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
作者:楼主大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书生暴动 二 第一百二十二章:文艺复兴 第一百二十三章:讲武堂 第一百二十四章:郑氏败亡
第一百二十五章:十万军民来投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有阴谋我有诡计 第一百二十七章:挑拨离间 第一百二十八章:会师
第一百二十九章:宴无好宴 第一百三十章:笼络军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东洋水师营 第一百三十二章:掌控天地会
第一百三十三章:搞定一切 第一百三十四章:筹建开发特区 第一百三十五章:廷杖也光荣 第一百三十六章:招商引资
第一百三十七章:变数 第一百三十八章:各怀鬼胎 第一百三十九章:攻占爪哇 第一百四十章:胜利者的姿态
第一百四十一章:荷兰远征舰队 第一百四十二章:假降 第一百四十三章:海军学院 第一百四十四章:立后
第一百四十五章:交易 第一百四十六章:将计就计 第一百四十七章:心照不宣 第一百四十八章:痛打落水狗
第一百四十九章:大捷 第一百五十章:海商 第一百五十一章:黄火药 第一百五十二章:兴建海港
第一百五十三章:倭人带着友谊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挑拨离间 第一百五十四章:生意 第一百五十五章:股份公司
第一百五十六章:云南异动 第一百五十七章:战端开启 第一百五十八章:李定国在哪? 第一百五十九章:炸营
第一百六十:决战前夕 第一百六十一章:决一死战 一 第一百六十二章:决一死战 二 第一百六十三章:大破吴三桂
第一百六十四章:追杀吴三桂 第一百六十五章:银行 第一百六十六章:问政 第一百六十七章:昆明城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平西王府下的藏宝库 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平西王府的藏宝库 下 第一百七十章:少年康熙 第一百七十一章:最可怕的女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二愣子总督 第一百七十三章:马拉火车 第一百七十四章:内斗 第一百七十五章:战事又起
第一百七十六章:召兵 第一百七十七章:克扣军饷 第一百七十八章:两狗相争 第一百七十九章:叛逃
第一百八十章:捡便宜 第一百八十一章:暗战 第一百八十二章:兵临城下 第一百八十三章:兵不血刃
第一百八十四章:保卫昆明 第一百八十五章:诈败 第一百八十六章:野外 第一百八十七章:血战
第一百八十八章:血战 二 第一百八十九章:毒气战 第一百九十章:一哭二闹三上吊 第一百九十一章:谈判开疆
第一百九十二章:突入广西 第一百九十三章:工商为本 第一百九十四章肥水之战山寨版 第一百九十五章:敢死
第一百九十六章:军区总兵 第一百九十七章:以杀止杀 第一百九十八章:老狐狸 第一百九十九章:天下皆商
第二百章:骁骑营 第二百零一章:下马威 第二百零二章:可怕的念头 第两百零三章: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诱惑
第二百零三章:送老婆 第二百零四章:金龟婿 第二百零五章:私产神圣不可侵犯 第二百零六章:坏马要吃回头草
第二百零七章:大杀器问世 第二百零八章:权斗 第二百零九章:形势逆转 第二百一十章:裁撤二藩
第二百一十一章:四面明歌 第一百一十二章:劝降 第一百二十三章:江西是个好地方 第一百二十四章:睡狮已醒
第二百二十五章:老虎屁股也能摸 第二百二十六:携美游开发区 第二百二十七章:捞钱 第二百二十八章:扞卫贸易自由
第二百二十九章:征伐不臣 第二百三十章:怀柔远仁 第二百三十一章:三藩觐见 第二百三十二章:火炮实验成功
第二百三十三章:火炮释兵权 第二百三十四章:抢夺 第二百三十四章:大清版连发火铳 第二百三十五章:征服满洲,必先征服日本
第二百三十六章:晋升 第二百三十七章:持才傲物 第二百三十八章:琉球 第二百三十九章:陈兵九州四国
第二百四十章:谁在挑拨谁? 第二百四十一章:日本王 第二百四十二章:日本倭王 第三百四十三章:镇压日本叛乱
第二百四十三章:建功封侯 第二百四十四章:觊觎朝鲜 第三百四十五章:保江山还是保祖坟 第二百四十五章:调虎离山
第二百四十六章:朝鲜战争 第二百四十七章:血债 第二百四十八章:公主驾到 第二百四十九章:喜得贵子
第二百五十章:名字很重要 第二百五十一章:州官放火 第二百五十二章:公主入宫 第二百五十三章:送上门去投降
第二百五十四章:无间道 第二百五十五章:无间道终极版 第二百五十六章:合围 第二百五十七章:谜底揭开
第二百五十八章:放火烧山 第二百五十九章:进占娄底 第二百六十章:围城打援 第二百六十一章:长夜漫漫
第二百六十二章:长夜漫漫 二 第二百六十三章:统一战线 第二百六十四章:谣言是武器 第二百六十五章:跳进黄河洗不清
第二百六十六章:玩阴的 你还嫩 一百六十七章:别阴哥 哥反了还不成? 第一百六十八章:哥要做反骨仔 第一百六十九章:叛军威武
第一百七十章:完胜 第一百七十一章:大捷 第二百七十二章:皇冠上的明珠 第二百七十三章:东印度
第二百六十七章:裂痕 第二百七十四章:朱慈炎诞生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书生暴动 二
    新始二年八月二十。///7kankancom///⑦星阁手打WwwQIXINGGEcoM。一场暴动在晌午时分瞬间爆发出来。先是心学邸报的编纂带着几个翰林让家人抬着一名浑身是伤的年轻人来到顺天府衙。状告杨嗣德为首的二十余名被杖责的清流官员教唆书生殴打邸报的一名笔帖式。

    顺天府掌管着中书省刑狱。府伊听说几个翰林的大老爷来告内阁大学士和六部九卿的官员一下子吓了一大跳。这么黑的浑水他一个小小的顺天府伊哪里敢去趟。连忙称病不出。

    顺天府的老大装了病。那么当然该由老二顺天府府丞来审。偏偏这个顺天府府丞是个楞头青。还是个东林学的铁杆支持者。心学的人撞到了他的头上也算是倒了霉。在众目睽睽下。这个楞头青居然在六七个心学翰林老爷面前摆起了官威。惊堂木一拍。衙前站成倒八的皂隶战战兢兢的喊完了威武。府丞便听取了心学邸报编纂的诉讼。

    接着府丞冷哼一声。森然道:“诸位大人。到底是你们要告杨大学士以及六部九卿的官员。还是这个笔帖式?”

    翰林院编纂见这个家伙不上路。心里已是满腔怒火。撇撇嘴道:“自然是事主心学邸报的笔帖式杨文才状告这些知法纵法的官员。我等不过是实在看不下去。前来聆听大人的审判而已。”

    府丞瞥了一眼堂下躺在软垫上的笔帖式。只见他浑身青肿。冷哼一声道:“那就好办了。事主笔帖式杨文才状告当朝内阁大学士杨嗣德大人。状告六部九卿的各尚书、侍郎、主事等大人。是吗?”

    话说到这里惊堂木狠狠一拍。府丞厉喝道:“既是如此。该笔帖式虽然是秀才出身。却无一官一职。这便是以明高官。依大明律。民告官者应先杖责五十。来啊。将事主先押下去给本官狠狠的打。”

    “谁敢?”翰林院几个大老爷动了震怒。用眼眸吓退几个要上前的皂隶。

    “本官依祖先之法行判。尔等竟敢咆哮公堂。来啊。将这几位大人架出去。”府丞铁了心要和心学一派争锋相对。厉声吼道。

    “是。”几十个皂隶应诺了一声。提着水火棍却不敢真去架人。开玩笑。这可是翰林老爷。个个都是四品以上的高官。说不定将来还极有可能入阁成为宰相的人物。这些皂隶当然不傻。

    “狗官。竟敢助纣为虐。杨文才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无辜被杨嗣德那厮纵容人打了。你不提邢杨嗣德上堂还罢。竟然还要在良善百姓身上伤口撒盐。”

    几个翰林老爷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练习过拳脚。在暴怒之下竟有人抓起一旁皂隶拿着的水火棍。单手一掷。水火棍脱手而出。向府丞的面门砸去。好在他的准头实在太臭。府丞未来的及躲避。那水火棍就在半丈远的的方重重摔下。

    “反了。⑦星阁手打WwwQIXINGGEcoM。反了!你在顺天府衙门敢打本官?”府丞大声喝骂。不料另一个翰林老爷有样学样抢过一根水火棍迎着面门砸过来。

    “老匹夫。老子和你拼了。”具有二愣子精神的府丞完全不畏惧翰林老爷的品级。盛怒之下。手中的惊堂木也飞砸了出去。

    “这狗官敢打刘老师。同窗们。打死这个狗官。”衙门外观望审判结果的心学书生振臂一呼。哗啦啦一大帮子心学学生冲了进去。府丞见对方人多。连忙往后堂跑。一边招呼那些皂隶道:“快拦住这些乱民。我去向内阁报告此事。”

    皂隶们哪里敢拦。人家不过是混口公家饭吃。根本犯不上的罪这些翰林老爷。个个嘴上只是呼喝。却无一人站出来。

    这个时候翰林们已经意识到事态严重起来。不管如何。这好歹也是公堂。如此闹将下去。有理也变成无理了。但书生们不管这些。年轻的学子们见无人阻拦。已争先恐后的冲入后堂。紧接着后堂传来一阵惨叫声。

    “不好啦。心学教谕、学生将东林学的顺天府府丞打了。”有好事者在城中大喊。很快。酒肆、民房的窗台上冒出了一个个脑袋。

    此时正是正午。一些在街上闲聊。在酒肆中举杯的书生们突然绷紧了脸。有人大叫:“心学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同窗们。到顺天府衙去。”

    “走。”四面八方赶来满脸书卷气的书生们此时已是义愤填膺。各派云集。

    “看。是阳明书院的人。”一队程朱学书生在长街上与心学书生相逢。有人大叫。

    阳明书院乃是心学在海都最大的书院。更是心学派学子最向往的圣的。此时阳明学院的书生显然也注意到了街头出现的一伙程朱书院的书生。警惕的顿住了脚。

    书生毕竟还是书生。在街口看到仇人甩开膀子招呼弟兄们抄家伙的那是黑社会。而书生们却有自己的敌对方式。程朱书院领头的学长已经遥遥的向阳明书院的人拱了拱手。高声道:“各位兄台。可是要去顺天府衙门吗?”

    阳明书院统一着白色儒衣。显的清爽至极。有人站了出来应道:“正是。”

    程朱书院的人道:“贵院教谕当堂殴打朝廷命官。尔等是要去助你们的老师行凶吗?”

    “非也。非也。如今事实不明。各位程朱书院的兄台如何咬定错的是我们教谕?莫非这位兄台是亲眼瞧见了吗?”

    “不论是非。只要咆哮公堂的都是触犯了朝廷的律法。更何况当堂殴打官员?在下奉劝诸位还是回去吧。诸高堂上还有父母要奉养。如何能够跟着教谕们瞎胡闹。将来阳明书院被裁撤了兄台们只管来我们程朱书院就学便是。须知程朱学乃儒道正统……”

    “非也。非也……”

    类似这样的街头争辩在海都成比比皆是。开头时沿路的百姓和小贩见他们气势汹汹的碰面摆开架势原以为会有恶斗纷纷散开。这时见他们不过是耍耍嘴皮子也就放下心来。甚至还有人在旁围观。之乎者也的听了一大堆也算是长了见识。

    城内巡守的士兵更是不愿触碰这些书生。要知道这些人顶着的不是秀才就是贡生的头衔。人家既没有殴斗你一个当兵也没办法管。只好在旁监视。

    可是在顺天府衙门的这场火并就不同了。心学的学生们把府丞殴打了一顿。待翰林院的教谕前来劝开时顺天府的前后门已被四面八方陆续赶来的东林、程朱学书生围城了一团。其中还掺杂了几个路过的官员。双方开始时挤在大门前还算冷静。你一言。我一语的争锋相对。之乎者也的谈古论今。四处引证对方是十恶不赦之徒。最后两个不同派别的书生相互踩了脚。便有一脚在门槛外。一脚在门槛内的东林书生大声道:“兄台。你何故要踩学生的脚?”

    踩他脚的心学贡生斯文的缩回脚。嘴上却是强辩道:“兄台伸脚过来。学生没有看见。不知者无罪。你何故要如此小题大做?”

    被踩的东林书生怒冒三丈。感情我把脚伸过去被你踩了就是活该啊。他又把前脚伸过去了一些:“兄台踩了学生的脚还如此强辩。既是这样。学生便把脚伸出来。兄台再踩踩看。”

    东林书生显然是在示威。心学贡生却也不敢示弱:“兄台让学生踩。学生踩便是。”他口上虽然这样说。但是脚仍然停在原的。不敢向前挪动一下。

    “好啊。兄台尽管来踩。”东林书生见他嘴上强硬却不敢踩过来。大是的意的催促。

    “那学生真要踩了。兄台莫怪。”心学贡生心虚。闭上眼一脚踩了上去。

    “啊呀。”东林书生又被踩了一脚。吃痛的叫了一声。大骂道:“兄台竟真踩了。”他一边说。一边抬起吃痛的脚回踩了心学贡生一下。

    “是兄台让学生踩的。为什么你兄台要踩学生?”心学贡生被回踩了一下。指着那书生的鼻子指责道。

    “学生让兄台去吃屎兄台去不去?”东林书生满脸嘲讽。

    就这样。二人在无数人的争辩中打成了一团。先是有人上去拉架。最后也加入了战团。有的时候学术之争比之阶级斗争还要残酷。如今。满腔怒火的学子们终于爆发了。

    “心学祸国殃民。凡孔门正教者人人的而诛之。”

    “程朱狗学不的人心。东林学也不过是我心学之流派。”

    朱骏坐在銮椅上。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如此荒诞的事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发生了。

    銮殿下是黑压压的官员。其中有四十多个官员加入了乱斗。如今他们已经鼻青脸肿的跪在的上。等待朱骏的处罚。群臣们自知理亏。也是觉的实在太过有失体统。并没有人为他们请罪。

    “唔!很好吧。常言说的好。天下清明要靠不怕死的武将和不爱财的文臣。如今朕的大臣们了不的了。个个比武将还要勇猛。如此**相搏。舍生忘死。哼哼。不错。”朱骏冷笑着嘲讽道:“朕让翰林们去书院里教习那些贡生、秀才。没曾想翰林们没教出文才来。倒是为朕培育出一批猛将出来。”

    “还有你。”朱骏指着殿下一个伏拜在的的官员:“那个……你不是吏部尚书吗?爱卿当真是厉害啊。将一个东林学的贡生打的现在还没有爬起来。真是给朕长了脸了。更是让朕开了眼界。”

    “微臣死罪。”吏部尚书磕着头。当时他不过是去看看热闹。没想到打将起来。而他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心学大儒。他来不及退走。便有七八个东林、程朱的贡生冲过来。好在他身边有四、五个家人在畔。一下子将那几个贡生打趴下。虽然老家伙没有亲自动手。不过朱骏将这帐算到他头上也没冤枉了他。

    “全部低着头做什么?你们难道还会知道礼义廉耻?”朱骏见一向殿下大臣都是满脸惭色的低着头骂道。

    平时一向是这些大臣们大义凛然的在朝堂上教训皇帝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应该学某某皇帝。而不应该效法某个昏君。如今朱骏也大义凛然了一把:“朕尊儒道。奉孔圣人为师。兴办教育。还指望着你们这些庶吉士、进士及第的大臣给天下人做个榜样。谁曾想你们……”

    “请皇上息怒。臣等知罪。”

    朱骏稍微平息了怒火。转念一想。如今闹出了乱子岂不是压制这些党争的好机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于是平静的抚着御案道:“此次朝廷的门面算是扫的了。一个小小的学术之争竟然能够闹出这样的乱子。长此以往。天下不宁。依诸位爱卿看。应当如何杜绝此类有辱斯文的事?”

    百官们纷纷跪在的上不敢说话。这事参与的官员虽然不多。但确实是件令所有人颜面无光的事。谁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出班提议了。

    “为何无人说话?”朱骏佯怒喝问。

    殿下仍然是鸦雀无声。

    “既然你们找不出解决的办法。那么朕就来说一说了。”朱骏眸光中闪出一丝狡诈。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文艺复兴
    学术之争更多的是政治斗争的延续,而它的真正催化剂则是各学术所开设的邸报,由于邸报的兴起,从而导致了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也间接的使得双方的矛盾更加激烈

    可邸报是不能禁的,学术之争于开民智有着非常深远的影响,西方的工业革命也是文艺复兴之后的结果,更确却的说,没有文艺复兴就没有西方的工业革命。///7kankancom///朱骏不可能让一群只知道读死书的书呆子带着一帮子文盲去搞出个什么文艺复兴。因此,邸报的作用就产生了,各种儒术相互争辩,相互切磋求存,辩论虽然不能求出真理,至少能够引出人的思考,思考是人类进步的源泉。

    对于朱骏来说,程朱理学是封建统治的舆论基础,虽然陈腐,但是不能打压。东林学是读书人的脊梁,虽然坐论空谈瞎折腾居多,却也培育出了一批不怕死的直臣,东林六君子对东林党的影响不可谓不深远。而心学却是朱骏最为头疼的问题,这个儒家支流自诞生以来衍生出民主思想,工商皆本,非君浪潮,重视自然科学的科学精神,市民觉醒等思想,提倡的口号与西方的文艺复兴潮流十分相似。

    工商皆本、民主思想、重视自然科学、市民觉醒这些道理并没有错,也正是明末资本主义萌芽时期最适合的思潮,若是善加利用,恐怕世界上第一个进入工业革命地国家不是西方而是明朝。

    问题是。心学到了后期甚至提出了皇帝是害虫,人民当家作主的口号,这一点对于朱骏这个封建皇帝来说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有人攻入皇宫把自己或是子孙的命给革了,血地教训啊,路易十六、尼古拉二世的脖子依然健在,在遥远的东方,堂堂新始大帝可不能走在他们的前头。

    冤孽啊!朱骏大是感叹,更是难以取舍,东方文明的兴起与文艺复兴是脱不开干系的。文艺复兴是工业革命的催化剂,却也是悬在朱骏头上地一颗石头,说不定哪一天石头就要砸下来将他砸个粉身碎骨。

    改革已经迫在眉睫。朱骏打算大刀阔斧的改革,不但军队的思想要控制住,学生地思想更要控制。

    “传旨,自此以后。书院采取封闭式管理,每月可轮流休假两日方可上街,心学书院每月初一、初二休假,程朱书院初三、初四方可上街,东林书院初五、初六可上街。若有贡生违反律令私自出书院立即退学,永不录用。Www”

    第一道旨意是争对各书院的贡生们出的,把他们休息的时间错开。让这三个书院犹如平行线一样永远不相交在一起。客观上杜绝了争端。“朕听说各书院仍然没有课本,完全凭教谕口中述说来教学。是吗?”朱骏开始打起了教科书地主意。

    “课本?皇上,微臣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殿下的群臣满是疑惑。掌管教育的礼部主事出班问道。

    朱骏狡诘一笑:“到时你们自会知道,待散朝之后让工部的人统统留下来,朕要给贡生们设计一本教科书。”

    散朝之后,七八个工部的尚书主事留了下来,被朱骏拉到寒冬阁会谈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出了宫。

    半个月后,一批满是墨香的书本到了每一个贡生的手里,教科书分为三种样式,分别为程朱学、东林学、心学三种,另外还有一类启蒙课本,不管是哪一类课本,翻开书皮地第一页便是一张朱骏身穿冕服危襟正坐地画像,画像两旁分别是大明皇帝皇帝万万岁等字样,书中除了要教授的课文之外,还穿插了一些小故事。譬如伟大地新始大帝小时候还是桂王世子,在世子殿下很小的时候就能关心民间疾苦,有一日他扛着锄头去后花院里体验百姓地辛苦,一不小心砍掉了庭院中的樱桃树,他的父亲桂王看到后很生气。世子殿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主动认错,桂王殿下不但没有责备,反而赞许世子的诚实。

    虽然是一则非常小的故事,后记中还写着桂王殿下的这种赞许对世子的影响深远,使得桂王在登基为伟大的新始大帝时养成了勤政爱民诚实的良好习惯。

    这是朱骏根据华盛顿的小故事改编而来的,他曾对世界的各国领袖有过不同程度的研究,令他惊奇的是,所有领袖都有一种惊人的相似之处,那就是他们都有一种类似的小故事被写入课本,利用启蒙的方式来树立皇权的威望在后世也许会被人骂大街,但那是后世的事,作为大明中兴的领袖,朱骏必须被神话,成为一个具有无数优良品德的圣人。

    当然,培养民族主义也是必不可少的,扬州十日、江阴三日、嘉定三屠,还有辽东屠杀都被记载入劝学篇。并且学堂也做了新的规定,所有教谕在讲学前都必须肃穆而立,问:“夫为何而读书?名乎?利乎?”

    贡生们要集体起立,一齐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万万同胞陷入故国水火,吾等当求知图强,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紧接着三呼万岁后,众人才能坐下讲学。

    贡生们暂时稳定了下来,早已没有了原先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个时候,两万新招募的中央军开始云集于山谷,在数百名从各营中抽调出来的老兵带领下进行训练。

    朱骏亲自坐镇监督,在他的头顶上早已撑起了华盖,侍卫们为他搬来了长椅桌几,倒上了凉茶,在不远处,两万名新兵排列着并不整齐的队列耸立不动。

    这是最基础的军姿训练,也是考验新兵的门槛,整整一个上午,在炙热的阳光下,所有人必须笔直挺立,稍微扭捏若被拿着长尺四处巡视的老兵现便是一顿狠打,许多人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为了少挨打,强自咬牙忍受,最令人受不了的是天空上炙热的太阳,一滴滴的汗液顺着额头、经过眉毛流入眼睛,所有人全身都湿透了一片。

    朱骏闲适的坐在靠椅上,边上的茶几上是一磊奏章,朱骏握着金笔懒洋洋的批示。

    定南省驰道施工时又死了五个人,朱骏不禁皱了皱眉,布政使是干什么吃的?朱骏摇了摇头,用朱笔在上面批示了妥善安置家属六个大字,便将奏章仍到一边。

    自驰道修建以来,各省开山搭桥赶工,已经死了一百多个劳工,若不是朝廷的粮饷给的充足,家属的安置也还算妥善,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朱骏气闷之下,捡起了桌几上一张邸报看了起来,一下子,他便被几个黑体的大字吸引住了。

    心学贡生黄德容改进纺织车大获成功。朱骏认真的往下看,原来是心学的一个贡生改进了纺织作坊中的纺车,使得功效增加了几倍,也简化了一定的工序,心学的邸报也不含糊,立即将这个贡生放到了页的位置大大的宣传。

    可是朱骏拿起另外一份邸报时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是程朱邸报的言论,先是痛斥了该贡生的奇淫技巧,而后又大骂心学不好好教导学生圣人之学,反而纵容贡生去研究旁门左道,满满的一个版面都是口诛笔伐。

    在历史上心学的科学家非常多,与他们重工商、重自然科学有关,这个时候的汉人科技能力还是遥遥领先于世界的,朱骏要做的不是去造出某台机器,锻出几支来福枪,或研究出某种比较牛B的机床,他是个皇帝,皇帝不是工匠、不是科学家、更不是商人,他要做的只需要开放出几条国策,疏通疏通社会的气氛,就会有无数的科学家、工匠冒出头来,引领时代的潮流。

    现在的效果出来了,近来心学的邸报已经连续不断的撰写了某人改进、明某样物品的文章,有马车、有纺机、有连火铳的改进,不管是生活用品还是工业领域层出不穷。

    朱骏的心绪开朗了一些,他招来一个侍卫,指了指那邸报道:“去,赏五百两银子给这个贡生,顺便去心学书院看看,让书院的掌院写一份奖励条文出来,但凡有人明了什么,都可以到户部申请赏金,朕不能亏待了这些贡生。”那侍卫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

    “皇上,您看那,又晕过去了一个,嘿嘿!”小桂子尖锐的嗓音带着幸灾乐祸的尖叫。

    朱骏顺着小桂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远处站列的队伍里有一个士兵栽倒在地,几个巡查的老兵将长尺收在腰间一起过去扶他。

    朱骏白了这个幸灾乐祸的死太监一眼,太监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生物,他对主人或许十分忠诚,却又因为心理变态十分乐意看到别人倒霉。

    朱骏长身而起,向队列处眺望,不望吩咐了一旁的小桂子一句:“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小桂子收敛起奸恶的嘴脸,连忙去了。

    很快,小桂子回来禀报:“皇上,那人身体瘦弱,一时间受不了酷暑,恐怕是被晒晕过去了,几个当兵的正在给他灌凉水呢。”

    朱骏点点头,道:“你再去一趟,让人把他扶来到朕这里歇歇。”

    “啊?这似乎不成体统啊,皇上。”小桂子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讲武堂
    片刻功夫那个晕倒的士兵便被抬到华盖之下,朱骏见他皮肤黝黑,五官较为浅显,想来应该不是汉人,忙吩咐那几个七手八脚抬人的老兵道:“你们先将他放在这里,让个人去弄些冰来给他敷敷。///7kankancom///”

    几个老兵呵呵的不知该如何回话,这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啊,想不到竟如此平易近人,这时有个十六七岁的士兵从老兵中踱了出来,对着朱骏半跪着行军礼道:“末将王大山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禀告皇上,这人是中暑了,不能用冰敷的,否则反而会加重病势。皇上该让人去弄些盐水让他缓缓服下。”

    朱骏不由得奇怪了看了这个少年一眼,他全身孔武有力,一身士兵的装束,只是脸上略显稚气,心里不由得奇怪,他明明是个士兵,为什么要自称末将?

    “听到了没有?还不去弄些盐水来?”朱骏板起脸对小桂子道。小桂子唯唯诺诺,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皇上,连忙赔笑着撩起袍子去取盐水了。

    朱骏侧过头问那士兵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自称末将?”

    士兵挠挠头,道:“末将是讲武堂的学生,按学堂的规定每月要有半月分配到军营中训练的。”

    朱骏这才点点头,讲武堂作为朱骏的第一家军事院校,一百多名学生全部授予从百户职衔,之所以前面加个从字,也就是预备军官的意思,所以这些学生自称为末将也并无不可。只不过他们毕竟还是学生。工部也就没有给他们拨下武官服出来,所以才是一副小兵打扮。

    朱骏想起一年前这些少年不过是些面黄肌瘦的孤儿,不曾想立在自己面前地已经成长为一名身强体壮的武夫了,不由得大是欣慰,心里生了考较之心,于是便让一旁的侍卫去照顾那名昏厥的士兵,又让那些老兵回去继续督促新兵训练,叫人搬来一张方凳让那少年预备军官坐下。问他:“你在学堂里学了这么久,可有什么心得吗?”

    少年有些扭捏的侧坐在方凳上,呼吸有些加重,显然不太适应这种交谈方式,憋了很久才道:“学堂里的教谕说过,为将者要赏罚分明,令行禁止,这是练兵之道。平日里要与士兵同甘共苦。吃同一锅饭,同寝一支帐篷,这是带兵之道。作战时要身先士卒,不畏矢石,这是战兵之道。只要按着这些道理去做,就算是个合格的百户了。”

    朱骏暗暗点头,不过这都是大道理,谁都能懂。但是要知行合一可就难了,他望了望这张带着稚气而又被太阳晒的黝黑地脸,问他:“若你是一个百户官,能做到这些吗?”

    少年神色肃穆道:“当然能够做到,皇上若是不信……”

    朱骏笑呵呵地打断他地话:“朕并非不信你。要知道不任用亲信。高高在上时能够愿意与士兵同甘共苦。对阵时能够做到亲冒矢石并非这样容易。”

    朱骏自打做了这个皇上以来。越来越能感觉到上位者要保持自己地操守是件多么困难地事。现在这些学生这样想。等他们做了百户官时也会这样想吗?如果他们做到千户或者有一天成为指挥使甚至总兵呢?你现在可以单纯。但是当一大堆银子摆在你面前时你会不去吃空饷?你还会愿意待到那个满是尿臭和汗脚味地兵帐里去与士兵同眠?

    少年稚气地脸上憋地通红。他猛地离座半跪道:“皇上。末将是江宁人。家中原本也算殷实。父母待末将恩重如山。自清军入关之后。末将地父母便给清军残害了。末将在江阴一带流浪了一年。若不是皇上搭救。末将早已饿死在街上。皇上给我们衣穿。赠我们饭吃。请教谕来教导我们功课武艺。末将就是个畜生。也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地道理。皇上就是我们这些孤儿地再生父母。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既是要向皇上报答养育之恩。早晚有一日。还要跟着皇上帜旗北指。向那些清狗报家门血海深仇。”

    少年地眼角已是模糊起来:“讲武堂地学生都拿皇上当君父看待。只要能够在皇上身边做牛做马。不管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也绝无悔意。我们地命本身就是皇上地。末将要是有一句瞎话。愿死无葬身之地。”

    朱骏从容地听着。倚在扶椅地小臂微微有些颤动。他相信这个少年说地是真地:“平身吧。把眼泪擦干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朱骏让人递过去一方帕巾。少年接过去往脸上抹了一把。一下子雪白地帕巾便成了灰黑色。这其中不但掺杂了泪水。还有那满脸地汗液油渍。

    “讲武堂有多少个学生。他们如今都能在军中任职吗?”朱骏近来正烦军队膨胀了两倍。缺乏军官地问题。今日见讲武堂倒是培育了一批人才。倒不如直接让他们到军中去做基础军官。这样磨练起来也更快了些。理论地知识学地应该也差不多了。

    “共有一百七十三人,其中有八十二人年纪尚幼,其余地全部都是十五、六岁大小,这一年来身体也打熬的不比其他人差。”少年道。

    “好,朕就准许你们这些人提前毕业,全部授予正式百户官职,你们明日就去兵部报道,由杨卿给你们分派差事,好好的给朕带兵吧。”

    “皇上说的可是真话?”少年欣喜的从椅上差点跳了起来,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在学堂里憋了这么久,犹如关在笼子里的野马,日思夜想的就是脱笼而出,这时候如愿以偿,如何不让他兴高采烈。

    “君无戏言。”朱骏也是含着笑。

    说话地功夫便到了晌午开饭地时间,得到歇息的口令之后两万名新兵浑身一阵轻松纷纷一**坐在地上,从清早一直站到正午,这些人早就累地趴下了,若不是招募新兵时要求新兵年轻体壮,说不定早就倒下了一片人。

    “开饭咯!”一个新兵营的千户满脸满脸奸笑,拿着铜锣铛铛地敲打着,大声吼道“皇上恩旨,特意让伙房杀了几十口猪给弟兄们补充体力,先到先得,跑的慢啃苦头去。”

    这里离新建的饭堂尚有几里的路程,但猪肉却是平时连过年才能吃上两口的奢侈品,一下子,新兵们轰然跃起向着食堂狂奔而去。

    …………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hotsk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郑氏败亡
    饭堂内的新漆仍然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怪味,在这里,数以万计的新兵正端着工部监制的铁盒蹲在地上吃着午饭,几个穿着轻甲的军官穿插其间维持次序。///7kankancom///

    新兵们训练了一个上午,体力消耗巨大,好在饭堂给他们准备了足够丰富的食物,让他们原有的怨气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大家或凑成一堆,或蹲在墙根继续消灭着铁盒中的食物。

    “皇上驾到……”一个尖锐的长音从饭堂外传了进来,饭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不知所措的望向同伴。

    “还楞着做什么,把猪盆全部放下,接驾。”一个军官对于这群新兵蛋子的错愕十分恼火,大声道:“全体站立,待会看本将如何行事,你们有样学样。”

    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无数个装饭的铁盒被新兵们放置在地上,一个个挺立的笔直,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新兵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先是几十个带刀侍卫出现在了门口,他们迅速的在门口站成了半圈,警惕的观察每一个新兵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可疑者,接着是几个太监进来,小心的躬起了身子,最后才是朱骏穿着一套平常的凉衫进来,他放眼望去,无数双眼睛都望向自己,片刻的沉默过后,铺天盖地的万岁声立即将整个饭堂淹没。朱骏眼眸一闪,笑嘻嘻的让大家平身,几个将军连忙上前道:“末将们接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朱骏爽声道:“废话少说,朕饿了,快去给朕打份饭来。”

    这几个将军也是二百五,哪里懂得这么多规矩,嘿嘿笑道:“皇上不嫌咱们这里简陋尽管吃。老李,你陪着皇上,我去给皇上和侍卫们打饭过来。”

    片刻功夫,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大帮子军官便腾出了一张大桌。找来一块干净的布帛铺上,端上了一份饭菜,朱骏只看到底下是一层淡黄的米饭,米饭上面倒是五颜六色,白色的笋片,肥油油的猪肉,还加上几根半青不黄的青菜。朱骏一阵恶寒,他原来是想了解了解新兵的伙食水平,乍看之下便没了尝试地胃口。

    朱骏的脸立即黑了下去,身畔的将军见朱骏脸色不好看,连忙赔罪道:“皇上,饭堂里只剩下这些菜了,若是皇上不满意。我让厨师从新去做。”

    朱骏摇摇头。用筷子拨弄着饭菜道:“朝廷给你们的伙食银子是多少?这米为什么是青黄的?还有这青菜,这肉,你自己看看,能吃吗?”

    朱骏地筷子指到肉地时候很明显地看到几个将军直勾勾地盯着他所指地那油兮兮地肥肉流了一点唾沫星子。00kScom“军需官在哪里?”朱骏压抑下心底地疑惑。很生气地责问。

    “皇上。末将就是军需官。”一个将军战战兢兢地出来。

    “朕拿了这么多银饷给你。你给朕地士兵吃地。就这东西?”朱骏火冒三丈。眸光中已是闪露出了杀机。

    军需官连忙跪下。道:“皇上。末将绝没有贪墨一钱一两银子啊。这…这饭菜已是足够丰富了。有饭、有肉。末…末将……。”

    军需官越是激动越是有些结结巴巴。好半会功夫都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新兵。他们不敢靠地太近。只在两丈远地地方直勾勾地看着。

    那军需官解释了许久朱骏才算明白。原来这个时代普通人地饭食比这个还要粗糙地多。大部分人每日能吃上一碗糙米就算是不错。若是糙米上再飘两颗青菜、竹笋什么地已经算是中农阶级了。要是再能加一块肉地话。完全可以拿去当年夜饭使用。朱骏开始还不信。自己亲自去检查帐目。又问了一同来地侍卫。这才是信了。

    为此,朱骏还亲自吃了几口糙米饭,宽慰了几句新兵,这才略显尴尬的离开,敢情他成了西晋的那个何不食肉糜的白痴皇帝司马衷了,穿越前他自然吃穿不愁,穿越之后更是享受了最高的待遇,就算是最困难地时期也有软白地米饭吃,哪里会懂这些。

    新始二年十月十四,山谷的新兵训练已经逐渐上了轨道,新兵们开始渐渐地适应了这种紧张的生活,夜校地教育也渐渐的显露出成效,每当朱骏出现时,新兵们望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敬畏了,三呼万岁的声音也更加响亮。

    正是朱骏忙里偷闲找上瞿慈、周雪儿二女闲谈,说实话,似朱骏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在两个美女面前危襟正坐是件非常艰难的事,可朱骏一动歪心思便想起了瞿慈的父亲和看到周雪儿明眸皓齿的纯真笑意便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打消了这个邪恶的念头。

    这个时候,一个紧急军情正从海岸线飞快的传来,最后落到了北镇抚司都指挥使扈言的手里,扈言不敢怠慢,连忙请求觐见。

    在寒冬阁里,朱骏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特务头子,随后低头踱步道:“此事千真万确吗?郑成功死了?”

    “千真万确,延平郡王在九月初五凌晨病卒,接下来的事便匪夷所思了,微臣也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

    “你别卖关子,快说。”朱骏催促。

    “据说耿精忠和尚可喜各率两万大军,由荷兰舰队托运到了台湾,郑氏大败……”

    “啊?有这事?”朱骏立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原来此事还得从郑成功入台湾时说起,早在年前郑氏水师击败荷兰的战舰,接着在台南登陆攻击荷兰人的据点,因为水土不服,郑成功染上了风寒,一直都不见好。病情一直拖到了九月初四,郑成功终于病危,急招世子郑经于帐下交代遗言。

    此时郑经仍然驻留在厦门,还未收到父亲病危的消息。在台湾的黄昭以郑经得罪郑成功,没有资格继承郑氏王朝,联合其他将领,拥立郑成功的五弟郑袭代理招讨大将军。消息传到厦门,郑经宣布自己为嗣封世子。郑氏王朝因此分裂为二。

    此时郑经为了解除清军的威胁,提出将郑氏王朝加入清朝的朝贡体系,但仍保留zf、军队,派使者前往北京和康熙帝交涉,并且请求与清军停战,以此来获得讨伐叔父郑袭地时间。若是按照历史的发展,郑经将会亲自派遣舰队袭击台湾并且在禾寮港上岸夺回郑氏集团内部的统治权。由于这场内斗,郑氏集团的老巢金门、厦门二岛也将在次年开春被满清与荷兰人联手攻破,郑氏集团开始盘踞台湾近半世纪之久。

    可是这个时候历史却发生了偏差,由于荷兰人在南洋陷入困境,两队荷兰荷兰使团分别抵达福建和广东,与耿精忠、尚可喜二人交涉………

    九月二十五,留守厦门的郑经得到了叔父郑袭自立为招讨大将军地消息。立即下令厦门、金门两岛的郑军向台湾进发。舰队走到一半,又传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信息,耿精忠、尚可喜各率两万大军借的荷兰船舰已在台湾港口登陆,并且大败了叔父郑袭的军队,一直龟缩在荷兰据点中的荷兰士兵也趁机反攻,在台中一带击溃台湾郑军,郑袭的中军已被满清、荷兰大军团团围住。

    郑经很清醒,台湾已经完了。他地那个叔父也完蛋了。他顾不得去袭击自己的叔父,连忙率舰队退回金门岛。此时的他,犹如热锅的蚂蚁一般。原先还恨不得将这个篡位的叔父碎尸万段,现在却巴不得他能够多活一时是一时,否则主岛台湾沦陷,单凭厦门、金门两个小岛如何抵御清军与荷兰人的攻势?

    到了九月二十九日,郑袭全军覆没,在乱军中被清军杀死的消息传来,郑经这才慌了手脚,如今上有百万清军磨刀霍霍,下有台湾地满清、荷兰联军随时北上,自己守在这两个弹丸岛屿上,手下海船不过一百,兵丁不过万人,拿什么去抵抗。失去了台湾地金门、厦门两个岛屿立时成了死地,别说反清,恐怕连自保的可能性都没有。

    一场郑氏内部的讨论迅速的展开,幕僚们大多对时局灰心丧气,劝郑经向满清投降。郑经端坐着一动不动,心里却是发出冷笑,投降?就算新始皇帝可以投降满清,而郑经却是万万不能降清的,不说他的祖母被清军奸杀,他的爷爷郑芝龙倒是向清军投降了,一样被清军处死,郑氏与满清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更何况郑经投降之后定然也是死路一条,满清是不会相信他地忠诚地,这些幕僚之所以相劝,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功夫为自己地主公考虑。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儒生厉喝一声:“天下人皆可降清,唯独延平王绝不可降,请延平王将这些怕死之徒全部拉下帐去斩首,否则任由他们扰乱军心,郑氏亡矣。”

    郑经循声望去,认得说话的这人正是参军、天地会总舵主陈永华,陈永华原本与郑成功一直驻留在台湾,郑成功病危时曾拉着陈永华地手让他定要辅佐世子郑经即位,哪里知道郑成功尸骨未寒,郑成功的五弟郑袭便在一帮台湾将领的拥戴下自立为王,陈永华知道大事不妙,连夜在会众的安排下乘船回到厦门,打算与郑经一起讨伐郑袭,哪知形势急转直下,不到半月的功夫,台湾沦陷。

    “原来是陈先生。”郑经面露喜色,他并不是个傻子,这么些人中,只有陈永华的话才是真正的为自己考虑:“陈先生可有何策?小王洗耳恭听危难之下,郑经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

    “延平王,在厦门和金门,我们还有军民十万人,各种战舰、商船数百艘,再加上南洋威慑荷兰人的舰队也在往金门方向驶来,如此一算,我们足够将所有军民全部用船运走。”陈永华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四海之内已没有了我们的立脚之处,不若大王率军民人等,战舰、商船一齐前往南洋,去缅地投奔新始皇帝。”

    “投奔新始?”郑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南明退到长江之后,郑氏可是拥立过隆武帝与永历对抗的,隆武帝被清军俘获杀害之后,郑氏虽然也接受了永历赐予的封爵,但双方却是各怀鬼胎,若是败退去缅甸,新始帝会容得下自己吗?

    “延平王可是怕新始帝过河拆桥?”陈永华看透了郑经的心思。

    “新始此人反复无常,我等贸然去投,说不定……”郑经的眉头拧的紧紧的。

    陈永华道:“延平王可与陈某换一个地方说话?陈某愿献一策,可保延平王无忧。”陈永华一边说,一边警惕的望了周畔的幕僚们一眼。

    “甚好,本王也想和陈先生把酒言欢,陈先生到王府后园与小王小酌一番如何?”郑经知道陈永华的心思,这些幕僚已经不可靠了。

    (差不多又要进入一个了,海都的汉人人口比例过小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十万军民来投
    新始二年十一月中旬,驻守在金门、厦门两岛的郑氏军民集体装船,在港口处,无数只舰船停泊在海岸线上,码头上挤满了各带着家什的军民,金门、厦门是郑氏的老巢,郑经就算想抛下百姓带着军队走,这些军队恐怕也不会答应,毕竟大部分人的家眷都在里面。///7kankancom///Www~~~~因此,这一次转移并不限制百姓登船,只要你有两条腿,只要你害怕清军攻进来之后屠刀,那么就上船吧!

    不到一上午的功夫,所有的舰船已经塞的满满的,码头处仍然有不断涌入的百姓,旗舰上的郑经站在船舷甲板上望着海岸上人头攒动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悲凉,郑氏在此经营了二十多年,如今竟落到了如此境地,也不知此去缅甸会是个什么模样?陈永华参军的计策能否成功,若是失败,这天下之大,哪有我郑氏的立足之地。

    远处的喝骂声和嘈杂的哭声不断的从海岸线上传来,郑经凝立不动,如今他已年方三十,生的倒甚是文雅,白面薄唇,却也不是一个善类,想当年随着父亲郑成功血战沙场,手上也染了不少的血。

    “延平王,这里风大,不若回座舱里歇着吧,再过几个时辰船队就可以启航了。”陈永华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郑经的身后,他怕郑经有些恍惚,便劝她回去歇息。

    郑经回过神来,谦谦有礼的侧过头去给了陈永华一个微笑,自昨夜一席推心置腹的交谈,郑经预感到陈永华才是真正襄助郑氏度过难关的人。

    “陈先生,船队的淡水、食物都准备充分了吗?”

    陈永华道:“请延平王放心,陈某已让船队卸下一些不必要的船上用具,全部用来装载食物和淡水。如今每条船都是人满为患,怕只怕途中遭遇荷兰舰队,届时开起火来,我们的战舰上都是平常地百姓,恐怕抵敌不住。不过陈某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南洋各个分舵做好准备,一旦有荷兰舰队的消息就立即通报,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应该不会与敌舰遭遇。”

    郑经点了点头:“有劳陈先生了。”

    “延平王言重了,对了,陈某还安排了一件事,未来得及通报殿下,陈某已经安排了一队弟兄留在两岛,待船队启航,他们便在两岛纵火,决不能给清军留下什么。特别是厦门岛上的船坞,还有米仓中库存的粮秣、火炮。”

    郑经勉强笑道:“还是陈参将考虑的周到,本王乱了方寸。竟差一点没有想到这一层。”郑经口里虽然只有说,对陈永华的态度却淡了一些,方才还是亲热的陈先生叫着,现在已改口叫了陈永华地官名。只因他心里却多了一份警惕,这陈永华忒不知好歹了些,本王刚信任他,他便自作主张,这样的人,将来还能留吗?

    陈永华哪里会听不出郑经口中的亲疏之意,心里不由得感叹郑经比起其父来心眼似乎也太小了一些。他心里虽然不禁有些失望。00kScom但想起郑成功临终前的嘱托,又打起了精神。放低了音量道:“一些将军都已经商量好了,待我们抵达缅甸时。新始初期定然不好过多干涉我军军政,多半会将我军安置在城外再做处理,届时延平王可在城外大营设宴招待新始的将佐、官员,举杯为号,将这些文武将帅一并拿了,再派大军攻城,陈某在城中联络好天地会分舵兄弟伺机打开城门,我军一拥而入,明军失去了将帅定然会陷入混乱,到时延平王再以清君侧的名义进入皇宫,掌握海都城,从此以后,南明朝廷便落入延平王之手,延平郡王可将新始高高拱起,让他在宫殿中做这个皇帝,宫殿之外,一切以延平王马首是瞻。”

    郑经不断的点头,这确实是个毒计,郑军新近来投,新始帝就算再对郑氏防备,恐怕也不会拉下脸皮夺了郑经的军权,更不会想到郑经会孤注一掷,前脚刚到海都就刀兵相见,这既是招妙策,更是一招险棋,胜则称霸南洋,败则全家死光。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郑经知道,这是自己最后地一次机会,如果不出手,郑军到达缅甸之后就会渐渐的被明军吃掉,而他这个延平王也会被夺取任何军权,并且会成为新始重点照顾的对象,寄人篱下地生活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能够忍受,但是郑经却不能,就凭郑氏曾经拥立隆武皇帝这桩事就足够他被圈禁一辈了。

    “一切按计划行事,陈参军,此事完全由你去安排。”郑经双手抓着船舷处的扶杆,迎着海风的脸闪露出无限的杀意。

    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如此,就让本王雀占鸠巢吧。

    郑氏舰队装载军民十万人来投地消息传到了海都,这个惊人的消息将朱骏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南明朝廷内所有排的上字号的文武官员立即入宫朝议,大多数人的脸上都略带了些忧愁之意。

    表面上,这是一件好事,海都正愁汉人太少,水师的实力虽然有了很大的提升,若是有几千上万地汉人乘坐着舰船来投自然是件喜事,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整整十万人啊,其中还有一万余士兵,单战舰就有大小一百余艘,虽然郑氏水师地战舰大多以中小型为主,可数量上也是可观的很,仓促间要让海都容纳下这么多人,一下没有处理好,就要出大事。

    对于朱骏来说郑氏在穷途末路下来投奔倒还说地过去,但是这么多人,他奶奶的,这是逃难吗?

    “如今厦门、金门十万军民来投,诸位爱卿可有本要奏吗?”朱骏坐在銮椅上,不动声色地打算先看看大臣们的态度。

    “臣有本要奏。”

    “臣有本要奏……”

    “臣有本要奏…”

    片刻功夫,十几个大臣已站了出来,看来他们早就有备而来了,朱骏打起精神:“都不要急。一个个的说。”

    很快,群臣们便阐明了各自的观点,先是有个二愣子站出来恭贺了一番,又吹捧朱骏文成武德,吸引了大批汉人来投,由此看来,我南明复兴之日指日可待。朱骏对于这种逢事就狂拍马屁的老家伙直接无视。挥了挥手,让他回班。

    接着开始有大臣奔入主题,站出来地是户部尚书卢士杰,他满脸忧虑的道:“皇上,海都至今的人口不过三十万,这还算上了三万中央军的人丁,如今突然有十万人来投,安置起来可就麻烦了。这些人刚到海都,既无工可做,又没有安身之所。恐怕早晚会闹出乱子。”

    朱骏点头,海都的许多作坊、商铺到处招人,可一下子来了十万人,恐怕分分钟就会让所有的用人单位全部饱和。其余的人衣食无着,每日在街上闲逛,不知会闹出多少事来。

    “卢爱卿,户部如今还有多少银两可以拨付调用?”

    卢士杰道:“还有三百六十二万两,除了预留两百万作为非常只需以外,可拨付一百六十二万两银子出来。”

    “既是如此,这些银子就全部挪出来吧。你拨五十万两给工部在海都城地外围开始修建房屋。其余的全部做好准备,若是移民们真的没有饭吃。户部可建立一些善堂,只要能保证他们不饿死就成。至于其他的,容后再想办法。”

    安置的问题算是有了眉目,紧接着安全的问题便摆了出来,内阁首辅大学士沐天波首先出班道:“郑氏水师一向与皇上颇有隔阂,此次如此大的声势下前来投奔,若是中途有变应当如何?皇上不得不防啊。”

    群臣们纷纷点头,想当年郑成功在广东立隆武皇帝为帝时对永历政权是相当敌视的,双方还曾发生过多次地摩擦,自从隆武帝被清军杀害之后,郑氏集团虽然表面上尊新始为正朔,但是双方的心里都明白,这只是给外人做做样子,新始需要给汉人们一个各地反清义军仍然紧紧团结在南明朝廷四周的形象,而郑氏却需要反清复明这张大旗,继续收拢民心,否则堂堂国姓爷与朝廷反目,就算当年地永历再怎样荒唐,你郑氏也是乱臣贼子。因此,双方在心怀鬼胎之下各自为战,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若说朝廷的大臣们对郑氏完全没有防备恐怕只有鬼才信,沐天波这样一说,许多大臣已纷纷站了出来,有说让郑氏交下武器再下船的,有说不许郑氏登岸的,更有甚者,甚至提出下船之后便逮捕郑经地。从言语中,显然可以看出郑氏集团在新始朝廷中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议了半天,开始时朝臣们还是在为如何处置郑经而争辩,到了后来也不知怎的便有人开始翻脸了,大理寺少卿提议先诓郑经入海都,而后再将其软禁起来,礼部主事立即大骂大理寺少卿祸国殃民,这一来可算是桶了马蜂窝,大理寺作为官员的监督机构,一向在朝中颇受人尊敬,一个小小的礼部主事就敢骂大理寺的二把手,岂不是反了天了。

    于是一些大理寺的官员便弹劾礼部不太干净,上一次庆典时貌似还挪用了一些国库地银两。当时庆典是由礼部和工部一道监督完成地,这银子既然礼部挪动了,那工部自然也是有份的。于是工部尚书地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你老母的,大理寺找礼部地茬跟咱们工部有什么关系,你老母的把工部拉下水,意思岂不是说我这个工部尚书不称职?

    “够了。”朱骏猛拍御案,打断了这群好斗的家伙无休止的扯皮:“散朝!内阁的大学士全部留下来。”

    “臣等恭送皇上。”

    待回了寒冬阁,小桂子老远便小跑着禀告道:“皇上,北镇抚司都指挥使扈言求见,他说有要事禀告皇上。”

    朱骏知道锦衣卫定然是收到了什么信息,挥挥手:“让他过来吧。”

    小桂子点头,一溜烟的去了。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与扈言同来的还有新近投靠朝廷的天地会海都分舵主赵三喜。

    “是什么事?怎么如此心急火燎的?”朱骏见二人额头上都是汗珠,想来也是急冲冲的赶来的。

    扈言道:“天地会的总舵来消息了,赵千户收到了一封绝密的信笺,微臣看到事关重大,不敢擅专,因此特来请示皇上。”

    扈言说完,侧过头去对赵三喜道:“赵千户,还不快将此事禀明皇上。”

    赵千户对扈言极为恭顺,笑嘻嘻的对着扈言点了点头,又拜倒在朱骏的脚下,道:“皇上,天地会陈永华总舵主发来了一封密信,让小的在海都城中做好准备,募集好一批兄弟,还说要尽量结识一些守卫城门的门官…

    朱骏侧着耳将赵千户的话听完,不由得冷的吸了口气,看来这郑经并非是省油的灯,他让天地会海都分舵作内应,又让他们结识城门的守将,八成是想让他们攥开城门,紧接着在突然之下引军入城,以此来雀占鸠巢。

    朱骏对于郑经的处理仍然有些踟蹰不定,毕竟他虽然和朝廷不太对路,可毕竟是反清的,虽然要收拢他的兵权,至少还能给他条活路,让他去做个逍遥自在的安乐公。可事到如今就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既然要来玩硬的,那朕就摆你一道,给你来玩的阴的。

    “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朱骏挥挥手,又问边上的小桂子道:“内阁的大学士怎的还没有来?”

    “皇上,他们早就来了,只是见您和扈大人在谈事,因此就守在殿外,奴婢这就去将几位大人请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有阴谋我有诡计
    新始二年十一月底,一支五百余艘大小舰船组成的庞大舰队自东向西而来,这支船队已经在海上行驶了整整半个月,每过些时候,便有一具具的尸体自船上抛落入海,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凄凉的气氛感染了船队中的每一个人。///7kankancom///

    “延平王,我们的淡水已不足了,食物也不够我们继续航行下去,还有永福舰上几个百姓病倒了,同船的军民以为他们得了瘟疫,说要将他们抛下海去,可是这几人的家眷死活不同意,已经闹起来了。”

    延平王的皱眉已经皱成了川字,海上的生活十分艰苦,而整只船队原本最多只能容纳两万人就已经到达了极限,如今却硬塞了十万人上去,几乎所有的船只都是挤满了人,无奈之下,水手们只好将船中能抛下的东西全部抛掉,就连战舰上的火炮也都丢下了海,船队的淡水、粮食、医药都十分匮乏,若不是沿路的海船路过时偶尔会有人救济一二,恐怕死的人更多。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延平王知道,船上的军民才是他们郑家的根本,无论如何,他也要带领他们抵达陆地。他苦涩的下令道:“让所有人再忍几日,我们已经到达了满刺加海域,只要再熬几日,便可到达缅甸了。传本王将令,除水手之外,所有人每日只分发一小杯水,吃三两的干粮。至于那几个得病全部抛到海里去,若真是瘟疫,他们岂不是要害死一船人?这种事可不能心软。”

    “延平王,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啊,现在船队什么都匮乏的很,到了登岸的时候,我们可能只能剩下半口气了。不用新始动手,我们就成了他们案板上的鱼肉。”陈永华满是担忧的望着这个年轻的王者,这几日他与郑经呆的越久,越是觉得这个新地延平王实在是徒有其表,虽然才智方面并不比乃父差。可心眼却是极小,眼中只惦记着郑氏的一亩三分地。让他做个土财主倒是可以,但是要想称霸南洋,有朝一日徐图中原。却实在是难为了他。

    想到这里,陈永华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想当年陈永华父亲陈鼎因国破而自缢身亡,陈永华只有十六岁,他独自逃到厦门却受到了郑成功的赏识,若没有郑成功,也就没有陈永华的今天,他是个极重义气的人。既然答应了郑成功临终前地嘱托,不管前途如何黯淡,道路多么艰险。也要好好的辅佐郑经,为郑家打下一番家业。

    郑经如今已是六神无主,道:“陈参将以为我们应当如何?如今船队漂泊在海上,又不能随意靠岸。”

    陈永华沉吟着也是拿不出主意,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如今受难至此,恐怕就是孔明再生也只能直挺挺的躺回棺材板里去。

    这时,攀在桅杆了望的水手大声呼道:“前方有三艘西洋战舰。不。是四艘,五…五。不,是七艘。还有一艘怪异地大船,比西洋战舰还要长几十丈。不对,后面还有几十艘大商船,无量天尊,这是谁家的水师,竟有如此多的船舰?”

    整个船队一下子沸腾起来,许多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吵吵嚷嚷的有的说是荷兰敌舰,有的说或许是商船也不一定,听说大明的水师也是用缴获地西洋战舰呢。人们已经在绝望的船上呆了整整半个月,不管对方是什么来路,总是多了一份希望,于是纷纷攀到船舷的扶杆处眺望。

    “是大明地水师,我们有救了,是大明的水师……”船队又沸腾了起来。

    郑经地脸色中带着苦涩。望着远处庞大地八艘战舰和商船缓缓驶来。望了一畔满是愁容地陈永华一眼。道:“那艘主舰竟有如此之大。哎。若本王地水师也是如此……”

    两只舰队开始慢慢地在海面上停稳。明军地舰队上已经放下了小型地快船迅速地驰向郑氏船队地主舰。

    “末将水师营指挥使刘二。参见延平王殿下。殿下一路舟马劳顿辛苦了。”

    “刘将军不必客气。”刘二上了郑氏水师地主舰。与延平王相互见了礼。

    “延平王。皇上这一次派末将率舰队前来。是来迎接诸位地。”刘二一边说。一边望向四周地水手。见他们个个面有菜色。手脚无力。主舰都是如此。其他船地人恐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刘二暗想。郑氏船队这次来。果然如皇上所料地那样。缺乏许多补给品。这样就好办多了。

    郑经见刘二恭恭敬敬。倒是放下了心。道:“你来地正好。船队正缺乏许多生活所需。不知将军地舰队有没有多余地。若是有。可暂时接济一些。”

    郑经这句话说的十分委婉,甚至非常客气,想他郑经堂堂的延平王,在一个小小的指挥使面前却不得不低三下气,实在是气闷的很。

    刘二双手一摊,回答的十分干脆:“延平王莫怪,末将并未想到船队缺乏补给,早知道出港时便多带一些,可现在舰队上也没多余的水粮,实在抱歉的很。”

    刘二见郑经一脸的失望之色,心里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末将看延平王的船队人似乎太挤了一些,不若这样,末将的战舰上倒是可以容纳许多人,延平王若是信得过末将,大可让一批百姓移到末将的战舰上去。”

    郑经不知刘二打着什么主意,船上的百姓对他来说还真是个累赘,反正刘二也不是让他的郑军上军舰,更何况他若是不允便是摆明了信不过刘二,这个时候可不能惹恼了他们,于是点头道:“那就有劳将军了。”

    听说要调一拨人去明军的战舰,郑氏船队立即欢声雷动,这半个月所有人都如沙丁鱼一般挤在一条船上,睡觉时也只能盘腿坐在甲板、船舱,连个躺下的空隙都没有,这下子好了,明军的舰队有大战舰八艘,大海船几十艘,若是不嫌拥挤,至少可以装上两万人,一下子,便不知为大家节省下了多少空间。

    很快,在船队的协调之下,许多郑氏舰船开始放下登陆的小船,纷纷向战舰游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挑拨离间
    待装船之后。///7kankancom///两万金厦两岛的百姓被装入大明舰上。刘二回到抚远号。抚远号是船厂新近建造的一艘大型战舰。比西洋战舰还要长了二十余丈。船体宽大。两舷是仿西洋战舰装载的两百门火炮。动力系统主要是船身上的五桅七帆。不管是防护、速度、攻击能力都优于西洋战舰。最大的缺憾却是船体侧转时麻烦。这对于海战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不能够及时将自己的炮口对准敌船。纵然是再多的火炮也没有用处。不过问题并不算大。毕竟它是旗舰。周畔有七艘西洋战舰团团保护。这艘船可以容纳大量的陆战队。可以用来作为浮动的远战棺材使用。袭击港口时攻击建筑目标十分有效。

    刘二一声令下。大明舰船扯满了风帆。顺风而去。比起郑氏船队的舰船不知快了多少倍。一盏茶的功夫。数十艘舰船在郑经眼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明军竟有如此水师。哎!”郑经又是一阵叹息。在他的心目中。郑氏水师才是南明的主力。竟不成想新始帝入缅之后在短短的两年不到。便组建了一支足以与郑氏舰队匹敌的舰队。

    “延平王不必担心。明军的战舰虽好。而我郑氏却胜在船多。想当年荷兰人的舰队如此精良。国姓爷一声令下。百舰齐发之下。那荷兰的炮舰不是一样溃败而走。”陈永华劝慰道。

    郑经点了点头。道:“先不管这些。让弟兄们做好准备。将兵丁与百姓相互隔开一些。不要坏了本王的大计。”

    大明舰队的船快。又没有郑氏水师那样的负担。因此只两日功夫便回到海港。登岸之后。立即通知各部组织人力安置先带回来的金厦百姓。刘二马不停蹄的便去皇宫汇报。

    “皇上。全探清楚了。郑氏的武装战船最多不过一百艘。大多数都已中型海船为主。连火炮都没有装载。他们若是想突然袭击海港。是绝无可能的。就算他们要动手。恐怕也要上岸才成。”

    朱骏端着茶杯吹着茶沫。却不去喝。只是看着漂浮在碧茶上的茶沫出神。缓缓道:“他们的兵丁战力如何?”

    “不堪一击。”刘二撇撇嘴。继续道:“他们的船队缺粮缺水。许多水手都饿的眼睛发绿。这样的军队若是登岸。末将只带两千水师陆战队便可将他们击溃。”

    朱骏翘起二郎腿。放下茶盏。喃喃道:“那就是了。他们的兵力不殆。所以通知天的会海都分舵为他们攥开城门。以此来突袭海都。”

    朱骏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他们远来是客。恐怕已经算准了朕与他们再怎样有嫌隙。也不会在登岸的当天剥夺他的军权。在正常情况下。朕应该会将他们安排在海都城外过夜。届时天的会分舵的成员为他们悄悄的开启城门。他们突然从城外杀入。恐怕就是我军早有防备。在这乱军之下也抵挡不住。”朱骏说到这里冷冷一笑。道:“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天的会海都分舵的舵主陈三喜已经是我大明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了。”

    “皇上神机妙算。既然他们不仁。不若让水师出战。在海面上将郑军击溃。”一直以来水师营的功绩都在各营之上。刘二更是水涨船高。从一个小小的盗贼舵手一跃而成为南洋海面数一数二的水师巨头。刘二并不笨。这几个月被皇上强迫着进夜校读书倒也懂的了一些道理。刘二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多立战功让皇上刮目相看了。

    朱骏摇摇头:“如此一来朕便是不仁不义了。更何况金厦军民乃我大明子弟。受了郑经的裹挟而来。朕只惩办首恶。其余人都不能追究。”

    “郑经也不能死。郑氏虽不听从朝廷号令。却也为抗清大业立下赫赫战功。朕若诛杀他。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还是让他安安心心做个延平王吧。锦衣卫看护的严密些。也不怕他能闹出什么乱子。”

    朱骏喃喃说着。让一畔的刘二摸不着头脑。这种政治上的东西实在非他所长。只好讪讪的站在一旁缄口不言。

    朱骏突然长身而起道:“传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敢死、神机、山的、神勇营指挥使一道觐见。新兵训练使也一道来。快去。”

    新始二年十二月初二。郑氏船队抵达海都港口。忍受了饥饿的郑氏军民在海上漂泊了整整二十天。这时看到即将登岸的陆的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与他们遥相呼应的是沿岸上欢迎的百姓。在平时。汉人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同胞多么可贵。可是一旦家园沦陷。漂泊在南洋的汉民才真正的体会到家国同胞是多么的可爱。一边是沿岸黑压压的欢呼人群。另一边是从船舷探出头的金厦百姓。双方虽然仍然隔着一汪湛蓝的海水。却共同用人类最原始的声音彼此交流着。

    礼炮响起。沉重的鼓声咚咚作响。爆竹声响彻了天的。三万明军列成几十个方阵。长刀入鞘。枪弩入库。唯一展示出来的。只有数百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日月军旗。

    在码头处。早已搭起了棚子。百来个各品级的官员眺望着离海岸线越来越近的船队。捋着胡须准备好了祝祷致辞。几天前他们还在讨论如何把郑经干掉。可是如今。他们的脸上却洋溢起了笑容。郑氏纵然可恨。但金厦的军民却是为国尽忠的义士。再怎么样。面子上的功夫要做的足足的。

    首先靠岸的是郑氏的旗舰。千斤的铁锚被抛落下水,庞大的战舰缓缓的在波浪中稳住了身形。粗黑的帆布被水手们收了下来。有人搭上了舢板。在鼓乐声中。郑经带着一干将校心腹上了岸。

    朝廷热烈欢迎的举动让郑经放下了心。正如他所料的一般。就算新始帝要剥夺他的军权。恐怕也要再等段日子再说。因此他定下了心神。既然人家已经为你搭好了舞台。这出游子归乡的戏码就一定要好好的演的妥当了。

    在礼部尚书的带领下。一干朝廷大小官员已经迎了上来。礼部尚书面容一肃。鼓乐声顿时嘎然而止。他从袖中抽出一卷黄帛道:“有旨意。延平王郑经及其大小将校接旨。”

    郑经知道新始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定然颁布的是封赏的旨意。断然不会犯难。因此收敛笑容。撂袍拜倒叩首道:“微臣郑经洗耳恭听。吾皇万岁万万岁。”

    郑经身后的将校大多是郑氏从前做海盗时的骨干分子。虽然受到了朝廷的封官许诺。如今哪一个不是游击。参将之类的官衔。这些三拜九叩的玩意自然熟捻。因此纷纷拜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延平王郑经。与父成功偏据金厦一隅。以微弱之兵抗击建奴……朕甚是欣慰。乃敕郑经免死铁卷一枚。以示恩耀。朕闻郑经部将都督佥事刘国轩能文能武。乃郑军水师干将。敕封其为东洋水师营指挥使。暂管新投水师。其余将校皆有封赏。钦此。”

    这一道旨意开头还好。郑经听说皇上在众目睽睽下要敕他免死铁卷。不由的心中大定。足以见新始帝的诚意十分深厚。可是后来就越来越不对味了。刘国轩是谁啊?郑经想破了脑袋才有了这个人的印象。此人不过是个都督佥事。所部有三千士兵五十条不起眼的战船。因为他并未率部随郑成功参与台湾的战事。因此这三千人在一万左右的郑氏残余大军中占了三分之一。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屁大的官。父王在的时候他也没有重用过他。为什么新始帝偏偏要让刘国轩做这个东洋水师的指挥使?莫非这个姓刘的早就跟新始帝暗中有勾结?

    这道旨意下来最痛苦的就属郑经身后将校的刘国轩了。待旨意一下。刘国轩一个小小的都督佥事立即就察觉到无数同僚与上官狐疑的眼神投在了他的身上。如果这些眼神是箭的话。那么刘国轩绝对是这场戏中最伟大的箭靶。

    清军进入福建时。刘国轩因家庭变故。往投清军。在漳州开始行伍生涯。初至漳州时。仅为门卒。后升为守备千总。守漳州北门。在清军效力期间。刘国轩曾受到原明郑将领。时为他的顶头上司。清军总兵施琅的赏识。但毕竟职卑人微。尽管他在军事上有所表现。也始终只是一个下级将领。声名不显。这一时期。他也与民间反清的明遗民、名士林晋庵等往来密切。似曾思投往郑成功的军队效力。州。刘国轩积极策反清军守将献城纳款。十二月初一日。刘国轩夜引郑军入城。兵不血刃。迫使清漳州守将张世耀等降郑。事毕。初四日。刘国轩被授予都督佥事。管护卫后镇事。用将以勇武为先。刘国轩依然未受重用。郑军号令严明。刘国轩曾尝败绩。时陈永华知其有将略。就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刘国轩怎么都想不到。新始帝竟然知道自己。并且还任用自己为一方大将。

    很快。刘国轩便恍然大悟起来。新始帝任用自己。不过是想撕裂郑军的内部而已。毕竟自己头上这么多顶头上司。新始不封他们的官。唯独拉拢自己。其实就是将自己供的高高的。让那些不服气的上官来踩自己。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啊。这个旨意下来。谁又会相信自己跟新始帝没有那一层关系呢?你没有暗中勾结新始帝。人家新始帝为什么要敕封你的官职?我们这么多的督军、游击将军、参将都没有敕封。凭什么你一个分管后军的都督佥事做这一把手的位置?现在的刘国轩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摆在刘国轩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被郑氏内部的上官同僚用脚踩死。就算他们不动手。延平王郑经会放过自己吗?很显然。这是一条死路。第二条路让刘国轩犯难了。这条路就是干脆他娘的铁了心跟新始帝干了。你新始不是要我做东洋水师指挥使来辖制郑军吗?好!老子就和这些同僚和延平王撕破脸。反正老子属下还有三千人。虽然在郑军中人数不多。但外部有明军撑着。只要把你们这些同僚全部拉下马。老子就是堂堂正正的水师指挥使。总比跟着你他娘的郑经给个都督佥事要强了不少吧。

    一路是死路。死了或许还要被自己人唾骂是奸细走狗。另一条是升官发财的康庄大道。刘国轩权衡之后。心里便有了底。他板着脸。不去理会那些上官与同僚投射来的异样眼光。

    刘国轩不知道的是。新始帝之所以如此提拔他。挑拨离间是一个因素。更大的理由是因为新始帝知道他是一名载入史册的优秀水军将领。他所率领的舰队保卫了台湾几十年的平安。并且不断骚扰东南沿海。让清人头疼不已。新始帝还知道。他是一个为官清正。不爱钱的将领。不但打仗厉害。还大力兴修水利。并且推广稻种播种之法。是个利国利民的好官。

    刘国轩有一点绝对想不到。那就是新始帝在穿越之前和他是同行。都曾推广过水稻的播种。新始帝如何会不知道他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支持泡书吧请支持泡书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会师
    “延平王。///7kankancom///刘国轩大人。还有诸位将军。请登岸吧。皇上在宫中准备了美酒佳肴。要给诸位赐宴呢。”礼部尚书笑的很随和。可是被郑经等人看在眼里却怎么都觉得是奸笑。

    这宴多半也不是什么好宴。不会是鸿门宴吧?郑经心里想着。笑嘻嘻的推辞道:“微臣谢过皇上龙恩浩荡了。只是微臣新到此地。若不能妥善安置好随来的士卒。恐怕会生出什么变故。还请大人回去传报一声。就说微臣叩谢皇恩。过几日再进城如何?”

    郑经表明了态度。他的宿将也纷纷求情。都说是士卒们刚到这里。许多事要安排。只有刘国轩摆着一张欠揍的脸。半眯着眼睛不说话。

    狗娘养的。既然决意和郑氏撇清关系。也没有跟这些人同流合污的必要了。反正如今跟着郑氏是死路一条。刘国轩干脆来个假戏真做。你们不是怀疑老子是奸细吗?好!老子就是奸细。老子跟新始帝不止有一腿。七八腿都有了。

    刘国轩站出来道:“既然是皇上赐宴。末将怎敢不去?”这一句话是对礼部尚书说的。接着刘国轩侧头对延平王郑经道:“延平王何必客气?皇上也是体恤咱们在金厦作战辛苦。才降下了恩典。再说随来的军民自有人去安置。延平王还是去吧。”

    郑经气的脸色苍白、七窍生烟。想不到这个姓刘的反骨仔背后来这么一下。如今去又不敢去。不去呢又拉不下台面。左右两难。郑经眼眸一扫。发现除了礼部尚书之外。还有几十个穿着明军将服的军官已不动声色的将自己一伙人围住。每个人腰间都插着一支佛朗机短铳。脸上虽然都是笑吟吟地劝自己赴宴。眼眸中却是目露凶光。

    郑经心叫不好。他见沿岸来了这么多军民百姓欢迎。因此也不害怕新始帝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动手。因此也就放松了戒备。依着规矩先带着一批将领上了岸。如今四面都是朝廷的人。倘若他真地拒绝。不说自己内部出了个反骨仔。就外面这些围过来的明将都可以立即让他血溅五步。这样的阵仗他想不去都不行了。

    “延平王。皇上近来常常念叨您呢。若您不去觐见。皇上岂不是失望地很。皇上亲自设宴款待。放眼整个朝廷。谁有您这样大的面子啊?就算是李大帅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恩宠呢。”礼部尚书仍然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脸上笑成了一朵牡丹花似的。让郑经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一些聪明地郑氏将佐却打起了小算盘。他们原本以为海都城不过是个小城郭而已。新始帝再怎样折腾也不过如此。可是几日前看到了大明精锐的水师。那高大地战舰上随便选出一条放在郑氏水师中都是旗舰。如今再看远处那整齐的明军方阵。足足三万人挺立的笔直不动。满脸都是肃杀之气。现如今新始帝拿出这样的阵丈请延平王入城赴宴。八成这延平王是有进无出的了。自己跟着他再也没有了翻盘的可能。届时新始帝要收拾咱们这些郑氏一系的将领还不是一句话地事?

    要想活命。现在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几个动摇的将佐瞥了一眼身畔的伙伴。见有的陷入沉思。有的一脸木然。有的和自己一样左右张望。大家的眼眸一错。已经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刘国轩一个小小的都督佥事都能混到水师营指挥使地职位。我们为什么不能向新始帝示好。届时就算不能封官进爵。但好歹也能留下条命下来。

    “延平王。还有什么可犹豫地?新始皇帝陛下乃千古明君。他既然赐宴给咱们。延平王如何不去?这岂不是抗旨不尊吗?”郑经的身后。一个人声色俱厉地大喝一声。按住腰畔的刀柄站出来道。

    说话的这人是郑氏水师游击将军吴承恩。一直是郑经的心腹。如今眼见明军势大。也顾不得廉耻。牛皮军靴嘎吱嘎吱的跨到郑经身畔。隐隐有逼郑经入城之意。他一面说还不望朝着对面的礼部尚书使眼色。希望这个礼部尚书将来能够对自己有些印象。若是自己现在的表现能够传到新始帝的耳朵里那是更好不过。

    “吴承恩。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延平王大呼小叫。你不想活了吗?”一个将军从郑经身后闪了出来。按住刀柄一脸怒意的望着吴承恩。

    郑经此时已经吓的面如土色。新始的攻心之策果然厉害。一道旨意。再加上一点外部压迫。就让他的部众生了叛逆之心。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个时候又有人道:“吴游击说的极是。咱们都是大明军民。皇上赐宴。延平王如何能不去?这岂不是说延平王要带大家造反?我赵树生可是效忠大明的。延平王若是有反心。我赵树生决不答应。”、

    郑经的脸有些扭曲。赵树生是他祖父郑芝龙做海盗时的老人。深得父王的器重。想不到他也反了。可形势比人强。郑经顾不得和赵树生算账。狠下心对礼部尚书拱手道:“皇上赐宴。微臣不敢拒绝。还请大人引路。”

    郑经的身后。许多的郑氏将佐脸上显露出一股悲愤。他们狠狠的瞪了刘国轩、吴承恩、赵树生三个二五仔一眼。尾随着延平王而去。

    这里的情况大部分人并没有听到。一些金厦军民已经开始陆续下岸。不管是船上。还是沿岸的百姓不断的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刚刚下船的军民立即便有人送上一碗稀粥。先让这些忍受了饥饿的金厦军民们先填饱肚子。有人提着竹篮带着熟鸡蛋和果脯往金厦百姓的手里塞。吓的顺天府的衙役连忙敲着铜锣大喊:“上岸的百姓不可立即吃熟鸡蛋和果脯。先用稀粥填填肚子。否则要吃坏肚子的。”

    可惜他们的声音实在太过微弱。立即被沸腾的欢呼声淹没。

    最后整个港口处到处都挤满了人。许多登岸的金厦百姓出不来。围观的百姓又进不去。六部衙门的皂隶只好提着水火棍硬生生的挤开一条通道。户部的几十个官员早已在港口外准备接人了。他们征集了城中所有的马车。并且清开了一条道路。只要有衣衫褴褛的金厦百姓出来。便立即发一张单子他。里面写着他和他的家人房屋的住处。这几日又到哪条巷子口去领粥米。另外还附明了若是有事该去哪个衙门里寻求帮助。五日之后又去哪个衙门报备身份技艺。届时再由衙门给他分配到哪个作坊做工。

    对于金厦的士兵。则让他们统一到谷口处报备。那里既有人送粮饷去。也会有人给他们安排营房。所有的工作虽然仓促。却井井有条。表面上人山人海的混乱不堪。却又丝毫不乱。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宴无好宴
    礼部尚书与郑经同坐着一辆车辇。///7kankancom///身后是数十辆装载着郑氏将领的马车。待进了西门。沿着直道疾驰。穿过广场。到了宫门停下。门口的侍卫持着长戈一字摆开。为首的宫门侍卫长瞥了郑经和一干郑氏将校一眼。验过了礼部尚书手中的圣旨。接着便是命侍卫搜检郑经等人。解下佩剑、佩刀、匕首之类的兵器之后才挥手放人。

    郑经脸色苍白。进了宫门。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严密的犹如铁桶一般。如今大势已去。就连郑经身后的将佐都能感觉的到异样。

    “宣:延平王郑经、东洋水师指挥使刘国轩及部属将校进殿。”

    “微臣郑经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进了銮殿。郑经放眼过去。只看到两畔站满了朝臣。金殿之上。一个珠冠冕服的人坐在銮椅上。现在小命被人捏在手里。郑经不敢放肆。碎步到殿中。拜伏于的。

    其他将校有样学样。纷纷跪在郑经身后。

    朱骏在金殿上扶着御案笑呵呵的道:“平身吧。延平王迁徙了二十余日。从东洋乘风破浪而来旅途劳顿辛苦了。”

    “来啊。给延平王赐座。”

    朱骏的语气甚是和蔼。让郑经放下了不少心。他站起身。双眸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銮殿内的物事。见这里朝臣众多。心想新始帝若要发难。恐怕也不会摆出这样的阵势出来。于是定下心。心想届时看新始帝如何说。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如何也要回到自己的营里去。只有到了那里。新始帝投鼠忌器。自己还会怕他吗?

    这个时候有个小太监在銮殿下安置了一个小方凳。郑经碎步过去。欠身坐下。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微臣常年聚居海外。却日夜沐浴皇上的四海恩泽。对皇上也是思念的紧。父王在世时。就时常对微臣说。郑氏原本在东洋为盗。若不是朝廷不嫌弃微臣父祖出身卑贱。如何会有微臣父子的今日。如今微臣落难而来。皇上宠耀有加。微臣万死也不能报之万一了。”

    这种官面文章朱骏耳朵听的都要出茧子了。朱骏道:“郑氏有功于国。朕若没有你们在东南沿海。又如何能在缅国苟安。朕也是念想着你们早些与朕相聚。哎!国难如此。尚有李卿家在缅北报效。又有郑卿家在金厦苦苦支撑。若没有你们。这大厦将倾的大明江山不知让谁有支撑?”朱骏颇有感触的说了一套场面话。紧接着绽出一丝笑意:“如今郑爱卿来了这里。以后可以多进宫来陪朕说说话。朕已在海都城为郑卿家建好了府邸。就在皇城边上。”

    郑经脸上一变。忙道:“值此国难之际。为臣者如何能以享乐为先。微臣愿为皇上守边扩土。皇上帜旗所指。微臣与众将士踏马而至。使天下宾服。四海升平。方敢言享乐之事。”

    “更何况金厦水师初到缅的。许多规矩都不甚懂。若闹出了作奸犯科之事。微臣如何给皇上交代?微臣不才。在金厦军中倒有一些余威。皇上还是让微臣回营申明纪律。操练兵士。将来皇上北伐中原之时。微臣愿率所部为陛下前驱。”

    朱骏呵呵一笑。老虎已经进了笼子。怎么可能再放他出来?坚决道:“此事不必再议了。朕在文华殿摆了酒宴。郑爱卿与各位将校一同赴宴吧。朕亲自给诸位将帅赐酒。”

    文华殿位于銮殿右侧。草木繁盛。情新怡人。此时却已放置满了桌案。分左右排列。美酒佳肴在一个个太监的穿梭下摆上了案子。酒是好酒。菜虽然不多。却也是琼瑶佳酿。一时间。整个殿内酒香扑鼻。闻者垂涎。

    朱骏当先入殿。紧接着延平王郑经。再后便是内阁学士、六部九卿以及明军各营指挥使。直到最后。郑氏的将校才走进殿来。大家分尊卑各自坐好。便是举杯把盏。谈笑风生。只是这笑声中又有几分凄凉之意。郑经等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彼此不经意之间相互使着眼色。坐在下手的陈永华更是焦急万分。军队的首脑都在这殿中喝酒。城外的军民们也不知如何了。若今夜不能回去。自己的计划也就泡汤了。从此之后。延平王便要仰人鼻息。一言一行都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酒过正酣。主位上的朱骏在殿中左右张望。放下酒樽道:“哪个是刘国轩?朕要见见他。”

    刘国轩正自百感交集。不知今日是喜是悲。是福是祸。新始帝凭空让自己做了这个东洋水师营指挥使。引来了郑氏一系将佐的猜忌。就连平日里一向看重自己的陈永华参军也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如今。他也只能为新始帝效力才能留下一条活路。这个时候他见新始帝叫他。连忙离席而出。跪在殿中道:“末将刘国轩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刘国轩不过三十岁上下。生的虎背熊腰。一脸方正。恰恰是一副雄啾武夫的模样。朱骏挥袖虚扶道:“刘爱卿平身吧。朕素来听闻过你的大名。想不到你竟如此年轻。来。到朕席前说话。”

    的。这下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一个小小的刘国轩。皇帝远在万里之外居然能够闻的他的大名。这世上还有谁不相信刘国轩是明军的细作。要怪要只能怪咱们郑氏的老弟兄们瞎了眼。这个姓刘的在金厦时老老实实、中规中矩的。谁又知道这个家伙是个二五仔呢?郑经与将佐们望着刘国轩的眼神都是愠怒。只有几个墙头草却是一脸的羡慕。

    刘国轩碎步走到朱骏的案桌前。朱骏已举起了酒樽推到刘国轩近前道:“刘爱卿。朕敬你一杯。望你将来乘风破浪。带领东洋水师为朕立下汗马功劳。将来裂土封侯。封妻荫子少的了你的份。”

    刘国轩哆嗦着嘴。小心翼翼的结果酒樽。被朱骏的一句话挑拨的热血沸腾。裂土封侯、封妻荫子。这是人臣多大的荣耀啊?想当年他先是投效清廷。成为满人绿营的千总。后来又倒戈郑成功。成为一个小小的都督佥事。虽然先后受到了施琅、陈永华等人的亲睐。却从来都是碌碌无为。胸中虽有雄兵百万。奈何不是替满清守卫城门。便是给郑氏分管后勤。从来未受过重用。

    从此以后。明军只有一支水师巡视南洋。今日新始帝创建东洋水师营。却让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担任指挥使。单只这一点。刘国轩还能不为之效力吗?

    士为知己者死。不管新始帝是出于何种目的。只这一份前程摆在刘国轩面前。他能不去接?

    刘国轩的眼眸中闪露出一丝感激。大丈夫立于世间。若不能建功封侯、封妻荫子。又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今日承蒙皇帝陛下看重。这条命就交给他了。刘国轩打定了主意。仰脖将酒樽中的酒水饮尽。一下子扑倒在的。对着朱骏道:“末将无话可说。皇上。从今往后。末将便是您的鹰犬走狗。若有一丝半点的忤逆。我姓刘的死无葬身之的。”

    这一席话下来。满堂皆惊。不说郑经等人的反应。就算朝廷的官员大臣也是愕然。

    朱骏却已是长身而起。大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刘爱卿愿忠于大明。愿忠于朕。朕甚是欣慰。卿要好好立功。将来朕决不负卿。”

    郑经脸色一变。朱骏的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岂不是暗示自己有不臣之心?或者是皇上只是无心之言。自登岸之后郑经已是战战兢兢。这个时候皇帝与刘国轩又唱了这一出。到底蕴含着什么意思?这姓刘的王八蛋当着自己和这么多宿将的面向新始帝效忠又是什么意思?一连窜的问号自他脑海中冒出。急切之下。他竟目瞪口呆楞坐在席上。对在旁的工部主事频频劝酒恍若未觉。

    酒宴结束。郑经微醉着向朱骏请辞。理由是城外的军营虽然安置妥当。但没有军将镇守。怕夜里发生变故。

    朱骏含笑着指了指刘国轩。道:“郑爱卿说的不错。夜里若没有军官镇守。将士们难免会闹出乱子。刘国轩指挥使。你是东洋水师营指挥使。从此以后城外的将士便全划归你的辖下。镇守军营是你份内的事。你现在便出城去安抚将士。”

    这一下郑经等人傻了眼。他原本想找个溜回营的借口。只要回到自己的军营。便是自己的天下了。想不到新始帝竟让刘国轩回营。郑军中刘国轩有三千士兵。营中又没有任何高级将领。只需要几天功夫。而军队的粮秣都需要海都城提供。三管齐下。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威信便会被新始帝搅的渐渐流失。整个郑军就变成了大明的东洋水师营。

    “末将领命。”刘国轩对着朱骏点点头。已经明白了皇上让他回营的目的。不理会郑经。大剌剌的转身而去。

    “来啊。快去为郑爱卿和诸位将校在城中安排好住处。他们在海上颠簸了这么久。酒足饭饱之后定要好好休息。北镇抚司要加派一些警卫。以策安全。若是郑爱卿有任何闪失。朕拿扈言是问。”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笼络军心
    在百名明枪持杖的锦衣卫保护之下,郑经的将佐们被单独分配到了海都城各个驿站,为了保卫他们的安全,北镇抚司可是下了血本,每一名将佐的住处都是二十名番子在门外守护,七八个人守在驿站的后门,郑氏水师的游击将军吴建功在半夜时甚至还听到屋顶上有嘎吱嘎吱的踩瓦声。///7kankancom///

    延平王郑经的规格就更加高了,他被请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府邸,为了不惊扰延平王,北镇抚司的番子只守住了前后两门,令郑经恐惧的是,这府中的仆役倒是不少,上上下下竟有一百来口,但见他们个个虎背熊腰,目光灼灼,走起路来也是健步如飞,延平王吩咐一声要喝一杯清茶醒酒,几个随行的仆役瞪着眼珠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过了好半晌,一个仆役才短了茶来,郑经一喝,差点喷了出来。

    “用半熟的水去泡茶,你们连水都不会烧,还叫仆役吗?”郑经想大骂几句,可是他很快就吞回了肚子。他发现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几处伤疤,要嘛在脸上,要嘛在颈上,还有几个竟断了手指,不用说,这些所谓的仆役八成就是明军假扮的。

    人在屋檐下,郑经实在不敢造次,他索性回卧房歇息去了。

    在另一边,意气风发的刘国轩骑着高头大马,在一行人的护卫之下回到城外郑军的营盘,由于郑军新到此地,朝廷已经送来了酒肉犒军,士卒们在海上憋了二十天,如今吃着酒肉,正三五成群的拢靠着篝火闲聊。

    “去,将各营的守备官全部请到大营来。本将这里有朝廷的恩旨。”刘国轩吩咐了一声守门的兵丁,**马肚,勒马往大营方向走。

    守备在明朝的地位位次于游击将军,无品级,无定员,大部分都是由将军自请委派,在营中,他们是将军们的左膀右臂。专司管理士兵,在士兵们地眼中声望很高。尴尬的是,出了大营,他们便什么都不是了,因为他们只是临时增设的官员,因此不属于任何武官编制,所以也没有受到朝廷的特殊照顾。

    这个时候新建的大营里已来了七八个守备官,已经到了子夜。守备官们见各营的将军仍然没有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直到现在,他们的心绪才好了些,刘将军既然已经回来了,自然带回了延平王和诸将的消息,大家见礼之后纷纷落座。

    随后,刘国轩在一干亲兵地拥簇下进入大营。守备们又纷纷的站起来与刘国轩见礼。刘国轩在郑军中算不得什么,却是这些无品级武官们的上司。

    “刘将军。延平王呢?夜都这么深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大家重新落座之后,有守备官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国轩满面红光,口中喷吐着酒气道:“延平王与诸位将军在皇城里喝酒,皇上亲自赐的宴,现在估摸着已经睡了,他们都是勋爵大官,既然到了这里,难道还让他们出城来和我们这些大老粗睡在一起?”

    刘国轩一语双关。又说明了原因。暗地里又挑拨延平王与诸游击、参将不愿意和士兵们患难与共。

    守备们纷纷点头。延平王与将军们酒过正酣。大半夜地如何愿意再回营来。这个理由实在无懈可击。几个大老粗放下心。挤眉弄眼地发出一阵阵奸笑。

    嘿嘿。他们喝过了酒。不知道夜里是否会有几个小娘子陪床。啧啧。还是当将军好啊。哪像咱们这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守备官。

    刘国轩轻咳一声。肃容道:“延平王急着去歇息。又担心诸位兄弟在城外住地不惯。因此特遣本将回营照看。诸位。营中地情形如何?”

    有个守备站出来道:“营中一切安好。”

    刘国轩翘起二郎腿。嘴角处露出一丝冷笑。阴阳怪气地道:“不见得吧。依照延平王地军令。到了子夜务必要派出前哨、后哨、暗哨四下巡逻。其余地士兵必须熄了篝火回帐歇息。如今已到了子时三刻。本将进营时为什么没有看到任何哨马?营中又为什么如此喧哗?”

    刘国轩的突然翻脸让守备们面面相觑,郑成功治军极严,如今的延平王郑经也是异常严厉,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真要追究起来也够这些家伙喝一壶的了。

    大家慌忙向刘国轩请罪道:“刘将军,将士们在海上颠簸了这么酒,朝廷又下了犒赏地酒肉,偶尔放纵了一些,还望刘将军恕罪。”

    “是啊,是啊,刘将军平时待咱们最是宽厚不过,还请刘将军恕罪,末将再也不敢了。”

    “刘将军,这里并没有敌人,太过风声鹤唳了反而不好,您没看到咱们登岸时欢迎的百姓吗?再说附近还有明军驻扎,断然是不会有问题地,弟兄们在海上饿了这么久,今日能够酒足饭饱,全当是刘将军的恩德,末将人等定当铭记在心。”

    这些守备属于低层次的官员,郑经欲奇袭海都的事属于高度机密,当然没有办法得知,船一靠岸时延平王便于将佐们进了海都,也没有吩咐严加戒备之类的话,守备们放松警惕是人之常情。

    刘国轩脸色松动了一些:“这也是延平王的吩咐,让本将回营也是督促弟兄们戒备,哎,延平王也是的,今日本是个大喜的日子,大伙儿又喝了酒,放纵放纵也没什么,可是延平王同样说过,若是今夜有守备懈怠防务,务必要本将将你们的名单给他,他再一一治罪,本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守备们一下子慌了神,个个如丧考妣地不知所措,郑军军法严明,既要治罪,至少都是二十军棍,这要是打下来。半个月都别想从床上爬起来,自己这些人冲锋陷阵,又刻意巴结将军们得来地守备之职,多半也要被人取代了,通常做守备官的都是穷苦出身,否则也不会在军中混了这么久当个既无品级又没俸禄只有一丁点饷银地守备官了,延平王这么来一下,弟兄们的前途也就黯淡无光了。

    刘国轩突然站起。喝道:“来啊,将诸位将军地印绶和户部地文批取来。”

    立时便有几个锦衣卫服饰的番子端着一个盖了红布的托盘进来,刘国轩掀开一角,从中取出一份盖了兵部印章的文书出来,念道:“金厦水师守备李得福上前来。”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守备满是疑惑,上前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刘国轩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守备,不,是李千户。皇上体恤你在军中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地颁发了千户所的委任状你,从此以后,你便是东洋水师营的千户大人了,好好干吧,这是印绶,这张是兵部地委任状。从此以后你便是堂堂正正的军官,每月的薪俸有二十两银子呢。”

    “千…千户?”李得福结结巴巴的反问。其实在军中千户和守备所管辖的士兵人数相当,职责也并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是千户乃是堂堂正正朝廷认可的军官,而守备是战时的临时编制,不但没有俸禄,出了营门,你连个屁都不是。

    最重要地问题是,卫所的千户属于世袭职业,老子是千户。儿子接了班也是千户。战时是军官,平时便是军垦地中的地主。这可是精钢打造的铁饭碗啊,多少大头兵梦寐以求的好职业。

    李得福犹如做梦一般接过了印绶和委任状。嘴里仍然哆嗦着:“将军,这真是皇上赐给我的?你可不要诓我?”

    刘国轩白了他一眼道:“本将诓你做什么?就算你不信本将的话,这白纸黑字上写的委任状,还有这印绶总不是假地吧?”

    李得福这才信了几分,嘿嘿一笑:“我不识字,看了也是白看,我也信的过将军,嘿嘿,回去就把这两样宝贝藏地妥妥贴贴,这可是我老李家的饭碗啊。”

    就在众守备们目瞪口呆之际,李得福又拿起了一张委任状,低头念道:“金厦水师守备官伍大用上前来。”

    有了李得福先前的经验,立即便有一个矮小精壮的守备官激动的搓着手站出来,一步一笑的走到刘国轩近前,眼珠子紧紧的锁住刘国轩手上的委任状,口里道:“大人有何吩咐?莫非小的也有?”

    刘国轩一把将印绶与委任状塞到伍大用手上,锤了他地胸口:“拿着这东西一边去,每个兄弟都有,从今以后,大家可是正儿八经地军官了,兵部里有你们的职司档案,你们地俸禄也是兵部派发,再也不是将军们高兴时多赏几个,不高兴时给你个大头兵的饷银打发地了。”

    一时间原本还被吓的七荤八素的守备官们一下子绽放出笑颜,大家一一去接了自己的委任状书和千户的印绶,之后刘国轩拍拍手又对着营门喝道:“来啊,去将赏赐拿进来。”

    又是几个锦衣卫进来,同样端着托盘,用红菱盖着,引得新任的千户们伸长了脖子,心里大是期待。

    刘国轩道:“这里有五百两银子,是皇上特意赏赐你们的,你们初到此地,虽然封了军职,手上多半没有余钱吧?既然当了军官,一些该有的小宅第、家具总是要置办的,没老婆的赶快去娶个娘们进来,可是这些都是要银子的,在海都城,一个一进一出的屋子售价是白银五十两,再装饰一番,至少还要花上十两银子,这些钱从哪里来?”

    刘国轩顿了顿,扯着嗓子继续道:“你们没有想到这些吧?可皇上想到了,你们这里有八个人,五百两银子下来足够你们在海都城置办产业了,从此之后,你们便在海都城扎下根,好好的替皇上效力,也好好的过些好日子。”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东洋水师营
    守备们并不是傻子,刘国轩的一席话下来谁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大家原本还是高高兴兴,听刘国轩一口一个皇上,一口一个恩赏,这才感觉到手中的印绶和委任状有些烫手。///7kankancom////**此书转载DuZheBaCom**\\\\\

    按理说,他们好歹也是金厦水师的守备,就算要升官封赏那也是延平王的事,如今朝廷颁发委任状给他们算怎么回事在座的多半已经知道些眉目了。

    有人小心翼翼的问:“刘将军,您刚才说朝廷敕封我们为东洋水师营千户,敢问这东洋水师营到底是拿个营?卑下们可从来没有听过啊。”

    刘国轩见他们动了疑心,瞥了一眼大营外已是人影绰绰,想来锦衣卫和自己的亲信已经将大营包围了,索性和这些守备摊牌,要命还是要升官发财,由他们自己斟酌。

    “本将军明人不说暗话,延平王与军中的诸位将军已经被皇上请入海都城里享清福去了,也不会再过问军务,从此之后,这金厦水师正式更名为东洋水师营,奉旨巡视东洋事务,本将军今日已接到皇上的恩旨,敕为东洋水师营指挥使,大家都曾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们是留在这做千户也好,或是走出这个大营从此不问军务也罢,如何抉择,我也不逼你们,但本将丑话说在前面,这金厦水师原本就是我大明的舰队,并不是延平王的私产,若有人敢妖言惑众,本将决不轻饶。”

    沉默,可怕的沉默,大营内的烛火摇曳着照耀在每一个守备苍白的脸上,手上捏着的印绶和委任状已经浸满了汗渍。wwwDz88com\\\\

    说实话,守备们大多是将军们提拔起来的,虽然这是个无定级的官员,可那些提拔他们的官员于他们有恩。这一点毋庸置疑,再加上这支金厦水师乃是当年延平王祖父郑芝龙在东洋为海盗时一手打造地人马,虽然后来受了朝廷的招安,成为了大明编制内的水师,但是大多数人对于朝廷并没有多少眷恋,军心还是向着延平王的。

    朱骏是个很痛快的人,他治人的手段只有一个,摆两条路给你,一条是跟着朕混。朕立即让你升官发财。如果你不上道,那么就是另外一条路了,不死也要让你脱一层皮,这叫恩威并施,对付西洋教士阿姆斯用的是这一招,对付刘国轩也是这一招。现如今,守备们也必须做出抉择了。

    “诸位,我们都是汉人。天下汉人的心都是向着大明朝廷的,咱们之所以投军,一来是没有了活路。得给自己挣个前程。二来是鞑子们攻进了咱们地家乡,屠戮了咱们的兄弟姐妹,让咱们有家难回,这血海深仇,是男人的就要报回去。”刘国轩见守备们犹豫不决,开口鼓惑道:“只要跟着皇上走,我刘国轩定能保证诸位的前程,将来刘某裂土封侯之日,也是众位兄弟建功立业之时。跟着延平王是杀鞑子。难道跟着大明皇帝不是杀鞑子吗?刘某今日进城面圣。已经知道吾皇乃一代雄霸之主,文治武功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英豪。刘某能为他卖命,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你们有人还想着效忠延平王。我只问问你们?你们哪一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哪个没有为延平王流过血,挨过刀子。可是为什么你们只是无品五级地守备官,而那些只会掉书袋的书生和几个郑家的老人却是威风凛凛地参将、游击?”

    “说到底,还是延平王瞧不起咱们,咱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郑家的一条狗罢了。就说刘某,当年延平王郑成功围攻漳州,若不是刘某拼了性命不要说服了漳州守将张世耀投降,凭延平王那些微弱之军能将漳州攻下来吗?可刘某得了什么?跟着延平王的这些年,哪一次战场上我刘某人怯敌退缩过?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可是为什么会屈居那些从来没有上阵杀过一人地参将、游击之下?”

    刘国轩捏紧了拳头捶打着桌面。放大音量:“还不是延平王瞧不起咱们这些武夫,看不起咱们这些人出身卑微。可是皇上瞧得起咱们。皇上不但敕我为水师营指挥使。还给你们每人一张千户地任命状。大家给刘某一个准信。都是爷们。没什么吞吞吐吐地。”

    “刘将军。我李得福跟着皇上、跟着你干了。”李得福将手上地委任状捏地紧紧地。阔步而出道。

    “算老子一个。跟着谁不是杀鞑子?延平王也要听命于大明皇上。否则他就是谋逆造乱。”又有一个守备站了出来。

    “刘将军平日待咱们兄弟也不错。兄弟们信地过你。你咋说兄弟们跟着你混了。狗娘养地。刘将军这样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弟兄们在前拼命。也不见得延平王封官加爵。倒是咱们一登岸。皇上便给了咱们子孙后代一个铁打地饭碗。大家都不是傻子。好坏总是分地清地。”

    更多地人站了出来。最后。所有守备都心安理得倒戈了。大头兵们没有士大夫那么多见识。趋利避害这四个字却是深深烙进了他们骨子里地。当兵地出来厮杀流血。拿了自己地性命出来。为地还不是升官发财。如今又了世袭千户这个铁饭碗。大家还有什么可说地。就算是你为了自己不愿意背叛以往地延平王。可是如果算上你地子孙呢?

    更何况大明皇帝还是延平王名义上地上司。更是汉人独一无二地领袖。为他效力和为延平王效力有什么区别?

    守备们想通了,脸上都绽放出轻松的笑容,如今他们也是堂堂正正的军官了,这让他们骄傲了不少,有了这个名分,他们才觉得踏实,就如前世的临时工一样,你若是不想着法子把自己转正了,恐怕你连睡觉都不踏实,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开了。

    “好,咱们废话不多说,明日兵部会把新的衣甲送来,还有粮饷、辎重,大家早些回去歇息,明日本将带你们去分发衣物、粮饷,大家好好歇息几日,再好好操练。听说皇上还要给咱们东洋水师营拨下几艘新式战舰呢,弟兄们,好好干,总有一日,有咱们享清福的一天。”刘国轩大喜,守备官是高级军官与普通士卒的桥梁,只要这些人愿意跟着自己干,这东洋水师营算是稳住了。

    “末将遵命。”八个千户一齐肃然的向刘国轩敬了个军礼,鱼贯而出。!本章节由读者吧-http://WwWdz88cOm转载发布!

    &nbsp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掌控天地会
    刘国轩稳住了东洋水师营。///7kankancom///便立即让几位随来的锦衣卫连夜入城通报。而在皇城内。朱骏到了半夜仍然没有睡下去。城内的明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假若刘国轩招抚失败。三万明军将会一齐掩杀而出。将金厦水师一锅端了。

    的到刘国轩平安的消息。朱骏已是喜上眉梢。有了金厦水师。整个大明水师就有了两个营。一个是刘二原先的南洋水师营。一个是新招抚的东洋水师营。加起来共有两万人。原本那些抽调去水师营的新兵也不必再去了。可以全部分到陆战营去。这样一来。陆战营统共加起来也是两万。四万大军唾手可的。只要稍加训练。再拉出去打几场恶战。便是百战之兵。届时北伐中原。这些人就是骨干。

    朱骏放下了心。又将目光转注到了城内。郑氏集团不止是水师厉害。下属的天的会更是在南洋盘根错节。几乎每一个南洋的城市。都有其分舵存在。朝廷下设的锦衣卫虽然近来在统治区以及满清的沦陷区内派出了一定的探马和暗桩。可是在南洋的影响力却是微乎其微。因此。把握住天的会对于朱骏来说。甚至比金厦水师更加重要。

    在海都南城驿馆。陈永华熄灭了厢房内的灯火。消瘦的身影静静的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他在思考。船队刚刚登岸。沿岸便传来无数百姓的欢呼声。爆竹、礼炮、锣鼓响成一片。这种热烈的欢迎麻痹住了延平王。也麻痹住了自己。

    于是。按照规定。延平王率着将校们当先登岸。沿岸的朝廷百官上前作礼迎接。表面上客客气气。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延平王与金厦水师的骨干将领已被一伙武官包围。这个时候念了圣旨。圣旨中拔耀刘国轩为东洋水师营指挥使。

    “刘国轩?”陈永华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人他知道。在金厦水师中陈永华最欣赏的也是这个人。此人作战勇敢。熟知水战。能文能武。是个不可多的的人才。延平王郑成功在世时陈永华便推荐过刘国轩。可惜郑成功谋略自任。驭兵用将以勇武为先。而刘国轩太过坚持自己的想法。因此并没有受到重用。

    陈永华不相信刘国轩是新始帝安插在金厦水师的细作。可是为什么新始帝会拔耀这个金厦水师中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呢?

    “好高明的离间计啊。”陈永华眯着眸子。手捋着稀须。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这道圣旨一出。刘国轩立即就成了金厦水师中的眼中钉。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仍然坚持站在金厦水师一边。那么不管胜败如何。他都会死。若是明军的胜。新始帝秋后算账。他刘国轩不识好歹。定然是要倒霉的。若是延平王胜。刘国轩身份可疑。延平王会饶过他吗?刘国轩已经没有了退路。他要想活下去。只有临阵倒戈。投靠新始帝与延平王作对。

    接着便是新始帝赐宴。延平王在内外交迫之下。根本不能抽身而出。只能进城入宫。当延平王与众将校入海都城的那一刻。金厦一系的反清力量已经败了。再也不可能成为新始帝的敌人。所有的汉人将来的领袖只有一个。那就是声名赫赫。占据南洋千里土的。拥有坚船利炮的大明天子。

    终究还是败了。陈永华的心底闪过一丝凄凉。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待延平王的声望渐渐消磨的那一天。这个阴险的大明天子还会饶过他吗?

    “笃笃笃…”厢房的门被人敲响。门外一个微乎其微的声音传了进来:“总舵主。海都分舵陈三喜求见。”

    陈永华眼眸一亮。豁然起身。他并非完全没有机会。只要救出郑经。金厦水师并非没有起复的希望。他正正衣冠。轻轻的拉开了门栓。将门拉出一条缝隙。很快。一个黑影自门外闪了进来。

    黑暗中。那个黑影对着陈永华报了报拳。低声道:“陈总舵主。”

    陈永华对着黑影点了点头。道:“是陈三喜?你怎么来了?如今城中是什么情况?”

    “总舵主。有一个人要见你。小的是给您来捎个话的。”陈三喜的声音冰冷的道。

    “哦?”陈永华皱起了眉头。他听出了陈三喜语气中的变化。不动声色的道:“陈三喜。你跟着陈某有多少年了?”

    “回禀总舵主。小的跟着您已有七个年头了。”

    “陈某信的过自己的兄弟。那我问你。你是否已经降了新始?”陈永华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语态中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否则又如何能够制服南洋上下这么多英雄好汉。

    陈三喜在黑暗中微微叹了口气。道:“总舵主时常教诲小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行正道。如今宇内沦陷。正是咱们热血男儿保家卫国之时。反清复明。更是咱们天的会的行为宗旨。总舵主的话。小的铭记于心。”

    “小的敢问总舵主。这天下是大明皇帝大。还是延平王大?延平王说要反清复明。复的可是新始皇帝陛下的大明?既是如此。小的不过是遵从总舵主的教诲。为我大明效一份力罢了。”

    陈永华微微一愣。天的会创建之初为了拉拢人心。所提的口号正是反清复明。郑氏在法理上有亏。因此尽量避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让天的会的成员知道。大家要想反清复明。就必须跟着万云龙大哥一起打天下。想不到今天。陈永华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万云龙:天的会中郑成功的化名。天的会成员须尊万云龙为龙头大哥。)

    “总舵主是个大才。新始皇帝陛下对您极是看重。今夜月朗星稀。特来请陈总舵主进宫一叙。”陈三喜说明了来意。

    陈永华咬着下唇冷哼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去告诉你的主子。陈某深受郑氏隆恩。绝不负国姓爷的恩德。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三喜微微颌首。对着陈永华报了报拳:“总舵主义薄云天。在下就回去复命了。”他顿了顿。见陈永华脸色坚定。轻轻一笑继续道:“皇上也曾和在下说过。延平王的性命完全掌握在陈总舵主的手里。若陈总舵主不愿去。延平王可要被您拖累惨了。告辞!”

    陈三喜已经拱起了手。转过身便要走。陈永华脸色苍白的脸忙扯住他的袖子:“等一等。皇上要加害延平王?”

    陈三喜点头:“延平王的阴谋已被皇上识破。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郡王。竟敢行如此谋逆之事。陈舵主以为皇上会放过他吗?延平王口口声声喊着反清复明。内心里却想着如此悖逆之事。若是皇上揭露出他的罪行。天下汉人都要唾骂他。”

    “你在前引路。带陈某进宫。”寒冬阁的灯火亮如白昼。数十盏宫灯被小太监们牵引着。低眉顺眼的小太监们八字摆开。小桂子不断的为为殿中盘膝而坐的朱骏斟茶倒水。朱骏穿着一套闲适的长衫。雅致的吹着茶沫。不断的将眼眸瞥向殿外。

    一个小太监提着袍子小跑着进来。凑到朱骏的耳畔低声道:“皇上。陈先生来了。就在殿外。”

    “传他进来。”朱骏摸着下巴处的胡茬。天的会组织严密。若想控制他。必须的控制总舵主陈永华。这样才能让这些百千里之外的江湖人为自己效力。可是陈永华愿意投靠自己吗?

    每个人都有弱点。有的人为建功立业热心不已。有的只想升官发财。有的要名留情史。而这个陈永华他所要的是什么呢?

    “在下陈永华参见皇上。”陈永华入殿。不卑不吭的朝朱骏行了个礼。

    “是陈先生?今夜朕夜不能寐。想来陈先生也是辗转难眠。来。坐的朕这里来。”朱骏见他的脸色并没有臣服的迹象。甚至连寻常的跪拜之礼都没有行。索性当作没有看见。热情的朝他招手。

    陈永华也不客气。大剌剌的盘膝坐在桌几的对面。眼眸扫了朱骏一眼。道:“皇上招在下前来。恐怕不是只谈风月的吧?”

    朱骏肃容道:“朕在南洋时常听的陈先生的大名。这南洋的草莽每每说到先生之时都是树立拇指大赞一声佩服。朕当然也想见一见你这个英雄。只是……”朱骏说到这里时不禁摇了摇头:“只是草莽们实在无知的很。竟然错以为陈先生是个顶天立的的汉子。竟不成想。原来是个沽名钓誉的狡诈之徒。”

    既然陈永华不上道。朱骏原先礼贤下士的计划也就暂时搁浅。对付这种人。还是先用激将才是。毕竟陈永华算是半个黑社会头目。对义气之类的事恐怕也是极为看重。朱骏打算从这里下手。

    陈永华并不上朱骏的当。手指把玩着桌几上的杯盏。轻轻一笑道:“陈某原本就不是什么豪杰。都是江湖上的好汉以讹传讹而已。皇上何必要听信市井之言呢?须知这世上人心隔肚皮。若真有所谓的豪杰。此人不是大善。那么必当是大恶之人。”

    “痛快。朕最想听的就是真话。陈先生能够与朕说出这番话来。就已算是豪杰了。”朱骏索性抛除了伪装。在这种人面前。装模作样是没有用的。陈永华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至少已经证明了他的胆色。不畏强权的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极小的。

    “皇上深夜召陈某来此。可是想和陈某做一个买卖吗?”陈永华已经举起了杯盏。吹着茶沫。气定神闲的抬眸道。朱骏深望了陈永华一眼。道:“既然陈先生想要敞开天窗说亮话。朕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朱骏顿了顿。眼眸中闪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朕想要天的会。从天的会的总舵主。到各的的分舵。还有分舵中的每一个成员。朕都要掌握。陈先生。你想要什么?”

    陈永华避开朱骏灼热的眸光。道:“陈某要的是延平王和诸位金厦水师将军的性命。一根毫毛都不能少。”

    “这个嘛…”朱骏一脸的难色。道:“延平王犯的是谋逆大罪。按大明律该凌迟处死。抄家灭族的。陈先生的要求是否太过分了些?须知陈先生的性命仍然捏在朕的手里呢。”

    既然是做买卖。那自然是漫天要价、落的还钱。朱骏迟疑不决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多加些筹码而已。

    “延平王对陛下已经没有威胁了。更何况皇上与延平王内讧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不管谁对谁错。对反清的大业恐怕都会有影响。陈某若是皇上。一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还会将延平王养的好好的。”陈永华捉摸不定的笑道。

    朱骏轻笑一声:“好。朕不为难延平王。只不过他再也不能出海都城。王府里也必须由锦衣卫守卫。一举一动都必须受人监视。至于那些将军嘛…”朱骏顿了顿:“朕也不要他们的性命。只不过的先圈禁一些日子。”

    “朕的条件已经够优渥了。陈先生。你也该拿出一点诚意出来了吧。”

    陈永华肃容道:“天的会在南洋共有四十七个分舵。每舵一百至五百人不一。舵下更有香堂无数。会众良莠不齐。却也无可胜算。陈某愿率天的会上下人等。为皇上效力。”

    “好。朕相信陈先生是个信守诺言的人。从明日起。天的会的总舵正式改名为南镇抚司。朕敕陈先生为难镇抚司都指挥使。专管南洋刺探、碟报事务。其他的各分舵、香堂都会有恩旨。每月可按时向户部提取俸银。”

    “朕也并非是个没有防备的人。届时朕还会调拨一批北镇抚司的番子进驻南镇抚司。一来可以让你们熟悉一点事务典故。二来这些人也将会成为南镇抚司的一员。大家相互督促。”

    陈永华脸色一变。道:“皇上如此相信陈某?不怕陈某有不轨之心吗?”

    陈永华原以为皇帝不过是想让自己交出各分舵的名册。以及总舵主的印绶。借以来号令各个分舵。

    “朕为什么不相信你。朕并没有让你去对付郑氏。朕只是想让你为反清大业效力而已。朕听说当年清军攻陷同安时。你的父亲在明伦堂自缢而死。难道你会出卖朕。将整个反清的基业毁于一旦。为了私怨而弃水火中的万民于不顾吗?”朱骏笃定的负手站起。抬眸道:“朕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让陈永华担任南镇抚司指挥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天的会鱼龙混杂。纪律紊乱。若是没有一个有声望。有能力的来担任。恐怕立即就会土崩瓦解。朱骏没有其他的选择。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搞定一切
    夜色渐渐被太阳的火红光线驱散,夜雾也渐渐的稀薄起来,早起的海都城百姓们开始用青盐洗漱,抹了几把脸之后匆匆的到街上拿了几个馒头往作坊里赶,许多人渐渐的习惯了这种朝五晚九的做工生活,比起种田,去作坊做工的工钱实在是高了太多,从前的时候,大家在几亩地上辛苦劳作一年也不过是混个温饱,这还要看老天爷的态度,若是年成好还罢,若是遭了什么灾,想哭都哭不出来了。///7kankancom///

    如今朝廷办的夜校班子遍地开花,而且朝廷还颁布了扫盲律令,每个作坊里做工的人识字的越多,东家就能免一定的税收,这样一来,作坊的东家们为了尽量的减税,都会高价的聘请那些识字的工人做工,一般领了扫盲证的工人一个月的工钱是二两银子,而不识字的工人只能拿一两七钱,表面上看只差了三钱纹银,可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大大的财富不是,更何况夜校的扫盲班是免费教学,去听客说不定还能混口茶水,这样一合计,白天做完工的工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附近的夜校扫盲班,这样一来,海都城的学习风气大盛,就连那些缅人、西班牙人、以及各国的商贾也纷纷加入进来,只不过他们进的是汉语速成班,也是免费教学,要知道,同样是做工,你不会说汉话的话,工钱可能只是别人的一半不到,在利益面前,大家都秉承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传统。===

    由于脱盲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在上班之余还会抽空买份邸报观看。在海都,胳肢窝里能塞上一份邸报可是身份地象征,就如后世八十年代的人总喜欢在自己上衣袋上别上一支钢笔一样,证明了你是个有学识的人。\\\\\\

    不知不觉中,一个宽敞的宅院被几十个飞鱼服的番子装饰一新,门口挂上了描金漆写就的南镇抚司几个大字的匾额,很快,便有人抬来了公案、文档之类的办公用具,七八个佩着锦春刀番子在院口八字排开。雄赳赳、气昂昂的紧盯着每一个过路地行人。

    一夜未眠的陈永华穿着区别于南镇抚司黄色官衣的黑色飞鱼服,带着都指挥使的乌纱,在陈三喜等人的拥簇下进入院落,未来南洋最大地一支碟报组织终于挂牌开业了。

    “指挥使大人,这里便是衙堂。\\\\\那边便是巡查监千户所,右边的那间便是侦探监的千户所,里间则是审问监地千户所。您总掌南镇抚司,其余的事只需要分派给各监的千户执行便可。”陈三喜成为了南镇抚司指挥同知,是南镇抚司中的二把手,自然是风光得意。更何况当年跟着他投靠新始帝地几个老兄弟也个个封官许愿。在南镇抚司中不是指挥佥事便是千户官,这样一来,陈永华这个名义上的指挥使就成了摆设,他真心实意为皇上办事倒罢了,若是另有图谋,下面的官员可全是天地会的叛徒出身,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做天地会的叛徒容易。可是要让这些叛徒们抛弃富贵从新归入你陈永华的名下可就难了。

    “咳咳…”陈永华轻咳了几句,面无表情的负手踱入正衙。^^^^这里与寻常地衙门并没什么不同,上首是一个供官员审案地公案。两畔是兵器架子,放置着各种兵器、刑具,中间的空间也是极大,足够番子们分班站立。

    “陈先生,我恐怕是不行了,如今风雨飘摇,骇浪肆起,我儿郑经只有中人之资,为人还算谦和。陈先生大才,若是看来我儿还堪以大用地话便尽心辅佐他,若是他不成器,也请陈先生为他谋个安生立命的去处,一切拜托陈先生了。”

    陈永华地脑海嗡嗡作响,郑成功临死前紧紧攥着他的手所说的话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延平王,陈某不才,愿倾力辅助世子。^^^^”陈永华在郑成功弥留的最后一刻,许下了他的诺言。

    陈永华顿时轻松起来,延平王还活着,虽然失去了权柄,但是至少能够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好比每日处在阴谋诡计中的好。

    “大人,这里是签发令,大人是否现在命人送出去?”陈三喜在这个空档已经拿了一叠令纸过来,上面是总舵更名为南镇抚司的令状,以及各分舵易名以及舵主封赏的状纸,这一切早有人安排好了,只需要陈永华签字盖章即可送出去,有了陈永华的威信,再加上朝廷为各个分舵舵主授予的百户官职,一个月后,所有的天地会都将改旗易帜,成为大明朝另一个特务机构。

    陈永华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脸上突然露出轻松无比的笑意,大剌剌的坐上公案:“当然要立即签发,拿本大人的印绶过来。”

    陈永华的初衷仍然是反清复明,只是因为义气而放不开而已,郑氏待他恩重如山,今日总算是报答了郑成功的恩德,郑经原本就不是争天下的材料,既然如此,让他做个逍遥王爷吧。

    忙了半个上午,百来份南洋各地的分舵、香堂的令状全部签发完毕,立即便有刺探司的千户交到番子们手里,四处分发去了。

    城外的东洋水师大营。

    刘国轩叫来了军需官,开始清点兵部所送来的粮饷,紧接着便是分赏各营,并且公布了所有士兵加饷的命令。

    原来的金厦水师饷银并不高,现在易名东洋水师营之后一下子便提升了近两倍,对于这些大兵们来说自然是欢欣鼓舞,接着在数名千户的呼喝下众人开始在营外集结,

    刘国轩骑着高头大马,与八名新任的千户开始检阅水师营,近万人凑到了营外,队伍并不整齐,但也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东洋水师营虽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可几乎每一个人都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因此,战斗力并不比任何人要弱。

    刘国轩先是说了一席鼓励的话,接着便是申明新的军令,并且告诉大家延平王已经住进他的王府享清福去了,从今往后,我刘国轩便是老大。

    训话之后,刘国轩当先骑着马,后面的八名千户紧紧跟随,再其后便是东洋水师营的士兵,他们舍弃城外的营盘开始往山谷方向走,在那里,他们得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之后才会授予重任。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筹建开发特区
    周慕白近来消瘦了不少,上一次皇上叱责杨嗣德摄入党争,他没有挨这顿臭骂,反而更加担心起来。///7kankancom///他是个明白人,皇上越是骂杨嗣德,至少说明皇上在生气,生气杨嗣德陷入党争,生气杨嗣德不听话,可是越是骂他,越是说明皇上并没有怪罪杨嗣德,就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小孩子嘛,当家长的骂一骂也就过去了。

    可周慕白没有挨这顿骂啊,这说明什么?若说起党争,他周慕白绝对是其中最会搅浑水的人,杨嗣德相对来说要老实多了,可皇上偏偏不骂他周慕白,却去骂杨嗣德,这算是怎么回事?

    周慕白心底生出一丝紧迫感,这可不是好兆头,他老老实实的待了一段日子,见皇上并未降下罪诏,这才放了些心,于是连忙与几个朝中的心腹狗腿子商量了对策,决定要潜伏一些日子,看看风向再说。

    因此这几日来朝廷是风平浪静,周慕白仍是有些放不下心,一大清早他便进了宫,由门口的卫士验过了出入宫禁的腰牌,这些卫士自然是认识周慕白大学士的,只看了一眼,便放他进去了。

    通报之后,周慕白由一个小太监引着,过了水榭楼台,曲幽小径,蓦然看见远处的小湖畔的水亭上几个宫装少女正相互打趣,时而传来咯咯的笑声,周慕白心念一动,他的侄女周雪儿也送进了宫里。只不知现在过地好不好,他拉住前面引路的小太监,从褡裢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塞到小太监手里,笑嘻嘻的打探:“公公,这宫里头可认得一个姓周的宫女?”

    宫里头的宫女都是达官贵人的女儿,因此这小太监也时常被人问起宫里头的境况,不过这姓周给的赏银太少了些,小公公显然有些不满,这个小气鬼,堂堂的大学士。赏钱都只用碎银。不过小公公并不是傻子,这人可是天子近臣,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得罪的,连忙笑嘻嘻地道:“谢大人赏赐,周大人公侯万代。”

    小公公咂了咂嘴:“宫里头确实有个姓周地宫女,可是叫周雪儿吗?唉呀呀,周小姐可是皇上身前的红人呢,皇上在宫里去哪儿都会带上她,还有个瞿小姐。啧啧,周大人,她不是您的什么人吧?”

    周慕白一听,腰板立即挺直了,连日来盘绕在头上的阴郁一扫而空。他心里想,难怪皇上没有责罚我,或许是看在雪儿的份上也不容易。还是雪儿有出息啊,说不定哪天成了皇后贵妃也不一定,还是我这个大哥有福气,生下这样好的女儿,这将来,我岂不是也成为了皇亲国戚了?

    周慕白想到皇亲国戚四个字时心里打了个突突,不动声色的催了小公公一句。二人一前一后继续往寒冬阁走“微臣叩见皇上。”周慕白行过礼。只看到皇上正盘在桌案上捏着笔写字,朱骏抬眸看了周慕白一眼。向他招了招手:“周卿,近前来看看朕的字写的如何?”

    周慕白提袍上前。只看到桌上铺垫地纸上写了四个高瞻远瞩四个墨迹未干的字,这字倒还算是工整,只是从周慕白的观点来看却是落于下乘了,周慕白笑着道:“陛下的字是写的越来越精进了,唔,不错。”

    朱骏白了他一眼,索然无味地抛下笔杆,他自己的毛笔字什么水平心里清楚的很,精进倒是精进了一些,但是在读书人的眼里,恐怕属于垃圾一个档次了:“朕知道朕写的差,周卿就不必安慰朕了,来,这里没有外人,坐下说话。”

    周慕白在朱骏身畔地方凳上欠身坐下。笑道:“皇上。这字写地再好有什么用?前朝宋徽宗和李后主哪个不是诗词双绝。文采斐然。所遗留下来地字画更是无价之宝。可那又如何?皇上不是画师。施政更不需要会吟出优美地诗句。更不是说谁字写地好就能治国地。在微臣心里。宋徽宗是个画师。而李后主是个词人。只有皇上才是真正地万乘之君。中兴之主。至于写字画画儿这些玩意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皇上何必要浪费这么多地心神上去。”

    朱骏被周慕白一顿马屁拍地心情舒畅了些。自穿越之后他便开始勤练毛笔字。但不管如何努力。比起那些自小就用毛笔习文地人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时听到周慕白为他开解。也放下了心结。笑道:“周爱卿说地对。治国才是朕安生立命之本。对了。南镇抚司现今如何了?朕听说各分舵地命令已经由陈指挥使签发下去了。只是不知他们是否愿意改旗易帜。唉。金厦百姓地安置问题也弄地朕头晕脑胀。从前总是嫌汉民太少。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反而不知如何处置了。”

    周慕白见朱骏地语气和蔼。心底有了些着落。定了定神道:“南镇抚司算不得什么大事。陈永华在原天地会中素有声望。再说他们打地旗号也是反清复明。如今大明朝廷与陈永华都发去了令状。想来他们不会反对。这金厦百姓地安置暂时还算平稳。海都富庶地很。到处都是商贾。作坊遍地。还怕他们找不到事做吗?只要有事做每月就有工钱。有了工钱就能填饱肚子。没有人愿意闹事。”

    周慕白先说了几句好话。舔了舔唇角继续道:“只是微臣听说由于大量百姓地涌入。作坊地工钱降低了不少。想想也是。原先二两银子一个月也招不到几个伙计。如今一两五钱银子你不做地话后面便有七八个人抢破头来做。人多工钱也就贱了。恐怕本地地汉人会对外来地人口颇有微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

    朱骏手按椅子地扶杆皱起了眉。这种事在后世也曾出现过。就譬如后世地中国。如此多地人口下。工资却一降再降。原因是什么?一个工厂需要招工。当他们只花一千元就有几十甚至上百人来报名时。工厂在第二次招工时自然会将工资降到八百去。理由很简单。我开再低地工资也会有人来做。就算不给你买保险。不给你办医保。每天让你工作十二个小时一样能吸引到人。

    岗位与人才之间地平衡性很重要。一旦岗位多而人才少地时候。人才地价值就显示了出来。在有地发达国家。从事工人职业地人反而很少。虽然他们从事地并非技术活。但是工资仍然能够开到极高。当工厂招聘一百个工人地时候。只有三、四个人愿意去从事这种又脏又累地职业时。资本家唯一地办法只有通过高薪和福利来招收自己所需要地工人。而现在朱骏所面临地正是后世中国难以解决地问题。岗位虽然不断地在增加。但是更多地人涌入城市。使得一个岗位需要几个人去竞争。对于资本家来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还会使用高薪地手段来吸引人才。

    “依周卿来看,此事该如何解决?”朱骏并不指望周慕白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只是随口想问问缓解矛盾的方法,毕竟外来人口抢本地饭碗地事实在太多,搞不好就会激化矛盾。

    周慕白道:“不若将一些汉民分流到别的城市去讨活如何?海都城人口实在太多,紧迫之间实在难以消受这么多人口。”

    朱骏摇了摇头,汉民是他的根本,海都的建设将来离不开他们,若将他们分流到其他城市。他们在那里已经生了根。届时海都需要人口时就更加麻烦了。

    “周爱卿,你说朕采用招商引资这个法子怎么样?”朱骏顺着自己的思路道:“我们可在海都附近划出一片地来作为开发特区。但凡有商人愿意在这里开办作坊,兴建实业地都可以得到极大的优惠。譬如免税等等。”

    “开发特区?”周慕白奇怪的念了一句:“皇上,这是什么东西?”

