”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com//
王科,不用这么认真的吧?”陈太忠有点尴尬地看着
一大早,王玉婷梳洗完毕之后,就拉着谢向南跑到了陈太忠的房间,很显然,她一晚上都在琢磨拿什么单词来为难陈太忠。我看_书斋wwWCcNet
她提出的第一个单词,就是比较生冷的,“意大利语里,‘殖民地’怎么读怎么拼?”
哈,不是语法啊,哥们儿不怕!陈太忠轻笑一声,就在脑子里搜索开了,不过,下一刻他就愣在了那里,嘴巴张得老大,却是死活发不出声来。
原因很简单,他不知道“殖民地”的英语怎么拼,而他昨天买的是英法互译辞典和英意互译辞典。
是的,他少买了一本“英汉辞典”,大家都知道,他英语的词汇量,实在不怎么样。
看到他在那里张口结舌,王玉婷有点得意地轻笑一声,“哈,好吧,换个容易一点的,‘养老金’……这个总不是问题了吧?”
“你……咱们先吃早饭好不好?”陈太忠真的有点尴尬,这是他疏忽了,当然,他从来不习惯张扬自己的糗事,所以他试图转移话题。
“你说的,一晚上!现在是早晨了!”王玉婷不给他这个面子,一边说着,她一边转头看看谢向南,“老谢,你说句公道话……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谢向南本来就是比较木讷的,现在看他的样子,简直就跟傻了一般,好半天他才摇摇头。“这个,好吧,我……我愿赌服输。”
听到这话,王玉婷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实话,她从来不参与什么赌博的。这次实在是陈科长吹牛吹得她无法忍受了——我苦学了两年才过了英语六级,你一晚上就能学两门外语?
而且,稳赢不输地赌局……谁会错过?
可谢向南这么一说,她的脸登时就红了。“算了,你的就算了,陈科,你要认输,我也不计较了。”
“我凭什么认输啊?”看到谢向南的窘样儿,陈太忠的心里已经有些不忍心了,再听到王玉婷这话。他真的受不了啦,哥们儿怎么能被一个女人小看呢?
“你把‘养老金’地英语说一遍,”他决定反击了,“你都六级了,要是你不会这个英语词儿,那我不会用意大利语说也是正常的。我看&书斋WwWCCneT”
“annuity,复数是annuities。”王玉婷张嘴就来,显然,她准备得相当充分。这种情况都考虑到了。
“那我知道了,”陈某人洋洋得意地点点头,“意大利语是annualit,rente……哈,我很棒吧?”
王玉婷和谢向南只当他是随口反击一下,还真没想到annuity这个词一出口。陈太忠居然就念出了单词,两人当场就石化了……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这家伙,真的学会了意大利语和法语?刚才,丫是调戏大家呢?
好半天,王玉婷才反应过来,随手拿起那两本字典一查,果然,虽然“养老金”被这家伙翻译成了“年薪”,不过这个失误是她埋地包袱所致,倒是能理解的。
她眼珠转了半天,才试探地发话了,“殖民地的英语单词是Colony。”
“哦,那你不知道早说,法语是Colony,Colonia,”陈太忠笑吟吟地回答,只是当他说完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王科,你……你套我?”
谢向南也反应过来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太忠,“太忠……不是这样吧?你一晚上……一晚上真的背了两本字典?”
显然,这两位都搞明白了,陈太忠买的字典有问题,是英文版的,所以丫需要英文的引子,才能将其翻译成法语或者意大利语。
从赌局上来说,这可以算陈太忠赢了,当然,说他输了也行,总之是有争议地,但没争议的是,这家伙,绝对是能在一晚上学会两门外语的!
这是怎样的一种奇迹啊?谢向南这个木头的反应就不用说了,王玉婷心里,才是真正的震撼!她非常清楚,这家伙基本上等同于一晚上学了三门外语。
这种超强的记忆力,是她根本无法理解地,是的,就算朗读,一本字典也不可能在一晚上被读完,而陈太忠……他记下了两本!
当然,陈太忠的记忆方法也说明,他以前绝对没学过法语和意大利
一天以前,王玉婷怀疑过,但现在她已经不再怀疑这
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输了赌局,输得很彻底。
不过,女人这种动物,有时候是不可理喻地,王玉婷以前没赌博过,当然不想自己的处子秀就以失败告终,“钟乳石的英文是Stalactite,扁桃腺的英文是Tonsils……”
当然,这难不住陈太忠。
“好吧,宗教裁判所,”王玉婷终于不报英文了,她恨恨地看着陈太忠,眼中却是带了一丝笑意,“这也是一个单词,不是词组,我确定……”
三个人都不知道,宗教裁判所一词,其实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的发音基本一样,甚至法语和英语的拼写都一样。
“嗯,好吧,算咱俩都没赢,好不好?”陈太忠当然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他开心地笑笑,顺便还不忘记耸耸肩膀,“打了平手,好吧?”
王玉婷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又叹口气,“算了,放你一马好了,可惜啊,我很想赚那两千镑呢。”
“不是,当然要让你赚了!”出乎她地意料,业务二科的正副两个科长异口同声地发话了,说完之后,两人对看一眼,似乎很是奇怪双方的口径是如此地一致。
“老谢你说……”陈太忠手一摊,“告诉王科理由,从来也不见你这么活跃。”
谢向南扶扶眼镜,木呆呆地开始解释,“太忠说,你俩都没赢,所以吧,我认为,他应该输给你两千镑,而你呢,应该输给他一个一千万的项目……”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看陈太忠,“太忠,是这个道理吧?”
“没错,哈哈!”陈太忠开心地大笑起来,他和谢向南都非常清楚,相对于一千万的引资项目,两千英镑实在算不了什么,花一万英镑都是值得的。
有这样的算盘可打,怪不得谢向南这种老实人都能想到这种招数,这一刻,正副科长真的有了一种默契的感觉。
王玉婷的眼珠子转了半天,恨恨地叹口气,“两个无赖,就会欺负女生……对了老谢,你那两千镑我不要了,也只给你们一个项目。”
“凭……凭什么?”谢向南愣愣地发问了,连眼镜滑下来都没管,看那无助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小孩被别人抢了棒棒糖一般,“我刚才就说了,愿赌服输。”
“不为什么,就是不算你了,”王玉婷开始耍赖了,这是女人的专利。
说句实话,虽然是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但她也没什么把握真就能找到这种级别的项目,当初她是觉得稳赢了,就顺口说了出来,现在既然已经输掉了,当然不想再认账了。
就连陈太忠这个项目,她都不想应承,不过,已经被话挤兑到那里了,她也没什么选择了,虽然,她还可以选择继续耍赖,可三人在伯明翰共事几天,相互照应得都很好,做得太过也没啥意思,反倒是没准会伤了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友情。
最重要的是,王玉婷认为,就冲着能见识到陈太忠这非人的、超级强悍的记忆力,自己费点心帮他拉个项目,也是值得的,世界上有天才,但等闲不得一见啊!
“不过陈科,这个时间就不好确定了,这样吧,等我找到项目的时候,你再给我钱吧,”她说出了大实话。
“那怎么行?得早点给你,要不你工作没动力,”陈太忠摸出一叠英,正是五千一扎那种,从中间数出了四十张递给她,同时轻笑一声,“呵呵,想偷懒?门儿都没有!”
这是他的真心话,而且,陈某人一向不怎么在乎钱,早点把赌债拿出去,也省一份心思,还能起到鞭策对方的作用。
可他这行动,看在王玉婷眼里,就带了浓浓的人情味了,她在办公厅上班,福利和待遇都不错,一般倒是没什么花销,可也没什么捞外财的机会,真要说起钱来,也没攒下多少。
陈科是看我钱不多了,想要我拿着这些去巴黎购物呢。
这么想着,她就越觉得陈太忠人品值得信赖了,而且,这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热门科室的科长,前途不可限量啊,“陈科,对了,你有对象没有啊?”
//com//
对象?你是问我?”陈太忠愕然地看向王玉婷,眉毛来,“好端端地,你想什么呢?我还不到二十啊,老大!”
这些天来,王玉婷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了,不但没有介意,反倒是觉得这是陈太忠没把自己当成外人。我_看书斋wWwwenxueMiCoM
这是事实,省政府办公厅和凤凰市招商办离得足有八丈远,想要有点交集真的很不容易,所以,也只有这种没有利益纠葛的情况下,大家才能放下心中的壁垒去真心相处。
“我老师有个女儿,很漂亮的,才十八,”王玉婷当然不是想推销自己,大家都知道,她即将走入围城了,对象是她高中的同学,现在省人民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
“太忠,那女孩,真的很优秀的,”她很用心地关说着,“我从没见过比她更聪明的女孩了……嗯,就算男人也不行,你俩真的……绝配啊。”
“我这辈子就没结婚的打算,”陈太忠轻笑一声,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别耽误了人家女孩儿吧,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呵呵。”
王玉婷知道他的怪话多,没在意,反倒是发现了谢向南的异常,“我说老谢,你嘀咕什么呢?”
“我能说什么?”谢向南憨憨地看向她,“我是说……‘绝配’不行,‘绝色’还差不多,我们陈科长的眼光,高得一塌糊涂。”
他见过杨倩倩,更见过丁小宁,这俩女孩儿。绝对都可以用“千里挑一”来形容的,不过自家的科长,似乎也没跟她俩有什么很亲密地关系。
王玉婷登时就被这句话惹火了,“老谢,不是我吹牛,你要是能找出一个比我师妹还漂亮的人。我给再给你拉一个一千万的项目……不,给你拉俩……拉五个!”
“好了好了,吵什么啊?快点吃饭吧,飞机都快起飞了。”陈大科长终于出面了,“漂亮能当饭吃吗?该干啥干啥吧。”
“她哥哥很有钱,”女人就是女人,看到陈太忠这么不以为意,王玉婷越发地感觉受到了伤害,“投几千万在你们那儿不是问题。”
“好好好,我谢谢你还不成吗?”陈太忠向门口走去。CCNetWENXUEMIcoM头也不回地吩咐,“谢副科长,这个女孩儿你来搞定,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是组织对你的信任……”
对罗马感兴趣的,只有谢向南一人,或者说。再加半个王玉婷,这里号称全球最大地“露天历史博物馆”,来这儿旅游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冲着文化古迹来的。
反正,陈太忠对这里是死活提不起兴趣,他甚至有点后悔花了那么长时间去翻意大利语的辞典,真地太没必要了。
因为,一出机场,就有人凑过来了。操的还是比较流利的英文,“要导游和翻译吗?来罗马玩儿,历史典故实在太多了,没导游是很遗憾的……”
于是,谢向南科长被痛宰了,他以高出行情五倍的价格聘用了一名导游,不过,这导游是一名身高腿长而且热情异常的斯拉夫美女,所以,当后来他发现价格不对的时候,倒也没怎么计较。
在罗马呆了两天之后,三人转向巴黎,谢向南很舍不得走,只是,时间已经由不得他耽误了,是地,那两位对巴黎的兴趣要比对罗马的兴趣大得多。
在飞机上,陈太忠有点郁闷,他身边坐了一个黑人小伙,丫身上的香水味呛得他真的有点受不了。
可那厮混若不觉,一会儿扭动一下身子,一会儿又四下张望一阵,过一会儿又招呼空姐过来要饮料什么的,就连戴上耳机听个音乐都要哆嗦两下,简直就像一个多动症患者一般。
陈太忠原本就见不得他,再受到如此骚扰,真正的有些想暴走了,不过考虑自己毕竟是在欧洲,代表着国家形象,终于按捺下了拎着此人脖子扔出飞机地**。
他正苦苦克制呢,那厮却是凑了过来,主动跟他打起招呼来,说的是法语,不过还好,是比较容易听懂的话,“嗨,朋友,要来点儿吗?”
丫地手里,塞过来一块巧克力,还有一小筒薄荷口香糖,脸上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陈太忠。
陈太忠摇摇头,不过,在这一刻,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很真诚的善意,他踌躇一下,终于还了对方一个笑脸,“我不吃……飞机
途。”
黑人小伙马上就明白了,这位的法语不是很灵光,他笑着点点头,“卢旺达,我是塞鲁布加,中国人?”
人家笑脸相迎,陈太忠就算心里再腻歪,少不得也要皱着眉头,结结巴巴地应付一番,那塞鲁布加却是自来熟,见他答得痛快,态度越发亲热了起来。
塞鲁布加这次是回家,途经法国而已,罗马没有直达卢旺达首都基加利的航班,必须在巴黎转机,不过,他对巴黎的印象,却是非常地糟糕,“这个城市应该下地狱!”
“那你还学法语做什么?”陈太忠有点奇怪,他并不知道法语原本就是卢旺达地官方语言。
塞鲁布加也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源源不断地讲起了法国人的傲慢,以及对卢旺达人的偏见,“要不是赶时间,请我我也不来这个垃圾地方。”
对你有偏见?正常啊,陈太忠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哥们儿本来对你还有偏见呢,不过,现在觉得你人不错,就没偏见了嘛。
“他们对中国人也有偏见!”见他没做出强烈附和的举动,塞鲁布加提高了点声音,“他们对所有的有色人种都有偏见!”
空姐受不了啦,走了过来,“先生,请你低声点好吗?这是公众场所。”
见到好些人扭头看这里,陈太忠觉得脸上有点发热,不过,这个卢旺达小伙的直率,让他觉得挺对胃口的,少不得低声回话,“哦,你低声一点……是吗?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来的?”
塞鲁布加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后面有人说话了,说的还是汉语,“这些中国人,不分场合地大呼小叫,低等人种,素质真差!”
我靠,大声说话的是卢旺达的人!陈太忠心里愤愤地回了一句,等他反应过来对方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之后,禁不住勃然大怒。
靠,我陈某人所在的种族,你丫敢说是低等人种?他再也无法忍受了,身子一直就站起来了,向后一扭头,“这话,是哪个王八蛋说的?”
这时候,身后已经吵起来了,谢向南和王玉婷坐在他后面,王玉婷正跟一对年轻黄种人夫妇瞪眼呢,“中国人是低等人种,你不是中国人?”
汉语说得这么溜,不是中国人才是见鬼了呢。
谢向南还是那副木呆呆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睛也瞪起来了,一双鱼泡眼鼓出了些许,正恨恨地看着那两位。
那俩年轻人打扮得都非常考究,衣冠楚楚的样子,男的头上还抹得油光发亮,女人更是一双眼睛长到头顶一般,看都不看王玉婷一眼。
油头男倒是看了王玉婷一眼,事实上,陈太忠三人穿着也算得上得体了,姑且不说来欧洲购物了,只说来这里招商引资,仪容仪表不得注意?
“我们不是中国人,”他脸上带着那种明显的不屑,侧头看了王玉婷一眼,又露出一个极其雍容和傲慢的笑容,“我们是新加坡人!”
“新加坡人,就都是一副整天鼻血流得止不住的样子?”陈太忠阴阳怪气地发话了。
王玉婷正要直斥其非呢,听到陈太忠这话,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二位头扬得那么高,可不就是一副流了鼻血的样子?
“哼,”油头男冷哼一声,才要说点什么,不防被身边的女人扯了一把,“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别影响了咱们购物的心情。”
“流了鼻血,肯定会影响心情的,”陈太忠哼一声,也坐了下来,不再理会那俩,转头问起了塞鲁布加,“法国人的偏见,表现在什么地方?”
见到他坐下了,那女人轻扯油头男一下,她其实是有点发怵陈太忠高大魁梧的个头,“跟那些没素质的人……呀,你怎么流鼻血了?”
“有吗?”油头男愣愣地一摸鼻子,果然,一手的血,他愣了一下抬起头,“快给我拿纸巾……呀,你也流鼻血?”
“那是月经!坐不惯飞机,生理很容易紊乱的,”谢向南愣愣地发话了,他不爱说话,可最近跟某个不良仙人接触多了,怪话水平有了明显的进步,“上流人?经血从鼻子里出来,那确实算上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鲁布加对巴黎的痛恨,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在戴巴黎警方关过禁闭。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那时,戴高乐机场的小黑屋还没大名鼎鼎到为国人所周知,所以,陈太忠听说,塞鲁布加居然在里面被关了三天,很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一定做错了什么吧?”
“我什么也没做,他们就是歧视……是的,歧视!”说起这个,塞鲁布加就是一肚子的气。
那次他从卢旺达转机去罗马,刚下飞机就被巴黎警察抓住,要验看他的护照,等警察们发现他没有办理到法国的签证,登时就连扇他十几个耳光。
塞鲁布加这通气,真没办法说,他很委屈地告诉对方,我是去罗马的,只在巴黎转一下机,根本不用出机场,在国际转机候机室等着就行了,为什么要办理来法国的签证?
谁想那些警察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推推搡搡地把他带进了小黑屋,“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关了三十多个人,臭气熏天,没有窗户,没有水和食物,什么都没有……”
“里面最多的就是黑人,”塞鲁布加恨恨地解释着,“还有阿拉伯人和中国人,天哪,我鄙视这个高度民主,对卢旺达人权状态指手画脚的国家,他们应该先把自己国家的人权搞上去。”
“中国人?”陈太忠愣了半天,他琢磨着措辞,小心地发问了,“中国的……偷跑者?我是说没办理签证的?”
“哪里?有人有签证,也被弄进去了,说他们有移民倾向,还有说假护照的,反正,从没听说有白人被关进去!”
“听起来,这是一个垃圾一般的国家,”陈太忠点点头,“不过。还好,我不用考虑这个,我是公务护照,你呢?办理了法国签证了吗?这次别再被抓吧。”
招商引资考察团的人员,办理的全是公务护照,还有绿皮的高级公务护照,像杨锐锋用的更是红本的外交护照,可见这购物团是不容轻侮地。
“当然要办了。狗屎,我认为他们这么做,是要赚取签证费,”塞鲁布加恨恨地解释。“所以,在卢旺达见到法国人,我总是要冲他们丢几块石头。”
带种!陈太忠轻笑一声,悄悄地伸出了大拇指。心里却是琢磨了起来,按着戴高乐机场这种做法,黄种人……很受歧视?
想到这里,他转头悄声问王玉婷。“王科,英语里‘偷渡者’怎么说?”
那俩新加坡人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戴高乐机场却是已然在望了。看到陈太忠一行人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两人实在有些忍受不住了。拎了小包,匆匆走下了飞机。
纵然是如此。从陈太忠旁边路过的时候,这一男一女的头,还是非沉慢地高高地扬着,王玉婷在他俩身后非常惊讶地问了一句,“太忠,你怎么知道他俩总流鼻血呢?”
“哈哈,”陈太忠和谢向南哈哈大兴起来,笑得前面那二位耳根子都是红的。
“一帮粗鲁而无知的野蛮人,”走出好远,女人恨恨地嘀咕一声,“我真恨我自己,怎么就跟这些人同一个肤色呢?”
她的牢骚还没有发完,前面就有警察拦住了两人,“你俩的护照,出示一下!”
女人登时就不说话了,手也向手包伸去,拉开包包找了起来……
逐渐地,她脸上的愤懑之色,被惊讶取代了,接下来,惊讶又被惶恐所取代,她转头看向自己地同伴,“戴维,你动了我的护照吗?”
“没有啊,”戴维也在旅行包里乱翻呢,脸上一片煞白,“奇怪,我记得,我的护照明明放在夹层的嘛……”
那俩警察原本就是不屑地看着两人,听到这两人如此一说,齐齐冷笑一声,一个转头喊了一声,“两个住宾馆地,洛林~”
听到这话,走在后面的塞鲁布加脸色就是一变,“宾馆?狗屎,这就是那个小小的黑屋子,这俩人……完了。”
那一对男女似是也知道这个厉害,听到这话,忙不迭地叫了起来,“我们是新加坡的政府工作人员,我们是政府官员,你们不能这样……”
“新加坡?”一个粗壮地警察看看另一个肥硕警察,轻笑一声,“那个亚洲的小镇……什么时候有了政府了?哈哈~”
肥硕警察冷哼一声,根本懒
这话,直接高喊了一声,“洛林……”
陈太忠站在后面冷笑,他的谈话目标是塞鲁布加,“呵呵,你有签证怕什么?对付偷渡者,那是不能手软……”
“偷渡者?”肥硕警察登时被这个单词吸引了过来,他入目陈太忠三人,又是冷冷地一哼,“洛林,你快点把这两个黄皮猴子弄走。”
“白毛猪,你能不能快点啊?”陈太忠一听这话,不干了,他很乐意看到那俩忘了祖宗的人受报,可别人冲着他喊黄皮猴子,这就是他无法接受地了。
“混蛋,你说什么?”肥硕警察不干了,眼见那俩新加坡人被拽走了,他气势汹汹地冲着陈太忠走了过来,手伸向了身后腰间,那里挂着警棍。
“混蛋,我说白皮猪,你搭什么腔?”陈太忠不鸟他,脸色一沉,他手上和嘴上都不习惯输人,“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肥硕警察二话不说,抽出警棍,冲着陈太忠就是一下,一时间,胶皮警棍带着风声砸了过来。
那拖人的洛林和另外两个警察见势不对,登时止住了脚步,齐齐望向这里。
陈太忠身子一动,就闪过了这一棒,抬手就是一个脆生生的耳光扇了过去,“啪”地一声,那警察那么肥硕地身体,也是连打两个转,才稳住了身形。
“公务护照,”王玉婷见势不妙,冲了过来,手中早拿出了自己地护照,说地是英语,“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府官员。”
英语和法语,其实差别不是很大,她这话,在场地警察都听懂了,不过,肥硕警察晃晃脑袋,冲着陈太忠又冲了过来,“你袭警!”
“是你先动手的,”陈太忠见这厮又举起了警棍说不得,身子高高跃起,一个旋风腿就踢了过去,“侮辱中国政府,打的就是你。”
这一脚重重地踢在肥硕警察的腮帮子上,力道大得离谱,那厮直接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警察见势不妙,发一声喊,登时就围了上来,“这家伙袭警!”
“你们干什么?”王玉婷尖叫一声,想冲上来,却被谢向南死死拽住了,“太忠,拿出你的护照啊。”
公务护照又不能当外交护照用!陈太忠心里恨恨地嘀咕一声,不过,老谢既然发话了,他也只能照办了。
手一晃,陈太忠的手中就多出了一本护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官员!”这话他可是用法语说的,声音也大得惊人,“公务护照!”
“中国人就了不起啊?这儿是法国!”那粗壮的警察发话了,他们实在不能装听不懂了,“你动手袭警!”
“我也没以为这儿是奠边府!”陈太忠冷哼一声,这种场合他在仙界时出到,对付傲慢,躲避是没用的,唯有比其更傲慢方才震得住场,“在奠边府,你们敢侮辱黄种人吗?”
“你……我要……”粗壮警察气得张口结舌,他当然听到自己同事的侮辱性语言了,不过这并不重要,他完全可以让大家一拥而上,拿下陈太忠的。
这里是戴高乐机场,法国警方的权亮高无上,就算周窝经围了一圈旅客,这个命令他也敢下。
可是,陈太忠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却是让他心里不住地打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敢这么嚣张?
“你要什么,这并不重要,我要那个混蛋道歉!”陈太忠并不在乎他这副样子,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到肥硕警察的身边,抬腿又是一脚,“混蛋,不要装死!”
这次,谢向南可是不拉王玉婷了,两人跑过来,死死地拖住了陈太忠,“太忠,你不能这么搞啊~”
那边的警察们也反铀过来,慌不迭跑过来护住了那个肥硕警察,同时包围住了陈太忠,“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他必须道歉!”陈太忠才不肯放过那个肥硕的警察,一边说着,他一边扭头看看谢向南和王玉婷,“你俩先出关,我等等就去找你们。”
“你们,谁都不许走,”这时,走过来一个瘦瘦的中年白人,“我是参议员德拉诺埃,我证明,你们涉嫌参与恐怖活动……”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怖活动?陈太忠一听,就明白这位打的是什么算盘了个参议员是不打算讲理了,人家是想罗织罪名,把自己三个弄起来再说。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种阴险事儿,陈某人是常做的,不过他真没想到,这里的参议员,操蛋得跟自己也有得一比。
要是陈太忠只是一个人的话,当然不怕这个,他还巴不得他们把自己弄起来呢,可是,牵扯到了两个处得不错的同事,他就不便太过分了。
“你就是那个同性恋参议员德拉诺埃吗?”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扔了一顶帽子过去,“你这么空口白话地胡说……难道我曾经拍过你的裸照吗?”
“你拍吧,我还怕你?”德拉诺埃登时勃然大怒,一边说着一边就脱下了西服,然后伸手去解西裤皮带,“我脱给你们大家看看……”
此君一向是特立独行的主儿,这件事后,他跟很多人说当时自己是被那个古怪的东方人催眠了,但是没人相信他的话——德拉诺埃的话能信,公鸡就能下出蛋来……是的,鸵鸟蛋!
很久以后,巴黎市选举出了一个左翼市长,也叫德拉诺埃,是不是此君就不好说了,但是一样地喜欢放空炮和作秀,而且毫不隐晦地宣称,自己是个同性恋者。
若是真是此人的话,那么他对中国一系列不友好的举动,就可以充分地理解了,任是谁在大冬天里将裤子脱下来,都会成为一场难忘的记忆。
扯远了,眼下,在人声鼎沸的机场,一场裸体秀即将上演……
当然,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情,警察们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说不得,包围着陈太忠的警察中。就分出了两人,上去控制住了德拉诺埃。
那厮还不屈不挠地挣扎着、反抗着,粗壮警察见不是那么回事,抽出警棍,对着他的后脑狠狠地来了一下。
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陈太忠被带回警察局了,不过,王玉婷和谢向南却被警察们礼送到了大使馆……当然。送他们只是顺路,警察们要做的是,落实此人的身份,若真的是中国政府地官员。那就要做出适当的抗议。
在当天晚上,陈太忠才被从警察局里接出来,不过还好,看起来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玉婷最是沉不住气,“太忠,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他们敢?”陈太忠冷笑一声,他一点都没有被人保出来的那种郁闷。“哼,落后就要挨打,软弱就要吃亏。这帮家伙也就是属狗的。欺负欺负老实人而已……”
其实。人家也不是那么软弱,最起码。在这四个多小时里,没人给过他一口水一口饭,要是换个普通人,估计差不多也得饿个前胸贴后背。
可巧,送他出来的警察一边跟着翻译呢,一听这话,脸色登时就变了,“你……我要跟你决斗!”
“小样,要决斗就用枪,我不跟用剑的懦夫决斗!”陈太忠斜眼瞟一眼那警察,这次他用的是法语,“有没有这个胆子?”
那警察登时语塞,用剑决斗他不怕,分个输赢而已,用枪……那不仅仅是麻烦大了,这种生死决斗,好像已经被禁止了好几百年了。
这样的决斗不会出现胜利者和失败者,只会出现死者和故意杀人犯。
还好,跟来地中国驻法大使馆经参处的邱秘书发话了,“陈科长,你可以停了,你难道不觉得,你这么做,会影响中法人民的传统友谊吗?”
传统友谊?中法之间有这种东西的话,这些警察敢骂人吗?陈太忠看了他一眼,不过,他拿不准这位到底是什么身份,而今天他也已经大占了上风,使馆来人又是好意来保人地……
算了,得意不可再往,陈太忠终于摇摇头,决定给这位一个面子,转头看看那个警官,“欢迎你把决斗书送到大使馆。”
邱秘书看得直摇头,“好了小陈,你上车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冲着那警察笑笑,又摆摆手,“我们回去会对他加强教育的,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果然,邱秘书一上车,就对陈太忠绷起了脸,“你这个同志怎么搞的?大庭广众之下就动手打人?嗯?”
陈太忠眉毛一挑,冷冷地看着他,却是没说话。
“好了陈科,人家邱秘是说你打人
个没人的地方嘛,”王玉婷见不是个事儿,赶忙插话么做,搞得使馆很被动。”
“那我就该安心被他骂,还是安心被他打?”陈太忠冷冷地反驳一句,“护照上地国徽,那是样子货?”
啧,这家伙说话真呛,邱秘书禁不住心里叹口气,这种火爆脾气,不跟机场的警察发生冲突才见鬼呢,天南省……看来还真是有几个带种的主儿啊!
邱秘书常年生活在巴黎,当然知道戴高乐机场的警察是什么鸟样,他是外交官,享受外交豁免,倒是没受过什么气,普通地中国旅客受的气可就太多了。
说起来,像他这经参处还好点,像使馆的政治处和办公室,隔三差五就得接待那些来投诉地中国旅客。
塞鲁布加说地小黑屋,邱秘书也早就听办公室地人说过,甚至有过境的中国旅客,来地时候被关进去几天,回来的时候又得被关进去几天,实在是气人。
可是,对这个小黑屋,大使馆还偏偏地无能为力。
有无数携款潜逃的高官,或者携带了情报来投奔西方的人渣,一下飞机就要求政治避难,在对他们的意图进行甄别、对他们的价值进行判断之前,也得关在小黑屋里。
所以,这个小黑屋实际上是涉及了法国的国家安全,人家自然不肯撤销,当然,法国官方的解释是,便于随时遣返非法越境者。
按说,国与国之间,确实是不存在什么真正的友好,有的只是利益,只是,戴高乐机场的警察们,做得实在是嚣张了一点,而且又是良不分,经常靠着自由心证胡乱关人,简直是臭名远扬,这种赤裸裸的肆无忌惮,大使馆的人,心里能好受才怪!
不但如此,戴高乐机场的警察,人品也相当差劲,经承中国旅客打来电话反应,随机托运的行李,在下飞机之后,再也找不到了!
陈太忠这次,相当于是为大家出了一口恶气,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这人手持的,只是普通的公务护照,连绿色的都不是,就更别说红色的外交护照了。
所以,当王玉婷和谢向南把情况说明后,办公室立刻就把救人的差事交给了经参处,“这是因公出国的国家公务员,我们要尽一切可能种祖国的经济建设。”
而且,这件事,可以说陈太忠完全占理,骂人只是因为要回骂,打人也是对方先动手,这是事实。
当王玉婷陈述经过时,就连陪她来的法国警察都不能提出指摘其错误,只能下意识地辩解,“这是在法国,法国警方有权力采取相应措施,而且,这个中国人没有外交豁免权……”
当然,这辩解也仅仅是辩解,大使馆想要保一个国家公务员,还是非常简单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当然,陈太忠若是“政治避难”来的公务员,那就是另一说了。
“谁说国徽是样子货了?你年纪轻轻的,怪话不要那么多好不好?”邱秘书脸一绷,“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立顾?”
“我只是维护了祖国的尊严,错了吗?”陈太忠现在的理论水平,已经配得上科长的级别了,“难道你觉得,我今天该忍气吞声才对?那你们大使馆还有脸见人吗?”
“你这家伙……”邱秘书气得兴起来,不过,陈太忠的反应,倒也很符合他的印象,要不是这么年轻气盛的主儿,也不敢在人家的国土上如此张扬。
“我觉得你不像科级干部,倒是像厅级和部级干部,”他摇摇头,也懒得去琢磨这年轻人的背景了,开始跟其公平对话了起来,“过两天,严参赞要回国呢,你跟着他走吧,省得那些警察再算计你。”
“没事,明天我就让那个警察下岗!”陈太忠冷哼一声,他今天已经牢牢地记恨住了两个警察,一个是那个被打的肥硕,另一个却是刚才自不量力要跟他决斗的家伙。
“你们天南省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吹牛了啊?”邱秘书真不喜欢听这个,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让巴黎的警察下岗——联合国秘书长安南也不敢这么说话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你不信吗?要不要打个赌?”陈太忠轻笑一声,死死书的眼睛,“我输了的话,要求随便你提,我赢的话,你在法国,给我们凤凰市拉俩投资项目过去就成。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谢向南也是跟了车过来的,不过,他的嘴皮子,跟王玉婷差着十万八千里,兼且他又不是很爱说话,一直在那里闷声不语,眼下听到陈太忠这么说,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太忠,咱就要回去了,你用不着再这么折腾了吧?邱秘接触的大企业多,可人家代表咱中国啊。”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凤凰市跟整个中国相比,才占多大一块儿啊,凤凰市要发展,其他地方也要发展,你就不要难为邱秘书了。
王玉婷也插话了,“太忠你这么说,实在太过分了……”
“你俩说的有道理,”邱秘书点点头,看看陈太忠,又皱起了眉头,“我们经参处累死累活地跟人家大公司拉关系,你以为我们很容易啊?我说陈科,你就不要再帮我们得罪人了吧?”
“邱秘,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王玉婷忙不迭地摇头,“我是说,这家伙光为凤凰市考虑了,项目引到素波去也行嘛。”
我的老天,凤凰市来了一帮什么人啊?邱秘书伸手重重地一拍自己的脑袋。
原本他来警察局捞人的时候,心里有种解气的感觉,所以他接上人之后,甚至没跟那警察说太多废话,因为占理嘛。
可邱秘书多少对这个叫陈太忠的家伙有点恼火,你这不但是给我们找事,还或多或少地影响了点政府形象,他已经想好了,见到这家伙,一定要好好地批评教育一顿。
况且,自打接出来陈某人之后。这厮不但没有什么悔改的俭,反倒是对着自己还夸夸其谈,这像是国家干部吗?简直是江湖气十足的无业游民嘛。
现在更好了,那个王玉婷身为省政府办公厅的主任科员,本来说话还比较利索也比较靠谱,谁想一见到这厮,也是满嘴跑火车——丫不想想弄掉一个巴黎警察的难度,反倒是想着把项目……拉回素波?
“哼。你们惹的那个德拉诺埃,可是法国左翼政党社会党的头号人物,”邱秘书叹口气,“要不是他出了这么大的丑。尽量在遮掩此事,你以为保你出来很容易啊?”
“这种人也能当头?巴黎实在没人了,”王玉婷对德拉诺埃的印象最糟糕,居然敢空口白话地说自己三人是恐怖份子。“换个普通中国游客遇到这样地污蔑,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所以,陈太忠当时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邱秘书心里为她补充。脸上却是苦笑不已,“算了,还是说那个警察好了……”
这个话题。似乎还能轻松点。
“我不帮你惹人。一样能弄那家伙下岗。”陈太忠叹口气,“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做事不经过大脑的人吗?”
你办事经过的。那是大脑吗?邱秘书表示严重的怀疑,不过,眼下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俏皮话,以免给这厮造成什么误会,他要郑重表态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许再纠缠了。”
说归这么说,他心里真的有点奇怪了,这家伙怎么会这么信心满满地撸掉人家?而且他的同伴也对这样地怪话习以为常,难道说……这人身后有背景?
当然,陈太忠还真有办法治那警察,比如说……栽赃毒品到丫车上,到时候在人多的地方制造个交通事故,将毒品露出来,那警察不被扫地出门才怪了。
不过,邱秘书既然发话了,他当然无法再作怪了,心里禁不住咬牙切齿一番,“算了,咱们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去购物。”
购物?话是这么说的,陈某人既然不痛快了,肯花钱买东西才怪。
“找什么地方啊?住大使馆吧,我帮你们协调一下,”邱秘书可是不想再放这几个人出去了,“实在不行就在使馆附近找个酒店,贵点就贵点好了,也好就近照应你们。”
巴黎的警察或者不至于那么小肚鸡肠,但他实在不敢保证是否会有人找机会报复这三位,身在国外,还是小心为上,谁要你们占了便宜呢?
遗憾地是,使馆里现在人也不少,时近圣诞,前来巴黎购物的人实在是不少,邱秘书协调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将这三位安排进。
必须指出的是,大使馆本部的位置位于巴黎地乔治五世大街上,这是巴黎的黄金地段。
当然,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讲,陈太忠一行三人,是不可能住进“四季”或者“加莱王子”这种法国顶级豪华的大酒店的,只是,相比之下其他酒店虽然相对便宜点,但也足以吓退任何普通游客了。
问题地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乔治五世大街……它同香榭丽舍大街交叉,香榭丽舍大街是全法国人流量最大的一条街道,也是租金最贵的一条街道。
是地,满大街都是奢侈品店铺。
怀着一腔怨气地陈太忠住到了乔治五世大街上,对香榭丽舍地商家来说,这真的是一场噩梦,尤为重要地是,陈某人拥有储量惊人的翠心须弥戒。
第二天一大早,跟陈太忠同住一室的谢向南最先发现了不妥,“太忠,你手上不是只有一个玉戒指来的?现在……怎么会成了三个?”
因为昨天收获太多,那俩也启用了嘛,陈太忠笑笑,当然,他有合理的解释,“嗯,是这样,我本来就有三个戒指的……”
“在国内吧,咱做领导的要低调,那是不合适全戴出来,可一会儿要逛街呀,万一有人狗眼看人低呢?咱得……适当地包装一下不是?这可是代表国家形象呢。”
“哦,怪不得我们曲阳那么穷的地方,区委大楼也要盖得那么豪华呢,原来这代表政府形象啊,”谢向南傻不拉叽地点点头,“看来这包装……是不能含糊的。”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在说怪话呢?”陈太忠眉头一皱,眼睛一瞪,“我这戒指是自己花钱买的,你们区委大楼是领导们花自己的钱盖的?”
谢向南憨憨地一笑,也不接话,耸耸肩膀进卫生间洗漱去了,事陈太忠在屋里怪叫,“行啊老谢,你居然学会抖肩膀了?”
是的,他很开心,因为他在凌晨将香榭丽舍和蒙台涅的豪华店铺扫了个七七八八的,原本他还想再去圣奥诺雷城厢街扫一扫的,不过时间实在来不及了。
两人刚说要去喊王玉婷吃早饭,谁想她已经跑了过来,“大事,大事啊,香榭丽舍在昨天晚上被人打劫了,所有的店铺都空空荡荡了!”
谢向南依旧没什么反应,倒是陈太忠惊讶地怪叫一声,“不会吧?什么样的团伙?这么大的手笔?抓住没有?”
“我管他抓住没有?”经过昨天的事儿,王玉婷对巴黎的好感也是大打折扣,她原本还以为,世界各国人民都很欢迎中国人,原来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刚才我见警车在楼下停着,才问出来的……”
不过,她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因为她确实有点遗憾,“真倒霉,我还想去香榭丽舍好好地逛逛,再买点东西呢。”
“去圣奥诺雷城厢街也行啊,”陈太忠没对那里下手,很自然地就提出了这个建议,“那里的名牌店也不少的嘛。”
他还当就自己懂法语,看得懂巴黎地图,王玉婷肯定没听说过这么拗口的名字。
谁想,王玉婷听到这话,嘴巴一撇,“我知道去圣奥诺雷城厢街,可是,名牌谁能买得起多少?我就是想多看看嘛,来了巴黎,不逛香榭丽舍,多遗憾啊?”
女人,果然是不可思议的,陈太忠看看谢向南,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是的,身为男人,真的没法了解女人对这些东西,为什么会这么执着。
三人出去的时候,有警察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盘查,不过这里毕竟离使馆很近,再加上他们的公务护照,倒是没人刁难他们。
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那份紧张和不安。
尤其是,很多外国旅客,就是因为要过圣诞,才来香榭丽舍购物的,可眼下大部分的店铺门口,都站了警察在那里盘问,还有的索性就是大门紧闭了——那是为了保护现场,警察们实在忙不过来。
偶然有那店面比较小的,没有被“盗贼”光顾的商店,却是也在配合警方的调查——人家为什么没光顾你,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像香榭丽舍大街上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让人怨声载道?
“……这是有外星人光临吗?”
“……不是外星人,或许,是工会组织了什么活动,或者是大罢工?”
“算了,到处都是警察,”王玉婷见到这架势,遗憾地摇摇头,“咱们还是去蒙台涅吧,那里估计要好点吧?”
不是吧?你连蒙台涅大街都知道?
陈太忠越发地奇怪了起来,王玉婷你一个月不过就是六七百的收入,记这么多名字……现实吗?有意义吗?
当然,蒙台涅大街也被不良仙人光顾过了,虽说是相对香榭丽舍大街要好一点,可到处也是怪话连天的顾客和满头黑线的警察……
“还是听我的,去圣奥诺雷城厢街吧,”陈太忠发话了,“但愿那儿……嗯,消那儿不要也是这么糟糕就好。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圣奥诺雷城厢街当然不会糟糕,不过,由于香榭丽舍和蒙台涅两处的柜台已经空空荡荡了,所以,本来就拥挤的圣奥诺雷城厢街显得愈发地拥挤了。
商店里也是,挤满了购物的人群。
总算还好,王玉婷带的钱不是很多,加上陈太忠输给她的那点赌金,也不足八千美元,这点钱,在圣奥诺雷城厢街怎么够花?
纵然是左算了右算,她带的钱也终于在中午时分就告罄了,陈太忠不失时机地撺掇她,“要不,咱们到戴高乐机场索赔去?”
“这个……”王玉婷沉吟半天,才艰难地摇摇头,“要去你去,我可不想让你打着我的幌子去。”
没劲,陈太忠泄气了,虽然他在晚上扫荡了巴黎的两条街。可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是睚眦必报的主儿,这点小小的收获,并不能让他满意。
所以他才有意撺掇王玉婷出头,怎奈,王科不但不上套,反倒不忘记叮嘱他一番,“你要去索赔。我可以呆在使馆配合你,对了,记得帮我也索赔一点回来哦……”
话说成这样,那这个计划肯定就执行不下去了。陈太忠在咬牙叹气之余,少不得又怂三千英镑出来,“看你那样儿吧,这三千借给你。使劲买东西吧。”
王玉婷当然知道他手里还有三千英镑,当时陈某人支付赌金时,拿出的就是五千英镑,她见了这钱并不奇怪。她奇怪的是别的,“你不是说想来巴黎购物的吗?怎么不买东西啊?”
我三个须弥戒都快满了呢,陈太忠冷笑一声。异常愤懑地发话了。“巴黎留给我地第一印象实在太糟糕了。我决定了,不在这里购物!”
这话绝对是真实的。罗天上仙在巴黎不“购物”,只扫街……反正总是有闭公司赔付的,损失的也是巴黎市政府的税金,一切的一切,关他鸟事?
等三人在晚上满载而归的时候,邱秘书的电话打了过来,“联系上你们地考察团了,他们说了,后天在伦敦集合,不过,你们先期回国也行,我已经给你们预定了机票。”
订了机票……那就回吧,反正巴黎也没啥好玩的了,最关键的是,住宿费太高了,陈太忠的卡上钱已经不是很多了,现金倒是不少,可不合适拿出来显摆。
按他地意思是要直接回国的,不过,谢向南和王玉婷都坚持应该同大部队汇合再走,“陈科,咱们出来玩玩不要紧,可太过特立独行的话,容易让别人产生看法……”
这个解释让陈太忠很郁闷,但是,不得不说,人家的话基本上是正确地,在伯明翰和巴黎撒了阵野,陈某人心里痛快了许多,可眼下,想到又得回去乖乖地装孙子混官场,这份郁闷就越发地强烈了。
他郁闷?招商引资考察团的团长杨锐锋更郁闷,驻法大使馆可并不是仅仅地通知了他那三位的去向,同时还通知了他:你们的团员,在巴黎打警察,骂参议员……很出息嘛,扬国威于异域啊。
所以,杨团长打定主意了,见到陈太忠之后,一定要狠狠地批评他一顿,不但要告诉他注意政府官员地形象,还要学会为大局考虑。
而且,这件事不能这么简单地结束,回去之后,一定要对这个人做出相应的惩罚才行,凤凰市的脸都让这个小小地科
了。
反正,在新开发区一事上,张瀚跟他抱怨过好多回了,说陈某人不肯配合工作,非要把家落在老开发区,“山头主义”很严重,是地,该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
本来,这种事是用不着他亲自去做地,可杨副市长身在国外,身边没什么使唤人,那就只能找秦连成出面了,不管怎么说,陈太忠算是秦主任手下的得力干将。
可秦连成跟他地关系很扯淡,两人都算得上是下一届领导班子的热门人选,秦连成在省里有人,而杨副市长是忠心耿耿地跟着章尧东走的,而且,他目前的位置比秦主任有利得多。
所以,秦连成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这个要求,“大使馆那边也没说要咱们处理啊,而且,小陈他们在这里坚守了很长时间,是个肯顾全大局的好同志。”
杨锐锋当然不知道,再给秦连成一个胆子,人家也不想动陈太忠,他只当是秦某人要涮自己的面子呢,说不得心里暗骂两声:这家伙真是个不懂顾全大局的家伙,我这么跟你商量是给你面子,你倒好,无时无刻地想着扫我的面子。
可是,秦主任既然拒绝了,他就越发地坐蜡了,他可是没胆子要刘敏去训陈太忠,无论如何,人家刘秘书是段市长的贴心人儿,他一个副市长还是指使不动的。
那么,杨锐锋就只好自己出马了,团是自己带出来的,总不能出了问题不处理,否则的话,回了凤凰市,没准别人要歪嘴呢。
陈太忠哪里知道杨团长憋了一肚子,等着发呢?既然大家都决定了要跟大部队汇合,那就赶早不赶晚,提前回去了,也好显得他态度端正。
三人赶回来的时候,刚好是下午四点多,等待他们的,却是一个气氛森严的小座谈会,不但杨锐锋在场,秦连成、刘敏、张玲玲都在场。
“让你们在这儿等着,为什么四处乱跑?”这是杨锐锋的开场白,随着他的开口,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降下了几度,“怎么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
王玉婷可受不得这气,“杨团长……”
“小王,我不是说你,没你的事儿,”杨锐锋立刻就打断了她的话,人家是省政府办公厅的,能留下配合已经是很难得了,而且,他一个副市长,就算级别再高,也不能对省里的人发号施令不是?
“我说的是招商办的人,”杨锐锋简直是在指着和尚骂贼秃,可他还偏偏不点出名字,“市里组织这次考察,真的很不容易,不但机会难得,而且,还花了不少钱……”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摆出了一副异炒心的样子,“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是凤凰市人民的血汗钱!同志们呐,我们背负着的,是家乡父老沉甸甸的期盼啊……”
“可你们留守的同志,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居然利用公款去游山玩水?”杨锐锋说到这里,心中的怒火似是再也压制不住了,伸手重重地一拍桌子,“知道吗?你们这是在犯罪!”
当然,他这么说话,自是不怕陈太忠跳起来反驳“你们公费旅行就可以,我们工作完随便转转都不行?”
只要大脑皮层有沟回、不是平滑无比的主儿,就不敢这么声张,这种话谁说了都要必死无疑,别说是陈太忠了,就是杨锐锋也不敢这么说,考察团成员身后站着的人,所代表的势力,实在太大也太广了。
而且,省里那些人的家属,肯来参加这个团,就算是给了凤凰市面子了,别人提着猪头都还找不到庙门呢,为了能多请到几路神仙,凤凰市组团的时候,很是花了一番心血的。
错非是杨副市长灵机一动,想到了圣诞节前购物这一个卖点,根本就不可能请到这么多重量级的人,对于他的急智,章尧东章书记是亲口表示了赞赏的。
既然算定了对方不可能反驳,杨锐锋当然要将虎皮扯起来。
按说,他只需要就事说事,说说巴黎的事儿就可以了,但是,会前他同秦连成沟通得十分不愉快,既然他心里已经认定,秦某人打算扫自己的面子,说不得,他就要狠狠地还击一下。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杨锐锋一边说着,还不忘记挑衅一般地扫一眼秦连成,没错,就是敲山震虎,老子就训你的人了,有本事你站出来咬我啊。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秦连成微笑着不语,心里却是暗暗给陈太忠打气,小陈啊,你可得给我长脸啊。
“谁说我们是游乐去了?”陈太忠看看杨锐锋,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们是寻找目标客户谈判去了,伯明翰的交易会完了,我们总不能坐在这儿傻等着合同自己送上门吧?”
随着这一声冷哼,他和杨锐锋的关系,宣布彻底破裂了,不过,纵然是这样,他也不能说出太过分的话,是的,这是官场的惯例。
这种感觉很微妙,不太好解释,打个比方说,同样是决裂,陈太忠当然可以在刚才的话前面加上一句“杨锐锋你放屁”,但事情……是不能那么做的。
这话一旦出口,除非他在分分钟内将杨锐锋一撸到底,表现出太子党一般的彪悍,否则的话,他很难在官场中再交到什么臂助了。
无论关系如何,上下尊卑总是要讲的,玩游戏就要讲游戏规则,没有与众不同的外挂的话,最好还是少嚣张点。
可就是这个冷哼,气得杨锐锋就要暴走了,“在伯明翰你签了几个合同?没有吧?当地的资源你都不知道挖掘,居然跑到法国去……”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秦连成,冷笑一声,“秦主任,你们招商办就是这么做事的?说个好高骛远不过分吧?我消你能给我一个交待。”
“我从不关心具体操作的,”秦连成坐在椅子里,懒洋洋地摇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副市长,“我们招商办不注意过程,我们要的是结果。陈科长……业务能力还算可以。”
这话,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软钉子,邓公的“黑猫白猫论”,时下正热得烫手,杨锐锋就算想挑刺,从这话里也挑不出来。
“我们已经很尽了,实在没什么潜力可挖了,”王玉婷看不过眼了。以她的眼力,自是看得出,考察团的团长和副团长在较劲,不过。她心里真的憋得慌:你凭什么以为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草签了II一个建斥向,还有四五个意向,正在接触中……”
接触中的项目……那是做不得数地,虽然大家都明白。招商引资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居然能草签一个意向,那这个展位的钱,可就算没白交了。
“哈。是吗?”秦连成登时就乐出了声,“小王,你辛苦了。呵呵~”
他嘴上说的是小王。大家心里何尝不清楚。人家是说——我们招商办草签了一个意向,怎么。杨锐锋你不是说签不了吗?
“才草签了一个项目?”杨锐锋冷哼一声,不过这次,他就要拉人帮腔了——最起码大家是这么认为的,“张科长,你也是做业务的,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这么大的交易会,草签了一个项目,是不是就值得沾沾自喜了?是不是就值得某些人公款旅游了?”
得,就这么一个问题,张玲玲科长就被直接架到了火上,她的话,注定要得罪某个领导了——两个副厅都竖着耳朵呢。
这一刻,她真地为难死了,一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却是市里实权在握的副市长,换了是你,你会选择哪一边?
当然,换了是你你肯定选择秦连成,可张玲玲不是读者嘛,她左思右想,选了一条大约是属于中间的路,两边都不得罪是最好地,“这个……具体情况要具体对待,我也说不好……”
平心而论,这是一句实话,一句大大的实话,不过遗憾的是,这句实话却是同时将双方都得罪了。
秦连成想的是,你丫好歹是我招商办地人,这次出来的性质,你又不是不清楚,纯粹就是旅游加购物来了,谁对那个展位有过指望?嗯?你居然说草签一个意向不算什么?人家还有后续的意向你也不考虑了?
你的屁股,坐到哪边去了?
杨锐锋也很生气,你说个“成绩很差”会死啊?一路上只听你说这个陈太忠如何如何地不堪了,眼下到了节骨眼上,你反倒是不做声了?
“说不好,张科长说‘说不好’……”他冷笑一声,微微点点头,“那就是说,这个成绩……最少不是很拿得出
然而……这就是有些人翘尾巴的资本!”
说到这里,他声色俱厉,“……这就是在国外肆意破坏凤凰市形象地资本,这就是让驻法大使馆把状告到我这里地资本!”
“陈科做了不少工作,”谢向南憋不住了,他木呆呆地看着杨锐锋,“在他地公关下,德比发来了邀请函,邀请段市长访问德比,人家有意跟凤凰市结为友好城市呢。”
友好城市?现场一片哗然,杨锐锋登时就呆在了那里,半天没有声张。
“是吗?”刘敏终于发话了,她已经冷眼旁观半天了,现在听说有人向段市长发出了邀请,她自是喜不自胜,终于打破了沉寂,“呵呵,陈科长,信在你那儿?”
“是啊,”陈太忠点点头,看也不看杨锐锋一眼,“我还说回头转交段市长呢,既然还能跟大部队汇合,呵呵,那就麻烦刘秘书你转交了。”
说句实话,要说起对陈太忠发家史的了解,别说是招商引资考察团,就算回到天南省,也不会有人比刘敏知道得更多,若不是有她做手脚,陈某人怕是现在都入不了党呢。
听到这话,她当然猜得到,陈太忠估计是想通过杨倩倩转交给段卫华,人家这同学感情可是好着呢,想到这个,她嫣然一笑,“呵呵,那就你自己交呗,我无所谓。”
“啧,我交,还不是得经过刘秘你地手?一事不烦二主了,呵呵,”陈太忠笑得很开心,“而且,这事儿估计还得你张罗呢。”
这点人捧人的伎俩,陈太忠目前已经很拿手了,这种情况下,人家刘敏让他交,虽然不是不可以,但眼下他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反正他的戒指里,从香榭丽舍掳来的珠宝无数,随便捡俩小的送给杨倩倩,也绝对比这封信强得多。
这话听到刘敏的心里,那自然是要多熨贴有多熨贴了。
杨锐锋听得却不是滋味,于是,他当机立断就撇开了这个问题,“好吧,这个问题我们不谈了,不过,听说你们在巴黎,辱骂了法国社会党的领袖,还对维持治安的警察进行了殴打?”
这话一出口,现场又是半天鸦雀无声,这个问题,除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事的就是不屑回答的。
等了半晌,发现都没人回答,杨团长有点不满意了,“刚才不是一个个的都挺能说吗?现在怎么了,哑巴啦?”
“我想问一下,杨团长,”还是王玉婷憋不住了,这里数她的地位超然,所以,她敢有什么说什么,“驻法大使馆有没有说要追究陈科长的责任?”
第一次,陈太忠这个人,被明明白白地提出来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一系列的话题,都是针对陈太忠的,可杨锐锋既然没点明,谁会去吃饱了撑的,自己去代劳?
“追究责任?”杨锐锋冷笑一声,妈的你一个小小的主任科员,眼里还真没王法了?“要是驻法大使馆不要我追究责任,我还说这么多干什么?嫌咱凤凰市的班子团结得太紧吗?”
这话就有点过了,虽然他还是没有接王玉婷的话,矛头并没有势不可挡地直指陈太忠,可话里的阴阳怪气,实在是太不利于班子团结了。
秦连成先受不了啦,虽然眼下杨锐锋比他要红一些,可他也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儿,“杨副市长,有事说事吧,大局为重,你不这么认为吗?”
杨锐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敢再作怪了,无论如何,段卫华的心腹刘敏还在这里坐着呢,“驻法大使馆当然说了,要咱们凤凰市抓好干部思想的教育。”
说句实话,他现在已经隐隐觉得势头不对了,秦连成跟他关系是不融洽,但也没到了因为一个小科长就要硬扛他的地步,而刘敏刚才的姿态,更是说明,这个姓陈的家伙,十有八九跟段卫华还有点渊源。
可是现在,羞刀难入恰,他没有指名了要难为陈太忠,但毫无疑问,大家都知道他要难为的,就是那厮。
“我想这件事,可能有什么误会,”王玉婷看着杨锐锋,侃侃而谈,“驻法大使馆为了保护陈科长,还想要他跟严参赞一起回国呢,邱秘书可没有说,要追究陈科的责任。”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一个姓严的参赞,要陪着陈太忠回国?杨锐锋登时傻眼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参赞的级别范围很大,根据性质不同,从正厅到副处不等,不过,驻法国的参赞,最差最差也是个正此,是副厅的可能性最大,一个副厅保护一个正科回国,谁敢说那个正科是犯了错误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才有享受这种待遇的可能,可那种情况,多半是由驻法大使馆的武官来出面了。
打了俩警察,跟一个参议员吵架,实在还远不够格被押送回国。
最要命的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王玉婷并没有说严参赞本来就是要回国,陪陈太忠一起走,不过是“顺路”而已。
可是,少说了这么一个词,问题的性质就大不一样了,大家都只当陈某人是劳苦功高若斯,以致于大使馆都要派出专人护送。
这不可能!杨锐锋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大使馆打来的电话,那绝对不可能是假的,至于说那个姓严的参赞为什么要送陈太忠回国……反正,这厮现在不是又跑伦敦来了?可见这事,并没有王玉婷说的那么邪行。
不过,王玉婷本来就是省里的人,也没有为了偏帮陈太忠就无事生非的道理,所以,杨锐锋决定把调子降低一点,万事谨慎点总不是什么坏处。
“我不是说要追究什么人的责任,”他冲王玉婷点点头,“小王你坐下说……我是说,凤凰市政府的形象,在巴黎被某些人败坏了,我们该如何挽回这个影响?”
到现在为止,他依旧没有点出陈太忠,“巴黎那里,我们也接触了一些商家,他们对凤凰市的印象也不错“响到下一步的引资的话,谁……”
说到这里,他终于转头看向了陈太忠,冷笑着发问了,“请问,谁担当得起这个责任?”
妈逼的你冲我笑个毛啊,陈太忠恼了,他垂下眼皮。不阴不阳地回了一句,“有些人头上的辫子剪了,可心里始终还留着一条好大的辫子,我不过是心里没辫子而已。”
这话骂得着实有些狠了。不过,陈太忠跟杨锐锋学了一招,哥们儿也不针对你说话,虽然大家都知道我说的是你。可我就是没明说,我在自辩……不行啊?
“砰!”杨锐锋气得重重一拍桌子,这小科长也委实太过嚣张了,你是说我杨某人是洋买办、洋奴?还是说我是汉奸?
当然。以他地身份,自然不会去跟陈太忠较劲儿——那样太跌份儿了,说不得他只能转头看看秦连成。脸色铁青地冷笑一声。“秦主任。你们招商办里……就全是这种素质的人?怪不得凤凰跟素波市的差距越来越大呢。”
杨锐锋,我记住你了!秦连成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一笑,“我觉得……心里没辫子是好事嘛,总不能让他有辱国格吧?”
你是说我有辱国格了?杨锐锋越发地抓狂了,只是,他的脸上却在瞬间恢复了平静,也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咬牙发话了。
“你这话没错,不过,骨气要用到适当的场合,招商引资本来就难免要受点闲气的,没有大局感的同志,还是不要干这个工作了吧?”
他说了半天,这句话才是最狂妄的,很简单,杨副市长要撸了陈太忠,虽说凤凰市地招商引嘴是党政两套班子合办的,但他负责的就是经济口,这句话倒也能说,不存在捞过界的问题。
说其实质,这就是要砸人饭碗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合适地正科级岗位等着陈太忠?只横山分局一个副局长的岗位,都能掀起天大的波澜来,更别说像招商引嘴这种油水和级别都十足的单位了。
刘敏听得,心里都是一声长叹:杨锐锋你实在太过分了,为了打压秦连成,抓住一丁点小事就要砸人饭碗……真地过了啊。
陈太忠当然不干了,他倒不是愁没合适的岗位,实在不行再搞掉一半个不顺眼的主儿,顶了其位子就行了,再说,他对岗位也不是很计较,能锻炼情商、提高待人接物的能力就行。
可要是被杨锐锋活生生呗来,灰溜溜地换个岗位,那可就是天大
了,不但罗天上仙的尊严不允许他接受这个事实,只难免会在背后幸灾乐祸,或者指指点点地看热闹,他就要暴走了。
秦连成听得这话,心里登时就是一乐,杨锐锋你敢这么说?哈,小陈铁定是要发作了,招惹陈太忠?算你有胆子,佩服啊佩服~
不过,这几句……份量似乎还有点不够嘛,说得再狠点吧?求求你了,别给我留面子,千万别留,你就只当他不是我的人好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脸上却是越发地波澜不惊了,说句实话,陈某人地毛糙脾气,秦连成实在太清楚了,别说杨锐锋跟他不对付,就算两人关系尚可,他也不会出头地。
“不知道什么才算顾全大局?”陈太忠地嘴皮子,一向还是说得过去的,尤其在说怪话地时候,“难道我坐视那个参议员的指控,同意人家说的话,不予争吵,就算顾全大局?”
在大家眼里,跟警察打架并不是什么大事,是的,肯定只是打架,陈太忠若是违反了法国的法律,不被抓起来才怪,他手持的只是公务护照,违反了法律的话,驻法大使馆怎么保得出来他?
那么,陈太忠做得最离谱的,就是辱骂法国的参议员了——尤其,那个参议员还是某个党的党魁。
所以,陈太忠自己的解释,也是冲了这一点去的。
“那当然,那是国际友人,”杨锐锋毫不含糊地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大局感啊……呵呵,要有大局感,就算人家说了什么不太好听的,忍忍不就过去了?”
“所以我说,有些人的辫子,还没有剪了!”陈太忠冷笑,“你们知道那个所谓的参议员指控我们什么吗?算了……老谢,还是你告诉大家吧。”
谢向南一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发话了,“德拉诺埃……嗯,就是这个名字,他说我们三个是恐怖分子,还说他可以出庭做证……”
哗~在场登时就一片哗然,就连杨锐锋气,说句实话,是个人就知道,其他的都能忍,这一点却是万万地不能忍的。
其时,“9”撞击事件尚未发生,不过,恐怖主义的行径,在国际上从来都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只是在9之后愈发激烈了起来就是了。
杨团长现在才是真的坐蜡了,他做梦也没想到,陈太忠会是遇到了这样的参议员,这个事实,让他一时间方寸大乱。
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怀疑陈太忠的话了,那种场合下,认了绝对是死路一条,不认的话,反倒还会有一线生机。
至于说法国人真正的嘴脸,他心里也一清二楚,别看他嘴上大局为重之类的长长短短地说个不停,可咱国家里,按着级别不同,有不同的内参呢。
那些一般人接触不到的内参上,可是把天下大事写得明明白白的——当然不写的事也有,像中法关系之类的,怎么可能不写一些上去?
这个事实,噎得杨锐锋好半天没再说一句话,不过,当着这么多人,他实在不能不将争辩进行下去,否则的话,堂堂的副市长被一个小人物驳倒,威信何存?
“这种事,当然要解释清楚,不过,不一定要骂人吧?”杨锐锋冷笑一声,是的,他必须把气势撑下去,“哼,难道做工作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不需要任何的技巧了吗?”
陈太忠实在再也忍受不住了,“我就奇怪了,我们真的要被抓进去,被起诉的话,是不是你杨市长就能负责保证把我们毫发无伤地弄出来?是不是你就能保证不会发生任何人身伤郝件?”
“如果我们真的被无中生有地诬陷了,是不是那样才能显得你杨市长公正无私,那样才能让凤凰市的形象在巴黎显得正面?”
这一刻,他撕去了所有的伪装,对着杨锐锋赤裸裸地开起炮来,靠,见过没素质的,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
“什么杨市长?是杨副市长!”谢向南轻声嘀咕一声,却没想陈太忠已经住嘴了,这一声嘀咕,被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你住嘴!”杨锐锋的脸涨得通红,都快淌出血了,他怒指谢向南,“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什么样的家庭,能教育出你这样的子女?”
这就是说谢副科长没大没小,少家教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哈,秦连成更乐了,不过,看到谢向南被训得呆若木鸡,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他可不敢再继续看戏了,“咳,咳,杨副市长,咱们……不要跑题好不好?”
妈的,秦连成你看笑话没看够?杨锐锋在这一刻真的怒了,他转头狠狠地瞪向才说了话的秦主任,不跑题——不跑题的话,你让老子怎么收场?再跟牙尖嘴快的陈太忠吵架?
吵架倒也不是不行,可问题是……我不占理啊,刘敏还一直在旁边看笑话呢。
秦连成半步不让地回盯着他,两人对视了三秒钟之后,他才淡淡地轻笑一声,转头端起了茶缸,不咸不淡地解释一句,“呵呵,老杨,我可是为你好。”
为我好?杨锐锋被这重重的一击,打得登时找不到北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同秦连成不对付是因为大家都想上进,而越往上位子就越少,不过严格地说,两人并没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利益纷争。
要说对手,那一定是对手,但谁也不缺这种竞争对手,而且秦连成年轻有后台,眼界也应该比他高才对,发展的方向又是党委而非政府,所以一直以来,两人倒也能相安无事。
今天他算是把秦连成得罪狠了,不过在杨锐锋想来,秦连成不会太当真,道理很简单,大家都是副厅,换位思考一下。秦某人你容得了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吗?
所以,入耳秦连成这不咸不淡的话,杨锐锋马上就明白其中的味道了,这三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身后一定是有大背景的。
而且那背景已经大到秦连成无法坐视,丫才会贸然插话的,是的,秦连成插话不是为了他杨某人▲是为了给那个背景一个交待——我没坐视领导的人被训而不管!
当然,杨锐锋能够辨别出来,秦连成要照顾地,十有八九是那个木呆呆的家伙▲且刚才自己似乎出口不逊了,好像是……辱及了对方的家人?
他的斗争经验,其实是很丰富的,只是刚才被陈太忠气得方寸大乱了。眼下一旦冷静下来,马上就掂出了这件事的份量。
我就应该想到,这个鸟毛考察团里,根本就没几个善碴!一时间。杨锐锋心里哇凉哇凉的,镇静,现在我要做的是。持镇静!
要是眼下有个台阶就好了。他开始开动脑筋。台阶呢?拜托,谁给我一个台阶啊?
好死不死地。这时候还有人跳出来生事,张玲玲冷哼一声,“陈科长,请注意一下你地措辞,对杨团长,你最好还是保持一些尊敬……”
“切,”陈太忠还她一个冷哼,“有人都想禁止我工作了,我要再不说两句,难看的还在后面呢。”
错了!杨锐锋明白了,刚才自己说错话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表示要砸了陈太忠的饭碗,对方要是不暴跳如雷,反倒是咄咄怪事了!
饭碗和前途,九成九的干部都无法容忍被别人冒犯,这么多人看着,陈太忠刚才真地不吭不哈的话,哪怕岗位保得住,以后也没办法抬头做人了。
想到这里,杨锐锋心里又是一声长叹:台阶……台阶呢?
终于,老天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一个年轻小伙走了进来,他是戎艳梅戎书记的儿子,“杨团长,外面有人要找咱们考察团地领导呢,是英国人。”
“哦?那我出去看看,”杨锐锋站起身来,整整衣领走了出去,对于屋里的一帮人,连场面话都没交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连成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冲动的惩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地,就算你是副厅,办事太过的话,照样也要被小科长收,纯粹的自取其辱啊~
所以说,在官场中,冲动是最要不得地性格,想到这里,秦连成有些略微地得意,别人都说我年轻,可是我就很沉得住气嘛。
这倒不是他在沾沾自喜,事实也确实如此,秦主任对陈太忠地印象,很是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其
乏想收此人地时候,但是,他硬生生地克制住了,心地人有福了。
一边做着总结,他一边站起了身子,端着茶杯就想离开了,却不防刘敏嘀咕了一句,“秦主任,好像杨团长没说散会啊……”
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秦连成登时就做出了判断,热闹还没看够?不过再转念一想,陈太忠似乎跟段卫华也走得很近,而且小刘跟太忠也很能说到一块……难道说,她想帮陈太忠出头?
“好了,散了吧,”这一刻,他心里居然隐隐有点同情杨锐锋了,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主,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你们这帮小家伙,欺负起副厅来,还没个够了?
大家纷纷站起身子,才说要出去,戎艳梅的儿子又走进来了,“陈太忠,外面的人是找你的,嗯……”
看得出来,他是想说点什么,比如说——你丫什么时候成了考察团的领导了?不过,大户人家出来的,到底是不一样,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哦?找你的?”秦连成奇怪地看了一眼陈太忠,“小陈,我跟你过去,可以吧?”
“那当然可以了,”陈太忠笑得极高兴,杨锐锋刚才兴冲冲地出去了,眼下却是连回来的脸都没有了,一想到他在外面的人面前碰壁的样子,他就开心无比。
“呵呵,领导想跟着去,我还荣幸呢……”
这时候,杨锐锋早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好你个陈太忠,咱们这仇可是结得大了,哼,将来你别撞到我手里。
敢情,他刚说借个台阶走人了,走到大厅跟英国人聊聊呢,谁想那英国人根本不认他,“你们的领导,难道不是陈吗?嗯……陈太忠~”
我靠,他什么时候是领导了?杨锐锋心里这个憋气,那就别提了,他冷冰冰地发问了,“你是什么人?找他什么事?”
他已经想好了,要是面前这家伙不是什么要紧人物,他一定要拎着这厮找陈太忠对质去,领导是那么好冒充的吗?
戎艳梅的儿子,暂时充当了翻译,他翻译过来的话,让杨锐锋越发地郁闷了,“杨团长,他说他是伯明翰的议员,在展位上认识的陈太忠……”
妈逼,又是一个议员,杨锐锋心里这个气,那就不用说了,“那小齐你去通知他接待吧,我就不去了……”
说实话,一连串的打击下来,杨副市长目前能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已经是很有涵养了,他呆呆地想着,这个陈太忠,是受人指使来羞辱我的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门,杨锐锋打开门一看,来的却是张玲玲,“杨团长,尼克议员要请咱们吃饭呢,秦头儿要我来叫你。”
“尼克议员?”杨锐锋冷哼一声,“他以为我穷到这一步吗?连饭都买不起?秦连成想去,让他去好了,我可没兴趣,并不是只有陈太忠一个人有骨气。”
“他……他送来了布里斯托尔的邀请函,”张玲玲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解释着,“陈太忠托他活动的,现在,布里斯托尔也有意向邀请段市长访问,听说……”
“听说什么?”这一刻,杨锐锋心里有如一团乱麻。
“听说……听说布里斯托尔,也有意跟凤凰市结为友好城市~”张玲玲都不忍心看他的脸色了,此刻的杨团长,样子像极了一头发情的公牛。
“乱弹琴!”杨锐锋好半天才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德比那里不是已经有了邀请函了吗?怎么又多了一个布里斯托尔?这是一女嫁几家啊?”
“还有……”张玲玲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你全说出来!”杨锐锋受不了啦,他严厉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两人有点香火情,他现在就要发火了,“张科长,你平时不是这样啊……”
“还有就是,尼克议员说了,伯明翰那里也是时间问题了,倒是曼彻斯特,目前有点麻烦,听陈太忠的口气,好像是联系了……联系了四家友好城市。”
这次,张玲玲说得很快,而且异常流畅,搞业务的人,嘴皮子还真不是吹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靠!四家友好城市!
杨锐锋一抬手,就想把杯子摔到地上,不过,下一刻他就反铀过来,四家友好城市,这事真的要操作成功的话,那是……何其壮观的业绩啊~
而他杨某人,是这次招商引资考察团的团长!
“太忠这个年轻人,优点和缺点都很突出,不得不承认,他做工作还是很认真的,”一边说着,杨锐锋一边转脸看看张玲玲,“还等什么,咱们一起走吧?”
你刚刚说了要有骨气的!张科长不敢多说,只能低着头,在心里恨恨地腹诽两句。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玲玲,”她才刚一转身,一只大手就搭上了她的肩头,杨锐锋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个陈太忠,身后不会没有什么人吧?”
张玲玲当然猜得到陈太忠是章尧东的人,不过她也知道,杨锐锋跟章东跟得很紧,来的路上,她为了撺掇杨锐锋对付陈太忠,却是没提起这档子事。
眼下杨锐锋正式地问起来,她哪里还敢再隐瞒什么?不过,她知道的,也确实不多,否则她哪里还有胆子再打陈太忠的主意?“我没听说他身后有什么背景啊,只是听说……好像他借调到招商办,是尧东书记发话的……”
我这猪脑!听到这话,杨锐锋恨不得给自己一下,前一阵搞定家大单的时候,章尧东还隐约提起过一个人呢,现在想想,那个被章书记慧眼识英才,并引以为傲的年轻人,可不就是陈太忠?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一个副市长脑中,一天要装多少事?他怎么会去介意一个小小的科长?被章书记赏识就很了不起吗?我杨某人更被章书记看重呢。
下一刻。这团怒火就被他转移到了秦连成身上,“姓秦的你好样啊,居然敢阴我?明明知道陈太忠是尧东书记的人,刚才居然不知道提醒我一声?这事儿……哼,你等着。”
挑动群众斗群众,秦某人罪莫大焉!说实话,眼下的杨锐锋,都不怎么恨陈太忠了。今天导致他出丑的,是秦连成!
“您这么想就不对了,”张玲玲壮着胆子发话了,她不想发话。可是,她不能不说话,秦连成对她一直不薄,哪怕后来陈太忠得势。秦主任也没偏着哪个向着哪个。
当然,更重要的是,杨锐锋现在的思维,有误区!
官场常识:在四周没人地时候。领导有什么低级错误,你必须指出,否则的话。将来万一领导回过味儿来。不管这错误造成没造成什么影响。领导铁铁地会认为,你是打算看他的笑话。才没有制止的。
——我一时糊涂没想到,你怎么可能也没想到?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怎么不对了?杨锐锋手一使劲儿,就扳转了她的身子,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今天这场合,秦主任就算真知道什么,也不合适跟您说,”张玲玲也豁出去了,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王玉婷和谢向南背后是谁,我真不知道,但刘敏是段市长的秘书……”
杨锐锋琢磨琢磨这话,登时恍然大悟,我还真是冤枉了秦连成。
当时列席地人身后各有各的势力,那种敏感场合,秦连成怎么可能张嘴解释,说陈太忠其实也被杨某人你的老板章尧东看重呢?
换个思路,秦连成真要说出这话来,且不说日后别人可能利用这个来攻击他杨锐锋,说他结党营私,只说当时……他要做点什么才能下得了那个台阶呢?
“好了,不说了,玲玲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杨锐锋捏捏她地肩头,轻笑一声,“呵呵,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以后你不要再来找老娘,就是好好对我了!张玲玲心里愤愤地回了一句,五十出头的主儿了,那啥的时候,都得吃点乱七八糟地东西,就这样还半软不硬的,你那是折磨人啊,你知道不知道?
邀请杨锐锋出场,肯定是秦连成的意思,搁给陈太忠是断断不可能提出这个建议的,这并不是他小肚鸡肠所致——虽然他地心胸的确不怎么宽广。
这只是出于斗争的需要,科级干部也是干部,也有尊严地,刚被杨副市长折腾了一顿,他不想招呼杨锐锋是再正常不过地,谁都不能说他做得不对,事实上,谢向南也不种邀请杨锐
不过,秦连成是二人地顶头上司,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反正秦主任也是存了下宁人的念头,如此一来,大家也算是各自维持了各自地尊严。
可是,这么一来,座位的顺序……又成了问题,不过,这次陈太忠也不计较了,他直接在长条桌上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任由杨锐锋坐在长桌一端。
另一端,则是由尼克坐了,不过,议员同学死活搞不清楚,为什么大家要强制他坐在这里——难道你们都想看看我吃饭的样子吗?
原本,他是想靠着陈太忠坐来的,不过,排惯了坐次的国人又怎么可能忽略这种礼貌?
好在欧洲这边吃饭都不讲究,嗯,这么说也不对,他们比较讲究吃饭的姿势,比如说刀叉怎么拿,汤要怎么喝之类的。
可陈太忠不管这个,他冲服务生打个响指,“服务员,给我拿双筷子……”
就这一嗓子,喊得一帮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的人面面相觑,正在闭眼祈祷的尼克也在瞬间张开了眼睛。
旁边的谢向南顶他一肘子,低声嘀咕一句,“我说,这是正式宴会,科头你不要这么夸张吧?”
“我尊重他们的习俗啊,”陈太忠奇怪地看看他,原本他在团里是十分低调的,可是今天这个会开得他十分不爽,也就懒得注意了,“我也没让你们用筷子啊,可尼克这主人,总也得尊重我这客人的意愿吧?理解本来就是相互的嘛。”
这家伙怪话真多!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了开去,拜托,大家,我们不认识这个人,更有人心想,幸亏前一段没让他们跟着大部队走,要不就是一路丢脸了……
不过,让杨锐锋奇怪的是,陈太忠这么不尊重主人,不但不用刀叉,喝汤的时候也时不时地勺子碰一下汤碗,可尼克还偏偏最认他。
尼克已经知道,杨某人才是考察团的老大,可大家都看得出来,尼克议员对杨团长的客气,是非常空泛的,倒是时不时地瞟陈太忠那么两眼。
在欧洲,吃饭是很快的,耗时间的是餐后酒,这个要看主人的安排了,还好,尼克似乎知道大家也着急明天的飞机呢,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宴会。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尼克上来挽了陈太忠的手,喜眉笑眼地说话了,“陈,我有些情况,要跟你沟通一下……”
一边说着,两个人一边扬长而去,一时间,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任是谁也感觉到了陈太忠在对方心中的份量,这让大家越发地觉得不可思议:陈科长搞业务的能力,居然强大到如此地步?
倒是刘敏颇有感叹地嘀咕了一句,“尼克,德拉诺埃……都是议员,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句话又让杨锐锋感觉到了些许不适,不过,他已经被巨大的喜悦湮没了,无论如何,一个考察团出来带回两个友好城市去,已经是了不得的成绩了。
而且,身为伯明翰地方议会议员的尼克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伯明翰……只是问题。
消陈太忠能跟那家伙好好地谈谈,把曼彻斯特也弄到手,这一刻,杨锐锋居然祝愿起了陈太忠,只是,想想陈某人的桀骜不逊,他又有点不消这事谈成。
虽然知道了这是章书记的人,可杨锐锋心里的疙瘩怎么都放不下,唉,矛盾啊……
尼克找陈太忠,自然还是为了毒品的事儿,他仔细想想,觉得陈太忠手上没准还有一些存货,眼下考察团即将离开英国回国,所以他打算最后捞上一把。
“陈,不瞒你说,曼彻斯特是个仅次于伯明翰的城市,我在那里……工作做得很吃力,那啥,你还有没有……”
“好吧好吧,”看在今天尼克为自己长脸不少的份上,陈太忠决定小小地例外一下,“嗯,再卖给你七块,八万镑一块,再多……就没有了!”
说个畸零点的数字,能代表自己的存货已经告罄了。
“可你当时为伦敦准备了一百块的,”尼克小声地嘀咕一句,“现在你手里,应该还有二十块才对……”
这年头,牛果然不能乱吹啊,陈太忠撇撇嘴,“就这么多了,你可以选择不要……”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考察团于2月23日中午回到了素波F不管怎么说,这次给老爹老娘买了点外国东西,算点孝心吧。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中午在家吃了饭,下午就该礼品大派送了,琢磨来琢磨去,陈太忠决定先去找杨倩倩,她平日里帮了自己不少忙,作为同学,那是要讲同学之谊的。
说穿了,他要找的其他人,不合首天去找……合首天去见的,就是杨倩倩和蒙晓艳了,不过,须弥戒里的东西实在有点多,既然要多拿点送给倩倩同学,那就不合适单身去了,嗯,找马疯子弄部车去吧。
到了湖西的汽修厂,正巧,马疯子在呢,一见到他挺高兴的,“哈,陈哥回来了?怎么样,欧洲好玩不?”
“还行吧,”陈太忠见到他发自内心的惊喜,心里也蛙用的,手在包里掏摸一下,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大盒子,“嗯,弄了点雪茄,送你一盒,以后少沾毒品啊……”
马疯子看得眼都直了,不住地看着陈太忠的手包,他实在太纳闷了,这么小的一个包,怎么能装下这么大个盒子?
呃……好像没太注意掩饰?陈太忠知道自己略微有点露馅,这怨不得他,实在他根本就没给马疯子准备什么,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不过,他相信马疯子不敢说什么。
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越发地坚定了他要搞一辆车的决心,那么多东西从须弥戒里出出入入的,没辆车做中转实在不方便……
“靠,看什么啊?基督山雪茄,老贵了,”他一敲马疯子的脑袋,“别小看这一小盒,顶你这儿一辆车了。好好干,干得好咱天天抽这个……”
他嘴里的价钱是胡说的,他扫街的效率实在太高了,好多东西根本没看价钱就装起来了,知道这雪茄的牌子是“基督山”,已经算不错了。
“一辆车?”马疯子登时吓了一大跳,注意力马上就转移了——换了谁也得转移,他看看手里的盒子。登时感觉不到它很硕大了,“这么小的一盒,五六万?”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地?”陈太忠瞥他一眼,“最近车卖得怎么样?”
“车倒是卖得还行。就是……就是大彪,大彪挂了,”马疯子小心翼翼地看陈太忠一眼,发现陈哥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你早知道了?”
“挂了就挂了呗,他事的股份和债务,咱俩分了,你三我七。”陈太忠淡淡地回了一句,在马疯子面前,他根本不需要考虑措辞和语气的问题。
听到这话。马疯子既惊且喜。狗脸彪的钱。也全是从陈太忠那里借的,这个决定虽然听起来霸道。但他却非常清楚,陈哥这是又帮衬了自己一把。
可是,狗脸彪死得很蹊跷啊,马疯子根本不相信大彪会那么就挂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他原本还想着,让陈哥出面帮查一查怎么回事呢。
看他呆愣着不说话,陈太忠一拍他的肩膀,“嗯,那家伙跟你不一样,疯子,你口碑比他好,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听话点,你的事儿我是要管的。”
“彪子这么一走,我这边还真是有点紧张了,”马疯子苦笑一声,“陈哥,咱现在……车有点卖不动了,我想往素波走走货。”
走私车地市场,在97年大了不少,但却是接近尾声了,F一下子搞回来八十辆车,使得市场快接近饱和了。
原本凤凰市是有不少小走私者的,不过是中介居多,马疯子卖车的时候,价钱比较公道,所以小小地冲击了一下市场。
可汽车这东西,毕竟是大宗商品,就算走私车便宜,买得起的人也不是很多,而且马疯子手里囤积地货实在太多了,要说一年卖八十辆或者半年卖八十辆,那没太大问题,眼下猛地出货,却是使得市场登时显得饱和了。
到目前为止,马疯子卖车一个月出头了,走掉的货也不过才三十辆,而且眼下基本就走不动了。
他不得不考虑开发别的市场了,没办法,这车不能放啊,“陈哥,我可不想一直欠你的钱,那利息不低呢……”
“今天以后不算利息了,”陈太忠一挥手就打断了他地话,“你想怎么卖是你的事儿,做完这一票,咱不搞这个了
意思。”
“不搞了?”马疯子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陈哥,就这一个多月,小六百万到手了啊,不搞了咱们搞什么啊?”
“再说吧,跟着我你还怕?”陈太忠瞥他一眼,“好了疯子,你这儿有现成的车没有,证照齐全、低调点的那种……”
“有辆灰林肯,车况不错,才装出来地,”这车有人要了,还是证照大包的那种,价钱也卖得好,不过,既然陈太忠发话了,马疯子当然知道该优先照顾哪边,“陈哥……”
“嗯?”陈太忠看他一眼,有点不高兴了,“有话就说!”
“我还是想进素波,”车可以不着急卖了,但要是能卖到素波,价钱还能再涨涨不是?“可我在那边人头不熟啊……”
“这个……”陈太忠沉吟一下,叹口气,“算了,你先慢慢卖着吧,等我什么时候去,再帮你想想办法,对了,再给我拿点钱……”
他手里英镑不少,人民币还真的是不多了,须弥戒里货多,可那不能顶钱用啊。
将马疯子塞来地五十万现金放进林肯车里,陈太忠开着车就上路了,这辆林肯被马疯子精心处理过,打扮得油光锃亮,车里居然还配了座垫装了音响。
今天是周二,下午是机关事务管理局学习地时间,人劳科地学习也就是一个多小时,杨倩倩本来正琢磨着是不是能早点偷跑回家呢,陈太忠的电话打了过来,“倩倩,跟门卫说一声,他们不让我进……”
等陈太忠开车进去地时候,杨倩倩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哈,太忠,你买新车了?”
“借朋友的,”陈太忠钻出车来,很随意地拍拍车顶,这车的行车证是马疯子手下一个小弟的名字,他肯定不会过户的,“开烂了再还给他,呵呵……”
“既然这样,办个通行证吧,省得你出出进进的麻烦,”杨倩倩也没问他是为什么来的,“对了,我听说一件事儿,你惹了刘立明了?”
“切,那家伙有被迫害妄想症,”陈太忠对这个说法不屑一顾,“通行证儿?好啊,你帮我办了算了。”
“你别这么不在意的,我干爹说了,刘立明这两年是收敛多了,以前可是黑着呢,”杨倩倩瞪他一眼,“你的证件,凭什么要我帮你办啊?”
“凭哥们儿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啊,”陈太忠得意洋洋地拉开后车门,后面满满当当地塞满了东西,“你看,有丝巾,有钱包≈包≈表、皮靴……喏,这是皮衣……”
杨倩倩登时就傻在了那里,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望向他,“这些……我能选几件?”
“你想什么呢?”陈太忠轻笑着推她一把,“呵呵,这肯定全是给你的嘛,咱俩还客气什么?都拿走就完了……”
“你这是发财了?”杨倩倩的脸红红地,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礼物,她实在不好意思回头,“这得多少钱啊?”
“无所谓啦,就是几十万,”看着她的反应,陈太忠心里,那是相当地得意,你帮我弄套房子,我还你几十万,礼尚往来人之常情嘛。
两人正白活呢,旁边走过来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相貌不错不过身材有点富态,“哈,倩倩你这是做什么……呀,这么多好东西?”
“嗯,”杨倩倩点点头,脸色还是有点不自然,“商科长,这是我同崖太忠,刚从国外考察回来,捎了点东西给我……”
“考察?”商科长看看她,看看陈太忠,再看看锃亮的林肯车,眼中就带出了几分笑意,“哈,怪不得那么多人给你介绍对象,你都不见呢……”
得,这下好了,杨倩倩的脸更红了。
“Here?这个牌子我好像听说过啊,”商科长看到了丝巾,眼睛又是一亮,“好像特别贵的吧?”
这个价格……我没注意过!陈太忠有点汗颜,倒是杨倩倩知道,“爱马仕丝巾……嗯,也没多少钱,太忠,这是我们人劳科的商科长。”
“哦,您是倩倩的领导啊,”陈太忠登时热情了起来,伸手跟对方握握,顺手就拎出了那个盒子,“这东西就是个百十块钱,第一次见面,一点小心意,呵呵……”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巾的价格,是陈太忠胡诌的,这个道理很浅显,官场西,价格是非常敏感的因素,既是有意想送,他当然要贬低这个价钱。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百十块钱?”商科长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好半天之后才摇摇头,“算了,既然是你送小杨的,我怎么好意思要?”
杨倩倩可是吓了一跳,这丝巾怎么可能才百十块钱?最起码也得四五百美元呢,太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没事,我正好买了两条,”陈太忠转到车的后备箱,一开车盖,又拎出同样的一款来,“看,这不是?”
“那我也不能白要你的,加上路费,我出两百,”商科长斩钉截铁地说,“你和倩倩关系好,我不能让你吃亏。”
“正好,太忠要办个通行证的,”杨倩倩眼见已经无力挽回了,说不得就给自家的科长找点事做,“商科长你帮他一把算了。”
“通行证?市委的还是市政府的?”其实这俩证基本能通用,不过,以商科长的能力,办政府的通行证比较方便——但是,帮外人办总是忌讳。
她想好了,对方随便说哪一种,都要争取推一推,杨倩倩你就能帮着办,非要推给我……这事没准有什么麻烦。
“我就是招商办的,两套班子都能管,什么证都行,”陈太忠一边笑,一边不由分说地将丝巾盒子塞到了商科长手里,“这就当谢礼了。”
“这个绝对不行。我不能占你便宜,”商科长攥住了盒子,却是转头吩咐杨倩倩,“小杨,今天我没带钱,明天拿给你……”
说完,她转头冲陈太忠笑笑,“呵呵,原来都不是外人啊。你放心,既然是招商办的,你地通行证我给你办……”
商科长平时并不是个痛快人,可她知道。自己手里这款丝巾绝对不会只值两百,道理很简单,上次自己围着价值一百多的国产真丝丝巾,却被围了这个牌子丝巾的同学笑话了。
这么一来。买下就好说了,不但可以装聋作哑不欠人情,做为回报,帮他办个证也不算为难▲且很明显,杨倩倩这是要自己收礼收得心安理得一点。
按说,她得了便宜。就该一路狂奔头也不回地走了。可看到车里那些高档玩意儿。她心中实在是痒得厉害,“小陈。我们小杨可是好姑娘,这么一条丝巾……可不能打发了她啊~”
“全是她的,”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好不容易出趟国呢。”
“全是她的?”商科长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她看看杨倩倩,又看看陈太忠,轻叹一口气,“唉,你们招商办,还真的是有钱啊……”
“来,我帮你抱上去,”她冲杨倩倩招招手,“一样一样地穿给我看看,这么多名牌……”
这是陈太忠第一次真实地感到了名牌对女人的杀伤力,商科长居然放下了架子,帮科员卖苦力,目的却是只想亲眼目睹一下穿在身上地效果。
“可是,这是在单位啊,”杨倩倩有点为难,“是不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去去去,少跟我说这个,”商科长不干了,她笑嘻嘻地一戳杨倩倩的额头,“要不是现在抓住你,你又要偷跑了,那你就不怕影响不好了?”
商科长既然要挥眈眈地对杨倩倩进行“观光”,那陈太忠就只能悻悻地告辞了,他总不能站在一边等着看杨倩倩换衣服吧?还是那句话——要注意影响。
总算还好,他还有另一个地方可去:凤凰市第十中学校,蒙晓艳那里,应该不需要注意什么影响的。
将林肯车停在校门口,在看门老头挥眈眈的子中,他走了过去,“我找蒙晓艳,车能不能进去?”
“蒙主任?”老头登时吓了一跳,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谄媚地笑容上来,“哈,你找蒙主任?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开门。”
这就是老王头,以前他对蒙晓艳爱理不理,可眼下蒙老师不但整容成功,还莫名其妙地成了十中的教导主任,而原来的主任黄强却被一撸到底,成了学校里打杂的了。
黄主任打杂很正常,虽然他能教教地理或者政治,但学校里地理和政治老师满编,而黄强本人还是搞政工出身,教书并不是他地强项。
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传说蒙老师傍上了教委对于这些无稽之谈,甲波校长专门辟过谣,不过效果不是很大。
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连甲校长本人,对蒙老师都恭敬异常,动不动就是“蒙主任这么说了,大家要当回事来办”——搁给外人听了,指不定还以为这是教委的主任呢。
王老头这里是门房,路过地老时不时地进来歇歇脚、打杯水、歇歇脚之类的,最是消息灵通,王老头听得多了,当然会对蒙主任的客人格外上心,更何况陈太忠不但敢直呼其名,还开了一辆看起来比较大气地轿车?
“车开进来吧,”他打开大门,冲着林肯车笑容可掬地摆摆手,同时还不失热情地指点一下,“喏,停那儿,宛地地方,那些小毛孩子没准糟践了你地车。”
哥们儿在一年多以前,可还正上着高中呢,也是你嘴里的小毛孩子呢,一时间,陈太忠有点小小地感慨,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就学会了这么多东西,这官场……果然是锻炼人的情商啊。
老王头指的位置,离初中英语组办公室的距离很近,陈太忠下车一看,哈,还就数英语办公室那里热闹,人山人海的,人都站到办公室外面了。
走近一看,陈太忠才明白过来,敢情,快过圣诞节了,各个年级的英语老师正积极地张罗着各种活动呢。
蒙晓艳也在其中,还带着一票学生,本来她是可以呆在教导主任办公室不过来的——那里地方更宽裕点,可为了让大家感受圣诞节的气氛,她觉得过来大家一起准备比较好点。
当然,眼下的蒙主任,就今非昔比了,周围很是围了三四个帮闲,总算还好,大多数老师还是自矜为文化人,不肯过分地凑这新锐的趣,所以,陈太忠得以近她的身。
“要照片不?”看着一帮学生做板报,陈太忠也来了兴趣,那是自学生时代遗留下来的一种感觉,“我在欧洲才拍了一些照片回来,放大的话,效果肯定不错。”
“是你呀,吓我一跳,”蒙晓艳一回头,宜喜宜嗔地看着他,“回来了?玩得怎么样?”
怎么样?很郁闷啊,除了顺了点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陈太忠撇撇嘴刚想说话,冷不丁听得外面人声嘈杂,“蒙晓艳呢?蒙晓艳在哪儿?”
蒙晓艳一抬头,眉毛就皱起来了,“还没完没了?真是过分啊……咦,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陈太忠抬头一看,从操场那边,稀稀拉拉地走过来了四五十号人,前面带头的,是两个高壮肥胖的家伙,长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兄弟俩。
老王头在一边跟着指手画脚,却是不敢凑得太近,这帮人显然来意不善。
“怎么回事儿?晓艳?”看到后面那些人衣衫褴褛,明显就是民工的打扮,陈太忠有点奇怪,“你怎么会跟民工扯上关系啊?”
“嗐,别说了,还不是黄强那个混蛋干的!”蒙晓艳也不顾身边的学生和老师,恨恨地发话了。
凤凰市十中是有总务科的,可以前的黄强在十中一手遮天,总务科的权力基本被他全部掌握在了手中,总务科长是由一个退休返聘的老教师担任的,根本不管事。
像眼前这帮人,就是该由总务科出面来应付的人,这些人是曲阳一个建筑工程的施工队,领头的是陶立国、陶立暴兄弟。
他们施工队承接了十中的两栋宿舍楼,工程干到一半,黄强下马了,陶家兄弟在蒙晓艳上任的第一天,就跑过来要钱,“再不给钱,工程没办法干下去了,我们垫得已经太多了……”
蒙晓艳肯定不想管这糊糊事,“你们找总务科去,实在不行去找甲校长,我只是教导主任,你们搞清楚没有?”
兄弟俩却是一口咬定她了,“甲校长说了,你就能做主……”
其实,甲波还真是这么说的,工程里的油水谁都清楚,他去年把蒙晓艳列入竞聘名单,已经算是大大地得罪人了,后来又出了黄强那档子事,现在为了讨好蒙老师,当然想让她金钱过一道手。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甲校长是一番好意,可是,蒙晓艳又怎么会在意这点小油水?
事实上,蒙老师对这些东西并不是特别的精通,而且,她的兴趣在教书上,虽然谁都跟人民币没仇,但工程项目这些东西实在不是她所擅长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有操这份心的工夫,蒙晓艳帮着调整一下几个老师的岗位,再弄几个择校生和自费生的名额,就什么都有了。
一开始,她还打算吃着去了解一下工程进度,不管怎么说,既然有人认为她应该做这些工作,那她也不介意权力再大一点。
只是这时候,就有老师跳出来偷偷告诉她:这件事里,猫腻很大的,黄强那厮在招标的时候,已经把肉都吃完了,现在留下的,就是一点骨头汤了。
光是骨头汤,已经足以让蒙晓艳咬牙切齿了,可偏偏地,又有人提醒她,那兄弟俩可是单纯的包工头,连施工资质都是挂靠了别家,还有……两栋楼44住宅,怎么可能花到八百二十万?里面定然有猫腻。
蒙晓艳又跟别人打听一下,据说现在砖混结构楼房的行情,似乎就是每平米四百出头,地是学校的地,费用少到可以忽略不计,这么算下来,那两栋楼绝对是超不过六百万的。
要只说盖楼的费用,基本上五百万左右就可以搞定了,而这两兄弟。已经从学校拿走三百万了!
麻烦!意识到这一点,蒙晓艳绝对不会再插手这种事儿了,别人偷驴我拔子,当我是傻的啊?
所以,她坚持把这件事推出去,你们该找总务科就找总务科,要不就去找甲波,找我我是绝对不管地。
可这事儿,甲波还真的不敢不让她管。他并不知道蒙老师为什么不想插手,可是甲校长知道,宿舍楼的修建上,自己落袋的油水已经不少了。
或者。蒙晓艳只是想让教务处回到原来的轨道上,行使原有的职能而已,可原来黄强能管,现在蒙晓艳不能管。这不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吗?
还有一种可能更大,那就是蒙老师心里对他有很大的芥蒂,想借这件事来整他,是的。去年十中让蒙老师下岗竞聘了,而今年,黄强又直接停了她地课。人家心里没怨气才见鬼了。
所以。蒙晓艳越是拒绝管这件事。甲波就越觉得该把她拉下水,不能不说。这事儿挺有意思,有人想贪而没机会伸手,而有能力伸手的人拒绝伸手的话,还有人想方设法地让她拿钱。
谁要人家有个好叔叔呢?
陶氏两兄弟也挺苦恼的,黄强在位时,他俩跟甲校长交道打得不多,招标施工一勇情,黄主任统统大包大揽了,两兄弟见甲波地时候,除了塞钱也没别的事可做,粗人和文化人,那是没什么共同语言的。
可眼下他们就不得不再去找甲波了,你拿了我们的钱,总不能就这么不闻不紊?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甲校长只能暗示得更加赤裸一点了,“蒙主任是有背景地人,你们做不通她的工作,那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这二位被逼得没办法了,直接拎了二十万现金来找蒙晓艳,谁想蒙晓艳脸一绷,“我都说了几遍了,不管!不管!……你们真要让我管的话,那我的态度就是停工,重新核实费用,重新核查资质!”
这话撂出来,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一出教务处,陶立国就发狠了,“我靠,该收收那个甲波了,拿了咱地钱不办事,说是给了三百万了,黄强和甲波那儿吃的四十五万就不算了?”
“大哥你这话说得不对,”陶立宝有心眼,他分析出了一点事儿,“这件事的关键,还是那个新提拔地蒙主任,收她才是正经!”
“可是,甲波说了,她有背景啊,”陶老大是一根筋,想问题是直来直去那种方式地,“这么年轻地一个女娃娃,就当教导主任了,肯定不简单啊。”
“切,你倒是信他的话,那蒙主任早就说不管了,甲波为什么还要咱们找她?”陶老二地逻辑能力还真的不错,“他那是忽悠你呢……”
“你就不想一想,听蒙主任的话,她早知道工程里有文章了,要真有那么大能量的话,她能
吗?为什么她强调的,只是她不想管呢?”
“为什么?”陶老大愣愣地看着自家的老二,对老二的话,他一向是比较信服的。
“因为她还是惹不起甲校长!”陶老二一锤定音,他有点得意地看着自家老大,“谁也不傻,怎么会有钱不挣?她这么做,只能说明,她跟甲校长不是一个派系的,双方彼此都比较忌惮。”
不能怪陶老二异想天开,事实上,他的猜测,是完全可以解释通已发生现象的,他的的确确算是个聪明人。
要说他为什么会错得如此离谱,那还是要归咎到“素质”二字上,是的,他是不缺头脑,缺的只是见识和官场中的阅历。
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前期那批赚了钱的主儿,大多靠的还是运气或者胆量,或者……再加上心黑,相较而言,陶立宝的智慧,绝对算得上其中的佼佼者了。
无论如何,既然陶老二做出了如此的推理,那么,做出相应的决定,那也是很正常的,“甲波一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既打击对手,又捞到更多的回扣。”
“那咱们该怎么办?”陶老大深深地被自家老二的睿智折服了。
“杀鸡儆猴呗,”陶立宝做出了决定,当然,他做决定的时候,还是比较谨慎的,“咱们去闹事,这么多农民工去闹事,绝对不是小事……老大,你能不能找上几个记者?”
“记者?我认识他们,他们可不认识我,”陶立国苦笑。
“那就先这么搞吧,等事情闹大了,咱们再找报社也不迟,”陶老二点点头,“现在不捅上媒体,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反正,咱们这么一闹,他们自己就要斗起来了。”
哥俩是算计好了,不过,十中是封闭式管理,一般都是校门紧闭,大冬天的没活干,民工们又不愿意早起,今天还是亏得陈太忠的林肯开进来,这帮人才得已一窝蜂一般冲进了学校。
这个当口儿,已经有几个男老师走了过来,“干什么的?你们是干什么的?这儿是学校,进来这么多人要搞什么?”
陶立国恶狠狠地推开挡在前面的一个老师,“没你们的事儿,我们是给老师盖房子的,今天是要工钱来了。”
老师毕竟是个神圣的职业,再加上平日里祈使句式用多了,倒是还有几个不畏对方人多势众的,只是,大家一听说是关系到学校财务的事情,登时就散开了——这种跟教学无关的事,谁愿意掺乎掺乎去好了。
散开是散开了,不过大家都没走掉,而是远远地站着观望,教职工宿舍楼啊,那是关系到所有老师的大事,谁能不关心?不掺乎是没能力、要避嫌,不关心就不对了。
“陶立国,我都跟你说了,教务处不管你们的事儿,你确定要我管吗?”蒙晓艳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俩,又转头回去看看自己的学生,“做你们的,大人的事儿,你们不要乱操心。”
蒙老师带的是初二的班,一帮小孩子听了这话,登时低下头继续在纸上和板报上写写画画的。
陶家兄弟都已经计划好了,自然不肯再听她的,一大帮人呼啦一声就围了上来,将蒙晓艳和陈太忠围得死死的。
“你们……要干什么?”蒙老师有点发怯,说实话,任是哪个女人,被四十多号农民工围住,心里也不可能不发虚。
还好,她想到陈太忠就在自己身边,胆子登时就大了不少,声音也在下一刻变得严厉了起来,“是打算闹事儿吗?”