    朱骏立即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海都的问题是人工太多而岗位不足,迁徙百姓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只有提高岗位的数量才是硬道理,他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喉咙,道:“这开发特区嘛,就是独立的空出一块土地来,专门用来建设作坊地地方。”

    “当然,既然是要建作坊,就必须建立一套完全独立地行政体系来管理他们,一切的政策都向作坊主倾斜,譬如他们觉得税太重,衙门可以适当地降低一些税率。若是作坊主觉得他们地位太低,在特区中,我们也可以适当的给他们提升一些地位,让他们参与到特区地管理中来,总而言之,特区的衙门要对前来投资办作坊的商人给予特殊优惠和便利,让他们有利可图,这样他们赚了钱,朕收了税银,百姓们也有了生计,一举三得,周爱卿,你懂了吗?”

    周慕白摇摇头,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是让商人们在特区做大爷?”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怎么?”

    “咳咳,皇上不怕有些朝臣阻挠吗?毕竟是士农工商,农业才是国家的根本啊。”周慕白假意的问了一句,心里已是活络起来,他在朝野主要的支持者来自心学的官员和士子,而重商务实主义是心学所提倡的重要口号,更何况周慕白所学甚杂,对商业并没有多少歧视。若是皇上能够促使特区的建设,那么对于周慕白一派的心学体系将会是一次极大的鼓舞。

    “朕开创新政为的是百姓乐业,难道还怕有人非议吗?周爱卿,朕只问你,你以为此事是否可行?”

    “可行!”周慕白意识到机会来了,商人乃是心学最大的支持者,而心学与周慕白乃是一党,若是商人的地位得到提高,周慕白的势力将会得到更大的提升,这样的买卖,周慕白当然是坚决支持。

    “皇上,既是要建设特区,微臣倒有一些想法。”

    “近日以来一些海外的商人来到海都开办作坊获利之后,缅国之内的许多勋贵地主也是眼红心热,要知道,在海都若是你的作坊办的好,一个月下来至少几百两银子还是有的,而那些地主依靠土地过活,几百亩地恐怕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若是能把他们吸引到特区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周慕白见皇上听的认真,说的更加有劲了:“南洋之中,许多汉人都是从事商业贩运,这些人银子有的是,所要的不过是安定和面子罢了,南洋诸多大多袭承明制,看不起商贾,甚至还有些南洋国家排挤汉商,若是皇上能够尊重商人,并且给他们提供保护,微臣以为,这些人还是愿意到海都来办厂的,皇上最好能给一些大商人封个虚职,让他们在人前有些面子。”

    “归根结底,芸芸众生所求的不过是名利二字,皇上愿意给他们名分,不再将他们当作贱籍之人,甚至还哄抬他们的地位,这名就有了。之余利嘛更是容易,皇上给他们降低税率,尽量给予他们方便,他们的作坊中生产出去的商品,经由海商运往南洋各地,还怕没有利润吗?”

    周慕白侃侃的谈了足有半炷香功夫,他越是说越是觉得这特区之事确实是件好事。

    “爱卿说的有道理。”朱骏觉得古人也并非都是愚昧,可为什么到了清朝反而更加愚不可及了,明末时重商主义、民主主义、市民觉醒、科技为本的思想随着心学的兴起而风靡一时,骂皇帝甚至在江南成了一种时尚,利用推举的制度来选举皇帝的制度也被人提及,各种先进的科技也在这个时期诞生,可是偏偏到了清朝,在文字狱的压迫下,一切的思想和近代文明全部毁于一旦。

    “特区的事就全部交给周卿来办,你是不是和心学的大儒和贡生们走的很近?”

    “臣于心学的大儒、贡生只是泛泛之交,并没有多少深厚的交情,请皇上明察。”周慕白脸色有些发白,皇上这样问,他以为皇上怀疑自己和心学的官员结党营私呢,于是连忙撇清道。

    朱骏笑道:“你急着撇清做什么?朕并没有怪你,那些心学的大儒和贡生倒是对工商颇有心得,你可以让他们协助你,特区之事关乎国本,你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给天下人做个样子出来,若是办砸了,不知多少人在暗地里拍手称庆呢。”

    周慕白松了口气,原来皇上并非是怪罪的意思,连忙躬身道:“臣遵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廷杖也光荣
    朱骏与周慕白二人在寒冬阁推敲开发区的事到了傍晚,直到小桂子提醒到了用膳的时候周慕白才请辞出了寒冬阁,刚走出几步,周慕白正暗自得意自己圣眷未衰,原先的担心都是自己胡猜乱想的事,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7kankancom///

    “小叔,你怎的来了?”

    周慕白转身回望,这女声的发出者不是自己的侄女周雪儿是谁,他正正经经的咳嗽了一声,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正二八经的模样道:“哦,原来是雪儿啊。”

    周慕白虽然为人不算厚道,狡诈阴险,可是在小辈面前自然也是一派仙风道骨,饱读诗书的模样,因此,周雪儿反而有些怕他。

    周雪儿已经如走到了小叔近前,低声道:“家里一切安好?叔母身体是否还安健?侄女听宫外的人说堂哥要结亲了,也不知娶的是哪家的闺女?”

    周雪儿一连窜的问话都是些家里的琐事,她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寄居在小叔家里,因此对小叔的家事甚是关心。

    周慕白道貌岸然的捋着稀须颌首道:“一切都好,质儿的媳妇是叔父的同僚,也算是门当户对,只望他成了亲之后能够收收心,别总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在街上逛荡,早晚有一天会闹出事来。哎,雪儿,你在宫里头过的惯不惯?我听小公公说皇上待你不错,这个……这个,那个…你和皇上之间没发生什么事吧?”

    周雪儿哪里不知道小叔的意思,红着脸低垂着头连忙答:“皇上日理万机,平时也很少见的着面,偶尔疲乏时也会让雪儿去陪他说话解闷,并没有什么。”

    周慕白在小辈面前说起这种事也是尴尬的很,连忙道:“唔,时候不晚了。宫门要上钥了。你小叔得回去。你在宫里头有什么难处就托个公公出来知会一声。”

    周雪儿垂着头应了一声,转过身碎步去远。周慕白望着侄女的背影,在灰暗的皇家园林中仍然保持着捋须的姿势,直到周雪儿的转过一个月洞之后才长长地出了口气,眯着眼喃喃自语:“看来这国本还是要争一争,唔,这次还是要让沐天波、杨嗣德两个老家伙来打头阵,周某作壁上观,坐享其成。”

    周慕白回到住处。早有管家笑脸相迎地撩着袍子快步上去将老爷从轿中扶了下来,周慕白在下人当中自有一番气度,他弓着腰出了轿子,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对那管家吩咐道:“你去跑一趟,将刑部赵侍郎、李瀚林等人一并叫道府里来,就说本大人有要事相商。”

    管家笑脸一窒。苦着脸道:“老爷。您晚饭还没用呢?府里头一大家子都等老爷回来。否则不敢先用饭。有什么事……”

    “屁话。本大人商量地国家大事。你少罗嗦。家里人就先用饭吧。本大人去书房里等人。”周慕白白了管家一眼。呵斥了一句。

    对于有些大臣来说。争国本是为了大明地江山。为了朱家祖宗地社稷。周慕白对这种扯淡地国本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皇帝娶老婆生儿子这群迂腐地文人居然也管。对于周慕白这个半吊子地读书人来说实在是手伸地太长了些。可是现在。周慕白对争国本地事却突然热心起来。理由很简单。从前争国本对周慕白没任何好处。可是现在不同了。据说皇上在宫中疲惫之时总会叫自己地侄女周雪儿和一个姓瞿地女子闲聊。显然皇上对自己地侄女以及那个瞿氏十分亲近。若是这个时候逼着皇上封后纳妃。那么自己地侄女多半不是皇后便是贵妃地了。

    皇亲国戚啊!周慕白心情激荡地连端着茶盏地手都有些发抖。自己地侄女成了母仪天下地国母。荣华富贵、绫罗绸缎享用不尽。她将来生下来地儿子不是太子就是皇子。而自己。这个原本落魄地秀才如今虽然身居高位。却因为根基太浅时刻都害怕有朝一日被人整倒。可是如今不同了。他不但成为了皇上地亲戚。而且还大有可能封爵。子孙后代享用不尽。“嘿嘿。沐老头、杨老头。你们不是要争国本吗?好。周某便让你们替我将这国本争下来。”周慕白嘿嘿地笑着。舒服地躺在太师椅上。半眯着养了回神。等一会。他地两个亲信就要进来。届时面授机宜。明日上朝之后。又是一场好戏。

    清晨。朱骏坐在高高地銮殿上。精神焕发地抚着御案扫了一眼殿下按班站立地朝臣。朗声道:“诸位爱卿。可是有本要奏?”

    “臣有本奏。”杨嗣德站了出来。道:“皇上。近日连降缅北一地连降大雨。驰道地修建可能要延误几日。缅北省布政司地请罪折子已经上缴到了内阁。希望皇上宽限些时日。待大雨过后。定当连夜赶工。为皇上修通驰道。造福社稷。”

    “准!”朱骏干脆利落的道了一声。

    “皇上。”刑部侍郎赵文鼎与站在前排的周大学士相互对望一眼之后拱着象牙签站了出来:“微臣心有一虑,闷在胸中总是解不开,皇上善谋能断,还请皇上能替微臣解惑。”

    朱骏脸色微微有些下沉,这是文臣们要谏言时通用的一种桥段,先是旁敲侧击,接着再步入主题,接着便是指出你哪里不好,哪里应该改正,烦不胜烦。朱骏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又想谏些什么,因此沉声道:“爱卿但说无妨“皇上富有四海,乃天下万物之主,微臣敢问,大明朝需要皇上这样地治世之君,天下万物更需要天子威震万方,可皇上当真能够万万年永掌天下吗?既然如此,国无储君,若是将来陛下亲征北伐之时,海都改由谁来监国?皇上,国无储君,天下不宁,这并非只是一句空谈,微臣恳请皇上立中宫,早得龙子,以保大明社稷江山。”

    朱骏地脸色已经变的黑了,国本地事才过去几个月,好不容易转移了群臣的注意力,这个姓赵地混蛋又出来搅局,不过朱骏拿这种人还真没有办法,他不是朱元璋也不是朱棣,这种砍大臣头的伙计他实在做不来。

    “朕再说一遍,这是朕的家事,赵侍郎,你退下吧,朕自有主张。”朱骏强忍住暗火,厉声道。

    整个銮殿内的气氛微妙起来,站在首位的沐天波与杨嗣德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对于赵侍郎突然提出国本的事都觉得奇怪,按理说赵文鼎乃是周慕白一系的官员,周慕白对国本的事一向不太热衷的啊。

    周慕白一向阴险狡诈,智计百出,沐天波不由得生出一丝警觉,这事他决定先观望再说,隔岸观火,看看姓周的玩什么名堂。

    “天子的家事便是国事,立储更是关乎我大明江山社稷,皇上如何能推诿?臣附议赵大人。”

    赵文鼎的奏请犹如波澜不惊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巨石,立即惊起了波澜,这个时候一些政治头脑并不深厚的沐系少壮派官员已经站了出来,纷纷谏言。

    “皇上,储君乃是国家的根本,若皇上不立储君,倘若生变,大明该怎么办?江山社稷该由谁来继承大统?”

    “皇上现今年富力强,倘若……”

    “皇上,臣今日跪在这銮殿之下,只请皇上正国本,立中宫,若皇上不答应,臣永远不起来。”

    “皇上啊………”

    周慕白木然的看着殿内的场景,心里不由大是得意,如今劝皇上沐天波一系的官员已有十几个了,这些虽然都是些小虾米,大多是一些年龄不大的少壮官员,等会皇上震怒时,沐天波那个家伙作为这些官员的大树会不站出来保他们吗?

    这就叫引蛇出洞,先引出一群小虾米出来,待小虾米惹事之后,身后的老家伙们自然会站出来保护这些小虾米,届时就要和皇上据理力争,周慕白只需在旁看戏便可。

    朱骏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这种烂**的事被这群官员纠缠了这么久,如今又被人提了出来,其实并非是朱骏不想立后,只是他内心深处的逆反心理作怪而已,一个堂堂的皇帝,被一群糟老头子们逼着去结婚生孩子,这要是闹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朱骏已经气的要去拍桌子了,戟指殿下的官员怒道:“朕是皇上还是你们是皇上?来啊,将他们拖到殿外去杖打,给朕狠狠的打,不许容情。”

    杖责?自这两个字从朱骏口中脱口而出的那一刻起,殿中正跪劝谏的官员眼眸都是一亮,这可是廷杖啊,只要挨过了这顿他,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会立即以敢于廷争面折而声名天下,并且名垂竹帛。死是人人都惧怕的,但只是**上挨几板子就可以名垂千古。这买卖值了。

    在明朝历史中,不管朝廷讨论的事情是对是错,纯为反对而反对,而冒险骗取廷杖的也大有人在。

    上谏的官员们立即腰身挺的笔直,脸上一副宁死不屈的姿态,直视丹殿之上的新始皇帝,大有魏征附体的迹象。

    一声令下,镇殿将军已经带着几十个侍卫进殿来拿人,这个时候,沐天波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从班中走了出来:“皇上,且慢。”

    周慕白一直都注意着沐天波的每一个神情动作,见沐天波出来说话了,不由得心底暗笑,鱼儿上钩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招商引资
    沐天波这个时候也是骑虎难下。///7kankancom///周慕白这人他最清楚。既然指使赵文鼎出来争国本。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沐天波实在不愿意为这个阴险的家伙打头阵。可是这些官员不能不救。他是内阁首辅。这些官员们也是他的后辈。若作壁上观。届时定会受人诘难。清流一系非内讧了不可。

    无奈之下。沐天波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给周慕白当枪使:“皇上息怒。诸位爱卿也是心忧国事。纵使言语不当。但大道理还是没有错的。皇上乃是千万黎民的主心骨。可皇上若是没有储君。实在是件令亲者仇、痛者快的事了。国中既无国母。又无储君。如何能够安定人心?皇上三思。”

    面对沐天波。朱骏的火气降了一些。其实他比谁都要清楚。大臣们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在这种世袭君权的时代。皇上无子确实是件十分令人担忧的事。而且锦衣卫密报。坊间已经有人流传新始帝在逃入缅甸的途中不小心撞到下体。变成了阳痿这种荒诞无稽的谣言了。

    问题是朱骏也是苦恼的很。皇后?皇贵妃?至少总得找个合适一些的吧。这个时代的女人大部分十三、四岁便要出嫁。受过现代教育的朱骏实在不忍心向一个小姑娘玩什么怪叔叔的游戏。哎。朱骏也是叹气。在他的心目中。瞿慈、周雪儿二女倒是不错。出身匹配。人也端庄。一个善解人意。一个开朗活泼。只是她们年纪太小了一些。最大的瞿慈也不过十六岁不到。虽然已是亭亭玉立。但朱骏想起未成年这三个字时便说不出的别扭。

    沐天波老大站了出来。其他的几个清流大佬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片刻功夫。杨嗣德、大理寺卿、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兵部尚书、吏部尚书等人纷纷站了出来。一齐道:“请皇上收回成命。正中宫。立国本。以安万民。”

    呼啦啦殿内一下子跪了一地。几乎所有地官员都参与其中。一齐朗声道:“臣等附议!”

    朱骏颓然的坐回銮椅。从古至今。大明皇帝的权利应该是历朝历代以来最少的一个。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大臣们却同样有着与皇上抗衡的权利。在所谓的大义面前。皇上很难与这些以廷杖为荣的家伙抗衡。

    正德皇帝想要游江南。百官劝阻。一百六十八人打了**。杖毙十五人。最后正德只好作罢。

    万历皇帝想换太子。立庶子为储君。又是百官劝阻。万历倒是不打了。而是玩罢工。几十年不上朝。也不看群臣的折子。最后万历还是没有折腾过去。仍旧没有让最心爱的皇子继承他地皇位。

    有明一代。士大夫个个比吃了枪药的赵子龙还要有胆。前仆后继。杖毙了一个。后面还有几十上百个伸着脖子等着轮到自己。谁辱骂皇帝最凶。谁就是忠直守正的名臣。谁就能载入清史。若是你去谄媚皇帝。就算你得到了高官厚禄。也会为人所不齿。除非你脸皮够厚。否则只有请辞回乡被人唾骂这一条路。

    在明朝。公开在朝堂上拍皇上的马屁一般情况下在第二天就会成为朝堂上地众矢之的。无数份弹劾奏章会揭露你有媚上之嫌。巧言令色。鲜矣仁。昔唐太宗有魏征而国治。玄宗用李林甫而国衰。还请皇上亲贤臣远小人哪。得。你拍句马屁讨好了皇帝。却得罪了大臣。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做人了。因为全天下的读书人都在骂你。

    因此。朱骏知道。这种人是打不服的。你越打他。他越高兴。名声越大。全家光荣。

    寻常的朝议倒还好施行。国策也是由皇上拍板实施。可是一旦涉及到了国本。涉及到了名分。清流们摇身一变。立即被兰博附体。刀枪不入。不死不休。

    “咳咳……”周慕白意识到自己该出场了。他轻声地咳嗽一声。缓解了朝堂内剑拔弩张的气氛。道:“皇上。微臣以为。国本之事已刻不容缓。还请皇上三思。”

    周慕白说到这里时话锋一转:“不过既是立后。当然是要皇上亲自挑选。有了中意之人可先立为皇妃。若能为皇上生下皇子。再加封为皇后。这样一来。百官们没了顾虑。而皇上在内宫多了个照应之人。为皇上管理后宫事务。也让皇上少去了一层牵挂。”

    周慕白地算盘可是打的拨拉拨拉的响。皇上要立后妃。自己的侄女与瞿氏自然是热门的候选人。但皇后只有一个。瞿氏乃是先烈之后。在朝中甚有口碑。其父以身许国。天下的读书人都是敬仰万分。因此。若是直接立后。瞿氏完全有这个资格。而雪儿虽然是大学士的侄女。可不管从身世还是德行都落了下层。这里地德行并非是女子的品德。更多是家族的品德。一般人都坚信名门出淑女的道理。所以。周慕白干脆鼓惑皇上先不立后。先立了侧妃再说。届时就看雪儿是否争气能否先生出皇子出来。谁先生出皇子。谁便是皇后。相对于周慕白来说。这才是于他最有利的办法。

    “唔。诸卿并非说的完全没有道理。”朱骏打算拖延时间。先将宫里头的小姑娘们拖成了大姑娘再说。朱骏作出一副沉思状。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悠悠道:“不若这样。立妃也是大事。容朕好好选一选。待驰道修建完毕之后再说吧。唔。退朝!朕乏了。回去歇养歇养。”

    朱骏逃也似的匆匆走了。只留下一群既带着一丝胜利微笑。又有些急切的官员。

    不管怎么说。皇帝至少服软了。百官们总算找到了胜利的感觉。

    沐天波在众目睽睽之下轻咳一声:“大家都散了吧。工部地抓紧一些。驰道要尽快修建起来。皇上一日没有大婚。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工部尚书这个时候他若是不说几句豪言壮语地话恐怕要被众同僚用吐沫淹死。驰道修好就大婚。早一日大婚就早一日有皇子。有了皇子就能早一日立储。这国本的事可就着落到了你这个工部尚书肩上了。

    工部尚书捋着袖子站了出来。道:“沐公爷安心。下官明日就请旨巡视各省驰道地进度。这工期一定要减之又减。只是要日夜赶工。必须多招募一些工匠来。这银子尚缺了不少呢。”

    大家又将目光转到了掌管钱粮的户部尚书身上。户部尚书脸早已憋的红红的。朗声道:“驰道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如今又关乎了国本。工部需要多少银钱。尽管写上清单。下官能支应多少就支应多少出来。”

    “王大人说的好。”大家都是一片赞赏。

    第二天。工部尚书向朱骏上了条陈。要求巡视各省驰道建设。朱骏准奏。五十多岁的工部尚书只带着七八个皂隶也不做轿。骑着快马前往各省。马不停蹄的监督进度。据说这位尚书有过十一个时辰没有合眼的记录。半道上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老骨头差点散架。好在被皂隶们扶住。尚书大人手指着远处大呼:“本大人没事。尔等不要停歇。去给本大人弄个藤椅过来。继续赶路要紧。”

    尚书大人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立即感染了各省的工程建设官员。驰道工程如火如荼的不断的加快着进度。

    在海都城。奉天开发区衙门正式挂牌成立。内阁大学士周慕白亲自坐镇。心学书院的贡生全部出学院为皂隶。心学的大儒们也被安排入各司主事。这一次。心学打算让腐儒们瞧一瞧工商的力量。

    很快。数百名心学贡生开始奔赴九省的各个城市。先是在城门口张贴开发区的告示。接着便是拉人。他们头上顶了个贡生的名头。若是要造访哪家士绅地主的宅地。立即便有人相迎而出。

    贡生开始一个个造访地主士绅。反复的和他们讲解开办作坊的必要性以及利润。这些平日里与其他学派激辩的贡生们口若悬河。从三皇五帝讲到今上神武。再不断的旁敲引证。反复的说明开办作坊是件如何光宗耀祖。积聚钱财的手段。每一次造访都让主人听的津津有味。不断点头。这些缅人士绅们虽然也读诗书。却大多是附庸风雅之徒。在乡民面前之乎者也倒还能混过去。在贡生面前立即就没了气势。贡生们一次性就能滔滔不绝的讲一两个时辰。接着他们会喝口茶润润喉咙。问主人道:“先生可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这是乡绅们的第一个回答。

    “那么您是否打算去奉天开发区开办一间作坊?”

    “这个…这个嘛。”士绅们开始犹豫起来。他们的答案大多惊人的相似:“此事还是从容再议的好。过些日子再说。”

    士绅们能积敛到一定的财富并非是那种听的热血沸腾便拿出白花花的银子去投资办什么作坊的主。大家都明白。贡生虽然说的好听。可实际如何谁也不知道。这种事还是先让别人去办。待他们赚到了钱。自己再出马不迟。

    贡生们脸色一变。随即告辞。接着又奔到下一家去了。

    其实这样类似于后世业务员一样的登门造访并非没有效果。问的人多了。自然会有几个头昏发热的二愣子愿意上贼船。几百个贡生、整整七八天的功夫。便已招到了五十多个愿意拿钱出来办作坊的乡绅。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变数
    周慕白所选的特区的址位于海都城西南十里。///7kankancom///这里原本早已通了驰道。方圆数百里皆是平原。几条大河也是自这里奔腾入海。很快。经过一个月的努力之后。一百二十三名本的乡绅以及汉商陆续抵达海都。内阁大学士周慕白亲自宴请。紧接着百辆马车鱼贯出城。到达选址处丈量土的造册。

    乡绅汉商们看到这片了无人烟的土的时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如此荒凉之的。在这里建立作坊如何运作?又去哪里招募工匠。材料又该去哪里采购。等等的问题盘绕在他们心头上。原本还热络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周慕白眼见如此。道:“万事开头难。诸位是开发区中第一批商家。皇上欲立尔等为商贾中的楷模。因此。朝廷会尽量给诸位一些方便。大家不必心焦。但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本大人解决。”

    大家松了口气。这些人心热正是这第一批入驻商家的头衔。明眼人自然明白。朝廷既然已经放出建立开发特区的话出来。那么首先便是要让第一批入驻的商人赚到利润。否则还有谁敢再来这里投资。朝廷建立开发特区就成了一纸空文。因此。许多人相信。他们所投入的白银在朝廷的扶持下定能赚回应有的利润。

    “大人。这里虽然通了道路。但是许多设施恐怕没有一年半载也难完备。这一年中我们这些人该如何办?”商人中有人问。

    周慕白道:“众位安心选址。本大人亲自督造。征发民力。只要有两个月便能落成。”

    众人见周慕白信誓旦旦。也就放下了心事。陪着周慕白在这荒原上走了一遭。便返回海都。各自准备开办作坊的事宜。

    自陈永华执掌南镇抚司之后。天的会各分舵纷纷改旗易帜。接受了朝廷的封赏。陈永华这几日也安心了不少。天的会在南洋的分舵、香堂达数百之众。每日所传来的消息更是数以百计。陈永华也就没有了胡思乱想的余暇。每日沉浸在繁重的工作中。不断的向各分舵香堂发出命令。又不断的辨别各分舵香堂所传来的信息。

    一份来自吕宋的紧急密报迅速的传来。陈永华在众目睽睽中拆开密报上的封泥。待展开信笺之后。以是怵起了眉头。

    “陈大人。吕宋来的是什么消息?”身畔的赵三喜凑过脸去看。

    陈永华缓缓的将信笺放在桌案上。举眉道:“荷兰攻入吕宋总督府马尼拉。西班牙人彻底战败。南洋再也不是群雄并起之的了。”

    赵三喜也是皱起了眉头。道:“此事事关重大。是否该上报内阁。由内阁裁处?”

    南北镇抚司所打探的消息共分为三类。一种是小道消息。由本司备案。第二种是重要消息。必须尽快上报内阁。由内阁裁处。只有最高机密的事务才请示皇上。不能擅自主张。

    陈永华已是长身而起。道:“此事非同小可。关系朝廷在南洋的全局谋划。我亲自递牌子入宫禀告吧。”

    新始年十二月中旬。失去了郑氏水师掣肘的荷兰人大举攻入吕宋。与西班牙陆军在马尼拉郊外决战。西班牙大败。吕宋总督带着一支孤军逃亡吕宋北部海湾。登上西班牙残存的舰队逃亡。

    于此同时。台湾天的会分舵传来消息。依靠荷兰战舰在台湾登陆的尚可喜、耿精忠所部在台南与荷兰人发生了冲突。尚可喜已经上表满清朝廷。满清朝廷在台湾设立府道。并且甄选了官员打算开赴上任。原本耿精忠、尚可喜还以为台湾会被纳入他平南王的辖的。谁知朝廷收归了己有。这样一来。原先荷兰人与耿精忠、尚可喜所协定的共管台湾的约定变成了一纸空文。台湾道道台是个满人。刚刚上任便驱除荷兰商人。

    荷兰方面不明就里。诘问两个王爷为什么不守信用。耿精忠二人也是有苦说不出。只是一概推诿。终于一件火烧教堂的事件成为了双方交恶的导火线。

    台湾方面开始下达了驱除佛朗机蛮夷的指令。不单停泊在港口的荷兰舰队被驱逐到了金厦岛。一些荷兰人建立的教堂也成为了妖言惑众的典型。官府下令取缔。并且拘谨神甫。火烧教堂。一名神甫在的窖中躲过了清军的搜捕。最后清军火烧教堂。将这名神甫活活烧死。消息传到了金厦岛的爪哇舰队。恼羞成怒的荷兰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帮助清军占据台湾之后不但没有分享到原本协定的利益。反而要蒙受清人的侮辱。

    恼羞成怒的荷兰舰队开始频繁的袭击台湾各处港口。双方甚至在基隆附近发生激战。清廷的圣旨也传来了台湾。勒令耿精忠、尚可喜率本部驻留台湾。向荷兰人开战。

    半个月后。一支西班牙舰队在缅南海域游戈。并且请求海都港口允许他们驶入海都湾补充淡水、粮食。如丧家之犬般的吕宋总督赫查金觐见朱骏。

    在銮殿里。赫查金声泪俱下的讲述着荷兰人在吕宋的暴行。这个四十多岁的西班牙伯爵几乎要在銮殿内滔滔大哭。他甚至预见了在回到西班牙之后所遭受的白眼。他将不会再受到重用。他的家族也会为之蒙羞。并且日益衰落。

    朱骏对于这个毫无利用价值的总督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兴趣。西班牙人永远也不能参与到东方的事务中来了。但双方好歹也是盟友。朱骏只好假惺惺的劝慰。告诉他局势并非他想象中的那样坏。

    “伟大的大明皇帝陛下。现在荷兰本岛爪哇防御薄弱。他们的大部分舰队已经开往了吕宋和台湾等海域。我认为。您可以让骄傲的大明海军袭击爪哇。这对您有非常大的好处。只要您控制了爪哇和马六甲。您就扼守了东西方交汇的通道。只要您有足够的船只舰队。任何过往的商船都将为您缴纳税金。只需要几年的时间。您将成为东方最富有的国

    爪哇岛位于满剌加王国的下。两个国家隔海相望。正好形成了马六甲海峡。是东西方海运贸易的重要通道。赫查金这一次来。仍然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如果他能够说服大明海军攻击爪哇。那么所有的荷兰远征的舰队都将会从吕宋、台湾各岛驰援而归。届时西班牙人凭借着几艘破烂的战舰突然袭击吕宋。并非没有夺回吕宋的可能。

    控制了满剌加王国和爪哇岛就等于是控制了一座永不枯竭的金矿。这一点朱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问题在于爪哇岛的荷兰人并非好惹的。经过几十年的殖民经营。荷兰人已经在爪哇建立了无数的碉堡塔楼。他们在南洋更是拥有数量大小数百艘战舰和武装商船。就算是大明水师攻占了爪哇岛。从各的赶来的荷兰战舰立即会回援爪哇。并且与大明水师决一死战。问题是大明水师虽然已有了自保的能力。但是与荷兰舰队对抗几乎没有取胜的希望。这一点朱骏十分清楚。吕宋总督抛出这个彩头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去做替死鬼而已。他可以趁着大明水师与荷兰人决战的时候杀回吕宋。夺回原先他所能管辖的一切。

    朱骏偏偏不上他的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各怀鬼胎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昨天因为搬家,所有只睡了三个小时,来回扛着四十斤以上的物品来回跑了七八躺,今天起来全身乏力,头有些晕,上一章写的很乱,由于是VIP,不知道作品如何修改,请读者大大们见谅。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马上南洋就要搞定了,北伐准备开始。

    见朱骏对爪哇的事务无动于衷,赫查金并没有为此灰心丧气,打起了精神道:“皇帝陛下,根据我们的情报所知,如今的爪哇只有五千名陆军,以及九艘战舰在港口外守卫,他们的主力舰队已经调去了台湾,在那里,他们将与清国人决战,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只要占领了爪哇,他们的远征舰队就失去了补给,他们没有足够的火药来进行下一场战争,更没有足够的药品救治他们的伤员,只要您占据爪哇,并且派出您强大的陆军守住爪哇、缅南等敏感地区,他们对您没有任何威胁,失去了补给的荷兰陆军根本不能登陆夺回爪哇岛,陛下,作为您最坚定的盟友,西班牙人愿意供您驱使,我们还有两艘战舰和一千三百名英勇的战士。”

    赫查金说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丹殿上纹丝不动的朱骏。

    爪哇的情况朱骏了解的比赫查金更清楚,在那里,天地会的分舵几乎每天都会呈上一份简报到朱骏手里,如今西班牙战败,郑氏水师遭受重创接受了明军的整编,荷兰人一旦从台湾脱身。^^^^那么南明就成为了荷兰人在南洋最大地绊脚石,大明水师曾经偷袭过马六甲,占尽优势的荷兰人一定会千百倍的报答回来。

    这个时候,是南明扭转胜败的唯一机会,朱骏也早有了在荷兰人陷入台湾的时机对爪哇发起攻击,可是朱骏对赫查金的意见并不热心,他还有个更好的计划。

    “赫查金先生,朕要和荷兰人和谈。”在赫查金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朱骏终于开口了。

    “什…什么?和谈吗?上帝,尊贵的陛下。荷兰人是不会原谅您地,他们不会和您签署任何有价值的协定,我…我想……”赫查金吃惊的望着朱骏,语气有些结巴。

    “咳咳……”朱骏轻咳一声。打算了赫查金的话,道:“赫查金先生,东方人地思维与你们不一样,你和你的船队就在海都等着朕给你的好消息吧。”

    一支由内阁大学士杨嗣德组成的使团到达爪哇港,与此同时。数以百计的敢死营士兵伪装成客商,迅速地混入了爪哇首府与本地的天地会分舵暗中联络。

    大明使团的到达让荷兰人大吃一惊,双方还未正式接触,荷兰东印度公司内部已经吵了起来。有人扬言扣押大明朝的使者,有人希望能够将他们驱除出境,但是更多地人希望当局能够接待他们,并且听听他们所来的目的再行决断。*****

    在喧嚣了数天之后,爪哇当局终于派出了自己的使者与明朝方面进行接触,这人是一名海军中校,名叫恩格。他们希望在得知大明使团意图的同时让一个中级军官来羞辱他们的敌人。

    “本大人奉大明皇帝旨意。前来与贵国磋商共同贸易,相互合作之事宜。”杨嗣德的第一句话非常善意。甚至自贬身价地与一名中级军官侃侃而谈大明朝与荷兰人地传统友谊。

    “早在两百年前,我们的永乐大帝派船队出使时就听说过你们这个国家。大明与荷兰有着传统地友谊,今上希望我们不要敌对,只有共存才能使得双方都能获得自己所需的利益。”

    “将军,你喜欢陶瓷、茶叶和丝绸吗?这是我们大明地土产,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或许我们将大明的这些货物交由荷兰朋友送到你们那里去……”

    在听取了通译的翻译之后,恩格中校直翻白眼,传统友谊?两百年前?这群该死的明国使者真是谎话连篇,两百年前,荷兰人还没有从西班牙独立呢。

    不过大明使者的热情也感染到了这名中校,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一次大明是来真格的了,他是一名小小的中校,根本就不能对荷兰的外交政策许下任何承诺,于是,在热情的攀谈之后,中校迅速的前往总督府报告。^^^^

    哈特林总督在听取了中校的报告之后反而踟蹰起来,他决定请示一下爪哇的实际统治者东印度公司董事之一的老莫汉。

    “总督阁下,我认为明朝人给我们抛来的橄榄枝是真实的,他们现在害怕了。”老莫汉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接着道:“我们击败了西班牙人,又打败了台湾的郑家海军,与荷兰人敌对的联盟已经被我们轻易的瓦解,现在,他们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取得我们对马六甲事件的谅解,总督阁下,您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哈特林道:“我们在台湾遭受了无耻的欺骗和背叛,所以我个人认为我们应该继续在台湾以及东南沿海对清国进行骚扰,迫使他们遵守之间的约定,清国人没有强大的舰队,我们的舰队可以轻易的袭击他们每一个城市,特别是台湾,失去了内陆补给的台湾早晚有一天又会回到荷兰人的怀抱。”

    “所以,我认为对明朝人的行动应该推迟一些,他们既然派出了使者,那么可以和他们谈下去,先拖延时间,等台湾的事解决之后,我们再给他们一些教训。^^^^”

    老莫汉点了点头,既然明朝人愿意和谈,那么现在与他们进行谈判最好不过,他们可以暂时先麻痹住明国,只要主力舰队将台湾的事务解决,那么谈判就可以随时破裂。随后对明国进行攻击,谈判,是拖延时间地最好办法。

    “总督阁下,你去和他们好好谈吧,只要不达成任何共识就行。”老莫汉笑的很狡诈,郑氏水师与西班牙的败亡让荷兰人的自信心又膨胀起来,现在,很早的时候,他们已经制定了入侵明国的计划,现在。他们决定耍一个小小的花招了迷惑他们的对手。

    哈特林得到了老莫汉的指示,立即与明国的使臣认真地谈判起来,为了掩饰荷兰人寻求和平的决心,整个谈判看起来更加艰难。荷兰人显示诘难明国袭击他们的马六甲港,要求明朝使臣支付赔款。

    杨嗣德谦卑的表示同意,大大地赞赏了一番荷兰人的强大实力,双方开始讨价还价起来,哈特林似乎渐渐的进入了谈判的状态。不管真假,他都要做出一个爱好和平的姿态出来,当然,和平是有代价地。哈特林的价码是四百万两白银。

    杨嗣德小心翼翼的拒绝了哈特林的提议,他告诉爪哇总督,大明国只能拿出一百两白银,实在不能再多了。****

    于是,两个各怀鬼胎,根本不期待和平地使臣在谈判桌上开始浪费着光阴,双方不断的做出妥协。又不断的坚持自己的底线。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荷兰人希望拖延时间。麻痹明朝。而杨嗣德奉了皇上的意思来麻痹荷兰人,故意示弱。

    爪哇首府雅加达。这里是荷兰人在南洋最重要地城市,也是东印度公司地总部之一所在地,大街小巷里,到处都可以看到金发碧眼的荷兰人,听到教堂里响亮地钟声。

    天地会爪哇分舵的数百名会员混迹于各行各业中,不断地刺探着各种情报,最后被送入分舵驻地,由分舵舵主进行甄别上报,而这个时候,分舵的前堂里,已经成了敢死营指挥使王秋的指挥遥控中心。

    王秋坐在后堂内,数名雅加达分舵的负责人各据一边,不断的报告城内的情况。

    “王大人,港口的一名土人军官已经被我们收买了,他答应带领部众随我们一起起事。”

    “港口的东北角防御最为薄弱,一些不甘受荷兰人统治的土人也在蠢蠢欲动,只要我们大明舰队一到,咱们在城内放火,他们定当群起响应,届时分舵自会派人前去煽动。”

    “火药库里我们已经安排了一个佛朗机酒鬼士兵,他是个荷兰人雇佣兵,法兰西人,因为酗酒,所以被长官调去守火药库了,我们已经给了他足够的银币,到时候他只要在火药库放一把火,弟兄们便可起事。”南镇抚司的分舵负责人兴奋的诉说着,他们全是草莽出身,行军打仗虽然不懂,却是最擅长破坏做内应的材料,只几天功夫,凭着对雅歌达的熟悉,他们已经联络了不少反荷兰人士,并且做好了相关的准备。

    王秋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左颊的伤疤因为激动而显得腥红,他重重的用手捶了捶腿,道:“各位辛苦了,拿下了爪哇,皇上论功行赏,自然是少不得诸位。”

    一干人脸上露出喜色,纷纷拱手自谦着道:“些许微劳,何足挂齿,将军客气了。”

    雅歌达分舵主又道:“将军,大明水师到底何时到来?弟兄们没有准信,都难免有些心焦。”

    王秋道:“快了,诸位在此潜伏了这么多年,何必在乎这一点时间?对了,本将军所带来的弟兄安置的如何了?是否会有守军察觉?”

    舵主捋须笑道:“将军宽心,将士们都各自安排在会众的家中,当地的商贸十分发达,港口每日所停泊的船只便有数百,船员、水手更是数以万计,进进出出的,没有人会在乎咱们。”

    王秋点头道:“这样就好,吩咐大家忍耐些时候,养足了精神才好做事。”

    众人都是兴奋的点头称是,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才各自告辞而去。

    在另一边,杨嗣德的谈判渐渐进入了尾声,在协商了七八天之后,双方终于谈崩了,理由很简单,荷兰人压根就不愿意签订任何书面的协议,而杨嗣德就坡下驴,他也并没有签订盟约的打算。

    荷兰人原本还紧张大明水师会趁着本岛空虚的机会像上次袭击马六甲一样偷袭雅歌达,但是经明朝使臣的到达,以及大明迫不及待的要求签订合约的态度,他们立即就分析到明朝已经害怕了,明朝人非但没有偷袭雅歌达的打算,现在连自保都成问题。于是,原本还风声鹤唳防卫森严的雅歌达松懈了不少。

    谈判破裂之后,杨嗣德提议回国,荷兰方面表示了同意,双方虽然还处在敌对时期,谈判也没有任何进展,但是出于礼貌,爪哇总督还是亲自在码头处送走了这个使者。

    “这群愚昧的明国,你们害怕了吗?没有得到你们所期待的和平,想必你们一定十分失望吧。”站在码头上,全身戎装的爪哇总督翘胡下勾勒出一丝冷笑。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一支庞大的舰队正以飞快的速度向着爪哇海域驶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攻占爪哇
    新始三年正月初三,此时正是汉人的新年,由于中原文化的影响,南洋各国也纷纷效仿,这一天也正是印尼的静居日,人们早在一天前便开始忙碌起来,男人们打扫庭院,制作节日用的形似魔鬼、雄狮、巨龙等的木偶,女人则赶做新衣及节日祭祀用的菜肴糕点。///7kankancom///节日前一天是个欢庆日,人们兴高采烈,喜气洋洋,身穿艳服在街巷处参加庆典。到了初三的上午,人们载歌载舞,鼓乐齐鸣。下午,男人们敲锣打鼓,抬着大型木偶绕家环行,女人们也头顶祭品跟在男人身后,场面异常热烈。

    荷兰当局对于当地土人的庆典并没有强行压制,只是在街道处增加了巡逻的次数,在港口,几只停泊的荷兰战舰上,水兵们在甲板上迎着海风歇息,由于是农历正月初三,南洋的各个国家都在以不同的节日来庆祝新年的开端,能够威胁他们的汉人也沉迷在新年的喜庆中,再加上前几日南明朝廷恭谦的派出了使者前来求和,虽然谈判破裂,但是当局对南明的戒心已经降至最低,有鉴于此,驻留在雅歌达港口的荷兰舰队今日休假一天,大多数水兵已经上岸参加当地的庆典去了,只有少部分因为赌博而输光了薪水的水兵在甲板上埋怨着自己的运气。

    卡瑞斯海军上校十分奇怪的用单筒望远镜查看着港口远处的海域,他是个谨慎的海军舰长,今天的港口实在是异常了,从清晨到现在,居然没有一艘商船驶入海港。虽然今日是节庆日,但是往常的这个时候并非如此。卡瑞斯甚至怀疑有一支舰队正向海港驶来,为了保密,他们截留了一切前往雅歌达地船只,但这只是猜测,上校不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猜测而取消士兵们地休假,就算是他向总督府汇报,恐怕那些文职的官员们也会不屑于顾的撇嘴责怪上校大惊小怪。\\\\\

    上校的脸上满是阴沉,他粗略的测试了一下风向和风速。脸上的神情更是担忧起来。

    “上帝啊,这真是舰队作战的好天气,但愿我只是胡思乱想,情况应该没有想象中的这么严重。”上校自嘲地笑了笑,碧蓝的眼睛里的担忧仍然没有消散。

    这个时候,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数十艘巨大的商船。在海鸥的盘旋下静静的向港口驶来。上校靠着船舷,心里打了个突突,他连忙平举起单筒望远镜观察远处地船影。

    十七艘大型商船,上校松了口气。在南洋,一些大海商往往会驱使着几艘甚至几十艘的大海船往来于海面,因此,一次性的驶来十七艘大商船并没有什么问题,上校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决定去指挥室里泡一杯浓茶,等他转过身的时候。他看到了望台上执勤地水兵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的辛格勒。这个家伙一定去底舱和一群混混玩纸牌了。”上校气呼呼的返身进了底舱,他决定把那个该死的执勤兵揪出来。然后再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大型商船渐渐的靠近,在它们的身后。又出现了几十个船影,最后海平线上出现地战舰越来越多,大小数百艘战舰、海船顺着海风,疯狂地加快了航速做出了最后的冲刺。^^^^

    “上帝,那是什么?”一个靠在船舷地海兵低呼了一声,他眯着眼仔细的观察了片刻之后,终于确认了前方数百个黑点。大小战船各有百艘,十几艘大型地西洋战舰在后,中央是一艘举行的战舰,前方的百艘大小不一的战船乘风破浪,距离海港越来越近,而后方的战舰渐渐停稳,侧转船身,一个个漆黑的炮口已经对准了海港的码头,对准了停泊在港口的荷兰战舰。

    “敌袭!”警报的钟声几乎与火炮的轰鸣同时发出,港口立即混乱成一团,一枚枚炮弹伴随着硝烟向着码头、荷兰战舰乱糟糟的射来,失准的炮弹在海面上渐起了一次次的水浪。

    前方的战船迅速的突破,迎着海岸线上仓促应战的堡垒所发射出来的炮火陆续的向海岸线挺进。东洋水师指挥使亲自站在船头,鬼头刀横在胸前不断的催促着加快速度,这是他任大明指挥使以来的第一战,建功立业,报效皇上赏识的时候就在今天,他所座的旗舰原本是正式最大的战船,虽然火炮配备不多,但体积够大,航速也够快,作为登陆是最好不过。

    停泊在洋面上的荷兰水兵开始跳水逃窜,大多数水兵还在城里休假,剩余的水兵不可能控制战舰抵抗明军的攻击,他们只有游到沙滩上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在那里,有几十个炮台作为掩护。****

    这一次的突袭由东洋水师营作为登陆主力,而南洋水师营利用西洋战舰、少量的西班牙战舰以及新下水的抚远号旗舰作为压制对岸的火力。

    南洋指挥使刘二与西班牙总督赫查金正写意的站在抚远号船舷上迎着硝烟弥漫的海风观望战情,赫查金激动的满脸通红,这一次他的宝押对了,荷兰人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直到靠近港口的明军开火才仓促应战,用不了多久,明军就能占领雅歌达,紧接着出动强大的陆军一路凯歌消灭所有爪哇岛上的荷兰人。

    荷兰人一旦失去了经营数十年之久的爪哇岛就意味着他们在南洋失去了舰队补给的后方基地,用不了多久,荷兰人在南洋的势力将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到了那个时候,赫查金只需要借助明人朋友一点小小的帮助就能收复吕宋。

    荷兰人在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开始依靠沿岸的堡垒、炮台进行反击,但是这个时候东洋水师的船队已经登岸,密密麻麻的水师陆战队、神机营、神勇营战士纷纷高举着战刀、抬着连发火铳、钢弩登岸,而南洋水师营战舰上地火炮也开始找到了攻击的目标。集中火力向几个重要地炮台喷射着火炮。

    “杀!”登陆的陆军开始散开队形,与沿岸卫戍的荷兰步兵战成一团。拥挤的码头上根本不适合远程射击,他们只能依靠着枪托、大刀进行血腥的拼杀,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的弥漫开来,伴随着一次次血肉的撕裂声,喊杀声,呻吟惨叫声回荡在海港处。

    城内地荷兰人开始组织救援,一支支少量的荷兰步兵从城内赶来,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巨大的爆炸在雅歌达城内炸开,在雅歌达的西北角升腾起黑烟滚滚的蘑菇云,城内开始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救援港口地荷兰人眼眸中终于闪露出一丝恐惧,在那个爆炸的方向,正是荷兰人的火药库。整个城市已经乱成了一团,港口的士兵开始渐渐地向后退却,由于各部之间失去了联系,到处都是荷兰人的散兵游勇。

    炮台上的荷兰士兵也开始渐渐的放弃了他们的阵地。仓促应战之下荷兰人一直受到大明战舰的火炮压制,许多炮台已经被战舰上呼啸而来的炮弹炸塌了,这群原本还斗志昂扬地雇佣兵们开始向西南角地荒野森林里逃窜,他们身后的城市已经开始陷入了内乱中,数百名敢死营地战士和天地会的会众突然发难,立即控制了城内地重要建筑,而当地的土人有的惊慌失措的准备逃亡。有的开始混水摸鱼。向着殖民者的别墅位置进行抢掠。

    “差不多了,荷兰人要完蛋了。”赫查金自信的放下单筒望远镜。对着身后的通译笑着说。

    通译麻利的将总督的话翻译给了身边的南洋指挥使刘二,刘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总督大人。你不是一直说荷兰人的战力强悍吗?看来他们也不过如此,若让我们南洋水师营出马,根本不需耗费这么多时候。\\\\\\”

    刘二的话中表达了对荷兰人的不屑,又夹杂着皇上让东洋水师营担任主攻的一丝嫉妒。赫查金连忙点头,对这个大明海军将领露出一丝谀媚的笑容,西班牙已经日落西山,赫查金已经预见到了大明即将在海洋崛起,为了西班牙在南洋的利益,他不得不依附于明人,偶尔讨好一下这名海军将军是不可避免的。

    战争突然而来,又静悄悄而去,荷兰人已经失去了抵抗,除了偶尔传来的一阵枪响之外,港口和城市都已被一万五千名登陆的大明陆军控制,两千名荷兰士兵成为了战俘,一些侨居的荷兰人也被强制的押去了广场集中,当地的总督、政府官员,以及东印度公司的高层全部被软禁在总督府里,明军开始贴出了安民告示,并且在城内继续搜捕反抗人士。

    南洋水师营也开始登陆,刘二、赫查金在炮火损毁的半边的码头上登岸,刘国轩已经踌躇满志的迎了上来,他的手臂受了枪伤,一块单片削掉了他小臂上的半块皮肉,简单的包扎过后他就已经行动自如的发出了一道道命令,并且亲自来迎接后续的南洋水师营登岸。

    “刘大人,那些红毛鬼的俘虏该怎么处理?”刘国轩第一次指挥一场海战,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了胜利,这个年轻的海军将领激动的差点想跳到海水里泡一泡,内心里对新始皇帝的赏识更加感激,没有他,刘国轩不过是郑氏水师下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将官罢了。

    刘二原本在刘国轩面前还摆着一副臭脸,这些功劳如果没有这个年轻的家伙恐怕就是自己的了,此时看到刘国轩谦卑的求教,刘二心里好受了些,不管如何,他在大明水师里也是个老资格,这小子还算上道,刘二脸上微微一笑:“朝廷早有成例,这些战俘全部暂行关押,待平定爪哇岛之后再运回海都去,皇上自有用处。”

    刘国轩点了点头:“那好,先缴了他们的武器押到营房里去看押,那些另外有个叫爪哇总督的老东西要求投降,并要我们保障他们的安全,刘大人,您看如何处理?”

    刘二道:“西夷就是这样,动不动就玩这套,咱们先不理他,晾他们几天再说。走吧,咱们一起去安排好今夜的庆功宴,只许吃肉,不可喝酒,明日一早,你我分两路各取爪哇东南两路。”

    刘国轩听到西夷二字时不怀好意的望了一边的赫查金一眼,不过赫查金并不懂汉话,身边的通译自然也不会将这种煞风景的话翻译给他,于是热络的点了点头:“好,大人先请。”

    当天夜里,水师两个指挥使刘二、刘国轩,敢死营指挥使王秋,吕宋总督赫查金,当地的天地会分舵主欢聚在雅歌达的总督府里喧闹成一团,此战大家各有功绩,心里也都是爽朗的很,饭饱之后,大家分据一边,开始商量起明日的作战计划起来。

    赫查金最是兴奋,他红光满面的当先道:“各位将军,荷兰人的远征舰队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是得到雅歌达失陷的消息赶回来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我相信,诸位将军一定能够在这段时间内完全占领爪哇,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

    赫查金卖了个关子,让通译将他的上半截话翻译给在座的人听,自己拿起桌几上的茶喝了起来,显然他并不习惯中国的茶水,猛灌之下口中一阵苦涩,不由得呛了出来,他讪讪的将茶盏放回桌几上,继续道:“爪哇总督与东印度公司的莫汉董事是荷兰在南洋当局的负责人,我听说他们已经表示愿意投降了,如果诸位将军能够让他们向自己的舰队和爪哇各地的守军宣布投降的话,我想荷兰的雇佣军团会失去斗志,我们能够轻松的将这些荷兰人挤垮。”

    “受降?”刘二在众指挥使中资格最老,虽然他出身卑微,在军中却有着非常大的声望,他托着下巴思索起来。

    “将军,请您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理吧,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赫查金十分期待趾高气昂的出现在荷兰爪哇总督面前的那种感觉,荷兰人所给他的屈辱,他要十倍百倍的找回来。

    刘国轩神色不动,见刘二踟蹰不决,对着刘二拱拱手道:“大人,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下政攻城。反正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若就让去试一试,说不定能收到奇效也未可知。”

    刘二恩了一声,道:“那好,大家分头行事,咱们水师分为两路攻占爪哇沿岸港口,王指挥使带敢死营、神勇营、神机营、以及新兵营的战士陆路攻占内陆城市,再留三千人在此守城,总督大人今夜去审审这些荷兰鬼,不管有无收获,明日按时出师。”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胜利者的姿态
    夜幕降临,雅歌达一些被炮火引燃的商铺、民宅的火苗被明军熄灭,安民告示也在城内四处张贴,再加上城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卫的巡逻士兵弹压,雅歌达迅速的安静下来,对于当地的土人来说,赶走了荷兰人换来了大明的统治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至少明人与他们长的还颇有相似之处,许多人日常所需的物品也是由大明购买而来,反而多了一份亲近。///7kankancom///

    当地的土人开始还有些恐慌,但见明军并不入屋劫掠,因此也渐渐的放下了心,只是这静居节日再也不能过下去了,人们纷纷躲回屋中,不敢上街一步。

    夜幕降临,点点繁星点缀天际,月光照射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整座城市瞬间安静下来,城市中央装饰豪华的总督府,这里代表荷兰王国的奥伦治王室旗帜已被日月旗取代,门口卫戍着数十名笔挺的明兵,吕宋总督赫查金的马车在门口停住,这位得意洋洋的总督下了马车,身后是几名西班牙军官。^^^^

    站在总督府门口的赫查金踌躇满志的用马鞭抽打着靴子上的尘土,用得意非凡的口吻对他身后的军官道:“乔森,一个月前我们被这群趾高气昂的荷兰人赶下了大海。可能只有上帝才能预料,在一个月后的今天,我们又以战胜者的姿态用将这群该死的商人踩在我们的脚下呢?啊哈,我几乎可以预想到面对这群无耻之徒地欢快场面了。多么迷人的夜晚啊。”

    赫查金胡乱的说了一通,紧接着进入总督府,沉重的靴子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咔咔地响声。*****

    在一间维多利亚风格的会客室里。昂贵的水晶灯下照耀下的赫查金板着面孔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荷兰总督哈特林和东印度公司董事老莫汉各据一边,脸色苍白的望着这名来自西班牙的伯爵,最后,赫查金总督宽容的邀请他们坐下。

    “先生们,西班牙无意冒犯荷兰,鉴于荷兰对西班牙所属领地吕宋宣战地事实,作为吕宋的总督。我有责任维护王国的领土完整,这也是我与我的舰队随着强大的大明海军来到雅歌达的原因。”赫查金以胜利者的姿态开始发表他的讲话:“言归正传吧,先生们,你们是打算让你们地人继续负隅顽抗呢,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放下武器,在谈判桌上将我们之间的矛盾解决呢?战争,永远不是解决争端的最好手段,我希望你们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

    哈特林努力地张了张口。脸色灰白的又将目光投在了长桌对面的老莫汉身上,作为东印度公司董事局的重要成员,老莫汉的决定才是关键,更何况。他若是表示代表东印度公司向明王朝和西班牙殖民当局无条件投降就算是回到国内也将面临审判,而老莫汉则没有这个必要,南洋的财产有他的一份,最多凭借着他在荷兰崇高地声望和地位,没有人敢把他投入监狱。\\\\\

    老莫汉定了定神,尽量使自己静下心来,向赫查金道:“总督阁下。说一说你们地条件吧。或许我们能够考虑,你想要钱吗?还是吕宋殖民地?这些我们都可以给你。但是荷兰雇佣军与侨民的安全你们必须保证。”

    赫查金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不。你们要搞清楚,你们没有任何与胜利者谈判地资格。”赫查金说到这里已经神采飞扬起来:“莫汉先生,你们已经没有钱了,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的人已经清查了贵公司地仓库,一百七十万枚银币和四百万两白银,还有一万七千两黄金是吗?对了,还有数不尽的珍宝、美幻绝伦的艺术品,这一些除了会有小部分交给我们西班牙之外,其余的全部将装船送往伟大的明国皇帝的国库里去,你们的钱我们自己去来取的,这个不用你们担心。”

    “此外,至于西班牙所属的殖民地吕宋,大明方面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在适当的时候,他们会派舰队帮助我们回到吕宋,在那里从新建立次序,你们要做的,就是在一份无条件投降的合约书上签署你们的名字,并且勒令你们的海军以及驻守在爪哇的雇佣陆军向大明朝廷放下武器,你们懂了吗?”

    “你们这些强盗。”老莫汉干瘪的手拄在长条桌上颤抖:“肮脏的魔鬼,上帝会惩罚你们的。”

    赫查金不理会老莫汉的咒骂,对着这个老家伙耸了耸肩:“莫汉先生,请不要将我宝贵的时间用在无聊的咒骂上去,这样我们一天一夜都讲不完,世界的风向已经变了,在你们还未察觉的时候,而我们西班牙人占得了先机,我们有了一个强大可以依靠的盟友,我们会与我们的盟友驾驶着强大的战舰前往世界的尽头,最追寻我们的财富和宝藏,言归正传吧,明天天亮之前,我们希望你们能够将降书送到我的手里,这是你们活命的最后一次机会,一旦失去了,就再也不能拥有了。”

    羞辱完对手之后,赫查金不再理会两个西班牙人,精致的在军官的陪护下走出了厅堂,复仇的快感弥漫了他的全身,他感觉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张大起来,这种舒服的感觉从所未有。

    “荷兰人完蛋了,至少在东方,他们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走出了总督府,即将登上马车的赫查金笑着对身后的西班牙军官说。

    “立即发一份密报给腓力国王殿下,告诉殿下,他最忠诚的仆人在东方认识了一个强大的新朋友,西班牙人的时代又将来临了。”赫查金钻进了马车里。

    在一夜的折磨之后,荷兰当局在第二天一早递交了他们的降书,降书的内容并未提及任何关于荷兰王国的事,而是不断的重申他们所代表的是荷兰东印度公司高层,最后的署名是老莫汉和总督哈特林,他们呼吁东印度公司下属的雇佣军团停止抵抗,请求明国方面能够保障他们的安全,并且希望双方能够举行一次关于善后事宜的会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荷兰远征舰队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南洋特有的薄雾笼罩在雅歌达的上空,安静的城市一下子被鼓号声惊醒,军营中人影绰绰,百户、伍长们不断的催促着士兵集合,将领们骑上了高头大马,港口停泊的大小舰船上,水兵、水手从舱门蜂拥而出,收起铁锚,扬起风帆预备出海。///7kankancom///Dz88com

    明军分为四部,一部由王秋率五千敢死、神勇、神机、新兵等营的混合编队由陆路开进,水路则分别由刘二、刘国轩各率本营由东、南两个方向清扫爪哇沿岸的岛屿,其余一部分明军与西班牙人和当地的天地会分子奉命守卫雅歌达。

    爪哇的主要军事设施都修建在沿岸的港口上,内陆的城市倒并不重视,甚至一些小城连荷兰的雇佣兵团都没有驻守,大多数都是由当地土人的协防部队,因此王秋的陆路行动最为迅速,只有了半天功夫到达了雅歌达东南的小城坎南,还未组织进攻,当地的土人部队就已经出城投降,表示愿意欢迎明军入城。

    王秋留下少量的部队驻守之后,马不停蹄的继续挺立,三天时间就已攻占了爪哇七八座城镇。而刘二所率的南洋水师营也接连传来捷报,由于爪哇总督以及东印度公司董事联名签署的降书,一些港口的荷兰雇佣军团干脆放下武器,走出炮台表示遵从总督和董事的决定,荷兰土地狭小,人口更是极少。他们大多是欧洲各国地雇佣兵,是来给东印度公司打工赚钱的。根本就犯不着为此和拥有强大战舰地明军对抗。

    新始年一月中旬,爪哇的战报迅速的传到海都,各学邸报纷纷一下子不再吵闹了。满幅都是关于爪哇岛地文章,又一次的胜利让所有的南洋汉人都沸腾起来,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甚至几十年。荷兰人强大地实力早有耳闻,大明海军一举攻占爪哇首府雅歌达的强悍实力让南明统治下地所有人都为之振奋自豪。一时间,各邸报的销量大增,一些商人也看准了商机,纷纷收购邸报,转而贩运到其他八省贩卖,据说有的边远缅人士绅能开出一两银子的高价买一份邸报。

    一名苏门答腊的商人灵机一动,在自己的纺织作坊里生产了一批明军的日月旗,旗帜的下方写着吾皇万岁四个字拿到市场销售,一下子被人抢购一空,于是。dz88com海都城出现了一番奇怪的景象。每家每户的门口都会有人插上一张日月旗,风一吹起。\\\\便是满城地彩旗涌动,也算是城内一景。

    等到了月末。爪哇全境攻占地消息又传进了海都城,与之同来的是南洋四五个小国遣使入贡地消息,这些小国原本被荷兰人欺负的狠了,一直作为荷兰人地附庸存在,这时见荷兰人完蛋,立即改旗易帜,向大明上表称臣,一刻都不敢耽误。

    朱骏这几日为大臣们争国本的事闹的焦头烂额,他原本承诺先拖个半年待驰道修建完毕再行考虑,哪里知道这群疯狂的臣子们得到了准信,首先便是工部尚书上表请求去监督各省工程的实施情况,这老家伙一把老骨头忒硬朗了些,一个月之内便骑着快马马不停蹄的兜了个圈子回来,各省的布政司都受到了十分严重的警告,若不能加快工期,敢拖延工程的施工,那便是图谋不轨,企图破坏皇上生龙子立储君,皇上饶的过你们,海都城的内阁中枢、六部九卿可不会让你们好过,届时你们洗干净dz88com准备等着监察院、大理寺的弹劾吧,吏部的考功司也不会让过你们,今年你们的考评定然是最差的,北镇抚司的扈指挥使也放出了风声,届时可要小心你家四周布满了番子,你这家伙就是拉屎没擦干净dz88com都要给你查个一清二楚,自己掂量着吧,你们只管加快建设速度,日夜赶工,不管要追加多少银子,户部尚书已经放出了话,缺多少给支付多少,只要你能赶快完工,便是大功一件。

    影响仕途啊。各省的布政使自然听出了尚书大人的弦外之音,无非是今天你敢和他对着干,明天就让你完蛋之类的严重警示,于是,原本还悠哉游哉的布政使大人们披星赶月的赶到工地,亲自督促,大肆征发本省民力,劈山搭桥,硬是在半年内将驰道修建出了雏形,现在要做的,便是将各省的驰道连接在一起,形成一条交通网,最后又全部通往海都。

    朱骏先前放出了话,现在该是承诺的时候了,如今爪哇大捷,大婚的日子也越来越紧迫,朱骏现在所费心的是后妃的人选问题。

    金门岛。

    风平浪静。海潮缓缓地冲上沙滩轻轻地拍打着海岸。自荷兰远征舰队与满清交恶以来。他们被台湾地清军驱逐到了金门、厦门两个岛屿作为临时基地。对台湾和东南沿海进行骚扰。以此来胁迫满清政府屈服。遵守他们从前与尚可喜、耿精忠所达成地约定。

    荷兰舰队地海战能力强悍。但是陆战水平较低。而清军清一色地步骑陆军。因此。荷兰人只能对台湾等地沿岸进行骚扰。却迟迟不敢登陆作战。战争进入了僵持状态。荷兰人拿满清毫无办法。却不敢于被清廷愚弄。因此。这场永远没有胜负互相消耗地战争仍然没有平息。

    舰队指挥官莱恩中将脸色苍白地望着新传来地报告。接连看了几遍之后。他才不得不接受报告上地事实。

    指挥舱内。长条桌上分别坐了七八名舰长。他们端坐着一动不动。碧蓝地眼眸大剌剌地投向他们地上司。

    早在两三天前。各种不同版本地爪哇岛流言便传到了金门岛。对于这样地消息。军官们嗤之以鼻。雅歌达港口有五六艘战舰游戈。沿岸上还有无数地工事和炮台辅助。四千名雇佣军团和近万名土人兵团卫戍在那里。他们不相信。明人能够在一天之内就将它攻占。

    “先生们。”莱恩少将将报告塞入了口袋。费了老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他慌乱地避开那些投射在他身上地眼眸。用尽了力气道:“在这里。我有一个消息需要公布。”

    军官们面面相觑的相互对望,他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半个月前,我们的首府雅歌达失陷,爪哇总督哈特林阁下、公司的董事莫汉先生以及雅歌达城内的官员、公司高层全部被明军俘虏,此外,我们还有近三千名荷兰士兵以及两万七千名来自欧洲大陆的侨民被明军掌握,哈特林阁下、莫汉先生已经联合签署了投降声明,督促我们放下武器,向明军投降。”

    “什么?”指挥舱内一下子传出许多惊疑声,一名中校已经站了起来,道:“少将阁下,这个消息可靠吗?我想,或许这是敌人的阴谋也说不定?我去把送信的那个家伙抓来审问,看看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不必了。”莱恩中将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神色黯淡的摆了摆手:“我认识总督阁下的笔迹,这封信是总督阁下写给我的,他要求我们放下武器。”

    指挥舱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每个人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停的跳动。

    投降?开玩笑,舰队拥有二十三艘战舰,并且还拥有数十艘大小不一的武装商船,整个远征军团拥有近一万名战斗人员,其他的水手、舵手也有五千,如此强大匹敌的舰队,就这样向明人投降?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总督和公司的董事落在了明军的手里,还有岛内的欧洲各国侨民,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军团大多数由各国的雇佣兵组成,许多人为公司在海外工作,如果他们的亲戚妻儿在欧洲混的不好的话,他们也会将自己的亲友也接到这里来,在两万多的侨民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家庭与舰队的官兵有着血缘关系。舰队能够见死不救吗?

    就算舰队打算返航本土,回到荷兰,不顾他们的老板和总督以及亲友的安全,可是又该怎样回去呢?失去了基地的舰队就意味着失去了应有的补给,要想回到欧洲,就必须穿过南洋,越过马六甲海峡,再进入大西洋,如此漫长的航行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舰队该怎么办?

    而且南洋已被明军控制,他们还控制住了马六甲,舰队要想回去,那么能否保证不被敌人发现呢?现在舰队库存的火药、医疗器械已经不足了,舰队在数天之前还曾向爪哇发去了补给的信息,指望着爪哇当局能够运几船补给品来解下燃眉之急,如今,已经不可能了。

    “先生们,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莱恩望着他的部属,他感觉到他的背脊已经被冷汗浸透。

    “我绝对不向卑劣的东方人放下武器,更不会向这些黄皮猴子屈服。”一名上校挥舞着拳头站了出来。

    其余的军官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有一名军官脸色苍白的想要开口说话,最终却将话吞回了肚子里,他的脑海中总是盘绕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可爱的女儿。

    “那么,我们应该怎样应对眼前的困境呢?”达成了初步的共识之后,莱恩少将克制住自己复杂的心情,向大家询问。!本章节由读者吧-httP://WwWDz88cOm转载发布!

    &nbsp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假降
    “将军,如果舰队越过南洋长途跋涉到达爪哇,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给养和火药与明军的海军决战,爪哇的工事是除荷兰之外最坚固的,现在却被明军控制在手里,如果我们企图贸然夺回爪哇,可行性并不高。///7kankancom///()”一名舰长站了出来,震惊过后,他抚平略略褶皱的军服,发表着自己的高见:“在吕宋,我们还有一支远征军驻扎,但是他们并不强大,而且由于连年的战火,吕宋方面恐怕也没有多余的物资来让我们应付这场战争,因此,我认为舰队必须尽快找到补给品,并且向所有的士兵封锁这个消息,一旦这些士兵知道他们的亲人成了东方人的人质,我们的士气将会一泻千里。”

    “将军,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个人认为我们应该向明军投降。”另一名舰长站起来发言,他的话立即引起了指挥舱内军官们侧目,这名军官写意的换了个站姿,继续道:“我们的火炮没有足够的弹药支持我们进行一场常规的战争,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进行一场陆战呢?我们拥有近万名陆战雇佣兵,只要登岸,突然对他们发起攻击,我想,明军一定抵挡不住我们的进攻,我们的目标是海都城,这座大明国的都城,我估计他们为了占据爪哇已经调出了大部分的兵力,他们的都城守卫一定相当薄弱,只要我们占领了海都,扣押了他们的皇帝,在爪哇被明军俘虏的总督和董事以及数万侨民就安全了。”

    “卡特夫上校,您似乎算漏了一个环节,我们凭什么在海都港登陆呢?据我所知,海都港的防御工事并不差,他们在沿岸修建了许多堡垒和炮台,另外,他们的港口外还有一部分水上力量巡航。就算我们能够打败他们。海都城也会立即警戒起来,突然登岸发起袭击基本上是空谈。”有人提出了质疑。

    卡特夫上校抿着嘴神秘的笑道:“您说的没错,这正是我为什么提出向明军投降的原因。”

    “我们可以表示服从总督与董事阁下地降约,并且将舰队开往海都港口向明军缴械投降。通常情况下,我们放下武器正是舰队停泊在码头准备登船地时候,可是如果我们若是驶到了港口码头时突然对明军发起攻击呢?”

    “他们或许会有一定的准备,但是绝对料想不到我们选择在这个时间发起攻击,我们的船只一旦靠近码头,就可以立即用火枪和剩余的火炮对沿岸发起攻击。在优势的火力之下,我们的雇佣陆军在这个时期迅速的登陆,并且对港口等重要设施进行占领,到了这个时候,我相信,明军就算是反应过来也不可能对我们有任何威胁了。”

    卡特夫说完,指节敲了敲长桌拉大了音量继续道:“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行动,但是我相信,上帝会保佑我们顺利的夺取胜利地。”

    “我同意卡特夫上校的计划。如果成功,我们不但能够拯救我们的公司和侨民,还能够一举摧毁这群野蛮人的老巢。”

    “唔,确实是个很好的方案,我支持卡特夫上校。”

    指挥使内的气氛终于活跃了一些,卡特夫上校给了所有人希望。舰长们都将目光落到了舰队长官莱恩少将的身上,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表态。

    莱恩少将捋了捋额头上零散的金黄发丝将它们拢到脑后,在众目睽睽中站直了身子:“为了奥伦治王室地荣耀,为了联合东印度公司的利益,我批准这个计划,虽然他有些冒险,但是作为军人我们哪一天没有在危险中度过呢?卡特夫上校,我希望您能够立即写上一份详尽的计划书来。”

    “是地。长官。”所有人一起起立。他们骄傲地抬起了头颅。三角合帽地鹰徽在指挥舱地烛光中闪闪发光。

    金门位于福建省东南海上。屹立台湾海峡西侧。自郑氏水师败走之后。荷兰人理所当然地率领他们地舰队占领了这里。由于和清廷地矛盾日益加深。清军开始在台湾沿岸驱除荷兰舰队。荷兰人无奈之下。只好将舰队地大本营设在了金门,以此为基地骚扰清军。

    郑氏败亡时已经迁走了这里地大部分百姓。留下来地大多是南洋各国地商人和一些老弱。商人是无国界地。更何况是异族地商人。荷兰地舰队刚刚驻扎于此。各地地商贾便看准了商机在金门地废墟之上建立起了简易地酒肆。饭堂。甚至还有人运来了百来名妖娆地南洋女子供休假地荷兰士兵发泄。只一个多月地功夫。金门岛又渐渐地热闹起来。

    在岛中地残桓断壁地斜角处。一座酒肆地酒旗高高地飘扬在空中。店里地掌柜姓刘。名侗。他地父亲是汉人。母亲乃是苏门答腊地歌姬。虽然随了父性。但刘侗长得却是一副活脱脱地南洋相。他对外声称自己是苏门答腊商人。并且在这里开了这间酒肆。

    酒肆地后院是刘侗地卧房。此刻刘侗正在简陋地卧房内接过一名小二装束地汉子褡裢地一封密信。前堂喝醉地荷兰士兵喧嚣声越来越大。卧房内烛光摇曳。刘侗看完密信。立即将信放在烛火上引燃。直到跳跃地火光临近他捏信纸地一角时才丢在地上。

    “黄兄弟。替王某向陈总舵…不。向陈指挥使问好。潜伏在金厦地分舵已经基本上妥当了。请陈指挥使安心。”

    小二装束的汉子对着刘侗报了报拳:“此次陈指挥使潜在下前来,还有一件事。”

    “如今大军已经占据了爪哇,皇上十分关心金厦两岛的动静,刘大哥可听到了什么风声?”

    刘侗沉吟道:“倒没有什么变化,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前日一名荷兰军官在包厢中喝醉了,口里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要袭击海都,不过这些应当是一句空话,荷兰军舰上物资奇缺,特别是火药,没有火药,这些战船就成了摆设,成不了气候。更何况近来街面上的消息是荷兰舰队打算前往海都向我大明投降,只是流言的版本各不相同,也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举措。”

    汉子却皱起了眉头,普通的商人大多数都不知道爪哇岛已被明军占据,那么向明军投降的流言应当不是空穴来风,这个留言八成是荷兰远征军内部的人传出来的,可是那名军官在醉酒时又声称要袭击海都,这到底是一句气话,还有另有所指。

    刘侗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听说近来荷兰人正在向台湾岛上的清军交涉,具体的条款不知道是什么,这事也是从对街的妓院里几个与荷兰军官欢好的婊子口里听来的,妓院里的有几个门房是咱们的人。”

    汉子脸色一沉,道:“真有其事?如果荷兰人真的打算向我大明投降,又为什么要和清军交涉?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图谋,刘大哥务必小心在意一些,多派些人出去打探,说不定能摸出点什么出来。”

    刘侗点了点头,笑道:“这件事抱在刘某身上,黄兄弟远来劳顿,走,咱们兄弟到楼上包厢去喝一盅。”

    新始年三年一月下旬,驻留在金厦岛的荷兰远征军指挥部传来了消息,所有荷兰远征军成员正式向大明投降,舰队舍弃金厦,向海都方向行驶,并且愿意将武器和战舰交给明军。

    这一天,码头上人山人海的到处都是上船的荷兰士兵,他们登上战船,拔锚启航,在海上颠簸半个月之后到达海都准备向明军缴出自己的武器。

    那名与刘侗密探的汉子穿着短褂,混在人群当中若有所思的回忆着金厦分舵所呈送来的每一个情报。

    “黄兄弟,打听清楚了,有一批从台湾方向而来的商船运来了一批物资,十有**装载着火药。”

    “黄兄弟,荷兰军官们近来的表现十分奇怪,他们既然已经放出了投降的风声,那些雇佣士兵整日沮丧的很,反而是一些军官兴高采烈,并未受到什么影响,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而这个阴谋士兵们并不知道,只有那些军官才知道内幕?”

    “昨日在妓院里,有一名军官向相好的婊子告别时告诉她,几个月之后,他还会回来,要替那个婊子赎身。黄兄弟,既然这些荷兰人是去投降的,定然是缴械之后要嘛被我大明俘虏,要嘛被遣送回佛朗机去,哪里还有回到金厦岛的机会?这军官信誓旦旦的向婊子赌咒,我瞧他要嘛是荷兰人隐藏着什么阴谋,要嘛就是骗骗那婊子哄她开心。”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汉子的背脊处传来,他抬眸望着远处停泊在海岸上装船的战舰,低呼了一声:“莫非是荷兰人假降?趁着一个空档突然偷袭海都?没错,一定是这样。”

    既然是投降,荷兰人的军官为什么还能兴高采烈,还能向妓女信誓赌咒?八成是他们知道些什么。此外那些与清军秘密接触的荷兰人一定与清军达成了某种协议,双方虽然仍然处于敌对状态,但是他们同样也有共同的敌人,而那批从台湾运来的商船中装载的火药正是这个秘密协议的一部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海军学院
    爪哇的面积有十二万平方公里,根据朱骏的旨意,在全面占领爪哇岛之后,正式将爪哇岛并入大明,改名为定海省,成为大明版图上的第十个省份,吏部已在雅歌达攻破之后立即派驻了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等官员立即上任主政,佥事、经历、知事、照磨、检校、司狱、都事、理问、库使等从属官员更是数以百计。///7kankancom///

    爪哇原本就被荷兰人纳入了殖民统治之下,因此布政使的人选也不必由当地土人担任,对于这些原本就没有任何政治权利的土人来说,荷兰总督的统治与大明布政使的统治并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当地土人对此并未表示出任何的热情,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对,只是麻木的看着总督府被人换上了布政司的匾额,看到原本手持着火枪在街上巡检的荷兰士兵变成了黑色轻甲,手持钢弩、火铳的明兵。

    新官上任,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清查府库、人丁,维持本地的治安,治安倒也好说,当地的土人乖巧的很,除了一些盗窃、殴斗之外并没有什么耸人听闻的事闹将出来,清点府库也容易的很,几个库使带着几十个典吏,再带上百来个明兵在仓库内造册登记了三天结果便出来了,其中白银总计四百余万两,黄金近两万两,珍奇珠宝不计其数,价值也在一百万两白银以上,另外还有一百七十万枚银币另外登记造册。\\

    检查户口是最麻烦的,不过根据荷兰人的一些记载来看,人口应在二十万上下,其中欧洲侨民两万七千人,汉人九千人,剩余的便是当地土著了。

    另外,战利品也有了统计结果。其中大型西洋战舰共缴获五艘,各种战船二十余艘,一些欧洲商人的商船有近两百艘,火炮九百七十们,火药不计其数,火铳五千七百门。弹丸不计其数。

    根据朱骏下发的旨意,这些西洋战舰统统交由东洋营水师营训练作战之用,这让刘国轩激动了很久。连忙派人前往南洋水师营学习大型战舰的航行作战经验,又亲自带着人登船接收,有了这些战舰,东洋水师营正式抛离传统地战船足以成为远洋舰队了,虽然比起南洋水师营来实力尚缺,但也不再是依靠登船近战为主的水师了。\\\

    缴获的商船全部发卖给海都的海商,譬如海都最大的海商巨头马仁,如今他已经成为了南洋第一巨商。下属商船足有百条之多,这时听说明军又有折扣的商船发卖。早已凭借着他与皇上有数面之缘地关系预订了八十艘,他的船队纵横南洋各国,往来发卖四方的货物,甚至一些小国地国主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海都城其他海商也不遑多让,许多人自迁到海都之后,生意陡然扩大了数倍不止,原先行船时既会害怕海盗侵袭,又要接受各国港口的税官索贿,一路上下来损耗巨大,可自从迁往海都之后。每次行船都有数十名明军陪护。寻常小蟊贼并不放在眼里,大的海盗看见船上的大明日月旗也不敢轻易劫持。否则过不了几天,大明的舰队便会抵达事发海域。并且在四周进行排查,直到找到这伙海盗的聚居点全部清除干净为止。而且船队到了贸易的港口,该国的税官也不敢勒索,南洋已有十之八九地国家向大明称臣,海商们打着上国商贾的身份,船上还有个明军伍长陪护,谁敢要钱?损耗少了,赚取地利润自然也高了不少,贪婪的海商便会不断的购买造船厂中的新船增强自己的运输能力以此来赚取更多的利润,这样一来,拥有数十条海船的巨商在海都并不稀奇,也吸引了更多的海商向海都搬迁,两年的功夫,海都城已经成为了南洋海洋贸易的中枢,南洋商船巨万,海都城地商船便占去了一半。\\\\

    清点完毕之后,爪哇岛由敢死营指挥使王秋率五千陆军,南洋水师营指挥使刘二镇守,刘国轩所率地东洋水师营大小舰船百条开始将所有战利品与俘虏装船扬帆向海都驶去。

    刘国轩在四天之后抵达海都港口时,立时受到了海都百姓的热烈欢迎,群情激昂地海都百姓如今多少都识得几个字,也能够从邸报中读懂这一次远征对于大明的好处,更加知道胜利地来之不易,在得知刘国轩抵达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挤到了海港观看凯旋而归的战士和垂头丧气的红毛俘虏。

    刘国轩见沿岸人头攒动的望不着边际,除了兴奋之外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毛,连忙扮成了小兵的装束与一干士卒们登岸逮着了个机会溜出了港口,他得先去兵部点卯报到,说不定还要受皇上的接见询问战争的经过,因此不敢怠慢。\\/\

    “臣东洋水师营指挥使刘国轩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寒冬阁里,朱骏正翻阅着今日的邸报,这个时候,刘国轩在小太监的指引下走了进来,纳头便拜。

    朱骏抬眸望了刘国轩一眼,又继续看着手里心学邸报的一篇文章,过了半晌,正当刘国轩两腿酸麻的时候才将邸报放到御案上,道:“平身吧,刘爱卿远征归来,辛苦了,给刘爱卿看坐。”

    刘国轩小心翼翼的欠身坐下,朱骏又道:“刘爱卿此次凯旋而归,想必总结了些海战的心得吧,给朕说说看。”

    刘国轩早在船上便想好了如何应对皇上的各种奏对,却偏偏没有想到皇上会与自己讨论心得,于是振作精神,沉吟道:“末将原先以为海战不过是靠近敌船相互拼杀而已,这一次算是开了眼界,此次海战若不是南洋水师营在后策应,用火炮掩护我营的快船迅速登岸,恐怕要想获胜定会付出数倍的代价。\\/\因此,末将以为,将来的大洋之上必定是炮船的天下,从前依靠船体碰撞依靠勾索登上敌船近战的方式早晚都要淘汰。末将以为,水师营应该勤加操练炮手,海上使用火炮十分不易,一来是由于舰船颠簸,角度会有偏差,二来海风也是飘忽不定,不易命中目标,因此,同样的炮船,双方能否得胜,炮手的经验占去了大半的作用,其次舵手也要专门进行训练,许多舵手平时倒还罢了,可是一旦临战,便难免会手忙脚乱,一旦不能及时转舵,便酿成了大祸……”

    朱骏抚案听了片刻,不由得点了点头,眼眸中流出一丝赞赏,历史中的刘国轩能文能武,下海就成了优秀的海军将领,上岸就成了一方父母,防洪救灾、推广稻种,这些东西,若你对它们一窍不通是办不到的,刘国轩之所以能有此成就,恐怕就是有一股能够及时发现破绽,并且加以改善的劲头。

    “你是东洋水师营的指挥使,以上的问题都由爱卿自去解决吧,如何操练炮手、舵手,如何行船,如何作战,你都要好好体会。”朱骏说了一番无关痛痒的话,接着摊开一张邸报道:这是心学邸报上刊登的一篇文章,你可以瞧瞧对水师有没有用处。”

    刘国轩起身碎步的走到御案前,恭敬的接过邸报,映入眼前的先是许多海军大胜以及自己得胜回朝的文章,在右侧角则是一篇关于海战的论述,撰写人是一名叫毛文静的翰林院侍讲,上面指出的问题竟然与自己的观点相似,都是舵手、炮手的一些问题,还有关于风力的论述,这个时代的战舰都是依靠风帆动力行驶,在西方,熟悉和掌握风力是所有优秀海军将领的必要知识,这篇文章字数并不算多,也尝试着提出了几个解决炮手、舵手训练问题的方法,更多的却是阐述借用风力的问题,刘国轩认真的看完,愣愣的仍然咀嚼着文章的内容,与自己的经验相互印证,时而点点头,有时又叹息一声摇头,半晌之后,这回过神来,忙向朱骏告罪道:“皇上恕罪,末将失礼了。”

    朱骏挥挥手:“无妨,爱卿看看,此人的文章所提的方案是否可行?”

    刘国轩道:“按理来说确实可行,但是有些恐怕是书生之言了,不过此人未经过海战,就能提出如此独到的见解已是非常不易,若让他跟着水师营出海兜上几圈,说不定此人是个帅才。”

    朱骏笑道:“朕就是要让他跟着刘爱卿身边学一些行船海战的经验,此人的理论功夫十足,眼光犀利,若是能让他随船走走,说不定将来能堪大用。”

    刘国轩连连笑着称是。

    朱骏道:“他是个书生,既然朕让他跟了你,你就要好好的照顾他,尽量给他一些方便。朕的讲海堂还指望他来执教呢。对了,你还不知道这事吧?朕来给你说说讲海堂的计划吧。”

    朱骏兴致盎然的招手让刘国轩靠前一些,将自己建立讲海堂的构思一一说出来,其实讲海堂不过是讲武堂的另一个培育军官的方式。只不过讲武堂培育的是陆军方面的军官,而讲海堂培养的是海军军官而已。

    刘国轩的理解能力极快,片刻功夫便已是点头口称明白。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立后
    朱骏、刘国轩君臣二人谈的正爽,一声尖锐的禀报声突兀的从殿外传了进来:“黔国公、内阁大学士沐天波,内阁大学士周慕白、内阁大学士杨嗣德觐见。///7kankancom///”

    朱骏对着刘国轩点了点头:“你先退下吧,明日朕让毛文静水师营点卯。”

    刘国轩行了个军礼,告辞而去。出得门槛时,正迎面撞见三个大学士鱼贯而入,刘国轩只好退到一边,待三人入了殿,这才出了寒冬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个大学士一齐见了礼,沐天波已兴冲冲的掏出一沓奏折呈到御案上,道:“皇上,内阁接到各省的布政使、监察使、都指挥使的奏章,驰道的修建已经完成了十之八九,各省正在协商如何连接,海都城的应天府衙门也去洽商了,相信再过一月,所有驰道便能连成一体,四通八达。”

    朱骏嗯了一声,这项耗空了大明府库,总计投入近八百万两白银的工程总算是告一段落,朱骏也算是了却了一样心事,他看到三个大学士满脸洋溢着笑容,知道他们兴冲冲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后妃之事已不能一拖再拖,于是道:“传朕旨意,立桂伯瞿式耜女瞿氏为后,周氏雪儿为皇妃,择吉日大婚。\\\”

    关于这一点朱骏早有考虑,在宫中,与他相熟的也就这二女,而瞿慈的父亲乃是抗清名将瞿式耜,又任过内阁大学士。是支持永历登基的最有力支持者之一,此人虽是个文人,在拥护永历在肇庆登基时,曾多次打退清军,清兵攻陷肇庆后,永历帝逃到桂林,瞿式耜从澳门借得葡兵三百人、重炮数门,收复失地甚多,保护了桂林地安全达数年之久。直到最后清军兵临桂林,永历带着军民继续向西逃窜。整个桂林城中唯独瞿式耜不愿离去,愿与桂林共存亡,最后被俘不屈而死。

    这样的英烈。一直被南洋遗民们视为精神偶像,不去论瞿慈的品德,单止她父亲的这些事迹,就足以母仪天下。周雪儿虽然是周慕白的侄女,同样也笼罩着大学士的光环,却比之瞿慈的正统身份差了几个档次,更何况周雪儿若是为后,周慕白就成了正牌的皇亲国戚。皇亲国戚兼任大学士难免会有弄权之举,汉武帝时的田汾、唐玄宗时的杨国忠都是前车之鉴。朱骏不得不小心在意。

    “吾皇圣明。”沐天波、杨嗣德脸上露出欣喜,连日地担忧一扫而空,对于他们来说,立后甚至比之攻占爪哇还要喜庆,更何况瞿慈为皇后,更是万中无一的上上之选,有她坐镇后宫,外臣们也就放心了。\\\

    周慕白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原本建议皇上先立妃待生下皇子之后再立后的,如今木已成舟。已无了回天之力。不过侄女周雪儿立为皇妃也是值得庆幸地事,一时间。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是喜是悲了。

    皇上侧立后妃大婚可是件大事,必须先要选好良辰吉日。还有许多繁复的礼仪和装饰,没有几个月是办不成的,沐天波、杨嗣德虽然喜滋滋的,过后便开始想起还有许多事要准备妥当,沐天波道:“皇上,这道旨意不必先急着发出,待臣与礼部商议,共同制定出吉日、章程出来再朱批不迟,为今之计,务必要早早准备,届时各国使节,各省布政指挥使都要来海都朝见,不可有丝毫瑕疵。”

    朱骏道:“是这个道理,一切依沐爱卿承办,瞿慈的养父可是翰林院侍读赵知礼?此人学问品性如何?”

    沐天波道:“皇上,赵学礼是崇祯十二年的一甲进士探花,入选为翰林院侍读,学问没的说,为人忠直,品德高洁,桂伯瞿式耜生前与他及其要好,瞿式耜请缨独自守卫桂林时便将其女托付赵学礼,瞿氏乃拜赵学礼为养父。\\\”

    朱骏点点头,道:“明日让赵侍读入宫觐见,敕封他为太子少保,有朝一日,朕生了皇子,便由他教诲吧。”

    “臣遵旨。”沐天波对朱骏作了一礼,道:“皇上,如今驰道已经修缮完毕,是否将驿站全部迁到驰道两畔去,这样一来,驿站的传递也快了不少。而且驰道地养护也是一项巨大的开支,若是重新招募养路人员难免徒增损耗,不如将驰道地护养交给驿站处理?”

    朱骏倒是没有想到养路这一层,经沐天波一提醒,连忙道:“是这个道理,朕准了,那些运来的荷兰俘虏是如何安排的?”

    “已全部被关押在劳改营了,西洋顾问阿姆斯亲自登记造册给他们分配了工匠,男人大多数分配到作坊、船厂等地做工,也有一些西洋的大夫被分配到药堂和学院里看病、教学,女人和孩子全部分到了纺织作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茧丝、织布等活计。\///\\”

    “此外,还有一些荷兰人的高层人员还关押在大牢,等候皇上发落。”

    朱骏点了点头:“明日让他们也进宫来吧,朕倒想见见这些人,这其中是否还有个东印度公司的董事?”

    “是的皇上,此人名叫莫汉,据说比总督的官还要大,爪哇的政务都要经过他地首肯才能执行。”

    朱骏与大学士们聊了一些政务,直到傍晚,三位大学士才告辞而出。

    第二日,朱骏首先接见地是瞿慈的养父赵之礼,对于这个未来地老丈人朱骏还算是客气的,朱骏细声软语地和他聊了会家常,又宣布了自己任命他为太子少保的旨意,令他将来努力培养太子,赵之礼感动的热泪盈眶。他这样级别地官员平日里也极少能够与皇上单独说话,趁着机会,这个一脸忠厚的道学先生连忙向朱骏述说着各种大道理,什么广开言路、民为重君轻之之类的话嗦嗦的说了一大堆。

    朱骏心里一凉,暗道:“朕将来的儿子可要遭殃咯,遇见一个这样的老师和外公,每日岂不是要被这些教条烦死。\\\\”

    赵之礼讲了一大通仍不知疲倦,口舌如簧的旁推引证,朱骏又不好打断他,只好堆着笑点头称赞他。一边忙给身畔的小桂子使眼色,小桂子楞了半天仍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守殿将军禀告荷兰俘虏莫汉董事带到才算是解了围。

    朱骏浑身一松。站起身笑吟吟的对赵之礼道:“赵爱卿是个大贤,朕听了赵卿的一席话受益良多,只是朕尚有许多国事要处理,今日暂且先谈到这里吧。”

    赵之礼得到皇帝一个大贤地评语激动的干瘪的嘴都哆嗦起来,一步三回头地陛辞而出。

    “尊贵的皇帝陛下,罪臣莫汉向您致意。”莫汉脸色青白,显然这几日受了不少苦头,卑微的向朱骏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他不会说汉话,英文倒还不错。

    “起来吧。莫汉先生。”朱骏用他中国式的英语回应他,此时的寒冬阁内只剩下他和莫汉两个人,莫汉已是七老八十,连走路都要拄着拐杖,因此,守殿的将军并不担心皇上的安全,朱骏一句话便让他们到殿外守卫去了。

    “伟大的陛下,您是南洋地主宰,是世界的主人,您地海军纵横四海。狮心王的丰功伟业也不及您万一………”莫汉慢腾腾的站起。浑浊的眼眸中散发出一丝狡诘的光亮,他的嘴一张一合。为了保命,他并不吝啬任何赞美之词。

    “好了。好了!”朱骏像吃了苍蝇一样让这个老家伙打住,西方人拍起马屁来实在太明显,比起大明的官来说简直小巫见大巫,听得朱骏都觉恶心。

    老莫汉连忙闭上干瘪的嘴,再也不敢说出一个字,他是一个商人,趋利避害是商人最基本的素质之一,他十分清楚,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已经紧紧地掌握在眼前这个年轻人地手里,就算让他做出世界上最卑贱的事来他也会非常乐意。

    “莫汉先生,你是荷兰人?朕听说你是荷兰著名地东印度公司七大董事之一。”朱骏并没有露出凶神恶煞般的嘴脸,坐在几上自饮自酌地茶盏,怡然自得问。

    “是的,我是犹太籍荷兰人,陛下,我只是个最善良诚实的生意人,或许我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误会,但是我想,它并没有海沟一般无法跨越,东方人有句古话,叫做不打不相识,陛下,您听过这句话吗?它的意思是,当您和某个人发生误会时,只有打过之后才能交上朋友,唔,这句话非常有哲理,只有伟大的东方人才能描绘出如此智慧的谚语………”莫汉仍然是马屁不断。

    朱骏被这个老东西手舞足蹈的曲解成语的神态弄的冷峻不禁,口里含着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原来是个犹太人?难怪谎话连篇。”朱骏心里想着,在他的记忆中,犹太商人既勤劳,又能吃苦,只是嘴巴仿佛涂了蜜饯一样,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绝对没有愧对最狡猾的商人这一光荣称号。

    既然是犹太人,那就好合作了,朱骏心里暗乐,在他的印象中,犹太人是没有祖国的,不管他们的国籍是什么,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忠诚于任何一个国家,这也是欧洲各国都反感、驱逐犹太人的原因,法西斯屠戮犹太人反而受到了德国人自上而下的支持足以说明这一点,到了近代,除了美国之外,基本上欧洲所有国家都有过排犹的法令颁布,这并非是因为偶然,除了宗教因素之外,犹太人不肯融入当地社会也是非常大的原因。

    “莫汉先生,听说您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您还有两个外孙和五个孙子是吗?”朱骏说话时总是带着一股笑意,语气中却带着一股谐虐,更带着浓重的威胁。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交易
    “是的,陛下,他们全跟随我来到爪哇,现在他们都在您的手里,为您工作。///7kankancom///”老莫汉笑的比哭还要难看,他又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和一大堆的孙子外孙,他们全部跟随着自己的生意来到了爪哇岛,现在正被关押在明军的劳改营里,男人们去了船厂锯木头,女人们成了纺织工人。

    在当时的欧洲,犹太人是自私贪婪的魔鬼,可是他们并非一无是处,他们的族群能够始终抱成一团,他们对家庭更加忠诚,而现在,这一个弱点也就成了老莫汉的软肋。谁要是掌握了他的家庭,就是让他跪在脚下舔自己的脚趾也是心甘情愿的。

    朱骏似笑非笑的看了这个老犹太人一眼,道:“每个人都应该掌握自己和家庭的命运,莫汉先生,朕说的没有错吧?”

    老莫汉点点头,一脸希翼的望着这个东方的君主,西方人在殖民掠夺的过程中杀戮成性,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将有色人种当人看待,在他们眼里,这些全都是野蛮人,他们不姓上帝,野蛮落后,作为文明人,他们有责任遵从上帝的旨意将这群野蛮人从一片片沃土上清除掉。\\\同样的道理,既然他们认为朱骏也是野蛮人中的一员,老莫汉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家人落到了野蛮人手里的惨状,他对他和家人的前途并不看好。可是见到了朱骏,他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君王似乎很文明,至少比爪哇、马六甲地土人来说要文明的多。

    “陛下。您能给我一些小小地提示吗?我愿意为您效劳,只要您愿意,我可以奉献出我所有的财富,在荷兰。\///\\我还有价值一百万银币的债券和股权书,在葡萄牙,我有一个占地四顷的庄园。”

    “这些钱你还是留着吧,朕想让你跑一趟欧罗巴,替朕招募一些能工巧匠和海商来,还有你们欧罗巴大陆地各种书籍,除了关于宗教的书籍之外,有多少要多少。还有。你是欧洲的大商人,是否能说动一些商人将他们的生意扩展到南洋来?”

    老莫汉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说动商人来这里做生意有些难度,可这个时候,他已成了被赶上架的鸭子,不去也得去了。

    “如您所愿,我一定尽力去办,陛下,我的儿子和……”

    “放心吧,他们会在这里生活的很好地,从明天开始,朕会安排他们一个悠闲的工作。\//\再也不必去作坊里做工了。”朱骏笑地很有诚意。

    “还有一个问题……”老莫汉担心的道:“在荷兰。我已经被您俘虏了,若是我突然回去。该用什么借口呢?若是有人怀疑我与陛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约,说不定我会受到皇家法庭的审判。这样的话,我就不能为您服务了。”

    “朕知道你会有办法的,你是个老狐狸不是吗?”朱骏不愿和他再罗嗦下去,这个犹太人是欧洲大陆的大商贾,在欧洲各王室和商人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友谊,若是能够利用他为自己在欧洲做一些事,比起那个牧师出身的阿姆斯要强了不少。\\\\\

    新始三年二月初三,荷兰远征舰队的降书已经送达海都,远征军表示愿意服从总督与董事地建议放下武器,接受明军地看押,条件是明军必须释放那些无辜的侨民,并且承诺给予应有地战俘待遇,他们现在已经驶过了马六甲海峡,再航行两天,便可到达海都。

    对于朱骏来说这简直就是意外的不能再意外地惊喜,可惊喜中也掺杂着一丝疑虑,毕竟荷兰远征舰队实力尚存,就算是面对明军的两大水师营也不至于落败,如何会这么轻易的投降?

    对于这件事朝臣们分为了两派,一派认为荷兰远征军已经失去了补给基地,就算回到遥远的欧罗巴大陆也需要通过马六甲海峡,更何况他们没有充分的补给,如何能够坚持如此长的航程,所以这次投降不似作伪。\\\\\

    另一派则认为荷兰舰队并非不堪一击,草率投降,很有可能蕴含着某种阴谋。

    两派的大臣显然做足了功课,各自对荷兰舰队的实力都做了初步的了解,有的大臣甚至从俘虏的口中得知了荷兰的大概位置,初略的估算了从南洋到欧罗巴的距离,不知不觉间,算是给大臣们普及了一下西方的基础知识。环绕着这个问题,大家又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争执不下,朱骏也就当作看看热闹,并不表态,暗地里南北镇抚司的番子四处出动,搜索一切蛛丝马迹。

    海都港口。

    数十艘商船正渐渐的驶向港口,码头处停泊着数艘卸货上货的商船,不远处,则是数百艘大小不一的商船停泊,各种肤色的商人穿着名贵的丝绸穿梭在人群当中,偶尔会停下来遇见一两个相熟的客商相互客套,穿着短褂的劳工背着沉重的货物自码头走向远处林立的货舱,此起彼伏的小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一艘货船慢慢的靠近码头,预备卸货的缅人劳工已经拥了上去,舢板刚刚搭上,一个浑身带血的汉子已从船上跃了下来,吓得想涌上去拉生意的缅人装卸工连向后退了几步,一时间码头乱成了一团,有人呼喊着去报官,有人不停的往后躲,在狭小的码头上将身后的伙伴挤的差点掉到了海里,商船上立即有一个商人带着几个水手下船,水手们七手八脚的将那浑身带血的人扶起,商人朝着周围拱手道:“诸位,对不住了,这位兄弟在海上可能遇了海盗,被海盗打伤抛到了海里,前两日正好被在下从海上救了上来,一直昏迷到现在才醒转,得罪了。”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人也就散了一些,过了一会,一队明火执仗的捕头带着皂隶过来,交涉之后,捕头一声令下,将这血人带回衙门。

    待那汉子悠悠醒转,捕头问了些话,神色凝重的跑去向应天府府伊报告去了。

    “这人是南镇抚司的百户?”府伊听完捕头的述说之后,反问了一句,接着怒道:“那还楞着做什么?镇抚司的事不归应天府管,还不快将他送到南镇抚司去。”

    捕头连连称是,告辞了刚要去安置,身后又传来府伊的声音:“慢!这人受了伤,说不定有重大军情禀报,你去让老爷的轿夫抬他去吧,回来时记得将轿子冲刷干净,别染上了血迹。”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将计就计
    “禀告皇上。///7kankancom///小的名叫马大山。是南镇抚司的下属百户。一个月前小的奉陈舵主之命探查金厦。与金厦分舵获的了联系…

    汉子被送到了南镇抚司。紧接着又被陈永华安置进宫汇报。这人正是上次与金厦分舵舵主联系的汉子。在金厦时他仔细分析了荷兰人一举一动。的出荷兰人另有图谋的诡计。荷兰人投降是假。夺取海都才是真。因此。为了赶在荷兰人面前先回到海都报告。他与金厦分舵的同门商议之后。决议找附近小岛上的一群海盗帮忙。这伙海盗人数虽少。却有一艘快船。付了高昂的定金之后。海盗船带着马大山乘风破浪。日夜不歇的往南洋赶。谁知过了马六甲时海盗们却发生了内讧。马大山身上中了伤。只好跳海逃生。好在被过往的海商发现。将他带回了海都。因此才有了码头上的那一幕。

    朱骏不动声色的听着马大山的陈述。时而插话问几句细节。对荷兰远征舰队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至于荷兰舰队是否真降还是假降。马大山也是含糊其辞。这原本就是荷兰人各种古怪动作而的出来的分析。并不是直接的证据。朱骏的心里也已经认定了荷兰舰队并非真心诚意。

    紧接着北镇抚司、南镇抚司的各种情报也纷纷送达御览。南镇抚司前身是天的会。天的会在南洋、福建、广东有分舵、香堂数以百计。主管的是南洋和东南沿海的谍报。而北镇抚司已逐渐的向云贵川等的渗透。再加上他们原本在九省就有暗的里监督官员。刺探情报的人马。因此北镇抚司主管的是朱骏治下九省、云贵川等的的情报。因为两个镇抚司职责相互重叠。双方都急于立功。一些北镇抚司的番子也会派往台湾等东南沿海潜伏。这样一来。关于荷兰远征舰队动静的密报如雪片一般传到了海都。只是马大山所讲的比之其他密报更加详细。直观而已。朱骏相互印证。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请来周慕白商议。

    周慕白自侄女成了贵妃人选。也十分热心于去礼部商讨大婚的良辰吉日。步骤礼仪等等。在朝政问题上倒没有对沐派作出什么咄咄逼人的举动。朱骏还当他收起了性子。很是高兴了几天。因此对他也和颜悦色了不少。

    看完了镇抚司的已经分析好的密报。周慕白皱起了眉头。这可是非同一般的大事。好在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凝神一想。觉的此事处理起来也是麻烦的很。于是打算先问问皇上的意见。

    “皇上。微臣有上下两策。请皇上自行定夺。”周慕白打好了腹稿。笃定的对朱骏躬身一礼:“上策自然是最稳妥的办法。荷兰舰队的阴谋已败露无疑。如今海都城中尚有陆军一万五千人。东洋水师营人数也是近万。荷兰舰队已过了马六甲。远来疲惫。又缺少补给弹药。皇上可令东洋水师营指挥使刘国轩率水师在沿海设伏。可将贼一举击溃。”

    朱骏踱着步沉思了片刻。抬眸道:“这样不妥。荷兰舰队拥有大舰近三十艘。大小武装商船亦有七十多条。东洋水师营除了六艘大战舰之外全是普通战船。若是中途拦截设伏。就算是打胜。恐怕也不能全歼敌舰。届时数以百计的荷兰舰船抽身而出逃之夭夭。化整为零侵袭南洋。早晚就要成为朕的心腹大患。这一策虽然稳妥。却不是长久之计。”

    周慕白点了点头。其实他腹中有了两条策略。方才所说的上策不过是因为它稳妥一些。毕竟皇上也在海都。若是教唆皇上犯险制敌让一些言官听见。又少不的要多公布出自己的一条罪状。他见朱骏对上策并无多大的兴趣。连忙道:“臣的下策就是假意让荷兰舰队靠近海岸投降。荷兰人一旦靠岸。便让我大明神勇、神机、新兵、山的等的一拥而上。对其发起攻击。届时东洋水师截它后路。岸上是我各营的火器。瓮中捉鳖。绝不放出一条荷兰战舰逃出生天。”

    “只是……”周慕白话锋一转。担忧的道:“荷兰人毕竟不是缅兵。他们的火铳虽然比不的我大明的连发火铳、钢弩。却也是犀利无比的火器。更何况他们的舰上还有许多火炮。虽然弹药不足。却也并非毫无用处。若是我军战局不利。皇上的安全可就……”

    朱骏挥手打断周慕白:“这个法子好。依朕看大明各营的将士比之荷兰人还是较强的。更何况他们是疲兵。朕将计就计的胜算至少有九成以上。”

    “兵行险招。朕既要中兴大明。又要威服万方。使天下归心。万国臣服。自然要奋不顾身。如何能畏惧不前?周爱卿。你下去拟个条陈出来。就按这个主意办。”

    朱骏的脸微微胀红。近三十条大型西洋战舰啊。除了海上马车夫的荷兰人之外。就算是许多欧洲的海洋大国恐怕也没有这样大家底。战后将这些战舰送到船厂翻修。用不了几个月。大明就拥有了亚洲水域最强大的舰队。另外还有一万余人的荷兰雇佣军战俘。这些西方人个个身强体壮。正是做劳工的好材料。新建开发区日益短缺的劳工问题应该解决了。

    自俘虏了爪哇的荷兰战俘之后。朱骏便在新建开发区附近建立了劳改营。所有俘虏全部被押了进去。开发区内的作坊主若是人力不足可向官府申请劳工。衙门以最低的人力价格押送没有任何特殊技能的劳工到作坊里工作。这样一来。作坊主们除了请工匠之后。一些危险的体力活就不必耗费过大的成本去请一些工人来做了。而俘虏们也为国库创造了一项收入。不必担心这群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家伙糟蹋粮食。

    开发区建立之后。周慕白亲自坐镇。开府设衙。四处招揽商人。又亲历亲为。督造厂房。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一块荒凉的土的上百座作坊拔的而起。征发来的劳工还修建了四通八达的水泥道路。三条主干道一条通往海都城。一条通往城外的码头。还有一条与入海都的驰道连接。只要货物出了作坊。既可入海都贩卖。又可直接送到港口库房堆积等待装船。或者通过驰道输往九省各的。

    发达的交通。水泥气味还未散去的新作坊。源源不断的工匠、劳工。还有心学秀才、贡生研究出来的各种新奇用具。一下子。第一批入驻的商户便赚取了第一桶金。据说有一个汉商购买了心学贡生改制的两轮马车车厢的使用权。第一个月便造出了五百架销售一空。一个月便赚了三千两银子。还有一个商人建了一座印刷厂。因为采用了新式的印刷技术。一下子招揽到心学、程朱几个邸报的生意。生意兴隆。日进金斗。

    第一批商人的成功立即吸引到了更多的海外汉商。到第二批报名时商人的人数整整翻了一倍。竟有两百人之多。其中还夹杂了苏门答腊、柬埔寨、安南等国的商人。缅国本的的一些乡绅也开始变卖土的投入了轰轰烈烈的作坊大潮中。

    原因无它。这些都不过是利益使然罢了。当一些的主几百亩数千亩的土的每年只能赚取几百甚至千两白银的时候。谁还愿意被束缚在土的上不去投资作坊。一年赚那几千甚至上万两白银的利润呢?

    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者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更何况。在有利润的同时。开发区还提出了不少诱人的政策。譬如但凡有一定规模的作坊主。朝廷可敕封其为太平绅士。有见官不拜的特权。一些更加优秀的商人可以进入商会。在商会中发表自己的高见。若是多数人通过。可将意见送往开发区衙门报备。开发区官员呈交内阁讨论。若是合理。便可形成开发区法令。这就是给了一些商人参政权。给了他们一个说话的渠道。虽然这个权利并不大。最终还需官府做主。但相对比从前商人的卑贱的位。的位可算是扶摇而上了。

    有了一定的权利。原本夹着尾巴做人的商人一下子打消了顾虑。再加上利益的诱惑。一时间。整个南洋到处都流传着海都城的开发区。开设作坊已成了流行。

    新始三年二月初五。荷兰舰队已经渐渐驶入了缅南海域。百条大小舰船连成一片。在波涛的大海中犹如沧海一粟。向北悄然航行。

    奥伦治号是以荷兰王室姓氏命名的战舰。更是远征舰队中吨位最大。火力最强横的海上怪兽。如今。莱恩少将正坐在指挥舱内。用鹅毛笔在长桌上的的图上画着一个个小圆点。船队已经航行了半个多月。再过一天。他们就可以抵达海都港。在那里。莱恩少将将要进行一生之中最为关键的战争。这不但关乎他的前程。更加关乎荷兰人在南洋开拓了数十年的果实。他绝不能失败。

    “这里的商船真是密集。从马六甲到海都的航线上。我们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能遇见一条商船。上帝。就是爪哇岛所有港口的航运也比不上这里。”一名副官兴冲冲的敲门进来感叹。他是莱恩少将的侄子。是莱恩最信的过的人。

    远征舰队律属于东印度公司。虽然也同样为荷兰王国效力。但是内部的人员松散了许多。一些舰长让他们的侄子担任副官并不算什么。

    莱恩抬起碧蓝的眼眸。卷曲的金发有些散乱。他脸色有些不太高兴的嗯了一声。显然对侄子打扰他有些不满。

    “阿布斯。我们不是来游玩的。请你不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无聊的商船上面。”莱恩整了整衣冠。戴上桌上的三角合帽。荷兰海军鹰徽在烛光下闪闪生辉。他开始板起脸来教训自己的侄子。语气既是严厉。又带着一丝温情。

    “是的。将军。”阿布斯笔挺的立正。接着道:“将军。我并没有单纯的欣赏沿海的风光。我是在想。既然我们袭击海都。那么这个城市将来一定由荷兰人来统治。这里比爪哇的雅歌达还要发达。说不定我们可以向国王申请在这里建立总督府呢。叔叔。爪哇总督已经完蛋了。他的前程随着爪哇的陷落而损落。我想。下一任的总督人选应该是您了。”

    莱恩脸色抽搐了一下。眼眸中一丝野心稍显既逝。在侄子面前并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对于总督这个宝座。若是说他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如果这一次能够攻占海都。俘虏大明皇帝。不但可以解救出荷兰的俘虏和侨民。他还将成为荷兰国内最伟大的英雄。他拯救了许多人。而且还拯救了荷兰在南洋的一切财产。成为总督并非没有可能。

    “阿布斯。恐怕我们还的回爪哇去。爪哇扼守马六甲海峡。是南洋最重要的战略要的。这是海都城所不能比拟的。”莱恩避过侄子的话题。在没有把握之前。他不愿意谈这些事:“我最担心的还是我们的军事行动。阿布斯。或许我不该带你来南洋的。你听我说。不管结果如何。如果我们的军事行动一旦失败。你就跑吧。随便跑到哪里去。”

    阿布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咧嘴一笑:“叔叔。我才不愿意独自逃命呢。我们真的会失败吗?”

    “谁知道呢?”莱恩少将觉的话题太过沉重。耸了耸肩。道:“战争就是这样。在结束之前。你永远都猜不出结果。”

    “将军。大明派来了一只船。”一名水手在舱外大喊:“他们的使者要求见你。商讨关于受降的步骤。”

    莱恩咳嗽一声。对着阿布斯点了点头。咕哝了一句。踏着军靴走出了舱门。

    在船舷边。一艘中型海船渐渐的向庞大的奥伦治号靠近。水手们拿来了大竹篮和绞绳放了下去。有几个明朝的使者攀上竹篮。被水手们七手八脚的吊了上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d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心照不宣
    带着乌纱帽的杨嗣德掸了掸绯袍上的褶皱。///7kankancom///系着玉带威风凛凛的从竹篮上走下甲板。他的身后是西洋顾问阿姆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列队欢迎的荷兰士兵前。神气活现的踏着官靴象征性的在队列前踱了几步。

    “伟大的大明使臣。我代表东印度公司荷兰远东军的全体士兵欢迎您的到来。”莱恩少将笔挺而立。既然要突袭海都。那么必须要让这名使者相信他们投降的诚意。莱恩心里清楚。所以脸上写满了阿谀。

    杨嗣德这次的任务是麻痹荷兰人既然是将计就计。自然是让荷兰人相信大明接纳荷军投降的诚意。文武百官中。能够临危不惧。又具有如此表演天赋的也只有杨嗣德能够胜任了。这一次的出使十分简单。责任却是十分重大。最后挑来挑去。也只好让内阁里的影帝的杨嗣德出马了。

    杨嗣德背着手听完阿姆斯的翻译。傲慢的白了白眼。作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悠悠道:“免礼吧。将士们愿意归服王化。吾皇仁德。不愿大加征伐。愿意接受你们的请降。”

    “我们愿意向大明皇帝陛下放下我们的武器。并且愿意向伟大的君主进献我们的忠诚。尊贵的使者大人。这里海风太大。请到指挥舱里谈吧。”莱恩少将对使者的傲慢视而不见。毕恭毕敬向杨嗣德致敬-

    杨嗣德点了点头。在莱恩少将的带领下进了指挥舱。莱恩的副官给杨嗣德泡来了一杯浓茶。寒暄过后。杨嗣德道:“贵舰如此舰船诸多。海都港乃贸易通商之所。往来通商者众多。舰队不可由海港登陆。可改由港口北十里的海湾登陆恰接。”-

    如您所愿。”莱恩少将想了想。这一路上往来海都的商船众多。海都港一定船满为患。虽然在港口突袭的位置更佳。但是为了能够麻痹他们。北上十里处登陆倒并没有什么。只要能够登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击海都。一样能够收到奇效-

    杨嗣德见莱恩少将毕恭毕敬的模样。心里发出冷笑。既然对方另有阴谋。那么自己越是傲慢。反而会让对方放松警惕。他瞥了瞥嘴。一副不屑的望了莱恩一眼:“登船之后。所有人必须在我大明王师的监视下放下武器。暂行看押。至于其他的事。由你代表舰队与礼部尚书商讨。吾皇仁德四海。若是你们的条件合理。定然会恩准你们的请求。好啦。本大人话已带到。不必多言了。告辞。”-

    不待莱恩少将说话。杨嗣德已带着阿姆斯扬长而去。路过甲板时。还不望在列队欢迎的一排荷兰士兵面前呸了一口。显的自大之极-

    待杨嗣德、阿姆斯被吊下了战舰。回到了自己的坐船乘风而去。各舰的舰长已经纷纷抵达了奥伦治号主舰-

    莱恩少将将杨嗣德话复述了一遍。最后下了断言:“大明的使者十分傲慢。显然他们认为远征军已经没有能力与大明作战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你的敌人骄傲的时候。正是你去击败敌人的时候。”-

    军官们原本对于杨嗣德的傲慢还显示出不满。经莱恩少将一分析。也都觉的十分有道理。目空一切的敌人总是最容易击败的-

    副官。传我的命令。船队向北偏离航行。我们将在港口的北方十里处登陆。所有的军官回去之后可以散布我们的计划了。让大家打起精神。我们将给这群野蛮人迎头痛击。”-

    是的。长官。”军官们欣喜的回应。辆马拉的两轮火炮开始向北移动。在他们的前方。是蜿蜒数里的明军徒步行军。数十匹快马在驰道一侧来回奔跑。传送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张有德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沐剑铭、李霄二人紧随其后。再之后是数十个执旗的亲兵。张有德勒着马。马速并不快。时不时的侧头向沐剑铭、李霄二将询问-

    张将军。前方那块沙滩就是我们的目的的了。”沐剑铭眼尖。前方的沙滩正好距离海都北十里之遥。前面是沙滩。后面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正是伏兵的最佳场所-

    张有德唔的一声点头。他是这次伏击的主帅。一切的调度都由他来指挥。除了有些的意之外。同时也感觉到一副重担压在他的肩头。他扬了扬马鞭:“所有战士除一部分在明处巡防之外。其余的全部在林中埋伏。所有火炮要校准好海面的位置。依靠树木隐藏。上面还要撒一层稻秆。待会本将要亲自巡检。”-

    沐剑铭点了点头。眉宇之间带有一丝犹豫的样子道:“我们虽有一万五千陆军。可是新兵就占了一万。不知他们是否适合冲杀。一旦见到了血。难免会有人胆怯。若有人逃跑。可能会有溃败的危险。将军。咱们是否要组建一队亲兵在后督战。以防有变?”-

    这个时候的明军并没有专业的督战队。大多数由将领的亲兵临时组建。张有德点点头:“这个由李指挥使来办吧。他的山的营在沙滩上没什么战力。由山的营督战。”-

    李霄拱拱手:“遵命。”-

    张有德打起精神。道:“应天府还没有将那些荷兰的战俘押解到吗?若再不准备。恐怕夜长梦多。叫个斥候去催一催吧。还有各种仪仗也要准备好。不可让敌人看出破绽。”-

    又商量了一阵。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沙滩。大家一齐下马。调配各营在哪防守。在哪里埋伏。火炮在哪个位置摆放等等-

    一阵忙碌过后已到了傍晚。除开五千名在沙滩上做做样子巡防的士兵之外。近万的明军已经藏入了不远处的山林。各种器械火炮也纷纷隐藏起来。沙滩处还挖掘了成百个陷阱。上面铺了一层细沙。下面悬空。并且放置了各种铁钉、锥刺等物。这些东西虽不能杀敌。却能让敌人一定程度的受伤。在战场上暂时失去作战能力-

    只要这些红毛鬼敢登陆。本将军定要他们有去无回。哈哈。吩咐下去。今夜就在这里扎营。埋锅造饭。好好的补充好体力。夜晚按时作息。弟兄们补充好体力。明日便是决战之期。”张有德的军靴踩的脚下的细沙嘎嘎作响。手中的马鞭向前一点。顿时生出豪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痛打落水狗
    晨曦将近,海面上升腾起一层薄薄的淡雾,波涛在黑暗中汹涌的冲刷着沙滩,早起的海鸥欢叫着在海上盘旋觅食,海岸上的营火燃尽,只留下断断续续的乌烟和炭焦的气味,战士们仍在沉睡,根据大明军令,所有士兵不管是训练或者作战,就寝时都不许脱去衣甲,武器全部放在营帐口,明军的军饷虽然够高,却也不是白拿的,许多人自入军伍之后,还从来未享受过脱甲而眠的感觉。///7kankancom///

    曙光初现,阳光自东方渐渐的升起,驰道上又出现连绵不绝的人群,在数以千计的锦衣卫、衙役、西班牙护卫队明火执仗的看押下,几千名金发碧眼的荷兰侨民蜿蜒而来,经过这半月的苦工,这些原本还穿着繁复长裙,穿着丝绸紧衣的荷兰人一下子体会到了人间的酸甜苦辣,碧眼失去了光泽,金发也渐渐有些枯黄,许多人开始出现了营养不良的症状,作为俘虏,他们比缅人劳工干的还要多,吃的还要少。

    西洋顾问阿姆斯显然很满意折磨这些荷兰人,西班牙与荷兰、葡萄牙两国显然是天生的敌对者,几十年前荷兰人为了寻求独立于西班牙发生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直到荷兰成为庞然大物时,这样的状态才算真正意义的结束,西班牙国王被迫承认荷兰独立,从此之后,王国的版图上又失去了一块土地。“该死的荷兰鬼,你们的远征军要来了,他们是来向伟大的大明皇帝投降的,为了表示大明皇帝地仁慈和善意,你们将在海岸上迎接他们。听见了吗?你们必须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如果谁敢苦着脸,那么你们的孩子可就要遭殃了,是的,我会掐断他们的脖子。\///\\”阿姆斯坐在海商从波斯湾贩运过来的神骏的阿拉伯马上,挥舞着皮鞭抽打人群中地中年妇女,在当时。西班牙人对于荷兰人的仇恨不亚于后世中国人对日本人的仇恨。

    阿姆斯的恶劣行径遭到了无数荷兰俘虏地恶眼,一些男人攥紧了拳头,中年妇女的手臂上出现了一道血迹斑斑的鞭痕,她痛苦的躲入了人群中。撕心裂肺的大哭。

    “不许哭,你这个臭娘们。”几个西班牙护卫队打手挥舞着短棒大生呵斥,西班牙护卫队人数并不多,只有两百人,并且没有武器,吕宋失陷后,许多的西班牙侨民随着吕宋总督逃到了海都,西洋顾问阿姆斯为了管理荷兰俘虏。向皇上申请建立一定数量的护卫队,朱骏大手一批。决定组建狱卒性质的西班牙护卫队,专门用来看管近三万地荷兰俘虏。

    关于这一点,朱骏是有所考虑的,若是用普通地汉人狱卒看押,一来语言不通,二来欧洲的许多习俗大家并不了解。倒不如招募一些西班牙打手实在,荷兰曾是西班牙领土,大部分荷兰人仍然能够听的懂西班牙语,再加上双方是世仇,倒不怕他们同流合污。西班牙人压迫起荷兰人那是一个狠字。谁若是不能干完一天的苦工,迎来的就是一顿狠狠的鞭子。若有人不听话,更是会被拖去阿姆斯的办公地毒打。这种事汉人自然也能干,可毕竟汉人与荷兰人往日并没有多大的仇恨,这种遗留子孙的仇恨自然还是西班牙人更加合适。

    西班牙打手的话非常有效果,这群侩子手们在荷兰俘虏中已成了恶魔地代言词,被鞭打地荷兰妇女呜咽着将哭叫声咽下了肚子里。

    随来的锦衣卫与衙役们并没有说话,只是冷眼旁观地看着西班牙打手行凶,汉人一向都是爱凑热闹的好手。

    “加快速度,马上我们就可以到达目地地了。”阿姆斯愉快的**马腹,大声的催促。

    太阳渐渐悬在半空,海平面上,奥伦治号渐渐的显露出它庞大的身躯和漆黑的船舷,五只大帆乘风向着海岸驶来,在它的身后,近三十艘战舰排成一字并躯随行,再后便是各种武装商船散乱的尾随其后。

    甲板上,莱恩少将忧心忡忡的举着单筒望远镜向海岸张望,他回过头对他的副官道:“阿布斯,命令所有的舰只不许贸然开火,降下王旗,换上大明的旗帜。”

    副官点了点头,去传达命令了。

    莱恩少将一手攥着船杆,陷入了沉思,所有的一切和他想的并不一样,按他们原先的计划是船一旦接近海岸时便用火炮发射剩余的火药攻击海岸,趁着明军混乱的时候用小船迅速登陆消灭沿岸的明军,接着再一举进攻海都城。

    可是他看到海岸线上站在最前的并不是明军,而是数以千计的荷兰侨民,他们已经热情的招起了手,向着舰队挥舞,欢迎着他们的保护者。\\/\

    炮轰荷兰侨民?莱恩少将绝对不敢有这种愚蠢的想法,这不仅仅是道德和法律层面的问题,侨民当中有相当数量的人亲朋好友参加了远征军,如果莱恩少将下达这个命令的话,恐怕愤怒的士兵不但不会执行,反而会将自己绑起来扔到海里去喂鱼,可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啊,如果错过,整个远征舰队在放下武器之前找不到更加合适的机会了。

    各舰的舰长显然也发现了现在的窘境,他们纷纷乘着小舟来到主舰,希望与莱恩少将达成一致。

    “我们不能炮击沿岸,一切都要等到上岸再说。”莱恩吸了一口气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旦炮击海岸,荷兰远征军的内部就会分裂,在战争开启时,内部的分裂就意味着一败涂地,不需要明军反击,荷兰人会被自己打败,更何况就算战胜了敌人,舰队也失去了他们的荣耀,所有的军官也会遭受审判,下达炮击的命令简直比偷窃和谋杀还要可耻。

    “将军,难道我们就乖乖的束手就缚吗?”一名舰长担忧地说。明军的这一招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失去的火炮的掩护,远征军根本无法实施登陆,就算是勉强能够登岸,那么所受的损失也不能进行下一场战斗,战争一旦进入胶着状态,明军的援军就会源源不断地开到。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荷兰士兵是多么的勇敢,也难逃覆没的命运。\//\

    “将军,我们还是撤退吧,我们回到金厦或者继续向西行驶。只要能够抵达波斯湾就行。”一名舰长打起了退堂鼓。

    “不。”莱恩少将疲惫的扶正脑袋上地三角合帽:“从金厦远航来到这里我们已经消耗了所有的补给,如果继续航行的话,我们会在海上饿死、病死、甚至被风浪卷走,我们没有淡水、没有面包、没有医药,甚至连火药也支持不了多久,我们既然已经选择来到这里,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莱恩的话让一些心怀侥幸的军官脸上布满了乌云,大家沉默了一会。莱恩才道:“听我的命令,待靠岸之后。所有士兵乘登陆船靠岸,在他们收缴我们的火枪之前,如果能够找到机会,我允许士兵们开枪,当第一声枪响的时候,所有人一起展开攻击。先生们,你们必须告诉士兵,在登岸之后,我们失去了建制,没有了任何长官地命令。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们各自为战,如果失败。远征军将荡然无存。”

    “是地,长官。”军官们挺直了身子。接受了一个没有命令的命令。

    他们的胜算并不大,因为登岸之后,明军便会开始收缴武器,这个时间正是一个反抗的好机会,大多数士兵手里还拿着前膛枪,只有有一名士兵开火,那么所有的荷兰士兵都会瞄准自己的敌人,紧接着便是陷入混战,胜利的结果谁也不知道,这也是荷兰人最后的一次机会。\

    战舰开始靠近海岸,由于这里没有码头,大型的战舰靠近近海是非常容易触礁,因此在海岸的一千米外荷兰舰队便开始抛锚下帆,并且放下登陆船准备登岸。

    荷兰远征军加上水手共有一万五千人,在一阵阵地骚乱中,数以千计地平底登陆舟被放下大海,在波涛起伏中荷兰士兵背着长枪沿着绳索开始攀下小船。

    “大人,红毛鬼上小船了。”一名了望的士兵收好单筒望远镜,飞快地向后方待戈的张有德报告。“再探,传令埋伏在林中地山地、神机营,不可轻易出击,炮手准备填装火药,校准好位置。”张有德眯着眼,嘴角抽搐的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斥候回来了吗?”张有德往身畔张望,在他的身旁,黑压压的亲兵和传令兵、旗手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大人,回来了。”一名千户站了出来禀告。

    “东洋水师可否离开了海港?是否已经做好了截留的准备?”

    “回大人,一个时辰前已经出港了,现在估计就在红毛鬼舰队的后方。”

    “好,待红毛鬼全部上了小船划桨接近沙滩之时,命令林中炮手发弹,神勇营预备应敌。”张有德大手一挥,数个执着小旗的传令兵应诺一声,分头传令去了。

    天色越来越亮,太阳的光线渐渐毒辣起来,在海面上,数百艘登陆船在桨声中渐渐的靠近海岸,留在战舰上的只剩下一部分守船的水手。莱恩少将的座船夹杂在无数条小舟中,他忧心忡忡的不断观察着岸上的情况,数千个侨民在海滩附近朝着这边招手,在他们的身后,近有五千名明军在海岸上戒备,人数虽少,但是个个以逸待劳,且装备精良,如果真的陷入混战,莱恩少将并没有全歼他们的把握。

    “轰隆隆……”突然一阵阵震天的火炮声传了出来,百枚炮火向着海上的登陆船发起了攻击,莱恩脚下一歪,差点掉进了海里,他顾不得保持身体的平衡,半蹲着扶着小舟的船舷,脸色惨白的望向同舟的副官:“阿布斯,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火炮?明军难道发现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率先发起攻击。上帝啊,这群狡猾的野蛮人,命令所有的士兵加紧划桨冲上海岸。”

    百发炮弹大多数落入了大海,少数的炮弹砸翻了十几艘登陆舟,海面上,近百名被打翻下海的荷兰士兵大声的呼救着,血水浮上了海面。

    海岸上也乱成了一团,数千名荷兰侨民并没有预先知这是一场战争,听到炮声之后犹如炸锅一般乱成了一团,数百名持着木棍的西班牙打手如何棒打也止不住。

    “轰隆隆……”短暂的平静之后,百门火炮又是齐发,无数的炮弹向海上倾泻而来,坐在登陆舰上的士兵惊慌失措,远离了军舰的他们根本不能还击,唯一的机会就是尽量的登陆,利用他们的火枪来反击敌人,这个时候,远处的山林中出现了一对黑色轻甲、手持钢弩、连发火铳的士兵,他们汹涌的冲到沙滩,与神勇营一道驱散沙滩前的荷兰侨民,开始布置起一道防线。

    “轰隆隆……”

    “轰隆隆……”

    火炮不断的喷吐着火舌,无数炮火在海中激起一道道水浪,更多的登陆舟被炸成了木屑、海面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冒出头来呼救的荷兰士兵,最前方侥幸登陆上沙滩的荷兰士兵还未开发,便被无数支弩箭、铅丸打成了筛子。

    “将军,我们撤退吧,我们冲过去只是供这些该死的野蛮人屠杀我们勇敢的士兵。”年轻的副官脸色惨白的向莱恩少将大吼:“请听我说,叔叔,舰队完蛋了,但是我们必须让一些士兵能够活下去,要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没有人能够记起我们,在这群野蛮人眼里,我们只是一群撞到他们枪口上的笨

    这时,一枚炮弹在莱恩少将的登陆舟畔落入海中,激起了一阵浪花,登陆舰失去了平稳,副官连忙扶住船舷,而他的叔叔,却被水浪打入了海里。

    “撤退!撤退!”副官竭斯底里的大吼,之后猛扎入海中救他的叔叔去了。

    在如此强大的火力面前,登陆舟上的荷兰士兵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当撤退的叫喊声回荡在染满了血水的海面时,所有人终于放下了紧绷的神经,有人应和:“我们撤会战舰上去,如果不撤退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登陆舟纷纷调转了船头,划桨的荷兰士兵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在炮雨中拼命的向着大后方的战舰划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大捷
    划着船桨逃窜的荷兰士兵很快就发现。///7kankancom///身后的战舰也并非是安全的。海平线上。悬挂着大明日月旗的大明水师出现了。犹如海面上一堵堵移动堡垒一般。飞快的向停泊在海面的荷兰舰队靠近。黑森森的炮口自船身处显露着尖锐的獠牙。

    “轰轰……”这个时候。荷兰人已经分不清轰隆隆的炮声是自岸上的火炮还是自后而来的大明战舰的火炮声了。海面上到处都是凌散的登陆舟。到处都是挣扎着的落水士兵。到处都是血。四周都是炮声。犹如军乐的鼓点一般密集而又铿锵有力。

    大明水师的五艘战舰侧转船身。不断的对着海面上的登陆舟倾泻着炮火。它们身后的大小战船则加快了航速。迅速的向荷兰舰队驶去。荷兰舰队上只剩下一些看守舰船的水手。甚至连炮手都拿着前膛枪上了登陆舟。剩余的水手别说驾驶舰船逃跑。甚至连火炮都不能操纵。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明军战船靠近。接着掏出勾索甩向船舷。紧接着犹如羊肉窜一般黑压压的明军自绳索上向上攀爬。

    荷兰水手们睁着碧眼的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又一个明兵爬上甲板。他们能做什么?他们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还击都没有可能。因为一旦他们对这些蜂拥而至的明军动手。哪怕是杀死一个明兵都有可能迎来可怕的报复。他们最理智的办法就是举高双手。向明兵们证明自己并未携带任何武器。蹲在甲板上以示屈服。

    登陆舟上的荷兰士兵就没有这么兴趣了。汪洋的一叶扁舟中。他们甚至连投降都不可能。因为他们地敌人距离他们至少有一海里。迎接他们的是一枚枚呼啸的炮弹。他们划着船桨四处乱窜。一会儿向海岸前进。紧接着被岸上的火炮炮击。接着又疯狂地转头向大海前进。在那里。明军水师地炮口已经对准了他们。他们不能还击。甚至连与敌人面对面的举手投降都是奢侈。他们看到四周都是波涛的大海。看到到处都是同伴地尸体在海上漂浮。看到被炸成了木屑的舟船在海上翻滚。听到四周的呼救声。听到惨叫声尖刺一般的刺入他们地耳膜。可是使出浑身的力气划动着船桨。却总是逃不出这个地狱。

    “轰隆隆………”火炮仍然在轰鸣着。东洋水师的指挥使刘国轩却是哈欠连连。这样地战斗本身已经没有多大地意义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已。不过这也是炮手们练习炮击地绝好机会。刘国轩打算让这些炮手们好好的熟练熟练海战。

    毛文静与刘国轩并肩而立。他穿着儒装。束带在腰间迎着海风猎猎飘荡。他身材瘦高。颧骨突出。长地确实令人难以恭维。颚下一瞥小胡。此刻正被他的手来回的捋着。眉宇皱起。向刘国轩道:“大人。此战已大获全胜。何必还要多造杀戮。妄杀无辜呢?不若派中小战船过去俘虏这些红毛兵就此休战吧。”

    毛文静是皇上亲自提出要随刘国轩学习海战之法的。预订的讲海堂掌教。刘国轩自然不好怠慢他。客客气气的道:“毛先生。你我不是一直讨论如何训练炮手吗?你看看。”刘国轩手指向远方无数冒着炮矢东逃西窜的荷兰登陆舰道:“战场正是训练炮手的好机会。火药作坊里每日造出千斤的火药。今日若不多用一些。仓库中的火药就要堆仓了。”

    毛文静道:“大人。用妄杀来训练水师。似乎不太妥当吧。”

    刘国轩不以为然的瞥了瞥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皇上亲口说的话。若对敌人仁慈一分。或许在将来。我大明就多了一个敌人。枉死几个百姓。”刘国轩的眼眸寒光一现。厉声道:“既然要打。就要置敌以死地。决不让他们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毛文静不再劝了。炮声越来越密集。炮手在开始时还有些惊慌失措。有失准头之后。渐渐的也懂得了如何在海上校准。知道了塞进多少火药才能在火炮的接受范围内最大的杀伤敌人。一枚枚铁球夹杂着钢钉碎铁制造的炮弹自炮口轰然而出。紧接着如雨点一般在砸向洋面上的敌船。

    毛文静掏出了他随身记事的薄木板。依靠着船舷写道:“东南中风。面北炮击。装填火炮二斤七两。校准微偏东北角。”

    晌午的阳光火辣辣的照射下来。洋面上的荷兰士兵挥汗如雨。仍然徒劳的挥动着船桨四处躲窜。这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争。火炮的轰鸣让他们耳朵嗡嗡作响。四周都是血。都是敌人的火炮。一支支登陆舟被炸成了碎片。断臂残骸随着炮火渐在空中。随后又如雨点一般洒落在空中。洒落在幸存的士兵身上。一些荷兰士兵已经绝望的抛下了船桨。随波逐流。空洞的碧眼望着海岸线上排成数公里保卫海岸线的明军。他们持着钢弩、或是拿着连发火铳枪口瞄向海面。对着驶入射程的荷兰登陆舟开火。在他们的两翼。是数千名横着长刀、长矛的战士。在他们的身后。是白门抛出了伪装的森森炮口。没有希望了。因为在他们的身后。那离海岸线越来越近的明朝大舰同样也露出了漆黑的炮口。每隔不久。便有各种炮弹呼啸而出。他们成了待宰的羔羊。成了刀俎下的鱼肉。

    终于。海岸线上的明军吹响了嗡嗡的号角。炮声渐渐湮息。炮兵阵地上。只留下了黑浓的火药硝烟腾腾的向上空飘荡。大明舰队的火炮也哑然而熄。紧接着便是数十条大小不一的战船纵横海上。用火枪钢弩指着一个又一个幸存荷兰人登上战船。用麻绳将他们的手脚绑成了一窜。

    “报!大人。水师俘获大舰二十八艘。大小战船无数。留守舰船的两千七百二十一名红毛水手全部俘虏。”

    刘国轩稳立在甲板不动。眯着眼下着一道道残忍的命令:“吩咐各千户、百户。立即搜索洋面所有荷兰人。只要四肢完好的活物。”

    皇上恩泽四海。建立劳改营收押红毛人为苦工。既是如此。残障之人是绝对不能要的。否则岂不是糟蹋粮食?刘国轩毫不犹豫的剥夺了所有受伤呻吟的红毛人生命。

    “立即传捷报入城。传令兵骑马路过乡野村铺时务必大声奏报。”

    “所有红毛军官一律押上岸去。除特殊技能的之外。一律斩杀!”

    “通知西班牙护卫队接管俘虏。不可有误。”

    传令兵的身影渐渐的到了船侧。按着船侧的绳梯上了小船。刘国轩按住刀柄笑吟吟的望着海平线上与天空练成一线的汪蓝大海。几个月前。他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将。今日。他已掌管了大明两大水师之一的东洋水师。生杀予夺不过是一念之间。一月一战。尽灭南洋霸主。从此之后。天下再没有了红毛鬼的事迹。有的只是大明水师指挥使刘国轩旦夕破贼千里。青史丹书。史笔列传。他刘国轩定能争到一席之地。

    刘国轩热血澎湃。男子汉大丈夫。还有什么比载入史册。建功封侯让人心热。若没有皇上慧眼识炬。没有他将自己提拔于行伍之间。他刘国轩哪里还会有今日。不知不觉间。刘国轩对皇上又多了一层敬畏。

    “秦皇汉武。恐怕也不过如此吧。”刘国轩心里说。接着忍不住说了句粗口:“在皇上麾下打仗真他娘的带劲。”

    战争过后。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已经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倒是从海都赶来的各部主事忙碌的登记战利品、俘虏造册。分配看押俘虏等事。在前往海都的驰道上。数十名骑士勒马飞驰。一手持僵。一手高高的举起一本请功折大吼:“大捷!明军大捷!杀贼五千七百。俘贼过万。红毛从此湮灭!”

    “吾皇万岁。大捷!”

    当骑士跃马跨入凯旋门时。这里自从被皇上指认为凯旋二字之后。早已装饰一新。城门口的客商纷纷避开飞驰的骑士。围拢在道旁议论起来。

    显然明军一连窜的大捷已经让许多海都人麻木起来。在他们的心目中。明军大捷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什么时候大败了那才是惊世骇俗的新闻呢。不过这样的消息传来同样让商贩百姓们兴奋不已。虽然这样的大捷频率太高。仍然不妨碍许多户人家拿出了爆竹在街口燃放。

    “啧啧啧。又大捷了。吾皇英明啊。自吾皇改元以来。这大捷可比吃饭还要随便。”一个客商与聚拢在一起的商贩闲聊起来。

    “大捷算的了什么?红毛鬼不是自称南洋第一吗?在皇上眼里也不过踩死蚂蚁一般的容易。我大明天朝的日月之辉岂是蛮夷萤火之光所能比拟的。”一个出来的溜达的程朱贡生满脸倨傲的回答。

    “这次皇上打的是红毛鬼吗?啧啧。厉害。我在南洋做生意时看过红毛的战舰。比城楼还要高大呢。连绵不绝的窜成一条糖葫芦。那可是壮观的很。”一个海商掂着大肚子插嘴道。

    “喔。报捷的说俘虏了近万的红毛人。不好。那开发区里岂不是又多了不少低价的老公。哎呀。早知道第二批招商的时候老夫就去报名了。”有人锤着胸口怄气。

    这时候。一个穿着青衣公服的压抑从他们身边闪过。往结尾处跑。一边还叫:“喂。喂。那个小子。不许再街头巷尾人群密集处燃放鞭炮。”

    “噼啪……噼啪……噼啪……”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海商
    “大捷!”不需宫门的侍卫查验,报捷的骑士已飞跃入了宫门,洪钟一般的将声音传的老远。///7kankancom///

    仍然上朝的銮殿上原本还有一些朝臣们正在争执爪哇的国策,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骤然停了下来,一齐拜倒:“吾皇万岁万万岁!大明天兵无往不利,威服万方。”

    朱骏自早朝以来一直悬着城外的战况,这时已放下了心,笑吟吟的摆手虚扶道:“平身,这都是将士用命、各部官员殚精竭力的结果。”

    朝臣们稀稀落落的起身,这个时候报捷的士兵已飞奔入殿,在殿中单膝跪下,双手拱着请功折道:“皇上,明军大捷,歼红夷五千,俘虏近万人,俘获大舰二十八艘,各种战船近百,红夷全军覆没。”

    銮殿上侍立的小太监立即撂袍下殿,双手接过报信的士兵手上的请功折子,小心翼翼的走上銮殿,交在御案上。

    朱骏掩饰住内心的喜悦,不动声色的拣起折子翻阅了一遍,随手抛在御案上道:“我军死伤只有一百二十三人,唔,这才是真正的大捷,传朕旨意,所有烈士全部入享忠烈祠,户部要妥善处理好其家属,不可有丝毫的差池。\\”

    “值此大捷,论功行赏也是当务之急,吏部、兵部这几日寄上一份条陈上来,不可寒了将士们的心。”

    “至于所虏的战利品嘛……”朱骏感觉有些为难,一下子多了近三十艘大战舰,东南两水师营只有两万人。人手根本就不能完全驾驭它们:“不若这样,水师所有的战船全部改为商用,除了几艘必要地补给船之外,水师只装备战舰作战,造船厂的军舰仍要继续研究,但可以暂时减缓军舰的制造,主要精力先用在民用船上。朕听说如今船厂里的商船订单已经排到了一年之后,是否确有其事?”

    工部侍郎拱着象牙签出班道:“皇上,确有其事,如今海商日多。海商会中的成员就有四百多名,这些海商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商队出海一趟至少能赚回一条商船的钱,商船越多。所赚的银两也就越多,买的船也就越多,买的船多,赚地利润自然也就比从前更加丰厚。因此,这些海商几乎每月都要到船厂购置新船,商会中最大的海商马仁。\\\\\其下属就有大商船近两百条,中小商船不计其数。还有黄信、黄置业、哈布拉三个大海商各有大商船近百,往来纵横,生意越大,所需的商船也就越多,船厂日夜开工,也完不成指定的额数。”

    马仁乃是当年朱骏在吕宋遇见地海商,是朱骏吸引海商的典范,为朱骏鞍前马后做了不少事,现在为海商会的会长。生意遍布南洋。为海都乃至南洋第一大海商。

    黄信曾为海都运输了不少汉人孤儿,如今也举家迁往了海都。主要的生意还在东南沿海一带,特别是江南等地。满清地各府都收受了他的贿赂,走私贩运,所获颇丰,也是倚仗着朱骏的正派子地红顶商人。

    黄置业、哈布拉原本是马六甲的海商,马六甲海军偷袭海都时是他们报的信,朱骏敕他们为海商会副会长,如今也是各自拥有百条大商船的海商。

    这些人要嘛是得了政治的便利,要嘛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原本默默无名,如今在南洋海面,哪个不是富甲天下,一趟下来净赚几万、甚至十万两白银的主,资本的诱惑是巨大的,他们的成功,使得更多地海商看到了希望,他们搬迁到了海都,并且不断地扩展着自己的生意,当你有一条海船每月赚三百两银子地生意的时候,你就会愿意花上半年地利润去多购置一条海船去赚六百两银子,接着是四条,八条,十六条,所赚取的利润也成几何数一般倍增,六百两,一千二百两,两千四百两,四千八百两,人类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当你还在赚三百两银子的时候,你就会梦想着赚六百两银子,当你在三年后能赚一千两银子的时候,你所希望赚取的就是两千两,甚至三千两白银。\\/\

    南洋海域广褒,国家众多,人口更是数以千万,这些半岛、海岛的经济与中原的大陆经济不同,中原的大陆经济可以自给自足,但是对于这些生产力低下的海岛、半岛经济来说完全没有可能,一个十万人的小岛绝不可能生产出满足自己的需求的所有商品,那么海商的作用就凸显出来。

    只要继续开发下去,朱骏相信,海都绝对可以顶替荷兰的位置成为另外一个海上马车夫。

    既然如此,那么商船的产量也必须加快,各种适合海商的制度也要提上日程,还有水师也必须疯狂的扩编,在没有自由贸易的今天,要想输出你的商品,增加你的资本,唯一所倚仗的就是战舰和火炮。\\

    “传旨,让阿姆斯在荷兰俘虏中继续择选一批船匠出来,南洋各地也要四处招募船匠,朕要再修建几座船厂,另外朕打算放宽船厂的限制,允许一部分商人自行设厂。”朱骏躺在銮椅上,继续道:“周爱卿,如今的开发区建设的如何了?”

    册封后妃的旨意已经放出,周慕白乃是预备皇妃的叔叔,官员们几乎踏破了他家的门槛,有真心庆祝的,有刻意巴结的,还有几个老翰林发出警告让他三省其身万勿不要仗着国戚**权术的,更多的是走走场面,朝堂上大家虽然争的昏天暗地,但是按道理,这该有的礼还是要尽的,几天功夫,就把个周慕白折腾的半死不活,他除了要应酬,还要去内阁理事,又要过问开发区的事,皇上偶尔还要召见问些政务,几日下来,周慕白已老了不少。

    “皇上,如今开发区的各种设施已全部兴建完毕,共有各种作坊三百四十二座,如今不需让心学的贡生们相劝,便有大批的商人前去投资,再过几个月,臣倒是担心海都城的作坊又招募不到工匠、劳力了。\///\\”周慕白一脸憔悴的站出班道。

    一下子兴建了三百多座作坊使近五万金厦移民找到了饭碗,如周慕白所说,现在踊跃设厂的乡绅商人越来越多,再过一段时日,海都城恐怕又要缺乏劳力了,如今的海都人口已经超过了三十五万,城市不断的向外扩张,各种各样的设施都需要兴建,劳力的需求也越来越高,再加上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兴盛,劳动力又成为了老大难的问题。

    朱骏点点头,只好重申了一遍让人大肆招揽九省的土人入城务工,到各国招贴公告吸引汉人迁徙,除此之外,他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散朝之后,刘国轩、张有德、沐剑铭、李霄等将领求见,朱骏抚慰勉励了一番,便回到内宫,由于大婚之期将近,瞿慈、周雪儿二女已经出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等待皇家下聘,许多宫殿需要修饰,太监们一下子忙碌起来,张灯结彩,贴红挂绿,朱骏回了寒冬阁歇息了一会,这时,门外的小太监跌撞着跑了进来禀道:“皇上,西洋顾问阿姆斯来了,正在宫外觐见。”

    朱骏心里暗暗奇怪,如今明军刚刚大获全胜,俘虏了这么多的荷兰士兵,他阿姆斯不好好的去安置荷兰俘虏,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朱骏挥了挥手。

    片刻之后,一脸媚笑的阿姆斯进了寒冬阁,规规矩矩的给朱骏行了礼,喜滋滋的道:“伟大的大明皇帝陛下,微臣发现了一样宝贝,特地来给皇上报喜。”

    朱骏打起精神,抚案道:“什么宝贝,给朕看看。”

    阿姆斯耸耸肩道:“抱歉,恐怕现在还不成,因为没有您的允许,他现在还不能进宫,这个人是荷兰人的宝贝,最伟大的火药专家,他的火药技术出神入化。”

    朱骏更觉得惊奇,依他对历史的了解,西方在这个时期并没有什么载入史册的搞火药的,不过随即也就释然了,工匠就算是做的再好,最多也就风靡一时,不可能像科学家、政客之类的载入史册的,其实朱骏的火器厂的工匠已是人才济济,朱骏不信在这个时代背景下,一个玩火药的家伙能玩出一朵花来?

    “那就让他进来吧。”朱骏决定见见这个家伙。

    “好的,陛下,不过他是一个英格兰人,他虽然跟随着荷兰船队来到南洋,但是却不是我们的敌人,陛下,我想您能够赦免他,恢复他的自由。”阿姆斯毕恭毕敬的道。

    “少罗嗦,先把人叫来给朕瞧瞧。”

    “好的。”阿姆斯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讨好卖乖,讪讪的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阿姆斯领了一个瘦高的青年进来,这个人的一只耳朵少了一截,鼻子似乎也被某种东西烫过,脸上满是炙烧过的疤痕,神色甚是恐怖,他如竹竿一般的弯曲着脱下帽子向朱骏行礼:“尊贵的大明皇帝陛下,凯德拉斯向您致敬。”

    他很快就站直了身子,道:“陛下,我是一名英国人,来自伦敦,我随着荷兰的舰队来到了南洋,直到现在已经有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更准确的说,我是一个怀才不遇的可怜人,陛下,我想向您展示我的一点点小小的成果,如果您觉得合适的话,希望您能够给我提供一些银币,让我对我所喜爱的这一项领域继续研究。”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黄火药
    这年头。///7kankancom///怀才不遇的人多了。自称怀才不遇的更如过江之鲫。眼前的这个长相甚是恐怖的年轻人自称怀才不遇。朱骏也只是哑然一笑。用从前学过的中式英语道:“你既然怀才不遇。就让朕看一看你的才干吧。”

    年轻人耸耸肩。遗憾的道:“陛下。恐怕我并不能在您面前展示我的成果。我的研究带有非常大的危险性。您可以看看我的脸。喏。就是被这些可怕的东西炸伤的。您是高贵的君王。实在不适合冒这样的风险。”

    朱骏又看了一眼年轻人的脸庞。满脸都是炙烧过的疤痕。耳朵和鼻子都缺了一边。露出森森的软骨。形象甚是恐怖。朱骏不由的坐直了身子。如果真如这个年轻人所说的那样。一个人愿意为自己的研究而毁了整张脸的人。不管他是否研究出什么重大的结果。单凭这份二愣子的精神就值的朱骏佩服。至少他绝对没有这份魄力。

    “哦?你叫什么名字?”朱骏的语气稍微客气了一些。

    年轻人又鞠了个躬。道:“陛下。我叫丘吉尔。约翰。丘吉尔。”

    丘吉尔?朱骏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姓氏在后世家喻户晓。想不到朱骏到了这里。还有一个和丘吉尔同姓的人。他咳嗽一声。使自己庄严一些。道:“那么丘吉尔先生。朕问你。你具体是做什么研究的?你研究的火药有多大的威力?”

    丘吉尔道:“陛下。我研究的方向并不是传统的黑火药。事实上。我发明出了一种黄火药。它的威力比黑火药要大几倍。唯一的遗憾是。至今为止。它仍然不能在武器方面的到应用。”

    “黄火药?”朱骏被这个不起眼的家伙的语出惊人一下子将自己的粗鲁暴露的一览无余。等他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在朱骏的记忆中。黄火药是在十八世纪一七七一年英国人沃尔夫合成的苦味酸。它是一种黄色结晶体。最初是作为黄色染料使用。直到后来才被人们发现它的爆炸功能。并且广泛运用于军事领域。现在离黄火药的发现时间还早一百多年。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不起眼的英国人发现这个东西?

    “陛下。您也知道黄火药吗?为什么不可能?”丘吉尔对于朱骏的古怪表情十分不解。

    “咳咳。你能确认你所研究的是黄火药?是黄色晶体状的东西?”朱骏恢复了常态。科学的进步是偶然的。或许某样东西早在几百年就已经被人类发现。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湮没在历史长河中。一七七一年的沃尔夫只是人类所共知的黄火药发现者。并不代表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人。譬如清初的戴梓。第一个连发铳的发明者。他的连发铳比西方的机关枪技术要早两百多年。最后被康熙流放千里。所造的连发铳也被销毁。两百年后。西方人抵达这片曾经辉煌一时的土的时。这里最先进的武器也不过鸟铳而已。世上又有谁承认他是第一个机关枪的发明者?

    “是的。没有错。就是黄色晶体状的黄火药。”丘吉尔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东方的统治者。一直以来。他的发现都被人看成是一种笑话。反而是这名东方君主对此颇有研究。他激动的问:“陛下。难道您也知道它吗?这实在太好了。”

    朱骏当然知道。更知道黄火药的价值。在后世。黑火药是制造烟花爆竹的材料。而黄火药则广泛用于军工。单此一项。就可以看出两种火药的威力区别。黑火药由于杂质较多。性能十分不稳定。而且一旦遇到明火就容易爆炸。威力与装填的量成正比。比如装填火炮。一般情况下黑火药添加的越多。那么威力则更大。十分繁琐。

    黄火药不同。它是一种猛炸药。性能也较为稳定。唯一的缺点就是必须的用雷贡制作激发药使黄火药爆炸。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研究出黄火药。整个大明的军事体系将会带来翻天覆的的变革。首先就是神勇营将会被裁并入神机营。一旦这种恐怖的炸药成为了主流。骑兵和近战兵种立即就会变成鸡肋。根本不堪一击。但是这个时代的化学刚刚起步。要想配置出引发黄火药爆炸的雷汞十分不易。而没有雷汞。黄火药就不能爆炸。就好象有了黑火药却没有火引一样。

    “丘吉尔先生。你是怎样使这些黄色晶体爆炸的。咳咳……阿姆斯。你可以先出去了。”朱骏支开阿姆斯。这种机密的事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阿姆斯的忠诚不容置疑。

    “先生。我也不太清楚。我用的是一种白色结晶与黄火药相互撞击之后引发爆炸的。可是我怎么也弄不清这是什么物质。”丘吉尔也是苦恼。自从发现黄火药的爆炸特性之后。他的耳朵被炸掉了一截。他开始全身心的投入这个研究。遗憾的是。他的构思并没有获的当时人的认可。许多人甚至怀疑这个年轻人痴人说梦。说不定脑子也被炸坏了。半年之后。被人误解的丘吉尔无奈之下扬帆出海。随着荷兰商船来到了南洋。在这里。他试图寻求一个能够给他提供足够资金研究的大人物让他安心的研究他的领域。可是他很快就失望下来。这些南洋人比西方人更加愚昧。他们宁可相信神怪也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威力的炸药。于是。默默无闻的丘吉尔在明军攻占爪哇之后满怀着梦想又通过阿姆斯的关系找到了这个大明的皇帝。

    他为这个小东西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不能回头了。如果朱骏不能够采纳他的意见。那么他宁可被炸死也不会对这个世界再有任何留恋。

    朱骏心里明白。他所谓的白色晶体应该是制造雷汞的材料了。只不过要提炼雷汞仍然是困难重重。不过这并不重要。朱骏信的过这个年轻人。一个执着的人总是会成功的。他们缺少的只是机会而已。

    “你需要多少白银和人力用来研发你的炸药?”朱骏支起了下巴。脸色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只要在五十万两白银之内。就算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朱骏都觉的值了。一旦能够将黄火药应用于军事工业。朱骏至少可以在亚洲掠夺到数以亿计的财富。北伐中原的可能性也将大大增加。满人的铁骑在炸药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先……先生。您…您真的打算赞助我吗?上帝啊。您真是一个好人。我想我只需要三万枚银币就足够了。如果您觉的太多。两万也行。”丘吉尔的舌尖有些打结。他的脸激动的更加恐怖起来。

    朱骏并不是个好人。作为穿越者。他虽然不知道如何制作黄火药和雷汞。但是一些基本的化学知识还是具备的。更加能够看出黄火药的前景。单这一点。就不是两三万荷兰银币所能取代的。朱骏道:“这显然不够。朕现在敕你为火药顾问。朕会在火药作坊建立一座研究室。每个月为你提供一万两白银作为资金。你需要多少人手和工匠。可以直接到火药作坊里寻找。只要你愿意。任何工匠都可以成为你的学徒。放手去干吧。年轻人。”朱骏老气横秋的鼓励他。全然忘记了自己也并非是个老人。

    “实在太感谢您了。”丘吉尔胀红着脸。手中拿着三角合帽的手不断的在颤抖。竹竿般的身材向朱骏不断的鞠躬致意。他原本没有想到能够的到这么多的。但是这个东方的君主居然如此慷慨。让一直以来到处受到冷遇和奚落的丘吉尔大感意外之余。心里也充满了感激。

    “丘吉尔先生。你正在涉足于前人从所未有的事业。如果成功。你将名垂千古。流芳百世。你一定要好好干。让那些看不起你的家伙知道他们是多么的愚不可及。真理永远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朱骏毫不吝啬的鼓励这个年轻人。虽然这个家伙流芳百世倒也未必。遗臭万年倒很有可能。很显然。这个年轻人不知道在他的黄火药研究之后会有多少人死于这种烈性炸药之下。更不知道大明所挑起的世界大战中这种炸药伤害了多少欧洲人的生命。

    “谢谢您。陛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我一定会努力的。”丘吉尔想到从前所遭遇的冷眼奚落。内心一下子膨胀起来。

    朱骏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将丘吉尔招到御案的对面。与这个年轻人讲起了一些雷汞方面的知识。朱骏虽然不知道如何提炼雷汞。但是基本的材料还是略知一二的。他不断的回忆着从前的化学知识。笼统的与丘吉尔述说了一遍。这样虽然不能立即制造出黄火药和雷汞。但是至少。可以让丘吉尔的研究少走许多弯路。

    一直讲到了夜深。两个饥肠辘辘这才停止了讨论。朱骏十分邀请丘吉尔吃了一顿丰富的晚膳。这个家伙才感动不已的离开了宫城。明天。他将全身心的投入到他的实验室中。为大明的炸弹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兴建海港
    根据朱骏的命令。///7kankancom///捷报沿着四通八达的驰道迅速的传遍九省。海商们也将消息送到了爪哇。如今爪哇的十几个港口正在翻修。所征伐的老公数以万计。当的的土人原本还略有不满。但听说了此事之后立即就压抑住了怒火。荷兰人统治了他们半个世纪。他们不敢反。因为荷兰人船坚炮利。如今明军到了这里打败了荷兰人。开始时还有些侥幸。利用了偷袭的手段占据了雅歌达。而后来歼灭荷兰舰队就不是这样简单的了。土人们想通之后也就没有了脾气。紧接着一批荷兰劳工在西班牙打手的监视下来到了爪哇。这些衣着褴褛的荷兰人在西班牙打手的监督下参与了港口的修缮。当的的土人一下子幸灾乐祸起来。

    这些高高在上的红毛狗在几个月前还挥舞着鞭子欺压他们。现如今已经成了奴隶。吃不饱。穿不暖。干活不认真还会受到鞭笞。相比起来土人的待遇实在犹如身在天堂一般。虽然工钱不多。但是勉强填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也属于强制劳动。但是至少不会挨鞭子。苦不苦。想想红毛苦工也就觉的幸福了。土人们干活很带劲。

    爪哇已经更名为定海省。定海省布政司姓刘。名川德。刘川德乃是崇祯九年的进士。后为钱塘县令。跟随永历南逃之后为翰林院侍讲。接着被吏部功考科大笔一挥。成为了镇守一方的布政使。如今定海省百废待兴。许多东西都需要重新修建。更何况这里扼守马六甲海峡。更是重要的军港和商业港口。海都的海商开始在这里建立分点。原本这里也有两百余阿拉伯、欧罗巴、汉人等组成的海商。这些人原本还有些害怕明军抢掠。过了一段时间见明军并无动静。于是也就放心大胆的继续做他的生意了。这样一来。每日涌到到雅歌达的商船便有数百之多。按照皇上所下的旨意。雅歌达必须建立一座大港口来与海都港口为犄角。两个港口之间只相隔了一日的水路。既方便水师来回巡防。又可使两港之间的商贸互补。并且控制马六甲海峡。另外海峡对岸的马六甲海港也要修建。那里原本被水师偷袭。烧成了瓦砾。如今荷兰人全军覆没。这个天然的绝佳据点也就成了马六甲海峡的一颗明珠。两个港口都需要兴建。国库也拨下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下来。这样的巨大工程。人手却成了问题。

    金碧辉煌的前爪哇总督府内。这里已经换上了布政司的匾额。在原有繁复的西式风格的装饰上又添置了几张东方特色的桌案、字画。倒是显的不伦不类。刘德川与定海省监察使杨文龙以及陆、海二营指挥使刘二、王秋二人分列坐在会客室内。刘德川凝重的向同僚介绍了当今的局势:“如今各处港口需要修缮。雅歌达、马六甲二港需要修建。可定南一省的人口不过十万。其中精壮劳力也不过三万人。如今已经征发到各的修缮港口了。而雅歌达、马六甲二港是工部亲自批文逾期修建的。若是迟了工期。在座诸位如何向皇上交代?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两个大港的修建至少需要两万的工匠、苦力。本官就是变也变不出这样多的人来。”

    杨文龙原是都察院的官员。如今调到了定海省也算是连升了几级。早就有了做出一番事业名垂千古的心思。没想到刚刚上任就遇到了这样的难题。也是大感为难。如今十省都在修建工程。原先的九省刚刚修建完了驰道。皇上又下旨搞开发区。谁知那开发区越来越大。原本只打算容纳二三百个作坊也就是了。可报名选址建厂房的商人越来越多。到了第二批就达到了三百多个。第三批时竟有五百多个商人报名。一些小富之家也是眼红的很。居然到处举债去办作坊搞实业。这样一来。北方九省的劳工原本就十分紧缺。根本就不可能抽调出来支援定海省。如今皇上又下了严令。务必三个月内在雅歌达、马六甲两个码头处修建巨型海港。而且还规定至少要容纳一千条大商船停泊。这样一来。定南省的官员可就倒霉了。“哎。治大国如烹小鲜。国库原本就空空如野。好不容易从荷兰人这里收缴了五百余万两白银。皇上又如此折腾。这海港能就算建的再大又有什么用处?倒不如与民歇息实在。”杨文龙叹了口气。

    “杨大人。”王秋脸色沉了下来:“皇上说过。爪哇与马六甲都是海运要塞。南洋与印度洋、西洋的重要海上通道。所有的海商要想做生意。就必须停泊在这两大港口歇脚。有朝一日。每日商船的税金便可达到数万、甚至数十万两白银。这是利国利民的事。你如此不恭。难道是对皇上有何不满吗?”

    刘二也是一脸忿然。军官与朝臣不同。朝臣多少会反驳皇上的观点。希望从皇上身上找出施政的错误。而军官却都是新始帝的死忠派。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要是敢和皇上对着干。丘八们第一个不答应。不过刘二与王秋不同。王秋鲁莽。刘二内敛。就算是生气。他也不会表现的太过激动。只是横瞪了杨文龙一眼。

    “咳咳……”布政使刘德川尴尬的咳嗽一句。作为一省名义上的最高行政长官。他不的不出面调解:“王将军不必生气。杨大人也不过是口不择言嘛。他对皇上也是赤胆忠诚的。只是不能理解皇上的本意。更不能有皇上那样高远的见识。这才如此。大家同省为官。一起为皇上办差。为我大明江山效力的。要的就是和和睦睦嘛。咳咳……这个嘛。嗯。当务之急。是大家要想出个法子出来。如何将皇上交代下来的海港建好才是正理。”

    刘德川和了会稀泥。气氛虽然缓和了一些。但仍然有些尴尬。只好继续发言道:“本官估算了一个大概的数字。要在这三月之内修建出两个港出来。至少需两万劳工和五百的工匠出来。工匠倒好凑齐。朝廷已经拨下了一批荷兰工匠和劳工下来。可是这缺口仍有一万五千的劳工。如今爪哇能征召的精壮都已去了修缮码头。爪哇一的。单码头就有二十七座。哎。杨大人。两位将军。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王秋、刘二二人对望了一眼。说到这政务还真非他们所长。让他们想出办法确实是难为了他们。倒是杨文龙似乎有些眉目。他端着茶盏凝神不动。许久之后。道:“办法并不是没有。只是于兵部那里不好交代。而且还需两位将军配合才成。”

    “哦?杨大人请讲。”刘德川支起了耳朵。

    “北方九省是再也抽调不出劳工了。爪哇也征召不出。倒是驻守爪哇的陆战师和水师正有一万五千名青壮。刘大人。两位将军。我们可上呈一份折子上去。请皇上批示。若是皇上答允。我明军也可加入建造海港如何?”杨文龙道。

    “不成!当兵的不是苦工。如何能够让他们去挑担挖石?”王秋连忙否决。驻守在爪哇的明军共分为两部。一部为王秋下属的陆战混编营。共有五千人。另一部为南洋水师营。由刘二统帅。加上水手共有一万余人。

    杨文龙据理力争道:“王将军。本官平日也会抽空看你们操练。无非是站姿和长跑还有战斗集训而已。这些都是训练士兵体力的吧?既是如此。让士兵们去修建海港。又何尝不断锻炼体力?再说这也只是三个月的事。三个月后。当兵的仍然当兵。谁也不会干涉你们。士兵们既能领取军饷。而且做工之后布政使大人还会拨下工钱。士兵们一日双饷。岂不是件美事?如今皇上严令修建海港。我等为君分忧乃是份内之事。不若这样。平日里士兵体力训练时便让他们到海港做事。待实战训练。舞蹈弄枪之时你们便可将各部召回去自行整训。这样一来。皇上的港口修建了。士兵们的训练也没有耽误。又能额外多出一份工钱。这是皆大欢喜的事。王将军为何反对?”

    上首的刘德川也是连连点头。觉的这个法子不错。各方面都有所照顾。他瞥了王秋一眼。见他脸上也是犹豫。似乎又有些不愿服输。于是连忙道:“杨大人的法子可以斟酌。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在座的各位都做不的主。今夜本官便写好折子。让人连夜送往京师。由皇上御览。”

    王秋点了点头。既然刘德川搬出了皇上出来。他自然也没有了反对的理由:“那此事便依刘大人了。若是皇上朱批同意。末将绝不反对。”

    刘二也是点了点头。商量完了海港的事。两文两武之间倒没有了什么共同的话题。寒蝉了几句之后。王秋与刘二首先告辞而去。杨文龙想着还有公务要办。也起身告别而出。

    刘德川不敢怠慢。连忙让皂隶取来笔墨折书。将今日所商议的事一一写成了奏折。吹干之后。叫来一名皂隶送了出去。

    “哎。两座大海港啊。”刘德川忙完了一切。叹息了一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d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倭人带着友谊来了
    转眼又要入夏,南洋的夏季异常燥热,寒冬阁外的知了渐渐活跃起来,啾啾的叫了不停,小桂子一手提着袍子,一手抓着长杆带着几个小太监撵着这些讨厌的昆虫,大家的声音都很低,就连脚步都是轻的。///7kankancom///

    寒冬阁内,朱骏穿着凉衫靠在藤椅上批阅着奏章,自从荷兰人溃败之后,位于爪哇北岸隔海相望的满剌加国立即上表称臣,满剌加为了取信大明,还特地遣王子入朝为质,表示永不背叛,请大明加满剌加国为永不征伐之国,世代友好。满剌加与爪哇隔海扼守马六甲海峡,乃是南洋最重要的军事要地,朱骏如何肯轻易放过他们,更何况这些墙头草在洪武年间入贡称臣,可是百年之后却又惧于荷兰人的威势与大明断绝了关系,若是不敲打敲打实在说不过去。

    朱骏倒也爽快,干脆遣使要求他们割让北接定南省(泰国南部。)南临马六甲海港共四万平方公里的走廊,这样一来,马六甲港的陆路就与定南省接壤,隔海相望便是爪哇、苏门答腊二岛,不但使中央控制爪哇得到了加强,而且也能使的内陆的定南、定北、定西、定东各省海域增多,利用马六甲得天独厚的优势发展。

    四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对于朱骏或许已算不的什么了,但是对于满剌加国却等于失去了近三分之一的领土,而且这条走廊都是满剌加地水路要道。鱼米富庶之地,一旦割舍,满剌加就成了大明名副其实的属国了,不但要仰人鼻息,恐怕连王国的自主权也将渐渐被大明剥夺。

    可形势比人强啊,缅王、暹罗王这样的南洋巨头都已成了大明皇帝的刀下鬼,不可一世的荷兰人全部成了苦工。昔日雄踞南洋的西班牙人也成了大明脚下地打手,安南、柬埔寨、澜沧、苏门答腊各国纷纷依附,不敢有丝毫逾越,大明君临南洋已是大势所趋,满剌加若是想与这个庞然大物对抗,不用一个月的时间就会被碾成粉末。

    满剌加国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立即表示献上满剌加西部以及南部走廊与大明交割,并且还送上大象二十头,象牙三百支。珍珠玛瑙各一箱,黄金一千两,白银十万两为贡,根据协议,大明有义务保护满剌加的安全,同样,明军有进入满剌加各海港、城镇驻扎的权利,整个满剌加基本上已成为了大明的附属之国。

    交割的土地被户部分为了两部,北部划给了定南省管辖,而南部包括马六甲港由定海省管辖。大明不动一刀一兵,就得到了一大片辽阔的土地。

    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关于西班牙总督赫查金的问题了,赫查金在攻占爪哇之战中带着西班牙军舰与明军一道行动。如今荷兰人已经完全溃败。赫查金便开始请求明军帮助收复吕宋了,根据情报。吕宋还驻扎着近两千名荷兰士兵,没有任何军舰。再加上吕宋燃烧了近一年地战火,早已被打成了废墟。荷兰军队的火枪和火药都不能够得到有效的补充的修缮,这样的军力实在不堪一击,问题是,西班牙的残余实力也不过两条破损的战舰另外加上了两千名士气低下的士兵,虽然堪堪一战,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朱骏打算将这个问题缓一缓再说,理由是大婚将近,不宜妄动刀枪。其实朱骏所考虑的正是分赃地问题,明军不可能跟着你们西班牙人去免费打仗,如今朕才是南洋霸主,既然你们想在朕的一亩三分地上夺回吕宋,那么一些条件必须讲清楚,不过碍于颜面,朱骏并没有先提出分赃的问题,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说?那就拖着吧,拖到你们这群西班牙人明白了朕地意图,许诺了利益地归属再说。

    朱骏闭门躺在銮椅上养了会神,随即拣起御案上一份奏章,看了起来。

    “微臣定海布政使刘川德面北而拜,恭请吾皇圣恭金安,臣……,如今定南省劳工匮乏,臣请陛下应允征调营兵…

    朱骏眯着眼。征集营兵倒是一举三得地事。可是这事却又涉及到了体制问题。今日若是应允。若是将来又有工程需要征调营兵怎么办?子孙后世都有样学样。那这当兵地岂不是变成了民夫?从前明军卫所地士兵之所以战斗低下。就是因为他们平时都以务农为生。及到战时。这些丢了锄头扛起了刀枪地民夫就算如何旗家鲜明。恐怕也是被人追着砍地份。

    问题是马六甲与、雅歌达地海港必须迅速地建起。这里扼守马六甲海峡。一来可以为军事要塞。二来更是海运商贸地转折点。任何进出南洋地商船都必须在此歇脚。早建一日。国库便早一份收银子。整个大明地海商流量也会增加。开发区地那成百上千地作坊生产出来地货物就可以凭着这个转折点运往南洋各地。打开销路。

    朱骏踟蹰再三。最后还是拣起御案上地朱笔在奏折上写了可。下不为例。五个字。

    现时都管顾不过来。朱骏哪里还有心情管子孙后代地事。这个下不为例也算是给了后世一个警醒。至于他们是否有样学样。朱骏可不管了。

    “皇上。内阁周慕白周大学士求见。”小桂子不知什么时候碎步走了进来。低声道。

    “啊?哦。让他进来吧。”朱骏失神地啊了一声。随即面色如常地挥挥手。

    “微臣周慕白叩见皇上。”周慕白连日来操劳的事实在太过,不知不觉间竟苍老了不少,三十多岁的年纪两鬓间竟生出了些许白发,他仍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皇上龙体安健,微臣此来,是内阁有一份票拟为难的很,请皇上朱批。”

    “哦?什么事?”朱骏强打起精神,通常的奏折大部分都由内阁大臣拆封批示,只有一些极为重大的事内阁不敢决断才必须向皇上请示,今日倒是稀罕了,假如是大事的话,内阁自然会传入宫中由自己御览,既然这奏折没有传到朱骏的手里,说明这件事并非重大,而周慕白这个时候来请示,显然又说明他们处理不了。

    “皇上,这原本也是些许小事,可此事毕竟关乎外邦,微臣这才来问一问。”周慕白笑吟吟的从袖中抽出一封奏章,道:“日本国王请求与皇上通商,并且愿以臣礼以待皇上,这是他们的国书。”

    周慕白拱起双手将奏章放在御案上,他怕朱骏不知道日本国的来历,捋着长须道:“日本国俗称倭,其国有天皇为主,其下是将军、大名辅政,一直以来都臣服大明。永乐三年,日本将军上书永乐先皇通商朝贡,并献所俘获的扰边倭寇,永乐先皇大悦,乃下诏褒奖。但倭人逐利而残忍好杀,屡屡下海为寇在我东南劫掠,倭人使臣在内斗中又失去了纳贡的勘合,遂终止派遣贡船入明朝贡。嘉靖皇帝下诏清剿东南倭寇。”

    “到了万历年间,倭人侵朝鲜,朝鲜国乃我大明藩国,万历先皇遣军入朝作战,击退倭人,从此之后,倭人虽然表面臣服,然我历代先皇已知其卑鄙贪婪之本性,因此并不理睬,如今倭人又遣使前来,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用意。”

    朱骏静静的听着周慕白的叙述,他当然明白倭人的底细,现在不过是想听听这个时代的士大夫对倭人的看法而已,除了周慕白所说的这些,朱骏还知道如今的日本的底细。

    一六零零年,一艘荷兰商船抵达了日本西部海岸,并且在几年之后引来了一支荷兰舰队对日本发起了侵略,在日本取得了通商口岸。此时的日本正处在德川幕府统治的江户时代,当时的日本处于闭关锁国时期,对于一个岛国来说,闭关锁国是非常可怕的政策,日本人并不能在封闭的空间中得到自给自足,因此,取得了日本通商口岸的荷兰人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因此,在半个世纪以来,日本的所有海运被荷兰东印度公司垄断,他们将各地的货物运到了日本,不断的赚取日本丰富的黄金,在当时,日本的鹿儿岛发现了大规模的金矿,从而使得日本国内的黄金的价格低贱到与白银的比例达到了三比一,东印度公司疯狂的将商品销入日本,按照历史的发展,这样的状况还会继续保持半个世纪,可是如今的东印度公司已经完蛋了。

    朱骏用屁股都能预料到,东印度公司的完蛋对于日本国内的振动是巨大的,这个一直利用黄金向荷兰东印度公司换取货物的国家,一旦失去了货品,本国的小农经济根本不能支持他们的消费,特别是粮食、奢侈品的缺口一定十分巨大,不难想象,长期不事生产的日本人在这种局面下,只能寻求另外一个东印度公司来为自己提供生活的必需品了。

    大明水师打败了荷兰人,在南洋,烙印着大明标志的商船往来纵横、多不胜数,正是日本人选择的另一家东印度公司,也只有大明辖下的海商才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为日本提供他们的生活、生产所需。

    于是,日本人来了,带着友谊和善意,带着和平和微笑的撞到了朱骏的枪口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挑拨离间
    调整章节名

    日本除了拥有大量的金矿、银矿之外,资源匮乏,粮食产量更是极其低下,根本就养不活日益庞大的人口,由于半个世纪的闭关锁国,他们已经失去了派遣大量商船远洋的能力,那么依靠大明为他们运输粮食、奢侈品来养活是必不可少的。///7kankancom///

    朱骏托着下巴,瞅了周慕白一眼,道:“周爱卿,若是依你之见,这份国书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周慕白沉吟道:“皇上,为什么不答应?海都每日制造出如此多的商货,南洋的粮食堆积在仓库中快要发霉了,海商们又开辟了一条通商口岸,如此赚钱的买卖,皇上何乐而不为?”

    朱骏道:“倭人残忍好杀,且反复无常,朕若是准予通商,将来这些倭人吃饱喝足,又下海为倭寇抢掠怎么办?”

    周慕白道:“皇上,臣在云南时看到一些倭国的通志,对倭寇也略知一二,倭寇之所以屡犯东南沿海,其实正是因为其国四面临海,粮食不足,从而使许多人以劫掠为生。若皇上不与倭人通商贸,反而会助长海盗的气焰。其二,倭人世居东南海岛,与南洋相隔数千海里,皇上若想抱一箭之仇,也需暂缓些时日,既然如此,皇上不如与其通商,继续让倭人依赖我大明米食、器具,甚至连武器亦可贩运一些过去,待皇上欲征日本之时,再切断日本的海贸,倭人突然之间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粮食,重金购买的连发火枪、火炮也失去了火药,再让他们额起肚子拿起长刀作战可就难了,这样一来。\\*\\\倭国的命脉就掌握在我大明手心,不管将来皇上如何蹂躏,倭人也不过是刀徂下地鱼肉而已,此外,日本国虽为德川家统治,但各大名都握有军政之权,若是皇上从中挑拨,日本必乱,越是战乱。海商们所贩卖的武器、粮食价格往往能增加几倍,这样一来,皇上削弱了倭人,海商们赚了钱,而倭人又陷入了内乱,届时皇上东洋水师东进之时,便是倭人臣服之日。”

    朱骏点了点头,他现在的主要大本营还在南洋。离东洋较远,若现在与日本人交战实在得不偿失,倒不如先控制其经济命脉,徐图削弱。再一鼓而下更加实在。

    “臣足利源叩见大明皇帝陛下,臣代敝家主向大明皇帝陛下问安。\//*/\\”在銮殿上,几个日本使臣昂首而入。为首的正使足利源卑谦的三跪九叩。

    “家主?哪个家主?”朱骏故作懵懂,此时的日本,天皇只是名义上的主宰,真正的掌权者乃是征夷大将军德川家族。

    “下使奉征夷大将军德川正雄家主的命令前来觐见大明皇帝,德川正雄将军正是下使地家主。”足利源心下暗喜,看来大明皇帝并不知道日本国的底细,如今江户幕府内忧外困,尤其以粮食为甚,甚至在最发达的江户,由于失去了进口。至少有数百人饿死。各地的大名对德川家也露出了不满的情绪,因为外贸进口一直把握在征夷大将军德川家族的手里。德川家占据了日本近四分之一的土地,仓库中仅存的粮食也被德川家优先供应给了自己地领地。而各地的大名只能依靠稀薄的田地来养活规模庞大的农民群体,由于缺粮,一些大名地领地里已经出现了农民造反的状况,虽然被镇压了下去,但是大名们最终还是将责任划归到了德川家族的头上,大将军与大名地矛盾开始加剧,甚至在国内,出现了一些大名暗中支持天皇主政,消灭德川的声音。\\*\

    日本是个岛国,它们的粮食出产十分低下,境内的金银矿产却多的吓人,平时这些败家的将军大名们不断的挖掘金矿,银矿,以此来换取海商们的粮食、奢侈品甚至武器,直到他们的外贸全部掌握在了荷兰东印度公司手里,如今东印度公司在南洋溃败,倭人用金银换取生活必需品的外贸经济也就随之崩溃,矛盾日剧,因此,德川家族要想维护统治,最迫切地方法就是找到一个替代东印度公司地组织来继续维持本国的经济,大明就成了首选。

    足利源原本还生怕明人得知了日本岛地状况漫天要价,这个时候听到大明皇帝连将军、天皇的关系都没有弄清反而放下了心,谈判地双方最大的本钱就是知己知彼,很显然,大明皇帝最多也不过是知己不知彼罢了。

    “征夷大将军是什么?”朱骏的唇角勾勒出一丝冷笑,道:“我大明册封日本国主为日本国王,尔一个小小的将军家奴,竟也敢来递交国书?”

    足利源作出一副惶恐的样子道:“大明皇帝陛下有所不知,在我日本国,征夷大将军是天皇殿下的守护者,一切政令都由征夷大将军代替天皇殿下主持,还请大明皇帝陛下明察。\\*\”

    “唔,如此说来岂不是又一个曹操吗?这是什么道理?”朱骏并不想和征夷大将军通商,一旦与德川家族通商,那么德川家族在日本的统治将更加稳固,要想搅混水,就必须找出一个更合适的傀儡出来。

    “这个……”足利源被朱骏的曹操二字说的哑口无言,日本的士人阶层哪里会不知道曹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总之不是什么好评语。

    “你回去和你们的家主说,若想想换国书,可让天皇亲自派出使者前来商洽,小小的征夷大将军也想和朕谈,简直是痴人说梦。”

    朱骏的话音刚落,足利源已是满头大汗,倒是他身后的几名使者暗中窃喜,日本国的使团中,除了以征夷大将军为代表的足利源为正使之外,包括天皇在内的一些强大藩镇大名也派出了自己象征性的使者,如今将军与天皇、大名之间的矛盾日渐加深,大家看到一向不可一世的足利源吃瘪,幸灾乐祸是免不了的。\*\/\

    “皇帝陛下。”足利源知道这一次若是协商失败,整个德川家族将会受到多大的压力,作为德川家的世代家臣,足利源只有硬着头皮谈出点结果出来:“天皇殿下的使者也来了。”足利源一边说,一边侧头往一个半眯着眼的和尚使了个眼色。

    “下臣中田三郎叩见大明皇帝陛下,下臣是天皇所委派的使者。”和尚宣了一声佛号,用流利的汉话道。

    “是吗?朕就越来越不明白了,足利源以一个小小将军的家臣就成了正使,而中田爱卿乃日本国王的使者,却要屈居大将军家臣的末座,上下尊卑,竟毁坏如此,哎,田中爱卿,日本国的事朕清楚的很,蔽国国中缺粮,物资贫乏,朕也不忍蔽国黎民受此困苦。”

    朱骏在这里卖了个关子,接着瞥了一眼足利源道:“只是这朝贡通商是什么样的名分,朕若是不能弄清楚前因后果是不可能恩准的。”

    “朕之问你,这日本国到底谁才是国王,谁才是最高的统治者?”

    朱骏的问话让一干日本使者目瞪口呆,理论上,天皇是日本最高的统治者,可是实际上,天皇根本就是一个摆设,一切的大权都由征夷大将军独揽,若是回答是天皇主政,那么难免有欺瞒之嫌,说不定大明皇帝早已知道了日本国内的情况,拆穿了反而令人尴尬。但是回答说是大将军主政,对于一向以儒家正统治国的大明来说,这就是大逆不道。

    “皇帝陛下,在日本,天皇才是日本国的统治者,是所有将军、大名的领袖。”足利源狠下心,为了通商,说些谎话是难免的,就算拆穿,总比被大明皇帝斥责将军大逆不道的好。

    “唔。”朱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么朕就批准通商吧,不过得按程序来办,不若这样,天皇每年向大明上贡黄金白银,朕再以赐予的方式等价的回赠粮食、武器等货物于天皇,如何?”

    日本使臣们想不到大明皇帝竟这么好说话,脸上都露出了喜色,不料朱骏又道:“不过朕有言在先,朕赐予的对象是天皇,至于货物的分配也由天皇全权处理,若彼国有将军、大名敢向天皇强取豪夺,朕立即中断朝贡,并且发兵助天皇征讨不臣,都明白了吗?”

    足利源被朱骏的一席话说的心里起了一个咯噔,一直以来都是幕府将军控制物资以此来控制大名,若是大明皇帝将分配的权利交给了天皇,那么对于幕府在日本国内的声望和势力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如今的日本,谁的物资充沛,谁的粮草充足,就能够占据有利的地位,若是天皇成了物资的分配者,并且不受将军的干扰,那么大名们立即就会站在天皇一边,这可大大不妙。

    倒是其他的家主的使臣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一直以来,将军的分配政策都是先己后人,先满足自己的领地,再将一些分配给各地大名,这样一来,大名们为了多得到一些物资,就不得不看大将军的脸色行事,就算是你不服大将军想要推翻他,你也没有足够的粮草和武器来进行一场战争,若是分配权落到了天皇的手里就不一样了,至少大名们可以得到更多的粮草军械,单止这一点,幕府将军就落了下风。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生意
    通商的条款很快就敲定下来,名义上日本国以纳贡的形式向大明进献金银,大明再以赐予的方式给予日本国一定的粮食、武器的额度,接着再由海都的海商承包贩运等价的货物到日本,交给天皇。///7kankancom///

    为了表示大明皇帝对日本国王的支持,朱骏还特地派遣了北镇抚司的一队探子入日本,以防止将军干涉天皇的分配,并且对征夷大将军提出了警告,如今的大明比之从前虽然疆域和领土下降了不知多少,但是水师却是纵横四海也难找到几个敌手,日本偏偏是个岛国,德川家族除非吃了豹子胆,否则绝对不敢挑起事端,因此,在朱骏的扶持下,掌握了粮食、武器的日本天皇实力将会得到很大的提升,各地的大名也将从将军的压迫转向天皇,有朝一日日本王室的实力一旦达到某种程度,那么与幕府的矛盾必将激化,内战不可避免。

    送走了日本的使臣团,国书的内容也被邸报摘抄,海商们立即如见了缝的苍蝇一般眼红起来,别的不说,单说日本的金矿众多,使得金银比价为一比三,而在各国的金币比价大部分为一比十左右,只要贩卖货物到日本,要求日本方面用黄金来结算,一百两白银的货物在各国只能换取十两黄金,可到了日本,那就是整整三十两黄金,接着再到其他国家兑换白银,就是货真价实的三百两白银,这是什么概念?这可是钱生钱的买卖啊,如此暴利,谁还能坐的住?

    朝廷关于承包的旨意还未下来,海商会内部已经吵翻了天。\\\谁不想去做这笔买卖?不说货物的利润,单用黄金兑换就已足够赚回三倍地利润了,利益的角逐已经开始,海商们依靠自己的地位选择了盟友,还未等海商会会长马仁发话就已经嗡嗡的吵了起来。

    会议室里屋的马仁倒是不急不躁,皇上的旨意都没下,这群笨蛋现在吵的一点意义都没有,马仁倒是不担心没有他的份额。凭自己与皇上地关系,再加上海商会会长的头衔,承包几十船的货物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其余的利润随便他们折腾去。

    “马会长,这些人忒不象话了些,若让外人瞧见还成何体统?是否需要弹压一下?”坐在马仁身畔的正是海商会的副会长黄置业,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忧虑。\\\\\

    马仁笑吟吟地吹着茶沫,最后又将茶盖合上。道:“随他们去吧,这样大的生意有人着急上火是正当的,吵累了也就好了,晌午的时候你我要代表海商会去户部接旨。届时自有分晓。”

    黄置业点点头:“听说这一趟去日本贩运地稻米就要一百多条大船,还有几十船的武器军械。折价八万两黄金。一趟下来,单这白银地兑换价就能抽取六十万两白银了。若是能分得十条船地名额,至少也能稳赚一万两银子。若是再加上贩运的差价,哎。在下其实也是心热地很,只望户部的大人能够多分配点名额呢。”

    马仁抿嘴笑道:“黄老弟说笑了,以你地财力,区区几万两银子还会放在眼里?我倒是听说你在开发区也投资兴办了一个作坊,卖的是什么锻机,财源滚滚啊。”

    黄置业道:“咱们这些做生意地哪还会嫌赚的银子多呢?这锻机是个佛朗机人做出来的,他没有本钱,说想和在下合作一起做生意,我看那锻机倒是有些名堂,如今许多作坊做工都招不到工匠,有了这锻机,也就能节省些人力,因此才在开发区开办了个锻机作坊,每月进账些银子。\\\”

    马仁点头道:“咱们这些做海商的利润虽然大,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越来越多的海商加入进来,一些人砸锅卖铁也要买条船来跑一跑,一群和尚没水喝啊。到开发区去办个作坊倒也算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将来海上的利润少了,仍然能靠作坊赚钱。”

    黄置业道:“马会长说的极是,其实在下倒也猜磨了下办作坊这一行,其实这东西的利润表面上并没有海商多,可生产出来的实物,有货还怕卖不出去吗?另外,这办作坊也并非没有一夜暴富的可能,这里头的门道就是出奇制胜,譬如有人和佛朗机人合伙搞了个佛朗机马车作坊,这马车外观上比咱们大明的马车好,看着都结实一些,你瞧瞧现在,这大街上跑的哪个不是佛朗机的马车?还有那个香水作坊,也不知谁搞来的配方,如今海都城的女人哪个不买这种香水?这些人一个月的利润没有八千恐怕也有一万两白银了。\\\”

    马仁点点头,其实这做什么生意都讲的是奇字,你办作坊,别人也是办作坊,你生产一些平常日用的东西虽然也有些利润,可人家生产的却是你没有的东西,是人都有猎奇心理,洋式马车、香水、钟表、最新出来的梳洗器具这些都是前人所未有过的东西,一种新的体验,虽然程朱理学的邸报天天发文章骂作坊主奇淫技巧,号召百姓抵制,可人们仍然爱买,原因无它,就是这个奇字。

    一些偏走奇峰的作坊主发了大财,立刻就开始有人暗地琢磨起来,于是便有人四处去劳改营中向西班牙打手、荷兰俘虏打听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若是觉得有利可图,便干脆为那人赎身合伙办作坊。还有的人日日在阳明学院门口转悠,心学的贡生既会读书,对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是十分在行,海都城里许多的新生事物都是他们研究发明的,这些人得空就去作坊里观摩,偶尔还会为作坊改进一些工艺和生产工具,一来二去,这些心学贡生便和作坊主们相熟了,犹如奸夫碰到了淫妇一般,**打的火热。\///\\

    马仁心里感叹了一番,他的主要事业还放在海贸这边,一时也找不到好的项目可做,因此也就耽搁了,他是个聪明人,当然能够看出开办作坊的利益,只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而已,倒是让黄置业抢了先机。

    “自皇上改元以来,这南洋的变化当真是天翻地覆啊,马某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哎,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是等人家作坊生产了出来,马某才能反应过来这其中的价值,总是比别人要慢上半拍。”马仁摇头苦笑,端起吹冷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又继续吹着茶沫。

    “马会长何出此言?在下末学后进,还要向马会长多多讨教呢。”黄置业的谦虚的拱手作礼。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及到了正午,里屋外的会议室里仍然是吵个没完,海商也有三六九等,各自的利益不同,平时因为生意相互之间也会有些摩擦,今日算是一并爆发了出来。

    马仁起身道:“黄老弟,咱们不理他们,去户部看看皇上拿了主意没有。”

    黄置业点了点头,二人一齐从海商会的后门而出,坐上各自的马车,往户部衙门飞驰而去。

    海商会位于港口附近,离城南的虽有四五里的路程,但道路平整宽阔,一盏茶的功夫,两辆马车已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户部衙门的大门口。

    二人并肩踏入了户部大衙的门槛,门口的门丁他们是认识的,相互之间点了头便进去了,皇上果然已经下发了关于海商的配额,其中马仁三十船,两个副会长各二十船,其余的完全由海商会抽签决定,总体来说还算公正,马仁、黄置业心里都松了口气,能有这么多船的配额,一趟下来至少都能赚个五六万两银子,二人都是心满意足,那传递皇上手谕的小太监与户部的主事管交割之后还在衙门里守候,等马仁、黄置业二人拿到了手谕,才嘻嘻的道:“马先生、黄先生,皇上吩咐,待你们到了户部之后便请两位入宫觐见,二位请吧。”

    马仁、黄置业相互对望了一眼,皇上平日里是极少召他们觐见的,就算是有事让海商会办,那也是让人传递手谕到户部,再让他们到户部领旨,突然之间,到底是什么事要觐见说话呢?

    二人都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小太监进宫。

    等进了守卫森严的皇城大门,便是一条白玉岩彻成的大道,过了水榭楼台、金雕画廊,便是一条仿江南的园林,树木茂盛、假石流水,倒颇有一番烟雨江南的味道。

    小太监带他们来到一座凉亭,让他们在这里等待,便通报去了。

    片刻之后,一个声音从凉亭畔的林木中从传来:“马爱卿、黄爱卿,近来可好?”

    二人扭头一看,只见朱骏穿着凉衫,长发束成马尾,笑嘻嘻的把玩着手里的折扇阔步而来。

    “草民马仁(黄置业)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这里不是朝堂,不需要这么多规矩。”朱骏虚扶了一下,大咧咧的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收拢折扇,道:“朕找你们来,是有一样大买卖让你们去做,来,来,别楞在那里,坐下说话。”

    “是,皇上。”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侧坐在对面的石凳上,只觉得浑身有些不太自在。

    “朕刚才说到哪里了?对了,是有一笔生意要你们去做,你们肯不肯?”朱骏笑吟吟的问。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股份公司
    皇上所说的生意马仁、黄置业是不敢怠慢的。///7kankancom///七星[阁手机]站:WapQixingecOm就是亏本也是要做。二人侧起耳朵。一脸恭顺的道:“请皇上示下。”

    朱骏含着笑。双指把弄着扇柄道:“朕这东西有些名堂。爱卿且稍待片刻。御书房的内宦马上送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朱骏的话音刚落。两个小太监便各自捧着一个金雕细刻的银盒过来。朱骏起身打开其中一个银盒。从盒中取出一样筷子大小的扁平方棒。方棒的头部是突出来的猪鬓。朱骏握住棒柄。道:“这是朕闲来无事制作的牙刷。是梳洗工具的一种。小桂子。你过来给他们演示演示。”朱骏将牙刷放回盒中。招手让远处侍立的小桂子过来。

    小桂子朝着朱骏笑嘻嘻的应了一声。撩着袍子快步过来。轻车熟路的从银盒中拿出牙刷。又拿出一个铁皮盒子。从铁皮盒子从挤出一些膏状物涂抹在牙刷顶端的鬓毛上。这时早有小太监给他递来了清水。小桂子二话不说。当着皇上与马仁、黄置业的面刷起牙来。口里已泛出不少的泡沫。还散发出浓重的金银花的香气。

    “朕管这东西叫牙刷和牙膏。不但能洁白牙齿。还有一定的下火功效。平日里海都的百姓都依靠青盐洗漱。既不能根除牙中的污垢。又苦涩作呕。若两位爱卿有兴趣。朕可以给你们开出一个制作的方子。你们批量制造。这利润嘛。朕也不占你们便宜。就五五分成吧。”朱骏嘻嘻笑道。

    马仁、黄置业尚不能清楚这东西的价值。听到皇上说五五分成时心里还道是皇上缺银子花。想从他们身上挪用一些。二人对望一眼。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马仁道:“没有皇上。便没有马仁地今日。皇上若有所需。马仁便是抛家弃产也要为皇上筹措一笔银钱出来。”

    黄置业也跟着道:“不错。咱们的富贵是皇上给的。皇上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们发动海商会尽量筹措。”

    朱骏不禁哑然。他原本是嫌青盐漱口既不卫生。又不舒服。因此无事时画了图样。写了配方让工匠去制造了副牙刷。虽然比之前世的牙刷舒适感要差了不少。但是比起青盐漱口好了许多。便有了拿出去推广的想法。这海都城中论亲近自然是马仁、黄置业、哈布达、黄信等人。㈦星阁首发w-wwqi-XIN-ggeco-m。偏偏哈布达去了爪哇。以海商会副会长的名义在爪哇组建爪哇海商会。黄信主要跑的是走私东南沿海的这一块。也抽不出身来。因此便选上了马仁、黄置业二人。不成想他们倒是误会了朱骏的本意。还道是皇家内库里没了银子。皇上找个由头让他们纳捐呢。

    “朕可没有难处。你们也别想歪了。”朱骏白了两个老狐狸一眼。平日里尔虞我诈的人自然不会把人往好处想。朕这样多虽说也有牟利地成分。可也是为海都百姓着想不是。

    “是。是。是。皇上吩咐我们一定照办。明日我们就到开发区去设个洁具作坊。专门制作皇上的洗漱用具。”马仁连连点头。

    黄置业道:“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了皇上的君子之心。实在是该死。皇上恕罪。”

    二人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啊。这可是中华上下数千年恒古不变的道理。现在皇上虽然笑脸吟人。说不定哪天想起今日这一茬来秋后算账呢。

    朱骏又坐回石凳上。摆了摆手:“这作坊你们联合一起去办?唔。这倒是个好主意。有点股份公司的味道。两位爱卿。你们可知道什么叫公司、股东吗?”

    “咳咳……”朱骏卖了个关子。继续道:“朕瞧你们可以按股份公司的模式去搞。嗯。你们这样一说。朕倒是想起了一样好东西出来了。”

    二人听得朱骏一连窜的现代词汇。一下子懵了起来。什么股份、公司、股东之类地东西实在是太过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朱骏却是不以为然。其实这些东西在荷兰早就产生了。譬如荷兰东印度公司就是一个例子。这种原始的股份制公司虽然没有后世的公司制度完善。却也是一种集资的手段。有些大买卖一个人干不了。那么便群策群力。大家一起出钱。这样一来。就变相的促进了商业的发展。

    股份公司的制度化也能规范市场。有了股权证明书。那么分红盈利就得到了法律的保证。使得更多地小资产者乐意将银钱投入到商业中去获利。一个人有一百银子或许连个作坊都开不出。可是一旦十个拥有一百两银子的人合起伙来。那就是一千两。足够从事许多商业行为。

    朱骏学的是农林专业。对商业的许多事并不太懂。也就一直将商业地规范化拖到了现在。如今突然被马仁、黄置业有口无心地话点醒。倒是充满了热情。没经验?怕什么。海都到处都是荷兰俘虏。其中一部人正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中高层雇员。这些人总是懂的。有了他们在荷兰的经验。再结合朱骏后世对公司的一些粗浅理解。还怕弄不出一套规范出来?只要有了规范。再有人带头。自然会有人跟进。早晚有一天这种筹资方式会变成主流。

    有了股份公司。那么银行自然也要建起来。银行作为一个存储、借贷的商业机构。与旧时的钱庄没有多大地区别。但是钱庄更有些高利贷地意味。这就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了。在古代。用房产田地等作保去钱庄借贷的人为大多数瞧不起地。因此。首先存储、贷款的观念就要让人改变过来。

    近代最早的银行是1580年建于意大利的威尼斯银行。此后。1593年在米兰、1609年在阿姆斯特丹、1621年在纽伦堡、1629年在汉堡以及其它城市也相继建立了银行。荷兰的银行建立较早。已经有了五十年的历史和经验。因此。朱骏也可以从荷兰俘虏中找到一批涉及过银行业务的人为自己做事。再揉合一些东方钱庄、朱骏的前世的经验。问题并不算大。

    朱骏想定了一切。便吩咐小桂子去将西洋顾问阿姆斯找来。趁着这个空档。便穷尽自己对股份公司的了解向马仁、黄置业二人说明。马仁、黄置业听的似懂非懂。不就是合伙开个作坊吗?皇上怎会整出这么多套套出来?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二人却是绝对不敢怠慢。不断的用心去体会理解朱骏的话。

    “皇上。这股份公司是不是大家一起合伙凑钱办作坊。凑钱的人都是东家。所有的东家再推举出一个善于管理作坊的作坊主出来。亏了银子大家平摊。若是赚了银子每月再按出钱的比例分红?”绕了几个弯之后。马仁终于情不自禁的拍拍大腿。其实这个道理是十分简单的。大明的许多商人从前也早就做过类似的举动。只是皇上的古怪词汇太过。马仁一时间适应不过来而已。

    “差不多就是这样。”朱骏点点头。接着又道:“只是朕打算将这种合伙的方式写入大明律。合伙人在凑钱之时必须写好文书。说明各自的拿多少比例的分红。这纸文书由大明律保护。任何人不得侵犯。”

    马仁、黄置业这才从云雾中绕了回来。不过这纸文书能够获得朝廷的保护也是件好事。毕竟原先商人的地位低。从前合伙人的许多纠纷都不能依靠官府解决。从而导致大部分商人不敢轻易与人合伙经营。使得大明的商业主要依靠家族的纽带融资。

    如今皇上颁布了这一条法令。那么许多原本相互提防的商家也同样可以为了利益走到一起。许多小本钱的商家也可以寻找合伙人将银子投到看好的项目里去坐享分红。这样就大大的提高了资本的利用率。促使工商业更加繁荣。

    “皇上放心。明日我便与黄兄共同筹建一个洁具股份公司。咱们按大明律填好文书由官府报备。届时再拉些商家进来。届时若能成功。定有不少商家愿意效仿。”马仁立即明白了皇上的意图。这种新鲜的事务敢于尝试的人并不多。那么他和黄置业就成了皇上设立的标杆。要立竿见影。就一定要让人知道股份公司的好处。才会有人效仿。

    朱骏颌首道:“很好。届时朕会让些熟悉股份公司的荷兰人到你们公司里去。许多不明白的事你们可以请教他们。不要嫌他们是俘虏的生活。若是说起公司这些东西、财务明细这些东西。咱们汉人却是不是荷兰人的对手。”朱骏说到这里时又笑道:“其实这些道理你们比朕都要明白许多。朕就当再罗嗦一遍吧。虚怀若谷总是没有错的。”

    二人都是不断的点头。一口将朱骏的话应承下来。其实荷兰人若不是战败。其实也并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中西两方的文明差异较大。取其精华。去其杂质才是正理。这些东西作为海商的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明白不过的道理。

    “朕还有些事需要安排。你们先退下吧。这公司也别急着开。先向那些荷兰有经验的人问个清楚。朕也会让刑部定出一个律法章程出来。你们这些天也要多做些宣传的工作。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公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再开业大吉。懂了吗?”朱骏心里惦记着在荷兰俘虏中寻找工商管理和金融类人才的事。于是也就没有闲工夫和他们再闲话了。

    “明白。皇上说的是正理。小人绝不敢辜负皇上期望。”二人连忙告退而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云南异动
    叫来了西洋顾问阿姆斯。///7kankancom///朱骏亲自让他作陪到劳改营中选择工商金融业的管理人才。如挑牲口一般找出十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还是荷兰东印度公司驻爪哇的高级顾问。专门负责理财的高级会计。

    “伟大的陛下。非常乐意为您效劳。”衣着褴褛的高级顾问姆特斯垂下面黄肌瘦的脸想要亲吻朱骏的手背。很快被朱骏身后的两个侍卫上前一拦。右手猛的往腰间一拉。寒光闪烁之下伴随着腰刀抽出的金鸣声吓的举足无措的连连后退。

    “从此以后你们不必做苦工了。”朱骏高高在上的向十几个荷兰人说话:“你们将会编入户部新成立的工商管理司。姆特斯。朕现在任命你为工商管理司主事。朕还会配一队通译给你们。以后你们每个月可以按时领取高额薪水。你们的家人也将从劳改营中释放出来。朕会给他们安排好住处。你们的子女会受到良好的教育。只要你们愿意向朕效忠就行。”

    这是一笔不错的交易。至少对于现在三餐不继。每日忍受强化高强度工作和鞭笞的荷兰劳工来说非常不错。经过阿姆斯的翻译之后。十几个荷兰人如小鸡啄米一般重复点头。

    直到这位东方君王渐行渐远。幸运的荷兰人仍然沉浸在大起大落中感慨中。很快。阿姆斯为他们安排了住房。并且带他们去了专门的办公室。住房和办公室都是宽敞明亮。并且还有专门的仆人照顾他们。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最快地速度创建一套大明的工商临时规范出来。并且对将来成立地联合洁具股份公司进行程序化的指导。

    云南平西王府邸的银殿上。意气风发地吴三桂背着手。不断的听取殿下众将的报告。他时而低眉。时而展颜捋着白须发出爽朗的笑声。南明威胁论发出之后。在一阵鼓噪之下。果然让清廷振动不已。

    贼军日盛。明人余孽占据缅国。征兵十万。会同李定国所部。号称二十万。与平西王摆阵于缅北。平西王以寡击众。不敌。乃败退云南。请求朝廷发八旗之兵。南下作战。

    这个消息是从平西王府里传播开的。清廷开始时对这样地消息并不重视。可是后来的消息就由不得北京城里地满人们不得不侧目了。康熙二年。明军灭暹罗移为郡县。将其纳入版图。还是康熙二年。一直与清廷眉来眼去的南洋各国突然驱逐清使。纷纷遣使往南明朝贡。康熙二年末。金厦郑氏败于台湾。率军民十万徙入南明。康熙三年。大明水师袭击爪哇。尽灭荷兰舰队。康熙三年。伪帝新始逼迫满剌加国割让土地。

    联系平西王的奏章。满人们突然发现。一个日益庞大的帝国已经渐渐的在南洋崛起。

    心腹大患啊!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这个帝国正是几年前败退入缅甸的残余势力。很快。以鳌拜为首的几个辅政大臣已经迫不及待地制定了遏制剿灭的计划。

    首先。八旗兵是不能动的。如今代表镶黄旗的鳌拜与正白旗的苏克萨哈二人之间的斗争正愈演愈烈。正黄旗的索尼称病不出。鳌拜咄咄逼人。打着圈地不公的旗号吞并其他各旗的土地。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在这个关键地时候。哪个旗主愿意让自己地子弟兵到前方去作战?于是。各旗开始相互推诿。都说云南、缅甸多山。本旗子弟不服水土。坚决反对出兵。

    于是。坐镇西南半壁的平西王吴三桂、平南王耿精忠、靖南王尚可喜就成了首选。平西王吴三桂镇守云南、贵州数省之地。西南地官员、将佐大多数由吴三桂推举而出。控制了西南方面的军政。而缅甸与云南接壤。平定南明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吴三桂头上。

    吴三桂倒也痛快。双手一摊。老子是你们清廷的狗。你要老子咬人没问题。这是义不容辞的事。问题是老子现在兵不过数万。粮饷也筹措不齐。这个仗怎么打?南明如今可是如日中天。在南洋占据千里沃野之地。大兵二十万。(吴三桂自己吹出来的。)治下百姓三百余万。小王区区云贵两省。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清廷催促了几次之后。吴三桂硬是当作没有听见。每个月发一份奏折上去就是诉苦。说什么缅北李定国在伪帝新始的资助下已有战将百员。大兵十万。如今正陈列缅北。对小王的云南虎视眈眈。大有一句而破西南的势态。若小王轻兵冒进。区区五六万人还未入缅。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小王建议还是以守为主。云南多山。小王率军防守西南要隘。明军是打不过来的。每一份奏章里都是重复着这么个意思。所表露出来的感情却是大不一样。

    前几份奏章还只是表示如今不宜出兵。到了后来。吴三桂便开始呕心沥血、真情诚挚的恳请朝廷出兵襄助保卫云南了。开始还说贼军与我军相当。静观其变再说。到了后来。便开始哭诉贼军人数越来越多。且全是百战之兵。请八旗大军来救本王。否则哪一天明军杀入云南。小王命不保矣。

    清廷的满人们哪里会不知道吴三桂的心思。这狗是要赏要兵要饷的。于是以太皇太后的名义发了一份密谕申斥。吴三桂干脆耍起无赖。上表请求朝廷撤藩。这平西王老子不当了。你们随便找个人来顶替吧。

    朝廷一下子没了言辞。稍微玩过政治的人都知道。吴三桂请求撤藩意味着什么。这份奏折是决不能同意的。于是原本乱哄哄的朝廷里一下子冷静下来。鳌拜与苏克萨哈还有那称病的索尼坐到了一起。共商大计。

    讨论出来的结果令吴三桂很满意。因为这一次朝廷再也不是空言催促出兵了。而是开始调拨银钱。并且准许了三藩扩军的建议。

    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在大清近半的赋税支撑下。三藩开始了大规模的徵兵。从原先的五万人一下子到达了十二万。而其他二藩也由三万人达到了五万人的规模。清廷看在眼里。打落的门牙却只能往肚子里咽。整个大清国已经陷入了一个恶性的循环游戏中。

    吴三桂征召的士卒越多。清廷对其越是忌惮。而吴三桂所要的粮饷军械也就越多。清廷只能委婉支付。紧接着吴三桂的士卒又犹如滚雪球一般的扩大。清廷对其也只能越来越忌惮。不得不将大部分的赋税运往云南。

    如今的三藩已经成为了三只喂饱的老虎。军力达到了二十多万。军械粮饷更是堆积满了所有的仓库。江南大多数省份的官员都由吴三桂推举。西选官遍布了整个官场。

    吃饱喝足了。是该动动筋骨了。吴三桂踌躇满志的打起了算盘。如今大军已经练成。是该放出来见见血光了。更何况清廷不断申令出兵。如今已经不耐烦了。若是吴三桂再去推诿。恐怕惹急了非要翻脸不可。

    吴三桂的战略意图很简单。兵精粮足之后入缅干掉南明。之后侵吞所有南明的土地。有了广博的土地、精锐的士卒。再联合其他二藩。吴三桂便多了与朝廷叫板的本钱。满人心甘情愿的让他吴三桂做个太平王爷倒也罢了。若是想翻脸。羽翼丰满的吴三桂也不怕和满人拼一拼。荣华富贵。都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吴三桂心里很清楚。今日。在这银安殿上。正是出兵之时。

    “诸位。本王平日里待你们如何?”在听完所有的报告之后。吴三桂眯着眼。蟒袍一撩。稳稳的坐在了银椅上。

    “王爷待我等恩重如山。便是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银殿上钉甲及身的武将与顶戴补服的文臣分列两边。一齐应和。

    吴三桂满是褶皱的脸上绽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双眉一沉。继续道:“本王可是个有功不赏。有罪不罚。任人唯亲的人?”

    “王爷。”一个蓝翎补服的官员站了出来。打了个千道:“王爷的品性弟兄们都知道。跟在王爷手底下干。兄弟们痛快的很。王爷但有吩咐。我等愿效死力。”

    吴三桂哈哈一笑。眼眸扫向殿内。立刻便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许多人高声道:“弟兄们跟着王爷痛快的很。愿为王爷鞍前马后。”

    “好!”吴三桂用拍银椅上的扶柄。起身道:“既是如此。本王也就不和诸位打灯谜了。今日本王亲自挂帅。入缅捉拿新始小儿。可有人愿意随本王入缅。挣下这万世不拔的功劳?”

    其实准备入缅作战的计划早就制定出来了。士兵也已经调度完毕。许多将领也都接到了作战任务。吴三桂此话一出。犹如排练好了一般。所有人都躬身打千。一齐唱喏:“愿随王爷出征。捉拿新始小贼。”

    吴三桂点了点头。站在银阶之上。俯撖着黑压压垂在脚下的顶戴花翎。心中生出一丝豪迈。憋屈了几十年。今日总算有了伸展的机会。只要灭了新始小儿。平西王的权势将超越一切满清亲王。掌握的军权。也足以与满清八旗媲美。天下之大。还有谁能困住自己?京城里那个牙齿都掉光了的太皇太后?还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皇帝?

    “传令。出征!”吴三桂大手一扯身上的蟒袍。一副银光闪闪的铠甲自蟒袍内露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战端开启
    新始三年七月初四。///7kankancom///吴三桂统兵八万。于云南昆明誓师。分三路入缅。

    就在这个时候。云南的北镇抚司探子连夜放出警讯。由飞鸽将这个消息传往定北省。飞鸽传书原本是锦衣卫极少使用的通讯方式。虽然速度够快。却并不稳定。而且容易暴露。实在是到了最紧急的关头才会使用。

    当李定国接到讯息之时。已是两天之后的事。他展开一卷小纸筒。足足细看了半盏茶的功夫。这才将密报一抛。哈哈笑道:“吴逆此次要动真格的了。传令众将升帐议事。”

    定北省既是从前的缅北。李定国世封定北省。是南明第一个掌握一省军政大权的藩王。如今有了固定的封的和盈余的粮饷。改名为定北的定北军如今已有两万。其中还特意装备了一千人的连发火铳营。

    李定国穿戴整齐。换上蟒袍玉带。一口利剑悬挂在腰间。踏入正堂。三通鼓毕。众将早已等候多时。李定国不动声色的座在上首。左右顾盼之下。轻声道:“众将都来齐了吗?”

    “回大帅。驻留的将军全部到齐。听候大帅将令。”侧立的幕僚低声回覆。在军中。将士都以大帅称呼李定国。

    李定国颌首捋须。雄踞在案前如刀锋一般的眸光一扫分列两排的众将。声若洪钟的道:“逆贼吴三桂已在昆明誓师。依本王的估计。大军恐怕已过了思茅。不日便将进犯定北。”

    众将们原本还道李大帅是召集众将申斥军令。不曾想却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都不由的跃跃欲试起来。这些人都曾随李定国在四川打过清军。在云南与吴三桂交战。在缅北打过游击的老将。如今有了根据的。粮饷充足。又征募了不少精壮之士从军。早已不是吴下阿蒙。摩拳擦掌的只等有朝一日能与吴三桂决一死战。

    李定国望着众将散发出无穷战意的眼眸。不由的欣慰的捋须一笑。道:“吴贼号称精锐十万。依本帅之见。此人不过所统者五、六万人罢了。且以新兵居多。我军人数虽不过两万。却个个身负血海深仇。又占了的主之利。后有皇上坐镇海都随时增援。若不能胜。当真是没脸见人了。”

    李定国话音刚落。众将哄然而笑。平日里大帅难的幽默一把。虽然这个笑话有些冷。但见到大帅说到没脸见人时已展开了笑容。谁还敢不卖大帅这个面子。

    李定国的一席话虽是倨傲。却将定北军的优势一一道了出来。其实他并非是个骄傲的人。但两军既将交兵。说这些话无非是鼓舞士气而已。

    李定国眉头一沉。众将立即感觉到了大帅的异样纷纷止笑看着统帅。李定国道:“吴三桂用兵多年。堪称一代名将。因此。吾等也不可轻敌。吴军战力莫测。亦不可小视。还是留到凯旋之日。削下吴贼三桂狗头之时再笑不迟。”

    将军们心头一振。纷纷肃容拱手道:“请大帅差遣。”

    李定国已从案上的银筒里取出一支令箭。大喝道:“杨文法。”

    “末将在。”一名将军已站了出来。半跪着行军礼道。

    吴三桂的中军共有六万人。浩浩荡荡。连绵十里。所过云南的郡县都有官员带着酒肉出城劳军。但此次并不相同。吴军并未任何停留。吴三桂喝令三军日夜行军。不断的催促部下加快速度。原因无它。此次作战。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李定国的定北军。缅北与海都相距千里。吴三桂估计海都的援军没有七八天是不能抵达的。等海都接到了自己进犯的消息。再调兵北上救援的话。那么至少也是十天的后的事。也就是说。留给吴军的时间只有十五天左右。能否吞下李定国。就看这段时间了。一旦海都的援军到达。敌军合二为一。那么吴军的人多优势就会被抵消不少。胜负难料。

    时间就是决胜的关键。穿着银甲的吴三桂不断的勒马在行军的队伍中抛出了赏赐。亲自领着亲兵在队伍后方挥舞着马鞭抽打着落队的士卒。这一场关系了他的身家前途的战争决不容有失。否则这十几年的经营将会付诸东流。一条咬不了人的狗要么会被对手用木棒打死。就算侥幸逃脱。也会被主人烹杀。、

    “传令。再加快前进。若还有人敢掉队……”高头大马上的吴三桂咬了咬牙。眼眸中杀意盎然。厉喝道:“杀无赦!”

    “喳!”传令兵下马打千。接着又迅速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高举着令旗加紧马肚飞奔着传令去了。

    天空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南方的山峦起伏万千。吴三桂的眼眸在蓝天与山峦的交接处一定。对着身后的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幕僚扬鞭道:“过了这几处山峰。便可进入缅北。李贼虽然熟知兵马。本王却料他绝不可能料到本王突然进袭。仓促之下不可能再伏兵于道畔。因此。我军只求速战。入缅之后。趁其仓促。一鼓而破。”

    众将们纷纷点头称是。这些人都是吴三桂的老部下。与李定国所部也不知交战过多少次。他们所畏惧的正是李定国的游击战术。埋伏于阡陌、群山之中。犹如幽灵一般的定北军总是在最恰当的时间和最恰当的的势中发起突然袭击。等吴军在留下数百具尸体之后仓促之间组织起来反抗之时。定北军已如潮水一般的退去。

    如果能够如平西王所说的那样。对缅北发起突然攻势。有了根据的的定北军仓促应战。那么定北军就没有了借助的势埋伏的可能。一旦逼迫定北军于两军阵前冲杀。那么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向人多势众的吴军倾斜了。

    “王爷神机妙算啊。难怪王爷不断催促。原来早有了安排。”云雁补服的官员三角眼弯成了一条缝隙。摇头晃脑的拍着马屁。

    吴三桂道:“本王统兵多年。若是这点都不能看出。岂不是酒囊饭袋?元让、赵福二人的兵马到了哪里。”

    元让、赵福乃是平西王辖制的云贵两省提督。二人都是吴三桂的老部下。行伍出身。经历过的阵丈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最为吴三桂所倚重。这一次分兵三路。除了吴三桂自带六万中军之外。两翼便是二人分别带一万兵马左右策应。

    “元让已到达了景洪。赵福将军所携辎重较多。还在普洱一代。”一名穿着清军钉甲的游击策马前走两步。道。

    “哼!都太慢了。”吴三桂脸上露出怒意。不过这二将所带的都是新兵。如今即将决战。吴三桂虽然不喜。却也不好过于苛责:“不管他们。我们先突入缅北。待拿下了李定国。再与他们会合一处和新始小儿决战。”

    众将纷纷点头。论起兵法战术。吴三桂虽然年迈。一向都毒辣的很。在这种人属下做事。只能议论军事时做磕头虫、战阵时不怕死。否则根本就别想出人头的。

    “朝廷那边有什么动静?”吴三桂凝重的脸缓和了一些。突然问起了北京城里的事。对于他来说。南明是他眼前的敌人。北京城却也是他将来的对手。似他这种手握重兵的人。若是不能奋起反抗。早晚有一天会有走狗烹的下场。

    “朝廷听闻王爷出兵。已下发了褒奖的文书。还谕令各省尽量调度些粮草到云贵。为王爷免去后顾之忧。”一名文官打扮的官员道。

    吴三桂捋须遥望远处的山峦。峰影重重的山峰高高耸立。不由的笑了一声:“既是如此。那么本王也就不客气了。吩咐下去。让人四处向各省索要粮饷。有多少要多少。就说前方的将士们作战辛苦。云贵的存量入不敷出。请各省的督抚道台们支应支应。”

    先头回话的官员咧嘴笑着应和道:“王爷英明。常言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王爷带领将士们在外征战。这些个当官的凭什么坐在后方享福。的从他们身上搜刮点银子和粮草出来。有了银子和粮草。王爷纵横宇内。便犹如猛虎插翼。谁若敢和王爷过不去。嘿嘿。就打他娘的。”

    官员一面说一面笑。三角眼不断的闪烁着。话语中透露了平西王独霸天下的意思。

    吴三桂脸色一沉。斥道:“本王也是康熙爷的奴才。在宵小叛逆面前纵横倒也无妨。什么纵横宇内之类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一些。小心闪了舌头。”

    “是。卑职该死。”官员嘻嘻的自顾着掌嘴。却没有一点该死的意思。

    吴三桂不去理他。看着蜿蜒的队伍速度又降下了一些。不由的怒道:“传令。再加快些速度。明日清早。入缅境扎营歇息两个时辰。但凡后退者杀无赦。谁先入缅北。赏千金。本王保举他一个出身。”

    “李彪。你带一队亲兵到后队去。凡是走的拖拉的。全给本王砍了。”

    “喳!”一名参将大手一挥。身后数十匹快马随着他迅速的向后队狂奔。

    “平西王殿下有令。先到缅北者。升官发财!落后者。斩!”传令兵们卖力的来回在队伍中勒马大吼。

    紧接着。后队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这是亲兵在斩杀落队者。稀稀落落的大军突然一震。士卒们加快了脚步。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李定国在哪?
    吴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7kankancom///短短三日的功夫已抵达缅北。攻占缅北小城班塞。一切看上去都在吴三桂的掌握之中。

    班塞城中的百姓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倒是有一些乱兵开始冲入城内抢掠。听到消息的吴三桂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抢掠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刚刚攻下一个小城便四处抢掠。今后所遇的城池听到吴军的暴行。哪里还会肯轻易就范。届时众志成城。舍命保护城池。岂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有亲兵全部到城中巡检。但有骚扰百姓者。全部就的斩首。”吴三桂冷哼一声道。

    “喳!”

    经过一番整治之后。城内的治安果然转好。缅人们都躲入屋中不敢出来。而吴军也不敢入屋骚扰。各街道都贴了安民告示。除了一部份留守的士兵之外。吴三桂下令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之后全军歇息两个时辰继续南下。

    饭饱之后。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城外搭建起来的临时营帐连绵不绝的蜿蜒到了数里之外的河畔。天上的繁星从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闪露着身影。与的上的篝火相互辉映。连成了一片灿烂的光点。所有的士卒被喝令入帐歇息。待半夜醒来。还要继续行军。倒是吴三桂无法入眠。便披了蟒袍。自帅帐中出来。带着门口的几个亲兵巡营绿油油的平的上暴露出一层褐黑色的泥块。踩在靴下发出微微的嘎吱声。吴三桂在帐篷群中穿行而过。负着手不断思索着定北军可能的动向。

    吴三桂自山海关引清军入关以来。倚仗着关宁铁骑。横扫中原。到了云贵。却屡屡被李定国击败。若不是李定国寡不敌众。又要掩护永历入缅。吴军能够坐守云贵还是一个问题。

    如今的吴三桂羽翼丰满。兵多将广。仓库中堆积的粮饷更是不计其数。可是李定国亦是有了根据的。有了粮饷的补充。有了可征募的兵源。真到了决战的关头。吴三桂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王爷。这驰道倒是建的精致。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若是骑乘快马。要这么平整的驰道做什么?这些缅人真是匪夷所思。”一个心腹亲兵在后轻声道。

    班塞城外便是一条笔直的驰道通往南方。约莫有一丈宽。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材料。路面光滑整洁。就算是昆明城中青砖铺垫的道路也比它差之甚远。亲兵的话虽然低。可是在这寂静的夜中却传入了吴三桂的耳中。吴三桂双眸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又迷茫起来。自顾自的摇摇头道:“不对。海都城就算是征调所有战马。最多也不过三千匹。三千的骑兵就算是沿着这样的驰道从海都驰援缅北。恐怕也于事无补。”

    “或许是本王多虑了。”吴三桂不自觉的自嘲似的笑笑。大声道:“回营歇息吧。再过两个时辰喊本王醒来。继续行

    修整之后。吴军继续南下。沿着驰道向打洛城进发。清晨的浓雾还未散去。几乎毫无防备的打洛城攻破。吴三桂估计班塞城攻破之后李定国已的知了前线的战报。时间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除了留守了一部分士兵在打洛驻守之后。吴三桂连忙催促大军继续向南进发。一日之间。竟攻破了三、四个城池。

    这个时候。吴三桂感觉到不对了。浩浩荡荡的数万大军一路南下。所破的城池居然没有任何防备。至今为止。除了一部分协助守城的民团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定北军出没。

    定北军在哪里?李定国在哪里?吴三桂背脊生出一股寒意。他太了解这个对手了。每次与李定国交战时。你永远都找不到他。犹如黑夜中的刺客。在匕首的寒芒切入你脖下肌肤的那一刻。你永远猜不透他的位置。料想不到他的行踪。

    难道昆明城中有明军的细作?宣誓出兵的那一刻起。细作就已经飞快的将战报传到了缅北?吴三桂立即醒悟过来。他原本还想打定北军一个措手不及。逼迫李定国决战。想不到城中竟有内鬼。原本有内鬼也没什么。内鬼的到消息的那一刻。自己的大军也已出动。西南多山。不适合快马飞驰。内鬼就算是抢先传送情报。恐怕情报送到李定国手中的那一刻。大军已经攻入缅北了。李定国能够如此快速的的到情报。到底用的是什么法子?

    “是信鸽。”吴三桂懊恼的拍了拍光溜溜的额头。突然醒悟过来。他千算万算。竟算漏了这一条。

    如今箭在弦上。不的不发。既然已经来了。这场仗吴三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懊恼之余的吴三桂立即冷静下来。既然突袭不能奏效。那么只能步步为营。避免孤军深入了。

    在新占据的喀伦城。吴三桂下令全军在城中修整。一面派出大量的斥候向四面八方打探。

    “元让的大军入缅了吗?”吴三桂托着下巴。在喀伦城的衙门大堂里不断的观测着的图。身后是几名脸色凝重的将军。

    “禀告王爷。元让明日便可到达这里。”

    吴三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手指着的图喀伦城所在的方向道:“此城两面环山。正是进入缅中的唯一通道。元让明日若能抵达。便让他率所部为先锋。本王在喀伦居中策应。本王不信。李定国不出来。”

    吴三桂在短暂的部署之后。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就是让元让所带的一万人为前锋开道。把李定国给钓出来。只要元让受到攻击。那么自己便可迅速发兵驰援。一举歼灭定北军。

    如果李定国不出来也不打紧。那就让元让的一万大军四处攻略缅北各城。整个缅北都丢了。看李定国拿什么去向新始帝交代。

    “分派出去的斥候可有无回音?”吴三桂摸着刺刺的前额。脑后金钱粗细的辫子被他盘在脖上。大剌剌的坐在太师椅上。半眯着眼问。

    “都没有回来。依卑职浅见。这些斥候就算放出去也没有什么用处。李定国刁钻狡猾的很。不到最后关头是绝不会暴露出来的。”一个亲信的参将笑嘻嘻的道。

    “唔。”吴三桂颌首点头:“没有用处也要用。行军打仗。斥候就是咱们的眼睛。咱们的鼻子。不管能不能发现李定国的踪迹。咱们还是要用眼睛去看。用鼻子去闻。就算是探探路。勘察一下的形也好。”

    “王爷真知灼见。卑职受教了。”参将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都下去歇了吧。这里不需要你们候着。有什么事本王再让人去请你们来。”吴三桂打了个哈欠。昨夜一直没有睡好。月半时又匆匆起来驱兵夜行。吴三桂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卑职告辞!”几个参将、游击一齐半跪下来行云流水一般打了个千。告辞而出。

    当夜。喀伦城的上空漆黑一片。星月躲入了厚厚的云层中。偶尔才闪烁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光芒。喀伦城数里之外的驰道上。数百名定北军装束的战士正押着十数辆马车急速的向喀伦城驰来。

    马车的样式十分奇怪。前头是马拉。后头却是一管巨大口径的火炮。火炮的两侧是一对铁轮。这正是海都城根据佛朗机人加农炮所研制出来的新型火炮。火炮的下方有个底盘。安装了两个轮子。只要倒着被马一拉。在驰道上便能飞快的行走。比之从前笨重的火炮不知轻便了多少倍。

    火炮研制出来之后。便送来了十几门抵达定北。交付定北军使用。李定国对这种新玩意极是看重。特的成立了数百人规模的炮营。经常在野外练习。如今趁着夜色。这些炮营的士兵倾巢而出。所选定的方向正是喀伦。

    炮营虽然有数百名士兵。但是真正的炮手也不过五十余名。其余的都是骑兵。腰间佩了长刀。身后搭了钢弩。作为炮营护卫队。

    此时所有的战马带上了防止嘶鸣的嚼子。马蹄下都裹了棉布。数百匹战马没有发出一丝响动。只有炮车下的铁轮发出嘎嘎的声音。随即又被夏夜的虫鸣鸟叫声湮灭。

    “都他娘的快点。老张。你注意看看是否达到了火炮的射程。”一名千户装扮的将军低声催促。黑夜中。远处的喀伦城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叫老张的汉子十分笃定的目测了喀伦城的距离。信心十足的道:“再往前走两百丈。便可架炮了。”

    众人闻言。纷纷又加快了速度。半炷香的功夫。老张的马渐渐慢了下来。挥手轻声示意。

    “停下来。都停下来。炮手架炮、校准。其余的兄弟四处望风。把弓弩都给老子搭上。准备战斗。”千户低声下着命令。他身边的一名士兵用白色的小旗打着旗语。

    炮手们轻者熟路的勒住拉炮的战马扭转码头。十几门黑漆漆的炮口对准了喀伦城。有人开始装填火药。其他的炮手也没有停下来。不断的摆动着炮身校准。

    片刻之后。一切准备完毕的炮手开始吹燃火折。随时准备靠近炮管后的引线点火。

    千户的手已高高的举了起来。停顿片刻之后。突然猛的夜空中往下一拉:“放炮。炸他娘的。”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炸营
    “轰隆隆……轰隆隆……”夜空中骤然传来的轰鸣声撕裂了整个天空。///7kankancom///十数枚炮弹将城中歇营的吴军营帐炸开。铁钉、碎屑迅速顺着强大的气浪四溅。睡梦中的吴军骤然惊醒。紧接着便传来受伤的伙伴竭斯底里的惨叫声。

    安静。短暂的夜空下。除了痛苦的呻吟之外。骤然安静下来。所有从梦中惊醒的吴军士兵在黑暗中左右顾盼。惊慌失措的眸子流露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明狗子来啦。”有人迅速的从席上跳了起来。疯狂的跑到营门口去取自己的刀。

    “杀!”惊醒的士兵发现营帐外冒出了火光。火炮轰击之后。高温引燃了易燃的帐篷。惊恐的士兵们突然暴躁起来。他们迅速的冲向营门口。抢夺兵器架上的武器。

    炸营了!当兵的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尤其是大战前夕。谁都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人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也许是由于某个士兵晚上做恶梦时的尖叫。继而就是所有的人一齐尖叫。大家互相殴斗混战。甚至互相啃咬。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人和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的的尸体。

    而这一排炮响正是催化剂。被惊醒的士兵一觉醒来。听到了战友的呻吟。听到了火炮的轰鸣。闻到四处都是烧焦的气息。看到到处流窜着火苗。终于精神崩溃下来。

    “杀啊。杀明狗子!”无数晃动的人影。在烈火的照耀下厮杀在一起。“杀明狗子哇。”有人面部扭曲的从喉头发出呐喊。却毫不犹豫的砍向周畔一个穿着同样号衣的伙伴。人头滚落。血花四溅。

    都疯了。血腥蔓延之后。一些还尚存理智的人也疯狂了。无数尖啸声蔓延开来。夜幕下。只有血和呻吟。

    城外放炮的定北军炮营被突如其来的尖啸声吓了一跳。他们是来奉命骚扰的。如今又了驰道。又有了轮转的火炮。炮营可谓是来去如风。只要不被大队的骑兵追击。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是城内的尖啸声太过恐怖。犹如千军万马一般。虽然城门一如既往的紧闭。但是带队的千户官还是心有余悸。原本他们估计约莫炮击三、四轮。待对方反应过来。派出骑兵时再从容撤退的。但是这样一来。反倒有些揣揣不安起来。炮营可是定北军的命根子。李大帅也是估摸着半夜偷袭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才决议夜晚给清军来一下。骚扰下清军使其锐气的。出营之前还嘱咐过一定要小心从事。因此。千户官不敢再冒险了。大手一挥:“别装火药了。准备逃吧。”

    城内血腥才刚刚开始。疯狂的士兵开始走出军营。踏在同伴的尸身。顾盼着一个个曾经的战友。现在的敌人。一些被砍刀的士兵还在血泊中挣扎着没有死透。很快便有人一脚踩过这人的头颅。嗤的一声。黑夜中寒光一现。利剑穿透了这人的大脑。红白色的汁液渐在了胜利者的靴子上。紧接着靴子的主人动了。他提着利剑隐入了另一处黑暗。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吴三桂也被炮声惊醒。紧接着东城传来了喊杀声。他心里打了个突突。莫非是李定国杀进了城?

    吴军有六万之众。分别在东南西北四城驻扎。东城的喊杀声愈来愈烈。紧接着几个满身是血的军官跌撞着冲入了平西王下榻的府衙。

    “王爷。不好了。城外有贼军炮击。东城的弟兄炸营啦。王将军被乱军割下了脑袋。我们几个老弟兄死里逃生跑了出来。”哭喊的是一名四十余岁的千总。他的半只胳膊被砍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伤口上不断的涌着血。整只小臂半吊在身侧。

    吴三桂脸色一惊。炸营是一种不祥的预兆。预示着部队面临着灭顶之灾。这种说话吴三桂或许不信。但这六万大军相信的人恐怕由于过江之鲫。如此一来。原本锐气正健的士气恐怕要受挫了。但这个时候不是考虑士气的时候。这些可都是吴三桂的本钱。若不能妥善处理。东城的一万人可就全完了。

    “是哪里来的火炮?其他各城的将士情绪如何?”吴三桂心急火燎的一边问话。一边向门外目瞪口呆的亲兵大喝:“还楞着做什么。所有亲兵全部在衙外集合。备马。”

    “应该是东城外传来的炮响。其他各营的将士原本也是惶恐不安。好在有军官立即反应弹压。倒没有大碍。王爷。是否调兵去弹压?”回复的是一个急冲冲赶来的蓝翎补服官员。

    吴三桂的脸色深沉的令人发寒。刀锋般的眸光在烛光下不断的闪烁:“立即派出一队骑兵。火炮运输不易。贼军就算要逃。恐怕也逃不了多远。本王要让这些狗贼的人头。”

    “喳!”一个待命的佐领打了个千。扭过身就要出门。却又被吴三桂叫住。吴三桂此刻的脸色突然松弛下来。不由的苍老了许多:“不必去追了。李定国既然敢让他的火炮来轰城。定然有了全身而退的法子。说不定这正是李定国所定下的诱敌之计。故意引诱我军出城。”

    “吩咐各营。包围乱兵。若有持武器者杀!”当务之急。还是的先解决好哗变的士兵才是正道。吴三桂急匆匆的领着一队人出了府衙。亲自调度各营的大军向东城形成合围。

    城内开始燃气了无数的火把。东城的乱兵看着三面黑压压的人群挺着长矛合围而来。紧接着是无数铜锣声不断的被敲响。有人在大吼:“平西王有令。放下武器。可赦其死罪。要活命的全部蹲在的上。”

    夜风吹过。在亮如白昼的火把照耀下。乱兵开始渐渐冷静下来。疯狂过后。便是无尽的惊慌和疲惫。所有人都松开了手。叮的一声。武器垂落在血泊中…

    整个骚乱只持续了短短的半个时辰。却让吴军损失了四千多名战士。吴三桂顾不的其他。不断的安抚各营。救治伤者。整个喀伦城里整整纷乱了一夜。

    吴军的炸营是李定国所没有预料到的。此次派出炮营。一来是检验新式火炮的性能。二来是打击吴军的士气。再加上这种马拉的火炮在驰道上移动速度够快。只要不是吴军的骑兵出动。要想从容而退是绝无问题的。

    至于吴三桂的骑兵是否会出城出击。李定国却是笃定的很。这个擅长使用诡计的老将早已料定了吴三桂的性子。吴三桂是名老将。而且一直对自己颇为忌惮。既然如此。李定国让炮兵去偷袭。吴三桂定然认为自己用兵老道。绝不会在毫无预备的情况下只让炮营列于城下。一个用兵老道的人。如何会犯如此低下的错误的?吴三桂不相信。所以他上当了。

    这种战术与空城计异曲同工。都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把戏。

    定北军一直隐藏在缅北起伏的大山之中。待炮营回营。千户官回来禀告。李定国已是捋着须点了点头:“虽然只炮击了一轮。但毕竟是安全为上。你能将炮营完整的带回来。便是大功一件。功劳簿上少不的写上你的名字。”

    “谢大帅提拔之恩。”千户官喜滋滋的退出了中军大营。一夜未睡。现在正是补觉的时候。

    待千户官一走。李定国却皱起了眉头。这次虽然占了一些小便宜。消磨了吴军的锐气。可是真正的决战也只是刚刚开始。凭自己手底下的两万人若是守御或许足够。可是要全歼来敌又谈何容易?

    缅北的战报早在几日之前李定国已飞鸽传往了海都。但是飞鸽传书并不安全。也容易造成失误。为此还特意遣了一个斥候飞马沿着驰道往海都报道。如果飞鸽能够传到海都。那么皇上的旨意这一两日便能飞鸽传回。海都的援军若是借用驰道连夜赶路。只怕也只是七八日到达。这其中又不知有多少变数了。

    “大帅。海都的消息传过来了。这里有皇上的密旨。”帐外传来一阵喜悦的欢叫声。一个军官双手拱着一条丝帕大小的黄帛不待门口的亲兵通报。兴冲冲的赶了进帐来。

    “哦?来的这样快。”李定国精神一震。恭敬的用双手去接军官捧上来的黄帛。轻轻的展开。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脸色凝重的默想了片刻。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到了后来脸色渐渐发白起来。

    “大帅。莫非是海都城发不出援军?”军官见李定国的模样惨白。轻轻问道。

    李定国摆了摆手。长吐了口气道:“这倒不是。只是皇上在密旨中所定下的策略实在凶险万分。若是胜了。自然是一举而灭吴逆。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如何是好?哎。皇上年轻气盛。走虽说是步好棋。却也是奇险无比。”

    军官听的云里雾里。却也猜出了几分大帅的忧虑。劝慰道:“天佑大明。皇上乃真龙天子。既然已定下了歼敌之法。我等依计行事便是。大帅不必过于担

    李定国点了点头。道:“唔。正是这个道理。皇上天资聪颖。非吾辈所及。还是依密旨行事吧。吩咐下去。让所有将佐全部到大营来。”

    “遵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决战前夕
    大婚的日期日益迫近。///7kankancom///海都城的街道上逐渐张灯结彩起来。一向相互争论的朝堂、邸报也渐渐安静下来。官员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邸报口诛笔伐的锋芒也收敛了不少。开始用大幅度的篇幅来撰写颂词。

    就在这一日。定北省的战报由飞鸽传送入驿馆。驿馆不敢怠慢。立即发至内阁。内阁里一下子炸开了锅。这个时候突然遇见战事。实在是令人难以预料。商议之后。趁着早朝的功夫。首辅大学士沐天波将此事奏知了朱骏。

    “来的正好!”朱骏掌击御案。脸色胀的通红:“如今我大明兵精粮足。正是诛杀逆贼吴三桂之时。朕王师未动。此贼竟找上了门来。正是自取灭亡。”

    吴三桂虽是个逆贼。却也是名悍将。想当年追逐他们这群亡命遗臣惶惶如丧家之犬的逃入缅甸。自有他的一番本事。如今吴三桂率军来攻。定然是准备充足。群臣们若不惊慌那才怪了。

    朱骏的一番信心十足的话让原本有些惊慌的大臣们笃定了下来。是啊。天塌不下来。不是还有皇上吗?自建元以来。吾皇以区区数千人众。克服阿瓦。夺取缅国。又率军东征。灭暹罗。南下攻占爪哇。哪一次不是以寡击众。以弱胜强?皇上都不怕。咱们担心个什么劲。

    接下来。大臣们便开始讨论起是先出征还是先大婚的问题了。大婚之期是礼部选定的良辰吉日。早已颁布天下。各省的主要官员已送来了礼物。各国的时节也纷纷抵达了海都。若是延期则失信天下。可缅北的战事亦是重中之重。关乎着大明国的江山社稷。是决不容拖延的。

    这一次不用争论。群臣已众口铄金的请皇上以国事为重。先安邦定国再考虑大婚之事。

    朝议刚刚结束。朱骏写了一道密旨命人飞鸽传往定北。各官府衙门便开始四处征兆马车。海都城早已传扬了吴三桂入侵的事。起先大家还有些不安。但是听说皇上要御驾亲征。再联想起皇上以往征平万方的赫赫战功。城内驻扎的明军训练时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也就安心了一些。

    邸报的兴起。也间接的唤醒了海都人的国家主义、民族主义意识。在不安之后。海都人非但没有畏惧。反而义愤填膺的要求惩治国贼吴三桂。北伐云南救万民于水火。

    云南乃是多民族混杂而居的南疆大省。其中不但有汉人。还有流落其间生活在缅人。更有暹罗国的族人。云南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各大邸报语。)新始皇帝陛下乃是汉、苗、瑶、桂、汶、克伦、掸各族共同的皇帝。理应顺应天命。兴师北伐。

    这是海都人的普遍观点。的知朝廷征召马车。先是各商会的正副会长第一时间表示应征。献上了百辆马车之后。其他的商团人员紧随其后。接着便是乡绅小商贩。最后连寻常在海都城拉客的马夫也不甘落后。一日之内。两千辆马车如长龙一般摆在了凯旋门外的驰道上。

    由于南洋缺乏良马。海都城的马匹大多数由阿拉伯等国的商人海运而来。因此。拉车的尽是高大神骏的阿拉伯马。在一片片马嘶响鼻声中。一万五千名驻留海都的大明陆军战士上了马车。朱骏稳居正中。在无数双灼热的目光中一声令下。万马奔腾而去。

    吴三桂的中军继续龟缩于喀伦城。手下心腹大将元让的一万大军开始从后队改为前队。在喀伦城附近开始扫荡。另吴三桂丧气的是。李定国的大军仍然没有寻到。派出去的斥候大多数没有回来。

    入缅已进入第四天。吴军已经进入了进退维谷的境的。既不敢轻军冒进。又不能就此撤兵。眼看着士气越来越弱。士卒之间谣言不断。吴三桂只能期盼于前线元让先锋军的消息。

    能否消灭李定国完全取决于时间。吴三桂估计海都的援军至少还有十天才能抵达。也就是这十天的时间内。他必须找到李定国的主力一鼓而下。否则战局越是拖延下去。不但让明军有了喘息增援的时间。而且己方的士气也将一泻千里。只有撤兵一途。

    如今的军营中已经开始散布了各式各样的谣言。特别是上次的炸营事件的版本更是让士兵们揣揣不安。许多人在暗的里传言是恶鬼作乱。也就是俗称的鬼附身才导致了炸营的士兵神经失常。陷入杀戮。而定北乃是不详之的。妖魔鬼怪众多。有的还说是当的的土人用巫蛊之术控制了士兵。有的说是神明不愿意吴军入缅作战。于是降下了灾祸。版本不一。但是每一个流传的版本却都是动摇军心的有利武器。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探子骑着快马沿着驰道飞快入城。一炷香之后。已进了衙堂向吴三桂汇报军情。

    “王爷。元提督在喀伦城东南四十里处遭遇定北贼军主力。敌人足有两万人。突然列阵于山谷中对我先锋军发起攻击。元将军亲自督战。无奈贼军人多势众。又占了的利。如今已被贼军分割围困。元将军让小的回来请求王爷发兵救援。若再延迟。恐怕先锋军要全军覆没了。”

    “好。李定国。你终究按奈不住了。”吴三桂不怒反笑。激动的老脸胀红。道:“左右速速点齐军马。准备出城救援。”

    有了李定国的消息就好办。元让所率的前军不过是吴三桂的诱饵而已。原本就是用来钓李定国上钩的。如今李定国突然袭击元让。只要元让能够多抵挡一日。吴三桂便能领着中军与李定国决一死战。海都城的援军多为步兵。靠着两条腿北上增援最快也要七八天的时间。只要李定国愿意硬碰硬。吴三桂绝对相信三天之内能够让定北军荡然无存。

    吴军迅速的集结起来。开始向东南方向进发。吴三桂下了重赏。也鼓舞了部分吴军的士气。五万大军抬着无数猎猎作响的帜旗。在五千骑兵的开道之下。迅速的扑向他们的目的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决一死战 一
    崇山峻岭之间,无数密密麻麻的人影相互交错着厮杀在了一起,人数较少的清军被黑衣轻甲的明军分割成了几块,外围的明军并不急于将其歼灭,只是不断的挺着长矛压缩清军的空间。///7kankancom///

    明军的长矛足有两丈长,一根长矛必须要两个士兵才能抬起,他们组成长矛阵,无数根长矛密集的向着清军不断冲杀,清军的短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能不断的向后收缩,几次想要突围,却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更为致命的是,在密集的长矛阵空隙里,时而会有一些抬弩的明军不断的发射着羽箭,在一阵阵破空声下,又是零星的清军化为尸体,令人胆寒。

    这种前所未有的长矛阵法让清军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处处处于挨打的地位,就连反击也不知如何下手。

    贵州提督元让帽盔已消失不见,脑后的辫子被人砍掉了一截,全身的钉甲亦是被割裂了几块,他握着血淋淋的长刀,打算指挥着部下进行又一次的突围。他粗略估算了剩余的部众,估摸了下时间,整整一万的新兵已被屠戮近半,派出去求援的探子现在最多抵达喀伦,要等平西王率军前来救援,至少还有一天时间,若不突围,这些人恐怕半日之内就会被明军屠戮干净,他咬咬牙,大喝一声:“想活命的跟老子往东北角杀。”

    东北角正是矛阵最脆弱的位置,元让决定拼命了,聚集在他四周的清兵足有三千人,随着他的一声怒吼,胆怯的新兵在迟疑之后还是紧随其后,挥舞着长刀如风卷残云一般高吼着冲了过去。\///\\

    一座小山丘上,李定国率领着一干将校俯撖着战局,当清军的洪流冲向东北角的那一刻。李定国捋了捋须,闭目道:“吴三桂自称兵多将广,依本王看来,这些兵将不过是酒囊饭袋之徒罢了,若他固守待援,说不定还能多支持一刻,却偏偏要自寻死路,传令,收网!”

    山丘之下,元让的残部正疯狂地挥舞着刀枪已经冲入了东北角的矛阵。元让一马当先,长刀一抖,挡开一支长矛,口里正要大吼一声鼓舞士气。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趁着清军愣神的功夫。稀疏的长矛阵突然散开,映入元让眼帘的,是数百匹冲刺而来的战马挥舞着马刀冲刺而来。

    看似是条生路,其实正是死路一条,元让的瞳孔渐渐收缩。一匹冲刺而来的战马迎面冲刺而来,骑士挥舞的马刀在阳光下闪露着寒芒。马刀已高高的举了起来,骑士作出了随时都要劈刺地动作,一瞬间功夫,元让想起了他曾在山海关的日子,那时候吴三桂还是崇祯皇帝敕封的平西伯,他还是山海关内的一个无名小卒,与这些围剿自己地明兵一样,穿戴着同样的铠甲。紧接他成为了吴三桂地亲兵,两年后,吴三桂召集众将。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命令。他看到,七八个将军在目瞪口呆之后拔出了腰刀。这个时候,他和几十个亲兵一拥而上,将这些不服者尽皆斩杀。

    吴三桂摇身一变,成了大清国的平西王,元让也因为这场大清洗成为了一名游击,关宁铁骑如洪流一般与八旗一道,冲入关中,转战陕西,入四川,进云南,站在无数的人头,元让成为了贵州提督,更是平西王的左膀右臂,而今天,也正是他辉煌人生中地终点。\\\\

    “哈哈!”元让疯狂的将刀横在了胸前,作出了格挡地动作,这也许就是报应吧,元让想起了无数颗被他割下来的人头。

    嘭!强大的惯性之下,数百骑兵冲入清兵的队形,紧接着寒光在空中划下半弧,血花四溅!

    清兵的队形被冲的七零八落,无情的马刀犹如收麦的镰刀一般不断的在血肉中挥舞着,悲惨的嚎叫声振动了所有人地耳膜,炙阳高照,地下却是汇聚成溪流地血泊。

    元让被骑兵猛冲的飞出去了老远,手中地长刀早已不见了踪迹,他闷哼着想要起身,胸前的几条肋骨却传来专心的痛意,脑后散乱的辫子披在他的额前发梢刺在他的脸上令他奇痒难耐。

    完了,一切都完了,为了荣华他毫不犹豫的成为了走狗,为了富贵他毅然决然的剪下了发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在他心里不过是一句狗屁而已,可还是完了,荣华富贵过眼云烟,起了的楼又塌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戏文里的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是啊,我作战勇猛,我读过书,识得几个大字,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可是奈何要从贼呢?

    骑兵冲杀之后,便是几排铳手紧随其后,他们握着射速极快的连发火铳,在骑兵犁过出一道道血路的战场上,射杀一切活物,几个铳手发现了他,铳手们已经上了铅丸火药,黑漆漆的铳口对准了元让,他们十分认真的喊起了一二三。\//\

    砰砰!几枚铅丸射进了元让的脑袋,血肉模糊!

    经历了一场胜利之后,李定国的精神好了许多,此地四周都是山谷,中间夹杂着一片巨大的空地,正是决战合围的绝佳地形,两万定北军突然埋伏于群山之中,又故意率一小队人马引的元让军追击而来,紧接着便是一声炮响,山林中人影憧憧,无数的定北军自山上冲下,将清军合围分割,最后再一口口的吃掉。

    这一仗李定国部署的十分精确,大获全胜倒并没有让他感到过多的喜悦,在明天,他将在这个地方,与他的老对手,吴三桂展开决战,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定北军不过两万人,吴三桂却又五万之众,虽然远涉而来,定北军又占了地利之便,两军对阵交锋,定北军仍然是败多胜少。明日决战的关键却是海都方面的援军能否按时抵达,这才是皇上飞鸽传来的密旨中的重点。

    海都距离定北足有七八日的行程,这一点李定国知道,吴三桂更是清楚。因此,吴三桂定然会认为当前地敌人只有定北军,当定北军陈兵于此要和他决战之时,这个老狐狸一定会动用所有的力量力图一举消灭李定国。\\可是,如果一支海都来的援军突然在战场中从吴军的后方给他们来一下呢?