“我们哪儿敢啊?”陶立宝苦笑着,嘴皮子上却犀利无比,“我们是想让蒙主任赏大家口饭吃,您再不拨款,工地上可就要断粮了,今天我们还没吃饭呢。”
陈太忠一直在皱着眉头看这些人,显然,人家是无意招惹他,不过,当着他的面儿招惹蒙晓艳,靠,当我是空气啊?
“蒙老师,”他缓缓地发话了,“这些人怎么回事啊?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想报警就报呗,”陶立国冷笑一声,“警察来了,也不能不让人吃饭吧?甲校长不在,我们也只能找蒙主任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com//
“蒙主任?”陈太忠下意识嘀咕一声,这次他才反应过来,蒙晓艳好像是升官了?“晓艳,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事情的由头很简单,蒙晓艳三言两语就说完了,有陈太忠在,她倒是不怕眼前这点事,“报警我就行啊,你说该不该报警?”
陈太忠这才想起来,王宏伟不是一般地宠爱蒙晓艳,靠,看哥们儿这多事儿多的,“随便你啦,就是一帮民工嘛。”
“民工也是人!”
今天他们来没打算动手,只是施加压力,但是自家老二也交待过,要是有人炸刺,适当地教训一下也是可以的,立威还是必要的,反正,罚不责众嘛。
眼下有这么个高高大大的家伙在跟前,不借机收拾一下,简直太对不起这个机会了,一时间,陶老大很为自己的头脑骄傲,咱们不动那女娃娃,打的就是男人。
“弟兄们,这家伙歧视咱们,”他四下扫一眼,学足了电影里黑社会老大的样子,“你们说,该咋办呢?”
“打他”、“揍他”……一时间,众民工群情激奋,老板都发话了,他们只能跟着附和了。
不过,吵吵归吵吵,还真没人上来动手,谁也不傻,打出人命来怎么办?反正陶家兄弟都是小学毕业的那种,素质不高。平日里对老乡盘剥得也挺狠,老板不带头动手,绝对没人跟着动手。
倒是蒙晓艳地学生吓得全收了手,挤做了一团,蒙老师双臂一张,护住了学生,“谁敢动我的学生?”
“你还真欠揍,”陈太忠火了,哥们儿今天是来送礼物的。没准晚上还能“治疗”一下呢,都憋了二十多天了,靠,真是煞风景得厉害!
一边说着。他身子一晃就站到了陶老大面前,手一抬,“噼里啪啦”一阵爆响,陶立国的两个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了。
“都给我上。出了事算我的,”陶老二一看不干了,打仗亲兄弟啊,“妈的。不上的话,回头扣你们的钱!”
“真是没王了!”陈太忠脚踢手打,不多时。地上就多出了七八个人在躺着哼哼。
这就足够了。众民工都是抱了出工不出力地心思。眼见此人生猛若斯,忙不迭地退后了许多。场面登时安静了许多。
“怎么不打电话?”陈太忠回头看看蒙晓艳,不过,一想到又要进警察局接受询问了,他心里就是一阵腻歪,这一阵子,中国的、外国的警察局……哥们儿进得也太多了吧?
不行赶明儿调到警察局去算了,想到这儿,他心里又叹口气!
“王叔在素波开会呢,”蒙晓艳黯然地放下了电话,撇撇嘴,“他安排了,说马上派人过来,咱们……用什么名义告他们?”
“切,需要名义吗?”陈太忠冷哼一声,身子却是猛地一蹿,抓住一个试图逃跑的民工,手一挥,那个民工凌空飞了回来,足足飞了六七米,才落到地上翻滚了两下。
只要朝里有人,别说对上民工了,就算对上相当级别地干部,要他倒也就倒了,名义?那玩意儿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
“那你也轻点儿啊,”蒙晓艳本质还是善良的,见那位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心中有些不忍,“打坏人家,你也得担责任呢……”
“谁知道他是不是藏在民工里的逃犯?”陈太忠几个月地政委书记,那可不是白做的,他太清楚民工队伍的龙蛇混杂了,“晓艳,好人不是你这么当的。”
不多时,警察到场了,防暴大队地足足来了有六十多个,好死不死的,带队的是副局长刘东凯,原本是轮不到他出马地,可王宏伟打回电话,说是十中发生了群体件,为了表示重视,来个副局长很正常。
一看到陈太忠,刘副局长地头登时就大了好几圈,我靠,怎么又是这个瘟神?我最近怎么运气这么不好?
头疼归头疼,他还得上前打个招呼,“呵呵,陈科长,好久不见,对了……这儿,是怎么回事啊?”
“这件事,”陈太忠苦恼地抓抓头,他实在没办解释清楚,说不得只能转头向蒙晓艳,“我就是来随便转转地,还是让十中
主任蒙老师跟你说吧……”
听完蒙晓艳地解释,刘东凯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说实话,他也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面的因果关系,真的有点奇怪。
“蒙老师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说这个施工队是找学校要钱的,”刘东凯的脑子不停地转着,结结巴巴地总结着,“他们找到你,你说不管,所以他们就围住了你,而你……是教导主任而不是总务科长?”
“没错,”蒙晓艳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那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了,“他们吓坏了我的学生。”
这个瘟神掺乎的事情,总是这么古怪!刘东凯有点抓狂了,而且,民工虽然人多,打人的却是报警的一方,这这这……这叫我怎么处理啊?
算了,反正王局发话了,我只需要照办就行了,刘副局长终于拿定了主意,下一刻,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很关键的问题。
“你俩……到底是谁给王局长打的电话?”能让王宏伟异地发出指令的人,还真的不多见。
“是我,”蒙晓艳当然要认账。
这是王局的小蜜?刘东凯的头越发地大了,可是……陈太忠在这里,又算怎么回事?“太忠,王局知道不知道你在这儿?”
这倒不能说他思想龌龊,专往歪处想,实在是他太清楚了,凤凰市指使得动自家局长的,就那么几苗人,而蒙晓艳绝对不是其中之一,兼且……又如此地年轻貌美。
“他怎么会知道?”陈太忠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倒是抓人啊,对了……我实在懒得去警察局了,你说行不行?”
这家伙……是在撬王宏伟的墙脚吗?想到这个可能性,刘东凯恨不得自己今天没来过,当然,他对陈太忠真的没什么好感,若是陈某人已经被整得不得翻身的话,他并不介意再踏上去一脚。
可是,王局长斗得过陈太忠吗?想想秦小方都颇为忌惮此人,刘东凯还是决定理智点,不趟这一趟混水了,“呵呵,你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找你也方便。”
完这个,他又转头看向蒙晓艳,“不过,这就得辛苦一趟蒙主任了,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不管这女人是不是王局的小蜜,只冲着人家能遥控王宏伟,就由不得刘东凯不去巴结。
这下,陶老二不干了,“凭什么啊?有你们这么做警察的吗?打人的不去警察局,我们被打的反倒要去?”
“我草,你话真多!”过来个小警察,抬腿冲他就是一脚,“非集会、聚众闹事,你***还有理了?”
警察们正在闹哄哄地把人往车上送,一辆夏利车开了过来,里面下来一人,“呵呵,误会,都是误会,警察同志,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来的正是十中的校长甲波!
甲波在十中经营这么久,肯定是有些心腹的,当他听说陶家兄弟带人去了十中,心中隐隐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不过这时候,他心里还存着点侥幸的心理,希望蒙晓艳年轻不更事,能跟对方达成什么协议,等听说打起来了,慌不迭就往学校赶去。
紧赶慢赶,他的车还是落到了警方的后面,没办,有警笛和没警笛的差距就在这儿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甲波绝对不想让警察局的掺乎进来,群体件本来就容易惹人注意,警方再一插手,很多事情想不被曝光都很难了。
他宁可把蒙晓艳从这件事里解脱出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蒙老师是否会对付自己,那还是个未知数,可警方绝对会对群体件一追到底的。
想到这件事可能因此被引来众多关注,他真的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那么上杆子地去巴结蒙晓艳的!
我也很希望你能接手啊,刘东凯冲着甲波叹口气,不过,这件事儿的话语权,现在不在我手上啊。
想到这里,刘东凯转头看看蒙晓艳,“蒙主任,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想到自己的学生,又想到今天要不是陈太忠在场,自己难免要遇到什么麻烦,蒙晓艳就气不打一处来!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甲校长,正好今天咱们三方都在,把话摊开了说吧?这兄弟俩折腾得也实在是受不了啦。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好啊好啊,”甲波连连点头,“去我办公室说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看看刘东凯,“警察同志……您看,这事儿就这么处理好不好?”
“不好!”刘东凯有点生气了,那俩也就算了,你个小小的校长跟我得瑟什么?真当我这处级干部是假的啊?“出警办了手续的,你们总得派个人去解释一下吧?”
“这位同志,先去我办公室坐坐行吗?”甲校长并不知道刘东凯的来头,做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认不出警衔是很正常的,不过,警察是不宜开罪的,这个谁也知道。
“走吧,刘局,坐坐吧,”陈太忠发话了,能不去警察局是最好的了,而眼下蒙晓艳遇到的问题,他也想搞搞清楚,说实话,他也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离奇的程度。
刘东凯一愣神,陈某人已经上前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膀子,“这次从国外回来,带回不少好玩意儿呢,回头给你拿点,呵呵……”
你不要这么亲热好不好?我害怕,刘副局长看他一眼,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他能说什么?
甲波一听,来的居然是个局长,心里就又禁不住嘀咕一句,这怎么回事啊?但愿……但愿是个分局局长吧?
要是市局的局长,这事儿……真地很容易捅大的啊~
有了这个认识。校长办公室里的沟通,就相当地容易了,像陈太忠和刘东凯这种人,一听甲波和陶家兄弟的话,基本上就判断出来了:甲校长这是想巴结蒙主任。
陈太忠倒没觉得怎么稀奇,刘东凯却是再次动起了脑子,这女人什么来头啊?这个校长要没命地巴结?今天我带队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他们怎么想的,蒙晓艳都不在意。她只知道,自己很生气,甲波你以前的事儿我还没追究呢,现在居然又给我来这么一手?
“可以啊。我接手,包括购买校服和参考书,这些我都能接手,”她发狠了。校服和参考书,这以前也是黄强经手的,其间利润之大,不提也罢。怎么说也是小规模垄断呢,“可是这个宿舍楼,我建议重新对预算进行评估。资质也要重新审核……”
“既然蒙主任感觉这个工作不合适由教务处来经办。那还是转交给总务好了。”甲波老神在在地发话了,脸上也是一脸笑意。只是,他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大家看,怎么样啊?”
“那今天地事儿怎么处理呢?”蒙晓艳不卖甲波的面子,说话颇有点咄咄逼人的架势,“要不是陈科长找我有事,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呢?我和我的学生,会遇到什么样地麻烦呢?”
“呵呵,他们也是着急,这个……理解一下嘛,蒙主任,”甲波陪着谐解释,“这也是我没注意工作方法,现在说开了,不就好了?”
陈太忠冷眼看他们说来说去,心里觉得颇为无聊,只是,他听得蒙晓艳的口气越来越激烈,颇有点得势不饶人的架势,纳闷之余,登时想起一件事来。
蒙老师可是曾经说过,要当十中的校长地,眼下难道是……她要借机发了?
那哥们儿肯定要配合她一下的嘛,陈太忠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嗯,这样,蒙主任既然对宿舍楼工程心存疑惑,我倒是有几个设计院的朋友,请他们来审核一下,不就完了?”
他当然清楚,这种事里有猫腻是正常,没猫腻才是不正常,既然打算打蛇了,那自然是要打在七寸上。
完蛋!甲波校长心里登时就是一凉,这才是怕什么专来什么,他一直试图避免地,就是这句话,现在这个话题,却是终于被人提出来了。
当然,以甲校长在十中的威望,提出这个问题的若是其他地老师,他是断断不怕地:不想下岗地话,就把嘴给我闭紧点!
可对上蒙晓艳的话,他怎么敢说这样地话?说不得他就要转头看看陶家兄弟,看你俩折腾出来的场面?这可怎么收场?
陶老大有点傻眼了,陶老二却是不怎么害怕,当然,他有他的仗恃,“这个,我们欢迎啊,不过我先提醒大家一点,设计图
西,和实际情况,不可能完全吻合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预算的那些东西,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工程一旦开工,可做的手脚多了去了。
材料市场和人工市场的价格,是可能发生动的,不过,这东西要查,到处都找得到依据,也不合适动太大手脚。
想挣到足够的利润,增加一些意外情况才是王道,本来在预算中,这里是二类土:普通土,可施工方一旦开挖,发现是四类土:砂砾坚土。
这么一来,定额可以套得高点,价钱不就上去了?
再比如说,设计方肯定不可能知道地下有没有泉眼或者塌方,只要施工方说遇到这种意外了,校方又认可的话,施工费不就又上去了?
陶老二的想法不错,很切合实际,不愧为聪明人,但有那么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是的,他聪明得有点过头了,却忘记了一个非常致命的环节:话语权和解释权。
普通情况下,大家能做出一些争执和讨论,但是,你要是连解释甚至说话的权力都没有,那就什么都不要提了。
陈太忠都懒得理他,直勾勾地看着蒙晓艳,“怎么样,晓艳,你觉得呢?”
怎么样?那当然很好了,蒙老师信不过别人还能信不过他?说不得点点头就要张口,却不防甲波抢着发话了。
“这哪还值得劳动陈科长出马?这样,我回头找些人校验一下就好了,嗯,黄强的人是不能再用了,咱得找专家……对了,陈科长,您哪个单位的啊?”
说是找专家,甲校长在教育界颇具点人望,找几个帮人不帮理的“砖家叫兽”还很容易的,虽然难免要出点血,但是解释权能拿到手上,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是的,甲校长的见识,可是比陶老二这种土棍强多了,他绝对不肯把这事交给外人来运作,太容易出问题了,谁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家的孩子?又是什么样的一个鸟科长?
“我是招商办的,”陈太忠不肯多说,反倒是歪头看看刘东凯,“刘局……你的意思呢?”
关我什么事啊?我靠,我只是来平息群体性事件的,你们居然抓住我,让我站队?刘副局长就待摇头拒绝表态。
猛然间,他又觉得不太合适,沉吟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看,还是尊重蒙主任的意见吧,她是当事人,你们会商出结果,我也好早点带队回去。”
“招商办……你们的强处不在这儿啊,”甲校长微笑着摇摇头,样子极其从容淡定,心里却是火烧火燎地难受,“呵呵,时间不早了,刘局长,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我要尽快回局里,宏伟局长不在,我走不开的,”刘东凯哪里会把一顿饭放在眼里?尽早脱身才是正理。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出纸笔,刷刷地写了一个条子,递给了蒙晓艳,“蒙主任,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再有紧急情况,王局不在的时候,你直接打给我。”
王宏伟……市公安局的!一时间,甲波心里凉飕飕的,只觉得万念俱灰,妈的这陶氏兄弟俩,别的本事没有,坏事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甲校长找甲校长的人好了,”蒙晓艳今天是真生气了,她转头看看陈太忠,“陈科长,你找的人……精通这个吧?”
陈太忠一愣神,他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不由得点点头,“这点小事肯定是没问题的,连钱都不用给的。”
甲波的心里,实在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了,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结果——这件事,将成为整倒自己的噩梦。
不过,该有的挣扎和辩解,那还是要有的,“黄强这家伙,净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好了,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待。”
舍车保帅吗?老套路了,刘东凯心里冷笑,也懒得多说,“既然这样,那你们谁跟我去市局走一趟?办个手续就行了,蒙主任?”
“陈科长?”终于,陈太忠又听到了最不愿意听的话,蒙主任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一起去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走到林肯车边,车门一开,又做了一盒雪茄,“刘局,一点小心意,这个是大卫杜夫,很有名的哦……”
刘东凯笑吟吟地接过来,上下打量着那辆灰色林肯,“哈,陈科长这是买新车了?花了多少钱啊?”
“借朋友的车,”陈太忠笑眯眯地摇摇头,伸手招呼蒙晓艳,“蒙老师来坐这辆车嘛,挤那个警车做什么?”
“哈,林肯呢,我也坐坐,”刘东凯收了人家这么精致一个盒子,心里自然要生出些亲近的感觉,“这个大卫杜夫是什么牌子?比登喜路强?”
看到刘东凯主动坐到了前面副驾驶的位子,蒙晓艳也不好说什么,心里嘀咕两句,老实地坐到了后面,她怎么想得到,人家刘副局长还是存了专门把她挤到后面的好意呢?
“登喜路?”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我不抽烟,不过这盒雪茄,好像……三千多美元?”
刘东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收礼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么奢侈的消耗品,却是头一次收到。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可是,他眼下想还也还不回去了,“太忠,你别吓我啊,这玩意儿……”
“让你拿你就拿着呗,”陈太忠眼角都不带斜一下的,“反正是消耗品,刘局你怕什么,就当我请你吃了一顿几万块的饭不就完了?”
“哈,太忠。后面这些东西,是给我买地吧?”车门关了,蒙晓艳一见刘东凯跟陈太忠说话这么熟惯,登时就在车后座上折腾了起来,也懒得避嫌了,“哈,这么多好东西啊?”
“你坐稳了吧,”陈太忠头也不回,当着刘东凯。他也懒得说什么,“那些东西……嗯,还有任老师的,还有捎给同事的……”
怎么都是女人用的?蒙晓艳心里就是一凉。连对甲波的怨气都丢在一边了,不过,想想自己终归同对方没什么名分,说不得只能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她叹的这口气极其轻微。只是,刘东凯却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他一直在琢磨蒙晓艳的身份呢,听到蒙主任只叫陈太忠名字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八成,敢情这位是陈太忠的人啊?
显然,蒙老师若是王局地小蜜。就算她跟陈太忠有什么关系。也不可能当着他表现出来。人家既然不避讳他,那就说明一切了。
可是。这个女人既不是王局的人,也不需要通过陈太忠就能遥控王局,这么说来,这女人的身份……显然要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显赫,这个发现,让刘东凯既是欣喜又是心惊:她到底什么来头啊?
现在,他听到了这声叹息,心里又是一惊:这女人在单恋陈太忠?我靠,丫已经够蛮横地了,不用再多个帮凶出来了吧?
他正琢磨呢,却不防陈太忠一个大转弯,甩得他头晕眼花的,“我说太忠,你丫有本儿没有啊?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有本儿啊,不过是假证,”陈太忠满不在乎地笑笑,“没事,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就是我地车了,你放心吧……”
“我能放心才怪!”刘东凯恨恨地嘀咕一句,“要不要我帮你弄个驾驶本儿?天天拿着假证乱跑,不怕被人查住啊?”
“太忠,”蒙晓艳被这一晃,心思终于还是回了过来,“你说这件事,往后该怎么处理?”
“随便你了,一个小小的校长,这种事儿你也要问我?我开车呢,”陈太忠满不在乎地回答,在他眼里,那么屁大点事儿,还不如自己集中点注意力开车重要。
以他的能力,就算出了车祸,也伤不着车上的人,但是出车祸地话……丢不起那人啊。
刘东凯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中学校长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人物,但毕竟是跨了系统的,十中还是市里一类重点,放到素波去地话,省重点也是稳稳地。
这一刻,他登时拿定了主意,“蒙主任,这件事……看在太忠和王局地面子上,你说要怎么处理吧,咱们都不是外人。”
“反正……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蒙晓艳琢磨半天,她不太懂警察局那一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你想办法立案吧,”陈太忠开口了,“群体性事件,彻查就完了呗……对了,
委一声吧,省得他们有想法……”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甲波校长地命运就注定了,甚至不需要陈太忠出面施加压力,蒙晓艳就能搞定。
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惊动了教委,当天晚上,钱主任就打电话给蒙晓艳,想把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对教委来说,这显然是丑闻,想控制是很正常的,当然,对蒙晓艳老师来硬的肯定是不行,所以钱主任很婉转地提出了问题——这件事,蒙老师你能不能高高手啊?
蒙晓艳的要求很简单,甲波和黄强问题……要好好地查一查,你们能做到的话,我会考虑配合教委的工作。
“这怎么查啊?”钱自坚苦笑,“他俩一动,不可能不牵扯到别人啊,蒙老师,你好歹也是个教育工作者,要考虑大局啊……”
“考虑大局,就能有猥亵女教师的教导主任?就该有贪污受贿的校长?就该有人威胁我和我学生的人身安全?”蒙晓艳的火气大得很,“这种事频频发生,能说教委没责任吗?”
“甲波我调走,黄强停职,可以了吧?”钱自坚没办法跟暴走的蒙晓艳讲理,“咱内部处理还不行吗?你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我要当十中校长,”蒙晓艳还真不含糊,“要是我能当了校长,这点事,我就不管了。”
只要你不管,教委还是能跟警察局说上话的,钱自坚对这个倒是很有信心,别看警察局是执法部门,别人都要怵上三分,教委可是不怕他们——孩子想不想上学了?
可是,要蒙晓艳当十中校长,这个难度……就不是一般地高了,教育系统里,排资论辈的现象,却是比一般行业还要重些,“蒙老师,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不过,这得要向王副市长汇报一下……”
王伟新接了这个电话,也有点苦恼,十中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凤凰市响当当的重点中学,除了比陈太忠毕业的十三中略差一筹,却是远超其他同侪。
蒙晓艳实在有点太年轻了,王副市长略一沉吟,就想起了陈太忠,那家伙好像还欠我一个人情来的嘛,“嗯……你听说过陈太忠这个名字没有?”
他相信,钱主任知道蒙晓艳的身份后,肯定会时不时地去十中“关心”一下学校的教育状况的,有终南捷径,谁会傻得不走?
“陈太忠……这个名字……”钱自坚冥思苦想了起来,王伟新真的有点冤枉他了,最近教委在忙着配合凤凰学院2工程的申办,那是九五计划里的,所以他一直没空去十中。
“想起来了!今天就是有这个人在场,打人的就是他,要不然,蒙老师可没准要吃亏了!”
那就啥也别说了,指望陈太忠说情是不现实的了,王伟新苦笑一声,“那就让她当校长吧,嗯,记得做通其他老师的工作,要注意方式方法……”
“可是……”钱主任都快哭出声了,这实在太难为他了,“蒙晓艳……说年龄没年龄,说成绩没成绩,说名气没名气,说职称……她连论文都没发表过……”
“那你就等着小蒙把事搞大好了!”王伟新冷冷地回了一句话,接下来,他又觉得自己的口气似乎不是很妥当,又叹口气,“唉,我说老钱,你也岁数不小了,特事特办不懂啊?正式的不行,代理的可以吧?”
你都说成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钱自坚叹口气,“那好,这件事……我就算请示过王市长了,我会尽量控制好事态的。”
挂了电话,王伟新仔细一琢磨,才反应过来,我靠,这明明是要我背雷的嘛,这帮文化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他倒也能理解,这么大的事儿,钱自坚哪里敢不向他汇报?算了,就这么着吧,我倒要看看谁敢蹦出来触天南省第一人的霉头?
于是下一刻,蒙晓艳就又接到了钱自坚的电话,黄强好说,甲校长调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反正下一步,你就是代理校长了。
蒙老师总算向目标迈进了一大步,也懒得再计较了,正好,太忠也不用去求朋友帮盟。
陈太忠真的省心了?未必!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一觉醒来,第一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胸膛上,有两个硬硬的小突起在顶着,伸手一划拉,触手的,是细腻挺翘的臀部。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吴言被他这一摸,登时醒转了,她手臂一用力,轻轻地箍住了他的脖颈,含混地嘟囓着,“困死了,太忠,再睡一会儿吧……”
昨天,陈太忠出了警局之后,陪着蒙晓艳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当蒙老师听说,车里的礼物全是送给自己的时候,差点在包间里就跟他欢好起来。
火速买单之后,两人心急火燎地赶回育华苑,一进房间门,两人就在大厅里展开了战斗。
那一通大战,只杀得衣横遍地,水流成河,从大厅杀到走廊,从走廊杀到楼梯,从楼梯杀到卧室,其间惨烈,不提也罢。
只是,仙凡之间,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纵然陈太忠目前只是凡人之躯,蒙老师最终还是溃不成军了,强撑着获得“治疗液”若干之后,整个人瘫在床上,只有喘气的份儿了,“不行了,真不行了……”
陈太忠有意试试某些东西的威力,听到这话,讶然发问了,“你不试试那些内衣和外衣吗,还有那个……无线充水跳蛋?”
“要啊,”蒙晓艳登时一蹦老高,不过,瞬间又歪在了床上,“不行……腿疼。你拿进来吧,我穿给你看,不过……那个跳蛋先不用拿了,我有肉蛋呢……”
说到这里,她脸上浮起了淫荡的笑容,是地,淫荡,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的笑意。
在短暂的试穿兴奋期中,陈太忠相当配合地做出了适当的赞美。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眼下,赞美是最明智的选择。
过后,陈太忠充分发挥了“宜将事追穷寇”的大无畏革命精神。挥棍将十中未来的校长斩于马下。
然后……然后欲望没有得到充分满足的罗天上仙就出现在了吴言的屋内,还好,这次他是用钥匙开地门,吴书记再也不用受到什么惊吓了。
当然。在陈太忠的印象中,对这些名牌反应最大的,还是要数她了,这次也不例外。大半夜的,她脚蹬小鹿皮靴,穿着毛茸茸地蓝狐皮大衣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我觉得这大衣腰有点粗。肩也宽了点。是不是啊。太忠?”
“我都说了十八遍了,你里面是空心的。架不起来啊,”陈太忠有点无奈了,“没你这么穿大衣的……”
“那我全穿上,”吴言把大衣轻轻地脱下,胸前的黑色*情趣胸罩,越发地显得整个人白皙如玉,只是,当陈太忠下意识地向那白惶踞之地望去地时候,才想起来,她没有换上情趣内裤,真的……有点遗憾啊。
“不用了吧?”陈太忠有点着急了,“再穿下去,天就该亮了,就算你不用工作,我还想睡一会儿呢。”
“怎么不用?这大衣又穿不到单位去,”吴言笑着看他一眼,伸手又去摸摸他的脸,“好太忠,你就帮我看看,反正这衣服穿上,还不是让你看的?”
“好吧,”陈太忠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吴言地身材还是不错的,不过,比之蒙晓艳却是差了些许,虽然臀部挺翘,可胸前双峰未免不够硕大。
看着吴言兴致勃勃地试完衣物之后,陈太忠腆着脸想拽着其一起洗澡,“好了,时间不早了,夫人,咱们且歇息了吧。”
“那个……不好意思啊,太忠,”吴言神采奕奕的眸子中,出现了一丝赧然,“我那个……那个……”
看陈太忠一脸地茫然,她伸手捉住他地手,引导它向自己地胯下摸去,“那个啥……人家来啦。”
陈太忠下意识地摸了两把,果然,内裤里面厚墩墩的,显然是垫了卫生巾了,这让他有些郁闷,“不是吧,太过分了吧?”
“要不……要不我帮你摸出来算了,”吴言刚得了丰厚地礼物,心里委实高兴,居然想到了这一手,当然,对美艳的女书记来说,做到这一点,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算啦,”陈太忠遗憾地撇撇嘴,悻悻地往床上一躺,一拽被子,“睡吧,困了,亏得我一回来就想着找你……唉,真不配合。”
他闭上眼了,吴言左思右想半天,关了灯也钻进了被子。
惚间,陈太忠觉得吴言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内裤,握住的……那啥,冰凉的小手一上一下地捋动着,他叹口气伸手去制止她,“算了,不用了……”
“不行,”吴言一掀被子坐了起来,伸手脱去了他的内裤,下一刻,陈太忠只觉得自己的小兄弟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腔道。
“呀……”
“没有啊,”吴言吐出他来,伸手捋了一下额前垂下的发丝,若有若无的光线中,白生生的手臂显得肉感十足,“我很小心了,牙没有碰到你……”
“我是说……我不想浪费啊,”陈太忠叹口气,他当然不能解释很多,“这东西是美容的,嗯,不想乱糟蹋了。”
“你是……你是要我吃下去?”吴言真的有点惊讶,太恶心了吧?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经破例很多了。
“那个……”陈太忠刚要拒绝,心里却是动了一动,咦,这个建议倒也有趣,不过再想想,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愿意……”
吴言当然听出了他欲言又止之意,愣了半晌之后,她再次低下了头,手口并用,再次发起了攻击……
“呃……”半个小时之后,陈太忠舒服地哼哼两声,一时间满足得一塌糊涂,是的,这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满足,也是心理上的满足……这总算是,调教成顾吧?
“还好,不算很多,”吴言咽掉嘴里的液体,轻叹一声,下床站起身来,“我去漱漱口……”
不许漱!陈太忠想说来着,不过想想没准两人什么时候还要接吻,虽说自臭不嫌,可总是感觉有那么点不舒服,他心里挣扎一下,终于轻笑一声,“呵呵,快点回来,天很冷呢……”
两人关系进展到如此的程度,陈太忠是绝对可以满足的了,不过,嗯,这种体验有那么一两次就够了,不值得大力提倡,仙家崇尚的是自然之道,哥们儿的子孙,也不是拿来给别人吃的嘛。
其实,他有这么一个反应,主要还是美艳的女书记初次做这个,技术不熟练导致了快感的下降,按说技巧若是熟练的话……
现在才五点多,窗外一片漆黑,想起凌晨时的享受,陈太忠心中登时又涌起一阵阵的得意。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他似睡似醒,搂着吴言的膀子,轻声嘟囔着,“我都没想到呢。”
“还不是段卫民那个混蛋?”吴言本来也是迷迷糊糊的,可一说起来这个她就清醒了些许,原来,她推脱段卫民的时候,声称自己还没有嫁人,言外之意就是自己还是处*女,谁想段卫民大言不惭地要她用嘴来服侍。
其无耻程度,颇令她咋舌,不过也正是因为听到这么个说法,她才有意识地收集了一下相关知识,这点却是不方便跟陈太忠讲的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
“唉,你睡吧,我得走了,”陈太忠拍拍她的肩膀,顺手又摸了两下,“你说的刘立明的怨念,我会注意的,呵呵~”
“那我再睡会儿,”经过凌晨那么一折腾,吴言越发地不跟陈太忠见外了,她欠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吻吻陈太忠的脸,接着又一头栽倒在床上。
走出临置楼,陈太忠发动着林肯车,却是没着急开动,他觉得有必要将头脑中的事情捋顺一下,是的,就是关于刘立明的怨念。
他可真没想到,自己出国一段时间,刘立明这事儿却是搞得整个凤凰市官场的人都知道了,而且,吴言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了,现在他“瘟神”的名头,起码在政法和纪检口上,是人所共知了。
哥们儿冤枉啊~陈太忠真是有点挠头,下他却是郁闷之情大作,那狗屁相片跟我有毛的关系!
倒是刘忠东跟我有点关联,也不知道现在丫死了没有?陈太忠撇撇嘴,算了,不想了,反正大家说的是接近我陈某人下场不好而已,瘟神的名声,总比仙界里那个“煞神”的名头好点。
想通了这一点,他倒也懒得计较了,一看发动机的温度已经上来了,挂挡起步,直奔西郊公园,在那儿,他不但能补充点仙灵之气,没准还能碰到唐亦萱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西郊公园转悠到七点半,陈太忠也没遇到唐亦萱,眼到,说不得只能悻悻地驾车去单位,走了这么久,科里的事儿肯定也攒下了不少。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事儿倒是没攒下多少,可人又攒出来一个,科里又调来一个人,叫余凤霞,年纪大约二十三四,长得很普通,但皮肤又黑又粗,亏得她脸上两边没有“太阳红”,否则陈太忠真的难免会认为她是农妇呢。
原本,秦连成不在的话,没人有向招商办塞人的权力,不过余凤霞以前就借调到招商办了,现在不过算是有了一个岗位而已。
又多了一个分钱的!陈太忠心里有点腻歪,不过,小吉和小朱似乎更不高兴此人来,小余来了一个星期了,每天只能坐在大办公室的沙发里,业务二科留守的这二位,基本上不跟她说话。
“外面办公室,西北角的桌子归你了,”不管乐意不乐意,既然人来了二科,陈科长还是要一视同仁的,他对余凤霞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什么恶感,“然后找小吉,让他把该配的东西给你配齐。”
余凤霞刚出去,小朱就走了进来,只当没看见余凤霞一般,她笑吟吟地走到陈太忠桌前,“陈科,欧洲好玩吗?”
陈太忠昨天连御二女,直接无视了此女脸上的媚意,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嗯,就那么回事吧,怎么样,最近有什么新项目没有?”
“有个新的,不过被冯罗修抢过去了。”小朱噘起了嘴,身子却是又向他凑凑,“一科地好过分,趁你和谢副科长不在,欺负咱们……呀,这是你在欧洲买的?”
“是在欧洲买的,不过adeina,”陈太忠看着自己桌上那门工艺炮哭笑不得,他都忘记这是从哪里顺的了。好像是哪个雪茄店?
“真好看,”小朱的身子再往过凑凑,身上的香水味儿直钻陈太忠的鼻子,她屈身假意去看那门炮「细的腰肢和肥硕的臀部却有意无意地在陈太忠地肘部蹭着。
靠,看见大炮就想男人?陈太忠嘀咕一句,这招商办都是什么风气?原来是张玲玲施淫威,现在又有人凑着献身?
可哥们儿不是吃窝边草的那种人啊。他转移了话题,“嗯,冯罗修怎么抢咱们单子了?”
“有个姓蒋的,想在阴平投资。”小朱一转身,下身高耸的阴阜隐隐地擦着陈太忠地手肘而过,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是一副汇报工作的架势。“蒋总还说见过你呢。结果……冯罗修现在带着人家又去阴平了。”
陈太忠有点吃不住这阵仗,身子略略往后躲躲。可还不敢躲太多,要不伤人家自尊啊,“嗯,给我倒杯水去,”他不动声色地吩咐着。
“杯子是满的啊~”小朱转身看看杯子+|;然。
我靠,你厉害,我躲还不行吗?陈太忠的转椅一转,已经面冲了自己地小地柜,伸手在里面翻腾着,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翻腾什么,“蒋庆云啊,呵呵,由他们业务科折腾去吧,到时候,没准张玲玲得气哭了。”
招商办的业务范围,是招商引资,蒋总却只想玩贷款,自身资产还不到贷款数量的四分之一,这事操作起来,难度不是一般地大,这样的项目……幸亏二科没接。
小朱却是感觉到了他那种“敬而远之”地心理,也不敢再作怪了,只能乖乖地转身,坐到了沙发上,只是空气间还弥留着浓郁的桂花香。
“为什么?这个项目,我听说很不错啊,填补了省内空白呢,而且,临河也是咱天南的企业,协调起来,应该容易很多地吧?”
“开发新项目是应该地,但过于盲目就没什么意思了,”陈太忠不想说穿,不过他倒是想起点什么来——冯罗修这种上门抢单子地行为,是不是过于欺负人了?
“冯罗修敢来咱们二科撒野?”问这话的时候,他地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那倒不是,”小朱摇摇头。
敢情,蒋庆云来的时候,倒是打听陈科长在哪里办公了,可他正正地撞上了冯罗修,冯副科长一问,才知道是有投资意向的老板,登时就拽到业务科去了,“陈科他们出国了,得好一阵才能回来呢。”
“那你们就没去说说?”陈太忠
这个项目,也不喜欢蒋庆云这个人,可是,他无法容下不作为,你们是我陈某人的兵啊,怕什么?
“他是副科长啊,”小朱一脸苦色,这二科不过是个临编,她还是刚从后备的人里提拔进来的,虽然她心里也很不忿,但没人种也只能先忍着,“我们想争,可您不在,这事儿没人做主啊。”
“我靠,没王法了,把小吉和那谁……小余叫进来,我有事交待,”陈太忠火了,你们可是代表着我的脸面呢。
他这么一声张,不止是那二位进来了,连谢向南也跟着进来了,“陈科,什么事啊?”
小猪、小鸡、小鱼、小蟹……看着眼前四位,陈太忠突然有点想笑,咱二科还真是生猛啊,这够做一顿大餐了吧?
“今天叫大家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再遇到像冯罗修这种抢单子的事儿,只要你们占理,别管他是谁,该争就争,出了事我给你们兜着,让他们知道咱们二科不是好惹的,听见没?”
他的发言很短,不过那三位已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只有谢向南一头雾水,“陈科长,你说什么呢?”
陈太忠没理他,看着另外三位,冷冷地发问了,“明白没有?”
“明白了,”三人齐齐点头,小吉甚至摩拳擦掌有些蠢蠢欲动,“陈科,要不要,大家回头去找冯罗修说说?”
凤凰市的招商办,实在是有点古怪,它甚至算不上行政机关也算不上职能委员会,行政级别不低却偏偏人数稀少,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重点是,它的业务开展却是有点企业的味道,或者说行政考核的意思,各科室有提成也有罚款!
由于这里待遇高,职员里藏龙卧虎的还真的不少,随便做一个人来绝对都是有点背景的,所以,小吉不怕冯罗修也很正常,涉及到钱的事了——你有关系我没有啊?
陈太忠的话,其实带了浓浓的下层官场的味道,不合中层官场“说的不做做的不说”的风气,这种事搁在别的地方,或者就是问题了,但在招商办,还真的好用。
“算了,人家都拉着去考察现场了,”陈太忠摇摇头,他当然不肯说那个项目问题很大,“嗯,咱招商办的形象还是要注意的。”
“好了,散了吧,”他看看那几位,转头看看谢向南,才要解释这事儿,猛然又想起昨天的事来,“对了老谢,你以前……好像是曲阳劳动局的副局长?”
“是副书记,”谢向南憨憨地笑笑。
屁大的一个地方,还有副书记?陈太忠有点奇怪,不过他也懒得问了,“曲阳现在的劳务输出怎么样?不说高级人才,就是那些农民工?”
“一般吧,比其他几个区县要强点,”谢向南旅游回来之后,又恢复了那副惜语如金的样子,“在凤凰市市区很不少。”
“那有个陶立国,你听说过没有?兄弟俩都是包工头。”
“没有,”谢向南摇摇头,“可能张慧玲会清楚点,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陈太忠并没有把昨天的事儿放在心上,只是见到老谢了,也就是随口一问,不过,他既然想到了这件事,倒也不介意顺手打个电话给郭晋平。
郭晋平最近日子过得不错,自打任卫星挂掉之后,由于他早早从陈太忠那里得了消息,准备充足地发难了,就在任书记的党羽还六神无主的时候,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地收回了财权、人事权,成为了真正的一把手。
当然,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对陈某人关了自己几天黑屋的行为,也不是很介意了,甚至他还不忘记继续照顾吕强的生意。
不过,他的势琳究还是不够强,以前任书记能罩得住的摊子,比如说市建总公司那里,他已经玩不转了,吕强的水泥也供不过去了。
可是……宁为甲不做牛尾,郭总并不在乎权力范围缩小了,只要自己日子过得开心就完了嘛。
当然,他绝对不会去主动联系陈太忠的,因为那会让他觉得有点握,可握自己找上门的时候,他也没别的选择。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找郭晋平的目的很简单,他要弄清楚十中那两栋宿舍楼,到底需要花多少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都是施工方,估算这点东西,还不简单?
他只当郭晋平会假装不认识他呢,没想到,郭总一听到他的名字,电话直接静默了半分钟,才有了反应,“你……找我有事儿?”
这半分钟内,郭总想了很多很多,要挟、敲诈、勒索、恐吓……之类的词源源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不会动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你既然不装,那我装好了,陈太忠轻笑一声,“哦,是这样的,我是久仰郭总的大名了,有一阵我还打算写信给郭总呢……”
写信?郭晋平背后又是一阵冷汗,他并不知道,陈某人确实跟警察这样说过,不过警方将那两封信转交了而已,他只当传说中的威胁终于开始了。
可以说任卫星就是死在那两封信上的,而陈某人眼下这么说,其用意简直是昭然若揭,想到这个,郭总一时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用写信了,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这家伙的胆子,确实是小啊,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此人也知道他做过的勾当,胆小反倒是比胆大要稳妥,陈太忠也就懒得吊他的胃口了。
“郭总,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那儿有个工程,想麻烦工程公司的专家帮忙勘查一下。看看大概多少钱地费用能下来,嗯,私人请求,不知道方便不?”
哎呀小爷,你差点吓死我了,郭总长出一口气,“哦,这个啊,没问题没问题。呃……对了,不是省里或者市里的重点工程吧?”
他能估计到不是重点工程,否则的话,陈太忠也不可能贸然找到他来。两人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但绝对不是那种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那肯定不是了,不过,我还是不消太多人知道。”陈太忠轻笑一声,“呵呵,就是十中的两栋教师宿舍楼。”
这屁大点的事,郭晋平没口子地应承了下来。“两栋宿舍楼,这个没问题,三天……嗯≌点。四天绝对给你算出来。”
放下电话之后。郭总心里禁不住胡思乱想一下:这次,又是轮到谁倒霉了?
管他谁倒霉呢。他很快就摆正了心态,安排俩人去看看就行了,保密点的话,需要小姜去……嗯?不对,这件事似乎有必要把吕强拉进来。
市政工程公司虽然一直在用凡尔登的水泥,可郭总跟吕强从来都没什么话,一开始,吕强塞回扣他都不敢要呢,到后来,由于市建那边不买账不进水泥了,他才略微地同吕总聊了几句,也是解释地意思居多。
正是借了这个因头,吕强的钱才能再次塞到他的手里,郭晋平知道以前任卫星有多不讲理,也知道吕总是被逼急了才使出了极端的手段,可他真地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但眼下不行了,他得让吕强把话递过去,陈科长你把我扶上来,我郭某人承你的情,可大家以后……能不联系的话,还是不要联系了吧?
当然,眼前这事,他是要先办好的,一定要办好!
陈太忠哪里知道,自己随便一个电话,就让郭晋平那里翻来覆去地折腾半天?放下电话,他开始琢磨该怎么收冯罗修了。
收此人,是很需要些手段的,他并不想冲到业务科拎着冯副科长的脖子质问或者威胁什么——万一人家害怕了,把蒋庆云的项目又送回来,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可是不如此地话,那就只能将这件事搁置,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收此人了,想到自己在业务科时,冯罗修对自己的态度似乎还不错,陈太忠心里居然有点发软,要不……下不为例?
反正,冯罗修现在跑到阴平去了,十有八九,丫是听说考察团回国了才跑的,想到这里,陈太忠终于决定,既然这家伙这么识趣,知道避讳,那哥们儿就给他一个悔改地机会。
他正挑眉弄眼地琢磨着呢,有电话进来了,打电话地是古,“哈,太忠,回来了?老李跟我念叨好久了,要跟你坐坐呢,中午海上明月?”
“老李地事儿等等再说,”一听到古的声音,陈太忠也挺高兴地,“老古,任命下来没有?”
“没有呢,王局和孙政委去
会了,”古在那边开心地一笑,“哈,不过王局跟要我最近多学习点,组织上打算给我加担子呢。”
“那这就没啥问题了,老李找我……是不是想混所长了?”陈太忠其实也心知肚明,古瞒别人容易,想瞒老李和小马……难!
“呵呵,不是我说的,是他猜出来的,”古也不好意思抵赖,事实上,老李作为他的铁杆,整天围着他打转,问他到底要去哪里——试问,这种情况下谁能憋得住?
陈太忠有点恼火,老古啊老古,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嗯?我都再三叮嘱你了,要你不要外泄,你倒好,偏偏不听!
“是这样,你听我解释啊,太忠,”古听得听筒里半天没有回音,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太忠一定是不高兴了,忙不迭解释两句,“这次我的任命,十有八九要跟开发区所长的任命一起下,老李……也实在是等不了啦。”
这个倒是!陈太忠登时反应过来了,咱政府一般都是这样,错非突发性事件,一般而言,一个人位置的变动,通常会引起一系列的变动——后备干部哪里都不缺,老李憋不住了,古又不忍心不管,造成眼下这种情况,那就很正常了。
“那就去幻梦城呗,去什么海上明月?”他叹口气,这一世,哥们儿是不是心太软了啊?见什么事都想管一管?
正好,顺了这么多东西回来,怎么也得给望男捎一点过去吧?
想到刘望男,陈太忠只觉得自己的下体又有点不安分了,不由得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靠,才连吃两顿,又这个样子?“锦鲤吸水”——真的就那么棒吗,值得这样?
鄙视归鄙视,在办公室里转悠了两趟,看看时间才不过十点,陈太忠终于憋不住了,给刘望男打了一个电话,“望男,起来没有?”
小姐和妈咪,通臣是晚睡晚起的,不过,刘望男的自制力还行,不但是军人出身,手下还军事管制着一批小姐,这个点钟,她倒是起来了。
“太忠,你要再不理我,我日子可是没法过了……”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你在你的小屋等着我哦,”陈太忠也憋不住了,站起身来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陈太忠驾着林肯车出现在了幻梦城的后院,好死不死的,小娟迎面走了出来,见到这么漂亮大气的车,忍不住看了两眼。
陈太忠已经探出头来了,“哈,小娟……呃,不是,凯琳,怎么,没出去啊?”
“太忠哥!”李凯琳连蹦带跳地跑过来,拉开车门毫不客气地坐了进来,她高兴地抽*动鼻子闻闻,“皮革味儿,新车啊,这是什么车?”
陈太忠被她跑动时摇曳的身姿晃得一阵眼晕,好家伙,这个小女娃娃真的是天生媚态啊,再大一点还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呢,“朋友的车,怎么样,最近干得还不错吧,有人欺负你没有?”
“谁敢欺负我?”李凯琳俏皮地皱皱鼻子,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到她,绝对不会想到,一年前,这个靓丽时髦的小丫头,还在东临水村穿补丁衣服呢,“望男姐罩着我呢。”
刘望男还是我罩着的呢,陈太忠看着她,一时有点无语,这一刻,他的感触颇深,这么一个美人胚子,是在他的庇护之人的庇护下,才能活得如此精彩和开心。
很久以来,他都忘记了常寡妇和李凯琳的存在,现在想想……我靠,哥们儿要倒了的话,不得一大批人遭殃啊?
是的,官场就是这样,有进无退,就算你萌生了退意,但你怎么给你所庇护的人一个交待?你能愧对这一份信任吗?想到这里,陈太忠轻轻地叹了口气。
摇摇头,他不想再这么想下去了,“大早晨的,你这是要出去?望男在屋里吧?”
“圣诞了啊,我要出去买点东西,”李凯琳高兴地笑着,“太忠哥你有空没?”
有空我也顾不得招呼你啊,前面帐篷支老高了,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中午和望男她们喝酒,你想来的话,一起来吧?”
李凯琳的脸色,似乎微微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开心地兴,“好啊,太忠哥,中午记得叫我。”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刘望男指挥着一帮小姐,从林肯车上稀里哗啦地搬下了一大堆纸盒子,统统都放进了她住的小屋里。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刘望男的小屋,陈太忠第一次来,往常两人都是直接在歌厅里办事的,他四下打量一番,屋子不大,就是十二三个平米,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两个衣柜和一个五斗橱,挺简单的。
陈太忠坐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刘望男在那里欣喜地欣赏大大小小的盒子。
不过别说,做妈咪的,素质就是不一样,刘望男高兴了不过分钟,就放弃了那一堆琳琅满目的礼品,整个人坐进了陈太忠的怀里,“想我了没有?”
一边说着,她的手已经探了下去,捏到那硬梆梆的玩意儿,又轻笑一声,杏眼含春地看着他,“嘻嘻,等急了吧?”
这二位做事,从来不要什么前戏的,陈太忠一把推倒刘望男,才说要动手,却不防手机响了起来。
“我靠,这谁啊……这么不长眼?”陈太忠心里这火,就没办法提了,拿过手机一看,“咦?这个号码不认识啊。”
不认识那就得接了,吃公家饭,就得受公家管,真郁闷啊,“你好,哪位啊?”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不过听起来有点慌张,“请问是陈大哥吗?我是丁小宁的同事……”
丁小宁?陈太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嗯嗯,她的同事?奇怪了,她现在上班了?”
“是,她现在在碧园上班呢,”女孩地声音越发地急促了起来,“叮当被人围住了,她要我打个电话给你,来救她,快点啊。就在碧园的……”
靠,这丫头,真能折腾,这种事陈太忠想不管都不行啊。自打他送了丁小宁钻戒之后,就将这个少女划入了自己的女人的行列。
而且,关志鹏……他也干掉了嘛,按照口头上的合同。他已经可以获得酬劳了,不过,当时他为了避嫌,在出国的时候才下的手。以致于迟迟没有摘采那朵鲜花。
“唉,不行,我得出去了。”陈太忠叹口气。异常苦恼地向刘望男摊摊手。“靠,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碧园大酒店就在横山区的边上小宁住地房子离这里不远,当她知道关志鹏一家怪异地死的死疯的疯之后,知道是陈太忠出手了,于是义无反顾地来到招商办践约。
遗憾的是,陈某人已经出国了,上次他给地一万块,丁小宁并没有全部用掉,手上还留着一些,可她不想就这么碌碌无为地混日子,所以就出去找工作。
当然,以她初中肄业的学历,想找一份体面的工作的话,那是不用想了,恰好,碧园大酒店在招服务员,她既然报名,入选显然是当然地。
碧园大酒店的乔总有公子名乔世伟,一见到丁小宁,顿时惊为天人,待到听说丁小宁为凤凰市市区的人,心思就热烈了起来。
乔世伟从小娇生惯养,平日里行事也颇有点肆无忌惮,可见到丁小宁之后,他不知道抽什么风了,居然很认真地去追求她,连花都连送了两天。
可对这种以貌取人的公子哥儿,丁小宁怎么会答应?“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他现在在国外,马上就要回来了。”
乔世伟被拒之后,说不得就想威逼利诱一下,你男朋友在国外?哄鬼吧你,他在国外挣大钱地话,怎么可能让你出来抛头露面干服务员,信不信老子霸王硬上弓?
可他老爹乔总不干,世伟啊,咱们是私营企业,像小丁这样,既是凤凰市户口,又长得这么漂亮的服务员,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我还想回头提她当领班和大堂呢,你不要胡来啊,要不小心我揍你!
是地,“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常识,除了官场之外,再也没有那么多行业敢如此地肆无忌惮,酒店业亦然。
乔公子受了老爹地告诫,虽是心有不甘,倒也不敢再作怪了,可他心里那通郁闷也是可想而知,昨天帝王宫地副总小哈来这里吃饭,乔世伟少不得就要提上一下,店里最近来了一个清纯无比的女服务员。
小哈叫哈成钢,他不止是帝王宫地副总,他的父亲还是上一任老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现
邮电管理局的书记,属于那种红火过,现在略微有点物。
当然,哈成钢既然在帝王宫那种地方厮混,其人品就可想而知了,他老爹本来就有点办法,又在常三罩着的场子里横行惯了,一听说有美女,登时就上心了。
几个人在丁小宁负责的包间点了菜,其间嘻嘻哈哈地就想手脚不规矩,不过,丁小宁也算是江湖上打过滚的主,干了酒店之后,这种人也见识过几个,当下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等到酒足饭饱的时候,借着点酒劲儿,哈成钢就赖在包间里不走了,他要等着丁小宁下班之后拉着她去玩。
丁小宁见势不妙,跟大堂悄悄嘀咕一声跑路了,她只当此人酒劲儿过后未必会再怎么执着了,谁想今天才一上班,登时被哈成钢带了几个人堵在了碧园大酒店里。
哈副总的意思很明白:昨天小丁你没服务到位啊,我这客人还没走呢,你倒是先溜号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所幸的是,碧园大酒店多少也有点背景,哈成钢不合适在酒店里闹事,可他的架势已经摆出来了,今天不说出个长短,走出碧园之后,可就由不得你啦。
当然,他不怕丁小宁喊人来,事实上,他巴不得她叫人来呢,以哈副总在凤凰市黑白两道的能量,很少有人吃得住他。
要是丁小宁喊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来,那不是正好借机把事情搞大?到时候,碧园大酒店可也就不合适再挡着哈成钢的下一步行动了。
丁小宁也明白这些人的想法,所以她知道,喊自己的舅舅是没用的,要找,那还就只能找陈太忠来帮忙,她都打算好了,要是陈太忠还没回国的话,那就说不得只能找刘望男了,幻梦城的人,应该是不怕帝王宫的。
当然,陈太忠不知道这些,一听说丁小宁被人堵了,他也懒得多问了,妈的,哥们儿的禁脔,也是你们这些杂碎能动的?靠!
他直接就将车停在了碧园大酒店的门口,带着一肚子的怒火就下车了,有辈过来嗫嚅地要他把车开走,却不防被他一把揪住了领子,“丁小宁呢?带我去找她!”
虽然丁小宁在碧园上班没多久,可美女总是要被人关注的,这辈还真认识她,他不但认识丁美女,而且知道今天有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可眼前这位,明显地也不是善碴啊,只看那辆林肯车就知道了,否则的话,陈太忠堵了大门,辈的态度也不可能那么好。
听到陈太忠这话,辈双手一摊,苦笑着发话了,“大哥,你别难为我行不行?我也就是混口饭吃,您别砸我饭碗啊……”
算了,懒得理你,陈太忠冷哼一声,随手把辈往旁边一拨拉,“那别碍事,帮我看好车,要不回头要你好看!”
他来过碧园几次,知道大厅里就有大堂经理,气冲冲地冲进大厅,走到大堂经理旁边,狠狠地一拍桌子,“丁小宁呢?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在哪儿!”
大堂经理是个二十四五的漂亮女人,身材瘦高气质也不错,她一看这架势,心里就知道不妙了,不过,陈某人的气势着实有些吓人,她又不好说自己不知道,于是轻声嘀咕一声,“在碧园里,没人敢把她怎么样,你别着急,慢慢地去找吧。”
换个人的话,对这种善意的提示多少是会领点情的,可陈太忠非比旁人,他冷哼一声,“我的女人被围住,已经是了不得的事儿了,再发生别的事?哼,碧园大酒店想不想开了?”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强势,大堂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小声提示一下,“她在梅花厅呢,二楼右拐最东头。”
陈太忠看她一眼,似是要记住她的相貌一般,旋即转身冲着楼梯走了过去,他才一离开,大堂这边已经把电话抓起来拨号了,“乔总,不好了……”
陈太忠走到梅花厅的门口,用天眼一打量,还好,似乎丁小宁在屋里没受到什么骚扰,于是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他根本无视包间里那几个嬉皮谐的汉子,站在门边一招手,“小宁,走,跟我回家。”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丁小宁一见来的是陈太忠,就想往门边走,可那几个汉子又嬉皮谐地围住了她。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咦,你哪位啊?”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瘦瘦的年轻人发话了,他不屑地看着陈太忠,“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我找我女朋友,敲不敲门关你屁事!”陈太忠瞥他一眼,理都没理他就走了过去,“都给我滚开,找死啊?”
“操,你跟谁说话呢?”几个汉子本来围着丁小宁呢,听到这话就恼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一转身,发现陈太忠已经走过来了,想也不想就伸手向他一推。
“滚到一边去!”陈太忠一伸手,就拽住了这家伙的胳膊,手腕一扬,就将此人扔了出去,重重地撞上了包间的墙壁,“嗵”地发出一声大响。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他惊人的身手吓了一跳,只有丁小宁借了这个机会,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机警地站到了门口,“太忠……你怎么才来?”
“我怎么能想到你跑到这儿来了?”陈太忠皱皱眉头,扫视着屋子里的人,“我昨天才回来的。”
“哈总?”一个脸色苍白的小个子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瘦瘦的男子,眼里使着眼色,手却已经揣到了怀里。
陈太忠见此,也懒得问什么哈总不哈总了,直接走上前去,这时候→边传来瘦瘦汉子的声音,“别在碧园搞,给老乔点面子……”
哥们儿可是不懂什么面子不面子,陈太忠出手如电,卸掉了那小个子地右臂,顺手向他怀里一摸,“呦喝,管制刀具?”
“好了,你等警察来吧。”他的手一抬,就是重重地一掌击在了小个子的脖颈,那家伙连吭都不带吭一声地就软绵绵地躺倒在地了。
“小子挺能的嘛,”做完这些。他才转头看看那个瘦子,“哈总?我怎么没听小宁说起过你啊?你堵了我女朋友,有什么事儿啊?”
陈太忠不明就里地急匆匆赶来,也不好说话太过∠竟以前丁小宁也是捞偏门的,万一是苦主找上门的话……所以,他打算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没什么事儿,”哈成钢看着他抬手又放倒一个。心里登时越发地提高了警惕,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行事这么肆无忌惮?
先挺过这一关再说吧,他心里感觉有点郁闷。不过这种场合。他总不能埋头装鸵鸟。“无非是昨天聊得不错,今天跟她开个玩笑嘛……”
说到这里。他脸上甚至挂起了些许笑意,他在帝王宫也有些日子了,平日里迎来送往的,有办法的人也见识了不少,只冲着陈太忠这架势,心里就隐隐明白了,眼前这位,应该不是个容易打发地主儿。
只是,他的年纪终究不够大,涵养也不够足,这个笑容真的有点尴尬,没办法,手下的人被撂倒俩,谁面子上能挂得住?
还好这是包间里,要是搁到大街上,他想这么说话都不可能,那种情况,不是转身跑路就是一拥而上了。
“玩笑有你这么开地吗?”陈太忠摸出了手机,“等警察来,你跟他们说吧,非法拥有管制刀具,哼……”
“这位兄弟,等一下再打电话,”一个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陈太忠转头一看,来的是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胖大老者,两鬓斑白挺个大肚子,算得上是气度不凡,“我能问问这儿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你哪位啊?”陈太忠皱着眉头看看他,心里颇有点不耐烦,“这儿发生什么事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我女朋友被人调戏了……”
来的这位,正是碧园地大老板乔总,事实上,他已经通过前台了解了这件事的大致经过,他匆匆赶来的目的,就是不想让那个开了林肯车地家伙跟小哈打起来。
最起码,闹事不能在酒店里闹,出了这酒店,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了,我管你们谁打死谁呢?
听到这么不客气的回答,乔总看看丁小宁,再看看陈太忠,这是小丁国外地男朋友回来了吧?
既然是这样,他也懒得多说什么了,眉头一皱,淡淡地发话了,“想打架地话,出去打,我这儿是做买卖地。”
话虽然淡,但是语气中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乔总活这么大岁数,这点场面驾驭能力还是有地
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而且,没人愿意在招惹了一多竖一个强有力的对头。
怎奈,他碰到的是陈太忠,陈某人还真的不吃这一套,听到这话,他冷笑一声,“为什么要出去呢?”
“我就奇怪了,他们调戏我女朋友的时候,这位……这位老先生你貌么呢?还是说你们这儿也做这种买卖?”
我靠,丁小宁要不是在碧园里,等你找过来的时候,怕是都晚了!乔总被这话噎了一个半死,只是,这年轻人如此说话,却是愈发地说明了此人的强势。
不是猛龙不过江,敢无视规则的人,绝对会有超强的实力,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年轻人脑子有问题,不过,看着陈太忠那种若有若无的傲慢,乔总决定了,不跟这个人一般见识。
“我这儿还要做买卖呢,而且,你朋友在这里受到的保护还不错吧?”他看看丁小宁,“你是小丁吧?要不……你说句话吧?”
“算了,太忠……”丁小宁以前可算得上是女光棍,光棍眼里都是不揉沙子的,她轻轻一茁太忠的胳膊,“乔总和华姐都一直挺照顾我的。”
“那我给你这个面子,”陈太忠一指乔总,侧身指指扔在地上的匕首,“看到了吧?管制刀具,别以为王宏伟和孙培安去素波开会,警察局就没人了!”
说实话,他也实在是不想再进警察局了,虽然眼下他就能把古拎过来,但整天泡警察局或者派出所,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吴言说了,他的名字在政法系统已经臭了大街了,都已经是瘟神了,不用再“进化”到煞神了吧?那样可是握了哦。
他这话,听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是的,大家都认识几个警察局的朋友,也都听说过王宏伟和孙培安的大名,可谁能清楚地知道这二位的行踪?
而这个姓陈的家伙,昨天才回到凤凰市,现在就知道市局两位大佬的去向,人家的身份还用得着问吗?
强龙,绝对是压得住各色地头蛇的那种强龙!
乔总也没想到,自家服务员的男朋友,居然有如此强大的能量,他愣了一愣,脸上登时堆起了满面的笑容,“呵呵,原来是警察系统的朋友啊,怠慢了,怠慢了……”
“这样,今天的事,我摆酒赔礼了,呵呵,还请一定赏光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丢个眼色给自己的儿子乔世伟,那意思很明白,你丫傻的啊?还不赶快把你这帮狐朋狗友弄走?
“不用了,我也不是警察,”陈太忠一口就拒绝了,既然刚才乔总说话的口气那么拽,他就没打算给丫留什么脸,不过,想想自己入世是修炼情商来的,眼下却似乎是有点过于放任了,他终于撇撇嘴,没把更难听的话说出来。
“我中午有饭局呢,你们把丁小宁的工资结一下,以后她不会来了!”
丁小宁没干够一个月,钱也没几个,不过,陈太忠的脾气,却是不愿意吃一点亏的,钱他不要都无所谓的,但是面子才最重要。
乔世伟刚才也在屋里,虽然说起来,他是要看着自家的服务员,不让外人欺负了,但谁也知道,丫是要看着丁小宁惊慌失措的样子,满足心里那点恶趣味呢——一个小小的服务员,也敢不识乔公子的抬举?
不过,乔世伟同哈成钢的交情,也算不上有多铁,所以刚才他并没有跟着得瑟,算是躲过了一劫,眼下看着老爹做出暗示了,还能怎么着?拉着哈副总跑路吧。
陈太忠这点小度量,却是容不得他们这么溜号,他一伸手就拽住了哈成钢,伸手在他脸上轻拍两下,不疼,但是很侮辱人。
抬着下巴,一副鼻血流得止不住的样子,陈某人很轻蔑地发话了,“小子,不会道歉吗?”
“对……对不起,丁小姐,”哈成钢面无表情地道歉了,说完这句话,他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这时候,乔总已经从兜里摸出了十来张百元大钞,“好了,就这些吧,多的算我赔不是的了。”
陈太忠冲丁小宁使个眼色,示意她拿钱,自己却是冲着乔总发问了,“这帮混蛋,是什么来头?”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问明白了哈成钢的来历,陈太忠越发地生气了,我靠,常老三……上次你丫找警察临检幻梦城的帐,我还没算呢,哼,等着吧。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有这股气憋着,他都没理丁小宁,气哼哼地走出了大门。
还好,他的林肯车还在那儿停着,那辈很尽职地拦着两三个打算凑近了来欣赏车的主儿,“兄弟,往后站站好吗?”
这也算碧园的一大奇景了,有车堵了门,居然辈还要让人往后站站,还好,眼下不过十一点左右,还没到上客的时间。
坐上陈太忠的车好半天,丁小宁才蹦出一句来,声音极低,“谢谢陈哥了……”
听着这清脆悦耳的声音,想想身边是可以随便自己摘采的鲜花,陈太忠的火气登时就丢到了爪哇国了,“我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长得很祸国殃民吗?还跑去干服务员?”
“那我总得干点什么吧?”丁小宁的手,大大方方地按上了他的腿,“对了,为什么关志鹏的老婆疯了?”
陈太忠瞥她一眼,就这一眼就差点碾上马路中的一块半砖,登时他不再说话,专心开车了。
等到两人到了幻梦城的时候,古和李副所长已经全到了,一见到他,李副所长就高兴地迎了上来,“哈,太忠,怎么才回来啊?”
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了。陈太忠和李副所长聊起天来,话里地意思不外是:你要能保证一心跟着老古走,这个副所长……还不早晚会扶正?
李副所长见陈太忠的兴致不是很高,说不得从包里拎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纸包,就往他手里塞,结果陈太忠毫不犹豫地推掉了。
“老李,你跟我搞这个就没意思了,这事儿我能帮你说一下,成不成可真不敢说。警察系统里,我实在不合适再插手了,你知道人家现在都叫我什么吗?”
古在一边听着,心里也在点头。事实上的确如此,且不说陈某人现在名声之臭了,只说前不久,人家才说动王宏伟提了自己≈在再伸手……当警察局是他陈某人开的啊?
不过,他这份心思,还实在没办法跟老李说,涉及官场。再要好的朋友和同事,也不可能做到坦诚相对,万一老李搞得心生嫉恨。就没啥意思了——你有着落了。不许我钻营啊?纯粹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嘛。
陈太忠的名声再臭。李副所长也得继续央求,名声臭?那是搭不上陈某人的线的家伙在那里歪嘴呢。搭得上地,谁会嫌弃臭?
“太忠,你的事儿,我可从来没含糊过,兄弟这一次成不成,你还得多费心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领你的人情。”
这么说还像回事儿,陈太忠点点头,你也不能仗着咱俩关系好,没命地挤兑哥们儿吧?“对了,怎么不见小马?他不是还想上进一下呢?”
“小马还年轻呢,”这下,古好开口接话了,当然,他不能说是老李没通知小马来,“这次他的消本来就不小,嗯,反正将来日子还长,表现好地话,我也能帮他的。”
说着说着就到了饭点儿了,十七已经把酒席张罗好了,大家开始热热闹闹地开吃。
桌子上八个人,男人是十七、古、老李和陈太忠,女的是刘望男、丁小宁、李凯琳和古所长的小蜜,看到丁小宁居然和刘望男有说有笑地,陈太忠觉得有点不理解,“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俩本来就是好姐妹嘛,”刘望男抛一个媚眼给他,“以前还一起吃住呢。”
“受不了你,”十七笑着凑趣了,他再扫一眼李凯琳和丁小宁,看着陈太忠的眼神,就有点崇拜的味道了,“陈哥,你这艳福,可也是太厉核吧?什么时候分给我点儿啊?”
“凯琳还是小丫头,你不要欺负她,”陈太忠心里当然是很得意的,不过嘴上还是要装装幌子,“要不,我分给你点瘟神运,要不要?”
“人家不小了,”李凯琳轻声嘀咕一句,却是引来了一阵哄笑,在场地人里,一多半都知道,这小丫头的心,一直拴在陈太忠身上的。
“那我可受不起,”十七惊慌失措地摆摆手,那样子要多搞笑有多搞兴,“陈哥你骨头硬扛
我可是不行。”
“对了太忠,今天欺负小宁地,到底是什么人啊?”刘望男发话了,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地试图同丁小宁搞好关系。
虽然这女孩子今天刚坏了她和太忠地好事,但刘望男很久以前就已经决定了,要同陈太忠地每个女人都保持良好的关系,“哈成钢,是什么人?”
“哈成钢?”十七听到这个名字,脸登时就是一绷,冷冷地哼了一声,“我靠,他是找死吧?连陈哥地女人也敢动?我看帝王宫是不想开门了吧?”
“帝王宫?”古听到这三个字,马上就放下了筷子,他没听说过哈成钢,可帝王宫却是幻梦城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最关键的是,帝王宫找市局特行科扫过幻梦城的场子!他侧头看看陈太忠,“怎么回事?太忠,要不要搞他们一下?”
“不用了,”陈太忠摇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古,人家有这个心他就知足了,“老古你正在节骨眼上,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对付常三,哼,看我什么时候心情比较糟糕吧。”
“陈科,仁义!”李副所长一竖大拇指,这是发自内心的称赞,当然,马屁之嫌那是免不了的。
“啧,啥话也不说了,咱哥俩走一个,”古端起了酒杯,他心里的感动,那当然是不需要说的。
他早有心收常三了,不过以前是没能力,眼下快有能了,谨慎行事才是王道,陈太忠能体谅他的苦衷,能找上这种知冷知热的靠山……荣幸啊。
“可惜狗脸彪挂了,”十七也遗憾地摇摇头,又叹口气,他知道狗脸彪和马疯子跟了陈太忠,“要不然的话,他倒是能出面弄一下常三。”
“哈成钢是常三的人?”丁小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吓得脸色刷白,混得档次不同,她甚至不知道帝王宫是常三的产业。
常三的恶名,在那些小混混的耳中,那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了,一想到这个,她就禁不住有点后怕,今天太忠要是不在现场,那麻烦可就大了。
“哈,你是陈哥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十七兴,或许是酒意上头,他笑得有些恶形恶色,“常三要是敢惹太忠,哼,他还是早点自杀比较好点,最少能少受点罪。”
“常三在省里也有人呢,”古正色解释一下,侧头看一眼陈太忠,“太忠,要是能忍的话,你先忍忍,等我的任命下来了,咱俩合力,收不死他!”
“今天是懒得理他了,”陈太忠轻笑一声,端起了酒杯,“平安夜呢,呃……你们发现没有,我越来越有情调了?”
“噗嗤”一声,李副所长嘴里的酒喷出老远去,“陈科,你这是谋杀,你好歹等我咽下去这口再说好不好?”
老李这家伙,不行啊,怪不得跟古同龄,眼下才是个副科,还一直跟着古打下手,陈太忠翻翻白眼,心里有些微的感叹。
你丫得跟古鸦学,知道什么话合适说,什么话不合适说,哥们儿倒是不介意你冒犯,可官场不是你这么混的,关系再好,也要讲个尊卑的。
当然,想归这么想,由于李副所长“天真可爱”,陈太忠居然隐隐生出了点信任的感觉,起码,这种直肠子的人,不用太过提防的。
“是啊,今天平安夜,”刘望男笑吟吟地点点头,她是幻梦城的二号人物,歌城为了这个洋节,准备了不少活动呢。
不过,她的话是有所指的,“圣诞节,又叫失身节,是不是啊,小宁?”
97年的时候,圣诞节等于失身节这个说法,还没正式地过,种种现象已经发生了,这个说法后来的流行,不过是个归纳和汇总的意思。
“这个……”丁小宁一时有点脸红,低头端起了酒杯,“我不是很清楚。”
看着她这副媚态,陈太忠心中登时就是一荡,靠,什么平安夜?哥们儿不信这个邪,下午就正法了这丫头!
酒足饭饱之后,陈太忠一手一个,拉着刘望男和丁小宁往后院走去,“小宁,去看看望男的房间吧,我喝得有点多了,睡一会儿。”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显然是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丁小宁还是处*女,娇嫩处大约不堪鞭挞,等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八成还是要找刘望男灭火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个想法无疑是好的,怎奈,天不随人愿,才进了刘望男的屋里,陈太忠的手机响起。
来电话的是马疯子,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陈哥,那啥,现在有点急事儿,您方便过来一趟不?”
“不是很方便,”看着身边娇滴滴的两个大美人,陈太忠怎么会愿意出去?“有啥事儿你说,疯子,电话里说不明白?”
“那这么说吧,”马疯子也知道,大中午的打电话,没准是打扰了陈哥的休息,“常三可能要找来找汽修厂的麻烦,您认识不认识这家伙?”
我靠!听到这话,陈太忠实在憋不住了,又是常三,妈逼的你一介凡人,欺负起罗天上仙来,还没完没了啦?真他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只说今天,就打断哥们儿两次好事了!陈太忠转身就打开了房门,“哦,这个人啊……算了,我过去跟你细说吧……”
马疯子跟常三起冲突,原因却是因为走私车市场。
按传说中的消息,常三和铁手对凤凰市各个行业做了简单的地盘划分,其中就有关于走私这一块,据说铁手偏向于手机、香烟等小型商品的走私。常三倾向于大宗原材料和大宗商品。
总之,两人虽然难免交集,但总而言之还算各把一头,现在马疯子和狗脸彪地汽修厂冒出头,开始走私汽车了,在对市场造成冲击的同时,也引起了常三的关注。
当然,就整个凤凰市而言,走私车市场其实不算小。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中间人,其他的也多是小打小闹。
常三也玩走私车,不过,这玩意儿在运输过程中风险实在太大▲他本人已经洗得半黑不白的,对这个买卖并不是很上心,偶尔玩玩而已,很多时候。他玩走私车的目的是为了结交官场中人。
可这并不代表常三能容忍马疯子这么大张旗鼓地搞,姓马的若是小打小闹地夹两筷子肉吃,他是不会介意的,眼下一个月就卖出去几十辆车——我靠。你眼里还有我常某人吗?
以前马疯子还有伴当狗脸彪,所谓亡命,一般地黑社会也没兴趣招惹。可是。狗脸彪不是挂了吗?虽然他的小弟大部分投靠了马疯子。但所谓亡命,讲的就是个旗帜。狗脸彪一死,他的影响力就算是烟消云散了。
所以,常三决定教训一下马疯子,不过,在道上混,尤其是像他俩这种有根底地主儿,相互之间火拼的话,还要有个借口,这是规矩。
这样的话,万一有人追究起来,那也是事出有因,不虞自家背后的老板不喜,否则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一时半会儿地,常三找不到什么借口收马疯子,人家车卖得不贵但也不便宜,不存在扰乱市场价格一说,真要说的话,无非就是手上现货多一点而已。
找不到借口,那就只能制造借口了,马疯子前一辆车,卖得就有点吃力,第一拨来的人没命地砍价,最后搬出了常三,“我是三哥的朋友,他说你起码能赚十个数。”
“行情就是行情,你没必要管我赚几个吧?”马疯子努力把自己装扮得像个生意人,尽量地不卑不亢不撒野,“要买就买,就是这价钱了。”
这拨人走了之后,来地第二拨却是没命挑毛病的,还都是专家级别的那种,事情发展到这步,马疯子心里就有了底了,看来,常三眼红我地买卖了?
那辆车好不容易卖出去了,结果帝王宫地邱大嘴邱老板下单子了,有林肯吗?加长地最好,给我弄一辆,价钱好说。
妈逼的我这儿才装出来一辆呢,马疯子心里更明白了,这是常三地小舅子跳出来整事了,货。”
邱大嘴肯定不可能马上来看货,事发仓促,就算车有什么毛病,人家也有机会狡辩——我怎么知道你邱总会来呢?“这个啊,不着急,这两天忙着整圣诞的事儿呢,好不容易能红火两天。”
马疯子一琢磨,这事儿没准要弄大,说不得他就
好好装饰装饰,到时候不及不就的话,也能顺势抵挡常三你再横,也得讲规矩吧?
可是昨天,陈太忠回来了,于是,在陈哥要车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把这辆车交了出去,常三你欺负上门了,哥们儿要是不给你树个强敌,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去?
不但把车交了出去,他还没把事情向陈太忠挑明,马疯子以前或者是很疯的,可自打“三龙一马”的三条龙栽了之后,更多的情况下,他玩的是脑瓜!
早向陈哥挑明事情的话,没准人家也懒得要这辆车了,陈哥可是讲究人,那么,这场争斗怕是就挑不起起来,那怎么可以?
于是,他只是含混地向陈太忠交待了一下,说是有车是现成的,反正邱大嘴没打定金,你不来看货,总不能让我一直留着车等你吧?
就在刚才,邱大嘴带着四五个人来看车了,这时候还看什么看?没车可看了!一看这架势,邱大嘴登时就翻脸了,“疯子,这车可是我给我妹妹的圣诞礼物,你说该怎么办吧?”
“有人要买,我总得卖吧?”马疯子回答得不卑不亢,“要不,我把电话留给你,你自己打电话问他要?”
“我管你那么多呢?”邱大嘴眼睛一瞪,他来的目的,就是找茬儿,眼下已经有茬儿了,他怎么肯再去无事生非,多竖一个敌人?
——除了陈太忠这种超级变态,没人愿意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再招惹些对手,嫌麻烦不够多吗?
“两个小时之内,把车洗干净,给我送到帝王宫去,”邱总大言不惭地发话了,“我就当没这回事发生,疯子你自己掂量,啊?”
“妈逼你做梦呢?”马疯子登时就翻脸了。
他不想翻脸,真的不想,可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没办法不翻脸了,要不他以后还怎么混?汽修厂可是他的地盘,被人骑到脖子上拉尿?
眼下中午时分,厂子里人不多也有十几个,邱大嘴那点人,还真不够看的,他吆喝一声,“兄弟们,给我圈起来!”
“你该这么没大没小吗?”见自己的人堵了院门,马疯子走上前,狞笑着拍拍邱大嘴的脸,那动作,跟陈太忠拍哈成钢的时候一模一样。
“大嘴,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啊,见了我都是马哥长马哥短的,现在怎么,出息了?叫起疯子来了——眼里没你马哥了?”
邱大嘴紧紧闭着那张大嘴,虽然他的双腿直发软,可想想自己妹夫的可怕,他绝对不敢就此软蛋,否则的话,常三一旦翻脸,他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自己的妹妹说情也没用。
“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马疯子见他这副熊样,也懒得再折磨他了,“麻烦你告诉常三一声,人总有走背字儿的时候,刘立没死的时候,不也挺嚣张的吗?”
邱大嘴前脚一走,马疯子后脚就给陈太忠打电话,没办法,常三在凤凰市的能量,还真的不小,陈哥要不在凤凰的话,他刚才都没那个勇气奚落邱大嘴。
与此同时,厂里两辆走私车,一辆装好了正喷漆呢,一辆正在装,马疯子一声令下,直接就把俩车拉走了,他在湖西区经营得太久了,藏几辆车还不是问题。
他可是没想到,陈太忠一听常三的名字,就那么大的火气,虽然在他印象里,陈哥确实对常三不太感冒,可反应这么大,就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了。
不多时,陈太忠的车就来到了汽修厂,看到厂里乱做一团,眉毛登时就皱起来了,“疯子,怎么回事啊?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一会儿,可能常三上门找碴,”马疯子不敢隐瞒,“在湖西区,动起手来我倒未必怕他,不过,那家伙在政府里根子可深,就怕他双管齐下,外面警察堵门,里面他打砸抢。”
“啧,要我怎么说你呢?”一听这话,陈太忠就是一声冷笑,“你在湖西分局,还玩不过他?”
“小警察我认识几个,局里的……以前我那么穷,人家凭什么认我啊?”马疯子苦笑一声,“要不是局里还有几个苦出身的兄弟,这个汽修巢开不了这么安逸。”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那就发动群众嘛,纺织厂你认识那么多人,”陈太忠又一个点子蹦了出来,“就说他们靠汽修厂活呢,这还不简单?”
这倒不是因为他比马疯子聪明多少,实在是,他对政府里的一些套路,已经颇有心得了,其间的运用之微妙,他也略有掌握。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制造一起群体事件,或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咱国家的群众……不就是用来绑架的?
马疯子听到这话,苦笑一声,“人多也没几个,现在人心都散了……唉,算了,我叫他们去张罗张罗吧,能喊多少算多少。”
马疯子手下的小弟其实也不少了,心腹就有七八个,再加上心腹的小弟,起码现在,汽修厂里三十多号青皮混混,再加上八九个工人,人数倒也不算少了。
没过多久,外面开始稀稀落落地围上了一些老头和女人,显然,马疯子的“人民战争”已经开始发动了。
看着一院子或坐或站、斜叼烟卷的主,陈太忠心里有点腻歪,登时又想起一个可能来,“疯子,他们一定会来吧?别张罗半天白等了。”
“这个……我可就真说不好了,”马疯子也有点挠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地道理?“按常老三以前的脾气,肯定咽不下这口气,现在他家大业大的,会怎么做,那还真不知道。”
“真没劲啊,”陈太忠实在无聊,想起件事来,“这样。我安排人去抄他的场子,靠,我倒要看看他帝王宫怎么过这个圣诞?”
想到就做,他拿出手机琢磨一下。却又犹豫了……该联系谁呢?
凤凰市里不敢惹他的人有一些,但那些人未必就合适拿来用,而一些合适用的人,他又用过了∪如说刘东凯,况且,人情这东西,用出去之后。就得准备接受别人将来可能的骚扰。
想了半天,还是让他想起一个人来,张开封!没错。张区长要他引见瑞远。他做到了。虽然授受了些许小礼物,那总还是帮盟。张区长欠他一个人情!
“张区长吧?我太忠啊,最近忙不忙……”
遗憾的是,张开封听说他要动帝王宫,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太忠,帝王宫后面是常老三,这么说吧……你能用到的最大地牌是哪张?”
“你是区长啊,老哥,”陈太忠还真的想不明白,“帝王宫就在你的清湖区,不用这么推三阻四的吧?”
“常老三地主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打的,别说他手段狠了,只说他背后到底有多少人罩着,多大来头,谁都不清楚,”张开封在那边苦笑,“不过肯定比你想的厉害……“
“也就是你跟我说,要是换个人,我都不可能这么说,我也一家四口人呢,上面还有老娘……反正啊,想动常老三,最少得省委强常委那种级别,还得是绝对种你的。”
强常委,就是不算什么政协主席、统战部长、宣教部长这类地常委,或者,再加上人大主任,反正必须是手握大实权的那种。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说明个数量级而已,具体划分也不可能这么绝对,总之就是一句话,常三的路子真的野。
没准我能用到最强地那个呢,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声,不过,蒙艺跟他没什么交情,凭什么“绝对”种他?要知道,绝对这个词儿,那就意味着不怕同其他人发生点纠葛。
再想想常三后面的官员肯定不止一个,他又有点头疼,“那随便折腾他两天都不行?就是清湖区来几次大检查?”
“太忠,你这么想不对,”张开封似乎也豁出去了,直言无忌,“圣诞节这几天大动,我们清湖区得损失多少收入?还有,这么做搞得住常三吗?他的面子一点都不会有损失。”
陈太忠默默地挂断了电话,心里有点不痛快,难道说,又得我出手,去悄悄地干掉那个常三?这么做……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不能这么简单地处理,摇摇头,他隐隐觉得,常三真地是一个挑战,如果能遵循官场原则解决好这个问题,那大约才算自己真地长进了。
可是官场手段……该采用哪种呢?他又仔细
起来,得是省里有大能量地主儿,强常委……弱一点战部长之类地……都不行啊。
有了!他终于琢磨出点名堂来,不过这事儿,今天是办不成了,嗯,明天再安排吧。
想通这个问题,他的脑瓜登时活泛了起来,然后,居然又让他想起来点事儿,于是,他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古,“老古,我记得上次你说过,这个湖西区的刑警队长……跟你很惯,是吧?”
“是教导员,老李,”古纠正了他记忆中的错误。
教导员就教导员吧,陈太忠兴一声,“呵呵,这样,我在湖西有家小汽修厂,能不能让这个老李帮着关照关照?现在我要跟常三放对了……”
“话我能递……”古打个磕绊,“不过太忠,还是那句话,人家管不管就是两说了,反正我尽量给他加压力吧……对了,不用给他们钱,要是有费用算我的了。”
听得出来,古是真想帮忙,都宁可自己出钱了,但对上常三,他指使不动朋友也正常,毕竟那厮路子真的太野了,请朋友帮忙反而核朋友,那就太遗憾了,其间轻重,只能让李教导员自己斟酌。
挂了陈太忠的电话,古犹豫一下,叹口气,还是拨通了李教导员的手机,“老李啊,我古,有点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李教导员听完他的话之后,十来秒钟没反应,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老古,分局正整队要出发呢,上面有人说了,那个汽修厂,有人做走私车的交易,要我们去处理……”
“我靠,我马上通知他们,”古恨恨地骂了一句,随后又补充了两句,“老李,你千万别去啊,陈太忠在那儿坐镇呢,这可是我掏心窝子的话。”
“那个瘟神?”李教导员禁不住惊叫一声,“我靠,真……真***都是什么事儿啊?”
事实上,陈太忠瘟神的名头,传得并没有那么广泛,不过,在湖西分局,陈某人的名头可不算小,而且,李教导员跟古关系又好,知道这个是非常正常的。
古那边挂电话了,李教导员这边犯愁了,按说,他是不用跟队出去的,不存在什么风险,可是,要出去的人里,有他的好友和同事啊。
他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找上了要带队出动的副局长文超,“局你来……我接到一个消息,那个陈太忠,现在就在汽修厂里呢。”
“陈太忠?呵呵,这次可巧了啊,”副局长一听就乐了,“哼,总算也给咱们的人出口恶气……咦,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唉,”李教导员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局,你……就没有想到点什么别的?”;:教导员的表情,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事儿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再想想陈太忠的能量,文超还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那家伙做事,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除非抓了其现行,否则真的是不宜招惹。
话又说回来了,抓了现行……其实也未必就能伤核人家分毫,陈太忠这种人,没准是属于那种法律不适用的群体。
不过,上面发话了,副局长也没什么别的选择,都有人举报了,警察总不能不抓走私者吧?
当然,抓是要抓的,可怎么抓那就是学问了,知道那个瘟神在场之后,副局长略一沉吟,“小李,这样吧,你和王队长带队去吧,少带几个人,嗯,要注意态度,知道我叫你去的用意吧?”
我靠,我真不想去啊!李教导员登时无语,局啊局,我好心提醒你,你就这么对我?
不过这也实在没办法,自打熊茂出事,所有人都知道他能间接地跟陈太忠递上话,副局长自然也不例外,这次叫他去,无非就是和稀泥的意思。
事实上,文超也猜到了,小李能知道陈太忠坐镇那里,陈太忠还能不知道湖西分局出动?既然这事这么蹊跷,还是麻烦小李一次算了,大不了以后多关照他两次就完了。
于是,原本要严查的大行动,登时就变成了细雨无声的小过门,出动的警察总共才六个,这年头,从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本来说都要走了呢,结果一听古说,湖西分局了,说不得只能叹口气在这里等着。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马疯子的车已经都拉走了,按说警察来也没用了,可人家是有意整人来的,那结果就不好说了,他必须得留下看动向,万一警察们有什么事情做得太过分的话,他也好拔刀相助。
哪怕他不出手,最起码,只要他在现场,随手给刘东凯打个电话,总是不妨的,只当路见不平了,就算刘某人是常三的后台之一,哥们儿发话,他也不敢坐视不管吧?
谁想,两辆警车拉着警报过来之后,车上跳下一人,冲着站在院门口的陈太忠就奔过来了,“哈,陈科长,好巧,你也在啊?”
呃,你谁啊?陈太忠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人似乎在幻梦城见过?不过,人家既然笑吟吟地伸出了手来,他也只能伸手出去,“哈,那啥……好久不见了。”
“嗯,”李教导员自然知道这厮不认识自己,上次古拦着他,就没让他下车露面,于是笑吟吟地点点头,“是啊,前两天还说大家坐坐呢,不过老古说你出国了。”
哦,李教导员!陈太忠马上反应过来了,既然是这个人来了,八成就是没什么事了吧?“嗯,老李啊,今儿怎么想起跑这儿来了?”
“有人举报了,这里偷装走私车,我带队来看看,”李教导员的脸绷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一下陈太忠,“陈科长,我倒是挺奇怪,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太业余了,陈太忠心里登时一叹,拜托,你丫演戏也稍微敬业点儿啊,先笑嘻嘻打招呼,现在才绷脸。这不合逻辑啊。
“这是我朋友开地,我路过看看,”他讶异地看看李教导员,让你看看哥们儿怎么做戏吧。“老李你不至于这样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是警察,要对得起帽子上这颗国徽,”李教导员政治觉悟挺高的,他的脸拉得老长。神色严肃,“私人交情咱们以后说,现在我要办公,请你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话是这么说了。不过,面对陈太忠这传说中的“瘟神”,他可生怕引起对方的误会。说不得轻轻地挤了一下右眼:我说。做戏呢啊。你可别当真。
陈太忠当然不至于弱智到如此地步,他翻翻眼皮≮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你要这么说……也行,不过,消你秉公执法哦~”
好了,开场白就算过去了,几个警察进了厂里转悠一圈,自然是没什么发现,等他们回头时,才愕然地发现,门口挤了了一堆人,全是老弱病残的那种。
“我们汽修厂正正经经地经营,你们来做什么?”几个人在那里喊着,“要不是马总照顾我们这帮退休老人,家里饿死人你们负责啊?”
我靠,还有这手儿?李教导员有点傻眼,心里暗骂陈太忠歹毒,有你在场就已经足够了啊,居然还这样?
说句实话,陈太忠的旁观再加上这帮老头老太太,今天要是没有古那个电话提示,副局长带队来地话,十有八九要栽个大跟头。
那几个警察自然也知道大家在演戏,只是谁也没想到,本来可以落幕了,又出现了新情况,说不得齐齐转头看向自己的教导员。
“呵呵,有人举报,我们就来看看,”李教导员登时堆起一脸的笑容,看看一边“愤愤不平”的陈太忠,“陈科长,都是端公家饭碗地人,你说句公道话吧?”
“我说话没用,”陈太忠摇摇脑袋撇撇嘴,顺势又抖抖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这都是马总的员工啊,我只是他朋友,又不是他老板。”
啧,李教导员心里又是一阵腻歪,他可是明白陈太忠这话的份量,要自己找马疯子协商,那都是小事,最关键地是,陈某人试图坐实这些老弱病残者“员工”的身份。
如此一来,警方下次再采取行动的话,这些人可以出现得更名正言顺了……看着那两个白发苍苍,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老太太,李教导员心里真地憋气啊。
我靠,这种员工,那是聘来当妈的吧?
算了,下回再说下回吧,这次认账,不代表下回也认账嘛,想到这个,他冲着一边的马疯子笑笑,“呵呵,马总,你
检查也检查完了,能证明你清白,不是也挺好地吗?
“哈,那是,那是,”马疯子笑着频频点头,再看看门口地人们,“那啥,大家散了吧,嗯,要相信人民警察嘛……”
这些人一散开,六个警察就鱼贯出门了,这个汽修厂实在太邪行了,下次啊,打死也不来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有数,虽然厂子里没走私车,可只看那些设备,还有地上没打扫干净地蛛丝马迹,这里没准还真的是加工走私车地地方,只是,没抓住人家现行,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李教导员走在最后,正是“领导殿后”的无私风范,他本来还想着,借机跟陈太忠再打个招呼呢,没想到一停脚,身后隐隐传来了苍老的声音,“咳咳……小马啊,警察走了……该给钱了……咳咳……”
算,走人吧,他紧走两步,赶上了大部队,同时心里纺,一定要分局的同事们远离这里,下次说成啥也不来了,我们检查过了,不信的话,谁爱来谁来吧。
“好了,就这样吧,”陈太忠抬手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今天应该没什么大事了,“我该走了,晚上都警醒点……对了疯子,起草个股份转让协议,回头我给汽修厂弄个董事长过来。”
“弄个董事长?”马疯子登时就急眼了,陈哥你要夺我的产业?不过,他马上就反铀过来,“哦,是不是,那个人吃得住常三?”
“吃不住,”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不过,你把她当作领导就成了,反正她也不可能天天在这儿呆着,这里的事儿还是你做主,有她罩着,大家也不用怕常三来撒野了,他要是真来找碴,扳倒他就简单了!”
“那这个股份……我是说利润,该给他匀出多少来?”马疯子说出了他自己最介意的一点,没人会不介意这种事,对了陈哥,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可怜的马疯子,他甚至不知道陈太忠嘴里说的“她”而不是“他”,谁要这俩字儿同音呢?而无良的罗天上仙恶趣味发作,却是不肯点破。
“协议上……给她绝对控股就行了,”陈太忠早打算好了,“至于她本人嘛,利润不要分,给她一份工资就可以了。”
只要一份工资?这可太简单了,马疯子忙不迭地点头,只靠着那位能扳倒常三的本事,一份工资?万元的月薪也有人愿意出,常三的仇家在凤凰市真的不少。
他心里的好奇心,还是忍不住发作了,“陈哥,您说的到底是谁啊?”
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不言语,他如此做作,固然是因为自己设计了一个不错的圈套,少不得要得意一番,但同时,他又害怕这事儿超出了他的设计,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还是藏拙吧,也省得万一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没的遭了人耻笑。
算算事的时间,他也懒得回单位了,给刘望男打个电话,却是丁小宁接的,“太忠哥,望男姐正指挥他们弄圣诞树呢,你有什么事啊?”
哈,你们俩好得倒是真快,原本打生打死的,现在连电话都能代接了,陈太忠轻笑一声,“让她给我留个小包间,晚上我带朋友去玩儿,嗯,对了,你也别走啊,先帮望男张罗着,晚上我有事找你……”
听到这淫荡的笑声,丁小宁恩啊两声就挂断了电话,心里砰砰一阵乱跳,脸上也一阵燥热,他……他这是要,要那啥了?
可是,他今天要请的朋友,又是谁呢?平安夜要请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朋友,想到这个,纵然她是曾经的女光棍,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隐隐的不开心。
陈太忠想请谁?他自己都没拿定主意呢,对于过圣诞,他的兴趣实在不是很大,但是不少人在兴致勃勃地张罗啊。
现在这个点钟,他倒是想找蒙晓艳玩去呢,可蒙老师肯定在带着学生搞什么活动,刘望男……人家幻梦城还指着这两天挣钱呢,下午没活动成,晚上肯定就不能再影响人家工作了。
任娇肯定在玩传销,吴言又比较忌讳这种场合,他能选择的,似乎就是杨倩倩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努力码第三更中,争取十二点以前发出,不过不敢保
其实……我好像最近冷落了杨倩倩不少呢,陈太忠有点自责了,当然,他刚送了杨倩倩一些礼物,不过,杨倩倩帮他,从来都没二话,相较之下,那点东西也真的算不了什么。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想想自打高一之后,再没和杨倩倩共同渡过圣诞了,陈太忠心中居然泛起了一丝类似惆怅的感觉,大抵算得上是怀旧,反正,眼下时间正好,杨倩倩是习惯跷班了,而眼下估计她也快走了。
陈太忠的电话,打得刚刚好,杨倩倩刚刚走出大楼,听说陈太忠晚上邀请自己去吃饭歌,她略一沉吟,“那好啊,不过……我要早点回家的。”
“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夜不归宿呢?”陈太忠开心地笑着,“就是想着好几年没跟你一起过圣诞了,我还记得,高一圣诞节的时候,你唱的那首《erry,
“哈,你还记得啊?我早忘记了呢,咯咯,”杨倩倩轻笑一声,情绪顿时高涨了些许,从电话里都听得出来。
两人去了幻梦城,放开嗓子就唱开了,唱一会儿歇下来,“走吧,要不出去吃点,回来再玩儿?”
这时的幻梦城,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餐饮,歌城旁也开了不少档次尚可的饭店,以前都是叫海上明月的菜,不但等得时间长。饭菜上来地时候。也难免有些不够热乎。
就算现在,幻梦城地餐饮规模也不是很大,这里主营是TV,并不习惯在充满花椒、葱香味儿的包间里唱歌,这个很正常。
所以他们还有选择,就是附近的饭店,这么一来。幻梦城就算带动了这一片的经济,反过来说,这些档次规募尚可的酒店和桑拿≈给幻梦城带来一些客源。正是呈现出良好的互动态势。
从这一点就可以想像得到,家的投资,若是真地落地开发区的话。会对拉动当地经济的增长起到多大地作用,怪不得有那么多地人盯着那块肥肉。
吃完饭后,两人又回去接着玩儿,幻梦城为了迎圣诞,在大厅之中还弄了两个池子。抛球赌博,五块一次。无非就是个红火热闹的意思。
陈太忠掏了五十块钱,和杨倩倩各抛了五次,却是只砸中了两个小玩具,巴掌大的毛茸茸地圣诞老人,成本不过一两块钱的那种,不过幻梦城的小商品柜台那里卖的却是十块一个。
杨倩倩倒是很喜欢这两个圣诞老人,笑眯眯地拎在手上,陈太忠看得有点奇怪,愈发觉得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东西,我送你那么多礼物地时候,怎么也不见你这么开心?
“对了倩倩,我送你的大衣,怎么不见你穿啊?”
“我又不知道你今天会叫我出来,”杨倩倩一嘟嘴,话是这么说,不过她心里还真地挺高兴,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有点期盼,圣诞节会不会有人叫我来玩儿呢?
这不?脖子上是爱马仕的丝巾,胳膊上是柏柏丽的包包……差不多了吧?总不能把十来万都穿在身上吧?
一天下来,很是有几个电话来邀请她出来玩,不过都被她推掉了,直到等到四点多,该来的电话才打过来,差一点点她就要悻悻地回家了呢。
“回头再给你弄一件大衣吧,”陈太忠只当她舍不得穿,“年轻的时候不穿穿,等成了老太太再穿啊?……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走走走,唱歌啦……”
直到快九点,陈太忠唱得都不想唱了,杨倩倩却是兴致勃勃地拿着话筒不肯松手,丝毫不见她有一丝回家的意思。
她不说,陈太忠可是憋不住了,事的时间段,节目不是你的了啊,捡个她换歌的时候他说话了,“那个啥,倩倩,不早了,唱完这首该回了吧?省得你家人惦记,嗯,我开车送你……”
杨倩倩讶然地回头望望他,笑着点点头,只是,当她再转头之后,眼中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嗯,也是,谢谢你啊,今天玩得很开心……”
开车送了杨倩倩回家之后,陈太忠在幻梦城打问一阵,终于找到了正在院子里逡巡的丁小宁,“小宁,来,跟你说点事儿。”
丁小宁一见是他,很是有
,“陈哥,你不是在陪人唱歌吗?”
“同学,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已,”陈太忠走上前,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肩头,自家的女人嘛,“呵呵,一个人在这里溜达什么呢?”
感受到他的大手,丁小宁的身子轻微地抖了一下,不过,下一刻她就很自然地靠向了陈太忠,顺势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没什么,里面有点乱……”
两人搂搂抱抱地,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慢慢地踱回了那个包间,平安夜的幻梦城里,这种连体婴儿很多,倒也不怎么惹人注意。
奇怪的是,两人这么亲昵,却是相当的自然,虽然他俩的交往着实有限,但一切好像水到渠成一般,走了几步之后,陈太忠反铀过来这一事实,心里禁不住又有点嘀咕:望男说她是处*女……没看错吧?
才一进包间,丁小宁就用小皮靴的后跟磕住了包间门,鲜红厚实的小嘴唇已经递了过来,陈太忠登时就有点把持不住了,一手去反锁了门,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头一低,大嘴就吻了上去。
这一吻,就是三分多钟,两只舌头激烈地纠缠追逐着,丁小宁的脸颊,慢慢地有些发烫了,两只冰凉的小手,也搂上了他的脖颈。
拜这股凉意所托,陈太忠终于恢复了部分的清醒,他慢慢地直起身子,离开了那性感红唇,伸手一摸她的脸蛋,轻笑一声,“哈,好烫啊……”
丁小宁就算见过再多的世面,也不禁被他调笑得脸上发红,登时低下了头去。
“好了,先坐下吧?”陈太忠搂着她,坐到了沙发上,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语,好一阵,丁小宁才伸出手,摸摸他高耸的裆部,低声发问了,“你……你……就在这儿?”
她的声音有些奇怪,虽然低沉,却又有几分清亮和决绝之意,只是,最后的尾音,却带出了一股淡淡的慵懒。
“想什么呢你?”陈太忠又兴一声,眼中满是谐谑地看着她,今天晚上的节目,他早设计好了,这朵花一定要摘的,可怎么摘才能显示出情调来,那就是学问了,中午喝酒了不算,晚上可一定要注重过程。
“我只是找你聊聊天啊,”他有意不谈那个口头协议,虽然两人心里都明白,那个协议,践约是必须的,“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不能再干服务员了吧?”
“我……”丁小宁心里还真是奇怪了,这位也真是煞风景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培养出点情调了,你倒是不尴不尬地扯起别的来了。
不过,陈太忠既然这么问了,她也不能不予理会,“瑞远走的时候说了,开春就要在这里组建筹备办公室了,到时候……我去那儿上班,总不会很难吧?”
“那倒是,”陈太忠点点头,“那这几个月呢?闲着还是再找工作?不过,我觉得你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充充电才是正理。”
“反正是不能再干服务员了,”丁小宁苦笑一声,她有点会错意了,“不会给你再带去什么麻烦了,我保证……”
“哈哈,我可没怨你的意思,”陈太忠大薪声,手再次环上了丁小宁的小腰,“我是说,我感觉你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啊。”
听到这话,一股傲气莫名地从丁小宁的胸臆间爆发了出来,她情不自禁地一直身子,微微地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
“所以,我打算给你介绍个工作,”陈太忠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浓了,“有个汽修厂,缺个董事长,有没有兴趣?”
“董……董事长?”饶是丁小宁见过不少的场面,还是被这三个字砸懵了,“太忠,你说什么?我做董事长?”
“是啊,我一直想着,怎么给你找个干的,又不让你受那么多闲气,”陈太忠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样子,“你现在好歹算我的人了,我当然要多替你考虑……”
说到这里,他心里禁不住有些微微的得意,哥们儿做的这些,一定是会投你所好的,这么一来,还怕你不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这个厂子不大,不过现在年利润也有……嗯,几百万吧,你去了那儿就是老大,谁不服气就收他!”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强调一下,这个桥段的灵感,来自于一位叫做“程四友,风笑在这里认真地道谢。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可是……”丁小宁明显地被打动了,她有点狐疑地看着陈太忠,“我不懂汽车这东西啊,他们……会听我的吗?”
“不会可以学嘛,”陈太忠搂着她的手,略微地加了一点力道,“呵呵,不想巡行,主要吧,你是我的女人,我可不想让你再收那些鸟人的闲气了。”
我是他的女人!丁小宁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自打关家一家三口死的死疯的疯之后,她已经注定是他的女人了,但是现在又听到这句话,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毫无疑问,陈太忠这个建议,应该是源自于中午哈成钢对她的调戏,这一点不稀奇,是个男人大概就无法忍受这个,她以前玩的是“仙人跳”,对大多数男人的心理还是比较清楚的。
可是,陈太忠能如此注意她的心态,并且能迅速地找出合适的工作来给她,却是让她非常感动的——好吧,这个工作或许不是特别合适她,但“董事长”这个岗位,通常是有钱就可以做到的。
再想想陈太忠往常那副谁也不鸟的操蛋德性,还有杀人不眨眼的冷酷心肠,这一刻,丁小宁真的被感动了:没想到这个男人,还会有如此细腻体贴的一面……
是的,中午才发生的事情,现在他就拿出了自己地心意。这样雷厉风行和体贴入怀,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呢?
想到这里,丁小宁甚至有点想哭,在自己的母亲过世之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关心和爱护过她了,几年的社会混下来,她见识了太多的恶心的男人……
当然,她这点反应,大致是在陈太忠的算计中的。只是没这么全面就是了,陈某人要玩温情,些许的手段还是做得出来的,修炼情商。学会细心培养情调是很必要地。
只是,丁小宁做梦也没想到,陈太忠在一开始,根本没有考虑去帮她找工作。只是适逢其会地遭遇了汽车厂的事情,然后灵机一动,发现可以对她加以利用……
她只是罗天上仙计划中的一环,当然。肯定是最关键的一环,关键到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她地位置!
下午陈太忠在琢磨省委常委的强弱的时候,猛然间想到了“统战部长”〕战部长是做什么的?是负责搞统战工作地!
统一战线历来是党的总路线、总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党执政兴国的重要法宝。也是领导人民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验地重要内容。
而在目前经济挂帅的大环境下,把海内外全体中华儿女的智慧和量最大限度地凝聚起来ˇ该是统战工作地重中之重。
当然,丁小宁不是衡华人,但她是瑞远地姑姑、天嘉地侄女儿,虽然血缘关系或者远了一点点,可她的身份,因为那块石碑地出现,是得到了凤凰市和家人同时认可的!
当时陈太忠就琢磨了,找几个老头老太太来汽修厂,警察来了,发生冲突的话,那肯定是群体性事件,但群体性事件和群体性事件,不是也得分个影响大小的吗?
破坏统一战线,这个群体事件……绝对是更恶劣的、影响更大的。
把这个汽修厂归到丁小宁旗下的话,到时候,不管是警察还是常三,只要敢对这个厂子或者厂子里的工人下手,那丁董事长就可以出头了不是?
呃,她出头可能不会有什么效果……或者说效果很小,但家要是因为这个提出抗议的话,凤凰市政府会坐视不理吗?
——不理都不怕,凤凰市上面可是还有天南省呢,天南省上面,还有国家统战部呢,看到时候倒霉的是谁?
陈太忠相信,汽修郴旦出事,丁小宁只要一哭诉,以自己和瑞远的交情——或者都不需要这份交情,家都会出面!
常三这次不动就算了,只要他敢动,多硬的靠山都不可能出头保他,要知道,家可是能把话递到黄老那里的!
而且,凤凰市在对待家投资的问题上,已经犯过错误了,党的法宝,能被你们一次又一次地糟践吗?那可不是修仙,法宝坏了能再炼一个。
不得不承认,陈某人这个思路,还是满正确的——起码,目前看不出什么。
当然,他也考虑到了丁小宁或许会遭遇到什么麻烦,不过还好,相对而言,她还有一些江湖经验,到时候只要拖得片刻,陈某人自然就赶到了。
再说,她甚至都不需要经常呆在汽修厂的,董事长嘛,挂个头衔就足够了,下午的时候,陈某人就跟马疯子说了,她不会常去。
真相往往就是这么残酷,丁小宁眼中体贴入微的男人,脑子里打得竟然是这种念头,而且……她居然还被感动了,这个在社会上打了几年滚的女孩。
不过,说良心话,后面的这些,就是陈太忠的有意讨好了,看着丁小宁眼中的泪珠,他轻笑一声,“好了,别这样嘛,咱们,唱会儿歌吧?”
丁小宁自然会答铀,甚至在唱歌的时候,她都不忘记拉着陈太忠的手,圆润细腻的冰凉小手,不停地摩挲着那只骨感十足的火热大手……
嗯,她唱得确实不如杨倩倩,这是陈太忠的想法,唱了一阵,他抬手一看,“十点了,咱们走吧?”
丁小宁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麦克风,顺着他的牵引,默然地跟他走出了房间,她甚至没有问陈哥打算带自己去哪里,是的,有这样入微体贴的关怀,就足够了。
陈太忠搂着丁小宁,默默地走在寒冬的大街上,不多时,就走到了前面一家新开的酒店“花都宾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坐着电梯就来到了第八层——那是顶层。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轻轻一查,随着一扇门的打开,一股扑鼻的香味扑了过来,紧接着,一个宽敞鲜亮的套间的出现在两人眼前。
套间并不是特别豪华,比之凤凰大酒店、凤凰宾馆之类的地方还要略差些许,但是,这是一家新开的酒店,只一个新字,就足以抵上太多的奢华。
套间的前厅里,宽大的木制茶几上,一束玫瑰正在怒放,而且,它的香味儿比普通花店里的玫瑰浓郁很多。
插着玫瑰的花瓶旁,摆着两瓶大肚子的扁平洋酒,琥珀一般的色泽,显得异澈容华贵,四个高脚杯旁,是一个圆形的烛台,上面插满了红得晶莹剔透的蜡烛。
相较之下,一旁几个碟子里的干果。肉干、巧克廉类的,就显得有些繁复了,不过还好,不算影响格调。
“喜欢吗?”陈太忠轻轻一吻她的发际,这一招他是从对付吴言时感受到的,对女人来说,有时候不经意的温柔,嗯……似乎更能打动人一些?
“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要点上蜡烛吗?”
丁小宁没有说话,只是,那只箍着他的腰的手臂,越发地用了,好半天,她才点点头,“谢谢你,太忠哥……”
灯光熄灭,烛光点起,两人轻拥在一起,烛影摇曳中,佳人启红唇,飞觞可醉月,花香但醉人……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半小时之后,丁小宁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静寂,喝了几杯之后,她的眼波有些迷离了,不过,下一刻她就摇摇头,自己解释了起来,“不是,你的女人很多……我知道!”
说到这里,她欠起身子,小蛮腰一扭,就坐到了陈太忠的大腿上,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却是勾着他的脖颈,“你是一个硬心肠的男人,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对哥们儿有用啊,而且,还可能会因此冒点小风险!
当然,眼下这种情调下,陈太忠自然不可能傻到实话实说,不过,他还有别的理由,“因为你是处*女嘛……”
这话也是实话,不过算是理由之二了,陈太忠经历的几个女人中,刘望男是二老板就不提了,蒙晓艳和任娇算是相互送了那层膜到对方手上,自然也做不得数。
只有吴言,是货真价实的处*女,却是被他强*奸的……嗯,虽然他是不得已的,但是,唯一的这么一次,他没有品味到其中真谛,说不遗憾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对陈太忠来说,丁小宁自愿将她的处*女交给自己,确实是很宝贵,也很值得珍惜的。
只是,这话才一入耳,丁小宁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到丁小宁脸上的苦笑,陈太忠登时就是一个激灵,不他把这个苦笑当作是嘲兴——你是说我的处*女情结吗?哥们儿没有啊……嗯,就算有也不多。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说不得他就要试图挽回一下局面。
大家都知道,陈大仙人是从不缺乏急智的,他要有意做什么,更是会不择手段,“想到你孤身一人在社会上闯荡这么久,还能这么守身如玉,我真的是很佩服的,对于让我佩服的人,我从来都是比较尊敬的。”
这话显然是在胡说,最少有五个以上的人能证实,他以前对丁小宁是毫无尊敬可言,不过,丁小宁听到前半句,已经是满腔心酸了,哪里还顾得上分析后半句?
“很难,真的是太难了,”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把头伏在了陈太忠的胸前,抽泣了起来,“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把天底下的男人全杀了。”
哈哈,那不是便宜我了?
这是陈太忠脑中第一个念头,下一刻,他有点汗颜了,哥们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脑子里动不动就是这种淫邪念头啊?
“是啊,我就知道你难,”陈太忠郑重地点点头,缓缓地接口了,“所以,今天我郑重地向你宣布,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会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可信赖的亲人。”
丁小宁抽泣不语。
去求,大不了你的处*女哥们儿不要了,你哭什么哭啊?
陈某人也有些酒意上头。登时就有点毛了,他本来就最见不得就是女人哭了——当然,要是男人哭地话……直接打死!
“你不想就算了,我无所谓啊,只是见你没个靠,想帮帮你嘛……嗯,你说得不错,自打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不过……不过你现在可以走了。”
一边说着,他就一边站起了身子,顺手掰开丁小宁的手,嗯。小手冰凉——手凉裙子底下有火,靠,有火就怎么了?哥们儿还有三味真火呢。
“别……”丁小宁泪如泉涌,却是抓住他死死地不肯松手。“我……我很开心,真的……”
“哼,不行,伤自尊了。”陈太忠的心登时就软了下来,只是,羞刀难入鞘。他多少还是要矫情一下。当然。也是半开玩笑半当真的那种,“除非你求我……”
“求你了。太忠哥……”丁小宁放下酒杯,大半个身子就黏缠了上来,脸埋在他的肩头,低声地呢喃着,“别走啊……”
“嗯,不走了,咱们进屋去,”陈太忠一弯腰,抱着丁小宁就走进了卧室,打开大灯,“哈,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当然,这次的礼物,准备得是最丰盛的,撇开别地不提,只说家庭条件,丁小宁也是最差的,陈某人能不多偏偏心吗?
甚至,他还准备了一条钻石项链,这是他回国后头一次送人珠宝,因为……这些东西实在太扎眼了,价格也高,有些简直可以说是人家的镇店之宝都被他顺了回来,如果不想引起什么麻烦的话,最好还是低调些。
还有就是,他顺地衣物香水皮革制品之类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这东西不经放还容易样式过时,他现在是愁送不出去,如此一来,多送给丁小宁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看着一屋子琳琅满目的礼品盒,丁小宁登时就眼花了,至于她接下来的反应,那也不用多说了。
“你先试着,我去洗个澡,”陈太忠跑了一天,觉得有点累了,而且,他觉得今天有必要好好地品味一下她。
十分钟之后,他出来了,却见丁小宁脱得只事了胸罩和三角内裤,喜不滋滋地东试一件西试一下地,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在屋里走来走去,配上那双清纯的大眼和厚实性感的小嘴唇,实在是要多迷人有多迷人了。
看到他出来,丁小宁下意识地扭转了一下身子,不过,下一刻她就恢复了正常,变得大方了起来,反正都要是他地人了,看看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试试那个?”陈太忠冲着几件情趣内衣努努嘴,自己却是懒洋洋地向大床上一躺,双手后撑,很是舒适惬意。
丁小宁翻个白眼给他,眼光又扫过他的下体——罗天上仙身上只围了一件浴袍,刚才出来的时候还算正常,不过现在地浴袍可以改称“帐篷”了。
她扭动着腰肢,走到浴室旁探头一看,“呀,这个
大……”
是好大,新装修地酒店套间,连浴室都是两进地,外间是一个大号浴盆和小桑拿房,还有一张按摩床,里进是一个淋浴喷头,里外间连接的转角处,还有一个超大地面池。
“我进去试,”丁小宁还是有点放不开,她脱下身上的紫貂皮大衣,小心翼翼地放在座椅上,一猫腰抱起了几件摞在一起的内衣盒子,低头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切,陈太忠笑笑,我要真想看,你挡得住哥们儿的天眼吗?当然,想归这么想,他还是没去做,只是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敢情已经十点四十了啊。
刘望男那里,还忙不忙?他拿起了手机,一边拨号,一边打开了电视,也懒得去拿遥控器了,百无聊赖地用指风换着频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不知道有意无意,丁小宁抱着一摞盒子进去,却是没有关浴室的门。
“叮铃铃”,就在这时候,床头柜上的电话响起来了,陈太忠有点腻歪,不想接这个电话,肯定是介绍小姐的嘛,别说哥们儿今天有人了,就算没着落也不可能找小姐不是?
不过那电话却是很顽强,坚持地响着,这让陈太忠感觉有点恼火,拎起听筒就放到了一边,可想想又不对,呆会儿别让别人偷听了什么吧?
他才要再拍一下叉簧,话筒里却是传来一个男声,“先生看碟吗?看的话,我给你送上去VD……”
嗯?VD?这个很不错嘛,陈太忠登时就拎起了听筒,“都有些什么碟子啊?”
“嗯,就是那些,有外国的,有亚洲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一盘碟一小时收费十块……”
等丁小宁围着浴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的时候,见陈太忠手里指指点点的,电视节目却是一跳一跳的换着台,禁不住轻声“啊”了一下。
陈太忠听声一扭头,登时张大了双眼,青春靓丽的小宁双手捂着胸,身下围着一块大浴巾,其他地方却是没什么遮掩了,白嫩得眩目的肌肤上,偶尔有晶莹的水珠,真的是太动人了。
丁小宁天生丽质,原本就是那种不施脂粉就美貌无比的女孩儿,现在美人出浴,有若出水青莲一般,婷婷袅袅,凭空让人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奇怪吗?”陈太忠冲她笑笑,“你不知道你老公不是一般人吗?”
“有什么可奇怪的?”丁小宁被他这一调笑,登时心里大定,也放下了捂在胸口的手,敢情,她穿了一件情趣胸罩,白色的,红红的小乳头隐约可见,却是不减她清纯的味道。
她背转身子,轻解浴袍,然后一掀被子,异常迅速地钻了进来,身子贴上了陈太忠,“太忠,好好亲亲我……”
不行了,快炸了,陈太忠有点憋不住了,可这前戏还没完呢啊,他手一抬,拎出了大杀器——那条项链,“送给你的,喜欢吗?”
到了这一步,以后的事情也就不用说了,等陈太忠掀开被子,仔细打量着这副青春美丽的胴体的时候,女孩的心中也燃起了熊熊的爱意。
他俯下身子,轻轻褪去那条小得可怜、透明得彻底的内裤,禁不住轻笑一声,“哈,你的毛好重啊……”
“讨厌,不给你看了,”丁小宁羞死了,作势就要盖上被子,却是被陈太忠一手挡住了,“人都是我的了,看看怕什么?”
轻轻地掰开两扇封闭的门扉,陈太忠用尽目力,却是也看不出处*女膜到底在哪个位置,他只知道,丁小宁是粉红的,极其鲜嫩的那种……
看不出来,那就不用看了,陈太忠的大手向上一捂,发出了占领军的宣言,“以后,这就是我的了,其他人敢打你的念头,格杀勿论!”
“我……第一次,你轻点,”丁小宁的全身都在颤抖,她有点害怕,刚才仓促地洗了洗,却是将下面洗得越发地干了,还好,那串项链,又催生出些许的液体。
“嗯,我弄了点好玩的东西,”陈太忠站起身子,拔掉有线的插头,换上了VD……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风笑尽了,就是这样的码字速度了,真的很抱歉。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不看了……”看到似乎永无止境的**的镜头的时候,丁小宁撇撇嘴,搂住了陈太忠,“我还是喜欢看前面的部分……”
很久以后,陈太忠才知道,敢情大多数女人——不,是女孩,还是喜欢看那种若隐若现的朦胧和暧昧,只有身经百战的成熟女人,似乎才更喜欢看后面的内容。
“不看就不看吧,”陈太忠一抬手,关掉了电视的声音,“他的又没有我的大……嗯,我看看湿了没有……”
一边说着,他伸手一探,别说湿了,都快流成河了,“哈哈,小宁,你撒尿了?”
“讨厌……”丁小宁伸手轻打他一下,将头扭到了一边,小手轻轻一拽他的下面,两条长腿向两边一分,“进……进来吧?”
“等等吧,我要等圣诞的钟声,”陈太忠憋得都快爆炸了,却是不肯答应,“我要让你渡过一个难忘的圣诞夜。”
肯定会很难忘的,丁小宁手中握着那火热的狰狞,这么大,我怎么吃得消啊?不过,太忠哥真的很体贴,也很有情调哦,要伴随着圣诞的钟声进来……
越是这么想,她越是湿得厉害,少不得就要蘸了自己的液体,往那巨大上涂抹几回,以确保等一下不会很痛,是的,她从小就养成了自力更生的好习惯。
仿佛一个世纪一般的久远之后,“好了。太忠哥,十二点了……”
那哥们儿可就不客气了,陈太忠伏下身子,微微向前一挺,只觉得一团火热迎“头”而来,“哦,真烫啊……”
丁小宁地长腿,大大地撇开了,都快成了一字。她不是很怕痛,但这一刻她真的不想体会痛楚,她想要快乐。
“啊~”厚实的小嘴,终于发出了一声|人来回抽*动几下,已经慢慢一沉到底了,他用的力气实在太大了。纵然她有足够的润滑,又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实在是太痛了。
这倒不是说陈太忠不怜香惜玉,实在是。就在这短短的片刻,他又走神了,手凉的话。裙子底下果然有火。那唐亦萱下面……有火没有?
他脑子里在琢磨着。身体却是呈了惯性在运动,下意识地。他把丁小宁当作了其他人,等他反应过来地时候,已经进入了大半,丁小宁有点咬牙了,既然如此,他索性就是心一沉: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一下吧。
当他全根而入的时候,却是不敢大动了,伏在丁小宁的身上,伸出舌头舔去她眼角的泪水,“受得了吗?”
“稍微……蜕,”这下,丁小宁可是不敢再逞强了,她地双手,紧紧地箍着陈太忠宽厚的肩膀,“我先适应一下……”
太热了,陈太忠纵然身子不动,心里也是爽歪歪的,那火热的甬道,简直能烤熟鸡蛋了,而且,她地紧窄,比之任娇还要强那么几分,实在是男人的天堂。
过了大概有那么六七分钟,陈太忠发现她的腿张得不是那么很大了,禁不住略略动了几下,“好点没有?”
“好多了,”丁小宁闭上了眼,享受着那种从未享受过的快感,点点头,“不过……你还是慢慢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太忠的动作,越来越快,丁小宁也渐渐地熟悉了他地硕大,双手紧箍着他地肩膀,鼻翼急促地翕动着,喉咙深处也发出了下意识地呻吟……
半小时之后,房间里恢复了平静,丁小宁实在受不了啦,长长的双腿死死地缠住了他地大腿,“太忠哥,别动了,就这样吧……”
她应该是有了点高潮,不过或许不是很彻底吧?陈太忠一时有点郁闷,你爽了,哥们儿还在这儿扎着呢,怎么办啊?
“其实我再猛猛地动上十来分钟,就可以了嘛……”他叹口气,要是前一晚没跟吴言那么疯的话,现在也可以交货了,“唉,算了……”
“叫望男姐过来吧……”丁小宁的声音,低至弱不可闻的地步,她可是听过这二位的床角,虽然眼下有些不情愿,可她不得不承认,望男姐的战斗力,那是比她强出了很多。
“我……我不会很介意的……”
“望男有事,没准过不来呢,”陈太忠听到这话,心里一喜,其实他早已经喊了刘望男,不过
的情调营造得实在过于成顾,他一时有点心软,正嘴解释呢。
眼下丁小宁肯主动提议,他当然是高兴的,不过,人心总是没够的,丁小宁愿意跟刘望男分享自己,那么……跟别人分享行不行啊?“要不,我再叫个别人来?”
“咝……”丁小宁登时倒抽一口凉气,下身就是一紧,接着又是轻微的几下蠕动,陈太忠舒服得又动了两动。
“今天……不好吧?”她知道陈太忠的女人不少,可眼下……你还硬梆梆地在我身子里呢,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她有点难过了。
不过,这个男人……实在太强大了,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所以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今天是我特殊的日子,望男姐不行的话……还是我来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放下了自己缠绕在他腰间的双腿,开始了笨拙的挺动,“没事……我不怕疼……”
“好了好了,我叫刘望男来……还不行吗?”一时间,陈太忠真的有点怜惜她了,下一刻,他慢慢地抽身出来,翻身坐起拿起了电话。
丁小宁却是因为这几下挺动,既痛且费力,懒洋洋地大张着双腿,无力地躺在那里,两条纤细圆润且又修长的大腿交接处,一个勾人的销魂黑洞呈现在那里,陈太忠一时看得有些呆了。
“看什么看?”丁小宁嗔怒地白他一眼,心中却是暗喜,不肯合起腿来,是的,她要把他从别人手上抢来,那就要多下点工夫。
就算不能独享,也得掌握点话语权才成吧?“不用看了,快打电话吧……”
半个小时后,幻梦城基本上没什么事了,这种要紧日子,十七也在歌城,刘大堂终于得以脱身,来到了花都酒店。
再往后,那就不消说了,无非是“锵锵三人行”了,不过,陈太忠和刘望男的盘肠大战,直接刺激起了丁小宁再战江湖的念头,欲望,是会传染的……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给两个女人留下了八十万,“望男,你开车拉着小宁,买套房子去吧,户头算在她头上,再装修一下,酒店我续一个月的费,不过这里总是不太安全……”
时下的中国,房地产还不算太热,就凤凰市而言,最时尚的“育华苑”里最好的楼盘和楼层,也不过才两千五一平米上下,八十万的话,连买房子带装修加上家具、家电都够了。
陈太忠才赶到招商办,就接到了刘敏的电话。
对这次欧洲“招商引资”之行的成绩,段卫华市长给于了相当的肯定,做出的评价极高,“那个小陈,要是能写出点工作总结什么的就好了,也可以作为先进经验,大力推广嘛……”
刘敏当然知道,英国两个地方政府的邀请函,让段市长的兴致极高,这种缔结友好城市的大事,凤凰市的一个市长干满一届,也不过才能遇到那么三四次,多半是外交部欠,还是以小国家的城市居多。
尤其是布里斯托尔,那在英国也算排得上号的了,若是给素波市市长朱秉松发去邀请函,朱市长肯定都会笑得合不拢嘴。
更何况,伯明翰这种英国排第二的城市……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发来邀请函,这次,段市长可要大出风头了。
“嗯,最好能跟小陈说一声,曼彻斯特……还是介绍给素波市吧,”段卫华沉吟一下,转头看看刘敏,“小刘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他这么说,固然是因为曼彻斯特可能搞不定,但也是因为怕因此引来素波市政府的不满——怎么,你们能一下缔结四个友好城市,都不考虑种一下省城?
只要把最大的伯明翰拿下,段卫华真的就心满意足了,至于说曼彻斯特,那就交给素波好了,素波市政府吃得下吃不下,那就是素波的事儿了,跟他无关。
“我觉得陈太忠,倒是挺好说话的,不过就是有点年轻气盛,”刘敏轻笑着,这一刻,她又想起了杨锐锋的尴尬,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领导不问,她是不能随意说这些八卦事情的,省得让领导觉得自己不稳重。
“哦?怎么回事?我听说他挺沉稳的呢,”段卫华有些讶异。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完刘敏对那场会议的复述,段卫华禁不住摇摇头,开“哈哈,老杨这次可算丢大人了,不过,这家伙能在后面出席宴会,心理素质倒是不错。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杨锐锋和段卫华的关系很微妙,按说他是政府中人又主抓经济建设,应该跟段市长关系不错,但章尧东实在过于强势,他也不可能多跟章书记走动走动。
可这一走动,就出了问题,章尧东给他点好脸色,杨副市长顺势就倒了过去,再加上段卫华对章尧东刻意忍让,到得后来,有些事情,杨副市长甚至不通过段市长,直接跟章尧东汇报起工作来。
所幸章尧东也明白段卫华的忍让之意,虽然他对杨锐锋的乖巧识做相当满意,但有些时候,反倒提醒其要适当注意段市长的反应,万事不可太过。
章书记心里非常清楚,人家段卫华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不过想安稳一点,打造个和谐班子而已,否则真要拼起来,他章尧东虽然不惧,但两败俱伤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党政两位领导既然这么和谐,段卫华对杨锐锋这种偶尔越线的行为,心中岂能没有些微的不满?不过,大抵是在承受范围内,他倒也不可能去深究。
可眼下听说杨锐锋吃瘪,段卫华当然还是很高兴的,他转头看看刘敏,“这件事,怎么昨天没听你提起过?”
刘敏略蜗尬地笑笑,却是没有办法解释。“嗯,昨天才回来,事情太多,是我疏忽了,请市长……”
“算了,你不用说了,”段卫华自然明白自己秘书的心理,含笑阻止了她地发言,“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嗯,嘴严一点确实是好事……”
“这样,既然你算跟他谈得来,先跟他沟通一下吧。”段市长斟酌一下,“看看这件事可行不可行,我也好跟章尧东商量一下,还有。记得让他准备一下介绍先进经验的稿子……”
刘敏心里清楚,这就是段市长的关照了。
按照程序,市里应该在秦连成将招商引资考察团的报告交上来之后,才会要陈太忠准备稿子的。眼下提前招呼一声,不但给了这家伙充足的时间,能让其把稿子做得完美点‖时更是表示了领导的赞许之意。
这就是小刘秘书给陈太忠打电话所传达的意思。
陈太忠登时就有点头痛了。写稿子他倒是不怕—给科里地人代劳就行了,反正到时候他自己可以润色一下。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张新华书记帮一下忙,再找一找那位高人。
可是,他根本没能联系尼克议员,罗天上仙怎么会去记一个白皮猪的联系方式?“刘秘,我……我忘了尼克议员的电话了,那个啥……你那儿有没有啊?”
还有你这么粗拉的人?刘敏听得差点晕厥了过去,她实在无法想像,对于一个对凤凰市有着异常好感地英国人,还是议员的超重量级人物,陈某人居然会忘记其电话?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她苦笑一声,“好像……好像杨副市长那里有,算了,我帮你问紊?”
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走出自己的科长办,略微打问一下,就遗憾地发现,自己的科员里,没什么人对写公文有经验,心里地这份头痛,就略微地大了一点点。
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实在不行,找秦连成帮忙好了,他的计委里,听说有两个笔杆子是相当可以的……这么一来,还能让秦老大觉得自己愿意同领导走得近点儿。
靠,哥们儿还真是个人才!想通了这个,陈太忠有些得意,就有心情关心别地事了,“对了,小余你刚才说什么?谁愿意投资?”
余凤霞不知道从哪儿拉来了一个有钱的家伙,想在凤凰市开个电线电缆生产厂,不过这电线电缆厂是给人贴牌代工的,听起来规模可能不算小,可利润似乎并不大。
小余现在张嘴,就算是在科里报备了,当然,抢单子这种事,在招商办也很罕见,主要她还是想申请点招待费用。
我好像应该设个小金库了,陈太忠琢磨一下,点头答铀,“你先写借条吧,老谢,你跟我进来一下……跟你商量点事儿。”
建小金库,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地来搞,不过,同谢
量沟通一下,还是有必要地,这样一来,万一有人歪副科长是沟通过地。
遗憾地是,谢向南的脾气,真地弄得陈太忠有点无奈,那厮似乎是从来没什么主见的,只是傻不拉叽地摇摇头,“啧,好像现在不让设小金库了。”
“从来也就没允许过!”他有点恼火了,“老谢,我打算弄这么个小金库,你来保管吧,李继峰那儿……靠,我真的很烦他!”
“可咱二科没业务收入,”谢向南只说这么一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在质问陈太忠,是不是要克扣员工的奖金。
“化缘呗,”陈太忠可没想着克扣员工,“咱们拉那么多投资,等他们投资落地,去张嘴要点,他们还能不给?”
“那样你会死得很惨,”谢向南看着他,缓缓地摇摇头,“我不同意。”
陈太忠愣了半晌,才反铀过来,自己是被同学兼搭档拒绝了。
其实,他原本的意思,是想科里有点钱周转就完了,既没有扩大小金库的意思,也没有借这个机会损公肥私的意思,可谢向南这么一拒绝,却让他认真地琢磨起了这事。
很显然,谢副科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业务科只负责拉单子,基本上没什么实权,可是向投资商化缘,万一被人知道了,还真不好解释。
人家在凤凰市投资了,还要给你业务二科送钱?当人家是傻的?一定是你们业务二科在商谈过程中出卖了市里的利益,至不济,一个“通风报信”的嫌疑是少不了的。
琢磨出这一层意思之后,陈太忠又有些愤怒了,我靠,别人肆无忌惮地收受贿赂、吃拿卡要,一点事儿没有,我这儿只是想图个工作便利,也能张罗到资金,却是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当然,他若是通过加强对科里职员的奖惩力度,也不愁名正言顺地克扣出些钱来,可是……陈太忠怎么肯如此对待手下的人?
“要不,找几个关系单位化缘吧,”他有点无奈了,不过他有点不死心,“比如说,家在横山落户,咱们跟横山区政府要点钱,算是引入费……这个总可以的吧?”
谢向南登时就愣住了,好半天他才反铀过来,大拇指向陈太忠一竖,“高,这个办法高,不过……要想让他们买账,最好让咱们招商办把这个引入费的名义定一下。”
定一下?陈太忠琢磨一下,摇摇头,“不行,私下操作吧,引入费一旦定下来,那是给招商办创收,跟咱二科无关,还是没有小金库。”
咦?好像这么搞,似乎也不是很好,他仔细又想想,决定跟秦主任好好地谈谈,如果可能的话,他倒是不介意只做这一次。
跟吴言说说,这次家的投资这么大,收上十万的引资费,应该是横山区能负担得起的,有这点钱,足够周转了,以后的引资费,不用再要都无所谓的。
秦连成去计委了,直到下午上班的时候才来,一戴着秦主任,陈太忠就把这件事说了,而且,他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其实,我就是想给二科里弄个小金库周转,省得总看李继峰的脸色。”
秦主任听到“引入费”三个字的时候,登时就是一愣,好半天才笑眯眯地点点头,“太忠,你这个建议,提得很好……非常好!”
他想的却不是陈太忠所说的设置小金库,而是整个招商办,这下资金会更充裕一些,而且,似乎权力范尾得到了适当的放大,怎能不令他喜出望外?
各项可以收费的名目,目前基本上已经饱和了,陈科长居然还能琢磨出这么一招来,秦主任真的太高兴了,“嗯,这个……这样吧,小金库你也不用搞了,我跟财务商量一下,批给你们科长期借款三十万,这么多钱,够你周转了吧?”
周转那当然是够周转了,陈太忠也懒得再问秦连成什么了,他点点头,“谢谢秦主任,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到陈太忠走出去之后,秦连成坐在那里又琢磨了半天,方始狠狠一拍桌子,“这个陈太忠……唉,亏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连成嘴里的“亏了”,那就是他感觉陈太忠忽悠了自入费,基本上不具备什么可操作性。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招商办目前在凤凰市,地位是相当地超然,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它是一个纯粹花钱的机构,除了财政局,它不需要向任何人伸手,而且,每年花钱都有指标,花不够都不行!
当然,只花够钱,完不成任务也不行,虽说完不成任务的惩罚力度不是很大,但没有充足的理由的话,秦连成的面子肯定就没地方摆了。
招商办不收取费用,而且,除了招商引资,再没别的事儿可作,那么,它跟任何一级行政机构都不会有什么经济上和业务上的纠葛,彼此之间也就不可能存在什么扯皮的事儿。
总之,这里是个独立性极强、油水很足的地方,虽然没什么外快却基本上也是旱涝保收,如此一来,地位怎么不可能超然?
可这个“引入费”一旦被启用,问题就来了。
没错,招商办这里权燎若有若无地有了一点,也能赚点钱补贴家用,但是,它征费的对象,却是各级政府,如此一来,怎么可能不得罪人?
这么一来,秦连成的休闲日子也就算到头了。
当然,从客观上讲,引入“引入费”制度,可以极大地提高招商办的工作效率和工作成绩——从引入费里提出一定比例作为提成,不怕招商办小五十号人不忙得上窜下跳。
是的。那些在编无岗甚至无编无岗地家伙的积极性,都能调动起来,能顺理成章地大把拿钱,谁会嫌人民币烧手?
但是毫无疑问,它坏了规矩,打破了规则,容易引发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是的,这是一把双刃剑∶得好则好,否则的话,难免反噬主人!
而在官场中,最忌惮的。就是这种标新立异的举动,宁可不做事,也别做出格的事,这可是常识。
很多时候。做事的人不是没有好想法,只是,那些想法只要有一些不可控因素地话——哪怕是很小的一点,通常会立刻被相关领导束之高阁。
出风头的事。是做不得的!
当然,要是换了章尧东这种行事比较暴烈地主儿,做起来大约不会很有顾忌。所以说强势领导也有强势领导的好处。
说句题外话。奇怪的是〃常情况下,这种强势领导。一意孤行推动的政策,却往往是过于主观和异想天开地那种,最后鸡飞蛋打之时,反倒是成了主张谨小慎微者的话柄。
所以,陈太忠算是送了一个烫手山药给秦连成,操作起来难度肯定很大,可不去操作的话,心里难免又有点不甘心——前进一步,钱权两得,真的太诱惑人了。
似此情况,秦主任怎么可能不苦笑?
是地,他需要业绩来推动自己的上进,但是同时,他更需要的,是少犯错误:要不,打个电话给许绍辉,问问这件事该怎么搞?
不过,想想这个问题地性质,似乎不是很当紧地那种,他终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总共也没多少钱,为这点事专门打扰许副省长一次,确实有些不妥。
考虑再三,秦主任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这个提议先搁置吧,等有机会提问或者出手地时候,再提出也不迟。
陈太忠哪里想得到自己给老大带去了那么多苦恼?他正着急联系刘望男呢,马疯子已经打来了电话,说是协议已经起草好了,要他过去看看合适不合适。
他哪里理会得那么多合适不合适?反正就是个意思一下的样子货,纯粹是拿给别人看地,找到丁小宁直接签了不就完了?
所谓的法制社会,还是人治为主,要是有些人以为只靠了股份协议之类的,就能掌握公司大权,未免也有点过于天真了,说到底还是要看实力。
那个汽修厂,陈太忠倒是一点股份也没有,不过,他要一口吃下的话,马疯子敢吱一声不成?
可是,刘望男的手机总是“不在服务区”,少不得陈太忠打个传呼给丁小宁,意思是急等回话。
隔了半个小时,刘望男的电话才回回来,“太忠,我们看了两处的房子,一套是精装修过的,买点家具和家电就能住进去,另一套是毛坯房,你说……”
“好了好了,这件事儿回头再说,”
心急火燎地打断了她的话,“那个啥,望男,你回幻天你们还要忙呢,我在幻梦城门口等小宁,我要带她去办点事……”
丁小宁和刘望男走下标致车的时候,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眼光,一个是艳丽无比的成熟女性,另一个却是清纯性感的美少女,两人身上各穿一套裘皮大衣,雍容华贵异常。
尤其是丁小宁脚上的长筒皮靴,使得那双修长的双腿显得越发地颀长,脖子上的丝巾让整个人神采奕奕,一股青春的气息在冬日里尽情地绽放着。
相较而言,刘望男少了一份活泼,却是多了一份干练和成熟,刀削斧凿一般地充满古典美的脸庞,富贵傲然之气咄咄逼人,却偏偏带了些若有若无的媚态,让人情不自禁地升起征服的欲望。
正是所谓的春花秋月各擅所长,细雨清风相得益彰。
看着周围众人艳羡的目光,一想到这两具美丽的胴体在今天早晨的肉体横陈,陈太忠的心理登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轻笑一声,向刘望男挥挥手,“刘大堂,回头见……”
刘望男显然想说点什么,不过光天化日之下,在幻梦城的门口,她多少是要照顾点影响的,背地里被人说和当场目睹,这不是同一个概念。
丁小宁却是扭动着小腰肢,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林肯车的车门,款款地坐了进来,陈太忠甚至听到了几声叹息,或远或近。
“唉,你也不知道走快点,”陈太忠轻拍一下她的脸蛋,“我还着急赶路呢……”
“还不都是你?弄得人家走路都走不快,”丁小宁送个白眼给他,脸上却是浮起一丝笑意,“昨天……那么疯……”
“打住了,打住了啊,”陈太忠手一竖,顺势打火挂挡,“你再说下去,咱俩没办法干正经事儿了……嗯,现在我带你去汽修厂,签个协议,以后你就是董事长了。”
当马疯子看到丁小宁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瞪出眼眶来,“这个……陈哥,你说的董事长,是个女人?”
“靠,人家的能量大了,你知道什么啊?”陈太忠白他一眼,“好了疯子,协议拿过来。”
马疯子再盯着丁小宁仔细看看,这女人美得冒泡倒是小事,关键是……好像看这身穿戴,还有手上那不小的钻戒,感觉没准是有点真本事的。
他的协议准备得倒也像鸟样,其中注明丁小宁占股份百分之五十一,他和原来汽修厂的老板平分的事的百分之四十九。
不过,这家伙居然将这个汽修厂作价了二十万,让陈太忠感觉有点奇怪,“我说疯子,整个汽修厂就值这么一点钱?”
“肯定不止这么一点啊,不过我问人啦,他们说,企业规模小点,将来麻烦也少,”马疯子紧张地解释,显然,他不想让陈太忠误会,“而且,陈哥……咱做的这点事,不是也不宜张扬吗?”
看着丁小宁坐在那里,有男样地翻看协议,陈太忠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好笑,这女孩的外表真的太具有迷惑了,换个人来看,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素质极高家世极好的大家闺秀。
不过,马疯子的小弟里,似乎有人认出了她,不远处有人悄声嘀咕,怎奈,那是瞒不过罗天上仙的耳朵的。
“这个女人,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长得跟……跟混车站那片的黑寡妇挺像啊。”
“少扯了你,”有人嘀咕,就有人耻笑,“黑寡妇那骚劲儿,怎么能跟人家比?那可是万人骑的烂货,不一样……”
陈太忠听得心里有点麻烦,决定无视这些声音,他转头看看马疯子,“疯子,常三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挺奇怪的,这不像他的脾气啊,”马疯子这边的弦,一直绷得很紧,“反正这两天最要命,过了这两天,他要再找场子的话,就算成了,也难免被大家笑话。”
道上的规矩就是:还债要快,否则的话,就难免被人耻兴,当然,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就是另一说了。
很显然,没人认为马疯子能和常三相提并论,连马疯子自己都这么认为。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疯子不知道的是,经过昨天湖西分局的检查,常三已了起来。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陈太忠在汽修厂的出现,使得湖西分局的打私行动力度大减,这是常三所没有意料到的,分局里传来了消息,一个小小的科长,让湖西的警察有点缩手缩脚。
常三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震怒,他原本也不过就是想从马疯子那儿勒索点钱财,心里并没有一定要将对方怎么样的打算。
是的,他需要做出个示范,让所有蠢蠢欲动的小势力明白,别看我常某人不在道上混了,可是在凤凰市,还是要我姓常的说了才算,马疯子想玩走私车,三哥我这一关,你丫是绕不过去的!
在他印象中,马疯子已经是过气的人物了,三龙在的时候,他们这小团体或者还算有点战斗力,三龙一栽,那厮根本上不得什么台面,属于越混越回去的那种。
可是,马疯子居然有胆气扫邱大嘴的脸,这让常三感觉到一些意外,幸亏他当时正趴在另一个女人的肚皮上,琢磨了一下,他决定让警方收马疯子一下。
没查到走私车这很正常,常三也没指望马疯子弱智到那种地步,他想的是通过日后持久的骚扰,让马疯子干不下去,等丫再另起炉灶的时候,继续骚扰,最终让那个不是疯子的疯子低头认栽。
可这第一步就没走下去,常三怎么能不震怒?
不过。常三久走江湖,下层官场的事情摸得门儿清,最初地震怒过后,他就开始琢磨陈太忠的身份和来头了,他非常清楚,对于黑道中人来说,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未必是位高权重的,往往是小人物才最能坏人大事。
位高权重者〃常是身骄肉贵,一般情况下很少能接触到黑社会,而且也精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之道,等闲不会为一点小事而冒什么风险——张开封的心态可做见证。
可那些小人物就不一样了。所谓草根,总是有些许的草根情怀在作怪,而且,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小人物未必代表着能量就小。
王宏伟的司机,是小人物吧?戎艳梅的保姆,那是农村人——可是,常三敢动他们吗?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所以。常老三打听了一下陈太忠,然后就很惊讶地发现,这人居然是幻梦城背后地老板之一。在开发区街道办的时候。更是有着“五毒书记”的美名。
这种情况下。指望他再去收马疯子,他自己就是常疯子了。当然,这口气他是咽不下去的,任由马疯子得瑟地话,常老三的一世大名,大概就要慢慢地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不过,他总是要打听清楚陈太忠的底细,再探听明白陈某人和马某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才好下手,无论如何,湖西分局里,“谈陈变色”总是不争地事实。
可怜的马疯子,还在这儿提心吊胆地等着可能来的报复呢。
“他不找你,你可以去找他嘛,”陈太忠冷冷地一哼,“只说等的话,得等到牛年马月了,赶紧地搞定这家伙,我可懒得为这人渣费辛苦。”
马疯子紧闭着嘴巴,琢磨了半天,终于一眯眼睛,“行,今天我就带人,冲了京华酒店去!”
京华酒店也是常三地产业,那是他从别人手上强买来的,酒店并不大,装修却算得上考究,是集餐饮、桑拿、娱乐、健身、住宿为一体的综合性酒店。
最关键地是,这里算得上是常三地大本营,几个豪华套房,经郴用来聚众赌博,参赌地人龙蛇混杂,有混混有政府官员有私人老板也有国企领导。
甚至,场子里几个放高利贷的家伙,明面上地身份都是法院和检察院的在职工作人员。
眼下的常三,已经不靠放赌抽头混日子了,大家在京华酒店玩,图的也不过是因为这里安全,至于那些放贷的家伙,倒是时不时地向常三孝敬一点,反正大家都知道,在三哥的地盘上,万事都不要做得太过的话,三哥是绝对不会去管的。
“冲京华酒店?”陈太忠登时就是一愣,京华酒店就在清湖和横山区的交界处,那里是什么名堂,古跟他说过几次,“疯子你还真够疯的啊,冲了那儿……靠,麻烦就真大了!”
他
清楚,去京华酒店玩的,未必就真跟常三有什么瓜葛常三的,关系也未必就铁,马疯子这个建议,他是绝对不种的。
“这激起众怒,可真不是什么好玩的!”陈太忠摇摇头,“你就没点别的办法了?”
“手段肯定有,不过,要从官面上玩儿,我还真的不会,”马疯子愁眉苦脸地看着他,接下来,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中……
能利用的人,还是太少啊!陈太忠真的感觉到了自己在官场里的渺小,最近他连连跟正副厅级别的领导对卯,从没有吃亏,一时间自我感觉都有点膨胀了,眼下遇到了事儿,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根基,实在是太不稳了,势力也实在是太小了。
“去帝王宫砸场子去!”想起哈成钢调戏丁小宁,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小小的借口,“嗯,今天天气不错,疯子这儿你有什么生面孔没有?借给我俩。”
嗯,还可以弄块毒品来栽赃,想起自己终于没有把毒品全卖出去,陈太忠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靠,哥们儿这也算是家有余粮心不慌了吧?
做事留点余地,果然是正确的!他心里这么想着,却是没跟马疯子说,毒品这玩意儿真的不是好东西,他不想让其他人沾手这玩意儿,财帛动人心,狗脸彪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一个例子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分出一缕神念,在须弥戒里一阵翻腾,靠,我把毒品放哪儿了?嗯,这个是丝袜,这个是皮带,这个是公爵车……
高云风的本田车,已经让陈太忠丢在英国了,张玲玲的公爵车却一直老实呆在里面,原本,陈太忠是想改一下车架号,回头拿来用的,只是一直没空去收而已。
咦,公爵车?他的脑子登时就一个激灵,哈,这玩意儿栽赃,岂不是更好?嗯嗯,计划要变一下,“咦,疯子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马疯子苦笑一声,他何尝不知道陈哥刚才走神了?“多没有,找三四个人倒不难,那些都是刚出来混的小毛孩子,常老三应该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算了,不用了,我改主意了,”陈太忠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看到马疯子一脸的愕然,少不得他要解释两句。
“我带人去砸场子的话,肯定不会吃亏,不过,没准会让常三打听出我的来路,他肯定不敢惹我嘛,可以后他对你玩阴的,那就没啥意思了……”
“这个倒是,”马疯子点点头,事实上,他相信,估计现在常三已经打探出陈哥的一些消息了,所以眼下才没什么反应。
“好了,既然这样,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晚上只管去看热闹就行了,”陈太忠本是雷厉风行之辈,话说完就转身出门,搂了丁小宁扬长而去。
陈太忠在同马疯子谈话的时候,丁小宁一直在旁听,她原本就对陈太忠相当畏惧的,眼下耳中又听到了他的一些狂话,一时间感触颇深。
不过还好,这个男人倒是在认真地对我,在马疯子面前也不忘替我吹牛,想通了这一点,她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了,在车上她很认真地问起了一个问题,“陈哥,常三可能来砸这个汽修厂?”
“不砸都不行,我给他准备好大餐了,”陈太忠冷笑一声,下一刻,他转头看看丁小宁,“你别怕,等他砸完之后,你再去上班也不迟,我也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我不怕,”丁小宁紧紧攥住了他放在档上的手,一双大大的眼颈勾勾地盯着他,“你会保护我的,是吧?”
“当然,”陈太忠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却是傲然地点点头,“做我的女人,哼,我保你一世的平安,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惹不起的人!”
“我又想了……”丁小宁低声嘤咛,一个女孩子孤身闯荡这么些年,每天面对的都是些眼冒绿芒的饿狼,真的让她心力交瘁了,这一刻,她又找到了家的感觉,“太忠哥,咱们……回酒店去吧?”
“歇一歇吧,”陈太忠斜瞟丁小宁一眼,淡淡地摇摇头,“你得养两天才行,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不是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陈太忠和丁小宁交过程,绝对谈不上愉快,可眼下在他的众多女伴中,他对她却是最温柔体贴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个问题,连陈太忠自己都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后来他仔细琢磨一下,也许是他在夺取丁小宁的红丸时,太过温柔了些,所以导致了一定的惯性?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同情丁小宁的遭遇,他下意识地而为之,抑或者……她是他众多伴侣中唯一比他自己岁数小的人?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想着,他把车开到了幻梦城,“反正是圣诞,这里很热闹的,你去玩吧,我还得办点事,你想跟望男一起睡也行,想去花都酒店休息也行,随便你……”
“我在花都酒店睡,你随时都可以回来,”丁小宁噘起厚实的小嘴,轻轻地吻了一下,“你肯定有办法让我不疼的,我相信你……”
说完之后,她走下了车,向着他摆摆手,在幻梦城五光十色的彩带和气球的映衬下,清纯的少女一时间竟然显得风情无限。
不疼?陈太忠苦笑,我倒是能把你再变回处*女,然后……你再疼一次是真的。
将车开到西郊公园的停车场,他走下车来,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古的电话,“老古,你有没有什么朋友,敢查帝王宫的?嗯,就是说那种有人举报,又能抓得住现行的?”
敢查帝王宫地,数遍凤凰市也没多少人啊。古刚一纳闷,听到后半句,他就兴,“你要是能保证抓得住现行,有的是人敢去查。”
“不过……”下一刻,他又沉吟了起来,“帝王宫的现行,真的不好抓啊,常三的人只要在门口挡你几分钟。啥现行也没了。”
几分钟时间,已经足够嫖娼的穿起衣服,吸毒的扔掉毒品,赌博的收起赌资和赌具了。你还想抓什么现行?
可是要让那些警察不顾阻拦,直接往里面冲,抱歉,说句实话。真没人有这胆子!除非……是有上级的命令,出了事可以不担责任地那种。
“这事儿交给我办了,你不用考虑,”陈太忠直接堵住了他的嘴≡于自己的计划,他有充足的信心。
“我保证能抓了他地现行,也不用往场子里冲。我只是问你。你能不能找上这么一个人……嗯。要特别痛恨常三的那种,当然。不包括你,你给我老实地呆着!”
“这个好说,哈哈,”古在那边一听这话,登时就兴起来,“鼓楼派出所的老赵,前两天他弟弟的红绿球摊子,被狗不理砸了,老赵正冒火呢。”
红绿球摊子,就是通过押宝三色球赚钱地赌场,不过,庄家在香港,开鼻通过电视收看,天南省这边的赌注,都是押给摊主,摊主通过电话向香港报盘,算是一个新兴的玩意儿。
这东西上限不限注,操盘手在遥远的香港,又能现场直播看开盘,再说,谁又能知道别地摊子报的是什么行情盘?所以,在玩家眼里,这是一个比较公平和安全的赌博活动。
既然公平,自然玩地人就多些,而赵所长地弟弟这边,不需要押现金,甚至玩客不在现场都没问题,只要他们打个电话,“帮我压五万地黑球”,这边一对照你的身份,觉得你地身家绝对趁五万,那么,就记录了以后报盘了。
狗不理姓芶,真名没人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叫他,这家伙是常三得力的手下之一,手里也十几杆人枪,他也开了一个红绿球的摊子,但不管怎么做,买卖死活上不去。
本来,他也不想砸赵老二的摊子,不过,最近这家伙手头周转不开了,觉得赵老二的摊子离得自己太近,碍事,所以就砸了。
赵某人是所长,但是狗不理不鸟他,我家老大是常三,你的老大不过就是个分局局长,扯什么扯?比枪的话……你姓赵的手里的枪,也未必有爷多。
陈太忠并不知道这些,反正古那边,有合适的人选就行了,他不想让古出头,“那等我通知你吧,老古,就今天晚上了,定了,你让你朋友准备着听信儿就完了。”
古自是没口子地答铀,陈太忠挂断电话,一抬头,市委大院儿也到了。
三十九号!
唐亦萱在家,听到陈太忠的声音,她一声不吭打开了门,见到他之后,略微点点头,转身走到了。
阳台上的一棵朱牡丹旁,正放着剪刀和小铲,一旁还个小盒装着花肥,唐亦萱一身运动衣,拿起剪子,认真地修理着花枝。
看着她那专注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感慨,他很佩服她能够做到如此地悠然闲适、自得其乐,但同时,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伤感。
唐亦萱修剪了几之后,身子向后退退,左右打量一下这棵花,然后又上前剪掉两片叶子,再退回去看看,终于在嘴角浮现出一个隐隐的微笑。
放下剪子,她抬手捋一下滑落到额前的发丝,白皙修长的手指,乌亮光滑的秀发,这一刻的风情,让陈太忠看得有些痴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一弯腰又拿起了小铲,略微愣了一下,将铲子插向盆中的泥土中,轻巧地一下一下地翻了起来。
大约翻了有四五下,唐亦萱轻叹一声,打破了屋里那种自然却又不太和谐的寂静,“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很淡,淡到听不出任何的语气,听到的人可以认为她跟他已经非常熟稔了,当然也可以说是有些冷漠。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陈太忠被这话问得有点尴尬,他轻笑一声,“好久没来了,圣诞节了嘛,看看你这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你会这么好心?”唐亦萱头也不抬,还在一铲一铲地认真翻着花土,脸上的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少来了,说吧,又遇到什么事了?反正……”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看陈太忠,轻叹一口气,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反正你治好了晓艳,我欠你一个条件,你说吧。”
“我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陈太忠有点恼火了,虽然她说的基本是事实,可这次他来,确实是没带什么目的,“我不过是想送点礼物给你,看你把我说的……”
“哦?是吗?”唐亦萱嘴角扯动一下,算是个微笑,然后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浓了点,“那我谢谢你了,可是……礼物呢?”
“我怕你这个房间装不下,”陈太忠被她这略带嘲讽的笑容激怒了,狠狠地一瞪眼,“有没有更大的房间了?”
“其他房间……”唐亦萱的笑意更浓了,不过,下一刻她就绷起了脸,冷冷地斜着眼睛看着他,轻哼一声,“其他房间比客厅小多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美人薄嗔,其实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她冷冰冰的样子,反倒是显出了一种出尘的孤高和极其雍容的傲然。
陈太忠翻翻眼皮,“算了,那就先少给你点吧……”说着,他的手一挥,房间登时多出了大大小小二十多个盒子。
做完这些,他冷眼斜视着唐亦萱,一言不发:哥们儿骗你了吗?惊讶吧……尽情地!
唐亦萱的身子明显地抖动了一下,只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脸上的冰冷也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妩媚的微笑,“哈,你生气了?”
毫无疑问,这些礼物的出现方式对她造成了些微的冲击,不过,对于陈太忠的诡异,琢磨得最深的也是她,所以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我当然很生气啦,”陈太忠瞥她一眼,转身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哼,我本来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市侩!”
唐亦萱扫了一眼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用一个极其优雅的动作,放下了手中的铲子,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浮土,从阳台走进了客厅,淡淡地一笑,“呵呵,看来你的欧洲之行,是满载而归啊。”
“那当然,”陈太忠傲然地点点头,当着唐亦萱,他确实很少掩饰自己的感觉,“业绩也不错呢,他们要我写工作总结,要大力推广呢。”
“你的胆子更不错,”唐亦萱瞪他一眼,缓缓地坐了下来,“逼走警察分局局长,举报人大主任,跟杨锐锋对骂,涮候补省长的面子……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这个……”陈太忠被这话噎个半死,唐亦萱对近来他所做的出格的事,如数家珍一般地说了一遍。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不过还好,她没说他感觉最为丢脸的“强*奸区委书记”一事,所以说,他认为她的情报系统也不是很完善,“有些事,跟我无关啊,刘立明那个过气老头……值得我去整他吗?”
“这些都无所谓了,”唐亦萱当然没兴趣理会那些人的死活,盯着陈太忠的眼睛,她发话了,“你跟晓艳……开房间了?”
显然,她想问的是“上床”,不过这话直接问的话,实在有点不雅,所以,她换了一种发问方式,“而且,就是因为这个,你跟高厅长发生了冲突?”
“那是我开房间,蒙晓艳找我来玩儿而已!”陈太忠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非常清楚,唐亦萱实在太着紧蒙晓艳了,他可不想提供给她暴走的机会,“我俩之间,那是很单纯的……男女之情,呃,异性朋友的那种。”
“那蒙勤勤又是怎么回事啊?”唐亦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勤勤还专门打了几个电话来问我,想知道你从哪里学的魔术,居然……会让花开?”
说到这里,她扬扬下巴,“喏,那盆马蹄莲也快开花了,小陈,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魔术啊?”
“你这什么态度啊?阴阳怪气的?我好心送你圣诞礼物,你就这样对我?”陈太忠有点恼了。“你确定,你想看到马蹄莲地雄性生殖器官?”
“你!”唐亦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下一刻,她的脸色又缓和了不少,“我的意思是,晓艳好不容易重对生活的信心,你要差不多点。要不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这话,陈太忠的表情登时就凝滞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知道你家晓艳想对你做点什么吗?她想给你下迷药啊,你倒好。还傻不拉叽这么千方百计地护着她?
蒙通……何其荣幸啊,老头你这么死了,也该知足了。
“蒙晓艳现在……正混十中校长呢,”陈太忠轻笑一声。扯开了话题,“哈,先是蒙主任,然后就是蒙校长了。哈哈。”
“什么主任校长的?”唐亦萱在凤凰市,还真不方便打听蒙晓艳的消息,自然不知道她的近况。“你跟我说说?”
“少来啦。你还没完了呢。”陈太忠手一挥,打断了她的话。他有点不耐烦了,“你还真以为那是你地丫头?拜托,你比她大不了几岁,还是处*女呢,多关心一下自己好不好啊?”
他这话说得实在有点冒昧,不过,唐亦萱也习惯了这种口无遮拦,她略一错愕,随即苦笑地摇摇头,“唉,晓艳……终于还是走上了老书记的老路,要从政了?”
“我会帮她操心的啦,”陈太忠皱皱眉头,向那堆盒子努努嘴,“我说,这么多东西,你也不试一试?”
“我有的是时间试它们,”唐亦萱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可就是这样地一句话,却将她的孤寂展示得淋漓尽致。
“没意思,我要走了,”陈太忠站起了身子,她是他送礼物的最后一家了,却没想到这女人对自己这么冷淡,原本,他还想着能在这儿混一顿饭,然后等个八点多,正好去帝王宫大展身手呢。
“好了,算我错怪了你还不成?”唐亦萱轻笑一声,盯着他懒洋洋地发话了,“我这儿很少有人来,多坐坐吧。”
换个别人这么说,陈太忠肯定是理也不理地就走了,可是对了唐亦萱,他的心情实在有点复杂,他转头看看,却是不肯就这么坐下,“你不是和蒙艺关系很好吗?怎么会少人来?”
“我不让他们来,”唐亦萱淡淡地解释一句,却是不肯再解说了,“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可以教我辨玉地?”
“这个……”陈太忠一时有点汗颜了,我说过吗?嗯,也许吧,“这个东西,你一时学不会的。”
“那你就多来几次呗,”唐亦萱低头从茶几上打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露出了里面喷香的茶叶,“年初地明前碧螺春,等我给你泡一点。”
哥们儿最近确实来得少了!陈太忠苦笑着摇摇头,腆着脸坐下了,“那不是忙着给蒙老饰病吗?答应你的事儿,我总不能不办吧?”
“哦?”唐亦萱的动作停了一下,方才继续洗茶,“你是在提醒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是吧?”
“切,”陈太忠嗤之以鼻,这种场合他怎么还合适拿什么条件出来?“本来我还说让你帮我点忙呢,现在……算了,我地要求就是你多出去走动走动,不要暴殄了天物。”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啊,”唐亦萱笑吟吟抬头看他一眼,眼中多了一点温柔和妩媚,“看来你在官场,真地学了不少东西。”
“学东西?我都快成了‘瘟神’了,”陈太忠苦笑一声……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唐亦萱出口挽留他之后,态度明显地比他刚进来时好了很多,不过,让陈太忠遗憾地是,他百发百中的“礼品攻势”,似乎没有引起她多大地兴趣。
谈着谈着,不由得又谈到了刘立明身上,陈太忠觉得自己委屈死了,唐亦萱却是告诉他,以他现在的级别,做个瘟神也未必就糟糕到哪里,最起码别人想揉搓你的时候,总要掂量掂量后果的。
“现在我想对付常三,却觉得自己的势恋在太小了,”陈太忠苦恼地噘嘴,把自己下午的感受说了出来,“能用得动的人也太少了。”
“你现在……不宜势力太大,”唐亦萱缓缓地帮他分析,“做官分两种,求权和得势的,若是在下层的势力太大,反倒不太容易上进。”
“这么说吧,太过神通广大的话,是要遭人忌的,换位思考一下,你要是有这么一个部下,或者会很高兴,因为你用得到他,可是,要是把这个人提到高位之后,他的能力可能就对你造成了威胁,仔细想想之后,你真的愿意把这个人提起来吗?难道你不认为,这个人位置低点会对你更有利吗?”
“不是局中人,不解权力场的滋味,那是精神鸦片,人对权力的追求,是会上瘾的,没有人会愿意去提拔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而且,势力太大的话,朋友自然多,可是对官场而言,朋友太多……反而等于没有朋友,因为你已经没有选择站队的权了,你只能做看客!”
“我不是说看客不能上进,但是,势力太大的结果,就是说,你注定只能做一方诸侯,而且……你都未必有时间去公关上进了,很多时候,你甚至会因为朋友受到池鱼之灾,你可能没听说过关志鹏这个人,他其实……”
“我听说过,怎么没听说过?”陈太忠很不礼貌地打断了她的话,“他死了,是我干的……嗯,是这样,我是听说他的傻儿子找过你的麻烦,我主要是想干掉他儿子,杀他,那是顺便……”
侃侃而谈的唐亦萱登时石化了,好半天之后,她才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太忠,“你是说……那桩惨案是你干的,而且……你是为了我?”
“没错,就是为了你啊,”陈太忠还她一个愕然的表情,心中却是为自己的急智得意不已,“我听晓艳说,他那傻儿子欺负得你挺惨,嗯,还有他老婆,所以,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了——你不信可以问晓艳啊。”
哥们儿这不算撒谎,当时能下狠手对付关志鹏,你确实是其中的原因,不过是“之一”而已嘛。
“小陈……”唐亦萱手一伸,就抓住了他的手,修长的手指,冰凉!
“我原来以为,自己能淡看这点仇恨了呢,”她轻笑一声,半是苦笑半是无奈,“没想到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不是圣人……”
“那你怎么谢我?我本来没打算跟你邀功的,”陈太忠有点得意了,我靠,看哥们儿这顺水人情做的!
“啧,”出其不意地,唐亦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随即又闪电一般地退了回去,得意地轻笑着,“呵呵,这就是了,便宜你了。”
这一刻,她撕去了所有的伪装,这时候的她的表现,才符合她真实的年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唐亦萱的晚饭很简单,就是点水果青菜的……嗯,再加上点法式小面包,这种款待让陈太忠有点不满意,其实,原本他是不怎么计较饭菜的,不过这也太简单了点吧?“我说,你觉得我长得很像兔子吗?”
“我又不知道你今天来,往日我都是这么吃的,”唐亦萱瞪他一眼,却是很自然的那种娇嗔的感觉,“好了,弄瓶好酒出来吧,我知道你能的……”
“真是被你打败了,”陈太忠低声嘀咕一句,愣了一阵,在须弥戒里翻出瓶葡萄酒来,顺手再弄个酒具盒子出来,“今天不能多喝,等下还有事……”
同美人相伴,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的,不多时就七点多了,陈太忠清空杯中酒,站起了身子,“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要走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唐亦萱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将他送到院门口,最后轻声嘀咕一句,“我不出去了,记得有空的时候,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
“你哪里老了?”陈太忠轻笑一声,转头看看她,在些许的酒意的刺激下,他猛然想起个问题,“看来你一直挺关心我的嘛,要不怎么会知道我那么多事?”
“你自我感觉真好!”唐亦萱瞪着他嘀咕一句,陈太忠却是已经轻笑一声,一转身走掉了。
感受着冬夜的凉气,陈太忠地头脑清醒了起来。毫无疑问,唐亦萱一开始的冷淡,应该是嫌自己好久没去探望了,但愿……那点礼物能让她心平气和点吧?
隐约间,他感觉到,自己和她之间,似乎注定要发生点什么了,可是,太熟悉了。这让哥们儿……怎么下手啊?
其实两人的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是,双方都感觉得到彼此之间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算了。不想了,陈太忠摇摇头,拉开了林肯车的车门,不多时已经来到了清湖区。找个离帝王宫不太远的地方,将车停了下来。
下一刻,他鬼鬼樂樂地溜到了帝王宫的停车场,这里其实是帝王宫的前院⌒在车辆间巡的辈,但他们地主要任务,是指挥车辆停靠。还有就是拿纸片挡住那些政府牌号的车牌。却是不存在收费和登记的问题。
陈太忠仔细观察一下。发现这个停车场没什么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于是捡个没人地场地。手一动,张玲玲那辆公爵车凭空显现了出来。
仔细琢磨一下,陈太忠最后还是丢了一块毒品到副驾驶前面的杂物箱里,顺便汽车前后的车牌卸了下来,旋即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离开地时候,他看到了马疯子,马疯子带了一帮小弟,在帝王宫对面的街道上摆了两桌子饭菜,大冬天的在室外吃火锅呢,铜火锅……烧得好旺。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两辆警车呼啸着冲着帝王宫冲了过来,马疯子笑吟吟地一拍桌子,“好了好了,别喝了,看戏看戏,好戏要开场了!”
几个辈迎着两辆警车就顶了上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带队的,正是米市社区派出所地所长赵大庭,一见几个辈敢这么牛,他心里的火就更大了,走下车来,他冷冷地回了一句,“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做走私车交易。”
说完,他看着身后六七个身着警服的下属,脸一绷,“快去搜啊,还看什么?”
“你们跟邱总打招呼了没有?”一个看似小头目地辈发问了。
“滚一边去,”一个年轻小警察伸手就是一拨拉,“什么玩意儿,警察执法,还要跟你们打招呼?真他妈地欠揍!”
小头目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儿,撒腿就往帝王宫地大门里跑,“有警察来了,大家小心啊~”
他跑,有人更快,两个警察冲过去,直接就把他放翻在地,手铐也铐上了,“当着我们的面儿,还敢通风报信?找死!”
“好了,快去停车场,”赵大庭可是知道,眼下时间紧迫,抓不住赃物地话,等上面有话放出来,就一切都晚了。
“赵头儿,在这儿呢,跟我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在老远扬着手打着招呼,他穿的是便衣,不过听这称呼,显然也是个警察。
赵所长可不是粗枝大叶之辈,听说帝王
有失窃的车辆出没,他早早就埋伏了人去看究竟,仅呼,再加一个匿名电话,他是万万不敢去帝王宫找场子的。
显然,这个魁梧汉子,就是他派来先期侦察的。
半分钟后,一帮警察就围住了那辆公爵车,一个猥琐的小个子被带了过来,“老张,把车门和前脸儿打开,要快……”
老张的手艺真不是吹的,五分钟就搞定这些,还没留下什么指纹。
“行车证车主的姓名是张玲玲,”一个警察带着手套取出了行车证,从一旁拿过手电,趴在前脸上就对起了车架号,“车架号是……”
一旁马上有人拨通了手机,给局里打电话追查这辆车的档案。
“杂物箱里,发现疑似毒品的物品!”另一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高兴得都有些颤抖了。
“毒品?”赵大庭登时吓了一跳,我靠,这事儿想不弄大都不行了,“跟分局技术科汇报吧,让他们来派人鉴定一下。”
“肯定是白粉了,这还鉴定什么?”魁梧的便衣将鼻子凑过去闻一下,出声了,“赶紧追查车主吧……”
“一点头脑都没有,”赵大庭瞪他一眼,也懒得再解释了。
今天古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神秘兮兮地告诉他,晚上在帝王宫,有人要收常老三,而且保证不进帝王宫就能抓住现行,赵所长就知道,老古这是打算利用自己了。
不过,利用就利用吧,两人关系很好,而且,赵大庭跟常三本来就有点恩怨没交待清楚,最近又被狗不理弄得有点虚火上升,只要拿得住现行……那有什么担心的?
等到匿名电话打过来,他马上就做出了相应的安排,等消息确认之后,就直接拉着警笛来拿现行了。
只是,在来的路上,他也想过了,仅靠一辆失窃车辆,怕是动不了帝王宫什么,不过到里面检查一遍,找找嫌疑人,恶心恶心邱大嘴就是了。
当然,以后赵所长还能借这件事搅点风雨,那就要看常三这边是什么反铀,反正,今天他不但能出点小气,还能立个小功,倒是很划得来。
等他听说居然发现毒品了,这心里登时就是一喜,有了毒品,那以后他可是方便随时抽检帝王宫了,没错,帝王宫不在他的辖区内,可是,他赵某人在这里是查出过毒品的!
在道上玩的人都知道,帝王宫这种场合,里面有人吸毒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再加上常三的大名,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里很安全,所以,吸毒的现象,怕是比一般的娱乐场所还多一些。
反正,这次就该常三向他低头了,至不济,分局里也会有人间接地递过话来,到时候,再跟狗不理把前帐好好地算算,心头这口恶气也就能有个发泄的地方了。
所以,发现毒品这件事需要及早报备,至于说进去追查嫌疑犯,倒是要稍微往后放放。
“确认了,这辆车是遗实辆,”局里那边的消息也在不久之后传来,“车主是市政府办的人,车主已经报案两个多月了。”
匿名电话说得果然不假,赵大庭听得心里就是一动,栽赃的这家伙,实在也太狠了一点吧?常三这次是惹到什么人了?
“同科和小贾留下,注意保护现场,其他人跟我进帝王宫去!”他发话了,“把里面的人的身份都登记一遍!”
这话就着实有点狠毒了,能在帝王宫消费得起的,有几个善碴?不过,追查嫌犯的话,这么做实在也无可厚非。
当然,对那些有身份的主儿,警察们也不可能过于刁难,其间分寸的把握,要是需要恰到好处的,还好,这次赵所长倒是不怕得罪太多人,他手里的牌实在是太大了,谁要这里连毒品都发现了呢?
“呦喝,赵所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哈成钢带了两个人过来了,脸上笑嘻嘻的,“哈,怎么把我的人铐起来了?”
“小哈,没你啥事儿,走远点儿,”赵大庭脸一绷,他跟哈成钢的父亲见过两次,算是有点香火情,“今天事儿大了,别上杆子地找死!”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个警察没走两步,帝王宫的老板邱大嘴也走出来了,点不耐烦,“怎么回事啊?你们哪个分局的?谁是带队的?”
“米市派出所的,赵大庭,”赵所长报出自己的名号,声色俱厉地发出了命令,“你们的顾客涉嫌盗窃车辆和吸毒贩毒,我现在要求你们,配合警方的行动……先把大门给我关了!”
盗窃车辆,吸毒贩毒?邱大嘴一脸不可思议地愣了半天,才看着赵大庭冷笑一声,“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会给你看的,”赵所长冷哼一声,他既然存了刁难的心思,自然不肯轻易地把证据拿出来,不把事情搞大点,常老三你还真的以为凤凰市没警察了?
他脸色一沉,手指邱大嘴的鼻子,“我现在要问的是,这个大门……你到底关不关?”
“凭什么你让我关我就关?”邱大嘴这次不敢冷兴,脸上也郑重了起来,他把手一伸,“给我看看你的警官证和搜查令!”
赵大庭毫不含糊地把警用工作卡拿了出来,“搜查令没有,我们不搜查,只调查和排查,现在,我再命令你一遍,给我关门!”
邱大嘴拿着那张卡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最终冷笑一声,“米市派出所的所长?好大的一个官啊。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你现在在妨碍我们执法,”赵大庭一转头,对着自己的手下发话了,“把他给我铐起来。然后,咱们自己关门。”
邱大嘴还真有点痞气,他冲着赵大庭就把双手伸出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来吧赵所长,不过你小心了,这铐子带上容易,摘下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只是,哈成钢哈副总和一干帝王宫地工作人员已经围了过来。他们怎么肯让人把自家老板铐起来?说不得就有人拽了邱大嘴往后退,“邱总……”
邱大嘴兀自强烈挣扎着,作不服气状,不过。他大约也发现了这次事情不对头,嘴上却是不肯再逞强了。
就在这个时候,看停车场的辈,有人远远目睹了停车场内发生的一切。已经跑来偷偷地向自家领导汇报了,听说赵大庭手中已经有了物证,邱大嘴登时就头大了。
这是有人栽赃,还是这个派出所所长公事公办?一时间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拎着手机就跑到了一边。
这时候,几个警察已经开始关大门,一旁的工作人员也不敢阻拦。赵大庭的来势实在太猛了。谁都搞不清楚。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从侧门里冲出了四五个汉子。一把推开了把守在那儿的警察,冲上了一辆奔驰车扬长而去。
这件事,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有一个警察试图拦住车,不过,奔驰车提速极快,眼见人家不要命一般地冲来,他不能不避一下,然后,奔驰车眨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些人……有枪!”被推开的那个警察结结巴巴地解释,没办法,他不解释不行,人家推开你,你不会再扑上去啊?
“人跑了?”赵大庭斜眼看看邱大嘴,他心里自是知道,那几位应该是好死不死地适逢其会了,不过,只说这种反应,奔驰车上的人,应该是有案子背在身上的。
奔驰车车牌被辈用纸片挡住了,看不到,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怎么办?是继续查帝王宫,还是去追那辆车?
“报告分局,咱们进去搜,”赵大庭当即就拿定了主意,“奔驰车咱们怎么可能追得上?先查查有什么漏网之鱼没有。”
有了这一群莫名其妙地汉子,他身上的担子就更轻了,谁知道这帮人是做什么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邱大嘴拎着手机过来了,“赵所长,刘东凯局长的电话,他让你接电话……”
“我正工作呢,他要有什么事,打我地电话,”赵大庭根本不待理他,你丫不是狂吗?老子就让你看看我这小所长的威风!
他应付这种场面,也是得心又了,要是手里没证据,又没有跑了一帮人的话,他是断断不敢如此怠慢市局副局长的,可眼下就不同了。
他地话刚说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一看电话,得,是自家顶头上司分局梁副局长的电话,“梁局,什么事?”
长的声音很大,不过,赵大庭地手机不是很好,一旁能听出,梁局似乎对米市派出所随便出警、骚扰正当商户的行为异常不满。
不过,等赵所长把抓了现行和跑了疑犯地事情一说,那边登时不做声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帮朋友出头,差不多就行了,把自己搭进去就没意思了。
马疯子一帮人在这边看得叫了一个兴高采烈,不过,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又是两辆警用面包车来了,车上稀里哗啦地下来了十来个警察,有个小警察居然注意到了马路这边地异常。
“你们是干什么地?”小警察看着这两桌人,有点奇怪,这些主儿只看长相,就能看得出不是什么好路数,而且,大冬天地在户外吃火锅,实在也太诡异了点,当然,最关键的是,这附近百十米,似乎……没有火锅店地!
“吃饭啊,”有人嬉皮谐地回答了,“警官,大晚上还出警啊?要是不忙的话,一起坐下吃点?警民鱼水情嘛。”
小警察被这话噎得一愣一愣的,最终只能冷哼一声,“你们这火锅从哪儿弄的?还有,为什么要搬到这儿吃?”
“往那边走个百十来米,有家穆斯林火锅店,”马疯子陪着谐,今天他们是专门来看热闹的,大家都没怎么喝酒,毕竟是来到常三的地盘了,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撒腿跑路。
所以,他说话挺清醒的,“我们嫌里面憋气,就坐到外面吃了,嗯,摆在这儿,也就是这儿亮堂嘛,人家老板都答铀,这个……总没碍事儿吧?”
为了迎接圣诞,营造节日气氛,帝王宫整了大量的彩灯和彩带出来,所有的灯光也全部打开了,确实是比较亮堂,不过,隔了马路,那光线就实在有点可怜了。
所以,这两桌子,还是摆在路灯下的,不过,马疯子既然这么说了,那警察也不能说什么,他总不能不让人吃饭吧?
帝王宫这里的异常,最终还是在半小时得到了控制,清湖分局接手了赵大庭的活儿,米市派出所的人被勒令撤出了帝王宫。
理由很简单,他们身着警服,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分局派来了四五个便衣,在邱总的配合下,已经进入帝王宫调查取证去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赵所长是专门触帝王宫的霉头来了,眼下上客的时间已经快过了,你丫得瑟也该得瑟完了,那么,这件事的收尾,就由分局来处理吧。
至于结果,谁都猜得到,这肯定是个不了了之的局面,反正赵大庭你找到失窃车辆,发现毒品的功劳,那是谁都不能抹杀的,但这帝王宫,肯定是被无意间卷入的嘛。
毫无疑问的是,邱大嘴肯定要为这些事儿出点血,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道上很快就会传出消息,赵所长给常老三上眼药了,这就是你狗不理欺负赵老二的下场!
还有一个问题,也很重要,那就是说,打电话报警设计帝王宫的,到底是哪路神仙?以赵大庭的身份和职业,大概还做不出来这么下作的事情——而且,这件事的操作难度很高,难道不是吗?
这些纷纷攘攘,陈太忠已经无暇顾及了,他晚饭没吃饱,开了车到育华苑找上了蒙晓艳,“我来了,家里有什么吃的没有?”
蒙老师也是才回来,还没吃饭,索性就打电话叫了一桌子外卖,两人坐下来,还没开吃,任娇急冲冲地敲门进来了。
“咦,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任娇一见满桌子的饭菜,眼睛登时一直,脱了风衣就坐了过来,“哈,一起吃吧,今天发展了俩下线,真是累死我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说你的传销啊?”陈太忠脸一绷,有点不高兴了,“好不容易见你一次,别这么影响气氛!”
“我马上要升红悲了,当然要努力啦,”任娇现在居然敢跟陈太忠顶撞了,可见传销这玩意儿,确实能改变人。
不过,她还是不敢过于招惹陈太忠,一转头,她看向蒙晓艳,“老公,在你们学校,帮我发展两个家长好不好?”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我可不发展家长,”蒙晓艳摇摇头拒绝了,她跟任娇她手里不缺钱,怎么会做这种事儿?
看到任娇噘嘴,她心里禁不住有点不忍心,两人关系太好了,而且,身为“老公”的她,还分享了对方的老公,“要不把我当下线好了,不过……别指望我听课啊。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还是老公你对我好,”任娇登时就喜眉笑眼了起来,伸嘴在蒙晓艳脸上亲了一口,“呵呵,你放心,我不挣你的钱。”
陈太忠一时看得有点眼热,把脸凑了过去,“好吧,你亲我一下,我也当你的下线,不过……也别指望我听课。”
“哈,两个亲亲好老公,”任老师更开心了,手一伸就搂住了两人的肩膀,头一扭,就和陈太忠嘴对嘴地湿吻了起来。
这一吻就是一分多钟,直到蒙晓艳看得眼热,才伸手拉开了两人,“我说,咱们吃饭行不行啊?晚上时间多着呢。”
说到最后一句,蒙老师的眼中,也浮现出了一些炽热的欲望。
陈太忠出国之前,就有段日子没见任娇了,回国之后这两天,也没跟她打照面,眼下被这一吻,登时勾得有些不克自持。
不过,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讲清楚的,“我说任娇,红悲上面,可是还有蓝悲、翡翠、钻石呢,你不是打算接着升蓝悲吧?”
“不升了,”任娇迟疑一下。还是坚决地摇摇头,她苦笑一声,“从直系、银章一路升到金章,我已经付出那么多了,红悲估计就到顶了,蓝悲……我还是不想了。”
当然,说归这么说,她话里的遗憾,谁也听得出来。
好在97年末98年初地传销。还没发展到后来的神厌鬼恶的地步,娇做到红悲的话,本是绰绰有余了,做得多了。她也觉得总是求人有些没意思,做惯老师的人,还真的很少求人,有啥事儿。一般找个把两个学生家长就搞定了。
尤其是有的时候,有些男人还提出了一些非分的要求,你要跟我那啥,我才考虑做你的下线。买两份都无所谓——很多人,都是有“封面女郎”情结地。
简直是恶心人嘛!对这种要求,她当然不能答应。反正。她知道陈太忠介意这个〃常情况下,她都会恶狠狠地威胁一下对方。“我男朋友是市警察局的科长,有种把你的话重说一遍!”
短短的几个月,任娇能攀到红悲,已经是成绩极好了,几乎所有地人都劝她继续做下去,不过,她发现如果想升蓝悲的话,自己就必须在传销和教书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了。
只要脑子没问题的人,当然知道孰重孰轻,所以,她不得不很遗憾地放弃了继续做下去的打算。
蒙晓艳听她这么说,喜眉笑眼地点点头,顺手在她脸上掐一把,“哈,早就跟你说不要搞了,现在终于迷途知返了?”
“嗯,不过,你俩要是能帮我发展下线地话,会很快的哦,”任娇有点不死心,她看看陈太忠,“尤其是太忠,你要是能帮我的话……”
“你省省吧,我丢不起那人,”陈太忠才不想玩这个呢,他满脑子都是今天即将展开的“锵锵三人行”,“我说任老师,今天你走不走了?”
“当然不走了,”任娇瞟他一眼,顺手拿起酒来,给三个杯子斟满,顺势满意地坐下,“还是晓艳这儿暖和,呵呵,嗯,感觉好多了……来,干杯!”
蒙晓艳娇笑一声,也端起了酒杯,她和任娇交往日久,自是能猜得出任老师目下地心态,“哈,不走也可以,不过,不要指望最后太忠会给你哦,我最近……嗯,需要治疗呢。”
“晓艳,你不要太过分啊,”任娇这下是着急了,“我的老公你霸占这么长时间,我都不说啥,现在我是皮肤不太好,你怎么这样啊?”
我靠,你用起来挺方便啊,陈太忠听到这话,可真是有点恼了,一说传销就不见影了,现在需要我了,就跑回来“补妆”了?你征求我的意见了吗?
他懒洋洋地端起酒杯,将一杯子地葡萄酒一饮而尽,“我说任老师,吃完饭我要走呢,你和你老公说啥,别把我算进去。”
两个正在嬉笑打闹地女人登时
声了,好半天,蒙晓艳才低声问了一句,“太忠,你吧?”
“我开不开玩笑,这无所谓,关键是任老师在开玩笑啊,”陈太忠心里的怨气,登时就散发了出来,“晓艳,你凭良心说,任老师多久没跟咱们在一起了,一回来就跟你抢,这目地性也太明白了点吧?”
蒙晓艳登时就不说话了,任娇琢磨一下,也反铀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自己还不是人家什么人呢,就打算让对方予取予求了,显然,做得有些冒失了。
不管怎么说,他这么一发飙,登时就让这两位感觉有点紧张了,蒙晓艳虽然极为赞同他的观点,但同时,他这种霸道的作风,也让两女反应过来一个事实:这个男人,只能用温情来拴,用强是不行的。
这个事实,在晚上就得到了充分的印证,虽然任娇触了陈某人的霉头,可是,由于在这一晚上她充分地、积极地迎合对方,反倒让陈太忠在仅有的三次发射中,两次是射入了她的体内。
蒙晓艳不干了,觉得亏了,少不得一大早起来,又折腾陈太忠一次,任娇在一旁睡得死沉死沉,直到听到蒙老师在极乐时喜极而泣的声音,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醒来了,她自然是要抢的,口齿不清地嘟囓一声,“老公,你偷吃,太……太过分了,”说着,她一手就捞住了陈太忠那黏黏糊糊、滑不溜丢的玩意儿往自己身体里塞。
“软啦……”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却不防任老师双臂用力一箍他,“嗯,软了就软了,不许出来,抱着我睡……”
这还怎么睡啊?
所幸,仙人的体质,终究与常人大不相同,渡过了一个漏*点“四射”的夜晚,陈太忠居然没什么不适,一大早又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余凤霞就找上了他,“陈科,借条我写好了,您签字吧?”
招商办借钱和签字是三支笔,流程已经大大简化了,主管科室领导签字,综合办李主任签字和秦连成签字,不过,陈太忠决定,简化为一支笔——哥们儿马上有周转资金了,还签那么多字干什么?
“我不签了,你交给谢副科长吧,”陈太忠站起身,走到外间,“老谢,以后科里工作上的借款就找你了啊,报销也找你。”
“借款找我?”谢向南就算再是木讷,也无法容忍这样的安排,他急得登时就站了起来,“陈科,我哪儿有什么钱啊?”
“你记录一下就行了,”陈太忠把手里的条子塞给他,“这是小余的条子,走,老谢……跟我到财务室办借款去。”
去了财务,秦连成的安排早就下来了,相关的手续办完,秦主任也来了,大头儿的签字一出手,三十万的长期借款就算尘埃落定了。
看到秦连成,陈太忠才想起,自己的先进经验还没总结,少不得要招呼谢向南一声,“老谢办款去吧,记得买个闭柜,我跟秦主任汇报点事儿。”
谢向南点头走了,秦连成看着他俩,觉得挺有意思,“呵呵,小陈,以后你这是要小谢管帐了?怎么不自己管啊?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他的意思是说,财权这东西,最好不要交给外人,在官场里混,手上没财权,就要受制于人。
“谢副科长我信得过,再说,最后还不是要秦主任把关?”陈太忠笑一声,倒是没在意,“管钱太耽误时间了,有这工夫,不如想办法多拉俩单子回来。”
“你俩配合,还真是相得益彰啊,当时小谢来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你俩关系这么好,”一时间,秦连成有点感慨,“这么团结和谐的班子,想不出成绩都难啊……嗯,你找我什么事?”
“就是前一段招商引资考察的工作总结,”陈太忠挠挠头,一时觉得,有点难以解释,他总不能说刘敏要自己提前写这么个东西,否则的话,那不是太也无视眼前这位了?
隔着领导,联系领导的上级,这是官场工作中的大忌,这一刻,他甚至有点后悔了,八字儿没一撇呢,我这么着急做什么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秦连成却是误会了陈太忠的意思,他只当二科科长在暗示自己——我的成绩不错,秦主任您可不能忘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个没问题啊,”他笑嘻嘻地点点头,“总结已经在搞了,这次你是出了大力的,考察团都看在心里了,有我在,怎么可能埋没了你?”
“我不是说这个,呵呵,”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既然秦主任这么赤裸裸地示好,有些话倒也不是不能说,他努力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咳一声。
“我是说,我不是在里面经办了一点事儿吗?这个……没准到时候我也得写总结呢,这个,秦主任您能不能……”
说到这里,他的话实在说不下去了,只能让领导自己去品味了。
你们肯定要写总结,我马上就要布置呢,出去考察了,回来怎么能不写心得?你当是白玩去了?秦连成一开始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秦主任登时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了,对这种事情,主任大人是非常敏感的,“你听说什么风了?”
话是这么问的,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十有八九是有人想要陈太忠介绍先进经验了,无论如何,陈某人这次办的事确实漂亮,尤其重要的是,丫还有背景!
如陈太忠想的那样,一想到这种沟通是跳过了自己的,秦连成心里确实不怎么好受。可是,他能怎么做?反对吗?那岂不是自找没趣?
还好,陈太忠接下来地话,让他的这点小芥蒂,彻底地烟消云散了,“倒是没什么风,我只是想……嗯,我能取得一点小成绩,离不开组织的培养和领导的指点啊……”
“所以吧。我觉得,这个个人总结我是写不好的,秦主任……您手下有好笔杆子的话,能不能麻烦他们帮忙代劳一下?”
哦。这是送我功劳来了,秦连成登时就明白了,他本来就有这个分功的心呢,不过是小陈太难缠。他迟迟不敢下手而已,一听到小陈主动送了过来,心里登时大为高兴。
“这个……不太好吧?”他含笑摇摇头,是的。他也要做出个姿态,“你不会写,我可以喊他们来跟你一起琢磨啊。你不亲自动手的话∈杆子功夫怎么能有长进?”
“哈⌒秦主任你关心,我长进得慢点。无所谓啊,”陈太忠轻笑一声,他才懒得配合别人写作,哥们儿地事很多啊。
这是铁了心要送我功劳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秦连成笑嘻嘻地点点头,无奈地叹口气,“唉,你这家伙,我也懒得说你了,别一心想着工作,理论上的知识,抽空还得学习学习……”
“那是那是,”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嗯,现在我要安排工作去了,秦主任你这儿还有什么事没有?”
秦连成下意识地笑着摇摇头,他心里早琢磨开别的了,这个工作总结,应该改一改才好,在强调目前现有成绩的同时,也有必要突出一下招商办在考察过程中地领导作用才对……嗯,事不宜迟,要赶紧通知他们一下才对。
就在他伸手抓电话的时候,却又想起一件事来,那只手登时就悬在了空中,旋即摇头苦笑,“这个小陈啊,真是能忽悠……”
原本,秦连成都打算好了,见了陈太忠,要想办法勾他出头,以业务二科的名义,先把设立“引入费”的建议提交上来,那三十万长期借款,总不能一点条件都没有就交给他用吧?招商办有钱,可也不是这么个用法。
——反正那厮身后有人,不用白不用了。
当然,这建议会压在他地手里,万一时机成熟,可以酌情抛出,可刚才被丫这么一通忽悠,秦主任居然硬生生地把这事儿忘了。
那就只能等下次了,秦连成可不想专门找陈太忠说这事,没错,小陈是年轻人,好糊弄,可小陈背后的人,肯定不年轻了,万一被人家识破自己这怂恿的心思,总是不太好。
陈太忠回到科里,谢向南等着他呢,谢副科长觉得有必要商量一下,为这笔长期借款制定个什么规则,两人正在研究,有人敲门,凡尔登水泥厂的吕强来了。
“算了,老谢,这事儿你自己琢磨吧,”陈太忠是典型地撒手掌柜,他认为,制
不是他应该注意的事,就懒得管了,“我这有客人呢
笑眯眯地招呼吕强坐下,陈太忠又张罗着给吕强冲茶泡水,“哈,老吕,这么早就来了?昨天没在你那山上呆着?”
他不想问水库的事,那样会让他显得城府不够深,不过,吕强找他,除了水库,也没别地事了吧?所以,他地心情很是不错。
“嗐,受人所托啊,”吕强苦笑着摇摇头,说地却是别的事情,“你前天给郭晋平打电话了?”
陈太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人家吕老板跟郭总也是不打不成交,熟人呢,“嗯,没错,郭晋平跟你说什么啦?”
“他能说什么?那人胆子忒小,”吕强轻笑一声,不屑地摇摇头,“我听他那意思,好像是很不消再跟你有什么瓜葛,不过……你托他办地事儿,他已经办完了。”
“嗯?”陈太忠听得登时就是一愣,没瓜葛就没瓜葛吧,哥们儿也不是很待见他呢,不过,我托丫办点事,就这么给我敷衍了事?“他不是说要三四天才成吗?”
“那宿舍楼屁大一点,他的人半天时间就弄明白了,”对十中的宿舍楼的情况,吕强显然已经比较了解了,他撇嘴笑笑,“事的时间就是核实了,反正,对你交待的事,郭总哪儿敢不上心?”
上心是上心了,不过,工程公司估算出来的价格,还是挺古怪的:这么两栋楼,不算土地使用费的话,私人包工队来干,大约四百到四百五十万就能拿下来,哪怕是绝对的真材实料加上些可能的意外再加上几个点的回扣,五百万也到顶了。
不过,要是市政工程公司来干的话,那可就难说了,八百万到九百万总是要有的,套定额走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国营企业嘛,那啥……你明白吧?
明白,我当然明白,陈太忠点点头,不过,国营企业和私营企业之间价格的差距,还是让他略略地有些吃惊,怪不得这年头国企举步维艰呢,经营成本也实在太高了点吧?
算了,国企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相关?陈太忠一看时间,正是十中下了第一节课的时候,他当着吕强拿起电话,就给蒙主任打了过去。
蒙晓艳一听他的话,登时就是一声冷笑,“哼,工程公司是国企,陶家的小施工队,也敢这么收费?居然还敢理直气壮地围攻我?真是没天理了……”
“哼,这件事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世道还没王法了呢,”听得出来,蒙主任很生气,后果大概会很严重,接着,她语气一转,变得温柔无比,“好了,太忠,谢谢你了,就这样吧,快上课了……”
“啧,你小心点啊,有什么事儿多联系我,”陈太忠一听她快暴走了,少不得又叮嘱一下——他答铀唐亦萱,要照顾蒙晓艳的。
放下电话,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吕强,“好了,老吕,你跟郭晋平回一下吧,说我谢谢他了,嗯,以后没事就不找他了。”
“这都是小事儿,”吕强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我现在跟郭总关系还成,关键是,我现在的水泥,有点儿卖不动了,太忠,还有啥路子没有?”
“不是吧?”陈太忠听得很是奇怪,“你不是在盖水库吗?那儿用量不会很小吧?”
“那儿还是石头为主,用不了多少,”吕强苦笑一声,下一刻,他反应过来了陈太忠真实的用意,赶忙又笑笑,“这个水库的命名,嗯……过了元旦就办,你放心好了,绝对没什么问题。”
“这个我倒不着急,”陈某人心里暗喜,却口是心非地摇摇头,“你那儿不就是二十万吨的年产量吗?怎么会卖不动?”
“刚跟两个小厂子搞了联营,那俩厂子以前一直给我供散水泥的,”吕强扬扬眉毛,似是得意又似是遗憾,“不过,郭晋平没任卫星罩得住,现在他那儿吃不了多少货。”
陈太忠一时间有些无语,哥们儿卖水泥不拿手啊……
“我也就是随口问问,”看他这副样子,吕强心里有点发凉,不过太忠这反应也正常,“反正这年头是买方市场,我自己再想办法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聊了一阵,吕强想走了,陈太忠却是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老吕,你在外面有什么有钱的朋友没有?我这儿有招商引资的任务啊。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个,你让我想想,”听到这问题,吕强挠挠头,好半天才想起一个来,“有一个家伙,挺有钱的,不过他搞的化工原料生产,空气污染好像挺严重的……”
“污染?”陈太忠一听,眉毛就皱起来了,这个时候,国内的环保意识还不是很浓,或者说在经济挂帅的前提下,这个问题被忽视了。
不过,陈太忠可是不喜欢污染,非常地不喜欢,这很正常,修仙的人谁会喜欢污染?所以他有点为难。
“嗯,听说是光气那种,发达国家都不让搞了,”吕强对他朋友的事儿,也是一知半解,“一旦气体外泄,好像……嗯,周位里地的人都得死,死的时候,骨头都会软化。”
“我靠,这么握啊?”陈太忠的眼睛登时瞪得老大,脑袋瓜不停地摇着,“不行,这个项目,我绝对不引进。”
光气这东西,会软化骨骼?好像……不至于吧?
“你别以为人家会求你引进,”吕强瞪他一眼,“就这,别人还上杆子求他呢,我也不过是能帮你多说点好话而已。”
“引进这种项目,我无法对凤凰市五百万父老乡亲交待!”陈某人大义凛然地摇摇头。原本他还有心去查查资料,落实一下光气的危害性呢,现在一听对方咨这样,也懒得再去琢磨了。
不过,这也符合他自己地初衷:这玩意儿一旦引进,我到哪儿去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去?
这话说得吕强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好歹我也是好心帮你呢,你丫怎么这样啊?毒气泄露肯定是有害的,不泄露……不就没事了?
奇怪的是。陈太忠居然发现了他的尴尬,不得不说,陈科长察言观色的能力最近又有长进了,“哈。就是这么一说了,老吕,我还是要谢谢你的,中午别走了。一起吃饭吧,刚弄了点业务经费,不花白不花……”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来电话地是马疯子,“陈……陈哥,汽修厂。让人砸了!”
砸了?砸了好啊。陈太忠轻笑一声。“嗯,这个好说。事情经过你跟我说说……对了,你那儿的弟兄,有没有伤得重的?”
昨天帝王宫的突仿件,肯定是惊动了常三,虽然这事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对他而言,是实实在在地耻辱,而且对他的名声也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他一定要报复。
不过对上赵大庭所长,常老三也挺头疼,在他眼里,尽管派出所所长真的不算什么,但是无论如何,是芶大头先砸了人家地摊子,而且,米市派出所在帝王宫还有收获!
那这么一来,他就实在没办法对赵大庭强硬了,什么地方都有什么地方的规矩,在任何***里,中间派都是最多的,常三收买的人毕竟是有限地,若是不守规矩激起众怒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可是,不收赵大庭,这通邪火没地方发泄啊,说不得,常三就要琢磨一下这件事的幕后推手,天下没有无缘无故地恨,这么大地手笔,算计京华酒店都绰绰有余了,又为什么只针对帝王宫地?
帝王宫名声在外,收入也比京华酒店多,但说句实话,想扫常三的面子地话,弄京华酒店更有效果,那里可全是玩家,消息散布得也广,不像帝王宫,外来的流动客占了大多数。
仔细想想,他认为幻梦城应该是可能性最大的了,不过,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信息,事发当时,马疯子带了一帮人,在帝王宫对面露天吃火锅看热闹。
那就不需要再考虑什么了,人家都站出来当靶子了,还想什么呢?虽然常三想到了,陈太忠既是马疯子的朋友,又是幻梦城的人,不过……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常老三是病猫啊?
常老三绝对不相信,幻梦城背后只有陈太忠一人,一个小小的科长,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这次我收马疯子,也就是给你幻梦城上眼药了,你悠着点,别把常爷惹急了!
报复,那自
快点的,今天赶个十点来钟,常三纠集了一百六十多五辆大轿子,手拿砍刀铁棍,浩浩荡荡地杀向了湖西区。
还有三辆大吉普,上面却是有十来把喷子,跟在一边,只要马疯子那边敢得瑟,这边的喷子就用得着了。
马疯子昨天早跟陈太忠商量好了,汽修厂这边吸引到足够的仇恨度之后,就要加倍地小心了,等到几辆大轿子往大门口一堵,马疯子当机立断就是一声喊,“跑!”
汽修厂是有后门的,前门堵了大轿子,后门出去可就是纺织厂的生活区,汽车厂的混混和工人,都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本地人,一眨眼就做鸟兽状四散逃逸。
常三的人来,打算的就是速战速决,他虽然跟湖西区的人打了招呼,但人家肯装聋作哑已经是殊为不易了,所以,他的时间有限,呆得久了,警察们也无法坐视,再说了,陈某人在政府里的能量似乎不小,等人家发力过来,那可就又是一个现行了。
既是如此,他们实在没时间去分散开找人,可这口气要出,那不见人那就只能砸东西了,一时间,汽修厂被砸了一个七零八落,连墙都被推倒了两堵。
至于说马疯子这边的人员损伤,只有一个腿脚慢的,被飞来的铁棒在头上开了一个三寸多长的口子,好的是这家伙受这一击,魂亡魄失之下跑得更快了,终于没受到更为致命的攻击。
发狠一般地打砸完之后,常三的人火速撤离,正是来无影去无踪一般的干练,而且,在砸场子的过程中,他的人根本就没说过什么。
知道的人,马上就知道是谁干的了,不相干的人,那猜也没用,是的,常三根本没留下什么把柄在现场。
“好了,你们先别回去,常三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陈太忠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马疯子却是拿着电话,半天不肯说话,心中禁不住七上八下,陈哥,你下手可得快啊,估计要不了多久,全凤凰市的混混都要撒出人马来找我和我的人了。
陈太忠本来就是个受不得半点气的主,根本用不着马疯子提醒,登时反手一个电话就打给了瑞远,将事情简单地复述了一遍,“瑞远,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我在美国一时走不开啊,”瑞远有点迟疑,“筹备组最迟十五天才能到达凤凰,这件事……能不能拖一拖?”
“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瑞远,我只问你一句,别人招惹你的时候,我陈太忠拖一拖过没有?”
“那我明白了,”瑞远本来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他还真不清楚自己那位远房堂姑跟陈太忠的关系,当然,眼下是清楚了。
不过,他对自己说话的份量,有点担心,毕竟他的人不在凤凰说话力度未必能够保证,“太忠,我给章尧东打合适呢,还是让我爷爷给许绍辉打电话合适?”
“这就看你怎么认为了,”陈太忠的语气还是很淡,不过,多少是有点煽情的味道,“丁小宁一家,默默地保了那块大碑半个多世纪,你爷爷为她出头也是应该的吧?”
“好了,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瑞远的身上,也有点江湖气质的,听到这话,禁不住兴一声,“我和我爷爷都打电话,成了吧?”
说了半天,也就是这一句像句人话,听到这个承诺,陈太忠心里登时轻松了起来,“呵呵,这还差不多,不亏我照顾你这么久,好了,要快点啊,越快越好……”
两人刚挂了电话,陈太忠心里的得意劲儿还没平息,就接到了古的电话,“太忠,我靠,清湖分局……直接把毒品的事儿揭过去了,老赵有点不平衡啊,你说该咋办?”