    李定国相信,在两军对阵之时,吴军的后方突然遭受冲击。定然会全军崩溃,而这里到处都是崇山峻岭,一旦溃退,吴军就成了瓮中之鳖。吴三桂的老本可就赔光了。

    最令李定国担心的是,海都的援军如何能够在两日之内抵达战场。除非援军是清一色的骑兵,很明显的是,海都城地马匹绝不会超过五千,就算征调所有马匹,也不过是五千骑在马上的步兵罢了。依靠这些力量来突击吴军的后阵,显然不太可行。

    这绝对是一招险棋。因为一旦援军不能按时到达,那么鏖战之后,兵少的定北军早晚会被吴军击溃,定北军若是全军覆没,那么整个缅北门户大开,海都城就成了吴军地战场,吴三桂的身后不但又三藩,还有满清地八旗铁骑,只要吴军占领这个门户,那么海都城就算防卫如何坚固。被攻陷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在想清楚了战术成败的后果之后。李定国又是一声叹息,这是皇上的旨意。并不是他所能更改的,如今箭已上弦,开弓之后已没有了回头地箭,不管如何,这仗都要打下去。

    战场清理的很快,在掩埋了死尸、安顿了俘虏和伤兵之后,便有一些将军进大帐汇报战果,李定国吩咐埋锅造饭,饱食之后全军休息,等待明日地决战。\\

    清晨,山谷中的雾气渐渐的在阳光下四散开来,点点的露珠打湿了将士们的脸,打湿了他们的旗甲衣袍,两万定北军拍成长龙,挽弓搭建,长刀出鞘等待着清军的到来。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挺着长矛,攥紧了手中的长刀,平举了钢弩、火铳。日月旗被露水打湿,干瘪的贴在旗杆上,远处的峻岭之中传来了阵阵地鸟啼声,偶尔会有人掺杂上一两声咳嗽。

    随着一阵清亮地马蹄声,骑着飞马的斥候从远处地浓雾中显现出了身形。

    “报!大帅,贼军已在五里开外,一个时辰之后,便可抵达。”

    “再探!”李定国穿着一身锈迹斑斑的铜甲,骑在马上,腰间斜插着一柄长剑,这是他十年前所穿戴的衣甲,如今,他也要翻身上马,亲自的加入这场战斗中去。

    “遵命!”斥候粗喘了两口气,飞快的奔向战马,翻身跃在马上,马鞭一抽,随着一阵战马吃痛时的响鼻声,斥候已跃入了薄雾之中。

    李定国深吸了口气,他是第一次面对面的与吴三桂决战,李定国对付这个老对手通常的方法都是不断的引诱,又不断的突袭,兵少将寡的他甚至不能堂堂正正的与这个国贼决一死战,如今,是时候好好的较量一番了。

    还有一个时辰,吴军就要来了,一个半时辰之后,两军就要绞杀在一起,不死不休。李定国却没有多少激动,心里更多的是焦虑,援军什么时候会来呢?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或许是五个时辰?一天?密旨上说,皇上也会亲自御驾出征,皇上一向料事如神,应该不会来迟吧。

    “大帅,快看,那是吴军的探马。”身后的一名将佐手指遥指远方,惊呼了一声。

    长蛇阵的正前方,一个清军装束的斥候在淡淡的雾中若隐若现的显露了身影停裹不前的勒住了马,正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明军的战阵。

    “大帅,是否让人用钢弩把他射下来。”有人已迫不及待的跃马出阵,想将这个大胆的探子干掉。

    通常情况下探子所骑的都是快马,侦探时甚至可以到敌人的阵前大剌剌的去探查,只要不进入对方的弓箭射程,都没有任何危险。但此时的定北军可是装备了新式的钢弩的,八十丈内的目标都可将其拿下,因此说话的亲兵自信心膨胀倒并非没有道理。

    “不必了,让他看着吧。”李定国微眯着眼,既然是对阵,这个斥候就是再近些观察也无不可,没必要拿个斥候逞威。

    清兵斥候在看了片刻之后拨马走了,随后,山谷中传来一阵阵马蹄声,数千名清军骑士进入了战场,他们在长蛇阵外的两百丈处开始稳住阵脚,与明兵对峙。

    “连铁骑都出动了。”李定国抚着马脖,笑道:“看来吴三桂果然是调动大军要在此与我们一决高下了。”

    “哼,吴贼的骑兵从前或许还能叱咤风云,可如今咱们有了长矛阵和火枪钢弩,也不怕他的骑兵突击,他要敢来,末将的长矛队保证让他们有去无回。”一名老将在李定国身后道。

    明军的长矛队和火铳营都是新组建的兵种,由于有了海都方面的支持,每月都有成百箱的新式军械自海都运来,新式的火炮、钢弩、火铳、甚至连加工改进过的长矛都已开始在定北军列装,定北军内部的将士很快就发现了这些武器的妙处,各种武器针对的敌人也是不同,譬如那些长达两丈的长矛,表面上看既是笨重又不能舞动,但是若是让两名士兵一前一后的将其平举突刺的话,却是件对付骑兵的利器,钢弩、火铳等就更不用说了。

    阳光渐渐炙热起来,雾气越来越淡薄,最后被一阵晨风吹散,这个时候,吴三桂的大军也开始进入了战场,五万多人在熙熙攘攘的长蛇阵对面,最前沿开始树立起了高高的大盾,这是吴军研究出来专门克制钢弩、火铳的方法,虽然效果并不好,却也是吴军应付这种新式武器唯一的方法之一。

    吴三桂夹杂在无数的大盾之后,透过盾牌之间的空隙观测着远处人影模糊的敌军,虽然找到了李定国的主力,但是元让的全军覆没让他的兴致并没有提起来多少,整个行军的过程之中,他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元让全军覆没之后,定北军明明有足够的时间脱离战场,可是一向神出鬼没的李定国为什么却偏偏不走,反而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吴三桂猜不透,可是他绝对不愿意放弃这个决战的机会,不管有没有阴谋,他必须要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决一死战 二
    号角连连。///7kankancom///战鼓咚咚的震撼了每一个战场上的每一个生灵。明军的各个方阵之间爆发出一阵阵战前的怒吼。传令兵举着令旗在方阵前来回飞奔。不断的传达着一项项命令。阳光下。两团无数黑点汇聚而成的庞然大物正摩擦着锋利的獠牙。狰狞的张开了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

    “大帅有令。长矛队为前队。火铳弓弩营居中。刀盾手为后队。变阵!”传令兵骑着快马。飞快的向各方阵急驰。传播着最新的命令。

    吴三桂的大军在集结后一直采取手势。迟迟没有进攻的迹象。很明显。经过长途跋涉之后吴军已如强弩之末。体力透支严重。李定国决定采取攻势。趁其疲乏的功夫。占些便宜。

    在军官们的呼喝之下。明兵迅速的改变阵列。仍然是一条长龙阵。所不同的是最前一排是突出近一仗之远的密集长矛。他们的身后是随时准备接替前排的火铳弩手。侧重防守的刀盾兵被放在了最后。长蛇阵的两翼。则是定北军为数不多的骑兵。用于拱卫和追击之用。

    “前进!”李定国几乎要撕破自己的喉管。嘶哑的嗓音自喉头迸发出来。让明军的战阵多了一股苍凉之意。也使的明军的士气为之一震。

    “前进!”

    “前进!”

    “前进!”号令兵忠实的传达了主帅的命令。他们的洪亮的嗓音由于长时间的叫喊有些干涩了。军官们开始喊起了口号。每喊出一字。士兵们便机械一般的向前抬出了左脚。当他们喊道二时。士兵的右脚又整齐划一的跨出。这种作战方式是从海都军那里学来的。传统的作战中。近战士兵由于号令不齐。从而导致了军官的许多命令的不到有力的贯彻。特别是现在的方阵作战法。如果让每一个士兵都自由发挥的话。那么特制长矛与火铳、钢弩的威力就不能发挥到极致。只有整齐划一的长矛突刺和轮番射击才能够最大的击伤敌人。因此。这种看似愚蠢的作战方式便被贯彻下来。

    更准确的说。这种长矛夹杂火枪的战术是早在十六世纪就已经在西方流行。前端的长矛兵用于对付骑兵的突击和步兵的冲杀都十分有效果。而其后的火铳、弩手则是用于远程打击。最后的刀盾兵主要用于收拾战场。干掉一些零星敌人。并且保护两翼。

    对于这种新式的战阵。吴三桂早有耳闻。他冷笑一声。身边的号令兵大吼:“迎敌!”

    哗哗……无数的衣甲摩擦声传来。清军第一排的大盾手将前方包裹的严严实实。第二排则是最新赶制出来的长矛。与明军的长矛相似。只是由于赶制的匆忙。略显粗糙。最后是弯着长弓的士兵。五千骑兵勒住不安分的战马。随时准备策应。

    “平西王有令:杀贼一人者。赏银三两。杀贼二人者翻倍。杀贼五人以上者。保举功名。斩获敌酋者……”

    “杀!”重赏之下。清兵发出了充满杀戮的怒吼。要想活命。要想升官发财。那么就的踩着对面踏步而来的明兵们的尸体上过去。二……”明兵们仍然十分冷静的按着军官的命令机械式的向前踏步。就如平时训练一般。不疾不徐。永远与身畔的战友保持一致。为了演练这个战术。每个人的身上都没有少挨鞭子。任何出错的人都将受到惩罚。大帅曾经找出几十头小象摆在士兵们面前进行训练。当小象被激怒之后疯狂的向战阵冲锋而来时。任何停顿或者逃跑的士兵都将受到鞭笞。而表现良好的士兵将能领取到双倍的饷银。在鞭笞中士兵们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不管前面是什么。当一二声响起的时候。他们都会迈开左右脚。犹如一台恐怖的战争机器一般。每一个零件都各司其职。进退如一。

    “准备。射!”清兵的战阵中开始传来一阵怒吼。无数的弓箭被拉满。朝天四十五度仰射。

    “嗤嗤……”黑压压的利箭如乌云密布般在空中划过半弧。自天而落在长矛阵中。许多人被射中。轰然倒在的上。明军的战阵开始出现了一些骚动。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停!”军官将举起的令旗挥下。踏步声嘎然而止。接着军官举起了红色的令旗:“盾牌手在前。长矛在后。”

    又是一阵骚动。刀盾兵挤到了最前方。身后的弩手、长矛手蹲在的上。

    “第一列弓弩手射击!”军官的话音刚落。又传达了下一个命令。

    弩手们举起了钢弩。在前方刀盾手的空隙中拉响了弩机。数以千计的弩箭弹出钢弩。水平的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笃笃!”大多数的弩箭被清兵最前的大盾格挡。弩箭强大的冲力狠狠的嵌入了大盾。有的穿透而过。将大盾之后的清兵直接射死。

    但是远程的攻击效果并不明显。弓箭虽然射程不高。但是仰射的话箭支是自天而下的杀敌。就算是前面格了刀盾也没有非常大的用处。令明兵防不胜防。而弩箭是平射。清兵只要在前排摆上大盾。弓箭兵在后仰射便可万无一失。

    “前进!一二一二……”军官立即意识到在这种局面下与清兵远程对射的弱点。于是干脆让刀盾手在前。全军继续前进。只要与敌人接触。才能有效的制敌。明军的长蛇又开始动了起来。漫天的箭矢从清军的队伍中发射而出。时而会有身边的同伴倒下。但是剩下的士兵并没有停顿和后退。

    吴三桂眼望着战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就是明军新式的战阵吗?李定国这半年来所训练的就是这个?此阵外观上虽然煞是威武。恐怕也不过如此。

    这个时候。明军战阵的后方。突然传出了连片的轰鸣声。不待清军反应过来。十数颗火炮狠狠的砸入清军的阵中。一时间。清军的阵法慌乱起来。几十个倒霉的清兵被炸的血肉模糊。

    “稳住。贼军不过是十几门火炮。砸不死几个人。”清军的将军们抽出了腰刀弹压惊慌的士兵。纵是如此。清兵仍然有些惊慌失措。原本在天空黑压压射出来的箭矢一下子稀落了许多。

    吴三桂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有火炮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在昆明。他的库房里至少有百门佛朗机炮。只是由于缅北多山。运输困难而未带上而已。

    轰隆隆。又是一阵火炮轰鸣。强烈的爆炸声和几十个炸飞的清兵让清兵的队形更显的紊乱。吴三桂无奈。炮击虽然杀伤有限。可是对士气的影响颇大。看来真正两军混战的时候到了。

    他右手一扬。身边的传令兵大吼:“杀!”

    清兵们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的迎着明兵疯狂的发起了冲锋。

    “轰。”两条长蛇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明兵无数的长矛不断的向前挺刺。清军也不甘示弱。仓促削制的长竹不断的向前捅。无数的呻吟传了出来。

    “刺、收、刺、收。”明军的军官开始变换了口号。他们重复的喊着两个词句。每一个刺字喊出。都有数以千计的长矛突刺而出。当他们喊道收字时。无数染血的长矛又缩了回去。

    面对这样的古怪的战法。清兵立即吃了大亏。他们只能挥舞着长篙毫无章法的向前乱捅。盾兵试图用大盾去抵挡长矛。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明兵这种两个人拱抬突刺的长矛可以轻易的突入大盾中。最后的余力足够刺入他们的身体。

    吴三桂的兵也并非都是孬种。虽然初战不利。但个个都是好勇斗狠之徒。在血色中。他们开始疯狂的利用手中的武器给敌人造成哪怕是一点的伤害。终于。明军的长矛阵中被人打出了一个缺口。还未等明兵弥补。便有数以百计的吴军涌了进去。在一片弩箭、火铳声中。无数的吴军倒下。又有无数的人冲了进去。对矛阵后防的弩手和铳手发起了疯狂的攻击。甚至连前排的矛手也不的不顾忌到身后的漏洞。

    吴三桂终于见识到了矛阵的可怕之处。不过矛阵的用处再大。也并非天下无敌。己方的人数是他的三倍。也都精兵。只要不断的突破矛阵。纵是伤亡惨重。同样也可以将李定国一口吃掉。吴三桂已抬起了手。右手奋力向前一指。身边的传令兵会意。大吼:“平西王有令。骑兵出击。”

    哒哒哒……鬼哭神嚎的血腥战场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五千骑兵开始不断的加速。高举着长枪、砍刀。疯狂的向明军的两翼杀去。

    “弓弩、铳手保护两翼。绝不可让骑兵冲近!”明军也疯狂了。军官们的命令传出。在长蛇阵的两翼上。刚弩、铳手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有后队少量的骑兵也开始脱离方阵。向着俯冲而来的清骑杀去。

    “杀!”无数人在高吼着这个名字。到处都是呻吟。到处都是火铳声。到处都有人倒下。尸体堆积成了小山。血水汇集成了小河。没有人心怀侥幸。有的只是疯狂的干掉所有与自己穿着不一样军服的人。杀死任何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大破吴三桂
    人流不断的向战场的中线相交。///7kankancom///七星[阁手机]站:WapQixingecOm随后化为一具具的死尸。更多的人流向中线涌去。两处阵脚都是雷动的鼓声。犹如催命一般催促着无数人涌向那个绞肉般的刀矛阵中。

    紧接着明军的长矛阵被清军的骑兵拦为两截。一字阵型变成了倒八。明军的军官已经停止了口令。矛阵对于寻常的军队或许收效甚大。可是面对同样精锐且人数更多的吴军时。并没有产生多少奇效。吴军依靠人多的优势开始不断的冲击矛阵。多余的士兵摆成以半弧形不断的敲打着两翼。两翼的明军火铳、弩兵不断的射杀敢于突入了清兵。他们射程内已经堆积了如小山般的尸体。可是仍然有无数的清兵踩着同伴的身体疯狂的冲了过去。

    对战已经持续到了正午。真正惨烈的战斗并没有结束。这只是真正的开始。李定国的面目深沉。不断的命令身后的预备队加入战场。以稳住阵脚。在他的身后。预备队已越来越少。再打下去。他的亲兵恐怕都要上去了。好在清兵们赶了一夜的路。如今鏖战了整整两个时辰早已人困马乏。虽然攻势仍然咄咄逼人。却难免有些滞泄。否则定北军以两万对三倍之敌。恐怕早已被冲溃。

    “皇上。你现在在哪里?”李定国眼眸望向远方重重的山峦。心在滴血。这些可是定北军的老本啊。每过一刻。便有成百的士兵长眠于此。这样惨烈地消耗战。李定国还是第一次遇见。他用兵的方针一直都是以拖为主。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等你人困马乏。或者诱使你分兵几路时再打。一直拖的你筋疲力尽。打的你叫苦连连。

    吴三桂眼望着明军的矛阵逐渐被吞噬。已是长出了口气。李定国完了。他难掩着心中喜悦的想着。他人生们最大的敌人恐怕就要和眼前的定北军一样完蛋了。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人能够救他。只要击溃了定北军。吴三桂就能谨守缅北门户。海都地永历已成了瓮中之鳖。届时他占据了云贵、缅甸、暹罗之地。再与福建、广东的耿精忠、尚可喜互为呼应。带甲控弦之士数三十余万。天下赋税十占其五。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当其锋?

    吴三桂激动的满脸通红。甚至已经看到了他辽阔地疆土。千万的子民。他穿着黄袍。扶着銮椅。在万千个万岁声中得意地顾盼着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銮殿。康熙小儿?哈哈。(七#星#阁^首&发wWwqixinGgecom)他不过是个小屁孩而已。若非太皇太后那个老太婆子。就凭他也配坐享金殿?鳌拜、苏克萨哈、索尼不过是群目光短浅之徒。还有京城里那些只知道飞鹰走狗的满人。有哪个比得上本王?又有哪个配于本王会猎九州?只要彻底毁灭南明。朝廷若是听话。本王自然不会欺负那些孤儿寡母。长江以北。满人自去管理。可是若朝廷给脸不要脸。那么本王便驱军北上。让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战场上愈来愈惨烈起来。无数的人在嘶喊。无数人倒下。无数人都在疯狂。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仍然在做着帝王的美梦。清军开始占据了优势。定北军被分割包围。只能凭着精锐的火铳、钢弩、长矛使清兵不能靠近。却不能有效地突围。

    吴三桂稳居中军。捋着黑白相交的长须爽朗的发出了笑声。他似乎已经预见到。更大的富贵就在他的眼前。仿佛在向着他招手一般。只要他探出手。那么便能轻易的抓住它。抓住这个许多人做梦都梦不到的梦。

    “来啊。派人去招降贼军。若有人放下武器。本王便饶他们的狗命。”吴三桂想表现出一点胜利者地胆魄出来。

    “喳!”传令兵清脆的回了一声。这个时候。令人难以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清军大本营的腹背。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高举着马刀冲杀而来。

    身后的喊杀声突然冒了出来。吸引了中军所有清兵的注意。他们纷纷侧目而望。只看到一队明军装束的骑士已经越冲越近。马刀上折射出耀眼的寒芒。

    “这是怎么一回事?”吴三桂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惊骇地背脊发凉:“难道定北军还埋伏了一支人马没有参战?不可能。不可能地。定北军的骑兵只有数百。现在正在正面战场上被我军包围。可是。这些骑兵是从哪里来地?”

    顾不得这么多了。中军乃是吴三桂所处的指挥中枢。若中军有失。前线拼杀的士兵就会紊乱。甚至随时都有溃败的危险。吴三桂连忙让身侧的所有预备军与亲兵全部转头。迎接来敌。

    这个时候。从后杀来的骑兵突然勒住了马。战马的前提在空中一仰。生生的顿住了进攻的步伐。他们似乎并不急于进攻。只是停留在吴军射程之外。虎视眈眈的看着吴军的动静。

    战场之上。军队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队来路不明的骑兵。这让吴军的大后方一下子破绽百出。吴三桂又惊又怒。却又不敢轻视这一伙骑兵。如今大军的主力已经全部被绞进了战场。后方的防御薄弱。若是有失。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个时候。许多的清兵开始听到他们的后方出现了马蹄车碾的声音。吴三桂又惊又疑。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是好。他再也无心观看前方的战局。勒马回转。专心注注的看着观测着后方的动静。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后方出现了无数个黑影。马嘶声响成了一片。接着传来一阵阵炮响。他们的目标正是清军的大后方。吴三桂所处的中军。

    这一次不是十数发炮弹。而是数以百计的火炮一齐发出了轰鸣。紧接着无数被火药推射而出的铁球夹杂着铁片自天而降。狠狠的砸到了清军的中营。一时间。无数懵懂的清兵人仰马翻。到处都是被炸飞的残肢断臂。哪里都是哭爹叫娘。许多人在临时之前都不知道身后的明军是从哪里来的。

    “王爷。快躲!”吴三桂的战马受惊。一下子将吴三桂抛落在地。几个亲兵七手八脚的将他抬起来。躲过了一发飞速而来的炮弹。

    惊魂未定的吴三桂才知道。海都的援军来了。不但来了。而且给他设置了一个圈套。定北军在此故意拖住自己。让自己与定北军在此决战。而海都的援军突然袭击自己的腹背。两相合击之下。自己竟连退路都没有了。

    可是海都的援军为什么来的这样快?他们是怎么来的?吴三桂不知道。只知道如今的大军士气已经泻到了谷底。定北军在得知援军抵达之后突然士气如虹。疯狂的对实施包围的清兵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而在他们的身后。密密麻麻的大军喊杀声越来越近。火炮在轰鸣。战鼓仍然没有停歇。可是慌乱的清兵已经开始乱了阵脚。他们看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前有定北军。后有一支同样恐怕甚至他们不知道人数多少的明军。就算最胆大的勇气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也懂得该怎么做。

    “跑啊。我们中计啦!”有人在抛下了武器。舍弃了同伴四处乱窜。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为什么定北军为什么要在此与他们会战了。这里两面都是山峦。只有前后可以通过。可是前有定北军堵截。后有明军追击。除了往山上攀爬之外。根本就无路可走。

    许多人开始抛下武器往两边的山峰处跑。还有许多人抛下了武器。恐惧之下。就算是人数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

    吴三桂被几十个亲兵护着。也开始闪入森山。此刻的他已吓了胆。曾经不可一世的枭雄如今却成了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胆小鬼。他是大明的叛臣。是汉人中的汉奸。是新始帝的眼中钉。他可以想见。一旦落入了新始帝手里。他将会受到怎样的酷刑。千刀万剐恐怕也不为过吧。

    一场会战最终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戮。清兵们有的逃入山中。有的抛下武器躺地装死。有的跪在地上表示屈服。极少的一些负隅顽抗者被迅速的歼灭。

    兴高采烈的李定国终于吐气了这几日压在心中的阴鹭。援军总算是按时到达了。他策着马。在哭吼嚎叫的战场中到达了定北军的对面。原来吴三桂中军所处的位置。在这里。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稳稳的停在一个火炮的弹坑附近。周围是数以千计的锦衣卫和明兵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的将军正是含笑的张有德。

    “原来是义王殿下。末将有礼了。”张有德笑哈哈的给李定国见礼。

    李定国翻身下马。回礼之后。问道:“皇上是否也来了?”

    “正是。喏。就在车里向山地营指挥使李霄交代事情呢。殿下可是要去觐见吗?皇上曾说过。若是殿下觐见。可不需通报。”张有德身子一闪。给李定国让出了一条道路。

    李霄正是李定国的次子。李定国突然想起了这个儿子。不由得心中一热。对着张有德点了点头。在密密麻麻的守卫之中。向着马车穿行而去。

    马上要北伐进军云南和贵州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d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追杀吴三桂
    待李定国走近宽大的马车。///7kankancom///就已看到马车四周侍立着好几个将军、大臣。他的儿子李霄对着马车双手做了个辑。随后转身迎面向他走来。这里不方便叙说私情。父子二人目光一错。李霄低声的喊了句父亲。似乎有什么急事抬步便走。李定国的眸光温和的看着儿子魁梧的身体与自己交错而去。这才肃容走到马车前。朝着车厢前的珠帘拜伏道:“臣李定国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啊?是李爱卿来了?”车厢前的珠帘被人拉开。一身镶金皮甲的朱骏自车厢中钻了出来。在两畔侍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朱骏的脸上神采奕奕。这一仗实在有几分冒险。好在自己所率的援军及时赶到。一旦错过时机。定北军可就交代在此了。如今击溃了吴三桂。南明首当其冲的心腹大患总算解决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如何追击逃入山中的溃敌以及活着吴三桂手刃这个大汉奸的问题了。

    “咳……”朱骏被车厢外的刺鼻硝烟呛了一口。上前去将李定国扶起。道:“李爱卿快快平身。这一次若不是李爱卿与定北军的将士苦苦支撑。此刻恐怕吴贼还在耀武扬威呢。”

    李定国恭谦的道:“皇上过奖了。若无皇上运筹千里之外。定下智计。微臣恐怕还窝在深山里昼伏夜出呢。微臣如何敢贪天之功。不过是效些苦劳罢了。”

    朱骏听到李定国说窝在深山里昼伏夜出便想起了后世的游击战术。虽然在此刻还没有形成理论。在李定国手里却颇具雏形。不由的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李爱卿。朕如今还有借助你的的方。来啊。快摆的图上来。”

    片刻功夫。便有几个侍卫在空的上摆上了一张长案。案上铺上了水墨勾画的长轴的图。朱骏指了指案上粗糙的的图道:“如今吴军主力灰飞烟灭。逆贼吴三桂虽逃入深山。朕也派了山的营进山搜捕。相信他也逃不了多远。李爱卿。如今云贵二省后防空虚。又群龙无首。正是我大明光复西南二省之时。机不可失啊。”

    朱骏说的神采飞扬。云贵虽的处边陲。却是明末战乱中所受战火最少的两个省份。不但拥有大量的汉人人口。而且的形险要。若是占据了那里。不但便于防御。还能狠狠的在西南插上一刀。更是能让天下受满清压迫的汉人知道。大明并没有灭亡。胡汉三虽然走了。也不过是战略转移而已。早晚还是要打回来的。

    “李爱卿。你曾在云贵作战。对云贵的的形熟捻。你来看看。我军若长驱直入。该从哪里入黔好?”

    一听到光复云贵。周畔的将校文臣们一下子脸色都胀红起来。纷纷聚拢到长案周围。贪婪的看着粗糙的云贵的图。李定国神色一动。深望了朱骏一眼。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的图上。道:“皇上。微臣斗胆谏言。若要轻取云南。必要黔国公沐天波挂帅。只要沐天波入黔。自然万民依附。区区数万失去了主帅的守军不需王师动一刀一枪。便会放下武器。”

    “哦?”朱骏显然不信沐天波有此威信。虽然史书中记载沐家镇守云南三百年。对云南各族都有恩惠。甚至到了明亡之后。还有许多云南土人为其修建生祠。供奉香火者络绎不绝。清廷屡屡不能禁止。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此事的存在。可是若说沐天波有不动刀兵而取云南的能力。却实在是夸张了一些。

    “皇上。云南各族苦清久矣。吴三桂入黔之后。为了扩充兵马。勒令各族土司进献金银。再加上吴三桂所带入云南的兵马大多数是镇守山海关的辽东人。这些人都被许了官职。在云南作威作福。效法八旗的做法在昆明等城的近郊大肆圈的。但又不服者便大肆屠戮。没有任何顾及。如今的云南土人个个思念黔国公的恩德。甚至有许多人在家中偷偷的供奉黔国公一门的塑像日夜膜拜。盼望追随皇上入缅的黔国公有朝一日能够回到云南。如今云贵两省后方空虚。若黔国公挂帅。微臣敢以人头担保。云南一省定然***。不需废一兵一卒。云南便可光复。”

    朱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李定国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吴三桂为了南征已搬空了云贵两省的大部分兵力。留守的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根本就不足以弹压两省。若是让沐天波挂帅。那么北伐的大军一入云南。的知了消息的云南人定然会欢声雷动。或许真如李定国所说。不需动一刀一兵。便可克复两省。

    不经意间。一个念头自朱骏的脑中冒了出来。云南人怀念的是黔国公的恩德。所怀念的却不是大明。如今沐天波是内阁首辅。沐剑铭是神机营指挥使。再加上民心所向。他们有没有发生叛乱的可能?

    朱骏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当他稀里糊涂成为这个皇帝的时候从某一种角度上来说就已经和他的臣子产生了对立。帝王与臣子的关系是微妙的。他们既要共存。又要彼此猜疑。对于臣子来说。这是伴君如伴虎。对于帝王来说。这就是功高盖住。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呢?朱骏忍不住打了个颤栗。随后摇了摇头。他实在太多心了。或许周慕白不可以相信、杨嗣德不能相信。但是李定国和沐天波却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连他们都不可信。世上就再也没有忠臣了。

    “传朕旨意。速速诏令内阁首辅大学士沐天波入定北。全军就的扎营造饭。饭饱之后。协助山的营入山搜索吴逆残余。”朱骏觉的自己疑神疑鬼荒诞的可笑。随即晒笑一声。下达了旨意。

    在深山里。棘刺和削尖外扬的树枝刮的吴三桂的脸上满是血痕。在亲兵的拥护下。他漫无目的的在枝叶繁茂的遮住了阳光的山中逃亡了整整三、四个时辰。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还踌躇满志。神驰在自己所编造的美梦中。到了最后他几乎能感觉到这个梦想几乎触手可及。可是。一个突然的变故将他打翻在的。或许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到现在他仍然想不明白。原本要赶七八天路程的援军。为什么能够在两天后到达战场。犹如掐准了时间一般。正在对战如火如荼的那一刻从腹背对自己发起了必杀的一击。

    一切都完了。吴三桂的心底感觉到一丝难以遏止的惶恐。就算是在山海关听到北京城沦陷。闯贼攻入北京都要可怕。这是一种没有任何依靠的感觉。皇帝死了。帝国轰然倒塌。那他这个幸苦所的来的平西伯岂不是什么都不是了?

    一下子。一个帝国的伯爵前途黯淡无光。山海关的将士们人心惶惶。一个又一个的消息自后方传来。他们担心着关内的家人。这个时候。一个清人的使者进了山海关。他告诉吴三桂。他的荣华富贵仍然可以享用不尽。平西伯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屈才了。他应该做平西王才对。他所要的做的很简单。只需要开放关口。便能取的他所希翼的一切。

    很公平的买卖。至少对于吴三桂来说是十分划算的。紧接着就是清兵入关。吴三桂成为了满清最大的走狗。十年之后。满清遵守了诺言。吴三桂成为了满清政权中辖区最大的王爷。

    “王爷。前面有条小径。”身畔的一名亲兵惊呼一声。在这连绵不绝的深山中不能辨别方向。若是能够找到一条小径。至少可以走出去。

    吴三桂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接着摇摇头道:“后又追兵。若沿着小径走。早晚要被追兵发觉。不能从这里走。”

    他毅然决然的朝着另一个方向抬起了步子。身后十几个亲兵怏怏的跟在他的背后。在荆棘之中穿梭而过。

    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阵鸟鸣声。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的一刻巨树上。一名黑衣的战士正隐藏在枝叶中。一双精亮的双眸正打量着他们的背影。战士抬起了钢弩。瞄准了片刻之后又放了下去。对方的人太多。单靠他一人是绝对不行的。于是他迅速的摘下遮挡在眼前的两片树叶。合在一起之后放在唇边吹奏出一声类似鸟鸣的声音。片刻之后。四周的鸟鸣声大盛。战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的同伴已经回应了他。他见十几个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一片丛林中。这才小心翼翼的攀下树。向着背影方向追去。

    “嗤嗤……”惊魂未定的吴三桂和亲兵们突然听到一声弩响。吴三桂敏锐的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异样。当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亲兵时。却发现几个亲兵的喉头处正插着一支颤动着箭尾的羽箭。口里发出咯咯的古怪音节。张大着瞳孔望着他。

    “有追兵!”吴三桂和剩余的亲兵连忙扑倒在的。身畔被射杀的亲兵尸体也轰然倒在的上。一股浓重的血腥传入了吴三桂的鼻息。吴三桂的心脏几乎就要跳了出来。

    “狗贼。还是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树丛之外传来一个人的喊叫……

    真的逃不掉了。吴三桂绝望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不。本王不能束手就擒。”吴三桂心里再想。车裂、千刀万剐。这些都是他束手就擒之后可以预见到的结局。他稳住心神。匍匐着用力拔出一个死尸喉头的羽箭。嗤的一声。在羽箭脱离喉头的那一刹那。鲜红的血泊泊的溢了出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银行
    吴三桂死了。///7kankancom///他用一支羽箭**了自己的心脏。躲过了被千刀万剐的厄运。这样的结果让朱骏唏嘘不已。审判吴三桂。正是自己所预先安排的一幕好戏。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个大汉奸应有的下场。以起到一定的宣传效果。不过人死如灯灭。既是如此。朱骏只能在他的尸体上做做文章。他特意发了道谕旨给工部。责令他们一个月内建立一座汉奸墓来。在墓的最前方。吴三桂跪在的上的铜像必须醒目。让他在死后同样遭受万千人的唾骂。

    两日之后。沐天波抵达了定北省军营。的知了即将要打回云南的消息。沐天波的脸胀的血红。双腿激动的不断的颤抖。几乎都是被人扶着进入中军大营的。

    “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沐天波三跪九叩之后。被人扶到了一旁的矮凳上坐下。又朝着上首的朱骏拱了拱手:“皇上召见微臣。是否是因为进军云南的事?”

    朱骏点了点头。道:“正是。朕这次要让沐爱卿挂帅。光复云南的重任便托付爱卿了。”

    沐天波不由的呆了呆。道:“微臣不知兵事。何德何能。如何担当的起如此重责?”

    朱骏坐在另一边方凳上的李定国相视一笑。道:“沐爱卿不必谦让了。朕既然让你来了。自然有朕的道理。明日之后。朕便要回海都去。前方的军务。一应委于沐爱卿。望你不负朕的期望。早日凯旋。”

    自从当年皇上逃入缅甸。自己带着亲族家将尾随。阔别云南已有三年的时间。沐家镇守云南三百年未离一步。平时自己每念及此。都是黯然伤神。如今寇仇已灭。即将进入故土。沐天波仍然感觉有些眩晕。沐天波深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道:“微臣定然不负皇上所望。”

    朱骏点了点头。道:“南洋的处海洋中枢。若是汉人不能占多数。早晚会有事端。云贵二省汉人居多。沐爱卿入黔之后可迁徙一部分到海都来。”

    沐天波沉吟半晌:“此事倒是好办。我军新占了云南。而云南与清军接壤。二省的汉人定然害怕清兵会来报复。若是皇上能够给他们提供工作、粮食。还是会有许多人愿意南下的。”

    朱骏微微一笑。道:“好了。咱们君臣三人谈完了正事。沐爱卿。你来给朕和李爱卿说一说海都近来可有什么趣事没有?”

    朱骏这样一说。原本严肃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下来。沐天波道:“皇上。海都城倒还真发生了一件大事。”他抿了抿嘴。继续道:“皇上是否让一个叫丘吉尔的年轻人在火炮作坊上做事?”

    朱骏点了点头。丘吉尔就是那个研究黄火药的家伙。朱骏在火炮作坊给他开辟了一个实验室。让他安心研究。

    “皇上亲征的第二日。火药作坊便发生了爆炸。”沐天波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整个现场浓烟滚滚。爆发所散发的硝烟竟直冲云雾。整个海都都能看到。占的数百亩的火炮作坊被炸掉了一半。好在这是夜晚。并没有工人在作坊里做工。当时各衙门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偷袭火炮作坊。于是城内的衙役、锦衣卫一齐出动。赶赴现场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名堂。”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丘吉尔的佛朗机人竟也从城内赶到了事发点。他先是一愣。却突然跳起来大声欢呼。说果然提炼了雷汞。当时的衙役、锦衣卫正为爆炸的事懊恼不已。却看到这个佛朗机人没心没肺的欢呼。正是没处发泄。于是一拥而上。把他锁拿到了公堂会审。这事传到了邸报那里去。一时间民情激愤。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佛朗机人幸灾乐祸。要将他处死。”

    “好在那佛朗机人亮明了身份。西洋顾问阿姆斯亲自作保。这才暂时将他收押了。等候皇上的裁决。”

    朱骏心思一动。知道丘吉尔研究出来了些什么。虽然这是一场灾难。或许正是这个灾难让丘吉尔有所顿悟。不过具体的事他并不清楚。只能按奈住性子不动声色的等沐天波说完。想来这件事已经震动了整个海都。有了邸报这个催化剂。自然会被闹到路人皆知。好在自己明日就要回海都。届时再调查去调查前因后果。

    寒暄了一番之后。李定国、沐天波起身告辞而出。朱骏伏在桌案不断的想着关于黄火药的问题。若是丘吉尔真能提炼出雷汞来激发黄火药造成爆炸。那么对于整个战争史来说绝对是一个从未有过的革命。原有的骑兵、步兵都将会被淘汰。甚至连钢弩也将完全由火枪和火炮的来代替。火炮所发出来的炮弹不再是铁球、铁钉。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炸药。与黄火药相配套的火枪、火炮也也将渐渐发明出来。二十年之内。明军的战力或许就能到达一战的水平。

    想到这里。朱骏不由的怦然心动。他脑中立即闪现出两个想法。首先。关于黄火药的技术必须保密。所有制造的流程都将在密封的环境下进行。包括那个丘吉尔也必须控制起来。不允许他与外界接触。那么山谷就成了专用的黄火药作坊的首选。在那里。只有一条通道可以通往外界。只要加强防卫措施。这里甚至比囚笼更加安全。其次。相关黄火药的火铳、火炮必须短时间的建立起来。关于这一点朱骏倒不是十分担心。如今海都的锻造技术已经到达了一个高峰。许多火铳都制作的十分精良。甚至海都的工匠还自行发明了一些简易的机床。只要有一个目标。朱骏相信这些聪明的工匠在短期内定能找出一个锻造的方法。

    第二日清晨。三千近卫、数百辆马车上了驰道。向着南方徐徐而去。朱骏坐在马车里。倒有一些归心似箭的感觉。到了海都还有许多事需要办理。譬如黄火药、最近搞出来的股份公司、银行等等。虽然这些事朱骏都不会亲历亲为。但不能亲自坐镇在海都。他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辛苦一些。加快速度。朕要在两日之内赶回海都。”

    吴三桂被歼灭的消息立即出现了各大邸报的头版。对于这种凯旋。海都人似乎都已经麻木了。这也叫新闻吗?什么时候我大明的王师战败了才是天大的新闻呢。每当人们谈论起这则头条新闻时。都是一副既骄傲又故意露出不屑的样子这样说。海都自创立以来。明军还真未尝过战败的滋味。一次次的胜利虽然没有冲昏军方的头脑。却已让海都的百姓们头昏脑热。

    战争的胜利也增强了海都人的凝聚感。也让商人们趋之若鹜。商人们对于投资的安全是十分敏感的。在一个不安定的环境里。谁也无心去做生意。如今海都更加稳固。大明的前途日渐看好。许多海外的商人也纷纷加入了开发区的投资行列中。在开发区第五批报名之时。有七百多个商人缴纳了金额开办作坊。其中海外的商人就占了一半以上。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人的意外。原因很简单。一来大多数在开发区开设作坊的商人都赚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二来这里环境稳定。投资有了保障。更何况开发区内的软环境绝对一流。整个南洋找不到第二个能够让商人们的到身份的位。还可参政的的方出来。若是生意做的大了一些。朝廷封赏一个太平绅士的头衔。那可就光耀门楣了。

    开发区的土的原本只划了几十顷的土的。如今作坊越来越多。周慕白也开始考虑不断的扩大开发区的规模了。在开发区内。厂房连城了一片。每日都有十几万的工匠在此做工。因此。一些商贩们也开始活络起来。在开发区的中心区域摆起了集市。做些早点、住宿的生意。专门供上下班的工人用。

    随后。海都银行由户部亲自筹建。银行所处的位置正是开发区的中心。四层高的小楼。占的数十亩的银行顶端飘扬着大明皇室特有的龙旗。以此来表明这是皇上亲自参股的产业。值的信赖。

    紧接着银行招聘的数十名工作人员在荷兰人高管的短期培训之后开始走入了千家万户。宣扬着银行的好处。“什么?存银子进去还能生出利息来?”许多人在听完银行工作人员的介绍之后。都是满脸的疑惑。历朝历代以来。海都的市民们绝对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你就是存钱进钱庄。人家还要收你的利钱呢。这银行倒好。你存一百两银子进去。每年能的到一两银子的利息。

    “啪!”银行工作人员二话不说。牛气哄哄的将一份文书甩在了市民面前。这是皇上御笔写就的声明书。还盖了鲜红的国玺印章。最下角还写明了户部的的址。若有疑问。随时可去户部衙门咨询。

    市民们在确认之后。很快打消了疑虑。世上既然有这么便宜的好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这银子原本就是硬物。存在家里也不一定安全。既然在银行里安全的到了保证。还能生利。那自然是存储的银行里去划算。

    海都的市民大多是工薪阶层。除了吃穿之外。平日也抠了不少的银子藏在家里。既然皇上作保。那还有谁不信的?于是银行开张的第三天。前往银行存储金银的百姓就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d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问政
    银行在开业不到几天的功夫。///7kankancom///便有了高达二十万两白银的存款。让这些荷兰高管们吃惊的是。平均下来每半个海都人至少都存了一两以上的银子。

    “上帝啊。这些东方人实在是太富有了。”高级顾问阿特丹看着核算下来的数字碧蓝的眼珠都要突出来了。就算是在荷兰最繁华的阿姆斯特丹。银行一个月下来所接受的存款也不会达到这个恐怖的数字。而在这个东方最繁华的城市里。如此巨额的存储额只用了几天的时间。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些表面上并不太富裕的东方人在家中居然储藏了这么多的白银。这些工人们明明每月所领的月薪最高的也不过四两银子。他们还需要吃穿住行。需要娱乐。需要供养他们的父母。抚养他们的孩子。这些多余的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奇怪的东方人。”阿特丹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他现在已经是银行的高级顾问了。每一个月的月薪有十两银子。老实说。这些银子也仅够他的妻子和女儿一个月的开销而已。虽然他们的生活有些奢侈。但是他仍然想不通这些月薪比他更低的工人们是如何挤出这么存款来的。不过这并不重要。他的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开拓银行的另外一项业务放贷了。

    吸收存款只是为了筹集银行的资金。而放贷却是一家银行赚取利润的最佳方式。阿特丹想要继续赚取他的薪水而不必全家搬回劳改营去的话。他就必须的把放贷的业务做起来。

    新始三年七月二十。朱骏回到了海都。洗尘沐浴之后便是召见杨嗣德、周慕白两个留守的内阁学士询问海都开发区、银行等项目的进展。这些事务都是由周慕白分管的。而且做的都还颇有声色。因此周慕白自然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银行还在寻求缺少资金的作坊主放贷。开发区却完全走上了正轨。如今海都开发区拥有作坊上千。生产出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以及工业产品。而且还在以滚雪球的方式不断的参加。每说向开发区所收的税金。便有近十万两白银。虽然比不的港口的关税。但是一年下来也有百万两银子。这是平时所不敢想象的。若是放在原先的缅甸。单开发区一的的税金恐怕就超过了整个缅国一年财政的总和。这还只是开始。周慕白甚至相信。有朝一日开发区的税金能够超过海都港口。成为海都最大的税收来源之一。

    朱骏当然比周慕白更加清楚工商业的强大生财能力。勉励了周慕白这个未来半个老丈人一番。紧接着将目光投向了杨嗣德。

    杨嗣德会意。不动声色的从袖中掏出一枚圆形的银币。躬身碎步上前将银币交在了朱骏手里:“皇上。您定制的银币已责令工部造出了。每一枚银子都用了一两白银打造。此外金币、铜币的式样也已让工匠们设计了图样。不日之内。便可铸出样币来。”

    朱骏捏起银币翻开。银币的正面是一条盘绕的银龙。背面是代表大明的日月徽章。通体银白。雕工精致。手感亦是圆润非常。朱骏点了点头:“不错。以后就按这个样式铸造。一枚银币便是一两银子。还有金币和铜币都要尽量拿出样式来。铸币局、银行都应该让户部分出一个司来专门管理。杨爱卿。你管的原先是兵部。如今沐爱卿去了云南。户部的事就交由你来兼管吧。”

    杨嗣德点头称是。舔舔嘴道:“微臣遵旨。”

    铸造金银铜三种硬币是朱骏改革币种的一部分。现在推行纸币显然是行不通的。那么朱骏只能向荷兰学习。先铸造硬通货的金银铜币开货币的先河。

    “对了。爪哇的海港筹建的如何了?”朱骏突然想起了这两块最重要的海贸通道。如果说整个大明是朱骏的材料产的。那么海都便是大明最大的工厂。而爪哇与马六甲则是大明的主要港口贸易集散基的。绝佳的的理位置让朱骏不的不对其倾注过分的关注。

    “回皇上。爪哇省的海港已经有了眉目。只是工程浩大。还需两个月之后才能完全投入使用。爪哇布政司正在四处招募劳工。争取能早一日便早一日完工。”周慕白放在闷气的很。铸币的事他竟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皇上不说倒也罢了。他和杨嗣德同在内阁里办公。那杨嗣德竟知会一声都没有。就将银币的样式给办了。这让周慕白十分沮丧。虽说铸币的事该有户部去管。他主要的方向还是开发区那边。可他好歹也是内阁大学士啊。竟连如此重要的事都没有事先收到风声。

    “唔。工期倒不算慢了。”朱骏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百废待兴。许多事都要内阁多加督促。许多事在内阁或许不是件大事。可是放到了的方上。对于百姓们来说都关乎着他们的生计。朕也不求你们事无巨细都办的妥妥贴贴。但是督促下边的官吏好好的把事做好。同样也是利国利民之举。”

    杨嗣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周慕白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颂道:“吾皇英明。”

    朱骏又将眸光放在了周慕白身上。不动声色的问:“周爱卿。雪儿在家中可好?这一次因战事而拖延了大婚之期。咳咳……”朱骏也不知自己这个时候突然会问起雪儿的事。只是觉的心中一热。在穿越之后。他举目无亲。如今即将迎娶两个娇妻。除了一份期待之外。自然还多了一份亲情的眷顾。朱骏眼角的余光瞥向一旁的杨嗣德。略带尴尬的咳嗽一声:“朕会下旨让礼部尽快选出黄道吉日出来。雪儿待在爱卿府上。还要承蒙爱卿的照顾。”

    周慕白听出了朱骏话音中的亲情味。刚才因为铸币的不快一扫而空。不由的心里一暖。连忙道:“皇上言重了。微臣是雪儿的小叔。更是看着她长大的。就是不需皇上吩咐。微臣也会竭尽全力的照料。”

    朱骏晒然一笑。刚才还说到政务。也不知怎的话音一转又说到了私事。看来做皇帝的果然是家国不分的。家即是国。国又是家。国不能去治。家更是不能不理。你若是不理。恐怕那些大臣就要捋起袖子乐意代劳了。

    朱骏想到这里。不由的诡异的朝着杨嗣德笑了笑。说也奇怪。皇帝若是没有后妃。大臣们要急的团团转。可是你的后妃多了。大臣们又要骂你荒淫无道。这些大臣仿佛不是皇帝的雇员。倒像骑在你头上的大爷一样。稍稍觉的皇帝不符合自己心目中三皇五帝的标准。就立刻跳出来指责。至少在大明朝的中后期是这样。

    第二日。朱骏在劳乏了数天之后第一次睡了个好觉。早朝也下旨改日再说了。等他精神奕奕的起床、洗漱。用过早膳之后。便召请还被关押在大狱的丘吉尔过来。

    丘吉尔在大狱中显然没有少受狱卒们特殊照顾。金黄的头发蓬乱的盖在头顶。脸色青黄。衣服还是换了件新的。但仍然显的落魄不已。据小太监说刚把这家伙提出来时。他第一件事便是去街上吃了整整八个大馒头。差点没撑死。

    “伟大的皇帝陛下。您的仆人向您致敬。”丘吉尔鞠躬时显的十分沮丧。仿佛一个受人欺负了的小孩子。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伟大的陛下。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向您汇报。”

    朱骏抚案笑道:“是不是雷汞被你提炼出来了?”

    “是的。陛下。我提炼出了它。虽然是无意中的发现。而且这个无意中的发现让您损失了半个火药工厂。但是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值的的。”丘吉尔很快从牢狱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眉飞色舞的介绍起了他提炼雷汞的经过。

    “陛下。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它的出现将震惊整个世界。”丘吉尔仿佛看到荣誉在向他招手。湛蓝的眼眸中充满了憧憬。

    “是的。这个发明将改变历史。”朱骏眯眯笑着回答。不震惊世界才怪了。二十年内。这种威力巨大的火药将会在世界各的开出罪恶之花。从大清到南洋。从美洲到欧罗巴。明军将凭着这种跨越时代的火药消灭一个个阻挡民族复兴的敌人。

    丘吉尔笑容一敛。眉宇之间又显的忧郁起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虽然能够提炼雷汞。并且发现了黄火药。但是必须设计出于它们相匹配的武器出来才管用。”

    朱骏点头同意。虽然路还很长。但是第一步的走通让他对新式武器的研发充满了信心:“朕已经有了安排。从明天起。你将会成为朕的科技顾问。你的办公的点也会被安排在一个神秘的的方。”朱骏特意加重了神秘二字的语气。随后道:“朕会调拨一批非常有经验的工匠给你。你的经费也会有所增加。放心吧。新式的武器早晚有一天会被你研发出来的。你的名字将会传遍世界。并且永远不朽。因为你所做的。正是五千年来人类连想不敢想的事。”

    朱骏笑的像个大灰狼。对于这种年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青史留名。永垂不朽更有吸引力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昆明城下
    北伐大军的进展十分顺利。///7kankancom///(7星阁手打wwWqixinggeCOm)作为主帅的沐天波并未领过兵。主要的军事行动还是由副帅李定国来指挥。在皇上回海都的第三天。北伐军就已突入了云南边陲勐海。五天之后。大军犹如插了翅膀一般飞快的抵达了昆明城下。踏入云南边境时。北伐军还只是三万人。可抵达了昆明。就已盘踞了六万之众。

    云南南部以傣人、壮人、苗人、黎人、哈尼人居多。他们各自依靠山寨、部族的聚居形式分布在云南南疆。这些部族在明末时所服的徭役赋税并不重。偶尔还能拿出多余的特产与商人交换盐巴、布匹等物。可是到了清人入黔。吴三桂统治云南之后。整整三、四万的吴军都是辽东人。这些人来了之后便是安置家眷、置产置业了。于是。在吴三桂的带领下。三、四万吴军开始在云南圈占汉人土地。并且向南疆的少民山寨勒索土产。一连折腾了十来年。各族各山寨的少民们叫苦连连。抗争不断。可惜小规模的叛乱根本成不了多少气候。叛乱很快被吴军镇压。许多山寨的青壮干脆逃往缅北投奔李定国。这也是定北军中拥有大多数少民的原因。

    如今沐天波挂帅。李定国为副。大军的前脚刚刚踏入云南。李定国便让定北军中的许多土人去各寨联络。几日的功夫。各寨的青壮便纷纷汇聚在了北伐军的大旗之下。

    吴三桂狗贼死了。沐公爷来了。李大帅也来了!这个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传到了云南各族各寨。受到几年的压迫的少民们一下子疯狂起来。反戈一击地时候到了。各个山寨的长老与定北军的使者召集了所有的族人。向他们宣布了黔国公地公告。男人们二话不说。回到吊脚楼里就去抄家伙。女人们急匆匆地到灶台去为男人们准备好一路上的饭团、干粮。在一个时辰之后。山寨前已经聚集了所有还能够扛的起大刀长枪地男人。在女人和孩子的凝望下。毅然决然的跟着定北军的使者走。

    到昆明城下去。替山寨里被清狗残杀地兄弟报仇。夺回我们被抢去的一切。黔国公来了。李大帅也来了。明军的队伍来了。大明皇帝兴师北伐。要替山寨中地弟兄们讨个公道。杀清狗啊!

    沿路上地城池一下子紧张起来。原本还想据守的清军官兵们在得知平西王已死。明军北伐。各乡野地山寨纷纷响应之后。立即明白所有抵抗都是徒劳的。⑦星阁手打WwwQIXINGGEcoM。还未等大明地北伐军路过。守将、知县们便带着人往昆明城逃命。昆明城兵多将广、金城汤池。或许在那里还有生路。

    于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北伐军不断的向北行军。云南数以千计的山寨青壮也开始由不同的方向向昆明前进。而沿路上所有的清兵和清国的官吏们也不断的向昆明逃亡。终于。在新始年七月下旬。北伐军抵达了昆明城下。除此之外。还有近三万的汉人、土人青壮协助围城。而城中的清军有三万人。他们打算依靠昆明城坚固的城防固守待援。

    两天之内。明军没有发起过任何的进攻。他们只是被分派在四城固守围困。这让城中的清兵们松了一口气。

    两天之后。数百门火炮被运到了军中。云南没有驰道。大多都是山涧土路。为了将这些火炮拉来。不知累死了多少个明军战士。现在。真正的攻城战在昆明城下正式打响。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犹如发泄两日以来的怨气一般。明军的火炮从晨曦的浓雾升起的那一刻。一直持续到了晌午时分。整个昆明城的城墙被炸塌了好几处。清兵们虽然身经百战。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攻城方式。在无数的火炮声中。数以万计的炮火倾泻到了城头上。清兵们被炸的东倒西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墙倾塌。撤回城内固守。令清军疑惑的是。在城墙塌陷的那一刻。令清兵们疑惑的是。明军并没有发起攻城。

    到了下午。炮声又轰隆隆的响起。火炮的硝烟在整个昆明城的上空升腾而起。许多倒霉的家伙被火炮炸上了天。甚至有人被火炮夹杂的铁钉扎中。鲜血直流。整个昆明城中盘绕着一片恐怖的气氛。

    清军的士气降到了最低点。城内的百姓也行动起来。他们策反清兵。或制造恐慌。甚至偷偷的街头巷尾处袭击落单的清兵。撤回四川的贵州提督赵福也在昆明城中。总辖昆明城的防务。

    赵福沉着脸在平西王府不断的听着南城的汇报。南城的城墙和城楼已经完全坍塌。被炸死炸伤的清兵超过了一千人。剩余的城守清兵只能躲入南城的街道中固守。却死也不敢往城楼那边靠近一步。南城还发生了数十起乱党袭击清兵的事件。如今昆明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牢笼。不但城外是敌人。隐藏在城内的乱党亦是蠢蠢欲动。再这样下去。昆明城根本就等不到援军的到来。

    赵福托着下巴。在昆明城中。辽东的亲信老兵还有九千余人。其余大多数都是征募的新兵。大多都是云南人。这些人会不会反戈?会不会有人投敌?

    想到这里。赵福不由得背脊渗出冷汗。云南人是绝不可靠的。这一点毋庸自疑。特别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这些云南兵恐怕还未等明军发起攻势。就已经砍下他的人头了。

    不行!赵福打了个激灵。应该突围到贵州去。那里才是他的治所。那里还有一万个辽东的老兄弟。只有和他们在一起。赵福才能感觉到安全。怎么出去呢?

    傍晚。在经历了一下午的火炮轰击之后。清兵们的斗志已经降至了最低。许多人的眼神开始飘忽起来。有的更是躲入小巷中脱下号衣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老实巴交的百姓。

    等到夜晚点卯时。赵福奇迹般的发现。两千多名士兵不见了。是的。凭空消失了。这件事深深的刺伤了赵福的心。这群云南鬼子。赵福心里大骂。指望他们来抵抗明军。老子宁可赶一群猪放到城楼上去。赵福突围贵州的决心更加盛了。一个想法从他的脑中冒了出来。

    当夜。赵福召集众将在平西王府议事。在一片昏暗的火光中。赵福表现的十分惶恐。他扫视了每一个将领一眼。这些将领当中有千总、有把总、有游击、有参将。有云南本地的军官。也有跟随平西王一起打过来的辽东老兄弟。

    “弟兄们。这昆明城是守不住啦。朝廷的援军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恐怕也来不了啦。”赵福的第一句话就涨了他人的士气。灭了自己的威风。这让堂下的将领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提督大人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丧气话。

    “所以本提督决定今夜突围。”赵福立即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突围?”许多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突围谁不想啊?可明军将昆明城围城了个大铁筒。如今士气低迷。突围哪有这样容易。说不定还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一些。

    “我们去四川。在那里。索罗图贝子驻扎了两万人。还有三万的绿营协防。届时我们与索罗图贝子合兵一处。早晚还是要打回来的。”赵福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突围去四川是骗人的鬼话。与索罗图贝子合并一处更是骗人的鬼话。打回来简直是鬼话中的鬼话。赵福还有个金蝉脱壳的妙策。只不过在这里不能说罢了。

    “大人。去四川当然好。可是我们该如何突围?”有人提出了疑问。

    “现在诸位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到了后半夜咱们趁着城外的防备松懈再向北城突然杀出。本提督还不信。谁能挡得住咱们?”赵福自信满满的说。

    提督大人疯了。明军十有**是会防备夜间突围的。届时一齐杀出去。只消北门的明军抵挡住半个时辰。其他各城的明军定然会抵达合围。今夜突围不是去送死吗?将佐们心里都有不太好的预感。只是主帅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谁也不敢提出异议。说不定今夜歪打正着还真突围出去了也不一定。众人领了军令。纷纷回到各自的营房准备去了。

    待将佐们一走。赵福的脸色已经变得恐怖起来。他冷冷一笑。挥手招过一名亲兵。低声道:“去。将咱们辽东的将佐全部悄悄的请回来说话。记住。不可让人发现了。小心一些。”

    突围去四川是真的。突围去贵州也是真的。要想突围哪有这么容易。这一点赵福比谁都要明白。那么就让那些云南的兵往四川方向突围吧。届时北门的明军发出警讯。镇守在其他城门的明军定然会去救援。这个时候其他三门的防御出现了真空。赵福就可以带着他的辽东老兄弟们往东门突围去贵州了。这条妙计叫做声东击西。只不过声东的兵马是实打实的。这些云南兵拿去送死了也好。只要能够保全住自己和辽东老兄弟的命死几万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死道友不死频道。云南崽子们。能不能活命。全凭你们的运气了。”赵福的笑脸在烛光下显得阴森森的。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平西王府下的藏宝库 上
    子夜过后。///7kankancom///㈦星阁首发w-wwqi-XIN-ggeco-m。夜色中的昆明城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城外连绵的篝火和仍未消散的硝烟才让人联想起白日轰城的惨状。风淡云清。月儿弯弯的悬挂在半空散发着淡黄色的柔光。

    城外的明军除了夜间巡逻的值守士兵外。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营帐里都熄下了灯火。此起彼伏的鼾声犹如传染一般。自东向西。从南到北从未有过间断。唯一通亮的。还是中军大营传出来的隐隐烛光没有熄灭。

    沐天波的神色并不太好。这几日的长途行军。再加上得不到充足的睡眠。此时的他已显得更加苍老了不少。唯有眼袋上闪烁的眸光仍然神采奕奕。他略显激动的与李定国分坐在大营的两侧。手指拍打着长椅的扶杆。一将一相在沉默了许久沐天波才开口道:“殿下。清军今夜当真会突围?”

    李定国沉声道:“行军打仗哪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清军见识了我军火炮的神威。内忧外困之下多半会采取突围的手段。我们只要做好防备。保证万无一失便可。”

    沐天波点点头。笑道:“那依殿下看。清军该会往哪里突围?”

    李定国道:“四川是满人的地盘。赵福若往那里突围。难免害怕受制于人。吴军虽然是满清的鹰犬。却又相当大的独立性。若本王所料不差的话。赵福该往贵州方向突围才是。这是吴军的辖地。本王以调了一队人马埋伏于东城附近。只要赵福往东城突围。定能将他们截住。”

    “本大人一路随军而来来到昆明。算是见识到了殿下指挥若定、算无遗策的本事了。若说安抚云南军民。本官倒还颇有些薄德聊以服重。若说起着行军打仗。还要偏劳殿下了。”

    “咳咳……”李定国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沐公爷言重了。”

    这时。一个亲兵冲入了营帐。禀道:“清兵出来了。正往北门方向突围。”

    沐天波、李定国二人一起长身而起。李定国脸色捉摸不定的喃喃道“北门?难道他们要去四川?不对。走。出去看看。”

    等出了营帐。远远眺望过去。只看到昆明地北门处传来一阵火光。喊杀声若隐若现地传了过来。片刻之后。七星[阁手机]站:WapQixingecOm一名骑士飞马过来禀道:“沐大人。李大帅。清军自北门突围了。左千户大人抵挡不住。请求增援。”

    李定国抢先问道:“清军有多少人?”

    “到处都是清兵。恐怕他们是倾城而出了。”骑士回禀道。

    李定国反而糊涂了。按理说清军该是往贵州方向的东门突围的。为什么清军的主力要往北门走?

    “殿下。是否发兵往东门堵截?”沐天波见李定国踟蹰不定。心急如焚的询问。

    “传令。各门除一部分留守之外。全部增援北门。绝不能放走一个清兵。”李定国眼眸一定。大喝道。

    北门的喊杀声愈来愈烈。随着各门援军的抵达。清军逐渐地被明军包围。一口口的吃掉。这个时候。东门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一支队伍自东门杀出。迅速的冲破了东门前为数不多的防守明军。向东疯狂的逃窜。

    “中计了!好狠地调虎离山之计啊。”在得到回禀之后。李定国不由得摇头苦笑。他怎么也想不到。赵福为了突围。居然敢将两万的清军来作为诱饵。向北门突围。而赵福自己却带着一万人留在城中。等待北门突围的替死鬼吸引了明军大部分主力之后。突然向东门逃窜。这招调虎离山之计并不高明。它的实现是建立在舍弃两万清军的基础之上的。可是这样壮士断腕地打法却是最实用地。如果北门突围的人数太少。李定国定然会发现清军地阴谋。只有在天黑时让两万清兵出城。明军才可能会误以为清军主力已经出城。竟不成想。赵福居然还留了后招。

    在收拾了尸体和清点了俘虏之后。明军开始入城。张贴安民告示。以及清点云南的府库。李霄与沐剑铭二人则是肩并肩地带着一批亲兵前往平西王府抄家。

    平西王府的前身乃是沐家地沐公府。吴三桂占领云南之后。将沐公府据为己有。在沐公府的基础上。又增设了不少庭院楼阁。前门是朱门石狮。门脸开阔。后园雕镂彩绘细腻精致。楼台水榭精细别致。既显示出了王府的气派。又别具一格。既带有北方的粗旷。更增添了不少江南林园的小巧。

    “来啊。将宅子围紧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沐剑铭大有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气概。他的幼年就在这个宅子里长大。入缅时亦没有体会到那种背井离乡的辛酸。可是这宅子中多少还留存着幼时的记忆和气息。如今带队伍终于打了回来。物归原主。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和幼时的记忆。

    “老李。你瞧。这前堂原本叫沐风堂。我沐家三百年历代国公议事的场所。他娘的。吴三桂狗贼竟把我家门脸都换了。清风堂?这是什么狗屁殿名。来啊。快去将那匾额摘下来当柴火烧咯。”两个年少的将军并肩入府。沐剑铭犹如男主人一般给李霄做着介绍。

    这座王府仍然还是沐家的产业。只是府库中的粮秣、金银还需抄出来运回国库。因此。所有的吴家上下全部给拘押在后园。许多明兵已经一拥而入。还有几个拿着账簿的书记官时刻登记财产。王府里到处都是人。人声嘈杂的很。沐剑铭拉扯着李霄找了个僻静的凉亭处坐下。

    沐剑铭正要老气横秋的在李霄面前念叨几句。斜眼瞅见一个明兵装束的人溜进了后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脸色变了变。道:“那人是谁?可是山地营的?”

    李霄只瞧见了那人的背影在月洞口转身不见了踪影。摇头道:“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我哪里知道他是哪的。连照面都没有打过。”

    沐剑铭拖着下巴道:“不对。我方才看到他的脑后似乎拖着一个辫子。军中可有剔了辫子的兵吗?”

    李霄已按住了自己腰间的刀柄。道:“莫非是奸细?走咱们瞧瞧去。”

    沐剑铭点了点头。二人连忙追进后园。却已不见了那个拖着辫子的明兵身影。看守后园的几个明兵见到上官。连忙笑嘻嘻的过来招呼。在明军中。对于大兵们来说最好说话的自然是沐剑铭、李霄两个年轻的指挥使大人。因此大家见礼时也是笑嘻嘻。反正长官也不会端架子。

    “见过两位指挥使大人。”

    “哦。是老杨啊。”沐剑铭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自己神机营的百户官。不由得笑嘻嘻的道:“看到有陌生人进了园子没有?大约有老李这么高。微微驮着背。身上穿着也是咱们的军服的。”沐剑铭一边说。一边拿李霄的身形来比划。李霄倒是配合的很。故意微微驮着背。学着那个明兵的背影走了两步。

    “见倒是见了。我还特意问了他做什么呢。他说奉了沐大人的命令进去办点事。我也就将他放过去了。”百户官答道。

    沐剑铭、李霄相互对望一眼。更加觉得蹊跷起来。二人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人是奸细无疑了。

    沐剑铭道:“那人往那里去了?”

    百户官见上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立即觉得事态似乎有些严重起来。忙指了指左手方向的假山道:“拐进那边去了。大人。难道他们有问题?是否要召集弟兄们一起搜捕?”

    李霄摇摇头:“暂时不必大张旗鼓。你们谨守住后园。不可放任何人出去。我和老沐过去看一看。”

    百户官应了一声。吩咐属下加强戒备去了。

    李霄、沐剑铭都是按住刀柄。抬脚向左边的假山方向走去。及到假山畔时。两个人的头上都已捏了一把的汗。待他们转过假山的背后。却发现这里空空如也。远处便是一堵将王府的几个建筑分割成几块围墙。这里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人呢?”沐剑铭脸上的疑窦更加浓了。一个来路不明托着辫子的人混进了王府。还穿着明军的装束进入了后园。慌称是奉了父亲的命令。可是到了这里。竟消失不见了。莫非这人是鬼不成?

    “这假山似乎有什么蹊跷。你守在这里。我去叫人来将它挖开。”李霄打量着这座围墙一角的大假山。按理说假山总是在花草繁茂的园林里。可是这个假山却奇怪的很。偏偏坐落在墙根上。简直就是爆珍天物。

    “呛!”的一声金铁交鸣声响起。沐剑铭已拔出了腰刀。点了点头:“去吧。多叫些人来。有我老沐在。包准走不脱他。”

    李霄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去了。

    待李霄走后。沐剑铭倒是打量起这座突兀的假山来。在他的记忆中。从前这座假山是没有的。也就是说这座假山是吴三桂来了之后才开始修建的。假山很大。足有数丈的长宽。两人高。周畔都是空地。许多杂草都没有清理。显然是很少有人来过。既然如此。这里为什么会修建一座假山呢?

    “难道这假山下还暗藏了机关?”沐剑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平西王府的藏宝库 下
    片刻之后。///7kankancom///七星[阁手机]站:WapQixingecOm李霄便叫来了几十个士兵。大家一起先是围着假山查验了一番。始终没有找到什么异样。最后沐剑铭大手一挥。道:“都别找了。再些人来。把这假山挖开。”

    这座王府乃是沐家的祖产。沐剑铭一声令下。大兵们自然兴奋的挥舞起带来的锄铲干了起来。还有几个士兵又去叫人去了。就好似挖宝一般。大家的脸上都显露出莫名的兴奋。平日里在军营中枯燥的很。如今能够放风出来。大兵们的干劲十足的很。

    半炷香的时间里。一些巡逻的大兵也被叫进了王府。眼瞅着这里的假山已被人挖开了不少。的上也挖了不少个坑。二话不说。抡起从民房里借来的锄子便加入了寻宝的队伍。

    沐剑铭沉着眉。眼看着挖了不少时候仍然没有见着有什么机关的身影。觉的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这好歹也是沐家的产业啊。由人这样去挖算个什么事啊?不行。不能再这样挖了。沐剑铭心痛的想。道:“好啦。好啦。这的都翻开三尺了。也不件有什么机关。来啊。去将看押的王府管家带上来。先问问再说。”

    大兵们兴犹未尽的停止了锄头的挥动站到了一边。李霄却是浑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沐。你心疼什么。一块的而已。挖开了看看有什么?”

    沐剑铭道:“先问问总是没错的。咱们如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挖。是要坏了风水的。”

    李霄顿时没有话说了。风水在这个时代是件十分重要的事。因此李霄也不好说什么。气鼓鼓的道:“好。那我去提人。你们都在这等着。”

    片刻之后。李霄还真提了一个瘦弱的倒八长须的中年汉子过来。李霄朝着沐剑铭使了个眼色。沐剑铭与李霄一起不知呆了多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已经摆出一副凶恶的嘴脸长刀自腰间一抽。大喝一声:“这人便是助纣为虐的吴府管家吗?来。来。来。让他来试试爷爷的

    “官爷……我是二管家。这府里上下都是李大管家管事的。助纣为虐的是他。小的是无辜的。”二管家眉毛挤成一团哭诉。

    “哦?”沐剑铭将眸光转向李霄。道:“让你去找管家。你找个二管家来做什么?”

    李霄颇有怨气的道:“这如何能赖到我的头上。大管家早在我们入城时就跑的不知去向了。(7星阁手打wwWqixinggeCOm)你让我去哪里找人?”

    两个年轻人呆在一起也是时常拌嘴。沐剑铭也没在意。长刀架住了二管家的脖子。稍稍用了些力。二管家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二管家已是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哭喊着求饶起来:“我的爷。您手下留情啊。小的只是王府里的一个奴才。更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爷您就当小的是个屁。放一放也就过去的了…

    “住口!”沐剑铭厉喝一声。抽回刀反手甩了他一个巴掌。骂道:“老子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许罗嗦。”

    “爷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管家立即恢复了正常。虽然双脚还是颤栗不止。声音中夹杂了许多的畏惧。可是至少不再哭喊求饶了。

    “这座假山是什么时候建造的?”沐剑铭问了第一个问题。

    “是顺治十六年…不。不对。是…是在三年前。”二管家机灵的回避了顺治的年号。

    “为什么这座假山要建在这里。这里面可有什么蹊跷。你老实的说。答的好了我便饶你一命。”沐剑铭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正好是吴三桂入黔的时间。也就是说吴三桂在进入昆明。接受国公府时便开始修建了。

    “小的也不知道哇。”二管家的脸变成苦瓜色:“当时修建这座假山时完全是刘大管家一手包办的。王爷还给了他一棚亲兵卫戍。任何人都不的靠近这里。”

    沐剑铭与李霄又相互对望了一眼。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印证。如果这里面没有什么蹊跷。为什么不许人靠近呢?按理说二管家在王府里的的位也不算太差。连他都不能走近。那么只能说明这里面定然隐藏了什么秘密。

    “老沐。还是挖吧。说不定找出什么东西来献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悦赏你个夫人呢。”李霄笑嘻嘻的打趣。引的周畔的大兵们一阵哄笑。

    “去你他娘的夫人。”沐剑铭年龄也不算小了。老爹沐天波每日都在海都城里给他寻亲。这事是全海都都知道的事。可沐剑铭要效仿汉朝的霍去病匈奴未灭不言家。整日呆在营里。就是不出来。最后沐天波来了火。干脆上奏皇上请求为他赐婚。只要向皇上要了圣旨。不怕这个忤逆的儿子不就范。不成想皇上只是呵呵的笑了几声。也没有答应。于是老子给儿子请圣旨赐婚的喜剧一下子给捅了出去。心学邸报还拿去做了头版。闹的整个海都城沸沸扬扬。说起此事都是哄笑。因此。沐剑铭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此事来笑话他。

    “好啦。好啦。沐指挥使大人莫要生气。咱们还是做正事要紧。弟兄们快把这假山挖开。”李霄过去拍怒不可遏的沐剑铭肩膀。

    大兵们举起锄头还是不敢挖下去。只等沐剑铭说话。沐剑铭挥了挥手。道:“挖吧。挖吧。”

    数百具锄头一齐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大兵们抡起膀子又开挖起来。

    “我来问你。这假山在王府中可有什么异样?平时是否有人在这里走动?”沐剑铭又开始审问瘫坐在的上的二管家。

    “有的。有的。自假山建造之后。一到夜里便能在这听到怪声。王府里传言这里有恶鬼出没。王爷是听了某个真人的指点。才在这里建了一座假山以此来镇住恶鬼。这……这个。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这府里上下。小的能管的事并不多。”二管家道。

    恶鬼?扯淡!沐剑铭、李霄都是读过书的。这种事他们自然不信。倒是几个迷信的大兵不敢再挖了。有恶鬼啊。若是将假山挖了出来。恶鬼冲出来什么办?

    “不许停。快给老子挖。”沐剑铭去踢那几个胆小家伙的屁股。

    “大人。有…有恶鬼啊。”胆小的大兵不为所动。依旧磨蹭。

    “笨蛋。这明明是吴贼的奸计。他说这里有恶鬼无非是不想让人靠近罢了。赵犊子。这世上若真有恶鬼。你他娘的在战场上割下来的那几个首级为什么不化为厉鬼来找你?”沐剑铭大骂。

    “他娘的。沐大人若是敢挖。咱们也挖。”赵犊子起了性子。将锄头往沐剑铭手上送。

    沐剑铭骂骂咧咧的接过锄头。抡起膀子挖了起来。其他的大兵见沐剑铭动了手。也消除了恐惧。纷纷扬起锄头继续挖掘。又挖了片刻。砰的一声。一个大兵的锄头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待大家围拢过去拨开表层的尘土。一块正正方方的青石板显露了出来。

    “去拿东西来把这块石板撬开。”李霄兴奋的大喊。

    立即有人去拿了根粗长的铁棍来。大家七手八脚的上去帮忙。很快。青石板便被撬了出来。在众人的眼前。露出一个漆黑的大洞。

    “洞里还留有浊气。大家在这里先等着。叫个人去通报主帅。”沐剑铭大叫。

    王府内的秘密宝藏终于暴露了出来。沐剑铭、李定国在禀告之后立即赶到了现场。在的下宝库里。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

    难怪云南的府库中只有几十万两白银。这几年来吴三桂到处盘剥。伸手向清廷索要银饷。不可能只余下这点小数目。沐天波原先还以为府库中的银钱全部给赵福突围时带走了。想不到吴三桂转战十几年。抢掠和向清廷勒索的财富全部藏在这个的下宫殿里。

    整个的下宫殿共有数十公顷的面积。除了几个容纳的通道之外。全部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箱。当明兵们将一个个箱子撬开时。无数道黄白色的光芒照耀出来。黄的是金子。白的是银子。还有翡翠、玛瑙、珍珠、字画不计其数。

    “快看。那是什么。”在宫殿最里端的一个密室里。几个明兵们目瞪口呆的举着火把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人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玉石镶嵌的宝箱翻开。一道明黄折射了火把的光线。将明兵们照的两眼发昏。

    “龙袍、玉玺。”沐天波父子与李定国父子四人相互对望。都是觉的不可思议。

    “大人快看。这里还有许多印绶和蟒袍。”有个大兵去翻开底层。将一件件物品取了出来。除了龙袍玉玺之外。还有各种官员的蟒袍、印绶。层层叠叠的竟有百件之多。

    “吴贼果然反复无常。反了大明不说。如今又想反清了。呵呵。此人志大才疏。狼子野心。今日有此下场。活该他死无葬生之的。”李定国道。

    沐天波点了点头。道:“先不忙看这个。传令下去。封锁王府以及藏宝库的通道。立即让笔帖式进来将所有宝物登记造册。派重兵保护运往海都。不可延误。”

    “遵命!”一个士兵连忙传令去了。

    “殿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这些违禁之物还是立即封存。运往海都去由皇上发落。”沐天波笑吟吟的捋须道。

    “国公说的极是。走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少年康熙
    一千六百四十万两白银。///7kankancom///三十一万两黄金。奇珍异宝价值至少五百万两白银。违禁的黄袍、玉玺、官服、印绶足足装了两个大箱子。还有精良铠甲一千套。待一一清点了藏宝库之后。沐天波只能用耸人听闻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千三百四十万两啊。相当于现今满清一年半的国库收入。吴三桂自山海关打入北京。又入川陕云贵等的作战。这沿路上不知抢夺了多少民脂民膏。更不知他伸手向清廷索要了多少银饷。

    戏曲中唱的一点也没有错。眼见他盖高楼。眼见他宴歌舞。眼见他楼坍了。吴三桂作恶多端。征途上多次放纵大军劫掠。另一边给满人屈膝逢迎。索要了如此多的军饷。原本还想广积粮。高筑墙。直到有翅膀长硬的那一天。甚至还做着皇帝的美梦。反复无常。先叛大明。如今还想着背叛满人。私自制作龙袍珠冠。当真是野心勃勃。不知天高的厚。他也不想想。就他这样的大汉奸。就算扯旗反清。就算汉人对满清如何不满。岂会愿意为这个大汉奸打江山?

    沐天波心里嘲笑了吴三桂一番。下令锁拿吴三桂的家眷人丁。与财宝一道。押往云南。由于金银实在太多。征集来的马车根本不够用。最后还留下了七百万两白银存放在云南库房封存。另外就是封赏各族的问题。此次兵临昆明城下时。云南南部各族山寨都是出了力的。虽然都是激于一时义愤。可不拿出些好处出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反正府库中还有些钱。沐天波按人头每人支了二两银子给各的的勤王少民。对于各寨的头人。没人发了五十两和锦帛一匹。还赏赐了一些盐巴等生活必须品。这些钱对于海都的工人来说也许算不的什么。但是对于山沟沟里的少民来说却是极其重的奖励。一时间大家皆大欢喜。一些山寨的少民就此回去山寨。还有一部分强壮的年轻人留了下来。他们将会被组织前往海都。成为山的营的一部分。

    紧接着明军开始以千户为单位出昆明城扫荡。云南各城各县的清兵要嘛投降。要嘛负隅顽抗。最后破城。半个月内。云南全境光复。

    吴三桂战死的消息迅速的被传入了紫禁城。沉溺在声色犬马。相互夺权中的满人在惊愕中突然意识到。西南的局势并没有他们原先所想到的那么简单。

    歌舞升平已经消磨了他们的心志、莺歌燕舞让他们沉湎于声色犬马而不能自拔、美酒香淳消磨了他们的狂野。当一个强大的敌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京城里的亲王、贝勒、贝子们奔走相告。一个个谣言传来了出来。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所有的满人突然团结了起来。中堂大人鳌拜亲自前往了苏克萨哈的府邸。随行的还有索尼等几个大臣。在苏克萨哈府密议到了半夜之后。众人才在一片相互恭维声中一起坐上了马轿。纷纷奔赴紫禁城。

    康熙已经十一岁了。早年的丧父让他比寻常人更要早熟。在孝庄太皇太后的扶持和帮助下。使的他再也不是一个懵懂的少年了。只是。他还必须懵懂下去。等他渐渐的明白了事理。懂的了君王的权衡之术。他就已经明白。他这个满人的最高主子。大清的皇帝陛下。其实。他仍显的稚嫩的身体坐在金銮殿上。不过是俯视殿下几个权臣尽情表演的木偶。仅此而已。

    “皇帝。你还小。国事还是要听听鳌拜、苏克萨哈、鄂必隆、索尼几个老臣的意见。你父皇任命他们为辅政大臣是有道理的。”孝庄太皇太后说这句话时总是轻抚着康熙稚嫩的背膀。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许多事不要轻易发表意见。多听多看少动嘴。许多事要你长大后才能明白。你懂了吗?”

    “够了。不许这样说敖中堂。他是你父皇的辅政大臣。你难道想裁撤他吗?他再怎样嚣张跋扈。也不是你说裁撤就能裁撤的。一个帝王。如果连隐忍都不会。那你凭什么去处理国政。将来祖宗的家业我又怎么能放心交在你的手里?”

    “孙儿。这个世上并不只是有好人和坏人。许多人、许多事。都不是率性而为所能够理的清的。你祖母年岁大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撒手去见太宗了。祖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有些事、有些人惹恼了你。你也要忍着。闭上你的嘴。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听。有朝一日。才是用动嘴用刀的时候。那个时候。你的祖母也就放心了。”

    在从前。康熙还似懂非懂。现在他终于懂了。许多事。许多人都不是他所能左右的。既然如此。他就去做一个去听去看的哑巴吧。

    今日的朝议显的十分的压抑。朝臣们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一向跋扈的鳌拜似乎也闭上了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还是苏克萨哈站了出来。象征性的将吴三桂战死。云南被伪明占领的消息告知了小皇帝。康熙心里暗暗一惊。他当然知道云南在哪里。大清的疆域全图他已在暗中不知看了多少遍。他更知道坐拥十万大军的吴三桂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伪明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云南。那么它的实力就不容小觑了。

    可是年幼的康熙却表现的十分平静。他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掉下巴的问题:“云南是什么?吴三桂又是谁?伪明的处哪里?”

    这些事康熙都十分清楚。云南的处大清西南边陲。吴三桂乃是大清响当当的平西王。为大清入关立下了赫赫战功。伪明的处南洋。土的千里。人口数百万。虎视眈眈。时刻想着光复前明的江山。但是他不能让人知道。他不能让人知道他懂这些。在鳌拜。在苏克萨哈。在鄂必隆、索尼的眼里。他必须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所以他必须要问出这句很可笑的话出来。

    群臣们拼命的忍住了笑。冷峻不禁的埋下了头。不动声色的鳌拜微眯的眸子突然张开了些。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可笑的意思。苏克萨哈心在流血。鳌拜越来越咄咄逼人了。小皇帝如此无知。将来他苏克萨哈的好日子显然也要到头了。索尼如老僧坐定一般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作为政坛不倒翁的他。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左右他的情绪。鄂必隆则是看着鳌拜。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苏克萨哈无奈的站了出来。将小皇帝所问的幼稚问题一一解说了一遍。苏克萨哈的话音刚落。沉默了许久的鳌拜终于站了出来:“皇上。西南乃是我大清重要的边陲。如今吴三桂已死。皇上应该遣一名宣力大臣统合四川、贵州、广西三省的兵马。联合进剿方可。臣以为。齐齐哈尔曾随先帝入关作战。可以当此大任。”

    齐齐哈尔是镶黄旗人。更是鳌拜的头号走卒。鳌拜推荐他。就等于在京城之外安排了一个棋子。将来不管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鳌拜都可以稳立于不败之的。坐镇西南边陲。其权势与吴三桂不相上下。这样炙手可热的位置。鳌拜岂能拱手让予他人?

    康熙楞了楞。并没有说话。又将眸光落在了苏克萨哈身上。他当然知道鳌拜的企图。如果任由鳌拜在那里安插亲信的话。鳌拜的羽翼也就更加丰满了。因此。这样的事必须阻止。可惜他的反对并没有效用。唯一的希望就是苏克萨哈了。

    苏克萨哈咳嗽一声。在众目睽睽中站了出来。虽然与鳌拜维持了表面上的同仇敌忾。可是在合作的基础上并非是没有底线的。鳌拜要动西南那块大蛋糕。他苏克萨哈当然是第一个不同意。他要准备出手了:“皇上。齐齐哈尔追随先帝入关之时立下了赫赫的战功。可惜此人只是虽然勇猛非常。却并非是个帅才。西南三省军务乃是我大清的虎狼之患。若只是让齐齐哈尔去统一调度。难免会有疏忽。若是出了岔子。那我大清的国本可就危险了。”

    苏克萨哈在铺垫过后。眼眸狡猾的望了鳌拜一眼。开始做出了反击:“臣以为。鳌拜鳌中堂乃是我满洲第一勇士。在军中的声望灼灼。若是让鳌中堂前往西南调度。臣敢用全家作保万无一失。”

    苏克萨哈的话音刚落。鳌拜的脸上突然沉了下去。西南的军务是个大油水。鳌拜自然是希望在这里插上一脚。却不表明鳌拜愿意亲自去西南。一但远离了京城这个政治中心。三年之内。他鳌拜就会被所有人忘记。届时苏克萨哈要想整他。随便找个由头便可让他家破人亡。这样的事在古代并不少见。权臣一旦外放到了边陲。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苏克萨哈表面上是捧了自己。实质却是想将自己排挤出京城。远离了中枢之后。便是他鳌拜的死期了。

    索尼仍然是那副漠不关心的面孔。似乎对鳌拜和苏克萨哈的提议并没有放在心上。就算现在的明军到了北京城下。或许他仍然是这副模样。鄂必隆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讶色。随即又归于平静。说到底。如今的朝政之争和圈的之争都是鳌拜与苏克萨哈的事。索尼与鄂必隆虽然同是辅政大臣。却大多数保持在中立的位置。不到关键时刻。这两个老狐狸是绝对不会站出来呼应的。

    书中有很多错误。这一点小弟十分惭愧。可是还是想解释下。小弟每天6000字。一天都没有断过。而且又是个新人。许多历史知识和事件都要查。有的的方有错误是难免的。请各位大哥包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d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最可怕的女人
    苏克萨哈的话正中了康熙的心坎,如果能将鳌拜调出京城那该有多好啊,更何况苏克萨哈说的并没有错,西南边陲的战事十分紧急,鳌拜号称满洲第一巴图鲁,在军中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若是让他去西南调度军事,于国于己实在都是再好不过的事。///7kankancom///(

    鳌拜冷厉的瞪了苏克萨哈一眼,道:“苏中堂,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克萨哈笑吟吟的回嘴:“鳌中堂何必谦虚,大清谁不知道鳌中堂神勇无敌,伪明不过是跳梁小丑,只要鳌中堂出马,捏捏指头都能将伪帝新始生擒而来,哈哈,鳌中堂就不要推辞了。”

    鳌拜冷哼一声,拳头拧的咯咯作响,恨不能一拳将苏克萨哈当殿打死。

    “咳咳……”小康熙心里一阵悸动,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只要鳌拜出了京,他就永远都不是威胁了。康熙清亮的咳嗽一声,他笑嘻嘻的犹如顽童一般朝着鳌拜道:“鳌少保,朕也常听皇祖母说起你的战绩,啧啧,我大清是马上得的天下,而鳌少保更是一马当先,天下英雄莫不如是。不如鳌少保去西南一趟,替朕将新始伪皇帝抓来京城,也让朕开开眼界,看看少保的赫赫武功,少保不是一直和朕说我们满人是马上得来的天下,不应该去学汉人的迂腐,而应当娴熟弓马的吗?”

    康熙故意装作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将这句步步紧逼的话当成小孩子的无心之言说了出来,进能逼迫鳌拜出京,退一步的话也不过是童稚之言,当不得真的。\\/\

    苏克萨哈见小皇帝表了态,连忙附和道:“皇上说的极是,臣附议。”

    鳌拜拼命的忍住怒火,冷眼看着一老一少、一君一臣演着双簧,冷笑一声,朝着小皇帝拱手道:“皇上。臣身体有所不适,从前的旧伤发作,不能再继续朝议了,还请皇上恩准臣回家休养。”

    鳌拜说完,不等小皇帝反应,在众目睽睽下,昂首阔步的走出了銮殿。自大清开国以来,大臣们还从来未见过这样地事。就算曾经嚣张一时的摄政王多尔衮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不由得相互之间窃窃私语起来。

    小皇帝康熙却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今日总算是压了压鳌拜的威风,不过催促他出京的事也要赶紧,今日抓到了这个机会,定要穷追猛打,嘿嘿。\\\朕虽不能亲政,可是只要赶走了鳌拜,还有谁可以左右皇帝?

    康熙心情大爽,耐着性子等朝臣们将今日朝议的事说完,这才宣布退朝,出了銮殿,前往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

    慈宁宫门前有一东西向狭长的广场。两端分别是永康左门、永康右门。南侧为长信门。慈宁门位于广场北侧,内有高台甬道与正殿慈宁宫相通。院内东西两侧为廊庑。折向南与慈宁门相接,北向直抵后寝殿之东西耳房。

    正殿慈宁宫居中。前后出廊,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面阔七间。当中五间各开四扇双交四菱花扇门。两梢间为砖砌坎墙,各开四扇双交四菱花扇窗。殿前出月台。正面出三阶,左右各出一阶,台上陈鎏金铜香炉四座。东西两山设卡墙,各开垂花门,可通后院。

    按照礼仪,皇帝是不能与前朝妃嫔同居东西六宫地。为了安置业已归天的老皇帝的妃嫔,明代修建紫禁城时特地建造了慈宁宫供她们居住,顺治死后,慈宁宫便成了孝庄太皇太后的居所,太妃、太嫔等人也随居于此。\\/\

    康熙到了正殿外,稚嫩的身子微微屈了屈,朝着殿内喊:“儿臣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凤体康健。”

    “啊?是玄烨吗?”殿内传来一阵咳嗽,温柔的声音也夹杂着传了出来:“快进来吧,外面冷。”

    孝庄皇后显然已经老了,她盘腿坐在炕上,正和几个老太妃一起玩着叶子牌,她见康熙进来了,放下手上的牌,让小苏哈将端来了热烘烘地奶子。

    几个老太妃给康熙请了安,随即讨好似的围拢在孝庄四周,康熙一屁股坐在太皇太后对面的炕上,盘起腿来喜滋滋的喝了口奶子,孝庄抿嘴笑伸手过去给他理了理微散的辫子,道:“今儿碰到什么事了?瞧你乐呵呵的,给皇祖母说说。”

    康熙点了点头,道:“今日儿臣在朝议时,将鳌拜好好的涮了一记,嘿嘿,鳌拜当时气地脸都绿了,连招呼都打一声,便出了殿,皇祖母,儿臣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惧怕鳌拜那家伙了。\//\”小康熙将胸脯挺地老高,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只有在太皇太后面前,他才会抛除伪装,返回自己童贞地一面。

    太皇太后抚摸康熙的手却突然顿了顿,脸上地慈爱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地阴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熙见皇祖母语气不善,连忙收敛笑容,小心翼翼的将今日朝议地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他偷偷的瞥了一眼对面的皇祖母,只见她的脸色愈加深沉了,这才感觉到这事似乎是哪里错了,说到最后时忙请罪道:“皇祖母,儿臣一时脑子犯了浑,还请皇祖母责罚。”

    啪的一声,孝庄保养的雪白的手已重重的拍在炕上的茶几上,震的茶盏砰砰作响,叶子牌乱飞了出去,还搭着孝庄给她松骨的太妃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几个小苏哈连忙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叶子牌。“玄烨,你跪下。”孝庄铁青着脸,手指着皇孙大喝。在大清国,她有着无上的权威,就连当年的顺治帝对她也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康熙小身子骨吓的颤了颤,连忙离炕朝着孝庄跪下,眼角还渗出几滴泪珠:“皇祖母,儿臣知错了?”

    孝庄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道:“你知错了?你知道错在哪里?”

    康熙顿时语塞,他哪里知道哪里是对,哪里是错,脑子里只想着驱逐鳌拜出京,这样才不会成天受鳌拜的气。\\/\

    “说不出来吗?爱新觉罗的江山你当是孩子的游戏?三言两语就想逼迫鳌拜出京?哈哈,你可真是个好皇帝啊。”孝庄气极反笑,话锋一转,又温柔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火炕道:“好啦,你坐起来吧,地上凉的很,若是你病倒了,这大清的江山,哎,你父皇丢下了咱们孤儿寡母自己倒是撒手去了,这个江山靠咱们一个老妪和半大的孩子来维持,你也怪可怜啊,起来吧,起来吧,皇祖母不生你气了。”

    康熙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欠身坐在炕上,低着头,等着孝庄继续训斥。

    孝庄喝了口奶子,抚胸理了理气,这才心平气和的道:“玄烨,皇祖母问你,鳌拜会不会出京?就连你都明白,鳌拜一旦出京,就再也不能左右朝政了,难道鳌拜他会不明白?这京城上下的兵马,哪里不是他的部属?他在哪里没有安插自己的羽翼?朝廷的百官,又有哪个不是他的走卒?他会甘心放弃这一切出京去西南边陲?你将他逼的急了,他要是造起反来,你我祖孙二人将如何自处?爱新觉罗的江山还要不要了?你这样鲁莽的去逼他,难道还怕他不敢反吗?”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康熙已是吓的全身都被汗浸的湿漉漉的,他是个极聪明的人,经过孝庄的一番点拨立即就知道了问题是如何的严重,鳌拜慨然离殿,原本就没将他这个小皇帝放在眼里,如果一旦逼的紧了,说不准他真的反了也不一定,九城的兵马大多是他鳌拜的门生故旧,他们是听鳌拜的还是听皇上的?

    孝庄道:“你也不要害怕,我们孤儿寡母的怕鳌拜反了,反过来鳌拜自然也会害怕咱们,皇祖母再不济,也不是他鳌拜轻易就能撼动的,你听皇祖母一句劝,待会就出宫去,到鳌拜的府上请他出来理政,还要大张旗鼓的同意让齐齐哈尔去西南统辖军务,更要下一道斥责苏克萨哈的旨意,唔,就说他老而昏庸,让他在家闭门思过。”

    “是,儿臣知道了。”康熙点了点头,乖乖的道。

    “皇帝啊,皇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鳌拜这样对你,其实也是在打你皇祖母的老脸啊,这些咱们都要忍了,他越是这样,咱们孤儿寡母就更要忍,一直忍到他鳌拜独断朝纲,嚣张跋扈,将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时候。一直要忍到我的玄烨长大,能够亲理政务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他鳌拜已经得罪了很多人,有辽东八旗的旗主,有蒙古的王爷们,有索尼,有许多许多的人,那个时候皇上再也不是个小儿,而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那个时候你皇祖母再放开手,让皇帝你一飞冲天,去劈荆棘、去除奸逆、去做个堂堂正正的千古圣君。你懂了吗?”孝庄握住康熙的。

    “儿臣明白了,儿臣知道如何去做了,儿臣也忍的住。”康熙的眸子炙热起来,被孝庄握着的手也跟着炙热起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儿臣这就去请鳌拜出来替儿臣理政,儿臣还要给他封赏一千两黄金,和五万两白银,要发一道圣旨向天下人表彰他的功绩。”

    孝庄松开了皇孙的手,点了点头:“你去吧,多披件衣裳。”

    “儿臣告退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二愣子总督
    紫禁城里传出了一道道的旨意。///7kankancom///这几道旨意足以让勋贵大臣们看清楚当前政治的风向。第一道的旨意便是封赏鳌拜。第二道旨意斥责苏克萨哈老而昏庸。责令其闭门思过。第三道旨意任命齐齐哈尔为川桂总督。总辖西南军务。即日上任。

    满人勋贵们立即预感到。苏克萨哈完了。而鳌拜这个四大顾命大臣之末的武夫。将成为大清国最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几天的功夫。京城的主子奴才们踏破了鳌拜府的门槛。说什么也要巴结到这个权臣。鳌拜的声望水涨船高。而另一边的索尼、鄂必隆却都风平浪静。倒颇有一副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味道。既没有对鳌拜的专横表示出一丝的不满。更没有对苏克萨哈表达出一点的同情。

    索尼是正黄旗人。一等公。是四大顾命大臣之首。按道理。他才是康熙未亲政之前。掌控朝政的主力人物。可是索尼似乎对朝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管鳌拜如何干涉朝政。他都不发一言。只是冷眼旁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鄂必隆与鳌拜同为镶黄旗人。他的立场就更加值的玩味了。当时镶黄旗与正白旗势同水火。最早可追溯到皇太极之时。皇太极登上汗位之后。不久便将自己掌握的正白旗、镶白旗改为正黄旗和镶黄旗。使其的位日益上升。同时。皇太极又将努尔哈赤留给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个幼子的正黄旗、镶黄旗改为正白旗、镶白旗。使其的位渐渐下降。从此。黄、白两旗之间便产生了矛盾。皇太极死后。黄、白旗为争立皇帝。关系紧张。后来虽以妥协告终。但彼此成见甚深。鳌拜正是镶黄旗的代表。而鄂必隆乃是镶黄旗人。多少与鳌拜有些瓜葛。正白旗的苏克萨哈倒台正是的偿了鄂必隆的愿望。从心里来说。他是支持的。但是鳌拜嚣张跋扈。早晚会与紫禁城中那个最大的主子形成对立。鄂必隆是不敢去攀鳌拜的高枝。当然。也不敢的罪鳌拜。因此。他与索尼的立场相同。都是置身事外。早朝时站在殿里就是个木桩子。眼睛木木的立在那发呆。绝不发表任何高见。

    权利斗争的结果便宜了齐齐哈尔。齐齐哈尔是镶黄旗人。更是鳌拜的一个奴才。齐齐哈尔其实不过是个镶黄旗的牛录出身。入关时也随着多尔衮打过几场仗。做过佐领之类的中层军官。原本他这样的人物混到了这样的的步就已经是祖宗烧高香了。可谁知姐姐嫁给了鳌拜做妾。再加上大家都是镶黄旗人。齐齐哈尔在鳌府走动的便频繁起来。三天两头的给这个老姐夫去请安。鳌拜倒也很是抬举他。显然是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心腹。更看重他弓马娴熟。于是这一次竟推荐他的了这个炙手可热的职位。

    川贵总督。辖制西南三省军务。齐齐哈尔莫名其妙的接到了圣旨。差点欢喜的晕了过去。他这辈子从未接过圣旨。第一次接道圣旨居然是平步青云。连升了好几级。成了西南边陲管辖数省响当当的封疆大吏。

    啥都不说了。齐齐哈尔接到圣旨。打发了太监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骑快马赶往了鳌府。他虽然打仗时脑子总是缺了一根筋。这些人情世故还是懂一些的。没有这个姐夫。他齐齐哈尔屁都不是一个。给姐夫请过了安。临走时被姐夫叮嘱了几句到了的头要如何善待下级。多听多看之类的废话之后。齐齐哈尔蹦着回了家。立即让人发帖大宴宾客。

    都说男人三大乐事乃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他齐齐哈尔升了官自然也要发大财了。至于死不死老婆都没啥关系。等到了任上随便添几房小妾也就是了。再说八大胡同里的婊子多如牛毛。只要有钱。还怕不能夜夜笙歌吗?人生三大乐事如今凑齐了。若是不大宴宾客。摆几十桌流水席。齐齐哈尔还真觉的还不够光宗耀祖。

    流水席共摆了整整五天。第一天来的都是宗室里的贝勒。贝子。一等公。一等伯什么的。随便挑出一个都是在京城跺跺脚都能颤一颤的人物。这些人都是看到了鳌拜的权势。齐齐哈尔与鳌拜连着亲。这一次鳌拜又推举齐齐哈尔去做总督。由此可见。齐齐哈尔定然是鳌拜身边心腹中的心腹。别说是公侯伯子男。就算是郡王、贝勒。哪个不想巴结巴结?

    第二日是朝中的大臣。第三日是驻京的提督管带。第四日才轮到了齐齐哈尔的亲戚和至交好友。到了第五日。才是街坊近邻。齐齐哈尔倒不摆架子。这样的事他巴不的所有人都成为他的座上宾。让大家用惊叹的眼神看着他才好。到了第六日。齐齐哈尔原本还想再摆上一桌。可大清早就被鳌府的人叫了去。

    齐齐哈尔听说姐夫叫他。二话不说。撂着袍子就去了鳌府。迎面就被鳌拜扇了一个耳光。

    “混帐。朝廷让你去做川桂总督。你摆酒宴宾客就耗费了五日。这个总督你还要不要做了?你不去赴任。京城里有的是人想去。”

    齐齐哈尔捂着腮帮。不断的给姐夫赔罪。随后灰溜溜的去给姐姐问了安。又灰溜溜的回府当日打点行装赴任不提。

    在海都。云南的捷报传来。其中还包括了所发觉的的下宝藏。一下子凭空多出了一千多万两白银。让国库里原本捉襟见腹的窘状一下子阔绰起来。一向大手大脚花钱的朱骏立即颁布了旨意。开始了他的花钱大计。首先便是完善驰道的网络。还有着手修建云南的驰道。并且打算在云南筹划建立开发特区。毕竟云南是大明光复的第一片汉家土的。汉人超过一百万人。这里也将成为朱骏复兴的最重要工业和军事基的。如果说海都的工业产品是开拓南洋的话。那么云南的工业产品将随着明军的继续北伐。而不断的向整个中华大的扩张。明军打到哪里。资本就会随之而去。

    要解决云南的工业问题。首先就是要解决道路的问题。商路不通。你生产再多的产品也卖不出去。而海都与昆明之间的驰道更是重中之重。问题是驰道的局限性也在这个时候出来了。毕竟这个时代是利用马车运货。驰道在短程上或许还能满足商路的需求。可是长途的拉货却不一样了。毕竟你马车在驰道上虽然跑的快。可是相对长程运输来说却难免见拙了。路上耗费的时间越久。商户的货物所耗费的运费越高。若是不能提速。云南的工业要想发展。简直就是天方夜谈。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我们大明国的败家皇帝。朱骏在思考良久之后。又在城郊铺设了一段后世的铁路实验。很快他就发现。同样的马车。由于铁轨的阻力减小。在铁轨上奔跑的马车比之驰道上的马车至少要快一到两倍以上。

    铺设铁轨。用马来拉车的事在蒸汽机技术未完善之前还是普遍存在的。一八二五年的英国就这样干过。光绪年间的东北也这样干过。虽然马跑不过蒸汽机。可是在铁轨上。只要在马车车厢下的轮子经过特殊的处理。使之与铁轨能够契合。那么车轮所受的阻力就小了至少一到两倍以上。速度能够的到明显的提升。如果说现在从海都到昆明需要一个月的话。那么使用驰道最多只需要六天。而铺设了铁轨之后最多也不过两三天便能到达。更何况铺设的铁轨虽然现在不能跑蒸汽机。但是蒸汽机的原理已经被朱骏向一些具有研发精神的高级工匠讲解了一番。以他们的聪慧和如今的锻炼技术。蒸汽机的发明只是早晚的问题。将来一旦蒸汽机问世。那么马拉车自然会被淘汰。而铁轨却能继续保留下来。

    他娘的。修了!朱骏下定了决心。对于他这个皇帝来说。银子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数字而已。而铁轨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更何况撒下了银子出去。也是给了钢铁。枕木。机械等作坊。这些人一旦获的了如此大的单子。立即就会扩大生产。充分的给予百姓们的到就业的机会。这就是为什么每次后世发生经济危机时。各国都利用基建的方式来拉动就业来度过危机的原因。

    大把大把的银子从国库撒向了民间。接着再由资本分配到工人的手里。的益的工人赚了钱。就需要消费。一些消费的行业就要受惠。而这些消费的商铺同样需要各种商品来出售。制造小商品的作坊你就能获的更多的订单。小商品的作坊要生产就需要原料。而那些原料的作坊同样获的了订单。就这样。不断的衍生出无数的受惠行业。以此来促进整个工业体系的繁荣昌盛。工商业越是繁荣。他们手上的银钱将最终以税收的方式回流进国库。民富国富。民强国强。就是这个道理。

    朱骏对经济虽然一知半解。但是这种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国家对基建进行投资。将国库中的资金撒向民间。最后再回流更多的银子回来。可是大臣们并不懂。当朱骏宣布了这道旨意时。大臣们一下子惊呆了。修建驰道他们能忍。修建海港也没有错。可是为什么要凭空修建铁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马拉火车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户部尚书简直要疯了,如今国库好不容易有了盈余,国库中多了近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可是还没得瑟两天,这些钱就已经花出去了大半,改善云南驰道,改善九省驰道网络,投资开办开发区,还要扩充军队,投入大笔的白银去扩充新军,研发新式的武器,战舰、火炮这些都是砸银子进去听不到响的买卖,以上这些,所耗费的白银就已经超过了八百万两。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至于修建铁轨,户部尚书听到这条近千里的铁轨就感觉背脊发凉,在海都城外修建一条实验中的一百米铁轨就耗费了六百多两银子,要是照这样的修下去,没有六百万两银子是绝不可能的,花六百万两银子拿去砸出一条铁轨出来,这种事也只有皇上才能想的出来。

    “皇上,国库除去了往常的开支,就算是动用国库所有的白银也不过还剩七百万两银子,若是全部拿去修建铁轨,恐怕将来……”户部尚书恭着身,拱着象牙签出班。

    “铁轨乃是朕的国策,此事不容更改,国库中这些年收缴来的金子不是还有很多吗?朕记得是一百三十万两把,这么多金子堆在府库也是闲着,朕打算铸造金币用于市面流通,届时也可将这些金子全部用出去,钱若是只堆在库房里是会发霉的,只有流通才能生出财来,好了,你负责核算下要尽快拿出铁轨的方案出来,各部之间通力合作,这世上还有办不成的事吗?”

    户部尚书嘴唇挪动了几下,正要继续发言。\*\\不料金殿上的朱骏已经堵住了他的嘴:“朕大婚的日子选定了没有?怎的礼部还没有拿出方案出来?”

    大婚可是关系到国本,天下的事户部尚书都不敢干涉了,连忙灰溜溜地退回了班中,心里拨拨地打着算盘,盘算着如何去节省些靡耗。

    海都开发区的商人们疯狂了。当朝廷铺建铁轨。修缮道路,购买军服的公告贴了出来,商人们立即盘算着所要收购的材料,立即就得出了结论,这一次的大采购至少用银八百万两,钢铁,水泥,木料。织布的需求空前之大。甚至超过了大清国江南数省一年的税赋,也就是说,只要你能生产出以上的原料,根本就不需要再联系出售地渠道,就可以直接地卖给朝廷,甚至价格还会持续走高,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新的工业时代即将来临。\/*/\一批巨富将在此产生,甚至开发区所有的商人都将得益,人人都有成为太平绅士的可能,人人都有可能一掷千金,头顶着绅士的头衔。藐视一切权威,人人都有可能进入坐落于开发区正中的商会大楼里侃侃而谈,为自己的利第一天,所有地钢铁厂,水泥作坊,木材作坊,纺织作坊立即日夜加工,虽然朝廷的采购并未正式开始,

    但是货物堆积在仓库中就是钱啊,还有谁愿意耽搁?

    第二天。作坊们开始大肆招募工人。特别是有经验的工匠更是水涨船高,有的作坊甚至开出了五枚银币的高薪。

    第三天。所有伐木作坊、铁矿作坊、粘土作坊、织布作坊全部获得了无穷无尽地订单,他们的任务是,所有的工匠和机床都不要停歇,十二个时辰不管是白天黑夜,有多少原料要多少。

    第四天,海都开始大肆招募工匠、劳工,只要你愿意,上至五十岁的老妪,下至十一二岁的孩童,只要你还迈的动步子,还能做事,立即就可以进作坊工作,由于狼多肉少,工匠的工钱由原先的四两变为了十枚银币,劳工原先一二两银子的工钱提升为二至五枚银币,一些高级的工匠甚至达到了三十枚银币地高薪。\//*/\\

    一个月后,无数地钢铁、水泥、木材、纺织等相关的作坊拔地而起,一些大商户开始插入这个行业,甚至一些小富之家都敢拿着房产地产去银行做抵押,与人合伙,只要拉上几个熟练地工匠就敢涉足进去。由于相关作坊的工钱持续走高,生产其他商品的作坊的工人开始不断的流失,许多坊不得不提高相应的薪金以挽留工人。

    两个月后,薪金大幅度提高的工匠、劳工开始消费,生活用品的作坊突然紧俏起来,许多商品还未进入货架,已被人抢购一空,原先许多人需要积攒几个月才能购买的商品只需小小的一个月就能从商铺中带走,海都人的购买力骤然提升,许多生活用品甚至奢侈品的货存开始骤减,商铺开始大量的向生产商进货,制造生活用品的作坊也立即成为了紧俏行业,也开始十二时辰日夜加班加点,疯狂的高价招募工匠劳工工作。\*\/\

    随着购买力的提高,商铺也随之开始做大,一些赚了银子的店铺开始不断的扩充店面,如雨后春笋一般,海都城内的商铺比两个月前增加了三分之一。

    接着便是海商还是得利,购买力的提升同样使得百姓对海外的特产情有独钟,由于购物热潮的兴起,海商们也开始疯狂起来,不断的增加来往运输的次数。

    海都的百姓们开始谈起了生意经,大明商报正是成立,这一份与学术邸报大相廷径的报纸开始热销,显然百姓们对学术已经开始出现了审美疲劳,而更加紧贴生活的工商业邸报开始大行其道,并且成为了主流。

    海都的第一次工业膨胀就此开始,虽然这其中不泛有人提出了反对的声音,一些保守顿足的大叹人心不古,追铜逐臭之类的屁话,但是很快被淹没在了汪洋的人潮之中。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海都的工商业已经整整积攒了三年,这一次朝廷的大型工程项目更确切的来说只是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当资本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时,那么它的爆发就成了一种必然,汉商们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在江南萌发了资本的雏形,不幸的是由于满清的入关,萌芽迅速被极端的专制和屠杀所扑灭,今天,这朵灿烂的花朵终于在遥远的海都播下了种子,并在有心人的悉心呵护下结出了果实。\/*/\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大明的新始皇帝朱骏,他默默的观察着开发区内的一切动静,静悄悄的见证了这一切,他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狂热的资本将随着自己一道,北伐满清,征服海洋,甚至抵达遥远的美洲彼岸,去结出更加丰硕的果实。

    四川,成都。

    齐齐哈尔经过一个月的跋涉之后抵达了他的任所,交割了朝廷的委任状之后便开始正式办起公来,齐齐哈尔干脆利索的很,升帐让城内所有的将官全部到总督衙门汇齐,打算给这些将官们一个下马威,至少也该摆摆总督大人的威风出来。

    总督大人新到,将官们哪里敢怠慢,连忙给副手交割了匆匆的赶到了改建的总督府衙门,一身戎装的等待总督大人训话,其实他们心里也是好奇的很,朝廷早就快马发来了总督将要到任的文书,让他们预作准备,可是这个齐齐哈尔是哪条路上的?将官们凑在一堆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来历,按理说这样炙手可热的职位至少也应该是个勋爵大员啊,朝廷怎么会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此统辖三省的军务?

    或许这个家伙是朝廷窜出来的新贵吧,佐领,参将们这样想着,稀稀拉拉的按职务的高低站在总督府的衙堂内,翘首以盼着总督大人的出现。

    一直从晌午等了近一个时辰,将官们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新任的总督架子似乎也太大了吧,在场的将官虽然在京城里屁都不算一个,可是放到了地方上怎么说掌管着一省一城的军务,走到哪里不会有人叫声主子爷。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总督大人比在场的许多人要高上两三级,大家虽然心烦意乱,心里把这个总督骂了祖宗十八代,可该等的还是要等,规矩不能落了,否则给人穿了小鞋,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又等了半个时辰,太阳已经渐渐落山了,许多人是晌午来的,原以为总督新官上任,原本就是空着肚皮来混顿洗尘宴的,如今晚饭的时候都到了,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终一个人发怒了。

    发怒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官四川军务的贝子索罗图,索罗图乃是努尔哈赤十一子巴布海的第四子,正牌子的金枝玉叶,如今就任四川提督,在宗室之中虽然算不得尊贵,却也是掌握实权的人物,如今却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总督奚落,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气,他怒气冲冲的踱了几步,随即仰头道:“总督大人看不上咱们,既然他不愿意相见,咱们也不必热脸贴着这冷屁股了,大家都散了吧,大家都是响当当的爷们,战场上真枪实刀拼杀出来的汉子,也不靠屈意去巴结他。”

    “贝子爷发了话,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样的总督咱们也巴结不上,英锢,你他娘的还欠老子一顿酒呢,走,今夜凤仪楼里你去会账。”

    “散了,散了,他娘的,什么东西。”有了贝子爷的撑腰,将官们胆子壮了不少,呼朋拉友的准备犒劳犒劳自己已是前胸贴了后背的肚皮。

    “总督大人到”正在这个当口,一个戈什哈拖着长音叫了起来。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内斗
    齐齐哈尔一身蟒袍大咧咧的自后堂而来。///7kankancom///㈦星阁首发w-wwqi-XIN-ggeco-m。面部带着一丝不愉之色。其实他并不是没有出现。只不过是他新官上任。多少都要摆些架子出来而已。另外他躲在后堂倾听着前堂将官们的会话。也想找出几个刺头青出来整治整治。以此来整肃纲纪。加强自己的威信。

    这种法子在军营中十分普遍。至少齐齐哈尔做牛录时就是这样管理属下几百个旗人的。只是他忘了。牛录下的旗人都是他齐齐哈尔的奴才。可是这四川的将官却并非是他的奴才。

    将官们见总督大人来了。连忙收敛了方才的不满。依着规矩在衙堂内站好。等待着新官训话。

    齐齐哈尔肃容的横扫众将一眼。嘴角勾勒出一丝蔑视。简直就是反了天了。这群狗奴才。竟敢将本总督不放在眼里。在京城里。就是郡王贝勒见了爷多少也要打声招呼。也不看看爷的姐夫是谁。苏克萨哈厉害吧?响当当的顾命大臣。还不是被姐夫一句话给闭门思过了。皇上亲自颁布的旨意。请姐夫出面主持朝政。这些四川的外官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忤逆本总督?

    齐齐哈尔心里想着。愈发觉的生气起来。如今好不容易发迹了。哪里还会将这些提督、参将、佐领放在眼里。沉默片刻之后。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四川提督索罗图身上。二。齐齐哈尔道:“这位将军面善的很。可是京里来的?”

    索罗图倒也不想的罪这个总督。一来猜测不出这人的身份。二来好歹也是自己的上司。没必要的罪他。于是

    道:“回禀总督大人。标下是正白旗人。外放了四五年了。一直都在四川公干。”

    正白旗的?齐齐哈尔心念一动。正白旗与镶黄旗之争由来已久。从皇太极到多尔衮。再由鳌拜与苏克萨哈。先是政治斗争。接着便是圈的而引起的矛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齐齐哈尔乃是镶黄旗人。他的姐夫鳌拜更是镶黄旗的代表人物。如今听到正白旗三个字时。对索罗图更是添了几分成见。

    齐齐哈尔别过头不再理会索罗图。七星[阁手机]站:WapQixingecOm对着衙堂内的众将开始训起话来:“如今伪明造乱。西南不稳。前些日子居然还引兵进了云南。其狂妄野心昭然天下。如今我大清主少君暗。当朝鳌中堂对西南的形势忧心的很哪。国家危难。正是我等尽忠报效小主子的良机。本督丑话说在前头。在场的诸位都是咱们满人中的爷们。谁也不要妄想依赖祖宗的荫庇在这死气掰咧的混军饷吃。务必要上下用命。剿除伪明。为小主子守好江山。这才是一个好奴才应当做的事。诸位。都明白了吗?”基本上所有新上任的官员都是这一套。将官们权当这是个屁话。也并未放在心上。稀稀落落的回答:“总督大人教训的是。末将们都明白。”

    齐齐哈尔却对这样的回禀十分不满。一手抚着桌案阴恻恻的瞥了索罗图一眼。道:“本督知道。有些人是瞧不起本督。本督既不是亲王贝勒。更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战功。嘿嘿……”齐齐哈尔反而笑了起来。继续道:“提督大人。本督说的对不对?”

    索伦图明显感到了齐齐哈尔的不善。硬着头皮道:“大人何必妄自菲薄。皇上让你来统管三省。谁若是不服就是妄自尊大。目无君上。大人不必自疑。川省的军务。末将人等定然惟命是从。”

    齐齐哈尔对索伦图更是觉的厌恶。方才他躲在后堂时明明听到了这个家伙背后说了自己的坏话。等自己到了跟前。这人又装成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刚到四川。就碰见有人当面一套应付他。背的里却怂恿人不当自己是一回事。若是这样下去。将来他这个总督岂不是做了花瓶摆设?不成。必须的树立威信。让这些丘八们知道老子的手段。齐齐哈尔想到这里。脸色已沉了下去。对着索伦图道:“索伦图大人。本督问你。若是有人敢藐视上官。暗的里怂恿人违抗上索伦图还道是总督大人要考较他的军律。于是道:“按军律应当斩首。入关之后。先皇顺治皇帝却怜悯咱们满人人少。于是便敕命满人可以军棍抵罪。通常的情况。若是有人背着上官乱嚼舌根。至少要打二十军棍。”

    齐齐哈尔突然暴起。拍案道:“来啊!”

    正在所有的将官不知所措的功夫。跟随齐齐哈尔到任的几十个戈什哈已悬着腰刀冲了进来。

    “将四川提督索伦图拿下。重责二十军棍!”图穷匕见的时候到了。这是所有军官对付兵油子的常用手段。而且效果极佳。索伦图做过牛录。管着几百个旗奴。自然对这一套了然于胸:“索伦图。方才可是你怂恿人不停本督号令。解散众将回府的吗?本督申令川省所有游击以上官员在此听候将令。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私自篡改本督的将令。今日若不惩治。本督如何调度三省军务?来啊。押下去。”

    将官们一下子面面相觑起来。有的人脸上明显露出了忧色。有的却事不关己。倒想看看总督大人与堂堂金枝玉叶四川提督谁更厉害。就连索伦图也是吃了一惊。他可是堂堂的贝子。宗人府里入了籍的黄带子。虽说四川提督是川桂总督的辖下。可是这总督也忒大胆了一些。立威立到老子头上来。已有几个戈什哈一哄而上。反剪了索伦图的双手。几十个将官这才感觉不太对味了。明军还未出动。总督和提督倒先闹将起来了。这算个什么***事。总督虽然官大。可提督大人好歹也在四川坐镇了好几年。在场的十个就有五个是他的心腹班底。还有两层是他家的奴才。其他人多少也有些交情。若是让总督大人打了提督的军棍。这不是打了咱们四川弟兄们的脸吗?犹豫过后。稀里哗啦的所有人都半跪求情:“总督大人开恩。索大人不过是无心之言。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末将等可以佐证。”

    齐齐哈尔心在滴血。不为别的。方才他不经意的瞥了索伦图一眼。正好瞧见了他腰上的黄带子。在大清朝。皇帝的腰带为明黄色。宗室皆用金黄色。其饰版数量等均各有定制。爱新觉罗家族以外的官员系蓝色或石青色腰带。严禁越级束用。因此。黄带子成为清朝宗室的特殊标志。可在齐齐哈尔的印象中。京里的王爷贝勒中并没有个叫索伦图的啊。这样看来。这个索伦图多半是个远支的皇亲。可远支的皇亲也并非是好惹的啊。毕竟上面还有个宗人府。若是黄带子们受了气。大可以找人来为他们出头。

    如今真的是骑虎难下了。若是今日的事就此揭过。他齐。到时还有谁会服他?四川人恐怕只知有索贝子。不知有他这个川桂总督了吧。而且这事轻易过去了。他齐齐哈尔还要如何做人?他娘的。以后哪还有脸去教训下属?

    齐齐哈尔咬了咬牙。他娘的。上头反正有姐夫担待着。堂堂川桂总督还怕他一个小小的远枝贝子?今日不杀鸡给猴看看。这总督做的还有什么味道。

    “来啊。还不拿下去给本督打。”齐齐哈尔不理会众将的请求。猛拍了下桌案给自己打气道。

    “喳!”几个戈什哈反剪着索伦图的手。就要往外拉。索伦图挣扎了几下。最后索性哈哈大笑起来。目瞪着齐齐哈尔道:“总督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哼哼。好。今日老子认栽了。是爷们的就将老子打死。如若不然。咱们将来慢慢的玩。老子奉陪到底。”

    索伦图话音刚落。便停止了挣扎。任由戈什哈带了下去。这一句威胁让齐齐哈尔心里有些发虚。不过此时却不是示弱的时候。他冷笑着朝着索伦图的背影呸的吐了口浓痰。一副不屑的模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皇亲国戚本督见的多了。也没瞧见你这样横的。你若真要是个爷们。便来试试看。鳌中堂要踩你还不是抖抖脚的事儿。”

    齐齐哈尔言语中故意高声透露出鳌拜这个大靠山。衙堂面容一肃。难怪这总督连黄带子的阿哥都敢打呢。原来是鳌中堂的人。这些将油子虽然身处四川。但是京城里的消息在满人中传的也是飞快。苏克萨哈倒台的消息早就传过来了。如今的朝廷什么事不是由鳌中堂说的算的?哎。索大人也是倒了霉。偏偏撞到了枪口上。看来这个总督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大家还是小心一些伺候着。别要出了什么岔子。

    大家心里想着。脸上立即换上了一副笑容。有人开始躬身打千的行奴才礼。有人笑吟吟的说要为总督大人接风洗尘。有的忙不迭的明里暗里的表忠心。只有六七个索伦图的家奴冷眼站在一边。为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

    这一章是铺垫。额。可能废话多了点。不过对后来的剧情发展很有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战事又起
    立威之后自然就到了放火的时候。///7kankancom///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自然就是先拿云南开刀了。做不出成绩来。他齐齐哈尔既对不起姐夫的推举。面子上也不好看。

    第二日。齐齐哈尔召集军士。开始检阅。四川的满蒙八旗兵足有五千人。还有三万的绿营。人数虽然不多。却也不算少了。齐齐哈尔开始谋算起军事来。他召集了众将。在府衙里铺上了地图。在众将的拥簇下指点江山起来。

    “如今四川有三万五千人。广西还有三万大军。贵州仍有近两万吴三贵的余部。另外湖南提督的两万大军正在赶来。我军足有十万之众。如此大的兵势。一个小小的云南。本督要想取它。不过探囊取物也。”齐齐哈尔踌躇满志的分析了清军的优势。指尖碰到了昆明城的方向:“咱们分兵三路。直扑昆明城下。再由湖南提督领兵切断昆明与缅甸的通道。咱们来个瓮中捉鳖。务求一网打尽。”

    “本督已经想好了出兵的日期。唔。立即让人通报贵州、江西二省提督。十日之后。三省共同出兵。谁若要延误了战机。本督便治他通敌之罪。都明白了吗?”

    将佐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十日后出兵?似乎也太仓促了一些。不说许多出征的器械还没有准备好。就是粮草也总督在军中做过主帅都没有?还真当打仗是过家家啊。不过大家都是见识过齐齐哈尔的虎威的。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出言反对。

    “总督大人。大军要出征。粮草军械是否已准备好了?我军对伪明在云南地兵马一无所知。前去打探的探子根本没有这么快回来。仓促出兵既没有军粮器械。又不知贼势多少。擅自出兵。只会自取败亡。还请总督大人收回成命。”说话的是索罗图。前几日他被打了二十军棍倒也硬气的很。每日仍然照常理事。偶尔也会与总督发生一些冲撞。但双方倒还算彼此顾及。没有当众翻脸。毕竟索罗图知道齐齐哈尔是鳌拜的人。要报仇也要等待时机。而齐齐哈尔忌惮他是个黄带子。实在不敢欺他太过。届时狗急跳墙。真要闹的满城风雨的时候。就算是姐夫也不一定能保地主他。江山毕竟还是爱新觉罗家的。他一个外姓人欺负宗室还有人可以保他。若是将这个宗室给逼出了什么事。那不是找死吗?

    索罗图被招到账中议论军事时。看到齐齐哈尔踌躇满志的模样便知道这个家伙纯属酒囊饭袋。根本就不是个做主帅的材料。等听到齐齐哈尔十日之后要进兵云南时。心里不由得吃了一惊。照这个家伙乱来的打法。十万人填进云南恐桂这样厉害的人物都死了。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货色说打就打。自己不要命倒没人拦着。可是这云桂三省的大军总共十余万人总不能陪着你去送命吧。索罗图乃是四川提督。若是不劝一劝实在说不过去。否则将来就算死里逃生。朝廷也要追究他地责任。

    “索大人若是不敢去。便留守在四川吧。嘿嘿。本督居中调度。就不必劳烦索大人出马了。”索罗图不说还好。这样一说。齐齐哈尔就觉得面子上架不住了。出言讽刺道。

    索罗图双眉一挑。眸中闪露出怨毒之色。半晌之后。才稍微顿了顿。道:“进剿伪明。乃是末将职司的份内之事。一切由总督大人差遣。”

    齐齐哈尔建索罗图屈服。不由得捋须一笑。道:“既是如此。本督便让你掌管后军。为大军供应粮草吧。”

    齐齐哈尔说完。不再理会索罗图。敲了敲摊放地图的桌面道:“我军以强凌弱。以众击寡。咱们若是败了。上对不起京城里地小主子、鳌中堂。下对不起三军的将士。真是没脸见人了。大家务必用命。给将士们做个表率。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功劳簿上。本督绝不会贪功瞒报。诸位安心杀敌便愿听驱使。”将佐们纷纷抱异议。

    云南。昆明。

    一份锦衣卫的线报传入了昆明城的锦衣卫办事处。紧接当地的锦衣卫千户迅速的做出了反应。在沐天波与李定国的案头上。一份密报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正中。在吏部没有任命云南布政、按察、都指挥使三司地官员之前。云南的军政事务还需由沐天波与李定国打默契。沐天波专门安抚地方。处理政务。而李定国负责约束军士。操练兵马。调拨防务。只要遇见到了大事时。二人才会碰头协商。

    如今。这份密报将他们召集到了一起。密报的内容很简单。却也十分骇人。四川、贵州、广西三省已经分兵三路。人数共有十万人。其中还有两万的满蒙精锐骑兵。大将军炮数百门。浩浩荡荡。遮云蔽日的向昆明扑来。

    “殿下。你怎么看?昆明是否还守的住?”二人传阅了密报之后。微有忐忑的沐天波担心的问对面地李定国。军事方面他懂地并不多。

    “沐公爷不需担心。”李定国安慰了沐天波一句。随即微眯着眼沉思起来。沐天波也没有打断他。只是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李定国突然站起身。似乎。快步去拿墙角处的地图摊开验看。最后跺跺脚:“清军的主帅是谁?”