原来,清湖分局在处理昨天帝王宫的事情的时候,材料上只注明查到赃车一辆,至于那块毒品,经分局技术科鉴定——它是一块肥皂!
呀,我靠,太过分了吧?陈太忠登时就恼了,肥皂?用百十来块肥皂换四个友好城市来,谁能有这本事?真是欺人太甚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这些人简直比我还能颠倒黑白,陈太忠一时有些气愤了,不过冷静下来一想,他不得不承认,常三在警察系统里,还真是做到了手眼通天。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最起码,在清湖分局,这厮吃得太开了,居然能把收上去的毒品,用一块肥皂偷梁换柱,而且,这还是在一个派出所所长有意为难的情况下做到的。
“老赵那里怎么说?”他有点关心古这个朋友了,“常三有没有放出风来,说要对付他?”
“他敢!”古冷冷一哼,“常三算个什么东西,报复警察?就算他想做也不敢声张,而且,他要报复老赵,也是猴年马月以后的事儿了,我跟老赵说了,过一阵我帮他出头,赵大庭应该是比较放心的,再说……我后面不是还有你吗?”
“嘿,老古你帮我应承下来了?嫌我的事儿还不够多啊?”陈太忠噗嗤一声乐了,他不是很想管这个赵大庭,可古所长把他捧到如此生猛威武的地位,那么……管了也就管了,反正自己也是利用人家在先。
“估计是技术科西门斋搞的鬼,”古自然知道,陈科那是谦虚呢,太忠可能不太吃捧,但做事还算讲究,自己强烈要求的话,他也不可能不管老赵,“赵大庭说了,那家伙跟烂眼小王是老街坊。关系好得很。”
烂眼小王是常三手下的另一名干将,道上人称“小王爷”,跟他不对眼地人,则是因为他一只眼遭了喷子,讽刺其为烂眼。
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心里不是很好受,想自己千辛万苦不想让那毒品流出,那什么西门斋反倒是敢用偷梁换柱的手段换下毒品,常三的气焰。还真的不是一般地猖獗啊。
还好,他们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他恨恨地嘀咕两句。就开始琢磨起来,这个警,到底用不用报呢?
按陈太忠原先所想的,他本人置身事外才是正理。袖手是不可能的,但起码看起来是一个旁观者,是的,他的名声已经很坏了。他不想再坏下去,只有地位超然,出手时才能不引人注目。
但是。肥皂换毒品这一出戏提醒他。常三能做到地。或许比他想的还要多,他不得不介入了▲且,丁小宁的产业被破坏,不报警也不合情理。
丁小宁出面了,他能不出面吗?这女孩子虽然有点社会经验,可跟警察和政府打交道的能力,肯定还是有所欠缺,他真地不放心。
等他赶到花都酒店的时候,丁小宁已经收妥当在等他了,今天的她又换了一身衣服。
绛紫色的弹力紧身上衣加黑色紧腿阔口裤,腰间斜挎一条皮带,脚上是白色小皮靴,外罩白色):又大方。
“马疯子那儿,我地员工没有受伤的吧?”无视着路边行人的子,丁小宁大大方方地坐进了林肯车里,她已经开始吃着进入角色,好端起该有的心态。
“看一趟就知道了,”陈太忠拉着她在汽修厂门口转了一圈,常三地招呼打得很到位,厂子里现在都没有警察出现。
远远看了一眼,满地的残砖碎瓦,陈太忠方向盘一打,向着湖西分局疾驰而去。
值班室的警察直接将他们引到了治安科,科长姓姬,态度倒还算可以,他上下打量着丁小宁,“听说你们打算报案?什么案子?”
“我是合力汽修厂地董事长,”丁小宁地神情非常沉稳,不过她地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以前玩“仙人跳”的时候,也没少了跟警察打交道,有两次还差点就把处*女膜丢在警察局了,所以,纵然是有陈太忠相陪,她心里也难免有些忐忑。
“我地厂子,今天上午被人砸了,损失很惨重,所以,我要求立案侦查,严厉打击不法分子的嚣张气焰,还广大市民一片朗朗晴空。”
姬科长听得登时就是一愣,他上下打量一下丁小宁,眉头皱了起来,“小姑娘你多大了?那个厂子你投资了多少?”
“厂子投资不多,就是按股份出的,”丁小宁有点奇怪对方的问话,“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怎么,不能投资一个厂子?”
“可是,你哪儿来的
钱呢?”姬科长神色自若,有点像聊天的样子,“我情况才好立案嘛。”
“我说,现在当紧的,应该是去现场勘查吧?”陈太忠憋不住了,他斜瞟姬科长一眼,“在这儿聊天,案子就能立了?”
“这个同志,你怎么这样说话啊?”姬科长态度还真不错,没理会陈太忠的阴阳怪气,“我现在不是在了解情况吗?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
“警察我没干过,不过我干过政法委书记,”陈太忠下巴一扬,轻蔑地兴一声,“湖西分局,就是这么做事的?”
姬科长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去问陈太忠的身份,他思索了一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那好吧,我安排一下,这个同志,你可以跟刑警大队的人一起去现场,有什么意见随便你提……”
“至于你嘛……”姬科长转头看看丁小宁,“身份证带了吧?留下来简单地把情况说一说,报案人的资料,我们也是要存档的。”
“陈哥……”丁小宁有点发怵,转头看看陈太忠。
“现场我不去了,”陈太忠哪里肯听他调派?把丁小宁留在这里,万一被人套出什么,或者说被人恶意引导了,那不是凭空又添不少麻烦?好歹他也干过一段时间政法委工作,有自己在场,自是要稳妥许多。
“汽修厂的员工都在呢,你们随便调查,对了,为了保卫公司财产不受进一步的损害,他们可能会自卫。”
事发之后,马疯子又祭起了“人海战术”这桩法宝,而且,由于厂子被砸在先,他已经占了理,那么,群众们“自发地”准备了一些刀枪棍棒,以防备可能到来的第二次袭击,那是说得过去的。
“哦?那你们都能自卫了,还要警察干什么?”姬科长这时候的话,就有些阴阳怪气了,“那你们自发地寻找真凶嘛,我们的办案经费,也不是很宽裕呢。”
说实话,他并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只是,他一直怀疑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位是何方神圣,所以说话一直不紧不慢,务求不给对方抓住自己把柄的机会。
等到陈某人自曝自己干过政法委书记,丁小宁又称其为“陈哥”,姬科长终于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那尊瘟神了,自是要越发地加倍小心。
可听到这里,他实在有点忍无可忍了,少不得就要说几句风凉话,反正,这话里并没有什么漏洞,只是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了一个意思:我姬某人对你很不感冒。
“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想立案了?还是说,你需要合力汽修厂赞助破案经费?”陈太忠最是受不得激,一个小科长也敢跟我得瑟?
“经费确实紧张,”姬科长不紧不慢地点点头,“你们愿意赞助是最好的,这样的话,案子也能破得快一点……”
对于警察的化缘手段,陈太忠听到的太多太多了,闻言冷笑一声,“是不是没有赞助,你们连开车去汽修厂的油费都不够?”
“汽油费是紧张,开不过去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姬科长的话有板有眼,虽然净是些歪理,却是系统内的行业规则,捅到上面他也不怕。
说穿了,他非常清楚,汽修厂到底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两帮混混的恩怨而已,你陈某人就算是瘟神,就算是找了一个人出头做董事长,又能怎么样呢?
黑道上的事情,由黑道来解决是最好了,你倒是瘟神,可你瘟得倒常三吗?黑道惹不起人家,没命地来麻烦警察,你以为你白道就混得比人家好?
“那你是不想立案了,是吧?”陈太忠很开心地兴一声,“呵呵,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姬科长?”
这个笑容……它又出来了,丁小宁的心,登时就是一抖。
“你这个案子,立不立都行吧?陈科长?”姬科长有点忍无可忍了,终于点出了陈太忠的身份,“这件事的性质,你比我清楚,你要想立……那就立吧。”
“我什么都不清楚,”陈太忠摇摇头,一口否认了姬科长的说法,“我只问你一句,这个案子,你到底立还是不立?”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这个案子,你到底立还是不立——听到这样的问话,姬科长一时有点愣了,这句话里,恐吓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样的案子,还真是立不立都可以的,所谓的民不举官不究,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案例。
当然,还是这种案例,涉及了常三的话,那怕“民想举”,官也可以不立的,也省得那“民”回头跑来,求爷爷告奶奶地要销案,也省得做警察的还要得罪老三的人。
可是这回,这“民”是尊瘟神,这就让姬科长有点头疼了,有心说个“不立”吧,他还真是没那个胆子。
愣了一下,姬科长终于做出了决定,这是一个日后让他引以为傲的决定,虽然眼下,他感觉有些许的耻辱,“立,只要你们有这个要求,我们肯定要立的嘛。”
“哼,算你走运!”陈太忠盯着他,恨恨地哼了一声,很显然,这桩案子如果湖西区连立都不肯立的话,那性质只会更严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原本就没打算报案。
看看,这么大的案子,湖西分局居然没立案,可想而知凤凰市警方的工作效率了!
可是,常三既然能做出把毒品换成肥皂这种惊天的举动,那就说明他在警察系统内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大家的设想,需要重新评估了。
这么一来〃案就是必须地了,省得将来上面有精神下来的时候,在众多利益攸关方的运作下,大家一股脑把责任推到受害人身上:丁小宁做为合力汽修厂的董事长,她当时没报案啊。
到那个时候,若说湖西分局不作为,没发现辖区内的异常,怕是不少人都会跳出来力保:湖西分局平日里工作太繁盟,那儿是老区。经济也不够发达,这儿的治安维持,一直是老大难问题啊。
这种情况下,丁小宁既然不报案……那实在怨不得湖西局。当然啦,下一步,市局要是能多给湖西分局安排几个岗位,再多拨点款的话。这种捉襟见肘的困局,多少……可能会得到一些纾缓?
这些都是假设,不过,顺着这个思路捋下来的话〃案之后,都没被立案地话……那警方实在就辩无可辩了,凤凰市的警察系统——最少是湖西分局的。竟然烂若斯?
所以。陈太忠顺着姬科长的口气。隐含挑衅地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想让对方脱口说出“不立”俩字儿。这样一来,他手上地牌,只会变得更大,他当然高兴了。
当然,姬科长既然愿意立案,那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既然立了案,那你总得破案吧?
走运?姬科长可是被这俩字儿说得有些脊背发冷,他略微一琢磨,就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了,毫无疑问,瘟神是盯上常三了,而且,人家并不介意顺手扫荡一下湖西分局不听话的警察。
可是,你拿什么去斗常三啊?这是他想不通的,算了,不用想了,还是循规蹈矩恪守本份地按章程办事好了,你们两个巨头掐架,我们这些龙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就在湖西分局忙做一团地时候,瑞远的电话打来了,“太忠,我跟章东说了,他说要调查调查,不过,他说为了凤凰市安定团结的局面,能低调处理就尽量低调处理了。”
“那你没说,我说的关于破坏统一战线地这个性质?”陈太忠一听,有点头大,不是吧?常三的手,都伸到章尧东那里了?“你爷爷那边怎么说?”
“章尧东说了,事态尽量控制,最好不要提高到破坏统一战线的高度,”听得出来,瑞远也有点苦恼,“他是想把事情捂在凤凰市里,不过,我爷爷正联系许副省长呢,大概回头就有信儿了。”
“捂在凤凰市,怕是根本不顶用地!”陈太忠冷笑一声,悻悻地挂断了电话,所有人知道常三地人,都能确定此人在省里有奥援。
上有奥援,下又有凤凰市经营多年地根基,就算强如章尧东,处理起来这人,估计也要费点手脚。
当然,他最郁闷的是,这件事似乎又偏离了自己地算计,很明显,他在计算的时候,忽视了市里捂盖子的欲望。
作为一个政府官员,陈太忠也承认,相对而言,
丑不被外扬比惩处几个青皮混混要重要得多,顺位也可是,常三根本不是一般人,你想捂,捂得住吗?怕是会越捂越厉害的吧?
这真是一件令人郁闷的事,可是他还偏偏地无能为力,章尧东都打算捂了,自己要是公开捅出来,怕是又要得罪一大批人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搁下电话,陈太忠一个人在那里郁闷了半天,丁小宁走了出来,“走吧,太忠,人家说立案了,应该没咱们什么事儿了吧?”
丁小宁呆在里面的时间比较长,湖西分局的办公条件确实不太好,屋里连电暖器都没几个,就别说空调什么的了,她虽然穿着):衣,但一张小脸还是冻得有些发红了。
“嗯,那就走吧,上车暖和暖和,”看着她这个样子,陈太忠一时有些心疼,不过他是政府官员,总不能在湖西分局里,大庭广众之下搂了她用体温暖她。
不过,由于丁小宁的出现,他心里那片灰蒙蒙的情绪,登时好转不少,章尧东就算想捂盖子,事情总是不能不办的,常三你混得再好,这次怕是也难免要吃点苦头吧?
林肯车刚发动着,还没来得及起步,陈太忠的手机响了,这次来电话的是秦连成,“太忠,在哪儿呢?我有点事儿交待给你,现在找得到丁小宁吗?”
“找得到啊,她就在我旁边呢,”陈太忠猛然想起来,自家的老大,似乎跟许绍辉的关系不错,估计说的就是今天这档子事儿了吧?“呵呵,我刚跟她在湖西分局报了案。”
“嗯,你的工作做得不错,”秦连成刚接了许绍辉的电话,知道家在凤凰市的那个女孩出状况了,马上就给陈太忠来了电话,“先帮大家稳定一下她的情绪,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说到这里,丁小宁姣美的容颜和错落有致却又年轻充满活力的身材,登时浮现在秦主任脑中,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
“……嗯,这样吧,你看她心情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中午我能抽出点时间,代表市政府跟她好好坐一坐。”
这一坐,没准就坐到床上去了吧?陈太忠很不厚道地妄自揣测起自家老大来,这也不怪他素质底下,实在是秦连成第一次见丁小宁的时候,就来了一次猥琐的尾随。
而且,这种事情,在官场中,实在也太过常见了,“这样吧,秦主任,我问问她好了,成不成我都汇报您一声。”
放下电话,他看着丁小宁就兴起来,“哈哈,我们那个主任,想跟你坐一坐呢,怎么样,有兴趣没有?”
听到这话,丁小宁本来有些发红的脸蛋,登时变得一片惨白,直勾勾地盯着陈太忠看了好半天,她才低声发话了,“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人?”
“那当然啦,”陈太忠对她这个反应有点不解,说实话,他目前做事虽然低调,但总还是存了一个强者的心态,实在没习惯按着弱者的思维去考虑问题,“你不想陪他吃饭的话,那我也不勉强,有我在,他总不能强来!”
“那就好,”丁小宁脸上,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就帮我决定好了,我听你的。”
原来,刚才她还以为,陈太忠想把自己送给那个什么主任享用呢,心里当然不会好受,她甚至再一次想到了自己可怜的母亲。
丁小宁对官场了解不多,但混迹在车站的那些日子里,也没有少听说这种事情,越是八卦和露骨的传言,在下层越传得快,倒也不能怪她这么想。
可陈太忠的回答,再次向她证明了这个男人的强势,是的,他冷漠他无情他心黑手辣,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人,还是个……淫棍,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可以充分依靠的强人!
事实证明,陈太忠还是挺疼她的,“去不去随便你了,反正,这也是个副厅,认识一下,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说到这里,他终于反应过来丁小宁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了,“靠,他要敢打你主意,我弄死他!”话是狠了点,不过,实在有点后知后觉了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丁小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见见秦连成,她混了几年车站,身上多少养成了一点光棍脾气,你一个大领导邀请我,算是给我面子,那我自然也是要上路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酒店就定在了海上明月,秦连成居然还早到了,他定了一个六人的小包间,陪他的除了许纯良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当陈太忠和丁小宁进来的时候,看着满身名牌的丁小宁,秦连成可是真正的大吃了一惊,他才给小丽买了件蓝狐皮大衣,自然看得出人家穿的到底是什么档次。
人靠衣服马靠鞍,原本就天生丽质的丁小宁穿着这么一上档次,整个人在青春娇艳之外,又添加了些许雍容华贵的气质,真的是艳光四射。
不过,眼热归眼热,看到两人进门时相互挽着胳膊,秦主任就算有点什么心思,也只能感叹自己下手晚了。
陈太忠虽然是他的下属,但是就在刚才,许纯良才刚刚告诉他,此人对蒙艺书记的女儿和侄女都可以呼来喝去,这种人物的墙脚,他怎么敢去挖?
能栽了高云风这正厅,栽个把副厅更没有问题了,到了此时,秦连成才真正明白了,小陈为什么敢不买杨锐锋的帐,那是人家真有不买账的资格,而不是被逼到那一分上了。
其实,这也是他想得过了,陈太忠还真是被杨锐锋逼到那一步的。以陈某人地身份,不买蒙艺的帐都没问题,只是,情商不是这么炼的。
“哈,才来啊,小丁,”看着丁小宁脱去大衣挂到衣帽钩上,青春的胴体被紧身衣裤勾勒得一览无遗,秦连成是越发地眼热了。居然站起身,笑嘻嘻地迎上去伸出了手。
墙脚是不能挖的,可是能逞逞手足之欲也不错吧……嗯,错了。是要对人家表示出充分的尊重嘛。
等到四人落座的时候,丁小宁和陈太忠的关系就越发地显示出来了,她几乎是紧贴着陈太忠坐的。
陈太忠隐约觉得,她这么做不是很好。不过他只当丁小宁是怕别人打她地主意,所以挨着自己宣称一下归属,却没想到,人家心里想的是:我一定要尽可能地让太忠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
她早就知道了,天下地男人,没几个是靠得住的。女人的幸福。是要由自己努力决定的。所以,她一定要趁着他对自己新鲜劲儿没过去地时候∴造点声势,那么,将来他想要抛弃自己的话,未必就那么容易了。
至于说独占?抱歉,她现实得很,从不考虑那些没可能的东西,换个别人她或者会吃一下,但对的是陈太忠地话……那还是省省吧。
“小丁啊,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很遗憾,真的,”酒杯端起地同时,秦主任开始打官腔了,“这件事,许副省长在高度关注,我也很关心,并且郑重表态:你要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招商办就是你地坚强后盾!”
“招商办……太忠,”他冲陈太忠扬扬眉毛,“不管别地部门是什么态度,咱们招商办,可是要坚决种小丁的哦。”
这下,秦主任地意思就彰显无疑了,我对你的种,是立场性质的,我知道外面的风向没定,但我这里的风向是定了的!
当然,招商办不过一个副处级单位,做为后盾,其力道也着实有限,可秦连成身后,站着许绍辉呢——总之,这次秦主任是旗帜鲜明地表态了。
事情发展到了后面,大家才知道,这压根就是秦主任的私人态度,是的,他消息来源的渠道已经决定了他的态度,这原本就是小道消息,是通过许绍辉个人打的招呼而已。
至于说凤凰市委市政府的态度,现在还没有出来,秦连成也没能力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他有能力选择自己的立场。
话说到这个程度,接下来就是宾主尽欢了,秦主任原本有点怀疑,上次穿廉价衣服的女孩,是不是有能力弄这么一个汽修厂,可丁小宁这次的穿着提醒了他:人家以前或许没钱,不过,就不许瑞远赞助点钱给人家的姑姑啊?
这次,粗粗拉拉的陈太忠,却是发现了一件满奇怪的事,许副省长的儿子许纯良大公子,似乎对丁小宁有点意见!
原本他并不是一个心细的人,不过,今天的丁小宁,打扮得实在太漂亮了一点,让他颇有点自傲的感觉,大家都知道,陈太忠是个比较喜欢卖弄的家伙,少不得,他就要仔细观察一下别人的反应,以满足自己心里的那点虚荣心。
结果,这么一观察,他就发现,许纯良对丁小宁很不介意,根本没当自己面前坐了一个天娇国色的美少女。
许纯良是男人吗?肯定是的——虽然他长得很漂亮,但确实是男人,男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对美貌女人视若无睹呢?是他对那女人有意见的时候!
所以,陈太忠做出了如是判断,不过,许纯良对丁小宁有意见与否,他并不很在意,他非常高兴的是,自己的观察力又有了提高。
酒足饭饱散场的时候,秦连成悄悄地拉了陈太忠到一边去,“太忠,我有一个感觉,这件事,市里很可能会和稀泥,你要有心理准备,也记得安抚好丁小宁的情绪……”
不得不说,秦主任能坐到这个位置,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身后有人,身后有人的人多了,但大都是扶不起的阿斗,能身居高位者,注定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事情的发展,还真跟他的想法一致,陈太忠刚送走秦连成和许纯良,刚说要开着林肯车离开,却见海上明月的副总,有过一面之缘的丁相实丁副总,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陈书记,陈书记请留步。”
我现在不干政法委书记了啊,陈太忠有点郁闷,不过,他也懒得说穿,“呵呵,丁副总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一边说着,他一边挽住了已经走向车门另一边的丁小宁,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这样,呃……”丁相实擦擦头上的汗,陪着谐,“那个啥,常三哥找你有点事,他现在就在总经理办公室等你呢。”
“常老三?”陈太忠看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他算什么玩意儿啊?居然敢坐在那儿等我?真是不知道死活!”
“呃……”这一下,丁副总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卖常三面子的人,他见识过一些,可这么摆明车马看不起常三,连邀请都不去的,还真没有几个。
“告诉他,想找我,去招商办预约,我忙得很,”看到他这副样子,陈太忠心中多少有点不忍,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看自己面子,在报纸上帮着做过广告的,“你就说是我说的,他敢难为你,我……”
“算了,”陈太忠摇摇头,也懒得再说什么狠话了,反正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哼,随他吧,想死得快点,我也不能拦着他不是?”
丁相实真的是不会说话了,“那个,陈书记,能不能看在路总的面子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太忠已经转身上了林肯车,马达发动,一溜烟不见了踪迹。
“你真的要跟常三撕破脸了?”丁小宁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她实在有点无法理解,“这么不给他面子?”
“我会给你面子的,”陈太忠看着她那有若深渊一般的瞳仁,心中不禁一荡,伸手摸一下她的脸蛋,轻笑一声,“呵呵,至于他……算什么东西?”
“砰……”就这么一分神,二把刀司机……追尾了。
前面的车登时就站住了,丁小宁也愣了一下,还好,她的反应很快,“嗯,没事,是外地牌照,吓慌唬它算了。”
交通事故的认定中,一般而言,追尾是后车全部责任,陈太忠这二把刀也知道,不过,他并没打算吓唬前车,看那厮的反应再说吧。
前车是辆桑塔纳,挂了素波的牌子,开车的是个小年轻,一下车就奔着陈太忠来了,口气不是很好,“我说,你会不会开车啊?”
陈太忠登时就恼了,他手一指那小年轻,“追尾了,我认,你这阴阳怪气地说话,算是怎么回事?再跟我呲牙,信不信我打你一顿?”
“呀,你吓死我了,知道我们是哪儿的吗?”小年轻不屑地冷哼一声,“天南日报社的,你敢打我?等着上明天的新闻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情是省里第一大报的车,难怪开个小普桑,又在外地肯车张牙舞爪呢。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不过,这年头,假记者也很多嘛,陈太忠才懒得买对方的帐,哥们儿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你得瑟什么呢?
“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他冷哼一声,推开了车门,人就往车下走,“你再跟我呲牙试一试?”
“我就呲牙了,你打我啊,”对了这么年轻就开林肯的主,身材又是这么魁梧高大,小年轻心里多少有点发虚,不过嘴上却是不肯示弱,“追尾你还有理了?”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揍你!”陈太忠脸一沉,手都快戳到对方鼻子上了,声如洪钟。
他真敢揍人,反正这车的行车证不是他的,打了人大不了一跑了之,想马疯子那边的人,也没有供出他的胆量,省报的有什么可怕?
“呀,是你?”一个女声欣喜地喊了起来,陈太忠侧头一看,却是桑塔纳里钻出一个女人,正在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小年轻一听这话,登时不吭声了,陈太忠却是有点挠头了,他皱着眉头仔细想想,却是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女人了。
女人大约二十七八的模样,长得娇小玲珑,个头大约就是一米六,样貌极为娇艳,一头乌亮的头发,眉毛极浓,高鼻梁小嘴唇,她正开心地笑着,脸上出现两个大大的酒窝。
“呃……你认错人了吧?”陈太忠纵然心里有点火气,但对上这种妩媚地笑容。一时也不好发作,“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我就揍你!’没错,就是你啊,”女人学了一句他的话,倒也还算惟妙惟肖,她笑吟吟地看着他,“陈科长,你有一辆金杯面包车,是吧?”
“金杯车?我们办公室倒是有一辆。”陈太忠隐约想到了什么。
没错,这女人就是上次在素凤路上,被人推倒在泥水中的那位,后来陈太忠将其他人撵下车。让她先上了车。
这件事情过去,也有些日子了,女人当时挺念陈太忠的好,不过时间一长。也就忘得差不多了,不过她倒是还记得,那是一辆凤凰市政府的车。
刚才陈太忠追尾,她发现这个司机有些面熟。不过她是做记者的,平日里见得人多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听陈太忠说起揍人。才想起来。这不就是用政府的车载客,还维持秩序的陈科长吗?
经她这么一解释。陈太忠也恍然大悟了,“哈,雷记者你记性真好,那么久的事儿你还记得,你不说我就忘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才顾得上看各自地车损,其实,也就是轻微地挂蹭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
在市里,车的速度根本起不来,刚才普桑见前车刹灯猛然亮起,忙不迭踩了一脚制动,却是由于两车离得比较近,刹车刹得就狠了一点。
陈太忠分了一下神,等到踩刹车的时候,两车就离得太近了,林肯的制动要比桑塔纳好很多,只是桑塔纳刹得太狠了,两车才吻了这么一下。
普桑后面贴了一条减撞塑胶带,只是车后挡板稍稍有些变形,林肯车比普桑耐撞,居然只是鼻子上稍微掉了点漆,连变形没有都看不出来。
“没多大事儿嘛,是吧小刘?”雷记者看看司机,就在这时候,普桑后座上也下来一个人,四十多岁地中年女人,“撞得厉害不?”
“不厉害,”那叫小刘的小年轻也不敢说什么了,连忙摇摇头,胡主任虽然对车不精通,不过开林肯的这位肯定清楚,人家又认识雷蕾,还是老实点不要生事了。
“那大家都走不就完了?”胡主任根本连责任该怎么划分都搞不太清楚,她只当陈太忠想讹人呢,既然雷蕾认识他,那就各走各的好了。
“该赔地我赔你,不过,以后你说话不要那么阴阳怪气的,”陈太忠看一眼小刘司机,心中颇有点愤愤不平。
他本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可人性就是这么奇怪,他以前既然帮过雷蕾一点小忙,眼下就想保持一下那份正面形象,自然也就懒得计较那司机的莽撞了。
胡主任这才明白,似乎是小刘出口不逊,才惹怒了对方,心中当然不喜——这家伙怎么总这样,少不得狠狠地瞪了他一
只是,当着外人地面,她也不好灭自家人威风,于是冲着陈太忠点点头,“呵呵,谢谢了,既然都是熟人,还说什么赔不赔的?单位的车,都上了闭地。”
人家这么客气,陈太忠当然更要装上一下,少不得去车后备箱里划拉一下,拎了两瓶洋酒出来——他真地很想弄点口红、护肤霜之类地东西,只是,一个大男人家,车里全是女人东西,别人会怎么看他啊?
“好了,相见就是缘分,咱们能撞了,那就更是缘分了,”他开心地笑笑,“好了,一人一瓶,算我送你们赔礼的啦,一定要收下啊……”
“轩尼诗?”雷蕾一声惊呼就冲了上来,待要伸手拿地时候,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你从哪儿弄的?”
其实,她很想说——这是假的吧?这种档次的洋酒,素波市也不多见的,只是,想想这位开的是簇新的林肯,似乎……也可能是真的?
“我才从法国回来啊,香榭丽舍大街上买的,嗯,或者是蒙台涅大街?”陈太忠想了想,也想不起来了,于是苦笑着摇摇头,“记不得了,当时赶时间。”
“你不是政府的人吗?”雷蕾很明显地注意到了一点,“出国?是前两天那个招商引资考察团吗?”
“是啊,就是那个考察团,”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不过这话刚说完,他就有点奇怪了,“怎么?这个考察团,连你们省报的人都知道?”
“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胡主任一听就兴,“要不,咱们把车靠到路边,聊聊?”
“靠不靠吧,交通事故就是这样,咱们在协商,这个大家都能理解的,”陈太忠兴一笑,“要不,你们要有空,找个酒吧坐坐?”
“这个……”胡主任有点沉吟了,雷蕾却是点点头,“好啊,去了酒吧,开瓶尝尝,我可是能鉴定出来真和假。”
这小女人,还是个酒鬼?陈太忠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想想对方脱口而出就能叫出这酒的名字,他这个物主反倒是有些不懂,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行,这酒要是有问题,我再去巴黎一趟。”
省报派了胡主任来采访,是省政府办的意思,凤凰市这次招商引资的效果喜人,那当然有必要宣传一下,不但是省报,新华社天南省记者站和隶属素波市的《天南省经济报》的记者也来了。
强调一下,这不是笔误,省级报刊隶属省城管辖,虽然听起来不是很对劲儿,但类似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多了,其间原因,也就不一一赘述了。
当然,这种偶遇的情况下,去什么有名的酒吧,就实在太耽误时间了,两辆车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屋,吐车走了进去。
一见到丁小宁,胡主任和雷蕾都少不得要惊艳上一下,多看两眼,才同陈太忠说起了正事,不过,大抵是因为,眼下正是中午一点出头,还不是正经的办公时间,大家聊得也比较开心。
只有那司机小刘,一脸晦气的样子,他不但跟陈太忠斗了几句嘴,眼下还跟着领导,不合适饮酒,看着桌上打开的轩尼诗,憋气有多憋气了。
雷蕾知道陈太忠的身份之后,兴趣明显地提高了不少,不住地叽叽喳喳地问他一些国外考察的见闻,其间还间杂着一些其他的问题,诸如说——你一个在编公务员,买得起林肯车?
问题很尖锐,不过,从她的脸上和语气中,倒也看不出什么恶意,大概还是记者的本能吧——人家真要有心置疑你,也不可能就这么大名大方地提出来不是?
还好,陈太忠已经不是一年多以前的初哥了,敏感问题都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说起巴黎和罗马逛街的经过,倒是头头是道。
可是记者又岂是那么好瞒哄的?雷蕾得个空子,突然问了一句,“你们招商引资,就是在各个国家的大街上转悠?没有一点目的性吗?”
“谁说的?我在一直在展位上呢,”陈太忠撇撇嘴,不满意地看看她,“数我们的展位最出成绩了,也就是最后几天,才出去转转。”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第二更下午四点左右,第三更晚上十点,急切召唤月
“哦?那你们的展位,有什么成绩?”胡主任张口就问了出来,事先她已经知道了,凤凰市这次的招商引资效果不错,不过,具体情况倒还不是很清楚。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陈太忠张口就要吹嘘两句,只是,想了想之后,终于又硬生生地遏制了这种欲望,他含笑摇摇头,“这个……你得问秦主任了,反正,这都是大家伙儿努力的结果,我也不方便把所有功劳都揽到展位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得意,简直是得意异常,是的,这是一个极大的进步,嗯,不过……这好像是刻意为之的,总还不是那种混若天成一般地信手拈来,哥们儿不能就此满足哦。
他的这个反应,别说他了,连雷蕾都大吃了一惊,没错,她对陈太忠的印象很好,但是不可否认,两人两次相遇,陈某人都显示出了相当强的暴力倾向,要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凭着“揍你”俩字儿,认出他了。
所以,在雷蕾的心目中,这个男人很优秀,但性情也偏于直爽,脑子里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的东西。
可是陈太忠这话,打破了她的这种认知,因为,做为一个记者她很清楚,在很多时候,政府官员们都喜欢在无冕之王们的面前夸夸其谈,搞得她在撰稿时,不得不在剔除水份上花费大量的心思。
当然,沉稳者也有。但这种人不是很多,通常只在省市一级地政府机关中才能遇到,而在下面地市,这种人就更少了,尤其像陈太忠这种年纪的人,真的奇少。
而且,眼下又是偶遇,并不是安排的采访,在随便聊聊的前提下。陈科长居然能忍住不自夸自赞,这让雷蕾对他的印象越发地好了点。
“咱们是随便聊的嘛,”她肯定不甘心就此放手,做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怎么可能不去挖掘第一手资料?“那个展位是你负责的吧?”
“嗯,是我负责,”这一点陈太忠不能否认,只是。既然开始装了,他少不得要继续装下去,于是,话题一转。他指指对方手上的酒杯,“怎么样,雷记者。这酒是不是真地?”
这就是人家不愿意谈了。雷蕾点点头。转头指一下丁小宁,笑吟吟地发问了。“陈科,这是你的女朋友?很漂亮的哦。”
“不是,她是我的一个客户,”陈太忠脑瓜一转,又琢磨出个点子来,“呵呵,她地堂叔,可是我们招商引嘴的大客户呢。”
“哦?”雷蕾眼珠一转,既然不能打听欧洲考察的事儿,能了解一下招商办的运作情况,也是不错地,“多大的客户?”
“凤凰家的投资,嗯,可能你没听说过……”陈太忠话还没说完,雷蕾就惊讶地看向丁小宁,“哦?是家啊,怪不得呢,这可真是你们凤凰招商办今年最大的一单了。”
你也知道?陈太忠想想,倒也是这个理,几亿地衡投资,搁到哪里也算是扎眼的,人家又是搞新闻的,知道这个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是啊,所以我们要为他们服好务嘛,”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现在小宁遇到点事儿,我正帮着处理呢。”
“是吗?什么事儿?”雷蕾左看右看,以一个女人地直觉,再加上新闻工作者地观察力,她怎么也不太相信,这两人之间是简单地工作关系,反正,注意收集素材,也是她的习惯,“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透露一二?”
“这个……”陈太忠原本想让丁小宁自己说来地,以加强整件事情的真实性,不过想想这么一来就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一时又有点犹豫。
“凤凰市有地痞砸了我的汽修厂,”丁小宁却是很机敏,知道眼下自己应该表现得气愤点,否则难免于情理不合,“我要求严惩肇事者,我堂叔也向省里反铀情况了。”
哦?胡主任和雷蕾一听,登时就振奋了起来,这么大的新闻?很有代表性啊,如何改善投资环境,保障投资者利益,一直就是省里高调要做的文章,而这投资来自衡,就又涉及到了衡华商的统一战线问题。
“小,能不能细说说?”胡主任发话了。
丁小宁可是个鬼精的丫头,大事儿说完就
开口,她转头看看陈太忠,那意思很明白,我已经把达完了,该你了。
陈太忠对她的抢话,略略有点不满,不过眼下才反应过来,人家不狼“黑寡妇”,做事当真是点滴不漏,可是……这事儿该怎么张嘴呢?
胡主任看到丁小宁这架势,心里登时就有几分明白了,不过她猜得有点主观:凤凰市这是要捂盖子了,想内部消化,而陈某人,恐怕就是盖上盖子的那个苦力,到最后没准……还是只替罪羊。
“是协商解决吗?”胡主任侧头看看陈太忠,“涉及到家这块儿,你们会不会慎重一点?”
“市里的意见……还没出来,”陈太忠苦笑一声,他总不能说章尧东要捂盖子,“不过,我们招商办的意见是统一了,这股歪风邪气,必须狠狠地打击才对。”
这俩女人察言观色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何看不出他的苦笑来?两人登时就明白了,八成市里要内部消化,招商办却是不甘心。
“能不能带我们去现场了解一下情况?”这种新闻错过了,简直是天理不容,只是,阴差阳错下,这两位居然要陈太忠安排考察和采访,眼睛瞎得也是可以。
“我们只是搜集素材,至于报道不报道,还有倾向性,都是有相关部门负责审核的……”
“这个没问题,”关键时刻,在雷蕾眼里,陈太忠又成了那个有担当的男人,他点点头,“不过,我消你们还是要多照顾一下市里的意见。”
他是想通过省报给市里施加压力,只是,这话说出来,却又显得他大局感极强……简直是干部中的楷模。
“这个是当然,”胡主任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她不介意说点什么套话,事实上,省报……要照顾一个地级市的意见吗?这是相关领导们考虑的内容,她俩只是记者!
于是接下来她俩在陈太忠的安排下,大致走访了一下汽修厂,可想而知,马总经理连续发动了两次“人民战争”,自然有了充分的群众动员能力。
那么,这两位记者采访到的,不但是砸烂的机器、遍地的机油柴油、残破的厂房,她们还了解到了,凤凰市有一个叫“常老三”的大混混,手眼通天。
这就更有价值了!在省城,胡主任和雷蕾还需要考虑一下素波市政府的态度,到了下面的地级市里,见到如此情景,心中那时隐时现的正义感登时就爆发了出来。
“太过分了!”两人采访完毕后,雷蕾一见到陈太忠,就是满腔的怒火,“纺织厂的职工已经够苦的了,马总和丁董事长好不容易解决一些就业指标,就因为不答应一个混混的勒索,被人欺负成这样,你们凤凰市政府难道不知道管管?”
“常老三势力大嘛,”陈太忠“无奈”地撇撇嘴,“我不怕他,不代表别人也不怕他,而且……大家都要服从大局,不是吗?”
这下,你们该向市里施加点压了吧?
胡主任抬手看看表,微笑着冲陈太忠点点头,“呵呵,打扰你一中午了,实在不好意思,下午我们要去招商办和其他部门走走,一起去吗?”
雷蕾还想说什么,却被胡主任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很明显,就眼前这件事做出什么轻易的许诺或是指责,都是不合适的。
陈太忠也看到了这个眼神,这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因为他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又有可能超出他的设想。
这简直是一定的,雷蕾或许不知道轻重,胡主任却非常明白,这件事情实在不宜跟凤凰市过多提及,否则就是给了凤凰市一个应变的机会,不但一定会有人来公关,而且,若是捂盖子的水平够高的话,怕是回去她们都没办法提及这件事了。
毕竟,她们来的主要目的,是采访招商引资的经验,而不是现场主持正义。
陈太忠刚目送走了这二位,才说要载着丁小宁回花都宾馆,手机响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出来,“陈科长吗,你好,我是常老三,呵呵,好像咱俩发生了点误会,能见面儿聊聊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老三打算服软了,没办法,情势比人强。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上午砸合力汽修厂,他砸得相当地过瘾,而且,马疯子的反应,也符合他的对这个过气人物的认知:丫不敢还手,只敢跑路!
可是,一小时后,他就得意不起来了,马疯子的人毫无骨气地报警了,这让他感觉到一些不屑:道上的事,有本事你来道上解决啊,经公算怎么回事?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考虑到,自己一开始,可也是打算是用警察收马疯子的,反正,报警他也不怕,平日里大把撒钱养的人,可不就是应该用在这一时的?
可是,就在他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吃午饭的时候,一个京华酒店的常客打了电话过来,此人平日里跟他的交情也一般,“三哥,小心了,市里可是要动你呢!”
以这个电话为开头,接下来,各色电话源源不断地打到了他的手机上,在十分钟内,常三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章尧东发话了,要彻查发生在合力汽修厂的打砸抢事件!
这可是凤凰市一把手的话,常三非常清楚对自己而言,章尧东意味着什么,是的,他有些后台,不过那些后台远没有大家传得那么神乎其神,只是他为了自家的名头着想,不肯纠正大家的错误认识就是了。
那些关系和后台,大多数都是他用人民币砸出来的,看着人挺多,也有些高级别的。可这些人解决点小事用得着,万一真出了大事肯舍了位置保他地,也就那么寥寥数人。
论起可靠性,官场中人比他手下的小弟差多了,小弟里不过偶尔出个把反骨仔,官场里可是从来出不了仗义的人。
说穿了,他也就是一只纸老虎,小事上他张牙舞爪地唬人没问题,真要有相当级别的人狠下心、肯舍了位置拉他下马。其实也不难,王宏伟这种级别就足够了。
当然,眼下这地步,倒也不算真出了大事。章尧东是发话了,不过人家针对的是打砸合力汽修厂的事件,而不是点名道姓地说是要找他常老三的麻烦。
这里面的区别可是很大的,打砸地人。随便找俩人顶缸就能过了这阵风,甚至……都不需要人顶缸,章书记气的是事儿而不是人,只要能把事情处理好。让书记大人消了气就没事了。
若是章尧东指名了要找他常三的麻烦,他就算省里有人,也只能跑路了。等章东调走之后。或者还有再悄悄地回来的可能。
可是话是这么说。这件事……也得处理啊,处理不好地话。章书记的气儿就不会消,接着如雨点一般打来的电话,常三后悔了。
上午,真的不该砸了马疯子地汽修厂,不就是几辆走私车吗?那点钱让他挣去不就完了?我都要洗白了,咋就这么冲动呢?
当然,现在是后悔也晚了,说不得他就要了解一下,是什么样的大能人物,才能指使得动章尧东。
结果,一调查,种种嫌疑都指向了那个招商办的小科长陈太忠,丫不但是章书记开口才调到招商办的,上午更是陪着一个娇滴滴地小姑娘去湖西分局报警了。
这厮一定是章尧东的嫡系,常三很自然地做出了这么一个揣测,至于说丁小宁,则被大家忽视了,原因很简单,丁小宁是凤凰市户口,报案的时候用地也是大陆地身份证。
虽然不少人知道,家在凤凰市认了一门亲,而且那亲戚还保存下了什么文物,不过,谁会把这两件不相干地事串起来?
既然认定是陈太忠了,常老三自然要试图同其修好,章书记已经雷霆震怒,些许的小恩小怨,实在就不值得一提了。
等他跟着陈太忠地足迹,追到“海上明月”的时候,请了路广杰帮忙出头邀人,结果路总不肯出头,只打发了丁相实去请陈太忠,最后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情形紧迫,常三连发火的时间都没有,按说对了他,一个小科长是不该咨这副鸟样的,不过人家既然敢这么做,肯定就有这么做的底气,倒是正符合他的猜测。
斟酌一下,他终于决定,先电话上跟陈太忠联系一下,这时候面子已经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了,关键是平下态。
“见面聊聊?”陈
笑着反问一句,随即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先告诉我的电话给你的?”
这样的应答,才是实实在在的上位者的心态,强者的语气。
“呃……”常三隔着电话,都感觉到了那种扑面而来的盛气凌人的架势,他轻笑一声,“呵呵,这个……不是很重要吧?关键是我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诚意?我靠,你个青皮混混,也配跟哥们儿提诚意?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陈太忠一点面子都不想给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看看谁有那么大胆子?”
“陈科长,你这是工作电话,在开发区、招商办都有联系表呢,一眼就能看到,”常三忍气吞声地解释,他倒还算光棍,不肯说出是谁捅出来的电话。
好吧,这个理由我认可,陈太忠点点头,虽然对方看不到,“嗯,你说地方吧,我的时间很宝贵的,知道吗?”
一听这话,常三就知道自己这次撞正大板了,人家都敢让他指定约见地点了,显然地,人家是真正地没把自己放到眼里。
抑或者,这还会是一个陷阱?他不敢确定,“陈科长你在什么位置,咱们就近找个地方谈谈就好了。”
半小时后,两人在“碧海青天”茶社会面了,陈太忠第一次见到这个无数凤凰人谈之色变的黑道大佬。
常三的年纪其实不大,也就是三十二三岁的模样,瘦高个,不过看起来有把子力气,黑红的皮肤,基本还算得上英俊。
他打量常三的时候,常老三也在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看着高大魁梧,一脸正气的陈某人,他一时有点感慨:唉,这世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种小毛孩子,现在也学会跟我递爪子了。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伸出了手,堆起了一脸的笑容,尖声尖气地发话了,“呵呵,陈科,久仰大名了。”
陈太忠斜眼打量他一下,根本没理会那只伸出来的手,脸上却是带了明显的不耐烦,“有什么事儿快点说,我很忙,你知道不知道?”
常三后面跟着两个混混,一见他这副鸟样,一个左半边脸全是疤的汉子怒喝一声,“小兔崽子,给你三分颜色,你倒是敢开染坊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要往过冲,常三冷哼一声,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小王,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都是粗人,不懂事儿,”冲陈太忠笑笑,他尴尬地咳嗽一声,“陈科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太忠一向是睚眦必报,哪里会不“一般见识”?他抬手一指小王,“敢骂我?小子,你完了,谁也救不了你!”
“我说陈科长,咱们说正经事行不行?”常三真的有点忍无可忍了,王八好当气难受,你***欺人太甚了吧?“我本来是很有诚心的。”
陈太忠再狠狠瞪一眼烂眼小王,才转头冲着他点点头,“你说吧,这正经事儿,是些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了,”常三冲他一拱手,“以前都是手下人不懂事儿,无意冒犯了陈科,我常老三保证,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就这淡淡的一句?陈太忠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还有,我这儿准备了五十万,算是老三我的小意思,”常老三手一抬,另一个剃了寸头的家伙登时把一个方方正正的旅行包放在了茶几上,拉开拉链,一扎扎蓝汪汪的百元大钞露了出来。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陈太忠的眼睛根本看都没看那个包一眼,而是冷笑一声,“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去吧,我给你五十万,砸了京华酒店,你愿意吗?”
“我还可以再给你五十万,天天派人去帝王宫临检,你又愿意吗?”陈太忠满脸不屑地看着他,“小子,你得罪我得罪得狠了,太过分了!”
常老三愣了一下才想起,邱大嘴以前还怂恿特行科去扫过幻梦城的场子,这个……***,人家怨气这么大,似乎也是能理解的。
“那陈科长你说句痛快话吧,要我常三怎么办,你才肯揭过这件事儿?”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揭过这事儿?你是想都不用想了,”陈太忠一口回绝了常三,“留下你在京华酒店和帝王宫的产业,我放你离开凤凰市,而且,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常三的脸,登时大变,他身后两个汉子的眼神,更是凶狠得像是要杀人。
好半天,他才冷哼一声,“陈科长,你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我已经留了余地给你了,”陈太忠冷笑着,“放你跑路,算是对你这点诚意的回报了,记住,只要我发现你回来,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对了,汽修厂那儿,我伤了一个人,把那个乱丢垃圾的混蛋交给我,”一边说着,他一边就站起了身子,“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陈太忠,你狂得有点过了吧?”常三真的忍无可忍了,让我跑路?我常某人的基业可全在凤凰市呢,跑出去日子怎么过?
当然,若是章尧东铁心拿他,常三还只有跑路一个选择,可那也不过是暂避风头而已,像现在,形势还没恶劣到那个份儿上,他肯定有搏一搏的打算。
“今天我常老三把话撂这儿了,拿了这五十万走,咱啥也不说,你要就这么走出去,咱俩……不死不休!”
嘿,没命给钱?哥们儿为什么不要?见过犯贱的,没见过这么犯贱地。陈太忠毛了,弯腰就阖上了旅行包,一手就拎了起来。
常老三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不想大笑,否则万一惹得对方恼怒,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谁想,那厮搂着那女人走到包间门口,才笑嘻嘻地一回头。“呵呵,我不介意多收五十万,一点都不介意,记得快点跑路哦~”
“我草!”烂眼小王跳起来就想往外追。为了怕生出事端,他的喷子在车里藏着呢,“轰死这王八蛋,真***。”
“等等。”常老三一把拦住了他,“大猫快打电话,让他们把摄像机打开……”
出了包间门,丁小宁才长出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凶神恶煞,混过几天的她,压力感不是一般地大。她转头才要跟陈太忠说什么。却猛然发现了点蹊跷。“咦,太忠哥。那个包儿呢?”
“那个包儿啊?扔了,”陈太忠笑嘻嘻地摇摇头,搂着她肩膀的手用了点力,“先离开这儿,小心常三使歪招儿。”
常三还真的使出歪招儿了,两人才走出茶社大门,那三位从后面就追了出来,“抢劫,抢劫啊,有人抢了我地钱……”
不知道有人认出了没有,追着的三个人,全是凤凰市黑道上大名鼎鼎的角色,要是传出去,说常三、烂眼小王、大猫三个强横人物,在光天化日下被人抢钱了,估计不少人会笑掉大牙。
茶社对面是一家酒店,这时,酒店二楼的某个房间,有人正架着炮筒子拍摄呢,不过,拍地人几乎马上就发现了不妥,“奇怪,那个包儿呢?”
几乎在同时,常三等三人也发现了事情不对头,咦,那个旅行包呢?
其实,他也不是有意要阴人,这是压箱底儿的一招,常三已经打算好了,若是谈判还算顺利的话,只当一切没有发生,但要是前景不妙,他们就扣一个“抢劫”的名头给陈太忠。
反正,埋伏好地人,会通过摄像机来记录这一场景,打起官司来他也不怕:我常某人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当然,要是陈太忠乖巧识做,那么,花五十万买个平安也是不错的,设计这个圈套地时候,常老三并没有考虑别人是否相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在常三身上抢钱,有录像足以说明一切了。
常三这么一喊,陈太忠前面也钻出四五个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不过,这几个人虽然都挺精壮,倒都是空手,非常时期又有摄像机在实拍,谁敢拿家伙?
“站住,抢了钱想跑?把钱……把钱……”说话的那位“把钱”两声,说不下去了。
“敢阴我?”陈太忠回头看着常三,笑眯眯地点点头,放声大兴起来,“哈哈,好样地啊常老三,脸皮真够厚地,不过,我哪儿敢抢你地钱啊?”
“你!”烂眼小王最是沉不住气,身子一挺就冲了上来,紧跑两步,跳起来冲着陈太忠的头就是一个飞脚。
陈太忠抱着丁小宁,身子一晃就躲了过去,还不忘记顺脚踢一块香蕉皮到小王即将落地地地方,他这个动作做得自然无比,看起来纯粹是无心之举,任是谁也不能说他是有意的。
小王是练过几天的,脚一落地,手顺势一撑地面,就想爬起来,谁想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来了一个嘴啃泥,嘴唇上登时鲜血直流,门牙也被行道砖磕掉半个。
陈太忠摇摇头叹口气,颇为同情地看着小王,“唉,打人打到你这种水平,那也是需要一定技术的,佩服啊佩服~”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围了上来,他抬头扫一眼,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怎么,要群殴吗?”
“好了,让他走,”常三深吸一口气,还是制止了事情的激化,不过,这口气他实在有点咽不下去,“陈太忠,这次算你狠,以后走路坐车的时候,小心点!”
“我一点都不想小心,”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伸出左手,手心向上慢慢地合拢,然后送给常三一个异常轻蔑的冷笑,“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还有,”他一指架了摄像机的方向,“呵呵,那家伙很幸运……”
自打他发现圈套,开动神识一搜索,就感应到了那个方向似乎有人在关注这里,再打开天眼看看,还有什么能瞒过他的?
看着他昂然离去,常三是又气又恼,五十万送出去,连个水花都不见,反倒是遭了对方的嘲笑,似此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如此善罢甘休?
陈太忠,我饶不了你!他心里暗暗地发狠,不过下一刻,他就考虑到了另一个很诡异的问题:这家伙,怎么知道那里架了摄像机的?
有内奸!常三基本上不用大脑就得出了这个结论,一时间有点恼火,妈的,哪个王八蛋敢通风报信?
可惜的是,现在还有更当紧的事儿,摆在他的面前,让他顾不得考虑内奸的问题:陈太忠拒绝和解,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真***事事不顺,常三再叹口气,迟疑一下,摸出了手机,头也不抬地招呼着,“大猫和小王,你俩带他们回去找找那个旅行包,钱一定还在茶社里,大猫看着点小王,非常时期,大家动静小点,黑子跟我走一趟……”
陈太忠开着林肯车,一时想不出该干什么,少不得侧头看看丁小宁,“对了,望男和你看的楼在什么地方?手续办了没有?”
只是半天时间,手续怎么可能办得下来?刘望男的意思是,最好让他也去看看,好挑选一下,到底买哪一套合适。
一套是精装修过的,一百六十平米,由于位置在横山区所以只48万,另一套却是毛墙毛地,在同一个小区,同样大小只卖24。
“两套都买下来不就完了?”陈太忠有点纳闷,“我记得给了你八十万,买了两套房子还够买点家具和家电呢。”
“两套?”丁小宁有点奇怪,“为什么要买两套?我爸留下的那套房子,虽然不大,不过再交一万多就全部产权了,我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
“你有房子了,你望男姐还没有呢!”陈太忠看看她,眼珠一转,想起了蒙晓艳的别墅,一时心里有点痒痒,“咦,对了,那个小区在什么地方,有别墅卖没有?”
“别墅有啊,还挺大的呢,”丁小宁点点头,接着,一抹红晕出现在她的脸上,“你……你也想在那边买房子?”
“是啊,反正我也不常回家,”陈太忠点点头,一时间有点兴奋了,“走,叫上望男,咱们一起买房子去!”
这个叫“阳光”的小区位于义井社区,地方虽然偏僻了点,但占地实在不小,前面开发了差不多一半了,后面还有二百多亩小三百亩的地荒芜在那里。
再往后出了小区,就是那个没膀子的光头毙命的所在处,不过,陈某人虽然信奉鬼神,却绝不可能忌惮这种场地。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小区里有二十四栋三层楼的别墅群,别墅的位置不错,正位于小区入口处不远的广场之后,还带了差不多六十平米的院子,价格也公道,每套98万。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三套房子算下来,一共要花一百七十万,陈太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接从林肯车里拿了现金出来,“买了,手续快点办……”
售楼的漂亮小姐看着陈太忠,眼里直冒金星,显然,若不是有丁小宁和刘望男两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在他一旁,怕是陈某人今天晚上会有新的节目了。
遗憾的是,只有丁小宁的那套能住,其他两套需要装修,那套房子,原本是房地产公司装好了打算送人的,不过,那人似乎出了什么状况,这边也就拿出来卖了,不过由于价格偏高,一直没有出手。
买房子花了不少时间,眼下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陈太忠着急今天就把东西置办齐全,自然是要去转转家电市场和家具市场,他正紧张地四处撒钱呢,刘敏打来了电话。
她通知了陈太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杨锐锋市长说了,前一阵他的手机丢了,尼克议员的电话,他找不到了!
“简直是瞎扯,”刘敏很生气,杨副市长摆明了是要看热闹了,这让她感觉有点没面子,“公家的事儿,他却为了点私人恩怨袖手旁观,真是……”
太难听的话。她也不合适说出来,不过,在段卫华地眼里,这件事实在是耽误不得,曼彻斯特那儿一时半会儿谈不成还好说,万一很快运作成功的话,真的是太扫素波市的面子了。
而素波的市长朱秉松,是一个比章尧东还要强势一些的主儿,只说他身为天南省副书记。却又能兼任了素波市长,这种极其怪异的搭配,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朱市长要是觉得伤了自尊,后果会很严重。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段卫华着急,刘敏自然就更着急了,可偏偏地碰上一个不肯配合的杨锐锋,也难怪一直谨小慎微的刘秘书都有点光火了。“陈科长,你还有别地法子联系尼克没有?实在不行,我就只能通过组织渠道,找英国大使馆了。”
“这个……我试试吧。”陈太忠想起来了,自己的通讯录里,倒是还有几个英国华商的电话〃过他们联系尼克ˇ该是要比走组织渠道快一点。“应该是问题不大吧?”
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禁不住又有点恼怒。杨锐锋你还真不知道死活,惹得我火了,就安排你跟常老三“同归于尽”了,靠,你都位高权重到如此程度了,就不知道少琢磨点歪心思,多办点实事啊?
他仔细算算时间,现在正是英国的中午时分,说不得就打了一个电话给伯明翰大学地学生,那个学生是天南省人,当时陈太忠嫌展位上人少,临时聘用了两名女留学生,她是其中之一,大家关系处得还算可以。
“这个没问题啊,只要尼克认你就行,”这女生并不是玩的那种主,她甚至又已经在伦敦找到了一份兼职工作,并不知道尼克的恶名。
“那家伙名声不太好,”陈太忠少不得要友情提示一下,以免对方万一知道了真相,不打招呼就打了退堂鼓,“不过没事,你就说是我老乡,他不敢怎么样你。”
女生并没有介意这个,对于不玩的人,根本不理解这些事儿,她倒是想起了点别地事,“对了,陈科长,咱天南省有创业基金没有?”
留学生在国外,老乡是一个必然的***,这女生也不例外,她认识了一个搞化工研发的技术人员邢建中,是天南省张州地区的,他想回国搞个高科技项目,却是手上没资金。
邢建中前一段忙着工作,没发现伯明翰来了凤凰市地招商引资考察团,等他听说之后,却是已经晚了,少不得他就要这女生帮忙打问一下天南省的政策。
“多大的规摹?”陈太忠琢磨地是这个,他手里地英镑,多得花都花不完,搁在须弥戒里,也满占地方地,所以,投资规模太小的话,他就没什么兴趣了。
“不算很大吧?”那女生却是以为他害怕邢建中狮子大张嘴,
释,“一期工程,节约点地话,大概三千万左右就差运转起来,能赢利之后……”
“这么说吧,整个工程得多少钱?”陈太忠一听这个数量级,觉得还是有点搞头的,最起码是能算业绩的。
“大概就是五千万左右,”女生也不是很确定,“要不,我让邢建中打电话给你?”
“这个没问题,”陈太忠挂了电话,心情一时好了不少,嗯,年前要是能再拉一个像样的单子回来,确实脸上有光。
搁下电话,他找到了刘望男和丁小宁,“都挑好了吧?明儿个让小宁在家等着接收就行了,到点钟了,咱们吃饭去!”
吃饭也没法吃安心,刘望男刚点好了菜,还没端上来呢,丁小宁新买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湖西分局姬科长,“丁小宁吧?砸你汽车厂的人现在来自首了,你要不要过来对证一下?”
丁小宁当然不肯去湖西分局,自打陈太忠将她捧上董事长一位之后,她就已经非常清楚了,这件事注定会大到一定规模,才可能收场。
是的,湖西不过是个小小的过场,事件的主战场并不在那里,所以,她直接把事情推给了马疯子,“这件事我没有亲身经历,我想,你们找马总沟通一下是最好的。”
常三用的招数很简单,就是顶缸。
找人顶缸,把事情扛下来,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当然,上层的关系,他也得去活动,不过他相信,只要上面下来了压力,这件事应该会很快地不了了之。
听了丁小宁的复述,陈太忠沉默片刻,发动神念寻找一下中午留在常三身上的神识,很快就发现,那厮现在正在向素波的方向疾驰而去,显然,丫是去省城找路子去了。
他原本就没把常三放在眼里,头疼的不过是怎么用官场规矩处理好这事儿,眼下既然那厮跟自己玩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正好可以好好地修炼一番。
想通了这件事,他自然就放下了担心对方狗急跳墙的隐忧,心里登时高兴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看刘望男和丁小宁,“这两天还真是把我忙坏了,今天晚上,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被他这带了隐晦味儿的眼神一扫,两女脸上登时有点些许的赧然,两人相互看看,还是刘望男笑嘻嘻地发话了,“今天我还得张罗元旦的事儿呢,便宜你了哦,小宁……”
“我怕……我不行,”想起前天的破瓜之痛,丁小宁心里有点隐约的登,她撅撅嘴,“望男姐,你晚点来,我们等你嘛。”
“是啊是啊,”陈太忠点点头,一想到晚上能大快朵颐,他禁不住舔舔嘴唇,直勾勾地看着刘望男,淫笑一声,“喂饱你,也省得你红杏出墙。”
“人家哪儿敢啊?”刘望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伸手在他大腿根儿上轻轻一揉,“那好,我早点过去……”
一小时后,花都酒店的豪华套里,陈太忠披着浴巾,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正心猿意马呢,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是尼克。
显然,陈太忠不在英国,尼克议员的压力就小了很多,电话里,他的笑声很爽朗,“哈哈,陈,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哦,是这样……”少不得,陈太忠把市里的意见说了说,当然,他不可能说市里是出于平衡的考虑,才有将曼彻斯特转给素波的打算,虽然他知道,尼克作为一个政客,应该能理解这样的决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算是给了对方讥笑自己的借口。
是的,他觉得这么做,多少有点丢人,所以就找了一个理由,“我的责任,并不仅仅是对凤凰市,素波也是我需要考虑的,反正,曼彻斯特还没定下来,你先别着急,等我跟素波沟通一下,怎么样?”
“哦,天哪,陈,你说得……实在有点晚了,”尼克在那边怪叫一声,接着又兴起来,“很遗憾地告诉你,曼彻斯特的邀请函,已经在我手上了,哈哈~”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我靠,这事儿很可笑吗?陈太忠有点恼了,一时间心里大恨,“尼克,我怎么听起来,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呢?消你不是有意要激怒我。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哦,不不,我没那个意思,”隔着国际长途的电话,尼克也感觉到了一丝杀气,登时不再开玩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说我很遗憾,真的,陈,曼彻斯特那里,已经无法改变了。”
“你不是说曼彻斯特那里有点问题吗?”陈太忠真的恼火了,“结果,我离开英国还没有一个星期,你就拿到了邀请函?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尼克一时间有点头大了,他自是不能说,我当时那么说,只是想再搞点海洛因,所以,他需要找个理由。
“好吧,你不需要这么生气,曼彻斯特毕竟不是我的地盘,”他轻笑一声,“我想,我这儿有个建议,或者你会有点兴趣?伯明翰的邀请函还没发,难道不是吗?”
“好吧,请你告诉我,伯明翰该向哪一个城市发出邀请?你放心好了,在这个城市里,我做不到的,不多!”
“好吧,我认可你的解释,”陈太忠叹一口气,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尼克的建议,似乎也就是他唯一的选择了,“伯明翰这儿,你稍微等等吧,我会通知你的。”
“那太好了,不过。等待是需要我付出代价的,”尼克开始趁火打劫了,错过这样地机会,简直天理不容,“那个……陈,你明白的啦?”
“如果你有信心从中国带走点东西的话,我倒是欢迎你来一趟,”陈太忠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所指。哥们手上倒是还有三十二块海洛因,不过,了不得让你带走十来块,“嗯。或者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再出去一趟。”
挂了这个电话,陈太忠琢磨一下,还是菜一个电话给杨倩倩。“倩倩,这样,有点事儿,你跟你干爹说一声吧。我没有刘敏的手机……”
“呵呵,我就在干爹家里,正要跟我爸回家呢。”杨倩倩轻笑一声。“对了。看见你送我的礼物,干爹说了。你没有给他带点东西回来,他很生气的哦~”
汗,我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给段卫华送礼啊?陈太忠一时有点汗颜,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跟常三地口音颇有点相似。
“呵呵,是小陈吗?你好,我是段卫华,有什么事吗?”
陈太忠把联系尼克的结果一说,段卫华在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这样吧,一两天内,我和章尧东再碰一下头,到时候我叫刘敏联系你,最近两天,就不要出去了。”
挂了电话,段卫华的心情有点糟糕,昨天他跟章尧东说了一下这件事,章书记似乎对让出去一个名额颇有点不甘心,“老段,你说咱们凤凰就不能争取一下副省级城市?”
这只是一个借口,地级市升级为副省级城市所需要的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城市规模,根本不是几个友好城市这么简单,章尧东是不敢跟朱秉松扛膀子,可是就这么把手上地资源交出去为人做嫁妆,心里的不痛快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地主意好像也没拿定,只是似乎有点不开心而已,现在曼彻斯特已经定下来了,这件事肯定就越发地难办了。
曼彻斯特只是英国第三大城市,而且还是未必能搞定的城市,章书记对让给素波市都颇不甘心,现在是英国排名老二的伯明翰,还是铁定能缔结的这种,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段卫华摇摇头,抬头看看自己地老战友,“哈,老杨,倩倩这个同学挺有意思的,什么时候我帮你相相女婿?”
“干爹~”杨倩倩不干了,撅着嘴瞪着:~蛮腰一转,给了他一个脊背,这小女儿态,逗得在场的几人哈哈大笑。
陈太忠也在笑,不过是淫笑,丁小宁刚洗了澡出来,身上穿着浴袍,曼妙地身材隐藏在宽大地浴袍下,走动间,圆润修长地大腿时隐时现,胸前那一抹雪白与浴袍的间隙极大,让人恨不得探头过去细细赏玩一
“果然是半隐半现之间,才最是勾人,”他轻笑一声,拍拍身下地大床,“小妖精,给我过来。”
丁小宁瞪他一眼,露出一个极为妩媚的笑容,却是兀自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还时不时地来回走动几步,似是有意挑战他的底线。
不行了,陈太忠一下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扑了过去,在丁小宁咯咯的笑声中,将其拦腰一抱,就走向大床。
宽大的浴袍散开了,两条白生生的小腿搭在他的臂弯,从浴袍开口处望去,甚至可以看到腿间那一抹若有若无的黑色。
把她摔在床上,陈太忠伸手刚要剥去她的外壳,享用其中的美味,却不防丁小宁身子一滚,钻进了被子里,“我自己来……”
片刻之后,一只白生生的手臂伸了出来,将宽大的浴袍丢到了沙发上,旋即又缩回了被子里,她黑黑的眸子深情地看着陈太忠,那是无言的邀请。
陈太忠却是在这个动作里,发现了丁小宁甚至没有刮掉腋毛,这还真的有点奇怪,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几个女人里,只有她是这样,上次他居然没有注意到。
不过,这却是比较符合他的意识,人嘛,自然点才是好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的野性,让他的欲望愈发地高涨了起来。
爬上床去,他一把就掀开了被子,丁小宁似是知道无力反抗,终于是闭上了眼睛,纵然不是第一次了,她的身子却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看着她双腿间那茂盛的毛发,陈太忠再也忍不住了,解开围在腰间的浴巾,就攀上了那副雪白的胴体,对着那厚实的小嘴就是一通狂吻。
接下来,他的大嘴顺着耳根、发际、脖颈一路吻了下来,当他吻到那两颗傲然廷的蓓蕾时,丁小宁身子一抖,小手缓缓地落到了他的头上,抓着他的头发。
这里是她的敏感区,吻了不多时,她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修长的双腿慢慢地打开,沟谷处有璀璨的露珠,她低声呢喃着,“好了……我好了……”
好了?那哥们儿就不客气了,陈太忠找准位置,用力一挺,登时又感到了那份异样的滚烫,舒服得他禁不住长叹一声,“哦~”
丁小宁也是头一次享受这份异样的充实,上次她只顾着疼了,后来不太疼了,床上却又多出了一个刘望男,她虽是能容忍,却是不能百分之百地投入。
这次则不同了,安静的二人世界,再加上刚才的那一点点酒意,她放开全部的身心,安然地享用了起来。
她一放松,陈太忠却是爽歪歪了,丁小宁不但紧窄火热,而且还异常主动,厚实的小嘴主动地同他的舌头追逐着,两条腿也开阖着极力迎逢,鼻中还持续地发出陶醉的哼声。
短短半个小时,她就到了两三次高潮,等陈太忠将火热的液体发射到她的体内时,她的身子颤抖着,修长圆润的双腿死死地箍住了他,“啊~”地一声悠长的尖叫,她的体内传出
这个……好像是天命姹女?陈太忠足足喷射了二十几股,才停止了跳动,爬在她身上,懒洋洋地回忆着那点可怜的知识,手却是在无意识地把玩着那两粒不算特别突兀的小蓓蕾。
“姹女”一词有多重解释,不过仙家中有种法门,就是女子通过采阳提升自家境界,这法门是好是坏姑且不提,可练了那种功法的女子,每每能在男子攀到顶峰时,通过发动体内,多榨取点元阳出来。
所谓的“天命姹女”,就是无须修炼法门,天生就具有这本事的女人,也是九大名器之一,不过这种女人通常性欲极为旺盛,对大多数男人来说,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遇到这种女人的男人,不是被吸得灯尽油枯,寿数不长,就是头上绿油油有若原始热带雨林一般,而且这样的女人,下场一般也颇凄惨。
正是因为天命姹女传承不宜,这种名器极其罕见,可偏偏还占了一个大类,其间又可划分为若干个小类,不过对于那些具体划分,陈太忠就不是很清楚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发重的女人,果然欲望比较强烈啊,陈太忠呆在那炽中,实在懒得动了,脑子里却是在胡思乱想着……
“好了,我要去洗洗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地久远,丁小宁打破了室内的静谥,她轻推自己身上的大汉,“放我起来啊~”
陈太忠不想动,“啵”地来了一口,“好小宁,我再呆一会儿……”
“嗯,”丁小宁回吻他一下,眼波有一些迷离,太忠哥如此介意自己,她心里当然非常欢喜,“我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有这么开心的一天……”
她的声音有些哀怨,听她说得凄惨,陈太忠少不得捧着她的脸认真地再声明一遍,“嗯,以后你永远都会像今天这么开心的……”
看他说得认真,丁小宁少不得又热吻他几次。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感觉到胸口一直在被他拨弄着,她少不得轻声地问问,“是不是不够突起?洗澡的时候,我见别人的都挺大的,就我的只露出小半个头。”
“这倒是,”陈太忠点点头,“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我妈说过,以后……以后生了孩子就好了,孩子的嘴能把它嘬出来,”丁小宁认真地解释着,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害羞,垂下了眼皮。
“要不,我帮你嘬嘬?”陈太忠轻笑一声,果真俯下了头去,却被丁小宁一把推开,“别弄,好痒的……”
两个人就这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相拥在一起,说不完地体己话儿,直到陈太忠的手机再次惊醒了双方。
“不许动,我去拿手机,”感觉自己都快从那紧窄里掉出来了,陈太忠又挺挺下身,手一招,那手机凌空飞了过来。
“啊~”见此异状,丁小宁禁不住猛地经知道陈太忠不是一般人了,却是没想到此人身上的怪异,简直层出不穷。
完蛋。掉出来了!陈太忠恨恨地看看她,都不想看电话了。
丁小宁却是被他压了好久,才获得自由,轻笑一声。双腿大叉着,一个后滚翻就脱出了魔掌,却是一不小心,让陈太忠将她下面看了个真又真。
我靠。一滴都没流出来,简直是……极品啊,他叹口气。也懒得看是谁打的了。伸手按了接听键。“谁啊?”
要不是要紧事,哥们儿可是要发飙了。他心里暗暗纺,见过会扫兴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会扫兴的!
来电话的是蒙晓艳,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太忠,今天过来不过来?任娇也在呢。”
呃……陈太忠一时有些无语,赶场也不是这么赶的啊,仔细琢磨一下,终于还是低声解释了一句,“晓艳,是这样,我现在手边有点事,还有……还得保护一个要紧地人物……”
这话倒也不假,丁小宁对上常三,确实还是要他保护的,虽然看起来,常三现在是要通过官场的手段来解决了,可多防备一下,总不是坏事。
“唉~”电话里传出一声叹息,显然,其实,我找你也有点要紧事呢,你还记得陶家兄弟那俩包工头吗?”
“我当然记得了,”陈太忠的注意力登时被转移了过来,语气也变得激烈了起来,“怎么啦?他们敢再找你麻烦吗?”
“倒不是,”蒙晓艳再次叹口气……
陶家兄弟上次带人围攻蒙晓艳,有一个民工想跑,被陈太忠抓住扔了老远,造成了右小臂骨折,今天下午,市警察局将蒙晓艳请了去,对她表示谢意,还赠送了一面锦旗给她。
敢情,正像陈太忠所说地那样,那民工还真是一个通缉犯,在家乡因为酒后跟邻居口角,一怒之下连捅其几刀,然后亡命天涯。
他的邻居死倒是没死,可是左侧的脾被捅穿,摘掉了,这是伤郝残,算得上是个比较严重的罪了,那家伙那天着急逃跑,确实不是没原因地。
由此可见,陈太忠的嘴也真毒得可以,随便说说,就能达到一语成谶的效果。
刘东凯一手办理的此事,按说,要谢地话应该先谢陈太忠才对,可陈某人暴力倾向已经很强了,现在谢丫什么?把人打得骨折吗?
反正,这个蒙主任跟太忠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再想
的关照,刘副局长决定了,把锦旗送给蒙老师好了,陈太忠十有八九不会稀罕,而送给蒙晓艳老师地话,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人民教师显正气,纤弱女子揭画皮”,只看锦旗上地这两句,就可以猜得出整个事件地卖点在哪里了,这种顺水人情,不送白不送。
事实上,刘东凯隐约已经猜出蒙晓艳的身份了,毕竟一笔写不出俩“蒙”字来,不过,既然所有地人都讳莫如深地闭口不提,他倒也没兴趣求证自己的猜测。
总之,讨好这个女人,不但能令陈太忠高兴,没准还能借此跟省里的老大搭上线,有装聋作哑地拍马屁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按理说蒙晓艳是应该开心的,不过遗憾的是,当她听说这个罪犯被发现的过程的时候,心里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一开始,此人是跟另外两个受伤的民工一起被送进医院的,不过,由于陶家兄弟迟迟不肯出押金,医院只对他们进行了简单的救护,就再也不肯管了,任由他们躺在急诊室里。
按说,右小臂骨折这家伙,是三个人里伤得最重的,可是,等送他们来的警察消失之后,他反倒是最着急离开的,“老板不管咱们了,还呆着干啥咧?”
另两位只是皮外伤,好心拉住了他,“没准打人的要出钱呢,再等等嘛,你这么出去,自己花钱……那不是有病?再说了,你有这俩钱儿吗?”
这位怕引起别人怀疑,不敢动作太大,又加上一只小臂骨折,想发力,却是被另两个人按得死死的。
就这么拉拉扯扯间,出去抽烟的警察回来了,一见这情况,随口一问,马上就意识到了,这里面绝对有问题——说实话,这种警觉性,做警察的谁都不缺!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通缉犯被发现了,但是,让蒙老师难受的是:那个罪犯因为要被提起公诉,所以在警察局的安排下,做了接骨,而那两个只是皮外伤的民工,却是连包扎费都没人给出!
就在她接受锦旗的时候,有一个民工的伤口感染得挺厉害,在警察局外求爷爷告奶奶地请“警察叔叔”帮忙给换点药。
“……医生说了,再等几天不换药,就要动手术了!杀人犯有人管,我们正经人反倒是没人管了?”
蒙老师心里实在有点不忍心了,这伤可是陈太忠整出来的,“刘局长,怎么就没人管他们?”
“陶立国两兄弟说了,没钱,交不起医药费,”刘东凯苦笑,“而且,他们也没签正式的用工合同,我们警察也没办法插手啊,他们找到警察局来闹,根本没道理的嘛。”
没办法插手是假的,不过,这种事实在太多了,顾都顾不过来。
蒙晓艳的心情登时大坏,她也是个凡人,自然不可能因为同情别人就要自己买单,而且,由于痛恨陶家兄弟伙同了黄强在老师的宿舍楼上动手脚,也不可能去考虑再给那兄弟俩博工费用。
可是,正是因为陈太忠的出手,打坏了对方,而又由于她不肯拨款,导致陶家兄弟不肯出这治疗费用,她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太忠,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讲到这里,蒙主任郁闷难耐,“我听说,陶立国的施工队,欠着每个民工三百到两千不等,可我怎么能给他拨钱呢?”
就在这个时候,丁小宁半天没听到陈太忠说话,只当电话已经挂了,在浴室里喊了一声,“太忠哥,来一下嘛~”
她想要他帮自己搓搓背,对她而言,今天的感觉真的很棒,说不得她就想撒撒娇,这个身子,太忠哥已经完完全全地看到了,也没什么可害羞的。
蒙晓艳的耳朵,在此时发挥出了超常的潜力,电话那边,传来了略带紧张的声音,“太忠,你和女人在一起?”
“嗯……没错啊,那就是我要保护的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陈太忠知道回避也是没什么用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有时候,躲躲闪闪的反倒不如大明大方地来一下,在这个位面,陈某人又怕得谁来?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耳中听到陈太忠直承其事,蒙晓艳反倒是有点犹豫了,一时间也拿不准该不该追查这件事,陈某人的操蛋脾气,她是心知肚明,而且,她和他似乎也没挑明了什么关系。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不过,思来想去,她还是犹犹豫豫地发问了,“太忠,这女人,跟你关系很好吗?”
“是啊,她也是我的女人,”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陈太忠自然不可能否认,省委书记的侄女儿,是不小了,可你也没权力管我的个人生活吧?
当然,现在他,做事已经不复以前那么操蛋了,最起码,他知道解释一句,“呵呵,明天,明天我再去找你俩好不好,今天晚上,我还有得忙呢。”
蒙晓艳听说了前一句,心中登时泛起一丝苦楚,可是,还是那句话,她也只有苦楚一下的权力,因为,她真的不是他什么人。
可是,听到后面画蛇添足一般的解释,她心中登时就有些愤怒了,虽然,她很欣慰陈太忠并没有欺瞒自己,“她一个人,比得上我俩吗?”
“一会儿又要来一个呢,”陈太忠厚颜无耻地回答,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哥们儿这罗天上仙,找那么十来八个女人还不是正常,你倒是想一个人服侍我呢,你承担得了吗?
你有“锦鲤吸水”和“天命姹女”的那两下吗?没有?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蒙晓艳心中地怒火,却是烧得越发地旺了。不过,越是嫉妒,她的头脑反倒是越发地清明了起来,“这样啊,太忠,我有一个建议……”
“不知道我和小娇能不能现场观摩一下?”她轻笑着,“万一有个不就手的时候,我俩也能顶得上啊。”
这话半开玩笑半当真,她是又气又怒地说出来的。不过,说这话的时候,蒙老师心中,多少也有点不服输的感觉——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嘛。我还不信了,我蒙晓艳和任娇搭档,谁能抵挡得过去?
陈太忠听到这话,心中登时就是一动。蒙晓艳的不服气,他是听出来了,但是,蒙主任规划出的蓝图。却是让他颇有几分向往:哈,三人行变成5P,哥们儿可是从来没玩过这么多人哦~
想归想。不过。眼下来说。还是不怎么现实,而且小宁对他那种感受得到的依恋,让他也无法贸然行事,“哈哈,我也消大家见见啊,不过,你这么说,任老师答应吗?”
“我没问题!”任娇地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我倒要看看,谁能比我俩还厉害!”她的话底气十足,好歹也是一对百合呢,怕得谁来?
“这个,今天就算了吧?呵呵,”陈太忠挺想5P的,不是假想是真想,但是,刘望男也就罢了,丁小宁这里,最好还是先做做工作,“时间不早了,对了,晓艳……”
他试图转移话题,“那个民工的事儿,改天我帮你想想,怎么说也要想个稳妥点地法子,不能让你因为这个担心……”
这时候的他,并没有使用天眼,否则的话,他定然看得到,一个年轻美丽的赤裸胴体,正将耳朵贴在浴室地墙上,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挂了电话,陈太忠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穿上拖鞋,光着身子耷拉着那丑陋狰狞的玩意儿就走进了浴室,“什么事儿啊,小宁?”
“帮我搓搓背,”丁小宁站在那里,坦坦荡荡地看着他,任由光滑的水珠自她圆润地肩头滚落至胸前双峰,再到平坦的小腹……最后从修长的双腿滑落。
搓背不是要到床上地吗?陈太忠看一眼浴室里地按摩床,却也没说什么,接过搓澡巾就轻搓起来,为了防她身子晃动,左手伸到她胸前固定着。
手触着胸前那弹性十足地丰腴,他禁不住又把玩了起来,丁小宁却是刚达到了一次里程碑一般的高潮,身体还有些许敏感,不住扭动着身子,“讨厌,等一等啦……”
这个背搓了足足有十分钟,看着丁小宁站也站不住地样子,陈太忠心一动,就想抱着她回去,却被她娇笑着跑开了。
哥们儿最近,是不是有点过于荒淫无道了?看着她雪白的身子闪出浴室,他咂一下嘴巴
地踱进小桑拿房,合上电闸,在蒸腾的水气中,琢磨
最近他身上的事儿,实在是有点多,而招惹的人就越发地多了,只说官场中重量级的人物就实打实地招惹了两个:杨锐锋、刘立明,再加上一直不对眼的秦小方,关键是这三人目前还没有他值得痛下杀手的借口。
黑道上,是跟常三一系死磕了,同事里,他还等着看张玲玲的笑话,枢的,还有民工、记者……
只说招商引资一事,他也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可这些事又偏偏是急不来的,一时间,他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中,他既是网中人又是持网者,根本无法挣脱也无法松手。
“复杂,实在是太复杂了,”他叹口气,拿起小瓢,冲那些烧得通红的石头泼一瓢水,木呆呆地看着那些水在瞬间蒸腾和流失,“唉,真是磨练人啊……”
他正在这里发呆,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抬头一看,蒸房的门被打开了,丁小宁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他,她将浴巾围到胸部以上,不大的浴巾的下摆,堪堪能遮住她胯部,微微一动作,绝对就可以看得到些许的毛发。
“我也要蒸一蒸……”
“坐下吧,”他笑一声,屁股向一边挪挪,脑子里却是依旧在琢磨,下一步该做点什么,又该怎么去做。
看着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丁小宁默默地坐了下来,轻轻地将纤细的胳膊和圆润的肩头靠在他宽厚的脊背上,沉默一阵,她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太忠哥,刚才……是谁的电话?你是为这个苦恼吗?”
这有什么可苦恼的?陈太忠张嘴就要回答,只是,脑中灵光一现,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嗯,有一点吧,我跟你在一起,别的女人吃醋了。”
“那她们什么意思?”丁小宁的手环上了他的腰,脸也搁在他的肩头,幽幽地发问了,“是不是不许咱俩好?”
“谁管得了我?”陈太忠哼一声,她的手在温度如此高的蒸房里,依旧是那么冰凉,让他感觉到一些异样的舒爽,“要不,回头跟她们比比?有兴趣没有?”
“你……”丁小宁自是明白这友谊赛的内容,好半天才恨恨地掐了他的腰一把,“比就比,谁怕谁来?”
她知道他有许多女人,虽然一想到在床上跟那么多女人共同服侍一个男人,感觉有点那啥,不过,这也说明她有资格进入核心的那个***了。
终是难逃这一天啊……一时间,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实在很难说清楚是喜是悲。
看着她思索的样子,感受着腰际冰凉的小手,陈太忠登时淫心大发,一转身将她抱过来,背靠自己坐在腿上,抬手一掀那有些潮湿的浴巾,分开那弹性十足的丰臀,挺着自己的家伙就向她双腿间那团茂盛戳去。
可惜的是,她原本就紧窄无比,这个姿势,真的有些困难,试了几次,总是不得其门而入,他怕伤了她,又不舍得用力,只能埋头一次次瞎撞。
下一刻,丁小宁冰凉的小手反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火热的狰狞,双腿叉开,另一只手分开她自己的丛林,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他,再次慢慢地进入了那团火热之中……
等到凌晨一点左右,刘望男踏着轻快的脚步走进房间的时候,卧室里的一片淫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刘大堂也不禁瞠目结舌:陈太忠手里正拿着一份《凤凰日报》懒洋洋地翻着,另一只手却是在不住把玩着丁小宁雪白的酥胸。
丁小宁却是枕在陈太忠的小腹上,已经酣然入睡了,只是,她的小手却还在攥着陈某人那丑陋的玩意儿,一双长腿白生生地搁在被子上,向两边大大地叉开着,双腿间茂密的毛发,干结成一绺一绺……
闻闻空气中那股男欢女爱之后特有的味道,刘望男开始恨恨地脱衣服了,“太忠,今天可是爽了吧?”
“哈,我一直没睡,这不是在等你呢?”陈太忠拿下报纸,冲她龇牙笑笑,然后目光又落在了报纸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咦,怎么找不到雷记者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这一晚上实在有点辛苦,陈太忠还说要睡个懒觉的时候,被秦主任的电话吵醒了,“太忠,早点来办公室,今天有省报的记者来采访呢……”
真是当官不自在啊,他小心翼翼地从两女的粉臂玉股间脱身出来,恨恨地走进了浴室,哥们儿还说当了科长,应该不用打考勤了呢,现在才八点一刻嘛……
就在他刷牙洗脸的当口儿,丁小宁也起身了,她是被电话吵醒的,睡眼惺忪的样子,“太忠,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嗯,陈太忠琢磨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你和望男在一起吧,安顿一下新家里的家具和家电,等中午我接你俩吃饭。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他赶到招商办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九点了,胡主任和雷蕾已经来了,正在同秦连成聊天,一边有张玲玲和谢向南作陪。
对于陈科长的迟到早退,秦连成已经习以为常了,招商办原本就不是一个重视考勤的地方,这里重视的是业绩,而陈太忠最近几个月的业绩,也说明人家不死守在家是有不死守的道理的。
当然,歪嘴的人也有,我们不迟到不早退兢兢业业的,才能混个全勤奖,陈太忠整天不见人影不见花的,也是全勤?对这种怪话,秦连成往往就是一句话打发了,“你们要能做出陈科长那种成绩,我不但允许你不来。全勤奖我还给你发双份!”
胡主任却是很奇怪,这家伙迟到了,领导不说同事不提也就罢了,怎么本人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一副心安理得地样子。
雷蕾倒是快人快语,一见他就挺热情,“陈科长,我们昨天见过面了,现在。你能把展位当时招商的过程和细节,跟我们仔细说说吗?”
她俩半个小时以前就来了,政府办公厅秘书长景静砾特意打了电话来,要秦连成注意配合。其实根本不用他说,秦主任也很愿意在省报上宣传一下凤凰市招商办的事迹。
只是,在场的这三位,对这成绩是怎么实现的。实在不是很了解,谢向南还好点,起码能说说展位当时的情况,也可以说一下草签II集团意向的经过。其他两位,基本上就是抓瞎。
这时候,大家才真正地反铀过来。原来那个该到场但还没到场⌒迟到嫌疑的业务二科主任。才是促成一系列好消息的源动力!
胡主任和雷蕾也没想到,己方昨天放跑地那个家伙。居然才是核心中的核心,心中正在懊恼呢,没想到半小时后,这厮又冒头出来了。“细节啊~”陈太忠拉长了声调,却是>:这我该怎么回答?
秦连成对他这个动作很感欣慰,不过……似乎有些多余了吧?“小陈你有什么说什么好了,大家又不是外人,省里这么重视咱们的工作,咱们也不能敝帚自珍嘛,哈哈~”
可陈太忠还真没什么可说的,他总不能说自己展开地是毒品攻势,少不得就只能吹嘘一下自己的人品指数,顺便又遍了点死无对证的瞎话,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当然,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尼克这个议员身上,说到这里,陈太忠少不得要吹吹牛,说自己是如何靠着渊博地知识、赤诚的心肠,让一个反华仇华的顽固的种族主义者,一举转变为一个亲华人士。
“当然,我能做到这些,跟在招商办里耳濡目染学到地一点点东西是分不开的,嗯……还有秦主任的耳提面命和亲切关怀,”陈太忠本来是最不擅拍马屁地,不过,一年多地官场生涯混下来,当着众人,这些话倒也能源源不断地说出口,一点结巴都不带打地。
这一点,却是他比很多人强的地方了,多少人在官场上郁郁不得志,就是碍于自尊或者物议,不敢大拍特拍领导地马屁,结果反倒是输给成绩不如自己的对手。
陈太忠也好面子,但他却是放得下脸来,原因很简单,他只当这是放屁拉尿一般的自然现象了,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至于说别人的物议,他陈上仙会在意吗?
所以,胡主任和雷蕾听在耳中,这马屁拍得都有点太赤裸了,可是拍马的人浑然不觉,兀自在那里不知羞耻地高谈阔论,她
也不好说什么。
秦连成都有点听不下去了,陈科长说的话让他很感舒服,不过,万事适可而止不能太过,眼下似乎就有点过了,于是捡个时候,笑吟吟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样,王主任,我这儿有个工作汇报,内部的,嗯,你们可以看看,不过还没上会……不能带走。”
工作汇报那就是官面文章了,不过,其中的一些措辞、精神倒也是可以借鉴的,胡主任和雷蕾翻看片刻,又跟张玲玲扯起了招商办的日常运作情况。
招商办的运作,张科长还是挽悉的,看着几人说得热闹,秦连成冲陈太忠使个眼色走了出去,陈某人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
“太忠,那个丁小宁去哪儿了?”站在走廊里,秦主任四下打量一番,低声发问了,“刚才有省里面来消息了,说这是一起普通的流氓斗殴事件,而且,那个汽修厂涉及偷改走私车。”
“是吗?”陈太忠“大惊失色”地看着自家主任,愣了半晌,才低声反问,“这是谁扣下来的帽子?”
“好像是省警察厅的意思,”秦连成觉得两人在这里说话,实在是有点扎眼,说不得扯了他,“走,去你办公室谈……”
许绍辉把这件事早就捅到了省厅,今天早晨省厅回话了,他们的意思是,我们也不能听合力汽修厂的一面之词,这个……据我们调查了解,情况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许绍辉这下算是碰了一个软钉子,不过,人家省厅的窦明辉厅长也是省委常委,比他这个空降来的副省长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再说,人家委婉地说要实事求是地求证,他也只能憋了一肚子气在那里受着。
毕竟,办案的是警察,他若是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缠的话,不但会给人一种“手伸得太长”的感觉,而且很容易将自己陷入被动。
听许副省长是这个意思,秦连成心里禁不住就有点打鼓了,他很清楚,在有心人的控制下,所谓的真相,完全是可以有很多种的,那个汽修厂是不是走私汽车,根本不是事情的关键。
关键是谁在控制事态的发展,而眼下很显然,砸汽修厂的那帮主儿,并不是什么善碴,所以,他想问问陈太忠,是否知道对方的来路。
“常老三,这个混混好像挺有名的,”陈太忠自然不可能告诉领导那汽修厂真的在走私汽车,说不得只能解释为这个混混想勒索汽修厂。
“哦,是他,我听说过,”秦连成点点头,有点恍然大悟,心里却是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不是素波那帮人搞的就行。”
他一开始想的是,这件事的后面会不会有朱秉松的势力在种,当然,这种种只能是适逢其会,朱市长也不可能为了争几亿的投资,就设计出如此狠辣的手段,可要是人家听说了这事,从旁边抽抽后腿倒是简单。
可是,常老三这个混混,在凤凰市真的是名气太大了,这种人,朱秉松只会敬而远之,或者惹得火了直接拿下,断断不可能掺乎这种事情。
“那接下来怎么办?跟常老三私了?”秦连成不明白里面的道道儿,觉得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反正省厅里既然持了这种意见的话,就算章东不甘心,十有八九也得捏着鼻子受了。
这并不仅仅是一个大混混砸了汽修厂这么简单的事儿,省厅里既然有人冒头种,章书记就算强势,也得琢磨一下,这件事后面,到底还隐藏着多大的握。
收常三是很容易的,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力挺那厮呢?收了常三之后,会不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呢?人在官场混,小心行事总是不错的,这样一来,可能对受过常三荼毒的民众不太负责,但是,那是对自己负责。
总之,多打听打听事件背后的内幕才是王道,若是一意孤行的话,就算没什么严重的后果,但章尧东也算是把窦明辉得罪了
(凰市不再挪窝的话,倒是能对常三下了狠手,可是人家还想上进到省里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我不会坐看他们私了的,”陈太忠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心里发狠了,操的,实在不行就只能用非正常手段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当然,他的话说得还是相当冠冕堂皇的,“为了家的单子,我是豁出去了。”
他这么说,多少有点驳秦主任面子的感觉,不过秦连成不怒反喜,笑呵呵地点点头,“嗯,你的想法不错,我种你……不过,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别结了什么个人恩怨。”
他当然消陈太忠能动用自己的能量来摆平这事儿,对于小陈的能力,他猜测已久了,却是死活不得其所,眼下正好开开眼。
反正,家的大单也是跟秦主任脸面攸关的大事,他不可能不怂恿,只是他还算好心,没忘记提醒陈太忠注意一下个人的人身安全。
常三确实是很有名了,秦连成知道小陈能打,不过,听说那些大混混都有枪呢,多小心点总不是坏事。
“注意方式方法”——这是头一次,陈太忠对这种粗拉的套话有了好感,他点头笑笑,“这个没问题……”
等常三从素波回来,哥们儿就端了他,靠,你想拼关系,我不跟你这么玩儿了!
两人正说说笑笑呢,王宏伟的电话打过来了,“太忠,貌么呢?怎么我出去一趟,你倒是跟常老三掐上了?”
“咦,你回来了?”陈太忠还真有点意外。不过,王局长回来的话,对付常三应该很简单了吧?“王局你就看我笑话吧,常三一直在凤凰市横行,你可是脱不了干系地。”
“关我什么事儿?”王宏伟在电话那边冷哼一声,“人家是买通了卢刚的,现在卢刚是素波的局长,还是省厅副厅长,我怎么合适动他?”
“这次我也是受了卢副厅长的托付。”王局长在电话那边轻笑着,不过笑声似乎有点冷意,“他的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让我尽快把这事儿平息下去,还凤凰市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呵呵~”
秦连成听到王宏伟主动给陈太忠打了电话来,小陈对对方似乎还挺热络。心中不禁暗暗地点头:这就是了。
“那你什么意思?打算和稀泥?”陈太忠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你就这么对我?“还是说,打算查查走私汽车的事情?”
“走私车关我什么事儿?反正谁的屁股也没那么干净,下一步该怎么做。我等章东发话呢,”王局长地语气越来越冷,“也就是看在晓艳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声。你该早点拿主意了。”
卢刚本来就是素波来凤凰任职的干部。在凤凰任公安局局长的任期内,又破获了震惊全国地“9杀人碎尸爆炸”大案。将潜逃至凤凰的犯罪嫌疑人押解回了素波,后来就成了厅里耀眼夺目的干部,现在虽然年近五十了,但下一任厅长的位置,基本上已经在他手里了。
以他地身份,做出什么决定,窦明辉厅长一般也不便干涉,反正,风头极劲的卢副厅长想保一个人,问题真的不是很大。
最要命的是,卢副厅长后面站着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邓健东,省长杜毅对此人也颇为赏识。
“哦,那我谢谢你了,”陈太忠地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这个卢副厅长,一点都不比高胜利好招惹,而且,当时他能扫了高厅长的面子,主要还是捏了对方的小辫子,否则,人家堂堂地交通厅厅长尿他都没空。
而眼下,陈太忠手里,可没有卢刚地小辫子,临时找地话,似乎也不那么容易。
似是听出了他的情绪,王宏伟在电话那边叹一口气,“我可是凤凰市地警察局长呢,你当我不想收他?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跟晓艳合计一下,实在不行,就先忍忍吧……”
“反正,小混混这东西,禁是禁不绝的,干掉常三也未必就能好到哪里去,万一冒出几个更肆无忌惮的家伙,还不如留着他呢,毕竟,现在他做事不算很嚣张,对了,这些话你就别跟别人说了……”
“好的,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总之,我是谢谢王局的好意了,先这样吧……”
挂掉电话,抬眼看看自家的主任,他叹口气,“唉,常三势力太大了,也不知道……尧东书
出什么样的决定,这事儿有点难办。”
陈太忠嘴上说着难办,心里却是已经判了常三的死刑,他很想跟自家的领导拍拍胸脯吹吹牛——常三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不过,既然涉及了卢刚,他就觉得有必要慎重一点,还不如摆出一副“跟我无关”的架势。
其实,陈太忠身在凤凰市官场的底层,或者说次底层,根本不知道卢副厅长的背景,只是他非常清楚,卢刚能在素波混出点名堂,身后绝对不可能没人,这是常识!
“那就算了,”秦连成看出他有打退堂鼓的意思,轻笑一声也没有在意,“以咱们的身份,跟一个混混计较也划不来,反正有许副省长关照,他肯定没胆子再作怪了,眼下最要紧的任务,是招呼好丁小宁那个小丫头……”
然而,奇怪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当天下午,古给陈太忠打来了电话,“太忠,有点麻烦了,王局说,好像章尧东不想追究常三了。”
今天是28号本来是周日,不过元旦马上要到了,调休,被叫进局里谈话,明天他的任命就要下来了,王宏伟跟他私下聊了一阵,算是对他的关爱。
说完工作上的事儿之后,王局长看似无意地提了,在中午的时候,章书记的秘书打来了电话,说合力汽修厂那边的案子,能结就结了吧,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就没必要搞扩大化了。
王宏伟对古和陈太忠的关系了如指掌,所以,这话实际上是要古所长转达某人的,尤为重要的是,章书记那边说了,“关于一些对合力汽修厂的谣传,大家也都不要深究了,凤凰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啊。”
毫无疑问,常三的工作已经做得相当到位了,人家说了,事情就这么过去的话,也就算了,否则的话,信不信我有办法搞得你不得翻身?
陈太忠最是吃不得激了,听到这话,简直恨不得眼下就扑到素波,好好地给常三一点颜色看看,不过,明天既然老古的任命要下来了,他就又将这件事放到了一边——蝼蚁一般的存在,何必那么较真?
“哈,老古,晚上你可是要请客哦,”陈太忠轻笑一声,旋即又想起了一点事情,“对了,到时候你还得帮我弄两个人。”
他想的是,对古而言,蒙晓艳不是外人,而王宏伟在上午就说了,要他找蒙老师一趟,看看能不能从蒙艺那里获得什么臂助。
再加上昨天没去赴蒙晓艳的约,反倒让人家电话里约战了起来,陈某人心中有些歉疚……虽然不多但总是有那么一点,那么,今天就该把晓艳叫上了。
想到叫蒙晓艳,他自然就想到了陶家兄弟,一时间后悔得直拍脑门,这种事情找古办,简直是太合适了。
陈科长相约,蒙主任自然是要卖他的面子的,不但如此,她还叫上了任娇,昨天的电话,让两女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于是双双出动,双剑合璧未必是天下无敌,但总是要锁了这个负心人回去,细细地折磨才对。
至于聚会的场所,任娇既然出马了,自是锁定了“仙客来”,不过,这个酒店档次虽是居中,但是定位比较合理,再加上蔡老板经营得当,近来在凤凰市也算闯出了一点点小名头。
陈太忠这边是三位,古那边也是三位,分别是古所长、李副所长和古所长的小蜜——这年头,小蜜通常要比正妻的信息灵通些。
对于古所长的小蜜,蒙老师和任娇都若有若无地表现出了一些优越感,无论如何,就算她俩的身份未定,但陈某人尚未婚配却是不争的事实,大家不过是在争抢绩优股而已,相较之下,那个“二奶”的身份,难免就有点尴尬了。
当然,这种微妙的感觉,除了当事的三个女人之外,男人们肯定是不会去关心的,酒至半酣处,不待陈太忠发话,古就提了出来,“太忠,你下午说,让我搞两个人,搞谁啊?”
“呵呵,兄弟俩,两个包工头而已,”陈太忠笑笑,转头看看蒙晓艳,“晓艳,这具体的,还是你跟古所……哈,现在该叫古局了,你跟古局说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什么古局?那不是鬼扯吗?”古长笑一声,今天他奋的,人到中年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今天,他是稳稳地占了一喜,“晓艳你有什么,尽管说话,古哥帮你解决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蒙主任心里隐隐觉得,古所长这人今天的表现有点过了,不过,想想也人之常情,她倒也没怎么在意,反倒是觉得此人是性情中人,说不得,就要将陶家兄弟的可恶之处细细地说说。
古所长今天是喝多了,但正所谓是“酒醉心明白”,一听蒙晓艳的话,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收这俩鸟蛋?简单,交给我了。”
“我不是出不起给民工看病的钱,”蒙老师还认真地解释呢,“也不是收不了这俩人,主要是,这个现象,真的是让我深恶痛绝。”
“深恶痛绝?这年头让人深恶痛绝的事儿多了,不过这点小事,古哥能管得了就是了,”古开始口无遮拦了,他斜眼看看蒙晓艳,“蒙主任啊,你有那深恶痛绝的工夫,不如祈祷太忠再升一升,咱的能力大了,能管的事儿也就可以多点……”
一边说着,他一边侧头看看自家的小蜜,“你说是不是?小琴?”
“管不了就不管了?”任娇有点不满意了,做老师的都这样,“做人总得有点社会责任感吧?坐视本身就是一种放纵,是渎职!”
“你省省吧任老师,”古今天是真喝了不少。“我做梦都想拿下常三,可是,我没能力啊,太忠够厉核吧?他……怕是也没能力啊。”
“行了古所,你少说两句吧?”李副所长插话了,他喝得不多,已经看出了陈太忠对任娇的骄纵之情,自然要张口岔开话题。
“对了,任老师。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在貌么呢?”
“忙着搞安逸呢,”任娇话一开口,下意识地扫一眼陈太忠和蒙晓艳。还好,这二位目前倒没怎么在意,“呵呵,就是随便玩玩地啦。”
“哦?那是传……啊不。那是直销嘛,应该是挺有前途的,”李副所长心里正郁闷,怎么样才能要太忠多帮帮忙呢。一听这话,忙不迭地套近乎,他对传销这一套还是挽的。
显然。眼前的任老师ˇ该是对这个比较着迷的。他爽朗地笑笑,“我听好多人说了呢。正好,我老婆的二舅要我入他的下线,我正犹豫呢……”
“这样吧,捡日子还不如撞日子呢,今天既然碰到了,我做你的下线好了,反正是安逸,入谁的不是入啊?”
“我是红悲呢,”任娇一听这话,登时来精神了,“入我地肯定比别人的强,起点就比一般人高。”
李副所长哪里管得着她红悲还是祖母绿的?他只是想找个由头讨好陈太忠,一听这话,笑嘻嘻地点头了,“好啊,我先买上一万的产品好了。”
陈太忠听了这话,看看任娇,再看看李副所长,一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才摇头笑笑,“呵呵,老李你不用理她,传销这玩意儿……害人呢。”
“陈科,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李副所长瞪他一眼,虽然有点做作,但表情还是很到位地,“我跟小任的事儿,你少管啦。”
他早把因果想得明明白白了,前一阵他送钱给陈太忠,人家不收他的钱,虽然他也很感动,但未免就怀疑对方办事不上心,眼下这个任娇,虽然说起来,似乎跟陈太忠关系不大,但古老大以前说过,这女老师似乎跟太忠有一腿。
你拒绝我可以,但我能迂回啊,李副所长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送不出去的礼,反正,我这做下线地,时不时跟上线汇报一下工作,敲敲边鼓,就不信任老师不帮我说话。
这就是所谓的机会,机会会出现在每一个人面前,但是能不能感觉得到,能不能捕捉得住,就要看个人的悟性了,正是所谓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啧,”陈太忠摇摇头,他也觉出了老李地讨好之意,只是,任娇正在兴头上,昨天他又冷落了这二位,一时也不好出言阻止。
“对了,太忠,常老三的事儿,该怎么办?明天我的任命就下来了,”古喝得二麻二麻地,却是
到这一幕,他心里一直对常三耿耿于怀,“你要怕出找他麻烦。”
“老古老古,”陈太忠眉头一皱,有点不耐烦了,不过,人家高兴,喝成这样了,他也没办法较真,“真是地,灌上二两猫尿,你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今天大家是为了你升职贺喜来地,说那些有的没地做什么?帮蒙主任把那俩鸟蛋收一下是正经。”
“哈,那倒是,”古一拍桌子,桀桀地兴起来,那样子,实在是有点影响形象,还好,他和李副所长都穿了便衣,倒也不用太忌惮。
不过,陈太忠还真要感谢古的冒失,酒足饭饱又找了家小歌厅随便吼了两嗓子之后,六个人尽兴而回,一回到蒙晓艳的别墅,蒙主任就拽住了他问。
“老古说的常三,是怎么回事?我倒是常听学校里那些学习不好的小混蛋们提起。”
“嗐,这话就不用说了,娘子,咱们先早点安息了吧?”陈太忠眼见两女红晕上脸,哪里还把持得住?“那王八蛋的事儿,回头慢慢地跟你提……”
两个老师昨天遭了冷落,又隐隐地有到了一些莫名的威胁感,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今天终于有机会操练负心郎了,当然要礅纵情地发泄一番。
这一番大战,那就不用提了,从卧室战到沙发上,又从沙发战到浴室,只是,今天凌晨才战罢两场,陈某人自然也能精关紧锁。
他战意旺盛,蒙晓艳却是已经吃不消了,趁他同任娇的战况正酣,少不得将臀部垫到布艺沙发的扶手,懒洋洋张开双腿,身子却是不想再动了。
陈太忠有心杀她立威,眼见蒙主任即将丢盔卸甲,说不得远远地来个猛冲,挺着身子从两米远处就一枪命中,那份舒爽,实在是再也不用提了。
蒙晓艳受了这致命的一击,身子一软,差点滚下沙发去,连眼睛都无力睁开了,“任娇,搭把手啊。”
任娇应一声,光着雪白的身子去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然后将头俯在蒙晓艳的双腿间,垂下的长发挡住了她的动作,倒是圆滚滚的雪白的臀部,因为这个姿势,在昏暗而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地诱人。
陈太忠一边激烈地冲撞着,一边伸出手穿过任老师的长发去抚弄一对圆润的双峰,送上来的,怎么能放过?
下一刻,屋里响起了轻微的“嗡嗡”声,陈太忠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却见蒙晓艳身子猛地一震,没命地哆嗦起来,两条腿猛地再度绷紧,死死地勾住了他。
与此同时,她的嗓子里颤抖着拉出了长音,久久不肯散去,“啊~~”
感受着下体传来的剧烈颤动,陈太忠才反应过来,敢情任娇弄了一个电动按摩器来,贴着蒙晓艳的下体,这算是帮忙,还是害人?
不过,这种频率极强的震动和蒙晓艳下体处急促的痉挛,感觉实在太棒了,让有心杀敌的罗天上仙终于放弃了穷追猛打的念头,在五分钟后口吐白沫地缴枪了。
任娇却是不肯罢休,眼见陈太忠的臀大肌一缩一缩的,自是知道他已经完成了,少不得把他从蒙晓艳身上拽下来,也不管他那里汁液淋漓,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趁着那话儿还没完全软去,不管不顾地分开双腿坐上去,轻松地容纳了他。
“嗯,真好,”她满足地长叹一声,下一刻,整个身子软绵绵地伏在陈太忠身上,却是再也不肯动作了,其实,这一轮战下来,她的体力也严重地透支了。
“小娇你真自私……”好半天,蒙晓艳才有气无力地发话了,她感受着高潮的余韵呢,猛然间就变得空虚无比,这巨大的落差让她有些无法忍受。
任娇却是轻笑一声,对她的愤懑不予理睬。
“嗯,太忠,你说那个常三是怎么回事?”蒙晓艳懒洋洋地提了一句,“那是个大混混吧?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不?”
“他的后台是卢刚,”陈太忠心不在焉地回答,一时也懒得考虑这事该不该声张,“要不你问问你叔叔,看合适不合适动他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一听说要给自己的叔叔打电话,蒙晓艳的情绪登时低落了起来。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在她的印象中,小时候叔叔还是很亲自己的,蒙艺在北京工作,每次回来带的好吃的好玩具,她得到的比蒙勤勤得到的还要多,当时她甚至觉得叔叔比爸爸还好。
只是随着年龄见长,叔叔越来越地不芶言兴,成年人的世界,小女孩们哪里能清楚?所以,她感觉蒙艺跟自己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上次去素波的时候,蒙艺倒是对她挺好的,可是,他带给她一种感觉,那就是不喜欢家里人在家里谈官场的事儿,尤其是那些事儿可能用得到他的情况下。
当然,蒙晓艳已经不是当年青涩的小丫头了,自然知道,蒙艺不是真的反感家人插手官场,他不想家人养成这个习惯才是真的,家人干政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且,官场中的事实在是太波谲云诡了,在叔叔的眼里,她还是小丫头,他当然不想她被人利用了。
搁给一般人看,省委书记,那是一方诸侯,真的是不小了,按说行事是根本不用这么束手束脚的,天南省你就是老大了,用得着考虑那么多吗?
但是,蒙艺是从煤炭部里下来的,他的眼光,自是比那些一直困在凤凰市,老死也不过是个副省级的家伙们高很多。
有些土棍,混上个副省级,就觉得在自家一亩三分地儿上。没人治得了自己了。真是可笑复可叹:官做到我们这个级别,就没人管得了啦——居然有人会有这样的念头,实在是笑死人了。
所以,蒙艺对蒙晓艳的关心,虽然是发自内心地,但多年以来产生地距离感,让他很轻易地就表现出了自己的主张:晓艳⌒人欺负你的话,你只管说,不过○人的事儿。你也尽量少管,这社会的复杂,你们做老师的根本不懂。
总之。做叔叔的给蒙老师地感觉,是温馨又不乏生硬的那种,反倒是婶婶尚彩霞,对她倒是热情得很,还要她有空就打电话⌒事也尽管说——“就算你叔叔不管,婶婶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算了。我还是给婶婶打个电话吧,”蒙晓艳拿定了主意,眼下正是八点多不到九点,尚彩霞应该是还没睡。
谁想,电话打过去,是蒙勤勤接的,两姐妹稀里哗啦地聊了半天,做堂妹地才想起来,“晓艳,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你在素波,听说过卢刚没有……”
打电话地结果,让蒙晓艳很失望,蒙勤勤说了,对卢刚这个人,她老爹也很赏识的,人年轻办事能力也强,她最多也就是能帮忙说两句坏话而已。
可是,从蒙勤勤的语气中,蒙晓艳能听得出来,这坏话地威力或者会不小,但范尾仅限于蒙艺的家中,毕竟一省的书记,要考虑的事情,真的是不少。
陈太忠听到这种反馈信息,纵然是心里早有准备,可那阳物还是不可避免地从任娇地身体里缩了出来,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任娇不满意了,没命地咬牙,“我说太忠,你配合一点好不好啊?”
“要不,你找我唐阿姨想想办法吧?”蒙晓艳看出他情绪不太好,虽然她很是不想提起那个女人——尤其在眼下这种气氛下,可是,她也不忍心看着他郁闷,“她说什么,我叔叔倒是很少拒绝。”
嗯?唐亦萱?陈太忠听得就是精神头一震,不过,琢磨一下,他还是摇摇头,无非就是修理个混混而已,算了,咱不求他蒙艺,一个省委书记而已,很大吗?
不过,唐亦萱那里……倒是该多走动走动才对……
任娇很敏感地发现了他的变化,臀部没命地挺动两下,满意地哼了一声,“嗯……这还差不多。”
蒙晓艳立刻就反铀过来,身子凑过来恨恨地拧他两下,“太忠,你太过分了,一说她,你就这么兴奋。”
“哪儿有?我俩很清白地嘛,”陈太忠觉得有点冤枉……
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马疯子又打来了电话,“陈哥,这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前两天根本就不见警察,今天倒是找到我,要我交待汽修吃前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没有,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听得出
疯子有点紧张,警察真要查的话,虽然他能掩盖了一办法掩盖一世,这跟人品无关。
“嗯,没事,就这两天的事儿了,”陈太忠安慰了他几句,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是越发地恼怒了。
很显然,常三并没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打算,那也太不现实,眼下丫摆明态度来为难汽修厂,无非就是想给他这边施加压力,等压力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家可是不愁他陈某人求不到门上。
这么一来,常老三的面子是有了,可他陈某人的面子……那就再也不用提了。
太过分了吧?陈太忠正咬牙切齿呢,丁小宁的电话又打了来,“太忠,那个姬科长给我打电话了……”
“他说什么?要你销案吗?”他快要抓狂了。
“那倒不是,不过,也许是那个意思吧?”丁小宁的感觉,是相当敏锐的,“他说话挺阴阳怪气地,说是有很多人反应,合力汽修里面问题不少,要我配合他的调查。”
“那你说什么?”
“我肯定不认账了,”这一点上,她是不可能犯错误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老话说死了的,“所以,我说他对合力有偏见,结果,他兴两声,挂了电话……”
听得出来,丁小宁也有点紧张,因为她也知道合力汽修厂的主营业务是什么,对于这一点,陈太忠并没有瞒她。
我靠,这些牛鬼蛇神,还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了?一时间,陈太忠发狠了,放下电话,他一出门,找到了谢向南,“老谢,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家,一两天我就回来。”
“你去哪儿啊?还有,经费的事儿,我这儿拟了一份草案,你先看看?”谢向南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站起来拿着几张纸走了过来。
“都交给你了,我还能信不过你?”陈太忠一推他的手,快步向门外走去,“好了,我有急事儿呢,不跟你扯了。”
他没耐心再等下去了,常老三还没回来,看来是想等事情发展到对他极端不利的时候,丫才会回来,到时候,人家提出什么要求,他还不得捏着鼻子受了?
气冲冲坐进林肯车,刚要打火,陈太忠停了停,强迫自己冷静一下,哥们儿这么大张旗鼓地追杀到素波,会不会留下一些把柄给某些人?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心中这口怨气,实在无法出得去,算,要是做人做到这么窝囊,实在也忒没劲了吧?
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他的十指无意识地胡乱敲打着,好半天才下定了决心:现在才十点多,一路摸到素波,估计下午两三点就到了,光天化日之下行事,总不是那么方便。
要不,再忍忍吧,等夜里八九点钟动身,去素波办完事儿,回来天都未必能亮,相对而言安全系数也要大一些,眼下,正好借着这点时间,仔细设计一下,如何将事情办得圆满一点。
既然拿定了主意,他的心情登时平和了下来,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了过来。
合力汽修厂被湖西分局封了,对外宣称是寻找线索,可这话实在是太扯淡了,打砸事件都过去好几天了,哪里还有什么线索?怕是在寻找偷装走私车的线索吧?
马疯子也被湖西警方传了去,据说传进去之后,并没有问什么太多的问题,直接把人关进了小黑屋——不管怎么说,丫是在湖西分局早就挂了号的主,这么处理倒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妥。
甚至,那个被打伤的家伙,本来说有点轻微脑震荡,正在医院观察治疗呢,丫身边也多了一个警察,人家不是看护,是在看守呢!
短短两个小时之内,风向大变,还好,丁小宁尚未受到什么骚扰,不管怎么说,她头上顶着好大一顶保护伞,谁想动她都得掂量掂量。
可以想像得到,一定是强势的章书记发话了,尽快搞定此事。
陈太忠半躺在林肯车里,静静地听着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来,心中的怒火简直无法抑制,好吧,你们使劲儿蹦达吧,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惹得哥们儿火了,连卢刚一起做掉!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就在下午三点多接近四点的时候,陈太忠的手机又响了,这时他的心里已经烦躁到了顶点,还好,来电显示是“蒙晓艳”三个字。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他接起电话,口气相当地不耐烦,“古把陶家兄弟抓进去了,这个他已经打电话告我了。”
古一大早就把这事儿办妥了,开发区派出所出动五名干警,直接到工地将陶氏兄弟堵了,带上铐子就拎回了派出所。
至于说出了什么事?警察办案,无关人等……一边儿去!
对陈太忠而言,这算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了,不过,接下来的消息一件比一件闹心,他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情去跟蒙晓艳说这事儿。
“不是这件事儿啊,”蒙晓艳还没说话,就被这么劈头盖脸一通话训了过来,一时有点委屈,“我叔叔刚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他要你联系他一下……”
“切,让他打电话给我,”陈太忠正在气愤中,一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妈的,有求于我还要我打电话过去?真是的……哥们儿忙着呢。
呃啊……不对,蒙晓艳的叔叔?蒙艺?他登时就是一个激灵,“……晕,我说晓艳,你有几个叔叔啊?”
“我能有几个叔叔?就是蒙艺嘛,”蒙晓艳有点余怒未消,语气不是很好。“那好。我去跟他说,要他打给你!”
“啧,你怎么这样啊?”陈太忠眉头皱皱,“好啦,别跟我贫嘴,我心里一肚子事儿呢,快把你叔叔的电话给我……”
蒙晓艳给蒙勤勤打过电话之后。蒙勤勤放下电话之后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书记老爹,不过。正像她想地那样。自家老头子听了之后,没有做任何地表态,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蒙艺的岁数不算大,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老江湖了,在他想来,卢刚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件事的真实性,是需要求证一下的。身为一个省委书记,他不能因为家人的喜恶,就做出太离谱地举动。
类似这种错误,他听说过太多了,实在不能不防,或者晓艳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谁又能保证,那个叫陈太忠的家伙,说地就一定是真地呢?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当然不想马上表态,以免勤勤和晓艳觉得自己耳朵根儿软,长久下去,未免就惯出这样那样的毛病,将来没准反倒核两个丫头。
可是,这事儿实在是太小了,直到今天中午接近十二点了,他才想起来昨天还听说了这么件事,说不得就吩咐自己的秘书一声,要他悄悄地打探一下,看看事情有没有这么恶劣,“时间长点无所谓,关键是不要让别人知道。”
结果,秘书地消息还没打探回来,就在刚才,他接了一个电话,电话来自中央统战部,“蒙书记,有一个衡华商,说在你们那里遭遇了不公平待遇……”
放下电话,蒙艺的大脑登时宕机半天,这件事……好像有点大了?
统战部能打来这个电话,还要归到许绍辉身上,许副省长吃了省厅一个软钉子,心里的不忿是可想而知的,虽然他不合适做什么,可是,把遭遇到的情况反馈给天嘉,他还是能做地,也是应该做的。
天嘉那是老得不能再老地油条了,一听情况是这样,说不得就要跟许副省长讨教一下,“你说这件事,我们是到此为止好呢,还是说需要再做点什么别的?大陆的情况……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许绍辉当然要撺掇着他上了,而且,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个人认为吧……这件事还是向上面反应一下比较好,现在有人敢欺负丁小宁,家要是没什么反应,难免会助长一些歪风邪气,嗯,对你们下一步的投资,或者也会带去一些不良影响……”
天嘉当然听得出他的怂恿之意,不过,对他来说,许绍辉的本意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说得的的确确地在理。
那么,接下来,他打电话给黄老,那就是很正常的事儿,你看,黄老啊,我们也是想为国家做点贡献呢,可是,凤凰市的投资环境,似乎有点……那啥?
黄老远离政治中心多
自然不可能帮他出头,不过,随便发挥一点能量还是“这样吧,你先跟侨办和统战部反应一下情况,过一阵,嗯,我安排个人问问……”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比较敏感的,而且统战部和侨办也知道,这些事情也未必就是如投诉者反应的那样一边倒,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所以,一般时候,大家还是以和稀泥为主,理解万岁嘛。
只有问题实在严重了,他们才会调查或者处理,然后转交有关部门。
不过,既然有黄老的人在催问,那就说明,反应情况的这位是铁定占理了,话又说回来,不占理又怎么样?人家黄老站在那儿,那就是理!
总之,折腾来折腾去,大抵还是黄老余威尚存,昨天许副省长才在省厅吃了一个软钉子,今天统战部的电话就直接找上了蒙艺。
蒙艺一听说有黄老关注,脑子登时就有点晕,啥也不用说了,赶紧安排吧,该抓的抓,该处理的处理!
可是,这件事他还真的不是很清楚,不管怎么说还是需要了解一下内情,现在找别人了解也来不及了,只能找陈太忠了,无论如何,那个小年轻总还算半个自己人。
陈太忠当然不知道蒙艺是怎么想的,不过,蒙艺书记既然要跟他谈话,多半还是一个好的征兆,于是,他想也不想就按着蒙晓艳给的电话菜过去,“喂,你好,请问是蒙书记吗?”
“蒙书记正忙着呢,”接电话的这位挺有礼貌,“请问你有什么事?”
“嘟嘟嘟……”陈太忠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手机因为今天接打得过于频繁,直接没电关机了。
我靠,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他恨恨地骂一声,翻来覆去地开始找备用电池,却是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找不到……
接电话的,正是蒙艺的秘书小严,他算是很有涵养的了,可是,对方一听说自己不是蒙书记,直接就把电话挂了,这让他感到了微微的不快。
不过,小严倒也不想太计较,他可以肯定,来电话的这位跟蒙书记不熟,这种藏头藏脑的电话,他也接过不少,大多都是投诉或者告状的无名鼠辈。
说不得,他就要一个电话打过去,为的是在核实对方身份的同时,警告一下对方:这个电话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也不是说挂就能挂的,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引凡么样的后果吗?
结果语音提示,对方电话关机!
这下,小严心里的火气就有点大了,他当然不会认为是对方手机没电了,小子,你敢玩儿我?好了,你等着吧……
他能产生这种误会,真的很好理解——“喂,你好,请问是蒙书记吗?”这是陈太忠说的唯一一句话,话里反馈出的信息就是,这厮不但是小人物,而且八成是头一次打这个电话。
任何一个小人物,给省委书记第一次打电话,敢不检查一下手机的电量?这种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事实上,小严给蒙艺做了两年多的秘书,养成了一个习惯,根本不用考虑对方手机有电没有,他需要考虑的是:蒙书记的手机和自己的手机有电没有!
一抬手,他就在本上记下了这个电话号码,这是黑名单,回头他会报备给省厅的。
陈太忠这次才冤枉,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得罪了省委书记的秘书,他死活是找不到那块备用电池,少不得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蒙晓艳又打了一遍,才再次问出了蒙艺的电话,又用公话菜过去。
这次还是小严接的电话,不过,听说他是陈太忠,小严秘书很痛快地将电话转给蒙书记。
蒙艺在电话里轻描淡写地问候了他一句,就提出了问题,“小陈,关于那个汽修厂被砸,听说你比较了解经过?跟我说说吧。”
对这种问话,陈太忠当然要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诉说一遍,而且,他还不忘记说说在卢刚的指使下,凤凰市的个别人已经开始了对合力汽修厂的打击报复行动,甚至,汽修厂的老总,现在都被警察分局关押了起来。
蒙艺听了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仅仅是卢刚在章尧东耳朵边吹风,也就算了,而事实上,还有一个人的歪嘴挺关键——杨锐锋。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杨锐锋本没有发言的权力,只是前一阵章尧东找他,询窝曼彻斯特让给素波一事到底合适不合适的时候,顺口提了一下家遇到点麻烦。
曼彻斯特——又该轮到那姓陈的小子得瑟了,杨锐锋见章书记如此在意这个,心里颇有点吃味儿,心态自然不会特别好。
等听说了合力汽修厂的事儿之后,杨副市长只是若有意若无意地嘀咕了一句,“不能光想着讨好那些商人,市里的威信也得考虑啊。”
杨锐锋当然知道家和陈太忠的关系,不过,人要是一口气儿顺不过来,那说再多也没用,他憋着劲儿给陈某人添堵呢。
家的投资,那关系到政绩,他不敢使坏——要使坏也是投资落地以后的事了,只是,丁小宁一个凤凰本地人,硬要往衡华商身上靠,是欺负市里的干部眼都瞎了?
这话倒也不错,章尧东那时正在为要转让给素波一个友好城市而郁闷,入耳这话也没怎么琢磨,只觉得杨锐锋的大局感不错,随口问了一句,“那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想尽快平下态,我认为给那个什么厂子施加点压力比较好,打个耳光给个甜枣嘛,”杨锐锋是这么说的。不过,他的算盘已经打好了,只要你章尧东敢扇第一个耳光,等家投资落地了,信不信我也能冲上去扇他百十来个耳光?
章尧东却是没往深处想,只觉得这个建议也不错,有压力才好协调,这种手段谁也清楚,否则地话,一个劲儿任人喊冤。太容易惯出这些刁民们毛病了。
反正在这件事里,他也没打算偏谁向谁,要王宏伟向合力汽修厂施加压力。原本也是想让对方明白:你悠着点,差不多就完了啊。
可眼下,居然惊动了蒙艺,蒙书记不但口气相当地不好,而且听其意思,好像上面也有人关注。这一下,章尧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
王宏伟那边。肯定是得了什么信儿了,想到这个,章书记心里又是老大的不痛快,不过想想王宏伟能上了局长的位,蒙艺似乎是若有若无地出过点头的。这件事,倒也就不难理解了,谁要人家关系走得近呢?
看来。以后对王宏伟,还是要稍微客气一点才行……
他这么想,还真是冤枉王宏伟了,王局长现在想的可不是讨好蒙艺,那都是后话了,他着急保自己的位子呢,凤凰市出这么大的事儿,都惊动了省委书记,他这个做局长的,绝对是难辞其咎!
卢刚也给他打过电话,否则王宏伟怎么知道常三搞定了卢刚?他非常清楚,这次卢副厅长八成是有难了,但是,不许人家找个替死鬼顶缸吗?
而他王宏伟,还真的是挺合适顶缸一角的,不但身份适中,还是案发地地主要负责人,用来杀鸡儆猴,效果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着了急他还能再找到唐亦萱或者尚彩霞关说一下,也不是毫无反抗的机会,但是,这次要弄人的,就是他背后地老大蒙艺,这关说效果会如何,还真的是鬼神莫测。
总之,指望别人大发善心来拯救自己,那是超级不现实的,他必须自救,是的,自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要在还没有知会市里主要领导的前提下,一意孤行地发起了局党委会议,没办法,他不敢再犹豫下去了!
像这般的苦衷,错非是局中人,哪里能品味得如此真切?章尧东已经算是见多识广了,却也没想到,王某人正承受着巨大地压力苦苦地煎熬呢。
章尧东搁下电话,愣了足有两分钟,一抬手喊来了自己的秘书,“那个……帮我查一下招商办业务二科陈太忠地电话,要快。”
陈太忠跟家关系好,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章书记猛然想起,这个陈某人,似乎跟黄老一家有过那么一点接触,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多半年了,人家黄家未必记得了,但有接触总比没接触强,现在蒙艺说了,上面有人发话了,万一事情真变得大条了,章尧东临时能抱的佛脚,也就是黄老了。
当然,重
是说,若是陈太忠能给家施加一点影响的话,事情得更糟糕。
接下来,他琢磨片刻,还是拿起电话,给段卫华菜去,凤凰市出大事了,自然是要跟政府一把手通个气——当然,好事他是绝对不会去通气的,眼下危机重重,却是要拉段市长到一起,同舟合力共度难关。
段卫华在电话里一听,心里登时就乐了,章尧东你也有这么一天?按说这种事,市政府是难辞其咎的,不过,这件事一开始他就没经手,这可是大家都知道地。
再说了,关于家,段市长的干女儿可是没少提起过,倩倩是个比较单纯的丫头,她不会胡说地,这是他最为放心的一点,所以,他有把握,有倩倩的那个同学,而且又是自己多次照顾的陈太忠在其中,最起码家发难最后也扯不到自己身上。
不过段卫华也清楚,这件事说小不算小,说大也不算大,章尧东为这个吃点小排头是正常,但只要运作得当,基本也带不来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他还是要配合。
“这件事情,嗯,是该严肃处理一下,尧东书记你说要怎么办吧,我这边全力配合你,争取把不良影响降到最低。”
“让办公厅行个文吧,”章尧东也明白,人家段卫华只是没有落井下石而已,心灰意冷之下,如是吩咐了,可话一出口,感觉又不太合适,自己这口气,简直把段市长当成手下了。
搁在往日,他倒也不会这么计较,可眼下是非常时期,还是要收敛一下,“这样吧,老段,电话里我也说不清楚,我去你办公室说吧……”
段卫华恩啊两声放了电话,却是难掩心中的快意,章尧东你也知道主动来找我转转了?真是稀客啊~
对于常老三,段卫华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以前他是没能琳常三,等升了市长之后,倒是有能了,可后来一直在跟秦系的干部较劲,而政法委书记戎艳梅虽然跟秦小方不是很对劲,但也是本土干部,跟他的关系也实在一般得紧。
而且,他非常清楚,自己手下的大将清湖张开封,似乎跟常老三还有点不明不白的关系,说狼狈为奸谈不上——开封本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但毫无疑问,张区长真想要常老三办什么事的话,绝对找得到人递话,效果还不会很差。
那么,眼下就该跟张开封打个招呼了,段卫华对自己手下人,还是比较体贴的,换了章尧东处在他这种旁观者的角度,头一个想的,绝对会是怎么样才能借机把戎艳梅整下去,换自己的人上来。
当然,也可以说段卫华做事比较小心,这个时候,万一张开封不开眼一下,将自己扯进这个漩涡里,那就没啥意思了,虽然开封平时的行事,已经很小心了,但谁能保证,人没有一时糊涂的时候?
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铁定让人放心的人,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多费费心才是正理,省得到时候被连累了,哭皇天都晚了。
张开封接到这个电话,却是大惊失色,直到段市长在电话里“喂喂”了半天,才魂不守舍地回了一句,“请卫华市长放心,这点事,开封还是明白的,而且,我对常三这个毒瘤,也早就恨之入骨了。”
“那你为什么半天不说话?”段卫华的声音严厉了起来,“我跟你说啊开封,这件事的严重性,超过你的想像,你可千万不要不知道轻重。”
“这个我明白,刚才我是想到点别的事儿,走神了,”张开封忙不迭地解释,“这些话不用您说,我心里都明白着呢。”
“你想到点什么事儿?”段卫华穷追猛打不肯收手。
“我是想到了陈太忠,前几天他就要我查封帝王宫呢,”对于段市长,张开封是真心感激,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什么,“所以我在想,这件事是不是他弄出来的,呵呵……肯定是我多心了,他才是个小科长嘛。”
“陈太忠?”段卫华下意识地咀嚼一下这个名字,心中多少有点意外,不过仔细想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没准还真是陈太忠搞出来的呢,“哈,这家伙还真是个瘟神。”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谁说不是呢?”
听到段市长如此评价陈太忠,张开封也苦笑一声,“那家伙的运道,还真的很邪行,谁跟他沾上边,都难免要倒霉。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的的小舅子,可不是嘛,一个小小的开发区派出所,就整得小舅子灰头土脸的,搞得老婆还跟自己念叨了好几天,幸亏当时自己为了稳妥起见,没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你这话就不对了,开封,”段卫华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他,“身为共产党员,不应该讲这些神鬼运道的东西,传出去影响不好……”
说是这么说的,挂了电话之后,段市长犹豫一下,还是又拿起了电话,“倩倩吧……我是谁?我是你干爹!呵呵,好了,问你一件事儿,你那个同崖太忠的电话,是多少啊?”
杨倩倩本来声音挺低的,听到这话就高了几分,“呀,干爹,刚才太忠还跟我说,让我转告你点事儿呢,不过我们在开会,我说事情跟您没多大关系,还说开完会跟您说呢……”
给王宏伟挂完电话之后,陈太忠只当是今天的事情就做完了,开着车就去找十七了,十七这家伙目前在道儿上的名气不小,对常三的人马也弄得清楚,陈某人打算让他开个名单出来。
既然下手了,就要狠一点连锅端起来,省得留什么后患,原本这件事由马疯子来做,是再恰当不过的。只是丫还在小黑屋里蹲着,比见识的话,十七比疯子,其实也不遑多让。
可是,就这么短短的十来里地,竟然是无论如何也开不过去的样子,他地手机就像发了情的公猫一般叫个不停。
最先打来的电话,却是陈太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居然是张开封,一开口就是满嘴的抱怨。“太忠,你丫的真不够意思,搞常三就搞呗,要知道这事儿跟瑞远有关,老哥我说成啥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这话虽然有点马后炮的意思,还真是天公地道的,张开封还指着打点好家,跟黄老套个近乎呢,陈太忠这次出头收常三,确实没跟他说是关系到了瑞远。
所以他的话。不能算错。
陈太忠早就领教了这位的油滑功夫,在他眼里。张开封是谨小慎微地人,但这人跟他的关系还算不差,而且上次人家不想查帝王宫,原因摆得明明白白的,说的也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所以,陈某人对他的怨气,真的算不上太大,一听这话,就老大不客气地反驳了,“开封区长。这次,你也不要跟我扯那么多,答应我一件事,然后我帮你从常三的事里摘出来。”
“啧。看你这话说的,就算你不帮着摘,老哥我就不帮你的盟?”张开封狠狠地咂一下嘴巴。以表示自己地不爽,“有话就说,咱哥俩谁跟谁啊?”
其实,常三事发,基本上是找不到张开封的头上,不过帝王宫和京华酒店可全在清湖区,这也是不争地事实,张区长以前是拒绝了陈太忠的,虽然他知道,以自己跟小陈的关系,丫应该不会专门来搞自己,但是……场面上的招呼,总还是要打到的。
“嗯,是这样,我刚交了一个小女朋友,她也没啥事儿干,你把帝王宫给了我,我就不生你的气了,”陈太忠轻笑一声,“而且,也不跟瑞远歪嘴了。”
“呀,帝王宫?”张开封有点挠头了,他一听常三出事,首先想到的是撇清自己,其次就是接收常老三的产业,“那个地方……啧,太忠,京华酒店行不行?你有小女朋友,老哥我也不是孤家寡人啊。”
你这家伙,不过是个小小的科长,一张嘴就是这么大的胃口?张区长心里还真有点郁闷,当然,他也知道,要真说起来,以陈某人地实力,倒也有资格这么说,级别算个毛,实力决定一切。
“那也成,不过,瑞远那儿,你自己做工作去啊,哈哈,”陈太忠放声大笑,一想到张开封那么肥硕的肚皮,居然也有小女朋友,他实在无法想像,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承受得了张开封的体重。
再说了,肚子那么大,想插进去……也得女上位才行地吧?“京华酒店那点油水
不够看的呢。”
“啧,小陈你怎么这样啊?”张开封开始絮叨了,今天的发生地事里,以他的责任最小,几近于无,所以他才能第一个打电话给陈太忠,既然有空闲,他倒是无所谓多聊一阵。
“帝王宫也不是我一个人要的,那地方,段卫民跟我念叨好多回了,你也知道,他就是那毛病,你别难为我好不好?”
—
段卫民好色,这是整个凤凰市官场都知道的,他的名声甚至连累到了他哥哥段卫华,“段好色”的名气,可是大了去,张开封想要盘下帝王宫,确实不是为他自己一个人考虑的。
“算算,那就算我倒霉好了,”陈太忠一听这话,也没了脾气,对段卫民,他心里多少还是存了点感激的,只说公务员考试的照顾和百货商店的教诲,就让他生不起气来。
没错,他的女人、横山区区委书记吴言,跟段卫民不共戴天,不过,好色的段副部长骚扰小吴同志的时候,他不是还没冒头吗?自然是扯不上什么恩怨。
反倒是吴言,你说你长得漂漂亮亮一女人,没事进什么的官场嘛。
“那就说定了啊,京华酒店,张哥,要再有什么变数的话,那我就……哈,跟瑞远说你的坏话!”
“哈,太忠啊太忠,你现在是越学越坏了,”张开封也兴起来,“不过,这事儿老哥我算承你的情了,改天请你喝酒。”
张开封的电话刚挂,古的电话进来了,“太忠,任命下来了,我那啥……现在在分局呢,老李也上了,他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让他去给常老三添点堵去?”
新官上任,交接总要那么几天,眼下这架势,古从傅宇手里接摊子,怎么也要推到元旦长假之后了,只是,才接了任命位子都没来得及坐,古实在不方便搅风搅雨,倒是李副所长是扶正,不存在这个问题,再说,将来有古局长罩着他,谁又活腻了敢歪嘴?
“嗯,那啥,你电话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办点事呢,”陈太忠也不管他在分局,“反正这位子你今天顾不上坐了,跟你说一声,小声点啊……风向变了。”
“风向变了?”古低声嘟囓一句,旋即就反应过来了,“能抓常三了?”
“嗯嗯,这个不归你管,”陈太忠摇摇头,“现在消息还没出来呢,老古,去湖西分局帮我看看马疯子去,顺便给他递个话,别在最后几分钟秃噜出来点不该说的,就没啥意思了。”
“哦,这个你放心,我马上给湖西的老李打电话,”古一听说是这种小事,倒也不放在心上,马疯子那也是常年跟警察斗智斗勇的主儿,一个招呼就绝对心领神会了。
“哎,老古,你怎么这样啊,”陈太忠有点不满意他的态度,靠,任命才下来,哥们儿的话就不顶用了?“捞熊茂的时候,你怎么自己亲自去了?老李混湖西的,知道了这事儿,还不定会跟谁说呢,马疯子可是跟着我的。”
古是真不想亲自去,不管怎么说,马疯子是混混他是警察,落到人眼里总是不好,可陈太忠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要不我叫十七去吧,我是真不方便啊……”
“算算,随便你了,”陈太忠反应过来了,“对了,你哪儿有常三犯罪集团的主要组成*人员名单没有?我要这个……”
古电话才一挂断,蒙晓艳的电话又过来了,这次,她是纯粹关心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搞得王宏伟都给她打去了电话?
蒙晓艳之后,就是章尧东了,尧东书记的态度很明确,“小陈,市里对你近期的工作,给予很高的评价,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关于合力汽修厂的事儿,尽量安顿好家的情绪,组织上等着看你的表现哦……”
陈太忠本来有点腻歪这话,不过,最后一句,组织上等着看他的表现,又搞得他有点心痒痒的,这是……哥们儿又能升一升了?
“那好,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他立马就拍胸脯保证了,只是,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芥蒂,“不过,可能需要个过程,我尽力而为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还需要过程?章尧东有点毛了,蒙书记已经发火了,他可是绝对不会给凤凰市什么时间的,小陈啊小陈,我一直都很关照你的,关键时候你就给我掉链子?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章书记冷冷地发话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一如前一句那样,前半句激得陈太忠有点恼怒,但他的后半句,却是抛出一块好大的馅饼来,“有什么需要市里配合的,你尽管说,组织上会尽量给你提供方便。”
我想弄个正处,市里也得给呢,陈太忠很不厚道地心里嘀咕一句,嘴上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好的,我会随时向尧东书记汇报事情进展的。”
一串电话接下来,他手机刚换的电池登时掉了一个格下去,既然古说要带着老李去找常三的人的麻烦,他一时倒也没什么事儿了。
要不去找丁小宁吧,哥们儿这次,可算是奉旨泡妞了,嗯,不知道花都酒店的房费,能不能报销?那可也是工作需要呢……
结果,他还没拨号呢,丁小宁的电话打了过来,口气有点惶恐,“陈哥,湖西分局的姬科长,要我现在去一趟,你说我该不该去?嗯……他的语气听起来不错。”
“他还敢得瑟倒奇怪了,”陈太忠冷笑一声,这八成就是王宏伟开始发了吧?“你不要理他,就说你忙着找线索呢,汽车厂不是被封了吗?他有什么想法,去现场找呗。”
确实是王宏伟开始发了,丁小宁的电话刚挂□局长就打了电话过来,“太忠,抓捕常三的行动,已经开始全面部署了,你看,你这边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我的建议……”陈太忠沉吟一下,还真是想到了点问题,“我说王局,能不能不要用你的人,直接用武警?有些人真地靠不住啊●清湖分局技术科的西门斋,直接把毒品……”
“这件事你不用说了,我清楚,刘局长刚才在会上已经说过了,”刘东凯跟邱大嘴关系不错,王宏伟对这个很清楚,只是他实在不能说什么。
帝王宫又不是在刘副局长一个人身上使劲儿,真要细说起来,局里装了帝王宫“贵宾卡”的主,绝对有两位数。谁要大家都在清湖区呢?
不过,就在刚才局党委会议上。在大是大非面前,刘局长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往日工作的疏忽,坚决地表示出了同邱大嘴划清界限的意思,同时又对那天发生的“肥皂事件”突出描绘了一下。
是的,刘副局长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赵大庭所长也是多年的老干警了,各个方面的经验都很丰富,把肥皂认成毒品,这得多么瞎的眼力才能做到?
所以,刘东凯认为。这件事应该彻查,最好能把赵大庭和清湖分局技术科地几个人喊来,当着大家伙儿对质一下。
“这个就不需要了吧?”政委孙培安当即表示出了不同意见,“清湖分局技术科的ˇ该控制,至于赵大庭同志嘛……”
“没错!”王宏伟一拍桌子,直接将政委的话抢了去。“孙政委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从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看出,赵大庭是个嫉恶如仇的好同志,那现在扫除常三犯罪集团的重任,可以让他分担一些,这样的同志都信不过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
当然,这个时候,没人会不长眼地跳出来说,赵大庭那是因为在开赌场的问题上,跟常三起了纠葛,倒是有人出声附和,“是啊,赵所长一贯政治立场坚定,业务也很精通……”
“你也是这个意思吧?培安同志?”王局长笑着看看政委。
妈的,我地话都让你抢去了,好人也让你做完了!孙政委一时间有点郁闷,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也容不得他作怪。
“没错,”他点点头,“我觉得,常三的坐大,跟咱们警察局内一些同志立场地丧失,是分不开的,所以这次行动,我觉得有必要像现在一样,进行通讯管制,以免出什么意外。”
孙政委自觉自己还是抓住了点什么,心中略有些微的得意,可抬头一看王宏伟笑吟吟地在点头,一旁与会的同事却是脸色
猛地反应过来了:靠,笼络人的话你王宏伟说了,得却是我说的!
在座的人里,跟常三有纠葛的绝对有那么一两个,而工作中提醒通讯管制这种事儿,原本就是王宏伟的职责范围,他冒出这样地话来,还真是……唉,算了算了,好歹也是一次体现自己存在的机会,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所以,王宏伟听到西门斋三个字,直接就把陈太忠的话打断了。
“用武警……嗯,这个主意也不错,不过,这个手续该怎么走呢?”王局长的回答,有点犹豫,似乎是有什么忌惮。
他还真有忌惮,王宏伟何尝不知道,自己地下属里有一些问题人物?可问题是,向武警部队求援,他是必须经过市委市政府的,不是他就能做主的。
但是,向市里求援,那就说明,自己这个警察局长对下属已经失去了信心,警察系统也烂到不可收了,这个罪名,他有点委屈,也确实担当不起啊。
“那又有什么不好说地?哈哈,”陈太忠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好得不得了,说话就不怎么注意分寸了,不过这年头的事儿还真怪,他随口说出的话,却是给了王宏伟莫大的启迪。
—
“一切为了咱凤凰市嘛,用武警是动静大,但是和长治久安比起来,哪个更划算?王局你不是想独吞功劳吧?这样可不好哦~”
对啊对啊,为了闭起见嘛,王宏伟登时就反应过来了,话是在人解释呢,真相或者只有一个,但是怎么说就有很多种选择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轻笑一声,略带自嘲的意思,“呵呵,还抢功呢,不吃排头就算好的了,好了太忠,不跟你说了,我这儿忙,先挂了啊……”
陈太忠跑到阳光小区,丁小宁正跟刘望男喜不滋滋地巡视新家呢,一百六十平米的房子,四室三厅两卫,不过,装修时,那个细长的小客厅已经被打通了,取而代之的三个向阳的卧室,一个阴面的大书房,其他就是客厅和餐厅了。
今天订的家具和家电已经到货并且安装到位了,受了陈太忠的警告,丁小宁也没出去乱跑,就在这里呆着,实在闲得没事,电话喊来了刘望男,两人正盘算着,家里还缺什么东西。
“这屋里油漆味儿真大,”陈太忠一进屋就被呛到了,他太不喜欢了,“要不算了,小宁,咱们还是回花都去住吧,怎么也得晾几天才行,那房子你没退吧?”
“没退啊,我……”丁小宁的话还没说完,陈太忠的手机又响了。
“我今天的电话费,怕是都过了二百了,”他恨恨地嘀咕一声,拿出手机一看,却是十七打过来的,晕死,这家伙现在找我能有什么事儿?
“陈哥……科长,”十七在电话那头轻咳一声,说话颇有点拿腔捏调,“嗯,是这样,我在湖西分局呢,马总……马总他好像是被刑讯逼供了。”
“哪有的事儿?”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由远及近,似是将手机从十七的手中抢了过来,“陈科长,我是小姬啊,我们可是没有动马疯……马总一根寒毛,他讹人呢,真的!”
“这个啊……”陈太忠沉吟一下,姬科长比他还大十来岁呢,眼下这估计是着急了,居然自认小姬了,你再得瑟嘛,上次你的官腔不是打得挺好吗?
马疯子这个滚刀肉,加上十七这个人精,会发生什么,他甚至都不需要去想,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个姬科长,现在一定很狼狈。
“这样吧,”考虑再三,陈太忠终于是无法按捺深藏在骨子里的那种恶趣味,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宜去湖西分局,可是,不能现场看看对方的惨样,那实在是太遗憾了……
“过俩小时吧,我跟丁董事长过去看看马总的伤情,”他拿定主意了,反正,就冲着王宏伟,他也实在不合适过分为难湖西分局,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差不多就算了。其实,这些都是借口,他只是想过去看看热闹而已。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跟姬科长说是两小时,事实上,他是打算马上动就是个出其不意的意思,既然铁下心看热闹了,不能神兵天降的话,错过精彩的部分未免有点遗憾。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他转头看看丁小宁,“小宁,现在跟我去趟湖西,怎么样?”
丁小宁有他陪着,还怕什么?不过,刘望男不干了,“太忠,那我怎么办啊?自家的田,你多少总得照顾照顾吧?”
“今天帝王宫有难,幻梦城应该买卖很好啊,”陈太忠慌不迭地狡辩一下,不过,这也应该是实情吧?“十七又不在,你离不开啊。”
“才怪呢,”刘望男瞪他一眼,她在幻梦城呆了一段时间了,在这个问题上,刘大堂比陈太忠还有发言权,“今天气氛不对,难伺候的主儿都不会来的,他们看风向……哼,看得可准了。”
去湖西分局前,陈太忠先到合力汽修厂转了一圈,一辆警车在那里停着,两个警察正忙着拆隔离带、撕封条呢。
周围有不少闲人在围观,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还有不少人肆无忌惮地笑着,偏偏地,就是没人上去帮忙——封条贴得实在有点太多了。
“真是晴雨表啊,”看着忙碌的两个孤单身影,陈太忠心里一时感触颇多,生活中,总有那么不经意的瞬间,能引发人内心深处的悸动。
官场的无情,在这一刻,他理解得淋漓尽致,这封条可是中午时分才贴上去的……
“这还是好的呢,太忠。”刘望男感觉到了他的惆怅,禁不住出口相劝,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比他更有资格抱怨,“你一直身居高位,根本不了解在底层的人,奋斗地艰难。”
哥们儿我哪里一直身居高位了?陈太忠苦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回话,丁小宁冷冷地开口了,“望男姐你那也叫底层?那我算什么呢?”
今天的丁小宁。身着紫貂皮大衣,一身深色的圣洛朗套装,显得非常时尚和高贵,不过现在她漆黑的双眸中,却满是苦楚和无奈,带给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你那还算好的,要说吃的苦,怕是我更多一点,你知道吗?有两年多的时间,我睡觉时。身边都放着砍刀,头下还枕着剪刀。哼,人情冷暖……”
“好了好了,今天咱们不开忆苦思甜会了,”陈太忠见气氛有点肃杀,忙举起双手摇摇,“我一直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总可以了吧?”
“噗嗤~”二女见惯了他绷着脸谁也不+稽,禁不住同时笑出了声。
看来,哄女人开心也很简单嘛。陈某人心里嘀咕一声,林肯车挂上了档,缓缓地起步,“走。咱们去湖西分局看热闹去。”
还果真是热闹,马疯子躺在小黑屋门口,双手死死抓着门框。双脚撑着墙,躺在地上闭着眼“哎呦哎呦”地哼哼着,看他那痛苦地神情,好像下一刻就有上气不接下气嗝屁玩儿完的趋势。
他的周围围满了警察,一个瘦瘦的警察正蹲在地上劝他呢,“马哥……老街坊邻居了,你给我个面子,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凭什么就这么算了啊?”十七也站在人群中,冷言冷语地说着俏皮话,“老街坊也得讲理啊,是不是?”
“你们得解释清楚,马总可是好端端的生意人,厂子被砸,人却被关进了小黑屋里,而且……还受到了殴打?这可不行,你们得给个说法。”
丫穿了一件墨蓝色的风衣,头梳得油光锃亮,双手插在风衣兜里,脖子上居然还围了条白围巾,陈太忠看得直摇头,唉唉,香港电影看多了吧?
“谁说殴打他了?”姬科长也在现场,六点了,大家都不下班,不容易啊,“我们只是告诉他调查完了,能走了,谁想他死活不走!”
“哦,报案的就能往小黑屋里关啊?你这什么逻辑嘛,”十七看到陈太忠到了,开始表现得义愤填膺了起来,他手指姬科长的鼻子,声色俱厉,“谁给你们的这种权力?”
我就关了,你咬我啊?姬科长很想这么来一句,不过他眼角一扫,看到了陈太忠和丁小宁,终于含笑面对自己鼻子前的那根手指,“呵呵,我们事情太多嘛,这不也
护马总?算……不跟你说了。”
笑归笑,他地心里可是越发地沉重了起来,陈太忠是什么鸟人,湖西分局没有不知道的,如果可以选择地话,他宁可跟那个姓石的家伙打交道。
“呵呵,陈科长你好,你也看到了,大家都在劝说马总呢,您看……”
把报案人关进小黑屋叫保护?陈太忠倒抽一口气,觉得自己又收获了不少,嗯,原来话还是可以这么说的,长见识了。
“我看?我没什么可看的啊,”他只听得别人说话过分,殊不知,在大家耳中,他的风凉话也好听不到哪儿去,“我刚去汽修厂看了看,好像你们要撤掉那里的……保护?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啊?”
这话阴阳怪气的,简直能噎死人,不过,姬科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个劲地陪着谐,“陈科,这都是上面的意思,麻烦你体谅一下,不要为难我们这种小兵好不好?”
“上午跟丁小宁说话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种口气吧?”陈太忠很“讶然”地看着他,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难道说……那时候你受了别人地胁迫?”
我靠,我怎么知道风向会转得这么快?姬科长苦笑一声,一时觉得自己委屈无比,我这全是执行上面的意思啊,不过,这话他还不敢直说,因为上面已经打招呼了,一定要忍辱负重,不要把事情扩大化,千万不敢再激怒对方了。
—
“没有,哪里有啥胁迫呢?陈科你别拿我开心了好不好?”他咽口唾沫,只觉得嗓子内还是那么干燥,“都是我说话不注意分寸。”
“不对吧?上午下午态度差距这么大,”陈太忠斜眼看看他,轻笑一声,“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是我在胁迫你了?”
“行了,你有完没完啊?”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姬科长真的被他调戏得发毛了,大声嚷嚷了起来,“我说陈科,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我草你大爷!”陈太忠脸一沉,也发火了,“妈地,你没事把马总关起来,还有道理了?你挺不含糊啊,有种把我也关起来啊。”
见他翻脸如翻书一般快,姬科长还待继续发火,却是死活没有勇气了,熊茂的下场在那里摆着呢,自古以来,从来都是“慷慨就义易,从容赴死难”。
“反正我就这一百五十多斤,陈科你看着划拉吧,”赔小心不行,讲道义不通,硬话又不敢说,百般无奈下,姬科长只能耍死狗了,“事儿是我办的,命令是上面下地,想怎么做随便你了。”
“哪个上面?你把他给我喊出来,”陈太忠哪里肯吃这一套?他冷笑一声,“我知道你这种小人物,也做不出来什么大事儿!你倒是想做呢,不过,你有那能力吗?”
这一刻的他,实在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了,根本就把修炼情商的事儿抛在了脑后,不过说句实话,这几天他可是郁闷惨了,估计换个圣人来,也未必能控制住情绪。
“你不用问了,都冲我来吧,”姬科长是豁出去了——在有限的范围内,他是不想抵抗了,“大不了就跟熊茂一样了。”
“哦,对了,看我这记性,”陈太忠根本无视他的做作,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听说湖西分局有个局长,很有点担待嘛,他在不在啊?”
这话一出,满场寂静,好半天才有人嘀咕一声,“局估计下班了……”
“这话谁说的?”陈太忠扫视一下四周,其实,说话的人是谁,他已经知道了,不过,他的目的不在这里,“麻烦你们跟局说一声啊,半个小时之内,我要看不到他,这个副局长,他就干到头了。”
这倒不是他有意恫吓,湖西分局这次,扫他的面子扫得实在太狠了,这个局长,他是有意收一下,就算王宏伟不同意,他可以跟章东歪嘴啊——丁小宁说了,处理了姓的,万事好商量。
市里既然说要大林和配合他——撸掉一个警察分局的副局长算什么?这次,怕是卢刚都在劫难逃了吧?那还是副厅长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这话一出来,登时满场寂静无声,没人敢置疑他说的话,更没人敢说他狂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在场的警察,级别都不是很高,但基本上大家都知道,这次整合力汽修厂,怕都未必是市局的意思,更有个别消息灵通者打探了出来,敢情这是省厅的意思,不过是挂了市局的名头而已。
这种情况下,王宏伟的命令下得还束手束脚,这让一部分人心里略有不满,不过,王局发话了,不想丢饭碗的话,大家也只能听着。
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合力的人能来一个绝地大翻盘,搞清楚这一点之后,大家不但对王局的高瞻远瞩佩服得无以复加,更是对合力背后的撑腰者之一陈太忠产生了极大的畏惧。
人家这次,搞的可是常三,难度之高也只有警察们最清楚,目下占了这样的风头,谁敢置疑人家撸不了副局长?谁又敢置疑人家手辣不到这种程度?
——熊茂可以为前车之鉴,被人扒了警服还得再遭毒打,这人的心,可不是一般的黑。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谁跟我老开这种玩笑啊?我这不是来了?”
说话间,一个矮胖的三级警督分开众人走了进来,脸上笑眯眯地,看起来煞是和蔼可亲。
“哈哈,你就是副局长了?”陈太忠也还他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主管刑侦的还是主管治安的?”
“啥事都能管一点,啥事也都是说了不算的,呵呵,”副局长好城府,这种场面还能笑嘻嘻地回答,“说担待是没有,也不过就是一个跑腿地小角色。”
靠,遇上滚刀肉了,面对这种主,陈太忠也没太好的法子。说不得轻咳一声,“我是马总的朋友,听说他在你们这儿受了不公正待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对合力汽修郴直有成见来的,是吧?”
他以为是遇上滚刀肉了,殊不知,在场的众警察看得心里可是暗自嘀咕,出名暴躁的副局长,今天都这副模样了。看来果真是问题大发了。
“这是工作失误,我们认。”副局长笑嘻嘻地点点头,当着众多下属,他也不想这副表情,可是,眼前这位实在是惹不起啊,“嗯,我们可以考虑,适当地给合力汽修郴点补偿。”
这话他说在嘴上,却是痛在众干警心里,湖西分局没钱。真的是没钱,大家累死累活干一年,顶不上清湖分局三个月,补偿……拿什么补偿啊?
“补偿……我给你都行。”陈太忠冷笑一声,“抽检合力……砸厂子的时候警察迟迟不到……然后封厂门挺利索,最后是把人家总经理关起来……”
“现在我把董事长也带来了。小宁你过来,”他冲丁小宁招招手,转头又笑笑,“呵呵,麻烦把她也关起来算了……我多给你五万。”
“唉,”听得这么阴损的话,副局长长叹一声,换了一副沉重地表情上来,“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实在没办法了,反正,错已经犯了,我们也在积极地改正呢,想怎么样?你说吧……”
“太忠……”有人叫他,陈太忠抬头一看,得,又是李教导员,没办法,他把湖西这儿折腾得底儿朝天了,李教导员就算不想出头,可他还得在系统内做人呢不是?“太忠,高高手,高高手……”
“这也都是局里的意思,王局的面子,你总得买一点吧?”他原本不知道陈太忠跟王宏伟的交情,不过,古今天高升了,打电话向他报喜的同时,顺口提了一下,说多亏陈科长关照。
再想想王宏伟对合力汽修厂的暧昧态度,李教导员就是再不济,也猜出八九不离十了,“大家都不容易,无非混口饭吃。”
“王宏伟,啧……”一听这话,陈太忠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家伙……不过,这件事你们总得给我一个交待吧?”
“就是啊,眼下是陈科在呢,陈科要是不在呢?”十七心思活,眼见陈太忠似乎是有点抹不下面子了,登时插话了,“以后你们没事就给合力汽修厂添点堵,谁受得了啊?”
“怎么可能呢?”副局长眼见有
,忙不迭地应承了,“合力汽修厂合法经营,谁还会添堵?”
“他们确实有嫌疑啊,偷装……”这位还没说完,就被一旁另一个警察把嘴捂住了,低声劝解,“省省吧姑奶奶,你还来劲儿了?”
陈太忠侧头一看,哈,认识,就是那个警花人妻,瑞远惦记了好长时间的长腿少*妇,这女人叫什么,他早忘了,不过……似乎她家里面有点办法来的?
“谁有嫌疑?话不要乱说啊,”他的脸一绷,冲着高春梅指指,对女人,丫可是没什么怜香惜玉地心思,他只知道,这女人也太不开眼了,“找不到砸厂子的,反倒是找出厂子地问题了?挺厉害啊。”
“好了小高,没事别乱说话,”副局长看看她,心中是要多不满意有多不满意了,要不是有点忌惮高春梅的人脉,怕是他都要开骂了。
“合力那儿,我们以后会全林他们的工作的,”副局长正色地发话了,“有人骚扰的话,只管找分局,这个绝对没问题。”
—
这话就算挑明了,你们使劲儿装走私车吧,没事我们去都不会去的,甚至,到时候有其他偷装走私车的人来砸场子,你们直说好了。
当然,这么多人在面前,话不能说得太透,可这里面的意思,大家可是都明白了。
最起码,马疯子已经听明白了,终于在地上重重地喘口气,又长长地呻吟一声,似乎是有起死回生的俭,“哎呦~疼死我了~~”
他说他的,别人只当是没听见,只有那瘦警察,原本站起来看热闹呢,听到这话又蹲了下去,“马哥,好点儿了?咱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你让我……让我回回气,”还是有气无力地样子,不过马疯子现在的精气神儿,感觉是要好多了。
陈太忠想不到的是,马疯子做事比他想像得还要圆滑,刚才十七一到场,隔着小黑屋那唯一的一个二十平方厘米见方地窗户,跟丫嘀咕一声“风向变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风向真的变了,刚才十七还是塞了一个红包,才能见到马疯子,同时还得忍受一些白眼之类的玩意儿,“快点快点儿……跟嫌疑犯少说两句。”
十七心里憋气啊,马疯子这好端端地就成嫌疑犯了?不过,下面地小警察们一贯用词都不讲究,而且人家基本上还有理——没嫌疑关你进小黑屋啊?
没等他借机发火呢,那边转过来一位,却是那个瘦警察,“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这是为了保护马总的人身安全……马哥,呵呵,我来放你出来……”
出来?马疯子才不干呢,既然风向已经变了,你们把我关进来容易,再弄出去可就难了,他眼睛登时就是一瞪,“鼻涕虫你一边儿去,老子今天就不出去了。”
“你给谁当老子呢?”说他是嫌疑犯的这位,脑子似乎有点迷登,一听这话不干了,顺着刚打开的小黑屋门就进去了,手上使劲往外拽人,“找死啊你?”
那个叫“鼻涕虫”的瘦警察忙不迭伸手拦他,却是已经晚了,马疯子身子一抖,就慢慢地躺在地上了。
然后,马疯子的呼痛声喊得震天响,十七也在那里跳着脚地嚷嚷……
这是慢镜头回放,扯回眼下来,马疯子一听,副局长有意撒手不管合力汽修厂了,这气儿登时就顺畅了不少,他一直郁闷着呢,靠,大家都知道合力有偷装走私车的嫌疑了,以后老子怎么混啊?就算换个厂子重打锣鼓另开张,我马某人也被盯住了啊。
既然人家答应不追究了,甚至要保护,对他来说,这事儿就算处理得圆满了,当然,警察的承诺是靠不住的,不过,只要陈哥能一直保持这种强势,谁还敢胆上生毛,再次去找他的麻烦?
而且,马疯子终是混道上的,以前还吃了不少亏,并没有陈太忠那种一定要置人于死地的跋扈心态,他深明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人家副局长都说出这话来了,自己要是再不识趣儿,惹得人家记恨在心,就殊为不美了。
所以,他当然要装作已经回过气儿的样子,予人台阶,予己台阶嘛。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就在马疯子开口说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门口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乱糟糟的,还有人民警察的形象吗?”
陈太忠抬头一看,乐了,来的是老熟人刘东凯,他并不知道刘东凯曾经在帝王宫的事件上还冒了冒头,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很介意,常三牵扯的人太多了,他哪有本事一一去算帐?
“刘副局长?局里不是有那啥……嗯,行动吗?怎么你会想起来跑这儿了?”
刘东凯见到他,绷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冲他点点头之后,又对着一屋子警察厉声呵斥了起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儿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
一听这话,陈太忠的面皮登时翻转了,他不知道刘东凯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不过你丫一来就这么搅局,什么意思啊你?“老刘,你这么说话,啥意思啊?”
亏得他心里还念着点刘东凯对蒙晓艳的照顾,否则的话,更难听的话就出来了——你跟谁耀武扬威呢?想显示自己的存在吗?
刘东凯哪里想得到这位翻脸比翻书还快?你前几天刚送我一盒好贵的雪茄的嘛,不过,他来的目的,主要就是安抚合力这帮人和陈太忠的,一听陈太忠这不阴不阳的问话,还是含笑点点头。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太忠,我办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公正,这事儿总是要给你们一个交待的。”说到这里,他眉头一皱,“不过……这乱成这样,实在不成个体统啊。”
哦,这么回事啊,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他不说话了,一旁的一众干警,可是把两人的对话都看在眼里了,局里出名冷脸地刘东凯≡了陈太忠,都得低姿态……从此之后,湖西分局没有人再有单子去刁难那个小小的汽修厂了。
这就是后话了,见陈太忠发毛,刘东凯少不得扯了他到一边,悄声嘀咕一阵,很快地,两人就今天的事情达成了一致。
“马总,走了,我送你去医院。”陈太忠走上前,拽起了马疯子。装模作样地和十七俩人把他架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记冲刘副局长点点头,“刘局,参与打砸事件的人,你可得快点找到啊。”
刘东凯绷着个脸点点头,眼见他们一帮瘟神离开,又叹口气摇摇头,副局长见状,提心吊胆地问了一句。“刘局,这……这就算没事儿了?”
他觉得眼下的时间,过得实在太慢了,这事儿早处理完。大家就都安心了。
“没事是没事了,不过……”刘东凯斜眼看看他,火气又上来了。“我说,局里让你们给合俩加点压力,可是没说让你们关人吧?你知道你给局里造成了多大的尴尬吗?”……
这个问题,坐上车的马疯子也在问,他和十七挤到了林肯的后座,刘望男则是去开十七的桑塔纳,“陈哥,他们答铀点什么?”
“也没答硬么,没让他们赔钱,”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回答,“就是让他们把打砸的人全部找出来,墙怎么推倒地,怎么给咱们垛起来,我不用民工!”
“对,就该这么搞,”十七听得拍手称快,“靠,钱咱不缺,争的就是这口闲气,我倒要看看,以后哪个王八蛋敢再在马哥头上动土!”
“十七哥,你这么叫,我可不敢当,”马疯子现在哪里还敢在十七面前托大?今天好歹也是人家来给自己通气的呢,做人不能忘本。
他也承认,陈太忠说的这话有理,不过,想想那些被砸了的设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肉疼,而且,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陈哥,这人肯定一时半会儿抓不齐啊,难道那两堵墙,就任由它倒着?那汽修厂……怎么工作啊?”
“倒着就倒着呗,”十七轻笑一声,他已经掂量出形势了,“你就在破房子里开工好了,你放心,就算大街上的人都看得见你在装走私车,也没人敢管你了。”
“那到是,”马疯子点点头,他认这个理儿,这当口儿,谁还敢再不开眼?
“你们瞎琢磨什么呢?”陈太忠咂咂嘴,有点不满意,“抓到几个人,让他们先砌墙呗,疯子你把
局盯紧了,常催着点。”
“时间一长,这几个人就把墙砌好了啊,”丁小宁本来本本份份地坐在副驾驶上一声不吭,不过听到这话,她觉得有点不理解,“那时候人都未必抓得全呢。”
“砌好了,不能让他们推倒重砌啊?”陈太忠斜眼瞟她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呗,也算为社会培养熟练工种呢。”
这话一出口,车里登时没了动静,马疯子和十七交换个眼神,都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木呆呆的:见过糟蹋人的,没见过像陈科这么糟蹋人的,咱俩这种境界,差人家真地很远啊。
看大家都不说话了,陈太忠摸出手机递给丁小宁,“帮我打个电话给古,这家伙今天下任命了,嗯,要他请客……”
“关机,”丁小宁打不通。
—
不但古关机,刚扶正的李乃若所长也关机,敢情,市局组织地大抓捕行动,用武警了,但没警察配合也不行,赵大庭、古、李乃若这些主,都是可靠性没什么问题的,局里当然不可能放过。
对凤凰市的黑道而言,97年2月29日这一天,绝对是个大日子,横行凤凰市数年的“常老三”黑恶犯罪势力,在一夜间烟消云散,常老三本人,也同其得力干将黑子一起,在素波市落入了法网。
素波市的抓捕进行得如此顺利,却是有点意思,那里不是常三的地盘,也没几个人知道他,不过,蒙艺给政法委书记戚永盛打了一个电话,“你手底下用的好人,现在好了,部里的电话都给我打来了,戚书记你看着办吧……”
戚永盛一听就着急了,马上就传来了卢刚,他的表情,痛心疾首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小卢你太让我失望了,嗯?身为人民警察,你居然会跟黑恶势力勾结,想方设法地欺压群众,你跟我说说,你地党性和原则,哪里去了?咹?”
卢刚当场就懵了,他哪里想得到,自己不过随便出头招呼了一下,帮常老三对付两个不安份的混混,就能得到如此的结果?
说句良心话,他自己也知道,近几年来,自己在仕途上走得还算顺利,所以,多少有了点自得之心,那是人之常情,根本无法抑制得住的,不过,我平时已经相当相当地收敛和低调了啊。
而且,他帮着压合力汽修厂地事儿的时候,常三跟他讲得明明白白的,确实就是两帮混混在斗,不过是斗出了点新花样而已,他相信,常三不敢骗他。
卢刚和常三地交情,是在凤凰市的时候结下的,当时将卢刚任命为凤凰市警察局局长时,跌破了无数人的眼镜,谁也没想到,当时斗得异常激烈的蒙系和党系推举的人选,居然全部落马。
那么,空降干部、局长卢刚,能在凤凰市警察局起到的作用,那也是可想而知的了,是的,他被架空了,政令出不了自己的办公室。
就是这个时候,常三准备洗白了,积极地跟警察局联系,隔三差五地就来警察局走动走动,别人不卖卢局长的面子,他卖!
由于有常老三的配合,卢刚在凤凰市警察局得以舒展拳脚,混混是什么?那就是编外警察,警察管得到的,常老三管得到,警察管不到的常老三还是能管得到。
不是没有人有异议,也不是没有人反抗,甚至那个时候,不少人想方设法地想把常三拉下马,可是卢刚好歹也是凤凰市警察局名义上的老大,你们架空我可以,但是,想处理什么人,没我点头,那是万万不能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卢刚慢慢地掌握了凤凰市警察局的大权,虽然同常三齐名的“铁手”,后来也投奔到了卢刚旗下,甚至那个轰动全国的“杀人碎尸爆破案”也是铁手帮着查出来的,但是没有常老三帮着打开凤凰市的局面的话,这功劳没准都归不到卢刚身上。
而且,他感觉到,似乎有别人,也打了招呼给省厅的老大窦明辉,消把合力汽修厂的事儿压一压,因为他对许绍辉的答复,窦明辉并没有说什么。
总之,卢刚觉得既然没什么要紧的人冒头,又是在自己以前的地盘上,打个招呼算什么?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面对戚永盛的质问,卢刚好半天才天才回过神来,他当然要装聋作哑,“戚书记,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听不懂不要紧啊,反正都捅到上面了,蒙书记都吃了排头,”戚永盛冷笑一声,也不多做解释,“现在是我找你谈话,难道你非要等中纪委找你谈话,才甘心?”
“不会吧?不就那么点小事儿吗?”卢刚还真就不明白了,不过一直以来,他对戚书记没少了孝敬,而戚书记对他也还算关照,眼下能声色俱厉到如此程度,恐怕事情还真是不小。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我真冤枉啊,”这时候,他已经明白了,扛是没什么用的了,他自己能扛,可王宏伟和章尧东未必愿意帮他扛啊,嗯,就算那俩脑子进水,也帮他扛了,可是,知道他和常三关系的人多了去啦,根本经不住调查。
“不过就是两帮混混打架而已,我帮忙压一压,又错在哪儿了?这么大一点事儿,值得这么叫真吗?”
“那你的意思,是我在跟你开玩兴?”戚永盛根本不理这碴,他只知道蒙书记雷霆震怒,必须得先把自己摘出来再说,“你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跟我说说。”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三句两句卢刚就把事情交待清楚了,不过,他没敢说自己把许绍辉也顶了,否则的话。怕是只会死得更快,“我承认,这件事我是帮一方说了说情,可是我的本意是好的啊。”
“本意好坏,我就不说了,蒙书记估计是先训地章尧东,”戚永盛也是从下面升上来的,对那点小猫腻也很清楚,本意好坏算什么?问题是现在蒙艺认真了。
他沉着脸看着卢刚,摇摇头叹口气。“接下来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找人顶缸呗,事情大条到这一步,卢刚也慌了,不过找谁呢?这是一个问题啊,算了……还有个问题,是要请教戚书记的,“永书记,这事儿……你看会怎么收场啊?”
“你说呢?”戚永盛的眼光很冷,换个人来。一点都看不出此人每逢年节时分,都要享受卢刚数额不菲的敬奉。
“我知道了。”卢刚愣了一下,叹一口气,耷拉着脑袋刚站起身来要走,却不防戚永盛又来了一句,“听说,那个姓常的混混,现在还在素波?”
这种威压之下,卢刚已经没有选择了,常三知道的他的隐私很多,不过≈在他不肯配合的话,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只要态度端正,未尝没有起死回生的机会,而且。只要不做什么反抗,找人顶缸地时候,大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政府的形象还是要考虑的。
否则的话。只是许绍辉一个人跳出来,也把他收下去了。
朝里没人啊,那就只有认了,卢刚心里苦笑一声,他非常清楚,这才是自己最致命的要害,他是凭着政绩上来的,提拔和赏识自己的,顶了天也就是省里的大佬,在这种档次的交锋中,派不上多大用场……
于是,常三和绰号“黑子”的邓志在落脚地宾馆被抓获!
对整个天南省官场而言,这次的事情不算大,在省会素波市甚至没掀起什么波浪,而且,两天之后,凤凰市招商办还在《天南日报》地元旦特刊上大大地露了露脸。
元旦特刊,一般都是去年政府工作的小结和对今年的展望,这一次,凤凰市招商办占了不小的版面,在过去的一年里,招商办除了多次勇于同黑恶势力做斗争来保护投资环境,他们的招商引资考察团的欧洲之行,也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在经济形势异常严峻的97年,这显然是一个不小的成就~融风波中,政府受到地压力,真的是很大的。
这篇文章还有个古怪处,那就是提起了省委省政府,省里对这次考察做出了足够的种,也倾注了极大地关怀。
当然,文章不会提及省里具体派出了什么人参与,反正……就是参与了,而且,还为省会城市素波拉回来了一个友好城市的意向,是的,凤凰市缔结了三个友好城市,但是英国第二大城市伯明翰,在不久地将来,会同素波市签定协议。
这就
东的屈服了,没办法,在常三一事上,他实在太被动回影响的他,甚至没有跟段卫华商量,直接就拿定主意了,好吧,就把曼彻斯特让出去好了。
—
既然心里没了抵触情绪,他认真琢磨一下此事的操作,才愕然发现,段卫华在某些眼光上,比自己看得还要远,不得不承认,抛开那点点好胜心不谈的话,这确实是个极好的建议。
省里和省城里的人,家属不但出去玩了,还弄回成绩来了,正是所谓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搁在以往,绝对能换回点口碑,不过眼下嘛……能堵住大部分人的嘴,让他们不要在常三的事情上歪嘴就行了。
当然,章书记既然要做人情,那就要做得到位一点,他有必要打听一下曼彻斯特的进展程度,只是,在这件事里自己出尔反尔,感觉有点挂不住,所以他既没有通过段卫华,也没有通过秦连成,而是给自己的爱将吴言打了一个电话。
“小吴,你跟陈太忠熟不熟啊?”
吴言听得这话,好悬没把手机扔出去,那禁忌一般的感情,她可真不想让别人知道,还好,章书记只是想通过她,了解点事情,不管怎么说,陈太忠可也是她横山区出来的人。
这么一来,吴书记终于有机会再次冠冕堂皇地同陈太忠共进晚餐了,当然晚餐结束之后会是各回各家,只是当天的半夜时分,又是“仙人白虎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俩爽了,章尧东不爽了啊,我靠,曼彻斯特已经搞定了,只事伯明翰了,实在太可惜了,我的……英国第二大城市啊~
只是到了现在,也由不得章书记犹豫了,唉,伯明翰就伯明翰吧,换个角度想,这又算给足素波面子了,“合力风波”……也应该就此告一段落了吧?
他这儿省心了,可是有人又不干了,陈太忠只在吴言屋里借宿了半宿,蒙晓艳就跳脚了。
蒙主任……哦不,是蒙代校长,她已经默许了陈太忠在外面跟那俩女人勾勾搭搭,不过,她也有她的条件——我现在不管那么多,也没资格管那么多,只是,每隔一天,你就得来我这儿住一晚上,还得交足租子才行。
结果,陈太忠来吴言家这么一趟,第二天蒙晓艳的电话就追到了招商办。
眼下已经是3号了,学校已经放假,蒙代校长嘴上倒也:的事儿,而是很盛情地提出了邀请,“太忠,过元旦,咱们海南玩儿一趟吧?”
“唉,”陈太忠叹口气,心说我现在哪里离得开?“常三的事儿,你也知道了,现在都还没解决完呢,等回头吧?”
“那跟我去看看陶家兄弟吧?”蒙晓艳找理由了,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黏缠陈太忠,或者是学校放假,或者……是生理周期快到了?
“总关着他们也不行啊,还是要让他俩出钱,”在后来,蒙晓艳最终还是给了那民工五十块钱去包扎伤口,没办法,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她却是越发地痛恨起陶氏兄弟来,一定要从那两位手里榨出钱来才甘心。
“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陈太忠想想,老李升官了,似乎也应该去宰一顿才对,官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占人便宜,那就是瞧不起人,没准还会就此结下芥蒂,“中午吧,等一下我要跟秦主任商量一下,个人总结该怎么写呢……”
陶氏兄弟被关进开发区派出所的小黑屋之后,他俩的朋友和家人都来过,纷纷打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派出所里的正副职正一心一意地等任命呢,谁都懒得理他们,其他的干警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关他们总是有原因的,你们也不用问了,要相信人民警察!”
可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古和李乃若刚接到任命不久,又带人参加了抓捕“常三黑恶势力集团”的大行动,自是更顾不得管那俩倒霉蛋了。
反正,不管说什么,哪怕什么理由都没有,派出所关人关24时也不是什么问题,特殊情况下,还可以延长48小时。
可问题是,这俩是29号早晨抓进来的,关到3号早晨,48时也够了,这下,开发区派出所的压力就有点大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中午十一点左右,陈太忠和蒙晓艳来到了开发区派出所,他俩来得正巧,李乃若正被两个人围攻呢,说的还就是陶家兄弟的事儿。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两人,一个是陶立国的老婆,另一个却是市建总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陶家兄弟的施工队,是挂靠在市建下面的,这主任出马,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主任是深明警察的厉害,说话倒还算和气,可陶立宝的老婆是农村人,又关心自家的老公和大伯子,吵吵得挺厉害。
她也不知道从那里学习了点法律知识——其实,很多人都是事到临头才临时抱佛脚的,总之,她撒泼撒得很有几分道理,“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都过了,为什么我们还得花钱才能保人?”
“他俩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关这么长时间?嗯?这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吧?你们不能这么土匪吧?告诉你,我们要上告,要申请国家赔偿。”
“哈,你还知道国家赔偿?”李所长登时就乐了,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随便你告啊,不怕告诉你们,在开发区,我就是法,我就是天!”
我靠,老李你太嚣张了吧?才一进门,陈太忠就听到了这话,不过,他也知道,李所长本来就是一粗人,人家又是在为自己办事,他怎么可能计较?
事实上,他更在意那婆娘的话,上下打量一下那女人,姿色尚可打扮也得体,不过还是能看出来。不是城市女人,这是……陶立宝赚钱以后搞的二奶吧?
“你少在这儿扯这些有的没的,”陈太忠瞪她一眼,态度那是……相当地恶劣,“法院是你家开地啊?那些民工的工资,你们欠了多少天都没事儿,现在多关他俩几个小时,你倒要国家赔偿了?看把你能的!”
女人一听这话就愣住了,直到此时,她才隐隐猜到了老公和大伯子是为什么进去的。不过,她才从农村出来,实在没啥见识,别人教的话也说完了,现在似乎……也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了。
陈太忠也懒得看她的反应,冲李所长点点头,“哈,老李,恭喜高升啊,我和晓艳来了。今天中午可就轮到你放血了啊。”
“哈,那还不是应该的?”李乃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过老古这家伙,没给我留下几分钱,唉,算我倒霉了……咦,怎么不见任老师啊?”
敢情,李所长在前两天晚上入了任娇的下线,当场就拍出了一万的现金,结果第二天任命地时候,就被扶正了,王局长还有意无意地点了他一下。“小李你人面挺广的,不过,你也得努力工作,对得起别人的推荐才行啊。”
这还真的很出李乃若的意料。因为当时大家都在说,似乎是高天佑高副局长会兼任开发区派出所的所长,一夜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动。他只能把功劳算在那一万块钱安逸产品身上了。
他可不知道,王局长当时,因为在合力的事儿上做不了主,不得不出手打压,生恐惹了陈太忠,跟政委孙培安脸红脖子粗地叫了半天,才为他争取来的这个名额。
说句题外话,对高天佑而言,这就是任命的临时变化了,一夜之间大转换,虽然残忍了一点,但在官场中也不算绝无仅有,反正,他主要地职务没受到什么影响,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王宏伟地示好,是在暗指陈太忠,但是搁给李所长认为,是那一万块钱的安逸产品起了作用,他当然要念任娇的好,眼下问一声也是人之常情。
“任老师啊,上午在学校开联欢会呢,”陈太忠随口解释一句,“蒙老是下午开,呵呵,有意思,这俩学校开联欢会的时间会不一样。”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直接把那两位晾在了一边,半天之后,那位主任不干了,“我说李所长,这真的四十八小时过了啊,该放人了吧?”
“放不放的,你说了算啊?”陈太忠瞪他一眼,转头看看李所长,一脸正色地发话了,“老李,我听说……那个陶立国和陶立宝,好像跟常三的案子,有牵连啊。”
“没错,我正申请刑事拘留呢,”李乃若玩法,也不一天两天了,笑吟吟地点点头,“老古这家伙,估计昨天喝多了,
给我回话,等他同意拘留了,就把那俩送看守所了。
虽然傅宇还没交接,但古的任命是下了,申请刑事拘留,派出所做不了主,批的权限在分局,不过,古上位已经是必然了,拘留证下来,也就是几个小时地事情。
说归这么说,可李所长觉得,有些事情还得解释一下,“太忠,报拘留的原因,是因为那俩以次充好,盖楼房的水泥标号不够,涉嫌诈骗哎……敢情,他俩还是常三黑恶势力集团的成员?那……这可是新情况了,我得赶紧再打个电话。”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伸手去取桌上地电话,嘴里还叹气呢,“唉,看我这个所长当的,这电话还带拨号盘的……二十年前地吧?啧,经费就是紧张啊。”
你这不是扯淡吗?陈太忠心里直想笑,桌上的电话不行,你丫口袋里的手机,可是四千多呢,你这也就是哄哄外人,跟我装什么的装啊?
“喂喂,李所长,你这么说就过了吧?”市建的这位主任不干了,两人的谈话,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一个信息:开发区抓陶氏兄弟,根本就没什么理由,总之,人家就是要整人。
这信息透露得如此肆无忌惮,一时让主任有些忍无可忍了,“施工质量的问题,不轮你们管吧?再说,你也不能胡乱往人头上扣帽子不是?”
“我就管了,反正现在出来新情况了,”李乃若身子懒洋洋地往椅子背上一靠,电话也不急着打了,“不服气的话,你可以告我去啊~”
主任气得浑身直抖,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跟警察发生冲突,不过李所长这嚣张的样子,让他实在有点忍无可忍了,说不得,他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好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打电话可以,不过,小心把自己玩儿进去哦,”陈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又是一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你收了陶家兄弟多少好处啊?
—
不过,他对这人的兴趣也不大,顶天了一个正科而已,转头看看坐在那里李乃若,“哈,老李,中午去哪儿喝酒?”
“啧,这个我得想想,要不,先联系一下老古?”李所长看看他,又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簇新的手机。
刚才埋怨电话不好,现在自己摸出手机,就连蒙晓艳这种不怎么接触社会的老师,也看出了李乃若的暗示之意:想放人?给老子交钱!
“行啊,”陈太忠拉把椅子过来,刚想自己坐,想想不对劲,又推给了蒙晓艳,“晓艳你坐……老李,电话我打吧,嗯……”
蒙晓艳挪动着惹火的身材,款款坐了下去,心里一时间甜蜜无限,这个呆子,今天也会体贴人了?
“……对了老古,来的时候带两张拘留证啊,嗯……空白的就行,到时候随便填吧……要不带三张算了,有个家伙我看着不太顺眼。”
那主任一听这话,感觉不是什么好路数,转身就走出了所长办公室,这帮人一个比一个不讲理,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安全。
不多时,开发区派出所的异常情况,就通过市建总公司的老总反应到了市局里,不过,眼下的市局还在忙乎常老三的案子,陈太忠的鼎鼎大名,已经是无人不晓了。
很不幸的是,这件事最终又推到了刘东凯的头上,刘副局长一见是开发区派出所,头都是大的,他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派出机构的名字了,嗯……还有“湖西分局”四个字。
心里骂着娘,他还是不得不给古打个电话,“古局长,有人反应,你们的开发区派出所,有疑似非法拘禁的行为?嗯……那兄弟俩的包工头?”
“唉,那是惹了陈太忠的朋友,十中的蒙校长了,”古假意苦笑一声,“这件事我清楚,不过那俩包工头也太混蛋了,前两天市局门口那个吊着膀子讨饭的民工,就是他们队伍里的。”
哦,蒙校长?这下刘东凯啥都明白了,“哦,是那俩啊,活该受罪,嗯,这样,你跟李乃若说说,别把事情搞得太大,省得市局被动,你也明白,最近局里压力很大……”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陶立宝的老婆等了半天,最后才等来了那位主任的消息,“那谁,你出来一下……这件事,我们是帮不上盟,我说,你还是趁着拘留证没下来,赶紧地交保证金领人吧。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为什么啊?”做小媳妇的登时就急眼了,瞅瞅四周没人,龇牙咧嘴地发火了,“昨天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件事,省里有人在搞你老公啊,”主任开始胡说八道了,不过,他也不知道事情的详情,只听自家老总说,警察局那边死不松口,一点面子都不卖,说不得就得胡乱猜测一下了。
那就……赶紧交钱吧,女人的手包里装了两万现金,她再次走进李所长办公室,将钱扔到了桌上,“好了,我保陶立宝,这是两万……”
“现在啊……两万不够了,一个人五万,”李所长嘬嘬牙花子,吊儿郎当地看她一眼,二郎腿在那里一晃一晃的,“有新情况了嘛……涉黑,要多加钱啊。”
女人的眼泪登时就流下来了,好半天,她才哽咽着发问了,“那,我能不能先见见我老公?跟他商量一下?我真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多钱……”
“见见就见见呗,反正进了看守所,想见也就不那么方便了,”李所长抬手拿起桌上那个破电话,开始拨号,一边还抬头说呢,“去吧,我给你打电话。”
等她出去之后,蒙晓艳实在憋不住了,“李大哥,真的拘留吗?”
“这种人就是贱,”李乃若满不在乎地哼一声,这可是陈太忠的事儿,有陈科撑腰。他怕个什么?“不捱半砖捱整砖的主,进了看守所……不拿出十万的话,直接判了丫挺的,常三的人,被抓起来的多了去了,找两个人咬他一口,立功名额……大家都抢着来呢。”
“有的时候。咱就得以暴制暴,”同样的话,说在陈太忠嘴里,那就义正严词得多了,陈科长一脸地不屑。“他不是有本事吗?会欺负人,咱就不能欺负他?”
说到这儿,他给了李乃若一个暧昧的微笑,“呵呵,老李,你小子偷吃我不管啊,不过,你要弄不出民工那份儿。我可跟你没完。”
这话里,偷吃带了好几种含义,他如是说。固然是不介意开发区派出所从里面克扣一些钱款的意思,但同时也暗指,你小子想上这女人,我也能理解,但是……不能坏了大事。
李乃若听了这话。却是一脸的讪笑,显然,他心里。还真的打了某种念头,“哈,陈科看你说的,你的事儿,我敢不用心办吗?”
三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呢,小媳妇进来了,脸上地泪水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定,“好了,拘留证在什么地方?我签字。”
敢情,陶立宝一听,说是要交五万的保证金,登时就不干了,脸也翻了,“你个臭女人,老子的钱是刮风逮住地?好了,看守所就看守所,你也不用来看我了,回头给我上访去。”
“啥……啥是上访呢?”女人有点不明白。
“去区里告状啊,要不就去市里,去省里啊!”陶立宝大声吼叫着,却不防小马路过,听到这话,打开小黑屋,进门就是连着几脚。
“我草你妈的,你再嚎,老子有的是办法收你……怎么,不服气?有种你再嚎一声,妈了个巴子,找死!”
现在所里两位副所长空缺,小马知道,眼前这俩是陈科长的冤家,自然是要好好地表现一下,消都挺大的了,总不能让机会从自己手里溜走吧?
眼见这副情况,女人当然知道怎么取舍了。
“拘留证啊,下午来吧,”李乃若一见人家还当真了,心里难免咯噔一下,不过,看看那边坐的稳稳的陈太忠,他的心又放下了,居然又调兴一句,“要不……晚上来也行,呵呵,记得提前打电话哦~”
见那小女人又羞又愤地出去,陈太忠摇摇头,指指李乃若,哭笑不得,“老李啊老李,你丫太损了……看你这形象吧。”
“怕啥呢?市建那混蛋不敢进来,就咱三个人在,她说破大天也没人信不是?”李乃若扭头看看蒙晓艳,“呵呵,蒙校长,老李我就
人,你见兴啊~”
“懒得理你,”陈太忠拿出了手机,拨个电话,一脸正经地样子,“吴书记吧?我是小陈啊,对对对……就是招商办的小陈,这样,近两天,可能有人去区里上访啊……”
等他挂断电话,李乃若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才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吴言?”
“是啊,”陈太忠点点头,“你也听到了,区里没事的,市里嘛,我刚才不是让吴书记跟尧东书记通气了吗?要不这样,回头我再给卫华市长打个电话吧,还反了他们呢,上访?”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看蒙晓艳,“晓艳,她上访到省里,咱也不怕,是吧?”
蒙晓艳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了,不过,别地事儿不好说,要是只说捂盖子的话,又是自己的事儿,她相信自己的叔叔不会拒绝这种小要求的。
李乃若却是被陈太忠嘴里轻描淡写地一大串人名吓住了,好半天才点点头,伸出个大拇指来,“太忠……陈科,以后有事,还得罩着点我哦。”
陈太忠却是有点走神,想想昨天的马疯子,其实和陶家兄弟一样,都是被莫名其妙地关进了小黑屋,可这后来的待遇,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哥们儿这么做,算不算倒行逆施啊?
只是,看到蒙晓艳脸上若有若无地笑容,他登时觉得,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妈的,哥们儿这是在替天行道,谁要那哥俩欺负穷人来着?
说破大天,也不过就是看谁根子硬实了,所谓这官场,跟原始森林也差不了多少,狐狸骑上老虎,那些狼啊豹子的,还不是就没命地跑了?这兄弟俩,也不过就是能啄啄蚯蚓的小野鸡而已,靠,还真把自己当成食肉动物了?
不过,他想是这么想的,却没反应到,这个电话打给吴言,带给了他些许的麻烦。
中午,陈太忠又是和古、李乃若‘七等人在一起吃的饭,任娇也赶了过来,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不但扳倒了常三,古、李乃若和蒙晓艳也同时成功上位,值得高兴的事儿实在太多了。
李乃若对任娇自然会很热情,虽然他并不十分清楚任娇、蒙晓艳和陈太忠的关系,不过猜也猜得出来,原本他还有点头疼,不知道该跟谁走得更近点呢。
还好,今天上午,他为蒙老师的事儿大大地表现了一番,眼下巴结巴结任娇,倒是也不怕就此得罪蒙晓艳。
要知道,在陈科长众多的情人中选边,那也是要讲究一下的,李所长是粗人,但粗人也是有心机的,他很明白,别看任娇和蒙晓艳眼下好得跟什么似的,将来陈科长只可能选择同其中一个结婚,甚至一个都不选!到时候,这两位翻脸成仇也是正常的。
那么,眼下就不宜对其中一个过分巴结,否则,万一选得不对路就麻烦了,跟错领导固然会很惨,但是,跟错领导的小蜜,没准会更惨。
“任老师,那个安逸产品效果不错嘛……”说到这儿,李乃若的舌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结,唾了一下。
因为,他猛然想起,那啥……这几天很忙,好像还没顾得上拿货呢,“嗯,我老婆早就这么说了,回头……我琢磨着是不是要再买点,呵呵~”
“其实……”任娇看一眼陈太忠,发现他正挥眈眈地盯着自己,说不得只能笑着摇摇头,“呵呵,不忙,先用着吧。”
她很想怂恿一下李所长――既然都升所长了,你让你所里的人每人都买上点岂不是很好?这样的话,等你升到红悲的时候,没准我自动升到蓝悲了呢。
她确实是很羡慕自己的上家,校长夫人就是靠着这种方式起家的,而且,做警察的,经郴人求到,到时候想发展下线,不是很容易吗?而且,还能省下索贿的名声。
不过,任娇也非常清楚,人家这么上杆子巴结自己,还是想讨好陈太忠,但陈某人对这个有些深恶痛绝,她当然不能因小失大。
只要太忠一直对自己不错,这样的机会就算不多也总会有,可万一惹得太忠毛了,那可就鸡飞蛋打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这通酒喝得时间有点长,到了下午两点还没结束,古见蒙晓艳要走,兀自不肯干休,“三点才开联欢会的嘛,着什么急啊?蒙校长,可是只见你吃我们了,你这都升校长了,啥时候请客啊?”
“代校长,唉,”蒙晓艳叹口气,说起这个,她心里总是有点不甘,不过,相对而言,这已经是凤凰市教育系统的奇迹了,人总是要知足的。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那也得请啊,”真难为李乃若了,两边都得听着。
蒙晓艳还待说什么,陈太忠的手机响了,任娇下午没事喝得有点多,居然探头去看来电的号码,随即惊叫一声,“吴书记手机?”
我靠,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陈太忠面无表情地看看她,心里却是琢磨,是不是以后该把手机号码本上吴言的姓名再改改了。
原本他已经做得比较小心了,只写了“吴书记”没敢写“吴言”——这也是应吴言的要求,因为两人的关系,实在是不宜暴露。
回头,得把这个名字改成“白书记”,想起那珍贵白虎的动人之处,他拿定主意了。
古和李乃若也听到了任娇这一声,登时闭嘴不言语了,两人看着陈太忠的眼神有点复杂,钦佩中似乎……带了点幸灾乐祸?
一听是见过一面的美貌女书记,蒙晓艳的身子都不动了,用一种很异样地眼光看着他。
陈太忠却混若不觉。貌似比较恭敬地接起了电话,“吴书记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太忠……”吴言嘴里才蹦出俩字儿,就已经听出陈太忠口气了,登时语调一变,“陈科长你好啊,今天中午横山区的干部聚餐。你怎么没来啊?”
“没人通知我啊,”陈太忠一本正经地回答,接着又苦笑一声,不失恭敬地回话了,“唉,可能大家都觉得我已经不是横山的人了。
呵呵,我心里还有点失落呢。”
“哦,是这样啊,对了,下午有空吧?”吴言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冰冰的语调,又不失威严的那种,“区里有点事情找你。等你方便的时候,电话联系一下我。”
会是什么事儿呢?陈太忠一边琢磨一边挂掉了电话,除了章尧东要吴言打电话联系他。问伯明翰的事之外,吴书记从没主动打过电话给他,难道说,又出什么大事儿了?
等他抬起头,却发现所有人都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说不得只能苦笑一声,“唉,真是劳碌命啊〖要过元旦了,下午横山区还找我有事儿。”
其实以陈太忠地个性,他并不介意自己同吴言的关系曝光——最起码不是很介意,但吴言坚持,他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毕竟,官场上这一套东西的理解,吴书记比他强太多了。
“解释,就是掩饰!”这个李乃若,还真是有啥说啥,不过,看着他那副醉眼惺松却硬是要装出郑重的样子,大家居然也没觉得冒失,最起码古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倒也是常事,在横山区的基层,甚至是其他区,酒喝得差不多地时候,拿吴书记的YY来的例子,比比皆是。
蒙晓艳也因为这个不是玩笑的玩笑放松了心情,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太忠,不会是因为……上午的事儿吧?那女人这么快就去上访了?”
她的话还真准,吴言找陈太忠,确实是因为这件事,那小媳妇从派出所出来,就拉了她>:[
这个时候,区委和区政府的人正忙着安排聚餐呢,被这两位打扰了,实在是心里要多麻烦有多麻烦了,忙着往外撵人,“去去去,马上中午吃饭了,你们下午来不行啊?”
这>=“家里地马上就要被拘留了啊,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哭声要多凄惨是有多凄惨了,没办法,女人做这种事情是比较拿手点,引得一众路人侧目观看。
好死不死的,吴言刚从市委赶回来参加聚餐,一眼看到了这俩女人,一时间有点奇怪,却没有联想到陈太忠刚打的电话——时间这么短,而且,也不是太忠说地一个女人。
于是,她下车问问,等到搞明白的时候,忙不迭抽身走了,心里还说呢,看来得
办的打招呼了,怎么来得这么快啊?
可是,下一刻,她就反应过来了另一个问题……慢着,市十中的宿舍,蒙晓艳校长?
蒙通的姑娘,当了校长了?想想上次跟陈太忠在仙客来吃饭,撞到了蒙晓艳,吴言基本上就能明白,现在陈太忠为什么要帮蒙校长出头了。
她倒是没细想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蒙晓艳地长相实在是太那啥了,不过,尧东书记现在既然遇到了麻烦,能不能让太忠出面,怂恿蒙校长跟她叔叔关说一下呢?
这件事,吴言还不合适通知章尧东,最起码在办成之前不合适乱汇报,在官场混,谨慎从来都是最重要的,章书记对她有提拔之恩,可越是如此,她反倒要越是注意言行,以免引得章书记失望。
所以,就在聚餐刚结束的时候,她就打了电话给陈太忠,陈某人地回答,却是让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太忠的关系,眼下还是在横山呢,什么时候调动一下啊?
陈太忠是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来到了吴言的办公室,说起章尧东最近的被动,他脸上就多了几分不屑,“切,我倒不是小肚鸡肠,可是话说回来,要是没有他们有意无意的纵容,常三一伙儿会这么嚣张吗?”
只是,吴言并不知道陈太忠在这件事里涉足极深,她只当他是因为与家交好,才被动卷入的,少不得就要替章尧东辩解一下,“尧东书记说了,其实那个汽修厂里,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不过是想压一压双方,保持个稳定的局面,谁想到把蒙艺惹出来了?”
“问题就是常三欺人太甚啊,”陈太忠哪里容得她这么说?“他扫我面子多少回了,这次有机会收他,我怎么可能放过?”
“啊?”吴言听得身子就是一抖,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不是吧,太忠……你说,这次事情,是你搞出来的?”
“那当然,”陈太忠傲然地点点头,“我收常三,办法实在太多了,要不是想按着官场规矩来,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的?”吴言实在是太吃惊了,美丽的眼睛睁得老大,她实在无法理解:蒙艺总不会因为自己的侄女儿关说一下,就如此大动肝火吧?
陈太忠却是被她这副表情弄得心痒难耐,除了第一次强*奸她的时候,他还没从美艳的书记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这让他有点蠢蠢欲动。
“哈,娘子,为夫现在,有点想那个了,”他的脸上,泛起了淫荡的笑容,“你这种表情,才是最动人的。”
吴言的脸刷地红了,人也蹦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若无其事地探头出去看看,才缩回脑袋,反锁了房门,“真太过分了你,这是在我的办公室……哦,不要……”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觉得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腰间也硬梆梆地顶了一个什么东西,一时间,她的身子有点软了,感觉站都快站不住了。
“一会儿再跟你讲经过,”陈太忠的语气,颇为蛮横,一边说着,他一边不由分说地抱起了吴言,因为他忽然想到了,吴书记似乎……喜欢轻微的受虐?
反正,今天晚上已经被蒙晓艳预定了,那也只能现在安慰一下她了,这么想着,陈太忠抱着轻如鸿毛、软似无骨的书记大人,昂然地走向里间的小卧室。
事实确实如他想的那样,吴言的高潮来得极快也极为强烈,而且足足有三次之多,尤其是最后一次,当他发射的时候,吴书记的双手双腿死死地缠住了他,身体不住地抖动着,根本失去了控制。
“我……我的胳膊和腿好像抽筋了,不能动了,”感觉他想抽身而出,吴言却是无法自如地指挥自己的身体,只能红着脸低声地解释。
太快了吧?有点丢人啊,陈太忠想的却是别的,他还真没想到,在区委书记的办公室里搞这个,会让他自己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再想想区委门口高悬的党徽,他越发觉得刺激了,甚至,刚刚发威过的某个部位,隐隐有卷土重来的架势——多么难得的人生体验啊。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乐此不疲呢。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吴言和陈太忠挤在那张小床上,紧紧地搂在一起喁喁而语,一米五的床,空出了足有五十厘米的空间。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这件事儿,你策划得真的不是很好,”听完了陈太忠讲述的经过,吴书记摇了摇头,“事情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只能说是你命好。”
“以后啊,这种事儿,你记得多跟我商量商量……”一边说着,她一边探头吻吻陈太忠的脸,“你这么瞎闯乱撞的,我真的很不放心。”
陈太忠却是颇不服气,“这怎么算瞎闯?我可是仔细盘算过的,而且,事情的发展,也跟我设计的一样啊。”
吴言摇摇头,坐起身子开始穿衣服,昏暗的光线中,她雪白的胴体显得极为刺眼,陈太忠低头看看自己,相比之下,觉得有点像是刚从非洲回来一般。
“这件事情,一开始你就设计错了,”她一边慢慢地穿着内衣,一边解释,胸前不大的双峰,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地起伏着,上面某人造成红色的抓痕,隐约可见。
有过多次的欢好之后,她已经能很自然地在陈太忠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了,“你应该把合力汽修厂董事长的位子,交给蒙晓艳才对……”
“可她是老师啊,”陈太忠双手托着后脑勺,懒洋洋地靠在那里,看着她穿衣服,“老是不许经商的嘛,捅出来总是不好。”
“她叔叔是蒙艺。谁敢真去捅?”吴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子,将光滑地脊背朝向他,腋下夹着胸罩的带子,“帮我扣一下……”
“而丁小宁就不行了,统战工作这东西,说重要就重要,说不重要那就什么也不是既然你都知道了常三身后的势力惊人,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最大的一张牌?”
“你一开始就担心惹恼了种常三的人,其实,这种思维根本要不得啊……讨厌,不要摸人家,我跟你认真说话呢。”吴言扭动一下细细的腰肢,甩开了在她肩头作恶的那双大手,她终不比刘望男的强悍,那位是在**之间都能发表时事见闻地主儿。
不过,说归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甜不滋滋的,“……这是你自己吓着自己了,你要先把蒙晓艳亮出来。种他常三的人,哪个又敢冒头出来?这样才是最稳妥的法子,不用像你这种方式。最后成功也不过是侥幸。”
“可是事实证明,我设计的方案挺不错嘛,”陈太忠心里已经隐隐认可了她地话,可嘴上却不想认输,“而且。蒙晓艳只是蒙艺的侄女儿而已,又不是女儿……”
“女儿的话,反倒不是那么方便了!”吴言又瞪他一眼。“这件事,许绍辉都被卢刚顶了,你说你自己侥幸不侥幸……嗯?许绍辉?”