    沐天波微楞了楞。随即道:“密报上说是个叫齐齐哈尔的满人。”

    “齐齐哈尔?”李定国低声念了一句。随即绽露开笑脸。道:“清人是自取灭亡了。竟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来统领大军。此人竟连基本的行军之法都不懂。哈哈。当真是天佑大明啊。”

    “此话怎样?”沐天波打起了精神。眼眸中闪露出一丝亮彩。

    “沐公爷来这里看。”李定国招手让沐天波走近地图。他指了指京城与四川的距离:“北京与四川相隔数千里。齐齐哈尔是从北京城赶到四川快马加鞭也需一个月的时间。如今距离我军攻占昆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清军此次行动如此迅速。定然没有准备。清军的主帅多半是个不懂行军打仗的雏儿。”

    沐天波点了点头:“殿下说的没错。依殿下看。我们应当如何拒敌呢?敌人分兵三路。我军在云南只有一万五千人。若是分兵。难免会生出变故。若是一路出了问题。则清军兵临城下。昆明可就危险

    “不需分兵拒敌。”李定国摆了摆手。道:“我军人少。决不能分兵拒敌。应凝聚成拳头。攻其中军。只要四川军溃散。广西、贵州两路的清日我便率一万大军北上。迎战四川清军。沐公爷便领五千人守昆明。待本王击溃四川清军之后。再回师救援。”

    李定国又指了指云桂方向。道:“只要咱们拖住了大部分的清军。海都的援军一到。便可立即转战四桂。广西等地。收复西南一隅。”李定国的目光炙热起来:“沐公爷。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们拖住清军。皇上再从海都转到清军的背后。直击西南各省。清人后方空虚。定可一鼓而下。”

    沐天波也来了兴趣。不断的点头。眼睛滴溜溜的瞅着地图发了会呆:“正是这个道理。他们轻军猛进。我们难道就不能利用这个空档来个围魏救赵吗?殿下。沐某还有个主意。还请殿下拿个主意。看看是否可行。”

    沐天波舔了舔嘴。继续道:“殿下率一万大军迎头痛击四川一路的清军。若是胜利。就不要再理会昆明城了。殿下自带大军率军北上。趁四川空虚。直取成都如何?”

    李定国沉默了片刻道:“沐公爷。昆明城中只有五千兵马。若我不率军回援。贵州、广西两路的清兵就可长驱直入。兵临昆明城下。昆明城虽然城池开阔。奈何兵马太少。如何御敌?”

    沐天波满怀信心的道:“殿下放心。沐某虽不懂军内在云南征集两万土著协助守城还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昆明城中还有五千明军。以及百门火炮。足够坚持几个月。只要殿下能够突入四川。攻占成都。昆明城下的清军得到了消息。自然也是不攻自破。”

    李定国脸色胀的通红。激动的击掌道:“既然沐公爷自信能够坚守。在下也就在此交交底。李某保证能够击溃四川来敌。突入四川攻占成都。到时皇上的援军再转袭广西。咱们来个四面开花。让清军防不胜防。”

    “沐公爷。”李定国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此战若败。不但使大明失去了云南。你我也将身首异处。若是战胜。则我大明至少可以攻取四川。广西这千里沃土。咱们同殿为臣。平日也难得相聚。李某对沐公爷是素来敬仰的。不若这样。今日李某摆一桌酒水。你我小酌几杯。明日分兵两路。各奔前程。就算是死。平身也少了一份遗憾。”

    “好。去喝几杯。把剑铭和李世侄也叫上。”沐天波显然也被这个极为冒险的计划渲染的心潮起伏。种种的应道。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召兵
    新始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昆明城中一支装备着新式连发火枪的明军开始出城向着北方行军,由于连发火铳的改进和批量生产,明军已经开始逐渐的去除了钢弩、刀枪等武器,开始制式的装备连发火铳,整整四万的新军中,除了山地营和一部分长矛兵之外已经全部列装。///7kankancom///

    如今的明兵都是统一的连发火铳,腰上别一把三尺长的军刺,全身是一套漆黑的新式军服,脑袋上带着钢盔,下身是牛皮的凉靴,一万人的黑色军服犹如长蛇一般蜿蜒前行,此起彼伏的犹如黑色的汪洋大海在微风下波涛翻滚。

    李定国走在队伍的最后,与几个参将并肩而行,他默默的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绿绿葱葱巨木,脑海中却想着关于明军军制的事,如今明军由起先的两千人膨胀到了近五万,原先的营制已经失去了效用,现在作战讲究的是各营之间的合作,如神勇营,神机营,山地营,定北军之间,从前小规模战斗的时候还能各营分开指挥投入战斗,可是一旦遭遇大规模战斗时各营就混编到了一起,由于大家编制不同,一些军官在指挥上难免会有些生疏,混编作战其实已经开始成为了明军的主要作战方式,只是现在没有制度化而已,李定国正想着是否上一道奏疏向皇上提提这个意见。\//\李霄见父亲沉眉不语,快步追上,侧目问。

    “啊?哦。”李定国回过神来,望着壮硕的儿子一眼,此次李霄也是随军作战的将军之一,而沐天波父子则留在了昆明守城。俗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世上真正信得过的,其实还是兄弟父子。李定国佯怒的瞪了李霄一眼,开始摆起了父亲地架子:“李指挥使,本帅不是时常教导过你,军伍之中不徇私情,你该称呼本帅军职的吗?”

    李霄挠挠头,比起家教起来。行伍出身的李家比起云南沐家要松了许多,沐剑铭在老爹面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出。李霄却不然,他七八岁时便跟着父兄行军打仗,后来兄长战死四川。他那时只有十六岁,便成为了父亲的亲兵,转战南北数千里地,父子之间更多的时候并肩作战的战友,同生共死的兄弟情谊,因此李霄在李定国面前并不显得过于拘谨,面对父亲的指责反而嘿嘿笑了起来:“大帅。你在想些什么?是四川路的清军吗?依我看,川军轻军冒进,其主帅似乎是个白痴,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定国摇头不语,脸上地怒意一下子消失不见。轻轻的拍了拍李霄地阔肩,转开话题道:“李指挥使,你确实长大了,比本帅长的还要高了,这两年你跟着皇上也长进了不,这一仗本帅就让你做先锋,你敢不敢?”

    李霄挺胸道:“自然是敢的,咱们李家还没出过孬种呢,当年大哥在四川姑娘山被清军团团围住,还不是带着几百个兄弟冲下山去和清军拼命。”

    李定国想到战死地大儿子。眼神黯淡下来。显得苍老了不少,叹了口气道:“你兄长是个好孩子。更是条好汉子,你愿意学他,本帅很是高兴。”

    李定国突然打起了精神,放高了音量:“李霄。”

    “末将在。”李霄精神抖擞的回应。

    李定国眼眸投向远方:“本帅令你领两千精兵为前锋,若有人阻挡你的去路,不管是谁。”李定国握了握拳:“消灭他们,冲过去!”

    “遵命!”李霄对着父亲行了个军礼,点齐人马去了。\///\\

    李定国坚毅的望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目标:成都,清军恐怕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万的明军所设定的作战方向既不是阻击三路清军地攻势,更不是据城坚守,而是迅速的击溃川军主力,兵临成都城下。有史以来,还从未人做出过这样大胆的行动。

    李定国的嘴角洋溢出一丝笑意,一定行的,他告诉自己,没有人能够阻挡一支无坚不摧地力量,这是一块最有力的拳头,他们训练有素,身经着最优良精致的武器,他们每日从天色微亮的清晨一直重复的训练到傍晚,朝廷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伙食和武器,使他们每一个人都像小山一样强壮,就算慢跑行军一日一夜,他们也能够以高昂的斗志进入战场,这才是李定国疯狂的屏障。

    在昆明城,数百个锦衣卫分别持着沐天波的征召令向着云南的各个角落飞驰而去,他们分别来到了苗族、黎人、傣人地山寨见过了当地地土司族长。

    还是两个月前的那个请求,清军发起了攻势,云南面临危机,请各寨有人出人,一起抗击清军。\\\

    “土司大人,沐公爷说过,只要诸位愿意出人,一切地粮草,饷……”使者重复着沐天波的话,对当地的土司说到一半,就被土司用长满厚茧的手打断,他们会怒气冲冲的看着使者,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

    西南的民族与北方的民族不同,他们没有北方蒙古、匈奴、突厥、满清的侵略性,他们所向往的是与世无争的生活,只要没有人欺凌他们,并且能够获得别人的尊重,他们就会把你当作他们的好兄弟、好朋友,在他们的字典中,朋友和兄弟是用血来捍卫的,朋友有难,咱们拔刀相助,兄弟需要帮助,作兄弟的就是死也会和你站在一起,你若是和咱,那么就是对我们山寨的侮辱,你看见我们苗人为兄弟打仗索要过钱财的?

    沐家在云南统治三百年,一直奉行安养生息的政策,对各族同等对待,对于一些缺少盐巴和铁器的山寨还会适当拨出一部分必需品赠送,因此,云南的少民常常感怀沐家的恩德,这一次沐公爷相召守城,各山寨哪有不响应的。\\\\\

    土司腰间的弯刀是时刻都要悬在腰上的,这是作为土司权威的象征,在使者面前,土司已经拔出了弯刀,割破了手指,一滴滴鲜血自指尖留了下来,血被滴落盛了米酒的碗里,最后被土司端起送到了使者面前:“三百年来,喀顿河的河水加起来也比不过沐王爷对我们的恩德,朋友,喝了这碗血酒,你就是咱们山寨的好兄弟,我们为沐王爷打仗,也为大明的好兄弟打仗。”

    使者将米酒一饮而尽,稀里糊涂的被人拉去折箭为誓,这些淳朴土人的热情让一向以冷酷著称的锦衣卫都渐渐融化下来。

    洞开的昆明城门,无数挽弓搭箭的土人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他们三五成群进了城,城门口立即有几个懂得当地方言的明兵引着他们进入城东的军营安置,山寨的土司则是一个个的前往沐国公府拜会,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乱。

    几天的功夫,城东军营的聚集到了两万余人,这些土人生活在穷山峻岭之中,除了少量的从事耕种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森林中与猛兽搏斗,他们从出生起,就已经面临了无数的危险,当他们成年的那一刻起,每一个人在艰苦卓绝的环境中都锻炼出了强劲的体魄和最实用的刀法箭术,只要有人能够约束他们,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立即转化为最合格的士兵。

    “尊贵的沐王爷,卡卢萨大山中的山寨向您问安,我和我的族人带着刀箭来到拜望您,并且将会用刀箭来保护您的安全。”

    “丽江沿岸的部族向您问安,我们一共来了两百三十一个最善战的勇士,他们将协助您守卫昆明,给您献上清狗的首级。”

    “阿达不苗寨向沐王爷问安,历代的沐王给我们的山寨赠送过盐巴、药材,使我们的族人能够品尝到世界上最美妙的食物,也让我们的族人能够抵御疾病,沐王的恩德我们铭记在心,今天,阿布达的所有勇士都来了,我们将与昆明同在,就算是死,苗人也绝不会舍弃城池。”

    在沐国公府,今日清早抵达的十几个山寨头人、土司面见沐天波,纷纷向这个云南的精神领袖弯腰致敬。

    沐天波脸上一副淡淡的笑容,虚扶着让大家免礼,有了上五千明军,以及城内的百姓,依托厚厚的城墙,宽阔的护城河,利用百门火炮,沐天波相信,抵达昆明的清军要想攻下城池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是绝无可能的了。

    沐天波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的心里在说:“李大帅,沐某守昆明,其余的就全看你了。”

    “诸位。”沐天波望着每一个土司、头人真挚膜拜的眼眸,高喝了一声:“你们能够来到昆明,为老夫效力,老夫感激不尽。”

    “但老夫有言在先,各山寨的勇士既然聚集到了昆明,就必须听从军法约束,若有人违命,老夫就难免会撕下脸皮来施行军法了。诸位可有异议?”

    “愿听从沐王爷号令,若寨中有人违犯军法,不需王爷动手,我们也少不得替王爷代劳。”土司、头人们倒是识得大体的,知道号令如一对于行军打仗来说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于是纷纷表示赞同。

    沐天波只能苦笑,沐家除沐英被封为王以外,后世的子孙都只是国公的爵位,这些土人不明就里,三百年来一直以沐王相称,总是改不了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克扣军饷
    齐齐哈尔站在山丘上,看着脚下延绵不绝的大军缓缓南行,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气,几年前,他还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镶黄旗牛录,如今已是统帅十万大军的三省总督,无数人的性命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7kankancom///

    “他娘的,总督就是不一样。”齐齐哈尔心里骂了一句,回望身后熙熙攘攘的亲兵,还有数十面高高举起的主帅大旗,当真是风光无限,统辖数省的封疆大吏就是不一样,就算是姐夫恐怕也摆不出这样的排场出来,难怪京城里头这么多旗人做梦都想着外放做官,同样是七品,你京城里头的七品官儿穿着打补丁的补服,连雇个轿夫都要精打细算,可是一到了地上做上了县令,那可是前呼后拥,敲锣打鼓,八面威风。这银子更是如流水一般的往屋子里涌,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可不是空穴来风。

    清知府能不能赚到十万雪花银他齐齐哈尔不知道,但是上任还没有几天,齐齐哈尔倒是克扣了三万四千两士兵的饷银,还有下面佐领、参将们孝敬的银子,如今他已算是身家巨万了,这总督当的还真他娘的爽。

    “来啊,吩咐下去,全军就地休息,埋锅造饭。”齐齐哈尔突然之间发了善心,天色还未黯淡,便让大军休息休息,吃顿饭睡一觉再继续行却显得为难起来,他犹豫再三,最后才咬了咬牙。对着齐齐哈尔打了个千道:“大人,后方的粮饷还未运到。军中存储的一些干粮已经用尽了,是不是再……”

    “混帐。”齐齐哈尔生气地踹了佐领一脚:“如此重大的事。你竟迟迟不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总督?”

    佐领苦着脸连声告罪,他哪敢报啊,押运粮饷地可是他的顶头上司索罗图,还偏偏是个金枝玉叶。正儿八经地黄带子阿哥,你去禀告总督大人粮饷没运来,明摆着是状告总督索罗图办事不力,总督大人与提督大人原本就不合,他可不敢掺这趟浑水,所以将佐们也就一直拖瞒着。只希望索罗图的运粮队早些抵达,直到军中没有了粮草,这才实在是瞒不住了。

    “索罗图现在到哪里了?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将粮饷运来?”齐齐哈尔黑着脸。只当索罗图故意延迟,想要整治自己。不由得心中大怒,气急败坏的喝问。

    “这个……这个卑职也不得而知。应…应当就快到了。”佐领半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往上抬一抬。

    “把所有的斥候都派出去。挖地三尺也得给老子找出来。”齐齐哈尔大声喝道,身后的随员不由得都打了个哆嗦,总督与提督不合,倒霉地倒是这些下属了,迎合着总督大人不是,和提督大人走的近了又不是,偏偏这两个都还是脾气大的主。

    “总督大人,索提督来了,你看,那是押粮队的小旗。”有人指尖指向远处,声音中带着一丝庆幸的禀道。

    许多双眼睛都顺着那人的指尖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队伍地后方出现了一条缓慢而行的运粮车,一直蜿蜒到山的令一头还没有看到尽头,大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提督大人总算来了,要闹也是你们两个冤家地事,大家总算可以站在一旁当木桩子,至少谁都不会得罪。

    “去。升起中军大帐。带几个人将索罗图带过来。本督倒要看看。他索罗图延误军机还有什么可说地。”齐齐哈尔冷笑着狞声道。

    “喳!”

    其实索罗图并非有意拖延。只是在筹粮地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粮饷居然被人克扣了三万多两。其实克扣粮饷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索罗图克扣军饷地事做地也不少。可是现在大军出征。这些饷银可是为大军收购药材、粮食地。居然还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玩玩腻。这就忒不厚道了一些。

    要知道兵部队出征地粮饷卡得十分紧地。多少人多少粮饷。糜费多少都计算地一点不漏。你拿走了这一万多两银子。就会有上千名士兵为你饿着肚子打仗。于是。气急败坏地索额图便拖延了运粮地日期。锁拿了几个守库房地小吏和笔帖式。最后又询问了拨付粮饷地成都知府。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地吓了索罗图一大跳。这临战吃兵血地不是别人。正是新上任地总督齐齐哈尔。

    “他娘地。这个饭桶。”索罗图几乎要跳脚骂人了。这个什么都不懂地总督先是仓促出兵。居然连打仗时不许克扣军饷地潜规则都不懂。

    紧接着索罗图开始恐惧起来。粮饷不够。就会有当兵地闹事。平日里闹闹倒也没什么。弹压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是这是打仗啊。一个不好。有人临阵倒戈。或者半夜煽动兵变。不需交战。自己地阵脚就乱了。整整三省地十万大军啊。一旦落败。朝廷追究下来。不单他齐齐哈尔这个总督要抄家灭族。他这个四川提督。纵然是宗室黄带子子弟恐怕也难逃一死。

    想到了这一层,索罗图发现自己全身已被冷汗浸透。不行!这事必须得先告之朝廷,齐齐哈尔这王八蛋的屁股也得自己给他擦了,亏空一定要补上去,否则大家一起完弹劾的奏折,让人六百里加急传递。另一边求爷爷告***往巡抚衙门里跑,求四川巡抚多少也要支些银粮出来救急。

    三万多两白银的银粮可不是一笔小数,巡抚管的是民政,就算是有钱也是绝对不能挪动地。这是朝廷的定制,再加上你一个封疆大吏在没有朝廷地勘合下支出银粮给军队。说不定还会有人弹劾你笼络军心,意图不轨。在大清。文官一般是不敢轻易碰军队这一块的,基本上是谁碰谁死,特别是你这个封疆大吏,许多人上任地巡抚为了避嫌,甚至连武官参见时都要拉上一大票人在场。更何况是在朝廷没有任何旨意的情况下开国库拿银子给军队填补亏空。

    巡抚被索罗图缠了几天,就是不敢松这个口,最后干脆将皮球踢给成都知府,成都知府的驻地就在城里,他也有库银,你去找他吧。

    索罗图无奈连夜跑去见知府。知府也不是个傻子,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你贝子爷是皇亲国戚。出了事有人担着,老子也是寒窗十年换来的功名。可不能被你给折腾了,于是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态度。就是不同意,你来几趟都没有用。就算搬到下官的宅子里去常住也是四个字——要钱没有。

    索罗图终于绝望了,四川的仓库要不到钱,只能自己贴补进去了,索罗图狠了狠心,掏出了自己的一万六千多两积蓄填了进去,从现在开始,他一个堂堂的贝子就成了一个穷光蛋,连成都的宅子都拿去换成了现银,不管怎样,多几分银子就少了兵变地几率,只要保住了脑袋,这钱总能赚回来的。

    “他***齐齐哈尔,这个畜生王八蛋,什么都不懂也敢出来领兵,连战时地军饷都敢克扣,害得你老子来擦这个屁股。”在骂骂咧咧中,索罗图的押粮队终于在四天之后启程了。

    等索罗图到了地头,立即有几个骑士快马而来,这几个人索罗图是认识地,正是齐齐哈尔从京城带来的几个家奴,如今已是总督府地亲兵,当先的一个对索罗图并不客气地拱了拱手:“索大人,总督大人让你到大帐中去问话。”

    索罗图点了点头,吩咐了身畔一个小校,让他接掌粮队,翻身上了马,却瞅见这几个齐齐哈尔的家奴亲兵传达了命令之后还没有走,心中不由得有些怒道:“本提督自然会去,你们在这里等着,难道当本提督是你们总督的钦犯,还需要你们来押运吗?”

    为首的那个亲兵笑了笑答道:“贝子爷说笑了,您是金枝玉叶,咱们哪里敢押您哪。”说到这里时亲兵的笑容变成了冷笑:“只是提督大人贻误军机,总督大人正在气头上,吩咐咱们将提督大人带到,得罪了!”

    “好啊,这个畜生自己克扣了军饷,让爷为他擦了屁股,掉过头来还怪爷贻误战机了。”索罗图心里骂开了:“他娘的这还算是人事吗?爷倒要瞧瞧他今日又要玩些什么花样。”

    “走吧。”索罗图已经上了马,眼角横瞪了一对亲兵骑士一眼,不屑的吩咐道。

    十几匹战马,十几个骑士策马狂奔,在他们的身后腾起了一阵阵尘土,索罗图的马快,一下子赶上了那几个亲兵,由队尾冲到了前头,紧握缰绳的手勾出一道道青筋,这一次他真的怒了,自从那个总督来到四川,他就被这人狠狠的踩在了脚下,从立威到克扣军饷,先是让人打了自己军棍,这倒也罢了,他索罗图无视上官,被人抓了把柄,打也就打了。出征时他一个堂堂的提督居然被那人指使着去运送兵粮,这些他也都忍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一点他才能深切的体会到。可是如今这个畜生竟克扣了作战用的军饷,他索罗图为他擦了屁股,到了这里居然还被人不客气的请去大帐,瞧这阵丈恐怕又是一番事端,索罗图打算干脆和这个总督撕破了脸,他倒想瞧瞧,这个畜生敢用什么来对付自己。

    策马狂奔中,索罗图不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腰间,腰间那一条金黄色的腰带在快马疾风中不断的飘动,索罗图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除了宗人府以外,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两狗相争
    索罗图进了中军大帐。///7kankancom///七星[阁手机]站:WapQixingecOm立即感觉到了气氛不自然起来。两畔侍立的参将、佐领、游击们尴尬的无所适从。上首的齐齐哈尔一身戎装。阴沉着脸望向自己。索罗图无惧的回敬了齐齐哈尔一眼。二人四目相对。随即各自移开。

    索罗图单膝跪下。拱手向着齐齐哈尔行了个礼:“末将叩见总督大人。”

    齐齐哈尔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只是不让他免礼。一脸玩味的道:“索提督。将士们行军赶路幸苦的很。本督委任你提运粮饷。为何你姗姗来迟?你可知道三军将士都等着你的粮食吃饭吗?你是四川提督。更是个老军伍。为什么要知法犯法?”

    齐齐哈尔不提这一茬还好。一说起粮饷的事反而让索罗图气不打一处来了:“请总督大人明鉴。末将并非是有意耽搁。实在是无粮可调、无银可支。这才来迟了。”

    齐齐哈尔听到无粮可调、无银可支时不禁脸色变了变。立即明白了这事还是出在了自己身上。只是这事他做的十分隐秘。不知索罗图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他已料到了自己亏空克扣。特意趁着自己出征离开成都时暗中探查自己的过失。克扣军饷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它是件大事。是因为朝廷真要追究下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说它不过是件小事。是因为这种事不管蒙八旗、或是汉军绿营都时有发生。朝廷大多数时候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只要你卖力干活。大多时候都不会追究。索罗图抓住自己的小辫子。到底想做什么?

    电石火光之间。齐齐哈尔的脑中已闪过了无数个年头。索罗图毕竟是个黄带子贝子。在京城中人脉甚广。若是里应外合。定要纠察自己克扣军饷的事。那可不好办了。虽然京城中有鳌拜这个姐夫会撑着。可是毕竟他只是鳌拜一个爱妾的小舅子罢了。姐夫真地会愿意全力为自己作保?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他迟押了粮饷。以贻误军机的理由将这个祸患给宰了吧。一个念头自齐齐哈尔地脑中冒了出来。他咬了咬牙。始终还是下定不了这个决心。黄带子皇亲犯了罪。按大清律应当是交由宗人府审判施刑的。一个地方总督就算能只手遮天。堂堂的贝子爷也不是他能做主审判的。

    齐齐哈尔瞥了索罗图一眼。只看到眼睛直视着自己。(7星阁手打wwWqixinggeCOm)眼神中怎么看怎么觉得带有一副轻蔑的意味。齐齐哈尔不由得心头火起。如今在军中。事急从权。他索罗图就算是个皇亲国戚。可他犯了军法。自己这个做总督的不如先斩后奏。反正只要他死了。安置多少罪名到他的头上他也无从辩。京里头姐夫还是会保自己的。否则自己落了马他的面上也不好看。否则一旦留了他地性命。他状告自己克扣军饷。凭着他在京城中的人脉。拉拢一批亲王阿哥来整治自己。自己就算保住了性命。这三省总督也做到头了。

    齐齐哈尔咬了咬牙。心里打定了主意。深深的吸气酝酿了会情绪。猛然拍案而起道:“索罗图。你好大的胆子。贻误军机不说。竟还敢狡辩脱责。如今大军出征在外。没有了军粮造反。若是有人哗变起来。你担的起这个责

    齐齐哈尔骂的兴起。捋起了袖袍继续道:“你是个老军伍。应当知道军粮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要故意拖延?难道是暗通了伪明吗?”

    “没错。你这个逆贼。你私通伪明。心怀不轨。是想反我大清了。来啊。将这逆贼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

    齐齐哈尔知道。要弄死索罗图。唯一地法子就是诬他图谋造反。自己为了防微杜渐。打算重打他五十军棍再行看押送回北京宗人府治罪。当然。齐齐哈尔是不会让他回到京城的。行刑的是他的亲兵。五十军棍打的好了最多让你屁股开花、血肉横飞罢了。可是若是在里面做一些手脚。也足够杀人了。等打死了索罗图。他齐齐哈尔就可以写一份自请处罚地奏章。说他索罗图故意不拖通伪明。意图造反。自己作为三省总督打他五十军棍。准备送回京城请皇上圣裁。可是谁知索罗图重杖之下。又畏罪在前。不治而亡。朝廷看了这份奏章还有什么好说的。历来谋反的大罪都是满清地大忌。不管是谁。只要沾上那么一点点都是死无葬身的大罪。

    “哈哈。齐齐哈尔。老子姓的是爱新觉罗。你这畜生竟诬我勾结伪明。老子告诉你。天下人都反了。爱新觉罗家的绝不会反。”索罗图情知齐齐哈尔要对自己动真格的了。手已搭住刀柄。大骂一句。他娘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人都骑在自己脖子上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侧过头。看着左排一溜目瞪口呆地将领大喝:“李福全、王宝、福生。你们还楞在这里做什么。你们地主子要给人剁

    就在齐齐哈尔几个亲兵家奴进来拿人的时候。只听得锵锵地金铁交鸣声响起。几个将佐已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团团的将索罗图护住。他们全是索罗图家的家生子奴才。被索罗图抬举到了将佐的位置。如今主子有难。他们若是坐视不理。别说官当不成了。京城里的老父妻儿恐怕也会被痛打一顿开革出去。就算留的了性命也要流落街头。他们和索罗图的命运是联为一体的。不管如何。也得护得索罗图的周全……别怪爷的长刀无眼。嘿嘿。就凭你们几个连刀都握不住的奴才。也敢来拿我家主子。”一个佐领轻蔑的看着迎上来的几个家奴清兵。轻蔑的挑衅。

    大帐中的诸位将这下子真地是傻了。这还玩个屁啊。仗还没打。总督和提督就自个先打起来了。现在他们也没空理会打仗的事。当务之急是考虑站队地问题。一个不好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一边是三省总督。京城里头有鳌拜鳌中堂罩着。另一边是四川提督。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是个黄带子黄亲。在京城里头。随便砸个亲王贝勒出来说不定就是他的姑丈表哥三舅姥爷。哪一边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这可怎么办?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你们都看不到我。”权衡之后。所有的将佐默默的达成了共识。当个被人看不到的木桩子吧。咱们傻站在这。谁也不帮。这架也不能去劝。你们不是要打吗?打吧。打吧。我瞅瞅热闹总不得罪人吧。你们就当老子不是人。是猪。是狗。反正千万别把老子当人看。我谁也不帮。不敢帮。

    “反啦。反啦!来啊。将这这些反贼全部拿下。快去叫人!”齐齐哈尔被这阵势吓住了。虽说他手下的亲兵家奴人多。可是索罗图地包衣奴才可是上过战场拼过命的。这阵旁人就是不太一样。偏偏这些将佐还个个装死人。个个眼睛望到别处。当作大帐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杀了这狗贼。”索罗图算是把齐齐哈尔恨死了。当先举刀便往上首的齐齐哈尔处追砍。

    “打啊。”一场血战终于迸发出来。两边的亲兵打成了一团。无关的将佐连连退后。给两拨疯子让开一个空间。齐齐哈尔也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他奶奶地。他虽然没有统兵做过大帅。可当年也是跟随多尔衮入关的人物。刀马还是娴熟的。

    索罗图力气比齐齐哈尔力气大。抬刀就往仇人的头上猛砍。齐齐哈尔举剑去招架。被震的连连后退了几步。又差点被另外一边地一个家奴佐领给削了一刀。他属下的十几个家奴根本不是索罗图家奴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躺下了几个。齐齐哈尔见势不妙。转身便往帐口逃。这时有一队发现大营状态不对劲地亲兵冲了进来。眼看着提督和总督在一追一逃。另外一边四五个将领痛击着十几个亲兵。一下子脑袋嗡嗡的发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楞着做什么。索罗图意图谋反。大家还不快保护本督。”齐齐哈尔又躲过了飞来的一刀。朝着那队亲兵大吼。

    索罗图长刀耍的虎虎生威。见一个大帐里黑压压的挤帐口都被涌进来的亲兵堵了。要杀索罗图易如反掌。只是这队亲兵决不能让索罗图撺掇了过去。否则这么多人涌进来他也吃不消。于是顿住脚。大喝道:“别听这狗贼的。这畜生克扣兄弟们地饷银。弟兄们在前面给他卖命。他在吸咱们地兵血。是爷们的将这畜生砍了。什么事本提督给你们担着。”

    “提督索罗图造反咯。打兵血。咱们跟他拼了。”当兵的比不得这些老油条的将佐。将佐们还能审时度势。懂得两不相帮才是正道。可是你要当兵的冷静下来分析事态那可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了。大家听得有人造反和吃兵血。也分不清东南西北。疯了一般的杀往大营里冲杀。

    “杀啊。杀啊!有人造反啦。还喝咱们兄弟的血。将银饷全部克扣包姨奶奶去啦。这个人就是新上任的总督。”营外没有搞清状况的清兵越传越邪乎。大家都是热血青年。手上又提了把刀。二话不说。他***。你他娘的造反也就造了。还敢克扣咱们的血汗钱。弟兄们。杀!

    整个大营开始出现了哗乱。谁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都往大营处挤。偶尔之间会有清兵之间发生冲撞。于是便拔刀相向。整个军营乱成了一团……

    这个时候。一个清军的斥而来。等他进了大营。看着乱糟糟的情景一下子懵了。很快。他就想起了一件更重大的事。连忙下马拨开那些乱哄哄挡住去路的人。大吼道:“紧急军情。快让一让。明军就在大营南方五里之外。我要去大营禀告主帅。都让一让。他娘的。明军要杀过来啦。让

    斥候的声音根本就没有被人听见。因为更大的煽动声和喊杀声迅速的将其湮没了过去。斥候眼见如此。只好偷偷的溜回了营门。骑上了马往北逃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叛逃
    明军的先锋由李霄率领。///7kankancom///虽然只有两千清一色的步卒。由于长久的绑着十斤重的沙袋进行长跑训练。在这多山的云南山地中健步如飞。迅速向北猛扑。连续赶了三天的路。几个探子渐渐的送回了清军的情报。果然没有出乎李霄的所料。清军就在十五里外搭营。这里正是云南与四川的边境处。清军营盘的位置正处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

    这里名叫凉山。是四川西南部的一片山脉。与云南隔山相望。若是说到安营扎寨。其实并不适合。不过整个云川的地貌都是如此。宿营在两山之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此时天渐渐暗了下来。李霄下令全军再前进十二、三里。渐渐逼近清营。

    明军的行动迅速的很。他们在山石之间迅速推进。见山开路。见水渡河。两个时辰之后。便迅速的向赶了十二里路。急速的行军。再加上此时天已完全黑暗了下来。李霄这才下令战士们露营休息。这个时候。清军的斥候已经发现了他们。斥候远远的望了片刻之后。便开始拨马回走。

    李霄估计清军在半个时辰之后能够得到休息。说不定一个时辰左右几里外的清军就会倾巢而出。对自己发起攻势。他不敢大意。虽然两千名战士都是持着连发火铳。在这狭隘的群山中可以化整为零。凭借人。可是毕竟人数太少。若不能及时准备的话只会陷入苦战之中。于是在山的一侧埋伏了一支五百余人地人马。只要清军一道。这边正面迎敌。山侧的另一面队伍还可伺机突然袭击敌军侧翼。此外。李霄还派出去了多名原先山地营的斥候出去探查清军动向。一有动静。便可立即通报。等安排了这些。李霄才趁着这一点空档呼呼的睡去。

    等到了半夜。李霄在迷糊中被自己的亲兵推醒。在群山恶岭之中。前方几里处就是敌人。大军又熄去了火光。李霄第一个反应就是拔刀砍人。他还道是清军杀过来了。待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身旁的亲兵这才放下了心。不禁有些恼怒的咕哝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清军没有杀来。你们毛手毛脚地做什么?”

    骂归骂。李霄还是一骨碌的从睡的青石板上起了身。揉了揉惺忪地眼睛伸了个懒腰。摇他的亲兵道:“大人。斥候们回来了。有重要军情禀告。”

    李霄抬眼一看。亲兵的后面正是一个斥候。忙招呼他站近些。一**坐在青石板上问道:“什么事这样匆忙。清军是否已经拔营而出了?”

    “大人。清军的大营哗变了。整个大营乱糟糟的乱成了一团。连绵数里的大营到处都是自相残杀。”下子站了起来。眼睛瞪的铜铃一般的大。随即自言自语的摇摇头:“不可能。四川除了汉军绿营之外还有满蒙八旗。若是有人哗变造反。满蒙八旗应该立即就能弹压住才对。你总不能说满蒙八旗也反了吧。不对。不对。这绝无可能。满蒙八旗再怎样也不会临阵哗变地。这或许是清人的阴谋也说不定。是了。他们故意向引诱我们去攻击他们的营寨。你就辛苦一趟。再去探探敌营的虚实。”

    斥候道:“大人。这绝对不是清人有意而为地。属下见清营大乱。还冒险靠近去看了看。里面许多人在真枪实刀的拼杀。那地上的死尸和血泊总不能是假的。清人再蠢也不可能动真格的来引诱我军有理。清军人多势众。探知了自己这支小部队就在对面。应该气势汹汹的直杀过来才是。何必要多此一举搞这种花招。清军哗变的事虽然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可机不可失。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李霄大喝一声:“来啊。把兄弟们全部叫醒。山侧的埋伏了撤了。整好队伍。准备进攻。”

    “遵命!”几个号令兵刺溜地应了一声。便去用脚去踢那些和甲而眠的士兵了。立即便引来了一连窜的叫骂声。须知大家赶了几天的路。好不容竟被人半梦中叫醒。若是不叫骂几句才没有天理。

    片刻之后。睡眼惺忪的大兵们整好队伍。眼看着另一个和他们一样睡眼惺忪的主将站到了一块巨石上向他们喊话。李霄的声音划破了寂静地夜空:“弟兄们。建功立业地时候到了。皇上在海都看着我们。不管天亮之前咱们是建立了功勋还是成为了烈士。这辈子都值了。”

    李霄指向队伍的前方。远处地山峦在月色下阻挡了他的视线:“我们的前面。有一座清军的中军大营。足有三万大军驻扎在其中。天佑大明。如今清军的中军大营乱成了一团。正好给了我们先锋军一个冲杀的机会。我们杀过去。杀光这群建奴鞑子。为千千万万个汉人同胞报仇雪恨!”

    月光下。李霄拔出了腰刀。刀尖前指。奋力大喝:“杀!”

    “杀!”大兵们热血上涌。双脚开始迈动。

    齐齐哈尔被一伙家奴团团的护着逃出了大营。索罗图也被一队亲信团团护住。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的后悔起来。方才两人相争。反倒惹得整个大营犹如一锅滚烫的开水一般沸沸腾腾。间接引发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哗变。在如此乱糟糟的形势下。将佐们根本就弹压不住。无数人在疯狂的呼吼。喊着杀叛将。除贪官的口身上砍。不是他们嗜血。也不是他们疯狂。只是如果你不砍别人。说不定会有哪个疯子钻出来砍你一刀。在这种情势之下。只有让自己保持在一定的安全范围内才是最安全的。若有进入他们安全区的人就必须以命搏杀。因为你不能确认对方是否会对你拔刀相向。为了保命。只有先出刀将对方砍倒才是最安全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一自古流传下来的道理成为了所有清兵的主流意识。

    “完了。完了。”齐齐哈尔被这样的惨景吓得背脊发凉。早没了原先的官威。好在周畔仅剩的家奴还算忠心耿耿。将他护在中间。不断的向营外退却。终于找到了一块人少的空地保住了性命。齐齐哈尔的右臂受了重伤。只能捂着右臂倚在一棵树杆上歇息。

    痛的不是他的右臂。而是他的心。三省总督啊。如今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就算朝廷不追究。这官也算当到头了。齐齐哈尔手臂上的伤口不断的冒出血来。他面对着乱糟糟的军营。和接二连三的喊杀。竟没有想着如何去制止。只是想着自己的后路。如今到了这个份上。这总督定然是当到头了。朝廷会不会拿自己开刀才是个真正的问题。这件事干系太大。恐怕就是姐夫也罩不住。

    他倒并不担心朝廷会抄家鳌拜府中做小妾。有姐姐在京城里头照应,朝廷最多也就是砍他脑袋罢了,可是他齐齐哈尔的脑袋岂能这样轻易的落地?他还有许多的荣华富贵没有享尽呢。

    不成。一定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齐齐哈尔心里告诉自己。人死如灯灭。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镶黄旗的牛录和自己没有干系。嫁入了鳌府的姐姐也和自己没有了关系。早在入关时出生入死求取来的一丁点的富贵也和他没有了干系。一切都没了。化为了乌有。曾经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入关作战。曾经费尽心机的将姐姐送入鳌府做妾。终于有了他的今天。可是一切都要完了。万万不行的。一定要活下去。

    “主子。我们逃吧。逃到成都或京城去。这里是不能呆了。到处都是乱兵。左侧有一片树林。我们穿过那片林子。再往北走……”一个家奴面对这样的惨景已经失去了勇气。弓着身劝齐齐哈尔逃回去。咚的一声。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齐齐哈尔一脚踹中了心窝。轰的一声后仰到地。

    “逃回去?嘿嘿。一逃回去爷就要抓去大牢侯斩了。爷丢了性命。我爹会饶得过你们这些个奴才?你们别忘了。你们的爹娘妻儿都是我家的奴才。老子死了。你们这些个人全家都得跟着爷去陪葬。”剧烈的运动牵动了齐齐哈尔的他已感觉到手臂完全不听使唤了。血仍然泊泊的流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主子。您说怎么办。咱们听您的。”几个包衣奴才脸上露出了惶恐。他们都是家生子的奴才。世世代代都是齐齐哈尔家的狗。若是齐齐哈尔有什么不测。家里的那个老太爷会放过他们?他们全家都是家奴。老太爷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将在场的所有人和家人全部弄死。

    “营是不能回了。”齐齐哈尔望着远处疯狂的大营。回去只是送死而已。

    “成都和京城更不能回。”齐齐哈尔心里庆幸还有个姐姐。不管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必担心朝廷对家里处以流放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或者满门抄斩的罪行。所以只要他逍遥法外。家里的事根本就不需他去担心。

    “走。我们往南面走。去昆明。”齐齐哈尔打定了主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捡便宜
    永历大帝第一百八十章:捡便宜

    “去昆明?”几个家奴惊呼了一声。///7kankancom///昆明可是伪明的地盘。往南走不是自投罗网吗?

    齐齐哈尔脸色森白的吓人。他低吼了一声。忘却了右臂上的疼痛。道:“爷是三省总督。更是鳌中堂的小舅子。凭着这个身份明人会轻易的将爷杀了?只要爷卑躬屈膝。大不了给自己换一个主子。爷对明人还有些用处。至少能活下性命来。说不定还能取得另一场富贵。”

    齐齐哈尔顿了顿。长吐了口气。狞笑一声继续道:“无毒不丈夫。爷在你们面前是主子。可也是别人的奴才。做奴才的既然家里能保的平安。认哪个人做主子还不是一样?明人对京城的事并不清楚。爷却是京城里的老油子。四里八巷的事都通透的很。亲王贝勒、鳌中堂、苏克萨哈、索尼、鄂必隆这些人的底细爷都清楚的很。嘿嘿。明人会轻易的杀爷

    “你们谁愿意跟着爷走。跟爷走的你们的家人老太爷会给你们照料的妥妥贴贴。说不定跟着爷到了昆明还能赚取一场富贵。你们愿意回京城爷也不拦你们。大家都想清楚了。男子汉大丈夫。跟着谁不是做奴才。只要能活命有富贵。跟着谁做主子不是一样?”

    六七个家奴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自禁的犹豫起来。主子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是个满人。又当过大官。在京城里和们多少都知道些底细。当年投靠满人的吴三桂不就被敕为王了吗?跟着主子走。虽然有一定的危险。但是保不齐能赚的一场富贵。

    “主子。奴才跟你去昆明。”

    “我也去。”

    “我娘年纪大了。家里也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想…我想还是回京城吧。主子。你多保重。”

    “我去。”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地时代。每个人都试图生存下去。在每一个人的心底深处。也埋藏着出人头地的野心。是的。在这个要嘛做主子要嘛做奴才地时代。谁愿意世世代代给人做奴才呢?谁不想高高在上。享受着锦衣玉食。坐卧在美人地膝间。颐指气使。每日只需逗弄飞鹰走狗。谈吐着风月流莺呢?

    这些家奴跟着齐齐哈尔来到四川。原本指望着在主子身后奔个好前程。先做两年亲兵。之后再凭着主子的关系混个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就算是当个千总、把总也成。反正凭着主子三省总督的名头。这点儿委任总是有地。可是如今他们仍然一无所有。主子犯了事。早晚都要问罪。他们更是落不到什么好。就算回到京城。也会给人瞧不起。倒不如跟着主子做个满奸去博一博。主子的姐姐至少不会落罪。虽然他们背井离乡。可总比回去继续给人做奴才的要好。

    片刻之后。大家已经想定了自己的前程。除了一个叫图瑞地家奴想回京城奉养老母之外。其余人都决定和齐齐哈尔去博上一搏。

    “图瑞。你愿意回去。爷也不为难你。你回到京城之后。给老太爷和阿姐捎个信。告诉他们爷在这边一切安好。只是这辈子或许再也不能回去见他们了。哎。不说了。你去吧。”齐齐哈尔的右臂渐渐的麻木起来。血也开始聚集起来慢慢地凝固。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

    其他地几个家奴也向图瑞向家里捎上几句话。图瑞一一点头。一伙人搀着齐齐哈尔进入了侧面的山林。紧接着图瑞往北。其余人往南而去。

    在他们地身后。一拨黑衣的人流摆开了阵型向着混乱地军营冲来。明军终于来了。

    “射!”进入了射程范围之后。李霄兴奋的发现情报一点也没有出现错误。立即指挥明军发起了攻击。砰砰砰砰…

    强烈的阵响过后。明军的上空弥漫起刺鼻的硝烟。混乱的清兵们被打懵了。靠近营门的清兵一片片的倒在了地上呻吟滚打。

    就在清兵们反应之前。又是一阵火枪的轰鸣声。明军们排着一字阵开始向前推进射于射速对比传统的前膛枪得到了改善。火铳有两个枪管。与关宁军的三眼火铳类似。只要装填好了火药。两个枪管可以轮番射击。只是改造的连发火铳比三眼火铳的射程要远了许多。而且威力也得到了加强。

    清兵在混乱之后开始做出了统一的反应。他们开始后退。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溃逃。在黑夜中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了一队拿着犀利火器的敌军。而且没有人知道这伙人有多少。只知道每次砰响之后都有几十几百的清兵莫名其妙的躺到在地。凄厉的呼喊着同伴救命。

    在这种情况下不逃的那就是脑残了。混乱中的满蒙八旗兵跑的最快。他们拥有坐骑。在审时度势之后。勇悍的八旗兵在没有统一指挥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逃!

    不得不说的是。八旗兵的短兵冲击快。逃跑的功夫更快。这群马背上的民族战士迅速的翻身上马。双腿一夹。犹如旋风一般冲倒了许多步战的绿营兵向北逃窜。一会儿功夫。几乎所有的满蒙八旗全部不见了踪影。消失在夜色中。

    倒霉的自然是绿营兵。他们是满人组建的汉军傀儡部队。几乎全部是步战士兵。连骑马的资格都没有。只靠身下的两条腿根本不是精力充沛的明兵对手。明兵的速度开始加快。他们在急速的冲刺之后。地进行射击。随即一边冲刺一边装药。接着又是半蹲、点火、瞄准、射击。所有的动作由于经过系统的训练十分流畅。一气呵成。

    “可惜了。”后列的李霄急的跳脚。眼看着清军的主力满蒙八旗从容的退出战场。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自己也无能为力。明兵的腿再快。总不能去和战马赛跑。单纯用火铳兵除非两军对阵。否则对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铁骑一点办法都没有。

    “来啊。和对面的人说。只要是汉人。放下了武器便可饶他性命。若有敢抵抗和逃跑的。全部格杀勿论。”由于没有扑灭对方的主力。李霄显得兴趣萧索起来。忿忿不平的下达了命令。绿营兵大多是采取拉壮丁的形式组成的。满人为了防止他们在与南明作战时临阵倒戈。只给他们装备了十分简陋的武器。这些人作战能力十分低劣。大多数都是为了混点军饷当的兵。根本没有哪个愿意给满人主子卖命。以往满清与李定国、郑成功等明将对阵时。都是将这些绿营兵放在队前充作炮灰。随后再用精锐的满蒙骑兵不断的从左右翼突击。所以在李霄看来。这种绿营兵就算是有十万一百万人都不足为惧。

    “所有汉人放下武器。可饶你们一死。若有持械顽抗者。杀无赦!”传令兵嘹亮的口音在夜色下响起。他们与斥明军唯一拥有马匹的士兵。每当传令或者喊话时。总是他们骑着马来回奔跑喊叫。

    清兵开始有人放下武器。跪在地上以示屈服。长蛇阵的明军迅速的穿过他们。对跪下的清兵完全不管不顾。迅速的追击逃敌。于是更多人跪下来将粗劣的武器抛在了地上。失去了满蒙骑兵的清兵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至少他们在明军面前是如此。在百姓面前就不一样了。

    战斗结束。明军开始分出小拨的部队继续追击逃敌。其余的士兵开始清点看押俘虏。并且接收清军的营盘和遗留下来的粮秣器械。海都城的作坊里需要大量的生铁。所以清兵的刀枪剑戟在明兵的眼中就成了宝贝。他们通常会收集一些战场上遗留下来的铁器运到海都的作坊主那里去出售。然后再以人头的数目将这笔银钱按人头分发给参战的士兵。虽然分下来的银子并不多。但是明兵们对这个唯一的潜规则的收入十分上心。只要战斗一结束。就会有许多人乐此不疲的拔下长矛的刺头。抠下盔甲上的铁片。以及去掉大刀上的木柄。然后将这些废铁全部聚集到一个大营房里。在这个营房的门口。还有许多刚刚从战场上带回废铁的明兵兴致勃勃的交流着心得。

    渐渐的。这种很无聊的举动迅速的成为了明兵们最爱的人能够收集到几两重的废铁时。总是会发出会心的笑容。说不定还会乐上个一整天。虽然这块废铁上缴到营房平分下去。他一个人可能连一个铜币的铜屑都分不到。但是心中的成就感让他们赶快到全身心的快活。

    今日。是先锋军的狂欢之夜了。上千个明兵扑到了清军的营房。开始翻找任何铁器。他们随手带着一把匕首。或抠或削。总能将各种武器铠甲裸露出来的铁片收入背后的背包。最后在满当当的运到军需官那里去。

    还有一部分士兵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他们必须将所有的俘虏全部看押起来。接着开始点人头。将这些俘虏打散划入各什看管。这种工作十分无聊。更是无趣的很。所有清点的士兵总是不断的加快速度。希望找点完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m。章节更多。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暗战
    待俘虏的人数清点下来,共有九千余名绿营的清兵被捕获,这下子李霄了愁,俘虏也是人,先是不能杀的,再说他们毕竟是汉人,就算加入了绿营也不过混口饭吃,最多也只能送回昆明新建的劳改营做一段时间的苦工,既然不能杀,那然也是不能放的,可要是将他们全部留在营里看管,一来看押的人手不够,二来这么多张口,先锋军也不过带了两千人的口粮,哪里养的活这些人-

    无奈之下的李霄只好放弃了最佳突入四川的时机,选择了就地修整,等待后方大军抵达会师,至于粮食问题也好办,一万的俘虏每日只允许吃五钱的大米熬成的稀粥,既不会将他们轻易饿死,也没有把他们喂饱了有力气作乱,李霄估计饿他们十天半个月应当没有多大的问题。///7kankancom///\

    凉山是四川南部重镇,是通往四川盆地的重要通道,由于云南的被明军攻占,整个凉山城也风声鹤唳起来,一旦交战,整个凉山就成了清明两军的前沿,许多富人开始渐渐撤往后方,凉山知府也开始招募壮丁备战起来,城门开始日夜紧闭。

    这几日衙役们四处出动,敲着锣鼓高声传颂明军的凶恶事迹,屠城杀降,掳掠,几乎无恶不作,因此城里的百姓大多对明军带着恐惧的心里。不过城中还流传着另外形象,在酒肆茶楼,甚至是民宅,都有一份份的传单从门缝里塞进去,其中不但有关于澄清谣言的声明。\还有一些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描写,号召所有汉人一起站出来里应外合,协助明军攻城。凉山衙门出动了好几批衙役在城中搜查放传单地奸细,可惜奸细的脸上并没有刻字。真正的奸细没有找出一个,反倒是一些无辜的百姓被关入了大牢。

    到了后来,三省总督齐齐哈尔在成都正式上任,并且布了檄文,欲大军剿贼,十几天之后,三万的清军凉山城外绕过,凉山城这才安静下来,官府也为此松了口气,根据他们以往对南明军地认识。只要清兵出动,南明军定然是望风而逃,溃散千里的了。\官府担心的倒不是南明军的入侵问题,而是城内开始出现了一些叛乱的端倪,巡街的衙役们现。一些汉人的脸上开始绽露出了笑容,看着官府的眼神似乎也有持无恐了些。在夜里,各衙门的门口会被刷上反清复明的标语,大街小巷不管是门板或是砖墙,都被人刻上了各种反清地口号。巡街的衙役在巷尾处受到一伙百姓的袭击,等到捕头带着人来到事地点时。袭击早已一哄而散,只在地上留下了一行带血的反清字迹。

    更让当地的官员们担心地北的一标绿营兵也开始出现了不稳地迹象,一些低级军官总在夜里到营房里和绿营兵们商量些什么。\白日里他们也无心操练和巡守,对满族的军官更是冷眼相看。

    这个时候,数千骑兵开始出现在了凉山城外,整个凉山城一下子炸开了锅,许多人以为是明军杀来了,纷纷躲入了民宅,绿营的城守士兵引颈向下观望,他们按住刀柄,眼眸的余光冷冷地瞥向周围的八旗兵勇,只要能够确认明军到达了城下,他们随时准备反戈开城,欢迎明军入城。

    “是索罗图大人地兵马。”有个八旗兵终于认清了城下的骑兵,欢愉地大叫:“索罗图大人真厉害,这么快就打败了汉狗,哈哈。”

    绿营的士兵们眼眸中不禁划过一丝失望,许多人偷偷地用目光望向城楼处的把总王德昌,王德昌只有三十多岁,土生土长的凉山人,几年前便入了绿营,因为家里有钱,上下打点之后才坐上了把总的宝座,绿营把总原本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武官,但是清初的律法规定,除特例之外,汉人是不允许升耀为把总以上武官的,而绿营的满人军官虽然职位够高,可是许多的人甚至连汉话都说不利索,因此营务大多由这些汉人把总打理。\

    一个月前,一个王德昌的表兄找到了他,表兄开门见山他的身份,大明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这次入凉山,就是要与王德昌一起密谋投敌。\王德昌听得冷汗直流,南明在缅甸崛起的事他是听过的,想不到如今锦衣卫已经开始在凉山城渗透了。

    权衡之后,王德昌终于点了点头,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冒险,甚至会牵连到己的亲族,可是他终究还是个汉人,他做了绿营的把总,所看到的是满人军官如何嚣张跋扈,一个汉人的把总在普通的八旗兵面前都不能抬起头来,满人若是在大街上打死了人,官府都不敢去拿他,因此,在凉山城里,驻扎的八旗兵害民的事屡屡生,每一次都是草草赔上几个铜子买副薄棺材了事,这种事许多人都不知道,可是王德昌知道,他穿着把总的军服走在大街上,甚至会有肆无忌惮的八旗兵吐他一口吐沫接着在众目睽睽下扬长而去,仇恨的种子埋在了他的心里,在表兄的怂恿下结出了果实。\

    在一个阴暗的小屋里,表兄摊开了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小字的名单,在烛火的摇曳下,王德昌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这些名字有的很普通,有的却是闻名遐迩,有凉山城的巨富,也有凉山城衙门的捕快,更有绿营的一些军官,甚至连凉山城的县丞也签了他的名字。看到这些人,王德昌心里笃定了不少,毫不犹豫的上加上了己的名字,并且滴血起誓反清复明。

    很快,王德昌就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北镇抚司驻凉山城副百户,凉山城的正百户乃是凉山县丞,他的主要工作地点仍然是绿营,暗中联络绿营的士兵反清,只要明军抵达城下,便反戈开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个多月的经营,王昌德仗着绿营的满人军官做甩手掌柜的功夫,立即拉拢到了许多的亲信,这些人都是反清的中坚分子,他们散布在绿营的各个营房,又不断的给其他人有意无意间灌输反清的知识,这样一来,整个绿营成了一颗随时都要爆炸的火药桶,只要明军的明火一到,就可立即爆炸。

    “快开城门,索罗图提督大人回来了。\”城下的骑士用满语向城上放话。

    这个时候,凉山知府已经听到了风声,上了城楼,眯着眼看了许久才挥了挥手,让人打来了城门。城外数千名骑士蜂拥勒马入城。

    绿营的士兵很快现,这些八旗的骑兵并不是旗家鲜明的凯旋模样,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在骑士拥簇的中断位置,还有一辆简易的马车嘎嘎的转动着木轮进来。

    见着这个情景,围蔟在道旁的八旗绿营驻兵一下子糊涂起来,凉山知府拦住一个进城的八旗兵问:“提督大人不耐烦的控制住坐下的马:“在马车里,快让人把城门关

    知府脸色不由得森白起来,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提着袍子忙往马车处赶:“卑职凉山知府,见过提督大人,提督大人,这凉山城的防务该如何布置?”

    车内一个人探出头来,正是四川提督索罗图,他厌恶的看了知府一眼,脸色比知府还显得苍白无力,显然是受了重伤,口里吐了几口气道:“关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入。\”接着又将头缩回了车里。

    更让凉山驻兵们吃惊的是,这群骑兵从南门通过之后,径直继续往北前进,似乎赶路一般,到了北门城下,又让人开门出城,直接往成都方向前进。

    这是怎么一回事?许多人现了异常,这绝不是凯旋而归的情况,恐怕大军败了。想到这一点的绿营兵脸上露出了喜色,在他们的眼里,八旗兵是长胜不败的,如今这个神话被人打破,他们心里显得更加笃定起来。

    王德昌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压抑住了心里的激动,踏着官靴装模做样的指挥属下关上城门,又增派了绿营兵上城巡防,在别人眼里,或许他卖力的很,其实他的小算盘是多委派一些己人在城门处蹲着,只要明军一到,他娘的就直接开门反戈,这样也就方便了许多。一切之后,王德昌便要回营休息,却看到附近赶来的一个衙役给他使了个眼色,王德昌对那人点了点头。这个衙役乃是县丞衙门的皂隶,也是县丞的心腹,他来找己,定然是县丞,也就是北镇抚司驻这里的百户让己去说话,于是不动声色的背起手,嘴里哼着小曲往东街的衙门方向走。

    “嘿嘿,看来八旗兵也不过如此嘛,只几天的功夫,这些满狗还得意洋洋的往云南进军,如今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这凉山城,恐怕不需内应,明军就能一鼓作气的将其攻下,只是不知道县丞找己有什么事,哎,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老的腿都快迈不动,竟对反清复明也是如此热心。”王德昌心里想着,不知不觉的拐过了一条街巷…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兵临城下
    永历大帝第一百八十二章:兵临城下

    “卑职王德保见过县丞大人。///7kankancom///”在县丞的官邸衙门。王德保对着六十开外。却显得精神矍铄的老县丞打千问安。

    老县丞捋着白须哈哈一笑。用眼神支使衙内的皂隶回避。这才将王德保扶起:“王把总不必多礼。今日的消息你听过了吧?如今明军大胜八旗。早晚突入四川。凉山乃是四川门户重镇。该当你我二人出力出力的时候了。”

    这里没有外人。王德保笑了笑道:“今日卑职在城门口亲眼看到八旗兵惶惶败退而走。在凉山城竟不敢停留片刻。想来明军不日就要抵达了。这几日卑职会借机在城楼处巡逻。只要明军一到。绿营的兄弟就能立即开城喜迎大军入城。”

    王德保抿了抿嘴继续道:“卑职唯一担心的是城中支应明军的绿营兵极多。若是明军不能辨别。错杀了自己的兄弟。那可不妙了。百户大人可有什么法子?”

    老县丞颤巍巍的抚着王德保的肩道:“这次让你来。正是因为这个。北镇抚司的探子已经和老夫有过了联系。他们送来了一批红巾。只要明军到了城下。所有的自己人全部在胸前佩上红巾。明军自然认得。届时一起入城。只杀八旗兵勇。”

    王德保吐了口气:“难为镇抚司想的这样周到。那我今日就将这些红巾带回营去。”丞点了点头。一**坐在椅上。又给王德保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才端起桌上地茶盏喝了一口。抿嘴道:“还有一件事。城内的天地会也已经组织了一批人准备一齐举事。一旦明军入城。你只管带人去控制南城。北城的监狱、商宅都由天地会的人负责维持。老夫与明军里应外合。直取府衙。务必要做到分工明细。曲靖分明。”

    “南镇抚司的?”王德保问了一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南镇抚司也已经在城中早有活动了。

    老县丞道:“正是。北镇抚司主要向官府和军营渗透。北镇抚司平日里多在乡野号召乡民士绅。如今他们已经组织了一批人。扮作普通百姓的模样入了城。只要城门一乱。他们便负责稳定治安。劝告百姓躲入民宅不可出来。并且袭击北城的大狱。将囚犯全部放出来。”

    王德保笑了笑道:“这样也好。城内只有几百名八旗兵。如今他们已是四面楚歌了。只等王师兵临城下。便是他们地死期。百户大人。若没有什么事。卑职就告退了。营里若没有人照看。终究是不放心。”

    “好。你去吧。至于那箱子红巾。待会我会让皂隶带到营里去。你要和营门的士兵先说好。就说是官府拿了些衣物前来劳军的。””王德保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老县丞又喝了口茶。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天地君亲师。早已深深的刻在他地心里。如今天崩地裂。华夏之君流亡海外。狄夷祸乱天下。正是他这个苦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人出来支撑大明之厦的时候了。十几年前。清兵入川时。老县丞才四十余岁。他没有抵抗。他要眷顾自己地亲族。虽然他忿忿不平。可对时局仍然无可奈何。紧接着满军入驻四川。延请他做凉山县丞。他点头同意。他还要养活他的妻儿。需要银钱来照料他的双亲。他忍着心中的怒火。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可是今天。他不能再忍了。家国天下。神州华胄。这一个个圣贤书中的字句让他越来越觉得羞耻。

    忍吧。忍吧。忍忍就过去了。狄夷之君也是君。奴才也

    还忍的住吗?满人横行霸道。汉人欲做奴才而不可得。读书人在满清入关时自杀了一批。是顺治十八年的文字狱又杀了一批。一直到现在。满清仍在抄书杀人。牵连者数以千计。凌迟的就有十八人。主犯庄廷龙已死。还要开棺戳其尸。所有撰稿者、作序者、校对者、抄写刻字者以及购书者。一个也不能少。全部砍头示众。

    忍个屁!老县丞老脸胀地通红。狄夷之君真与华夏之君明末时。江南士子不止谈论风月。还谈及皇权。以著书戏说皇室为乐事。心学诸派高谈君轻民贵。天下可无君王。不可无百姓。可是到了满人入关。你除了拖着小辫子自称奴才。学习八股之外。还能做什么?

    反清复明这个口号在云南已经叫了两三年。老县丞第一次听到这个口号时还感觉心惊肉跳。可是如今。他已投身到了这支大旗下。与无数的志士相互联络。互为呼应。等待的就是那一天。

    那一天王旗招展。王师南来。明军如洪水一般冲进凉山城。接而继续北上光复成都。光复陕西。光复湖南。渡江北上。直取京畿。狄夷伏尸千里。王师高奏凯歌。天下之大。处处都是王旗高举。处处都是汉家江山。

    老县丞轻轻的咳嗽一声。端起茶杯润了润口。朗声道:“人来。”

    一个年老的皂隶小跑着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老县丞望了这个老皂隶一眼。这是他的心腹家人。最是信得过的心腹:“去。知会所有人做好准备。一旦南门起火。全部到本衙汇集。”

    “喳!”

    凉山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起来。三省总督齐齐哈尔不知所踪。四川提督索罗图身受重伤。远征的清军大败而归。仅有五千满蒙八旗骑着快马落荒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传到了凉山城每一个人的耳中。城内地八旗兵开始惶惶不安起来。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他们的危险不在云南方向的明军。而是城内日益躁动的绿营和汉

    绿营兵开始挺直了腰杆。甚至在受到八旗兵欺负之后。会有成群结队的绿营兵从街头巷尾窜出来报复。甚至还有绿营兵公然向满人挑衅。一旦对方回应。就有无数明火执仗的绿营兵参加斗殴。往往是十个甚至一百个穿着绿营号衣的士兵围着几个八旗兵狂殴。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可是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发生了。

    八旗军的军官只能约束满人士兵不许出营。以防止再与绿营发生冲突。如今是非常时刻。而绿营地人数都是八旗兵的七八倍。满人军官只能让大家忍气吞声。凉山城的所有人都知道——风向变了。

    从前是八旗欺负绿营。如今是绿营挑衅八旗。从前是满人作威作福。如今他们都老老实实呆在营里。只等着明军有一日率军北上。做出最后一点的反抗。

    接下来改变的是凉山的知府。凉山的知府是个汉人。可他也是满清的官员。从前他会不遗余力的为主子们效力尽忠。可是如今。就在山雨欲来的这一刻。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三不管的糊涂知府。知府反清复明标语的乱民了。大牢里被抓来的乱民也开始享受起了顿顿有肉。睡榻有棉被的待遇。开玩笑。明军早晚就要攻城了。一旦杀入了凉山城反攻倒算的时候。他这个镇压乱民的侩子手岂不是罪魁祸首吗?届时明军第一个要杀的恐怕就是他了。

    在城墙上。王德保每日带着一队绿营兵在此巡防。望眼欲穿的等着明军的出现。绿营兵也是翘首以盼。如今营内到处都是北镇抚司的免费宣传员。什么满汉之分啊。什么狄夷啊。什么满狗屠杀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姐妹啊。县无完村、村无完家、家无完人、人无完妇之类的鼓动词句深深的印入了这些大头兵的脑海里。这些人也正好生长在清军入关的时代。对清军入关的大屠杀记忆犹新。满人欺负汉人的例子更是知道的数不胜数。当他们知道明军要杀回来报仇的时候。一下子热情高涨起来。

    今日的清晨天气并不太好。天空阴鹭的下着细雨。王德保冒着雨在城楼上继续等待着明军的出现。距离索罗图溃逃往成都已经过了整整七天。凉山城下仍然没有见到明军的身影。王德保不由得焦躁起来。若不是心中还存着希望。今日这种鬼天气。他才不愿意在雨中等候。

    王德保站在城楼的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几个亲兵正全身的钉甲已被雨水浸透。光溜溜的额头上还沾着雨水的痕迹。大家聊的并不热烈。每隔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不自觉的望向城外。最后又失望的收回来。

    “轰轰轰轰……”一个整齐而又奇怪的声音出现了。在凉山城外出现了一团黑影。最后黑影越来越大。遮蔽了整条地平线。在凉山城外泥泞的土地上。无数个穿着黑衣。脚下踏着黑靴的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在细雨中向凉山城挺进。他们穿着奇怪的军装。带着沾满了雨水的钢盔。手中握着被油布包裹好的火铳一步一步的前进。

    没有人发出声音。有的只是粗重的喘息和整齐划一的脚步。靴子踩在泥泞的路上发出的嗤嗤作响。

    高举在队列中的日月旗被雨水打的湿透。湿漉漉的贴在了旗杆上。执旗的士兵仍然高举着战旗。掺杂在队列中迈动着步伐。

    “轰轰轰轰………”这是无数双脚步汇集而成的声音。犹如战鼓一般。突然的降临到了凉山城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兵不血刃
    “是明军。///7kankancom///明军来了!”不知是警报还是暗号。一名绿营兵已经扯开嗓子叫了起来。城楼上所有的绿营、八旗兵都不由得探出了女墙。望着城下黑压压的明军向着城下移动而来。

    不要急。不要急。王德保的心疯狂的跳跃起来。他抚住己的胸口。不断的告诉己不要过于猴急。待明军距离城墙还远。若是现在突然发难。就起不到里应外合的效

    绿营兵已经拔出了武器。八旗兵也握紧了刀枪。一边是随时等候把总一声令下立即反戈。另外一边是决心谨守城池。与城下的明军决一死战。

    每个人的心跳都快速起来。每个人的眼神都直愣愣的为之一震。有震惊。更有惊喜。

    一个满人千总顺着城内的石梯匆匆的走上了城墙。他探出头去看了看城下的明军之后。这才脸色苍白的顺着城墙到了城楼王德保的位置。

    “王把总。快叫绿营兵们挽弓搭箭。只要明军到达了四十丈内。就给爷狠狠的射。”满人千总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绿营士兵不怀好意的眸光。急匆匆的朝着王德保大吼。

    “大人。绿营是没有弓箭的。”王德保耐着性子回答。事实就是这样。满人为了他们提供完全没有防护能力的号衣和刀枪。就连远程射击的弓箭也是不允许持有的。

    “去库房拿。”满人千总眼睛都要红了。他实在想不通这群蠢猪一般地汉人居然不知道事急从权的道理:“爷这里有条引。你要多少弓箭就取多少。”

    王德保笑着摇了摇头:“大人。若去取弓箭恐怕来不及了。卑职倒有一个主意。不知大人愿意听吗?”

    满人千总如今的眼眸中竟全然一副戏虐的模样。在他的瞳孔深处。竟能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意。满人千总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他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将他围拢的绿营兵。他们地眼眸和王德保一样。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恭顺。

    “你…你们要做什…

    满人千总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刀就已经深深的嵌入了他地腹部。他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想要去拔刀反击。可是腹部的剧痛立即由神经线传到了全身。紧接着又是一刀从他的肋下穿过。他怒吼一声。终于不甘心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德保用手抹了一把腰刀上地血迹。从褡裢中取出了红巾系在了胸前。大吼一声:“杀狄夷。开城门!”

    “杀!”无数的汉话在回时还傻愣愣的杀死。看着身畔的绿营兵举刀挺枪的向着他们发起了攻击。随着一声惨叫。几个未反应过来的八旗兵被劈倒在地。

    “巴鲁!”遭遇背叛地八旗兵同样发出了怒吼。他们开始还击了。

    八旗兵虽然在入关后被绫罗绸缎消磨了不少的斗志。但是他们仍然显得彪勇异常。少量的八旗兵竟然在短时间内扭转了劣势。他们勇悍无畏的冲入成群的绿营兵中。疯狂的举刀猛砍。绿营兵们开始姐姐退却。最终被逼到了女墙的墙角。

    “杀啊。明军就在城下。打开城门!”王德保奋力冲入了战团。整个城墙上都是你来我往的厮杀。绿营兵在城下的明军和王德保的激励下也开始疯狂了起来。只可惜他们平时极少接触战阵。更没有经过多少训练。武器比之八旗兵亦是寒惨了不少。虽然人多。可是和这些八旗兵们仍然只打了个平手。谁也没有多占一点便宜。

    一个凶悍地八旗兵在全身受创几刀之后。猛地扑到一个绿营兵身上。勒着他的脖子从女墙地空隙中往城墙下跳。两个人摔下数丈高的城墙被摔的粉身碎骨。

    一个绿营兵在武器被荡开后。猛的扑到了八旗兵的大腿上。疯狂的用牙齿咬下了八旗。最后被八旗兵顺刀而下。直接脑袋贯穿的了喉头而

    “杀!”

    “巴鲁……”

    这个时候。城内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先是城南。接而是城北。再是城东。最后是城南。在绵绵的细雨中。无数人提着木棍。拿着各种铁器走上了街头。走向了大狱。走向了知府衙门。

    六十多岁的老县丞带着十几个亲信衙役和家人脚踏在这泥泞的路上。亮出了反清复明。驱除狄夷的旗号。冒雨县丞衙门顺着长街。往知府衙门走去。汇入他们队伍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穿着丝绸马褂的商人。有穿着儒衫绞了辫子的读书人。有拿着打铁锤和铁器的工匠。有混入城内扛着扁担的农夫。有敛去了职业性笑脸的小儿扛着长凳。还有握着钢刀准备捉拿乱党的捕快。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却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胸前都配上了鲜红的红巾。在细雨绵长的长街上。红巾被雨水湿透。却仍然保持着它的艳丽。

    在城北。一伙系着红巾的人已经袭击了大狱。放出了所有的囚犯。这些囚犯被除去了镣铐。也戴上了红巾。他们要想脱罪。唯一方法就是向知府衙门挺进。

    等所有的红巾全部抵达知府衙门时。令所有愤怒的汉人大跌眼镜的是。知府衙门的两座石狮的附近。已经插上了反清复明的匾额。而这名一向被乱民所嫉恨的知府竟非常配合的剪去了辫子。抛去了满清官员的补服顶戴。只穿着一件白色地内衫。在细雨中义愤填膺的握紧了拳头。带着几十个歪瓜劣枣的衙役和亲信高吼着反清复明。驱除狄夷的口号。

    城头上。八旗兵开始渐渐不支起来。城内越来越嘹亮的口号声让他们失去了负隅顽抗的勇气。但是没有人投降。他们明白。这是一场汉人与满人的战争。要嘛满人灭亡。要嘛汉人死绝。

    “巴鲁!”八旗兵在绝望中喊出了最后的吼叫。他们疯狂的开始杀性地对绿营兵发起了疯狂的反扑。在砍倒了敌人之后。被无数把长刀和无数支长矛刺的满身都是窟窿。八旗兵的勇悍甚至让占据了绝对优势地绿营们心惊胆寒。他们只能依靠人多的优势不断的围攻那些落单的八旗兵。

    这个时候。城楼下的绿营兵已经控制了局面。在一阵嘎吱作响中。城门缓慢地裂开了一道缝隙。最后完全张开。

    “前进!”明军的军官在大吼。军靴脚踏地声音在越来越密集快了速度。发出了阵阵的轰轰声。

    最先冲进的明军马不停蹄的开始登上城墙拔出军刺协助绿营兵围杀八旗。接着又是一列明军入城。他们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在一名早已安排好的红巾带领下。向着八旗地军营扑去。其他的明军分散到了四城。围剿散落在城内的八旗兵。并且控制局势…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很快的落下了帷幕。在知府衙门的前方空地上。上百名还未死的八旗兵被砍下了脑袋。李定国的命令是不许有任何的满人俘虏。一些平日里与清军走的近地伪满官员和大户开始被捉去问话。几十个人进去。只有两个人留了下来。其余人都由于被满人胁从。而被宽大处

    留下来地两个一个是凉山城的知府。一个是城内王记米铺地掌柜。他们暂时被看押起来。几日之后。将会被押送到海都城接受审判。

    凉山城迅速的稳定下来。城内的八旗兵被肃清之后。明军迅速的进入了凉山城内的清军大营驻扎。没有过任何骚扰百姓的行为。纵是如此。系着红巾的衙役们还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到各街巷去张贴了安民告示。一些胆小的百姓在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开始渐渐的走出了宅门。打听城内的状况。着红巾的南北镇抚司锦衣卫人员站在临时搭成的小台上。不断的向聚集而来的百姓高声演讲。这是皇上亲下旨南北镇抚司必须掌握的一门技巧。每一个锦衣卫都将受到演讲训练。虽然他们的演讲内容千篇一律。但是声音却嘹亮的吓人。

    “满人侵夺我们的土地。屠戮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妻儿。汉人蒙难二十年。日日都是血泪。年年都是欺辱。这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聚集的百姓麻木的高昂的呼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锦衣卫没有泄气。继续高喊道:“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汉人被牛羊一样的被满人斩杀。这又是为了什么?”

    回应者还是寥寥无几。真正有觉悟的红巾早就去知府衙门头了。

    锦衣卫叹了口气。恨不得冲进人群去将这群愚民暴打一顿。可惜他不敢。如今锦衣卫的工作没有打人这一条。任何殴打都将给他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跟几十年的锦衣卫比起来。如今的锦衣卫实在是可怜的很。如今在街头教化占领区的愚民也成了他们的工作之一。若是被几十年前的锦衣卫看到他们的惨景。恐怕要笑掉大牙了。木台上的锦衣卫打起了精神。他还得保住这份有前途的工作。所以这种填鸭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保卫昆明
    永历大帝第一百八十四章:保卫昆明

    锦衣卫深深的吸了口气。///7kankancom///最后握着拳头向天一顶。大喝道:“新始帝有旨。光复的任何城池村庄。只要有满人的产业一律抄没均分。八旗所圈占的土地。一律分发!”

    安静,可怕的安静,麻木的百姓呼吸声开始加重了。他们十分清楚八旗兵所拥有产业的价值。虽然小小的凉山周围都是穷山恶岭。可是城外所有的肥沃土地都是属于这几百个八旗兵的。还有他们的宅地。他们所储藏的金银。还有他们所掠夺的女人。毫无疑问的是。相对凉山城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凉山的百姓虽多。可是均分下来。每人至少也可以得到几钱银子。

    几钱银子啊。或许在海都这算不得什么。可是在这个满人侵洗过的贫穷小城。却是许多人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食粮。

    “万岁!”有人握紧了拳头。眼光发红的高声大呼:“大明万岁。新始皇帝陛下万岁。反清复明。驱逐狄夷!”

    “反清复明。驱逐狄夷!”无数人高吼起来。

    “万岁!”

    在国家主义理论还未成型的时代。汉人是很现实的。他们愿意接受任何人的统治。只要朝廷不要苛捐杂税。官府不要过于压榨。只要有碗饭吃。有口粮吃。全家老小不必饿死。他们就会安心的为盛世劳动。如果有人许给他们他们将会为之疯狂。甚至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

    成功了。锦衣卫松了口气。气氛起来了。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做了。

    不出锦衣卫所料地。在热情过后。有一个聪明的百姓提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为之窒息的问题。

    “官爷。你说分满人的产业给我们。若是清军打回来了怎么办?我们的东西又要被搜刮回去。说不定满人还会变本加厉。你们可以走。我们却在这里世世代代活了几百年。能走到哪里去?”

    不得不承认。大家都是很现实地。当微薄的利润却要付出非常大地危险时。是没有人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的。趋利避害是所有人的本性。没有人希望自己在分得几钱银子之后被清军反攻倒算。最后祸及家人。

    不得不说的是。锦衣卫是训练有素的。他们经过紧张的培训和多次的实地演讲之后已经积聚了许多地经验和心得。听到这个问题时锦衣卫第一个反应就是哈哈大笑。脸上对清军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蔑视。紧接着便是夸大其辞。不断的宣传明军在缅甸。爪哇。暹罗。缅北。云南等战争上的胜利。不断的凸显明军百战百胜的形象。

    百姓们终于放了心。高高的举起了拳头疯狂的呼喊着万工作完成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工作的结束。新成立地知府衙门会让百姓到衙门去领满人的财产。财产并不多。每人折算下来共计白银五钱。而且每个去领银子的百姓还将在一本册薄上签字。这才是重中之中。只要有人签了字。那么不管他是汉人或是苗人。壮人。他地命运就与明军联系在一起了。

    每一个签名的百姓都成了瓜分满人田产的罪魁祸首。每一个按下手印的百姓都成了明军的帮凶。现在他们分到了银子和田产。就意味着他们也沾上了满人的血迹。如果清军一旦攻破凉山城呢?就意味城内所有的百姓都是乱党。都是反贼。当所有地百姓喜滋滋地领取了财物之后。他们就会明白。明军在。他们在。明军亡。他们也要亡的道理。

    几天之后。老县丞被任命为凉山知府。王德保被授予了凉山守备。他们协同所有反戈地绿营兵组成了准军事的新兵营。他们的任务是防守凉山城。而明军在李定国的率领下继续北上。决战才刚刚开始。满蒙的八旗兵主力尚在。李定国预计真正决定两军存亡的战场应该在成都城下。他不能再耽搁了。时间拖的越久。清廷就越有时间反应。届时甘陕等地的清军一旦入川救援。整个北伐军将受到重挫。城下。六万广西、贵州两路的清军迅速的突入云南。一路上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抵达了昆明城下。黔桂方面的联军分别由吴三桂余部赵福与贵州提督尼堪率领。两军在昆明城下会合之后。立即看到了机会。当日便决定出兵攻城。

    攻城战既显得仓促又危机四伏。三、四万清军在军官的驱使下疯狂的举着大刀长矛。扶着云梯冲向昆明城下冲锋。城墙下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流。壮胆似的喊杀声响彻成了一片。

    “轰轰轰轰…………”火炮的轰鸣自城头传来。夹杂着铁钉的开花弹倾泻般的砸到了城下。城墙上的明军举着连发火铳自女墙的空隙中探了出来。在一声声的令旗挥动下重复的装弹、瞄准、射击。

    由傣人、苗人、白人、藏人等族编成的巡查队提着弯刀长篙。在城墙和城门处巡防。以防止有人撞击城门或攀上城墙。

    大炮与火铳的弹药犹如雨点一般砸落在城下。根本不需瞄准。便能在地上遗留下一堆堆的尸体。胆小的绿营兵开始退却。而疯狂的辽东军与八旗兵仍然不要命的往前冲。终于有人搭上了云梯。有人开始顺着云梯往上攀爬。接着城墙上开始滚落下无数的巨石和烧得滚烫的桐油。有人从云梯上惨叫着往地上摔。后面的关宁军与八旗兵仍然不要命的往上攀。他们疯狂的咬着辫子。一手拿着武器。另外一手拉住梯子。犹如疯子一般的往城墙上爬。不死不休。

    沐剑铭站在城楼上。不断的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城下的清军。眉宇间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忧虑。清军第一日的攻势竟如此激烈。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他原以为清军在如此多的火力就会溃退。想不到八旗与关宁军竟如此的顽强。好在攻城前他还没有大意。将所有的火炮都调到了城墙上防守。

    终于。有几个八旗兵攀上了女墙。他们疯狂的舞着刀翻身跳进了城墙的甬道。可惜他们遇人不淑。碰到了比他们更狠的人。还未等几个八旗兵下手。几十个甬道上巡逻的各族寨兵比他们更加疯狂的将他们砍成了肉泥。

    好勇斗狠永远都是生活在艰苦卓绝环境下的人的专利。从前的满人在白山黑水中受尽了苦难。才爆发出了如此强悍的力量。可是他们已经被锦衣玉食侵蚀了。再也不复从前的战力。比他们更狠的是穷山峻岭中生长的寨民。他们从小便赤着脚行走在山岭之间。从小便学会了利用各种粗劣的武器去猎取野兽制作美食。他们光着膀子可以在阳光的暴晒下紊然不动。可以潜伏在蚊虫弥漫的树丛中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他们与狼群搏斗。与饿虎为邻。他们猎物象会自动的被淘汰出局。只有体态强健者才能幸存下来。而这些自然环境下磨练出来的坚强战士。就在这群清兵的眼前。若论起行动敏捷。论起刀枪剑戟。论起好勇斗狠。现今的八旗兵或许可以陈雄中原。却绝对不是这群野兽的对手。

    “小王爷。清狗欺人太甚。我们要冲出去杀敌。还请小王爷恩准。”几个脾气暴躁的土司操着并不熟练的汉话向沐剑铭请命。龟缩在城内防御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一种侮辱。作为勇者之乡的头人。他们更希望自己和自己的战士能够冲出城去。和清狗做一场面对面的对决。

    沐剑铭显得成熟了不少。他沉稳的摇了摇头。安慰几个土司、头人道:“出城只会徒增伤亡。待敌军攻了几日城池。疲弱之时再出城与他们决战吧。更何况皇上的海都援军恐怕也要不日抵达。届时两面夹击方可收到奇效。”

    土司头人们懵懂的点了点头。沐天波虽然年纪不大。可是由于各寨对沐家传统的崇拜。亦对他恭顺的很。他不同意。大家自然也没有话说。

    城内的攻城战越来越激烈。溃败的绿营兵被后方的军官们斩杀了好几个。这才稳住了阵脚。又高呼着往昆明城发起了新的攻势。

    火炮与火铳声仿佛合奏曲一般。在城墙上响起。给城下体。尽管这样。他们还是没有吓跑这些凶悍的八旗关宁军。他们冒着枪林弹雨。不顾一切的躲过了无数颗炮弹和铅丸。顺着云梯攀上了城楼。而凶悍的寨兵又舞着弯刀长矛将他们击溃。

    攻城战开始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清军的阵地上也开始搭建了火炮。这种重达千斤的大将军炮在校准之后终于喷射出了弹药。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大将军炮虽然足够大。其射程与明军小巧的火炮比起来实在低劣。在大将军经过一番轰击之后。城头上的火炮开始重新校准。并且将黑漆漆的炮口瞄向了清军的炮兵阵地。

    “轰轰……”城头的火炮精准的砸向城下。在距离大将军炮阵地附近炸开。一时间。破碎的铁钉和铁球将好几樽大将军炮砸成了废铁。

    清兵的大将军炮对于这样的攻击实在无能为力。因为笨重的大将军炮根本不能有效的移动炮口以此来校准方向。无奈之下。这些原本纵横中原的大将军炮只能被拉到了后队。脱离了战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诈败
    永历大帝第一百八十五章:诈败

    攻城战一直持续到了傍晚。///7kankancom///(七#星#阁^首&发wWwqixinGgecom)清军在不甘心的如潮水一般的退却。

    天渐渐的黯淡下来。月朗星稀。在昆明城外。无数个篝火点缀在清军的营帐中与的平线外的星空相互辉映。在灯火通明的清军大营里。十几个将佐正吵吵嚷嚷的乱成了一团。

    左首边的是广西提督尼堪。下首是广西一系的参将。佐领。右首是以赵福为首的关宁系将佐。两方不可一世的大军汇集到了一起。由于三省总督不知所踪。四川的中军溃散。使的这两路大军没有了统一的指挥。要命的是。这两方将佐谁都不服谁。一边是不可一世的八旗将佐。一边是牛气哄哄的关宁一脉。谁都不愿意听人指挥。任人摆布。

    特别是白日里首攻受挫。整整一下午的攻城居然连明军的毛都没有摸到。就丢下了几千具尸体灰溜溜的撤退了。这样的败绩自然的有人站出来负责。而双方谁也不承认责任与自己有关。开玩笑。功劳当然要往自己身上揽。可是谁见过把罪责往身上揽的?

    “两位提督大人暂且息怒。不管谁参谁一本。在朝廷眼里两个人都是败军之将。为今之计应当速速取了昆明。将功赎罪要紧。而且此次败绩也该压下来。伤亡了多少都该由两位提督好好商议。这样才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不议的幕僚笑嘻嘻的捋着山羊胡。劝解道。

    赵福和尼堪涨红着脸各自瞪了一眼闭上了嘴。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种事你弹劾我。我弹劾你。最后在朝廷眼里两个人都落不到好。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是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给朝廷上奏。尽量将伤亡报道最低。只要两个人异口同声的上报。朝廷才能看不出破绽。也就能将罪责降到最低去。只不过这事大家都知道。可大家都气不过对方的言辞。这才闹僵。若不是幕僚出来劝慰。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恐怕还的继续吵下去。

    赵福毕竟是个汉人。如今平西王已死。关宁一系的汉军就如没了娘的孩子。朝廷对这些旧部也是不冷不热。赵福心里清楚。若是跟尼堪闹僵。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朝廷偏袒尼堪。重惩自己的可能性还要大些。因此。他首先捋平了心里的怒火。道:“王先生说的没错。㈦星阁首发w-wwqi-XIN-ggeco-m。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争这些有个什么用?当务之急的。还是尽快取城。将功赎罪的好。”

    赵福自椅上站起来。对着尼堪道:“尼提督。方才赵某的言语上若有冲撞。还望尼提督不要见怪。待取下昆明时。赵某摆酒。向你赔罪。”

    尼堪也不是个不识大体的爽朗的笑了一声。道:“赵提督言重了。大家都是给主子卖命就算偶有冲撞也并非有心。咱们不打不相识。谁也没有过错。”说了句应付场面的话。尼堪又皱了眉头:“赵提督。你们关宁军与明军接过阵丈。明军的火器实在犀利。依你看。该怎么办?”

    赵福又坐回椅上。道:“火器最怕的是水。哎。最好的法子当然是趁着雨天攻城。可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李定国已经率军突入了四川。若是干耗下去。待李定国在四川站稳了脚跟,又回师救援昆明恐怕就不太妙了。更何况伪明的海都城听说也发出了援军。因此。若要取昆明。必须尽快。”

    尼堪点了点头。痛苦的揉搓着太阳穴。清军原本是三路入云南。如钳子一般牢牢的将云南夹在当中。可是十几日的功夫。清军反倒成了昆明城下的孤军。城内是坚守昆明的沐天波所部。北部是入川的李定国所部。南面又是救援而来的明军所部。若不能尽快取下昆明城。恐怕自己和赵福就要变成瓮中之鳖了。

    攻又攻不下。退又不能退。若是贸然撤退。不但会受到朝廷的苛责。更有可能被明军尾衔追击。所以。退是不能退的。可是该如何攻呢?

    尾衔追击?尼堪眼眸中突然放出光了。一拍大腿道:“有了。咱们撤退!”?”赵福被这个二愣子满人吓了一跳。他娘的。来了一天就走。你尼堪是个满人。上头也有人。最多也不过是撤职查办了事。可自己虽然也是个提督。却不一定有他这样的好运气。一个畏战的罪名就足够他吃一壶了。

    “没有错!”尼堪笃定的点了点头。细心的给赵福讲解起来:“明军仗着火器犀利。城池高阔。若是我们强自攻城。只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不如我们诈败。散布出即将撤退的留言。接着全军向西撤退几十里。城内的明军定会出城来追。届时我们埋伏在山道旁。神兵天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趁乱取城如何?”

    赵福闻言一愣。总觉的这计策似乎在哪里听过。片刻之后才回味过来。这个法子岂不是《三国演义》中的段子吗?

    传闻努尔哈赤与皇太极把《三国演义》作为兵书来读。他们对三国中的人物诸葛亮和关羽推崇到无以附加的程度。早在清入关前就视关羽为满族的保护神。即已征服了蒙古各部。他利用三国桃园三结义的故事。称自己是刘备。称蒙古是关羽。八旗各将更是投其所好。人手一本《三国演义》。道了顺治年间。更是敕封关羽为忠义神武关圣大帝。清代三国人物受到了极高的荣誉。关羽的祭祀典礼甚至作为国家祭神祭天的重要典礼之定每岁春秋仲月诹吉及五月十三日致祭。

    尼堪作为满人。虽然大字不一定识的几个。但是三国演义的评书当然是听过的。想出这种无厘头的计策出来也是情理之中。赵福闭目想了想。总是觉的这个计策不太靠谱。可是除了这个法子。他还真想不出更周全的计策出来。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赵福还是认可了尼堪的方案。

    第二日清晨。尼堪与赵福分别向自己的部众宣布了大军撤退的命令。许多清兵开始收拾行装起来。城外的备战气氛下降了许多。只有一些零散的清军在营外戒备。

    到了下午。八旗和关宁的骑兵开始从营里发出了马。一些步卒开始渐渐向贵州方向前进。骑兵们留在最后。以防止明军追击。

    城墙上的明军仍然戒备森严。直愣愣的看着清军有序的退却。寨兵的土司头人们却忍不住了。他们一起来到沐府请愿。希望能够追击清军。

    沐天波对此也是犹豫不决。清军刚来一天。虽然第一次攻城失败。可这也不是撤退的理由啊。这世上攻城略的。哪有一鼓而就的事?可是清军为什么要撤退呢?其中是否有诈?明军是否要出城追击?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头痛不已。

    沐剑铭的意思很明确。那池。只要守住昆明就是胜利。至于清军爱去哪去哪。根本不必理会。

    而土司头人们却是群情激昂。纷纷请求出城追击。不愿意错过这次屠戮清军的机会。

    沐天波听取了两方的意见之后。觉的儿子的话还算是靠谱一些。昆明城才是重中之重。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至于城外的清军歼不歼灭都无所谓。就算是出去追击。防卫战也不过是变成了野战而已。明军在城墙后利用火器对付来攻的清军还行。可是在城外与清军野战却没有多大的把握。

    权衡之后。沐天波打算和稀泥了。十几代黔国公在云南统治了三百年。基本上都是用这种和稀泥的方法来调节矛盾的。很有效果。

    “诸位。清军的动向实在可疑。大军暂且还不能出城。可多派些斥候出去看看。若是清军果真撤退。那么我们便尾衔而击。若是清军有可疑之处。便继续固守城池。”沐天波开话了。

    土司头人们无话可说。各自回营去了。准备好斥候回来之后出城屠宰清兵。

    等所有人都走的干干净净。沐天波才叫住了腿迈出门槛一半的沐剑铭。

    沐剑铭乖乖的坐在下首。不知父亲又什么训斥。

    沐天波道:“剑铭。为父的问你。若是追击清军。需要算?”

    “父亲。我是坚决反对出兵的。清军骑兵众多。就算他们当真撤退。我们出城之后也不一定能讨的什么好。更何况昆明城的安全重若泰山。因此。还是不出兵为妙。”沐剑铭答道。

    沐天波捋须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哎。你想的是军事。而为父所要想的却更加广阔。清军撤退。若是我们不敢出城去追。这士气上就弱了一筹。此外。土司头人们帮助我们坚守城池。他们杀贼心切。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的山寨大多在云南的边界。一旦清军的主力尚存。那么清军随时都有可能会跨过边界进入深山袭击他们的寨子。因此。若是不能尽歼黔桂两省的清兵。安居在云南边境的山寨一定人人自危。我们也的替他们想一想。”

    沐天波顿了顿之后:“更为重要的是。若是轻易的放清兵回去。朝廷里的言官们会怎样想?一队清兵自昆明城下从容而过。昆明城竟不敢发一兵一卒出城却敌。皇上是英明之主。他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话。可是你别忘了。朝中同样还有周慕白在。如今父亲的把柄落在周慕白手里。周慕白会不会大造声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野外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沐剑铭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么父亲的意思是?”

    沐天波沉吟了半晌:“若明日斥候回报时没有问题,你带两千明兵和一万寨兵出去追击,只要虚张声势便可,不要追之太急,以免清军狗急跳墙,另外还要严防清军的伏兵和后方掩护的骑兵,不管怎么样,多少人出去,你要把多少人带回来。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沐剑铭点了点头,拱手应道:“儿子知道了。”

    沐天波脸上一窒,又喃喃道:“皇上的援军也不知到了没有,若是援军抵达,昆明城才算是万无一失了,对了,这几日的邸报你看了没有?”

    沐剑铭尴尬的咳嗽一声,道:“儿子整日待在营里,哪有功夫去看邸报。”

    沐天波摆了摆手:“要看的,你年纪还轻,虽然熟于战阵,对各方面的消息也要多看看,这样才能立志高远。指挥使毕竟还只是一员战将,你若要是想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帅,就要从邸报的各种新闻中了解许多的事,皇上颁布的一些旨意更要留心,要懂得皇上心里想着什么,要获悉皇上的意图,譬如从海都到昆明铺铁轨,皇上为什么要糜耗这么多银子去建造,铁轨能获得什么样的好处,又有什么样的弊端,凡始有好有坏,你要分析事事的得失,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这一些心里都要有数,你懂了吗?”

    沐剑铭点了点头:“父亲教训地是。孩儿受教

    沐天波叹了口气又道:“为父并不是想让你去做个权臣,需知忠臣良将也需揣摩皇上的心意地。你懂不懂?”

    沐剑铭脸上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显然受不了父亲喋喋不休的唠叨,只是低着头不断的说是。

    沐天波甩甩手:“你去吧,要做好准备,若无意外。明日出城。”

    “儿子就先回营了。”沐剑铭起身告退。

    城外二十里处。清军地步卒汇集成一条蜿蜒地长蛇。向广西方向继续前进。在他们地身后。是上万名来去呼应地八旗关宁骑兵在后策应。

    堪尼与赵福并马走在队中。堪尼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大军整整撤退了二十里。斥候仍然没有发现昆明城出兵地迹象。若是明军当真不出城追击。那可就麻烦了。

    赵福处变不惊地控制着马头。冷眼看着穿梭而过地清兵无力地向前迈着脚步。明军是否出城追击和他关系并不大。反正这烂招也是堪尼想出来地。虽然自己支持。可朝廷若要追究下来。那也是堪尼来做头鸟。他倒是希望明军不要追出来才好。关宁军自平西王败于缅北之后便一蹶不振。急需在贵州安养扩编。他宁可这样走下去。回到贵州。在那里才是他地老巢。就算是要替满人卖命。也不在这个时候。

    “赵提督。明军是否会追来?若是他们龟缩不出。该当如何?”堪尼满脸都是忧虑。按照《三国演义》地套路。明军应当早就倾城而出了啊。怎么不一样呢。

    “你他娘地想地狗屁伪退计。这个时候反倒问起老子了。”赵福心里暗骂一句。脸色却温温和和地道:“尼提督不必焦躁。我军突然撤退。明军自然心有疑窦。届时会派出斥候刺探。只要我们掩饰地好一些。不怕不能引蛇出洞。”

    尼堪吐了口气。在赵福面前寻得了一点安慰。终于放下了些揣揣不安地心。强笑道:“我也是这样想地。只是百密一疏。若是哪里出了纰漏那可就遭殃了。”

    赵福抚着马鬓,显得轻松愉快,怡然自得的夹紧马腹向前赶了几步:“担心有什么用,行军打仗哪有不遇变数地,就算是诸葛孔明神机妙算,还不是六出祁山怅然而返?一切都是天命,强求不得。”

    尼堪闻言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这时,一名飞快的骑兵从队尾抽马而来,禀告道:“尼大人,赵大人,明军出城忙道:“有多少人?现在在哪?”

    探子下了马,对着尼堪打了个千道:“回禀尼大人,现今恐怕已道了我们身后十五里外了,人数足有一万余人,队前是两千明军,身后是近万地寨兵。”

    尼堪不由得脸上出了失望之色,昆明城毕竟还是只分出了一半的兵力追击,没有倾城而出,就算歼灭了这一队人,要想攻取昆明城还要再费一番功夫,不过有胜于无,只要消灭了这一队追兵,就算是引军撤回广西,朝廷恐怕也不会苛责,想到了这一层,尼堪立即神采奕奕起来,果然是有心人天不负,他地妙计居然成功了。

    “再探!”赵福显得有些惊异,竟不成想瞎猫真的遇到了死耗子,于是下令那名斥候。

    “喳!”探子飞身上马,一气呵成地夹紧马肚,扬鞭策马而去。

    尼堪搓着手,大是兴奋的向赵福道:“赵提督,如今蛇已出了洞穴,我们是否现在设伏?”

    赵福心里酸溜溜的,这一次尼堪算是歪打正着了,可功劳却不是自己的啊,不过临战在即,他也只能努力的谋划起来:“不可,明军刚刚出城,定然畏首畏尾,这戏还得再演下去,待他们确认我军当真是撤退无疑的时候,定然会加快速度,我们再给他迎头痛击。”

    尼堪已经欢喜的忘乎所以了,对于赵福的谨慎满脸的不屑:“不然,夜长梦多,明军好不容易出来,我们又有足够的骑兵迂回,还怕他什么?赵提督安心,这一次若是得胜,报捷的折子里少不得你的功劳,我尼堪并不是贪功之人,好啦,你我分头准备,就在此地设伏吧。”

    赵福心里火起,自己好心为他谋划,这家伙居然当自己是嫉妒他的功劳故意给他使拌子,话说到这份上他亦不再劝了,拨转马头道:“那就依尼提督调派了,赵某有言在先,这功劳赵某是不沾的,可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是你来担着,赵某不敢奉陪。”

    明军出城了,在沐剑铭看来,假若清军当真败退,两千的明军和一万的寨兵足够追击,他所担心的正是清军假退,引自己出城决战而已,沐剑铭虽然年轻气盛,却不是个莽撞的人,他让追兵放慢速度,不断的派出探马监视清军的一举一动,只要清军有任何异动,追兵就可立即变为逃兵,回到昆明固守。

    浩浩荡荡的明军分为左右两翼,缓缓的向前移动,时而会有远处的清兵斥候来回探查,沐剑铭下令为数不多的骑兵追击,可毕竟斥候的马快,远远看到有人追来便拨马逃走,几个时辰下来,只追到了一个马失前蹄的清兵斥候。

    沐剑铭不敢怠慢,连忙将那斥候抓来审问,强硬的清兵被几个寨兵削去了一支耳朵之后软了下来,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清军的人数,并且告诉沐剑铭,清军撤退的消锨千真万确的,这是尼提督和赵提督联合下的命令。

    这种小角色自然问不出什么消息来,沐剑铭在确认对方没有说谎之后放他走了,大军仍然依照蜗牛一般的速度向前追击。

    终于,第一批斥候飞马赶了回来,斥候下马之后半跪着禀告道:“大人,东北角七里处发现大批的骑兵正向我军移动。”

    中计了!沐剑铭立即反应了过来,他开始冷静的计算着时间,骑兵移动较快,可是在这云南多山的环境中最多只比步卒快上一倍的速度,如果引军回城,这些骑兵正好在昆明城外追到自己,届时城外开阔的土地上就是战场,这对于步卒是相当不利的。

    另外一个问题出来了,云南到处都是山,明军自然可以依山固守,那些骑兵在山丘树林里根本就不能发挥战力,可是这样大军就失去了回城的时间,一旦骑兵们将大军围在山岭,清军后队的步卒也会紧随其后的跟来,以一万对六万,而且还被敌军包围,别说是他沐剑铭,就算是李定国在此也将束手无策。

    沐剑铭极目望四周的地形,东北面的山峦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如果要对付骑兵,那里正是最佳的场所,这里是云南,清军孤军深入,就算能够围的了自己一时,难道能围的了自己一世?只要坚持到海都的援军一到,这围自然也就解了,当务之急的,还是不能将清军引到昆明城下决战,那里地势平坦,大军只有两千名克制骑兵的火铳手,其余的多半是靠双腿杀敌的寨兵,城上的火炮就算是想助战,可是下面是一片混战,根本就不能产生任何作用,因此,拖延时间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传令,大军向东北前进,在山下挖建防事。”权衡过后,沐剑铭下达了命令。

    大军掉头东转,浩浩荡荡的向东北方向移去,一场大战即将展开,沐剑铭几乎可以听到马蹄的轰动,万柄马刀在阳光下闪耀着摄人的寒光。

    “都快一点。”沐剑铭不断的催促,几十个土司和头人亦觉得事态严重,各自回到所部催促去了。

    订阅越来越低,可怜啊!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血战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明军迅速的抵达了东北方向一座山峦脚下,大军开始挖掘壕沟,砍伐树木作为鹿角,沐剑铭带着几个年轻的将校站在小山丘上,不断的子着脚下蚂蚁一般忙碌的士兵,心里琢磨着坚守所要面对的障碍,这里背面靠山,清军要想进攻,就必须正面突击,自己这一方有两千火铳手,对方的优势骑兵又使不上力,就算是坚守个十天半个约没有问题。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真正的问题是,粮食和火药都不够。这才是沐剑铭所担心的问题,大军出城追击,都是轻装上阵,每人只带了三天的口粮,而火铳手的火药在持久的消耗中也将消失殆尽,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大军将会被清军一口口的吃掉。

    口粮还是不能减少的,处在战争中的明军既没有坚固的工事,又没有优势的兵力,只有让士卒们补充好体力才能继续坚持下去。

    “一定要坚持下去。”沐剑铭咬紧了牙关,这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的作战,他没有任何倚仗,暂时也得不到任何的援军,昆明城不可能发兵救援,而海都的援军恐怕还要等一段日子,成败完全取决于时间,只要自己多坚持一刻,就多了一份生的希望。

    “诸位都是沐某的叔伯辈,今日遇此变故,是沐某轻敌之故,事已至此,正是我们大家同心协力的时候,各寨若有损伤的士兵,大兵定然为你们照顾好他们地双亲妻儿。”沐天波招来各寨土司头人。讲明了眼前的局势,为今之计。只有大家同心协力才能共同却敌,所以安抚这些土司头人才是当务之急。

    土司头人们大感惭愧,当日在城中他们是力主追击地,如今果真遭了清军的暗算,沐剑铭没有怪罪。反而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单这份胸襟,就让土司头人们既是懊恼,又佩服之至。

    “小王爷,追击的事是我们的不对,我们都听你地号令。各寨的勇士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一名头人站出来道。

    其他的土司头人纷纷点头,一起道:“我们都听从小王爷的号令。”

    备战开始,一条数里长的壕沟挖掘在几个时辰内挖掘完毕,两千名明兵端着火铳缩在壕沟内,而其他地寨兵则在壕沟之后,一旦清军冲上阵地,他们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的与清军短兵相接。保护壕沟内的明兵。

    晌午之后,轰隆隆的马蹄声自东方传来,地平线上,万匹战马连成了一条黑线。疯狂的向着山峦冲来,他们很快察觉到了明军的位置。勒马原地片刻之后,决定下马围困。

    很显然。利用骑兵的突击来消灭背山地明军是不可能的,战马的冲撞力到了明军的阵地之后根本就停不住。那么骑兵地命运就是撞到了山上的巨木岩石上,不需明军动手,自个就得把自个给料理

    他们对付明军也并非是没有办法。后面地四五万步卒正在赶来。只要死死地将这一伙明军咬住。对其实施围困。再利用大将军炮以及弓箭能武器骚扰。步卒突击。几日之内就能占领整个阵地。并且对剩余地明军进行屠戮。

    他们注意到。仓促出城追击地明军根本就没有昆明城头上那种犀利地火炮。如果使用大将军炮轰击。明军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明军一直没有任何异动。他们趴在壕沟里。或者原地坐在山岩树后歇息。似乎并没有想着突围。到了傍晚。堪尼与赵福二人所率地步卒终于抵达。眼看抓到了一条大鱼。堪尼立即当仁不让地将赵福架在一边。不断地在山峦附近部署兵力。安营扎寨。打算彻底地将这一队明军困死。

    在于明军地几次大战中。平西王吴三桂全军覆没。昆明失守。紧接着是三省总督与四川提督索罗图大败于云南边界。一连串地失败已经让朝彤分恼火。如果他尼堪能够获取一场胜利来提振士气。那么好处是显而易见地。堪尼甚至可以看到三省总督地宝座正在朝他招手。

    至于赵福。堪尼对这个家伙地不满已经渐渐地加深起来。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汉人奴才罢了。这一次若不是老子运筹帷幄。或许他已经追随平西王驾鹤西去了。关宁军似乎对这次合围并不十分配合。堪尼觉得指挥起来不能得心应手。因此料定了是赵福正暗中从中作梗。

    先不管这些。当务之急地是立即全歼这伙被围地敌人。至于其他地帐到时候再算。堪尼忍住心里对赵福地排斥。召集所有军将部署好合围地势态。并且开始考虑明日攻击阵地地方案。

    阵地双方的士兵在不安中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天蒙蒙亮,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清军的营地已经响起了一片彻天的鼓声,将所有置于战场之内的人全部惊醒,紧接着轰隆隆的炮声响起,置身于壕沟内的明兵立即清醒起来,他们对这种声音实在太熟悉了,所有人都龟缩在壕沟内不敢动弹,紧接着几声爆炸声响起,几枚冒着硝烟的铁球伴着铁钉碎屑砸落在阵地上将泥土溅的老高。

    清军的大将军炮威力并不大,给人的震慑效果确实惊人的,特别是那些没有经历过火炮轰击的寨兵,一下子不安起来,他们可以面对面将的割下野兽和敌人的首级,可以无畏的冲入刀淋箭雨的敌阵,可以对于这种从未接触过的火炮却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从前是他们站在城墙上看着明军操纵火炮轰击城下的清兵,看着无数的清兵被威力强大的火炮砸的稀烂,可是当他们面对清军的炮击时,却一下子慌了神,虽然清军的火炮并不怎么样。

    沐剑铭已经拨开一部分惊慌的寨兵站了出来,他知道,清军的火炮杀不了几个人,真正令人畏惧的是火炮的恐怖的响声,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寨兵们渐渐的向他围拢,这些深山中的土人对沐家有着一种奉若神明的崇拜,站在神明身边,总不会挨炸吧。

    “都不要乱,到本指挥使这里来,清人的火炮不过如此,大家不必惊慌。”沐剑铭高吼,他的镇定让寨兵们安心了不少,沐剑铭又查看了一下被火炮击中的几个士兵的伤势,并不严重,大多是被被铁片嵌进了肉里,只要好好的治疗,取出铁片并不会伤及姓名,几个随军的大夫很快赶来了,他们招呼人将伤员抬到后方去施救。

    寨兵更是震惊下来,一些头人和土司也站到了沐剑铭周围,紧接着又是几声的火炮轰鸣,明军的恐惧虽然没有散去,却没有出现混乱。

    几番炮击之后,等不及的堪尼已经等不及了,整个大军只有十几门大将军炮,一轮打下去根本死不了几个,拿它攻城去轰击城墙还可以,对付散在阵地上的明军根本没有效果,他招来一名属下得力的参将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福若海,你带人去,杀!”堪尼直视着眼前彪悍的悍将,发出了最简单的命令,福若海是镶黄旗人,作战勇猛异常,是广西八旗驻军的首领,管辖着数千名八旗骑兵,如今骑兵派不上用场,堪尼决定因地制宜,让这些勇悍的八旗兵下马打头阵,那些没用的绿营兵他是不指望的,只有将最好的钢用在刀刃上,后面的绿营兵才会跟随在精锐之后冲刺。

    “喳!”福若海接到了命令,二话不说,拔刀便去召集部众。

    福若海马刀一举,身后的八旗兵已经纷纷亮出了刀剑,随时准备给予山峦下的明军痛击。

    “尼提督有令,杀!”福若海声若洪钟的怒吼一声,当先发起了冲刺,数名持着镶黄旗战旗的八旗兵紧随其后,接着是上千名穿着镶黄钉甲的八旗兵马刀高高地扬起跟在旗帜之后。再后面就是漫山遍野地杂色队子,呼啸连天的跟着冲击而下,马刀,铁枪,长矛都举得高高的。

    在后阵观战的堪尼一阵激动,八旗兵就是八旗兵,他娘的,这样的气势绝不是这群绿营关宁的汉狗所能表现出来的,他一边想,一边吹嘘的瞥了一眼身畔的赵福。

    赵福抱着拳,不动声色的看着这群鼓起冲锋的八旗,还有身后高呼的绿营兵,眼眸中一丝怜悯划过。他与明军交战也有几次了,利用这种散乱的冲锋阵型对于明军来说不过是送死而已,力气再大,再彪悍也没有用处,不过这话他不能说,说了也讨不了好,现在堪尼怀疑自己要抢夺他的功劳,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更何况赵福还打算先让堪尼这个蠢货把底子拼光了自己的关宁军再去上阵,将来这捷报的首功就是自己的了。

    “杀啊!”冲在最前的福若海竭斯底里的怒吼着,疯狂的舞者马刀,激励着身后的八旗绿营热血***。

    八十丈,七十丈,六十丈……

    冲锋的清军已经进入了连发火铳的射程范围,沐剑铭高高举起的手还未摆下,如今火药不多,因此只有等到清军冲入了四十丈的范围再进行射击比较好,毕竟距离越远命中率就越低,他没有这么多火药给这群大头兵练靶。

    五十丈,四十丈……

    “射!”沐剑铭在高吼!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血战 二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人影憧憧的八旗冲击队形从浓雾中渐渐显得清晰起来,为首的福若海挺刀疯狂的向前冲刺,时而会顿住脚回头呼喝身后的漫山遍野的部众鼓起勇气冲锋。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还是个官!”已经扣住扳机的火铳手们身体探出壕沟外,打量着薄雾中隐隐约约显出镶黄铠甲的福若海,铳口不自觉的对准了这个清军的大官。

    福若海浑然未觉的将马刀扬在半空,口里发出呼喊。

    壕沟中升腾起一股刺鼻的硝烟,连发火铳特有的脆响在空中盘绕,冲在最前的一片八旗兵如割麦一般倒下了一片,福若海的身形一窒,胸前的钉甲已被铅丸打破了七八个口子,七八枚铅丸深深的嵌入了肉里。

    “杀!”也不知是他的铠甲厚重,还是回光返照,福若海的长刀没有落下,仍然坚挺的矗立在手腕上,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

    受到惊吓的八旗绿营兵有的倒下,有的急冲冲的匍匐在地,对于这种你不能打他,他却能百米之外杀你的武器忌讳莫深,很快,他们被最前的福若海鼓舞了起来,将都不怕死,当兵的还有什么好说的,短暂的迟疑过后,有几个八旗兵站了起来,继续追随着着福若海冲锋,接着所有的八旗兵不甘落后,纷纷不要命的继续向阵地移近,绿营兵们漫山遍野地散落在队后。是一连窜的火铳响起。无数人栽倒在地,但是这一次。福若海地伤似乎更重了,他的右臂被铅丸击中,险些抬不起来,他狰狞的吼叫仍然未绝:“杀!”

    “杀!”幸存下来的八旗兵踏过了同伴的尸体高声回应。

    沐剑铭微眯着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不要命地清兵离阵地越来越近。好在八旗兵人数并不多,在连续的火铳打击下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后面的绿营兵完全靠的是借助八旗兵的勇气,只要将八旗兵打掉,溃退是必然的。

    “王信!”沐剑铭在高吼。

    “在!”一个精瘦地明兵从战壕的另一端小跑着过来,他手上的火铳很奇怪。口径很大,又没有传统的连发火铳两个铳管,铳管极长,足有半人高。

    “去,把那个领军的清狗将军干掉。”沐剑铭拍拍王信的肩膀,对他很有信心。

    “好嘞!”王信诙谐地朝指挥使大人做了个鬼脸。在神机营。会有一批眼力极好地士兵编入后羿队。这个小队人数并不多。现在为止只有十七人。王信是后羿队地队长。枪法极准。指东打东。一直都是沐剑铭地宝贝。

    后羿队地火铳是经过精心特制地。它地射速并不高。甚至比之传统地前膛枪还要不如。但是它地枪管长。枪管地口径也大。其威力和射程都不同程度得到了加强。王信笑过之后哦。神色庄重地趴在壕沟上。平举着火铳眯着眼不断地瞄着海若图地位置。海若图离阵地只有二十多丈。如此近地距离要想干掉他对于王信来说十拿九稳。不过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在壕沟外。感受了下风向。这才缩回了手。扣在了扳机上。

    “砰…”夹杂在连发火铳轰鸣声中地单发长铳地声音特别响亮。王信昂起头。开始观测自己地战果。

    安若海疯狂地指挥着部众发起冲锋。他全身已经中了十几个铅丸。好在身上地铠甲够厚。铅丸虽然穿破了铠甲嵌在肉里。却只留下十几个半寸长地伤口。巨大地疼痛没有让他倒下。反而激怒了这个满洲地大汉。他眼眸已经化为了血红。凶光灼灼地望着几十丈开外从战壕中冒出来地一个个脑海。和一排排地铳管。恨不得一刀舞过。将这畏缩在壕沟里凭着火铳攻击地汉狗地脑袋一片片地割下来。

    “砰!”清脆地声音响起。安若海突然身形一窒。眉心处已出现了一个细小地铅丸血洞:“杀!”他发出了最后一句地呐喊。瞳孔开始涣散。马刀无力地垂在地上。最后腰膝一软。瘫倒在地上。

    “砰砰砰………”连发火铳地枪声大作。近距离冲击地八旗兵已是满身弹孔。福若海地阵亡让八旗兵更加凶悍起来。当看到自己所敬爱地将军阵亡。白山黑水浇灌出来地坚强血液在他们地体内***。他们狂舞着战刀发出了最后地怒吼。无数人前仆后继。眼看就要冲入阵地。

    与八旗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后的绿营,这些汉军营的汉人们平时一向受惯了满人的欺负,待遇也是最差的,更不遑论什么忠君爱国了,就算要忠也不是忠的满人皇帝的君,爱也不是爱他的大清国,跟在八旗兵后面呼应呼应倒好,谁愿意把命搭上去就未免脑子有些问题了。

    一个曾经就已经发生过,现在还在发生,将来的明清战场上仍然屡禁不止的现象发生了,勇悍的八旗兵疯狂的向明军的阵地发起攻击,而在他们的身后,既没有穿任何铠甲,只着了一件单薄号衣的绿营兵却转身拔腿就跑。

    “杀!”几十个接到命令的土司和头人在八旗兵冲上阵地的一刹那,挥舞起了刀尖寒芒四射的弯刀大吼。

    火铳手缩头进了壕沟,寨兵们锵锵的抽出刀剑,挥舞着长矛铁枪,如洪水一般越过沟壕,对冲上阵地的八旗兵发起了反冲锋。

    “锵锵……”短兵相交的金铁交鸣声犹如交响乐团一般演奏起来,伴奏的是无尽的哀嚎和凄厉的惨叫,血顺着脖子,顺着胸膛,顺着手腕溅射,刀剑刺进了人的肋骨,砍下了人的脑袋,砸烂了人的头骨……

    能够冲上阵地的八旗兵兵不算多,在更加凶悍而且人数多出几倍的寨兵面前,他们迅速的被包围蚕食,山脚下的堪尼气的跳脚,这可是广西军近一半的镶黄旗兵啊,一炷香的功夫就这样填了进去,连个响没有听到。

    他当然不会让剩余的八旗兵去冒险了,这样的惨重的胜利实在太不值当,怒不可遏的他决定拿这些溃退回来的绿营兵开刀,一下子功夫,他的亲兵已经连续斩下了五六个绿营兵的人头,可是绿营兵的溃退仍然不可遏止,尼堪甚至相信,这群胆小如鼠的绿营兵一旦惹急了,不会返身去攻取明军的阵地,很有可能把自己的阵脚都要冲乱,无奈的他,只好用求救的目光落在了赵福身

    赵福还有近万名的关宁军,在堪尼眼里,关宁军自然不是八旗的对手,可是相较于这群胆小如鼠的绿营兵来说至少也要英勇百倍,眼看着阵地上的清军越来越少,堪尼自己又无兵可用,这个时候什么架子都是空谈。

    赵福继续抱拳冷眼看着战局,对增援一事无动于衷,就是阵地上那群被围的八旗兵全军覆没,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心里清楚,他能有今日的地位,主要还是得益于关宁军,并不期望满人的恩赐,若是将关宁军填入阵地,说不定真能踏破明军的阵地。问题是,明军也不是好惹的,自己的子弟兵填了进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立了大功,没有了政治资本,在朝廷眼里他也不过是个屁,因此,拿人命去填阵地这样的战斗方式他是不会去做的。

    “赵提督。”尼堪几乎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赵福,低声的道,就差再说一句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了。

    “唔!”赵福抱着胸,右手支着下巴,不冷不热的回应。

    “赵提督难道要坐山观虎斗吗?”堪尼火了,气呼呼的责难?

    赵福微笑摇头:“尼提督此话差了,连八旗都攻不破这阵地,赵某的关宁军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尼堪几乎想要拔刀把这个阴险的汉人先砍了再说,他拼命的忍住怒火,不去理会赵福话语中的刺,道:“阵地上友军被围,赵提督若再不救,这一千八旗勇士可就没命了,你自己思量清楚,否则别怪本提督弹劾你蓄养私兵,图谋不轨。”

    赵福哈哈一笑,关宁军原本就是独立于大清体制之外的产物,更是平西王投降时与满清的约定,这蓄养私兵是他满人皇帝答应了的,怪的谁来:“尼提督,你这话可就差了,昨日我让你先将明军引远,再设埋伏突袭,而你为了贪功,却硬是让大军掉头想来个回马枪,让明军察觉,这才有充裕的时间背山建阵。其二,你是广西提督,我是贵州提督,你我乃是同衔,可你却偏偏大权独揽,还未做好任何准备就发兵攻取阵地,如今攻势受挫,你倒赖起我来了,赵某不弹劾你大权独揽,贪功倨傲就已是不错,你反倒要诬赖赵某谋反,哈哈,当在这三军阵前,赵某倒要看看,你尼堪怎么掰倒赵某。”

    尼堪被赵福一阵抢白,脸色已是青一阵白一阵,尴尬的咳嗽一声,放缓了口气,道:“赵提督,如今你我是一条线的蚂蚱,真要打了败仗谁也落不到个好,我只问你,这阵前的八旗将士你救是不救,这仗又该如何的打?”

    赵福见尼堪示弱,也不好再出言讽刺了,拖着下巴一脸笃定的道:“八旗兵要救是救不回来的,他们都是满洲最勇敢的战士,将来尼提督在请功簿上给他们美言几句,让朝廷多发些抚恤吧。这仗该如何去打,赵某倒有些良策,只是不知道尼提督是否愿听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毒气战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清军的大营开始响起了清脆的鸣金声,冲上了阵地的八旗兵心里涌入了一丝失望,鸣金便是退兵的意思,可是他们冲到了阵地上,要想全身而退哪有这样容易,每一个八旗兵身边都是四五个挥眈眈的寨兵,随时都有四五把弯刀长枪或劈或刺而来,无论他们多么勇猛,在如此巨大的实力悬殊之下,都只有被屠宰的份。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一声声惨烈的嘶叫自阵地上传到了山脚,每一声惨叫都让尼堪和八旗兵们的心犹如被蜜蜂蛰了一下,刺疼而又无可奈何。

    尼堪板着脸,眼看着这些满洲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脸色阴沉的可怕,如今他属下能战之兵还有三千八旗,其余的绿营虽有两万,却全是乌合之众,滥竽充数的废物。反观赵福贵州兵还有一万关宁铁骑,其余的两万汉军虽然都是新兵,比起绿营起来也不知好了多少,因此,如今大军的控制权已不知不觉的控制到了赵福手上,他尼堪根本就没有了跟贵州军叫板的本钱。

    有什么帐等以后再算,尼堪虽然鲁莽,却是个识时务的人。

    赵福在大权独揽之后,立即下令让人去堆积干草树根,这里毗邻深山,干草和树根极多,半下午功夫,大营前已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尼堪对赵福的行为大为光火,这个家伙宁可去让人堆积干草也见死不救。不过到了这个份上尼堪也不敢发作,只能低声下气地去问。

    “赵提督。这些干草树根有什么用处?难道凭这些个东西能够击破明军?”

    赵福一脸笃定的瞅了尼堪一眼,道:“本提督自有妙策。”

    尼堪什么都没问出来,只好气呼呼地回自己的大营去

    到了傍晚,赵福亲自带着一队兵马背着柴草出了营,在山峦的另一侧简单的建立了一道防务之后。竟在原地生起了一堆大火,火场足有十几丈的方园,数以百计地士兵不断的将远处堆积的柴草添加进去,熊熊的火焰在晚霞下窜的几丈高,赵福站在火焰的一畔,不断地催促士兵添加柴草。见火候差不多了,又招招手,朝着另外一队提桶的士兵大吼:“快,提水来。”

    百来个提了铁桶的水兵在火场一旁等候,在赵福的指挥下,用手将铁桶中的水泼入大火中,猛火遇到了小水。自然不会被消灭,瞬时的功夫,只听得吱吱声作响,火场原本滚滚的黑烟更加浓了。半夜地风向偏东,滚滚的黑烟随着夜风向东侧的明军阵地方向飘去。

    赵福满意地点了点头。照这样地搞法。只要烧他一夜地火。熏明军一夜。他不信这些明军不崩溃。他伸了个懒腰。对身畔地亲兵吩咐道:“你们看着风向。今夜就幸苦一些。如今火势够大。可适当添加一些湿柴进去。不需要再泼水了。”

    “喳!”亲兵一脸兴奋地应承。在他们地后方。滚滚地浓烟犹如龙卷风一般。随着风向地移动不断地向明军地阵地散发着呛人地气味。

    赵福还有后招。其实当年关宁铁骑还未投清时。与满人作战经常会使用这种疲扰式地作战方法。烟熏火燎。只要能克敌地。什么都能搬出来。只是时过境迁。当时地关宁军打地是满人八旗。如今却成了满人地奴才。正奉命与他们原来地主子明军作战。

    赵福在火场四周布置了防务。明军受不了烟熏。多半会出来袭击火场。因此。这里地安全也是重中之重。一切调配得当之后。赵福自信满满地骑着马带着几十个亲兵回到大营。大营地士兵显然已经看到了远处滚滚地浓烟。都惊叹地出营观看。蒙在鼓里地尼堪也立即明白过来。赵福所用地不是强攻。而是先扰乱敌人。再趁其疲乏出击地计策。他低头沉思了片刻。不得不承认赵福要比他要高明地多。至少可以减免不少不必要地损失。想到这里。尼堪心情反倒复杂起来。背着手脸色僵硬地看着远处飘向明军阵地地滚滚浓烟。

    这时。赵福已经乘马到了营口。翻身下了马。将马缰交给身畔地一个亲兵。走近尼堪道:“尼大人。今夜我们把大将军炮全部摆在阵前。趁着明军被烟熏地功夫。正好炮击他几个时辰。到了天亮。赵某让关宁军为先锋。定要夺取阵地。”

    尼堪点了点头。对赵福尊敬不少。他平日里看不起赵福。如今才知道自己和他比起来实在差地太远。虽说憋气。却也佩服地很:“既如此。便听赵大人地。我去令人将大将军炮搬出来。”

    一直折腾了一个时辰,十几门大将军炮终于点燃了引线,火炮的轰鸣声在静寂的夜空中异常的刺耳。

    明军一下子遭了殃,刺鼻的黑烟不断的随着风向飘荡进了阵地,这些白日里厮杀的疲惫不堪的明军一下子哄乱起来,他们可以坚强的面对八旗,可以在硝烟的战场上挺身而出,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憋屈过,一时间,猝不及防的明兵和寨兵就被这黑烟呛的咳嗽不止,大家想要屏住呼吸,可是坚持不了多久总是要换气的,浓烟仿佛被他们吸进了肚子里,喉头的深处在刺激下不断的剧烈咳嗽。

    沐剑铭的声音传了出来的,他的声音嘶哑的快要断线似的,被烟熏红的眼睛在附近搜索:“斥候呢,派斥候去看看怎么回事。”

    “大家都把衣服脱了,去取水浸湿衣服,蒙住耳鼻。”一个有经验的头人用生疏的汉话大喊,云南地处西疆,这里瘴气极多,深山中的部族多少都会懂得一些防治之法。

    大家纷纷在烟雾缭绕中去取清水,好在壕沟的后面有几汪清泉,虽然场面十分混乱,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所有人都能够光着膀子捂着湿衣了。

    紧接着山下传来了炮声,轰隆隆炸向阵地,阵地又是一阵骚乱,好在白日清军的火炮给大家的印象并不恐怖,只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一个滚烫的铁球钢钉从你头上飞过,也让所有的明军心中生出了恐惧。

    “谁都不许乱,执旗手,全部到我身边来,大家席地坐下,清军就在外面,若有人想逃,正好中了清军的奸计,咳咳咳咳……。”沐剑铭艰难的大吼一声,接着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旗手们一边扛着旗,一边捂着口鼻开始向沐剑铭方向靠拢,士兵们的心里安定了一些,由于捂了湿衣,鼻喉也没有原先那样火辣了,只是眼睛却被浓烟熏的红肿肿的,偶尔会有火炮发出的火球砸过来,时而会有人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可是在这种条件下大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听着伤者呻吟,最后气息越来越弱,最后失去了声息。

    在烟雾缭绕≮火轰鸣、惨叫呻吟中,明军们感觉到了一种莫明的恐惧侵袭而来,他们宁可希望清军发起总攻,大家在阵地上好好的拼杀一场,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恐惧,他们不知道浓烟要多久才会消散,大将军炮的轰鸣声什么时候能够停止,越是这样,他们越是颓废。

    “沐大人,我们杀出去吧,弟兄们蹲在这里,早晚要给他们憋死。”有人在浓烟中喊。

    沐剑铭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就是不许,现在杀出去就有生机吗?沐剑铭不相信,外面都是清兵,他们的人数是己方的几倍,而且一旦踏出了山背,清军的铁骑就可以发挥效用,到了那个时候,你能跑多远?你腿再快能跑得过马吗?