“蒙晓艳跟她叔叔的关系,其实很一般,”陈太忠还是有点不服气,“或者说……蒙艺觉得她还小,反正啊,种的力度不是很大。”
吴言却是没理会他的话,愣了足有五秒钟,她才慢慢地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件事翻身啊,十有八九,许绍辉才是关键因素……”
不得不说,吴言的思维,固然带了些女性特有的稳重,却绝对具备相当地敏锐,她已经分析出了事件的转折点在哪里,少不得她又把自己的猜测拿出来说说。
陈太忠倒是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反正已经绝地大翻盘了嘛,不过眼下听到吴言地分析,却只觉得有点头皮发炸,难道说,哥们儿还又是走了狗屎运?
呃,真没面子,为什么我会想到“又”呢?
“嗯,我回头问问瑞远吧,”他点点头,决定打探一下真相,他从没怀疑过自己会取得胜利,但如何胜出的,才是他最关心的。
“蒙晓艳跟蒙艺的关系……很一般?”直到现在,吴言才反应过来刚才陈太忠的话,见他在那里发呆,伸手推推他,“快起来穿衣服啦,万一有人进来呢?”
“今天是3号啊,现在谁还会在单位?”陈太忠被她打悻悻地回一句嘴,不过说归那么说,他还是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十分钟后,这对偷吃地男女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了办公室里,只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不难看出,吴书记的眼角,还残留了些许地满足之后的慵懒。
当然,两人已经开始
事了,反锁的房门,现在也变成了虚掩的……
“让蒙晓艳帮章尧东在蒙艺面前说情?不可能,”陈太忠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说话根本不顶用,蒙勤勤都不行,找尚彩霞还差不多……而且,吴书记,你这么为章书记着想,我很吃味哦。”
“讨厌!”吴言警惕地扫一眼虚掩的房门,又狠狠瞪他一眼,“不要鬼扯,谁祸害的我,谁心里有数……咦,怎么听起来,你好像跟蒙艺很熟啊?”
“也不熟,不过他家的事儿,我还是听晓艳说起过一点。”
“那么丑的女人,你叫得倒是亲热,”这次,轮到吴书记吃味儿了,她警惕地看陈太忠一眼,“你不会……是存了攀高枝的打算吧?”
“她早好了,”陈太忠洋洋得意地解释,虽然他不便说自己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但一想起来,多少还是有点成就感。
不过,吴言嘴里说的“攀高枝”,却是让他感觉到了些许的不爽,没错,是攀高枝,可拜托你搞搞清楚,谁攀谁的高枝啊?“切,要是攀高枝,我不会找蒙勤勤啊?哼,她也很崇拜我呢……”
吴言一伸手,托住下巴,看着他苦笑,“我说太忠啊,你不要自我感觉这么好行不行啊?蒙勤勤……那是你能打主意的吗?”
“啧,”陈太忠嘴一撇,有点恼火了,他恨恨地看着吴言,“要不要……咱们打个赌,我要是能搞定蒙勤勤,你输给我什么?”
“别别,怕你了行不行?”吴言摆摆手,脸上似笑非笑,眼中却是带了两分认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你要是强*奸她的话……估计会死得很惨。”
“喂喂,我可真认真了啊,”陈太忠急了,对于自己强*奸过吴言一事,他一直觉得有点抹不开面子,当然,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堂堂的罗天上仙居然在小小的“隐身术”上马失前蹄,
这真的是耻辱。
“我不强*奸她,绝对不,不过搞定她,真的很简单哦。”
“你要能搞定她,我心甘情愿地做一辈子你的地下情人,”吴言瞥他一眼,这固然是赌气的话,不过她的心中确实也有这个念头,现在两人就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见人,等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或者,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若是太忠真能把蒙勤勤弄到手,到时候她在仕途上自然能获得一些帮助,只要他不肯负心,这也算是图了一头,这辈子也就该知足了。
“算了,还是不说这个了,”陈太忠从她的话里,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丝哀伤,一时间就没有兴趣说下去了,不过他心里却在想,搞定唐亦萱的话,怕是比搞定蒙勤勤的效果,更要好一点吧?
反正,吴言既然张嘴求他了,说不得他还是要尽尽心的,“回头找蒙艺试试吧,我声明,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也别跟章尧东说什么晓艳的事儿了,蒙家人其实都挺低调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吴言点点头,蒙晓艳的存在,在凤凰市官场层面来说,知道的人并不多,她也是因缘巧合下得知的,能独享的资源,为什么要让大多数人分享呢?
“呀,不对,”陈太忠又想起一件事,遗憾地摇摇头,“等陶家兄弟的老婆上访到市里,章尧东迟早会知道晓艳的身份的。”
“嗤,她们有那个机会吗?”吴言脸一绷,不屑地哼了一声,一时间脸上有些阴森的味道,“老话说死了,‘破家的县令,剥皮的太守’,我吴言也算县令级别了吧?她们要是再不识趣,连她俩我也弄起来。”
这倒不是她心狠手辣,只是,自打她知道十中的校长是蒙晓艳之后,心里就早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努力把事情控制在横山区内,为此,她甚至不排除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道理很简单,这件事一旦捅到市里,就很容易被蒙艺得知,蒙书记绝对不会认为,横山区或者凤凰市是控制不了这种小局面。
万一人家认为,这是凤凰市折腾出来,有意扫省委书记面子的话……别说她了,章尧东也当不起这种误会,吴言就算自己吃了豹子胆敢扛,也不可能让章尧东难做。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从吴言的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陈太忠正琢磨着,怎么招商办就不搞会餐呢,就接到了谢向南的电话。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会餐没有,但是下午可是发了一大堆东西,招商办的考核任务,是按阴历年结算的,不过,今年办公室的成绩不错,完全可以适当地挥霍一下,于是,这个阳历年发到每个人头上的福利,差不多价值六七千。
我须弥戒里的东西,可是还多着呢,陈太忠一时有点头疼,不过这福利不领也说不过去,公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你要真的不拿,别人还会歪嘴——呀,陈某某连大几千的福利都不拿,这是黑了多少钱呢?
这边电话才放下,那边马疯子的电话又过来了,说是“铁手”下午找他了,约了晚上喝酒,人家还想请陈科长也赏光。
在凤凰市,铁手是跟常三齐名的大混混,双枪刘立就是栽在他俩手上的,很显然,这次常三栽得干净利落,整个凤凰为之震动,铁手心中,不可能没点想法。
对铁手的造访,马疯子就算是才掀翻了常三,也难免有点受宠若惊,栽常老三费了多大劲,他还是比较清楚的,所以铁手想见陈太忠,他还真不方便拒绝,只能代为传话。
“见什么见啊?”陈太忠才没兴趣见什么铁手呢,那厮老实的话,我自然不会去理他,不老实的话。见过也没用,“我是国家干部,要注意身份呢,疯子,我是看你人不错帮你地,铁手……他算什么?”
“他在素波有关系,说是能帮着把走私车卖过去,”马疯子当然也不是什么傻×,帮铁手传话∝然是要有点理由的,他觊觎素波的市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哥你看这事儿……”
“啧。我就不知道你这么着急弄钱做什么,”陈太忠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都不腰疼,“你想怎么做由你了,反正利息我都免了你的了,你要想分给他钱,琢磨你自己那份儿吧,我的钱你别打主意。”
还是那句话。他不在乎钱,不过,花钱总得有个名堂。
去招商办领了福利。陈太忠见科里五个人都在,脑瓜一转,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奇怪,为什么处里不组织聚餐?”
招商办副处级编制。除了在场面上,大家平日里都私下称之为“处”,不管怎么说。总比“办公室”三个字听起来要气派点。
小朱抢着发话了,“去年组织聚餐的时候,业务科的冯罗修和后勤上的人吵起来了,最后差点打群架,所以秦主任说了,这个聚餐,以后再也不搞了。”
敢情,招商办地编制有限,不但超编人员多,借调的也多,平时能在科室里占个位置的,自我感觉都是不含糊的。
其实,平日里不来地那些人,眼中也未必就看得上这些每天要报到的主儿,有的人纯粹是吃空饷的,给人家岗位请人家上班,人家都未必愿意来呢。
招商办本来就像企业多过像机关,这种情况下,人和人的关系,真的是淡薄得可以,再加上大家都是不含糊的主儿,聚餐时会发生点什么事儿,真的很正常。
冯罗修那时候刚提成了副科长,自己感觉不含糊,却没成想有一个吃空饷地家伙喝了点酒,看不过他敬酒时的嚣张样,两个人直接干了起来,到最后差点演变为两大阵营的较量。
恼怒之下,秦连成当场宣布,以后再也不搞什么劳什子聚餐了。
“哦,这么回事啊,”陈太忠点点头,看着手下这三两只小猫,愣了一下之后,咳嗽一声,“处里不搞,咱们自己搞,嗯……这叫增强凝聚力,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啊?”
“啊?”那三位齐齐地张开了嘴,好半天,余凤霞才发话了,“可是陈科……今天我已经答应家里了,晚上一起包饺子……”
“那你那份儿可就没了啊,”陈太忠笑嘻嘻地摇摇头,“嗯,咱们聚餐地标准,每人不低于五千,谁不想去说话……”
“五千?”小朱惊叫一声,大家都知道,科里有了一笔钱,虽然是借款,不过弄出来点花花,做到招待费里也无所谓,可问题是,“陈科,吃什么才能花了五千啊?”
可不是,凤凰市的消费水平绝对不算低了,可五个人想吃掉两万五,那还真是得费点心思呢。
了打包带走嘛,反正平均每个人五千,”陈太忠这话明白了,饭店里洋酒啦茅台啦,只要有的,到时候你们随便拿嘛。
“我给家里打电话去,”余凤霞摸出手机,一转头就向门外走,“陈科,我改主意了,就冲这五遣要去!”
其他几个人纷纷地兴起来,倒不是什么恶意,都是年轻人,过节谁没点节目?原本都有点排斥科里的聚餐呢,不过现在……那就不用说了。
陈太忠原本就不常在科里,谢向南俨然就成了代理科长,结果这正式科长随便张张嘴,手笔就不是很小。
让大家吃惊的事儿,还在后面呢,酒桌上,陈太忠见小吉喝酒挺痛快,脑瓜一转,想起个单子来,“对了小吉,过了元旦,可能有个英国来地单子,到时候我要没空,你帮忙接待一下,算你的成绩好了……那人叫什么来着?”
他拍拍脑瓜,死活想不起来,说不得还是从手机上查到了姓名,“嗯,叫邢建中,是个高科技产品的项目。”
“多少钱地项目?”小朱的眼睛,登时就绿了,“陈科,是不是你们去英国考察时候联系上的?”
“没多少,就千万,反正过不了亿,”陈太忠满不在乎地回答,“小吉,你可得帮忙操心了啊。”
小吉登时就喜出望外了,他们业务员可是都有考核指标的,陈科长则不同,不管谁签,也少不了他那一份儿,可要是他亲自签,也是为科里做贡献了,多拿不了多少,更多的是名头上好听而已。
“不公平啊陈科,”小朱又叫唤上了,她的眼睛水汪汪地盯着陈太忠,“小余的单子快签了,小吉也有单子了,你怎么不想照顾我一下?”
她可不知道,陈太忠原本是想给她的,只是,上次她有意无意地挑逗自家科长,陈科长不想跟她发生什么绯闻,说不得就只有交待给小吉了。
“下一个单子,陈科说不定就照顾你了,”小吉看她一眼,他终是男人,家境也不错,做事倒也大气,“实在不行,我下一个单子算到你头上,行吧?”
这么一来,酒桌上的气氛,就更融洽了,就连不怎么说话的余凤霞也轻叹一声,“看来咱们二科,比一科要和谐得多了。”
说完,她又是一声叹,“可惜,只是一个临编啊……”
原本,她刚来二科的时候,因为陈谢两位科长都不在,还受到过小朱和小吉的冷遇,不过她心里很清楚,人家是怕她没什么本事,搞不到项目,没的分薄了大家的奖金,这种事搁给谁也会这么考虑。
再说,一个新人,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受点冷遇,实在是太正常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憋了一肚子气,执意要做出点成绩给大家看看。
可眼下,她还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小集体了,那说不得就要对临时编制感到遗憾了。
“临编就怎么了?张玲玲的业务科也没那么正式,”小吉脸一绷,“省编办就没对招商办的编制做要求,素波的招商办,根本没业务科,就是接待一室、二室、三室。”
这家伙知道得还真不少,怪不得敢跳着脚想去收冯罗修,背后肯定有点什么人的。
“就是啊,小余,业务科没准将来会归进二科呢,”小朱也点点头,她不屑地哼一声,“张玲玲把一分钱看得比碗口还大,别说她让单子了,她不抢科员的单子就不错了,跟咱陈科,根本没法比的——这种科室,怎么长得了?”
“女人嘛,天生爱财,这很正成?”谢向南结结巴巴地接一句,原本是彰显一下自己存在的意思,却没想到同时得罪了小朱和余凤霞,两女也不多说什么,抓着他就是敬酒了——大家都知道,谢副科长不能喝。
“大家努力工作吧,该有的都会有的,呵呵,”陈太忠轻声笑笑,也不劝阻她俩,“老谢其实很能喝的,你俩别上当哦。”
到了这一步,酒桌上的气氛,真的是要多热闹有多热闹了,而新年聚餐,也成了业务二科以后的惯例。
突然间,陈太忠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他老妈,“太忠,一会儿有个市长要来咱家,你快点回来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长,去我家?陈太忠有点迷糊了,再问问老妈,老妈别的什么了,因为老太太当时已经被“市长”俩字儿眩晕了,“……不姓段,也不姓杨……更不姓王,好像是姓……魏?”
凤凰市哪里有个姓魏的市长?陈太忠一时有点抓狂了,魏长江那是市委秘书长啊,“妈,我爸呢?他怎么不接电话?”
“邓海州家孩子结婚,他去转悠了,”老妈说到这里,有点痛心疾首的味道,丝毫没有记错人名的内疚,“太忠,你年纪不小,也该考虑了啊~”
“我知道了,”陈太忠悻悻地挂断电话,抬头看看桌上的另外四位,一时有点不好意思了,今天可是他拉了大家来玩儿的,自己倒是要先走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那啥……好像魏长江要去我家,你们……你们慢慢吃吧,嗯,吃完了去幻梦城玩儿,老谢,你记得找十七,让他给记账就行了,咱今天,吃就是五千,其他的都算我的,你们不用管了。”
他这话说得有情有义的,一帮属下自然不好说什么,最关键的是,魏长江虽然岁数快到了,但还占着市委秘书长的位子,人家确实不怎么管事了,可怎么说也是市委常委不是?
四个人交换一下眼神,觉得自家的老大,那确实是神通广大,居然能劳动魏秘书长去探望,谁还方便再吱声?
陈科肯向大家交待一声,那已经是很给大家面子了。搁别的类似领导身上,能说个“我有事先走了”就算难得地了。
事实证明,陈太忠的老妈还是听错了,来的不是魏长江,是王伟新副市长,敢情,王副市长的秘书小林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伟新市长”,导致老人家直接听成姓魏的了。
小林为什么不给陈太忠打电话呢?很简单。上次林秘书让陈太忠呛了,这次为了不引起误会,老老实实地打电话给陈太忠家了,因为伟新市长说了。今天的造访很重要。
陈太忠的家,还是那么破旧,不过,王副市长倒是没怎么在意,喝着陈母沏地茶,跟他慢慢地聊着,“太忠,这房子……该换换了啊。你这可不像个做儿子的样子。”
“唉,”陈太忠叹口气,也没办法说什么。很多东西是说不得的,“嗯,横山区的房子快盖好了,到时候……可能会匀一套给我吧?”
“回头我帮你问紊,没准文化局新宿舍那儿。还有空房子,”王副市长地交好之意,一览无遗。“不过倒是不敢保证。”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两句,王伟新最终还是表露了来意,“太忠,听说最近严打‘黑恶势力’,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王伟新是不得志的,消息自然也不是很灵光,像章尧东、段卫华一类的主儿,都知道,这次蒙艺发话,是受了上面的压力,所以才雷霆大怒。
正因为如此,消息灵光者们并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陈太忠,他们只知道,陈科长跟家关系好,是个合适救火队员。
可王伟新则不同了,他压根儿都不知道蒙书记受到了压力,而他偏偏又知道,蒙晓艳跟陈太忠交好,所以这件事,他倒是歪打正着地猜准了:这是小陈搞出来的吧?
对于这样的问题,陈太忠也不好直接表态,说不得只能含混地解释一下,“呵呵,这个……秦主任一直说,保证凤凰市安定团结地局面,保障投资环境,对招商引资工作是很重要的”
也许是我,也许是秦连成,或者是他授意我干的,还有可能是别人……你就不要再问下去了吧?
“哦,”王伟新点点头,他也没指望陈太忠就能直承其事,这种机密事,关系不够近地话谁会承认?他倒是送过陈太忠一个人情,可这并不能代表两个人就有多近。
当然,有了这个人情,铺垫好得话,他就可以同其再走得近点,小陈用蒙艺用得如此顺手,他怎么可能不动心思?
事实上,他找陈太忠,还真是有点事,常三这件事,市里的震动并不小,而他在尽力打探之后,居然获得了一点意外的消息。
“是这样,我认为吧,市里一开始对那个汽修厂的态度,不是很恰当,”他缓缓地抛出了话题,“最起码,章书记不该偏听杨锐锋的话,要不然事情也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杨锐锋?陈太忠一听这名字,耳朵登时就竖了起来,“杨副市长?这件事里……他也参与了?”
“是啊,我也是才听说地,”王伟新是什么样的角色?自然看得出他很是在意,说不得苦兴一声,“要不是他建议对合力汽修厂先紧后松,这件事,可也未必会搞得这么大。”
真***,陈太忠登时就陷入了沉思中,他只当章尧东是受了卢刚地人情,却没想到,杨锐锋在里面还插了一杠子。
至于吗?你丫在英国找我的毛病,难道说我就不能反抗,得硬生生地受着?现在倒好啊,先是不告诉尼克的电话,眼下又在家的事情上搅风搅雨,有点过了吧?
“这样啊,”陈太忠点点头,开始缓缓地发言,他的措辞很谨慎,是的,他并不想让王伟新从中听出什么,“照这么说,杨副市长的建议,确实是有不够慎重的地方。”
可是,他这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过王伟新?别的不说,只说他在一个副市长面前,指摘另一个副市长的不是,基本上就算表明立场了——一个副市长,是你这种小科长有资格批评的吗?
更何况,杨锐锋同陈太忠的私人恩怨,王伟新也打探得一清二楚,在伦敦的那场小会议,只要有点心的人,都能打探出来。
当时与会的人虽然不多,但来历却是五花八门的,这种公众消息,任是谁想封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也正是知道了这个,今天王伟新才特意来陈太忠家一趟,在凤凰市,若说起对杨锐锋的痛恨,王副市长认第二的话,就没人敢认第一,陈太忠那点小芥蒂根本不算怎么回事。
原来王伟新在市里,就是杨锐锋眼下的地位,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他被调到文教口上,肯定是因为党项荣的失势,不过,他怎么可能对继任者没有任何的怨气?
而且,当时收他,杨锐锋可是光着膀子冲在第一线的——这很好理解,杨副市长是社会经济学专业毕业的,其目的还用问吗?
王伟新肯定是想重新获得昔日失去的辉煌,可他当然也不会弱智到以为随便挑拨一下就能到达目的,只要章尧东在凤凰市,他重回那个位置的消就不大。
不过,这种事儿也是看人怎么运作呢,运作得当的话,倒也不是半点消全无,所以,这次王副市长来找陈太忠,一来是示好兼拉拢,第二个目标,就是给杨锐锋添堵!
听到陈太忠对杨锐锋的评价,他点点头,甚是遗憾地叹口气,“唉,是啊,锐锋这家伙,管个企业还行,统管全市经济工作的话,大局感……那还是差了点啊。”
原本,他是不应该说得这么赤裸的,以他的身份,也不合适说得这么赤裸,可是,他拉拢陈太忠的心思实在太迫切了,也太想表明立场了,所以,一时间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陈太忠听了这话,却是非常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晕了,你好歹也是主政一方的副市长啊,怎么比我还沉不住气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人公开表示跟杨锐锋不对路,他还是很高兴的,可为同盟嘛——不知不觉间,陈某人已经染上了拉帮结派的恶习,是的,在官场混,染不上这毛病的,那绝对是情商比他还低下的。
“我也有这种想法,”陈太忠点点头,人家说了那么多,他也不好一直嗯嗯啊啊地不表态,只是,点头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王伟新……是不是跟杨锐锋有旧怨啊?
算了,不对路就不对路呗,大家目标一致,那就是“同志”,陈太忠琢磨一下,觉得任由杨锐锋这么一直嚣张下去,难免会给自己带来些麻烦……这次命好,躲过去了,下一次呢?
“不过,杨副市长……我对他的事情,还真的不是很了解,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我俩一个口上的,分工不同嘛。”
咦?你还真有心收杨锐锋?王伟新登时大喜,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他点点头,“啧,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小陈……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别人。”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嗯?帮我问问别人?
听到这话,陈太忠登时有点警觉了,我这是……被王伟新当枪使了吗?
可是再想想,他总觉得,任由杨锐锋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尿,那也不是个事儿啊,终于还是含笑点点头。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呵呵,那谢谢王副市长了啊,我也就是想多学学经济学方面的东西,您能有机会多指点一下,那我当然高兴了。”
谈笑间,杨锐锋这个名字,被二人轻松地揭过,陈太忠固然不想将锋芒表达得太露,王伟新又何尝愿意把针对性搞得太强?
王副市长的来意已经表达清楚了,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的意图昭然若揭,说不得他还是要说说别的东西,比如说——十中的蒙代校长。
一校之长还真不是那么好当的,搞行政和搞教学,那纯粹是两个概念,为了不让蒙晓艳感到掣肘,下一步,王副市长打算把十中的副校长也调走,好让蒙晓艳大展拳脚。
“这样……好吗?”陈太忠听得有点咋舌,在他的印象中,蒙晓艳可真的不是什么搞管理的人才,“那十中的日常行政工作就不好搞了吧?”“哈,这个你放心好了,”王伟新轻笑一声,他有心把两人的关系往近拉拉,就把话说得稍微尖锐了一点,“哪儿都有被埋没的人才,十中那么多老师呢,肯定有跟以前那个教导主任不对眼的人。”
黄强以前大权独揽。惹人几乎是肯定的。眼下王伟新这么做,说穿了,就是想让蒙晓艳趁学校权力处于真空之际,自己组建班子,如此一来,蒙校长才能在学校里树立起足够的威信。
既然送佛,就要送到西天≡然,王副市长有意把这件事的手尾做得漂亮点,也好让蒙老熟足人情。
“那倒是,”陈太忠点点头,心里却是在奇怪,这事儿你不跟蒙晓艳说,跟我说个什么劲儿啊?难道说,是想通过我表达一下善意?
他正想着呢,蒙晓艳的电话就来了。问他在哪儿,陈太忠老老实实地回答。“在家呢,正陪老妈看元旦晚会呢,对了,王副市长也在,你有什么要跟市长汇报地没有?”
“没有啊,他隔天都要打个电话呢,”蒙晓艳地话还没说完,王副市长这边已经笑嘻嘻地伸手出来接电话了。“呵呵,是蒙校长?”
啧,人家不想跟你聊啊,陈太忠愣了一下。还是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晓艳,王副市长对你的工作⌒些指导性的想法,我觉得对你帮助会挺大的,你等一下啊……”
所谓的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堂堂的副市长把手伸出来了,他还能捂着电话不给?
好不容易王副市长聊完了,陈太忠又接过电话来,蒙老师却是轻声撒娇,要他今天晚上过去陪她,“昨天前天你可都没过来,再过两天,人家的那啥就要来了……”
“好好好,”陈太忠点头笑笑,“呵呵,这个工作,就交给我来做了,正好,明天我还想跟你办点事去呢……”
王伟新在离开陈太忠家地时候,心里煞是满足,因为,他不但成功地挑唆了一下杨锐锋同陈太忠的关系,使两人越发地水火不相容了,更要紧的是,他发现蒙校长跟陈太忠的关系,简直是太不一般了。
不过……很奇怪啊,这个陈太忠的家,显然是没什么背景的嘛,也不知道怎么会让蒙晓艳对他死心塌地的?这年头,真是啥奇怪的事儿都有。
他一走,陈太忠的老妈终于逮住机会问自己地儿子了,“王伟新不是个贪官吗?听说他已经被呗来了吧?你跟他,怎么会这么熟悉?”
“贪官?我没听说啊,”陈太忠摇摇头,“不过,他肯定不算最贪的,关键是,他贪又怎么样?有能力地话,贪点算什么?总好过那些不作为、混吃等死的吧?”“哎,太忠你这是什么话?”老太太不干了,揪住他耳朵就是一顿训,直训到陈家老头子回家,还意犹未尽,“……总之,你少跟这些人打交道,你也不许做贪官……”
“好了好了,你有完没完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陈父发话了,他转头看看陈太忠,“别听你妈的,咱贪得隐蔽点,少贪点就完了,这年头,你不贪容易惹人记恨……”
被你们打败了!陈太忠恨恨地站起身子,“算了,我正好约了几个同事,晚上打麻将,啧,推不掉,我走了啊。”
“打多大的啊?”他临出门,还听到老爹在背后追着问……
当天晚上的战况,那就不用提了,总之,陈太忠是在第二天八点半才醒转,蒙晓艳赤条条地还搂着他,任娇却是去厨房做早餐去了。
近来任老师不再成天忙着传销,就恢复了正常人的日子,对陈太忠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关怀,最起码在洗衣服做饭上,要比蒙晓艳强出一些来。
昨天她也是回家之后,大半夜的跑了过来,陈太忠甚至有种错觉,任老师似乎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她地家,反正蒙晓艳是不会介意的,房子又这么大。
“我今天好像要办什么事来的?”陈太忠坐起身子,一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一边琢磨着,谁想他这么一动,倒是把蒙晓艳弄醒了。
“起这么早干什么啊?”凌晨的疯狂,让她现在还有点恢复不过来,她迷瞪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欠起身子拽他,任由被子从胸前地双峰滑落,反正大家彼此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太忠,再陪我睡会儿,今天休息啊
她这么一折腾,陈太忠反倒是想起来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对了,今天元旦啊,晓艳,你是不是得回家看看?怎么也是过节呢。”
“去去去,我家地事儿,不用你管,”蒙晓艳一听这话,连拽他的兴趣都没有了,身子又懒洋洋地栽到了床上,“你又不跟我一起回去,我穷折腾个什么劲
“谁说我不跟你去了?”陈太忠今天可是不想坚持了,既然许了吴言,要帮章尧东在蒙书记跟前递话,唐亦萱他是一定要去拜访地,当然,这事儿要是能在蒙晓艳和唐亦萱面前同时提起,那就更好了,两个人帮着说话,总比一个人强。
“正好我要找她商量点事儿呢,你再睡会儿,一会儿我喊你。”
“咦?你跟我一起去?”蒙晓艳听到这话,登时就来了点精神,眼睛也半睁开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是答铀?不过,迷药我还没买啊……”
“你想什么呢?”陈太忠一绷脸,道貌岸然地发话了,“玩笑要有个度嘛,你好歹也是人民教师啊,不要这么人面兽心好不好?”
“切,人面兽心的教师多了去了,多我一个算什么?”蒙晓艳嘀咕一声,拽起被子就是一个翻身,“好了,你自己去吧,我要跟你一起去,你想谈什么都谈不成,我看着她就来气儿。”
那随便你了,陈太忠撇撇嘴,转身出去洗漱了,不多时,闻到餐厅飘来的饭香,一时食指大动,跑过去狼吞虎咽一阵大嚼,把任娇看得捂嘴直笑。
“差不多了,”陈太忠站起身子,看看任娇,想起还没给她礼物,说不得手一动,又在餐厅里添了二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盒子,“嗯,送你的,前一阵一直没空拿给你。”
任娇手上也有翠心须弥戒,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轻笑一声,“看来你出国,是去搬家了?”
“我也不想,是他们欺人太甚嘛,”陈太忠抖抖肩膀,这种事儿还是少干点好,“对了,你没再去洗劫联合超市了吧?”
“没有了,”任娇摇摇头,抬起手看看自己的翠心戒指,一时心里有点暖暖,这个礼物,可是蒙晓艳都没有的,“晓艳知道这是你送的,一直都很吃味儿呢,我怎么敢再让她知道那么多?”
你传销的时候,我都后悔送你了呢,陈太忠想起自己藏在车里的两枚须弥戒,一时有点头大,嗯,得找个时间,把须弥戒里的东西,好好整理一下了,蒙晓艳要是看到我手上三个戒指,人家就算不要,咱也不能不给啊。
说笑间,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蒙晓艳起来,已经是十点来钟了,陈太忠再招呼她一遍,她却还是不肯回家,说不得他只能一个人驾车离开。
这次,三十九号里,却是不止唐亦萱一个人了,陈太忠进来的时候,愕然地发现,原来王宏伟也在!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王宏伟见到陈太忠,也是一脸的惊讶,“哈,陈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没陪着晓艳逛街去?”
陈太忠见王宏伟身边放着两个大大的礼盒,心知这位是过来办“年敬”的,看着这听说已久,却头一次得见的景象,他心中不由得有点微微的得意,哥们儿有这须弥戒还是好啊。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我本来是想拉着晓艳一起来的呢,”他苦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她说成啥也不回来,唉,没办法。”
唐亦萱身着运动衣,正低头给他洗茶呢,一听这话,手僵直了一下,才继续下去,王宏伟也被他这句话说得脸上有些黯然,犹豫一下才跟着叹口气,“,不过……她没来也好,要不咱俩就得走了……”
“小孩子闹情绪,不用管她,”唐亦萱淡淡地说了一句,脸上居然泛起了一丝恬适的笑容,“慢慢地她就明白了。”
“嗯嗯,就是就是,”王宏伟点点头,有意岔开了话题,“正好太忠你来了,你跟唐姐说说,我是不是到最后,还在尽力保护合力汽修厂?”
我靠,还是这件事?陈太忠的脸色登时就是一变,好半天才苦笑一声,“我说王局,咱们能不能不谈这个话题?你真不知道,我最近谈它谈得都恶心了,咱说点别的行不行?”
“我有心情说别的吗?”王宏伟看他一眼,“这件事里,也就是招商办正确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刚才唐姐还说呢,蒙书记很生气,打算借此整顿一下凤凰市。”
这确实是真的,其实在这件事里。蒙艺最痛心的还是卢刚。他虽然见过不少风雨,但他的斗争经验,多半还是来自中上层官场,对下层官场的藏污纳垢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上次陈太忠“卖淫嫖娼”的事件就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原本蒙艺不是特别在意的,但拿到那些人地供词,知道了高云风恶心地目的。才勃然大怒的。
是的,蒙书记知道“警匪一家”这个说法,也承认这种现象是偶尔存在的,但是,自己的辖下就出现了这种事,而且涉案的还是年轻地副厅,未来的省厅厅长,这就让他实在无法容忍了!
可偏偏的,这件事还不便张扬。是的,统战部打招呼的。不是部长或者副部长,仅仅是个小小的副司长——反正有黄老若隐若现,人家也不担心他不买账。
但是,蒙艺在部里干过,当然知道人家不是找不到级别更高的人打电话了,统战部也是在为黄老着想,这就是个明显的暗示:副司长出面,就是想要你低调处理。这毕竟是黄老的老家,闹出大丑闻来,黄老脸上也没什么光彩可言。
再加上抓捕常三时,卢刚还有立功表现。那眼下地卢副厅长。暂时就不方便动了,一个政治明星无缘无故地陨落。你叫蒙书记怎么跟大家交待?
当然,经过这件事之后,卢刚的政治生命也已经注定完结了,等着在副厅地级别上离休吧,最多最多,他还能活动到正厅的级别,但警察厅厅长那个位置,他是想都不用想了。
甚至,他有可能在另一次的斗争中,作为垫脚石或者替罪羊被人难为一下,官场中的事儿,谁又能说得那么准呢?
可是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蒙艺高兴,他心里实在太不甘心了,好吧好吧,我不动省厅的,我动凤凰市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王宏伟来唐亦萱这里,原本就是借着过节的机会,打探一下消息地,耳中听到蒙书记这样的决定,岂有不吓个半死的道理?
“整顿凤凰市?应该啊,”陈太忠冲着王宏伟点头笑笑,“你这尸位素餐的,早就该下了,还是换我去当警察局局长好了,哈哈
王宏伟初时听得脸色就是一变,待听到后来面色才恢复正常,恨恨地瞪他一眼,“我要是下地话,信不信我把你地事儿,也全兜给蒙书记?”
“唐姐,这件事,本来就是这家伙搞的鬼,”王宏伟很感激陈太忠地态度,没错,是感激,既然陈某人敢开这样的玩笑,他当然就可以借此机会,戳穿丫的真面具,“可能你还不知道呢,合力汽修厂,确实是一个偷改走私车的地方,那帮混混,全都听陈太忠的。”
想恶心我?你丫屁股也不干净啊,说完这些,王局长有些得意地看着陈太忠,想着唐姐必定多少也会吃一下惊,自己脱身的可能性,却又多了那么几分。
谁想,唐亦萱根本不以为意,安然若素冲好茶,才淡淡一笑,“你说陈太忠?呵呵,他做出什么我都不奇怪。”
小样儿,傻眼了吧?陈太忠得意地看看王宏伟,眉毛快扬到天上去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太过就没意思了,他得瑟一阵,还是开口说话了,“其实这件事儿,我倒听说了一些版本,敢情,章尧东也是让人给忽悠了。”
陈太忠原本就存了帮章尧东撇清的心思,昨天又听王伟新说,杨锐锋在里面作怪,少不得就想点上一炮。
反正这种事闹到这种地步,连蒙艺都发火了,章书记只求脱身怕是也不容易,正好,有白送上来的垫背工具,何不拿来用用?
至于说王伟新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有没有那么回事,陈太忠倒是不想细考虑那么多,反正话是出自一个副市长的口,就算失实,也怪不到他这么一个小科长的身上,而且,以他对杨锐锋的了解,这种鼠肚鸡肠的事儿,丫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章尧东吗?”王宏伟不置可否地笑笑,章书记能伸手安置古昕,陈太忠跟其的关系,绝对远不到哪里,陈某人帮忙出口辩护实在是很正常的。
不过,他也没打算挑穿这层关系,要知道,警察局对合力的打压,就是在章尧东的授意下完成的,章书记若是能脱身,他王宏伟身上的干系也要少很多。
“算了,不用说这些了,”唐亦萱却是对这个话题很是不感冒,她将沏好的茶递给陈太忠,顺手掠一下乌亮的长发,“对了小陈,你上次不是说要教我辨玉的吗?”
“那个……我还得过段时间,才能腾出空来,”陈太忠尴尬地笑笑,“年底了,招商办的事儿多,而且,最近晓艳当了代校长,我还得帮着她理顺一点事儿呢。”
“她当了代校长?”王宏伟和唐亦萱异口同声地发问了,两人眼中,都是说不出的惊奇之色,陈太忠少不得又把蒙晓艳遇到的事情说说。
“王伟新这个人,很不简单的,”王宏伟听得直咂嘴,“他的脑瓜,可是比杨锐锋好用多了,要不是受了牵连,现在也应该是常务副市长了。”
凤凰市现任的常务副市长,是方进才,方副市长年事已高不符合干部年轻化的标准,年轻时腰椎又受过伤害,疗养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多得多,早说要下了,却是年复一年还撑在那里,不过也是摆设的意思居多。
“杨锐锋的脑子确实不够用,”陈太忠得了这个机会,哪里还管唐亦萱愿意不愿意听?少不得就要把杨副市长的糗事儿说一说,从伯明翰一直说到那厮游说章尧东对合力下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还真冤枉呢,”王宏伟点点头,看一眼唐亦萱,却是站起了身子,“唐姐,我还得去戎书记家走走,你和小陈先聊吧……”
送走了王宏伟,唐亦萱走回来,看到陈太忠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火就起来了,眼睛一瞪,走上前就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所幸是在室内,又是大冬天,唐亦萱穿的是那种毛绒绒的拖鞋,她身子也不重,不过饶是如此,陈太忠也被这冷不防的一脚踩得惊叫了起来,“喂,你搞什么呢?”
“我知道你这次来,就一定又有事,”她恨恨地看着他,“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市侩,不要那么无聊啊?”
“我本来就是要叫晓艳来撮合你俩的,她不来嘛,”陈太忠觉得自己很冤枉,“再说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王宏伟来看你,可不是也有目的?你踩他一脚没有?”
“你觉得……我对他,跟对你一样?”唐亦萱缓缓地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实说,是不是章尧东让你来的?”
“没有,欠人家一个人情而已,”陈太忠摇摇头,却不留神,又看到了唐亦萱的白皙纤细手指上的黑指甲,想想刚才被踩的脚,一股冲动油然而生,身子探过去,冲着唐亦萱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口。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唐亦萱却是没防到陈太忠这一下,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都是比较稳重的,眼下吃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禁不住“呀”地一声,身子僵直在了那里,一时间呆住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呵呵,有点……把持不住,”陈太忠见她这种反应,登时就有点心软了,又怕她恼火,说不得缩回身子,讪讪地笑笑,“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没错,最漂亮的女人——不算女仙的话。
“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唐亦萱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看他,脸上起了一丝红晕,嘴角却是微微下撇,“你……你不求我办事了?”
我靠,陈太忠有点受不了她这种表情,因为他觉得,这表情里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说不得,他又将身子凑过去,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又是重重地一吻,“不求就不求……”
唐亦萱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反倒是闭上了眼睛,身子也软若无骨地倒向了他的怀里,呼吸也有些微微的急促了。
她弯月一般的眼皮下,长长的睫毛,在不住地抖动着。陈太忠的心,也随之颤抖着,不知不觉间,他吻上了她的眼皮,那里,是一片冰凉。
唐亦萱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她的脸,越发地红了……
已经是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陈太忠心一横,就吻向了她鲜艳的红唇,接着伸出舌头,努力地撬动她封闭的牙关。
唐亦萱这次可是不肯配合了,她紧咬下颌,左右躲避着他的舌头。只是。这又让陈某人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暴虐心态,双手捧住她的脸,顽强而努力地想试图做最后的突破。
“不要,”关键时刻,唐亦萱那双冰凉的小手终于派上了用场,她地双手死死地向他地胸部推去,身子也开始扭动了∩于常年锻炼,她的劲儿,比一般女人要大很多。
陈太忠对她,还是心存怜惜的,见她挣扎得这么用力,生恐自己的力道把持得不好伤了她,而且,他也不想再行强*奸那种耻辱之事了,只能手上略微地松松。
“晓艳怎么办?”感觉到他放缓了力道。唐亦萱的挣扎也就不那么激烈了,她的眼睛依旧紧闭∧怨地发问了,“你打算把她放在什么位置?”
听到这话,陈太忠的手臂更无了,是啊,唐亦萱和蒙晓艳,那是名义上地母女呢,自己要正法了唐亦萱的话,这个……就算不是亲母女。算不上那啥,可这辈分总归是乱了。
就他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唐亦萱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她睁开眼睛◇征性地向后挪挪身子。脸上又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只是。她脖颈间的红晕尚未褪去,使得这个笑容,看上去有些暧昧,“你个小坏蛋,居然敢占我便宜?”
见她没有真正生气,陈太忠的心就放下了一多半,他上嘴皮子的功夫,还是跟的上地,“呵呵,冲动,嗯嗯……一时冲动了。”——
可见情商这东西,并不是靠着修炼就能达标的,他现在若是强行下手,也就未必会造成什么后果,可惜地是,当事人真的不敢确定。
“冲动?”唐亦萱冷哼一声,却是问起了另一桩事儿,“晓艳跟你上床……那啥了没有?”
“有啊,要不然我怎么帮她治病呢?”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嘴上也开始放肆了,“不瞒你说,只有跟她做*爱,才能治好她的病,教你辨玉也一样,你得跟我做*爱才行。”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度有所增加,你看,这话我都说得出来了,可见最近哥们儿的情商,那是有了大幅的提高。
这厮压根儿就没有想过,眼下他若是能一扑而上,强行完成某些事情,绝对是不会有后顾之忧的,相对而言,这种判断和行动,才能体现出真正的高情商,也不知道他得瑟个什么劲儿?
“那你就不要碰我,她地东西,我不要!”下意识地,唐亦萱的反应变得激烈了起来,只是,在这一刻,她好像并没有表现出对蒙晓艳的关爱,反倒是给人一种“痛恨”的感觉。
“好吧好吧,”陈太忠举起了双手,无奈地点点头,“这样,唐姐,上次我送地那些东西,你满意不?要不要再来点
“你个小坏蛋,”唐亦萱似乎发现了自己地情绪产生了不应有的波动,下一刻,她地脸上又涌起了那种淡漠而空泛的笑容,“上次你净送我内衣了,还有些码号不对的,这次,我要点别的。”
“那好,你随便挑,”陈太忠手一挥,又甩出四五十个盒子,“不合适我再拿……”
“我要学你这个,”唐亦萱看也不看那些盒子,学着他的样子,手一挥,“我要学你变东西的本事,你别告诉我,这个也需要……那啥啊。”
“真的需要!”陈太忠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骗你,这是一个必然的经过,不过……那啥一次,就能让你学会。”
“你又骗我,”唐亦萱轻笑一声,不过,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停地兴起来,到最后,直笑得娇躯乱颤,那样子,真的是要多勾人有多勾人了。
好半天,她才止住了笑声,长叹一声,“好吧,既然你要,那我就给你好了……闭上眼睛。”
闭上就闭上,陈太忠听到她答铀,不由得喜出望外,眼睛闭上了,不过下面那只独眼,却是昂然地扬了起来。
一阵香风掠过,他只觉得一个冰凉的、肉质的东西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一触,接着就传来了唐亦萱的娇声,“好了,一次了,教我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一次啊,”陈太忠一时有点恼怒了,他睁开眼睛,恨恨地瞪向她,“你有没有搞错?”
他确实有点恼怒,本来准备着要享受大餐了呢,却没想到,只得到了蜻蜓点水一般的轻轻一吻,虽然,这次吻的位置是比较理想了,但正科和正处,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级别啊。
“嗤,给你这个,已经不错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一本正经的时候,就是说话不靠谱的时候?”唐亦萱退得远远的,双腿蜷在胸前,两只白白的小手环抱着自己的小腿,下巴支在膝盖上,大大的眼睛得意地望着他,“少骗人了,快教我……”
啧,我的掩饰能力,真的那么差劲吗?陈太忠撇撇嘴,嗯,一定不是我的问题,是她太狡猾了,想到这里,他终于放弃了狡辩的打算。
“那你替我向蒙艺帮章尧东说说情,这个……我就教你,”他琢磨一下,感觉再送个须弥戒给唐亦萱,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你不许让别人知道,否则我随时……算了,由你吧。”
他原本是想说个随时收回呢,可是看着唐亦萱那份难得的认真,这话一时就有点说不出口了,这女人的嘴,应该是比任娇还闭的吧?
下一刻,他手中又多了一个须弥戒出来,递给了她,“其实,窍门都在这个戒指上,你看,这个戒指……”
须弥戒的使用,说难还真不难,关键是人要将自己的精神集中于一点,唐亦萱几乎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就学会了。
她兴高采烈地把玩半天,收完茶具收椅子,折腾了许久,眼睛又盯上了阳台的几盆花,看着她快步走向阳台,陈太忠赶紧发话了,“喂喂,带生命的东西,收进去可就死了。”
唐亦萱一听这话,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看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这样啊,那你等着,我去给冰箱除除菌……”
我晕,你这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啊,陈太忠有点佩服她了,“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回头你慢慢收好了,不着急现在吧?”
听到他这话,唐亦萱的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眼波流转,仿佛要滴出水一般,她走到沙吩款款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呵呵,这么说,你是要把这个翠心戒指……送我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陈太忠有点哭笑不得,“不送你的话,我拿出来做什么啊?跟你卖弄一下再收回来?你觉得我情商有这么低下吗?”
“那个任老师,手上的戒指也是这样?还有那个姓张的?”唐亦萱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来,不过,目光却是没有转移开。
“哦,新华书记那个啊,没有这功能,就是一个戒指而已,”陈太忠苦笑一声,“当时被他看到了,想不送也不合省……”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不知道为什么,当唐亦萱知道,这个戒指连蒙晓艳都没有,只有她和任娇有的时候,脸上泛起了异常开心的笑容。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看来这母女俩的关系,也不像唐亦萱表现出来的那么和谐嘛,陈太忠心里不厚道地琢磨着,却不防唐亦萱笑吟吟地站起身子,“今天想出去吃点儿,太忠有什么好一点的地方?嗯,清净一点的。”
我靠,这可是太荣幸了,陈太忠登时就亢奋了起来,说句实话,就算跟蒙艺吃饭,怕是他也不会这么激动,原因很简单,蒙书记铁定是三天两头在外面吃的,陪他吃的人多了,可唐亦萱……是孀居的寡妇,等闲少出门的这种。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因为,这是一个美女,美得让人无法抵挡的美女,除了那双微微有些上挑的眼角,几乎再也找不出什么瑕疵了。
这种眼型,有点类似丹凤眼,不过,她的眼睛很大,不但不是细长的那种,而且还是双眼皮,真的是别有一番风韵。
陈太忠很有心把她带到一个比较热闹的场所,一边吃饭一边炫耀向众人一下,只是,想想她的身份实在有点敏感,说不得还是只能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去小饭店吃吧,”唐亦萱的眼中满是兴奋,“别在文庙区,去清湖好了,要那种有特色的小饭店,我可是好久没吃过了。”
其实,她外出吃饭的次数就不是很多。偶尔有那么几次,去地也是海上明月之类的地方。档次确实很高,但那种情况,多是有人相求,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种看客地心态。
嗯?陈太忠琢磨一下,还真有点汗颜,说实话,他一向是不怎么计较吃。进入官场一年多,吃的地方算不少了,但大多都是高档次的饭店,仔细算算,还真想不出哪个饭店是比较有特色的。
“要不,咱俩找个地方烧烤算了?”陈太忠想起上次跟杨倩倩出去野炊。感觉女人们似乎都还比较喜欢这个调调,“我的须弥戒里,还有烧烤用的家伙呢,去买点肉串就行了。”
“去哪儿买肉串?”唐亦萱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东西没有现成的地方卖吧?”
“有地超市有,不过……可能品种比较单一,”这个问题难不住陈太忠,他已经有经验了,“咱去烧烤店买,想买什么买什么。反正照价给他就成了。咱就是吃个情调……”
唐亦萱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却是又瞟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呵呵。看起来,这个情调你虫啊,我改主意了……咱们就去烧烤店吃好了。”
你这……算是有洁癖吗?陈太忠心里嘀咕一句,嘴上却是没说什么,点点头,“好,那咱就去烧烤店吃。”
清湖区有条路叫缉虎营街,那里半条街都是烧烤店,尤其以“小雨点”连锁店最为著名,只这一条街上就有三家。
两人去的是主店,这个店稍显老旧,地方却是大,大厅足有一百五十多平米,眼下还不到饭点儿,却是上了差不多四成的客人了。
这还亏得是中午,若是到了晚上,门口就要排队了,烧烤的消费并不高,但这家店每天的纯利据说都能到一万多两万,买卖之兴旺,就可见一斑了。
陈太忠和唐亦萱一露面,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当然,这个关注主要是针对唐亦萱去地——对陈某人去的也有,不过大多是那种可以杀人的眼光。
还好,唐亦萱已经习惯了这种关注,陈太忠更是不会把旁人的感觉放在眼里的主儿,所以,两人昂然走到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抬手喊过来了服务员。
这里的烧烤,都是半自助形式的,店里的服务员把半成品拿过来,由客人自己在炭火上烧烤,快慢随心,倒也不用担心一旁有服务员催命似的给你烧烤,生恐你吃得太慢。
看得出来,唐亦萱从没烧烤过,手忙脚乱地折腾一阵,却也总是不得要领,陈太忠只能叹口气接过了她手上地扦子,“唉,我都以为我自己很笨了,没想到你老人家能笨出于蓝,简直太有损你在我心目中地形象了。”
唐亦萱却是不理他,扦子被接过去,她又拿起了一串鹌鹑蛋,在火上饶有兴趣地烤着,时不时地还吐来发发呆,显然,她今天的兴趣,并不完全在吃上。
不知不觉间,半个小时就过去了,唐亦萱已经彻底地没了吃地兴趣,纯粹是在那里玩呢,陈太忠这才得以有工夫填填自己地肚子。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精瘦的男人走了过来,衣着得体,头上还戴了一顶无檐帽——也叫导演帽,他彬彬有礼地向唐亦萱弯了弯腰,“这位小姐,我能知道您地名字吗?”
唐亦萱正兴致勃勃地烤着一串馒头片呢,翻过来倒过去玩得不亦乐乎,听到这话,她吐手中的活儿,愕然地看向那个男人。
这一眼,看了足足有十五秒钟,直到大家都在猜疑这个女孩儿是不是哑巴的时候,她才展颜一笑,指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陈太忠,“你问我男朋友吧?”
那男人却是看也不看陈太忠,手向兜里一揣,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张名片,“我是中天花雨影视娱乐有限公司的艺术总监幽梦,我觉得,您具备成为一个当红明星的潜质……”
这时候,陈太忠已经反应过来了,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打断了此人的话,“我说,你听到我女朋友在说什么了吗?她说了,让你跟我打交道,明白不?”
“可是,这位先生,”那男人转过头来,冲陈太忠笑笑,倒也是不卑不亢,“您知道经纪人是指什么吗?恕我直言……”
他上下打量陈太忠两眼,大约是从穿着上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话题一转,“恕我直言,我觉得以您的岁数,似乎不能胜任这个职务。”
男人从露面的时候,就显得温文尔雅颇有气度,同样是年轻人,只从外表上看,此人要比陈太忠稳重和雍容得太多了,所差的,不过就是几分彪悍之气。
“你……打扰了我和我的女朋友的私人空间!”陈太忠一气之下,羊肉串也不烤了,伸手在桌子上轻拍两下,旋即用手一指对方,“现在,我请你离开,马上……”
为了不输给对方,他尽量想做到优雅,但是毫无疑问,他的表现,真的是比较粗俗的——从艺术的角度看,的确是这么回事。
若是从官场的角度上说,他的举止倒还算中规中矩,最起码,该有的威严是表现出来了。
“我认为,你不能替你的女朋友做出什么决定,你的行为是草率的,”幽梦同学很固执,但也不乏理智,他再看一眼唐亦萱,“我们能让她成为明星,而且……她的生活质量也会因此提高不少。”
唐亦萱穿的,还是在家的那套运动衣,当时陈太忠在场,她换衣服并不是很方便,而且,大家出来是玩来了,穿那么讲究做什么?
她的衣着,是单薄了点,但陈太忠有车,去饭店肯定也冻不着——再说了,她手上硕大的翠心须弥戒里,可是有好几件大衣呢。
毫无疑问,这位幽梦同学,把唐亦萱当作寒门碧玉了。
“非厂歉,”唐亦萱终于发话了,她缓缓地摇摇头,脸上笑意盈盈,“我不认为,你能帮我提高生活质量,而且,我的生活质量,也不劳阁下操心,我想……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这话都说出来了,那位也只能遗憾地摇摇头,咂咂嘴,努力地试图挽回一下,“只要你通过演技关,你的年薪,完全可以达到五十万……甚至一百万!”
“诶,我说你还没完了?”陈太忠实在无法忍受了,他眼睛一瞪,“请你走你不走,是不是……要我打你走,你就满意了?”
入耳这话,幽梦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登时不见了,他的眼中,射出了浓浓的恶毒,“这位先生,能不能麻烦你,把你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我靠,陈太忠脸皮一翻,就待出手,只是他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到唐亦萱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终于强行按捺下了那份怒火,“我说的是,半分钟内你不消失,你的牙齿会掉光,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素质,咱得讲素质!
“年轻人,做人最好留三分余地,不要那么尖牙利爪的,哼哼幽梦看他一眼,冷笑一声,就在陈太忠忍不住即将站起的时候,转身离开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com//
(今天试着三更一下,看看行不行,不敢保证,有个该死的税务专管员难为风笑的朋友,风笑为这事儿折腾好几天了,唉,人的贪欲,原来真的可以是无止境的,第二更暂定下午五点,要是没更,那就是只有两更了,最后,召唤月票。我&看书斋)
“嗤,打扰咱们吃饭,他还有理了,”陈太忠撇撇嘴,旋即又是轻声一笑,“哈,亦萱你很容易受到关注啊
“这种关注,要不要吧?戏子王八吹鼓手,搁在以前,连下九流都算不上,他倒是真会侮辱人,”唐亦萱冷哼一声,随即抬起手,白生生修长的手指冲着服务员招招,“来瓶啤酒……”
“大白天的,你也喝酒?”陈太忠一时有点发愣,“不是晚上才喝的吗?”
“今天开心啊,”唐亦萱高兴地笑笑,神秘兮兮地探过脑袋来,那样子有点调皮,压低声音问他,“猜猜我为什么出来吃饭?”
那自然是哥们儿的魅力啦,我是可以让你放心的人嘛,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呵呵,真的不知道,说说看?”
“我出来啊,是躲那些送礼的,”唐亦萱的回答,很伤某人的自尊,不过她仿佛没有察觉似的,“尤其是秦小方,每次去了我那儿,还要下厨房给我做饭,那我就得陪着他吃饭,真的……很无聊啊
不是吧,堂堂的市委副书记兼纪检委书记,会那么下作?陈太忠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丫是不是在垂涎唐亦萱的美色呢?
不过,还有一个传言,他决定问问,“对了。我听说。秦书记不能人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混蛋!我怎么会知道?”唐亦萱狠狠地瞪他一眼,正是银牙咬碎的那副模样。
“呵呵,”陈太忠涎着脸笑笑,对于唐亦萱的机敏,他早领教了几分。自是知道耍花样不如来个厚脸皮,“我那不是吃醋吗?”
“呵呵,你脸皮还真厚啊。”唐亦萱听到这么无耻的话,被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却是没由来地感觉到一缕甜丝丝的味道,“你问地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大家都那么说,要不……”
说到这里,她白他一眼。我看书&斋“要不。你以为我会让他在家做饭?哼,别人都看着我呢。我不能……不能丢了老书记地人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得后来竟至低不可闻,脸上也泛起一丝似有似无的苦笑……抑或是无奈?
“好了。不说这个了,”陈太忠见她兴致不高,咳嗽两声,“嗯,啤酒有啥喝头?要不,我给你弄瓶洋酒出来?”
“那倒不用了,”唐亦萱摇摇头,她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笑吟吟地扫一下四周,“在这儿就是要喝啤酒,谁喝洋酒啊?”
“不过,你的须弥戒,我倒是想看看,”她向陈太忠伸出手来,笑意越发地浓了,“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东西,你这家伙啊,很不让人放心,我得替晓艳多看着你点儿。”
“里面……可是很多见不得人地东西呢,”陈太忠不想给她,不过,他又隐隐觉得,唐亦萱就算发现了里面的毒品,怕是也不会怎么在意吧?“涉及个人**,我可从没让别人看过……”
“从没让人看过吗?那我更要看看了,”她白生生的手不肯收回,眼中也多了一份热切,“真地不想给我?”
给你就给你,多大的事儿啊?陈太忠也懒得多说,从手上摘下了戒指,递了过去,嘴上还不干不净地占着便宜,“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
“切,好像我稀罕似的,”话是这么说的,不过唐亦萱的笑吟吟的脸上,还是多出了一丝红晕,她接过戒指,垂下了眼皮去感受,只是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的嘴角还有一个不易察觉地、轻微地上挑,显然,她很开
不过,这种开心,唐亦萱只坚持了一分多钟,脸色就变得惨白了,她轻哼一声,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天啦,这么多东西?”
使用须弥戒,对人地精神力还是有要求地,以她的凡人之躯,去细细探看如此庞大地未知空间,出现这种不适是很正常的。
这须弥戒若是她自己的,倒也还罢了,最起码她知道有什么东西,放在了什么位置,可这是陈太忠的,而且又塞得满满当当的,说句实话,她能坚持一分多钟,已经比大多数人强出很多了。
“算了,你不用这么看了,”陈太忠摇摇头,“你的神识……精神力不够,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我全拿出来让你看,怎么样?”
“那得到什么地方啊?”唐亦萱显然倾向于接受这个建议,她紧紧地攥住这个须弥戒不肯松手,略微带着点警惕地看着他,“凤凰市有这么大的空地吗?”
“当然有了,”陈太忠早就想把须弥戒里的东西整理一下了,所以他已经选好了场所,“在横山区呢,咱们现在就走?”
“好啊,”唐亦萱说着就站起了身子,却是不肯把陈太忠的须弥戒还回来,转身向外走去,却差点撞到了服务员身上。
“小姐,你,你点的啤酒啊……”冲着她的背影,服务员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刚才吧台没了,就是去库房搬了一下……”
“好了,这儿是两百,多出来是你的,”陈太忠也懒得理他,随手拍给他两张蓝精灵,夹手抢过了啤酒,嘴里还轻声地嘟囔着,“靠,还好口袋里还有几张,要不就抓瞎了。”
“先生,你说什么?”服务员没听清楚他后半句,不过,他已经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看到唐亦萱颀长的身材站在林肯车边,等着他开车门,陈太忠勾勾手,“过来吧,我车钥匙还在里面呢……”
唐亦萱原本死死地攥着那个须弥戒呢,硬硬的翠心甚至硌得她的手有些疼,可是,随着他的一招手,她登时就感到手中一空,张开手掌看时,那个翠绿欲滴的戒指,已经不见了踪迹。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太忠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她上车,随手又把戒指塞回了她的手掌,“行了,你攥得再紧也没用,怎么说这也是我的东西,你觉得它会听谁的?”
“咦,那这么说,这个东西是不怕丢了?”唐亦萱的兴趣更大了,她看看自己手上那个须弥戒,“哈,太忠……你真的很厉害哦……”
两人离开没有一分钟,几辆车就呼啸而来,打头的是一辆日产途乐吉普,挂的是素波的牌子,幽梦同学和一个梳了马尾巴戴了墨镜的、三十出头的男子走下了车。
他俩身后,跟着稀里哗啦地下来十几号人,有男有女,乍一看全是那种奇装异服的家伙,不过仔细看看的话,应该看得出来,里面还是有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打手类型的那种。“我的女主角呢?”马尾巴斜眼看一眼幽梦,话里多少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快点带我去。”
等他们来到陈太忠就坐的餐桌前,看到人已经鸿飞杳杳,幽梦同学登时大怒,随手拎过来一个服务员,一指这里的座位,“麻烦你告诉我一下,这两个人呢?”
搞艺术的,果真是不一样,这种情况下,他都没有声色俱厉,还保持了一定的风度,实在是很难得了。
那服务员心里正美不滋滋呢,那人没要找零,自己白落四十多,却不防被人夹领子拽了过来。
他仔细一看,正是那大方客人刚才所坐之处,眼见这帮人也不像什么善碴,他很茫然地摇摇头,“人早走了啊?”
“早走了?”幽梦不干了,手指服务员,“你有没有搞错啊,这碗碟还没收拾,炭还烧着呢,就是早走了?”
“现在人手紧,忙不过来,”服务员苦笑一声,却是坚不吐实,“他们确实早走了……”
陈太忠开着车,拉着唐亦萱一路直奔横山,到了横山也不减速,继续向横山区的外面闯去,唐亦萱看得有点迷糊,“太忠,这……横山还没到?”
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是路痴!听到这个问题,陈太忠猛地想起了一句传言,“呵呵,横山到了,咱们是要去横山的郊区,清渠乡……清渠乡那儿,姜世杰乡长给陈太忠划了好大一片地,两百多亩,陈太忠须弥戒里的东西,在那儿可是完全摆弄得开——最起码,一个须弥戒里的货物绝对摆弄得开。
去了山脚,陈太忠挺意外地发现,他自己草草修的那条小路边,居然建了四五间房子,非常粗糙的那种,心中禁不住大奇,停下车走了过去。
他向外走,房子里的人也在向外走,稀里哗啦地出来三四条汉子,一看就是那种无所事事的闲汉,手里拎着棍棒之类的,“干什么的?到这儿什么事儿?”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陈太忠还没发话,有个闲汉眼尖,认出了他,“哈,原来是陈科啊,怎么,马哥没跟您一起来吗?”
陈太忠看着这几位,胡子拉碴的,穿着也邋遢,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身上的那股汗臭味儿,不禁皱皱眉头,“我说,不是让你们在山上守着吗?怎么跑到下面来了?”
“山上守着的,全是马哥的人,”那闲汉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太好,没敢往近走,只站在那里赔着谐,“我们是纺织厂的街坊邻居,就是在这儿看个门儿。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敢情,人心就是这么奇怪,原本这里什么也没有的时候,附近的村民不过就是偶尔过来砍几棵快要成才的小树,抑或再来捡点枯柴回去烧,反正没人把这个小山包当回事儿,山上满是石头,种庄稼不容易活,引水也不方便。
可是,自打清渠乡将这片地划出去之后,反倒是引起了村民的好奇,隔三差五地就过来张头张脑,似乎是想看看,这块地打算用来做什么。
当时狗脸彪还活着,手下有一些小弟,马疯子手下,也有一些小弟,将这个山包看得死死的,尤其是帐篷那里,什么时候都有十几号人在那里。
这些混混可不是什么善碴,又是守着政府划过来的山头。见了村民,开始还警告一下,到了后来,根本就是见人就追打。
可他们越是追打,这些村民地好奇心就越强,有人将村民被打一事报告到了上面,不过,姜世杰乡长一手就压下了此事,“这是划给招商办的地,村民们再胡闹的话。全给我抓起来,坚决不能让小章村的事情重演!”
划给招商办的地,那十有八九就是要建工厂了,大家都明白,而且,也有那胆大的村民曾经溜进了帐篷,看到了一个个的大木头箱子。
有油水!这是村民们能够想到的,他们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不过想来也就是机器之类的东西,那么……能不能偷偷地扛两台机器回家呢?
就算那机器没啥用。但砸烂卖废铜烂铁总是可以的吧?
所以,明面上敢探头探脑地人不多了,但总有那些心思油滑的。捡个刮风下雨、月黑风高的时候来踩踩盘子,人心就是如此,你越封闭得紧,引起的好奇心就越大。
马疯子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在纺织厂招了一帮闲汉,在山下守着,对外说就是这里要建个大的汽修厂。让他们看着设备,不要被村民们抢了。
甚至,每次来拉木箱的汽车,将一车车的砖头和水泥也运上了山,马疯子又招了一支小包工队,要他们在山上砌起了围墙,虽然墙刚完成一半,高也不过两米六,可守在山上的混混们已经轻松很多了。
陈太忠随便问了两句。就搞明白了关节,一时间有点感叹。敢情这年头。做什么也不容易啊,马疯子这点钱。赚得还真够辛苦的。
“最近还有村民们来吗?”陈太忠一琢磨,打算回头会会姜世杰,起码,姜乡长在这边施加压力,也借此没向自己邀功,看来,这个人还是可以交往一下的。
他哪里想得到,姜乡长早就盘算好了,这里发生地事情,人家陈科长迟早是要知道的,眼下他又没什么求人之处,索性就不通知了,这样一来,陈科长一旦听闻,岂不是会对自己的印象更好一点?
“倒是没有了,不过……听说他们可能计划着拦车呢,”一个满脸眼屎地家伙打个哈欠,露出了满嘴的黄牙,“不管怎么说,咱的货车,是要路过两个村子……”
看来,还真要尽快找找姜世杰了,陈太忠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跟疯子也提个醒,万事小心点……”
说完,他扭头开着林肯上山了,山路原本就修得比较粗糙,又经过了些大车的碾压,他得小心地开,要不难免就要碰到汽车底盘了。
这倒不是他心疼汽车,他想的是,要是坏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可就得委屈自己的双脚了,很不划算。
开到山上,陈太忠跟马疯子地小弟们打个招呼,拉着唐亦萱找块空地,双手在空中虚划一个符,“咄~”的一+沌一片,直似世界上只剩了二人存在一般。
“呀~”纵然唐亦萱胆子再大,也被这>|了半天,才转头看向陈太忠,“太忠,你这
“这样他们就看不见咱们了,”陈太忠也懒得解释太多,伸手自她的手里取过须弥戒,一瞬间,这个不知道大小的空间内,就多出了无数个货架、柜子和盒子。
“嗯,你慢慢地看吧……”
直到此时,陈太忠也才有机会仔细盘点一下自己在巴黎的收获,翻看一阵之后,他才愕然地发现,其实……包装太占地方了,要不一个须弥戒就搞得定啊。
这里说的包装,倒不是商品的外包装,而是说外包装之外的托运箱、闭柜之类的,尤其是用来展示地柜台,实在是太占地方了,为了衬托出这些东西的奢华来,经常是三两个屁大地玩意儿就占一个展柜。
这时地唐亦萱,已经弄明白了这些东西的由来,惊讶之心也净去,居然施施然地开始“逛街”了,“哈,没想到,在凤凰市就把巴黎逛了……”
这一逛,就是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她却是还没有看尽兴,是地,她已经塞了不少好玩意儿进了自己的须弥戒,可是——事实上她是想把所有东西都塞进去的。
取舍,对女人来说真的太难了,哪怕是像唐亦萱这种眼界和心态极高的知性女人,所以,到最后,陈太忠不得不出声提醒她,“亦萱,五点了,咱们该走了,要不你回去该天黑了。”
“好吧,”唐亦萱恋恋不舍地点点头,伸手抓住了陈太忠的手,“太忠,你这个须弥戒……给我用两天吧?我平时很无聊的……”
“那可不行,”陈太忠瞥她一眼,一挥手将全部货物收了起来,再伸手乱画一下,两人就又位于山坡上了,“有时间我再带你出来看好了,嗯,我还有俩须弥戒呢……”
两人前面不远处,一个混混正在愉快地小便,冷不丁发现面前冒了俩人出来,事的半泡尿吓得登时就缩回去了,烟也从嘴上掉了下来,傻乎乎地看着他俩。
陈太忠也没理他,拉着唐亦萱扬长而去,很多事情,解释就是掩饰,反倒不如什么都不说,那位说不定自己就找出眼花的理由来了。
两人走出去足有二十多米,才听到身后那混混发出了撕心裂肺一般的喊声,“啊~”
唐亦萱轻笑一声,抬起没有被他牵着的右手,轻轻捶他一拳,“呵呵,你这家伙,把人家吓坏了啊。”
“哪有?”陈太忠不满意地看她一眼,撇撇嘴,“他不过是烟头落在了鸡鸡上,又掉进了裤裆里而已,不信你回头看看!”
“你胡说,”唐亦萱才不相信,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看清楚那么多东西,少不得回一下头,却发现那混混早就提起裤子来了,只是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而已。
“我就知道你在胡说,”幸亏这里的篙草长得极高,虽然是寒冬,那极高的枯草偶尔也多少能遮掩一点人影,否则的话,她的脸指不定会红成什么样子了。
“哈,原来你爱看男人的鸡鸡,”陈太忠松开了她手,身子猛地前蹿,那得意的声音却是自前方源源不断地传来,“早知道就让你看看我的啦……”
“你混蛋!”唐亦萱这下,可是真的被羞到了,她紧追两步,眼见追不上,恨恨地大叫一声,“陈太忠,我不会放过你的!”
“谁让你捣我一拳?”陈太忠站在不远处,洋洋得意地摇头晃脑,“这就是我的报复,你再骂我,可是还有更狠的哦~”
唐亦萱气得又紧走两步,却是不防一脚踢在一块大石的尖棱上,痛得登时弯下了腰,“哎呦~”
“这种小伎俩,也拿来糊弄我?”陈太忠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走了过来,“不过,为了那万分之一不是的可能性,我决定了……以身试险一下。”
“你让让我,会死啊?”唐亦萱被他说中了心思,脸红脖子粗地站了起来,又冲着他紧跑两步,两个小拳头就招呼了过去。
这次,陈太忠没再躲了,硬生生地捱了她几拳,“呵呵,开个玩笑嘛。”
“谁稀罕你的玩笑?”唐亦萱脸一绷,心里却是甜丝丝地说不出地受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肯车开下山来,差不多五点左右,今天是阴天,天已
陈太忠美不滋滋地开着车,正琢磨着,晚上是不是要留在三十九号不用走了,今天他和唐亦萱玩得挺开心,打打闹闹间,一些暧昧动作,很自然地就做了出来,就像相恋多年的恋人一般。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所以,今天晚上,应该发生点什么事儿了吧?
可是……丁小宁和刘望男……也有三天没招呼了啊,一时间,陈太忠有点踯躅,这两天可是新年,节假日期间,还是应该多给她们一点关怀的吧?
他正左思右想胡乱操心呢,冷不丁地觉得车身开始了轻微的抖动,旋即,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车身的抖动就变得剧烈了起来,连唐亦萱都发现了,“咦?”
她的话还没说完,陈姓司机已经踩下制动,松开离合,缓缓地将车停在了马路边上……
轮胎破了,簇新的轮胎,靠右边的两个,全部变得瘪瘪的了!
陈太忠走上前,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有人在路上撒了四角钉,车胎是被扎破的。
“车还能开吗?”唐亦萱也走下了车,“有备胎没有?”
“备胎……就算有也只有一个,”陈太忠接手这车,并没有仔细看过,不过他知道,车的后备箱里,倒是有一个轮胎,“这是有人撒坏呢,估计往前走不远。就有修车地地方了。”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唐亦萱掠一下飘动的长发,不紧不慢地说,“小时候我家街口有个瘸子,修自行车的,他就偶尔把图钉撒到马路上……”
“好了,你别抒情了,”陈太忠有点哭笑不得。“现在问题是,车开不动了。”
“打电话啊,”唐亦萱看着他,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我跟你在一块儿,叫人不方便,你不是有一个汽修厂的吗?喊他们带几个轮胎来。”
陈太忠琢磨一下,摇摇头,“不行,我得看看。是哪些混蛋干的这事儿,走,上车。看看前面谁在修车。”
“车还能开?”唐亦萱有点吃惊。
“不能开也要开,”陈太忠的脸沉了下来,这车再这么开下去,那俩轮胎肯定是不保了,不过,不保就不保呗,他只知道。自己无法原谅这些搅了自己好事儿的家伙们。
谁想,他还没进车里,路边就走过了两个人来,“师傅,车坏啦?要帮忙不?”
陈太忠只听这两人的口音,就知道是当地人,再看看他们地打扮,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蓝制服。另一个却是一身脏兮兮的迷彩服,显然。这二位是附近的村民。
“当然要帮忙啦,”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附近……哪儿有修车的啊?嗯。
要能补胎的这种。”
“呀,这附近还真没有修车的地方。那得进城了,”那二位说着就走近了,蓝制服笑嘻嘻地看着陈太忠,“你出点钱,我们想办法帮你们把车拉进城,行不行?”
“出钱可以啊,不过,要出多少呢?”陈太忠依旧笑嘻嘻的,一点都没担心走近的两人会暴起发难,“价钱公道的话,那没问题。”
所以,他这表现,被走近地这二位归纳到了“弱智”一栏里,别看你丫长得高高大大的,你这城里娃,能跟我们老农民比?
“天公地道,只收你两千……”蓝制服说到这里,猛然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唐亦萱,惊艳之下,嘴巴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两千是油费,嗯,这样,你出五千,我们把车给你拉回去。”
“我给你一万好了,”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这两位还待说“不用”之类地话呢,谁想陈某人当场就变脸了,“我呸,你俩什么玩意儿啊?五千?实在穷得没钱,让你老婆和姑娘去卖逼嘛……”
“太忠,不要那么粗俗,”唐亦萱听到这话,有点生气了,她轻轻一拽他,“注意形象,你好歹是国家干部。”
“钉子就是他们撒的,我还要注意形象?”陈太忠气哼哼地看她一眼。
这事儿再明白不过了,附近没修车的地儿,这两位不但出现得及时,又开出了天价的运费,不是他们干的,还能是谁干的?“我说亦萱你一边儿呆着去,跟农民打交道,你不行……”
这两位一听
辱及自己的家人,脸色登时就变了,不过,当他俩听面地话,以及陈太忠的回话,却是又硬生生地按捺下了这股怨气。
是的,中国农民,真的是非持实的,你骂我两句,我又少不了一块肉,眼前这位既然是国家干部,那还是悠着点的好。
“我说后生,你咋骂人呢?”蓝制服阴森森地发问了,身子继续向前凑凑,所谓的输人不输阵,自己咋个想的不重要,关键是不能在气势上输了。
“我说得有错吗?”陈太忠不怒反喜,嘴上却是依旧阴损无比,“她们叉开腿就挣钱了,工作环境又好,不是宾馆就是酒店,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不比你们站在这儿餐风露宿地……强很多倍吗?”
“你**差不多点,别**瞎扯淡,”入耳这话,那迷彩服汉子急眼了,上来对着陈太忠的脸上就是一拳,“找死直说,信不信老子挖个坑把你埋了?”
他想地也很直接,这大马路上黑灯瞎火地,国家干部就怎么了?惹得老子急了,暴打你一顿,你丫也未必能认出打你的是谁,反正,眼前不能任你这么嚣张。
陈太忠哪里把他看在眼里?实实在在地“庄稼把式”,也敢在哥们儿面前得瑟?少不得抬起一脚,直接将人踢飞到了马路边的庄稼地里。
“我就知道,你们是准备抢劫的,”他一撸袖子,狞笑着就冲蓝制服走了过去,“这次我倒要看看,姜世杰跟我怎么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黑黢黢的地里,又冒出了几个人影,蓝制服还准备动手呢,一听“姜世杰”三个字儿,身子登时向后连退两步,“等等,大哥,是误会,是误会……”
他脸上胡子拉碴的,就算看不清岁数,但三十五岁是稳稳的有了,管陈太忠这小年轻叫“大哥”,那还真需要点勇气。
不过,眼下他可是没什么选择了,这位一张嘴就是乡里的乡长,对一般村民们而言,一乡之长简直就是土皇帝,给他们的感觉,那就跟凤凰市的市民猛听到章尧东或者段卫华一样,根本是遥不可及的人物。
清渠乡接近市区了,蓝制服也是见识过点事儿的主儿,可他还是没胆子炸刺,一个乡的,大家都知根知底儿,被捅出来,想跑都没地方跑。
“小陈,等等,听他们说什么,”唐亦萱跟他在一起,并不怎么害怕,而且,她对自己跑步的速度很有信心,真要跑起来,一般男人很难跑得过她。
“你……你是从小坡上下来的吧?”蓝制服阻止了走近的几个人的瞎咋呼,转头看看陈太忠,“招商办的?”
“废话,你去小章村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是谁了,”陈太忠眼睛一瞪,“我从小坡上下来,招你们惹你们了,啊?就撒钉子坏我的车?”
“啊,陈太忠?”蓝制服登时就傻眼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得出来,陈太忠的名字在清渠乡,估计也是响当当了,“你不是招商办的警察吗?我们怎么知道你开这个车?”
丫这一套也不知道从那里听说的,居然会认为招商办有警察——不过,经济民警?人家这么猜,倒也未必算得上不靠谱,虽然招商办真的没经警编制。
“不是警车,你们就能撒钉子?这是遇上我了,遇上别人,怕是就被你们打劫了吧?”陈太忠摸出手机,也懒得解释,开始翻起姜世杰的电话来,“都不许走,还不知道你们核多少人呢。”
“我……我们这是头一次啊,”蓝制服放声大哭了起来,“陈科长,我们……我们真的是第一次。”
“嗯,我知道你是第一次,”陈太忠点点头,继续翻着电话号码本,“这个无所谓,进了派出所,你就想起来自己到底干过几次了,派出所不行的话,还有横山分局嘛。”
蓝制服眼见他水米不进的样子,一转身,就给唐亦萱跪下了,脸上涕泪纵横,“大姐,大姐你帮忙说说,您功德无量啊……”
“太忠……”唐亦萱犹豫一下,还是缓缓开口了,“要不,听听他们的解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帮人,都是西马营村的村民,从那个小山包下来,最就是这个村子。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村里有闲汉们,一直惦记着那个小山坡呢,不过那里守着的人蛮横,乡里和派出所也不知道打过多少回招呼了,不许他们上去闹事。
不闹事好办,但是这个即将建立起来的“工厂”,对外如此强硬,是西马营村的人不乐意见到的。
村里穷得实在是太久了,有本事的出去闯荡了,没本事的守着家里那点可怜的地,好不容易老天开眼,家门口有个厂子了,大家也能借此捞点油水了,居然就这么被人制止了?
这样,是绝对不行的,他们决定,必须做点什么,既然上坡是被禁止的,那么,拉货的大货车被他们看在眼里,那就很正常了,而且这买卖也很稳当——押车的人总不会很多的。
这倒不是说,他们真有胆子拦路抢劫,这里毕竟是靠近市区了,不比那些穷山沟,劫车杀人都是毛毛雨,他们只想向山上的那家工厂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其实,这原本也就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远亲不如近邻——在家门口被人惦记住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遗憾的是,他们做出了决定,马疯子却是因为跟常三卯了起来,最近没有走货,也就不存在什么大卡车一说了。
就在他们望穿双眼之际,今天突然发现一辆小汽车上山了。看起来还是很高档地那种汽车,少不得就要琢磨一下,这是……工厂的大老板来了?
管他来什么人了呢?村民们自有自己的逻辑,反正,设计好了的法子,要不拿出来用用,那是肯定不甘心的,老板?老板更好,正好让他尝尝咱西马营人的厉害!
他们的计划,就是借着对方的车胎被扎破之际。索要高额的搬运费,甚至他们连拖车都联系好了,就是为了狠宰对方一刀。
你想叫别的车?你叫叫试试?这可是在西马营地地盘,靠,修路的占地费还没给完呢,乡政府出面,也不能说什么。
是的,在村民们的计划中,这种事情,多来上两次。坡上的那帮人就该知道厉核,然后……大家自然可以坐下来谈谈别的事情了。
谁想到,头一次出活。就碰上了硬茬子?还是硬得不能再硬的茬子,陈太忠,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杀神,不但打得以勇武出名的小章村人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还把一串人送进号子里去了,连路主任的亲戚,警察局副局长都被呗去了。
招商办……那毕竟是市里地衙门。真的叫真的话,大家还是吃罪不起。
等蓝制服结结巴巴地解释完,最起码又过了二十分钟,陈太忠好歹做过副村长,对农民地心态,多少还是有点了解,他很容易的就听出,这些话,起码有八成是真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件事,在清渠乡。他基本上是可以做到一手遮天的。再说了,清渠乡不行还有横山区啊。吴书记是他马子,古局长是他小弟,“靠,撞到我,那也算你们的不幸了,我还是把姜世杰叫过来算了……”
“陈大哥,你饶过我们这一遭吧,”对上这带了传奇色彩的恐怖煞星,一帮村民跑是不敢跑,硬上就更不敢了,说不得只能呼啦啦地跪倒一片。
“我们不知道你也负责这儿啊,以后坡上……我们再也不敢打主意了,真的,向老天爷纺,要是违了这话,天打五雷轰……”
“那种雷吗?”陈太忠轻笑一声,随手一指,阴霾地天空中,一道闪电疾驰而下,“喀喇”一声,正正地劈在一棵道旁树上,一枝碗口粗细的树干登时堕了下来,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
这个仙术其实用不了多少仙力,无非就是一个障眼术再加一个“正心雷”而已,真要从天上引个雷下来,那还真不容易呢,说实话,他这么做,已经有了宽恕眼前这帮人的想法,恐吓一下无非是想绝了后患。
坡上是藏走私车的地方,闹得太大总是没什么意思,再说了,他近距离接触过农民的生活,真的有点可怜,眼前又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大老爷们儿,他就算心再硬,也是有点不忍。
这个雷,吓得在场的人不轻,那些村民的想法就不消说了,甚至连唐亦萱都被吓了一大跳,这个陈太忠
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自打她接触到陈太忠之后,就一次次地被他地神奇所震惊着,一开始,她只以为他是个奇人,但到了后面,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这个人了,今天她又接连见识了陈太忠的两次神奇,是地,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就拿眼前地雷来说,换给别人告诉她,说有人能引动雷电的话,唐亦萱一定会认为,那人是在吹牛。
可眼下,就算陈太忠赌咒纺,说这事儿不是他干地,唐亦萱也绝对不会相信,这时她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以自己的智慧,信任某个人,居然也可以盲目到这种程度?
等惊讶过后,她开始发话了,与大家想像的不一样,她这次居然没有再为村民们求情,“太忠,我觉得,还是叫姜世杰来处理这事儿吧。”
女人,通臣是同情心泛滥的,不过,在地上撒钉子,这一招实在太过阴损了,而且事繁,她还在车上坐着——这点尤为重要!
车要是开得快点,或者换个二把刀司机……她真的有点不敢想像这件事的结果——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坐的就是马路杀手的车。
“叫就叫吧,”迷彩服发话了,这家伙的人性子要硬一点,人也愣一点,“要不是乡里拖着征地款一直不给,我们也不可能穷成这样不是?”
“就算下来款,也是进村财政了,你以为真会全落到你手上?”陈太忠冷笑一声,他对这个可清楚,“你们村长会答应吗?”
一边说着,他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姜世杰的手机,是的,他不想让唐亦萱不高兴,而且,她的声音提醒他,眼前这群混蛋,糟蹋了他早已设计好的美妙夜晚……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乡长吗?我是招商办的小陈啊,嗯,这样,今天放假,有点不好意思,要打扰你一下……”
姜世杰在那边听得眼皮直跳,他现在已经回了凤凰市的家中,不过,这种情况他实在不敢怠慢,“哦,陈科你是什么意思?我这儿什么都好说……”
“我能有啥意思?”陈太忠冷笑一声,“老姜,咱俩的交情,我也不说了,你一个人过来吧,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哥们儿的心,变软了啊,挂了电话,陈太忠一时感慨不已,到最后,他终于还是要姜世杰一个人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一切就要看老姜怎么处理了。
姜世杰来得比他想像的还要快,十五分钟后,他一个人开着辆走风漏气的破吉普就跑了过来,结果第一眼,他就认出了领头的那个蓝制服,“我说张狗剩,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张狗剩原来是西马营村里的村委会主任,所以姜世杰认识他,不过现在啥也不是了,也就靠着他那不多的一点点见识,笼络了一帮年轻人,歪门邪道地鼓捣点小玩意儿,打闹两个烟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张狗剩见到姜乡长,脸早绿了,忙不迭的解释,“乡长,我真的……真的没打算抢劫……我只想弄点外快,我这双狗眼瞎了……”
说着,他就噼里啪啦地自扇起耳光来,姜世杰也不理他,走到陈太忠面前,“陈科,你看这事儿……”
“随便你处理了,”陈太忠摆摆手,“我还着急回呢,不过,这种事我不消有第二次了……好了老姜,你的钥匙给我,我的车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
“拖车在路上呢,我侄儿开了一个汽修厂,让他给处理吧,”姜世杰来的时候,早安排好了的,“钥匙不急,等我先收一下这帮家伙。”
他走到张狗剩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子——既脆又响,“瞎了你的眼了?我***早就说过,不许你们打坡上的主意,妈逼的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这些基层干部,还真野蛮啊,”唐亦萱低声嘀咕,陈太忠却是冷笑一声,“嗤,他做给咱们看呢,看来,老姜是想保这个狗剩。”
上层官场是怎么回事,陈太忠或许没什么发言权,但眼下姜世杰这点小心思,却是瞒不过他,而唐亦萱还真就不清楚这些。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com//
明天三更,有枪战的哦,华丽地召唤月票~)
有了这个认识,陈太忠也就懒得多事了,等姜乡长叨叨完,开口就直奔中心,“老姜,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说实话吧,这个张狗剩,你是不是保定了?”
“嗐,我跟他没那份交情,”姜世杰苦笑一声,也不管张狗剩还在现场,“我的意思是,吴书记关于横山区‘三下乡’的批示还没到一个月,这帮混蛋就捅这么大篓子,再加上小章村的事儿刚过去,捅出去的话,我这乡长……真的没法儿干了。我看*书斋”
“三下乡不是‘科技、文化、卫生’下乡吗?”唐亦萱有点奇怪,她看看陈太忠,“这个……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三下乡’的核心,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你说有关系没有?”陈太忠对她这个问题有点哭笑不得,话不是在人解释吗?“他们这行为,算新农村还是旧农村?而且,他们现在的性质,是破坏社会秩序的稳定,破坏投资环境,判个十来二十年的,算什么啊?”
他俩在这边嘀嘀咕咕,不多时,姜乡长已经手里攥了个本子走过来,“陈科,这帮混蛋的名单,我已经记下了,你说怎么办吧?”
“我说啊,就是让市局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再拷问主谋!”陈太忠先是脸色一绷,见到姜世杰脸上不由自主地变色了,才哈哈一笑。“不过,老姜你一直挺照顾这儿地,我心里有数,其他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我只要……以后没有这种情况!”
“那绝对不会再有了,”姜世杰摇摇头,“长假以后,我再强调一下,再说了。现在分局的古,还不是你的人?我都怕下次有事的话,你根本不找我了!”
所谓下层官场的特色,就是这样的,派和派之间,划分得极其清楚,反倒不如上层那么混沌迷蒙——这大抵是因为,在下层的上进,必须要经过某些领导的赏识,而不像上层。那里面的利益纠葛,就很少有人说得清楚了。
而且,下层官场。传言也相当快,陈太忠和古地关系,在警察局长任命到达的那一天起,就疯狂地流传开了。我^看书斋
正说着呢,拖车就来了,姜世杰也不理旁边的一干村民,转头跟陈太忠笑笑。“好了,影响你们吃饭了吧?今天,凤凰宾馆,我请了,太忠你不许再见外了哦。”
陈太忠倒是无可无不可,姜乡长赶来得这么及时,怕是晚饭也没着落呢,不过,唐亦萱可未必会赶这顿饭吧?他扭头看看她。“你去不去?”
“我……”唐亦萱犹豫一下,终于还是点点头。“好吧。转了一下午,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换个别的地方。她没准就一口拒绝了,可凤凰宾馆,那倒是无所谓的,那里的硬件设施,并不比海上明月强,但强在这里是市委市政府的指定招待宾馆,出出进进的政府官员是最多的。
若是只是她和陈太忠两人,打死她也不会去凤凰宾馆,那样太容易被人发现,招来物议了,可眼下多出个姜世杰来,去别的地方反倒是不合适了,大大方方地去凤凰宾馆才是最好地选择,也显得心里无私。
两人坐着姜世杰那辆走风漏气的破吉普,来到凤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姜乡长直接把吉普停在马路边上了,“算了,这破车放这儿吧,要开进去还得跟保安磨嘴皮子。”
陈太忠听得就是一笑,“老姜你也整个差不多点地车嘛,装清廉也不是你这么个装法,出去办事儿,多影响形象啊?”
“没钱嘛,”姜世杰不想多说,摇摇头,“清渠乡有名的欠发达,你又不是不清楚。”
“少扯吧,”陈太忠冷笑一声,他开车不行,不过还是从马疯子那里听到了点汽车养护知识,“你这破车,一年下来,保养的费用再加上浪费的油费,怕是都够买辆小夏利了。”
“咳咳,”姜世杰尴尬地咳嗽两声,心说我又不是你们招商办的,哪儿敢像你那样开着林肯招摇?换辆好车?唾沫星子立马能淹死我。
说着,三个人就走进了宾馆,天黑了,由于大家一直在说说笑笑,并没有发现,在凤凰宾馆的楼上,挂了一条横幅,“欢迎中天集团来凤凰市投资考察”。
三人来得有点晚了,
经被全部订完了,不过,大厅也无所谓,反正没啥要谈,嘈杂点就嘈杂点吧。
点了菜之后,唐亦萱转头对姜世杰发问了,看得出来,她对姜某人轻描淡写地处理此事,心里有点不爽,“姜乡长,你们那儿地秩序,有点乱啊,要是因为这个,发生交通事故怎么办啊?”
姜世杰一直在琢磨这个美艳女人的身份呢,说她是陈太忠的情人吧,感觉两人没那么亲热,说不是吧……似乎关系又近了点,她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就算看在陈太忠的面子上,他也得回答一下,“嗐,别提了,那条路的征地款一直没给够他们,以前他们还设过卡子收费呢。”
“哈,还真没王法了呢,在市区边儿上就敢这么干?”陈太忠听得直摇头,苦笑一声,“我说老姜,你把钱给了他们不就完了?要不任他们这么折腾下去,你迟早出事儿。”
“上一任的糊糊事儿,凭什么要我担着?”姜世杰眼睛一瞪,随即又叹一口气,“钱都被他们糟践完了,那可是征地款,专款专用的钱啊,我现在再到哪儿给他们找钱去?”
“我靠,这事儿谁干的?这么缺德?”陈太忠还真不知道清渠乡地上一任乡长是谁,不过,敢挪用征地款还补不回来的,那可不是仅仅“胆子大”三个字能形容地。
“当时区里拨下来地钱就不够,关志鹏又要走了一半,”姜世杰翻翻眼皮,“还能怎么着?现在他人都死了,妈的,他怎么就不知道早死两年啊?”
陈太忠听了,苦笑一声没说什么,看来干掉关志鹏,还真地有点错了,要不借着这件事再搞出点风雨,没准……算了,一味想着搅风搅雨的也不合适,官场上,还是稳定大于一切啊。
唐亦萱却是不这么认为,官场上最绝的脱身招数,就是把事情推到死人身上,蒙通刚死的时候,多少人跃跃欲试地想嫁祸上点事情来呢——这并不是想对死者不敬,而是生者有脱身的需求。
不得已之下,她才捅出了蒙艺是蒙通的弟弟这个消息,也正是得益于这个消息,她也不用从市委大院里搬出来了,再后来,蒙艺来天南做了省委书记,她也终于耳根子得已清净一些。
所以,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顺便瞥一眼姜世杰,姜乡长却是被这一眼瞥得有点心惊肉跳,这个女人的眼睛,简直有若能看穿人的心灵一般,她……到底是谁啊?
原本他还想让陈太忠介绍一下呢,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大家吃吃喝喝嘻嘻笑笑的就不错,干嘛找那么多不自在?
三个人正在这里吃喝呢,却不防那个幽梦总监又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桌边,“哈,你好,打扰一下……”
我靠,你还没完了,信不信我揍你啊?陈太忠真的有点想暴走了,不过,现在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凤凰宾馆而不是海上明月,是的,形象,他必须考虑自己的形象问题。
“既然你已经知道打扰了我,那你现在离开还不算晚,”这次,唐亦萱也没给他留什么好脸,“你知道不知道,你很烦人?”
那幽梦的脸皮却不是一般的厚,他轻笑一声,“呵呵,几位在这儿吃饭,没发现门口的横幅吗?凤凰宾馆都对我们公司做这么大的宣传,这……还不能证明我们公司的实力?”
凤凰宾馆是市委的宾馆,现在虽然也对外创收,但是毫无疑问,能在宾馆门口挂了横幅的,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商业公司能做到的。
“咳咳,”姜世杰轻咳两声,他见到陈太忠的脸色不太好,少不得就要帮一下忙,“我说,打扰别人吃饭,是很不礼貌的,你可以走了。”
姜乡长虽然官不大,可毕竟有把子年纪了,而且,混迹官场这么些年,架子真拿起来的话,还有那么一丝官威,这一点,却是陈太忠望尘莫及的——以他的年龄,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什么重要人物。
幽梦见是他发话了,却也无法再厚脸皮呆着了,少不得转身走几步,冲着另一边一招手,“苏总,这边,就是我中午说的那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com//
第一更华丽地登场,第二更在下午四点左右,第三更见第二更。我_看书斋)
听到幽梦的招呼,梳了马尾巴的苏总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他倒是比较注意风度,最起码,是记得跟陈太忠和姜世杰打个招呼点点头,“呵呵,几位晚上好啊。”
陈太忠却是没有理他,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苏总后面的一位吸引住了,“张副主任,什么风儿把你也吹过来了?”
一个衣着得体、油头粉面的黑瘦汉子,正跟在苏总身后,同一个三十出头媚态十足的女人说笑呢,听到这声招呼,抬头一看,登时呆了一下,“陈太忠,你怎么会在这儿?”
敢情这位,正是新开发区的管委会副主任张瀚,不过,由于正主任杨锐锋只是领一个虚衔,所以,他倒算得上是开发区的一把手了。
“没啥,肚子饿了来吃饭啊,”陈太忠对这厮并不怎么感冒,丫跟杨锐锋走得很近,虽然是吉派的人,却是比较得章尧东的赏识。
“哦,”张瀚点点头,却是也没什么好脸给陈太忠,他算是年轻干部,近年冒出来的,所以并不认识唐亦萱,“那你们吃吧。”
“哈,张主任,你们认识啊?”苏总一听,乐了,“既然认识,坐一起吃吧,成不成?”
说是这么说,不过,他并没有回头,一双眼睛,还是落在唐亦萱身上。看那架势,是越看越满意地样子。
“不成,我们这里只是四人桌,”陈太忠斩钉截铁一般的拒绝了,“阁下你该去哪儿还是去哪儿吧,我这儿不欢迎。”
他这么一说,张瀚的脸上登时就挂不住了,不过,两人虽然同在经济口上,却是相互奈何不得的场面。说不得他只有冷笑一声,“小陈,这可是省里中天集团的副总,是咱们凤凰市的贵宾……”
“他们也是贵宾?我怎么不知道啊?”陈太忠冷冷地一哼,“有这种扰人的贵宾吗?”
“就你这种素质,也做招商引资啊?”张瀚脸一沉,他憋不住了,他跟陈太忠的芥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最近陈太忠又得罪了杨锐锋。丫现在居然这么说话,他当然要呛两句
“中天集团,马上要在高新区投资建个影视城呢。我看_书斋哼~”——显然,张瀚嘴里的高新区,是新开发区。
这个中天,是新开发区自己拉来的客户,没走招商办地流程,不过这也正常,很多商家并不愿意走这个流程。走流程虽然正规,权威性和办事效率也不低,但总归是比较高调,监管也比较严,有些人还真就不习惯。
“这种扰民的影视城,要不要吧,”陈太忠冷哼一声,张瀚不给他好脸,他自然也没好话。“跟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你们高新区。也就拉这点货色回来。”
“陈太忠你不过是个小科长。得瑟什么呢?”一个年轻的家伙跳了出来,是齐斌。政法委书记戎艳梅的儿子,在考察团期间,两人处得就不是很好,只是当时重量级的人物太多,别说两人没芥蒂,就算有芥蒂也不能乱来。
陈太忠异常鄙夷地看他一眼,却是连话都没说,很简单,这家伙甚至不值得他耗费一丁点唾沫,哥们儿是小科长,你呢?你算什么玩意儿啊?
听说陈太忠才是个小科长,马尾巴的苏总登时轻笑一声,转头看看张瀚,“张处,你们凤凰市还真有意思,呵呵,我记得你好像是正处吧?”
这话,挑拨的意思一览无遗,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是有意而为之,而是非常自然地流露出了些许的不屑。
“是挺有意思地,”那个同张瀚聊天的女人也插话了,一口的京腔,“凤凰宾馆,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地?”
这话不仅仅损了陈太忠,甚至连姜世杰脸上都挂不住,陈太忠是正科,他可也是正科,妈逼的,老子这正科,进凤凰宾馆就辱没它了?
只是,从刚才的言语交锋中,姜乡长已经知道对面这位张处是谁了,高新区的,又是正处姓张,除了张瀚还有谁?这位可是他开罪不起的,心里再气,也得咬牙受着。
陈太忠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一听这话自然更不痛快了,一扭脸,又好死不死地发现,唐亦萱正看向自己的眼睛里,带了一股说不出的促狭味道,终于再也无法容忍了。
“戏子都能进,我们为什么就不?”他笑嘻嘻看向那个女人,一脸地阳光灿烂,“呵我可不是说你哦~”
“噗嗤”一声,唐亦萱听到他居然将那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叫做“大妈”,再也忍不住了,登时笑出了声,冰霜解冻之际,花枝招展,一时间,整个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大厅,似乎都因之失色不少。
“绝世……风华啊,”苏总看得眼睛登时就有点直了,嘴里喃喃自语着,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却不防坐着的那小科长登时站了起来。
“哈哈,受之有愧,受之有愧,”陈太忠当仁不让地受了这话,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呵呵,阁下的脸皮厚度,也是一时无两。”
“陈太忠,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齐斌忍不住了,他看上了中天花雨的一个女演员,迷得神魂颠倒的,这两天也在对方身上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还有让他大开眼界的各种花样。
所以,关键时刻,他跳了出来,“你这是在破坏凤凰市地经济环境,给政府抹黑,还不赶紧跟苏总道歉?”
“你算什么玩意儿啊?”陈太忠转头看看他,一脸的哭笑不得,毫无疑问,这个表情使用在眼下地场合,才是最打击人地,“谁的裤裆破了,露出你来了?”
“你混蛋!”齐斌登时就不干了,冲上来扬手就要打陈太忠,却不防陈太忠直接一脚,将他踹出了五六米远,将一个厚实地八仙桌撞得差点散架。
“什么玩意儿嘛,”他冷哼一声,又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看看目瞪口呆的姜世杰和浅笑不语的唐亦萱,“咱吃饭,不用管他们。”
张瀚却是没想到他如此地暴力,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冷笑一声,“陈太忠,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认识我呢,看你这点智商吧,”陈太忠白他一眼,还他一个冷笑,“赶紧走吧,别自找没趣儿。”
他真不想招惹张瀚,他的仇家已经不少了,可事情都找到头上了,再躲那也是不可能的,既然己方有两个人证,有一个还是省委书记的嫂子,他心仪的女人,他自是无须再克制了。
“那我得戎书记反应一下了,”张瀚冷笑一声,摸出了手机,嘴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谁智商不够,敢打戎书记的儿子?”
唐亦萱听到这里,终于轻咳一声发问了,“小陈,他说的……是不是戎艳梅啊?”
“就是戎艳梅啊,”陈太忠点点头,脸上还保持了那份笑容,“要不是政法委书记的儿子,也不敢在凤凰宾馆这么嚣张啊。”
唐亦萱无言地点点头,却是没说什么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张瀚拨打电话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可是,再看看唐亦萱那身运动服,他还是按上了“发射”键。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宾馆的大厅已经折腾得不可开交了,吃饭的人无不将目光转移到了这里,几名保安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你们这儿,怎么回事儿?”一个年约三十多的男人走了过来,个子极高,身材也极为魁梧,比陈太忠还略略大了半号,他面无表情地发问了,“怎么能在这儿打架?”
“这事儿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苏总冷冷地发话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啊?”
男人咂咂嘴巴,他在凤凰宾馆迎来送往多年,自是看得出,苏总绝对不是善碴,不过,坐在那里吃饭的三位,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打了人还能稳稳地坐在那里——嗯,或者那个年纪大点的,份量不太够,丫拿筷子的手,已经有点发抖了。
反正,他在宾馆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打架的,敢在这里动手的,绝对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能做的,也就是露露脸,表示一下存在而已,省得将来有人秋后算账,说宾馆的保安都是吃干饭的。
当然,必要的态度,还是要有的,他冷冷地发话了,“谁敢再动手,小心我们不客气,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
这话倒也不是妄言,为了制止事态进一步恶化,防止造成更大的损失,凤凰宾馆的保安,对上谁都敢出手。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帮我们看好这三个人,”张瀚连打几个电话,看到大家都僵在了现场,于是找上了那个大个子,“你是辈经理?”
“副的,”那位看他一眼,也不多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经验告诉他,这种场合绝对不能掺乎进去,为了保持中立大打出手倒是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我是高新区管委会主任,”张瀚见他这样子,只能自报门户了,不过,想想这副经理未必知道自己的份量,少不得再谆张虎皮出来,“那些都是中天集团的客人,挨打的是戎艳梅的儿子。”
戎艳梅?倒是不算小了,只是,这位副经理在政府接待宾馆工作,正省级的见了也不止一个两个了,正厅更是基本上每周都能见到,倒也没把这当回事儿。
没这么大的靠山,也不可能有胆子在凤凰宾馆里撒野。
不过,中天集团这个名字,让副经理有点头疼,宾馆上面的横幅,还是辈们帮忙挂上去的呢,说不得他只能一转身,招呼个小辈过来嘀咕两声,那小辈点点头,一溜烟地跑得没影儿了。
唐亦萱皱皱眉头,她一向清净惯了,眼下居然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心里实在是要多腻歪有多腻歪了,刚才还可以看看陈太忠发飙,算是有点意思,现在也没啥可看的了,说不得就站起了身子。“小陈,你呆着吧,我要走了。”
“你怎么能走呢?”那苏总发话了,当然,他肯定认为,这个女人是害怕了,刚才强撑了一段时间,敢情现在觉得事态平息了,想借机开溜了?“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啊。”
张瀚看唐亦萱一眼,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你不能走,这件事儿……总是因为你引发地,对吧?”
唐亦萱斜瞟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冷笑,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原本,她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的,但这帮人越来越过分,真的让她有点忍无可忍。
不多时。文庙分局刑警大队的七八个人就赶到现场,凤凰宾馆发生斗殴,他们哪里敢有丝毫的懈怠?
带队的。是一个三级警督,一进了大厅就直奔这里,气势汹汹地咬牙发问了,“谁打了戎书记的儿子?”
“是我,”陈太忠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懒洋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中挑衅的味道很浓。
“你小子找死,”警督没发话呢,身后就蹿出两个警察来,戎艳梅可是凤凰市政法系统的老大,所有的警察都归她管地,这二位这么冲动,那也就是能理解的了。
“等等,”三级警督伸手如电,拽住了自己两个属下。他已经看出来了,陈太忠那副样子。绝对是有恃无恐。他立马就拿定了主意,这件事不能太草率地处理。
当然。眼前这厮若是装出来的镇定,那也不怕,回头弄到分局里,有的是满汉全席、法国大餐招待丫挺的,着什么急嘛。
而且,眼下毕竟是在凤凰宾馆里,适当注意一下言行,倒也是应该的,最近局里可是三令五申地强调了,千万不能再出乱子,否则……后果会很严重,非常严重。
“你的姓名,”警督看着陈太忠,缓缓地发问了。
靠,凭什么一来你就问我啊?陈太忠有点恼了,敢情这是把我当作犯罪嫌疑人了不成,他刚要回呛两句,不小心扫到了唐亦萱,顿时又联想到了王宏伟。
不管人家王局怎么看他,但确实是很卖他面子,想到这个,他不由得叹口气,“唉,本来我很恼火你的态度……”
他抬手指指那警督,身子却还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虽然他说的话不算过分,但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味道,显得嚣张无比,“看在王宏伟面子上,我这次不难为你,我叫陈太忠……”
“陈太忠?”那警督咀嚼一下这个名字,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却不防他拽着地那二位身子连退两步,差点带倒他。
“头儿,是瘟神啊,”一个警察见他迷迷瞪瞪的,赶紧把嘴递到他耳边,轻声嘀咕一句,“横山分局,还有湖西分局……”
警督登时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脸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大大地抽了一口冷气,我靠,还好还
出手够快,拽住他俩了……
这话声音虽低,却是也被陈太忠听了个真又真,他心里苦笑一声,唉,哥们儿其实挺低调的嘛,都是别人找我麻烦啊,靠,今天这事儿完了,估计这瘟神地名头,会越发地响亮点儿了。
三级警督镇定一下,又脱下帽子挠挠自己的头――他觉得头皮有些发炸,妈的,今天怎么轮我当班儿?真他娘的倒霉啊。
不过,心里抱怨归抱怨,不管怎么说,戎书记的儿子挨打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警督也只能硬着头皮发问了,“那啥……请问陈太忠先生,你为什么打人?”
张瀚听到这样的话,可是傻眼了,他当然听出了警察话里地忌惮之意,可是,他一向跟警察少打交道,一时间就搞不明白了,这警察怎么一听陈太忠的名字,就吓成这个样子?
说句良心话,一直以来,他都没把陈太忠当回事,前一段时间,因为家投资的事儿,他倒是试图跟其套套近乎,可那也是冲着家的投资去的,他的心里,又何尝真正地把陈太忠看在眼里了?
所以,对陈某人的能量,他还真的是不解,心里少不得就要咬牙,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就该把开发区支局的警察叫过来地,他们总不可能怕陈太忠吧?
可是……戎艳梅管着全市的警察呢,想到这里,张瀚禁不住回头望望齐斌,却发现齐斌捂着脑袋,也是一脸不解地愣在那里。
“啧,”陈太忠又叹一口气,无奈地看着三级警督,“我说,是他先打我地,我不过是自卫,还还手而已,你难道不知道,我地身手很厉害吗?”
我当然知道你的身手很厉害,一个人能打趴下一村地人!那警督翻翻白眼,也叹口气,“你看,这个……你也知道自己很厉害,那你为什么要对一般人下这么重的手呢?”
“他骚扰我们吃饭呐,”陈太忠继续苦笑,靠在椅子背上,无奈地摊摊手,“我根本没跟他们说话的兴趣,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
警督有点为难了,看看坐在那里的那个美貌女人,他隐约能猜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不由得大恨:我靠,你们调戏谁,也别调戏陈太忠的女人啊,***,这叫老子怎么办啊?
不过,想归这么想,他还得问,而且,还不敢偏向任何一方,“会不会是……他们只想跟你打个招呼,嗯,可能招呼得热情了点儿?”
“是啊,”苏总接话了,“我们不过是……”
“一边呆着去,我问你啦?”警督脸一绷,瞪了一眼,这厮的扮相他就不太欣赏,再说了,“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
当然,这家伙也可能不是善碴,但来头再大,也未必能大过陈太忠和齐斌,总之,在对方表明身份前堵住丫的嘴巴,大不了回头来个“不知者不罪”。
“确实是这么回事,”齐斌可不管这套,谁要他有个好老娘呢?他捂着头恨恨地看着陈太忠,“苏总只是想跟他们聊聊,想邀请他们拍一部片子而已。”
这话就有点不尽不实了,幽梦只是想邀请唐亦萱加盟,哪里说过片子什么的事儿?不过眼下他这么说,倒也没人能说他说得不对。
“是这么回事吗?”警督转头看看陈太忠,又看看唐亦萱,“是不是跟你有关?请你解释一下吧。”
“我对拍片子没兴趣,”唐亦萱缓缓开口了,悦耳的声音一时响彻大厅,“也明明白白地表示拒绝了,你们继续骚扰,能说明一下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吗?是想强买强卖?”
“你个臭女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苏总登时就翻脸了,一指陈太忠,“别以为有个小科长罩着,你就了不起了,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他睡马路去?”
警督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差不多点,凤凰市还轮不到你撒野。”
陈太忠刷地就站起来了,身子一动,大家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已经伸手卡住了苏总的脖子,一脸的杀气,“孙子,有种你再说一遍?”
正在这轿弩张之际,一声惊呼,自远处传来,“唐姐?”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大家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个干瘦干瘦的中年人正在向这儿跑了过来,“大家好好说,别动手……”
来的这位,是凤凰宾馆的总经理张智慧,人如其名,他做事一向是比较圆滑的,蒙通当年提拔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奔五张了,现在基本上就快到点下台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七八年里,他将凤凰宾馆经营得水泄不通,简直就是家天下一样,根本就是说一不二的一言堂。
党项荣和章尧东不是没动过他的念头,只是这人一开始有蒙通护着,到了后来,接待工作搞得多了,人面也就广了,他又会来事,现在甚至能在省里个别领导的耳边歪歪嘴,就连章尧东想到他,都颇为头疼。
不过,张总经理有个好处,不乱伸手,就在自家一亩三分地儿上折腾,典型的胸无大志那种,不惹他根本无害,所以,章尧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了。
刚才,张智慧一听辈说,中天集团的跟人打起来了,还有张瀚和戎艳梅的儿子夹在其中,倒也没怎么当回事,反正,张瀚和戎艳梅也管不着他,爱谁是谁吧,敢在凤凰宾馆打架的,谁还没点后台?
这种事。张智慧经历得并不少——虽然绝对数量并不是很多,所以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站出去,那就要选择个立场了,到最后反倒没准两边都得罪了,索性不如脑袋一缩,假装不在,到时候别人想指责自己坐视不理,也无从谈起。
当然,关注一下事情地发展。还是有必要的,于是到了后来,辈在现场通过电话,开始向张总直播战况。
等到张总听说,那个小科长,居然能震慑住警察的时候,心里的惊讶实在就不用提了,少不得偷悄悄地溜到楼梯旁探头探脑看看热闹:凤凰市……这是又出来什么猛人了?
好奇心,果然能害死猫啊~~张智慧一张望,别的人还都没看清楚呢。就一眼看到了唐亦萱,说句实话,现在的他。真的是无法坐视了,无论于公于私。
于公,唐亦萱是省委书记蒙艺的嫂子,身份就在那儿摆着呢,于私,蒙通老书记提拔过他也保护过他,张总或者不是什么好人和好官。但这份情,他还是记得的。
靠,今天怎么就没人认出这个姑奶奶呢?张总心里暗自庆幸,亏得我来看了一眼,要不唐姐事儿不顺的话,绝对要把见死不救地罪名记到我头上……嗯,这个大厅,有必要改造一下,弄几个摄像头了。
想归这么想。他的动作可是不慢,一边大喊一边就跑了过去。直把附近的服务员看得直摇头。
张总不是五十好几了吗?还能跑这么快?
张总经理是开宾馆的,又是专门负责政府接待的。正是《沙家》里阿庆嫂唱的那般,“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论眼界和消息,比一般人要灵通许多倍,中天集团是个什么样的鸟背景,他也清楚得很。
所以,他根本理都没理旁边的人,直接奔着唐亦萱就去了,点头哈腰地笑笑,“哈哈,唐姐,您来了,也不知道跟我打个招呼,还好我刚刚回来,要不,可不是就让这些杂碎欺负你了?”
在场的人,百分之八十登时就傻眼了,在宾馆吃饭的人里,可是有不少人都认识张智慧地,一见宾馆的老总都出来,冲着这个美貌女子点头哈腰的,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齐斌也认识张智慧,可是,眼见张总根本不带理会自己地,心里登时就是一凉,脑袋上的大包都不觉得疼了,坏了,这个女人,来头很大吗?
这时候,陈太忠已经把苏总放开了,那苏总一听有人骂自己杂碎,连番霉头之下,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咳咳,老家伙你骂谁呢?”
张智慧为唐亦萱出头,又怕得谁来?再说,事情搞得大点,最好能引得蒙艺出头,他自己才会更安全——否则,被那些小人惦记上,也不是什么好感觉。
听到这话,张总扭头瞪他一眼,冷冷地一哼,“小子们,把这帮家伙全给我逮住了,敢反抗的,往死里打!”
必须抓住这些人,只说这些人敢调戏唐亦萱,他也无法容忍,更别说唐亦萱歪歪嘴的话,他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这期间,宾馆的辈已经
多,连男服务生也围了不少来看热闹,眼下听到自家了,登时一拥而上,噼里啪啦地开始动手。
张智慧毛病很多,但是在自家一亩三分地儿里,他说话是绝对算话的,再说了,他手下地这帮“小子们”也明白,在宾馆里,张总就是天,章尧东发话大家都可以阳奉阴违,但张智慧发话……不想被开的话,还是执行的好。
而且,这种场面中,为张总争了面子的话,好处肯定有,至于是一盒“中华”、一顿好酒,还是五十一百的奖金,那就要看张总的心情了。
所以,大家真真的是争先恐后地表现了,反正出了什么事儿,也有张总扛着呢——这也是张智慧多年经营攒下的口碑。
前来维护治安的警察们,反倒是大眼瞪小眼地站在一边,愣愣地看起热闹来,带队地警督也不敢解救,他知道张智慧的毛病,在这一亩三分地儿,惹得火了,张总一声令下,警察也照打不误。
市委接待宾馆,真地是享有一些特权地。
张瀚自打耳中听到“唐姐”俩字儿,就站在那里,眼睛发直了,他没见过唐亦萱,但是“唐姐”这个名字,在他耳中,那是都听得磨出茧子了——在眼下的凤凰市官场,这是一个有如终极B一:u
等到见凤凰宾馆的员工一拥而上,张副主任转身就走,连一个字都没说,心里却是恨得咬牙切齿,妈的,你好歹也是蒙艺的嫂子呢,长成一副中国小姐的样子就不说了,还穿上一身破旧的运动服,这***不是故意祸害人吗?
只是,那高大的副经理早就盯上他了,说不得轻舒猿臂,将他夹领子捉了过来,扭头看看自家老板,“张总……这个人?”
“抓起来,”张智慧不耐烦地皱皱眉头,看到张瀚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他反倒是乐了,伸手冲着张瀚指指点点。
“张副主任,不是我不念本家的情分,问题是你在凤凰宾馆惹事儿,你把我张智慧放在什么位置了?咹?这儿……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还敢打唐姐的主意,我老张今天,还真是佩服你的胆子了,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你不要拉我下水好不好?”
大厅里其他的客人,饭也不吃了,都站起身子看热闹,凤凰宾馆里的大决战,自己是目睹者,出去吹牛,那都是倍儿有面子的。
正折腾得热闹呢,门口又横冲直撞地闯进几个人来,带头的是一个短发齐耳的干练中年女人,“怎么回事?嗯?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被一个辈扭了膀子的齐斌一见来人,登时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妈,他们打人~”
戎艳梅一眼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心里一时大痛,再也顾不得许多,扭头吩咐一声,“给我把小斌救出来!”
“我看你们谁敢?”张智慧冷哼一声,手指戎艳梅,“姓戎的我跟你说,这儿是凤凰宾馆,不是你的政法委员会!”
“张智慧?”戎艳梅一见到他,登时满腔的怒火就出来了,这也难怪,平日里张智慧虽然跋扈,但还是鲜有不卖她面子的时候,眼下她儿子居然在这儿被人打了,这实在让她无法容忍。
可是,关键时刻,戎书记在官场里锻炼出来的敏锐的直觉,帮了她的大忙,她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太古怪了。
没错,儿子是她亲生的,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可是,作为一个政府官员,越是关键时刻,越是需要冷静。
于是,她缓缓地扫一眼现场,终于发现了大B的存在:唐亦萱?她在这里做什么?
“唐……唐姐?”
“没错啊,唐姐,你儿子帮着别人调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智慧走到了她的身边,冷笑一声,“我说戎书记,你说我把你儿子弄起来,是救你儿子呢?还是害你儿子呢?”
戎艳梅心头登时大乱,调戏省委书记的嫂子?儿子啊儿子,你还真……真是胆子不小啊!这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没搬进市委大院住,是自己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误之一。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戎艳梅强自镇定心神,长长地吸一口气,转头看看张智慧,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我说张总,我儿子你是知道的,他不会干出这么下三烂的事情,一定是受人蒙蔽了,你说呢?”
平日里,两人关系尚可,不过,一般而言,戎书记是稳占上风,只是张智慧人面广,做事外粗内细,不讲道理起来,戎艳梅也拿他没辄。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政法委欠宾馆的费用,有六十多万了,”张智慧轻描淡写地来了这么一句,“一直也没个准信儿,什么时候付钱……”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把戎艳梅得罪惨了,不过这无所谓,谁也管不着谁,反正他也不会帮着戎艳梅说太多的好话。
简而言之,政法委能把欠款结了,他就能帮着说两句相对公道的话,是的,六十多万,换两句“相对”公道的话。
“钱好说,我一直惦记着呢,十号之前保证划过来,”戎艳梅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还不让你的人赶紧把我儿子放开?”
“呵呵,”张智慧笑得有如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你确定,放开的话。
对他有好处?那我让放开了啊……”
两人正说着话呢,“砰”地一声,枪响了!
两人同时身子一震,扭头一看,开枪地是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他刚急匆匆地从门外闯进来,枪口还在向大厅顶部指着呢,嘴里大喝着,“都给我安静!”
现场登时就安静了,可张智慧大怒。手一指那家伙,“李小文,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市委宾馆里开枪?”
李小文是凤凰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有传言说,他还可能在即将成立的反贪局内出任局长一职,也算是政法系统内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所以张智慧识得他。
“我这是鸣枪示警,”李小文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出了凤凰宾馆。谁认识你张智慧是老几?不服气的话,等反贪局成立,老子找你谈两次话。不信你还这么牛,“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
眼见越搞越乱,戎艳梅受不了啦,眼睛一瞪,声色俱厉地吼道,“李小文。谁授权你开枪的?你看不到现场有警察吗?”
“没警察了,我们马上就走,”那三级警督一看事情大条了,而且他也从别人嘴里弄明白了,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旁地先别说,那是王局逢年过节一定要去探望的主儿啊,他哪里还肯多呆?
一边说着,他手一挥。“大家走了,这个级别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七八个警察登时一哄而散。倒是有个别人还好奇地回回头,一副热闹没看够的样子。
警督敢当着戎艳梅这么说。实实在在地带了七分怨气,不过,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当事双方,他哪一边都惹不起,而哪一边还都能下点让他难做的命令,丫丫的,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
当然,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人顾得上理他了,别说他,就连怪话连天的陈太忠,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倒是张智慧又跳了出来,指着李小文,“好样的啊李小文,我这凤凰宾馆,可是×副总理下榻过的地方,你真的很厉害啊,这种场合也敢开枪?”
其实,张总也是被逼到这一步了,他何尝想招惹李小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别看丫比戎艳梅低了不止一级,但也是辣手人物,戎书记知道为大局着想,但这小小地副检察长横起来,还真让人头疼。
不过,任由对方嚣张下去,他实在是没办法跟唐姐交待啊,为今之计,也只有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了。
李小文也吓着了,他是被戎书记吓着了,我这开枪是帮忙呢,戎艳梅你冲我吼什么吼啊?当然,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对方一定来头大得惊人,连戎书记都搞不定,这不是,连警察都吓跑了?想到这个,他的脸色登时就白了。
眼下,就是实实在在的麻杆打狼——两头害怕了。
戎艳梅终究已经是一方大员了,镇定一下心情,看也不看旁人一眼,风风火火地走到唐亦萱面前,“唐姐,到底怎么回事?要是小凯错了,我回去吊起他打,您可千万别气着了……”
“我也不知道
回事,他们为什么要缠着我,”说着话,唐亦萱就站“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这件事儿地经过,你们问陈科长和姜乡长吧。”
她这神情,搁给了解的人,像陈太忠之流,自是知道是她恬淡的性子使然,但那些连“唐姐”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的主,眼中看到的,就只有傲慢了。
是的,傲慢,大家都能断定,后面来的这个中年女人,应该是现场最大地官了,但就是这么大一个官,低声下气地向先前这个年轻美女赔不是,人家根本理都不理地要回家了。
唐亦萱可不管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款款地向外走去,路过张瀚的时候,她兀自不忘笑吟吟地问一声,“张副主任,请问,这次我可以走了吗?”
张瀚牙关紧咬,脸色苍白,双腿抖得像筛糠一般,听到这话,面无人色地点点头,却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凤凰市官场里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倒是梳了马尾巴的苏总,看着唐亦萱的眼中,兀自还有点不服气的样子,只是,唐亦萱哪里还会理他?一介小商人而已。
“唐姐,唐姐,你等等,”张智慧一路小跑追了过去,嘴里还喊呢,“我派个车送你,天这么晚了,你回家不安全啊……”
这就是所谓的送佛送西天了,不过,唐亦萱也没拒绝,她笑着点点头,“呵呵,谢谢张总了,找个人就行,你不用去了,回头记得把处理结果告诉我。”
“那是那是,没问题没问题,”张智慧连连点头,脸上笑意盎然,“第一时间,我就跟您汇报……”
唐亦萱走了,事地人,一时面面相觑,戎艳梅哼一声,走向自己的儿子,那高大地辈副经理看向张智慧,意思是我该怎么办?张智慧轻微至不可见地摇摇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咱们且由着她,看她能玩出花来不成?
戎书记低声跟儿子谈了几句,转身走回来轻咳一声,看向姜世杰,“你是乡长?哪个乡地乡长?”
她在瑞远的病房里见过陈太忠,多少有点印象,而这厮又是打伤儿子地凶手,她没兴趣跟他多说什么。
“我……我是清渠乡的乡长,姜世杰,”姜世杰回答得有点结巴,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以他所处的阶层,根本不可能知道“唐姐”对凤凰市意味着什么。
当然,他知道眼前这位是政法委的戎书记,凤凰市市委常委,可是很明显,戎书记是惹不起这个唐姐的,别的且不说,只说她这么大岁数,还得叫唐亦萱“姐”,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已经决定了,这次是要彻底倒向陈太忠,为此不惜同戎书记放对,千年难遇的机会出现在了眼前,他怎么可能不抓住?
只是,戎艳梅一绷脸发话,他还是止不住地有点紧张,没办法,不是每个人都有陈太忠那股愣劲儿的,在官场浸淫越久,对森严的等级了解得越多,敬畏之心,也就越强。
“你是怎么跟唐亦萱走到一起的?”戎艳梅冷冷地发话了,脸上再也见不到刚才唐亦萱在场时的那份恭敬了,“起因、经过……我要了解,越详细越好……”
这个问题,还真把姜世杰难住了,一时就愣在了那里,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我治下的村民,想拦路打劫那女人,我是这么才认识她的。
“我说戎书记,我有个建议啊,”陈太忠在一边轻笑一声,接过了话头,“呵呵,我认为呢……”
“你闭嘴,我没有问你,”戎艳梅瞪他一眼,倒也有那么几分“身躯一震,王霸之气乱放”的威严,“你的事情,我会跟秦连成说的,招商办的手,现在是越伸越长了啊,连规矩都不懂了。”
“哈哈,”陈太忠一拍桌子,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大兴起来,而且,这事情他似乎越想越有趣,到最后居然笑得前仰后合,伸手去擦眼角的眼泪了。
戎艳梅被他笑得有点发毛,说实话,她敢训他,因为两人级别差异太大,但是眼下,她却是不方便过于强硬——唐亦萱这档子事还没了呢,这姓陈的可是陪那个骚货吃饭的主。
她冷哼一声,打断了某人的表演,“够了,很可笑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是很可笑啊,规矩……你还笑我不懂规矩呢,你懂吗?”陈太忠抬手一指戎艳梅,眼角笑出的泪痕犹存,“亏你是干政法委的,知道不知道‘回避制度’啊?你儿子是当事人,你还有脸站出来发问?”
“政法委的脸,都让你丢尽了,”陈某人笑眯眯地摇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脸色铁青的戎艳梅,“戎书记,你先学学这个规矩行不行啊?”
“你!”戎艳梅登时被噎个半死,身为政法委书记,她当然知道“回避制度”,所以,一时间她居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击。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陈某人的话,说得是不错的,只是,按着官场潜规则来操作的话,眼下唐亦萱既然已经离场,那她现在就是要负责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知道,身居高位者,未必会愿意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干戈。
所以,到最后,只要她能整合出一套说辞,对唐亦萱有个交待——当然,该有的心意也要有,总之,她需要把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弱化一下,场面上的事情交待过去,也就完事了。
她这个心意,宾馆老总张智慧了解得非常清楚,所以,张总并没有跳出来做什么表示,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打伤了自己儿子的陈太忠。在“回避制度”上将了自己一军。
潜规则终究是潜规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无法同明面上的规则抗衡。
“那陈太忠,你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办?”戎艳梅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她心里地气,那就不用说了,别的可以忍受,但是,任着一个小科长。在大庭广众之下,扇她这正厅的耳光,这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姓陈的。咱们俩,不死不休啊!
陈太忠才要继续发话。扫戎书记的面子,却冷不防张智慧跳了出来,“好了。你们都歇歇,大庭广众的,搞什么搞啊?咱们都去小会议室,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
现在的张总,那就是法,那就是秩序,戎艳梅带来的人和张瀚一帮人,都吓软了,也只有张智慧手下的人,还敢愣头愣脑地上。
苏总轻轻捅一下张瀚。悄声发问了,“张副主任,这个唐姐……到底是什么样地一个人物啊?”
张瀚目光茫然地看看他。失魂落魄地轻轻抽*动一下嘴角,勉强算是一个苦笑。终于重重地叹口气,却是没心思回答他的问话。
不回答,那就不回答呗,苏总也没当回事儿,眼见众辈和服务员簇拥着自己这帮人往楼上走,心里登时不爽了,“我说张总,你们宾馆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那你要我怎么招待你?”张智慧看着他,似笑非笑。
“打人地事儿,是你们凤凰市内部的事,我们中天集团地,没参与吧?”苏总侃侃而谈,“现在,你们要怎么解决,自己协商,把我们拉进来算怎么回事啊?”
“进去听听吧,对你们会有好处的,”张智慧笑笑,只是谁都看得出,他的笑容背后,隐藏了很多地东西,“呵呵,要不,你现在给素波打两个电话?”
苏总本来是有这心思的,因为他眼见戎艳梅已经压不住场子了,可是,见到张智慧这副表情,他又是冷然一哼,摇摇头,来自省会城市的优越感一览无遗,“没必要。”
“唉,”张智慧叹口气摇摇头,状若甚是遗憾,不过说实话,他也确实有点遗憾。
小会议室的会议桌能容纳的,不过二十个人左右,大部分的人还是老实地坐在了会议桌后面靠墙的座椅上,直接坐到桌边的,只有寥寥数人。
甚至,连副检察长李小文都坐到散座的位子上去了,显然,眼下的他已经搞明白了,这件事情,不是他想掺乎就掺乎得起地。
倒是姜世杰略一犹豫,主动坐到了桌边,挨上了陈太忠: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今天老子拼了!
“这个调查会议我主持,戎书记有意见没有?”张智慧看看脸色铁青的戎艳梅,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转头看看坐在一起的陈太忠和姜世杰,“你二位,有意见没有?”
“我有意见,”门外传来个声音,紧接着,稀里哗啦走进两男一女三个
,带头地四杠一星,正是警察局长王宏伟,他冲着张“哈,老张,做这种事儿你不行,还是我来吧。”
两人都是前蒙老书记一系的,彼此都非常明白对方跟蒙家地关系,不过,王宏伟毕竟是政法系统的人,张智慧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戎艳梅。
王宏伟当然知道张智慧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虽是临时接到消息赶来,却是打了足够的小算盘的,所以,他直接就先表态了,“我只问事情,不问身份。”
戎艳梅的眼中,登时就发出了一丝警惕的光芒,她可是知道,王宏伟这话,算是直接撇清了跟自己的关系,于是冷冷一哼,“这样最好了。”
说是这么说,她的脑子已经开始疯狂地转动,这个王宏伟,到底要做什么?
按说,就以最糟糕的结果说,也不过是中天集团的人调戏妇女……还是未果的这种,自己的儿子,更只不过是“交友不慎”而已,打都打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可仅仅是这种结果的话,王宏伟至于这么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吗?显然,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的……
“王宏伟,是吧?”姜世杰用胳膊肘悄悄地碰碰陈太忠,低声发问了,陈太忠沉着脸点点头,状似甚为担心,却是嘴皮不动低声回他一句,“他不敢胡来,你放心。”
姜乡长能放心才见鬼了呢,王宏伟敢不听戎艳梅的?不过,眼下他已经别无选择了,陈太忠这话,多少还是给他定了定心。
王宏伟在桌边坐下来,扫视一下四周,第一句话就是,“中天集团的人,谁是做主的?”
他来得气势汹汹,就算眼高于顶的苏总,听到这话,心里也不禁地打打小鼓,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根本由不得他退缩了,看到众人扫视过来的目光,苏总绷着脸回答了,“是我,苏卫东,中天集团常务副总经理。”
王宏伟点点头,转头吩咐那女警察一声,“小周,记录……”
“那我问你,今天你们是不是两次骚扰了唐亦萱女士?”王局长冷冷地看着苏总,“现在,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你这么做的动机。”
他是接到文庙刑警大队的报告,才知道唐姐遇到麻烦了,第一时间,他就给唐亦萱打了电话过去,不过那时候,唐亦萱已经走出了凤凰宾馆。
所以,他知道唐亦萱是受了两次骚扰的,而他一来就这么发问,也把立场表现得一览无遗,没错,我王某人就是来挺唐姐的!
按说,对他这种倾向明显的问话,戎艳梅可以表示异议的,这里毕竟不是公堂,开展的也是普通的调查,回避制度没必要执行得那么彻底,不过,她听到王宏伟针对的是苏总,当然不会冒头抗议的。
让唐亦萱的火气,使劲多撒一点在中天集团身上,那她自然就可以少受点牵连。
姜世杰听到这话,心里一块大石头登时就放了下来,显然王局长是来保唐姐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唐亦萱跟中天的碰面,是第二次了呢。
“我们的动机……呵呵,我们需要动机吗?我是中天集团下属花雨影视娱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苏总轻笑一声,似乎是试图缓解一下气氛,“我们要拍片,选个女主角,我们的艺术总监幽梦,本身就是资深星探,我们没想到的是,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凤凰市的风气,还是这么保守,呵呵……”
“继续,”王宏伟抬抬下巴,从包里摸出一盒软中华,自顾自地点着抽了起来,“你继续说,我在听……”
“过分,”张智慧从一旁伸手过来,直接将那包软中华拿走了,抽一嘱来点着,顺手将烟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当然,没人会认为,张总穷得连软中华都抽不起,他只是用这种近似于赖皮的方式,提醒大家,我跟王宏伟,交情可是不错呢。
“我们这次来凤凰,是受了高新区的张主任邀请,”苏总侃侃而谈,“为了公司更好地发展,我们有意向投资五千万,在高新区建一个影视城……”
显然,他打算用巨大的投资,给王宏伟施加压力,这年头经济挂帅,走到哪里都一样,投资商就是上帝。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苏卫东的想法,自是瞒不过王宏伟,他的手一抬,阻止了他继续自吹自擂的宣传,而是转头看向张瀚,“张副主任,他说的这个投资,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
“有啊,怎么没有?没有我也不可能把他们接到凤凰宾馆住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张瀚也不能说,人家其实只打算投资一千五百万,还是八字没一撇儿的事儿,“不过,意向没定下来呢……”
“现在人家受了这气,怕是更定不下来了,”齐斌坐在墙脚,大声地嘀咕了一句,他并不怎么怕王宏伟,逢年过节,王局长去他家,总要封个红包给他,态度也很和蔼。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所以,虽然知道眼下不宜插嘴,但是他还是发话了,原本他就死活看陈太忠不顺眼,今天又捱了打,这口气不出,怎么得了?
王宏伟冷冷地一抬眼,本待大声呵斥,看见是他在说话,唾一下,终于还是咽下了那句话,当着大家,他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过势利。
当然,王局长也不能坐视这种挑衅,他淡淡地看一眼戎艳梅,“戎书记,麻烦你让他配合一下。”
虽然这话隐隐有些命令的口气,上下尊卑颠倒了,但戎艳梅绝对是要配合的,事实上,她恨不得站起身来扇自己儿子一记耳光。人家好不容易把矛头对准了中天集团,你个臭小子得瑟什么啊?
莫不成,你以为现在的王宏伟,还是以前地王宏伟吗?你低调一点会死啊?她转头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以示自己的不满,嘴上却是极为温柔,“小斌,大人说话,你不要插嘴。”
是的。虽然心里极度气愤,但她还是有必要做出一个姿态,以传递出明显的信息:我儿子是做错了。但我是他妈,就是要护着他!
齐斌却是被母亲这一眼瞪得魂飞魄散。登时紧紧地闭住了嘴,多少年了,老妈没这么凶过了?
王宏伟见状。也不再计较,转头冲苏卫东点头笑笑,“呵呵,现在经济形势这么不好,中天还能拿出五千万来,真的是很不容易啊,果然,大公司就是有大公司的气魄。”
苏总人看着轻佻,其实肚子里还是很有点货的,他一下就识破了王宏伟话里的圈套。苦笑一声摇摇头,“哪儿啊,我们也没那么多充裕的现金。不过,集团公司有拆借和融资地渠道。”
王宏伟这话看似闲聊。其实还真的很阴险,要是苏卫东懵懂不觉的话,到时候凤凰市以中天筹措不出这么多现金为借口,安一个“诈骗”之类地罪名上来,在唐亦萱的强力推动下,未始就不能成立。
不过,多年地老干警,又在官场沉浮几十载,王宏伟心里的道道儿,又岂是苏卫东意料得到的?
“听起来,中天集团很有实力,”王宏伟点点头,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你说地这个……花雨公司,拍过什么有名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吗?”
“拍过一些……室内情景剧吧,”说起这个,苏总的嘴就有点结巴了,“不过,现在公司斥踪万,买下了几个不错的本子……”
“贵公司近期有什么拍摄计划呢?”王局长对影视公司的兴趣,似乎越来越大了,连“贵公司”三个字儿都出来了。
“这个嘛,请原谅,这是商业秘密,咳咳……”苏卫东咳嗽两声,还待说什么,一个警察手里拿了张纸,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走到王宏伟身边,轻声嘀咕两句。
“行了,小陶,你列席吧,”王宏伟低声吩咐一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已经铁青了,“苏卫东,‘水上人家’俱乐部,是你们花雨公司的产业吧?”
苏卫东的脸色登时就是一变,不过,马上又镇静了下来,他摇摇头,“不是,这是集团的产业,跟花雨无关……”
“不过这个俱乐部,很多省级领导们……”
“砰”地一声大响,王宏伟重重地一拍桌子,声色俱厉,“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别扯那些有的没地!”
他当然知道苏卫东想说什么,事实上这个中天集团,在省城颇有点名气,而刚才他已经打了电话给自己省厅的朋友,略微了解了一下。
王宏伟的朋友,是省厅地一个处长,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也是颇令人震惊地,中天集团辖下的“水上人家”,秘密地向一些领导……嗯,或者说是领导公子们吧,提供性服务,而里面一些号称“极品”的美女,据说就是以聘演员的名义招进来的。
处长知道这个,非是无因,他初中同学的姑娘就被招了进去,陪了几个小衙内之后,听说拍片遥遥无期,登时就闹将了起来,却被中天的人追到家里恐吓。
处长被邀出面了,却是被中天报出的客人名单吓了一跳,最后也就是帮老同学的女儿象征性地要了点钱了事。
据处长自己说,他还跟卢刚反应过,要处理中天,结果卢副厅长叹口气,“由他们去吧,咱们折腾不起,再说了,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当戏子呢?”
这话一点不假,关于中天集团的传言虽然有一些,但是报案的只有那么四五起——当然,可以想像得到,这些案子都被压下来了。
听说王宏伟要动中天,处长朋友这边劝说了两句,见是劝说不动,终于叹口气,“算了,我把那些案件……帮你找一找吧,好歹我也准备过资料呢。”
王宏伟没时间等资料了,可是他的秘书小陶没跟着进会议室,就是在外面做记录呢,做到差不多的时候,拿了进来。
王局长一目十行地扫扫,心里登时就有了主见,关键是,他那朋友也是警察,知道说话的重点,是的,人家说了,如果需要,那边可以提供人证和物证——当然,处长也说得明白,他只负责提供弹药,不负责协同作战。
手拿这张纸,王宏伟立马翻脸了,“姓苏的,不要以为你在素波横行没人管,走遍天下就没人管了,告诉你,这儿是凤凰,别拿你那穷架子得瑟!”
这话一出口,满室皆惊,苏卫东却是没怎么在意,看着暴怒的警察局长,嘴角居然噙了一丝冷笑。
“知道你们调戏的是谁吗?”王宏伟冷笑,手指苏卫东,“你们调戏的是前地委书记蒙通的爱人,现在天南省省委书记蒙艺的亲嫂子,姓苏的,有本事……你再笑一个给我看看?”
这下,苏卫东还真是笑不出来了,脸也白了,豆大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撞的大板有如此之大,一时间就呆在了那里。
没错,中天集团确实在素波有势力,虽然名声不彰,但座上客中,省委委员市委常委的还真不少,可是要是蒙艺露头的话,一个就顶这么一群了——还富裕得多。
陈太忠看得,却是颇有感触,他感触到的,是王宏伟讲话的方式,毫无疑问,在整个调查过程中,一直掌握着话语权的王局长,显示出了极高超的斗争技巧。
不着边际的发问,和有意无意的示好,那都算不了什么,事情的转折是在小陶拿纸进来之后,是的,前面那些不过是拖延时间,那张纸上,一定有什么东西。
最为关键的是,王宏伟及时地制止了苏卫东说出省里领导的名字,而且下一步,他就揭开了唐亦萱的身份,如此一来,他就是稳稳地占了上风。
想想前些日子吴言对自己的教诲,陈太忠当然理会得出,话先出口的威力,而王宏伟对这个时机,把握得实在是太好了,说早了起不到拖延的作用,资料在手之后,说晚的话,就难免陷入被动。
蒙艺是人,不是神,就算是一省的书记,万一苏卫东报出几个重量级的常委,蒙书记一样会苦恼,而负责办事的王宏伟,绝对就是演砸了。
而眼下,王宏伟及时摔开了底牌,作为一个导演,他是成功的。
当然,眼下这个时候,陈太忠觉得,自己这个龙套也该登场了,靠,你王宏伟会斗争,我陈某人的斗争技巧也不差啊。
“咳咳,”他轻咳两声,笑吟吟地发话了,“其实唐姐对中天有恶感,是因为中午的时候,幽梦总监说了……”
他抬手一指坐在墙根儿的幽梦,“他说,如果唐姐不加入他们中天的话,小心吃不了兜着走,唐姐不想多事,所以我们火速离开了……”我时机的把握或者不行,但是,哥们儿会栽赃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一听陈太忠这话,幽梦总监登时就急眼了,“你胡说,当时我没那么说……”
“你现在当然不会承认了,”陈太忠冷哼一声,却也没继续说下去,所谓留白,那是一种境界,关键话,有那么一两句就足够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他们的态度,我可以证明,”姜世杰一听那唐姐居然是蒙艺的嫂子,登时就兴奋了起来,哈哈,这下可是赚大发了。
耳听这种争吵,他也坐不住了,落井下石谁不会啊?他抬手一指苏卫东,“刚才唐姐再次拒绝了他,然后……他骂唐姐是臭女人,给脸不要,不光是我,很多人都听到了。”
这是大实话,谁不也敢反驳,一片寂静中,陈太忠却是又接上了话茬,“王局,我认为吧,他们招这个演员,动机值得怀疑,所谓是买卖不成仁义在,被人拒绝了,也没道理又是恐吓,又是辱骂的吧?”
他感觉到这个公司不怎么地道了,不过,眼下这番话说出来,却只是扣帽子的意思,王局手上的那张纸,他已经很努力地去看了,但是那纸跟他的目光,几近于平行,天眼再厉害,可也不能拐弯啊。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那纸上到底写了点什么。
王宏伟听到这话,心里却是狂喜,毫无疑问,陈太忠的证词,能进一步证明花雨公司强迫妇女卖淫的事实,所以。当他看到戎艳梅不满的目光时,并没有按着她地暗示阻止陈太忠发言,而是转头看看女警察,“小周,记上……这都是第一手材料。”
事实上,戎书记已经感觉到了,这场风波,似乎已经是她无法控制的了,王宏伟的尖牙利爪一步步地露了出来。甚至,那个姓苏的家伙想卖弄省里的关系,都被姓王的一口堵了回去。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她身为政法委书记≡这种事情真的很敏感,换个平常的时候,要是谁跟王宏伟说一句——“我跟省里地谁谁关系不错”□宏伟起码要比较认真地听人家把关系说清楚。
可是,就算看明白了这些,她又能做什么呢?有唐亦萱在王宏伟背后,她连胡搅蛮缠、撒泼胡闹的胆量都没有。
不过,戎书记明白,可张瀚就不明白了,官场斗争不但要看眼光和信息,见识也占很重要的地位,他见识地大场面,略略有点不足。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没运气,所以。张副主任就很不负责任地发话了,事实上。他是被逼急了,他太着急把自己摘出去了,“陈太忠,说话要讲证据地,中天集团不是街头小店,杜省长考察过,现在他们的会议室里,还有杜省长写的横幅呢。”
这话,按理说是不错地,杜毅是天南省省长,正的,数遍天南省的官场,也就是他,还能跟蒙艺扛扛膀子。
王宏伟听得心里就是一乐,哈,张瀚啊张瀚,你这次真是难逃一劫了,这种时候你还敢把杜毅拉进来,真是人要想死,拦都拦不住啊。
没错,杜毅是省长,可蒙艺的嫂子遭人调戏了,而且这边把蒙书记的旗号也打出来了,你那边居然敢跳脚扛着杜毅出来,再来两句的话,不说别人,只杜省长自己,怕是也放不过你。
当然,要是杜毅明刀明枪地跟蒙艺放对了,这事儿倒也不当紧,可明明地,杜毅跟蒙艺配合得还不错,虽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并不能真正地代表什么,但一个表面现象,就足够秒杀一个副厅乃至于正厅了,更何况你才是一个正处?
“汪精卫没投降的时候,还是反清义士呢,”毫无疑问,这种严肃场合下,如此的风凉话,也只有那位不负责任的仙人说得出口了,他冷哼一声,“杜省长题词的时候……看不到犄角旮旯也是正场”
哥们儿还是仙人呢,不也死活看不清楚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王宏伟看他一眼,心里挺纳闷地,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说话的尺度,居然这么拿捏得这么好?丫在素波也有通风报信的势力?
“王局长,请你把那张纸,拿给我看看,”戎艳梅发话了,用地是命令的口气,关键时刻,再不博就没机会了,现在,王宏伟对陈太忠地纵容,已经是一览无遗了,她必须及时做出判断和选
下根本都不是中天的问题了。
谁想,王宏伟直接摇摇头表态了,虽然他是笑着说的,但是毫无疑问,他拒绝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呵呵,都是些私人的东西,戎书记你就不用看了吧?”
“我要是一定要看呢?”戎艳梅脸色铁青,却是紧追不舍。
“涉及个人隐私,不方便……”王宏伟还是一脸微笑,歉意十足的样子,嘴里的话却是冷酷无情,“很抱歉,戎书记。”
“那这个调查,就这么着吧,我没兴趣再呆下去了,有什么结果,你直接通知我好了,”戎艳梅脸色一变,站起了身,招呼自己的儿子,“小斌,走,跟妈回家去……”
戎书记站起身来走人,同她一起来的人却是有点坐蜡,当然,大家跟着她走是一定的,可是谁走的时候,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那苏总想要带人跟着离开,张智慧下巴微微一抬,一群辈登时把会议室的前后门都堵住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目送着几人离开,王宏伟稳稳地坐在那里,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好半天,他才转头冲陈太忠苦笑一声,“唉,我说太忠啊,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儿?隔几天不生事儿,你心里就痒痒是不是?”
“那你觉得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张瀚还在场,不过陈太忠直接无视了此人的存在,笑嘻嘻地看着王宏伟,“有些东西,不需要我说那么明白吧?”
他已经琢磨出来了,上午王宏伟还愁眉苦脸地考虑怎么从常三的事儿里脱身呢,这下,好了,政法系统里垫背的也有了,他的耳边似乎听到的“砰”的一声,一个市委常委……要轰然倒地了。
哈哈,何其壮观啊~
“我懒得理你了,”王宏伟被他这表情折腾得哭笑不得,转头吩咐小陶,“从局里叫些人来,在场的人,全部隔离审讯,嗯……那个张副主任,麻烦你配合一下,暂时不要离开好吗?”
张瀚想走,可是他没地方去啊,戎艳梅现在出去,肯定是打电话搬人去了,他张某人也能搬得出几个人,可玩这么大的游戏,份量却是还远远不够,倒不如在这里,坐看事态的发展了。
不过,“王局,我能打电话吗?”
王宏伟看看他,眼神异常复杂,好半天才叹口气,苦笑着摇摇头,“好吧,随便你吧,”——现在拉人陪绑,只会让你更被动啊!
就在这个时候,王宏伟的手机响了,他有心不接——估计是戎艳梅找的人递话来了,他现在可是着急跟章尧东和窦明辉汇报呢,要不也不用让小陶从局里派人来了。
可一看来电号码,王宏伟立马接起了电话,态度变得非常恭敬,声音也大了起来,“蒙书记,你好……”
他的声音是如此之大,在场的人不由得相互看看,行了,蒙老大的电话打到王局手机上了,这件事……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是尚彩霞,”那边是个女人,“我听嫂子说,她受了点气?老蒙有点生气啊,你尽快处理好,这次我可是第一时间给你打的,好了不说了,我还要给夏大力打电话呢,让他跟你们那个政法书记说说……”
夏大燎天南省省委副书记兼任政法委书记,尚彩霞找此人,显然是想通过政法系统,敲打戎艳梅一下。
原来,唐亦萱跟王宏伟通话之后,总觉得戎艳梅留在现场,没准会给别人带去什么压力,虽然王宏伟表示马上要赶去,但王宏伟也扛不过戎艳梅啊。
说不得,她就打个电话给蒙艺,意思是,陈某人是为了帮自己撵走那些混蛋,才这么做的,咱总不能让帮忙的人受了欺负吧?
谁想,接电话的是尚彩霞,一听陈太忠这名字,登时就嘀咕一句,“怎么又是他啊?唐姐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他跟晓艳关系好啊,”唐亦萱自然不能说,我亲了他他也亲了我,说不得就要扯块遮羞布来挡挡,可这么一扯,再编造点细节,就耽误了很长时间,女人说话,都是这样。
王宏伟一听尚彩霞的话,登时就急了,“嗯,蒙书记,事情……可能比您了解的,要复杂一些。”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王宏伟能不着急吗?他可是全部身家都压上来了,刚才都光膀子跟戎艳梅放对了,眼下一听尚彩霞这话,明显地是想和稀泥,这可怎么得了?
尚彩霞也是明白人,一听王宏伟称自己为蒙书记,就知道这家伙不但是身处某个场合,而且明显地有扯大旗装幌子的意思,敢这么明显地狐假虎威——这是遇到麻烦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她当然不能再说下去了,少不得哼了一声,“哦,这样啊,那我把老蒙叫过来听电话吧……”
“我手上有些证据,可以证明,中天集团下属的花雨影视娱乐有限公司,有强迫妇女卖淫的嫌疑,”王宏伟听到蒙书记的声音,越发地恭敬了起来。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而且,唐亦萱女士,两次遭到了他们粗暴的对待,幸亏当时招商办的陈太忠科长在现场,事态才没有进一步恶化。”
“哐当”一声大响,张瀚张副主任手里拿着手机正拨号呢,听到这话,直挺挺地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手脚抽搐两下,双眼紧闭,嘴角开始冒白沫子。
蒙艺本来还纳闷呢,一件不大的事,老婆就叫自己来接电话,可一听到有人逼着唐亦萱卖淫,登时大怒,“王宏伟。你再给我说一遍?”
天南省,还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逼着我蒙艺的嫂子卖淫?他狠狠地一砸桌子,“砰”地又是一声大响。
他地声音如此之大,连离着王宏伟三个座位的张智慧都听到了,高兴自己押宝押对之余,禁不住叹口气摇摇头,完了,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
听完王宏伟复述的话,蒙艺愣了足有十秒钟。吸了一口气,“你现在,给我找个安静地方⊙话给我说明白了,要不然的话。你就是那个姓常的混混的黑后台,你明白吗?”
他已经听出来现场的喧闹了——张瀚摔倒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所以他当然能判断出来□宏伟还藏着一些话。
再说了,这个什么狗屁公司能惹得凤凰市政法委书记出面力挺,显然,里面必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想想前些日子惊闻到地卢刚的堕落,一时间,蒙艺的心里,真地有点发凉,所以,他迫切需要知道真相和内幕。
被省委书记威胁了!王宏伟心里这个荣幸。那就不用提了,他一边点头应承,一边就向门外走去≠卯中,兀自不忘记向陈太忠招招手。那意思很明白,你跟我出来啊。
王局长心思之细腻,由此可见一斑,搁给一般人,在接省委书记电话的同时,哪里还想得到招呼上别人?
陈太忠犹豫一下,终是含笑摇摇头,又冲着王宏伟摆摆手,那意思很明白,你去单独汇报就行了,当然,搁在别人眼里,这是他有意成全王局长,更有甚者,觉得此人颇有几分风骨,正是魏晋名士飘逸出尘地风范。
殊不知,陈某人只是担心,万一蒙书记问起自己跟唐亦萱的关系,那该怎么说?
他当然想得到,唐亦萱已经给蒙艺打了电话了,问题的关键是,她是怎么解释两人地关系的?她肯定会掩饰,但掩饰和掩饰……它也不尽相同啊。
嗯,有必要给唐亦萱打个电话了,对一下口径是很有必要的,再说,中午跟幽梦对话,只有三人在场,完全可以把其贬低得更恶心些,陈太忠想到这里,摸出了手机。
他才摸出手机,门口又稀里哗啦地进来几个人,本来站在那里,指挥救助张瀚的张智慧登时就迎了上去,笑容满面的样子,“呵呵,尧东书记,今天您来,怎么没打电话啊?”
章尧东笑笑,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呵呵,我是听人说,有人在市委宾馆开枪啊,正好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这不就来了?老张……你给我讲讲过程?”
对这个情况,张智慧也料到了,毕竟这是市委宾馆,进进出出的人太杂也太多了,而尧东书记来,一定是被“唐姐”二字勾引来的。
是的,当时在场的人没人认出唐亦萱,但人家鼻子底下没嘴啊?随便一打问,消息铁定传到章尧东那儿了,搁在平日里,尧东书记或者也未必来,但今天唐姐被人欺负
是在市委宾馆,他敢不来那才叫怪!
“呃……这个……小陈比较清楚这事儿,”张智慧赔着谐,一指陈太忠,“他一直和那谁在一起呢,嗯……”
张总四下看看,将嘴巴凑到章尧东地耳边,低声嘀咕,“王局长也比较清楚,不过,蒙艺书记给王宏伟打电话了,现在估计,王局正私下汇报情况呢。”
张智慧说的,是在场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可事情就怪在这儿,他还必须得咬耳朵,这里面有讲究地,如此一来,章尧东自然可以伪作不知道蒙书记已经打电话来了。
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章书记能够做出正确地决断,那岂不是体现了他在政治上的一贯正确性?是的,这才是张总拍马屁的方式。
而且,蒙艺再大,毕竟章尧东才是凤凰市的老大,张总这么一咬耳朵,章书记这儿,里子和面子就全都有了,还混个秉公裁断的名声,谁会不喜欢?
“老张,你呀你呀!”章尧东用手指戳戳张智慧,对他这种油滑实在是哭笑不得,当然,他心里肯定是满意的,“你午休起来没刷牙吧,好大的味儿!”
说完,他转头看看陈太忠,心里有点奇怪,这家伙……怎么哪儿都见得到啊?不过,眼下并不是计较这个的好时候,他刚要开口问话,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张瀚,一时心里大奇,“张瀚……这是怎么了?”
在场的,除了宾馆和中天的人,也只有陈太忠和姜世杰了,中天的人没脸说,宾馆的人和姜世杰又不方便说,到最后,大家的眼光还是又集中到了陈太忠身上。
“我认为……张副主任可能觉得,晕过去比较合适,就晕过去了,”陈某人说话,真的是阴损无比,不过他自己认为没什么,哥们儿都要跟他势不两立了,还留什么情面?
章尧东听到这话,不禁皱皱眉头,这个年轻人,说话怎么能这么刻薄?不过转念一想,蒙艺的电话都来了,这种情况下,换给自己没准会说得更难听呢,趋炎附势,人之常情罢了。
事实上,发生在大厅里的事儿,他在来之前,就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眼下当然知道该如何取舍,“联系中心医院,马上来人现场救护……对了,小陈,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哈哈,章书记你也来了?”门口响起爽朗的笑声,段卫华市长出现在了门口,他身边居然站着……杨倩倩!
前门段卫华才露面,后门就出现了纪检书记秦小方,他不来也不可能,唐亦萱可是他倚为奥援的主儿,他敢不来吗?
“用常委会议室吧?”张智慧见这架势,主动提了出来,那是凤凰宾馆不对外的小会议室,眼下这些人,章尧东、段卫华、秦小方、王宏伟,若是再加上离开的戎艳梅,可不是一半的常委都来了?
可这话听在章尧东耳朵里,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张智慧你这话……更阴损啊,你是在笑话我们小题大做是不是?
不过仔细想想,他又觉得张智慧未必就有这胆子,同时开罪三个在场的常委,一时间就有些郁闷了,老张你不会说话,不能装哑巴啊?
所谓的天威难测,就是指现在了,章书记郁闷了,当然就不去常委会议室了,“好了,我觉得这儿就不错,老段、老秦,你俩觉得呢?”
他都发话了,段卫华和秦小方还能说什么?说不得大家只能一一落座,当然,王宏伟的主持位,当仁不让地被章书记坐了。
杨倩倩表现得很扎眼,她思来想去,还是坐到了陈太忠旁边,她想用这种方式,表示对自己同学的种之意。
不过她这个举动,看得姜世杰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出来,这个,这是段市长的什么人啊?那啥……怎么天底下的美女,都喜欢坐在陈科长旁边呢?
就在这个时候,王宏伟走了进来,一见这架势,不吭不哈地坐在了一边,可章尧东不会放过他,“王宏伟,听说这件事,你比较了解?给大家说说吧……”
我也不是很了解啊,王宏伟知道,章尧东气量比较小,琢磨一下,还是叹了一口气,“章书记,人太多了,我建议先清场……”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清场自然是很简单的,凤凰宾馆是市委宾馆,最不缺的就是占了各种岗位的闲杂人等,张智慧一声令下,甚至,锅炉房四个当值烧锅炉的来了仨,五个电工也来了四个,大家花团锦簇地把不相干的人清了出去。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么说吧,我是接到文庙分局的电话,才赶来这里的,”王宏伟开始从头述说,可正在这个时候,有电话铃声响起。
谁没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啊?所有人都怒视了过去,才发现某个年轻的陈姓科长正手忙脚乱地掏摸着。
陈太忠一见如此众多的怒火,禁不住尴尬地笑笑,“咳咳,是那个……唐亦萱女士的电话,各位领导,我……我出去一下。”
看他脚不沾地地跑出去,章尧东笑着摇摇头,“呵呵,小陈还是太年轻嘛,没参加过什么重要会议,咱们不用管他,王宏伟你继续说……”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大家都能理解,只有姜世杰皱着眉头使劲儿琢磨着,他紧靠陈太忠的右手,看到了来电的名字,张开封……是清湖的区长啊,他跟唐亦萱能有什么关系?
其实,陈太忠只是借这个机会,掩饰自己要跟唐亦萱通话的行为,当然。没关手机也是个很严重的错误。
张开封来电话,却是受了某人地委托,想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寰转的余地没有,人在江湖,总有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不过,陈太忠不干了,“老张,是戎艳梅托人找你的吧?”
“我是听说。戎书记跟你起冲突了,呵呵,”张开封在电话那边开心地笑着。“这不也是关心吗?结果一打问,就让人讹上了。要我跟你开口说情。”
他的话显然有些不尽不实,不过陈太忠顾不上计较这个,“戎艳梅今天骂我了。指望我帮她说话,做梦吧,她那小子我一直看着不顺眼呢。”
“可是,好像听说你骂她骂得更狠啊,”张开封咯咯地笑着,“你当那么多人,骂她不要脸呢,兄弟,我是真佩服你的胆子了。”
她做了没脸的事儿,还冲我那么嚣张。哥们儿还不能说说啊?陈太忠叹口气,他知道张开封的黏糊劲儿,说不得把杀手锏拿了出来。“老张,蒙艺发火了。直接给王宏伟打电话了,你要我怎么办?”
省委书记给一个地级市的警察局长打电话,那可真是很严重地事情了,常三的事儿,不算小了吧?抛开他给王宏伟通风报信不提,程序上讲,那也算是章尧东通知的王宏伟,所谓等级就是这样,越级指挥,往往意味着惊天动地地事情。
张开封明白啊,一听这话,登时来了一句,“太忠,拜托啊,这个电话……只当我没打过,”说完,二话不说就压了电话。
于是,陈太忠就有机会给唐亦萱打电话了,当唐亦萱一听说,中天集团下面居然能干出那么不要脸的事儿,登时就愤怒了,她也是女人啊。
所以,陈太忠对口供地要求,马上就得到了唐亦萱的认可,等两人把细节商量妥当,又一个问题出现了,“太忠,那姜世杰那边,咱们怎么碰上他的?”
所谓地遮遮掩掩,就是这个样子了,人要有了心结,考虑的就会很多,她想的是,我俩孤男寡女地去郊区游玩,传出去可不是要麻烦很多吗?
“呀,那我得赶紧回去跟姜世杰示意一下,”陈太忠知道她的心思,一拍脑门,“那我挂了啊……”
挂断之前,他听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喟叹——哥们儿这仙力还剩的不少嘛,不会是耳鸣吧?
等他将手机定成静音,再次进入小会议室的时候,姜世杰正在那儿哆哆嗦嗦地讲话呢,见他回来了,眼睛一亮,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陈太忠科长对那块地很用心,我还说今天有空,想跟他谈论一下,手续该怎么办呢,所以我们来宾馆吃饭……”
事实上,姜世杰比陈太忠还在意这事儿,好家伙,这么些常委在场,他哪里还敢让陈太忠提西马营村的事儿?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陈某人的眼中,隐隐带了一点哀求。
我靠,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坐下,心里却是大骂,好了,这么说你丫是没事儿了,
或者段卫华一时兴起,打问一下地话,我的走私车还藏。
“哦?”段卫华对这个话题有点兴趣,他转头看看陈太忠,“小陈,你们招商办要那块地做什么?”
“这个……是这样的,”陈太忠硬着头皮解释,“现在正谈着一个高科技项目,过几天邢总就从英国来了,那儿是留着,打算建工厂地,嗯,我也是未雨绸缪的意思……”
“嗯,这是好事儿嘛,”章尧东轻描淡写地点点头,转头看看段卫华,“老段,这个……政府特事特办一下好了,对招商引资工作,咱们还是要大林地。”
要是段卫华来办,那倒无关紧要了,陈太忠看一眼自己身边的杨倩倩,心中的火气登时不见了去向,这个占地要批下来的话,哥们儿那走私车就是稳如泰山啦。
一时间,他心里泛起一种怪怪的感觉,官场里这些事儿,还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啊,不过他转念一想,强迫妇女卖淫,都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和肆无忌惮,哥们儿玩儿这走私车享受点地方扶持,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反正,我不走私,照样有别人走私,我抢的不是海关税收,抢的是别的走私贩子嘛。
章尧东知道,段卫华插话,不过是减缓一下现场的紧张气氛,也好显得凤凰市的领导班子对枪击事件不是很紧张,这件事情,高度关注……那是应该的,可是紧张的话,未免就显得过于谄媚,落于下乘了。
“好了,小陈也回来了,咱们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他轻咳一声,“中天集团的事儿,咱们等等再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呢,先是自查……我认为,在市委宾馆开枪,这件事情很严重,开了一个坏头,造成了非绸劣的影响,大家怎么看呢?”
敢情,陈太忠出去一趟再回来,大家都还没提蒙艺呢,所以,章书记这话,就算是展示出了良好的大局观。
这话一出口,泰半的人都在用眼角扫着纪检书记秦小方,李小文可是凤凰本地干部,戎艳梅也算半个秦系,显然不止一个人在幸灾乐祸:你丫坐蜡吧……使劲儿坐蜡吧……
“我认为,章书记的看法很正确,我个人是表示种的,”秦书记表态很坚决,只是,脸上也不见什么笑容,他心里能好受才怪,不过,他有别的选择吗?
“那你们纪检部门查一下吧,”章尧东怎么会这么放过他?轻描淡写地说话了,“要是开枪的人没什么其他大的问题,那就酌情处理一下……”
“酌情处理”——秦小方一听,头就有点大了,这是要我自己处理我的人呢,而且官场上的话,这“酌情处理”跟“有关部门”其实差不多,出现的频率是最高的,却是最没定数的。
处理的轻了,呀,这个问题,小方同志你还认识得不够深刻啊——处理得重了,人家能转头恶心他一下:哈,自己的同志嘛,还是要以批评教育为主嘛,小方同志你这么做……啧啧,这次就这么着吧,下不为例哈……
可是再郁闷,他还得受着,脸上还得笑嘻嘻点头,“嗯,章书记的指示,我记下了。”
“可戎书记……啧,”章尧东咂咂嘴巴,显得有点为难,“她教子不严,这个我们不方便说什么,可是政法系统,目前好像没什么头绪啊……”
听到这话,所有的人心里都是砰砰乱跳,这个话题,可真的不小,显然,出名强势的章尧东,也不想贸然表态,虽然大家都知道,戎书记这次,八成要倒大霉了。
这其中,自然以王宏伟的心情最为彭湃,常三的事情他正受夹板气呢,现在又冒出了这么个事件,虽然蒙艺说了,常三的事儿不会再跟他有牵扯了,可万一戎艳梅一倒,他可是有消登顶政法委书记一职了。
副书记岳磊云,八成是扛不过他的,原本,检察院的检察长兼政法委常委的牛稚维倒是有点威胁,可是现在,丫能在枪击事件中不受牵连就不错了,估计也不足为虑。
可话说回来,人家戎艳梅倒得了倒不了,倒了之后,他会不会因为常三的事情失分,而导致错失良机……那可真不好说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王宏伟最紧张,可章尧东还偏偏就不放过他,“宏伟同志,你也是政法系统的老人了,今天你的反应也很及时,那你……对政法系统的现状怎么看?”
成败……在此一举了,王宏伟心一横,正色回答,“有个情况,我要向在场的领导和同志们反应一下,刚才呢,我接了一个电话……”
哦?在场的人,各个都是满脸意外地看着他,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接电话了,秦小方更是心生妒嫉,为什么蒙书记不给我打电话?
可是,这并不妨碍大家做出惊讶的表情,甚至连张智慧都下意识地惊讶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不该惊讶的时候,章尧东已经发话了,“哦,你继续说……”
“电话是省委蒙书记打来的,”王宏伟一本正经地说,“这个中天集团……可能涉及到强迫妇女卖淫的案子,蒙书记已经决定,要通知省政法委的夏大灵记,我个人认为……关于开枪事件,市里是不是,考虑配合一下省政法委接下来的行动?”
大家看着他的嘴一开一阖,心情也随着他的嘴巴不住地起伏着,是的,大家都知道蒙艺打电话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蒙书记是什么态度?这件事要以何种方式,追查到什么样的地步?
王宏伟说得并不快,也没几句话,只是说完之后。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最提心吊胆的就是他了,当着这么多凤凰市重量级的人承认,蒙书记越级给他打电话了,压力……真地好大啊。
不招人妒是庸才,这话原本是不错的,但是,绝对绝对不适用于眼下的场合。
还好,大家似乎都没有在意这个问题——就算在意,也不可能在现在表现出来√暂的沉默之后,章东轻声一笑,“省政法委出面吗?好啊。非常好……”
“那么,下一步政法委工作的重点。就是怎么更好配合省里了,”他扫大家一眼,很干脆地做出了决定。“谁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谁还能有什么意见?蒙艺在这件事上的表态,实在是再合适凤凰市的心思不过了,听到王宏伟的话,虽然大家表面还在强作镇定,但是心里,无不长出一口气。
蒙艺的表态有两个特点,首先是强硬,他去找夏大力谈话了,那就说明蒙书记真地翻了,休息日还是这个点钟。他找夏书记,那只能说出离愤怒了,那么凤凰市里。大家眼下聚集一堂,态度是绝对算得上端正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这件事里,蒙书记对中天集团地怨气更大,那凤凰市这里的枪击事件,责任就减轻了许多,换了再胆大地人,身上也不想背上一个省委书记的怨念,躲过了台风眼,难道不是好事吗?
“戎艳梅不在,这个担子,就交给你了啊,”章尧东看着王宏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宏伟同志,千万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要不大家可是放不过你,是不是啊,同志们?”
“那是那是,”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听到章书记这话,虽然心情各异,脸上却是都是一副郑重其事地表情。
“好了,这件事就先到这里吧,”章书记说话,那是痛快,他笑嘻嘻地看看在座的诸人,“我是还没吃饭呢,你们谁还没吃?一起吃吧……”
他都这么说了,那大家就只能都没吃了,秦小方有心去三十九号转转,可这种场合,却是不方便离开∧
张智慧是挑通眉眼的主儿,早用手势吩咐出去了,两个标准,厨房里的大师傅就等着开工呢,今天事情麻烦,所以,除了正餐还准备了标准的工作餐,果不其然,大家都吃不到心上,异口同声地选择了工作餐。
丑闻就是丑闻,尽管这几位反应挺快,也初步统一了对事情的认识,还做出了相对正确的决断,可这并不是说大家就没有责任了,遇到这种事,谁还有兴趣去吃饭?——虽然,素波那里的风波铁定会更大一点。
工作餐是很简单的,一帮人根本没几个有心思动筷子的,相对来说,这里似乎更像是一个比较放松地会场,最起码,秦小方借此提出了封锁消息的建议,当然,这个建议是会被采纳的。
完饭,大家自然是要走了,不过,章尧东又发话了,上有事没有?没事地话,陪我走走吧,消消食儿……”
陈太忠正郁闷着呢,跟一帮领导吃饭,他又没资格发言,说是好不容易跟唐亦萱统一了口径,却是没人对他的口供感兴趣,根本连说地机会都没有。
这是嫌我整天惹事,是瘟神吗?他不能不这么想,可是,哥们儿冤枉啊,那是事儿找我,又不是我找事儿!感觉到自己似乎被边缘化了,他心里能痛快才怪。
他这么想,那才叫大错特错了,秦小方或者没什么想法,其他的三位常委,心里可是全惦记着他呢,今天的事情,他从头经历到尾,又是帮唐亦萱脱身的大功臣,谁会忽视了他?
而且,他能跟唐亦萱出来吃饭,那证明,他本身同蒙家的关系就已经不简单了,这情况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招呼好这位的话,从这团泥里脱身估计就不难了。
这种稀缺资源,章尧东当然要霸占住,所以,在会议室,他有意无意地弱化了陈太忠的存在,段卫华和王宏伟当然心里也明白,章书记这是想单独地跟那个小科长沟通,本来嘛,帮一个人说情和帮三个人说情,那难度和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可明白归明白,谁还能抢去章书记的主持权不成?好在,王宏伟知道,陈太忠对他印象尚可,两人关系一般但配合尚算默契,今天自己又算及时到场主持了公道,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借机上位,自保却是绝对无虞的。
段卫华心情有点复杂,不过,他自问自己对陈某人,一直也算照顾有加,提拔啦送房子啦一样没落下,就在刚才,自己的干女儿还坐到了陈太忠的旁边,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也不是特别担心。
“那个……”陈太忠愣一下,还是乖乖地走过去了,想起王宏伟接电话还不忘记跟自己招手,他随手跟姜世杰打个招呼,“姜乡长,你自己开车回吧,今天谢谢你了。”
姜世杰还能说什么?数遍凤凰市,恐怕他也是今天最幸运的一位了,陈科长的林肯车被扎破胎,人同时被他辖下的村民围攻,同陈科长一起被围攻的,还有唐亦萱……如此恐怖的开幕式,跟后面仗义斥责幽梦、跟四大常委坐在一起开会一起吃饭这个结果相比较,那远远比坐了疯狂过山车还要刺激得多。
最关键的是,他抓住了这个机会,保持了这种正确,同时又加深了领导们对他的印象,一天……哦不,半天之间,这种惊天大逆转——好吧,我们必须承认,他的心脏承受能力还不错。
凤凰宾馆后面的小花园里,就着路边小灯惨淡的白光,章尧东默默无声地漫步在石子路上,半天没有发言,陈太忠挤眉弄眼地跟在他身后,还真的是有些无聊……老大,有事你快说啊,今天晚上我在花园酒店还有节目呢。
这么走了差不多五分钟,章尧东才转头说了一句话,“小陈,你知道不知道?黄汉祥其实挺欣赏你的。”
“黄汉祥?”陈太忠琢磨半天,死活想不起来自己还认识这么一个主儿,不过,这肯定是个领导,要不然“赏识”二字从何谈起?
看他迷迷瞪瞪的样子,章尧东轻笑一声,“就是黄老的二儿子,在联合超市里,你俩碰过面,你还训过他……”
陈太忠仔细回想了半天,脑中才出现一个印象模糊的老头,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哦,是他啊,不过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章尧东笑一下,微微抬头,将目光投向深远的夜空,轻叹一声,似是感触无限,“所以说,你的运道,比别人强很多,像你这么年轻的正科,天南省绝对能排进前三……”
“运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词,陈太忠立马又想到了公务员考试时,面试的那一天,那天的题目——靠,那是要哥们儿阐述神仙鬼怪不存在来的。
章尧东,这可是凤凰市的党委书记啊,他要谈,也应该谈谈唯物主义之类的吧?辩证的,或者是历史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没错,就是运道,”章尧东只当没听出陈太忠的讶异,继续抬头看着远处的夜空,“我研究老庄多年,原来是想学习点蠢之道,却是误打误撞地发现,所谓风水和运道,那都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
呃,你忽悠吧,继续忽悠,陈太忠默然不语,仙人崇尚的是道法自然,修仙本身就是逆天之举,谁会相信运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一个党委书记侃侃而谈运道,他总有一点怪怪的感觉:这么不怕影响地吐露心扉,是想收了我,做你的心腹?
抱歉了,章书记你不够格啊,哥们儿是想混官场,不过,只是想修炼情商而已,我跟了你这一派,好像也没啥意思,顺风顺水地做事,很有趣吗?能锻炼人吗?
想当年,哥们儿要能受了紫虚大帝的招揽,那帮王八蛋还敢轰我仙府?再给他们个胆子也不行啊。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章尧东听到他没什么反应,终于转头看看他,不再抒情了,只是,语调还是很和蔼,“而且,你现在又跟蒙家有关系,呵呵,这不是运道是什么?”
“运道这个东西……我真的不是很相信,”看着对方疑问的眼神,陈太忠不能不理了,不做小弟是不做小弟,目无领导就有点过分了,“章书记,我认为踏踏实实地工作,才是我这样的年轻人最应该考虑的。”
这家伙,还挺滴水不漏地。
章尧东一时间有点失望,陈太忠猜得一点都没错,他确实是想把这个年轻的科长收到手里来用了。
虽然还是棵小苗,但这个小苗崛起得实在很强势,眼下四周寂静无人,正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境地,章尧东说说运道之类的话题,自是也不怕这个小科长日后跳出来翻天。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真的认为,陈太忠的运道奇佳,行的还是“大旺”的运道。不但利己还能泽及他人地那种。
“你能这么想,当然很好了。”面对陈太忠这略带冒失的回答,章东也没在意,自己年轻的时候。好像也不相信运气呢。
话说回来,即使他略略不满,也不合适这个节骨眼上发作啊,他还指着小陈帮着吹风呢,“呵呵,你跟唐亦萱认识,这不是努力工作能得来地吧?”
“哦,这个倒是,”陈太忠点点头,心说准备的台词终于用得上了。“不过我跟唐亦萱不熟,跟蒙书记地侄女儿蒙晓艳倒是熟点。”
蒙艺的侄女儿?章尧东微微点头,他倒是隐约听别人说起过。蒙通有个小女儿,不过据说是娇惯得不成个样子。后来离家出走了,蒙艺书记和唐亦萱对这个丫头也不是特别上心,而且非常排斥别人的关心。
当家长地都不关心,那我关心做什么?章书记做事是很强势,但是他能年纪轻轻执掌一个地级市的权柄,却不是仗了自身的强势,恰恰相反,大多时候,他在规规矩矩地随大流。
“哦,她啊,好像在……做老师?”章尧东笑笑,随口看似无意地问一句,“好像她跟家里关系挺紧张的吧?”
陈太忠还真没想到,章书记连这个都知道,他只当是自己无意中挖掘出了蒙晓艳,殊不知,这些东西,早就在别人眼里了。
其实,他这么想也不对,凤凰市官场里,大多数人还真的是不知道蒙晓艳的去向,只是章尧东在任副市长时,花了大力气,前后耗时年余,把省里和中央在凤凰市可能的关系,统统梳理了一遍。
功夫不负有心人,若不是如此,他这个书记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上位,像王伟新,那可是老牌的副市长了,不也是不知道蒙晓艳后来的去向吗?
“其实吧,唐姐还是挺关心她的,”陈太忠真不知道章尧东还了解多少,仓促之下,也只能不由自主地爆料了,“我现在正劝她回家呢,唐姐也挺认可我地心意。”
“哦,这样啊,”章尧东点点头,蒙晓艳……那女孩儿叫蒙晓艳,嗯,这次得记住了,不过,下一句话,他的话题又跳跃了开去,“小陈,在招商办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很不错啊,不枉我让他们把你借调过去。”
“那都是
指挥得当,我就是跑个腿,呵呵,”这种话,肯定难忠,最起码难不住现在地他。
秦连成吗?切,那个鸟样,除了跑跑关系,也没别的本事,章尧东心里暗暗地鄙夷了一下计委主任,起码我章某人地上位,是下了偌大辛苦,查了许多资料的,只电话费都干了三万多。
“那是肯定的啦,”他颔首笑笑,眼中满是满足之色,“我和老段,一直看好连成啊,不过,只他能干也不行啊,小陈,我……想给你加点担子,呵呵,敢不敢接啊?”
这这这……这是又要上进了,陈太忠明白啊,就算他是一仙人,可既然混了官场,对这样的诱惑也无法抗拒,“这个,章书记……我还年轻,加担子是对我的磨练,不过,还是需要尧东书记您多关心和指点了。”
“这个你放心,既然是我一流张的,那我肯定要对组织负责啊,”章尧东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头,“呵呵,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关键时刻,记得多请示,多汇报就行了。”
该向谁请示、谁汇报,章尧东并没有细说,不过,这还用细说吗?是谁“一流张”给他加担子的,他自然要向谁汇报了。
“这个,那是一定的,呵呵,”陈太忠点点头,年轻的脸上,泛起了灿烂的笑容。
他自觉做得不错,可看在章尧东眼里,却是没由来泛起了一丝嫉妒,有你这么不稳重的吗?这么想着,他一时间又想起了一段公案,“哦,对了,以后向给王宏伟通风报信儿的事,也记得给我报一声啊。”
陈太忠登时就是一懵,琢磨一下,估计八成是常三的事儿,心里马上就火苗子腾腾的了,好你个王宏伟啊,哥们儿仗义,提前告诉你一下,你倒好,背后卖我?
不过……慢着,陈某人阴人,那可也是行家,这没准……是章书记诈我呢,一时之下,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回话,只能装傻充愣了,“章书记,您是说?”
“没啥,感觉就是你跟王宏伟关系不错嘛,”章尧东还真是想诈他呢,见他铁嘴钢牙地不上钩,少不得又扯点别的公案,“像那个副所长打死人的处理,横山分局那里,好像就是……内部消化了吧?”
市警察局里,王宏伟跟章尧东的关系一般,相对而言,政委孙培安和主管人事的副局长王智宏跟章书记的关系倒是近点儿,所以他能听到点风吹草动的,也是正常。
不过,这件事章书记也是默许的,毕竟这事儿传出去的话,影响太坏了,而没膀子的那个落拓汉子,死得也确实有点莫名其妙。
“哦,这个啊,我还真不太清楚……”陈太忠有点接受不了章尧东这种说话方式,他本来就是个思维跳跃性比较大的主儿,不过章书记……简直不是在跳跃,人家是在瞬移。
“哦,不说这个了,”章尧东一抬手,摸摸下巴,又上下看他一眼,再次瞬移,“一年两提了……春节以后,再升你副处吧,你的学历,是个大问题,所以……在这个期间,你最好能有点表现。”
表现,哥们儿有啊,马上“太忠库”就出来了,做鸡头……不对,那啥,安置下岗女工,据说能混个凤凰市十佳青年呢,这还不都是表现吗?
不过,陈太忠的智商,到底还没有不堪到那种程度,很明显,章书记的话,是针对最近一系列的事情的,说不得,他还得表表忠心,“尧东书记,我能表现的地方,不是很多,要不这样……”
“我把今天咱们开会的情况,跟唐姐反应一下?”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章尧东的脸色,“咱们对这个开枪事件,还是拓视的……”
他还真有点搞不明白,章尧东到底头疼的是常三还是中天,说不得只能拿眼前的来试探一下,“不过搞出来这个封口令,我这么做,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这个你不用考虑,封口令……封得了她?”章尧东笑着摇摇头,心想小伙子还是识做,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精明得很,欲望也要比自己那会儿强一点。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过,陈太忠只答应关说今天的事儿,这个结果并不能意,人总是这样,得陇望蜀,一市党委的书记也不能例外
“小陈,听说你是……那个汽修厂老总和董事长的朋友?”
“这都是为了招商引资的工作啊,”陈太忠琢磨一下,决定不说实话,这话题一旦谈深的话,他会非郴动的,“我们也是在工作中,才处成好朋友的。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我靠!听到这种不尽不实的话,章尧东终于发现,自己跟这家伙保持一定距离也是不错的,合力汽修厂的底细,他可是明白着呢。
原本卢刚就点了他一下,然后常三的事情折腾开之后,章书记专门派人去调查了一下,偷装走私车他倒还没打听出来,但他可是知道,那个汽修厂的长,真的是个土混混,不过为恶不多口碑尚可就是了——还好狗脸彪挂了。
这种人,跟招商引资能有关系?打死他他也不信啊。
当然,章尧东是不会戳穿这个谎言的,国家干部跟混混扯上关系,确实也是说不出口的事情,陈太忠真敢跟自己说出来的话,丫的智商就值得怀疑一下了。
“那个汽修厂正正规规的,市里一开始也没打算大动,”章尧东轻叹一声,摇摇头,“好好的一本经,让歪嘴的和尚念坏了。”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不过,好像是章书记您听了杨副市长的建议?”陈太忠苦笑一声,“杨副市长,唉,对我成见很深啊。”
章尧东笑一声,不置可否,心里却登时大怒,我跟杨锐锋的交谈,你小子都能知道?我靠,年轻人。不要太猖狂好不好?还敢在我面前说出来。你以为你是谁啊?
可是,被夜里的冷风一吹,章尧东又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一想,他又觉得陈太忠这建议,似乎……也还算不错,最起码。垫背的是有了。级别也够。
可是要把杨锐锋弄下去,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在凤凰市这么听话的副市长,真的少见,若不是杨锐锋办事的能恋在有点欠缺,他都有心让其再负责一两个口。
章尧东原本的计划,是在市警察局或者湖西分局找个垫背地出来,眼下戎艳梅触了蒙书记地霉头。或者把戎书记顺手推进去也行,这事儿操作起来又不难。
可是陈太忠的话,提醒了他,相对而言,杨锐锋在省里基本是没什么势力的,而戎艳梅则不同,她身后还是有两个半退不退的老家伙。
比如说天林,当初舒城被陈太忠捅出来,主任能反应那么及时。戎书记前期就很有些嫌疑,后期她又积极周旋,这是大家都清楚的。
要不,不用管杨锐锋了∩他自生自灭好了。至于扳得倒扳不倒杨副市长,就看这小家伙的本事了。章尧东终于做出了决定。
说句实话,能让他做出这个决定,最关键的因素还是在于:杨锐锋没同他提起自己和陈太忠地恩怨,章书记觉得,自己被人当枪用了——你小子就算直说出来,我还能计较不成?
对强势地他来说,被自己的下属有目的性地欺瞒,这本就是奇耻大辱了,而他被欺瞒之后做出的决定,又带来了很严重的后果,这确实让他无法忍受。
你不跟老子掏心窝子,老子吃撑着了保你?
“老杨嘛……人还是不错的,你还年轻,以后就知道了,老同志在很多地方,还是派得上用场的,”章尧东笑着摇摇头,似乎是拒绝的意思。
想着这小子太年轻,未必能听出自己地意思,他犹豫一下,补充了一句,“杨锐锋同志,在哪个岗位都可以干好的。”
其实,人年轻也不错啊,说话间,章尧东又有了点感叹,像这个小陈,跟杨锐锋有过节,都敢跟我说呢。
——当然,这是他遇到我章某人,换了别人,估计也就只能看到那冒失劲儿,未必会从这里面发现他的好处。
这厮的运道……果然很强大啊。
那当然了!陈太忠听出了这话的意思,心里禁不住附和两句:没错啊,丫就算在垫背的岗位上,也能很称职的。
又聊了两句,冷不丁章尧东又来了一句,“唐亦萱怎么会想起跟你单独吃饭?”
“
礼的人太多,”跟着这位会“瞬移”的领导,陈太忠高,而且这个问题不但对过口径,也是事实,所以他的回答张嘴就来,“想出来清净一下。”
“呵呵,这倒是,”章尧东笑着点点头,以示自己有同感,心里却说,只要你不跟那漂亮的寡妇搞七捻三的就行,要不我这儿难免又要被动……
这次,蒙艺是动了真火了,没错,唐亦萱是年轻,比不得如母亲一般地老嫂子,但自己地哥哥在生命的最后四年中,真正体验到了从“车水马龙”到“门前冷落车马稀”地味道,始终陪伴在他身边的,排除他寂寥的,只有唐姐。
那时的蒙艺很忙,在他有数的几次回家中,屋里屋外收得干干净净,哥哥身上也收得体体面面,谁干的?只有唐亦萱!而他作为受惠极大的弟弟,只有感慨“忠孝不能两全”的份儿。
所以,就在他放下王宏伟电话的同时,就打了电话给政法委书记夏大力警察厅厅长窦明辉,“来我家一下,我有点事儿。”
来家里说,那就是私事儿了,不过,省委书记相招,谁还敢说不去?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蒙艺家。
蒙艺一开口,就相当地气势汹汹,“你俩,听说过中天集团没有?”
夏大力摇摇头,窦明辉犹豫一下,点点头,“听说过,这个公司,好像跟吴敬华吴副书记有点关系,是他一个同学的儿子开的。”
吴敬华是天南省省委排在第五的副书记,不过不管怎么说,总是副书记,副省的级别是足足的。
—
可是,“同学的儿子”,这话里水份就太大了,一般同学那也是同学,他儿子拿了别人身份来开办公司,可也是同学。
“你跟这个公司有关系没有?我要听实话,”蒙艺已经顾不得计较那么多了,挥眈眈地盯着他,手一指,“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要骗我。”
“没有任何关系,”窦明辉胸脯一挺,回答得斩钉截铁,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老大这是翻了,“蒙书记您有什么指示?我保证完成!”
“我孀居的嫂子,被他们的人欺负了,”蒙艺也不遮着掩着,这对了解他的人来说,是非常罕见的,“他们居然想逼着我的嫂子去卖淫,这群王八蛋!”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狠狠地一拍茶几,“砰”地一声大响,茶水登时溅得满桌子都是,“这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你们俩的责任,回头再说,这次我要人头落地,最少五个!”
夏大力和窦明辉登时噤若寒蝉,连相互打个眼色的胆子都没有,好半天,窦明辉才战战兢兢地发问了,“蒙书记,他们……要是有别的劣迹,就更好办了。”
“他们当然还有,”蒙艺瞪他一眼,“你的警察厅里,有一个叫杨的处长吧?你去问他要好了,就说我说的,不许他缩着脑袋,这件事,你俩要一查到底,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许手软……”
说到这儿,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的脑袋不怕砍!”
“老蒙老蒙,消消气儿,”尚彩霞出来了,她歉意地冲那两位常委笑笑,“老蒙是哥哥一手招呼大的,兄弟俩感情很好……不过,这次这帮家伙也欺人太甚了。”
这个,两人却是多少知道点,蒙书记就职来的时候,大家可是都知道,来了半个天南人做省委书记——蒙通是随着南下大军下来的,不算本地人也差不多了。
“这个……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夏大力听到这个消息,一直感觉有点不太对头,见到尚彩霞和颜悦色,才壮着胆子发问了。
当然,主要是因为,两人是在蒙书记的私宅而不是办公室,有些话问问也不当紧,“蒙书记,您的嫂子,多大年纪了啊?”
说实话,蒙书记发这么大的火,让两人都很吃惊,可仔细一琢磨,这里面还真是有点问题,若是蒙书记找碴收人的话,倒也正常,可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嘴,最好借口还是找得合适一点比较好,有人见过逼着老太太卖淫的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说实话,那算照顾我哥的保姆,一个人照顾了他四年多,走的时候都是她送的,我蒙艺……欠她的,”想起哥哥死时的凄凉,蒙书记叹口气,眼中依稀有泪光闪动,“她今年才……25岁吧?”
官场中,真情的眼泪,实在是太少见了,患得患失或者悔恨的眼泪倒是不少,尤其是到了蒙艺这个级别,夏大力和窦明辉眼见蒙书记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查吧!
知道那个什么影视公司的老总现在被羁押在凤凰,窦明辉登时就发话了,“蒙书记,押回来审问,还是派人过去?”
“这个你熟,我外行,不指点你这内行,”蒙艺看他一眼,“不过,押回来的话,你受得了受不了可能的压力?”
“那就异地审讯好了,”夏大力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自己跟中天确实一点儿边都不沾,身后又站了蒙书记,就算中央有人托天,至不济也是两败俱伤,怕得什么?
而且,中天集团在素波或者算不小了,可在中央想找个够份量的靠儿,资格还远远不够,撑死也就活动到正司的份儿,副部那是想都不用想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说破大天了,还是蒙艺占了理。天大地理,所谓高层的斗争。其实跟江湖上地混混,也有类似之处,若是为了权柄为了利益,大家各用手段和心机,是很正常。但真的是为了纯粹的私人恩怨,大多数的中间派只会两不相帮。
像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有人想和稀泥,都不合适来跟蒙书记张嘴。
这时候的陈太忠,已经来到了花园酒店,哪里想得到,他这边随便搞搞,蒙书记在那边眼泪就出来了?
套房里空无一人。刘望男在幻梦城忙着呢,丁小宁留了一张纸条,说是回新家关窗户去了,那里地新家具有点味道,她每天早上去打开窗户晾味儿。
晚上又去关窗,照顾得很是用心。
现在的社会,人们已经习惯了传呼留言手机联系,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一张小小的便笺,陈太忠的心中,居然有点莫名的感触。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了,想想今天跟唐亦萱的经历。他有点不放心丁小宁一人在外,顺手打个电话给她,却是没反应过来,这种体贴的行为。基本上颠覆了他七百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润物细无声。一个人地行为,总是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地被改变≈在的他还真是有了点“人味儿”了。
铃声在门口响起,陈太忠拉开门一看,可不是丁小宁正在门外?她看到他的出现,有点奇怪,“陈哥……你这是?”
“哦,没啥,看你这么晚不回来,有点担心,你不知道……”陈太忠话说到一半,觉得自己有点鸡婆,摇头转身走回屋里,哥们儿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哈,你担心啦?”丁小宁笑得很开心,她真的有理由开心,这个酷酷的家伙,居然为自己担心了呢,“我去陪了陪望男姐,她一个人在外地过节……”
“哦,那你给她发个短信吧,让她晚上过来,”陈太忠知道,这个时候歌厅太吵,找刘望男打手机靠不住,还是短信地好,“我去洗澡,唉,累死了。”
陈某人洗澡,是很快的,五分钟就搞定了,等他出来的时候,丁小宁已经脱去大衣和外面的衣服,穿着紧身的内衣,在那里调电视。
看着那双修长的腿,陈太忠一时间食指大动,从身后就搂住了她,脑子里却是想着:不知道同样拥有一双美腿的唐亦萱,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是在想哥们儿打架时勇武的英姿?
感受到他口鼻间炽热的气息,丁小宁地身子,登时不由自主软了下来,整个人也靠在了他身上,右手后伸,轻抚他的脖颈,“刚才是不是担心我了?”
“嗯,有一点,”陈太忠用力地嗅着她的发香,一双手自然地钻进了她的内衣里,一上一下地兵分两路,“几天没过来,想我没有?”
“想了,”丁小宁含含糊糊地回答,眼波开始迷离,左手很自然地抚上了他高耸地那玩意儿,轻轻攥了攥再捋动两下,“本来
打电话地,望男姐说……最好不要给你打。”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一时间,陈太忠觉得刘望男这女人简直是太细心了,有这么一个愿意操心的情人,确实是省了不少麻烦。
可以想像得到,今天……尤其是晚上这段时间,要是丁小宁打电话过来,他还真地会有点被动,那可是大场面啊……
他心里琢磨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减,不多时就已经搞得丁小宁面红耳赤,轻声娇喘了,“太忠……”
陈太忠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心思?说不得双手一紧,下身一挺,只靠那昂扬之物,就硬生生地将她顶离地面,走向大床。
小宁同学饿了三天,自然有点饥渴,她非常配合地欠着身子,任由陈某人将其紧身衣裤和内衣褪去,,一时间房间里春色无边……
就在堪堪入港之际,陈太忠的手机非常不配合地响了起来,这让他感到有点郁闷难耐,“我靠,有没有搞错啊?十点多了……”
本待有心不理吧,这电话铃声却是顽强异常,一声接着一声,陈太忠异常不满意地爬起来,从手包里翻出手机,嘴里还嘀咕呢,“要是来说情的,哥们儿不骂你才怪!”
这真的不怪他如此恼怒,求情的就得有个求情的样子,大半夜地折磨人,好像是你得理的似的,“咦?杨倩倩?”
冲丁小宁做个噤声的手势,一抬手又用指风关掉了电视,他才接起了电话,“哈,倩倩,这么晚找我?”
“嗯,真不好意思啊,”杨倩倩往常说话,都是快言快语,今天却是有点扭捏,“是这样,我干爹说……你不是给他准备了礼物了?怎么还不送过来呢?”
哦,估计是又要问我了,陈太忠反应过来了,“呵呵,那是,不过这两天去段市长家的人,有点多吧?”
“明天吧,我帮你订了海上明月52间,”杨倩倩的声音,确实有点异样,“嗯,中午吧,我叫上我干爹,你估计有时间没有?”
“这个没问题啊,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伸出一只手,轻拈丁小宁腋窝下卷曲的毛发,他喜欢她这里的与众不同,“老同学约我,再大的事儿也得推掉啊。”
“嗯,那就这样吧,”杨倩倩似乎要挂电话了,不过下一刻,她终于低声问了一句,“太忠,那个唐……唐姐,是不是很漂亮?”
“她是很漂亮啊,要不人家找她拍电影?”陈太忠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下一刻他反应过来了,自己这话说得有点不妥,“嗯,不过,你也很漂亮啊……”
“我呸,要死了你,”杨倩倩大声呸他一口,笑着骂他,“老同学了,你就知道欺负我,算了,不理你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敢情杨倩倩,现在还跟段卫华在一起呢?陈太忠从最后一句话听出了点名堂,显然,这是段市长知道自己跟章尧东说话,留了足够的时间,所以电话打来就有点晚了。
这些人做事,还真的是很谨慎啊,不过,被段市长索贿,这也很有成就感嘛,嗯,太有成就感了……
他正琢磨地,却觉得一条细腻光滑的腿在自己的腿上不住地摩擦着,转头一看,才发现丁小宁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水都快滴出来了。
他轻笑一声,探手下摸,发现她的下身已经是一片湿滑,说不得将嘴探过去,轻轻一吻,身子一动,提枪上马……
“嘀嘀嘀,”关键时刻,手机再度响起,陈太忠一时间有点忍无可忍了,“我靠,不能这样吧,这么下去,我非阳痿不可。”
可现在的凤凰,实在是多事之秋,他还不能不理,说不得只得跳下马来,悻悻地拿起电话,咦,这个手机,哥们儿不认识啊。
不认识也得接啊,他一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是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样子,“陈科吗?您好,这么晚打扰您,真的……对不住啊。”
“啧,你谁呀?”陈太忠咂咂嘴巴,这声音好熟,不过既然称“您”,那就是个小人物了,靠,过份,打扰哥们儿的性福生活,有你这么做的吗?“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儿明天不行吗?”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呵呵,我是张瀚啊,”那边再笑笑,却传来一个令陈绝的名字,“我有个大消息,要告诉您呢。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我这种素质的人,你不用称‘您’的嘛,”陈太忠冷笑一声。
按说听到这个恶心的名字,他是该挂了电话的,不过,在对手摔倒后再加以蹂躏,也是他的恶趣味之一,“招商办里的这点垃圾素质,‘您’!又不是不清楚……”
这个“您”字,他说得格外用力,不如此,怎能发泄被人拽下马来的恶气?
“刚才是我不对,我道歉,很认真地道歉,”张瀚根本无视了陈太忠的怨气,这时候的他,哪里还敢有半分的骨气?“我真的有大事,天大的好事儿。”
“哦?好事儿?那可是太好了,哈哈,”陈太忠轻笑一声,张瀚低声下气地赔不是,那目的自然是不言自明,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对于“糖衣炮弹”,陈某人的态度,从来都是“糖衣吃掉,炮弹丢回去”!
是的,他并不是很介意那些好处,他更喜欢看到张瀚恼羞成怒的表情,就这么简单,“什么好事啊?张处长居然能想到我?”
谁想,张瀚根本不上套儿,丫干兴两声,“陈科,这件事,事关重大,得面谈才好,您可以约唐姐来,做个见证,要不是好事儿,就算您饶得过我,唐姐也不可能答应不是?”
他原本最怕的,就是陈太忠一接电话就挂。只要陈太忠肯谈,他地话里。就多了几分自信出来——当然,嚣张那是万万不敢的。
这家伙搞招商引资,还真是块料啊,陈太忠感觉到了他地语气转变,混若天成一般的圆转自如。丝毫不给人生硬的感觉,嘴皮子功夫,果然了得。
张瀚的目标,肯定是唐亦萱无疑,可他居然敢确定,这个消息不但能打动我,还能让唐亦萱放弃追查他在今天的表现——甚至还有可能要帮其关说,可见。他对这个消息地信心,不是一般的强大。
换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这个消息,绝对有一听的必要性。当然,张瀚要是敢夸大,那纯粹就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了——他敢这么玩儿吗?显然,他没这胆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瀚的语调才能显得如此自信。
可惜,陈太忠终非旁人,对张瀚的嘴皮子,他确实是心里赞叹,可他并不想让自己的仇人如愿。你哪怕说出花儿来,嘿,架不住……哥们儿不想听啊,让你丫再吊人胃口!
“嗯。这样。我有点困了啊,张处啊。自个儿拉出来的屎,麻烦你自己坐进去吧……”
“现在的招商引资工作,存在重大弊端,”张瀚似乎察觉了他地逆反心理,不等他说完,马上就接口了,“我能让您业绩冒头,我担……”
陈太忠的手已经按在挂断键上了,听到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呐喊,迟疑一下,他悻悻地叹口气,“唉,被你打败了。”
算求,听听又何妨?大不了吃掉糖衣再炸丫一个粉身碎骨就是了,让你丫也明白,苏秦不是那么好学的——反正哥们儿这一世是修炼来了,多见识点场面也是好事。
“不过时间我定不下来啊,这是你的手机吧?记得24小+]啊……”他这话说得,俨然是一副开发区正主任地口吻。
不过,张瀚敢吱声吗?说不得,他还得在电话里赔谐呢,“哈,那就拜托陈科了,嗯……您要能快点就更好了。”
陈太忠也懒得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伸手一摸身边的丁小宁,才待继续翻身上马,才颓然地发现——呀,小陈蔫儿了!
一气之下,他就想伸手关了电话,可就在按下关机键前的一瞬间,犹豫一下,终于又缩手回来了,唉,多事之秋啊,这个电话,实在是关不得的……
果然是关不得的,十来分钟之后,两人相互拥吻抚摸,情浓到水乳交加时分,轿弩张直欲炸裂了,丁小宁双腿大开,洋溢的露珠在草丛中盛情延客,陈太忠翻身上马,正待挥戈直取黄龙,电话……它又响了~~
“我靠,都要十一点啦,”陈太忠有点忍无可忍了,“哥们儿,你早点打,会死人啊?”
迟疑一下,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探头看一眼放在枕
机,得,“白书记”——这个电话,那是不能不接的
吴言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眼下又是这么晚了,应该是有点急事才对,说不得,他只能叹口气,悻悻地接起了电话,身子却是懒得动了,就那么趴在丁小宁的身上。
他才待说话,却不防屡次三番被浇熄心火地丁小宁再也忍受不了啦,小手引导着那昂然巨物,修长圆润的两腿用力一勾,他登时又感觉到了那份紧窄的火热。
“哦~”他不由自主地呻吟一声,身子:最终全根而没,感觉那紧窄湿热的腔道,紧箍着自己地昂扬,一时间舒服得想闭上眼睛。
“太忠……你这是,睡啦?”吴言清脆地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真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电话给你。”
这下,丁小宁都听出来了,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原本满脸春意喜笑宴宴地看着他呢,听到这话,不由得噘起了小嘴,虽是七分做作,却也带了三分地娇嗔。
看着她厚实性感的小嘴高高地噘起,陈太忠一时觉得,这情景也别有一番动人的情趣,说不得无声地笑笑,食指在嘴唇上一竖,要她噤声。
吴言这次打电话来,却不是因为晚上的事儿,她告诉陈太忠,说是陶家兄弟的俩>L府大门口,“……真是太过分了,要不是这两天休息,我马上就让检察院的批捕陶家兄弟。”
“哈,你不是灭门的县令吗?”陈太忠轻笑一声,下身还略略来回挺动着,算是安慰身子底下的小美人,“批捕还要分时间啊?检察院的没有值班的?”
“我可懒得专门为他们的事儿,临时打招呼,还是等过两天吧,”吴言打电话,其实也是心有点痒痒,想跟他打个电话随便聊聊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经期前后,欲望总是特别强烈,“呵呵,我是灭门县令,你可是剥皮太守啊……专门剥我这县令的皮……”
她荡漾的春情,陈太忠隔着电话都听得出来,登时觉得自己的下身又胀大了一圈,再加上那紧箍的炽热,实在是要多销魂有多销魂了。
不过,凤凰市最近的事儿,实在也太多了点吧?陈太忠决定劝劝她,“还是早点办了吧,要不你难免被动,现在真的不太平啊,今天晚上又有大事儿啊,你不知道,嗯……”
他本来说得正溜呢,却不身下的丁小宁听他说得关切,一时心里有点泛酸,说不得伸出冰凉的小手,箍住他的背脊,分叉着的长腿略略屈起,没命地挺动起来,突如其来的舒爽,登时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啊,我听说了,”吴言打探消息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不过,那跟我没关系啊,也牵扯不上区里的检察院……对了,你是不是掺乎了?”
“我也没事,呵呵,”眼下,陈太忠可不想再提起一个美女,身下的小美女正发飙呢,“嗯,那啥……嗯,算了,那>+吧。”
一边说着,他一边腾出一只手来,压住了丁小宁平滑结实的小腹,眼睛瞪瞪,嘴巴也噘一噘:喂喂,悠着点啊,你不看我这话都说成什么样了?
丁小宁还他一个媚笑,身子倒是不动了,两只冰凉的小手又开始在他胳肢窝里哈痒,真是能作怪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吴言聊到兴头上,一时舍不得撂电话,“说给我听听……”
“嗯哼……”陈太忠冲丁小宁一呲牙,腹部一缩:再不老实我就出来了啊,丁小宁小嘴一撇,伪作要哭了,两只手却是又乖乖地放回了他的后背,那俏皮样,实在惹人怜爱。
“嗯,是这样,我找几个人,打她们一顿算了,”他想好了,马疯子的人,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哥们儿手底下,不是还那么多下岗女工呢?
“要是能打探这两兄弟家,就更好了,”吴言也被他的杀气感染了,一时间咬牙切齿了起来,“这事儿要是再闹大,可也是麻烦……”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正聊着呢,丁小宁却是会作怪,手和身子不动了骨紧顶着他慢慢地扭动起来,毛发的摩擦,再加上紧窄和火热,让他实在把持不住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那啥,我曲阳有熟人,现在就去打电话,挂了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他抬手挂断了电话,身子登时猛猛地挺动了起来,“小坏蛋,让让你再作怪……”
丁小宁却是眉眼一展,身子也放松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显然是准备好好地享受了……
电话,再度响起!
“好吧,今天我啥也不干了,”陈太忠一时大怒,从她的身体里撤了出来,一个翻身,躺在了床上,任由那湿答答的丑物一柱擎天,他接起了这个电话,“我说,哪位啊?”