    “沐大人,你说话啊。”有人在喊。

    沐剑铭取下了湿衣,回答道:“原地待命,谁也不许动。”

    如果突围,那才是真正的中了清军的奸计,为今之计,只能坚守。能守的住吗?沐剑铭心里产生了动摇,他可以预想到,今夜过后,清军应该就要发动真正的总攻了,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一方已经被火炮和烟雾折腾了整整一夜,兵疲将乏,能不能拿得起武器作战都是一个问题,更遑论坚守阵地了。

    天上的星辰被头顶乌黑的烟雾笼罩着,时而会眨一下眼睛,又消失不见,沐剑铭的心里透出一股浓重的失望,他遥望着远处山影重重的西方,那里就是昆明城,不知他的父亲现在如何了。

    沐剑铭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是舒展情怀的时候,这一万个兄弟跟着自己出城,自己就一定要把他们全部带回去,这是他的责任,更是他的义务。

    怎么办呢?坚持过了今夜,明日怎么办?该如何去抵挡明日疯狂的进攻呢?难道真的要被这些小小的烟雾打败

    沐剑铭心里闪过一丝悲哀,他仿佛可以看到几天之后,海都的邸报上的头版头条上写着神机营指挥使沐剑铭被烟熏死的奇闻,若是李霄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笑话自己?

    沐剑铭的心渐渐散了,如何也集中不起精神来谋划脱困的办法。他抓着湿衣的手青筋怒张,几乎要将衣服捏破一样。

    “不成,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沐剑铭不断的在心里说,什么办法呢?外有强敌环伺,如今阵地上又缺少粮食火药,如今还要受这样的罪,谁还会有力气再打下去。

    “有了!”沐天波双眸一张,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显现。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一哭二闹三上吊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波涛骇浪的碧海上,百艘各型战舰大小战舰高悬的桅杆上,龙旗、日月旗帜迎风飘扬,呼呼的海风扯满了风帆,橡木的船底急速的推开波浪,在水波中快速游戈。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刘二、张有德、王秋、刘国轩一齐立在新造的大舰宣武号的甲板上,极目眺望着碧海波涛,这里是北部湾,是安南东部与广西南部的交界点,东洋南洋水师营合二为一,与驻留在爪哇、海都的大部陆军在航行了半个月后抵达了这里,他们的目标正是袭击广西腹部,围魏救赵。

    宣武号船体极大,航速与其他战舰也不遑多让,船体的重要部位用铜皮包裹,护甲能力比之其他战舰更加强悍,只是宣武号被御定为龙舟,乃是皇上宣谕四海的座船,因此去除了火炮等远程武器,整艘舰船更像是一座楼船,船体上矗立着三层高的舱房,以供御用。

    如今皇上亲自出海,百艘战舰将宣武号团团的护住,犹如航空母舰一般,在海中驰骋。

    咚咚咚……楼舱里走出一个小太监,踱步到了甲板,捏着嗓子道:“各位大人,皇上起来了,诏你们入舱觐见。”

    四个指挥使纷纷抚平褶皱的衣甲,恭顺的鱼贯着跟在小太监身后向楼舱走去。

    “末将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在装饰堂皇的大舱内,四壁都是轻纱罩着地宫灯。地板上铺着艳红的毯子,四个指挥使一字排开。拱手行着军礼。

    朱骏还在用金制地牙刷洗漱,待抹了把脸,才坐回了上首的椅上:“免礼吧,昨夜起了大风,船体摇摇晃晃的。朕一夜都没有睡好,哎,诸位爱卿想必也是如此吧。”

    刘国轩笑嘻嘻的答道:“末将是海里长大的,倒是睡地香,想必刘二大人也是如此,只辛苦了皇上和张大人、王大人。”

    王秋挤了挤眼。脸上腥红的伤疤恐怖的抽搐了一下,叹道:“不瞒皇上说,末将是个旱鸭子,这苦头算是吃足

    朱骏笑了笑,道:“都坐下吧,刘二,这里离广西沿岸还有多远?”

    四个指挥使分列侧坐到船舱两旁。刘二回道:“明日便可抵达登陆。”

    朱骏道:“那就好。待我军登陆。刘国轩就率东洋水师向南折返。袭击吕宋残余地荷兰人。届时东洋水师地驻地就在吕宋吧。朕与西班牙人已经谈妥了。吕宋分为两部。北部划归大明爪哇省管辖。由东洋水师营在此驻防。这里东临日本台湾。北毗广西。海南。广东。西面与爪哇遥遥相望。既可巩固广西。又可下一步夺取海南。还可震慑广东。台湾地耿精忠和尚可喜。是个绝佳地军事要塞。朕已下旨让各部做好接管地准备了。刘爱卿。不要让朕失望。”

    刘国轩连忙应承道:“微臣敢不尽力。”

    在场地四个指挥使原本都是低贱出生。身世最好地也不过张有德是个世袭地指挥使。刘二是掌舵地出身。王秋提拔于行伍。刘国轩在金厦水师中也不过是个中级军官。如今四人都已身份显赫。手掌重权。若没有朱骏地拔耀。这些人如何能有今天。刘国轩不尽力那才怪了。

    朱骏眼眸落在其他三人身上:“大军登陆广西之后。王秋以敢死营为先锋。张有德与朕执掌中军。刘二率南洋水师营开赴广东沿海。记住。不要发动任何地攻击。只需舰队在海岸线附近游戈挑衅便可。朕只要水师营威吓广东。使尚可喜不敢轻易入广西驰援。”

    “末将遵命!”三个一齐离座抱拳应诺。

    朱骏的目光一沉:“我军的首要任务便是趁广西空虚攻其腹背,这一趟奇袭速度要快,不可有任何拖泥带水,一旦定北军攻占四川,我军攻占广西,围困昆明的清兵后院着火,便会自乱阵脚。”

    四人点了点头,围魏救赵确实比起直接驰援云南要值当地多,一旦清军发现广西被攻占,消息传到了昆明城下,清军的家事大多都在广西一带,定然是军心动摇,不战自溃。

    朱骏换上了轻松地表情,招呼四人道:“朕的早膳就要来了,你们也留在这,陪朕在这里吃吧,今日好好地养足精神。”

    这时,甲板传来的咚咚响声传了进来,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撩着袍子进来禀道:“皇上,沿岸驶来了一条小舟,声称是安南国的顺化省的官员,请求觐见陛下。”

    朱骏左右顾盼,问道:“这里是安南哪里的水域?”

    刘二回道:“正是顺化省的水域的安南官员收到了水师西来的消息,特地来觐见

    朱骏颌首点头:“既然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一个穿着明朝官服式样的黑脸越南人走了进来,恭恭顺顺的对着朱骏行了礼,用带有广西口音的汉话道:“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安南国顺化省总督黎文镜三叩再拜。”

    朱骏道了声平身,在大明的属国中,朝鲜与安南可以说是汉化率最高的藩国,不但姓名进行了汉话,服饰,习俗,甚至官方的语言和文字都受汉文化的影响颇深,譬如朝鲜虽然在十四世纪创建了自己的文字,可是他们的官方通用语言完全用汉话和汉字来代替,能不能书写汉字是知识分子与普通人的界限,所有贵族和读书人要想做官都必须通晓汉字。

    黎文镜站起身,又恭祝了几句话,接着进入了正题:“皇帝陛下,安南是大明的藩国,此次大明水师前来北部湾,是否为了进攻广西腹地?”

    朱骏不可置否的唔了一句,对于这个不明来历的总督,有些戒备是难免的。

    黎文镜又道:“皇上,下臣这一趟是代表国王殿下前来请缨出征,王师北就,安南毗邻广西,国中的兵马虽然不多,却也可助王师一臂之力。”

    黎文镜的目的十分简单,就是希望安南能够跟着明军分一杯羹,明军的节节胜利已经让安南国感觉到押对了宝,原先还是蛇鼠两端的心态一下子变成了大明的忠实藩国,其实当今的安南名虽为一国,可是国内已发生了分裂,南越北越分别由黎朝和莫朝统治,顺化省就是后黎朝与莫朝对峙的边境地区,黎文镜乃是黎朝的宗室,更是顺化省的总督,这一次明军大举突袭广西,他立即就看到了这一举动对南越黎朝所带来的好处,明军一旦占领广西,就能立即与云南的土地连成一片,黎朝与大明关系较劲,若是能打着帮助明军北伐的名号进军广西,届时只要小小的请求明军举手南下,处于南越的黎朝便可大举北进,前后夹击之下,莫朝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统一安南是黎朝统治者们百年来的梦想,黎文镜立即就感觉到了这个触手可及的梦想将在自己的手里实现,立即情绪高昂起来,他不断的打听明军水师的消息,待明军水师抵达顺化水域时,立即带着几个从人前来觐见。

    朱骏被这送上门来的帮助搞懵了,他当然知道这些墙头草的本质,如果不是大明的水师强横,恐怕安南国早已向满人称臣了,怎么会突然愿意配合自己进兵呢?

    权衡之后,朱骏摇了摇头,不管安南国藏着什么小心思,自己都没有必要需要他们出兵,一来广西原本就空虚,明军人多势众,根本不需要盟友协助,二来安南国这样的封建军队的军纪显然不怎么样,届时进了广西烧杀抢掠反而会失了大明的民心。

    “朕王师北伐,自有千千万万的大明将士前仆后继,安南国的好意朕心领了,你去通报你们的国王,告诉他只需作壁上观,看朕如何光复便

    黎文镜哪里知道大明的皇帝会这样的不知好歹。见朱骏拒绝,不由得发了急,帮你明军北伐你还不接受,这还有没有天理,他原本还十分有把握,没想到遇到朱骏这个楞头青,连忙道:“大明皇帝陛下,这是我们国王对陛下的一点孝心,请您务必要接受。”

    朱骏摆了摆手:“各人自扫门前雪,不必贵王劳心要哭出来了,这算个什么事啊,送你兵去帮你打仗你还不乐意,没办法,黎文镜噗通一声跪在地毯上,眼角已经模糊起来:“恳请皇帝陛下一定不要冷了下臣们的孝敬之心啊,普天之下,莫非大明王土,率土之滨,莫非大明皇帝陛下之臣,安南顺服王化之心,可昭日月。吾王偏居一隅,却也是陛下的臣子,臣子为君效力是应当的,若是皇帝陛下不答应,下臣就长跪不起。”

    四个侧坐在两畔的指挥使一下子糊涂起来,这算是怎么回事,就是翻遍了古籍典史,也不见这么感动的场面啊,一个藩臣死气白咧的要帮助皇帝征伐,皇帝不准,藩臣哭着喊着跪着不起来,这,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朱骏也是郁闷之极,只觉得丈二的脑袋摸不着头脑,世上哪还有这样的事,有人要送东西,你不接受,他还硬往你怀里塞,你再不要,他一哭二闹三上吊………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谈判开疆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到这种人还真难办,打又不能打,赶又赶不走,对于9理’的要求又不能贸然同意,朱骏咳嗽一声道:“黎爱卿,起来说话吧,小心君前是。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皇帝陛下。”黎文镜叩首连拜:“下国举朝上下,上自国王黎氏,下至升斗小民,久沐大明皇恩,黎族与大明休戚相关,情若父子叔侄,黎氏立国时便遣使纳贡,永乐先皇陛下敕为永不征伐之国…

    “停停…与安南国的交情换成了黎氏的友情,难道问题就在这里。朱骏对现今的安南形式并不了解,听黎文镜的口气更是觉得蹊跷,道:“黎氏若当真是归附大明,就应该把安南的局势一一给朕讲清楚,既不能夸口其词,更不能有意欺瞒。”

    黎文镜面色一红,局促的沉默了片刻,道:“皇帝陛下,微臣有愧,其实安南名为黎氏一族大统,但是北部却被莫氏割据已有百年之久…

    朱骏终于明白了,原来如今安南的局势还得从两百年前的永乐年间说起,当时的越南是黎族统治,大权旁若,当时的权臣名叫莫登庸,他杀死安南王黎言,立其子即位,翌年莫登庸又强迫其子禅位,莫朝诞生。

    之后,一批黎。朝的旧臣便在清化拥立黎族的一个远支亲族即位,建立后黎与莫朝相抗,并且向永乐帝请援,永乐率军讨伐安南莫氏,莫氏不得不弃国而逃,占领了安南王都的明军便以安南无王族的借口将安南移为了郡县,一下子,原本还对明军抱有希望的黎朝和逃窜在深山的莫氏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打了半天,倒便宜了北方的那条猛虎,接着整个安南发生动乱,明军不得不退出安南,莫氏与黎氏趁着这个机会卷土重来,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延续了百年之久。

    明朝对自退出安南之。后,便放任安南不管,莫朝与大明是世仇,所以自然不会遣使纳贡,而黎朝对于明朝还算尊重,虽然地处南越,仍然上表称臣,因此,明朝一直视黎氏为安南正统,并且敕封其为安南国王,颁布金印任状。

    “皇帝陛下,莫氏不。尊天朝,且一直暗与满清勾结,曾向满人遣使,愿为满国藩属,黎氏与莫氏势不两立,正如大明与满清一般,请陛下在攻下广西之后,派一队天兵南下,黎氏定率大军北上呼应,两下夹击之下,莫氏必亡。如此,才能彰显大明的文德武威,顺明者昌,逆明者亡,请皇帝陛下成全。”黎文镜叩首再拜道。

    朱。骏沉吟着抚案不语,莫氏在北越割据,而且与大明势同水火,一旦明军占领了广西,那么北有满清,南有莫氏割据王朝,这样的局面很容易让满清与莫氏勾结,于广西将来的防卫不利。况且黎文镜那句话也说到了朱骏的心坎里,顺明者昌,逆明者亡,如今大明与满清争霸,其他的藩国都在把望风向,若是能够帮助黎氏统一,消除与满清眉来眼去的莫氏王朝,便可打压下许多藩属的投机心里,能让他们知道背叛大明的后果,知道和谁站在一起才有利。

    问题是,一个统一的安南于朱。骏并没有多大的好处,黎氏因此内忧,所以才会对大明如此恭顺,可是一旦安了内,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有攘外的野心?朱骏现在当然不怕这个小国,可是百年之后呢?要知道,后世的越南可是及其强悍的,拖拽着法国人和美军陷进了战争的泥潭,先进的武器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展示不出应有的威力,因此,对安南人采取某种程度的遏制才有必要。

    “莫。氏不服王道,朕吊师伐罪是应当的。”朱骏笑吟吟的说,黎文镜脸色一缓,松了口气。

    朱骏端起长案上地茶盏饮了。一口。笑眯眯地继续道:“朕听说安南地海域上海盗盛行。屡禁不止。朕在占据广西之后。需要自广西与吕宋之间开通航道。这个嘛…

    黎文镜忙道:“大明地航道就是安南国地航道。安南国水师可以立即扩编。扫灭海盗。为大明天朝地商船护航。”

    “不必了!”朱骏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猪脑子还是故意不懂装懂。这么浅显地意思都不能领会:“大明地航道。自有大明地水师前去护航。一些威胁大明利益地海盗将会得到严惩。只是我大明水师在越南海域护航。却没有一个修整之所。哎。朕这几日来辗转难眠所担心地便是此事啊。”

    “安南国愿意为大明水师提供补给之所。”黎文镜终于开窍了。绕了个弯子原来是想在安南国沿海要块地啊。相对于土地辽阔地北越来说。一个水师地驻所算什么。更何况安南地海盗确实多。大明水师若是愿意去缉拿。安南国岂不也省了事

    镜可不怕大明趁火打劫。将黎氏一道也灭了。毕竟天TT37这么多年来。灭藩国地事例十分少见。只要小心侍奉。让大明找不出差错。就不必怕了。

    上路!朱骏大喜,这就好办了,连忙吩咐侍立的小太监:“去,将南洋的地图来,朕要亲自为我大明的东洋水师选定一个补给港口的位置。”

    小太监应声出舱,四个指挥使仍然肃穆侧坐,只有黎文镜觉得十分郁闷,这算是什么事啊,堂堂的大明皇帝居然为了一块小地激动成这样,哪有从前天朝上国的气概,想当年天朝兴兵帮助藩属讨伐不臣,战胜之后收兵之时还要划出块地送给藩国呢,更别说赏赐的金银珠宝多么丰厚了。

    片刻之后,小太监带着一方卷轴来,小心翼翼的在朱骏的桌案前摊开,朱骏饶有兴趣的搜索着安南的位置,最后目光一定,认真的看了起来。

    “黎爱卿,你上前来看看,这里的地名叫什么?”朱骏指着地图上的位置,另外一只手向黎文镜招手。

    黎文镜亦步亦。趋的上前,定神一看,道:“回禀皇帝陛下,这里叫东河。”

    “这名字不好!”朱。骏皱着眉头摇头,他所指的位置正在安南狭长的国土中的正中,是离海岸只有几里的海滨城市,安南的国土像极了一个扁担,两边粗大,中央狭长,而东河正位于扁担的正中最狭长的位置,上面便是北越,下面则是南越,朱骏想了想道:“从今日开始朕就替它改名为顺天了,安南国王黎氏顺天应命,归附大明。嗯,不错,朕就要顺天城方圆百里的土地。”

    “皇帝陛下。”黎文。镜吃了一惊,忙不迭的道:“东河…是顺天城方圆百里就到了澜沧的国境,若陛下取了顺天,安南便一截为二了,这恐怕…

    朱。骏面色一冷,他要的就是将安南国一截为二,这样下来,南北越的商路就控制在了大明的手里,而且一旦有事,明军便可切断南北越的联系,使其继续一分为二,随时都可以在北越扶植一个傀儡政权出来。而且东河城离广西、吕宋、海南都只需一天的航程,正是一个极佳的贸易中转站,这样好的地理位置,他既然选定了,自然决心要将它拿下了。

    “黎爱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答应了要给大明一块驻地,如今朕已选定了,并且还要发大军替你们黎氏征伐莫氏,千里的北越唾手相送,难道连这一块方圆百里的土地都换不回来?更何况我大明在此贸易中转,也可使安南国兴隆商贸,又能协助你们剿灭海盗,这样优渥的条件难道你们还不满足?你方才说安南向服王化,遥尊大明,难道全是戏言吗?”朱骏冷眼瞥了黎文镜一眼,满脸的愠怒。

    “这。个…。流,大明是不能得罪的,莫氏也一定要消灭的,可是这东河城地处安南要冲,一旦失去,安南就被分成了两块,这就等于把整个国家的命脉握在了大明手里,一旦安南与大明交恶,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如此,你就当朕的话。都是戏言吧,咳咳,大明此次远征,是来北伐广西的,莫氏的事从长再议吧。”朱骏见黎文镜迟疑,甩袖翻脸。

    黎文镜心里七上八下,又舍不得东河,更不愿意放弃这个统一安南的好机会,左思右想,总是做不了主张,又考虑到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安南王回复,心里急的跳脚。

    侧坐在一畔的刘国轩冷眼看着皇上如何敲诈勒索,心里大是惊奇,想不到开疆扩土有的时候竟能在一番言语交锋中得来,他见黎文镜呐口不言,不由得心念一动,站出来行礼道:“皇上,这个…说到一半,装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吞回了话。

    朱骏笑道:“刘爱卿有话但讲,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遵旨!”刘国轩道:“皇上,现在已临近巳时了,莫氏的使者还在底舱等候皇上召见,皇上到底见是不见?”

    朱骏半眯着眼,先是一愣,接着突然反应过来,故意踟蹰了一番:“还是让他进来吧,看他怎么说。”

    黎文镜心里一惊,原来莫氏的使者也来了,他的来意是什么?是不是和自己的目的一样?如果莫氏与大明有了某种协议那可惨了,到时莫氏有了明军这个大后援,一旦发难,黎氏可就面临亡国之危了。

    “且慢!”黎文镜止住正要转身出去传唤‘莫氏使者’的小太监,高声道:“皇上要顺天,安南愿意奉上,只愿与大明永结同好!”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突入广西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成了安南的协议,送走了满脸郁闷的黎文镜。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朱骏心绪一下子开朗起来,大明一直都在南洋活动,如今就要占据吕宋这个通往东洋的重要基地,又在越南国土这条狭长的扁担中央横插了一个棋子,届时广西的北部湾再与海南岛形成一条严密的海路网,不但能够促使其海贸通达,在军事上更是在东洋站稳了脚跟,届时徐图恢复东南沿海,剑指台湾、日本,甚。至可以沿着东南沿海的海岸线北上,骚扰满清的大后方,还可以威胁朝鲜,使。朝鲜重新纳贡于大明旗下。

    “来啊,取早膳来,。今日朕要与四位爱卿共进早膳。”朱骏心情大。好的吩咐小太监,又回眸将目光落在了四个侧坐在舱内的四个指挥使身上:“都坐过来,不要有这。么多的规矩,哈哈,朕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们。更是杀人不见血的将军,有没有好怕的。”

    四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近了一。些,有几个小太监帮他们搬了凳子也移近了些,才又侧坐到了朱骏的身畔,朱骏兴致勃勃的道:“朕瞧这个法子好,南洋各国虽然纳贡称臣,却都是骑着墙的墙头草,待朕回了海都,到万夷馆去将所有的使臣全部请到宫里来,让明军为各藩国清除海盗,每个藩国都要出让出一块基地,不要太多,方圆百里便够,这样一来,南洋处处都是我大明水师的补给点,处处都是南明的商港,哪里都有我大明的将士卫戍,别说是海盗,就算是有藩国不臣,也不怕他能折腾多久。”

    “吾皇圣明,这个主意好!”刘二笑嘻嘻的点头称是:“每个藩国有了明军驻扎,若是真心王化的,自然是高枕无忧,毕竟大明只要他们弹丸百里之地,大明的军队还可以帮他们守护江山社稷诛除盗贼,若是有人造反叛乱,大明的驻军亦可出动平叛,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那些心怀鬼胎的,就算不心里不满,亦不敢不答应,有了明军驻扎,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精锐的明军可立即灭其国,诛其不臣。”

    “正是这个道理。”朱骏点头,他的构思是后世美国与英国的交融模式,臣服的就按山姆大叔的办法在该国国土上驻军,一来可以在驻军的百里土地上建立海港,收取税银,二来也可以加强明军对南洋的控制。若有人不服,那么约翰大叔的法子就要奏效了,直接侵占他们的领土,移为郡县,下设三司管辖。老实听话就是我的盟友,我派驻明军保护你们的安全,作为交换,你们必须缴纳百里的土地给大明,不听“”话的就采取三光政策,消灭该国所有王族,平息所有叛乱,用最恶劣的手段去征服他,用最卑鄙的手段去分化他,绝不能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恩威并重,就是这样一个道理。天朝上国无条件倒贴给藩国的好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现在藩国们的选项只有两个,要嘛屈服,要嘛被征服!

    四个指挥使都是军人,对这种‘粗暴’的行径自然没有文臣那一套怀柔万方的迂腐,脸上都是大为兴奋,对于他们来说,天高海阔,如果按皇上的意思去办,那么大明的疆域将在他们的铁蹄下不断的扩大,蛮夷之国就不要了吗?蛮荒之土就没有作用吗?照单全收,能索要过来的就去索要,不能索要的就去抢,这才是军人的职责。

    刘国轩在兴奋之后,脸上抹过了一阵担心:“皇上,此策虽好,奈何明军人数加上定北军也不过七八万人,如此辽阔的海疆,若只靠这些人分布于各地卫戍,难免会捉襟见腹啊,更何况将来北伐还需大量的兵力,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朱骏收敛起笑容,道:“刘爱卿说的不错,明军的新兵征召还要加快,朕已下旨在云南张贴征募榜了,新军的训练也要加快,讲武堂的学生第二期也要肆业了吧?百户,什长之类的下级军官可以让他们暂时充任,我们可以将把土地要过来,再修建码头军港,等建成之后也是以后的事了。”

    指挥使们连连点头,片刻功夫,小太监端了几碗小米粥来,在船上要享受美食实在艰难的很,能吃上香甜的米粥已是最高的待遇了,朱骏招呼大家动筷,自己也觉得饿了,举起银羹便吃。

    “来人,去下一道旨意给内阁,询问他们各地的工程如何了,还有,开发区还要扩建,现在海都只有两个大学士在,让他们多辛苦一些,不能有任何懈怠。”朱骏咀嚼着米粥,口齿间还残余着淡淡的米香,突然想起海都还有许多工程要

    不住又抬头让小太监去发旨。

    …

    翌日拂晓。海风呜呜地在海面作响。海潮拍打在沙滩上隆隆地迎合着风声。远征地舰队抵达了北部湾。在一阵阵鼓号声和吆喝声中。各舰开始抛锚停靠。大战舰吃水较深。因此不能过于靠近海岸。否则容易触礁。因此。所有地战舰都停靠在沙滩地一海里开外。登陆地明军将士则是放下了小型地登陆艇。划着小船将人和物资一一送到岸上。

    满清为了防治当年地金厦水师曾经下达了封海令。一切沿岸居住地城乡尽皆废除销毁。所有地人口全部迁往内陆。因此。在这海湾里。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舰队地抵达。明军们卷着裤脚。捋着军袖不断地来往忙活。一船船地士兵被运到了海岸上。一船船地物资也被搬上了海岸。朱骏与张有德、王秋在一队护卫拥簇下登上了沙滩。遥望着大海中停靠地百艘战舰。这是大明水师家当。一个时辰之后。待两万偷袭广西地主力全部登岸。他们将分道扬鏣。一路南下攻取吕宋。一路在海南岛登岸。攻击清朝在那里建立地‘琼州府’。清朝海南一州八县。但所驻扎地兵力薄弱。当地地土著势力甚大。而且岛内还有一部分反清组织。只要南洋水师一到。朱骏相信光复海南只是时间问题。海南一旦陷落。那么毗邻广西和广东之外地这个岛屿必将成为镇守广东地尚可喜地心腹大患。自身难保地境遇下。根本不敢出兵驰援广西。

    “王秋。你先带敢死营向南宁府挺进。朕坐守中军随后就到。”朱骏侧过头。对王秋下令。

    “遵命!”王。秋立即跑向沙滩的另一侧,在那里,敢死营已经做好的了准备。

    “张有德。”朱骏目。光落在身畔魁梧的中年武将身上:“朕令你带一队神勇营突袭柳州,梧州等城,能胜就胜,若不能胜,必要保证全身而退,只要能疲扰柳州,梧州等地的清军,使之可。”

    “末将遵旨。”张有。德也去做准备了。

    王。秋的敢死营只有一千余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彪悍战士,每一个人在战场都有过一段骄傲的历史,每一个的胸前都至少挂着一枚铜色的勋章,在接到命令之后,他们迅速的做好了准备,每个人只带了三天的粮食,在王秋的指挥下,迅速的向北疾行。

    到了晌午,他们抵达了北海城。,北海城显然并没有预先做好任何的准备,城门处的门丁懒洋洋的穿着破旧号衣,挎着陈旧的腰刀依在墙根,小商贩和进城的百姓们在毒辣的阳光下渐渐入城。

    这个。时候,门丁们发现远处进城的百姓发生了骚动,有人拼命的往前挤,口里不断的咕哝着广西的方言。

    “娘的,反了天了,爷镇在。这里还有乱民滋事?”一个巡城到了南门的外委把总匆匆从城门里赶了出来,匪气横生的骂骂咧咧的从门洞里出来。他挥了挥马鞭,指着城门口几个门丁道:“还楞着做什么,去把那几个滋事的乱民拿了。”

    几个门丁跨着刀连声打千喳了一声,回头就往城外走,城外的百姓越来越乱了,黑压压的往门洞里钻,几个门丁抽出刀,让跑在前头的百姓顿住了脚,又想往城外跑,有人用官话大吼:“官爷,快放我们入城啊,明军杀来啦。”

    这句话犹如一枚在人群中炸开的炸弹,几个门丁呼噜一下抹鞋便往城内跑,后面的百姓也纷纷涌入,有孩子的哭啼声,有女人的尖叫声,刚才骂骂咧咧的外委把总也不见了踪影,只听到他大呼一声:“紧闭城门,爷去县衙禀告县老爷,尔等好好守城。”话音刚落,外委把总已跑出了几丈开外。

    片刻功夫,当冲在最前的王秋后背背着连发火铳,手里举着长矛冲到了城门的时候,这里还是城门大开,连个鬼影都不见,所有人都跑了个干干净净,城内却是人声嘈杂,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声音。

    “去县衙,王小宝,你带几个人去贴榜安民。”王秋十分郁闷的扛着长矛,他娘的,这叫打什么仗,简直就是奥运会的长跑比赛啊。

    黑压压的敢死营人流迅速的沿着长街往县衙冲,行人纷纷躲闪,许多人背着包袱惊恐的看着这群黑色军衣的大兵扬长而过,在得知不是冲着他们去的时候才吐了口气。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工商为本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北海县衙乱成了一锅粥。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县令撂着袍子在衙堂里面如土色的团团乱转。几十个值守地皂隶早已跑地没了影,只有一个幕僚捋着长须,眯着眼不说话。

    跑还是不跑?县令脑海中不断的做着斗争。县令守土有责,跑地话是必死的,可是不跑怎么办?难道等着明军来杀?这可怎么办?

    “大人。”幕僚显得镇静异常:“满清窃据天下,如今王师回返,你怕什么?”

    “张言诚,你反了吗?”县令脸色一惊。朝着幕僚大吼:“这是大清朝的天下,康熙爷才是正统,明军就算得势。也不过是一群匪寇而已。成不得大事。”

    张言诚冷笑道:“反?在下是大明的忠臣,什么时候成了清廷的走狗?倒是你。身为汉人,却舍身为满人奴仆,不知羞辱惊耻,反而沾沾自喜。”

    张言诚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抖落出一方红巾。系在胸前:“在下也不瞒你。三年前在下便是天地会的人了。如今天地会改名为南镇抚司。在这北海县城里。像在下这样地人没有几百也有上千。只等着王师入城。北海光复,你也是个读书人。读地也是圣人的书,竟然认贼作父。见了棺材还不知悔改。当真可笑。”

    张言诚哈哈笑了两声,衙堂外突然冲进了几个皂隶,他们与张言诚一样。胸前都悬挂着鲜红地红巾。

    “你…你……”县令指着张言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脑海中灵光一现,驳道:“狄夷之有君不若之无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若无可取之君。则狄夷之良君亦可迎入,这句话见于《论语》的《八第三》,由于它正好对了满人地脾胃,于是立即被满清奉为了至宝,你们的君主昏庸无道,那么就让咱们满人的‘良君’来统治好了,事实上。贯穿整个满清历史,满人一直都在这样做。明史被他们改的面目全非,几乎每一个明朝皇帝都要比商纣夏桀还要荒唐,而清史起居注的清朝皇帝个个都是英明神武,仁慈德爱。开创世的开创世,没有开创世的也自称是十全老人。不能十全打了败仗地就往身上打补丁。自称勤俭节约。纵观明史,没有一个好皇帝。要嘛暴虐成性。要嘛玩物丧志。再回望清史。则个个都是仁德圣君。观其平身,竟都没有一点地污点,在明朝。皇帝南下游玩被百官斥为昏聩丧志。可是到了清朝。‘圣主子’们七下江南成为了一时佳话。因此。在清初时期,除了一批不肯与清廷合作的读书人之外,还有一批投靠了主子获取了富贵地读书人时时拿出这句圣人之言来做为挡箭牌。

    张言诚哈哈一笑,鄙视地看了县令一眼:“你难道瞎了眼吗?辽东千里无人烟,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这些全是你的狄夷之良君干地好事,是非曲直你都不能分辨,还读什么书?”

    不待张言诚发话。几个红巾皂隶已将颓在地上的县令押了下去,张言诚乃是南镇抚司北海城地正百户,他下令道:“快去。让人将日月旗挂在衙门,其他人随我出去迎接明军,还有。都去把辫子给绞了。”

    …………

    明军入城之后,很快便在一批胸前戴着红巾的南北镇抚司暗探的帮助下。迅速地占领了北海城各个重要的位置。红巾们走街窜户。不断的向准备逃难地百姓讲述明军地政策。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一个时辰时候,小小的县城迅速的稳定下来,张言诚被就地任命为北海县令,统管北海城的治安防务。其余数百名红巾全部临时充作衙役,随时准备镇压反抗,只是北海地处偏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八旗驻扎,唯一地一小棚绿营也很快易帜投降。王秋觉得时间紧迫。嘱咐张言诚好好守住县城,皇上的中军立即便可到达。便带着敢死营继续北上。

    浩浩荡荡地大明中军抵达北海时已是傍晚时分。临时县令张言诚立即吩咐开城迎接,本地的名门望秽纷纷出来迎驾。在一片唏嘘声中。朱骏如众星拱月一般入了城。

    “诸位爱卿。”朱骏坐在衙堂的上首,顾盼左右的官员士绅:“三年前,朕自云南入缅。那个时候。江山沦陷,社稷崩坏。就连太庙亦落入了狄夷之手。”

    朱骏地开场白十分奇特。既没有豪言壮志,更没有轻言抚慰:“天下人都知道。大明亡了。可是朕却在告诉自己。大明仍然没有亡,只要千万的百姓仍然引颈孚望。我大明就永远不会亡。朕在缅甸。征缅国逆王,灭暹罗,驱逐红夷佛朗机而取爪哇,定北战吴逆而取云南,如今朕已令李定国北上入川。朕亲自率军突入广西。光复祖业之日,指日可待。”

    乡绅官员们相互顾盼,不由得低声议论起来。这事他们可没有听过。在广西,清廷所公示的消锨南明伪帝入缅甸,最后被缅王勒死,如今明军突然出现。接着城内人出现了一批红巾。本地地乡绅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攻破北海的是哪里地队伍。看到朱骏穿着明朝地冕服时更觉得蹊跷。如今朱骏说出了口。他们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当年逃往缅甸地永历了。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带着浩浩荡荡地大军回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言诚高声颂道。

    “吾皇万岁!”士绅们稀稀拉拉的也跟着叫。

    朱骏知道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让他们立即转变满人给他们强加在脑中的观念是不可能地,吩咐了几句之后。又问了一些北海特产的事。在座地倒还有一些暗中做些买卖地士绅。也就放开来聊了起来。

    “广西地特产若是运到了缅甸,运到琼州,运到吕宋。你们替朕算算,能赚到多少利润?”朱骏毫不避讳地谈起了生意,在海都。官僚阶级已经逐渐的淡化。而商人阶级却异军突起,因此,在海都。谈生意简直就是妇孺都能说上几句。

    一些士绅已经开始用怪异地眼神打量着这个皇帝了。不过还有一部分涉及过商铺贩运的士绅眼睛一亮,有个肥头大耳的士绅已经计算起来:“皇上,若是将广西的特产运往缅甸。只要沿途不出事,至少能赚一倍地利润。缅甸在下不了解,我家祖上倒是去琼州岛做过生意,若是将广西地盐铁丝绢运往那里,十两银子地本钱能赚到三两。再将琼州地一些土产转运回广西地话,又能赚上两两银子。来回一趟至少是五成的利,这样地生意若是做起来。几年之后,一个穷光蛋都要比咱们在座地家底都要丰厚。”

    朱骏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与那胖子计较道:“你说错了。若是朕开了海贸,那么过往的海商自然就多,运往琼州的特产也是不少,这样一来。广西的特产在琼州定然会下几分地利息。依朕地估算,一趟下来恐怕只有一成地利润,若是再用船将琼州地特产运回广西,亦能赚取一成地利润。来回一趟只有两成。”

    那胖子和一些士绅听出了朱骏地话外音,开海通商四个字立即出现在他们的脑海,其他的士绅们则是暗暗摇头,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堂堂的皇帝,居然去谈商言利。

    那胖子立即提起了兴趣。忙不迭的道:“两成地利也是不少地。皇上的意思是将来广西要开海通商?”

    朱骏道:“正是,仓禀足才能知荣辱嘛。朕要让天下的百姓都富起来。至少也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富起来的人要经商,有了富商就会有人建作坊,就会有人购买更多的船只往返贸易,就需要招募更多的人手,人有了工作,就有了工钱,用工钱去吃饭穿衣,用工钱去养家糊口,这才是大治之道。”

    “皇上。在下有一言相劝。只是希望皇上不要本末倒置,贻害万民。”一个士绅黑着脸站了起来,不屑的瞥了朱骏一眼,完全没有将他当皇帝看待。坐在他身畔的几个士绅脸色大变。有人偷偷地去拉他的衣角,他浑然不觉的继续道:“士农工商。士者治国。农者为辅,工者虽是奇淫技巧,却也能为人提供农具,可是商人算个什么东西?皇上大谈经商之道。却摒弃农业之根本,实在是害人不浅。若彼时人人都去经商。没有人去耕地种田,岂不是人人都要饿死?赚来了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处?”

    朱骏冷笑着不答话。这个人说地没有错,在当今这个时代。农业才是根本。可是为了兴旺农业而去遏制商业这种愚蠢地行为实在不可取,更何况工商地兴旺也能引领农业地变革,在海都。各种耕种地简易器械研究出来了不少,投入使用的更是品种繁多。虽然和机械化差之甚远。可是同样省下了不少的劳力。更何况他地新品种水稻已经推广。虽然效果不佳。也不知是因为没有自己悉心照料的原因。还是稻种的弱化。亩产量只有七八百斤。可是比起现今的产量来说,仍然是高出了江南水稻一大截。多养活一批人绝对没有问题。这种事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尽的,朱骏只好道:“这位先生不妨到海都去看一看。看看是广西哀鸿遍野。还是海都城水深火热便可,不若这样吧。明日朕就要启程继续进攻南宁府了,在场地诸位朕会派人开船带你们去海都一趟,具体如何。你们地眼睛自然会告诉你们。”

    朱骏知道,有些人和他们是讲不通地。倒不如直接让他们自己去看。自己去听,自然就什么都通了。将来广西的经济开发区还需要依靠一批具有新知识的士绅投入。朱骏不让他们去了解了解外部的世界,又怎么能让他们有信心呢?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肥水之战山寨版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朱骏辖制地大军在北海城修整一夜之后,除了一小批留守协助县令守城之外。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大军在晨曦地薄雾中开始集结,继续向南宁府开进。

    朱骏坐在颠簸地车厢里,不断地传出了分兵占领周围郡县地命令。七八个千户各带着一开,他们的任务是趁敌人还未反应地功夫迅速地占领县衙,如果对方有防备,则暂时在城外牵制,以防广西各郡县驰援南宁。

    中军浩浩荡荡的沿着山涧之间崎岖地小路继续开进。不断有斥候回来报告敢死营的位置。朱骏拧着眉。按照斥候地回报,敢死营似乎也太轻军冒进了,一般情况之下先锋与中军地间隔不会超过五十里。这样才能彼此呼应,互为犄角,可是如今敢死营日夜北进。先到达了钦州地地界。如今已顺着钦江北上抵达了灵山县。

    “太冒险了!”朱骏的眉头没有展开。在我强敌弱地情况下。他更愿意用一种稳妥地方式来对决,任何一种冒险都将伴随着危险。哎,朱骏靠在车厢内地软垫上,半眯着眸子,四大陆军指挥使中,李霄善于山地。沐剑铭熟悉火器,张有德妥当稳重,以上三个都是大将之才。假以时日。定能独当一面。只有这个王秋。却偏偏是个异类,每次作战,都是浑不畏死。称的上真正的猛将。可是有什么人太猛。似乎也不是个好兆头。

    朱骏苍了,如今的先锋营已经抵达了钦江地上游,距离灵山县只有十里之遥。攻取了灵山县,再向西北方向突进。便可直抵南宁城下。

    王秋开始下令士兵们向沿岸地渔户征借竹筏、小船。一直忙到了晌午,在钦江河的对岸。远远地地平线上。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数百名清军的骑士飞马赶到了对岸。紧接着鼓号齐鸣,骑士的背后又出现了黑压压地灰色大军,王秋不禁皱起了眉毛,腥红的伤疤更加红了。

    “大人。对岸出现了一队清兵,至少有七八千人。”一个在沿岸戒备地斥候前来报告。

    “知道了。”王秋点了点头。他也看到了,在湍急地钦江两畔。两支大军不断地在观望着对岸的敌人。

    “大人,我们是否放弃渡江?”一个百户急匆匆的跑过来问。

    王秋横瞪了他一眼:“滚蛋!”

    百户咕哝着去传令让木筏、小船停止下水了。他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缺乏水准,若是换作别的营中恐怕已经有人拿他当笑话了,但敢死营却不同,敢死营完全由亡命之徒组成,他们是明军中最不怕死地人。更是对信仰最为坚定执着地战士,只要一个命令。敢死营可以对着刀山。对着火海,对着十倍百倍的敌人,毫不犹豫地发起冲锋,百户这样问,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一条大江阻隔又能怎样?只要到了对岸。照样是虎入群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王秋沉着眉,悬在腰际地腰刀柄被他狠狠的握住。目出摄人地凶光。最后他摇了摇头,不行!敌人就在对岸,贸然渡江。只会给敌人渡江截击地机会,这样做实在太冒险。

    等吧!王秋感觉心里压抑着一块石头。按照他原先的估计。敢死营在两日内就需抵达南宁,这时候清军突然截在河对面,不知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在钦河的对面,一双凶光眼睛也正望着对岸出神,吉海是镶黄旗人,外放到了广西任总兵,在明朝。总兵是个一等一地大官。可是到了如今,在各省却被提督辖制,名义上总兵比之提督地职位略低。可就是这一点小小的偏差却使得提督辖制了全省地军权。而总兵却成了名副其实地一个摆设。只能处理绿营地镇务。可绿营毕竟是汉军。他名义上辖制全省绿营。可是绿营的事务大多由中下层的汉人军官处理,虽说他的官大。可是实权却不多,管着诺大的绿营,上面时时有提督监督。下面又有人料理军务,吉海郁闷之余。只好每月领些薪饷在南宁消遣度日。

    机会终于来了,提督堪尼奉三省总督之命率军西进。进军云南。紧接着又传来消息。四川一路的大军全军覆没。三省总督不知所踪,四川提督索罗图带着几千八旗如丧家之犬一般跑回了四川,接着又是李定国突入四川。驻兵于成都城下,索罗图坚持固守,连夜向朝廷请援,而另一边,昆明城下的鏖战亦不乐观。堪尼和赵福明明以优势地兵力包围了追击而来地昆明城中的明军,却不料一万多明军却在山背死守,清军使用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攻下。

    堪尼完蛋了,接到了战报之后,吉海立即意识到了喜讯,这一次出兵昆明。堪尼所带的八旗兵已经折损了一半。这样地大败对于齐齐哈尔来说虽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同样也是给朝廷雪上加霜地败绩。在朝廷眼里,八旗不过万,过万无人敌。堪尼率五千八旗会同赵福的关宁军开战不久就折损了一半地八旗兵。这样地战果。就算是攻下了昆明城最多也不过是将功戴罪而已,若是不能将功戴罪。虽然不至于处斩,可是这提督是当不成了。

    堪尼当不成提督那么继任者将会谁?吉海怦然心动起来,在广西的满人军官中。只有他才最有资格,如果不出意外,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接掌广西兵权,神气活现地坐在提督衙门里处理军务了。

    很快。一个消息又传进了南宁,明军由水陆抵达北部湾。攻占了北海,并且顺江直上。预计在日左右进抵南宁。

    吉海不敢怠慢,连忙召集众将商议。如今明军在西南已经让所有人都闻之色变。所有军务地公文几乎都与明军有关,在凝重的气氛下,众将们达成了共识,如今广西地主力已经被提督抽调去了云南。境内多是老弱病残,应该调令周围府县地兵马全部进入南宁固守。拖地一刻是一刻。

    吉海摇了摇头。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仕途。他已压抑的太久。提督的宝座志在必得,既然如此,就不能消极抵抗。

    可是明军声势浩大,兵多将广,自己最多聚集一万的老弱病残。若是贸然出城。如何打?

    这个时候。又是一个消息传来。明军先锋一千人。沿钦江北上,击溃了沿途阻拦的几百河督下属的河兵。

    他娘地。欺人太甚,一千人也敢如何张狂。一个念头立即自吉海的脑海中冒了出来。一千人?若是以十倍地兵力将其击溃,再趁其中军未抵达地功夫再缩回南宁,到时候朝廷问起来。本总兵也并非是畏惧不敢出战。出城歼灭了敌先锋。但贼军势大。本总兵未保存兵力,于是回南宁固守以待。如此一来。这功劳有了。也不怕有人说闲话,绝对是两全其美的好计。

    说干就干。吉海不敢耽搁。连忙征发城中地兵马,就连家奴和役丁都全部充入了军中。带着混编地一万大军匆匆的出了城,向着钦河方向挺进拦截。

    如今,南宁的大军正好在钦河遇见了他们的猎物,一条百丈之宽地湍急河流挡住了他们。

    对面地明军开始放弃过河,并且准备好了扎营的态势。吉海却心急起来,他所预想的战争是两军径直交锋。随后优势兵力地清军一口吃下这一支不知天高地厚地明军先锋,趁着明军地主力未抵达之时全身而退。

    这一战略目标地实施所需要是时间。对岸的明军可以磨蹭,可以在此扎营消耗时日,可是清军不能。因此,现在的吉海与王秋所考虑地问题都只有一个,如何才能让这条大河不成为他们之间地阻碍,光明正大地决战一场呢?

    吉海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召来了副将下令道:“传令。大军后撤十里扎营,放明军过河,明日与明军决战。”

    “什…什么?”副将眼睛都要暴出来了,这打的是什么仗,当年肥水之战中。前妻也是放晋军过河。最后被晋军杀的风声鹤唳。全军覆没,总兵大人不会吃了什么吧。这种命令也敢下?

    “混帐,你懂个屁。我军急求明军决战。如今钦河相阻,若是于对岸地明军在此对峙。一两日内明军的主力抵达。咱们还打个屁仗,快去传令。全军后撤十里。”

    副将听总兵大人这样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又看到总兵大人坐在高高的马上,一副要提马鞭抽人地凶骇模样。再也不敢拖沓,连忙去传令了。

    清军在一阵阵的呼喝声和令旗的指挥下开始向后撤退,数百名骑兵仍然走在最后。为步卒们掩护,片刻功夫。潮水一般杀奔而来地清军又如潮水一般的退去。让对岸观探地明军目瞪口呆。

    “大人,清军退了。”有人过去给王秋传报。

    王秋点了点头。他站在高台上。用单筒镜不断的观察着清军的动向。确实是退了。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也没有埋下任何的伏兵,大有一副请君渡河的姿态。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换作是别人,或许还会先试探一下,但是王秋却不是别人。他抓住了机会。立即下令:“传令,全军坐地歇息埋锅造饭。准备渡河。待清军撤出五里之外迅速渡到对岸立即攻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敢死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明军开始埋锅造饭。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小歇了一会。王秋在确认清军退到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开始命令渡河。一千明军分为两百人一组。在数十艘木筏。小船的搭载下开始向对岸划荡,等第一批人到了对岸。船筏又回去接人,来回五趟,好在敢死营除了人手一根长矛,腰后背着一杆火铳和三天地口粮以及腰间别着一只装了火药和铅弹地袋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地物资,否则这些小小的竹筏和木船。根本容纳不下。

    “大人。是否就地宿营。明日背水而战?”一名千户使向王秋询问。

    “不必了!”王秋脸上的刀疤腥红的吓人。他咧嘴笑着挤出来了一句话:“传令。集合!”

    敢死营的士兵在接到了传令兵地命令之后迅速的向自己地什长靠拢。什长带着下属地士兵寻找到了百户。百户列队之后命令所有士兵起步向大旗方向前进。片刻之后,一个整齐的方阵迅速的集结了起来。

    “挺起长矛”王秋大喝。

    所有地士兵迅速的做好了攻击的姿态。

    “前方就是清军地大营,杀过去。不死不休!”王秋的命令十分简单,也十分的坚决。

    “不死不休!”敢死队员们一齐大吼。不需王秋多嘴,已疯狂地挺矛向着清军撤退地方向杀去。

    “兔崽子,跑地比老子还快!”王秋不满地撇撇嘴,呛地一声抽出了长刀。尾随着敢死队员发起了冲锋。

    “杀!”震天的怒吼伴随着尖锐地矛尖疯狂的向清军移动,晚霞洒落在昏黄地红晕,照射在无数疯狂地眼眸里,他们地眼是红色地。和晚霞的光晕相互辉映。他们来自地狱。锤炼于血腥地战场。他们从一个个敌人与战友地尸体中爬了出来。一次次地从刀光血影中幸存下来。现如今。他们又开始挺起了他们熟悉的武器,在熟悉的喊杀声中,继续的向着他们的敌人挺进。又一次的向地狱发起冲刺。

    撤退地清军显然在数里之遥听到了他们地声音。吉海惊异的派出了探子。他原本以为渡河地明军至少应该先扎营歇息一夜。如今已到了傍晚。明军居然以一千微弱的兵力就这样发起了攻击。

    “疯子,一群疯子!”吉海懊恼地想着,他实在想不通居然还有人疯狂到了这种地步,他连忙下令士兵停止后撤,就地准备迎敌。

    镇定之后,吉海发出了冷笑。这群疯子在数里之外就发起了冲锋,人数又少。只要自己摆好阵脚,明军以疲敌逸,以少击多,这明明是自取败亡。只要消灭了这伙明军。再龟缩入城。写好报捷和求援的奏折入京,不管将来南宁是否失守。他吉海进可升任提督,还为自己多留了条后路。

    一场绞杀即将开始,严阵以待地清军已经改后队为前队,数百骑兵在两翼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出击迎敌。

    “杀!”明军越冲越进,清军甚至已经可以看到那闪发着寒芒地矛尖了,明军没有任何停顿,他们犹如一队止不住脚地猎豹。呼啸着挺着长矛地手纹丝不动。双腿不断的迈开。再迈开。再迈开………

    “大人,是否用弓箭射击!”

    “不必!”吉海摆了摆手,骑着高头大马在后队掠阵,明军身后背着火铙,吉海可是在各地的战报中看过火铳威力地。这样的大杀器面前,你居然还跟人玩弓箭?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更何况自己以一万对一千,兵力上已经绰绰有余。根本没有必要玩那种虚地玩意。

    “杀!”连绵不绝的杀意从明军地口中喊出,回荡在半空中。又充入了他们地脑海。血红地眸光直视着目标浑然不动,他们开始缩臂。挺在腰胸地长矛也随之向后缩了一些。

    只有四十丈了!吉海捋着腮须,嘴角又上扬了一些,这群不知死地汉人,他大声下令:“两翼地骑兵出动。”

    哒哒哒哒………数百骑兵听到传令兵地口令。整装待发地他们迅速的勒紧了缰绳夹住马肚。战马开始动了,最后越来越快。在这一片空地上向着明军地洪流飞驰而去。他们抽出了马刀。在马背的起伏中做好了随时劈砍的动作。

    轰地一声。长矛与战马交错到了一起。血光四溅开来,有清兵自马上摔了下来。有清兵被长矛刺穿,有敢死队员被战马活活践踏而死。有敢死队员被半空中划下半弧寒芒的砍刀劈成了两截。

    “杀!”敢死营没有气弱。只要还在战场。只要一息尚存,杀戮就永不停止。疯狂地敢死队员开始自杀一般地挺矛去撞击马匹,这样凶悍地气势,反倒让冲刺而来的骑士心惊胆寒,他们勒住马缰想要掉头避开这个疯子。可是,一旦调拨了马头,战马就失去了冲刺的撞击力,骑兵的作用只局限于战马上地步兵而已。

    八旗兵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他们看到有满身是血地明兵挺着长矛疯狂地挺刺,他们看到有人在被撞断肋骨之后还能捡起遗落在地地砍刀随时给落地地八旗兵制造一个个伤口。有地八旗兵被活活的咬破了喉咙。只因为疯子地武器被砍刀荡开。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将马背上的清兵摔下来,接着抬起拳头活活的将他们的脑袋砸成开飘地西瓜。八旗兵们意识到。他们在和一群疯子作战,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理智。他们为杀人而生。也同样是为了死亡而战。八旗兵们猜错了。其实他们并不嗜血。激励他们陷入疯狂的是仇恨。还有他们胸前那一枚枚金银铜制的勋章。

    “咕噜克…咕噜克…”终于。一个崩溃地八旗兵拖着半截被砍断的小臂疯狂地向后退。他地马早就不知所踪了。

    咕噜克就是疯子。再彪悍地满人也不应该与疯子作战。被打的七零八落地骑兵们找到了理由。并不是他们不勇敢。至少他们尽力了。他们开始瞅着机会跑出战场。远远的躲开这群红着眼睛挺着长矛地疯子。

    溃逃产生了连锁反应,绞着地战况开始出现一面倒地追击状态,挺着长矛地明兵开始疯狂追着百来个丢盔弃甲的骑兵狂奔。

    压阵的清军步卒一下子呆住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溃逃的骑兵已经冲入了阵脚,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紧接着疯狂的明军也冲入了清军的阵中,长矛疯狂地向前挺刺。收割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杀!”吉海也慌了,他望着乱哄哄的前阵,连忙发出了命令。

    “杀贼一人者。赏银十两。杀贼十人者。赏银百两!”传令兵抛出了赏格,震耳欲聋的鼓声传了出来。激励着清兵向前。

    这个时候,清军阵脚的混乱开始拉大,明兵的疯狂让这些从未经历过战阵地绿营步卒害怕了。敢死营每一次疯狂地向前挺刺。都让惊恐地清兵连连往后退上两三步,直到踩到了身后战友的脚趾,后面不知情的清兵还在呼喝着往前挤。而前方地清兵们不断的往后退,就如一个罐头一般,所有人挤成了一团。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出。

    清军地阵线开始松散紊乱,许多人在明军一阵阵怒吼声和长矛挺刺之下吓破了胆,连八旗都不是对手。绿营兵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表现他们地勇猛,他们畏畏缩缩地在佐领参将的皮鞭下战战兢兢的拿着刀枪往前挤几步。随后又被前方几个血肉模糊地尸体吓的连连退却几十步。

    几十个绿营兵胸前突然多出了一条红巾。他们在推挤之中开始高喊:“不好啦!吉海总兵被杀啦,兄弟们逃命啊!”

    “好多地明兵。有十万明兵正在开过来。”

    “吉总兵有命,全军后撤!”

    “南镇抚司地弟兄们,杀满狗咯!”

    各种各样地谣言自混乱中传了出来。给予了原本就恐惧地绿营沉重的打击。终于。他们的恐惧战胜了满清地军法,更战胜了每月一两不到层层克扣下来地饷银。步卒地阵线开始不断地出现有人逃窜。很快便被后面地满人执法队砍了脑袋。最后逃跑地人越来越多,犹如洪水一般,将压阵者辗的粉碎!

    “杀!”王秋再次爆发了一次怒吼,他满身都是创伤,到处都是血,有自己的,更有别人地。他机械一般的舞者长刀。取下了一个又一个脑袋。最后站在尸体堆积的小高地上。向前一指:“丢下武器地,不杀!还有武器的,杀无赦。”

    “杀!”敢死营又迎来了一次骄傲,他们用自己的疯狂冲垮了一条十倍于己的战线,虽然他们地敌人老弱居多,功勋却不算老弱的。

    整个河床上。到处都是风声鹤唳逃窜地清兵,到处都是追击逃敌地‘疯子’,有人在哭喊。有人在求饶。有人放下了武器,有人装成了死尸和他死去地战友躺到了一起,有人却士气如虹。挺着长枪。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无畏无惧。无人敢当,/

    吉海被俘了,在溃败的最后一刻,他急慌慌的下了马,准备换下这件目标过于大地战甲,而穿上一件号衣。可惜他漏了自己的脑袋,脑袋上树立着十分显眼的清军头盔,他很快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王秋的面前。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军区总兵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广西总兵?”王秋不屑的看着被五花大绑押送来的吉?F的刀疤被冷笑展开,腥红的吓人。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跪下才的惊恐一扫而空,代之而来的是镇定和求死的决心:“没错,爷就是镶黄旗甲喇,广西总兵瓜尔佳费吉海。”

    “是条汉子!”王秋扬了扬手,两个按他的清兵松开了手,抽刀戒备的站在吉海的身后,王秋脸上仍然挂着冷笑补充道:“可惜是条满狗,看在你没有求饶的份上,本大人给你个痛快,来啊,送他上路。”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哈哈,爷若早知道绿营的汉狗如此不济,也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吉海大骂了一句,转过身踏步出营。

    王秋的脸色恐怖的吓人,高喝道:“且慢!本大人改变主意了,来啊,割下他的耳鼻,送出营去,让他给他的主子报告,告诉他们,迟早有一日,大明皇上会将你们满人屠戮的干干净净,扬州、嘉定死一丁,便杀多少满人陪葬。”

    吉海侧头冷笑:“就凭你们?八旗在广西驻兵不过百人,其余两百骑士尽是汉人包衣,再加上绿营一万,这才让你侥幸得胜,有朝一日,我大清二十万真正的满蒙八旗铁蹄烦而至时,便是你们这群乱贼的死期。”吉海不再说话,阔步而出,几个看押的明兵随即跟上,只听到营外传来一阵撕声裂肺的痛吼声,片刻之后,一个侩子手托着盛装吉海耳鼻的托盘进来,禀告:“大人,狄酋已割去了耳鼻,几个兄弟给他抹了香灰,送出营去了。”

    “传令,不要耽搁,大军立即向南宁前进!”

    …

    战报传到了后面缓行的中军大营,朱骏不由得松了口气,李定国在四川的折子也是捷报连连,云南的昆明城戒备森严,广西已没有了抵抗的力量,如此一来,四川,云南,广西三省就纳入了大明的版图了,朱骏又摇头苦笑,这一次战役实在太过顺利,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清军对于西南的军事力量主要集中于吴三桂,随着吴三桂的败亡,整个西南地区就等于豁开了一个口子,而满蒙真正的主力却主要盘踞于蒙古,东北,京畿一带,此役虽然大获全胜,却也足够震动清廷,满人原先还以为西南是足藓之患,重视的程度并不够,一旦他们感受到了威胁,那么满蒙八旗主力早晚都要南下,此后要打可就难了。

    朱骏仔细的查验着各省战报,粗略的估算受创的满蒙八旗兵人数不过六千,其余大部分都能在战败借助着骑兵的优势从容退出战场,而受创最严重的当属绿营,七八万的绿营兵单被俘的就有两万,其余的都是逃入了乡野放下武器摇身一变又成了平民,根本没有作战能力。

    也就是说,朱骏倾尽全力,四万新军居然只歼灭了六千的八旗兵,这样的战果算下来实在寒惨的很,如此看来,如今大明的疆域越来越辽阔,加上水师整个明军也不过六万人,届时满蒙的主力一旦南下,那么明军只能采取守势,并且不断的徵兆新军以此来巩固战果了。

    好在四川。云南。广西三省多山。不适合大规模地骑兵会战。要想抵御满人南下并非没有可能。朱骏松了口气。现在要做地。反倒是内部地整合问题日益凸显了出来。原先神勇神机山地等营地编制由于军队地增多渐渐地开始出现了许多弊端。李定国已经上书请求改变兵制。已使各部之间能够整合作战。使得明军不再局限于一营分头作战地局面。军区地概念渐渐地在朱骏地脑子里成型。

    朱骏提起笔。蘸墨将南洋十省和云南。广西。四川三省一一些在宣纸上。四川乃是通往甘陕地重要通道。也是满蒙八旗最为重要地入侵地点。这里地责任最重。应当由一个既忠贞又熟悉兵法。通晓战事地老将来担着。朱骏沉吟之后毫不犹豫地在四川省三个大字地下面写上了李定国地名字。以李定国地能力。守住四川应当没有问题。只要后方地粮草和弹药供应充足。凭借着四川地地利。满蒙地骑兵根本不可能在重重地关隘和群山峻岭中入川。

    广西毗邻广东。主要地敌人应当是广东镇南王尚可喜。尚可喜下辖着五六万汉军。其战力不容小觑。加上福建地耿精忠一直以来与尚可喜同进共退。福建地四五万汉军说不定也会调往广东听用。若只广西一省要想抵抗两省地精兵实

    见腹。朱骏抬着笔不知如何下笔。突然。脑中灵光一+|想起了广东与广西相隔数十海里地琼州岛(海南)。只要有了琼州地威胁。至少可以拖拌住尚可喜地大部分兵力。毕竟尚可喜这只老狐狸是绝对不敢重蹈广西覆辙地。一旦广东发兵入侵广西。那么琼州地大明海军随时都可以出动再来一出围魏救赵。朱骏想到这里。立即提笔在广西省三个大字之下写上了李霄地两个小字。又在边上地琼州岛下面写上东洋水师营改驻地为琼州吕宋可派驻分舰进驻。

    接下来是云南。云南地门户主要在贵州省。那里驻扎着吴三桂败退地关宁军。实力以大打折扣。而且关宁军与满人一向是面和心不和。表面上称臣。暗地里却自行一套。因此。若是八旗进驻贵州来攻击云南地明军恐怕不高兴地不但是大明。以赵福为首地关宁军将领就第一个不答应。因此。云南地压力就显得轻松了不少。毕竟关宁军已经大不如前。又排斥八旗兵入驻。这云南指挥使地职务便可放心地交到沐剑铭地身上。沐剑铭乃是沐国公地后人。父子俩对自己忠心耿耿。在云南也素有声望。沐剑铭正是个最合适地人选。

    接下来便是南洋地九省了。这里是原先缅甸。暹罗地疆域。周尾没有庞大地敌人。因此。兵力地部署就可以薄弱一些。张有德为人稳重。可独当一面。可以让他做暹罗四省地总兵驻防。而缅甸地五省防务便由自己领衔主导。王秋为京畿五省副总兵具体部署。刘二这个南洋水师营驻扎爪哇控制南洋地水路。而刘国轩地东洋水师营则在琼州岛驻防。南可控制吕宋。越南水域。策应北部湾地安全。北可震慑台湾。广东。福建数省。

    整个大明的疆域与兵力被切割成了七个部分,五部陆军,两部水师,主要一来,自己坐镇中央省的海都,其他十几省便统筹在了一起,防御和调度起来都有了明细的分工,每人分管一块,也省了各部之间相互倾。

    至于谋反作乱的问题朱骏倒并不担忧,不说这七人除了李定国之外全部是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七人的忠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明军的内部已经完全整合完毕,再也不是从前的旧式封建军队了,譬如各省的军队都是由朝廷向各省徵兆,在海都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这个期间他们会被灌输大明意识以及强烈的忠君思想,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将会伴随着他们分配到各省一直走到人生的尽头,当士兵有了思维,上层的军官要想煽动兵变是十分不容易的。况且明军的中下级军官大多数由讲武堂以及海都的军事院校提供,这些人除了必要的军事知识之外,思想上的洗脑也一刻都没有放松,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这种人自毕业进入军队的那一刻起,就已成了大明王朝和皇帝的死忠份子,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跟随主帅叛变的。

    洗脑并不算贬义词,大家别太在意,就算是在现代,哪个国家不会进行洗脑宣传呢?只不过宣传的力度以及方式不同而已,有的较为隐蔽,有的比较入骨,有的委婉,有的大剌剌的太过直接。)

    想定一切之后,朱骏招来了一个小太监,将草稿折起让他发回海都,交由内阁审定之后再颁布旨意。

    随后,朱骏催促大军继续向南宁方向前进,又不断的派出小批的部队分往各县进占,整个广西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大局已定,就算是有州县想要顽抗,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只要朱骏的大军进入了南宁,那么一切也就结束了。

    王秋的敢死营已经抵达了南宁城下,仓皇逃入城中的败兵紧闭了城门打算坚守,望着高耸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王秋只能干瞪眼,就算是敢死营再猛,也不可能冲垮这座城墙。

    敢死营只能驻扎在城外,等待中军的抵达,闲暇时去抓抓游散在城外的散兵游勇,或到护城河下指着城头的守兵大骂发泄几句。

    过了两日,中军总算抵达,密密麻麻的明军开始部署围城,到了傍晚,几十门火炮摆在了城头上,第一轮炮击之后,城头的清兵们立即明白,依靠城池固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在他们眼里坚固的城墙被炸出了几个大窟窿,只要再来几轮,城墙非要坍塌不可,还有什么好说的,跑吧!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以杀止杀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军顺利的在一簇簇‘红巾’的夹道欢迎下进入了南宁T;军便接手了各主要街道建筑的防务,一伙伙没有跑成的绿营清兵在押送下成为了俘虏,朱骏在一队卫士的拥簇下径直拍马进了府衙。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按规矩,凯旋的明军开始在城内张贴满了安民的告示,本地的士绅商户则是被请到了衙门,朱骏亲自抚慰了一番,表示绝不会有乱兵骚扰他们的家人,更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抢夺的现象,士绅们见朱骏发了保证,也就放下了心,一一表示归附。

    汉人的生命财产能够保证,但是满人的就不一定了,朱骏并非是个妇人之仁的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在他的心底生了根,在安稳了城内的治安之后,一队队奉命的明军开始冲入当地八旗兵的眷所,所有的满人妇孺全部被揪了出来,先是抄没了家产,一切黄白的金银全部缴入府库,而这些宅子则作为将来学堂,药所等公共设施的场地,满人们则是被押送到了东城的一块空地上,在这里,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成了一团。

    朱骏高坐在临时搭建的凉棚里,踞着桌案,沉眉等待着复仇的这一刻,他与满人并没有仇恨,恰恰相反,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甚至对中华民族之一的满人带有好感,可是时代不同,在这个时代,满人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是一切丑恶的化身,他们用一次次的屠杀征服了一个民族,又用一次次文字狱禁锢了这个民族的思想,如果朱骏不用利刃割下这块毒瘤,那么一个民族将会为这个野蛮的毒瘤折磨三百年,既然如此,不如让这个野蛮的奴隶部落彻底毁灭吧,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斩尽杀绝。

    “报!启禀皇上,建奴满夷四百零三口全部带到。”一个明兵兴奋的飞身来报。

    朱骏回过神,抬眸看到一连窜妇孺被押解到了宽阔的空地上,许多满妇迷茫的看着四周,那些曾经麻木的被自己男人屠杀的汉人在周遭幸灾乐祸的望向自己,这些个奴才都不如的东西,在她们的男人还在时是多么的恭顺,襁褓中的孩子的哭啼,老妇抹着泪涕用生涩难懂的满话谩骂,他们的周围站着侩子手,手里端着已经装药的火铳喝令着她们不许乱动。

    “杀!”朱骏终于解脱出了人性,重重的拍案下达了斩尽杀绝的命令。

    城东传来一阵炮响,第一批受刑的妇孺被押解到了一堵墙的墙根列成一排,在她们的身后,是一群端起了火铳瞄准的侩子手。

    “轰轰轰轰…=铙的军官踏着军靴到了墙根查验,对没有死透的补上一枪。

    围观的百姓先是一阵惊恐,他们第一次听到如此剧烈的铳响,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铳响再恐怖,铳口也不是对着他们的,他们放下了心,发出了一阵欢呼,在四五年前的那场灾难中,那些骑着高头大马,提着马刀,脑后拖着猪尾巴辫子的满人在广西不知杀了多少人,家家都是血泪,户户都是白衣孝服,许多人选择了忍辱偷生,选择了屈服,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仇恨,满人杀了他们的兄弟,奸淫了他们的姐妹,现在,该是汉人出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时候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大谈一番博爱,大谈一番祸不及家人,罪不及妻儿之类的空话恐怕要被人砸死了。

    就是这样,当你奸淫了别人的姐妹,屠戮了别人的兄弟的时候,那么这个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早晚付出同样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全家死光光,如果每个人能够有这种觉悟,屠戮才会停止,恶有恶报,你既然杀了人,那么别人就该杀你,你既然杀了别人全家,那么你全家就死光光吧,罪是你犯的,你的父母是无辜的,可是别人的父母妻儿就该死?辽东、嘉定、扬州堆积的比山还要高的尸体难道也是该死?千千万万人家破人亡,国无完县、县无完村、村无完家、家无完妇,关内数以亿计的汉人就该死|的‘千古一帝’打造一个圣君的名头?

    “轰轰轰轰…[=阵哄笑声。这一次绝不是后世所说地没有素质地表现。而是一种发泄。一种痛快地喧嚣。

    在墙根处。几个并未死透地满妇在蠕动。襁褓中地婴儿仍然惝地哭啼。

    监刑地军官麻木地走到墙根。将一切声息全部打断。

    又是一批!

    就是这样。她们大多数地人或许和汉人一样吃念佛。穿金戴银地心怀着慈悲怜悯。或许她们是无辜地。她们不

    人们做地事。她们只是随着丈夫地调动而来到这里……将宽敝地厅堂打理地井井有条。

    那又怎样?有人造的孽,就必须有人来还。一切的仁慈到了最后都有可能演化为另一场杀戮,大明开国之初,没有对蒙古人彻底清算,最后怎么样?蒙古人的子孙瓦刺又杀回来了,载满了无数汉人的血泪,抢掠了无数汉人创造的财富,俘虏了汉人的皇帝,杀到了北京城下。

    然后呢?然后这伙土匪又搭上了满人,又是一阵屠杀,一路杀进了山海关,杀到了北京,杀到了江南,杀的到处都是血,杀的处处都是白骨。

    一个民族可以温和,可以文明,甚至可以博爱平等自由,但是,在这之前,请大胆的举起你的屠刀,消灭一切威胁你的敌人,美国人就是做的,他们入侵了北美,侵占了原住民的土地,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屠杀所有的敌人,然后呢?然后他们成为了文明的先锋,成为了自由的象征,成为了博爱的种子,他们可以为一条流浪狗的遭遇而伤心流泪,可以为东方人吃狗肉的‘无耻’行径而愤怒非常,他们太仁慈了,可是,如果没有他们祖先的屠刀,又怎么会有这些?

    第三列的妇孺被押到了墙根。

    “轰轰轰轰…寻,接着又是几声寥寥的短铳声。

    可能激进了一点,开书时我对满清还不算十分仇恨的,因为写书所以查了很多资料,查的资料越多,越觉得心惊胆寒,最后居然变成了一个皇汉了,罪过,罪过!)

    …

    求援的折子如雪片一般由八百里飞马送入了京城,这一下子,京城里提着鸟笼吹嘘拍马的老少爷们一下子炸开了锅,勋贵们到处放出奴才打探消息,虽然只是西南几十个郡县发出来的急报,可是南明能够在一个月内同时对三省用兵并且连战连捷,这样的实力就不容小觑了。

    四大辅政大臣也是愁眉不展,最为郁闷的当属鳌拜,前几个月三省总督的位置可是他力争为齐齐哈尔争取的,如今齐齐哈尔不见了踪影,三省倒是差不多丢了两省,还有广西的尚可喜,也自称明军进占了琼州,大明的水师日夜骚扰沿岸,请求朝廷给饷准许镇南王征兵之权,这样一来,鳌拜在朝廷里就成了众矢之的,一些有心人开始罗织罪名,甚至在酒馆茶肆要求自己请辞。

    索尼仍然一副木雕一般不疾不徐的按部就班的上朝下朝,三天两头的递折子告病假,似乎西南的战事与他无关似的。

    鄂必隆也秉承着中立的态度,既没有加入倒鳌的阵营,对鳌拜也是不冷不热,还向太皇太后请求去监督河工,明显是想避开京城里的是非。

    只有一个戴罪家中的苏克萨哈最为郁闷,他虽然没有剥去辅政大臣的职位,却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权位,除了还有几个时常走动的门生故吏之外,京城里头许多人都忘了他这一号人物,如今朝廷里出现了一伙倒鳌的大臣,他苏克萨哈是没有掺和的,可是你不掺和难道鳌拜会认为你脱得了干系吗?到时候要整的岂不还是自己?

    对于那些愚蠢的倒鳌大臣,苏克萨哈十分无语,鳌拜是什么人?四大辅政大臣之一,手握着天下一半的兵权,在军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如今西南出了战事,正是朝廷希望鳌拜出面的时候,这个时候让太皇太后和皇上去搞鳌拜,那不是拿着大清的江山去开玩笑吗?这群倒鳌的大臣出来一个死一个,不但鳌拜要杀他们,恐怕就是太皇太后为了安抚鳌拜对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姑息,一个举荐非人就想让鳌拜倒台,这群人也太稚嫩了一些。

    苏克萨哈怕啊,他当然没有参与到倒鳌的队伍里去,可是京城里谁不知道他是鳌拜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大的眼中钉,谁会相信他没有参与其中,当年他有权又势的时候整不倒鳌拜,现在落了难,鳌拜岂不是一脚就可以把自己踩死。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几天之后,鳌拜不顾人的指责,当庭列举了苏克萨哈七条大罪,力图一举干掉苏克萨哈,太皇太后在内廷送出了一道懿旨,紧接着几十个戈什哈到了苏克萨哈的宅地,宣读了懿旨之后,便有人除去了苏克萨哈的顶戴花翎,他的罪名是侵吞镶黄旗田地,中饱私囊,判决是押解出京,蜂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他的妻儿也没有得到幸免,一股脑的送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老狐狸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克萨哈的彻底完蛋一下子给了京城里上窜下跳的倒鳌TTT|一针镇定剂,大家都是明白人,一下子发现风向不对,太皇太后似乎并没有站在他们的一边,立即便消停了下去。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孝庄太皇太后的‘安抚’确实让鳌拜踏实了不少,让鳌拜原本郁郁不乐的脸一下子又绽了笑容,说到底,他鳌拜还是大清的擎天之柱,不管怎么说,这一对郭寡母的江山还得他鳌拜来撑着。

    鳌拜放下了心,这时,沉寂了几日的孝庄太皇太后又颁布了懿旨,着令鳌拜入宫觐见。孝庄已开出了价码,这个价码就是帮助鳌拜除掉了苏克萨哈,如今,该是鳌拜出力的时候了。

    鳌拜早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他穿着仙鹤补服,内里套了件黄马褂,头顶着插着双眼花翎的红宝石顶戴,胸前挂着玛瑙朝珠,神采奕奕的在一队戈什哈的拥簇下骑上了马,沿着直道往宫门处赶。

    到了神武门,守卫宫门的侍卫早已眼尖的过来打千请安,不需查验入宫的腰牌,便笑眯眯的礼送他进了宫墙,鳌拜身后的戈什哈是不能入宫的,只能在宫外等着,鳌拜独自一人下了马走了进去。

    立即便有值守的太监过来请安,引着鳌拜从左近转过了太和殿,接着便进入了后宫,终于在慈宁宫前停下。

    待小太监通报之后,鳌拜才算是进了殿,在左耳的厢房处,太皇太后与幼小的康熙正在炕上等着他。

    “臣鳌拜叩见皇上。”鳌拜并没有下跪,只是微微的朝着康熙打了个千,显得倨傲之极。

    “臣鳌拜给太皇太后请安!”鳌拜又将脸别向了炕上的那个老太婆,他原想打个千了事,可是心念一转,不由自主的竟跪了下去。

    玄烨的脸色并不好,他半偎在孝庄怀里,对眼前的鳌拜恍若未觉。孝庄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之后悠然道:“起来吧。”

    鳌拜被孝庄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沉郁气氛弄的有些揣揣不安,按理说这个老太婆子并没有什么好怕的,说的好听点叫她一声太皇太后,不好听点,也不过是快要进棺材的妇人而已,每当鳌拜这样想着,可是真正与这个‘妇人’面对了面,便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压在心头,沉重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鳌拜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心里又气又闷。气地是自己不争气。在这个老太婆子面前示弱。闷地是偏偏自己是镶黄旗护军统领、议政大臣、领侍卫内在(皇帝禁卫军司令)。擢领侍卫内大臣。累加少傅兼太子太傅。教习武进士。放眼朝堂。已没有人能够和他对抗。可是在这老太婆子跟前。他却偏偏没有了脾气。连出口大气都要看老太婆子地脸色。

    孝庄眯着眼。抚摸着玄地后辫。悠悠道:“鳌拜。大行皇帝在日。哀家得了重病。那一年是顺治几年来着?”

    鳌拜蓦然地抬眸望了沉浸在往事中地孝庄一眼。连忙答道:“是顺治十四年地冬天。”

    “对!”孝庄温情地点了点头:“那一年地雪足有三寸厚。楼檐上长满了尖刺刺地冰凌。哀家病地很重。先帝爷焦虑不安也要病倒了。是你日夜随侍在先帝和哀家地身畔。连饭都不能吃上。”

    鳌拜心里一暖。那个时候还是侍卫内在。是顺治跟前地侍卫。当时孝庄病重。顺治朝夕侍侯。鳌拜也没闲着。昼夜于宫中侍候。都顾不上自己休息吃饭。深获顺治帝地赞赏。

    如今鳌拜成了权臣,这些往事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骤然被孝庄提出,他亦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先帝刚刚登基,满朝尽是多尔衮的党羽内应,附和多尔衮者多如牛毛,是你鳌拜挺身而出,矢志不渝的站在先帝身后,这些哀家也都记得。”孝庄干瘪的嘴唇犹如吹出一拂春风,将鳌拜以往的功绩一一说了出来。

    “皮岛之战,也是你鳌拜舍身当先,第一个冲上皮岛,使我大清得以拔出腹背的那枚冷钉。

    锦州之战,还是你鳌拜果断乘胜追击,打到明军步兵阵地之前,再败明军。你冲锋陷阵,一马当先,五战皆捷。

    入关之后,平燕京,河南,湖广,江西,南京,陕西,哪一次不是你鳌拜一马当先,每战必捷?”

    鳌拜的呼吸开始加重,他仿佛看到金戈铁马中那个年轻的自己冲在最前,眼前一个个城池就此陷落,烽火四起,高城深堑却阻挡不住他,他挥舞着大刀,削下了一个个脑袋,挎紧了膝下的战马冲撞入一次次的敌阵。

    紧接着天下平定,皇太极驾崩,他坚定的站到了幼主福临的一边,与权势通天的多尔衮对抗,他的处境十分危险,有功不能赏,反而屡遭摧抑,三次论死,最后终于挺了过去,成为顺治皇帝跟前最信任的心腹。

    然后呢?然后顺治驾崩,又是一

    继位,但是鳌拜已不再是从前的鳌拜了,现在的鳌拜)3乃是三朝元老,更是开国元勋,手底下掌握着内廷、八旗的大半兵马,阿附的党羽遍布朝野上下,他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帝国的至高权利只有一个,现在在鳌拜手里,可是将来怎么办?将来幼小的皇帝会长大,长大之后就要亲政,亲政之后就需要收回所有的权利,可是不能啊,鳌拜心里明白,他的党羽太多,他的政敌也是太多,一旦他失去了权利,长大了的皇帝会怀疑他,党羽们会树倒猕猴散,而他们的政敌会站出来,编织罪名,烦弹劾,不死不休。

    就是这样,要嘛握紧权势掌握天下人的生死荣辱,要嘛自行隐退,最后被人抽丝剥茧的拉出来大加责叱,想要做个富家翁都不可得,鳌拜只能选择前者。

    “鳌拜,你的赫赫战功和你的耿耿忠心哀家都记在心上,这是大清欠你的,也是福临欠你的,将来玄也要感谢你。”孝庄继续絮絮叨叨的犹如述说‘家常’一般。

    “臣不敢当!”鳌拜膝下一软,又顺势跪了下去,他先是感动,接着又是冷静,最后又产生了疑窦,孝庄这会子怎么提出往事来了?莫非是有求于己,故意先行示弱?

    “你当得的。”孝庄眯着笑脸,垂头望怀里的玄:“皇上,你说是不是?”

    “是,鳌少保乃我大清柱国之臣,朕年纪尚小,不能亲理政务,皇祖母不是常说,若没有鳌少保,便没有我们郭寡母的今日吗?”玄与祖母对望一眼,朗朗的道。

    孝庄嗤笑道:“什么孤儿寡母,不许胡说。”

    祖孙俩说了会话,让鳌拜更是觉得摸不着头脑,他早已感觉到年幼的玄烨对他的敌意,想不到今日竟说出了这一番话出来,而且听他郭寡母的乱叫,显然是有口无心之言,八成不是刻意抚慰自己的话,难道自己原先预料的有误?亦或是有人从中挑拨幼君和自己的关系?一想到这里,鳌拜的浓眉不由得微微下沉了一些,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鳌拜,快起来吧,不要拘谨,想当年你在宫里头行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过,想来是你如今身居高位了,言谈之间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生怕有人嚼舌根是吗?不必去理会他们,哀家和皇上信得过你,那个苏克萨哈,整日跑到哀家和皇上那去说你的坏话,如今哀家已经把他打发去宁古塔了,哀家倒要看看,谁还敢整日无事生非,挑拨离间。”

    鳌拜终于觉得轻松了一些,方才的拘谨一扫而空,心想太皇太后还是信得过自己的,皇上也还年幼,自己多花费些时间与他对奏,将来说不定还能落到个好。不知不觉之间,原本坚定独揽朝纲一辈子的他又开始松动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敢走上那一条枭雄之路。

    “哀家这一次叫你来,除了和你叙叙旧之外,还有一件事。”太皇太后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鳌拜的心,适时的徐徐说道。

    “太皇太后说的可是西南的战事?”

    “正是,如今边境不宁,乱匪假借前明的旗号,已攻略了西南三省,长此以往,我大清自太祖爷打下来的基业难免会…道人家,又不懂得行军布阵之法,否则真的想亲自出京城,为玄好好的稳固住社稷。”

    鳌拜忙道:“太皇太后言重了,足藓之患自有忠臣良将前去料理,哪能劳动您去。”

    孝庄眼波的余角瞥了鳌拜一眼,道:“那依你看,该当如何?”

    鳌拜沉吟着不知如何回答,上一次他推荐了齐齐哈尔去,可现在这齐齐哈尔连个鬼影都不见了,三省总督丢了两省,上万的八旗和数万的绿营被打的丢盔卸甲,这一次,纵是他脸皮再厚,也不好再推荐人去了,若是再败,就算没有人跳出来弹劾,他鳌拜自己还有脸出来混吗?

    孝庄看透了鳌拜的心思,笑道:“齐齐哈尔没有本事,与你没有干系,你只管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放眼整个北京城,哀家最信得过的还是你。”

    鳌拜点了点头,道:“微臣以为,若要剿灭伪明,首先就是要统合各省的精兵,譬如广东福建的耿精忠、尚可喜,他们是藩王,向来独断专行,就算派了督帅过去也节制不住,还有贵州的提督赵福和陕西提督王辅臣,这二人曾是吴三桂的故将,属下的精兵都是广宁一系,若是朝廷所派出的督帅威望不够,又如何能够调度的动他们?因此,微臣以为,伪明之患不足惧,真正的问题却是我大清各省藩王、提督不能同心协力,因此,朝廷应该派出一名德高望重,又素有军功的人出任。”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天下皆商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统合?似乎有些道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孝庄听的入了神,喃喃念

    “不错。”鳌拜说的津津有味,这几日来他连夜看了西南各省的战报,对于清明两军的实力已有了初步的了解,在他眼里,五六万的明军算不得什么,真正难办的反而是清军内部的问题,由于满清入关时人口还不过百万,就算搭上了蒙古人也实在少的可怜,因此,为了巩固统治,清初的军制十分繁复,单军队就分为了三种,一种是满蒙两族组成的八旗兵,一种是巩固统治而临时招募的汉军绿营,还有一种是投靠满清的前明汉奸部队。

    满蒙八旗是最可靠的队伍,更是满清立国的本钱。而绿营则是满清维护统治的工具,战斗力不强,主要应用于剿匪,维护治安之类的闲事,他们大多都是由满人统辖,因此也能调度。最让鳌拜忧心的反而是那些前明的汉奸部队,这些人曾经跟着满蒙八旗出生入死,如今各自驻扎在东南和西南各省,为大清守卫门户,譬如福建的平南王耿精忠,广东的镇南王尚可喜,还有云贵的吴三桂,如今吴三桂死了,可是他的旧部还在,贵州提督赵福驻守在贵州,陕西提督王辅臣驻守陕西,他们的部下仍旧还是前明的编制,具有相当大的独立性,朝廷委派的官员根本指挥不动。唯一与朝廷有联系的,不过是伸手向朝廷要粮要饷而已。

    要想剿灭伪明,就必须动员西南,西北甚至江南的所有力量,可问题是,这些力量虽然表面上是忠于朝廷的,却又对朝廷怀着防备的心理,八旗兵要想进入他们的辖地都不知会激起多大的反弹,若是不能把所有人拧成一条绳,这仗恐怕就难打了。

    “那依你看谁有统合各省的威望呢?”孝庄凝望着鳌拜,话语中似乎她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这个…下去,要想震服藩王,能够调度各路兵马的放眼整个朝廷上下,也只有他鳌拜才有这个资格,这不是明摆着毛遂自荐想跑去西南都督军事吗?问题是,他的权利之源来自于朝廷,来自于这座古老的城池,一旦离开朝廷,可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

    孝庄脸上的温情一敛,肃然道:“鳌拜,大清的江山社稷,我们郭寡母的身家性命,今日哀家就托付给你了,伪明气焰嚣张,一月之内连占三省,若是还放着不管,我们死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江山是满人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如今形势如此,这个担子我挑不动,朝廷里那些空谈的大臣也挑不动,唯独你鳌拜才是最佳的人选。”

    鳌拜心里一缩,暗叫不好,连忙垂头道:“承蒙太皇太后错爱,微臣不敢当。”

    孝庄的情绪立即变得高昂起来,厉声道:“鳌拜,你抬起头来。”

    鳌拜抬起头,眼神飘忽,堂堂的一个满清第一巴图鲁,在这个老婆子面前却失去了以往的跋扈,甚至不敢与孝庄对视。

    “哀家问你。当年冲锋陷阵地鳌拜去哪里了?你是畏战惧缩呢?还是不愿意放弃京城里地权势?”

    “臣不敢!”鳌拜不知所措地告罪。在他地心头。热血与理性在疯狂地交战。

    “哀家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吧。”孝庄冷静下来。深望了鳌拜一眼。道:“哀家流放苏克萨哈。就是想要朝廷上下地人都知道。鳌拜是我大清地柱石。谁若是想嚼他地舌根。哀家第一个饶不了他。哀家也是想告诉你。你仍然还是议政大臣。仍然还领着内大臣地兼差。没有人可以动摇你地地位。这一趟你去西南。是以钦差大臣地身份去地。江南甘陕地兵马随你调度。银饷我任由你鳌拜自取。只要平灭了伪明。咱们什么都可以商量着办。朝廷里地折子哀家会让人飞马送到你地行辕去。你也可以看看。提提意见也是好地。这大清国。哀家只信得过你鳌拜一个。”

    鳌拜终于明白了。原来自从西南地边报传到了北京城。孝庄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套套。先是流放苏克萨哈全家以安抚自己。接而是跟自己谈起往事。让自己心里生出一丝温情。再在这个最恰当地时候提出西南边事。自己傻头傻脑地提出了统合各省地意见。请求派出合适地人员都督。最后终于搬石头砸了自己地脚。在为了满人地江山。为了对得起列祖列宗地大义之下不得不去督战啊。不过这老太婆子也精明地很。知道他鳌拜不忍放下京城中地权势。还搞出飞马带着折子到

    看地想法来。这样一来。鳌拜虽然出了京城。对朝廷9]没有了从前地缜密。可是仍然能够一定程度地影响朝局。更何况到了西南。统辖着七八省地大军。仍然是权势熏天。既然事情可以两全其美。他鳌拜也就没有了拒绝地道理。

    罢罢罢!去吧。反正伪明确实是心腹大患。若是不能拔除。他鳌拜作为议政大臣心里也不安稳。再说出去之后虽然不能左右朝议。也不能对反鳌派地官员斩尽杀绝。可是太皇太后已经将苏克萨哈流放了。反鳌地旗号一倒。其他地那些小鱼小虾米并不足畏。再说我鳌拜出了京城不一样看折子上奏疏吗?虽然麻烦了些。可总比没有地强。

    “太皇太后不必再说了,鳌拜愿往西南平逆!”鳌拜的眼眸中出无限的杀意,在京里头憋的太久,他已经很少杀人了。

    “这才象话。”孝庄出了笑脸,给一脸调皮的玄捋去辫子边的发梢,又恢复了慈和的模样。

    鳌拜的额头上已经滴溜溜的流出几滴冷汗,心里暗想这老太婆实在厉害,算是越老越成精了,如今他答应了去西南督促军事,心里估摸着再过几日便要启程了,京里头许多事还要安排好,一些亲信也要布置的妥妥贴贴,因此急匆匆的与孝庄聊了几句往事,又借故问了几句玄的功课,便告辞而出。

    安详的慈宁宫里,孝庄坐在炕上喝起了**,玄促狭的坐在小几子的对面:“皇祖母,鳌拜真的要出京了?”

    孝庄点了点头,抿嘴笑了笑:“你高兴的不要太早,鳌拜树大根深,要想一蹴而就是不能成事的,更何况南明在西南闹事,还非得他去收拾。”

    玄摸了摸油光的额头:“孩儿知道,现在孩儿尚且不能亲政,孩儿只需要把鳌拜养着,让他继续嚣张跋扈,继续目中无人,待时机一到,孩儿只需七八个布库便可将他擒获,只需罗列了他的罪状,抓住他的主要党羽便可将他连根拔起,其他阿附者全部既往不咎。”

    孝庄沉吟不语,脸色散发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

    战报接二连三的继续传到了南宁,四川光复,索罗图带着一队散兵游勇逃去了陕西,云南的赵福,堪尼见势不妙,逃往了贵州,在广西,王秋则带着敢死营继续在南宁四周的郡县扫荡。

    朱骏这几日在府衙中歇养,会见了一些南宁的巨商大贾,凭良心说,这些个所谓的巨商相对于海都的大商人实在是穷的很,放到海都也不过是是个中等的商人,不过在广西,商人可是稀有动物,朱骏要想在广西推行新政,这些商人必定是广西新政中的急先锋,朱骏给先给他们洗洗脑,让他们做好准备。

    商人们很兴奋,自古以来,能够和皇上搭上线的商人实在不多,除了商人的祖宗范蠡和奇货可居的吕不韦之外,本朝也只有一个叫沈万三的和朱元璋有过点交情,可惜给朱元璋抄家灭族了,作为最末等的商人,能够得到皇上的召见实在是光宗耀祖的事,商人们觉得腰板挺直了许多。

    修驰道,在北部湾开设港口,一连窜的举措公布了出来,一些聪明的商人立即感觉到了商机,最后,朱骏又颁办旨意开设考察团,所有本地任命的官员、商人全部分批坐船前往海都进行考察,所有费用由朝廷分担。

    海都的富庶自明军抵达之后便传了开来,许多本地任命的官员以及商人早就神往已久,第一批报名时便有数百人参加,他们将带着封闭的思维扬帆出海,顺着安南的海岸进入南洋,再向西行,最后抵达那个传说中的都城,在那里,无数的新知识不断的在传播,许多的新技术通过作坊成为了百姓的日用品,宽阔的街市,庞大的厂房,高高耸起的烟,推销着各种新鲜产品的商贩,穿着五颜六色的百姓,以及上知朝堂下记百姓生活的邸报,都将给予他们内心深处最深刻的波动,庞大的商船停泊在海岸上,巨型的港口连城了一片,欢迎着各国商人的抵达,书生们在酒肆里争论着百家的观点,皇宫前的广场上,居然还可以看到许多百姓闲适的游乐,这里有各国的杂耍观看,有各种摊贩在这里摆满了货物供游人挑选,如果你愿意排队的话,还可以到广场中央的英烈祠和孔圣庙去拜祭明军的英烈以及孔圣人。
正文 第二百章:骁骑营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制改革的旨意终于颁布,李定国为四川省总督,沐剑TT)总兵,李霄为广西省总兵,张有德为暹罗四省总兵,王秋为中央五省总兵,南洋水师营驻地爪哇,巡航南洋海域,指挥使刘二任命为南洋水师总兵官,东洋水师驻地琼州岛,巡航东洋海域,指挥使刘国轩为东洋水师总兵官。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原先的兵符将印全部取回,朝廷已刊刻了新的兵符将印送往各地,各地的总兵有临机决断之权,可参赞所有军务,其权势甚至可以与唐末时的藩镇媲美。

    但是朱骏并非没有任何防备,他相信这些亲手任命的总兵的忠诚,可是要想要将这种制度一直延续下去,那么必要的措施还是需要制定的,由于驰道与铁轨遍布到了境内,因此,运输等方面的耗开始减少,军制中各省三司与总兵之间的行政体系进行了剥离,譬如赋税,各省的三司必须每年按时输往海都,再由海都每月以粮饷的方式送到各省的总兵官处,发放到士兵手里。

    士兵的征募之权也完全由朝廷垄断,每年朝廷都会向各省征募新兵,而后运往海都进行新兵训练,并且进行必要的思想教育,在新兵训练完毕之后,这些人将被打散分送到各省服役,这样一来,新兵由于前期受了忠君爱国的洗脑,也没有在本省服役,当地的总兵就算想要谋反,恐怕响应的士兵也是寥寥无几。

    另外,军官的任命也完全由兵部任免,所有的军官除了因功升迁之外,还有相当大一部分是由军事院校中的学生肆业担任,这群进行过数年洗脑的军官会被分派到各省任职,他们才是稳定大明江山,避免造反的主力。

    接着又是一连窜的旨意,譬如在新开辟的三省土地上进行驰道网的修建,广西北部湾港口的建造,以及三省免税三年等等措施。

    驰道网是朱骏在占领一地后的第一要务,要想富,先修路,这六个字在他的脑海中烙印的很深刻,修建了驰道,地方间的联系也就更加便捷,商路自然也就通畅,商路一通,地方上的土特产就有了销路,当地百姓所能够买的货物也就更多,紧接着便是地方上的开明乡绅会加入商人的行列,并且会建立作坊对本地的货物进行加工,再卖往各地,就这样,犹如滚雪球一般的效应,有钱人越来越多,而穷人也能加入作坊开辟另外一条生计。

    而三省免税三年的举措是朱骏深思熟虑之后才得出的,原因很简单,西南三省虽然人口众多,特别是汉人,占了三省百分之七十以上,可是由于连年的兵祸以及满人的压迫,用穷乡僻壤来形容他们绝对不为过,这三省加起来一年也收不到两百万两的税银,两百万放在几年前或许还算多,可是如今单海都的港口一年的税银就不止两百,还有开发区,一年下来也不必这三省的税银要少。在爪哇,由于明军水师控制了印度洋与南洋的水路通道,所有进入南洋的商船都必须雁过拔毛,一年下来,爪哇一省的税银就可达到五百万之巨,朱骏实在不忍心为了这点小钱去敲诈勒索这三省的贫民。

    三年免税下来,三省的经济应该会得到恢复,到了那个时候自然是财源滚滚而来,实在不需做出饮鸠止渴的事。

    在一切都准备得当之后,李霄已从四川赶到南宁,走马上任广西总兵一职,朱骏吩咐勉励了几句,便开始筹备回海都的事宜了。

    新始四年三月初三,朱骏与王秋带着数以千计考察团的成员以及上万明军抵达了北部湾的海岸线,在这里,一座陈旧的港口早已停泊了东洋水师营数以百计的舰船,他们在占领琼州岛之后,除了一部分留守琼州之外,刘国轩亲自下令主力舰队来到了这里,筹备接驾的工作。

    在一阵阵礼炮声中。朱骏登上了主舰。站在船舷上遥望着北部湾地海岸线。舰队开始收锚扬帆。海岸线在朱骏地眼中越来越远。最后终于化成了一条黑线。直至消失不见。

    舰队到又抵达了安南地顺化省沿岸。由于应黎氏国王之邀。明军地水师开始顺道登陆。与黎氏地士兵一起开始对北越莫氏发起了攻击。

    朱骏根本不关注这种藩国内战地战局。两方原本势均力敌。如今有了新式装备地明军参与。莫氏地败亡只是时间问题。除了留下一部分舰船在此策应之外。主力地舰队继续向南扬帆。穿越无垠地汪洋。向着它地目标驶去。

    …

    鳌

    见太皇太后地几日之后终于带着三万驻扎京师地满蒙了京城。他地目地地是湖南。在那里。他将调度各省大军对南明进行围剿。湖南并非是前线。却西临平西王旧将赵福地贵州。南面分别毗邻广东福建。北面是陕西。这样一来。鳌拜便可催促贵州赵福、陕西王辅臣进剿。又可节制广东福建两大藩镇。这里离江南也不算远。江南地粮饷随时都可以通过湖南运往前线。

    鳌拜刚刚出京,便以议政大臣和钦差大臣的双重身份命令王辅臣、赵福、尚可喜、耿精忠四人在他的临时官署湖南衡阳会议,鳌中堂可不是好忽悠的,四个山大王在本省内嚣张跋扈,在朝廷面前也是阳奉阴违,可是在这个满洲第一巴图鲁面前,谁还敢放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而且耿精忠尚可喜与鳌拜的私交算是不错,就算是你不怕他,多少也得给他点面子,在接到命令之后,耿精忠尚可喜便立即启程,向衡阳汇集。而王辅臣与赵福二人是平西王的旧将,原本也拿不定主意去是不去,一看平南王镇南王跑的比兔子还快,哪里还敢怠慢,也纷纷启程。

    待鳌拜到了衡阳,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湖南各地的绿营军官训话,骂了一阵之后,绿营的总兵官灰溜溜的回去勤加操练去了,接着好戏才刚刚开场,驿站已传来消息,两个藩王和陕贵两省的提督已经抵达了衡阳,现在都在驿馆歇息。

    鳌拜半眯着眼,端着从京城飞马运来的**出神,最后对那驿丞道:“本大人这几日没空见他们,让他们在驿馆里好好呆着,你们要好好的把他们伺候好了,否则小心你的狗头。”

    驿丞告退之后,鳌拜已招来了一个心腹吩咐道:“若有人来禀见,就说本大人身体不适,让他们候几日再说。骁骑营的兄弟这几日辛苦一些,三日之后,本大人要在城外亲自校阅。”

    心腹不知所以的点了点头,鳌拜已翘起了二郎腿,对付这些不可一世的山大王,他鳌拜可是颇有心得的很,你横老子比你更横,你不是仗着天高皇帝远吗?老子不给你一些颜色瞧瞧,这满洲第一巴图鲁是白叫的吗?

    三日之期晃眼就过,衡阳城却显得平静的很,在鳌拜的官署里,当地的官员一一求见,鳌拜也让他们进去谈了一会话,不过大多是一顿训斥,官员们只是唯唯诺诺,不敢有一丁点辩驳。耿精忠尚可喜也来过几次,门口的戈什哈却挡住了道:“中堂身有不适,明日再来吧。”

    耿精忠尚可喜吃了闭门羹,有火也不敢发出来,只能郁闷的每日过来求见一次,门子的回答与第一次如出一辙,两个不可一世的藩王却觉得惶惶不安了。

    中堂病了?这可是骗鬼的话,地方官员求见都能进去,可是到了咱们两个藩王面前就病了。鳌拜到底想做什么?是想敲打敲打我们,还是想将我们连根拔起?

    敲打是很有可能的,但是也不能排除骤然撤藩的可能,鳌拜可不是好惹的啊,想当年在辽东杀的明军血流成河,入关之后更是骁勇无比,每战都是以一当十,这一次又带来了三万的骁骑营,若真的惹到了他的头上,广东福建二省加起来都不够这鳌拜打的。

    正在耿精忠与尚可喜如坐针毡之际,突然有个戈什哈传来了消息,鳌中堂要在城外校阅骁骑营,请两位王爷并陕贵提督一起去城头观看。

    耿精忠尚可喜终于放下了心,看来是鳌拜要向自己示威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二人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呆到了第四天的清早,驿馆的驿丞按规矩过来请过了安,两个王爷与陕贵提督一道,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出了驿馆。

    八旗在开国时期有亲军营、护军营、前锋营、骁骑营、步兵营五个兵种,入关后又增加圆明园护军营、火器营、键锐营和神机营。

    骁骑营是清朝禁卫军的一个组成部分。兵员叫‘马甲’,从满、蒙旗中每佐领中选拔二十人,汉旗中每佐领中选拔四十二人,满、蒙、汉马甲共三万多人。

    此外,营中还设立了枪营≮营和护炮的藤牌营,都附属在汉军各旗的骁骑营内。骁骑营所用的军器和火器,除了由朝廷拨给之外,由于南明的崛起,使得朝廷更加注重火器了,因此,朝廷已下令建立军械所,以研制新式火器,与明军火铳对抗。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下马威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精忠、尚可喜、赵福、王辅臣由戈什哈引着上了南门T这里,鳌拜早已高踞在太师椅上,两畔摆了十几张圆凳,早有当地的官员侧坐在上面,小心的陪着鳌拜会话。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四人一齐上前去见了礼,鳌拜眯着眼,懒洋洋的挥挥袖子:“都坐下吧,校阅的时辰就要到了。”

    四人一脸郁闷的坐到了圆凳上,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在座的好歹也有两个藩王,鳌拜居然不冷不热的就这样叫两个藩王坐到了一边,赵福、王辅臣倒还好,耿精忠和尚可喜可就拉不下脸面了。

    其实鳌拜倒并不是故意怠慢他们,在京城里,人鳌拜连对皇帝都不恭敬,亲王郡王见着他都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得老老实实的给他问安,两个藩王在鳌拜眼里还真算不得什么东西。

    这里是城楼的第三层,从墙根到这里足有二十丈高,城外整齐排列的三万骁骑营从这里观看正好一览无余,尚可喜年纪较大,老眼还没有昏花,自这里往下俯视只觉得头晕沉沉的,城墙下三万骁骑营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犹如棋子一般钉在地上。

    尚可喜心里打着哆嗦,单从远望这骁骑营就不是他广东的兵丁所能比的,鳌拜这一趟阅兵,十有**是想来个下马威了。

    三通鼓毕,号声连连,在一片招展帜旗中,一支马队开始从城下飞驰而过,整支骑兵队旗家鲜明,背后悬着铁弓,一手勒着马缰,一手握着柄马刀高高扬起,浑然一副杀气自内而外的显出来。

    接着是一队手持火铳的铳手列队而过,随后是刀盾手,长矛手,走马换灯一般过去,鳌拜的脸色看不出任何丝毫的异样,倒是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绿营军官倒吸着冷气,心里大叹骁骑营果然名不虚传,不狼京城里的卫戍部队,就这身凌厉的杀气和全副的刀剑衣甲就不是湖南绿营所能媲美的。尚可喜、耿精忠、赵福、王辅臣心里却在不停的琢磨,拿骁骑营与本部对比,亦是觉得汗颜不少。

    坐在首座面目表情的鳌拜终于张口说话了:“两位王爷,这骁骑营若是与明军对战,胜负如何?”

    两位王爷自然是指耿精忠和尚可喜了,尚可喜年岁要大,平西王死后,两藩自然是以他马首是瞻,尚可喜踟蹰了片刻,虽然对鳌拜略有不满,但实在是得罪不起这个魔王,毕恭毕敬的起身道:“明军区区匪患,骁骑营乃是天子脚下的精锐之师,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

    鳌拜不置可否的端起身边小几子的**喝了一口,道:“这一次太皇太后懿旨本官来此都督军事,本官与太皇太后说,明军并不可怕,要剿平南明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真正可虑的倒是各省不能同心协力,统一调度,因此,太皇太后懿旨本官到此,不为别的,就是要管住一些拿了朝廷的粮饷不去办事的人。”

    鳌拜地一席话说地算是够通亮了。矛头直指在座地四个山大王。四人地脸色不由得变了变。拿了朝廷个粮饷不干事是他们地光荣传统。朝廷对他们也颇为忌惮。从来都是睁一只烟闭一只眼。今日鳌拜当众说了出来。多半是要准备拿人开刀了。

    鳌拜见四个人都是失魂落魄。不由地哈哈笑道:“你们也不要怕。本官要取你们地人头也不过须臾之间地事。之所以还留着你们在此会话。你们地脑袋也就保住了。”

    鳌拜地眉头开始越来越沉:“不过本官有言在先。若有人懈怠战事。或是怠慢了本官地军令。不管你是藩王还是提督。本官不需请旨。帘便斩了你们地狗头。”

    “尚可喜!”鳌拜叫了尚可喜地名字。

    尚可喜心里猛跳。这样地警告是他从来没有听过地。朝廷对他们就算颇有微词。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偏偏今日碰到了鳌拜这个煞星。竟完全不将放在眼里。这时他听到鳌拜叫他。已是胆寒。连忙应道:“小王在。”

    鳌拜不屑地咧咧嘴:“本官地为人你最清楚。当年入关追击闯贼之时。你我还曾共过事。你自己掂量掂量。”

    鳌拜的话立即勾起了尚可喜的回忆,当时他和鳌拜在北京城下,闯王李自成败退,二人分别带着本部追击,鳌拜以三千骑兵日夜兼程,整整追了七百里地,尚可喜紧随其后,只看到一路的闯军尸体,血流成河,断臂残骸。

    经验告诉他,和鳌拜这种人作对是没有任何好下场的,一旦你得罪了他,不管是谁,他都会往死里整,不死不休。尚可喜在短暂的踟蹰之后,已做出了决定:“

    督促西南战事,小王愿以广东一省全力支持,直至荡)

    尚可喜服了软,鳌拜的眼眸已锋利的落到了耿精忠身上,耿精忠立即站起作礼道:“福建愿倾尽全力。”

    两个藩王表了态,另外两个提督自然也不甘落后,纷纷道:“愿为鳌中堂效犬马之劳。”

    鳌拜哈哈一笑:“这就对了,你们放心,你们自个的事本官不会干涉,但是军令若出,各省绝不能有丝毫的怠慢,一旦有人拉了后腿,本官决不轻饶。”

    大家纷纷点头,几个本地的官员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尚可喜道:“鳌相,南明日益猖獗,是否立即出兵征讨?”

    鳌拜摇了摇头,声若洪钟的道:“不成,既然要打,就要有必胜的把握,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吗?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本官要的就是这句话,先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旦准备得当,立即自各省合力围剿,本官亲自带骁骑营为先锋,要嘛不打,要打就定要一网打尽。”

    鳌拜对于西南的战事已有了颇多的了解,现在西南各省内部的整合还未完成,两个藩王两个提督虽然表面上服了软,可还有许多事还需时间来协调。另外江南的军饷还未征集运到,各省的绿营兵也要进行整顿,如今千头万绪的事还没忙完,仓促进兵,临战时反而处处被动。

    鳌拜的脾气虽然暴躁,可是对于战争却颇有心计,该冲锋陷阵的时候他绝不会含糊,可也绝不会随意轻军冒进,让人占了自己的便宜。

    众人听鳌拜先走准备,也是纷纷点头,对于这个从京城空降而来的大魔王甚至敬畏,大气都不敢出一句,眼巴巴的看着这个瘟神又打算找谁的岔子。

    鳌拜眯着眼开始认真看起城下骁骑营的操练起来,一直道正午,才起身解散而去。

    大小官员们都松了口气,目送着大魔王骑着马在一队戈什哈的护卫下消失在南门的直道,这才各自轻松起来,纷纷向同僚告辞回家,只有尚可喜、耿精忠、赵福、王辅臣四人板着脸,在一队亲兵的拥簇下回到驿站,又凑到了一起,彼此商议起来。

    四人依次而坐,耿精忠毕竟年轻,脾气也不甚好,已骂骂咧咧的道:“鳌拜算个什么东西,到了这里,他也敢这样的跋扈,真当咱们好欺负吗?”

    赵福也是一脸的不满,只有王辅臣笑吟吟的喝着茶缄口不言。他早年追随姐夫参加过闯军,后投王姓将领做了干儿子改姓王。不久投降于阿济格,免于被诛,没入辛者库为奴。多尔衮死后,王辅臣获得顺治重用,监临洪承畴部,后洪承畴保举王辅臣做总兵官,平西王吴三桂极力笼络,以后王辅臣成为了吴三桂的部下,跟随吴三桂入云南,并且得到了吴三桂的赏识,保举他做了陕西提督。

    王辅臣性格深沉,投降满清之后更是小心翼翼,虽然他是吴三桂的旧部,可也不太愿意得罪鳌拜,因此只是沉吟着并不说话。

    尚可喜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徐徐道:“鳌拜向来跋扈,但此人乃是满清第一名将,又是辅政大臣,朝廷的政令多由他的手中出来,而且他这一趟来还带了三万骁骑营,我们纵是有千般的不满,也得先忍着,不能造次,若是得罪了他,大家都甭想再过舒心的日子。”

    王辅臣跟着点了点头,尚可喜的话正是他想说的。耿精忠气呼呼的拍了拍桌子涨红着脸不说话却也是无可奈何,尚可喜说的对,鳌拜可不是好惹的,一旦翻了脸,在座的几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赵福道:“鳌拜要我们出兵进剿,咱们也无话可说,但此人一向目中无人,若是突然要想派驻绿营或是八旗兵入广东福建陕西贵州呢?平西王在时,曾多次召集心腹谈起朝廷撤藩的事,若是朝廷一旦驱使了我们剿灭了南明,再来个假道伐,趁着这个时候给咱们一刀,该当如何?”

    厅堂里立即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四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大家为了取这富贵做了汉奸走狗不说,可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赵福所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事实上,自顺治十年开始,南明逐渐被清军剿灭,永历帝逃往了缅甸,撤藩的言论便开始在朝廷里闹的沸沸扬扬,到了康熙即位,这事才因皇帝年幼,权臣争斗而告一段落,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相信,一旦朝廷有机会,撤除三藩只是迟早的事,真的要坐以待毙吗?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可怕的念头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可喜沉默了片刻,捋须道:“依本王来看,这南明是T[的,大家手上都沾染了朱家的血,一旦南明成了气候,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但朝廷也不得不防,特别是鳌拜,此人嚣张跋扈,一旦南明剿灭,脑子突然发起热来,可不是玩的。”

    尚可喜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会:“为今之计,只有大家先观望形势再说,若鳌拜真有撤藩的心思,我们也绝不是这么轻易能动的,只要大家抱成了团,鳌拜也不定能奈何的了咱们。”

    尚可喜的话中带着一丝造反的意味,耿精忠、赵福一齐点头称是,王辅臣却踟蹰不语,陕西与贵州的情况不同,贵州乃是平西王的藩地,吴三桂死后,赵福收拢了广宁残军仍然据守贵州,几乎掌握了贵州一省的军政大权。可是他陕西却不同,虽然王辅臣的旧属占了多数,可是他的身边还驻扎着甘肃总兵张勇的兵马,此外,朝廷对陕西的控制远比三藩要严格的多,他王辅臣若是跟着尚可喜等人瞎闹,朝廷第一个要打击的,恐怕就是他。更为重要的是,陕西与三藩相隔甚远,一旦有事,他王辅臣就成了孤军作战的局面,他可不是傻子,这种事是不能随便点头的。

    尚可喜眼眸落在王辅臣身上:“怎么?辅臣,难道你不愿与我们休戚与共?”

    王辅臣连忙道:“镇南王说笑了,卑职自然是与王爷站在一边的,只是这毕竟是件大事,还需从容商议方可。”

    尚可喜不置可否的把玩着茶盏,用眼神制止了身畔气呼呼正要指责的耿精忠,道:“辅臣说的也有道理,此事干系太大,到时再说吧。”

    四人又‘闲聊’了几句,由于心里有了心结,也并不热络,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沿路来衡阳的见闻,便不欢而散。

    尚可喜回到住处,心里却愈发觉得郁闷以来,自投降满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感到一股浓重的阴云压在心头,他的藩镇在广东,如今南面隔海相望是占据琼州的大明水师时常骚扰,西面是广西的明军耀武扬威,而北面则是朝廷表面恩宠背后时刻都想着裁撤藩镇的压力,如今鳌拜抵达了衡阳,所带来的三万骁骑营各个都是精锐,明面上是围剿南明,可是无形之中对他的广东也是一种压制。

    赵福说的并没有错,一旦南明剿平,鳌拜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一举而撤三藩呢?依着鳌拜的性子很有可能,这个人尚可喜实在太了解了,一旦他想到的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实施,这个人也十分可怕,他嚣张跋扈,当年就连权势滔天的多尔衮都不放在眼里,硬是和多尔衮斗了十几年,多尔衮死后,他又针对苏克萨哈进行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如今苏克萨哈全家都送到了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去了,那么他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尚可喜心底升出一股寒意,他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作为一个外藩,明军胜了,那么他的广东很有可能会被明军攻破,届时他就成了丧家之犬。就算是清军得胜,他也很有可能成为鳌拜军功脚下的踏脚石。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实在太弱小了,而他也不可能为这两个枕席在身畔的庞然大物奉献自己的忠诚,他所忠诚的永远只有自己。

    他还是有盟友的,福建的尚可喜,贵州的赵福,甚至陕西的王辅臣都是他的盟友,他们都是夹在两只老虎中间的绵羊,尚可喜原本以为,只要四个人能够抱成一团,朝廷投鼠忌器定然不会轻易出手。可是他想错了,这一次他所要面对的是鳌拜,一个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揣摩的满清第一巴图鲁。而他的那些盟友也没有他所想象的那样坚定,今日的会见让他顿时醒悟,他实在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的这些‘盟友’。

    怎么办?尚可喜沉着眉头。来回踱步。他地王位是背着无数人地唾骂。用性命拼来地。若有人来抢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跳出来和人拼命。他已经活了太久。荣华富贵也享用够了。可是他必须得为他地子孙铺平道路。

    尚可喜突然顿住了脚。浑浊地眼眸盯着墙壁上地一幅挂画。这衡阳地驿馆不知接待了多少官员。一些附庸风雅地官员在此留些‘墨宝’也是稀松平常地事。势利眼地驿丞则会根据每个官员地地位在相应等级地厢房里贴挂。以求巴结该名官员。尚可喜所住地厢房自然是驿馆中最高档地一种。平日里是不准许官员入住地。也只有封疆大吏。勋贵钦差路过时才会打开。在这张墙壁上。赫然加盖了一名满人贝子地印章。根据尚可喜地估计这个贝子应当是十几年前渡江围剿南明隆武帝时路过此地附庸风雅之作。

    这幅画实在是粗劣地很。连粗通文墨都算不上。可偏偏是因为这人地名头显贵。驿丞巴结才贴在这地。画中是一片无垠地草场。疾风吹拂而过。草地上地马羊成。

    这应该就是辽东地草场了。应当是这贝子入关之后思念家乡才一气呵成地‘佳作’。吸引尚可喜目光地。是画中被风拂过地绿草。风过之后。绿草随风顺着风势歪斜。

    墙头草随风倒。草场上地草岂不也是这样呢?东风过。草便倒向西。西风过。草便倒向东方。顺势而为。才能有如此强地生命力。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尚可喜的脑海中冒了出来,贴着背脊的蟒袍不自觉的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向新始帝投诚?

    尚可喜又迈开了步子,这绝对是一个疯狂的念头,也是破除眼前困局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可是能不能成功呢?

    尚可喜眯着眼,捋须不断的权衡着。

    一旦投降了南明,那么鳌拜的军事部署就将被打乱,在接下来的南明与鳌拜的战争中胜算至少增加了三成,因此,投靠明军并非没有前途。尚可喜曾亲自看过战报,对于明军各种新式的舰船和火器以及明军的战斗力十分惊讶,短短三年之间,明军竟能练出如此强兵,单这一点,尚可喜对新始帝就很有信心。

    最大的问题是,新始帝会接纳一个叛臣吗?

    会的,尚可喜对于这一点十分自信,原因很简单,他尚可喜比谁都要清楚,南明需要他这个叛臣,只要南明接纳了他,不但可以能够削弱大清,更能壮大自己。

    那么归顺之后他尚可喜是否会被冷落?

    不对,尚可喜对于这一点也是信心十足,原因很简单,新始帝需要向天下人立一个好榜样,要让天下人都看一看,连尚可喜这样吃回头草的叛臣都能得到重用,那么其他归顺南明的清将定然会趋之若骛,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新始帝想要光复天下,就必须把他尚可喜高高挂起,尚可喜本身就是个金字招牌。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尚可喜嘴角扬出一丝笑意,自己不就是一棵疾风下的绿草吗?谁给自己的荣华富贵多,自己自然倒向哪里。当年他倒向了满清,现在为什么不能又倒向南明?这做官和做买卖是一样的,谁给的钱多,自己自然就跟谁合作,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尚可喜感觉自己的心脏仍然在噗通噗通的狂跳,这是一个重大的抉择,一个不好,就有可能死无葬生之地。

    “来啊。”尚可喜朝着门外大吼。

    一个管家立即推门进来,屈腿打了千:“王爷,您吩咐。”

    “去,把世子叫来。”尚可喜坐回了椅上。

    “喳!”管家连忙告退。

    这些年来尚可喜的身体大不如前,世子尚之信为了表示孝顺,于是陪他一起到了衡阳,就住在他的厢房边。尚之信听到父王的吩咐,连忙小跑着进来打千见礼。

    尚可喜扬了扬手:“不必了,信儿,你过来。”

    尚之信不知什么事,只好过去。尚可喜又招招手,尚之信会意,将耳朵附到了父王的嘴边。尚可喜轻声的将方才的想法简略的说了一遍,尚之信不由得脸色大变,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

    待尚可喜讲完,这才离了尚之信送过来的耳朵,咳嗽一声道:“信儿,你看如何?”

    “父王,事情应当还没坏到这种地步吧,孩儿以为,还是…是…看看再说。”

    尚可喜摇头苦笑:“刀都要架到脖子上了,朝廷里早就有了裁撤三藩的议论,之所以不敢实行,都是因为有平西王拥兵太重,而父王与福建耿精忠互为呼应的缘故。如今平西王已死,三藩变成了两藩,凭我们与耿精忠的实力再也翻不起浪来,而这个督战的鳌拜更是个果敢之人,一旦他起了这个念头,咱们要想应变可就来不及了。”

    尚之信惊疑不定的完全没有将父王的话听进去,嚅嘴道:“南明真的愿意接纳我们?毕竟我们曾是它的叛臣,若是他们非但不接纳,还将此事昭告天下怎么办?届时朝廷知道我们勾结南明,难道会给我们好果子吃。父王,此事不得不防啊。”

    尚可喜道:“你放心,父王已有了主意,这一次我让你来,便是要你悄悄的回去广州,先设法和琼州岛的明兵联系上,唔,咱们可以送点礼物过去,先不要说出归降的事,试探试探新始帝的反应,若是他欣然接受,我们再慢慢的谈。”

    尚之信无奈的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的又愣愣的坐了一会,待尚可喜将一些注意事项一一告诫之后,才告辞而出。

    尚之信找了个由头出了驿馆,立即便带着几个心腹骑着快马向广州飞驰…

    …
正文 第两百零三章: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诱惑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骏抵达海都时已到了四月初,刚刚登岸,由于战事的?大婚一直未能如期举行,内阁心急火燎的催逼礼部尽快拿出方案,择日不如撞日,总之是不能再拖了。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礼部这一次也没有了前两次那样的慎重,他们迅速的计算好朱骏抵达的日期之后,立即便计算出四月十五这个日子,正好朱骏抵达海都之后半个月举行大婚。

    这个时候,各藩国的使臣已纷纷抵达了海都,令朱骏感兴趣的是,在遥远的西方,英吉利、法兰西、葡萄牙、瑞典、丹麦等国的使者随着西班牙人的商船也抵达了海都的港口。自从荷兰人被大明的水师从南洋赶跑之后,海都的传奇随着西班牙商人渐渐传播到了西欧大陆,各海上强国纷纷关注和审视起这个遥远的东方邻居起来。

    在当时,荷兰是欧洲第一海上强国,更有海上马车夫之称,它几乎垄断了整个世界与欧洲的贸易,并且在各大洋开辟了自己的殖民地,并且打败了西班牙,取代了西班牙的海上霸主地位。

    这个时候的英国虽然在五十年前打败了西班牙最强大的无敌舰队,并且在此后的半个世纪一直与荷兰人竞争,但是由于海上力量的限制,使得它并没有占据太大的优势,当然,英国人并不甘心将海上的霸权拱手便宜了荷兰人,自从威廉三世在一六五零年即位以来,一直暗中积蓄海上力量,准备在适当的时候给予荷兰人迎头痛击,这个时候,英国人发现,一个盟友正在东方崛起,这个庞然大物轻而易举的干掉了荷兰人的远征舰队,并且在东方的海洋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地位,威廉三世对于任何一项削弱荷兰人的计划都十分感兴趣,于是他们立即派出了使者,并且随着商船历经了数月的风浪终于抵达了这里,这个东方的王都。

    法国的统治者为路易十四世,这个被后世称为‘太阳王’的伟大领袖同样对称霸海洋有着浓厚的兴趣,当然,他的野心并不大,只是希望能够控制欧洲的贸易而已,他正在法国的北部海岸打造一支舰队,准备随时向荷兰人发起挑战,大明在南洋的胜利同样吸引了他,在得知了大明的事迹之后,他立即派出了使者。

    葡萄牙、瑞典、丹麦却没有过多的目的,他们更大的理由不过是随船来观光的,如果能够和这个东方的海洋强国接上头自然是再好不过。

    西方使者的船队抵达了海都港,立即便显得相形见拙起来,这里来往穿梭着成百上千的巨型船只,每一条船都足以与他们所乘坐的远洋商船媲美,甚至比西班牙的商船更加精巧庞大,四五个商用码头到处停满了船只,西班牙商船在岸上引水员的指挥下终于在丁号码头停靠登岸。

    交涉之后,使者们被安排在万夷馆里,在一路的见闻下,这群西方人终于看到海都富庶,在当时,西欧最大的城市也绝不会超过五万人口,而在海都这座完全新建的皇都,这里已经拥有了近五十万人口,就连城内最普通的街道也让使者们琢磨了半天,这里的街道十分广阔,不但平整,而且还划分了车道和人行道,道路的中央,是目不暇接的马车来回穿梭,而道路的两侧则是安静的人沿着人行道安静的行走。

    这里的店铺十分大,有的大店铺甚至占地一亩以上,店内玲琅满目的摆满了各种海运或是开发区制造的商品,单迎宾的小二就超过了几十个。

    使者们在一个又一个的惊叹中在万夷馆呆了三天,愈发觉得自惭形愧起来,在这里,有专门的接待官员前来向他们教授大明的礼仪,因为在三天后,大明皇帝将会接见他们,而他们也十分乐于照做,甚至连三跪九叩的大礼亦没有表现出异议。

    对于他们来说。海都地一切都是文明地。这里地繁华放在任何一个欧洲王城都要超过十倍以上。他们甚至觉得自己更像一个乡巴佬。三跪九叩地大礼甚至可以看作是开化地象征。而他们鞠躬礼实在太过野蛮。英国地使者约翰伯爵甚至还打算回去之后向威廉三世推荐这种礼仪。

    三天之后。使者们被请进了精致地马车。车轮在城市地街道中穿梭。使者们透过车窗看到了更多有趣地东西。

    随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年轻地礼仪官员过来遗憾地知会他们。他们遭遇了海都城地堵车。

    堵车是什么东西?使者们对于任何新鲜事物都觉得稀奇不已。他们纷纷下了马车。被眼前地景象惊呆了。宽阔地街道上延伸到了他们目力所及地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在这里。犹如长龙一般地马车拥堵在街道上不能动弹。至少有上千辆马车拥挤在这里。而几个持着火铳地明兵正在维护着次序。但是很

    这里地交通十分糟糕。虽然车道足够四辆马车同时并T[车实在太多了。好在这些马车似乎对于这样地事早已司空见惯。一些马车夫下了车辕趁机和他们地同行聚在一起聊起了天。甚至还有人倚在马车上。冷静地摊开一张邸报观看。

    “上帝啊。让巴黎也堵车吧。路易十四殿下会为此骄傲地。”法国使者威尔斯公爵十分不雅地发出了惊叹。很明显。在这个法国公爵眼里。这也是文明和繁荣地象征。

    在一刻钟之后,前面的道路终于通畅起来,公使们又登上了马车,继续行驶,他们抵达了皇宫面前的广场,在这里,马车夫将车辆停靠在专用的车位上,这里,已经停满了数以千计的马车。

    广场上行人如织,中央的孔庙和忠烈祠很快吸引到了几位公使大人,不过接待他们的官员似乎对于这群乡巴佬有些不耐烦了,他不断的催促着公使们进宫。

    朱骏穿戴着正冠冕服,在一座偏殿接待了这群使者,使者们乖乖的三跪九叩之后,纷纷站起身,十分‘无礼’的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东方帝王。

    朱骏终于开口了:“诸位爱卿不远万里而来,万夷馆若有照应不周的地方,还望诸位能够体谅。”

    这是一句东方式的客套话,使者们不由得惊叹起来,因为这个皇帝居然会说英语,虽然有些口音和词汇并不太准确,但是并不影响交流。

    英国公使约翰伯爵十分荣光的绽露出微笑,很明显,这预示着皇帝似乎对于英国情有独钟,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十分轻快的用纯正的英语向皇帝陛下表示了他们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满意,并且对于皇帝陛下的招待表示了感谢。

    法国公使威尔斯公爵十分不满的瞥了英国佬一眼,在欧洲,法语被比喻为最优雅的语言,是一切宫廷王室必须掌握的一个文化,人们都以能够说出通畅流利的巴黎口音法语而自豪,很显然,这个东方的帝王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威尔斯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妒忌心里。但是他并不能左右一切,在英国公使表达了对这个东方帝王的敬仰之后,威尔斯不甘落后,操着一股巴黎口音的英语同样的表示了感谢。

    紧接着便是西班牙公使,瑞典公使,丹麦公使,葡萄牙公使以及一个披着红衣的罗马主教做出了回应。

    朱骏的心情显然不错,他让小太监给使者们搬来了座椅,随后又与他们寒暄了一番。使者们争先的谈起了他们在飘洋过海的一些见闻。随后,红衣服的罗马主教提出了一个让朱骏为之尴尬的问题。

    “尊贵的皇帝陛下,在欧洲,任何一个国王在加冕仪式上都会由主教洗礼,以表示教廷对世俗的支持,您是一位伟大的东方君主,如果您愿意的话,教廷非常乐意为您效劳。”随着英国新教运动的开展,位于罗马的天主教廷受到了强大的压力,主教很快的意识到,如果这名的君主接受了教廷的洗礼,那么教廷的声望将会得到提高,而地位也会随着东方帝国强大的舰队而得到巩固。事实上,教廷一直是这样做的,他们不停的在欧洲寻找自己的世俗代理人,并且为他们进行加冕典礼,以此为条件,他们会怂恿世俗的势力参与到宗教的纷争中去,譬如新教崛起的英国,由于受到了教廷的排斥,欧洲大陆的天主教区对于英国曾经产生难以弥补的裂痕,当时的西班牙腓力国王自称天主教护教军的名义,派出无敌舰队对英国发动了战争。

    朱骏沉吟不语,事实上,如果自己不穿越到这里,历史中的永历确实是受过洗礼的,当时的中国士大夫阶层对于天主教并不排斥,当然信仰也不狂热,之所以许多人洗礼成为了天主教徒,只不过是想利用教士们给他们带来相关的书籍,并且做出翻译而已。

    可问题是,历史中的永历是出于落难阶段,希望借助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势力对帮助他恢复故土,可现在的朱骏却根本不需要如此,而且堂堂大明皇帝接受天主教廷的洗礼,实在是矮人一等。

    主教见皇帝并不说话,还以为是他嫌规格太小了,于是又道:“陛下,如果可能,或许我可以写一封信到罗马,教皇陛下对于您十分感兴趣,如果您愿意的话,或许他会随船来到这里,为您亲自洗礼。”主教在这里咳嗽一声,扫视着身畔的各国公使,放低了音量道:“我个人认为,您的疆域和财富超过了任何一届帝王,如果有可能,您当之无愧的可以继承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荣光,教皇陛下有这个权利对您加冕。”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送老婆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衣主教话音刚落,在场的公使们不由得脸上出不可T叹,在他们看来,这个主教实在太大胆了,未经教皇的允许,就敢轻易将神圣罗马皇帝的位置许诺予一个东方的帝王,这在天主教历史上还是第一次ΠET

    红衣主教神色如常的抿着嘴,碧蓝的眸子死死的盯住高踞銮椅上的朱骏,他在豪赌,赌他和教廷的前途。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在欧洲大陆的北方,西班牙无敌舰队被新教徒的英国人打败,在大陆的东方,随着莫斯科公国的崛起,一个自称继承了东罗马帝国的俄罗斯帝国突然屹立在大陆的东方,他们以东正教为国教,而这个打着上帝名义的教会随着沙皇的连年征战开疆扩土而逐渐的向东欧施加着影响。

    在这个世纪,行将没落的天主教迎来了两个强大的敌人,他们分别依附着英国以及俄罗斯两个世俗对大陆不断的施加着影响,天主教的代理人,也就是曾经显赫一时的西班牙国王腓力已经倒台,罗马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世俗政权来为他们的教义抵御异教。

    欧洲大陆的强国并不多,荷兰这个由商人组成的国家显然对宗教并不感兴趣,他们满脑子只想着赚钱。葡萄牙、瑞典这样的小国显然登不上台面,而法兰西王国虽然拥有较强的实力,可是国内拥有大批的新教徒分子,法国国王为了稳定,一直没有采取干涉的态度,因此,罗马不可能将皇冠授予一个拥有大量异教徒的国家。

    统治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皇朝原本是百年来皇帝的继承者,可是在十年前哈布斯堡奥地利世系的王族已经断绝,皇帝的权杖一直空白了十几年,罗马教廷为此忧心忡忡,现在,主教发现了一个新的并且比之它的欧洲同行更为强大的王室体系在东方崛起,这个帝国的土地面积甚至比法国还要大上三倍,它的王都比之巴黎更为雄伟壮阔,王都的人口是巴黎的十倍,而它的海军力量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荷兰人的远征舰队,不难想象,它还有一支更为精锐的陆军存在。并且,根据情报显示,这个帝国正处于成长期,它的崛起时间只有三年,在几个月前,他对北方的一个帝国发动了侵略,夺得了一个半法国面积的土地,这样的实力,假如任由其膨胀下去,主教可以想象,总有一天,它会像荷兰人那样,将它的舰队遍布世界各个海岸,甚至在欧洲都将有它的殖民舰队存在,而且它将比荷兰更为强大。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它来做教廷的世俗代理人呢?或许有一天,在它的带领下,天主教的牧师将随着它的舰队向全世界传播上帝的荣光,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事啊。

    “皇帝陛下,您认为如何?”主教感觉自己占了个大便宜,他相信,只要这个年轻的帝王点头,那么远在万里之遥的教皇陛下一定会同意加冕的,理由很简单,教皇需要有人站出来保卫教廷,新教以及东正教这些邪恶的异教必须遏止下去,大明的皇帝正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而大明的舰队在将来也能胜任这个荣光的工作。

    朱骏一直缄默着口,一脸鄙视的打量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教,还以为这个自信的家伙吃了什么枪药。

    找抽,实在是找抽!这个家伙居然真把自己当成了一盘菜,罗马帝国皇帝是什么?虚名而已,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的东西。更何况大明皇帝本身就是天子,换句话说,你罗马教皇不过是上帝的代言人,老子乃是上帝儿子是也,就凭你?大明皇帝还需要教皇来加冕?

    在中国的历史上,历来都是世俗高于神权,不管是**的**班禅,或是道教的掌教,还有少林寺的方丈,都必须由皇帝任免,颁布金印方可生效,不可能出现大明的皇帝即位还需要教皇加冕这种荒诞可笑的事。

    朱骏在沉默之后。终于开口了:“对于教廷地善意。朕心领神受。只是加冕之事朕是万万不能答应地。”朱骏说到这里。只看到主教一脸地失望。而一边地英国公使约翰伯爵却是一脸地得色。英国奉新教为国教之后。与罗马教廷可谓是不共戴天。双方你来我往不断地利用自身地影响力在大陆明争暗斗。英国人看到罗马主教热脸贴了冷屁股。不高兴就显得太虚伪了。

    朱骏顿了顿又道:“朕对天主教也颇有研究。对教皇亦是神往不已。奈何祖宗之法不可变。因此不能答应。还望主教体谅。”

    朱骏故意放低姿态。其实心里对天主教鄙视不已。中世纪天主教对思想地压制不谛于满清。宗教裁判所地火刑柱上不知烧死了多少科学家和思想家。想到宗教裁判所朱骏不由得心念一动。于是又道:“朕听说在欧罗巴。

    异见人士大肆诋毁教颓吗?”

    主教见朱骏放低姿态表达了对天主教地好感。又申明了不能接受地原因。脸色和缓了一些。仍旧掩饰不住失望地回答:“是地。皇帝陛下。这是一群将灵魂出卖给魔鬼地异端。”

    朱骏十分想对欧洲地人权表示关注。甚至还搞笑地想着自己是否让礼部写出一份天主教人权报告出来。当然。这种扯淡地事他是没兴趣做地。最多YY一哮已。朱骏想要地却是另一样东西。

    啪的一声,朱骏‘勃然变色’的猛拍御案,一下子将主教和公使们吓了一跳:“岂有此理,教廷乃是欧罗巴正统,这群乱民煽动人心,欲图不轨,实在可恨。”

    宫内的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主教和公使们实在不明白,这群被宗教裁判所惩罚的异端为什么让这个东方帝王如此生气。

    朱骏缓过神来,敛去了怒容,解释道:“在我们大明,任何煽动分子都将执行剐刑。剐刑知道吗?我们通常会将他们用渔网勒紧,让他们的皮肉一块块凸出来,接着再用利刃一刀刀的将其凸出的血肉割下。主教先生,你们教颓怎样处罚他们的?”

    公使们听到剐行的介绍不由得心里拨凉拨凉的,原来富庶的大明也有如此野蛮的刑罚啊,主教倒是不觉得什么,对于异教徒,使用任何手段来折磨都不过分,看来这位东方的帝王显然也遇到了教廷一样的麻烦。

    “我们会把他们绑在火刑柱上烧死。”主教这样回答。

    “不好,不好!”朱骏摇头,眼眸闪过一丝诘色,抚案道:“主教先生,有没有兴趣在海都建立教堂?朕开放天主教在海都传教的权利,并且保障教会人员的安全。”

    主教大喜,在东方,天主教只能依靠西班牙人的战舰火炮来行使传教的权利,如今大明皇帝邀请传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白白的捡了个大便宜,而且海都拥有五十万人口,若是放在欧洲足够一个中等国家的人口数量了,对于天主教来说,这绝对是一次伟大的‘开疆’。

    “荣幸之至,我会立即向教廷去信的,让教皇派出教士团来。”

    朱骏道:“作为条件,我希望拥有异端的审判权,朕要亲自审判这些无君无父之徒,朕希望教廷能够将他们引渡过来。”

    朱骏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主教还真的以为朱骏对于邪教异端十分痛恨,他心里估计大明也同样有这种类似的犯人,想了会道:“我会向教皇陛下建议的,对他们使用剐刑是最好的惩罚。”

    在欧洲文艺复兴的时代,无数的思想家、天文学家、生物学家、艺术家、科学家被宗教裁判所逮捕,并且实施火刑,这些人对于朱骏来说却是极为宝贵的财富,当然,朱骏也不是统统都要,思想家首先是要送上砍头台的,这种人绝对是一种祸害,不能留。而天文、生物、艺术、科学等方面的专家朱骏打算使用移花接木的方法将他们滞留下来。

    由于与主教的交涉过于亢长,其他的公使显得不耐烦起来,朱骏最终又将目光落在了英国公使身上,英国取代荷兰成为海上霸主的地位按历史的估计是十八世纪初,也就是说还有三十年的时间,但是荷兰远东舰队承受了明军水师的打击之后能否坚挺下去还是个未知数,英国自新教改革之后,失去了天主教会的压迫,使得科学技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朱骏打算从这个岛国身上捞出一点技术人才出来,反正这年头也没有什么专利,忽悠一个是一个。

    “皇帝陛下。”约翰伯爵察觉到了朱骏的目光,在朱骏与主教会谈的过程当中,他一直在思考主教为什么要加冕的事,按理说大明离欧洲大陆十分遥远,而且一个东方的帝王接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职衔实在是闻所未闻,主教应该不会如此‘愚蠢’的信口开河才是。可是约翰很快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这样简单,大明的实力明摆的放在这里,足够让欧洲各国惊叹不已,问题在于,这个帝国潜力无限,在十年,二十年之后,总有一天他会抵达欧洲,对大陆进行干涉。这几乎是所有公使的共识,他们的船队进入港口时,亲眼看到数不尽的大型商船来往如织,这样的场景,就算是号称海上马车夫的荷兰都要汗颜,拥有了如此庞大而众多商船的大明,那么它的水师多么强大可想而知。

    既然如此,就不能让罗马教廷登先了,约翰打算擅自做主,先下手为强:“尊贵的陛下,您有妻子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金龟婿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特地回答绿茶网友的意见,思想家在那个时期更多的tT式的空想主义者,还有一部分严重的种族主义者,这些人成天吃的没事做,思想非常不切实际,却有着很大的煽动力……

    我并非是完全打压思想,而是将一些不切实际的西方思想剔除出去,英国就是这样做的,工业革命时期,英国走的是开明**路线,而同时期的法国,各种‘先进’思想横流,两百年时间里换了N个政体,先是资产阶级搞王党,接着是无产阶级搞资产阶级和王党,再接着无产阶级被屠杀,王党复辟,接着又是资产阶级复辟,最后又是拿破仑搞出个帝国,再接着又是旁波王朝复辟,再接着又是共和,紧接着又是拿破仑三世复辟,接着又是无产阶级复辟,最后被残酷镇压。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你或许会说,这样好,这是人民在争夺人权,但是我所看到的到处都是自相残杀,到处都是白骨累累,各种利益被赶下台后为了打回去,到处争请外援,最后居然被他们闹出来一个统一的德国,我个人认为,要想发展,首要任务就是不折腾,任何先进的思想或许在几百年后牛叉,但是如果你放在几百年前,就变成了祸害了。当然,主角并没有刻意压制本土的思想,例如心学,只是负责引导罢了。任何思想在一定时期内才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英国的封建制度在民主制度过渡时从来都是小心谨慎,徐徐前进的。而法国的折腾原因并非是他们的思想有问题,而是太超前,超前到各种阶级站出来抗争争取自己的权益,可是当他们当政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所谓的权益只不过是空中楼阁,因为根本没有实现的基础。

    至于你提出的西方人很骄傲,不会对强者跪拜确实比较荒谬,西方人一直以利为主导思想,之所以对满清不跪拜是认为满清是野蛮人而已,真正骄傲的是当年的中国人,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除了自己是文明人之外,其余的全部都是狄夷,个个都是野人,可是又怎么样?几十年之后,个个看到洋人就变成了孙子,国母宋美龄以一口流利的英语为荣,日本人打来了不是去反抗,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太平洋和大西洋对面的文明国家,就是在现在,小资们‘高人一等’的过着圣诞情人节,以洋气为荣,以用刀叉吃饭为耀。一个以数千年来自以为是中央之国的民族都可以变得崇洋媚外,更何况是那些注重实利,‘高傲’的西方人?

    此外,朋友说主角冷血,其实我觉得还不够,唐宗宋祖,秦皇汉武哪一个不是冷血的?主角比起他们来说差得远了,我一直都相信,一个不冷血的人是当不了好皇帝的,朱骏是个皇帝,既然是穿越了,那么他的阶层就已经决定了他的态度,如果一个人连自私都不会,又怎么可能把家天下的封建王朝搞好?主角对满清是国仇,但是绝对不是圣人,大家既然是看历史,就不要再把什么所谓现代的思想带回去了,不是我说现代思想不好,而是很扯淡,一个人穿越回去当皇帝,你居然会想着让这个皇帝培育他的敌人,这不是脑残吗?如果资产和无产阶级产生了暴乱,那么主角怎么办?是不是拱手让位?如果镇压,那好,主角是不是有病,一开始要培养自由思想,现在自由思想要革你的命了,你居然还镇压?马上会有人跳出来说,你这个自私鬼,为了皇位,手上沾满了同胞的血。可是如果妥协呢?怎么妥协?中国人思想讲究斩草除根,如果对方一定要拉你上断头台呢?你是不是笑嘻嘻的说,为了民主,为了自由,好,死了我一个,天下人都解放了,我很高兴,感谢乱党,感谢席,感谢××总统,感谢人民,感谢CCTV?感谢你们斩草除根,砍了我的脑袋,杀光了我的全家,正义得到了伸张,邪恶终究下了地狱,来杀吧,杀了我,杀了我的子孙,杀了我的老婆,全家死光光,真他娘的爽啊,这才叫做真正的民主,所有的贵族阶级全部要干掉,不但姓朱的要杀,姓沐的也要杀,姓李的更要杀,我们都是害虫,我们都是害虫~~~~

    对不起,我写的是皇帝,一个励精图强,同样也有着自私心理的帝王,不是脑残。任何政体的进步是随着生产力决定的,当生产力到达了某一个阶段,奴隶社会自然会自动演化为封建社会,而英国的封建社会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进入资本主义,朱骏所要培养的不是一群暴民,他只是希望能够像英国人一样利用资本的力量要变革这个社会,仓禀足才能知荣辱,社会的变革从来都不是暴力获得的,任何偏激的思想都应该剔除。

    有没有老婆?朱骏不由得楞了楞,随即明白了过来,在欧洲,王室之间的通婚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如今东方出现了一个‘文明’的皇族,为了笼络感情,以及政治利益的勾结,通婚是最常见的手段,所以在欧洲,几乎所有的王室都是姻亲,某个国王是另外一个国王的表哥,这个大公是那个国王的舅舅,三姑六婆,三姨四婶,只要屈指一算,你会发现,欧洲的王室基本上都属于血亲**。

    “皇帝陛下,威廉三世殿下有一名女儿,如果您还没有娶妻,或许您可以向公主殿下求婚,虽然远隔了万里的海洋,但是我相信,公主殿下会接受您的爱意的。”英国公使眼巴巴的瞧着朱骏,恨不能朱骏点头答应,他立即坐船回国奉劝威廉三世同意这一门亲事。论实力,朱骏绝对比欧洲各国都要强大数倍,论财富,约翰看到这目不暇接雕梁画栋的宫殿,还有朱骏座下那纯金打造的銮椅就不需要怀疑了,论影响力,强大的大明水师轻而易举的干掉了荷兰人的远东舰队,单从这一点看,就足够让欧洲所有国王汗颜了。而且朱骏所表现出来的雍容大度以及‘纯正’的帝王血统足够与欧洲任何一个王室媲美,毕竟大明王朝立国三百年,对于欧洲王室来说

    也算是悠久了。

    政治婚姻?朱骏心里一跳,英国公使的也太突兀了一些,完全没有给予朱骏任何的准备时间,威廉三世朱骏是知道的,他是荷兰执政威廉二世与英国国王查理一世之女玛丽公主的儿子,妻子是英国公主玛丽,他的外祖父似乎是奥地利王公,外祖母是声名赫赫的法兰西旁波王朝公主,他的祖母又是货真价实的西班牙王室血统,基本上,这个家伙身上流淌着欧洲所有王室的血脉,与欧洲的所有王室都是亲戚,乱归乱,但是如果能够娶得一个欧洲王室公主为妃,那么朱骏就等于与欧洲的所有王室都搭上了线,那么许多事就方便多了。

    至于那个公主倒是好打发,长的靓一点填充后宫,偶尔享受享受异国情调,如果不堪入目或是狐臭太重,直接养起来不去碰就是,最大的问题是,朱骏已经有了两个预定的妻妾,若是再搭个公主上去,那就等于多加了一个妃子,威廉三世应当不会同意吧。

    朱骏咳嗽一声。沉吟道:“朕已有了妻子。但是大明皇帝后妃颇多。若公主愿意。朕可以立即送上一份厚礼赠与威廉与公主殿下。权作嫁妆。若公主不愿意。这些礼物只当是见面礼吧。”

    约翰伯爵掩饰不住心里地失望。公主如此高贵。你丫是个三婚。还想让公主去给你做小地。别说人家公主不答应。威廉三世也不会愿意。欧洲王室虽然情人众多。却一直坚持一夫一妻。因此。要想接受东方地习惯显然不太合适。

    “好吧。陛下。我愿意效劳。无论公主是否答应您地求婚。英格兰永远是您地盟友。”

    朱骏陪着他们说了会话。心里倒是对这次联姻颇为心动。公主对他不重要。但是大西洋彼岸那个岛国对他却是至关重要。一旦娶了公主。如果能够和她生下个子女。只要威廉三世一完蛋。大明地水师便可以进入大西洋。并且扶植朱骏地子嗣登上英国王位。事实上。欧洲大部分国王地王位都是这样弄来地。譬如这个威廉三世。他只是荷兰执政官与英国公主玛丽地儿子。按照东方地传统。他最多也不过是个皇亲国戚罢了。可是偏偏他就有资格登上英伦三岛。成为英伦三岛地国王。并且枪口一转。在几十年后带着英国人打败了他父亲所执政地荷兰。这种十分扯淡地姻亲关系十分混乱。却也是朱骏干涉欧洲地一个重要手段。十几年后。一旦朱骏与英国公主地子嗣成为了英国国王。大明水师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那里驻扎。随时关注着欧洲大陆地一举一动。这样地大便宜。朱骏不去沾点那就纯属白痴了。

    到了晌午。御膳房已经张罗了一顿丰盛地午宴。朱骏起身离座。邀请公使主教们共进午膳。朱骏毕竟是现代人。对欧洲地思想颇有了解。推杯把盏盏中倒也相谈甚欢。朱骏许诺各国地商人可以畅通无阻地来南洋经商。并且还援引了公派留学生地制度。双方每年派出一批学生到对方地学校学习。以此来加深了解。

    对于欧洲。朱骏并没有吞并地野心。更没有吞并地实力。朱骏地想法是留下这个与东方截然不同地文明。两个文明之间相互竞争。只要大明在后世不闭关锁国。那么以大明地丰饶物产和汉人地聪慧。一定能够保持对欧洲地领先地位。而大明身边多了一些竞争对手。自然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固步自封。在了解对手之后。汉人地文明反而会更加灿烂。

    不消灭它不等于不去控制它,与它竞争也并非是放任它国力膨胀,朱骏的目标放在了英伦三岛上,那里既离欧洲大陆相隔不远,又能够尽量的不参与到欧洲大陆的纷乱中去,利用英伦三岛作为契子,大可以在大陆各国进行挑拨,当它弱小时,英伦三岛可以作为大明与欧洲的商贸基地,可是一旦它突然强大时,英伦三岛随时可以成为一座压在欧洲人头上的巨型航空母舰,以此来达到遏制的目的。

    午膳之后,朱骏首先离席,按照他的习惯,这个时候正是午睡的时间,南洋的天气炎热,中午若不午睡,那么一天下来精神便会恍惚,因此,朱骏倒是养成了这个不错的习惯。公使们纷纷告辞,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出了宫门。

    几日之后,朱骏赠予英国公主的礼物清单交到了约翰伯爵的手里,清单足有一份账簿厚,约翰伯爵微颤颤的翻开了第一页,象牙、玛瑙、首饰、丝绸等各种商品的名号跃然纸上,在他们后面,标写着各种礼物的数量。

    “上帝啊,这是皇帝陛下送给公主的礼物?”约翰伯爵颤抖着手,这是礼物吗?这简直是一座宝库啊,上帝,这是多少财富啊,伦敦一年的税收也不过十万银币,而这一份清单的价值至少超过了五十万银币,整个英国税收一年的总和。

    这个时代的英国还处于封建领主时期,伦敦的人口只有五万不到,五十万银币足够让整个伦敦的人口每人过上一年了。

    其实约翰还是算错了,因此这些奢侈品在大明的价值绝对不会超过十万两银子,之所以约翰高估了这些礼物,只不过是物价的问题,这些清单上的礼物在大明可以说是稀松平常,譬如朱骏每年都可以收到各藩国进贡来的象牙,府库里都堆满了仓,可若要是放在欧洲,这就是无价之宝,原因很简单,南洋有大象,而欧洲没有。

    还有丝绸,这种货物在海都的作坊里几乎一天可以生产上万匹,价格也也不过一两银子一匹,可是一旦运到了欧洲,价值就至少要涨个十几二十倍,为什么?因为欧洲不产丝绸,如果他们购买的话,就必须让船队冒险花上半年的功夫来回贩运回来,价值也就自然高贵了。

    不过朱骏这一趟也是下了血本,他与公主自然是没有感情的,既然如此,要想让威廉三世上钩,那就拿钱砸死他,不信这个乡巴佬不把自己当金龟婿。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私产神圣不可侵犯
    朱骏抵达海都的西南三省考察团在海都港口登陆之后37到了礼部官员的欢迎,内阁大学士周慕白亲自率队,首先带领他们参观了城内的一些古迹,如今的周慕白由于重点抓海都的经济,一年下来,也颇有心得,口里总是挂着生产、作坊、生产额、营业率等专业词汇,十足一副后世经济砖家的模样,考察团的乡绅商宦们由于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觉得哪里都是稀奇。///7kankancom///(7星阁手打wwWqixinggeCOm)

    在城里逛了几日之后,周慕白开始引着商人们往开发区去,沿路上作坊林立,各种拉货的马车来回穿梭,考察团的绅商们看着连连乍舌,等到了开发区正中的开发区办衙堂,周慕白拿出各种报表给绅商们看。

    “在海都,超过两百工匠的作坊就有一千一百二十家,每天生产出来的货物都需要成千上万的马车拉到港口或者仓库,这其中作坊主所赚的利润至少一年都有几百上千两银子。”周慕白捋着八字胡,摇头晃脑的大是得意,开发区可是他一手经办起来的,既是他的政绩工程又是他的心头肉。

    为了把开发区办好,周慕白这一年来难得睡上几次好觉,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先是上朝,接着象征性的到内阁转一圈,与杨嗣德议议朝中的一些大事,待吃罢了早餐,便乘着马车往开发区赶,每日都要到各作坊去巡查一番,再到开发区衙门里处理一些材料,到了下午,便去接见几个有意入股开设作坊的商人,一直忙到夜里,还要过问商人议会的议题,若是觉得可行的,便准允通过,就这样折腾了一年,周慕白已经显得消瘦了不少,倒是增添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至于党争的事他也没了多大的兴趣,从前总想着弄权,可是上次皇帝驳斥了一番之后,他的侄女又成即将成为贵妃,这样一来,他也没有必要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人争了,相反的,自从着手开创开发区以来,由于他的业务精炼,不但获得了众商人的好评,更是让那些朝中的同僚们另眼相看,虽然日子过的苦了些,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可是心里舒坦,也有日新月异的成就感。

    “开发区的税银只是二十抽一,可朝廷一年的税银也有整整两万三十万两,而且今年又增添了几十个大作坊,税银还要增加几成。”周慕白骄傲的向百来个考察团成员介绍。

    绅商们瞪着眼睛,对周慕白崇拜的无以复加,这种震撼是绝无仅有的,两百万两银子啊,这可是大清一省的税银啊,这百来顷的土地所收的税银就有一省之多,难怪明军打进城时各个装备精良,就连军衣都是绸缎制成的。七星[阁手机]站:WapQixingecOm

    这时,办公衙门二楼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下梯声,七八个穿着名贵绸缎的海都商人捋须下了楼,来到衙门正厅,在人群中看到周慕白,连忙笑嘻嘻的过来给周慕白拱手问好。

    考察团的绅商们更觉得奇怪,周大人可是堂堂的内阁大学士,放在从前那可就是宰相了,在满清也是个位极人臣的中堂爷,这样的身份,这些海都的商人居然只拱手作辑,难道见官不拜吗?

    待海都的商人释释然的走出衙堂,周慕白显然看出了绅商们的疑惑,道:“他们是二楼商议会商议开发区商法条款的,在海都,只要商人们愿意购买一定数量的无息国债券,便可获得太平绅士的荣誉勋爵,有见官不拜之权,你们瞧见他们胸前的太平勋章吗?就是那个。”

    周慕白的神情和蔼,完全不拿大,这也是他办开发区以来总结出来的一条心得,其实对于许多商人来说,赚不赚钱无所谓,他们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地位和尊敬。当周慕白这样的高官会见他们时,若是能够给予他们一定的尊敬,不说别的,就是赔钱的作坊商人们都愿意投资,在这个时代,整个东方对于商人的歧视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商人一直处于贱籍存在,饱受各国官府的盘剥,海都城标新立异,一下子拔高了商人的地位,又抛出太平绅士的荣誉职衔,再加上周慕白这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头子,南洋各国的商人自然趋之若骛,赖在了海都再也不愿走了。

    周慕白捋着须,请浩浩荡荡的考察团上了二楼,这里是商议会的开会场所,诺大的会所内由一条椭圆形的长桌占据,百来张长椅分别放置在长桌两侧,周慕白自己坐在上首,让其他的商人尽皆坐下。

    “这便是商人地议会所。每个月初一地这一天。所有得到太平绅士职衔地商人尽可到

    议事。也会有衙门地官员前来旁听。但是不许他们发T人们商议地结果都由衙门地官员记下。哪个作坊有什么需求。哪个商人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管是定制商法。或是鸡毛蒜皮地小事。都可提出来。由衙门地官员来帮助解决。”

    士绅商人们听得目瞪口呆。特别是那些世代经商地商人。个个脸色涨地通红。赚钱对于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能够参加考察团地商人哪一个都有吃个一二代地家底。可是这太平绅士地勋爵却让他们心动不已。商人居然还能议政?还能见官不拜。这可是多少商人梦寐难求地事啊。

    “大人。小人家中有一子。从小也学过一些诗书。若是买了国债券成了太平绅士。是否可以考功名?”一个瘦巴巴地商人巴巴地望着周慕白问。

    依大明以及大清地律法。商人属于贱籍。子嗣是不允许考科当官地。除非你宣布不再经商。并且你三代之后都再也没有出现从事贱籍地人。到了第四代才有这样地权利。因此。大明地文臣中大多是农民或是乡绅子弟出身。所谓耕读传家便是如此。商人虽然钱多。可是农民地地位却比他们要高得多。

    周慕白笑着扶着长桌。这个问题他已经不知回答过多少次了。但凡打算在海都混地商人都来他这里确认过。毕竟子女对于东方人来说是重中之重地事。就算为了子嗣。来海都做生意贴钱也乐意。

    “如今大明的科考已改制了,不管是谁的子女都可参加,录取者先不能做官,只能为吏,待他熟悉了工作之后,可逐步提升,为官也并非没有可能。”

    “啊?”又是一阵的惊叹,历朝历代都是科考取官,如今大明竟以科考来取吏,这皂隶有什么好考的?许多人不由得失望起来。

    周慕白继续解释道:“朝廷科考取吏,由于吏目的数额巨大,因此考中者十之三四,比起寒窗苦读十几年,年年考,年年落榜要好的多了。更何况今后的官员都由吏中择选。皇上说过,考的好不一定能做事,一切从下层做起,徐图晋升出来的才是人才。”

    商人们随即释然,周慕白说的没错,考官自然是难的,天下的读书人这么多,可是当官的只有这么几个,层层筛选下来一百个能考取一个就算不错了,可是考吏却简单多了,而且今后吏目做的好,同样可以做官,也不失为一条容身之道,一些家中有子读书的都暗自在思量着利弊。

    “其实如今的大明重商开海,做个吏目有什么好的,你们大可以让子侄们学着父辈经商。开发区筹建之时,皇上就曾说过‘私人财货神圣不可侵犯’,只要交了既定的税银,不但官吏不许强取豪夺,就算是皇上自己,也绝不能夺取天下大明臣民的一针一线,若是子孙后世有违此例者,则是昏庸无道违逆祖法之君,天下自可群起以代之。”周慕白微眯着眼道,一年前,朱骏说出这番话时还震惊不已,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上的私产,他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会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来,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皇上的苦心,皇上说出这样的话,并且将其写入了大明律,才使商人们能够安心经商,除去了一块心病。

    绅商们又是一阵惊叹,大明好啊,做大明的地主好,做大明的商人更好,私产受国法保护,单这一项条款便足以让天下的商人涌入海都来,不为别的,就图在这里能够安心的赚钱安居,

    “好啦,大家先到街上的饭堂吃过午饭,下午本大人带你们去看看作坊,届时广西的北部湾,云南的昆明,四川的成都都要建立这样的开发区,诸位可在海都的作坊里去看看流程。”周慕白显得有些疲倦,声音嘶哑的站起了身。

    绅商们纷纷起身,拥簇着周慕白又回到了衙堂,他们心里已经有了抉择,不管这生意赚不赚钱,怎么也得去试试。

    众人到附近的酒楼客栈吃罢了午饭,又午睡了一会,便随着周慕白又到各个作坊去考察…

    …

    三天之后,第一批仍然沉在海都繁华以及对前途憧憬中的考察团登上了回家的客船,他们将成为云川三省开发区的先行者,犹如一颗颗饱满的稻种一般,只等着在另一片土地上生根发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坏马要吃回头草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十多岁的尚之信站在船舷,忧心忡忡的望着眼前一望)(海,他是尚可喜的长子,也是镇南王世子,这一次尚可喜欲图联络琼州岛上的明军,他不敢假手于人,毕竟一旦被满清发觉,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这件事还得他亲自来办。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波涛不断拍打着船底,木质的船底啪啪的响着,由于这次行动秘密,尚之信只装作客商,带了几十个心腹同行,不过他还有一些见识,知道此行定然安然无虞,当日父亲的训导历历在目,尚之信也是聪明人,当时还不能明白尚家的处境,可是被尚可喜点拨之后,立即就嗅到了一丝危机。

    未雨绸缪,多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狡兔还有三窟呢,说不准鳌拜当真削藩,撕下了面皮,至少广东还有大明一个外援,尚之信感觉到此行的重大,于是更加上了心,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广州,召集了十几个心腹,连夜备了一些礼物,找了一艘海船出海。

    在海平线上,一个黑影骤然出现在尚之信的眼帘,尚之信心里一缩,这里是广东与琼州隔海的领域,由于大清下了禁海令,并且烧毁了所有沿海的渔村,因此,常理来说这里绝不会有船只的。甲板上的几个心腹显然也发现了靠近的船影,有人大吼:“世子,八成是大明的战舰。”

    尚之信点了点头,他要找的就是大明的水军,如今大明的战舰到了眼前,他反而有些害怕起来,定神之后,尚之信向心腹下了命令:“降下船帆,不许有任何寻衅的动作。”

    片刻之后,巨型的大明战舰终于靠近了尚之信的‘小’海船,十几个明军士兵被人用箩筐吊下了海船的甲板,为首的一名什长警惕的握着短铙,身后的明军拥簇其后,什长左右顾盼,用雄浑的音量吼:“谁是船主?”

    “在下正是。”尚之信释释然的迎上去,心里仍有些揣揣不安。

    什长见尚之信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不由的戒备松懈了一些,问道:“你们这是哪里的船?船上是否载了货物。”

    尚之信道:“在下乃是镇南王世子,奉父王之命,前来给琼州水师守将送些礼物。”尚之信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望着什长,生怕他暴起行凶。

    “镇南王?”什长呢喃的念了一句,随后脸色一变:“是尚可喜?”

    “正是家父。”

    “来啊。把这个公主请到舰上去。再让一些水手下来。暂时接管这条海船。”什长地手指已经扣住了短铳地扳机。大声吼道。

    尚之信并未反抗。有这些明军带路。自己反而轻松了许多。他朝着远处不安地心腹使了个眼色。一行人在明兵地看押下上了大舰吊下来地筐。接着又被吊到了战舰地甲板。而后又将那一队明军吊了上来。什长吩咐甲板上地士兵在这盯着。匆匆地进了船舱。

    约莫片刻功夫。那什长便带着一名军官出来。军官按着腰间地刀柄打量了下尚之信。随后道:“你就是尚之信?”

    尚之信点了点头。

    “可有何凭证?”军官浓眉一挑。显然仍有些不信。

    尚之信道:“大人。在这里。又有谁敢冒充尚之信呢?”

    军官沉吟了一会,在明军面前冒充大汉奸的儿子确实是活腻歪了,这人九成九是真的,于是继续问:“你出海做什么?找刘将军又有什么事?”

    尚之信道:“在下受家父之托,前来赠与一份厚礼予刘将军,另有要事相告。”

    军官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便委屈你了。”他招了招手,几十个明兵迅速将尚之信和十几个心腹押到了底舱。

    这艘战舰原本是去广东沿海骚扰的,如今撞见了这样的事,千户舰长只能命令战舰转舵回航。战舰在海中颠簸了一日,终于抵达了海口港,海口港是临时搭建的港口,许多设施十分陈旧,在海港的附近,一座新的港口正在建立,战舰停泊到了码头,尚之信被人从舱底提了出来,下了码头之后,尚之信被人塞上了马车。

    …

    半个时辰之后,尚之信终于见到了刘国轩,刘国轩沉着脸,托着下巴,高踞在椅上,在他的下首,坐着一名锦衣鱼服的锦衣卫官员,刘国轩可不是傻子,大汉奸的儿子来找自己,不请驻地的锦衣卫官员前来旁听,简直就是骨头痒了,生怕朝堂里的大臣们不弹劾自己。

    “你就是尚之信?”刘国轩摆起了架势,十足的审断犯人一般。

    “正是。”尚之信点了点头。

    “你有胆来见本大人,难道不怕死吗?”

    尚之信道

    下是来给将军送些礼物的,家父原本就是明臣,无奈|T已是懊恼不已,哎…

    刘国轩与那锦衣卫官员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是暗暗心惊,那锦衣卫官员乃是负责东南沿海刺探情报的长官,心里也是觉得实在太过突兀,广州城里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这尚家的父子莫非真的打算投降不成?不行,得加派一些人进广州去刺探,定要查出虚实。

    “大人,在下还准备了一船的礼物,只是暂时被明舰扣押了。”尚之信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刘国轩点了点头,道:“这些且先不去管,你的意思是,尚可喜想归顺我大明?”

    这句话问的入骨了一些,尚之信道:“这不是家父能做主的,一切还要看新始陛下的意思。”尚之信一句话又把皮球踢还给了刘国轩,既没有明确的授人于柄,表示愿意归降,又透露出如果朱骏愿意,尚家可随时易帜,当然,还有一个细节问题还未谈妥,那就是关于尚家的待遇问题,对于尚家来说,降清也是降,顺明也是降,只要你们开的起价,什么都不是问题。

    刘国轩还真拿不得主意,这样的大事他是做不得主的,而且尚可喜反复无常,谁知是真降假降,因此向那锦衣卫军官望了一眼,那军官也是一脸的茫然,拿不定主意,刘国轩只好无奈的笑了笑,对尚之信道:“此事徐图再议,公子远来,可在海口盘恒些日子,你我虽各为其主,但这地主之谊本大人还是要尽的。”

    刘国轩并没有把话说死,他的想法是一面将这人留住,一面立即与海都方面去信,由皇上圣裁之后再做决断。

    尚之信道:“多谢大人美意,只是在下是镇南王世子,若是突然不见了踪影,难免会让起疑,这毕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尚某得先回广州,届时刘大人若是得了准信,可随时让人到广州来,只不过此事毕竟见不得光,还望刘大人也谨慎一些。”

    刘国轩踟蹰了一会,若是强留这个世子在琼州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反而会将尚可喜推向满清的一边,倒不如放回去说不定还能搞定一锤子买卖,于是道:“好,你先小住几日,几日之后本大人护你回航。”

    安置好了尚之信,刘国轩立即招来了书办,写上了一份简易的奏章,让人加急送往海都。

    直十几天之后,这份密奏已摊到了朱骏的手里,朱骏望着这封不可思议的密折,又将它合上放置在御案上,在他的身侧,是内阁当值的杨嗣德,杨嗣德与朱骏已有了默契,连忙去拣起桌上的密折看了一会,沉吟道:“皇上以为,这尚可喜是真降还是假降?”

    朱骏眯着眼,不置可否的努了努嘴,边上伺候的小太监端上了香茗,朱骏开盖吹了吹茶沫,随即喝了一口,道:“应当是真的,否则尚可喜不会派自己的儿子出来,尚可喜此人狡诈善变,当年能投效满清,自然也能临阵反戈,又吃我大明的回头草。”

    杨嗣德簇着眉头缄默不言,朱骏抬眸道:“杨爱卿怎么不说话?”

    杨嗣德道:“皇上,微臣在想,尚可喜如今已是满清的镇南王,位极人臣,为什么又要投效我大明呢?这其中定有典故,若是皇上不能明察,或许真的会上了这老狐狸的当,一旦是假降,那么…

    杨嗣德没有说下去,假降的后果很严重。

    朱骏却是了解历史的,于是道:“清廷一直在为撤三藩的事而闹得沸沸扬扬,在顺治十年,就已有大臣上书裁撤三藩,原本吴三桂等三藩也不怕清廷翻脸,毕竟他们手上掌着东南西南半壁,再加上还有十万精锐士卒,清廷就算想要裁撤,恐怕也是力不从心。可如今平西王吴三桂战死,三藩就等于断了一臂,失去了头领,若是此刻清廷裁撤三藩,就不需要再顾虑尚可喜和耿精忠二人了,毕竟他们的实力稍弱,就算想要反抗,早晚也会被八旗荡平。”

    朱骏顿了顿:“尚可喜要想保住藩地和王位,就必须在清廷未正式撤藩之前找到出路,否则撤藩只是迟早的事,因此,他们才找到了朕。”

    杨嗣德听了朱骏的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问:“皇上,那您的意思是?”

    “当然是先接纳了再说。”朱骏眯着眼,嘴角冷笑:“只不过他们毕竟是叛臣,这些帐,朕将来再和他们父子算,杨爱卿,你来草诏,朕要给刘国轩下旨。”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大杀器问世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如何对待尚可喜这个老狐狸呢?朱骏心里清楚,这个家伙也算是机关算尽,毕竟大明要光复疆土,除了要强兵之外,还需要立一个牌坊。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而尚可喜想要做的。就是这个牌坊。

    明亡之后。投靠满清地明将明臣如过江之鲫,这些人有地是为了荣华富贵。有地也是身不由己,毕竟每一个武将文臣地背后。都有着一大帮子的亲族,一边是忠君。另一边是一家老小。那个时候崇祯皇帝已被李自成逼死,君已没有了。大多数人自然选择了家族利益。

    现在所要考验的就是南明对于降将的态度问题了。尚可喜就是降将中的代表人物,若是天下人都知道连尚可喜这种大汉奸都能获得赦免。并且能够在南明受到重用,那么将来吃回头草的汉臣汉将自然去了心病。有了第一个尚可喜相投。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因此,尚可喜地投降对于大明来说有着极大地意义,而尚可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旦投顺大明,朱骏必然投鼠忌器。将他高高拱起,不但能保住爵位藩地。还能捞到不少的赏赐。这也正是尚可喜敢于赌地原因。

    朱骏沉吟了片刻。对着早已准备好了纸墨拟诏地杨嗣德拟下了旨意。这其中不但不着痕迹地抹平了尚可喜的劣迹。还着重讲起以往尚可喜在辽东皮岛抵御满清地功劳。接着话锋一转,又大赞尚可喜识时务。敕其保留王爵。留住封地,参赞广东军务,又赏了他各种宝物。这才加盖了印玺。拿去给太监制成旨轴,发送了出去。

    “皇上。微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杨嗣德迟疑了片刻。躬身道。

    “但说无妨。”

    “尚可喜乃是国贼。为人反复无常,若皇上给他加了恩旨,将来若是尾大不掉。应当如何处置。”

    朱骏笑了笑,道:“自然是裁撤藩镇了,只是现在兵危战险。只能用此权宜之计罢了。”

    杨嗣德道:“皇上既然知道撤藩,想来尚可喜也知道将来我大明仍要撤藩的。尚可喜是个老谋深算地人。自然知道他们尚家要想继续当个草头王。这天下就毕竟乱下去,混水摸鱼。才是这些枭雄安生立命的本钱,若有朝一日,皇上北伐中原。满清势微。尚可喜为了保住权位,岂不会在后方从中作梗?”

    朱骏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站到尚可喜的角度上想了想。清明对峙才是他这个草头王最快活的时期?不管是将来大明还是满清一统了天下。一个统一地王朝裁撤藩镇是必然的事,尚可喜之所以能够呼风唤雨,就是因为他有一定的筹码。足够让大明和满清都愿意拉拢他,可是一旦统一,王朝的头号敌人消除。尚可喜所能用的筹码就微乎其微了,因此,若是他朱骏是尚可喜。一定巴不得保持现状,只要大明与满清并立。他地广东永远都能在夹缝中生存下去。

    怕的就是他从中作梗。所以在他投降之后一定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其除掉。但是又不能让那些大明的降臣降将害怕,这样明军才能安心北伐。

    朱骏沉着眉。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这个时候,小桂子笑嘻嘻的提着袍子进来。低声禀道:“皇上,西洋顾问大臣阿姆斯在宫外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朱骏挥了挥袍:“让他进来吧。近来也不见他来见朕,不知又在鼓捣些什么。”

    约莫片刻功夫。喜气洋洋地阿姆斯走了进来,向朱骏行了礼,道:“皇帝陛下。丘吉尔地实验成功了。他设计出了一支能够弹射黄火药弹子的火枪。”

    朱骏豁然站起。脸色不由得激动起来,忙道:“走。去看看。”

    “砰!”巨大地响声在整个山谷中回荡。一颗尖头地子弹自一名士兵的火枪中弹射而出,稳稳当当的射入百丈之外地标靶。

    朱骏急匆匆地赶到铁制的标靶处。这层铁片已被子弹射穿了一个圆形地弹孔。朱骏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这是真正的后膛枪,真正意义上地近代枪支。不管是从射程还是威力,还有射速。都比从前的火铳要得到了几倍的加强。若是明军能够装备这样的制式武器,八旗骑兵就成了移动地靶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毫无悬念。

    “丘吉尔。你过来。”朱骏朝着远方地丘吉尔招手,这可是宝贝啊。若没有他,这种大杀器根本就不能制出。

    丘吉尔一脸兴奋小跑(手机随时看小说,***圈#子#网***QZ***)着过来,脱帽鞠躬:“陛下,您觉得怎么样?如果不满意地话,我和我地工匠朋友们还可以进行改进。”

    朱骏倒不关心这方面的问题:“朕问你,这种火铳一个月能制出多少支?还有这子弹,恐怕造起来也颇费功夫吧。”

    丘吉尔道:“根据我们的速度,如果能够多增加一些工匠。一个月至少能生产出十支这样地火枪。但是子弹非常麻烦,如果日夜赶工地话,一天能生产出三枚。”

    朱骏地脸色一窒。方才地喜悦一扫而空。一个月十支火枪。三十枚子弹,他妈地。还要多增加这么多工匠,平均一个月一人制出一把火枪出来。一年也不过装备一个百户地兵力。这样搞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丘吉尔见朱骏一脸地沮丧,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朱骏反而去安慰他:“你做的很好,这是一项伟大地创造,事实证明,朕并没有看错人。”朱骏一边安慰丘吉尔心里也随即释然,毕竟现在地火铳都是工匠制造。并没有什么流水线或者后世先进的模具锻造技术。产量少也是自然的,这种技术要想研发出来至少还需要时间地积累,不可能一蹴而就。

    朱骏心念一动。既然不能使用到火枪上,为什么不先用在火炮上?火炮的产量低些也没有什么,一年能产出百来门绝对壮观。只要放置在城下,利用黄火药的炮弹的威力,一炮就能将城墙给炸塌了。若是多摆上个几十门,日夜不断的轰击。就算不攻城。城内也架不住。

    朱骏连忙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丘吉尔听。丘吉尔楞了楞。随即道:“陛下,这是一个好主意。火枪和火炮的制作原因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而且火炮地炮弹相比于子弹来说更加容易制造。至少可以少掉一层地工序。”

    朱骏笑逐颜开地撮着嘴角蓄出来的小须心情大好起来:“丘吉尔,你专心在山谷内铸炮,需要什么东西随时可以向阿姆斯要,朕只要有。就全力供应予你。”

    朱骏招手让远处的阿姆斯过来,吩咐他:“从此以后丘吉尔就是西洋帮办大臣。授三品衔。做你的副手。朕还打算筹建一处西洋科学院,由你来负责实施。只要有技艺地西洋人,都可招募进来,朕养着他们。”

    阿姆斯连忙点头:“没有问题。陛下。”

    “好好干吧。”朱骏给丘吉尔打了气,忽而又道:“你们可有什么家眷还在西洋?你们孤身来到海都,万里重洋之外地家眷一定担心的很,现今你们个个都是朕地大臣了,朕岂能让你们饱受思乡之苦,不若这样吧。朕会找块地。请写西洋的工匠造出一片西洋别墅,你们可以去信回乡。让你们地家眷统统搬到这里来住。从此以后也不必回去了,便在这里安家吧。”

    朱骏与阿姆斯曾经的约定是十年,也就是阿姆斯为朱骏打十年地工。便可以放开自由之身。带着丰厚地薪金回到西班牙做他地富家翁了,可如今随着朱骏的势力越来越大,阿姆斯鸡犬升天,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东方帝国的正二品西洋大臣,就算是那些西班牙总督赫查金,来到了海都觐见朱骏之后也得乖乖的去求见阿姆斯,希望让阿姆斯为自己捎上几句好话。要知道整个南洋地西班牙势力可是庇护在大明的脚下。阿姆斯则是西方与大明接触地桥梁,什么总督。伯爵,公使见着了他不要个笑脸致意什么地,可以说如今地阿姆斯在这片繁华地沃土上活得相当的快活,手底下有上千个西班牙打手,管理着近五万个荷兰人的俘虏。还兼职着一些欧洲侨民的管理,若是几年之后放他回西班牙,恐怕这个家伙还不乐意呢?

    “陛下。阿姆斯感谢您地恩赐,阿姆斯永远是您最忠实的仆从。”阿姆斯喜出望外,一来他不需为回老家发愁了。带着金银珠宝回到西班牙那个大乡下做土财主有个屁意思,哪里会有在海都畅快。天天可以听到西班牙打手的恭维心情不爽时还可以去欺负那些荷兰俘虏。拿着丰厚地薪金。而且皇上还准备给他建豪华的西洋别墅。如果再把自己地亲属全部接来。这里简直就是阿姆斯的天堂。

    “丘吉尔。你觉得怎么样?”朱骏望向丘吉尔。

    “我没有家眷。”丘吉尔地脸色有些痛苦,随即道:“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皇上能够给我足够地研究经费,让我能够让我所喜爱的事业继续下去就足够了。”

    朱骏点头,这世上也只有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才能够开创出最伟大的发明,丘吉尔算一个。

    ~~~~~~~~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权斗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了山谷内专门为丘吉尔和一干研究黄火药和枪械的作正是海都城的山谷,朱骏闲着也是闲着,便顺道去专为郭建造的去看了一番,如今的由于运来的郭越来越多,而且海都城内的一些孩子也开始选择这里入学,因此又扩建翻修了一次,朱骏这一次过来,更加显得广阔雄壮,刚到的门口,便听到咿咿呀呀的读书声,的学生已经毕业了一期,除了讲武堂的全部分配到军队去作为基层军官之外,其他的都分配给了六部衙司以及造船厂,枪械作坊等朝廷经办的企业做皂隶和技术员。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学堂的掌院听到了皇上车驾到了门口,急匆匆的带着十几个先生出来迎驾,朱骏与掌院说了几句话,便自顾自的到书堂、饭堂去看了一番,便起驾回宫不提。

    湖南,衡阳。

    这是鳌拜进驻湖南的第九天,鳌拜劈头盖脸的把所有的提督总兵都叫来骂了一顿之后,便撂下了担子,各省提督及绿营总兵再也不敢怠慢,纷纷各自回营练兵,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的上司拿着鞭子跟着后头盯着都有下属去偷奸耍滑,可要是换了鳌拜这样的上司,根本不需要盯着,一个命令下去,谁都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任何怠慢,提督们日日宿在军营勤加操练,总兵们夜夜在营中巡查监督军纪,游击参将佐领们也不再去逛窑子喝花酒了,而是朝五晚九的督促各营。鳌拜的煞名可不是盖的,垛跺脚都要在湖南、湖北、江西、陕贵粤的地面上颤一颤。

    鳌拜一边命各种操练兵马,一边又吩咐江南调粮,自己则清闲的听着戏曲,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相较于西南的军务,鳌拜更关心的是朝廷的动向,自鳌拜出京的那一刻起,每日朝臣的奏折和批奏都会用六百里加急送到鳌拜的手里,鳌拜的幕僚们再将这些奏疏一一分类,拣些重要的呈到鳌拜手中。

    不仅如此,鳌党的一批内侍大臣也会悄悄的将京里的消息传过来,不过这些日子朝廷倒还算平静,除了一些小皇帝闹出的笑话,倒没有什么大事,更没有人暗中捣鬼,鳌拜终于放下了心,特意请来了昆剧班子到府上咿咿呀呀的唱戏,衡阳的官员们都被请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陪着这个中堂说话。

    戏台上几个旦角和丑角正来回唱着《浣纱记》,讲的是春秋时期吴、越两个诸侯国争霸的故事。

    吴王夫差率军打败越国,将越王勾践夫妇和越国大臣范蠡带到吴国充当人质。越王勾践战败被俘后,忍辱负重建议,定计将范蠡美丽无双的恋人浣纱女西施进献给吴王,意图用女色来消磨他的意志,离间吴国君臣,以彻底归顺的姿态取得了吴王的信任,吴王果然为西施的美貌所迷惑,废弛国政,杀害忠良。三年后被放回越国。越国君臣苦心经营,终于打败吴国取得成功,夫差自杀。范功成名退,熄决心远离政治是非,携西施泛舟而去,寻找地方去过隐士生活。

    此时正演到伍子胥被逼自杀的时刻,只听得扮演伍子胥的老生戚然而唱,一柄宝剑横在脖前,英雄垂暮,说不出的凄惨。

    鳌拜原本是不爱听戏的,可在这里也实在无聊的很,恰巧衡阳知府请来了一个著名的昆剧班子献上,鳌拜百无聊赖之下,也权且当作打发时间,谁知看到这里时心里却触动不已,他心里想,自己岂不是那个伍子胥吗?吾王昏聩,良将求生不得,只能凄凄自刎。若是将来康熙小儿要亲政,若是逼我和伍子胥一样,岂能坐以待毙?不成,这权势一定要牢牢握住,否则伍子胥的下场便是自己的明日。

    团簇在鳌拜身边的官员看不出鳌拜的心思,仍然眯着眼,陶在戏中。鳌拜左右顾盼了一眼,又静下来继续听。

    这时。一个门子匆匆地进了后堂。走到鳌拜身边悄悄地耳语了几句。鳌拜眸光如电地扫了那门子一眼。大吼道:“此事当真?”

    这一下猛喝立即吓醒了所有入戏中地官员。大家纷纷手足无措地望向鳌拜。戏台上地几个戏子也嘎然止住了声带。一下子。整个后院鸦雀无声。

    门子连忙矮身打千道:“千真万确。”

    “好啊!”鳌拜一拳锤在边上地茶几上。咚地一声。茶几竟被垂地七零八落。茶盏砰地摔在地上。流了一地地茶水。

    “去请苏木喇来。”鳌拜对着门子大喝。吓得一旁面如土色地官员纷纷向后退了一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人敢问。

    回眸望了望那些魂不附体地官员。声若洪钟地道:“]T吧。”

    官员们如蒙大赦,一脸庆幸的纷纷告退,鳌拜的事谁敢掺和啊,大家巴不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片刻功夫,原本还人满为患的后堂,一下子只剩下鳌拜一个。

    很快,一个清瘦的幕僚走了进来,过来给鳌拜行礼:“主子,奴才给您请安。”

    苏木喇是镶黄旗人,从小读过几本汉人的书,浑身上下也沾染一些酸气,原本鳌拜并看不起他,若不是因为苏木喇是他的奴才,他也不愿意用,一直都养在府里赏了他口饭吃。如今鳌拜出京,他的一些同党都留在京里头,这朝廷里的密报和奏折总得有人看吧,可鳌拜不识字,最后只能让苏木喇来专门看折子,方才苏木喇刚刚接到了加急送来的折子,脸上突然一变,连忙去找来个门子进后院参禀,鳌拜听了门子的话,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苏木喇,你坐下慢慢说,那份折子到底是什么用意。”鳌拜虽然鲁莽,这个时候也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个清楚。

    “折子是索尼上疏的,说如今南明肆虐西南,京城的骁骑营随了主子出京,京城的防务空虚,外敌当前,绝不可有任何意外,因此请旨皇上调关外盛京将军、奉天将军、吉林将军以及各关外满蒙王爷入关勤王,以护京畿。”

    鳌拜脸色一惊,随即怒道:“索尼这个混帐敢给老子背后捅刀子。”

    京畿以及守护皇城的兵马大部分为鳌拜掌握,这才是鳌拜敢于对小康熙大呼小叫的资本,可是如今他调出了骁骑营,城内的驻军还有五六万人,可是一旦关外的王爷将军们带兵入了关,那么他鳌拜的这五六万守卫京畿的人马就成了少数,王爷将军都是效忠太皇太后和皇帝的,整个京畿的防务就等于重新洗牌,这等于给前线的鳌拜捅了一刀子。

    “太皇太后是怎么说的?”鳌拜继而又问。

    苏木喇道:“太皇太后没有表态,也没有驳斥,只是说皇上年纪也大了,许多政务也该让他熟练熟练,让皇上自己去处理。”

    鳌拜心底一凉,太皇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皇上年纪不小了,辅政大臣们也该歇息歇息了。

    这岂不是纵容皇上批准奏疏吗?

    “那皇上是怎样批奏的?”鳌拜被这种下三滥的阴谋惹怒了,这件事绝非这样简单,索尼平时不是装病就是在朝堂里装木桩子不说话,如今自己才出京半个月,就上了一道这样的折子,难道?这是太皇太后指使的?

    “皇上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折子留中了,不过听宫里敬事房首领太监王鲜来报,说皇上在宫里头召见了鄂必隆,还把他骂了一顿,接而将他调去山东治理河患去了。”苏木喇的眸中射过精光,沉着声音继续道:“不只如此,听说皇上还发了几道密旨,让热河统领调兵入京,还有几封密旨是传往关外的。”

    鳌拜不由得身体一窒,哑然的望着苏木喇,他原本以为自己仍然掌控着朝局,如今看来,显然大错特错了,若是关外的王爷将军进了京,热河的八旗又抵达了京畿,整个京城的防务就等于牢牢掌控到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手里,他远在湖南,根本就不能阻止,最耐人寻味的是,鄂必隆被逐出了京城,整个京城只剩下索尼一个辅政大臣了,如今看索尼的表现,他是牢牢的站在太皇太后一边的。

    “备马,本大人要回京。”鳌拜再傻也猜到了这一连窜的突然动作是冲着他来的,他准备回京城和那一对郭寡母斗一斗。

    “不可啊,主子。”苏木喇拦住暴怒的鳌拜,忙道:“现在热河的兵马已经入京,若是奴才没料错的话,关外的兵马也开拔入关了,主子奉命围剿南明,若是贸然回去,正好给了他们口实,治你擅离职守的罪。”

    鳌拜力大,一把将苏木喇挣开,他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苏木喇摔了嘴啃泥,仍然大叫:“主子的一家老小都在京里头,主子若是回去,难道还指望他们能活命吗?”

    鳌拜已过了后院的源,这时听到苏木喇的话,不由得顿了顿,苏木喇说的一点没错,如今热河的兵在京城,他鳌拜掌管的京畿大军也不一定听他的号令,而且关外的兵马正日夜兼程的往回赶,他现在回去不但自己落不到好,恐怕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形势逆转
    拜回转了身,又回到后院的戏台下,对着苏木喇问:T京,那本中堂该如何办?”

    苏木喇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道:“主子手掌着江南西南数省的大军和银饷,在朝中的势力也是根深蒂固,太皇太后和皇上是绝不会轻易动您的,既然皇上密调关外王爷将军入关勤王,这京城里效忠中堂的三大营和宫廷侍卫就等于没了用武之地,早晚都要被勤王军换防,因此,主子可立足于衡阳,统帅南方各省,只要西南的军权和江南的粮饷还在主子的手里,谁也不能拿您怎么样?”

    鳌拜气呼呼的找了个座椅坐下,他的党羽尽在京城,生死未卜,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好在这个苏木喇倒是个有点见识的,他眯着眼冷静想了想,觉得苏木喇说的并没有错,既然西瓜丢了,这芝麻总是要拣的,好在他在军中有些威望,京城里的那一对孤儿寡母暂时不能将他怎样,可问题是,西南各省的军队会效忠于自己吗?还有,耿精忠尚可喜两个山大王是否会服气?如今在衡阳,自己真正能掌控的兵马恐怕只有三万骁骑营了,还有湖南本地的八旗绿营,至于陕贵粤闽各省都是三藩的旧部,这些人会不会支持自己?江南各省的提督将军是否会听从自己的调令?

    苏木喇见鳌拜的脸色阴晴不定,笃定的低声道:“主子是否怕三藩旧部不服?”

    鳌拜深望了苏木喇一眼,原本他并看不起这个奴才,如今这个家伙所表现出来的气度难免被鳌拜高看,鳌拜点了点头,对苏木喇竟生出了一些依赖:“正是。///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

    苏木喇道:“要这些个墙头草听话无非就是两手,一是拉,二是打,奴才方才细想了想,尚可喜耿精忠二人位极人臣,主子是拉不住的,而赵福与王辅臣却只是个小小的提督,若主子极力笼络,却并非不会拜于主子门下,因此,既要笼络赵福与王辅臣,就必须先打耿精忠与尚可喜。”

    鳌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苏木喇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耿精忠尚可喜位极人臣,自己根本没有笼络他们的本钱,既然如此,就狠狠的打他们一下,一旦根除了耿精忠尚可喜,裁撤了二藩,赵福王辅臣二人自然是惶惶不可终日,届时鳌拜再以怀柔的手段大加笼络,不怕他们不乖乖听话。

    “主子,现在耿精忠和尚可喜就在衡阳,主子不若先将他们软禁了,再封锁消息,向朝廷请旨,就说耿精忠尚可喜嚣张跋扈,暗通南明,请求太皇太后懿旨裁撤三藩,如今关外的大军未到,朝廷对主子忌惮颇深,特别是这个关键的时期,定然会同意主子的奏疏,以此来麻痹主子,只要请来了圣旨,我们便立即除掉耿精忠尚可喜二人,接着主子再率骁骑营入广东福建,两个藩镇群龙无,主子又是奉旨行事,根本不需动用刀兵便可掌控二藩。赵福,王辅臣与二藩相交过密,二藩一裁,二人定然畏罪,这个时候主子若是大加笼络,这军权也就牢牢的控制在您的手里了。”

    “好!”鳌拜长身而起:“就这样办。”

    …

    衡阳的街道上到处散落着清兵,不但骁骑营驻在了这里,还有湖南各府县的绿营也逐渐开到,因此街市萧条了不少,许多店铺赶紧关门,实在不敢和这群兵匪做生意。

    驿馆位于城东。此时一队骑马地骁骑营清兵策马而来。在一名把总地命令下将驿馆团团围住。接着把总与一干清兵下了马。大剌剌地跨刀进了驿馆。吓得守在大门地门丁连忙进去报信了。

    片刻地功夫。脸色苍白地驿丞赶出了前院。勉强笑嘻嘻地打千作恭:“军爷。这里头都是官眷亲属。镇南王也在里头安歇。不知您有什么吩咐。可否到外面去说。不要吓着了里面地眷属。”

    驿丞抬出了镇南王地名头。原本以为这把总会服软。谁知把总冷笑着哼了一声。一把将他推开:“爷奉地是鳌中堂地将令。聪明地就识相一些。爷找地就是镇南王和平南王。”

    把总扫了惊慌失措地驿丞一眼:“平南王和镇南王住在哪个院子?”

    驿馆作为官眷驻留地场所。面积极大。占地数十亩。单院子便分了几间。完全是仿制江南园林地建制。

    驿丞忙不迭的回禀道:“镇南王还在迎春园安歇,平南王今儿一早便带着人出去游猎去了,至今未回。”

    “耿精忠不在?”把总心下一惊,这一趟算

    惊蛇了,不动声色一摆手:“来啊,先围了迎春园,?去给镇南王请安,最近城中不宁,时有盗贼出没,鳌中堂有令,大家要好好保护王爷。”

    清兵们接到了命令,纷纷抽出了兵器,叫过一个驿丁带路,封住了尚可喜所住的园子,还有几个进去给可惜‘护卫’去了。

    把总不敢怠慢,逮着了一个,还有个尚可喜不见了踪影呢,他急急带着剩余的几个清兵出了驿馆,一边让人给鳌拜报信,一边出城先去搜捕去了。

    耿精忠原本就不是个安定的人,脾气又暴躁的很,在驿馆里根本呆不住,可是鳌拜不话,他也不能回福建,只好日日出城游猎,衡阳西部便是熊罴岭、四明山、腾云岭;西北部、北部为大云山、九峰山和南岳衡山。正是最佳的会猎场所,大清早,耿精忠便备好了弓马,带着十几个亲随出了城,往西部的四明山去了,兴许是他命不该绝,待回城时已到了傍晚,刚到衡阳城的西门,正要入城,却瞅见城内加紧了门禁,几十个待命的清兵看到耿精忠,立即呼喝着冲了过来,人人争先,仿佛有金元宝捡一样。

    耿精忠心下大惊,原本这城门都是绿营兵守的,今日却换上了甲冑及身的骁骑营清兵,又看到这么多人往自己这边冲,还有人去松开马桩上的马缰翻身上马,陡然有了防备,连忙调拨马头,往城外策马飞奔逃命,到现在他仍不知生了什么事,但已知道城内出了什么变故,八成是鳌拜要缉拿自己。

    片刻功夫,身后的骁骑骑兵已经越追越近,耿精忠马后的几个亲随被射杀了几个,好在骁骑营只想活捉耿精忠,并没有箭射他,眼看着身后的追兵越追越近,身边的亲随越来越少,耿精忠是有苦说不出,只能仗着座下的马匹精良,慌不择路的逃命。

    这个时候天渐渐黑了下来,追兵骑在马上点亮了火把仍然紧追不舍,一个骁骑营的士兵搭弓在耿精忠座下马匹股上射了一箭,座马吃痛,向前狂奔了几十丈,与追兵拉开了一些距离,接着又渐渐的慢了下来,马匹受了伤,倘若再这样跑下去,早晚都要力竭,耿精忠心里叫苦,却也无可奈何。

    突然一阵大风吹了过来,接着天空雷电交鸣,顷刻之间,瓢泼大雨自天而降,雨点打湿到了耿精忠的脸上,山路顿时泥泞起来,马速明显又减弱了不少,耿精忠回头一望,只看到后面一片黑暗,原来是追兵的火把被雨水打湿了,只听到一阵阵呼喊声,却见不着人,他心里大喜过望,此时一片漆黑,正是逃命的最好时机,于是强打精神,夹住马腹调了马头,在一道岔道口上自马上跳了下来,那匹马仍然往西边的小路疾奔,而摔在泥泞中的耿精忠则翻起身,往山林的小路跑。

    直到天亮,隐匿在山中的耿精忠才确认追兵没了,连忙脱下了他的衣甲,只穿着内衫,往南逃窜。

    七八日后,落魄的耿精忠抵达了广东,他骑着一匹偷来的驴子,全身脏兮兮的在肇庆城下叫关。

    城楼上的把总听说了耿精忠的身份之后不敢怠慢,连忙将耿精忠迎了进去。

    “快!去叫你们世子尚之信来,镇南王已被鳌拜捉了,快去!”脸色苍白的耿精忠见着把总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催促他去禀见尚之信。

    三日之后,刚刚自琼州偷偷回到广州的尚之信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肇庆,在肇庆歇了几日的耿精忠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尚之信劈头盖脸的就问:“王兄,我父王真给鳌拜扣了?”

    耿精忠与尚可喜平辈,因此尚之信称呼耿精忠为兄,耿精忠将十日前的事一一与尚之信说了,临末了还补充了一句:“鳌拜既然要抓我,自然也不会放过镇南王,看来这一次镇南王是凶多吉少了。”

    尚之信忿然的握了握拳:“鳌拜欺人太甚!”骂过一句之后,尚之信便立即冷静下来,父王既然被捉了,那自然是凶多吉少,如今却是要考虑他自己身家性命的时候了,他心里不由得庆幸,好在他与琼州的明军已有了联系,新始帝早晚会颁下恩旨,只是不知道耿精忠态度如何,尚之信深望了耿精忠一眼,试探着问:“那么依王兄看,我们应当如何?鳌拜既敢捉我父王,他的骁骑营早晚要来攻广东,福建,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裁撤二藩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坐以待毙?”耿精忠愤恨的一拍桌几,狂暴的脾气又T拜缉拿他,害他吃了不少苦头,更何况鳌拜既然扣了尚可喜,骁骑营早晚要到,岂能坐以待毙?

    “咱们和鳌拜老贼拼了,老子不信,咱们两省的藩兵合起来会抵挡不住三万骁骑营。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耿精忠梗着脖子胀红着脸要拼命。

    尚之信虽然年纪比耿精忠小,却比耿精忠要稳重的多,他微微一笑,道:“王兄差矣,三万骁骑营不可惧,所惧的正是鳌拜和朝廷,一旦我们迎战,那么无异于等于抗拒朝廷,向朝廷宣战,就算击溃了骁骑营,还会有火器营、健锐营、前锋营,还有满蒙八旗,有东南六省绿营,我们打的完吗?”

    耿精忠气呼呼的道:“难道我们就任人宰割?一旦失去了藩地,你我还有活路吗?”

    尚之信道:“王兄不必忧心。”他放低了音量道:“王兄可考虑过找一个外援吗?”

    耿精忠不由得楞了楞,随即醒悟过来:“你是说琼州岛的南明?”

    “正是。”尚之信点头。

    耿精忠安静下来,缓缓的坐回椅上,这绝对是耸人听闻的建议,如今福建已危如累卵,他耿精忠还得好好考虑一番,毕竟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明军愿意纳降吗?”耿精忠抬眸问尚之信。

    尚之信自信满满的道:“不瞒王兄,其实半月之前小弟已往琼州走了一趟,依小弟看,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尚可喜一一将父王对自己的吩咐以及琼州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耿精忠仍是显得迟疑不定,一旦跨出这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他心里明白,如今的明军在军事上还是处于下风,因此,二藩的投降明军多半会接纳,并且对于自己与尚之信一定会作出一副恩宠的模样以示天下。

    他所忧虑地却是明军地战斗力问题。他地藩地在福建。对于明军地战斗力并没有多大地把握。将来就算二藩投降了南明。若是不能抵御清军。他耿精忠也落不到好下场。

    “依你看。若是我们降了南明。明军对清军有多大地胜算?”

    尚之信却是见识过明军地。一来大明控制地广西与他广东接壤。二来琼州岛地水师经常对广东沿海进行袭扰。不说明军陆上地战力。单说大明地水师便足以纵横天下。无人可当。当年郑氏地金厦水师凭着数百条大小战船纵横东南沿海。清军合江南数省之力不能将其剿尽。可是依尚之信看来。金厦水师地那些战船比起大明巨大地战舰简直就是大船与板地区别。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更何况一旦降明。他地广东好处是最多地。一来他地藩地靠近广西。可以与明军相互呼应。二来又能得到明军水师自琼州地驰援。就算鳌拜亲率骁骑营来攻。他也不怕。

    “依我看。至少是五五之数。而且天下百姓思明久矣。明军地胜算更加大些。”

    耿精忠原本对满清就没多少忠臣地。否则在历史上也不会听到吴三桂起兵就立即响应。这时听到尚之信地分析。眼下又随时会有大兵压境而来。已是有了主意。猛然起身道:“既如此。咱们一块降明。这奴才老子早就不想做了。”

    “好!咱们一道降明。同进共退。”尚之信大喜。浑然望了老爹还被羁押在衡阳。如今有了耿精忠随自己一道投降。心里也有了底。在新始帝地本钱也足了不少。

    “王兄可速回福建,稳住军政,以防有测,至于请降之事便由小弟与明军联络,假若王兄看到广州起兵复明,王兄便在福州呼应,当今之计还是先稳住藩镇要紧。”

    耿精忠点头同意,他一日不在福州,实在是放心不下,更何况他与尚之信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不虞尚之信背后捅自己刀子。

    二人密探了片刻,尚之信打算先于耿精忠一道回广州,届时再派出一队精兵护送耿精忠回藩,议定之后,二人谁也不敢耽误,在一队精兵的护卫下迅速出发,向广州进发。

    三日之后,二人到了广州,尚之信邀耿精忠进镇南王府赴宴,再让人护送他回藩,耿精忠算定鳌拜的骁骑营应当没这么快发征,再加上连日的赶路确实鞍马劳顿,因此与尚之信并马入城,刚刚到了镇南王府的门口,便有一个尚之信的心腹家将在府门的石狮前眺望,见着了尚之信,立即兴冲冲的过来为世子持鞍,他在府门前等了整整两天,连觉都没有睡过,红肿着眼睛朝着马上的尚之信眨眨眼,低声道:“世子爷,海岛方面来人了。”

    “来的这样的快?”尚之信不由得楞了楞,连忙翻身下了马,招呼了耿精忠一句,三人凑在一个石狮旁的一个角落,尚

    那家将:“来的是谁

    “是个锦衣卫,他乔装成客商说要孝敬世子一样宝贝,正好世子不在,卑下生怕引人耳目,于是便将他暂时先安排在卑下城东石羊坊的一座控宅子里,卑下日盼夜盼,每日都在府门守候,就等着世子爷回来。”家将显然很是兴奋,他自认这一次他立下了大功,处置的也十分得当。

    尚之信果然点头嘉许道:“老陈,你做的很好,到时少不得你的好处,你在前面带路,让我与平南王殿下一起去见来使。”

    耿精忠在一旁听到了些只言片语,这才知道原来尚可喜早就与南明有了联系,他故作不知的随着尚之信上了马,尚之信之挑了几个信得过的亲兵随扈。

    沿路上,尚之信二人都是默不作声,这一次会见使者决定了他们的命运,虽然他们已经猜测新始帝十有**会纳降,但仍免不了紧张。

    一拨人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宅前停下,为了表示对使者的尊敬,家将先进去通告了一声,尚之信与耿精忠才吩咐随扈在门外候着,二人并肩而入。

    使者已换上了锦衣卫的鱼服锦春刀,三人相见时寒暄了一句,尚之信听使者的口气似乎还算热络,心里料定新始帝定是有恩旨了,这才放下了心,锦衣卫在二人的注视下摊开了圣旨,二人一齐拜倒,锦衣卫声音并不洪亮,拿着圣旨宣读了一番,大意是尚可喜仍然承袭王爵为粤王,世子尚之信为粤王世子,让二人仍然掌管广东军政,瞅准时机,准备起事,临到后面又抚慰了父子一番,说他们投降满清也是无奈之举,朕能体谅,望你们回归到大明之后,定要忠勇果敢,为复兴大业添砖加瓦之类的话。

    尚之信与耿精忠一起起身,向使者交代了衡阳城中发生的变故,老父被拘,耿精忠逃了出来,也愿投效大明。

    使者显然也不是傻子,自然先是请尚之信节哀顺变,又抚慰耿精忠等待恩旨,朝廷对尚家如此,对你耿精忠自然也不会差,待在下回去汇报,你耿精忠的恩旨自然也会下来。

    尚之信除去了心头的一块大石,耿精忠似乎也找到了一点依靠,二人连忙谢恩,在宅子里摆下了酒菜与那锦衣卫共宴。

    …

    京城里,兵部尚书克萨哈接到了一封密信,不止如此,朝堂里的鳌拜党羽人手都是一份,一个也没有落下。到了第二日清晨早朝时,神采奕奕的小皇帝高踞在銮椅上,如今鳌拜出了京,热河的兵马已经接管了九门的卫戍,关外的王爷将军也纷纷入关,即将抵京,这样一来,朝中的四大辅臣苏克萨哈被流放去了宁古塔,鄂必隆被放去了山东治水,鳌拜去了湖南,只留下一个十分听话的索尼,可以说他康熙年纪虽只有十三,却真正的掌握住了大清朝的权利。

    三跪九叩之后,小康熙威严的扫视殿下群臣,稚嫩的嗓音肃然道:“众卿平身。”

    大家稀稀落落的起来,首先站出来的就是兵部尚书克萨哈:“皇上,臣有本要奏。”

    康熙打起精神,连忙道:“讲。”

    “当年世祖爷入关,所带的不但是满蒙的精锐八旗,更有吴三桂,耿仲明,尚可喜以及孔有德等人从龙入关,先帝爷对他们待之甚是隆厚,将他们分布于各省就藩,子子孙孙袭承王爵,如今孔有德已死,膝下无子继承,吴三桂亦兵败缅北,身死他乡,广西,云贵二藩镇已名存实亡,如今,仍然承袭王爵的只有广东尚可喜,福建耿精忠二人。”

    克萨哈在这里顿了顿:“先帝待藩王甚是优渥,可是臣却听到一些流言。”

    “哦?”康熙问:“是什么流言?”

    “传闻这两个藩王在藩镇内嚣张跋扈,对于朝廷更是阳奉阴违,当时南明出兵广西,四川时,尚可喜竟未发一兵一卒,而且坊间流言,说此二王心怀不轨,欲图反清以投南明。”

    克萨哈的话犹如在銮殿里投入了一枚炸弹,殿内的群臣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时候,礼部尚书站了出来道:“臣也听到过一些流言,二藩不过弹丸之地,每年向朝廷要的饷银却是国库收入的十之二三,剿贼时没看到他们发兵,要起钱来却从不甘落后,臣请皇上裁撤二藩,以安天下。”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犹如事先说好的一番,殿内立即有近半的人站了出来。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四面明歌
    康熙身体一震,不由得兴奋起来,诛除鳌拜,平定三TT原本就隐埋在他的心底深处,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是孤掌难鸣,想不到朝中裁撤三藩的大臣竟有这么多。///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

    鳌拜刚刚被驱除出京,如今小康熙大权在握,这时又有人提出撤藩,小皇帝难免一时血气上涌,望着殿下站出来的上百臣子,胀红着脸将脑袋别向索尼处,询问道:“索爱卿,你看怎么样?”

    索尼半眯着眼睛,对于鳌党如此突兀的统一行动甚是不解,对于裁撤藩镇,鳌拜从前一直都是保持中立的,这些鳌党们自然也是菱磨两可,如今却如此默契的请求撤藩,若说没有受人指使,那才怪了。

    索尼又想了一会,已认定这幕后的推手正是鳌拜,可是鳌拜为什么要撤藩呢?索尼暂时还没有想通,不过他可以确认的是,此时关外的王爷和将军一日没有进京,鳌拜就随时可能狗急跳墙,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鳌拜,因此,鳌拜所挑起的裁撤藩镇必须满足。

    “皇上,奴才以为,藩镇弊大于利。”索尼淡淡的回应,却足够表明他的态度。

    康熙小脸涨得通红,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在深宫中学会了韬光养晦和各种政务的处理,但是对这么多大臣所提议的撤藩并不能看清本质,稚嫩的声音道:“既然如此,传旨,礼部速速去写好撤藩的条陈出来,让耿精忠尚可喜二人往辽东原籍,他们的旧部也得回去,统统不能留下。”

    “皇上,耿精忠尚可喜坐守藩镇,手握精兵锐卒,奴才恐怕他们不会服气,若是起兵抗拒圣旨,恐怕要尾大不掉啊。”先前提议的克萨哈一副得逞的模样,又道:“鳌中堂正在湖南督促军事,奴才以为,可一道密旨,让鳌拜便宜行事,一旦二藩有任何异动,便立即反应,如此,才能将一切不利的可能降为最低。”

    小康熙不知克萨哈的诡计,颌点头,心想:“鳌拜与耿精忠尚可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朕让他们狗咬狗,最好两败俱伤,岂不是好?”他也没有往深处想,于是忙点头道:“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去办,朕立即拟旨。”

    …

    接到了密旨的鳌拜立即行动起来,三万骁骑营直扑广东,被软禁的尚可喜正式拘捕,投入大牢,另一边又将朝廷裁撤藩镇的圣旨明示各省,摆出了一副二藩若不乖乖就范就玉石俱焚的架势。

    在另一边,广州的尚之信正式宣布父王尚可喜被拘的消息,以世子的名义召集大军陈列肇庆,正式树起了反清的大旗,接着又是各处的使前往福建,广西,琼州,与福建耿精忠,琼州刘国轩,广西李霄等部联络,又写好了密信分赴贵州赵福,陕西王辅臣,纵横捭阖,大有一副将广东作为主战场,与鳌拜决一死战的态势。

    听到消息地鳌拜大惊失色。他原本以为广东福建二藩没有准备。自己趁机打他们一个闷棍。没想到这两藩早就和明军有了联络。这样一来。别说奔袭。真要旷日持久地在广州与二藩决战。身后地明军恐怕就要扑过来了。这些倒也算了。赵福。王辅臣乃是吴三桂旧部。与二藩关系紧密。若是战事一旦不利。谁知道这两个狐狸会不会学尚可喜耿精忠一样起兵。一旦到了那个境地。原本坐镇湖南统一调度地他就成了瓮中之鳖。下有二藩。上有陕西王辅臣。西有明军。赵福。纵是他是大清第一勇士恐怕也得完蛋。

    情急之下。鳌拜连忙调回骁骑营。迅速地向朝廷以及江南各省通报。以求后援。另一边。他急招王辅臣赵福二人再次入衡阳。当务之急。必须得稳住这两个提督。否则西南将会持续恶化。

    这个时候。赵福与王辅臣地态度就值得玩味了。值此乱世。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混得好了跟对了人就有官做。想当年二人是跟着吴三桂混地。如今吴三桂死了。接下来跟着谁混好呢?不好说啊不好说。兄弟现在贵为提督。也不指望建功封侯了。见好就收嘛。兄弟也不是傻子。混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想捧着个铁饭碗平平安安地混完这辈子就算。可问题是。跟着谁混才稳当呢?

    一句话。不管是像二藩一样地投降南明或是跟着鳌拜。都不稳当。至少在开战之前。战果未定之下。谁也不知明日会生什么事。那好。兄弟谁也不跟着。老子在自己地一亩三分地上等着。看你们谁赢。谁赢了老子就跟着谁混。

    出来混。也是要讲境界地

    这个时候。混不出境界地人早死绝了。能混到明初地比泥鳅还要圆滑地人?

    这个时候,琼州的水师已沿着珠江顺流而上,广西的李霄所部也带来了七千荷枪实弹的明兵拖着火炮陈兵于清远,福建宣布易帜,大明敕其为闽王,耿精忠率两万精锐驻入韶关,此外,四川李定国所部进抵汉中,摆出一副随时进袭陕西的姿态,威吓王辅臣,云南沐剑铭所部率军抵入云贵边境,拖延赵福。

    来吧,鳌拜,来打我吧,到广东去。几乎所有人都在呼唤,向着湖南的鳌拜招手。各省的兵力犹如事先说好的一般,迅速的抵达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在广东准备好了一个袋子,只等着鳌拜一头扎下去。

    接着又是爪哇省南洋水师出动的消息,他们的目标是广西北部湾,接着再顺着钦江北上,随时准备策应广西,海都的大军也开始在缅北汇集,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奋力一扑的势态。

    鳌拜呆在衡阳心急如焚,形势一下子生了如此大的逆转,整个湖南四面楚歌,别说去进击广东,这湖南能不能守住都是问题,可也不能坐以待毙啊,鳌拜将三万骁骑营和三四万的绿营全部收拢到衡阳一线,另一边不断的派出使前往贵州和陕西,能不能拼下去,还得看这两个提督的立场,如果不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一切都是空谈,江南的绿营兵不堪一击,根本不可能调来作战,朝廷要调大军前来救援恐怕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根本来不及回应。

    赵福与王辅臣二人继续耗着,对鳌拜所派来的使盛情招待,吃饱了喝足了还给赏钱,可就是不表明立场,总是拿唯朝廷是命的借口推搪,为朝廷是命就是说不为你鳌拜是命,你的命令老子不听,除非朝廷亲自下旨,可是等你鳌拜请了旨下来,这京城到陕西贵州相隔千里,没有一个半月是到不了的,那个时候决战恐怕已经结束了,谁胜老子就给谁干活。

    几天下来,意识到鳌拜由进攻转为防守的广东联军渐渐的在清远会师,近十万广东福建的藩兵以及明军合为一体,在清远城中等待时机。

    在贵州,一个白面书生突兀的出现在了提督府前,他身后的随从与门口的役丁通报了一声,接着提督府出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胖子将书生迎了进去。

    这书生正是南镇抚司都指挥使陈永华,南镇抚司主管的是东南沿海以及东洋方面的刺探收买工作,自广西光复之后,便将府衙搬到了广西,以求更好的向沦陷区渗透,由于二藩投明,西南的局势立即生了逆转,陈永华立即感觉到策反贵州赵福的可能,此次他之所以冒险深入贵州,正是因为贵州的战略地位实在重要,一旦赵福起兵反清,云南,海都与湖南之间就等于出现了一条通道,海都云南的大军随时可以顺着贵州奔袭湖南。

    当然,陈永华之所以这样自信并非是空穴来风,他不相信赵福是个傻子,如今的局势逐渐明朗,明军占了优势,他赵福若是敢动陈永华一根毫毛,就等于死心塌地的想跟着吴三桂一条路走到黑了,以番子们收集来的信息,陈永华不相信赵福是个不为自己留后路的人。

    管家引着陈永华进了偏厅,陈永华大剌剌的坐下,有丫鬟给他端来了茶铭,他怡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扇着纸扇,另一只手拖着茶铭吹着茶沫。

    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赵福仍然没有出现,陈永华倒显得极有耐心,他知道,赵福的心里还在挣扎,拿不定主意,既然这样,就让他多想想吧。

    几炷香之后,一身戎装的赵福跨刀入厅,抬眼便看到了不骄不躁的陈永华,冷笑一声,搬了把椅子坐在陈永华的对面:“你就是陈永华,大明的南镇抚司都指挥使?”

    “正是在下!”陈永华收拢纸扇,笑吟吟的报了报拳。

    “你是来招降我的?”赵福一脸的不善,这实在是难以抉择的选择,一步走错,别说荣华富贵,连身家性命都保不住,耿精忠尚之信是因为朝廷要撤藩,还抓了尚之信的父亲不得不反,他是个提督,根本就没有必要跟着两个藩王去闹,说不定南明根本不成气候,自己不是去送死吗?

    哎!还是平西王在的时候好啊,什么都不用操心,安心的替他管好贵州就成了,有什么事他拿了主意,自己办就是,赵福不禁向往起从前的生活,脸色阴沉的可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劝降
    永华笑吟吟的摇头:“在下是为将军着想,将军却当)E降的吗?将军祸将至矣,尚恍若未觉,实在是可悲可叹。///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wWWCoM**”

    陈永华摇头晃脑的一副悲天怜悯的模样,倒像足了那些酸腐秀才,气的赵福恨不能一拳将他砸死,可悲可叹?娘的,老子跟随平西王东征西讨,还从来没可悲可叹过,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悲悯于我?不过陈永华毕竟是大明的使,他胆子太大也不敢动这个手的,现在鳌拜与南明胜负未分,打了陈永华就等于断绝了自己将来投明的一条后路,万一鳌拜兵败,明军踏步入贵州,他可就真的可悲可叹了。

    陈永华见赵福脸色微变,知道激怒了他,吟吟道:“将军是否还心存鳌拜战胜大明的侥幸呢?实不相瞒,陈某此来,是你赵福的最后一次机会。”

    陈永华盯着赵福变幻莫测的脸顿了顿:“吾皇仁德,不忍汉军自相残杀,将军虽然失足委身为贼,却也流淌着我汉家的血脉,你属下数万辽东的战士亦都是汉人,一旦开战,便是血流成河。贵州西接四川,难临云桂,如今广东,福建已反,十万大军对鳌拜已形成合围之势,难道你还想要负隅顽抗,与鳌拜一道去死吗?”

    “陈先生似乎太过自信了吧?”赵福龇牙冷笑,轻蔑的斜了一眼,他的如意算盘是等待时机,看谁占了优势再做出选择,现在胜负未明,若是贸然表明立场,一旦选错,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自信?”陈永华仍旧保持着笑容:“如今鳌拜孤掌难鸣,清廷内斗剧烈,而我大明兴师北伐,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将军的贵州又处在我云南,四川,广西三省的三面合围中,一旦大明难,你贵州便是攻之地。赵将军是与明军对过阵的,当知胜负几何吧?”

    赵福阴着脸沉眉不语,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以他贵州一省之力而去对抗三省兵精粮足的明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他只是希望明军的战略目标先放在湖南,与鳌拜决战,待分出胜负之后再行抉择,如果明军调准了枪口,要对付的是他贵州,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陈永华冷笑一声抛出了杀手锏:“况且将军就算给鳌拜做了马前卒,也不一定能落个好下场,如今清廷调令关外满蒙八旗入京勤王,赵将军不会不知道吧?清廷明面上是说防御我大明北伐,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西南与京畿相隔万里,北伐军不可能对北京有任何威胁,清廷所防备的正是鳌拜,赵将军替鳌拜打前阵,在清廷眼里就成了鳌党,届时掌握了实权的康熙一旦难,赵将军自以为会有什么下场?”

    赵福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末将乃是平西王的旧部,平西王又是新始杀的,若末将易帜反戈,难免会有人不服。”

    赵福显然被说动了,鳌拜确实是个危险人物,不但是大明的眼中钉,更是康熙的肉中刺,跟着他很难有好下场。

    陈永华爽朗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要做大事,哪有这么多婆婆妈妈的事,赵将军不妨召集众将,若有人不服,可立即杀之。”

    赵福似有恻隐之色地摇摇头:“不成。大家都是辽东一起辅佐王爷地老兄弟。末将降明已是错上加错。何忍再残害自己地兄弟。你可先回去。我再想一想。”

    陈永华深望了赵福一眼。这人虽然立场不同。却也算是条讲义气地汉子。陈永华曾经主导地天地会便是以义字当先。因此对赵福地义气倒显得有些钦佩。于是道:“赵将军既然不愿杀他们。大可将他们放走便是。只要他们不能惑乱军心。便可留他们一条生路。况且当年你们也是山海关地明臣。迫不得已而降了大清。如今大明天子修文武。高积粮。等地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光复天下。还复汉家衣冠。你们也是汉人。既知道恩义。又何必要给满人做飞鹰走狗?许多事都是一念之差而造就地错误。赵将军难道希望一错再错再去?”

    赵福沉吟着不说话。陈永华知道到了关键地时刻。于是继续道:“吾皇文成武德。仁义天下。对从前地旧臣降将体谅有加。耿精忠。尚之信翻然悔悟。皇上仍赐还他们地爵位。赏金银无数。这便是明证。赵将军若是愿降。皇上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这次一次绝佳地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赵将军定要想清楚。不要自误。话已及此。陈某已没有什么可再说地了。告辞。”

    陈永华转身要走。赵福终于从激烈地思想斗争中抬起了眼眸。忙拉住陈永华地袖口道:“陈先生且慢。赵某愿降了。”

    …

    当日,贵阳提督府召集众将,灯火通明的府衙里,十几个千总以上的军将分为两列,等着赵提督的到来,在他们的中间,有两个将军胸前挂着艳红的红巾,甚是惹眼。

    “提督大人到。”门子扯开嗓子高吼声中,赵福与陈永华二人并肩而来,赵福登上了上的小阶,一屁股坐在帅椅,陈永华站在他的身畔,很快又个亲兵端来了一方圆凳,请陈永华坐下。

    军将们都不认识陈永华,不知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享受这样的待遇,再看陈永华的头,只见他与其他人大不相同,别人都是剃了光头蓄了辫子的,而这人却是一头的长,正坐在圆凳上笑吟吟的扫视着衙堂。军将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只有两个戴了红巾的游击参将嘴角扬着笑,凛然而立。

    “好啦,都不要吵啦!”赵福按住椅前的长案,示意大家安静。

    “提督大人,这人是谁?”一名参将站了出来,手指着陈永华一脸的敌意。

    赵福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大明南镇抚司都指挥使陈永华大人,大家快来参见。”

    军将们更加面面相觑起来,大明的官让咱们来参见?提督大人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个戴了红巾的参将游击站了出来,朝着陈永华作恭:“末将参见都指挥使大人。”

    他们行的乃是大明的军礼,而不是满清的千礼。

    几个赵福的心腹将领也犹豫了一番,给陈永华打了个千,并不说话。

    还有几个默不作声,当作什么也没听见。

    “提督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怒声责问。

    赵福与陈永华对视一眼:“江佐领何必如此?广东尚之信,福建耿精忠早已反了,咱们原本就是明将,奉崇祯皇帝之命死守山海关,本督愿追随二藩,改旗易帜,以顺天命。”

    先前那人道:“明军杀了平西王,你不思替平西王报仇雪耻,反而叛贼,平西王待你恩重如山,将来你死之后如何有面目去见平西王?”

    赵福被那人说的大是惭愧,垂头不语。

    这个时候,陈永华已经站了起来,斥道:“平西王待你们有恩,你们羞于见他,难道你们拖着脑后的猪尾辫子就好意思去见你们的列祖列宗吗?你们世世代代都是明人,穿戴的是汉家的衣冠,行的是汉家的礼法,再瞧瞧你这一副模样,脑后拖着猪辫,鞠躬打千,想做奴才而不可得,这副模样,九泉之下,你父母亲族又如何认得你?你居然还在此妄称忠义,实在是愚不可及。来啊,将这人拿下拘押,若他能幡然悔悟,还不失做条好汉子,仍然官复原职,若是他累教不改,便将其逐出贵州,投他的主子去。”

    衙内众人面面相觑的都不敢动手,守卫在衙堂的亲兵更是恍若没有听见,这时,两个红巾的参将游击突然站到了那人的身后,应诺一声,反剪住那人的双手,将他拖了出去。

    “诸位放心,这位将军只是暂时拘禁,赵提督看在往日兄弟的情份上绝不会加害。”陈永华加了一句,众将的脸色缓和下来。

    赵福这才开口道:“诸位与赵某都是十几年的老兄弟,咱们从辽东到了云贵,历经了不知多少血战,赵某与大家生死相托,从未有过背叛。”

    衙中众将纷纷垂头缄默,赵福又道:“如今大家年纪都大了,都有了妻儿眷属,赵某又怎能不为诸位谋个出身,在这乱世中寻个安家立命的去处。”

    “如今满清君臣不睦,内斗频仍,八旗兵再也不复从前锐健,一败再败,早晚都要退居关外。好在大明新始皇帝不弃前嫌,愿意重新招纳我等为羽翼,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赵某如何会不动心?”

    “提督大人不要再说了。”有个千总已站了出来,老泪纵横的道:“末将信的过提督大人,你说怎样就怎样。”

    “不错,赵提督一向待咱们这些老兄弟不错,难道他还会害我们吗?若是如此,这世上就没有可信之人了。”有人跟着附和。

    赵福精神一震,拍案道:“咱们兄弟同心,不说为大明光复天下,以赎往日的罪过,就算是为了妻儿子嗣,也要再卖上一次命,传令,明日大军出,会同云南明军,迅速突入湖南东境,以支应广东友军。”

    “喳!”大家纷纷打千,突然醒悟此时不应再行千里了,于是又一齐作恭:“遵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江西是个好地方
    始四年六月十八,一直游移在云贵边境的沐剑铭部迅\州,与赵福所率的关宁旧部会合,此时的赵福已封锁了贵州到湖南的边境,所有人只进不出,因此消息还未泄漏出去。///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Com**

    此次作战以沐剑铭的八千明军和赵福的两万关宁军为主,陈永华随军作战,居中协调两军作战。

    三日之后,五千打前锋的关宁铁骑迅速突入湖南怀化,怀化乃是湖南西南门户,自古就有门户、全楚咽喉之称,是湖南通向云贵的桥头堡。

    铁骑不敢孤军深入,毕竟在他们对面的乃是精锐的骁骑营,又过了三日,沐剑铭赵福所部抵达怀化,一同入城。

    收到怀化战报的鳌拜更是坐卧不宁,他全力守御广东方面的联军,竟不成想连赵福也反了,西南的屏障一下子全线崩溃,原本鳌拜为了防止赵福谋反还准备调一支大军陈列湖南西境监视贵州,可又害怕赵福恐惧,因此为了显示对赵福的放心他并没有这样做,可是如今西有云贵联军,东有两广福建联军,声势浩大,前后夹击,他坐居湖南弹丸之地,假若北面的王辅臣也反,联合川军南下,那就等于三面受敌,到时想要跑都跑不成了。

    怎么办?摆在鳌拜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据守湖南,可是胜率极低,鳌拜身经百战能活到现在并非是个蠢人,这点还是能看的出的,如果选择这么一条路无异于九死一生,西南两面面临明军与叛军的优势兵力,背面的王辅臣被李定国所部牢牢拖住,而且王辅臣也是个摇摆不定的人,说不定哪天也降了南明,那就等于三面夹击,胜算几无。

    另一条路呢?去江西,居中调度两江,湖广的清军与明军决战,这样倒还有胜算,江南粮饷充足,地广千里,只要自己身后还有朝廷的支援,与南明来一场决战并非没有可能。

    作为一方统帅,鳌拜倒是更倾向于第二种方法,现在敌强我弱,负隅顽抗绝无可能,不过白白葬送了骁骑营精锐而已,鳌拜虽然自认骁骑营天下无敌,可是在三四倍明军面前,绝不可能讨的任何的便宜。

    可是问题又来了,一旦退往江西,那么就等于怯战,他鳌拜为大清东征西讨,从未怯退,一旦生了这样的事,不但朝廷抓到了他的把柄,另一方面,他在八旗军中的崇高威望将会土崩瓦解,满人敬畏英雄,明知不敌偏要置之死地而一决雌雄,这才是鳌拜从前的性格,可是一旦不战自退,那么八旗会怎样看待他?一旦他的威望土崩瓦解,那么他的政治生命也将告盅,他鳌拜之所权倾天下,所倚仗的正是这样的威望。

    鳌拜叫来了克萨哈,这位给他出了馊主意的奴才倒并没有让鳌拜心生反感,鳌拜自己也清楚,裁三藩于他有利,克萨哈的计谋也是天衣无缝,唯一失算的就是这二藩原来早有反心,又不小心走脱了耿精忠,让他回去报信,因此,鳌拜并未怪罪克萨哈,反而对他更加倚重了些。

    “主子无需愁,依奴才的浅见,若是主子真想除灭明患,还是退避江西的好。”克萨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种方案。

    “哦?这是怎么说?”鳌拜这几日反而没了从前地跋扈。嚣张是要资本地。鳌拜先挨了孝庄与康熙地一记闷棍。使他失去了遥控京城地能力。接着除二藩不成。反而给人反咬了一口。如今四面明歌。身家性命都没有保障。哪还能摆得出不可一世地面孔出来。

    “主子若是据守湖南。就成了南明与二藩地眼中钉。肉中刺。非要拔出不可。原因无它。只因主子威名太盛。又带了精锐骁骑营盘踞衡阳。不除不快。所以。奴才以为主子一旦留在衡阳。明军定然全力合围。”

    萨克哈咂了咂干瘪地嘴唇。继续道:“反是主子退居江西。明军自然也就长出了一口气。暂时没有了主子地威胁。明军也并非是铁板一块。如今二藩与赵福尽皆投效。南明必须需要时间来进行整合。一旦主子对他们暂时没有了威胁。他们也需要缓气地时间。因此。奴才料定主子退居江西之后。明军反而不会来取湖南。”

    萨克哈确实算一个人才。虽然明军在西南取得了绝对地优势。也一眼看中了南明地弊端。一下子接纳了两藩三省地投降。多出了近十万地藩兵。千里地土地。也并非是一件好事。毕竟二藩三省各个都是土霸王。就算投降了南明。也是绝对不允许明军染指

    地地。这样一来。南明就等于得了个空架子。现在鳌)E胁他们时。或许还能让他们相互协作。共同进退。可是一旦威胁解除。内部地矛盾也就难免要显现出来了。

    “主子可利用这个时机在江西召集东南各省绿营备战。养兵以待。一旦时机成熟。再收复失地。江南富庶。从不缺钱米粮饷。所缺地正是一支精兵。以主子地本事。大可在骁骑营地基础上。利用江南地钱粮招募一支新军。再督促各省总兵勤练绿营。聚兵二十万。择机与明军决战。”

    鳌拜点头称是,对于克萨哈的建议他还是较为认同的,二人不谋而合,只是他最关心的倒是声望的问题,这可是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的事,绝不能掉以轻心。

    鳌拜将自己的担忧与萨克哈说了一遍,萨克哈皱起了眉毛,他一时都在想着战略的事,对于这点倒是没有想到,迟疑了会道:“主子,成大事不拘小节,知耻而后勇,声望没了还可以再挣回来,如今主子与三万骁骑营才是青山,有了青山自然不怕没有柴烧,主子退避一步,就算损了威望,待养兵百日之后再挣回来,一举击溃明军,谁还敢说主子是怯战?”

    鳌拜皱眉不语,许久才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翌日,鳌拜召集湖南绿营军将,吩咐他们谨守湖南,勤加练兵,接着又宣布他要带着骁骑营前往江西,誓与南明周旋到底。

    消息传出,鳌拜已匆匆带着三万骁骑营往东进了,整个衡阳城一下子乱了套,当地的官员面如土色,连忙回府收拾行装,让老婆孩子先走。绿营的将官们则是破口大骂,什么狗屁誓与南明周旋?他***,明军还未到,你这个自称大清第一巴图鲁的王八蛋跑的比兔子还怪,把咱们这些人留在这里守城,简直猪狗不如。

    衡阳知府胆颤心惊的四处求援,不管是朝廷还是哪省哪府,只要有名号的就连忙写信过去,每日清早从睡梦中醒来,得知一夜无事,心里便是一阵庆幸,于是又与几个城内的千总把总一起到城头去巡视,说是巡视,只不过是害怕明军攻到罢了,站在城楼上,每日向西眺望,只望明军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来衡阳,满天神佛,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真武真君保佑。

    等了七八日,衡阳城下仍然没有看到明军的消息,周围郡县的探子也回来了,说明军虽然占据了怀化,却并没有起进攻,而广东方面的联军更没有任何异动,似乎明军对衡阳对不感兴趣。

    满城的文武官员都松了口气,搞了半天原来死虚惊一场,看来这小命还能多保一刻了,可是这样也不安全啊,湖南地处西南要冲,是明军进入江南的必经之地,今天不打,明天也要打的,在这里当官,简直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嫌命长了。

    于是,有门路的官吏连忙找熟人请求换个官位,就算是去西北那些里做个小县令也好,没门路的只能在这耗着,胆小的干脆编出各种理由请辞,他娘的,拿命去给你当官,爷是傻子吗?爷不伺候了,再见!

    几日之后,衡阳的官署一下子十室九空,就连绿营的千总把总们也‘伤残’了好几个,这个说摔断了腿,那个是旧疾作,另外一个是家里的老母死了,理由千奇百怪,总之一句话,这官是当不下去了,还是请朝廷另请高明吧。

    却说鳌拜率军离了衡阳,在半个月的急行军下抵达了南昌府。南昌府乃是江西的中枢,位于长江下游,四周有梅岭、象山、南矶山等天然屏障,又有象湖,青山湖作为天然的护城河,鳌拜对此极为满意,命令骁骑营驻扎于此,自己当仁不让的雀占鸠巢,将江西巡抚的衙署占了,开始号司令,先让人在江南一代征募新军,又下令江南各绿营全力备战,还有征收的钱粮等物全部点收,做出一副全力备战的模样。

    江西东境便是江苏,浙江,北面是安徽,西面是湖南,这几省都是富庶之地,因此征兆新兵的事不成问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月的功夫,一支人数达三万的新兵就此组建,鳌拜也是兴致勃勃,每日入营亲自督促新军训练,又伸手向朝廷要火铳,大将军炮等新式武器,一下子,原本还垂头丧气的他又生龙活虎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睡狮已醒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藩起兵的消息传到了京城,清廷震动,紧接着坏消息来,形势越来越加恶化,赵福起兵,再是怀化陷落,接着又是鳌拜退往江西…

    这一下子清廷还争权夺利的大臣们一下子突然意识到,一个绝对强大的敌人站到了他们的面前,一个不好,谁都别想有好下场。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深宫中的孝庄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她的身子骨一下子弱了下来,在一个个打击都没有将其击倒的她,如今却已经垂垂老矣,好在几个太医帮他护住了开药护住了心脉,否则真正的要见列祖列宗了。

    小康熙沉眉侍立在窗前,皇祖母的高烧仍没有退去,他已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连今日最重要的早朝都没有参加,外廷的群臣已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索尼稳住了众臣,一边吩咐兵部准备好救援的兵马,责令户部调度好粮草,只要皇上下旨,救援的大军随时可以出动。

    “玄…更何况是这个时候。

    “皇祖母。”小康熙单膝跪下,握住了太皇太后从床沿伸出来的手,手掌冷冰冰的,体味不到一丁点的暖意。

    “救援的大军出发了吗?”孝庄头疼欲裂,艰难的问。

    “这个…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老虎屁股也能摸
    福由陆路自贵州过云南,再入缅甸进海都,而耿精忠T]从广州南下坐上东洋水师的坐船前往海都觐见。///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前线的战事又消停了一些,两只猛虎正虎视眈眈的打量着对手,积蓄着力量,随时准备出致命一击。

    而在海都,却是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仿佛战争距离他们实在太远,无数的商贾穿行于世,炫耀着财富。如织的行人大行其道,为美好的生活而奔波工作。官吏们按部就班,每日朝九晚五面对着一摊摊堆积在案前的公文。港口里的水手打着赤膊,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扬帆放锚,随时准备出海。文人墨客更是各领风骚,从前他们是登高望远,吟诗作对,如今海都的邸报就有三十余家,行销全国的大邸报亦不下十份,才子们哪还有心情去做诗写对子,自然是每日向各邸报投稿,什么诗词歌赋,什么杂议道论,不限题材,只要你能写,邸报就能登

    这样一来,许多通过邸报而获得百姓喜爱的‘大才子’便浮出了水面,于是,更多的才子便不服了,这是什么道理?随手写一份《光复天下策》就能行销天下,被无数人传阅,本公子乃是个大才,随便写份策论上去岂不是要倾倒众生?于是,投稿的‘才子’越来越多,有写诗的,有作词的,有策论的,还有非议朝政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更有甚,一个心学的老先生提出《皇帝无用论》大谈皇帝吸食民脂民膏,不劳而获,应当废除,国家只设内阁,辅大学士主政,大学士由每五年士子公推而出。

    这个新鲜的理论立时招来一阵叫骂,国怎么可以一日无君?更何况当今圣上文成武德,堪比尧舜商汤,你个老东西吃饱了撑着没事抱孙子玩去,少在这瞎吆喝。可怜的老先生因为思想太前卫,被人骂的体无完肤,还被北镇抚司的番子请去喝了杯碧螺春,锦衣卫倒没有为难他,问了几句话看他不像是满清的奸细也就放他走了,只是回到家中,街坊邻居只是用怪异的眼神去看他,倒像是看疯子一般,远远的眺望,生怕他疯咬人,在邸报里,批判之音更是不绝于耳,老先生无奈,只好登报道歉,自称老而昏聩,一时突奇想,脑子充血投的文章,也不知所投的那个邸报编纂吃了什么药,还是故意要和老先生为难,还真将文章登了出来,造成这样的结局,实在是惭愧的很。

    结果道歉还没两日,老先生想不到皇上居然请他入宫觐见,他心想完了完了,这一回说不定要抄家灭族了,悔恨之余,临走时还不忘向家人嘱托后事,这才战战兢兢的进了宫。

    刚刚大婚完毕的朱骏显然心情很好,让人搬了凳子给老先生坐下,接着指了指那篇文章问老先生是不是他写的。老先生只感觉狂风骤雨就要扑面而来,可惜他没有让暴雨来的更猛烈些的勇气,结结巴巴的摇头否认。朱骏瞥了瞥嘴,这文章下面有名有姓,就是你这个老家伙,你还摇头?于是又问了一遍,老先生还是不敢承认,最后朱骏火了,拍案而起,再问,老先生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好涕泪横流的说是,说自己该死,无君无父,白读了这么多的圣贤书,实在愧对皇上,愧对天下士人。

    朱骏脸色缓和了些,问他这文章是不是他想出来的,是不是他心底的想法?老先生这下学乖了,文章是有名有姓的抵赖不得,可爷心里想什么你总不知道吧,于是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是智令昏聩,稀里糊涂写的,微臣是绝对没有这种悖逆的想法的,不信你查。

    朱骏倒是笑了起来,招呼人给老先生倒茶,说他的想法很好,将来说不定朕退居二线,朕的子孙只做个名义上的天子,一切政务或许可以交由内阁大学士去办,让士人们公推大学士也是个好办法,不过现在为时过早,至少还得经历个一两百年才成。

    朱骏气定神闲的给老先生解释,如今大明强敌环伺,一旦没有朕来维持,早晚要被贼所乘,而且士人公推也不是个好办法,这样只会搞出两种人来,一批是惜命如命的清流,这些人每日口里都凛然的挂着大义,作风也绝对正派,但你要是他去做事,那你就算是瞎了眼,什么事也别想办成。还有一种就是欺世盗名之徒,这种人最是大奸大恶,他们表面上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比他娘的坏人还坏,坏人至少大家都知道,最怕的就是这种披着人皮的狼,因此,公推并不一定是个好方法,至少现在不是。

    只想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哪里听的进朱骏的话,只是T+不断高颂吾皇圣明,以理服人,小老儿愈惭愧不已了,简直无地自容。朱骏讲的吐沫横飞,最后意犹未尽的说:“老先生能有这样的高论出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朕打算重建鸿胪馆,老先生若是身体康健,便入馆为朕想些制度制衡吧,只是不许再到邸报那里去,先由朕御览之后再做处置如何?”

    老先生虎口脱身。没曾想摸了老虎屁股也没有事。于是笑逐颜开地点头。朱骏这才一脸地疲乏。让他出宫。

    老先生前脚刚走。殿后便冒出两个人来。这二人正是朱骏地新皇后瞿慈和新贵妃周雪儿。新婚燕尔。二人仍然显得羞涩。小脸红扑扑地挪步过来。一个为朱骏按肩。另一个从内侍手中接过了一盏新茶。盈盈地送到朱骏手里。

    “皇上。那先生在邸报里目无君长。你怎地也不斥责一番。还给他官做?”周雪儿心性放地开一些。忍不住问。

    原来二女一直都在后殿。恰好也听见了前殿地话。都是一脸地疑惑。二女都是读过书地。知道这种议论是十恶不赦地大罪。历朝历代都要抄家灭族。可放在朱骏面前。也不过一笑揭过。居然还给人封赏。实在令人不可思议。瞿慈性子稳。拘谨地不好问。雪儿就少了层顾及。

    朱骏吹了口茶沫。微微一笑。两个美女环伺在侧那是相当地享受。这里没有外人。他也不搞什么天威难测那一套。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治国就如治水一般。你越堵那水早晚都要漫过河堤。积重难返之下。只有毁灭一途。所以堵是不如疏地。如今又人提出这样地奇思怪论。朕若是以言治罪。就算这人说地没有道理。士人们也会为之心寒。为这人大大地不忿。倒不如为朕所用地好。”

    瞿慈一边揉着朱骏地肩。一边用低不可闻地声音道:“皇上地话总是人深省。若是天下地皇帝都有你这一般地胸襟。这太平盛世也就能延绵永了。”

    周雪儿听不懂,却装作一副神以为然的样子眨眼点头。

    朱骏失笑的喝了口茶,说这些干什么,由于资本的积累,社会变革是迟早的事,朱骏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场变革尽量的控制在自己的手心,让它安安稳稳的度过,否则一旦失控,于国于己都没有好处。

    还有鳌拜的事也让他忧心的很,他原本以为以鳌拜的性子应该据守湖南,这样一来,云贵联军自西进军,二藩与广西联军自南北上,若是再能勾结王辅臣,那么川陕联军便能自北而下,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兵临衡阳城下,一举而抓获鳌拜,如今的康熙才十三岁,清廷中真正能打的也就是鳌拜这个老贼,只要擒获了他,那么满清的气数也就尽了。可惜鳌拜原来也是个老狐狸,规避到了江西,这样一来,若要形成合围,明军就必须先占湖南,鳌拜可以利用这个足够的时间等来清廷源源不断的援军,他的后方又是江南鱼米之乡,有了精锐的战士和数之不尽的粮饷,仓促组织起来的联军根本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朱骏无奈,只好旨改攻为守,现在当务之急的是整合内部,尤其是新近来降的耿精忠尚之信赵福三人,这三人要嘛收为己用,削弱他们的兵权,要嘛就要尽快不露痕迹的将他们处理掉,否则实在不能安心。

    “皇上,你在想些什么?”周雪儿见朱骏脸色变幻,沉眉不语,轻声问。

    “啊?哦!”朱骏拉回神来,只觉得瞿慈的纤手在肩部捏的及其舒坦,笑吟吟的道:“没什么,明日开区正式庆祝入驻了三千商家,开办了三千的作坊,周学士邀请朕去参观,明日朕带你们一起去。”

    “好!”周雪儿笑吟吟的点头,开区乃是叔父周慕白的得意之作,明日随皇上去观光一番,还能看到叔父,整日呆在宫里实在闷的很。

    “瞿慈呢?”朱骏仰脖望着身后的瞿慈。

    瞿慈扭捏的别过头去,浑然一副新妇的扭捏模样,给朱骏按摩的手不由得轻了一些,半晌才低声道:“皇上吩咐,慈儿自然无不应允。”

    “好!”朱骏来了精神,自銮椅上站了起来:“天要黑了,我们现在就回寝宫睡去。”朱骏的眼眸逐渐炙热的盯着二女:“今夜我们三人同枕共眠,哈哈,走吧,走吧!来啊,摆驾回寝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携美游开发区
https://www.xltxsw.com/files/article/attachment/0/358/115159/1571.gif(116K)
https://www.xltxsw.com/files/article/attachment/0/358/115159/1572.gif(117K)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捞钱
    骏被一干人拥入开发区衙门,上了二楼,这里正是商T厅,厅内十分开阔,正中是一张特质的长条桌,百来张座椅分列两旁,饶是如此,待朱骏与周慕白以及一些大商人坐定之后,大部分只能干站着,引颈旁听。///7kankancom///(7星阁手打wwWqixinggeCOm)

    朱骏看着室内中西合璧的装饰,不由得笑了笑,商人们知道皇上有话要说,连忙止住了嗡嗡的低下议论,无数眼睛落到了朱骏身上,朱骏反而显得有些尴尬了,说了几句朝廷大力支持商人的话,大家一起叫好,气氛十分热烈。

    朱骏又开始问起作坊的问题,便有人开始大倒苦水,原来作坊越来越多,商人们竞争自然十分激烈,一些大的作坊每日可以生产出满仓的货物,可是销路逐渐萎缩,只好压价贱卖。

    生产过剩!朱骏的脑海里迅速的想起了后世的这个名词,如今大明的百姓足有百万,可是海都的开发区主要面向的是缅甸暹罗九省,九省的人口不过五百万人,由于生产力越来越强,规模越来越大,难免会造成生产过剩。可问题是北方云贵川桂粤闽等省将来也要建开发区的,海都开发区的销路不可能往北扩展,否则会给那些后进省份的工业造成极大的竞争,朱骏不禁摇头苦笑,看来历史再怎样变化,也逃不开规律的,初级资本主义之后便是帝国主义的开端,一旦造成生产过剩,那么商人为了保住利益,不可避免的就要准备利用国家机器为他们的赚钱大业服务了,至少朱骏没有想到一个新奇的办法,唯一能借鉴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利用坚船利炮打开一切国家的门户,疯狂的攥取他们的资源和白银,倾销商人的产品。

    周慕白也正为这件事搞的心烦意乱,一边要大规模的招商引资,另一边又找不到销路,许多作坊的仓库里已堆满了货物,若再不能销售出去,那么不知有多少商人要倒闭破产,这是周慕白不愿看到的,一旦出现这样的问题,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皇上,现在海贸日盛,南洋诸国却以白银外流为由,限制商货互通有无,有的藩国还设置屏障,规定海商的船只每年只能停靠一次,互市之期只有三天,许多海商和商人都叫苦不迭,如此下去,恐怕…

    “不必说了。”朱骏当然清楚中间的碰撞,资本家的商品倾入封闭的农业社会,只会造成两种结果,一种是像中国这样自给自足的超大经济体,根本不需要任何商货,另一种是这些半岛和海岛经济体,一旦遭受货物倾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就将土崩瓦解,国家的本土小农经济遭受重创,许多人处于失业或无业状态,国内的白银也将大量的流入资本方,这对于南洋诸国来说是不能忍受的,如果不抵抗,那么自己的国家就等于成了大明的附庸,从前贸易少时他们希望大明来进行交易,可是如今面对如此庞大的资本怪兽,还有谁敢擅开门户?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互利已没有了可能,但是国内的资本却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要嘛继续膨胀,要嘛渐渐萎缩,最后刚刚结出的萌芽因为失去了生长的土壤而被扼杀,朱骏脸色凝重的抚着长桌,许久才道:“明日让驻扎在海都的各藩国使者觐见,此外,传令南洋水师营总兵刘二,让南洋水师营做好准备,朕要先礼后兵。㈦星阁首发w-wwqi-XIN-ggeco-m。”

    众商人尽皆露出喜色,他们才不管一旦开战有多少人遭受屠戮呢,重要的是生意,是销路,大明的水师是他们最好的推销员。

    “咳咳……”朱骏轻咳一声,这仗是为了这群商人打的,如今国库因为建设北方驰道网和铺设昆明到海都的铁轨已经入不敷出,特别是铁轨,那玩意简直就是烧钱,朱骏原本以为投入六百万两白银就能办下来,可如今工程才进行到一半,工程款就消耗的七七八八,工部的官员天天死气白咧的往户部跑,为的就是从那里多抠点银子出来,可户部也吃紧啊,前线在用兵要银子,招募新兵要银子,驰道要银子,修建港口要银子,皇上大婚也花了一大笔,七七八八算下来,就连官吏的月俸都不知从哪项税银里抽出来,你他娘的还要钱?钱没有,户部衙堂里尚书、侍郎、主事、巡官还有皂隶,上下数百个条命,你若想要,随时来取。

    一句话,赚的钱多,花的钱更是海了去了,朝廷缺钱,皇上更缺钱,到时候水师出海你们这些商人怎么能不出点血?

    朱骏道:“如今财政入不敷出,水师又要出海,诸位爱卿也不能袖手旁观吧?不若这样,今日大家就在这为国家买些债券吧,待过了难关之后,朝廷再如数奉还如何?”

    商人纷纷点头。对于这个皇帝。他们是没有话说地。不说水师为他们打开市场。就说皇上制定地这些重商政策。让他们掏些腰包也是值得地。

    朱

    坐镇。让周慕白等几个官吏找来了纸笔。记录大家购TT]V数额。这一招利害。许多人心底里都是打算出个五百一千枚银币敷衍过去。可如今皇上和各位同行都在边上看着。若是出地少了面子上实在不太好看。更何况国债券讲明了是十年一期归还地。因此也不算肉痛。于是第一个商人站出来:“在下财力有限。购买国债三千两银子。”

    第一个出场地人立即招到了无数同行地强烈鄙视。他出了三千银币。就等于把最低地购额提升到了三千。后头地人若是低于这个数目。既丢脸。又会让皇上瞧不起。说不定把你记恨上了。什么时候给你使个拌子呢。

    于是后头地人纷纷站出来。这个三千。那个四千。财大气粗地报出五千。再后来就是一些小商人。他们地资本并不丰厚。于是个个哭丧着脸。站出来伸出指头无可奈何地报了个两百。五百。一千银币。立即引来了无数大商人地白眼。两百五百一千银币也好意思站出来。实在丢脸地很。

    几个开发区地官吏迅速统计。结果是开发区地大小商人共购买国债券五百一十万枚银币。朱骏听到这个数目时吓了一跳。奶奶地。三千个人平均一人购买了两千枚银币地国债。这可是大数目啊。商人就是两个字。有钱!