“陈科,我是姜世杰啊,”姜乡长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现在……我在汽修厂呢,你的车,修好了,你看,什么时候给你送过去啊……”
我靠,陈太忠被他弄得有点哭笑不得,“我说姜乡长,你老好歹是一乡之长啊,这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还专门跑一趟汽修厂?”
“你陈科的事情不办好,我敢睡吗?”姜乡长在电话那边轻笑一声,显然是心情不错,“今天事儿,我可是真谢谢你了……”
“好了好了,”陈太忠打断了他的话,有点不耐烦,靠,把我从女人的肚皮上拽下来,还算是谢谢我?这世道有天理没有了?
“你不睡我还要睡呢,老姜。你也别扯那些虚的了,你说吧,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没事儿我可就挂了啊。”
“陈科果然是痛快人,呵呵,”姜世杰笑一声,他找陈太忠还真有事儿,刚才他就想打电话了,不过,他心里忌惮啊,谁知道章书记要跟陈科谈多久呢?
总之≡他这个小乡长来说,电话打得越晚越好,就算陈科睡了也不要紧,几次交道过后,姜乡长知道,陈科脾气不怎么样但却是痛快人。可要是打得早了惹了其他大佬。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总之,他找陈太忠。就是两件事,一件事依旧是对口径。刚才他在小会议室一通乱说,编造了一些两人之间地合作。以示双方不是外人,当着众多大佬,强行挤上了陈太忠的战车。再加上今天相遇的过程说得有点含混,万一将来被问起来呢?
所以,统一口径是有必要的。
当陈太忠听他说起,自己有意将一些投资商介绍到清渠,两人还就此问题做过一些探讨的时候,实在有点忍无可忍了,“老姜,你这……算是绑架我呢?”
现在有钱或者有门路贷款的投资商,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而且各级政府盯得也死死的,这种情况下,姜乡长敢当着众位领导这么忽悠,这不是绑架是什么?
“嗐,我就是那么一说,纯粹的风吹过耳,领导们听了,也就只当是放屁了,你以为他们真的能把眼睛放到我这一个小小地乡里?”
跟陈太忠此几次,姜世杰也知道这位行事比较张扬,做事比较粗拉,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陈科你可别这么说,以后我老姜还指着你罩我呢。”
唔,又多了一个乡长小弟,陈太忠看着自己胯间的昂扬,淋漓的汁液在灯光下反射着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嗯嗯,我……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儿没有?”
“我把车给你送哪儿啊?”姜世杰死缠烂打不放手,他还有别的目的呢,“对了,你说今天唐姐……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我怎么知道她生不生你地气?”又说到了一个女人,陈太忠可不想让丁小宁再捣乱了,而且,他和唐亦萱地交情,也不合适被别人知道。
下层官场这点习惯,他实在太清楚了,吴言近来得了他的滋润,胸大了一些,挺拔了一些,容颜也娇艳了起来,然后,可怜地章尧东书记被人提起的次数就又多了一点。
“不过,唐姐是个同情心比较强地女人,”他想到了那个羊倌儿,那天在场的人不少,倒是可以说说,“你地村民这个征地款……你得想想办法,她喜欢做实事儿的干部。”
“哦,这个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这个时候,姜世杰也顾不得考虑财政紧张不紧张了,他反应过来了,自己要是能处理好这么一件事,不
现出了对唐亦萱的尊重,回头没准还有向唐姐汇报地机遇,那是一定要抓住了!
“车送到幻梦城,钥匙给了吧台就行了,没事儿的话,我挂了啊,”陈太忠真不想再说了,不过,临挂之前,他兀自不忘记补充了一句,“西马营村的征地款,先不着急给。”
是的,陈某人就是这副鸟样,小肚鸡肠得紧,得罪了他多少是要受点报铀——车匪路霸还想要钱?先给哥们儿等着!
挂了电话,陈太忠转头看看丁小宁,叹口气,“算了,咱们……先看电视吧,今天晚上,怕是要等到望男回来的时候,电话才能清净点儿……”
第二天,横山区区政府门口,发生奇事一桩,女人打架很正常,不过一堆美女追打两个女人,就很少见了,打人的女人足有二十多个,听口音还是来自祖国各地的样子。
围观的人,那叫了一个多,简直是人山人海了,奇怪的是,这一群美女,每个人都有一个做民工的老公。
“欠我老公的工资不发,还有脸上访?打的就是你们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这位听口音倒是本地人,不过好像偏湖西区那头的。
“我老公工伤扭了腰,你们连他的工资都拖,还是不是人啊?”这位听起来是外地口音,嫁个民工倒还算合理,可是看看她那身昂贵时髦的衣服,似乎拖欠农民工工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当然,大部分的人,还是围观美女打架的,有人还喊呢,“脱衣服,脱了那女人的衣服……”他们指的肯定是陶立宝的媳妇——没办法,凤凰市的市民就是这素质。
有长者路过,见此状况,喟然长叹,叹世风不古之余,犹自忘不了质问一句,“警察呢?警察都哪儿去了?”
“那不是?还有警车呢,”有好事者随手一指,老者转头一看,果不其然,一辆警车停在那里,不过三四个警察围在一辆林肯车旁,大声地谈笑着,只当眼前没这回事。
警察们是接到了热心群众的报警,0挥中心也让出警了,不过,一来现场,就有人认出了陈太忠在那里站着,说不得就前来套个近乎,“陈科,这事儿怎么处理啊?”
陈太忠一时大奇,“局里没交待吗?”
“没有啊,”有人老实摇头,“傅局不管了,古局还没接手,这个……没听人说啊。”
“哦,那等等吧,”陈太忠知道,这些警察都听说自己捧古上位了,所以眼下才对自己这么恭敬,“估计……一会儿局里的意思就下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副局长示远就自己跑过来了,分局里人事变动之后,他如愿地分管上了治安,眼下却是不得不来,“控制住局面,把被打的那俩,带回去询问!”
吩咐完了,示远主动跟陈太忠招呼一声,“呵呵,陈科,你看,这么做合适不合适?”
他是接了区政法委岑广图书记的命令,才过来的,岑书记是吴言的人,章尧东一系的,对这件事非常清楚,所以指示得也明白,要是陈太忠在场的话,由陈科长说了算。
“行,”陈太忠点点头,倒是大剌剌一点也没觉得不合适,“不过,找个机会,跟那俩女人说明白了,拖欠农民工的工资,是很严重的事情,咱们政府部门,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处理那些农民工家属的。”
“您的意思是?”示远有点弄不明白陈太忠这话的意思,少不得要再问问。
“算,跟她们直说吧,”陈太忠不耐烦地皱皱眉头,“就告诉她们,由着她们上访,工资问题不解决的话,她们不但还要挨打,她俩的老公也别指望出来!”
几个人正白活呢,陈太忠的手机又响了,“你叫陈太忠,是不是?我们是省警察厅的,现在请你来警察局一趟,我们有点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嗯?省警察厅的,来得这么快?陈太忠一时颇有感触,蒙老大发话,确实是不同凡响啊。
带着这种心情,他来到了警察局,谁想省厅的一个小警察跟他一亮工作证,转头就问一边市局的人,“先把他关起来……”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关……关起来?”一边市局的那位警察,登时就是一哆嗦,他很茫然地看着省里来的同事,“你是说,关起他来?”
“今天多少事儿要办呢,快点啊,”省里来的这位有点不耐烦,“这个人回头再处理……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市局的这位摇摇头,心里有点纳闷,难道说,这瘟神……终于瘟到丫自己头上了?哈,这倒是个好消息,“要不要戴上铐子?他很厉害的。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不用了,他既然是政府工作人员,”省厅的摇摇头,转头看一眼陈太忠,满脸的不屑,“应该知道配合才对……”
陈太忠满头的雾水,一时间有点奇怪,“喂,我说,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凭什么关我?”
“凭什么?你心里有数!这是蒙书记的意思,”省厅的瞪他一眼,根本懒得多说,转头交待市局的,“把他的通讯工具没收了,让他先反省一下自身的问题……”
“喂喂,你搞错了吧?”陈太忠怎么也没办法理解,我昨天是救了唐亦萱的啊,怎么反倒要关我?而且,哥们儿就算跟唐亦萱有点那啥,可是……总归还没来得及采摘不是?
省厅的没吭声,人家都懒得理他了,倒是市局的这位狠狠推他一把,“我说你听见没有啊?叫你交出手机和传呼呢……”
我靠,你这什么态度啊?陈太忠转头看看这位,一时有点恼火。“我说哥们儿,你怎么长了一张狗脸?变得挺快的啊。”
市局的被他骂得有点恼火了,可他又不敢动手,说不得冷哼一声,伸出了手,“陈科。您且嚣张着,我倒要看你是什么下场……拿出通讯工具来!”
陈太忠气得哭笑不得,有心发火吧,自个儿马上要副此。不合适折腾,再说,这是蒙艺发话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名堂,还真是不好说。
算了,先忍着吧。反正跟唐亦萱地口径已经统一过了,陈太忠气呼呼地摸出手机。关机之后递了出去,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因为这一点,蒙艺还会有什么理由对付自己。
难道说,是有人栽赃?他做这种事儿比较拿手。所以少不得要琢磨一下这种可能性,任由那市局的将他带了出去。
这是谁在阴哥们儿?靠,不知道我陈某人是阴人的老祖宗?好好好。这次非要看看,什么样的王八蛋敢在我头上动土!
“进去!”听见这么一声,他抬头一看,更觉得奇怪了,这是市局的临时看守所,专门关押一些嫌疑犯的,能被关在这里,十有八九也就等着判了。
还好,他地性质总算够不到那种档次,而且也没什么手续,市局的那位把他安排在临看门口的小黑屋里,一转身就走了。
这位心里,还真是挺纳闷儿的,说起陈太忠这瘟神,凤凰市大部分地警察绝对是又恨又怕,若是能将此人绳之以法,相信市局里会是欢声一片的。
可是,以陈某人眼下红得发紫的样子,将其绳之以法,似乎难度也不低呢,而且……算了,还是问问省厅那位吧。
他走回去,却发现那位正把玩陈太忠的手机呢,说不得笑一声,“呵呵,老哥,陈太忠这是……犯什么事儿了?”
“什么事儿?他给蒙书记打骚扰电话,”那位看他一眼,一时间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蒙书记跟我说了,来凤凰以后,把这些宵小适当地处理一下。”
“蒙书记……亲口跟你说的?”发问地这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地直打鼓,只是适当地处理?我靠,完了完了,把人送错地方了。
不过这也不怪他,省厅地都让没收陈太忠的通信工具了,那就是禁止此人搬救兵了,搁给谁想,也会认为此人大势已去了。
亲口跟我说?省厅的这位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吹牛了,他当然不能说这是蒙书记的秘书报备过来的名单,自己一行人来凤凰,顺手处理一些这样地杂事,于是含含混混地点点头,“嗯,反正是蒙书记的意思,你也别问那么多了……”
为了躲开这份尴尬,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陈太忠的手机,一阵乱按——陈太忠是关机了,可是,不许人家再打
“你看,这写地什么?‘蒙艺办’……这家伙啊,肯书记!”
我靠,陈太忠知道蒙艺的办公室电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吧?市局的这位心里有点绝望了,有心问个究竟吧?可人家是省厅下来的啊。
省厅下来的狗,都比市局的人强,他心里明白着呢,含含混混地点点头,“嗯,那是那是……”心里却说,反正你丫下的命令,不关我事儿,我只是执行者而已。
省厅的见他不置疑了,满意地点点头,将手机递给了他,“别关机了,看还有谁给他打电话,做好记录,到时候再调查一下,是不是团伙行为……”
他们这里忙不提,转头再说陈太忠,他进了小黑屋,四下一打量,没人!一时间就有点泄气,我靠,哥们儿还想混个临时的牢头当当呢。
对于小黑屋和监狱,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谁要他做过几天政法委书记,又接触过不少警察呢?
他知道,这里新来的人犯,要被老犯毒打,谓之“服水土”,而犯人之间的等级,更是森严,老大老二一直到老二十——这要看那房子里有多少铺位,总之,一个个的顺序,都是明明白白的,就像“隋唐演义”里的排名一般,再清楚不过了。
当然,除了“服水土”是老犯一拥而上之外,排位赛基本上就是单对单了,陈某人今天气不顺,打算在“服水土”的时候就来个一对多。
遗憾的是,眼下屋子里就他一个人,他甚至连找个出气的主儿都找不到,心里就有点郁闷了。
其实,这也是他想的左了,临看门口的小黑屋,进了栅栏门却没到大铁门里面呢,基本还是为那些案子没定性的重大嫌疑人准备的。
可是闹到市局这里,没定性的案子还真的就不多了,大部分都是定了性,只等开庭或者宣判的,尤其是案情过于重大的,才会放到临看来,却是跟小黑屋的关系也不大了。
他正在这里郁闷呢,“喀喇”一声响,铁门上那个小窗户打开了,一个人脸冒了出来,“我说,你抽烟不?”
我靠,这儿的待遇,比分局强很多啊,居然有人这么关心?陈太忠有点惊讶,不过,这烟肯定卖得贵,独家买卖嘛。
“我不抽,从来不抽!”他摇摇头,也懒得多搭理对方。
“不抽是吧?一根一百,拿钱出来,”那是一张肥嘟嘟的脸,脸上写满了不屑,“你……要买几根啊?”
“去你妈的,哥们儿不抽,你小子耳朵里塞鸡毛了啊?”陈太忠原本正郁闷着呢,一听这话就火了,独家买卖倒无所谓,你丫居然还有胆子强买强卖?
“呦,小子,你骨头挺硬的嘛,”肥脸冷笑一声,“最后一次机会给你了啊,两百一根,你买是不买?”
呀哈,还涨价了?陈太忠气得兴,他点点头,“好啊,我买,我买还不成吗?这样,给我拿一条,要‘软云’啊。”
“‘软云’不是这价钱,这价钱就是黑‘玉蝶’,”肥脸冷笑一声,眼中露出狰狞之色,“一条是吧?先拿四万块钱出来。”
“哥们儿身上,没带冥币啊,”陈太忠笑嘻嘻地摇摇头,一脸的不好意思,“呵呵,等回头儿出去了,送你几百亿,小意思啦。”
“哈,”肥脸也乐了,点点头,“行啊,小子,来这儿的,数你骨头硬了,消待会儿……你丫骨头还能这么硬,记住了,哥哥叫钱串子,熬不住的时候言语一声啊。”
“去你妈的吧,”陈太忠冷笑一声,“小子,我真记住你了,你熬不住的时候,喊都没用。”
“嘴硬吧,”钱串子也不理他,“哐当”一声关住了小铁窗户,隔了铁门,隐约还听见他在念叨呢,“郎哥,收这家伙的时候,我……能不能在场啊?”
陈太忠进来的时候,大约就是个十点出头的模样,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哐当”一声,铁门开了,送他进来的那个小警察点头哈腰地笑着,“哈,陈科,误会了,误会了,您多担待点儿啊……”
“误会了?”陈太忠斜眼看看他,心里一时有点纳闷,这是……唱的那一出啊?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市警察局的这位,自打听说陈太忠只是可能被“适当地”处理一下,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了,他很是担心,万一瘟神挺过这一遭,我的日子,八成就不会那么好过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存了这个心思,他盯陈太忠的手机,盯得可就紧了,搁在往日,或者他会每过一个半小时来看一看,手机的“未接来电”是不是满了,现在是每个电话过来,他都得捧着琢磨一下。
别说,一个多小时,陈太忠的手机还是很来了几个电话,比如说“姜乡长”、“秦主任”、“张书记”、“古局长”等等的,小警察看得有些大开眼界,这跟陈太忠有联系的,还真不少啊,这厮人面儿还真广。
当然,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名字,“疯子”啦之类的,直到刚才,一个叫“杨倩倩”的的名字,跳进了小警察的眼里,这位就琢磨了:这会不会是个美女呢?
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位是不是美女不好说,但是绝对是个急性子,连着就打了三个电话过来:这是……赶饭局呢?
别说,这次还真让他蒙对了,杨倩倩把包间都定好了,现在早来到了干爹家,只等联系好了陈太忠,大家一起去了——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市长干爹早早过去等着不是?
下一个电话,杨倩倩就拿干爹家的座机打了过来,小警察看着手机,登时就是一哆嗦——“段市长(宅)”?
他早看到通讯录里有这个了。不过他没在意,下面小干部知道市长宅电不易,但陈太忠知道,倒也不算太意外,可段市长主动从家打电话过来,这可就是另一个性质了啊。
他琢磨半天。决定还是跟王局反应一下情况比较好,至于省厅的那位……还是算问了吧,事儿完了你丫回素波了,我还得在凤凰混呢。
连打了三个电话□宏伟的秘书小陶,才在那边接起电话来——这还亏得是市局地号码,要不指不定多久才会接呢,“我说什么事儿啊?不知道王局跟省厅的关厅他们在一起呢?”
“陶哥,我小井啊,”这位赶紧反应情况。声音压得好低,“上午省厅的小禇让把陈太忠关起来了。手机都收了,可现在段卫华给陈太忠打电话呢,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小陶一听,登时满头的雾水,实在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了。“把陈太忠关起来了?我说这个……他为什么关人?有手续没有?”
“没手续啊,”小井着急得都快哭了,“他就说是蒙书记的意思。说陈太忠打电话骚扰蒙书记……”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小陶更晕了,作为王宏伟地秘书,他当然知道,常三的案子里,陈太忠可是直接跟蒙艺对过话的,丫骚扰蒙艺……这是吃错药了不成?“嗯,你跟我把过程说一下,尽量地详细。”
等小陶听到,小禇只靠着陈太忠手机上“蒙艺办”三个字,就确定没弄错人,心里这纳闷儿就更多了,“算了,我还是问问王局去吧……电话别挂啊。”
王宏伟正陪着关副厅长聊天呢,关海涛这次带队下来,那就是省厅督办的意思了,他是新扎地副厅,在省里没那么多纠结的关系,办事又稳重,虽然是负责警卫和监所口的,却被窦明辉指派了来。
一听省厅的把陈太忠关起来了,王宏伟也纳闷儿啊,说不得转头看看关海涛,“关厅,蒙书记说了,要羁押陈太忠吗?”
“陈太忠?这是谁啊?”关海涛有点纳闷儿,心里也警惕起来了,“什么级别的?还要蒙书记指定?”
“级别倒是不高,就是个小科长,”王宏伟心里登时明白了,这八成是有什么误会了,昨天蒙艺跟他通电话,也没说要收陈太忠,要说一晚上就有什么变数的话,蒙艺肯定要跟关海涛交待啊。
陈太忠级别是不高,可是,那是直接跟蒙艺对过话地主儿,而且跟蒙家关系那么密切,蒙艺就算翻脸要动他,怎么也得着重交待一下吧?
“嗯,科长?”关海涛这次,还真的是吃惊不小,王宏伟你是副厅我也是副厅,蒙书记那是正省,现在,大家
一个……科长地问题?
“嗐,算了,我现在去看看,怎么能关了他呢?”王宏伟坐不住了,站起了身子,“关厅您几个先坐,我去去就回来……”
“我跟你一块儿去,”关海涛心里,还真的奇怪了,你不跟我说话反倒去放一个小科长?他转头问小陶,“谁把这个科长关起来的?”
“是一个姓禇的,”这个小陶倒是明白,“具体负责什么,我还不太清楚……关厅您等一下,我马上就问。”
“算算算,我知道了,”这次关副厅长来,带的人不多,而且,他对这个小禇还真有点印象,那厮本来就是他警卫口上地人,人挺活泼话也多,“他怎么能随便关人?”
“不用去了,打个电话问问小禇就行了,”关副厅长站起来的身子就坐下了,一边他的秘书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了。
等大家弄明白,小禇说陈太忠地手机上了名单,属于要被警告的“捣乱份子”之后,王宏伟登时就哭笑不得了,“我……我,我真没办法说了,人家陈太忠跟蒙书记关系好着呢,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小陶那边,自然马上下令放人了,可王宏伟琢磨一下,还是决定走一趟,“陈太忠这家伙,没事儿还要作怪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小白,你跟着去看一下,”关副厅长终于决定不去了,一个小科长而已,在素波接触得到蒙艺的人多了,不过,小禇是自己带来的人,为了闭起见,他还是跟秘书招呼了一下。
等王宏伟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陈太忠背对着小禇和小井,正接电话呢,一脸的无奈,“……不是我不接电话啊,真的不是,警察局把我扣下了……唉,谁知道为什么呢?反正啊,一时半会儿看来还是走不了。”
“为什么?哼,”见他挂了电话,小禇哼一声,一脸的不忿,“你给蒙书记打骚扰电话,你还有理了啊?你这种态度,就得好好教育教育!”
“喂喂,你给我说明白了啊,”陈太忠不干了,纯粹是无妄之灾嘛,他手一指小禇,“帽子不是你这么扣的,今天你要说不明白我是怎么骚扰蒙书记的,这件事儿可不算完。”
“我给你扣帽子?嗤,我跟你有那份儿交情吗?”小禇说话挺损的,不过他心里也确实憋屈,我让关起人来,你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放人了?“我跟你说,这是蒙书记那边报过来的号码,你敢说你没用这个手机给蒙书记打过电话?”
“废话,”陈太忠被他这话气得七窍生烟,“是蒙书记让我打的,你以为我很愿意给他打啊?喏……”
他随手一指刚进来的王宏伟,“王局可以做证啊,王局你说一声……是不是我闲得没事儿,给蒙艺打电话玩儿了?”
“我怎么知道?”王宏伟吓一跳,他看看陈太忠,“我就知道一次,是蒙书记找你,其他的我可真不知道。”
“我也就给他打过那么一次,”陈太忠气得快蹦起来了,他哆嗦两下,伸手狠狠一砸办公桌,轰地一声大响,红木打造的老旧办公桌,登时被他打塌了一个角,“你们……”
“那个电话的通话记录显示,你只说了八秒钟,”这些东西,小禇是早就准备好的,他拿出个小本一翻,接着抬头看一下他,嘴角噙着冷笑,“这算不算骚扰?”
“算毛啊算,是他要我打电话的,”陈太忠还他一个冷笑,不过,下一刻,笑容就僵在了他脸上,“八……八秒钟?我只说了八秒钟话?”
“想起来了吧?”小禇的脸上,泛起了得意的微笑。
“想起来了,不过,你这表情我不待见,”陈太忠瞪他一眼,有点哭笑不得,“当时手机没电了嘛,怎么啦?后来我找的公话,继续说的,不行啊?”
我靠,小禇伸手挠挠自己的脑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样的乌龙也摆得出来?
在场的几位,听得都傻眼了,王宏伟强忍着肚疼,笑吟吟地劝说一下,“哈哈,好了好了,一场误会嘛。”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可是,你们也应该调查一下不是?”陈太忠真的有点看看满屋子的幸灾乐祸,火气又上来点,“省厅就大啊?随便关人,还没收我的手机。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说起这个,他的火气越发地大了点,手一直小禇,“多大点事儿嘛,刚才直接说不就完了?还先把人关起来,你们省厅的工作效率,真不是一般的低下啊!”
“谁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啊?骚扰蒙书记的,不关多你一阵,就怕你记吃不记打啊,”小禇的嘴皮子也快,虽然知道这位跟蒙书记有关系,但年轻人,有个好胜心很正常,再说了,他是省里来的,多少也有点争面子的念头。
他冷笑一声,“我倒是挺佩服你的智商的,没电的手机,还敢给蒙书记打电话?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也挺佩服你的智商!”陈太忠眼睛一瞪,“蒙书记找我,我敢耽搁吗?我敢像你一样,把蒙书记先关起来,回头再说?”
“你!”小禇还真少见这种跟自己嘴皮子相当的人物,有心说两句更难听的吧?看对方这不含糊的样儿,也未必讨得了好去,再说了,人家确实跟蒙书记有关联,自己说话也不宜太过。
可就这么认了,他还真不甘心,我***冤枉啊,只是照章办事而已嘛。
见他嘴皮子一动一动的,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关副厅长的秘书小白插话了,“行了小禇,你也不知道看看……”
一边说着,他一边冲那张桌子努努嘴。结实的红木桌子的断裂处,露着白生生地新茬,“看到没?再把陈科长惹火了,你这小身板可不够看的啊。”
他这么一发话,小禇再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闭口不言了。******
“看来事情就是这样了。蒙书记要陈科长给他打电话,结果陈科长说了没两句,手机没电了,”小白笑吟吟地对王宏伟解释。“省委办把他当黑名单报过来了,其实就是一场误会,是这样吧,王局?”
王宏伟眉开眼笑地点点头,心里说不出的痛快,陈太忠啊陈太忠。你也有吃了瘪不能还的这一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他才待开口说点什么,没成想小白秘书冲着门口就是一愣。“呃,段市长?您也来了?”
这就是秘书们所必须具备的眼了,按说,关副厅长跟段卫华八杆子打不着地,不过段市长好歹也是省委委员。做为一个合格的秘书,自然要帮领导操心这些人和事儿。
段卫华是才来的,听杨倩倩说。陈太忠被关在警察局了,他有点奇怪,不过,市委大院在文庙,海上明月在清湖,去那里,拐个弯儿就能到了市局,他寻思了一下,打算从市局路过,方便的话就打问一下缘由。
不过,就算才来,他也听到了小白秘书地总结,一时间,段市长心中的震惊,真的是无以言表,蒙艺……让陈太忠打电话给他?
他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杨倩倩一眼,心里不得不感叹一下,倩倩啊,你这同学,真的……是太牛了啊,蒙艺居然会主动找他?
当然,这种事儿发生在一个厅级干部身上的话,倒也算不得怎么奇怪,可这偏偏发生在一个小科长身上,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他昨天知道了唐亦萱跟陈太忠关系不错,不过怎么也想不到,陈某人居然都对话上蒙艺了,想想一年多以前,这个高中生能走进官场,还是自己阴差阳错地帮了一下,一时间,居然有了些许地感叹,世事如云,白云苍狗,真真是后生可畏啊~
“呵呵,没啥,你们继续,”段卫华收回思绪,笑着摇摇头,说话倒也不偏不倚,“本来约好了,要跟小陈中午吃饭呢,不过,大局为重,你们先办你们的事儿。******”
你都这么说了,我们怎么办事儿啊?王宏伟心里嘀咕一句,脸上却是笑容依旧,“本来就没什么事儿,一场误会嘛,你们先去吃饭,我这手边儿还有点事儿……卫华市长,您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而且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事儿是不是陈太忠一手整出来地呢,段卫华笑着点点头,“那倒也是,你们忙吧,需要市里种的话,随时打电话好了。”
“那是肯定的,”王宏伟看着陈太忠离去,心里正琢磨,这
么跟段卫华现在这么亲近,却不防那厮扭转头说了一局,你这临看有个钱串子,挺大个的,回头我得过来欣赏一下。”
他说的当然不是学名“蜓”地那种钱串子,不过王宏伟不知道啊,登时就是一愣,转头问问小陶,“临时看守所里,卫生条件很差吗?”
“王局,我只把他送到了临看门外的关押室,”小井连忙解释,一时间,他觉得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说不得只能幽怨地看着小禇:兄弟,不带这么玩人的啊,回头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可是惨了……
段卫华一行才进了包间,路广杰随后就跟了进来,“哈,段市长驾到,有失远迎,小路我真是不好意思啊。”
“行了,你不用装了,都不是外人,”段卫华含笑摇摇头,两人心里都明白,若不是正式地事情,路老板要敢出去迎接,他铁定转身就走:我是来吃饭的,不是让人参观的!
“进甲三房间吧?那条件比较好呢,”路广杰一时有点纳闷,往日段卫华来吃饭,都是提前订了酒店里保留的贵宾间的,而且越是私人聚会,越是要坐那里,也是图个少人打扰。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进甲字号的房间,反倒是进了普通套间?
“哈,我干女儿请客,可不是我请哦,”段卫华顺手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小路你这么说了,那你安排吧。”
敢情,段卫华觉得自己出面请陈太忠的话,实在太有失身份了,也未免会有点正式,还容易惹人嚼舌头,在家请吧,又没那份交情,倒不如让倩倩出面,那可是同学聚会,自己顺带着参与就完了。
当然,姿态摆完了,路总又很凑趣,那么去甲字号房间也是正常的,那里确实比这儿清净点,他转头看看陈太忠,“哈,小陈还没去过甲字吧?小路这家伙最会作怪,好房间都藏着呢。”
陈太忠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笑笑,杨倩倩伸手一拽他,“太忠,起来走啦,我也没去过呢。”
路广杰正琢磨陈太忠的身份呢,刘敏和段卫华的夫人他当然认识,段宇轩他也熟悉,杨倩倩那是市长的干女儿,可是这个小伙子?
他姓陈,嗯……叫太忠,哦,是陈太忠啊,他点点头,刚要转头带路,身子冷不丁地就僵在了那里,手一指陈太忠,脸上满是讶异之色,“你是陈太忠,五……呃,陈书记?”
“呵呵,是啊,不过我现在不在街道办了,”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呵呵,纺织厂的那些下岗女工,对这儿还习惯吧?”
“哦,习惯,习惯……”路广杰也是一时的人物,最初的讶异过后,脸上又泛起了微笑,转头对段卫华解释,“呵呵,陈书记的大名,我是久仰了,他心系下岗女工,还专门跟我们酒店联系了点名额。”
说到这里,他不无遗憾地摇摇头,“哈,可惜的是,今天才见到他啊,段市长,你这手底下,可各个是精兵强将呢。”
段卫华对这个事儿隐约也有点印象,事实上,就算他没印象,杨倩倩叨叨得他也有印象了,听到这话,笑嘻嘻地点头,“小路你对政府工作也很种嘛,不过,还是要再接再厉哦……”
路广杰听到这话,含笑点点头,心里却说,再怎么接厉,我也要离这姓陈的远点,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说实话,他心里,一直对陈太忠有点芥蒂,不过自古民不与官斗,在承受范围内,他也不想太计较,但这个疙瘩却是一直没解开。
前一段时间,常三托他找陈太忠递话,对于常三,路广杰是保持了敬而远之的态度,不过也不是特别的畏惧,所以,他没追出去,但还是让丁相实副总出去了,谁想到五毒书记根本不买账。
没过几天,常三就被严打了,路广杰对内幕不是很清楚,但前后联系起来不难猜出,或者这个陈太忠就是掀翻常三的人。
眼下,这个猜测得到了证实,段卫华对陈太忠尚且这么关怀,五毒书记背后的能量,就可见一斑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想到常三求自己时强作的镇静,路广杰心里就是一股味,这个五毒书记的居然轻轻松松地就干掉了常三……果然,黑社会混进政府里,才会更有前途啊。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总之,现在的路总,芥蒂是不敢有了,甚至还存了交好陈太忠的心思,不过指望他跟陈某人合作,那是绝对不现实的。
段卫华哪里知道他会这么想?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干女儿点完菜,坐在沙发上,冲陈太忠点点头,“小陈,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会摆出这么大的乌龙来?”
“我哪儿知道啊?”一提起这个,陈太忠就郁闷,可他还真没法发火,所以,就计划将这团怒气转移到钱串子身上,他苦笑一声,“就是给蒙书记打个电话,手机没电了,就上了黑名单了。”
“你的运气还真够差的,哈哈,”段宇轩听得兴起来,笑得很开心,“太忠,每次我遇到你,好像你都挺狼狈的,呵呵。”
陈太忠恨恨地咬牙,还没说话呢,段卫华就哼了一声,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太忠的运气还差啊?上次遇见你,不就入党了?这次是被蒙书记误会了,有本事,你让蒙书记误会一次?”
“陈科的运气,真的不错呢,”刘敏插话了,原本今天她是不用来的,不过她正好去段市长家探望,顺便就蹭一顿了,“考察团满载而归,陈科可是出了大力的。”
“是啊,”段卫华笑着点点头,伸手一指杨倩倩,“倩倩连房子都给你要下了。
哈哈,小陈的运气不是一般的旺……”
他这么不断地暗示陈太忠,固然是比较看好此人地发展,更是想借此加深同蒙艺的联系,当然,刚才在警察局的那一幕。除开喜剧效果之外,也有一些让人警惕的东西。
杨倩倩也算是个伶俐的女孩,及时地插话了,她知道干爹想知道一些事情。却是不好开口发问,自己问问,也算帮干爹的盟,“太忠,那蒙书记找你,什么事儿啊?”
这样地话∥卫华当然问不出口。
“啧,也没啥事儿。”陈太忠挠挠头,“就是常三那档子事儿,他想跟我了解了解这个人是不是像传说里那么坏。”
他这话回答得不尽不实的,当然,他有他的苦衷○人也听得出来,这小子没全说实话,可是。这改变不了一个现实:这厮跟蒙书记递得上话。
蒙艺在凤凰市认识的人不算多,但绝对数量也是很惊人地,蒙书记居然能抛开别人,专门向陈太忠打问消息,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信任!
这种信任,段卫华也不知道自己能利用上多少,但他深明一个道理,小人物或者没能力扶你上马,但拽你下马……却也未必会有多难。
显然,陈太忠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事或者不足,败事大约有余。
当然,段卫华更消他成事也有余,说不得笑一声,又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呵呵,这次唐亦萱的事儿,不知道蒙书记打算搞到什么样的程度?”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啊,”陈太忠苦笑一声,不过看看别人的眼光,很显然,大家心里都非常地不以为然:忽悠,你丫就忽悠吧……
等了一阵,没人说话,他也实在避无可避了,想想唐亦萱的性子,他轻咳一声,“嗯,不过我个人认为……只是个人认为,蒙书记地着眼点,应该主要还是在中天集团身上,咱们凤凰市又不在素波,不了解中天的地底细,那很正常的……”
段卫华听得微微点头,双眼却是一直盯着陈太忠,陈太忠本不想再说了,可是,被一市之长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了。
“咱市里招商引资总不能说是错了,要说错了,也是个别领导的工作没做到家,可中天能在素波这么搞,不管怎么说,素波和省里的责任要比咱们大很多,不管怎么说,咱凤凰也是揭露真相的一方不是?”
“个别领导地责任?”段卫华听得点点头,嘴里轻声嘀咕一声,又笑着看看陈太忠,“小陈,你认为的个别领导,应该有所指的吧?”
“我是胡说呢,”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单从气势上讲,段卫华给他地压力,远远没有章尧东给他的大,所以,他也
藏拙一下,“当不得真的,呵呵。”
事实上,这并不仅仅是气势的问题,昨天章尧东对着他,只是两人在场,又是夜深时分,剖解心情在前,流露欣赏在后,步步紧逼,如此种种加起来,谁也会感受到强大的压力——是的,不得不承认,章书记很善于营造和利用气氛。
而今天则不同了,在座坐了一堆的人,段卫华又是喜笑宴宴地发问,一点架子都没有,相较之下,陈太忠自然会觉得轻松些许。
可事实证明,他想错了,能做了一市政府首脑的人,又岂是易与之辈?段卫华可是政工干部出身,待人接物、做做思想工作之类的,那是强项。
听到这话,他也没不满,而是笑嘻嘻地顺势就把话题推了回去,“哈,胡说就胡说呗,现在又没有外人,你胡说,我们就胡听,怎么,还怕犯错误不成?呵呵……”
非常明显,靠着人情牌,段卫华要让陈太忠把一些设想说出来,大家求同存异,共同把事情办好。
陈太忠有心继续装傻充愣,四下一扫,却不防正正地对上了杨倩倩清澈得可以见底的眼神,登时心一软,于是干笑一声,“段市长,那么,我……我随便说说啊。”
段卫华点点头,喜眉笑眼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鼓励。
“嗯,这个招商引资呢,程序不是很规范,尤其是新开发区那一块,所以,张瀚副主任,是难辞其咎的,”一说到工作,陈太忠的神情就是一变,神态自若地侃侃而谈,“而且作为主管经济的市领导,又是开发区正职,杨锐锋副市长,好像也有点重视不够……”
没错,段卫华点点头,张瀚昨天撞枪眼了,而杨锐锋不但是自己不欣赏,据刘敏说,丫还跟小陈结了仇,“嗯,有道理,你继续。”
“还有吧,就是戎书记了,”陈太忠提出了第三个目标,“先是常三的事儿,然后又是骄纵自己的孩子,目无大局,而且……她好像还没意识到错误的严重性。”
“这个也对,”段卫华点点头,不过,虽然是点头了,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苦笑,“你的意思是说,常三的事儿,跟她有牵连?”
“我猜的,随便猜的,”陈太忠眼见段市长似乎不以为然,当然就不想让自己陷入被动,他干笑一声,“常三在市里祸害百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政法委迟迟没有发现,最起码……也算是失职,说他们不作为,也不以为过吧?”
那王宏伟责任更大了!不过,段卫华跟王局长的关系不错,所以就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个事实,他点点头,“确实,市里最近只顾着抓经济建设了,对精神文明的建设,重视得不是很够,政法委员会的主观能动性,发挥得也确实不足。”
正在这个时候,门响了,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请问各位领导,可以上菜了吗?”
“上吧上吧,”刘敏发话了,她对段卫华的习惯,了解得非常清楚,眼下,段市长的问题,应该是基本问完了,“段市长,您看?”
“早该上了,”段卫华哈哈一笑,站起身子来,走向屋子中间的餐桌,一边走,一边冲杨倩倩笑笑,“我干女儿,怕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至此之后,大家就都没再说什么敏感话题了,杨倩倩倒是缠着陈太忠,又问了一下唐亦萱的相貌,还好,段宇轩及时解围了,“倩倩,你要真想知道她长什么样,改天起个大早,来市委大院儿,唐姐有早锻炼的习惯。”
“你个小家伙,”市长夫人抬手敲了他一记,“唐姐……那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的,你要叫唐姨,跟你说多少回了!”
“她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段宇轩有点不服气,不过,看着老妈佯怒的眼神,他只能低头吃菜了。
“你妈说得没错啊,有些话你说顺嘴了,万一被人听到,总是不好,”段卫华含笑摇摇头,这一刻,他像足了一个慈父,而不是一市之长。
正吃饭呢,陈太忠的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是张瀚,“陈科,您现在有空没?”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com//
我正吃饭呢,这个时间你不吃饭啊?”当着段卫华,说太多,心说我刚说了你丫坏话呢,“我都说了,你等我电话不就完了?”
等他挂断电话,一看手机时间,才吓了一跳,敢情现在就两点了,怪不得张瀚以为自己或者吃完饭了呢,警察局里的耽搁再加上刚才的谈话,确实花去了不少时间。我看&书斋
段市长的作息时间也不是很规律嘛,陈太忠一边嘀咕着一边抬起头来,才发现一桌子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咦,这怎么回事啊?他正摸不着头脑呢,杨倩倩苦笑一下,“太忠,你最近的脾气……这么见长了?”
一边说着,她的眼珠不由自主地瞟一眼段卫华,那意思很明显,当着我干爹的面,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说话方式和语气啊?
段宇轩愁眉苦脸地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没错,我还跟老爹说你“稳重”来的,稳重……它也不是你这么个做法啊。
到这个地步,陈太忠也不能藏着掖着了,他苦笑一声,“打电话的是张瀚,他要跟我谈一件重要事,可是昨天我跟他弄得很僵啊。”
“张瀚?”段卫华沉吟一下,摇摇头,脸色也变得略微地凝重了起来,“唉,现在的年轻干部,真是……他有这份心思,事前多做做了解,不比什么强啊?”
他当然想得出张瀚找陈太忠的原因,一时间颇有点乾坤颠倒的感觉,你丫好歹也是个正处啊,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能做到这么下作也真是不容易了,听听人家这小科长都跟你怎么说话地吧?
“段市长您说得对,”陈太忠赶紧奉承两句,以示自己不是目无领导,同时还不忘记请示一下,“这个……您说我见他还是不见?”
主意他早拿定了。不过,跟领导讨教,那也是马屁艺术的一种,没错。他只是想锻炼一下而已,反正拍段卫华的话,他心里没什么抵触情绪。
还好,段卫华也没有让他失望,市长大人冷冷一哼,“见呗。太忠你怕什么?能敲到点什么,就敲点什么。至于给不给他办事,那就看你的心情了。”
刘敏听到这里,都禁不住微微地抽动一下嘴角,段市长还真不跟陈太忠见外啊。
说实话,她跟了段卫华有五年了。这种**裸地耍横发狠的情况,也没见过几次,而且基本上还都出现在没人的时候。
陈太忠却是心中大喜。我靠,段市长都支持我这么搞了,显然,哥们儿这手段,很符合官场地规律嘛,没准啊,有实力的人,做事也都跟我一样操蛋呢。
——可是,这么说的话,哥们儿这情商,是不是快锻炼到头了?
看着他愣在那里不语,段卫华只当此人磊落惯了,有点不待见这种手段,笑吟吟地岔开了话题,“反正,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对了,呵呵,小陈你给我准备了点什么礼物啊?”
陈太忠给段市长准备的礼物,在饭后拿了出来,当然会很丰盛,不过也不外是烟酒之类地消耗品,再就是领带烟斗这小玩意儿,他倒是想送金表呢,不过段卫华也得愿意收不是?
倒是段宇轩不见外,大大咧咧地把一双Valentino的套装礼盒接了过来,“爸,这东西你不合适穿,还是给我吧?”
这通折腾完,大概就是三点了,段卫华根本没提什么别的话题,就是跟陈太忠瞎聊了,不过他的意思还用明说吗?大家心里明镜儿似的——反正事后,杨倩倩是会把话带到的。
告别了段卫华,陈太忠地林肯车一掉头,就想去市局的临看那里找钱串子地麻烦,只是走了几十米,他反应过来了,这几天省厅的督办中天案子呢,估计市局那里,要鸡飞狗跳一阵,算了,还是等过两天上班以后再说吧。
那现在,该去哪儿了呢?想起上午的一堆未接电话,陈太忠把车靠个边儿,挨个地回了过去,不过,大部分都是过新年了,问候一声的电话。
倒是秦连成来的电话有点打探消息地意思,他原本就是共青团天南省委过来的,在凤凰市人脉并不怎么广,根基也不够深,现在手下也只是小猫三两只,正是封口令的适用对象。
他知道凤凰宾馆出事了,不过对事情地
解,他还比不上吴言,说不得就要找陈太忠打听一下
秦主任当然能确定,这件事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可是,该有的政治敏感性,他还是有的,所谓纰漏,只是对当事人来讲是坏事,但对有些人来说,那更意味着机遇。
他倒未必怎么看重这个上进的机遇,可他手下大将陈太忠掺乎了进去,那就一定要问个明白了,省得万一稀里糊涂被人算计一把,推进坑中,岂不是白白地给别人造就了机遇?
自古以来,就是官场如战场,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不能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行事者,迟早会被撞得头破血流。
“这件事儿啊,尧东书记下了封口令了,”陈太忠轻笑一声,当然,老大发问了,他当然不会管什么这令那令的,“秦主任,您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其他人说了啊……”
“那是,这我明白,”秦连成回答得挺痛快,然后……在许副省长打来询问的电话中,秦主任也强调了一下关于封口令的问题。
“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可见,这句老话还是很有道理的,真正的封口?哪里那么容易做得到?
下一刻,陈太忠也明白这个道理了,因为该回的电话回完了之后,他发现还有一个非场面上的人物的电话,是的,马疯子也来过电话。
他把电话打过去一问,这土混混居然也打问凤凰宾馆的事情,这让陈太忠感到一丝讶异,“疯子,我知道你打算洗白了,不过……你不是还想混进官场吧?”
这个难度,确实挺高的,马疯子混得再好点的话,进政协有点希望,进人大难度就大了,至于其他的……你丫睡醒了没有?
“这倒不是,陈哥,你旁边没人吧?”马疯子的声音低了点。
“没人啊,有什么你说,”陈太忠有点腻歪他的不痛快,“疯子你啥时候成这样了?靠,就算有人在,我不想让他听,他也听不到。”
“刚才铁手给我打电话了,问是能不能找你帮忙,往里面递句话,”马疯子的声音,压得挺低的,“他知道陈哥你在市局里……那是横着走……”
“啧,一定是你小子传出去的,你跟铁手吹牛了吧?”听到这话,陈太忠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受用,不过,下一刻他就想到了重点,“我说疯子,你能不能说得痛快点啊?”
“陈哥你也知道,铁手在省里有人,那边……找他了,”马疯子声音还是挺低,“让他想办法给中天的人递话进去,就递俩字儿,‘扛着’!”
咦,这倒有点儿意思啊,陈太忠的脑袋瓜一时就活泛了起来,毫无疑问,中天集团牵涉到的幕后人物坐不住了,所以要找人递话。
可这话递到我这了,那我该怎么办呢?顺藤摸瓜地摸过去——靠,一年以前或者还成,现在嘛,似乎坐看事态发展就不错。
谁知道中天背后多少大佬呢?哥们儿我只是个小小的科长……还是负责招商的这种,唐亦萱既然已经安全了,我管恁多做什么?
可仔细想想,他觉得这件事还是有点蹊跷,按说省里那边找人递话,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铁手这里来啊,从省厅来的警察里下功夫,不是更容易一点吗?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陈科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一时间就有点出神了,直到马疯子在那边连“喂”了几声,他才轻哼一声,“铁手不是市局里也有人吗?他为什么不自己递话啊?”
“常三的事儿还没过去呢,他倒是有胆子联系市局的呢,”马疯子轻笑一声,“不过,您要不方便递话,我就回绝了他了啊。”
“递话的话,有什么好处啊?”陈太忠肯定不会去递话,但也不会去戳穿,他只是好奇,所以就要多问问。
“两万块钱吧,好像……或者,还能落个人情?”马疯子的声音又低了下来,“不过我觉得这事儿不地道……”
两万块钱——哥们儿只值这么一点儿?陈太忠一时大怒,“你跟铁手说一声,以后再为这么屁大点的事儿找我,信不信我连他也灭了?”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挂断马疯子的电话,陈太忠再琢磨琢磨这事儿,总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按那个苏卫东没说出来的话分析,中天集团背后,涉及的要紧人物应该不止一个。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这一点,从那个什么娱乐公司的运作情况上,也能分析出一二来,弄几个想当明星的小姑娘回来,也不可能只为一两个人服务不是?
可是,这么多人会牵扯进来的话……传个消息,只值两万?
左思右想半天,陈太忠还是给吴言打了一个电话,这种层面的事情,不方便让张新华知道,而且,以张书记的见识,也未必能理解了这个层面上的想法。
吴言虽然年轻,也才仅仅是正处,但她一直是铁杆章系,没准能就这件事情说出些看法来。
果不其然,吴言听了他的话,略微沉吟一下,马上就指出了事情的关键,“这个啊……很简单,他们肯定不是只找了一个人来传话,而且也没寄多大消在个别人的表现上。”
“这我就奇怪了,”陈太忠有点搞不明白,这个可能性,他不是没想过,但里面有一点很关键,“他们找这么多人,先别说话能不能递进去……他们不怕走漏了消息啊?”
“呵呵,他们就是要让蒙艺知道呢,”吴言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政治玩的是什么?就是个中庸和妥协,他们想让蒙书记明白。这件事,最好就是只查中天集团……”
这算是……绑架省委书记?陈太忠琢磨一下,不得不承认,吴言说得确实有道理,反正蒙艺的火气,也全在中天身上呢。
至于其他人的私生活检点与否,那并不是什么重要事情。
当然,中天集团能发展壮大到眼下这个地步,肯定是要涉及到一些领导地关照乃至于种的。不过,到时候找那么一两个替死鬼,也就完了。
最重要的,是这些打招呼的领导们,应该只是那娱乐公司的客人,到了一定级别的领导≈怎么可能参与这种藏污纳垢地勾当?他们想的话,又怎么可能少了女人?不过偶尔尝个鲜就是了。
想清楚了这个。他有点无言,说不得苦笑一声,“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知道了……”
“等等。你别挂……”吴言喊住了他,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口气中有点狐疑。“你是说……这话不是官场里传过来的,而是从混混那儿递过来的?”
“没错,”陈太忠咂咂嘴,又陷入了另一个问题中,“我也挺奇怪地……”
“这件事,可能会有点古怪,”吴言冷静地分析着,“嗯,还好常三刚被严打了,不行……这事儿我还得向尧东书记汇报一下,得小心别人灭口……”
“灭口?”陈太忠一时有种错觉,自己现在不是在混官场,而是在混黑道,“关在警察局里,被人灭口?”
“呵呵,更奇怪的事儿都有,”吴言轻笑一声,“在很多时候,非常态比常态存在得更自然,说句老话吧,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那倒是,”陈太忠对这句话认可,哥们儿这非常态就混得不错嘛,那些常态的,还不是由着哥们儿踩?“对了,跟章尧东说这个的话,别说消息从我这儿来地啊。”
跟混混有关,他可不想出这个风头,否则章书记顺着藤摸过来,马疯子和十七的事儿一露,岂不是会影响自己地上进?
“切,你还真以为你聪明?章书记早就知道了,”吴言笑得很开心,“呵呵,他只是没有查你的兴趣,谁没有点个人的隐私呢?大局为重嘛……”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要跟章书记汇报一下。”
陈太忠愣了一下,仔细再想想,倒也是,想做个好官的话,和光同尘也是很重要的,像哥们不就是这样吗?
那汽修厂和幻梦城,以后就更没事了嘛,他地心情开始开朗了,靠在宽厚的椅背上琢磨一下,嗯,下一步做点什么呢?
灭口的事,他没兴趣管,反正他地利益在已知的事情里,已经完全地体现出来了,至于说章尧东能不能防得住别人的暗算——有了吴言的提示还防不住的话,丫这个市委书记……做不做吧。
事实上,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种事儿能通过铁手传过来信息,证明省里那帮人,多半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何必呢?无非就是玩了几个小姑娘而已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逼良为娼是要被判刑的,至于嫖客嘛,交点罚款就行了。
这么想着,他终于开始琢磨张瀚的事儿了,说不得拿起电话,给唐亦萱打了一个招呼,“能不能出来,陪我见个人啊?”
唐亦萱一问,才知道是要见那个张瀚,她对张副主任印象奇差,要不也不至于昨天临走的时候,专门招呼张瀚一声了。
“他?我绝对不见,我说太忠,你能不能少为难我一阵啊?昨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今天我再跟你出去,你认为别人会怎么看咱俩的关系?”
咦,这个倒是,我怎么没想到呢?陈太忠挠挠头,立马发动了关联想象力,“你的意思是说……张瀚这家伙在阴我?”
“这个……他应该没那胆子吧?”唐亦萱分析得挺客观的,“我只是说我不方便跟你出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啊,”陈太忠愣头愣脑地回答,“这样啊,那我找晓艳陪我好了,我现在对他说的事儿,挺感兴趣的。”
“唉……”唐亦萱叹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就挂掉了电话,陈太忠本来正琢磨怎么跟张瀚解释呢,被这一声叹溪得有点奇怪。
她……是嫌我找蒙晓艳?他有点想不明白,我知道你娘儿俩关系不像你表现的那么融洽,可是,也不至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挂了电话吧?
他可是没想人家说的只是不方便“出去”,可见人类有些东西,确实是属于天生的,反正他也懒得再想了,直接打了电话给蒙晓艳。
元旦原本就没什么事儿做,蒙晓艳正跟任娇逛街呢,接到他的电话,三个人很快就凑到了一起。
张瀚倒是没被关起来,他还在医院躺着呢,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被告知要好好反省,认真配合组织的调查,门口也加了医院辈,出入的人都要登记。
这也是凤凰市拿不准蒙艺的态度,目前能使出来比较稳妥的招数了,任何时候取道中庸,总是不错的。
特护病房开启处,陈太忠带着蒙晓艳和任娇走了进来,张瀚脑袋上包着纱布,正坐在沙发上发愣呢,一见陈太忠,脸上马上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只是,触目其身后的二女,笑容登时凝结在了脸上。
“陈科,你这是……”他上下打量一下这两位,目中流露出一丝警惕,“人好像不对吧?”
“唐姐不是我随便能请动的,”陈太忠歪着脑袋看着他,“蒙书记的侄女儿跟我关系倒是不错,这不是我喊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张瀚倒是也隐约听人提起过,知道蒙通老书记膝下有一女,他再次打量一下那二位,有点犹豫,“这……请问哪位是蒙老书记的女儿啊?”
蒙晓艳听得就是一声轻哼,自打老父亲病了之后,她见过太多的丑恶嘴脸了,眼下听到这种称谓,禁不住鄙夷之心大起,不过如此一来,倒也算是自承身份了。
张瀚听得这一声,才待细细观察一下蒙晓艳,陈太忠已经忍不住了,干咳一声,眼睛也眯了起来,细细的眼缝中,流露出些许的不屑,“张处,你想不想说?给个痛快话,友情提示一下,现在这事儿省厅督办,关海涛……你没见过也听说过吧?”
张瀚的通讯并没有受到管制,大致能知道目前案件的进展,他很清楚,陈太忠并不是虚言恫吓,可是他要说的这件事,真的挺严重的,也是他翻身的唯一筹码了,少不得就要问一声,“陈科,这位,真是蒙老书记的女儿?你能不能证明一下?”
蒙晓艳听得眉毛就是一皱,才待要生气,陈太忠已经接话了,他轻声笑笑,“呵呵,我没兴趣向你证明,你要信不过,那就算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身,“走了,今天咱们唱歌去,哈,算你俩命好,你俩都不知道我昨天有多惨,唉……”他一直对昨天嘈杂的电话耿耿于怀。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com//
出病房之后,蒙晓艳扭头看看陈太忠,有点奇怪,“了?”
“我倒是想不理他呢,他得答应啊,”陈太忠笑一声,他有八成的把握,张瀚是会追出来的,从家投资一事上,他见到了太多的随风倒,张瀚要是有骨气的话,会腆着脸给自己打电话吗?
当然,丫不追出来,陈太忠也无所谓,他对这个消息原本就没报了太多的期待,也不想按着张瀚的套路来。我^看书^斋
不过,眼下他手上又多了一个蒙艺的亲戚,张某人若是识趣,应该知道怎么做。
果不其然,三人没走几步,张瀚就跑了出来,隔着保安喊了起来,“陈科陈科,着什么急嘛,我就是随口问问嘛。”
其实,保安倒是没有拦着他,可张副主任并不想过界,因为那样会使事情复杂化。
张瀚自问,他在整件事情中并没有犯什么严重错误,甚至,他都没来得及跟那两个花枝招展的小明星共度良宵,他错的只是在引进投资的时候,功夫没做到家,没查清这家娱乐公司幕后那些藏污纳垢的事情就是了。
当然,最严重的错误,还是招惹了唐亦萱,这个按理只能勉强算得上失误的错误,才是让他深陷被动的致命因素。
所以,他当然要有一个好的态度,眼下,唐亦萱是没来,不过,蒙艺的侄女儿来了,那就说明,以前他招惹陈太忠,也是个比较重要的错误。
但愿,眼下纠正还来得及吧?
等四个人再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张瀚上下不住地打量着任娇,他倒不是在猜这位又是什么来头,天底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大人物?他只是想说,麻烦您出去一下行不?
不过,对了陈太忠这操蛋脾气,他地话还真说不出口。而陈某人也不知道考虑一下影响,大剌剌地发问了,“张处您快说啊,我这儿还有事儿呢。”
那就只能指望这个消息本身带来的震撼力。促使陈科做出决定,让这女人回避了,张瀚叹口气,慢慢地从头说起,“咱俩都搞招商的,你也知道。招商过程中,一味强调资金规模。容易出现点失误……”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太忠的脸色,眼见对方微露不耐烦的神色,说不得就加快了节奏,他苦笑一声。我看&书斋“像我在中天身上的失误,相比很多失误,根本不值得一提。问题是,有些事儿,到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
陈太忠只当丫为自己开脱呢,听得差点站起身来走人,直到他听到最后一句,才翻翻眼皮,咂咂嘴巴,“张处,您能不能痛快点儿啊?”
“我发现了一起间谍案,嗯,我确定是间谍,”张瀚冷不丁丢出了重磅炸弹,不过,看陈太忠地脸色似乎不是很在意,他心里略微又有点遗憾,说不得就说得再细一点,“而且,还有两起,我也高度怀疑。”
“间谍,那你该跟国家安全局的说啊,”陈太忠看着他,眼中有点不解,“我是招商办的,你跟我说,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招商引资中出现的问题啊,而且,我确定地这一起,这个商人现在,可还是在天南呢,”张瀚看着他,眼中的意味深长。
“我知道,国家安全局那帮的办事能力,”陈太忠摇摇头,其实,他并不是很清楚国安的能力,但是他会类推啊,从警察破案的手段上,就可以猜得到国安的做事风格。
咱国家地警察,做事虽然也讲推理、逻辑、分析什么的,但相比国外地而言,王牌手段还是海量排查,大打人民战争,向社会要线索。
那国安局……大约也差不多吧?所以他挺奇怪张瀚的思路,“你跟国安汇报一下的话,没准还能得个什么奖励呢。”
“奖励,那当然有了,”张瀚嘴角抽抽,勉强算得上是个笑容,“不过,你难道不认为,跟咱们的工作配合起来的话,这种奖励会更多一些吗?”
这下,陈太忠还真地堕入了张瀚的彀中,他皱着眉头仔细分析一下,眼睛猛地一亮,是的,他反应过来了。
一时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天南日报》,“大力招商之余,不忘国家安全——凤凰市招商办陈太忠科长小记……(文
靠,果然是有搞头嘛,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再抬头看张瀚,
此人不是那么不顺眼了,可是,你小子凭什么就比我他又有点不服气。
“其实,这个消息你可以不告诉我地,”陈太忠含笑摇摇头,笑得很灿烂,“咱俩都是搞招商的,你这也算立功呢。”
靠,我当然知道这个啦,张瀚心里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了,可是,我就算举报立功了,那是对公啊,唐亦萱该怎么看我,那还是怎么看我啊。
这个举报,或许能在这件事儿上保住他——看,招商引资里,犯更严重错误的都有呢,不过,是不是真的能保住,还实在不好说。
就算能保住,又怎么样呢?全凤凰的高层都知道他惹了唐亦萱,下一步,他还能有什么发展?
事实上,他张罗这件事儿很久了,眼下要不是实在无奈,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出来?他昨天醒转之后,就在仔细琢磨,如何从这件事里脱身,可是想来想去,发现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唐亦萱在凤凰市,名气虽然大,做人却着实低调,对于这个无欲无求的女人,他根本没什么好的手段去公关,人家不缺钱不缺权,真正的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那他也就只能把目光盯在陈太忠身上了,可是以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不死不休”,也绝对是剑拔弩张,他送个三五十万一两百万的现金,人家肯定不会要,陈太忠就算再贪,这种时刻,也不可能不提防着糖衣后面跟过来的炮弹。
那就只能送业绩给人家了,陈太忠今年的成绩不错,非常不错,一两个小项目肯定看不在眼里,那么能打动人家的,就是这个“间谍案”了。
张瀚真是舍不得,心里疼啊,但他还有选择吗?不但没选择,他脸上还得笑着,“这个立功吧,我倒无所谓了,陈科你还年轻啊,我想借花献佛,呵呵,当然也是赎罪的意思,您看?”
“让我替你跟唐亦萱说情?”陈太忠眉毛扬扬,伸手摸摸下巴,心里在犹豫,到底吃不吃掉这糖衣,当然,困难是要先夸大一下,“张处,昨天您也看到了,唐姐对你……好像成见很深啊。”
“这个我知道,”张瀚苦笑一声,看那样子都快哭出来了,“所以,就得请陈科你帮忙说说了,您还需要我提供什么?我这儿一力担待。”
这个表情,其实也就未必是那么真,张副主任固然清楚唐亦萱对自己的痛恨,但又何尝想不到,这是眼前这厮在加码?
“啧,你看我像那种人吗?”陈太忠眉头一皱,正色看着他,一时有点正气凛然的味道,“大家都是搞招商工作的,能帮你我自然要帮你的,凤凰市的经济建设,需要大家来努力推动。”
蒙晓艳听到这话,登时有种想要捂嘴的冲动:拜托了太忠,你这话我听得实在恶心啊,你还是装流氓的时候比较帅一点。
可偏偏地,张瀚就认这话,他脸上涌上了真诚的笑容,不住地点头,“呵呵,那可太谢谢陈科,今天我才知道您这高怀霁月的气量,那可是比我张某人强多了,是我学习的榜样啊。”
“哈,张处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陈太忠笑得很开心,言词间也不再使用那个比较刺耳的“您”字了,口气中竟然再没有那丝嘲讽了。
说完之后,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着,谁也不再说话了,只是,双方的目光都没有从对方身上移开,脸上也俱都是喜气洋洋的笑容,正是实实在在“英雄相惜”的样子。
初开始,蒙晓艳和任娇还都没怎么在意,不过两分钟过去了,病房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说话,这就显得有点诡异了。
两女仔细观察一下二人,发现两人还在微笑着,只是张副主任脸上的笑容生动依旧,陈科长脸上的肌肉,却是稍显僵硬了。
不过,最后撑不住的,还是张瀚,他轻轻地叹口气,“陈科,您不是还有事儿吗?我就不打扰了,我的事儿……那就麻烦您费心了。”
“我也想走啊,可是你不把那几个间谍说出来,我怎么走啊?”陈太忠双手揉揉脸颊,大约是笑得过久的缘故,“帮你说情,我也不能空口白话不是?”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要张瀚交出底牌,张瀚怎么可能答应?
他摇头笑笑,一本正经的那种,“陈科,您是高人,我信,真的信,可是……架不住我张瀚是小人啊,小人,就是有小人的逻辑。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您跟唐姐说说情,不管成没成,我总要给您一个交待,”张瀚并不想因此惹恼陈太忠,“我这就是小人之心,主要是为了自保。”
他的话说得挺婉转的,但是毫无疑问,张副主任最担心的,还是陈某人吃干抹净不认账,情报的珍贵之处,也就在这儿了,捂得住的才叫情报。
而且——“跟唐姐说说情,不管成没成”这种话,也相当地主观,陈太忠要是说“我说了,唐姐她不答应”,张瀚大可以不认的——“你这是糊弄我呢,你把唐姐叫过来,要她亲口跟我说一声不答应,我就认你说的是真的……”
再往后,那自然就是嘴皮子官司了,反正,张瀚这么做,就是强拧着陈太忠办事了,至不济,他也是想明明白白地挂了前程,而不是便宜了那些猥琐小人——比如说眼前这位。
他这一手,还真算计对了,只是这么解释出来,对自己可是真够糟践的,不过张副主任心里别有一番计较:古来韩信尚有胯下之辱,目下情形,也不过就是官场生涯中的诸般磨练之一而已。
他有他的理由,可陈太忠不答应啊,陈科长的嘴皮子功夫可不是白给的,“我说张处啊,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不过,你调戏唐亦萱,也养成习惯了,可哥们儿我还要做人啊……”
他双手一插腰。
恨恨地看着张瀚。眼中诸多无奈一览无遗,“你这是柿子烂了不怕摔,可你有没有替我想一想?你交待的间谍案,要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我该怎么办?”
“我准备了一年了,能是假的吗?”张瀚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至于陈科您的担心。还是那句话,我是小人,只懂得为自己考虑。”
这下,陈太忠还真没辄了,张瀚都铁嘴钢牙地自认小人了,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纵有千般手段,可也无法骗出人家地情报了。
“好了太忠,咱们走吧。”这个节骨眼上,蒙晓艳发话,说完她也不等陈太忠地反应,牵起任娇的手,两个成熟惹火的背影,婷婷袅袅地消失在了门口。
张瀚一见蒙晓艳走了,略一错愕,等反应过来,却发现陈太忠也不见了,一时间只觉得两眼发黑。长叹一口气,将身子重重地摔进了沙发背中。
“哈,晓艳你今天这么大的火,真的少见啊。”陈太忠追上来之后。笑吟吟地发话了,搁在平时蒙晓艳这么有主见的话。说不定他会略略恼怒一下,可刚才他进退维谷中,蒙校长这么一闹,他倒是能痛快脱身了。
“倒也没啥火,”蒙晓艳冲他笑笑,“这家伙是个处长?真丢人呢,反正我看你在那儿也没意思,把你扯走算了。”
她对于官场的了解,并没有多少,自小受到地熏陶也不多,但不得不承认,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骨子里就带了合适做某个行业地基因,毫无疑问,蒙晓艳身上就带了这么一点从政基因。
“你没听出来吗?这件事他都准备两年了,怎么可能这么痛快地告诉你?咦……他为什么一年都没举报?”
“可能是他想把那俩也落实了吧?”陈太忠倒是没细想这个问题,在他的潜意识深处,举报三个,肯定比举报一个功劳来得大些。
三个人悻悻地走到林肯车前,蒙晓艳刚要坐进去,却又愣在了那里,接着很迅速地钻进了车里,看着陈太忠笑笑,“哈,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拖一年了。”
“这个问题……它很重要吗?”陈太忠还真没想到,她这么认死理,他愕然地转头看看她,迎接他的,是一张满是笑容的脸。
“当然很重要,”蒙晓艳想通了关节,心里得意极了,笑吟吟地一伸手,“给点好处,我就告诉你……”
切,稀罕,惹得急了,哥们儿自己想!陈太忠翻翻眼皮,不过,看到那只白生生的小手,忍不住探嘴过去,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这样……可以了吧?”
“不够,”蒙晓艳嘴角一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明天
住我那儿……”
陈太忠白她一眼,不再说话,打着了汽车,却是没挂挡起步,张瀚……为什么要拖一年都不举报呢?
“小气鬼,”蒙晓艳气得嘟囓一句,不过还不敢跟他认真,见他发呆的样子,忍不住揭起了底牌,“他就是等关键时候用呢!”
咦?这个解释,很新颖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陈太忠伸手一拍自己的脑袋,“没错,这家伙这么能隐忍,肯定是等快提拔的时候,才想借了这个加分。”
“不是这样吧?”任娇听得一时大奇,她受正规教育这么些年,实在有点无法忍受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俩地意思是说,张瀚做为一个处级领导,为了自己的升迁,居然会坐视间谍对咱们的……国家利益造成损害?”
“对啊,你以为呢?”陈太忠和蒙晓艳异口同声地反问一句。
“不会这样吧?”任娇真的忍无可忍,她知道这社会上有这种败类,但在她的印象中,那些人基本存在于新闻中或者小说里,想到刚才居然跟这样的一个人离得那么近,她感觉有点毛骨悚然,“这样的干部,很多吗?”
“这我哪儿知道?反正我不是这样的,”陈太忠耸耸肩膀,撇撇嘴,“不过,根据我经验,有张瀚这种想法的,绝对不会只是他一个人。”
“恨叛国无门的,都大有人在,”蒙晓艳也冷哼一声,她多少还是听说过一点事儿地,“文革那阵儿,多少官儿因为派系斗争失败往台湾跑的?我爹说过,天南省的不说,只凤凰市有头脸的,都起码两位数,不过大部分在半路上就死地死抓地抓了,抓回来的就是枪毙。”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一时间,三人都没有了说话地兴趣,好半天,任娇才长叹一声,“想到这些官员,我都有点不敢面对自己的学生了。”
她能告诉陈太忠政治题的答案,自然是教政治的。
“哈,不是还有我这样的好官儿吗?”陈太忠淫笑一声,挂上了档,“为了你二位,我可是牺牲了很多休媳间,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这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好官儿,还不够吗?”
“不够!”蒙晓艳眼睛一瞪,“你明天又不来!”
“淫棍!”任娇瞪他一眼,又伸手掐他一把,“你这种色鬼,也就是干部里多……”
一扯到这种暧昧话题,车里的气氛登时就轻松了起来,可陈太忠脑子里,还是在不停地琢磨,张瀚说的那个间谍,到底会是哪个人呢?
这么想着,直到车开出了中心医院,他才想起一件事来,转头看看二女,“现在快五点了,你俩说咱们去哪儿?”
“去那个幻梦城吧,老听你说了,”任娇提议了,“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去玩一玩,你早说过要陪我俩唱歌呢,我的歌可是唱的不错。”
“晓艳,你唱得怎么样?”陈太忠转头看蒙晓艳,心里却是有点怪怪的感觉,这个时候,没准丁小宁在幻梦城陪着刘望男呢,一想到这两对即将碰面,他既是期待又有些担心。
“我的……我的英文歌唱得不错,”蒙晓艳有点脸红,她的声音本来就有一点沙哑,现在听起来,却是越发地有些低沉了,“嗯……其实,我并不建议现在去歌城。”
任娇听得兴起来,显然她知道蒙晓艳的唱歌水平,不过陈太忠不知道啊,他很疑惑地发问了,“为什么现在不去?晚上的话,人肯定会多,闹哄哄的。”
“我有种感觉,那个张处长,还会给你打电话的,”蒙晓艳轻笑一声,要是陈太忠不问她,倒也无妨,大家直接去玩就行了,可既然问了,她就想话题转移开去,“去歌城你就听不到电话声了,你信不信?”
“他那油盐不进的样子,打电话?”陈太忠摇摇头,不屑地一撇嘴,“他肯定会坚持底线,我知道,再说了,我可以调成震动嘛……”
“但是他一定还会继续打电话,”蒙晓艳回答得很认真,“哼,这种人我见过,实在不行,死缠烂打,他们总是会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听蒙晓艳这话,陈太忠忙不迭摇摇头,这个可能性他“那算了,还是不用定震动了,我还嫌不够麻烦呢。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先去歌厅吧,对了晓艳,你既然这么门儿清,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张瀚说的这个间谍,会是怎么回事?”
“他就说了那么几句,你让我怎么分析啊?”蒙晓艳苦着脸,撅着嘴,心里却是有点甜不丝丝的,虽然唱歌不行,在这点上,她可是比任娇强一些,“我连这个间谍在凤凰还是在素波都不知道呢。”
天南两大城市就是省会素波和凤凰市,其他的城市规模就要差很多,所以,一般人想起来,间谍投资商,应该就在这两个地方。
“就是,这家伙真有点狡猾,只说是天南,”任娇愤愤地补充,“我觉得他没准因为工作,接触过这个人……”
“没错,”蒙晓艳眼睛一亮,任娇的话,对她的启迪真的挺大的,这就是常言说的“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了,“而且这个间谍,肯定没跟他合作成功,这个处长的这种性格,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要是合作成功的话,他怎么可能有兴趣去了解别人的隐私?”她冷笑一声,“这种时候,变着法捞钱才是正道,所以,没成骨一定的。”
“对啊,要是成顾,哪怕间谍不小心露出马脚,张瀚也会借机帮他掩饰,顺便再敲一笔钱财的,”任娇的脑瓜还真的够用,在某些东西跌下云端之后,她思想觉悟堕落的速度,肉眼可见。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向太忠捅出来?再紧张的时候都不敢,否则的话,间谍一急眼。牵扯出他来,他还是个倒霉……这么辛苦图什么了?”
“对嘛,”蒙晓艳对任娇的话表示种,不过,她的表现欲也很强烈。这毕竟是太忠第一次向她请教问题呢,于是她又插话了。
“张处长这种人,最能放下脸来,也最是鼠肚鸡肠,所以。他跟这个间谍,十有八九还有什么矛盾。失去这个投资之后∷成是气得想调查点什么,无意中发现了真相。”
“哈,两个女耕摩斯,我服了服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这不是客套话,他是真心感谢,因为他觉得收获不小。
间谍地嫌疑人的范围缩小了。这诚然是值得庆贺的,但更重要的是,任娇和蒙晓艳这么一溜烟的推理下来,让他发现,在关于人心和人地心理逻辑上,他还有太多东西要学。
是的,官场里的学问……远非他想的那么简单,想想今天中午,在海上明月,他居然会觉得可以学满出仕,真的是坐井观天啊。
还没到幻梦城呢,张瀚地电话就打了过来,不过,陈太忠已经明白了,人家绝对不可能放弃救命稻草的,那就没什么可谈地了。
所以,他将手机定成了静音,还想玩弄你丫那点谈判伎俩和手段吗?对不起,哥们儿不奉陪了,我这不是怕了你地手段,而是说,哥们儿时间宝贵,懒得听你罗嗦。
人不风流枉少年,似此良辰美景,那些煞风景的混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锁了车之后,陈太忠带着蒙晓艳和任娇就进了幻梦城。
门口吧台上,李凯琳正手托下巴无所事事呢,一见陈太忠进来,眼睛就是一亮,她含笑冲他点点头,身子刚要下蹲钻出吧台,却又看到了他身后的二女,嘴巴一闭,登时就抿得紧紧的。
陈太忠没管那么多,走过来就发问了,“凯琳,后面的小包,有空地没有?”
他这话说得自然,可他身后那两位一见到青春靓丽的李凯琳,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了起来,随即又转头交换个眼神:太忠这么称呼这个小狐狸,嗯……一定有情况。
李凯琳在这里工作也半年多了,在众多小姐的耳濡目染之下,按说也该能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了,不过她终究还是年轻,见到这两个美貌女人居然用那种眼光看自己,说不得就略带点不服气地回一眼。
等三人进了小包间,任娇恨恨地嘀咕一句,声音正好能让陈太忠听到,“你也不比张瀚强多少,四呆情,太花心了!”
“那是我有能力,”陈太忠看她一眼,倒是不以为意,哥们儿现在有情了,才能留呢,
前能行吗?不过他挺奇怪地,“你不会以为,我看上毛丫头了吧?”
“她很好看,现在才是美人胚子,”蒙晓艳笑嘻嘻地看着他,“等过那么一两年,可是不得了呢,你敢说你把持得住?”
“到时候的事儿,到时候再说吧,”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却是不肯自己接过这个桎梏来,他坐到沙发上,“你们没见过她妈呢,也挺好看的,就是年纪大了点,大概三十六七了。”
蒙晓艳和任娇再交换个眼神,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最后还是任娇有点忍不住了,“不是吧,太忠,母女俩……你居然这样?”
陈太忠还没发话呢,蒙晓艳的脸反倒是先红了起来,她抬手打一下任娇,“好了,你录像看得太多了吧?都想些什么啊……再说,这个很重要吗?”
“我倒是有这个机会来的,不过那时候我还是处男,”陈太忠倒是有什么说什么,说完拿起点歌本,“呵呵,你俩谁先来点?”
处男?听到这话,任娇立刻想了起来,太忠的处男生涯,可是被自己一手打破的,一旦想到这个,她就禁不住有些得意,一时也就懒得再计较其他的事儿了,伸手接过了歌本,“哈,我先来……”
蒙晓艳却是借着她点歌的机会,向陈太忠挤挤眼,那神态真的有点暧昧,嘴还无声地变幻口型,仔细看看的,有心人能看出,她说的是“唐亦萱”三个字。
陈太忠被她撩拨得有些受不了,说不得抬起手来,向她笔直向上地伸出了中指:我靠!
却不防蒙校长花样百出,也伸出了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扣成个环状,反手过来,狠狠地向下摆动几下:你靠?我套住你……
他俩在这里暗通款曲,任娇却是已经选好了曲目,拿起麦克风认真地唱了起来,遗憾的是,她唱歌的水平,比起杨倩倩来,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甚至比之张慧玲也颇有不如。
听到这歌喉,陈太忠禁不住有点纳闷,任娇这也算“唱得不错”的话,蒙晓艳的歌该有多么难听啊?他实在不知道,杨倩倩那是学过三年声乐的,张慧玲在曲阳审计局里,歌声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这都无所谓,任娇唱她的,陈太忠跟蒙晓艳玩手语也玩得不亦乐乎,他很久没这么肆无忌惮地瞎玩过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其实,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不是吗?
直到任娇一首歌唱完,耳中不见掌声,恨恨地回望,才发现两人在走私,不由得呵斥一声,“你俩……”
陈蒙二人赶紧鼓掌,任老师才转怒为喜,不过,又唱三首过了瘾之后,不由分说地把话筒塞进了蒙晓艳的手里,“好了,lvery,点了,自己唱吧……”
蒙晓艳被逼无奈,只有站起来了,不过,她唱了半首歌之后,陈太忠才反应过来,敢情她唱的是《爱情故事》的主题歌,不由得有点哭笑不得,“我记得……这好像是个男人唱的来着。”
蒙晓艳已经渐渐唱得投入了进去,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不过任娇倒是听见了,她笑得花枝乱颤,“哈哈,晓艳声线比较低,翻唱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就是……”陈太忠的俏皮话还没说完,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十七点头哈腰地进来了,“哈,陈哥,来了也不告我一声,搞得我多失礼啊。”
一边搭讪着,他一边就走了进来,扫一眼任娇和蒙晓艳,十七的大拇指就竖起来了,“喝,这俩带到这儿来了?别是想拉着跟望男和丁小宁5P吧,这也就是你陈哥了,别人想都不敢想啊!”
“少来这套了,”陈太忠知道十七的毛病,能把赤裸的马屁拍得很自然很得体,而被拍者还偏生受用得紧,不能不承认,这也是一门技巧,“就你话多,不知道我这儿是私人空间啊?”
蒙晓艳还在痛展歌喉,任娇倒是回头冲十七抬了一下手,十七冲她点头笑笑,一屁股坐在陈太忠的旁边,低声言语了起来,“陈哥,铁手也在呢,他听说陈哥你来了……”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太忠一听十七的话,心里就有点腻歪,“我说,你们我休息了?整天的除了事儿就是事儿,铁手不是跟疯子商量什么呢?屁大的事都好意思找我。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传个话而已嘛,”十七腆着脸笑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陈哥不答应他也就算了,他既然上门拜见,还是给他点儿面子算了。”
“你这小子是不是收什么好此?”陈太忠狐疑地看他两眼,不过也没在乎,只是猛然间,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少不得要上下打量一下十七,“我靠,什么时候这消息传得这么快了?”
难道说,那帮人真的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逼宫一省的书记?陈太忠觉得有点难以理解,可同时隐约又有种感觉:似乎这样的怪异,反倒应该是符合官场规则的。
这真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受,错非局中人,绝对无法真正地品味到中间的微妙。
“哪儿啊,这也就是我,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十七摇头晃脑地自夸着,这一年来,他的实力大增,无论从经济、名气和人脉上,都有了不同寻常的飞跃,有点自得之心倒也是正常的。
陈太忠瞥他一眼,哼了一声,也懒得跟他多解释,“你小子悠着点吧,知道这事儿,对你来说,不一定就是好事。”
“这不是有陈哥吗?我怕什么?”十七脸皮厚,虽然现在在别人面前,他的架子能拿起来,可面对陈太忠,他可没胆子得瑟。
而且不得不承认,随着在官场中浸淫日久,陈某人身上,多少带了点淡淡的官威,像刚才这句话。搁在一年前他不会说出这样的效果,他自己或者没觉察到,可十七却是感觉到了。
“那陈哥。我去把他叫进来?”
“废话,还要我出去见他不成?”陈太忠瞪他一眼,转头看看蒙晓艳和任娇,依稀觉得这么做未必就很合适,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小混混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蒙晓艳的歌才唱完,铁手就跟着十七进来了,他个子不高,却是壮实无比。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却是一脸的浓密的落腮胡须,配上微微有些谢顶地脑袋。给人一种精力极其充沛的感觉。
才一进来,十七就开始拍手鼓掌。算是对蒙晓艳的捧场,铁手愣一下,也伸出手来笑眯眯地附和着鼓掌。“呵呵。唱得不错……”
蒙晓艳本来看着这位。怎么看怎么像歹徒,不过入耳这话。心里多少有点受用,于是勉力挤出个笑容,冲他略略点点头。
陈太忠见铁手进来,大剌剌地坐在那里,没站起身子,不过,他倒是临时翻出了两盒雪茄,两盒洋酒摆在了桌上。
十七领着铁手走了过来,“陈哥,这就是铁手了,”一转身又笑嘻嘻地拍拍铁手地肩膀,“哈,你不是总想见陈科吗?今天可算如愿了。”
铁手笑着点点头,他的笑容或者比较诚恳,但是配了那落腮胡就显得笑得很夸张,多少给人一种看不清楚其意图的感觉。
陈太忠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冲他扬扬下巴,“来了就坐吧,初次见面,这点东西你拿走吧,算我的一点小意思。”
雪茄和洋酒,都是高档货,虽然歌厅包间的灯光昏暗,但那精美的包装还是揭示出了礼物的份量,足以带给人深刻的视觉冲击。
只是,陈太忠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给铁手地印象却是更深的,他原本和常三各把凤凰市半边,虽然听传言说,常三的覆灭,正是眼前这个家伙下地黑手,可他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老大,震惊之余,些许的不服气肯定是有地——传言只是传言,也未必就是真实的。
可一看陈某人这鸟样,他心里登时就明白了,此人的傲慢,是傲慢在骨子里地,没错,人家是送他礼物了,看起来还颇值点钱地礼物,但配上这副表情,就说明人家不是巴结,而是在打赏。
铁手做为黑道大豪,打赏小弟地时候也不少,十万八万地出手,也有那么几次,不过,陈科长见面礼就这么丰厚,说明人家来钱的路子就野。
他非常清楚,今天撞到陈科长,只是巧遇,平日里他很少来幻梦城或者帝王宫玩,京华酒店还偶尔去一两次,不过更多地时候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
铁手更知道,昨天市里出大事
某人今天能来幻梦城,八成也是一时性起,那么,人了这些礼物,显然对丫来说,这只是日常开销的一部分而已。
这年头,有钱的就是大爷啊,更别说人家陈某人在官场上的人脉了,想想自己原本还带了一些小小的不服气,铁手头上的汗差点冒出来。
“那谢谢陈科了,呵呵,”铁手这次的笑容,就点了点谄媚的意思,这时候的他,显然不能再计较人家坐在沙发上的稳如泰山了,那是应该有的气派!
十七奔着那两盒洋酒就去了,他整天在幻梦城呆着,自然比较清楚洋酒的行情,不过一看酒的名字就傻了,“摸……摸他……这什么酒啊?的?”
“你管他什么酒呢?”陈太忠笑笑,“我从法国带回来的,也忘了多少钱了,不过,肯定比你这儿最好的酒都强。”
“那是,五十年陈酿啊,”十七抱着盒子,做舍不得状,“陈哥你这就不对了,铁手有,我就没有啊?不行,我得分一瓶。”
那好说啊,铁手刚要说话,陈太忠哼一声,“瞧你这点儿出息吧十七,行了,过两天给你弄上几箱,摆着卖都随你。”
“那敢情好了,”十七笑笑,也坐了下来,其实他也就是趁个热闹,烘托一下气氛,再跟铁手卖弄一下自己跟陈哥的关系就是了。
“陈科,”铁手冲着陈太忠一抱拳,“马疯子说的那个事儿吧,我也就是受人所托,倒不是有意冒犯,现在给您陪不是了。”
他直接无视了任娇和蒙晓艳的存在,那无非就是陈科长的俩马子而已,虽然看起来是良家而不是风尘女子,不过,女人就是女人,不值得他赔小心。
“呵呵,无所谓了,”陈太忠很随意地摆摆手,不过铁手这么一说,倒是又勾起了他一点好奇,“这话谁传过来的?”
“这个……”铁手有点犹豫了,按规矩来说,他是不该露上家底儿的,只是眼前对了陈科这种人的问话,他少不得是要斟酌一下言辞。
可是他再转念一想,好像印象中,传话的人似乎也没怎么要求保密,那倒也无所谓了,于是苦笑一声,“别人问,我肯定不能说,不过陈科不是外人,这么说吧,是素波市老五,托我传的话。”
“老五?”陈太忠下意识地皱皱眉头,“这是谁呀?跟常老三什么关系?”
“韩天韩老五呗,”十七接话了,原本他就是个消息灵通之辈,现在混得好了,那情报肯定更充裕了,而且,韩天在天南的名气也真的大,凤凰市差不多点的混混都知道这人,“不过他跟常三的关系,我就不清楚了。”
“老五跟常三关系不错,跟我其实一般,”铁手一听陈太忠问出了这话,少不得要解释一下,他只当陈科长知道了点什么,却没想到,陈太忠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要俩人的名号里都带了排行呢?
“我靠,他活腻歪了?”陈太忠听得有点火了,“常三才倒,他就敢把手伸进凤凰来?信不信我剁了他的爪子?”
“谁说不是呢?”出人意料地,铁手居然表示了赞同,看到陈太忠和十七的惊奇的眼神,他讪讪地笑笑,“我帮他递话,也就是捧个场的意思,没他顶着,常老三也扛不过我啊。”
“韩老五玩得确实大,”十七点头附和,“势力遍及天南,别看他岁数不大,路子可是真的……野着呢。”
“那倒是,”铁手似乎对韩天的怨气挺大,听到十七这话,又爆一个小料,“他跟省军分区关系好,当年他起家,可就是走的军车走私的路子。”
“我想起来了,”陈太忠一拍大腿,一说走私,他就想起自己走私汽车的大台村了,那个跟他冲突的张力,好像就提过韩老五这个人。
可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铁手和十七相互看看,心里都是纳闷异常:陈哥(科)这是……想起什么来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铁手还是要把一些事情交待清楚的,以免自己惹祸上身,“陈科,前一阵常老三的事儿,老五可是出过力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什么?”陈太忠一听铁手的话,登时就恼了,“你说阵,这姓韩的混蛋,帮着常三倒过我的牌子?”
“我想,韩老五也未必就是冲着您来的,”铁手挑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事的就是实话实说了,一来好显得自己说话公道,二来就是试图遮掩自己的意图:我管你们谁干掉谁呢?反正我就是一碗水端平了说话。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他跟常三,共同的利益很多,不管谁动常三,他都不能不管,”他仔细斟酌着措辞,“不过,既然常三保不住了,他就果断地撒手了,老五这人,非钞得取舍,要不,他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他真懂得取舍?”陈太忠冷笑一声,听了铁手后面的解释,他对韩天的怨气不是很大了,可是耳听到旁人对这家伙的赞赏,心中的不平之气登时又发作了。
——说穿了,就是个嫉妒而已。
他斜眼看看铁手,眼中充满了不屑,“他要真懂得取舍,现在就不该掺乎凤凰市的事儿,省厅督办……那是开玩笑吗?”
“省厅督办,问题不是很大……”十七随口来了这么一句,不过下一刻,他似乎发现自己这么说很不合适,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太忠解释,“韩老五,那家伙的能量真的很大。”
“是啊,省厅督办,听起来挺吓人,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铁手也随声附和,混混到了他这个级别,对这些都是门儿清的,“那对恶性案件有点效果,可对付一定级别的人物,就未必好使了。”
“啧,我也懒得理你俩,”陈太忠咂咂嘴,有封口令在。他也懒得多说,不过自家的权威性,那是不能被挑战的。“这次的事儿,部里督办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力度……嗤,韩天这不是找枪口撞吗?”
一省的党委书记震怒,肯定比警察部督办,效果要大一些,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呀,比部里督办还厉害?”十七登时有点胆怯了,他看看陈太忠,“陈哥。我知道消息灵通,给说道说道?”
“我敢说,你们也得敢听呢。”陈太忠瞪他一眼,转头看看铁手。“你知道不知道,是谁托韩天来递话地?”
“这个不知道,”铁手的落腮胡急剧地向他的耳后挤去。
这是一个极为夸张地苦笑。他摇摇头。“这种话我不能问他,他也不可能告诉我。”
“这样啊。”陈太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时有点奇怪,这就是跟常三齐名的铁手?常老三要是能像他这么低调,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韩天实在强势,才让其这么忌惮的,想到这个,陈太忠又随口问了一句,“对了铁手,你觉得那个韩老五,会不会下点狠手,像灭口什么的?”
“这个……他倒是有这个能力,”铁手略略思索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过,我估计老五不会这么做,那人别看年轻,精明着呢……”
“常三的事本来就折腾得他挺被动了,眼下这件事,真像陈科你说的这么劲的风头的话,他绝对不会胡来。”
“太忠,咱们唱歌吧,”蒙晓艳听他们说起来没完没了的,心里有点不爽,而且这事儿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唐亦萱,这让她有点吃味儿,“好不容易来一回呢。”
十七知道蒙晓艳是十中地校长,可铁手心里登时大奇,侧头看着蒙晓艳,心说这女人居然敢在这种场合插话,晕死了,你丫不过是陈某人的一个小马子,得瑟个什么劲儿啊?
“唉唉,瞧瞧,我把这事儿忘了,”陈太忠一拍脑门儿,他转头跟蒙晓艳点点头,反手一指十七,“晓艳,你得谢谢人家十七呢,今天陶家兄弟的媳妇儿,可是幻梦城地人帮你打走的。”
“陶家兄弟地媳妇儿?”蒙晓艳听得就是一愣,“她们做什么了?你又为什么要打走人家啊?”
“啧,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俩被老古和老李关起来了,他们媳妇儿这两天正上访呢,堵了横山区政府的门儿……”陈太忠少不得要解释一下。
听完这个解释,蒙晓艳当然要谢谢十七,铁手却是听得有点咋舌,这帮当官的,还真敢下重手啊,直接在区政府门口打人,而且
没事,被打地却是让给带回分局去了,看来以后……黑道,陈某人大概要做幕后老大了。
当然,有了陈太忠这解释,铁手是再不敢小看面前的两个女人了,他还不知道这二位地真实身份,却是已经明白,陈某人是极为护短的,那就……不能计较这俩女人的放肆了。
“那陈科你忙吧,”铁手要走了,不过,碍于身份,他还真叫不出“陈哥”二字,“呵呵,我也就是来拜会一下,可是不敢继续打扰了。”
“行,把东西拿上,”陈太忠点点头,自是没有起身相送,“对了,我今天说的话,你最好别跟别人说,明白不?”
铁手走了,十七却是黏缠着不走,“陈哥,马疯子那儿买卖挺不错的,让我搭一股吧?我出钱,行不行?”
“少来了,”陈太忠瞪他一眼,却是想起件事儿来,“你要真想弄,马疯子那个煤窑你经营去吧,听说你这儿有个什么‘小和尚’?人挺利索的?”
“那算了,”十七摇摇头,有点意兴索然,他是精明人,精明人通臣不喜欢吃太多的苦,而且,眼下他的生活质量有了很大的提高,“那鬼地方,马疯子都不去,我折腾什么?”
四个人正边唱边聊着呢,十七的电话响了,是李乃若打来的,“十七,能联系上陈科不?我有事儿找他。”
“诶,他刚才好像还在幻梦城呢,我帮你问一下,”十七可是鬼精鬼精的,他不知道陈太忠为什么不接李乃若的电话,当然不肯说实话了,他一捂送话器,抬头看一眼陈太忠,“陈哥,老李找你呢,接不接啊?”
“接啊,为什么不接?”陈太忠一时挺奇怪的,不过转念一想,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改成静音了,一时间心里对张瀚的痛恨又多加了那么几分。
李乃若找他,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是陶家那俩兄弟认栽了,打算交二十万保人出来,不过,李所长对于民工工资给付问题,有点不明上意,“陈科,到时候他们发工资,咱要不要派人监督啊?”
“不用了吧?多大点事儿啊?”陈太忠也不是菩萨心肠,他收那弟兄俩,不过是因为蒙晓艳差点被围攻,泄泄愤就算了,农民工的死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了?只是顺手为之而已,“他们还敢继续拖欠?再给他们个胆子!”
“那倒也是,”李乃若也是这个心思,听到这个回答当然欢喜了,他也嫌麻烦呢,不过这个如释重负的劲儿,他还不敢让陈太忠听出来,少不得就要扯一下其他话题,“呵呵,这事就这样了,对了陈科,你怎么死活不接我电话啊?”
“我靠,我还郁闷着呢,”陈太忠一听到这个问题,少不得就想发发牢骚,可是他转念一想,“老李,你搞刑侦,拿不拿手啊?我这儿可是有点事儿要问你呢。”
“什么事儿?你只管说啊,”李乃若回答得很干脆。
“这么说吧,可能……涉及到一桩间谍案,这个案子呢,对我来说拓要的,你等一下哈,”陈太忠捂住手机,抬头看看两个老师,“我把老李叫过来行不行?”
“行啊,”任娇回答得很痛快,那是她的下家呢,蒙晓艳因为陶家的兄弟的事儿,也很承李所长的情,她点点头,“别说昨天的事儿,我就无所谓,不过,时间最好不要太晚了……”
不多时,李乃若就过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老李,湖西分局刑警大队的教导员李兆禄,跟陈太忠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搞刑侦,还得老古,不过他现在跟局里汇报工作呢,”李乃若直接承认了自己不行,不过他拉来帮手了,“这间谍的事儿,以前是九处负责的——现在归国安了,李教导员可就是九处出来的。”
“你也别跟陈科吹牛了,我这也就是赶鸭子上架,”李兆禄笑笑,貌似谦逊,不过他下面的话,就不是很谦逊了,“陈科你说吧,怎么回事?几个间谍,都是哪方面的?”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
(去看看小说网wwwcom)完陈太忠的讲述,李兆禄冷兴一下,接着就陷入了半天才若有所思地来了一句,“其实这件事,搞定张瀚就完了。去看看小说网wwwcom。”
“我也知道啊,”陈太忠撇撇嘴,心里说了,你这纯粹是废话,我这不是搞不定吗?
“啧,现在的干部,怎么还都是这副鸟样啊?”李教导员苦笑一声,他曾在九处呆过,体会是有一点,“唉,这世界上,要没有这么多官僚,也就没这么多间谍了。”
“我说老李啊,我这是找人打问事情呢,不是要听诗朗诵,”陈太忠说怪话的水平,绝对是一等一的,他有点恼火了,“你就说成不成吧,能不能帮忙找出这么个人来?”
“这你根本不用找我,”李兆禄回答得也不算客气,最要命的是,他的答案接近陈太忠的猜测,“你们招商办打问一下近几年天南省的招商引资过程就行了。”
“我……”陈太忠登时无语,好半天才恨恨地回了一句,“我就不知道要这些警察和国安干什么用,我要方便查了,还找你们?”
“我们的用处,就是你如果报案了,案件侦破由我们来欠,无非就是个名义,”李兆禄还就跟陈太忠卯上了,“到时候需要你们提供的东西,你们还是得提供出来!”
李乃若见他这副样子,心里禁不住七上八下地打鼓,我说,你不知道陈科很操蛋啊?还敢这么说话?
不过陈太忠的表现,倒是挺出李所长地意外的。他闻言苦笑的一声,“唉,算了算了,我倒是忘了现在的官民比例了,要是大家都有事干,要这么多公务员做什么?”
李兆禄听了这话《了一愣,反倒也跟着笑起来了,“哈,陈科,你这人说话做事,还真的是挺肆无忌惮的,不过,算是个痛快人。我挺待见地。”
“我不稀罕!”陈太忠冲他瞪一下眼睛,不过也没什么恶意,“对了,回头我找到资料,你可得帮我分析分析。”
吴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当天晚上。市局里还真的是出命案了,不过,死的不是中天集团的人,而是清湖技术科的警察——西门斋!
自打常三集团覆灭之后,凤凰市一直在积极地搜集这个黑恶势力所犯下的罪行。前两天发生在帝王宫的“毒品变肥皂”地奇事,自然也要被人调查的。
所以,本来被暂时停职的西门斋,就被叫到了市局谈心,当然,谈心的方式是他熟悉的,不过,也是他从未身临其境地体会过的。
西门副科长的态度很明朗。该认地事儿他全认∪如说跟烂眼小王的交情之类的——街坊就是街坊。这一点瞒不过别人,而且。没有人能有先见之明猜测到自己的街坊在三十年后会混黑。
只是,涉及到毒品一事,西门斋是坚决不承认的,他实在太清楚这件事地后果了,当然也一口否认,是的,那就是一块肥皂,至于说尺码味道和重量不一样,他却是绝对不承认。
然后,他当然被留在了局里,待遇等同于中天集团那帮人——住到市局招待所里了,这还是仗了他警察的身份,要不直接就拘留之后进小黑屋再调查了。
今天晚饭的时候,西门斋没扒两口饭呢,直挺挺地就摔倒了,两分钟就没了呼吸,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么剧毒的玩意儿,那是很好查的,时间不多,就查出了西门斋的死因——药物中毒,化~
这显然是一起很严重地事情,不过,问题地关键不在这里,问题是在:西门斋和中天集团地人,都是住在招待所里的!
招待所地厨房条件很一般,虽然也经营饭店,不过基本上也就是提供一下免费早餐和中午晚上的套餐而已,跟食堂的性质差不多,饭菜价格倒是便宜,算是典型的大锅饭。
)(味道,西门斋吃得早了那么一会儿,所以就挂了。
还好,由于章尧东受了吴言的提醒,特意跟王宏伟交待了在安全方面要提高警觉,西门斋一倒,干警们登时强行中止了其他人的就餐。
这个动静实在太大了点,近在咫尺的饭菜被疯狂闯入的干警夺走,中天集团的人看到一
里的震撼和惊悚,那是可想而知。
当然,有那聪明一点的,会认为这或者是警方故意设计出来的陷阱,可是,西门斋确实是当时就挂掉了,虽然他住的是单间儿,可整个招待所现场的紧张气氛和混乱,那是实实在在的,再优秀的导演,也泡制不出那么逼真的场景。
这一下,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要接近崩溃了,那一直不怎么配合的苏总苏卫东,主动找到了负责的干警,“警察同志,这个……我有情况要汇报,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要加派人手,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哼,现在总算知道人民警察的好了吧?”
其实,没用多长时间,警察们就查出,那化~|盘子里才有,当然,没人会蠢得把事实说出去,趁热打铁政策攻心才是真的。
于是,就在当天晚上,中天集团花雨公司有组织地强迫妇女卖淫一案,有了极重大的进展,关副厅长甚至亲临现场,组织突击讯问。
经过一夜的问询,花雨公司案情的脉络终于显现了出来,正像赵处长一开始说的那样,这家娱乐公司,除了接拍了几个小广告,又拍了两个试验性的单本剧,根本就没有大力向影视圈发展的计划。
其实,说没计划也有点武断,主要是中天集团经营的是些传统业务,跟影视***基本不搭界,而苏卫东虽然找了几个半混不混的,比如说总监幽梦之类的人,可那个***,还是不好进去。
当然,中天若是肯在花雨公司上大力气投资,那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可是花雨公司对***的渗透进展不大,集团公司当然就不想投资,也就造成了一定的恶性循环。
说来说去,总之还是中天集团没钱——资金相对紧张,才让花雨公司迟迟在影视界没什么进展,至于说招女演员,招来之后,集团领导倒还能拿来用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发展到后来,中天集团发现,拿这个东西贿赂领导倒是风雅得紧,虽然大多数领导还是扭扭捏捏地,可衙内们多半就无所谓了,想着自己身下的女人,不但美貌风骚,还时不时地能在省市电视台上露把脸,心情都要好上不少。
反正,这种女人睡也就睡了,中天做的买卖说正规也谈不上多正规,但总不是那种空壳或者说玩诈骗的公司,大家在各自说得上话的领域,适当地为其出点小力,也算不上什么犯错误。
逐渐地,中天集团发现自己的买卖做得比较顺手了,虽然大气候不是很景气,但集团公司的业务倒没受到什么影响,最关键的,还是说相关的职能部门,人为刁难的现象基本不见了。
可是同时,压力也来了,那些准明星们,能叉开大腿让人随便上,肯定也是存了“投资”的想法,见公司的剧本迟迟不肯出台,拍摄计划也是一拖再拖,少不得就要跟那些同自己相厚的歪歪嘴。
嘴歪得多了,中天的领导们也抗不住了,这时才发现,敢情这是把双刃剑,用得好了固然不错,可也容易伤着自个儿,所以最近,他们还真有把花雨弄起来的想法了。
可还是那句话,集团公司缺钱啊,尤其在亚洲金融风波之后,国家实行的是紧缩银根软着陆的政策,上哪儿去搞这么一笔钱呢?
那就只能玩贷款了,对中天来说,贷款不算难,但难的是这款子不合适在素波贷,省会城市人多眼杂的,要是人家发现你贷的款没建什么影视城,只是用来向***砸钱买名气和人脉的,那显然就不合适了,公司在素波玩得是不错,可影响总是要考虑的。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有中天集团的人面儿,花雨公司在哪里贷款都不是问题,他们要做的,只是微微地放出点风声去,到时候,自然有人上门找合作。
像张瀚就是其中之一,使出了全身的解数,才把花雨公司的人引到了凤凰,遗憾的是,张副主任做梦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个样子,真真正正地“引狼入室”!
读全文字手打版小说,请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