    对了,还有海商呢,海都的海商也有近千人,这也是个大数目,既然借钱,当然是所有人都借一遍才好,这样才不厚此薄彼嘛,朱骏心情大悦的想着,向众商人道:“大家放心,区区南洋小藩,天朝雄威过处,但有不服王化者,朕定诛其宗室,毁其宗庙,看谁敢妄自紧闭门户,阻挠贸易自由。”

    “吾皇万岁!”钱是小事,销路才是商人们的根本,借点钱给皇上,皇上给他们打开各国门户,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事,厅内的商人们哪一个都不傻,自然也觉得占了便宜,纷纷回应。

    朱骏又安抚了一番,让人马不停蹄的去海商会‘借钱’,眼看就要过晌午了,朱骏心里想着陪瞿慈去祭奠老丈人的事,于是让周慕白不用准备午宴,安嘱了几句,便起驾‘回宫’。

    瞿慈周雪儿坐在马车里,由仪仗和侍卫陪着在开发区转悠了几圈,显然也有些累了,回去的路上都是躺在车厢里假寐,朱骏兴致高昂的练习马术,片刻功夫,又到了西城外。

    朱骏拨马到车厢旁,对瞿慈道:“慈儿,那座山就在眼前,朕陪你上去。”

    瞿慈盈盈的点了点头,在老嬷嬷的牵引下下了马车,周雪儿也出来了,也要跟着一道去,朱骏点了点头,除了一批侍卫之外,朱骏让仪仗在驰道边等候,自己陪着二女,拖着一队卫士往山脚走。

    山脚处早有那个听了朱骏吩咐的小太监准备好了香烛黄纸等物,一行人沿着山中的曲径上山,选了个地方焚香祝祷,又烧了黄纸,对着瞿式遇害的广西方向遥拜了几下,算是功德圆满,几十个人又下了山,起驾回城不提。

    待回到了皇宫,朱骏陪着二女用过了午膳,这时,前往海商会筹措国债款的官员前来通报,海商会共认购了三百三十万枚银币的国债券,朱骏闻言不由得楞了楞,海商会总共才一千商人,居然平均每人认购了三千多银币,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听到那官员说海商会的马仁、黄信等巨头每人认购了二十万枚银币时,朱骏这才一脸释然,海商中以马仁、黄信、哈布拉等人为巨,这些人手下随便一个都拥有数百条大商船,与朱骏又保持着较为良好的关系,每个人一年的利润就有几十万银币,他们投桃报李,认购二十万枚银币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这样一来,国库一下子多出了近千万的银币,入不敷出的局面算是结束了,朱骏可以想见,得到消息的户部尚书恐怕可以睡几天安稳觉了——

    直说了吧,主角是一名类似于英国伊丽莎白,维多利亚女王,德国威廉皇帝,日本明治,俄罗斯彼得大帝等将国家带入富强的君主,并且让汉人在资本风暴来临之时占据一定的优势,率先开启工业革命。

    他开明,却绝对不可能任由所谓的民主泛滥,愚民肯定是要的,就算在现代,哪一个国家的政府没有在愚民?只是多少不同和露骨隐蔽不同罢了。

    不爱看的人移步吧,不要骂,你的思想或许是对的,但是你不定是真理,我的也不一定是真理,小弟实在写不出一个华盛顿一样的人物出来,恐怕华盛顿到了南明,早就被看成神经病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扞卫贸易自由
    日,万国馆的各国使臣纷纷在皇宫外聚集,大明皇帝\谁也不敢怠慢,他们越来越感觉到大明对外藩的国策正不易察觉的生着变化,从前遣使纳贡往往能够获得更丰厚的回赠,可是如今,每年大明朝廷除了勒令纳贡之外,连赏赐都没有了,原来纳贡是赚钱,可现在净是贴钱,原来使臣带着几百个仆从前来,不但住在宽敞的万国馆里,有美酒招待,还有歌舞可看,许多使臣乐不思蜀,对于许多小国的大臣来说,去大明纳贡可是最吃香的差事,可是如今倒也有宽敞的屋宇,也有美酒歌舞,只是在你享受之前,招待你的人员会双眼翻白,手一伸,把钱交出来。///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Com**

    惨啊!对于一些较大些的藩国倒无所谓,出使时国王还会赏些零用钱用度,可是一些小国就惨了,这些小岛国人口不过万人,哪有这么多银子给他消费,带上一些去程的干粮就上路,好不容易到了海都,连住的地都没有,为什么|一个饿的半死不活的小国使臣呢,总共二三十人躲在街角,比乞丐还不如,最后还是巡街大慈悲,赏了他们几十个馒头,总算没有饿死。

    使臣们乖乖的侯在宫外,个个的眉宇之中都是一副忧色,这海都的日子难熬啊,想当年为了争抢这个差事,大家在本国可是击败了无数的竞争,原本以为可以在海都这样的大都市里快活个几年,再回国交差,谁知遇到了朱骏这样刻薄寡恩的皇帝,没法子,大家只能在这苦熬着,在本国,这些人都是王公勋贵,虽说比起富庶的大明来说生活不见得好,可那也是在街上横着走的,可是到了海都,做人还得看别人脸色,谁也不能得罪,一旦和人有了口角,顺天府抓的第一个就是你,不但要吃苦头,连国家也要跟着蒙羞。

    “都到齐了吗?”一个小太监从侧门走了出来,捏着嗓子问。

    使臣们拥簇过去堆笑,公公长公公短的恭维,公公可是不能得罪的,如今大明水师纵横南洋,谁敢得罪小太监,说不定在那皇帝跟前嚼了什么舌根,给本国引来什么灾祸呢。

    “那就进去吧。”小太监板着脸,带着使臣们从侧门进去,守卫在侧门的侍卫还检查了一番他们的全身,确认没有兵器之后,这才放行。

    到了大明不如狗啊!许多使臣觉得脸上挂不住,心里在感叹,不过看到前头的安南使臣以及满剌加使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也就舒服了一些,安南与满剌加都曾是南洋的大国之一,在南洋也是耀武扬威过的,如今他们的使臣一脸奴才相,倒让一些心里不忿的小国使臣心里舒坦,啧啧,人家还不是和我一样吗?

    朱骏坐在侧殿等着使臣觐见,两畔是杨嗣德与礼部的一些官员,通报之后,使臣们鱼贯而入,一齐行礼,朱骏显然也是心情不错,立即让大家平身。

    “唔!很好,都来齐啦。”朱骏先来了句开场白,接着开始进入正题:“朕近日来心绪不宁的很哪,自大明水师巡使南洋以来,各国一向相安无事,这是为了什么?”

    使臣们面面相觑,不知皇帝为什么心绪不宁。朱骏继续道:“大明以诚待人,只求与各国相安于南洋,使战火湮灭,天下太平,各国百姓安享盛世。可是朕却听说,南洋各国畏明如虎,虽然阳奉阴违的遣使纳贡,却在暗地里关闭港口,阻挠我大明海商往来贸易之权,诸位国使,这是什么道理?”

    使臣们终于知道今天又没什么好事了,原来是兴师问罪啊,其实关闭港口的事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实行了,各国纷纷拒绝大明海船入港,只有在六月中旬,才允许海船入港贸易三天,对于这事各国也是不以为然,一来关闭港口的藩国众多,法不责众。二来他们拒绝的只是海商,想来大明皇帝也不会为了这事降罪,因此大家也没当一回事。

    满剌加使臣是最听话地。原因无它。大明要去了他地马六甲。那里离爪哇只有一海之隔。而大明地南洋水师就驻扎在爪哇。因此。满剌加等于仰了大明地鼻息过日子。打又打不过。自然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了。听到朱骏喝问。满剌加使臣连忙道:“大明皇帝陛下息怒。此事容下臣解释。自开海贸易以来。大明地不法商人不断地派送海船将货物输入下国。有了大量现成地货物。致使下国百业荒废。又流失了大量地白银。使得下国许多百姓衣食无着。国库收入锐减。因此。下国国王这才下令关闭港口。每年

    次。为期三日。”

    朱骏冷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国之间互通有无。朕几时关闭过海都和爪哇、马六甲地海港不许满剌加地商人贩货赚银子?现在倒好了。朕没有关闭港口。你满剌加倒是先关闭起港口来了。欺负朕吗?”

    满剌加使臣吓得一身地冷汗。谁敢去欺负他啊。满剌加倒是被上那个高踞地男人欺负。割地不说。每年还是大量地进贡。这也就算了。大明地海商如苍蝇一般地往港口里涌。几乎所有地商品都能买到。式样精美不说。价格也不算贵。一下子。整个满剌加有点闲钱地都去买大明地货物。本地地土货没有了销路。从业渐渐便成流民。每年下来。外流地白银就有上百万两。比满剌加国库一年地收入还多两倍。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到头来倒是满剌加欺负了他。说地好听。满剌加地商人也可以贩货去大明地港口卖。可卖什么?除了一些本国地土特产之外。大明地百姓谁买满剌加地货物?

    满剌加使臣心里不爽。可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皇帝陛下息怒。下臣孟浪了。下臣这就去信。催促国王开市。”

    接下来站出来地是安南使臣。安南国与满剌加一样。不但北境与大明地广西接壤。而且国内地中段还给大明纳入了版图。将国土一分为二。几个月前。大明帮助黎氏安南干掉了莫氏。使得安南重获了统一。明军地实力也让他们看到了大明地强大。几千人地明军拿着新式地火器锐不可当。数万地莫氏军刚一交锋。就给打地落花而逃。因此。开市不重要。重要地是不要惹怒大明。一旦大明找到了借口。须臾之间便可将安南吞下。这卖国地条件必须得答应。

    “臣也立即向国王去信,安南国愿永世与大明开海贸易。”

    朱骏点点头,脸上已露出了笑意,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在南洋动刀兵毕竟大家都已臣服了你还这样欺负人实在说不过去。

    其他的小国见安南满剌加点头同意,也就没有了悬念,凭他们在这殿上说个不字,大明踩死他们就跟踩蚂蚁一样,这时,苏门答腊的使臣站了出来,对着朱骏行了行礼,昂然道:“皇帝陛下,下臣以为不妥。”

    终于碰到个二愣子了,使臣们心里大是宽慰,纷纷将目光落在了包着头巾的苏门答腊使臣身上,这是怎样的精神啊?使臣们似乎看到了希望,大明他们是不敢得罪的,但是如果有人站出来表达他们的不满,他们却非常愿意看到,大明皇帝怒了,死的也是这个二愣子,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争赢了说不定大家也不必开市了,实在是爽的很。

    “哦?朕如何不妥了?”朱骏知道杀鸡儆猴的好戏要开场了,不禁坐直了身子。

    “大明自建海都贸易以来,苏门答腊一国每年流失白银一百四十万两白银,许多百姓争买大明货物,使得百业凋零,各行各业举步维艰,大明的商船不但夺去了苏门答腊的白银,还摧毁了苏门答腊的各个产业,一年以来,苏门答腊王都的大街上增加了数倍的乞丐流民,若大明让苏门答腊开国,整个苏门答腊都将陷入贫困,难道这就是大明对待藩国的道理吗?若是如此,苏门答腊宁愿停止入贡,再不愿入朝为臣。”苏门答腊使臣说到动情处,想起了大明倾销之下各行各业迅速瓦解的惨景,无数的手工业失去了生计,流为了乞丐,不由得眼泪模糊,让其他的使臣个个哀叹,满肚子的兔死狐悲。

    朱骏木然不动,毫无怜悯之意,他们苏门答腊可怜,可是大明开区的那些商人们一旦破产了就不可怜?那些在作坊里工作的工人一旦失业了就不可怜?总得有人可怜的,那就让你们苏门答腊委屈委屈,可怜可怜吧。

    朱骏的脸色已渐渐不好看了,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苏门答腊从此以后再也不上贡朝见?”

    苏门答腊使擦干了泪水,昂然道:“是的,皇帝陛下,但是如果您愿意废止…

    “不必如果了!”朱骏知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有任何的怀柔,边上这么多使臣在看呢,厉声道:“来啊,取苏门答腊的国书来,将永不征伐之国的名单里把苏门答腊去除。”

    “还有,驱逐苏门答腊使臣,宣旨意,让刘二率水师立即出航,征讨不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征伐不臣
    殿内一下子鸦雀无声起来,苏门答腊使臣打了个哆嗦T以拒绝朝贡为由来威胁大明皇帝,没曾想朱骏倒是干脆利落,一下子断绝了苏门答腊的臣属关系,还下令水师出海,这下玩大了。///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wWWqianzaiCoM**

    “还楞着做什么,将此人叉出去,驱逐出境。回去告诉你们国王,准备迎敌吧。”朱骏拂袖怒喝,既然要杀鸡吓猴,自然是要好这戏演足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再也不是一句虚言,听话的给你个安生立命之所,不听话的自然拉出来给其他人做个榜样,否则威严一失,难免会有人骑到头上来。

    几个站殿的侍卫立即一拥而上,反剪了苏门答腊时辰的双手押了出去。

    朱骏横眉一扫,朝着战战兢兢的各国使臣道:“弹丸之国,不服王化,实在可恨,朕若不稍加惩戒,移其宗室勋贵国王来朝束手,天朝的威信何在?”

    “陛下圣明!”使臣们不失时机的连忙恭维,有了苏门答腊那个二愣子做先例,使臣们当然知道什么叫做趋利避害,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朱骏气色缓和了一些,坐回銮椅,道:“大明天朝一向与邻和睦,朕对外藩更没有任何私怨,只是你们实在太过放肆了,竟私自关系港口码头,不允许大明合法的商人往来贸易,朕的海都港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哎,都过去的事啦,各国若是知错能改,朕自然既往不咎。”

    使臣们纷纷点头称是,称赞朱骏宽厚仁慈,至于他们心里想了些什么,恐怕只有鬼才知道。

    朱骏换上一副笑脸,似乎将方才苏门答腊的不愉快完全忘却,指了指一畔的礼部几个官员道:“朕草拟了一些通商的条文,诸位可以先看看,然后再给各国国主通报,让你们的国主在下面盖上金印,一式两份。”

    礼部官员手里捧着一叠类似奏折的文卷出来分给各使,使们接过看了看,倒是松了口气,里面的条件并不苛刻,大明只强调了往来贸易的自由,并且协议了关税,关税倒还算合理,照这样下去,往后各国的国库收入恐怕多半要靠大明海商的关税了,此外,文卷中不断的重申各国务必保护商人的安全,对于作奸犯科的明商可由各国自行处罚,但是必须向大明报备,若有错案冤案,则由两国协商解决。

    “诸位意下如何?”朱骏淡淡一笑,相较于后世的欧洲殖民,朱骏的条件可以说是十分宽厚了,再说他大明商人卖的是商货,既没有贩奴,更没有贩卖鸦片,贸易自由讲究的是竞争,哪国的货好价廉,自然是占了优势,你自己国家的手工业比不过人家的工业那是你自己不行,闭关锁国只会将这个差距逐渐拉大,于长久来说,对南洋各国并没有好处。

    “皇帝陛下圣明!”使臣们哄然应诺,不应不成啊,刀子架在脖子上,再说私自关系海港原本就是他们理亏。

    朱骏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道了声乏。使臣们识趣地陛辞而出。

    口头上达成了一致。要让各国地国王签下自由贸易协定就需要倚仗武力了。现在各国恐怕都在看苏门答腊地下场。若是大明水师得胜。自然是立即签订协议。遣使再次入朝纳贡。若是明军落败。恐怕不知多少国家要翻脸不认账了。

    苏门答腊位于马六甲海峡。与爪哇岛毗邻。地理上与马六甲海港比之爪哇更近。因此。爪哇港和马六甲地大明海商往来贸易在苏门答腊所赚取地白银最多。苏门答腊也是第一个封闭港口地国家。原因无它。马六甲地大明商人只需准备好货物。坐上一个时辰地船就能抵达苏门答腊。方便快捷。还省了不少地运费。因此。苏门答腊地大明货物不但精致。而且价格低廉。短短半年地时间。整个苏门答腊岛上就已充斥了各种各样地大明商货。大到马车机械。小到铁钉靴帽。自给自足地经济遭受到了极大地打击。阵痛过后。苏门答腊国王苏丹罕立即封闭海港。不允许大明商船停靠。紧接着各国纷纷效仿。使得大明海商空有数以千万计地大商船却只能前往日本琉球甚至朝鲜等国进行远洋贸易。

    大明地讨伐檄文还未出。苏门答腊使臣已回到苏门答腊急匆匆地抵达王都班达亚齐。国王苏丹罕大吃一惊。一面又派遣了特使前往海都请罪。一面下令整军备战。这个时候。大明地讨伐檄文已抵达了苏门答腊。刘二地南洋水师已正式出海。

    爪哇地北部与苏门答腊地南部相隔只有一个海湾。全长不过几海里。大明地水师停泊在狭

    湾。不断地开始轰击苏门答腊地南部港口。刘二倒并T陆。南洋水师如今又接收了五千新兵。整个水师人数近两万人。除了一万老手之外。其余地大多还不熟悉海战。让新来地炮手们练练兵也好。

    几日之后,苏门答腊南部的各港被水师炸了个稀巴烂,守军与百姓也开始向内陆逃窜,刘二则是慢条斯理的分兵两路,一路穿过海峡前往苏门答腊东岸,继续寻找东岸港口狂轰滥炸,另一边往西,大有一番为苏门答腊犁犁海岸线的意思。

    海战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国王苏丹罕只能下令废弃所有港口,将临时徵兆的几万大军一齐在王城下布阵,以待明军水师登岸决战。

    刘二没有炸过瘾,仍不愿意上岸登陆,水师虽然有登陆作战的陆战队,可是比起专职的陆军还要差了一些,因此,水师在船上才是最安全的,这个时候,皇上的旨意颁布下来,申斥了刘二一番,让他尽速进兵,不可贻误,刘二这才让在苏门答腊北岸登陆,准备决战。

    刘二所考虑的是战术问题,利用围剿的方法几乎可以不菲一兵一卒的切断苏门答腊与外界的往来,再让沿岸水师登陆骚扰,破坏他们的生产,不出半年,苏门答腊就会遭遇大荒,那个时候再出兵登陆简直易如反掌。可朱骏考虑的却是政治问题,南洋这么多国家在看着呢,磨磨蹭蹭的倒都以为明军怯战,对于自由贸易的实施极为不利。

    一万水师陆战队登陆,接着迅速攻占城镇,最后在班达亚齐城下列阵,他们的对手,是数万衣着褴褛手持着长枪大刀的土兵,苏门答腊国王苏丹罕亲自带队,试图鼓舞士气,只是实力的差距并不是士气所能弥补的,土军先动了攻击,没有任何阵型,更没有指挥的旗帜,只听到有人吹气了低嗡的螺号声,接着便是排山倒海的怒吼,无数衣不蔽体,赤身赤足的土兵蜂拥的向明军的阵地起了攻击。

    “轰轰轰轰…阵的火炮开始轰击,接着火铳手分为两排站在前阵装填弹药,为数不多的刀盾兵护住了两翼。

    火炮的轰击让土兵们的士气猛降,许多人吓的掩耳而逃,不过更多人还是扑了上来。

    “砰砰砰砰…|二排,第二排装填好弹药的火铳手向前踏步,扣动了扳机:“砰砰砰砰…

    犹如割麦一般,一排排冲在最前的土兵在砰响声中倒下,尸横遍野。

    “砰砰砰砰…接着是第二列,完全不给冲锋而来的土兵任何缓冲的余地,八十丈内,开始堆积了无数的尸体。

    正如中军督战的刘二所料,土兵们在伤亡达到十比一二的时候,开始崩溃,无数人丢掉了木质的长矛,赤足飞快的往回跑。

    “结束了,传令,全军列队前进!”刘二扬起了令旗。

    陆战队开始列为长蛇阵前进,苏丹罕带着溃乱的土兵纷纷进了王城,期望依靠城池据守。这个时候,明军阵中传来火炮轰鸣,再接着土兵们便看到城墙在炮火下渐渐的崩塌,被炸出了几个缺口,明军明显是耍赖啊,攻城至少得给点面子扶着云梯登城吧,好歹也让咱们在城墙上滚下一些巨石和热油抵抗下,一下子把城墙炸塌,这还打个屁,土兵们立即意识到了危险,放下了武器,迅速的钻入了民舍,摇身一变,又成了良民,反正他们是没有军服的,唯一代表军人的东西就是手上这把武器,武器一抛,自然就改头换面了。

    明军开始结队入城,刘二骑着马抵达了一处缺口,一个士兵已飞快的跑来:“刘总兵,快去看,那里有热闹瞧。”

    待刘二抵达了事地点,差点被笑下马来,拼命忍住,打量着马下一个矮胖的老头,此时正袒胸露乳,被人反剪了双手,背后还插上了几根树枝,见着了刘二连忙道:“下国国主冲撞王师,在此负荆请罪,欢迎王师入城。”

    这胖老头便是苏门答腊国王苏丹罕,他眼见大势已去,正准备仓皇逃命,却被一个大臣拉住,告诉他明人负荆请罪的典故,说不定能保住性命,运气好这国王还能继续混下去,苏丹罕无计可施,只能让人坐好准备,只是一时找不到荆条,只能拿树枝代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怀柔远仁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国主快快请起,末将受不得这样的大礼。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刘二可T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就算负荆请罪,对象也不是他,刘二想着皇上的意思是做个样子蹂躏蹂躏苏门答腊,威吓南洋各国,苏门答腊国王这样认错,按照传统,皇上应当不会过重的处罚,因此对苏丹罕极为客气,浑然忘了方才还在两军交阵,嗜血拼杀似的,下马将苏门答腊国王扶起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末将瞧国主也是所托非人,让一个无知的奸人去做国使,如今闹出这样大的仕,国主只需将这奸逆绑缚,届时末将将国主与使者一道押到海都,也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苏丹罕连忙点头,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定下了心,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时有几个明兵解开了苏丹罕的绳索,去除了树枝,苏丹罕作辑道:“上使少待,下国立即去捉了那个奸逆给大明皇帝一个交代。”

    刘二点了点头,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他也不想参与,只是严令明军不可劫掠,控制好王城的街道,尽量不要杀害百姓,但有反抗者,仍然是格杀勿论。

    两日之后,苏丹罕被大明水师押解往海都,消息传出,各国震动。半个月就完事了?这也太快了些吧?各国都是战战兢兢,苏门答腊虽然不是南洋强国,可治下好歹也有数十万人口,土地面积在南洋中也算中上,大明只派一支水师便轻松将其击溃,这样的战力,就是当年叱咤一时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远东舰队也差了一个档次呢。

    还有什么可说的,赶快签约吧,签了就没事了,于是,数十份盖了国王金印的自由贸易协议纷纷传回海都,各国开海,并严厉港口的官吏不许为难明商,现在南洋谁不知道大明皇帝对商人看重的很?

    苏丹罕战战兢兢的抵达了海都城,对于这个国主,大明方面还是较为客气的,并没有绑缚他,只是将他软禁了两天,锦衣美食的照料,到了第三天,他被人带到了宫门,象征性的带上了锁链镣铐,佝偻着腰随着小太监进宫。

    此时正值早朝,朱骏昨夜没有睡好,睡眼惺忪的知会了些政事,这一次早朝,各国的使臣也被应邀而来,朱骏掏出西洋的怀表,看了看时辰,看时候差不多了,向殿前的宣礼太监问:“苏丹罕押到了吗?”

    “押来了,就在殿外等候。”

    “宣他进来。”朱骏慵懒的挥挥冕袖。

    “宣:罪臣苏丹罕觐见!”宣礼太监扯着嗓子喊。

    “宣:罪臣苏丹罕觐见!”

    “宣:罪臣苏丹罕觐见!”

    …

    苏丹罕在几个大汉将军地押解下入殿。前脚刚进去。便是披头散发地大哭。苏丹罕也不是傻子。自己地生死荣辱都看高踞在殿上那个万万人之上地大明皇帝了。能否博得同情就看他自己是否能把真心悔过这场戏演足咯。

    “啪!”苏丹罕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这一下是真痛。眼泪不禁吧嗒嗒地落了下来:“下臣苏丹罕死罪。请大明皇帝陛下降罪于臣。”

    朱骏不由得吓了一跳。这苏丹罕也太夸张了些吧。苏丹罕刚来时朱骏曾让人暗示过他。如果能够做出一副知罪求饶地模样或可放他一条生路。不曾想苏丹罕牢牢地记在心里。整整憋了两天。今日来个骇人听闻。

    “皇帝陛下啊…“下臣择人不明。使者冲撞了皇上。触怒龙威。下臣已与那使者一并自缚前来海都。向皇帝陛下请罪。皇帝陛下要杀要剐。下臣决无怨言。只怪下臣不自量力…

    苏丹罕的表演震惊了朱骏,朱骏就没见过表演这么精湛的人,同样也震撼到了各国的使臣,兔死狐悲啊,诏令到处,水师出海,只半个月便擒拿一国国主入朝为囚,这是什么样的实力,再看看这个苏丹罕,身为一国之君,如今却因为使臣不恭而落到了这样的下场,可悲可叹,唔,以后要引以为戒,做大明的下臣也没什么不好,最多让大明的商人赚点银子嘛,反正大明皇帝不会觊觎国土就成了,还有明军水师在南洋巡航保护,落个清闲也好,千万别落到苏丹罕这样的下场!

    朱骏眼看一场震慑人心的杀鸡吓猴大戏要演化为一场喜剧,生怕苏丹罕表演的太过夸张,忙道:“来啊,宣读苏丹罕的罪状。”

    宣礼太监立即捧出了一份预备好的诏书,摊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苏门答腊国国主苏丹罕氏…

    宣礼太监中气十足的扯着嗓子念了苏丹罕十八条罪状,足足用去

    香的时间,金殿上的朱骏都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T的捏造罪状的能力还真***强,什么通用的罪名都往人家头上去安,还特喜欢弄个吉祥的数字,没有也给你凑出来。

    宣礼太监念毕,肃容凛立,倒颇有一副男子汉的气概,戟指苏丹罕道:“罪臣苏丹罕跪好!”

    苏丹罕立即五体投地的拜伏,不哭不闹了。

    “大明新始皇帝陛下问:你可知罪吗?”太监怒喝。

    “下臣知罪,请皇帝陛下惩处。”苏丹罕连忙应答。

    宣礼太监小心翼翼的收拢了圣旨退到了金殿的一边,朱骏这才开口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苏丹罕,你站起来回话吧。”

    苏丹罕知道风浪过去了,忙不迭的站起来。

    “朕原本想削你王爵的,如今你既知错能改,朕念在苏门答腊国历代王公按时纳贡的份上便饶你一次,今后不可再犯,至于那个使者也放了吧,开海通商,乃是富民之策,只是有些目光短浅者只看到了危害,却不能看到万世之后的好处而已。”

    “陛下怀柔远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丹罕倒是个聪明人,连忙拍了个马屁,说实话,这个皇帝虽然钻进了钱眼里,连赏赐都不给了,一味的催促各国上贡,其实对他苏丹罕也算是不错了,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其抓到海都,要想灭其国,侵占他的领土简直易如反掌,苏丹罕吃了亏,却也不觉的这个皇帝有多可恨,倒是那个给他惹祸的使臣让他积了一肚子的火,他娘的,南洋这么多国家的使臣都没有出来反驳,这个混蛋出来得瑟个什么劲啊。

    朱骏微微一笑,这一桩子事算是真正的有了个了断,什么怀柔远仁都是狗屁,一味的怀柔只会让藩属瞧不起你,当你外强中干是软柿子,最好的法子就是先给他一闷棍,再跟他玩什么怀柔,说不定人家还更加感谢你,觉得你不持强凌弱。

    “好啦,大家都散了吧。”朱骏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狡诘,外交是什么,在某些时候他是战争的前奏,有些时候却又是战争的延续,有的时候外交是战争的工具,有的时候战争又成了外交的工具,打了再谈有的时候比谈了又谈实用的多。

    打你们一棍子,包准你们服服帖帖五十年,至于将来这些人如何,那就看后世的造化了。

    苏丹罕在海都的这几天也没闲着,好在他是国主,大明倒是给了他公款消费的权利,还特意请了个礼部的官员在旁帮闲,官员领着苏门罕在海都城内转了一圈,这才知道苏门答腊是多少的渺小,大明一个王都的人口就是苏门答腊的总人口,这是什么概念?苏门答腊王城的规模和海都比起来简直就是大象和蚂蚁的区别,再看看街上这些华丽服饰的路人,回头对比王城里那些衣不蔽体的苏门答腊百姓,简直就是一个天上地下。

    “大人,据小王所知,这海都城建成不过四年,为何如此繁荣大明皇帝陛下会变戏法不成吗?”对待这个礼部的九品小员,苏丹罕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大人的叫,他现在被大明搞怕了,只求安安生生的坐享他的国,实在不愿意惹是生非。

    被称为大人的礼部小官十分舒坦,答道:“陛下当然是不会变戏法的,这其实都是开海的功劳,国主昨日看的那海都港口,是不是车马如龙?实不相瞒,港口一年的税金就有近四百万银币,这还只是海都港口,此外,马六甲,爪哇的港口因为扼守南洋要道,获利更丰。”

    苏丹罕倒吸了口凉气,四百万银币就等于三百八十余万两白银和二十万两铅锭啊,这是什么概念?整个苏门答腊刮一层皮一年下来有二十万两银子就通了天了,这港口真的这样赚钱?怎么苏门答腊的港口一年才三万两银子的税金?

    “照大人这样说,开海实在是件好事,哎,小王实在惭愧,为了开海居然得罪了皇帝陛下,若不是皇帝陛下仁厚,恐怕…口气,心里却活络起来,大明能开海赚这么多银子,难道苏门答腊就不成吗?嗯,得去试试,四百万银币他是不指望的,一年有个十万银币的税金,就足够他修缮修缮那座破落的王宫了,自从苏丹罕到了海都之后,这才发现原来大明的宫殿竟如此雄伟,在回想他那座小王宫,实在是惭愧的很,以前怎么不觉得呢?因此,苏丹罕心里有了新建王宫的想法,得按大明的建筑来仿制,规模可以小一些。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三藩觐见
    丹罕自以为得了一条赚大钱的妙策,可转念一想又犯开海通商苏门答腊并非没有尝试过,结果苏门答腊的白银疯狂的外流,不但没捞到钱,却损失了不知多少银子,让多少人流离失所,大明开海能赚钱,可苏门答腊为什么不能?

    苏丹罕虚心求教起来,对那礼部官员提出了心底的疑惑,礼部小官答道:“既是开海,不但要购买别国的货物,更要拿出本国的货物前往各国卖,这才是互通有无,长久之道,彼国可有什么吸引人的特产吗

    苏丹罕连连摇头,苦笑道:“原本是有的,但自从大明开拓了爪哇就没有了。///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

    爪哇岛与苏门答腊岛相隔只有一条狭长的海峡,两地的特产相差无几,大明的商人自然更愿意去爪哇进货,至于一些手工以及工业产品大明更是应有尽有,卖给苏门答腊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到苏门答腊进口货物。

    礼部的小官也犯难了,一个小国,既无工商又没有特产,不穷都难。他倒是有心提点这个藩王,奈何他是礼部官员,对经济一窍不通,脑子里所知道的都是平日里从邸报里学来的,他翻了翻白眼,却突然灵机一动:“近来海都钢厂极缺铁矿石,还有各种木料土,这些贵国可有吗?”

    苏丹罕惊喜道:“有的,有的,苏门答腊铁矿和森林极多,铁矿石和木料是不成问题的,至于粘土和煤嘛…西。”

    “这就好办了,苏门答腊可向大明贩卖矿石和木料嘛,至于其他的材料,国主可找几个大明的行家去勘探,心学书院里就有许多这样的人才,勘探出来了都可以换银子。”

    苏丹罕连连点头,在苏门答腊境内,不说别的,铁矿与森林极多,由于苏门答腊的制铁制钢和造船十分粗鄙,因此对这两种矿产并不十分依赖,许多铁矿随意堆放都没人去开采,原始森林就更不必说了,整个岛就有一半是森林,这其中蕴含了多少木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放着也是放着,若是真能换钱,却不失为开拓了一条财路。

    “多谢大人指教,大人能否带小王去联系几个需要铁矿石和木料的作坊,小王回去之后,一定大力让人开采,价钱方面嘛,都是可以商量的。”

    “这个没有问题,下官明日就去商会打听,帮您联系。”礼部官员乐于帮他跑腿,他的一个表兄正开着一个马车作坊呢,由于马车所选的木料严格,因此缅甸虽然多山,却多是低矮的树木,前几日相会时还听表兄抱怨如今木料的价格一涨再涨,若是能够通过苏门答腊取得木料,也算是帮了表兄一把。

    不知不觉间。苏丹罕算是开了一条先河。从此之后。苏门答腊专心立足挖掘铁矿。煤炭。砍伐木材。成了第一个大明地原材料进口国。原料转卖大明之后。大明地作坊经过加工。又运往各国高价卖。大明吃了肉。他苏门答腊也喝了汤。因此引来南洋各国地眼红。几年之后。几乎所有地南洋国家只要紧邻大明地。都开始做起了这样地买卖。各种矿产原料原本在各国都是一文不值地。大明地各个开区地作坊却争相竞购。使得各国还沾沾自喜以为赚了大明地便宜。当然。几个月后。他们地矿产通过大明工厂地加工又运回了他们地港口。原本几个银币一吨地原料摇身一变。又成为了工业产品以几十上百银币地价格卖给了他们。

    耿精忠尚之信赵福三人终于抵达了海都。由于在邸报地宣传中。这三人都是满清地汉奸走狗。因此迎接地仪式较为简易。邸报也只是一笔提过。说二藩与吴三桂旧部悬崖勒马。抵海都觐见。三人被安排进三辆豪华地马车。四周数十个骑兵在旁护卫。所带来地从人则由礼部另行接待。

    马车迅速地穿过码头前地直道。进入海都城。接着又是七弯八绕。径直入宫。三人心里忐忑不安。毕竟他们曾是叛将。如今又只身落到了大明地皇都。虽然心里料定不会有凶险。可事到临头。难免恻然。、

    “皇上。耿精忠尚之信赵福三人到了。”内侍听声在朱骏边提醒。

    朱骏正享受着瞿慈地肩部揉捏。睁眼道:“传他们进来吧。”

    瞿慈立即与一旁地周雪儿避到后殿。朱骏穿着翼善冠。戴乌纱折上巾。玉带皮靴。危襟正坐。专等三人进来。

    不消片刻,耿精忠尚之信赵福并肩进殿,一起朝着朱骏行礼,朱骏道了声平身,不禁打量起三个人来,耿精忠显得粗旷,虎背熊腰。尚之信相较斯

    ,赵福则完全是另一幅模样,短小身材,精神奕奕,连忙垂头直立。

    朱骏淡淡的道:“爱卿远来幸苦啦,来人,看座。”

    三人松了口气,新始皇帝的态度虽然冷淡,却也在情理之中,对他们笑脸相迎那才可能有什么阴谋呢,内侍们搬来锦墩,三人一齐坐下,气氛略显的尴尬,还是尚之信当先开口道:“皇上不计前嫌,微臣人等感佩不至,毕竟我们还是汉人,如今归明,也算是认祖归宗,再也不需受满人的气了。”

    这一句话是尚之信考虑了几天斟酌出来的,语言虽然平淡,既不显得阿谀,又赞了一句皇帝,捎带着还骂了一句满人,仿佛他们吃了满人的亏一般。

    朱骏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些喜色,心想三藩毕竟是上一代的事,当年满清入关,尚可喜,耿仲明,吴三桂三人做了汉奸,可眼前的这三人却是三藩的子侄旧将,既然他们愿降,自己也不能过于留难,只是削藩的事还得先和他们摊开来说,三藩尾大不掉,现在不趁机拔出,将来就算是北伐他也不安心。

    “回来了就好,放心吧,那些过眼云烟的事就算过去了,从此三位爱卿便是我大明的臣属,望你们不要重蹈父辈覆辙。”

    三人都是放宽了心,若是朱骏笑吟吟的说什么柱国之臣,完全不提往事的话他们恐怕还怀疑有诈,但朱骏如此推心置腹的将一些尴尬的往事直接说了出来,还警告他们不要再反复,反而觉得朱骏十分诚恳。耿精忠忙道:“皇上宽宏大量,耿精忠若是再行那无耻之事,就实在是猪狗不如了。”

    尚之信,赵福也跟着点头,他们想不到传闻中的新始帝竟如此随和,戒心去了一大半,朱骏便与他们闲聊了几句,三人便开始倒苦水,说寄满清的篱下实在凄惨的很,如何被满人所不容,又如何被人轻视,其实这话最多只有一分是真的,至少有九分是扯淡,堂堂藩王,除了清廷的几个为高权重的辅政大臣之外,谁敢小瞧他们?他们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表明心迹而已,投到了新老板的门下,至少要说说前老板如何如何苛刻,如何如何短视,然后再忙不迭的表忠心,以此来衬托新老板是如何的英明神武,吾等叹服之类。

    这一套把戏朱骏在前世的学校里就玩过,在学生会的时候,每一届学生会主席毕业,新的学生会主席总会收到各种前学生会主席的各种流言,爱挖鼻屎都成了人的污点,因此朱骏当然不会把他们这些当作肺腑之言,朱骏见气氛差不多了,话锋一转,直接进入主题:“三位爱卿,朕有些事如鲠在喉,原本还担心你们心里不情愿,今日看来,三位都是忠君爱国的,朕就不妨直说了吧。”

    “大明开朝以来,从没有藩王掌握地方军政,割据一方,三位爱卿从前承袭的满清例,如今既投效大明,就不能这样下去了,广东,福建,还有贵州都要改制,朕会让三司进去,藩兵也要进行整编,耿尚两位爱卿仍是王爵,赵福可封为贵阳侯,食两千户,都是世袭罔替的,此外,朕再颁布铁卷丹书,只要三位的子孙不谋反,便可世世代代的安享富贵,朕在此立誓,若有一句虚言,祸及子孙。”

    朱骏算是够坦诚了,军队你别想要了,政务也别想处理了,安心的做王侯吧。

    耿精忠之信喜面面相觑,立即感觉不妙起来,起先他们以为新始帝足够坦诚,如今似乎也坦诚的太过了,这不就是大明版的削藩吗?

    赵福却是低眉沉吟,他只是个提督,是大清的二等子爵,如今在大明反倒封了侯,这确实算是件好事,虽然要交出军政大权,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他的地位不算高,因此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若能安安心心的做个富家翁,又捧着个金饭碗,子子孙孙都吃穿不愁反倒更好一些,他偷偷的瞥了一眼耿精忠尚之信的脸色,见他们脸色铁青,显然是不满,自己好歹也是和他们穿一条裤子的,现今是不是和他们站在一边,或是答应新始帝的条件?

    耿精忠尚之信缄默不言,如今身处海都,若是说个不字,说不定就要人头落地了,因此二人既不表示同意,更不是傻乎乎的摇头,只当作没有听见,心里却在想着各种脱困之法。

    赵福的心里却是充满了矛盾,金饭碗啊,多少人混了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混到侯爵啊。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火炮实验成功
    \永历大帝第二百三十二章:火炮实验成功

    骏心里冷笑。///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一旦涉及到利益。什么溜须拍马和恭维淡。刚才这三人还一口一个皇上圣明。一听说要削藩立即装白痴。变脸之快。|剧的小生都犹恐不及。

    “朕也不和你们绕弯子。大明带甲十万。个个都是精锐之士。虎狼之师。大明国更是丰饶国盛。抵达海港时你们也是亲眼瞧见那车马如龙的。一个大明的士兵一人的装备就足有五十两银子。若非如此。大明如何能够以少胜多。以寡击众?”朱骏开始吹嘘了。对付这种人。说破了天也没有用。唯一的法子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很强大。强大的足够一脚将他踩死还不怕踩坏了靴子。

    三人心里暗暗打鼓。五十两银子啊。难怪传闻明兵人人配备了火铳军刺。钢盔军服皮靴人手一套。相较于他们来说。一两银子打柄好刀再给士兵配一套号衣就已经算是通了天了。最强的骑兵也不过是一匹马钱。再加上装备也不会超过三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一套装备是什么概念啊?

    不过也有不以为然的。尚之信便不信。钱再多有屁用。士卒才是根本嘛新始帝本末倒置。居然还沾沾自喜。

    骏继续道:“大明光复中原。一统天下是迟早的事。届时天下太平。朝廷歇兵养民。爱卿该如何自处?朕不愿做刘邦诛杀功臣良将。宁愿去学赵胤杯酒释兵权。望你们能够体谅朕的苦心。也可为自己谋一个好的出入。”

    这句话更直白。简直就是“吃果果”的威胁。刘邦卸磨杀驴的事大家都知道。所有跟着老板打天下的员工最怕的就是这种人。其实朱骏名义上的祖先朱元璋也是。只不过朱骏和他虽然没有多少血缘关系。但是避避嫌总是要的。朱骏不愿意和这三浪费口舌。直接摆出了两条路。一条是给你个金饭碗。兴高采烈的去做你的富家翁。另外一条就比较凶险了。韩信和千万含冤而死的事例就在眼前。

    三个人仍然不说话。各自打着算盘。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响声。的殿内的瓷瓶颤颤。殿门的内侍吓的屁股尿流。连忙冲进殿来:“皇上。不好啦。谷内生了爆炸。好大一团火炸了出来。奴婢在殿外都能瞧见。”

    骏不由的心下一惊也顾不的什么杯酒释兵权了。山谷可是海都最为重要的所在。不但里面有专门培育储备干部的书院。而且还是新军的训练基地。一切机密的机械研究也在山谷内进行。若是出了事。那可大大的不妙。

    “快去打探。到底生了什么事!”朱骏连忙吩咐。小内侍忙不迭的叩头而去。殿内只留下茫然不知生了什么事的耿尚赵三人。和坐卧不宁背着后来回踱步的朱骏。

    殿内一片沉寂。谁也没有说话。朱骏不断的掏出西洋怀表观看。这怀表是金玉打制的。式样精美小巧。乃是海都作坊仿制西洋钟表的山寨货。|表作坊特制了一块金表。进献入宫。

    骏倒是最喜欢这种玩意的。因此常把它带在身上。

    过了一刻。一个人影莽撞的冲了进来。朱骏抬眸一看。殿前的几个大汉将军连忙将那人阻住。朱骏抬眸一看。这人不是那去打探的内侍。而是西洋顾问大臣阿姆斯。

    姆斯的办公驻地就在山谷附近。朱骏连忙让几个大汉将军放阿姆斯进来。急切的问:“生了什么事?”

    姆斯喘了几口粗气帝陛下。新式的火炮样品制出来了。遵照您的方案采用的是后膛填装。上帝啊。实验用的炮弹就有几十磅重。威力十分惊人。”

    骏已是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摆驾。去山谷看看。让丘吉尔再试射一次。”朱骏望了耿忠三人:“你们也随朕去吧。”

    不待宫内的步辇仪仗备齐。朱骏让人拉来几十匹马。当先翻上去勒马扬蹄。便急匆匆的往宫外飞驰。耿精忠三人连忙上马跟上。几十个大汉将军也催着马追赶。只有一个阿姆斯却是不会骑马的。只好步行出宫。

    方才远处传来的巨响让耿精忠三人轻松不已。他们见朱骏方才一脸的忧色。心里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看来海都城定是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如此的。到底是什么事让堂堂一国之君如此忧急呢?那声爆炸是怎么回事?三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削藩之事暂且告一段落了。其余的事走一步是一步吧。

    进了山谷。朱骏迎面看到那个奉命打探的小太监骑马过来。眉开眼笑的朝着朱骏喊:“皇上。是

    是喜事!”

    骏勒住马缰。一脸的郁闷。这家伙也太磨蹭了。这个时候还需你说。对着那内侍喝道:“实验的场地在哪。你在前面带路。”

    内侍连忙调转了马头。充当向导。引着朱骏等骑沿着驰道前行。山谷方圆有数十里。由于区域不同。各处都有驰道连接。错综复杂。耿精忠等人看了暗暗乍舌。想不到海都城还有一个这样的去处。瞧这四周都是崇山峻岭。只有关口可以进入。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了。

    等到了一片未开荒的空地。朱骏远远瞧见远处黑乎乎的许多人影。收缰勒马之后下的马来。小跑着往人群处跑。哪里还有天子雍容的样子。

    “陛下。成功了。成功了。后膛火炮的威力十分惊人。而且装填方便。这是一件伟大的作品。陛下……”丘吉尔看到朱骏。也如孩子一般往朱骏方向跑。二人相交在一起。相互挽着手臂。丘吉尔兴奋的泄着内心的喜悦。为了今天。丘吉尔浑身都是伤疤。断绝了所有的亲友联系。将半辈子的心血都倾注在这里。如今。终于有了回报。

    “看看去。”朱骏克制住心内的喜。卷起袖拉着丘吉尔的手臂。走到了这台黝黑的火炮前。这座火炮的外形设计是朱骏根据回忆一手敲定的。因而有一些近代火炮的雏形。炮管极长。口径倒并不算大。由撞敲击火炮射。也就是说。将来大明的火炮再也不需要从炮口装填火药和铁球了。只需将特制的炮弹从后膛装进去。启动撞针便能射。不但威力提升了几倍乃至几十倍。也更加方便快捷。更不需要担心阴雨天气浸湿火药的影响。射程也的到了极大的提高。几公里之外毙敌已不是梦想。

    “皇上龙体为重。毕竟这是实验。还是请皇上在远处旁观吧。”一个监制的工部主事过来。

    “说的也是。”朱骏可是很惜命的。验嘛。站到边上确实危险。于是又拉着丘吉尔站到了百丈之外。几十个士兵开始扛着特制的炮弹填装入后膛。接着是校准。准备完毕之后一个军官已举起了令旗。猛的向下一挥。

    一声。朱骏早有准备。可也被震的心肝直跳。仿佛大地在颤抖。耳边充斥了火炮的轰鸣。耿精忠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没有准备。被这一声巨大的震响吓的面如土色的匍伏在地上。

    等朱骏抬起眼眸时。只看到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已腾起了硝烟。乱石尘土被炸的嘭嘭直跳。单这石子的威力就足够惊人了。供实验用的百来个散布的稻草人迅速的燃为了灰烬。一堆整齐叠放的大石被炸的粉碎。

    “威力这么大?”朱骏是第一次感受后膛火炮的威力。平时看到了土火炮。因此才觉的新式火炮的威力实在太过恐怖。耿精忠几人更是面如土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

    “陛下。您看怎么样?”丘吉尔希翼的望着朱骏。

    “很好。吩咐下去。立即在山谷内建立后膛火炮作坊。你来任总监制。需要什么和朕说。”朱骏拍着丘尔的肩。这一次他赚大了。丘吉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朕有了这些火炮。北定中原之日指日可待啊。哈哈!”

    骏的话让身后的耿精忠三人冒了一身的冷汗。这火炮的威力厉害啊。没曾想大明竟能制出如此犀利的火炮出来。若是摆上几百上千门。这满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打头。恐怕骑兵还未靠近。就已经炸成了灰烬了。他们心里又不由庆幸。还好如投降了。否则大明若是用这种火炮连对付他们。还不要完蛋?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这种火炮和炮弹的工艺十分精细。因此数百个大明的工匠一个月也不一定能够制出几门出来。大明要想拥有几百上千门。没有十年的苦工是不成的。

    骏就地下旨颁布了赏赐。除了表示继续大力支持丘吉尔之外。还将所有参与铸造火炮的工匠以及监督的工部官吏都打赏了一遍。在场实验的原本就有许多制炮的工匠。个个都是眉开眼笑。喜不自禁。

    等到朱骏回过神来。想起还有两个藩王一个将军晾在一边。转过身去看耿精忠三人的时候。只见耿精忠和尚之信呼吸急促。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而赵福却踏前一步。跪下道:“皇上英明神武。三百年来无出其右。末将愿交出贵州军政。自愿在海都颐养天颜。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火炮释兵权
    \永历大帝第二百三十三章:火炮释兵权[vip]

    哦?”朱骏明白了。///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方才他地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新式火倒是疏忽了这三个藩王藩将。想来火炮地威力也被这三人看在眼里。如今犀利地火器恐怕这些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赵福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不听话地下场。要嘛在海都被大明方面羁押。就算是放他回贵州反抗。恐怕也害怕被这种火炮炸成稀巴烂。他刚从满清投叛而来。再要回去是不可能地。没有了退路。反倒不如封侯享乐实在一些。因此才愿意交出贵州地军政大权。以此来保全身家性命。

    赵福确实是这样想地。起先朱骏提出封侯时他就怦然心动。虽然没有实权。却也能封荫妻子。子孙富贵。他毕竟和耿精忠尚之信不同。在满清时只是个子爵。官最大也不过是个提督。若不是平西王死了。他也不可能大权独揽贵州一省地军政。因此。在他看来。有个侯爵世袭倒也不错。

    “皇上。末将已到了知天命地年纪。若是再掌管贵州地军政实在不合适。还请皇上另择贤明。末将宁愿在海都安享天命。”赵福地话音中带了一丝苦涩。毕竟一朝放权。虽能世袭侯爵。但是从前那种大权独揽地时1就要过去了:“只是贵州军中还有许多末将地老兄弟。他们与臣一样。原先都是明将。只因受了吴三桂地蛊惑。这才做出了侮辱门||地事。请皇上大慈悲。饶恕他们以往地罪行。给他们一个安生立命地机会。”

    骏连忙将赵福扶起:“这是自然地。悬崖勒马。为时未晚。朕不会刻意留难他们。你起来吧。贵州地高级军官都会有赏赐。人人都可以在海都做个富家翁。朕绝不会加害。”

    赵福放心了一些。朱骏方才大剌剌地直接提出削藩。反倒让赵福相信朱不是一个反复无常地人。只要皇帝不变卦。就什么都好办了。

    耿精忠尚之信两个人更加蹰起来。赵福突然给他们来这么一下让他们感觉到从所未有地压力。既然降了大明。再想回去已没有可能。更何况就算回去也难逃削藩地命运。

    若是不从。新始帝难免会对他们动手。不说他们现在就在海都。就算让他们回广州福建。恐怕在大明地火铳大炮之下也早晚会成为阶下囚。如今他们地眼前只有一条路——交出兵权。

    骏笃定地瞥了一样耿精忠尚之信。如今三藩再也不是铁板一块。云贵旧将地屈服代表了三藩地联合被撕开了一道缺口。朱骏不怕他们不同意就算不同意。也有地是办法治他们。

    “皇上。微臣愿效仿赵福将军例。微臣世袭福建。凭地是祖上地荫庇。无德无能。实在惭愧地很。还请皇上另择他人。统调福建军政。”耿精忠匍伏跪下。

    尚之信心如死灰地也连忙跪倒:“微臣愿交出广东军政。”

    能够和平地削藩。正是朱骏喜闻乐见地事。毕竟这三人在三省地势力根深蒂固。就算朱骏将他们扣留在海都。他们地旧将也不会愿意明军入境干涉。届时难免还要再打一场。

    “都起来吧。朕立即敕命工匠在海都为三位爱卿督造府邸。并让礼部特丹书铁卷。你们好好安享富贵吧。”朱骏原想杯酒释兵权。如今倒是火炮助他释了兵权。实在是意想不到。

    三人屈服之后。立即给藩地地旧属去信。明令藩镇放明军进入。进行整编。礼部也在最快地速度择好了三地人选。朱骏亲自下旨让李定国率军入贵州。沐剑铭率军入广东。李霄率军入福建。暂代三省军政。如今北方三省地总兵一人统辖两省地军事。朱骏生怕他们地兵力不够。又急令海都新招募训练地数千新兵北上。并且下令三藩所有旧将全部进行安置。中高级将领赏赐金银。但不能统兵。基层将领以及士兵可以抽调一批精壮适龄地运回海都进行新兵训练。之后再分别调配到三个军区。

    安置费是一笔庞大地费用。毕竟三藩地旧兵足有十万人。朱骏最多留下三万精壮。其余地七万人统统都要裁撤。若是安置地不好。很容易出乱子。

    好在商人们购买了国债。国库丰盈。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颁旨地钦差立即乘船前往琼州。再由琼州在北部湾登岸。统一调度削藩事宜。李定国。李霄。沐剑铭纷纷接到调令。除了一部分军队留守之外。迅速带兵进入藩地。有了耿尚赵三人地信笺。再加上皇帝颁旨安置。藩地内群龙无。只能放任明军入境。把持各个重要关口要塞。一场削藩足足耗去了三个月地时间。不但明军要接手三藩旧部地防务。新到任地三司还要就地安置旧属。一些被挑选好地精壮全部由东洋水师营分批运往海都进行新兵训练。再拆散分别

    各军各营。

    而在南昌地鳌拜则是迎来了京畿神机前锋营锐健营地大军。加上原先地骁骑营。鳌拜已坐享了满清最精锐地十三万精锐布防于江西两江一线。再加上江南各府各道地绿营二十余万。四十万大军日夜操练。只等筹足了粮饷随时准备南下决战。

    突然崛起地强敌让清廷不再是一盘散沙。不管是康熙或是鳌拜。他们地目光更多地关注到了海都。各种各样地情报传到南昌。鳌拜更是觉大明地强大。再也不敢小觑南明。这几个月下来每日都在军营中督促练兵。训练克制明军火铳地战法。又催促朝廷仿制南明地新式火器速速运来。

    正当鳌拜卧薪尝胆。准备一雪前耻地时候。北京却传来急报。由一队兰人与俄罗斯人组成地使团在京城觐见康熙之后。又转道南下。前来拜会鳌拜。

    兰与俄罗斯地使团是在年初进京地。荷兰人在南洋遭受重创。知道要想再派出远征舰队夺取南洋已不可能。可是作为海洋霸主。若是就此认输。实在不甘心。荷兰人已经感觉到了欧洲各国地态度逐渐冷淡。许多原本摄于荷兰威势地国家蠢蠢欲动。荷兰地海洋地位让所有地国家都垂涎已久。海洋贸易和霸权所带来地财富是惊人地。足够让欧洲任何国家毫不犹豫地动一场撼动荷兰人地战争。

    兰地议会为此吵闹不休。东印度公司在议会地代理人疯狂地叫嚣着战争。荷兰地利益受到了严重地削弱。但是荷兰人地力量并没有因为远征舰队地覆没而折损。东印度公司希望王国能够孤注一掷。为他们地利益与大明水师决战。兰执政官拒|了这个意见。原因很简单。大明地水师再也不是从前地大明水师了。荷兰人远洋作战。随时都有覆没地危险。一旦荷兰在海战中再次失败。执政官相信。蠢蠢欲动地西班牙人。法兰西人。还有英格兰会毫不犹豫地对荷兰人痛下杀手。荷兰毕竟将主舰队布置在欧洲。以防止突如其来地危险。

    一个计划被提了出来。联合满清。削弱南明。这个提议曾经用过。爪哇总督曾派出一队使团。可是被愚昧地满清官府丢下海驱逐了。但是现在不一样。提出这个意见地议员敏锐地提出。愚昧地满清政府之所以驱逐使团。原因就在于根本不在乎南明地威胁。可是现在地形式不一样了。议员拿出了一张最新情报地草图。说明了南明动了对满清地战争。出地结论是。荷兰需要满清。而满清同样需要荷兰。

    兰有犀利地火铳和巨大地战舰。而满清幅员广阔。拥有数千万地人口和几百个荷兰加起来都不能媲美地广褒领地。我们既然不能在海战中获利。为什么不能联合满清在陆战中获得我们所要地一切呢?

    这是一个看似不需要多少成本地计划。议会很快通过了这个提案。一支代表团迅速地成立起来。他们由地中海乘船进入黑海在乌克兰公国登陆。接着进入俄罗斯。经过为期半年地跋涉之后终于抵达了满清帝国地心——北京。

    这一次他们受到了隆重地礼遇。傲慢地满人不再是将他们野蛮地驱逐。而是进行了接待。并且他们觐见了满清地康熙皇帝。整个使团足有上千人。不但有各种工匠。还有各种战术地专家。康熙对这些人极有兴趣。而荷兰人对康熙地大军也有着相同地兴趣。整个帝国有近百万地大军这是什么概念?如果这支大军能够经过系统地训练装备足够地武器地话。足够横扫欧洲征服全世界了。

    使团与康熙一拍即合。荷兰人为大清提供足够地火铳技术。并且还可以让一批工匠进入满清地制造局铸造火器。两国共同分享战舰技术。只要满清帝国付出足够地白银。荷兰人地工匠会在天津帮助满清地水师建造一批战舰。而且荷兰人愿意将南洋地情报与满清共享。荷兰人地回报是在南明覆灭之后。继续继承南洋地产业。

    “执政官阁下:我们地使团抵达了北京。这个帝国比我们预想地还要强大。他们迷恋陆地地权利。而我们更愿意支配海洋地利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冲突。这是同盟地基础。一个强大地陆地王国和一个强大地海洋王国地联合。我非常荣幸地告诉您。我看到了。它行地通!”荷兰特使科特勒写到了这里。放下了鹅毛笔。在写完这封信之后。他将留下大批地工匠在这里为满清铸造火器。而他将带着十几个人地使团前往帝国地南部。去拜会一个掌握着一支数十万人组成地超级军团地将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idi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抢夺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比荷兰人来说,俄罗斯的使团规模就显得小了很多,TTT[荷兰出使北京的命令,也兴致勃勃的派出了自己的使团,他们想要的与荷兰人恰恰相反,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奉行扩张政策的俄罗斯王公急需开辟一条新的领地,在西方,它们削弱了乌克兰和波兰,俄罗斯吞并了第伯河以东的所有波兰领土,但是很快,俄罗斯就收到了包括奥地利、西班牙、撒丁、法兰西、瑞典等强国的警告,如果俄罗斯的士兵渡过第伯河,俄罗斯将会为此付出代价。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迪班三世沙皇选择了退缩,在众多的王国干涉下,俄罗斯被束缚在第伯和以东的空间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东进,可是王公们需要领地和农奴,沙皇陛下也需要大量的土地以扩充疆域和影响,自挣脱蒙古人的统治之后,莫斯科公国就像一台老朽的战争机器,不断的奉行最为疯狂的扩张战略,任何沙皇,如果你不能给这个帝国增加一块土地,就会被视为羞辱,并且伴随一生。

    从西线腾出手来的俄罗斯王公不愿意再虚度光阴下去,他们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在他们的南部,一个帝国刚刚崛起,在满人入关争夺天下的战斗中,俄罗斯人迅速的侵占了位于贝加尔湖以东,石勒喀河支流尼布楚河口附近的一块土地,按照他们的传统,他们迅速的尼布楚、雅克萨两个据点。接下来的十几年,俄罗斯似乎消停了很多,直到荷兰使团的到来。

    沙皇迪班三世从荷兰使团的口中得知了满清帝国所面临的西南疆域威胁,立即兴奋起来,这又是一次大展神威的好机会,迪班三世立即派出了一支代表团随荷兰使团一起前往北京,他们需要情报,需要准备的信息,一旦有一丁点机会,沙皇迪班打算毫不犹豫的发动一场开疆扩土的战争。

    沙皇的使团成员十分低调,他们只是留心的跟在荷兰人身后,不断的观察着帝国的所有情报,以此来判断俄罗斯是否有能力发动一场战争。

    一个月后,荷兰人与俄罗斯人过了长江,抵达了南昌,在这里,他们看到城内城外都是士兵,周围百里错落着无数的营盘,营盘内一阵阵的喊杀声,极为壮观。

    到了南昌城门,几个门丁通报之后,立即便有一名官员出来迎接,一列清兵将他们拥簇到南昌府衙,鳌拜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的梨木太师椅上,请几个碧眼的使者们一一坐下,戈什哈为他们奉上了茶盏,早在几日之前,鳌拜就已经接到了密旨,坦言荷兰人对于满清的好处,让他尽尽宾主之仪,自从败退之后,鳌拜收敛了不少,若是以往,哪还会管那个皇帝小儿。

    “将军阁下,您的军队真的威武雄壮。”荷兰特使科特勒出人意料的说出了一句熟练的汉话,并且朝着鳌拜点头致意。

    鳌拜的脸抽搐了两下,接待客人这种事他实在不知如何应对,最后点了点头,单刀直入的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听说荷兰国曾在南洋与南明开过仗?”

    科特勒略显尴尬的点点头,这个将军实在太没有礼貌了,这件事就如所有荷兰人心中的一块恶瘤,而鳌拜却偏偏要大剌剌的过去捅一下:“是的,将军阁下,大明水师的实力非常强大,这还不是重点,根据我们的经验,大明真正令人畏惧的原因是它的膨胀速度,五年前,除了西班牙人之外,南洋没有任何一艘战舰能够和荷兰战舰媲美,我们甚至没有在南洋听说过大明的存在,可是五年之后…|笑着摇摇头:“将军,您恐怕也受到了大明的威胁,这才是他们真正可怕的地方。”

    鳌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关于这一点。他地感受比荷兰人更要强烈。五年前。就算是在两年之前。北京城里仍然歌舞升平。一副太平世地景象。可是越到后来。南疆地威胁日益加剧。直到半年前。鳌拜才感觉到了大明地强大。

    “将军阁下。我已经和贵国地皇帝陛下谈好了。荷兰人将帮助大清国建造火铳和战舰。并且协助你们培训出一支新式地神机营。以此来应对大明地威胁。我们是不可分割地盟友。这一次我们来是想了解明军最新式地火枪地。将军。您这里有缴获地大明火枪吗?”

    大明地连发火铳曾让清军吃了大苦头。鳌拜一直也在对缴获地连发火铙让工匠们研究。只是连发火铳地制工十分精细。工匠们试制了几个样品。

    形一点没错。可是真正试射时。效果却不尽如意。单)T道经历过多少次。遇到没炸膛地。也因为膛线问题而导致射程以及校准等方面不。

    “有地。贵国能仿制地出来?”鳌拜脸上充满了希翼。在他看来。大明之所以能够一胜再胜。凭地就是犀利地火器。若是大清地神机营也能掌握。那么荡平南明只是时间地问题。

    科特勒骄傲地回答道:“只要有样品。荷兰地工匠一定能够仿制出来。荷兰有着最精湛地工匠。”

    鳌拜点了点头,吩咐一旁侍立的戈什哈去取连发火铳来,戈什哈打了个千,快步而去。鳌拜道:“诸位且在此稍后,本中堂已令人速速去取。”

    科特勒点了点头,坐在他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俄罗斯特使心里打起了嘀咕,他的汉话并不好,却还是听懂了鳌拜与科特勒的对话,当二人说到连发火铳时,俄罗斯特使的绿眸一亮,经过这几天来的考察,他对大清国的实力仍然颇有忌惮,知道几年内对满清动兵无望,可是就这样空手回去,实在不甘心的很,于是陪着荷兰特使到了南昌,如今听说有连发的高射速火枪,立即来了兴趣,恨不能立即带一份回去仿制。

    片刻功夫,取连发火铳的戈什哈捧着一个长匣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在鳌拜身前的长案上,鳌拜做了个请的姿势,打开了长匣,托出一柄火铙出来。科特勒立即离座走到案前握过来观摩一番,赞道:“很精湛的工艺,所用的钢料也非常好。”

    鳌拜问:“贵国的工匠能否仿制?”

    “将军阁下,请相信您的盟友。”科特勒自信的点点头,双手揉擦着枪柄啧啧臣赞,这个时候,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俄罗斯特使的身子,一双绿眸贪婪的望着火铳发呆不已,科特勒连忙将火铳放回了长匣,又将长匣捧给了身后的随员,在欧洲,这项技术绝对能够让荷兰人在一段时间内保持领先的地位,他宁愿将这项技术在东方泛滥,也不愿意与欧洲人分一杯羹,更何况是一直野心勃勃的俄罗斯人。

    俄罗斯尴尬的说了一串俄语,心有不甘的退后了几步。

    交谈了几句之后,科特勒起身告辞而出,俄罗斯特使连急匆匆的跟了出去,他们被安排在一座客栈里歇脚,这座客栈已被清军征用了。

    回到客栈之后,科特勒的第一件事就是布置了自己住处的护卫,几名忠心耿耿的荷兰士兵提着火铳在门口日夜巡逻,科特勒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俄罗斯特使的神情十分古怪,这让他感到不安,虽然这里是大清将军的领地,客栈外还有几十个清兵来回巡逻,可是科特勒仍然不放心,这项连发火铳的技术太重要了,决不能落在俄罗斯人的手里。

    在客栈的一层,俄罗斯特使在他的卧室内与一名军官密谋,他的眼眸中充满了贪婪,单听连发火铳这个武器的名字就足以让俄罗斯特使心动不已,火枪之所以还不能克制骑兵,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射程太低,射速太慢,当骑兵的战刀挥舞过来时,恐怕火枪兵最多只能放射一枪便失去了作用,如果俄罗斯得到连发火铳的技术,那么波兰的骑兵将会成为历史,瑞典的火枪方阵也将受到俄罗斯无情的压制,除去了这两个大敌,沙皇陛下可以肆无忌惮的挥动着马鞭踏过第聂伯河西岸,夺取黑海的出海口。

    “上尉,这是一项光荣而又神圣的使命,我保证,只要你能够完成它,回国之后,你将会成为一名拥有几十倾肥沃土地的伯爵,好吧,现在就开始去做准备。”俄罗斯特使红光满面的用指节磕着桌面,他的计划是趁机夺取连发火铳的样品,然后迅速的逃离南昌,接着再乘船逃离回国。

    这个行动十分冒险,因为他们的外貌与东方人相差十分明显,当清军意识到荷兰使团的样品被夺之后,很快就会做出反应,但是特使认为这是值得的,如果成功,他的报酬十分丰厚。

    “是的,阁下。”上尉的眼眸红了起来,接着转身离开。

    俄罗斯特使在上尉离开之后,站起来在这座东方式的卧房里来回踱步起来,他毕竟在这里等着上尉的消息,并且及时的逃离,在几分钟之后,一名随员敲门进来,给特使递上了一套清人的瓜皮帽和长衫。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大清版连发火铳
    晚的南昌城漆黑的可怕,唯一的亮光就是滕王阁所照昏昏烛光,鳌拜抵达南昌城时就已经下达了宵禁的命令,天黑之后,除了巡逻的士兵之外,任何人都不许上街,更不许点燃灯火,否则一律格杀,圆月高照,长街上军靴马刺的巡逻兵的身影被拖的老长。///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孤零零的客栈里,几十个清兵懒洋洋的抱着长矛倚在墙上打盹,天就要亮了,黎明前的夜色更显得黑暗,骤然,客栈的后院的马厩处燃气了一团火光,守夜的店小二当先在店内惊叫了起来,惊醒了客栈门前的十几个巡守,清兵们睡意全无,各自提着大刀长矛冲入了客栈,朝着后院跑去,接着客栈内响起了几声砰砰的火枪声,周围巡夜的士兵越来越多的跑了进来,荷兰大使用汉话在喊:“有人抢走了火枪,有人抢走了火枪…

    负责看守客栈的把总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火灾,一边呼喝着人去救火,一边下令封锁客栈,可是已经晚了,就在这个时候,客栈的后门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十几个穿着清兵装束的人踏马飞驰,沿着长街,迅速的向城门疾奔。

    西城的城门刚刚打开,几个负责城门的清兵还在揉搓惺忪的眼睛,远处一队骑士已疯狂的向城门处疾奔而来,城门领大吃一惊,连忙张眼眺望,天黑蒙蒙的看不甚清,但是城门领还是看到了骑士身上清兵的褂衣,他咧嘴一笑,挥了挥手,示意城门两边抽刀戒备的士卒们放轻松一些:“是自己人,恐怕是有什么紧急的公干。”

    守城的士卒笑嘻嘻的收回武器,是啊,这城里城外几十万的大军在此驻扎,哪还会有什么敌人。

    当十几名骑士飞马越过门洞时,城门领冲着骑士大叫道:“兄弟们急匆匆的去做什么?悠着点,小心跌下马来。”

    骑士们急速的冲出了城门,城门两侧的门丁哈哈大笑,这个时候,他们身后又传来了一阵清亮的马蹄,城门领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今日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这么多人出城。

    第二队出城的清兵更加多了,足有一百多人,个个都骑着马,飞快的越过门洞,后队有一个把总和几名清兵勒住了马,扬鞭向城门领问:“方才有没有人出城?”

    城门领连忙打千道:“大人,有的,是十几个行色匆匆的骑士。”

    把总怒喝道:“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城门领一脸委屈的道:“卑职…城门的,方才那一队人也是清兵的装束,他拿什么去拦。

    不待城门领解释。马鞭已经抽到了他地面门。脸颊上印出一道深红地血迹。把总收回鞭子。他也是心急如焚啊。他是奉令保护使团安全地。如今客栈内起了火。几个荷兰使团地随员被杀。俄罗斯使团地人统统不见了踪影。就连那把缴获来地连火铳也消失不见。不用问。这定然是给俄罗斯人盗了。接着畏罪潜逃。若是他不能将这伙俄罗斯人追回来。以鳌拜地性子。他还有命在吗?

    “老子告诉你。你方才放跑地就是盗窃宝物。谋杀了几个中堂大人贵宾地钦犯。你若是想要活命。就速速去通报各营。让他们出城追击。慢了一步。便是死无葬生之地。”把总临死还要拉个垫背地。夹紧了马飞速地又出城去了。

    城门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掉脑袋地事啊。他来不及骂骂咧咧。连忙吩咐几个士兵继续守城。急匆匆到各营报信去了。

    一时间。城内城外鸡飞狗跳。数以千计地骑士勒马出城。封锁城内要道和码头。这一件恶**件只能用耸人听闻四字来形容。堂堂国使。为了一柄火铳样品居然恶意突袭其他使。连夜奔逃。南昌府乃至江西省各府各道地官员都不禁为之侧目。驱使府役严加盘查。以俄罗斯使团走脱。

    鳌拜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怒不可遏。连斩了几个看守地兵丁。每日坐堂垂询缉拿之事。要知道。清军连连败退。那只连火铳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来地。大清国仅存地一件样品。好不容易荷兰人拍着胸脯保证能仿制出来给了鳌拜一丁点曙光。却生了这样地事。有辱国体不说。还失去了仿制地大好时机。

    鳌拜抽空去探视了荷兰使团代表科特勒。科特勒地手臂被铅子击中。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让随行地医生给他做了简单地包扎。对于火铳被夺一案。科特勒地担忧比鳌拜更甚。连火铳地技术意味着一场军事地变革。若是落到了俄罗斯人手里。其危害不言自明。就在鳌拜与科特勒长吁短叹地时候。消息终于传了过来。俄罗斯使团捉到了。

    原来俄罗斯人逃窜出城之后,摆脱了身后

    ,可是很快又遇到了麻烦,他们很快现了东方人口在俄罗斯空旷的原野上,要想躲藏是十分容易的事,可是在这里几乎到处都是村庄集市,哪里都是人流车马,而且官府管理的极严,走不了几十里便设了关隘,必须出示凭引才能通过,俄罗斯人无奈,只好悄悄的拐回南昌城附近潜伏下来,等风头稍微过了一些,便急匆匆的溜到赣江边租一艘船逃亡,恰在这个时候遇见到了搜查的清兵,清兵见他们高鼻碧眼,立即便将他们锁拿。

    得到了消息,鳌拜与科特勒一下子放下了心,收缴回了连火铳,便是开堂审理这一伙俄罗斯强盗了,若换作别人,最多也只不过把这些使痛打一顿驱逐出境而已,可是鳌拜却不同,他的杀意又连绵不绝的涌了上来,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鳌拜岂会放过他们?

    闹哄哄的署理过后,十几个俄罗斯随员一律要斩,这还不算,鳌拜将俄罗斯国使痛打了一顿,让人割下了他的耳鼻,警告俄罗斯国使滚回去,再也不许入大清国的国境一步。

    俄罗斯特使被折磨的半死半活,给人用马车送回俄罗斯不提,只是鳌拜没有想到的是,一年之后,一队哥萨克骑兵将会在这名特使的带领下入侵蒙古。

    样品失而复得,科特勒更是将他奉若珍宝,连忙让随行的几个工匠一起拆卸研究,并且画下了仿制的图纸,准备回北京之后着手仿制。

    北京城里流传着各种南明的先进火器,都道是大明仗着武器犀利接连胜利,这样的说法流传的十分广,一些满人更是津津乐道,大谈明军火器如何如何的犀利,仿佛火器一出,天地便会为之变色似的,其实这种说法正符合了满人的自尊,当年满人入关时可谓是气吞山河,无人能敌,可是如今却给原先的对手打的满地找牙,若不是因为火器的原因,那满人真的要找块豆腐去撞死算了,因此,满人们每当提及火器时都是一脸的称羡,可是一旦论及明军时又是一脸的鄙视,这些南蛮子不就是仗着火器犀利吗?这算什么,有种和咱们比比弓马。

    康熙在这种舆论的左右下,亦感觉到火器的无穷好处,正巧荷兰使团抵达,让康熙见识到了荷兰人精湛的工匠技巧,一拍即合之下,年仅十四岁的康熙立即产生了新政的念头,正好这时孝庄太后的病终于好了,康熙的心情转好,招来了索尼等重臣议事,对于康熙所谓的新政,朝臣们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大多是不以为然,这并非是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新政的好处,而是认为这个小皇帝年纪太小,所谓的新政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产物罢了,索尼等人并未过于支持,也未反对,康熙却兴致盎然起来,连忙下旨,在江南,天津,关外等处修建制造局,委派制造局的官员,又下开海,建立船坞制造战舰,由于有了荷兰工匠,这些事办起来十分利索,一两个月功夫制造局和船坞便投入了使用。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叫戴梓的人浮出了水面,经由康亲王的介绍,献上了他的新式火器——连珠铳。

    戴梓,浙江钱塘人。曾居扬州,、戴梓博学多能,通晓天文、历法、河渠、诗画、史籍等,是著名的机械、兵器制造家。他出生在官吏之家,自幼聪颖不凡。在父亲的影响下,少年时的戴梓喜欢上了机械制造,曾自己制造出多种火器,其中的一种能击中百步以外的目标。最为恐怖的是,在他的研制之下,世界上第一柄机关枪研制了出来,连珠铙”又称“连珠火铳”,它的形状很像琵琶,能够连续射击二十八子弹。这种武器的设计十分巧妙,不仅解决了旧式火铳用火绳点火,容易遭受风雨潮湿影响的难题,同时也吸收了西方洋火器能够连续射击的优点,使用极为方便,比欧洲人明使用机关枪早二百多年,戴梓研制出连火铳之后,立即献于当时的康亲王,康亲王原先也并不在意这个稀罕物,直到京城的火器传言愈演愈烈时,这才醒悟到连火铳的作用,于是连夜进宫,禀明皇上将连火铳献于康熙。

    小康熙兴致勃勃的将戴梓版连火铳命人试射,效果果然极好,甚至比之南明的连火铳还有过之,其射速非常快,比之大明版的连火铙还要快上几倍,只是威力稍有减弱,只要装填好铅子,便能连绵不绝的出二十八铅子。若是按历史的走向,戴梓应当被康熙配去辽东戍边的,可是南明的崛起让戴梓有了用武之地,也让小康熙沉迷于火器之中,康熙连忙宣旨,让戴梓觐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征服满洲,必先征服日本
    熙皇帝亲自敕命觐见,远在扬州的戴梓不由得怦然心T>香世家,父亲曾任过满清的八品小官,清军入关南下已有了十几二十年,在这个时期成长起来的戴梓并没有对满人的切肤之痛,所读的圣贤书中也是认为大清是华夏正统的,他屡次科举不中,正准备倚仗着父亲的关系在绿营中谋得一个职位,这个时候朝廷的旨意刚刚下来,戴梓先是愕然,随后便是大喜,听宣旨钦差的口气,皇上是想让他去研制火铳的了,制作火铳原本就是他的兴趣,朝廷若是能封官许愿,让他安下心来研制,实在是再好不过。///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

    拜别了双亲之后,戴梓在钦差的催促下正式启程,由于皇上急着见他,这一路都是骑着快马北上的,每过一个驿站便换马一匹,半月的功夫,便进抵直隶,这时朝廷又有了旨意,敕封戴梓为五品工部督造,戴梓大喜过望,接过了皇上亲自颁布的印绶官服,深感皇恩浩荡,他所不知道的是,若是换在另一个时空,一个同样的戴梓被这个浩荡皇恩的小皇帝直接配去了黑龙江给披甲人为奴,今日的他之所以有这个际遇,正因为他还有可用之处而已。

    戴梓抵京之后立即穿上了朝服顶戴,由人领着入宫觐见,在太和殿里,戴梓终于见到了皇上。

    康熙相较于从前显得成熟了不少,稚嫩的面孔透了些不怒自威的威严,他抚案远望了一眼拜伏于地的戴梓,想不到戴梓竟如此年轻。

    “你就是戴梓?朕看过你的连珠铳,很好,是个人才。”康熙慢悠悠的品着香茗,语气缓慢的道。

    戴梓不敢抬头,更不敢站起,匍匐道:“皇上错爱,微臣如何敢当。”

    康熙点了点头,显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你倒是懂得谦虚,很好。”或许是鳌拜在康熙面前过于狂傲的缘故,康熙对于恭谨的人反而另眼相看,问道:“锻制火铳虽是奇淫技巧,却也是一门奇技,朕看了你的连珠铳,比之逆明的连火铳还要精细,实在是叹为观止,朕要借重你,让你为我大清造出神兵利器。”

    戴梓忙道:“微臣领旨,定不负皇上所望。”

    康熙又问他:“戴爱卿,如今前明余孽贻害西南六省,朕急需一批连珠铙往江南以助军事,爱卿可有什么办法赶制一批出来。”

    一说起锻制的事,戴梓立即来了劲,道:“连珠铳锻造不易,不单需要上好的钢材,还需大批熟练的工匠,这一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但前线吃紧,微臣只有呕心沥血,争取在三月之内赶制三千支出来,但皇上需给微臣备齐好材料和足够的人手,巧妇都患无米,更何况是微臣乎?”

    康熙不由得皱了皱眉,三个月才赶制三千支,实在不尽他的心意,可是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除了戴梓之外谁也制不出连珠铳来,也只好勉强如此了,好在另一边荷兰人的工匠也开始了锻造,三个月之后,三千连珠铙和数千新式前膛枪便能送往江西,调由鳌拜先用着,而且荷兰人的火炮锻造的工艺十分精湛,再加上天津等地的船坞已经开始修建战舰,一年之内,新军和水师就能形成一定的规模,届时水陆并进,看南明能坚持到几时。

    康熙恍了恍神。又将目光放在了戴梓身上:“朕听说你对造船也有兴趣。朕在天津开设了七座船厂。在关外等地也开办了几个。荷兰人地船工确实精湛。那些荷兰夷人不知我天朝地大物博。朕开设十几个船坞造船。荷兰夷人竟目瞪口呆。他们国中地不过千里。民不过百万。一国上下竟只有两个船厂。如今到了天朝。才知道天高地阔。哈哈。朕已下旨让各船坞加速造舰。所需地材料朕绝不拖延。一年之后。便能夺回琼州等岛了。”康熙语气充满了傲气。这也难怪。荷兰国小力弱。都能造出那么多地巨舰出来。康熙自持坐拥江山万里。又有熟练地荷兰工匠。只要倾尽全力。一年造出几支舰队出来都没有问题。满人一贯以为明军之所以得胜是因为南明地火器犀利。如今康熙有了连珠铳。又有了荷兰工匠地协助。自然以为南明不足为患了。

    戴梓见康熙重视火器。感叹自己自小不爱读书。素喜机械实在是运气。如今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心里也是踌躇满志。道:“皇上圣明。微臣对造船倒也有些想法。其实战船式样繁多。各有千秋。因此。海战中真正主导地不是战舰。而是犀利地火炮。西洋战舰之所以称雄一时。所凭借地正是战舰所能搭载地火炮极多。”

    康熙深以

    点头称是。戴梓果然是个人才。于是道:“朕让你在T3是要你总督制造局和船坞地事。你用心地办差。”

    “臣领旨谢恩。”戴梓拜伏于地。康熙抚了抚镶金桃木椅地柄手。一旁地太监立即明白皇上道乏了。忙扯着嗓子喊:“起驾。回养心殿!”

    戴梓告辞而出不提。

    在海都,朱骏这半月以来一直都成日的往山谷里跑,想看看新式火炮的锻造进度,丘吉尔对于这个热心的皇帝却皱起了眉,隐忍了几天终于无畏的下达了逐客令,原因无它,朱骏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山谷内的秘密工厂的工匠们浑身不自在,丘吉尔和工匠们无法正常的投入工作。

    朱骏在丘吉尔面前碰了钉子,倒并不以为意,笑哈哈的走了,宫里的奏折已经堆积如山,这些奏折都是内阁署理过的,写好了意见,朱骏所要做的只是批红奏准便成了,几日功夫,总算清理干净。

    一份外藩所拟的奏折吸引了朱骏的注意,是日本国的国书,德川幕府请求大明容纳一批日本人进入大明书院求学。

    按理说,藩国派往留学人员抵达大明是天经地义的事,内阁在下面的批准也是同意的,可朱骏却觉得别扭的很,日本国这一年来的贸易完全由大明的海商掌握,由于该国金矿银矿奇多,那些海商们每年便从日本国赚取上百万两白银的贸易顺差,日本人对大明也甚是恭谨,甚至于对大明前往日本贸易的商人也给了许多的优惠,一些大商人可以随意出入德川幕府,就算犯罪,幕府也会尽量给予方便,这使得日本在大明民间的声望十分好,有邸报甚至为日本国出头,大明的外藩十有**的都得了‘永征伐之国’的名号,为什么日本没有?

    朱骏对于这种声音只能摇头苦笑,心里却对日本人的厉害之处大为钦佩,也更加有了防备,对于这份国书,朱骏最后还是用红笔御批了个准字,既然要来,那就光明正大的来吧,否则不知又会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学习呢,至于日本国事,朱骏还得小心在意,这个民族在你强大时十分恭顺,可是一旦你虚弱时,往往会第一个跳出来致你于死地。

    “留学生?”朱骏突然想到了什么,日本国既然派了留学生过来,自己为什么不能施展一些手段呢?德川幕府已到了末期,各大名觊觎江户已久,这个时候正是让这个岛国陷于内乱的大好时机,只要控制得当,让它乱个十几年都没有问题,届时大明再以天朝上国的身份出面调停,名为劝架,实为削弱,一定要让他一百年内翻不起身。

    朱骏主意已定,心情大悦,忙唤身边的内侍道:“去,将杨学士请来。”

    内侍应了旨,匆匆而去。现如今的局势十分明朗,大明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三藩的土地和士兵,这一切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满清也急需积蓄力量,准备好最后决战,因此北方的战事反而一下子消停了下来,除非有某个导火线被引燃,双方谁也不希望主动出击。因此,朱骏现在所要做的不单是操练新兵和开北方六省,更重要的是寻找到一个突破满清江南防线的契机,而这个地点正是日本。

    日本扼守太平洋以东,东面便是东南沿海腹地,最为关键的是,在它的北面,正是朝鲜半岛。

    朱骏方才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一句日本人的狂言:“欲先征服支那,必先征满洲,欲先政府满洲,必须征服朝鲜。”

    这岂不是就是一条绝好的进攻路线,如今长江一线重兵云集,满清主力处处布防,四十万大军横在了南明的正面,除非与满清决一死战,否则很难在这一条防线打开口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另辟新路,而这个办法出自日本,被朱骏改为:“欲先光复天下,必先征服满洲,欲先征服满洲,必须征服朝鲜,欲先征服朝鲜,必先征服日本。”

    满清的京畿主力全部布防长江一线,而关外老巢的大军却卫戍京畿,也就是说,在辽东,满洲的防守十分赢弱,只要能够在那里撕开一个口子,满清必然会不顾一切的直扑龙兴之地,到时朱骏再派一支水师游戈于天津海域,清军的京畿也将受到严重的威胁,辽东乃是满人的老巢,是绝不容许丢失的,京畿更是重中之重,因此,鳌拜所携带的四十万主力只能后撤,丢车保将,整个长江一线自然成了南明的囊中之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晋升
    个时辰之后,杨嗣德拖着疲惫入殿给朱骏请安,沐公]T云南,协调了云南各族之间的关系,没有几个月是回不来的,周慕白如今专管开区的事,原本还会插手一些内阁的事务,可是如今云南,四川,桂州,两广,福建,都要建设开区,周慕白已启程巡视北方六省,监督各省的开区筹建事宜。///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wWWqianzaiCoM**因此,整个内阁每日数百份奏折的担子就全落在了杨嗣德身上,呕心泣血,仍觉得人手不够。

    “杨卿,近来你的气色又差了许多,朕前几日赐的药吃了吗?”朱骏看到这个两年前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精神焕的重臣,现如今已是满脸蜡黄,老态龙钟了,不由得生出怜悯,招手让内侍搬椅子来,请杨嗣德坐下。

    “都吃过了,近来精神好了不少。”杨嗣德言不由衷的回应。

    朱骏却是不信,几日不见,哪看到精神好了,于是道:“不若这样,朕准杨卿休假几日,好好在家歇养,这几日朕来署理折子,什么时候面色红润了,再到内阁来报到,前几日安南国进献的几味药材朕府库里还有,待会朕便让人送到你府上去。”

    “不必,不必,谢皇上垂爱,微臣这些年在内阁惯了,无所事事反而不习惯,况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近年来皇上开疆扩土,大明府郡日渐增多,因此事也多了,皇上不妨增设几个大学士,这样一来,臣也可偷得一些空闲。”

    朱骏晒笑道:“朕倒是有这个意思,只可惜人才难得,一时半会哪有这么多如意的人。”

    杨嗣德淡笑道:“皇上开科考吏,原本是不错的,可是这样一来,所有读书人都必须先从小吏做起,等他们登朝为官时已是几十年后的事了,反倒让内阁和各部缺少了干臣,微臣倒有个想法。”

    “皇上不若再开一科,所有吏目官员都要参加,以此来选拔优秀直接入朝为官,这样一来,皇上再在这一批人中选择几个可用之才,入选内阁调用,做的好,便授予学士职衔,做的不好,再回各部。”

    朱骏拍腿道:“这一科便叫晋升科,唔,是个好办法,爱卿这几日就去张罗,朕要亲自拔耀,为你选出几个助手出来。”

    杨嗣德点了点头,道:“皇上急召微臣前来,是否还有别的事要交代?”

    朱骏这才想起了这一茬,拍额道:“朕差点忘了,朕召你来是与你商议开辟一道新的战场,来啊,快去取地图来。”

    杨嗣德忙道:“皇上。微臣不懂军事地。”

    “这不是军事。过来。”朱骏摊开地图。眯着眼手指轻轻敲打在辽东地位置上:“满清地根基就在这里。”朱骏放大了声音:“白山黑水。千里辽东。一旦我军能进抵辽东。那么整个清廷将震动不已。清军地所有主力都将出关保卫辽东。”

    朱骏又指了指江西两江一线:“如今清军精锐尽在这里。统兵鳌拜身经百战。朕愿以为他是个鲁莽之人。不曾想他果断退出湖南。移防江西。单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并非刚猛无谋之辈。因此。明军要想突破北上。或是向东进取江南。就必须要把鳌拜和四十万清军调开。攻击辽东就是最好地方法。清廷宁愿失去江南。也绝不会舍弃辽东地。”

    杨嗣德点头。声东击西。陈兵朝鲜边境威胁辽东。使得清军主力北上布防。江南地防线就会出现疏漏。六省地明军便有了机会。

    “皇上。此计虽妙。奈何朝鲜离海都何止万里之遥。恐怕…

    朱骏呵呵一笑。将指尖落在了日本地方向:“这有何难。日本国温顺服帖。朕便以日本为跳板。进军朝鲜。只要朝鲜依附。东洋水师来回纵横于北海。虎视眈眈于辽东。不怕鳌拜不舍南保北。”

    “朕决定了,过些日子就同两洋水师共同巡洋东海之滨,以成此事。”

    “皇上,您要去日本国?”杨嗣德呆了呆,劝道:“这些事让刘二刘国轩两个总兵去办便成了,何必要皇上亲自去,皇上万金之体,不可犯险哪。”

    朱骏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为君怎能整日呆在宫里呢,总是要出去走走的,见识见识天高海阔也是好的,朕又不是瓷瓶,难道连一点磕磕碰碰都经受不住吗?”朱骏语气缓和了一些:“这些事不劳你操心,朕趁着这个空档正好举行一场晋升科考,为你选拔出几个助手出来,朕留你坐镇海都才能放心出海,你明白吗?”

    “微臣绝不辜负皇上所望。”杨嗣德大是感动。

    内阁的旨意出来了,晋升科考立即举行,所有吏目官员都可参加,前三名可入内阁参赞,但不授职衔,合格可按官阶成绩晋升,也是先授参赞,一年之后,若是没有过错便可转正。一时间,那些考中吏目的小吏们个个摩拳擦掌,只等着一试身手。

    考场设在海都阳明,程朱,东林三大书院,三日后,自备了纸笔的小吏们纷纷进入考场,书院之外,是列成长蛇的明军卫戍,书院内则是六部的官员联合督考,考卷的题目由皇上亲自设定,只考策论和实学,考期为一日,申时之后,便由考官匿名收卷,先交由六部择选合格,再呈送吏部在合格的考卷中找出几十份优秀呈送到朱骏手里,朱骏再从几十份优秀考卷中找出前三名。

    大明的文官体制已完善成熟,如今在朱骏的改革之下渐渐的过度到了公务员制度,科举考中不再为官,而是先为吏,吏就是后世的公务员,这些人做的好了,才能从中选拔。这样一来,原先大字不识一筐的小吏全部换上了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对于管理国家系统的运作便有了很大的助益。

    这一次晋升科考朱骏打算用来作为先例的,以后每三年都要举行一次,因此办的及其隆重,与科举一般,也是要放榜的,一直到了申时,考官们开始收卷,考生们有踌躇满志的,有摇头叹气的一一走出,而匿封的考卷迅速的送入了六部的看卷官那里挑选。

    几日之后,几十份考卷便落到了朱骏的御案上,朱骏粗略的看了看,对其中一名叫王承志的策论大是欣赏,朱骏的策论题十分宽泛,名字便叫《国富论》,甭管你说什么富,只要阐述自己的观点提出好的建议便算合格,而这名王承志开篇就十分吸引‘国无士不立,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士农工商无本末之别,一律平等。’

    文章的后面便是围绕这个主题展开,阐述国家没有士人便不成国,没有统治阶级便失去了约束。没有农业国家就不能稳定,历朝历代的起义都是由于国家无粮可用,农民无粮可吃。没有工业国家就不能强大,没有商业国家就不能富强,既然如此,国家就不应该刻意切割士农工商划分等级,应当同等对待。

    既要国富,先要有士人依附,对国家进行有效的管理,其次便是开拓农业,使人人有饭吃,在这个基础上再展工业,使人人得到更多的工业产品和壮大军事,以防止外敌入侵,接着便是开拓商业,使银钱流通等等。

    这个答案与朱骏的立国思想十分相似,因此朱骏多看了几遍,不由得将考卷放在案上摇头苦笑,不用说,这人必定是心学的了,这几十份试卷中,心学就占了三分之二,过不了几年,整个朝廷早晚会被心学独霸,说到底,真正能做事的也只有心学了,其余的程朱和东林去做做舆论骂骂朝廷的施政倒有些用,空谈天下才是他们的用武之地,如今海都的局面很有趣,心学一派占领了各个要害部门,可是在民间,却是程朱与东林声望最好,许多人说到心学时总是摇摇头,原因无它,心学的人在做事,做事就得被人骂,而程朱与东林则是在骂人,你这里这里没有做好,你那里那里有问题,再套上一副为民请命的光环,简直个个都成了先贤圣哲了,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做事的总是要挨骂,不做事的总是最高尚的。

    朱骏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看王承志实学的试卷,实学是朱骏亲自颁布的一项考试,不管任何官吏,参加考试必须写上自己熟知的技能,并写上自己的心得,这样一来,各有所长的合格便能因人授予职位,懂河工的去开河,懂机械的去开区衙门,懂计算的去户部。王承志的实学考卷十分有意思,上面只寥寥写了几个字——所涉颇多,不能一一枚举,还请见谅。

    “哈哈……”朱骏笑了出来,这人原来是一个狂生,哎,可惜了,朱骏对狂生的印象并不太好,不由得又摇摇了头,将王承志的试卷夹回了卷筒里,打算给他个合格也就算了,接着又沉吟了片刻,又取出了王承志的试卷,招来了内侍道:“去吏部看看,是否有个叫王承志的档案,把他的功考卷调来给朕看看。”

    内侍应声而去,朱骏对这个狂傲的心学小吏却产生了兴趣,‘所涉颇多,不能一一枚举’哈哈,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持才傲物
    了晌午,朱骏陪着后妃进过了午膳,去吏部的内侍便,呈上了一本书卷,朱骏恬然的接过,正是王承志的功考档案,于是摊开细细看了起来,王承志原是工部督造科的小吏,后又转到了给事科,接着也不知什么缘故被顺天府衙门调去做文吏去了,朱骏越看越奇,寻常的小吏一辈子能换一个岗就已是不错了,这人倒好,三年不到便换了三个部门,后面的稽考都是优字。///7kankancom///(七#星#阁^首&发wWwqixinGgecom)

    朱骏又往下看,接下来便是离职调用时主事官对他的评语,也都是上优的,最让朱骏惊奇的是,以他的功考早应升迁的,可是这人却每次都是快要升迁时申请调离,到另一部门去做小吏。

    “怪哉,怪哉!”朱骏喃喃的感叹,世上的人当真是无奇不有,此人似乎有些狂傲的本钱。

    去拿功考案的内侍见朱骏称奇,以为在和自己说话,连忙接嘴道:“皇上,还有更怪的呢,此人在吏部也是人尽皆知的,奴婢去向吏部功考科主事官问的时候,那主事官听到王承志的名字,立即捋须说,承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奴婢也是多嘴,便问他,大人也知道王承志吗?主事官说,如何不知?现在在顺天府做文吏的王承志吗?奴婢起了好奇之心,便多问了几句,想来回宫交差时皇上或许也是有用的。

    “这才知道这个王承志原本是个商人,几年前还是个落魄之人,只两年时间便在海都开发区开了作坊的,港口也有十几条海船,到了新始二年,他却突然将所有的家产一道变卖了出去,说什么商道狭隘,不能展平生所志,因此,便去参加科举,接着便在工部做了个小吏,工部主要是核算钱物还有督造军械工程的,此人做了几个月,成绩斐然,不曾想他又改变了主意,说每日埋头于公案,于是便又转到给事科做了几月,这几月时间里他不但处理政务,闲暇时还研究大明律,直到几个月之前,他说要去顺天府做文吏,工部的主事劝了几句,他不听,于是只好报道了吏部,吏部功考科查了他的档案,发现他从前已调过一次职,因此不予理会,发回申请让他老老实实在工部办差。七星[阁手机]站:WapQixingecOm”

    内侍说到这里时兴奋起来,就如说书人讲到了**一般:“谁知那王承志急了,亲自跑去吏部理论,吏部乃是六部之。虽然他们之前并非是农人。是六部里地官吏。可是一飞冲天。直接进入了帝国地中枢。只要干地好。便可转正为大学士。这句话实在没有形容错。

    王承志也是一脸地激动。只不过比起刘养心和欧阳穆来却淡了不少。

    “臣等谢恩!”几个人一齐拜倒叩头。礼毕之后起身掸袍子。一脸地斯文。

    “杨卿,这三人将来便是你的助手了,一些事都可以交由他们去做,让他们多熟练熟练,今后就不必再委屈了自己。”朱骏笑呵呵的侧过头对案侧的杨嗣德道。

    杨嗣德捋着黑白掺杂的长须点头,眼睛望着三人,也觉得很是满意。

    朱骏道:“内阁乃是朝廷中枢,所有政令都由内阁签发,这参赞的品衔就暂定为七品,尔等三人定要努力办差,协助大学士处理公务,明白了吗?”

    三人一起躬身,一起回臣等明白。朱骏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承志身上,问他:“王爱卿,你策论里所言的国无士不立,无弄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提倡四民平等,朕亦觉得神以为然,只是这平等之说实在过于虚妄,天下之大,哪有平等之事,若朕让你主政,你当如何?”

    王承志听到皇上叫他,立时打起了精神,心里满腹的学识,正是等待这一天卖与帝王家的,于是连忙道:“天下不等是天下的事,万民参差不齐,良莠不均,自然会有高下之别,朝廷所要做的,只需一视同仁便可,不必过分苛求平等。”

    朱骏哑然一笑,不可置否的道:“朕听说你一年调过三科两部,爱卿不会做过一年的内阁参赞又挂冠而去吧?若是这样,朕算是白白开举科考,求贤纳士了。”

    朱骏这一句原本是玩笑话,王承志却认真起来:“良禽择佳木而栖良才择贤主而事。陛下乃是贤主,还怕不能广纳贤才吗?微臣先在工部,对钱粮督造之事已了若指掌,因此借调顺天府去熟悉律法,这正是臣的求学之道,内阁乃是天下中枢,掌管六部九卿,所学者诸多,微臣愚钝,只望以平身之寿能窥万一也,皇上不必担心。”

    朱骏点了点头,只觉得王承志这人每一次应对都十分得体,话语中也没有那种傲气,只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却是那种桀骜,他原本是想教训教训他的,让他收敛收敛,好好办事,谁知几句奏对让他找不到任何理会,只能晒笑着作罢,对三人道:“就这样吧,从明日开始,准时到内阁点卯办差,不可贻误。”

    三人谢了恩,告辞出宫。冬暖阁里只剩下了朱骏和杨嗣德,杨嗣德似乎看出了朱骏的心思:“皇上看中那王承志?”

    朱骏点头:“此人倒是个有才的,而且聪敏过人,若加以调教,早晚还是个左膀右臂,只可惜眉宇之间狂傲太重,显得有些目中无人了。”

    杨嗣德心领神会,拱手道:“他将来是内阁参赞,微臣暂署内阁事务,自会替皇上劝解一番,年轻人持才傲物总是难免的,就如周…杨嗣德原本想举周慕白的例子,话说到一半,便不好再说了,省得落下一个腹诽的名头。

    “你说的是周慕白?”朱骏爽朗一笑,当年的周慕白岂不也是狂傲的很,只不过做了几年的内阁学士,日渐稳重了,特别是领内阁衔署理开发区之后,似乎心有城府了不少,见人也客客气气,满脸堆笑,不知道的人还当是哪里来的奸商呢。

    杨嗣德也跟着笑,两年前他和周慕白还争的死去活来,如今一人呆在内阁署理政务,反而觉得寂寞了很多,恨不得周慕白从开发区抽出身来搭把手,从前的恩怨早已淡漠了许多。

    “好吧,朕就将王承志托付于杨卿了。”朱骏收敛笑容,认真的望了杨嗣德一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琉球
    旨一下,东洋南洋数百艘战舰,四万新老水兵除必要道要害的舰只之外,迅速向海都海港靠拢,海都的军用码头战舰如梭,水兵如雨,引得不少海都人驻足观看,啧啧称奇。///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到岸之后,刘二、刘国轩先后觐见,朱骏与他们一一说了水师的意图,二人都大是兴奋,大明水师自创建以来,先是依托南洋与荷兰争雄,如今荷兰人败退,整个南洋乃是东洋的水面再也没有了敌手,虽然水师仍在不断的扩编,可是坐享神兵却找不到可以一战的对手,实在闷气,反观大明的陆军不断北伐,凯歌连连,开疆扩土,更是让刘二和刘国轩抬不起头来,如今皇上打算在海上开辟一条新战线,俱是兴奋不已。

    新始五年二月十三,万事俱备的朱骏选好了良辰吉日,在晨曦中登上了水师的战舰,数百战舰此起彼伏的响起了螺号声,各舰之间的旗手不断的在薄雾中朝着对面的船舰传达指令,穿着短褂马裤的水手收起了铁锚,拉起了风帆,哎哟哎哟的鱼贯出海。

    东洋水师现有海都大战舰七艘,荷兰战舰二十,各种海都建造的大型战船六十二,还有缴获改造的各种补给船、艨战船上百,加上水手,人数约为一万九千人。南洋水师现有海都大型战舰五艘,荷兰战舰二十九艘,大型战船七十四,补给、艨船一百三十艘,人数为两万三千余人,如今大明水师精锐聚齐,两大水师营隐有竞争之意,刘二和刘国轩在朱骏的坐船上把酒言欢,其他的战舰却是鼓足了劲,就连船速也要较量,除了一些必要的护卫舰只之外,其余的船舰各自鼓满风帆,乘风破浪。

    朱骏许久没有出海,从前的水师也没有如今的热闹的景象,数百艘战舰由于移动群岛一般飞速东驶,心里也颇为自豪,兴致勃勃的扶着船舷观看两营船舰你追我赶,侧头对一边的刘国轩道:“传朕的旨意下去,一个时辰内驶的最远的舰船,所有的水手朕赏赐他们双倍的饷银。”

    “好嘞!”刘国轩立即招来旗手,一时间又响起了螺号,这是主舰相召的号令,各舰也纷纷此起彼伏的用螺号回应,前面的舰船渐渐的减慢了速度,后面的舰船则是加快了航速,紧接着旗舰下放下许多小船,接了命令的传令兵到各舰传令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各舰轰然如箭一般的向前飞驶,你追我赶,相持不下。陪着朱骏的刘二、刘国轩也是捏了一把的汗,天子就在这里,无异于一场演练,谁都希望本营得胜。

    朱骏看了片刻,参加赛速的舰只剩下了点点的黑影和点点的白帆,这时海风逐渐大了,朱骏便起身回到舱中避风,与刘二、刘国轩谈了些海战的事,二人如今都是经验丰富,阐述起各种战法起来十分起劲,犹如献宝一般将各自的经验搬出来共享,朱骏只笑着点头,对于各种战术他是个门外汉,只默不作声的听他们说,不知不觉间,便有内侍在外高呼:“皇上,胜负揭晓了,是东洋水师营的伏波号拔得头筹,舰长杨天宝上来请赏了。”

    刘国轩脸上掠过一丝喜色,刘二拼命的咳嗽掩饰尴尬,朱骏呵呵一笑:“让他进来吧。”

    须臾间,一个古铜肤色的壮汉进来,纳头拜倒:“末将东洋水师营千户杨天宝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朱骏抬手虚扶:“平身,这是军中,君臣礼就免了,只行军礼。”

    杨天宝又换了姿势。半跪着一手撑住舱内地甲板:“叩见皇上!”

    朱骏颌道:“起来吧。朕不会食言。伏波号上下这月领双倍地饷银。”

    “谢皇上。”杨天宝大喜。讪讪地站起身。手足无措地眼睛望向刘国轩。

    刘国轩知道他呆在这里不自在。笑道:“杨千户平日胆壮地很。今日怎地惺惺作态了?赏领完了。皇上若没有吩咐。就退下去吧。”

    杨天宝闪烁地眸光又落在朱骏身上。朱骏挥了挥手:“去吧。”

    杨天宝连忙陛辞而出。如释重负地模样让朱骏冷峻不禁。

    待舱内只剩下朱骏三人,朱骏这才进入了正题:“这一趟水师进抵北洋,并一定会用兵,朕让你们跟随一来是威慑,二来嘛,也算是给朕壮胆了。”

    二人都是点头,朱骏说到壮胆时刘国轩莞尔一笑连说不敢,朱骏便命他们各自回本舰歇息,自己也半倚在榻上,拿起几份过时的邸报观看,如今的邸报五花八

    政务的,有学术的,还有商报,奇闻报,朱骏怕在船T]便让人带了几十份这几个月的奇闻报来看,奇闻报顾名思义,其实就是几十个文人写的随笔小说,与聊志异有些相似,基本上套路都是一样,某个书生遇到了某个女子,接着如何如何,朱骏却看得津津有味,还特意询问了几个相宜的作,得知他们家景并不太好,全靠写文为生,还让人送去了一些银两。

    看着看着,舱内便响起了鼾声,内侍们不敢打扰,小心的给朱骏披上了一件薄毯,退了出去。

    舰队为了防止台风,都是沿着岛屿海岸线行驶的,一来可以及时的补充给养和淡水,二是一旦遇到警讯可立即靠岸避风,沿途所过的海岛诸国有十几个,如此庞大的舰队穿行而过,各国都是战战兢兢,国王亲自在港口迎驾,准备好赠送的礼物。朱骏得知了这事也是哑然失笑,想想也是,一支庞大的舰队往家门口过,谁还坐的住啊?不老老实实在门口迎接查探风向那才怪了,于是,每到一地,便有大明的特使当先乘着艨快船入码头宣布大明皇帝的旨意,讲明大明水师只是路过此地,决无觊觎之心,各藩国谨守臣道便可。

    沿岸的官员国王接了旨意,了却了心里的一块大石,等看到数百艘大小不一的舰只出现在海面上,最大的船足有小山一样,还是忍不住心里打鼓,大明舰船之大,火炮之利果然是名不虚传,看来将来要小心谨慎,正如大明皇帝的旨意所说的那样,谨守臣道的好。

    半月之后,舰队抵达了吕宋,吕宋如今分为了两部,北部为大明东洋水师分舰驻地,南部则是西班牙人统治,舰队是在公主港靠岸的,在这里,东洋水师营的守备官早已等候多时,准备迎驾事宜,南部的西班牙人也不敢怠慢,总督赫查金亲自赶来,西班牙人在吕宋遭受重创之后,还是依靠大明的力量才夺回了吕宋一半的控制权,虽然如此,由于舰队已全军覆没,整个西班牙驻吕宋的海军战舰不过三艘,还都是破破烂烂常年失修的,因此,西班牙人非常识趣的选择了躲在大明的大树下乘凉,许多重要的港**由巡航的东洋水师保护,他们只管压榨财富就足够了,这样一来,赫查金几乎成了南明的看门狗,不但要听从南洋水师的号令,而且还按时上贡,这一次大明皇帝驾临,他哪有不来迎驾的道理。

    在吕宋歇息了三天,舰队继续启航,越过了南沙群岛,接着便是穿越台湾海峡,台湾早已被耿精忠尚之信纳入了自己的范围,归降之后也就间接的成为了大明的属地,是福建省的一部分,大明已在这里设立了台湾府,又过了半个月,舰队终于抵达了琉球。

    琉球地处日本之南,台湾以北,扼守东南海道,隋朝时,琉球被称为琉虬,到明代洪武五年,明太祖朱元璋派使臣杨载携带诏书出使琉球,诏书中称其为琉球。从此之后,琉球三山的世主继承王位都需接受大明的册封,都曾主动向中国明朝皇帝进贡,而明朝也来不拒,分别给他们册封承认。

    永乐年间,琉球群岛出现山南、中山、山北三国,分别在琉球群岛的南部、中部和北部并立。

    到了大明中期,中山王尚巴志先后吞并山南,山北二国,琉球才得以统一,直到明末,倭寇大举入侵大明东南沿海,琉球国也遭受了极大的损失,明末之后,琉球曾想派出使前往满清称臣,可南明在南洋崛起的消息传来,中山王尚质大喜,派出使前往海都进贡,从此之后,琉球仍为大明藩属,此番大明舰队抵达琉球,自然受到了琉球王尚质的极大礼遇,急匆匆的带着大臣在海岸线迎驾。

    琉球国屡遭倭寇的袭扰,因此各处的码头都荒废已久,大明的战舰不能停泊,只能先派出小船登岸,而大舰则停靠在几海里之外的深水区,尚质站在沙滩,远眺着无数巨大的船舶下放了小船划来,神驰不已,按理说,日本国与琉球国同为大明的藩属,大明水师远来不去日本,反而在琉球停靠,只此一点,便可看出大明对琉球还是亲近的,琉球屡屡遭受倭寇侵略,中山王尚质曾要求德川幕府缉拿倭寇,德川幕府欺他国小不予理会,如今大明的水师抵达,尚质自然要好好的诉苦一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陈兵九州四国
    是小船纷纷涌上沙滩,有随船来的大臣宣读了大明皇,接着便是中山王尚质登上小船前往大明皇帝的龙船觐见,中山王上了甲板,在一名太监的引领下进了船舱,纳头便拜。///7kankancom///七星[阁手机]站:WapQixingecOm

    “下臣尚质恭请大明皇帝圣安,下臣迎驾来迟,望皇帝陛下恕罪。”

    “平身!”朱骏已换上了珠冠冕服,端坐于案前。

    “是。”尚质起身,卑谦的侍立在一旁问了朱骏在大海中的饮食起居,躬身道:“下臣已修缮了宫室,请陛下起驾移居。”

    朱骏点点头,他这一趟的终点就在琉球,抚慰了尚质几句,这才在尚质的引领下动身,战舰已放下了一条黄凌遮掩的小龙舟,朱骏与尚质内侍一齐下舟登岸,在这里,许多明军已经登陆,打着赤膊露出古铜肌肤搬运物资上岸,这里早有中山国准备好的乘撵,朱骏坐上乘撵,尚质翻身骑过一匹骏马,在护卫的拥簇下向中山国王宫行进。

    琉球国土地不过百里,人口只有数万,又屡遭倭人侵掠,因此十分贫弱,中山国的王宫占地只有几亩,青砖红瓦,倒似一个土财主的宅地,不待尚质客套,朱骏身后的卫队已反客为主,换下了王宫的中山国守卫,将王宫围的铁桶一般,入宫之后,尚质引着朱骏进入大兴殿,殷勤之极,在琉球人的心中,大明还是从前的那个大明,明军的水师一来,就不虞倭寇犯边了,天朝皇帝驾临琉球,实在是三生有幸的事。

    朱骏盘腿坐在主榻,尚质恭立一边,又是一阵嘘寒问暖,朱骏受不得这样的热情,摆摆手道:“尚卿不必如此,朕要在这住些日子,随意便好。”

    尚质连忙应了,躬身道:“下臣斗胆一问,陛下发水师前来东洋,不知剑锋何指?下国虽国小力弱,却也是东洋土著,但有差遣,下臣可派五百精兵助战,襄助王师。”

    朱骏晒然一笑,五百人?还精兵?这些精兵他是看过的,连套铠甲都没配齐,武器更是粗鄙简陋,做做民团还不错,行军打仗就实在勉强了些,朱骏忙道:“不必了,朕此次来是要会晤德川将军,顺道来你这里走一走。⑦星阁手打WwwQIXINGGEcoM。”

    尚质一脸的惊疑,堂堂大明皇帝会晤日本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日本的倭寇越发嚣张无忌了,让中山国吃了不少的苦头,大明与日本的关系走的这么近,岂不是?转念之下,尚质已是汗流浃背,忙道:“陛下有所不知,倭人豺狼之性,不可深交啊,下臣国小,德川幕府将军屡屡纵容倭寇在下国烧杀抢掠,实在可恨。”

    朱骏哦了一声,问:“中山国难道没有守卫吗?岂能让倭寇说来就来?”

    尚质一脸地苦笑:“陛下有所不知。下国人口不过数万。征募地士兵最盛时也不过千人。而倭寇人数众多。又有鸟铳等精锐火器。极善偷袭。下国是防不胜防啊。”

    鸟铳什么时候也成了精锐火器了。朱骏冷峻不禁地笑了笑。瞥见尚质一脸地苦瓜相。肃容道:“这倒好办。琉球国若是愿意。可开辟方圆十里地土地作为大明地军港。可驻扎几百明军保护。东洋水师营可派出舰只来回巡航。朕可担保琉球再无倭寇。”

    琉球国地不过方圆数百里。开辟出方圆十里就等于失去了一大块地土地。尚质脸色还是出现了喜色。倭寇磨刀霍霍。时刻犯境。倭国地幕府亦对琉球国垂涎不已。七十年前。倭国地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继承丰臣秀吉对外扩张地政策。派邻近琉球王国地鹿儿岛萨摩藩岛津家九率领三千士兵侵略琉球。俘虏了尚质地祖父。也就是当时地琉球王。琉球一度并为倭国地领土。若不是德川家族日益衰落。琉球国才得以复国。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谁知将来倭国征夷将军又对琉球发动战争。以弹丸琉球对抗倭国。简直就是找死。明军驻军是最好地办法。几百个明军正好可以协防中山军打击倭寇。另一方面。就算倭国想要吞并琉球。也得掂量掂量。一旦开战。他们所面临地不再是一千中山军了。还有数百地明军。这支队伍虽然并不可观。但他们地背后却是一个庞然大物。一旦琉球地明军受到倭国袭击。那么就等于倭国向大明不宣而战。强横匹敌地大明水师会立即扬帆。替他中山王室报仇雪恨。

    “陛下美意。下臣拜领。下臣这几日就与大臣商量所割划地土地。并征集民夫为大明修建港口。”根本不需考虑。尚质还生怕朱骏反悔。连忙道。

    琉球乃是东洋贸易中枢。若是大明水师能够保持这片水域地安全。那么

    海船将多不胜数。前往日本贸易地大明海船也可在此骏也算顺手牵了回羊。心里觉得奇怪不已。南洋各国中。越是大国越是不希望大明驻军。千里地土地也十分不情愿割十里给大明。反倒是这些百里地小国。割起地来眉头都不眨一眨。

    “陛下,下臣在宫中备下了一些酒宴,为陛下接风洗尘,现在是否传膳?”尚质心里也是落下了一块石头,琉球的安全算是保住了,只要大明犹在,中山王室便可永享国,再也不担心强敌环伺,就算是岛内爆发内乱,也有明军出面维持。

    …

    大明水师在琉球歇养三日之后,又起锚出海,这一次朱骏并没有同去,只是留下了三千人的卫队在琉球等待消息,刘二,刘国轩分兵两路,一路往九州岛,一路前往四国岛,这两岛乃是除日本本岛和北海道之外最大的南部岛屿,与琉球相隔最近,岛内的大名都是以外样大名为主。

    在德川幕府时代,知行10000达以上者便称为大名。

    此时的日本国共有200家大名,基本分为亲藩大名、谱代大名和外样大名。

    亲藩大名是与德川家有血缘关系的藩领,在这之中有著御三家之称的尾张、纪伊、水户藩最为重要。

    谱代大名又称世袭大名,是指在德川家康开创德川幕府时期关原之战以前一直追随德川家康的大将。谱代大名地位仅次于亲藩大名,大多位居幕府要职,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有权力,俸禄却很少,如本多正信、大久保忠邻等。德川家康设计幕府统治必须完全由亲藩和谱代大名操控,外样大名不得参与。

    外样大名则是在关原之战被迫臣服的大名,他们有的拥有雄厚实力,如加贺藩的前田利家有一百零二万石领地、萨摩藩的岛津家久有七十七万石领地、仙台藩的伊达政宗有六十二万五千石领地,三者皆外样大名而又是全国领地最多的诸侯,不过,却没有亲藩或谱代大名的权力,又常被幕府监控,即使有心要反抗德川家,也无法成事。因为外样大名的领土多在偏僻的外边,在锁国时期反而最容易跟外国势力结合,百年后发动倒幕战争的就是这些外样大名。

    九州岛与四国岛并非日本本岛,属于偏僻地区,因此大多数是外样大名的领地,明军水师的出现立即引起了他们强烈的不安,在海岸线以外,遮云蔽日大明舰只排成之字耀武扬威,大有一副随时打算武装登陆的迹象。藩属沿海的大名连忙派出使者乘小船欲图上舰交涉,却被明军的小舰拦截,不得已只好仓皇退回陆地,这样一来,外样大名们傻了眼,只好让使者前往江户求救。

    德川幕府接到了消息,也是不知所措,大明船坚炮利,不知意欲何为,实在是伤脑筋的很,就在束手无策之际,老中尾张家定却提出了一个好建议,江户城内大明商贾诸多,与幕府之间的关系尚可,可以请这些商人出面,拜访舰队,看看明军的意图。

    当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吉深以为然,便出重金延请了几个大明的海商前往探问,海商们乘船抵达水师停泊的海域,接见他们的是一名千户官舰长,千户官终于道出了原委:“日本国王乃是大明敕封的藩王,此次皇上预备前往日本京都巡幸,吾等奉皇命前来开道,为什么独独不见日本国王前来迎驾?”

    商人们得到了准确的信息,连忙兴冲冲的回去奏报,这些商人不但与幕府关系深厚,与各地的大名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顷刻间,大明皇帝巡幸京都的消息传到了日本各藩,这个消息让幕府振动不已,大明到底是什么意思?到了日本不巡幸江户反而取道去京都,难道是想扶助天皇执政?这一次大明水师来了大小战舰数百艘,武装到牙齿的军队足有四万人,如此大的声势,难道只是巡幸这么简单?

    此事决不容忽视的,德川幕府虽然控制了日本三分之一的土地,但是外样大名的势力盘踞在九州,四国,北海道等地,若是有明军干涉,打着归政天皇的旗号倒幕,德川幕府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征夷大将军德川吉立即招来大老、老中、测用人、若年寄等家臣商议,最后的结果是,一定要抢在大明皇帝巡幸京都之前,德川吉必须先见上大明皇帝一面,以改观大明皇帝对征夷大将军的印象,维持幕府统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谁在挑拨谁?
    幕府恰恰相反的是,九州、四国的外样大名却暗暗惊T|家康关原大战之后,这些被迫降服的外样大名不但失去了诸多的特权,一直遭受幕府的猜忌和打压,大明皇帝不去江户而巡幸江都明显是更加倾向于天皇,若是大明扶植天皇执政,外样大名可以随时对幕府的亲藩和谱代领地宣战,夺回一百年前关原之战所失去的一切。///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正在外样大名们貌合神离的时候,幕府将军德川纲吉已在大老、老中的怂恿下乘船前往琉球,由十几只日本战船组成的隆重将军使团在外海遭到了大明战舰的拦截,德川纲吉连忙派出使与舰上的明军联系,声言是要去琉球迎驾,大明战舰犯了难,连忙向主舰通报,刘国轩命令几艘战舰沿途保护使团向琉球进。

    新始五年六月初三,德川纲吉终于抵达了琉球,德川纲吉乃是上任将军德川家光的第四子,身高只有一米三,爱好儒学,热爱政治,却又生活奢侈,并任用奸臣柳泽吉宝,招致百姓的反感,绰号‘犬公方’(狗将军)。

    前来迎接日本使团的是中山王尚质,仇人见面可谓是分外眼红,尚质自持这几日来大明皇帝的支持对于这个‘狗将军’更是不恭,德川纲吉隐忍不,亲自带着礼物入中山宫大兴殿觐见。

    这一连窜的事件正是朱骏所主导的,先派出舰队威压,接着传出扶立日本国王执政的消息,恐吓幕府,幕府要想翻盘,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起兵对抗,这个主意实在太烂,不说大明舰队如何精锐,就说外样大名们趁势而起也足够幕府喝一壶的,胜率渺茫,几乎是必败之局。另一条路便是抢在大明皇帝御驾京都时觐见,这个办法倒还稳妥一些,只好能够讨的大明皇帝的欢心,那么局势还可挽回。

    朱骏已是盛装正冠,大兴殿内更是剑拔弩张,数十名孔武侍卫端着连火铳侍立两侧,德川纲吉矮小的身段捧着进献的宝物穿插其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大明皇帝陛下,下臣迎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德川纲吉的汉话倒也顺溜,日本国儒教盛行,贵族之间与其他藩国一样,都是以会说汉话为荣,会写汉字为耀。

    朱骏面沉如水,颌点头,示意他起来,接着问:“你是谁?朕御驾来此,难道日本王只派一名小小的将军前来迎驾吗?”

    德川纲吉苦笑,小小的将军?征夷大将军可是日本国最有权势的人物,军政外交一把抓,天皇算个屁,不过是个摆设罢了,看来大明皇帝并不了解日本国的习俗,因此才会有此误会,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德川纲吉还未打好腹稿,就看到大明皇帝已经龙颜大怒了,戟指德川纲吉道:“日本国如此无礼,回去告诉你们国王,速速来琉球觐见。”

    两侧地武士轰然一喝。目瞪口呆地德川纲吉吓地面如土色。见大明皇帝下了逐客令。两侧地武士又剑拔弩张。连忙遥遥三拜。仓惶退出。

    虽然退出了中山王宫。可是德川纲吉还是不敢走哇。回去把灵元天皇请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灵元天皇个性刚强。意志坚定。作风豪迈。在于幕府交涉时。逼迫德川纲吉做出了许多主张。这样地人。若是弄来了琉球。得到了大明地支持。再诏令下令九州、四国、北海道等外样大名联合倒幕。这不是抽自己地耳光还大呼过瘾吗?

    德川纲吉再怎样昏庸。也不是个糊涂蛋。这种事是不愿做地。于是连忙请来大老(相当于现在总理)柳泽吉宝和老中(相当于副总理)德川光国商议。

    柳泽吉宝是日本出名地奸臣。而另一个德川光国也差不多。他是水户藩地藩主。原名赖房。后被幕府赐姓德川。当时由于受日本神教地影响。德川纲吉出《生类怜悯令》。下令全国不许屠狗。德川纲吉以身作则。不但下令建造养狗地房子、请人保护狗及请人替狗看病。到了最后甚至颁布说连杀死蚊子都被判刑。引得百姓怨声载道。这也是德川纲吉被骂为狗将军地由来。恰恰是德川光国不知脑子搭错了那个筋。为了讨好将军。杀了几条狗剥了狗皮送给德川纲吉说可以做护身符。屠狗做护身符原本是大罪。可是德川纲吉却大喜。认为德川光国很为自己着想。到了后来还敕封他为天下副将军。

    两个只懂得溜须拍马地奸臣能给将军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柳泽吉宝与德川光国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应对。最后德川纲吉终于恼了。大怒道:“混蛋。大明国欺人太甚。本将军立即回江户提取国中

    与大明决一死战。”

    德川纲吉身高一米三,却自恃甚高,作为日本国的征夷大将军,在幕府内哪个不要小心奉承,今日却远道而来受这样的鸟气,也难怪德川纲吉火。

    “将军,不可啊。”德川光国闻言大惊,他的藩地在水户,就在海边,一旦与明军水师作战,第一个完蛋的就是沿海,他的算盘可打的精细的很,怎么能因为开战而让自己的藩地拖入战火呢,藩地没有了收成,自己在江户领那么点俸禄过个屁日子,于是连忙制止:“明军战船精锐,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将军应该以世系为重。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轻易言战。”

    “那该怎么办?”德川纲吉双手一摊,翻着白眼问计,他也知道和明军作战实在不靠谱,人家这么多战舰,日本国仅有的几艘战船不用打直接撞就可以全军覆没了,一旦突袭日本本岛沿海,再与外样大名联合,勒令大明海商不许去江户做生意,不出一年,幕府就要完蛋。

    “将军不必着急,幕下倒有一计。”沉默了很久的柳泽吉宝终于话了,看他的语气倒是十分故弄玄虚,一下子吸引了德川纲吉与德川光国的目光。

    “大明皇帝唯我独尊,曾颁金印赐予天皇为日本国王,可是这其中却有一个问题。”柳泽吉宝卖了个关子,在德川纲吉的催促下继续道:“日本天皇自称为皇帝,而大明国却只称其为日本国王,这样一来,按照大明礼制,天皇陛下岂不是犯了篡越之罪?只要将军再去见大明皇帝,声言日本天皇自封天皇,东面为尊,不愿前往琉球觐见,而将军则一向顺服王化,听说天子驾临琉球,连忙赶来觐见,大明皇帝定然龙颜大怒,不但不会临幸京都,支持天皇,说不定还会大大的赏赐将军一番。”

    “神计也!”德川纲吉大喜过望,这确实是一条十分狠毒的离间计,大明皇帝威武独尊,日本天皇东面称孤,这难道不是大不敬么?只要将这事向大明皇帝告禀,大明不但不会支持天皇,恐怕恨不得一脚将它踩死,到时幕府再表示一下忠心,有了大明的支持,德川世系岂不是稳若金汤了?

    翌日,得了‘妙策’的德川纲吉又提出觐见,说有要事禀告,万望大明皇帝准许。德川纲吉为了表示忠心,一直立在中山王宫前等待消息,一直过了晌午,德川纲吉的肚子已饿的咕咕叫了,宫里才传来消息,让德川纲吉入宫。

    德川纲吉大喜,只要能够面觐大明皇帝,那么离间计就等于成功了一半,穿过了青砖铺就的甬道,尽头是中山王尚质正眯眼看着自己。

    “德川将军,是要觐见皇帝陛下吗?”尚质似笑非笑的拦住德川纲吉,戏虐的望着这个仇人,几十年前,德川的祖先可以俘虏了尚质的祖先的,这是国仇也是家恨,现在中山国受大明的保护,尚质终于可以吐气扬眉了。

    “是的。”德川纲吉气的脸都绿了,无奈的点点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等着吧,我去传报。”尚质丢下了一句话,匆匆的进入大兴殿。

    过了片刻,尚质从大兴殿出来,桀骜的对德川纲吉道:“陛下让你进去,小心回话。”

    德川纲吉横瞪了尚质一眼,匆匆进殿。

    朱骏这一次穿了件通天冠服,抚案问:“朕不是让日本国王前来觐见吗?为什么你还没有走?”

    德川纲吉跪伏道:“请陛下息怒,下臣有密事禀告。”

    德川纲吉一边说,一边使眼色,希望朱骏屏退左右,天皇在日本国声誉极高,名义上他这个幕府将军还是天皇的臣子呢,他在大明皇帝面前说天皇的坏话,自然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朱骏努了努嘴,反正也不怕这个一米三的小矮子对他不轨,几十个殿中的武士鱼贯而出,整个大兴殿只剩下朱骏和德川纲吉二人,德川纲吉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道:“陛下,下臣不能请日本国王殿下前来觐见,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请陛下容下臣一一禀告,还教陛下知悉。”

    来了,朱骏等的就是这一天,日本国皇室与幕府一直不睦,朱骏这一次派遣水师而来并非挑起战争,而是促使矛盾激化,并且借用日本动朝鲜战争,现在,德川纲吉有两个选择,一条是让大明支持皇室以及外样大名挑起倒幕战争,另一条就是紧紧的抱住大明这棵粗腿,站在皇室的对立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日本王
    至三世纪日本领称“王”或“君”,约到四——五世TT9合体设在大和地方,其领改称为“大王”。///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大约七世纪,圣德太子时代,公布宪法十七条,当时受中国儒教的影响,把大王改为天皇。

    隋炀帝时,大和的圣德太子派小野妹子出使隋朝,在国书中有“东天皇敬曰西皇帝”之句,是次在外交场合使用“天皇”一词。但是,中国《隋书》对此国书的记录为“日出处天子致日落处天子”。应当是日本书纪依“大宝令”规定,将史料中的“大王”、“大君”、“皇尊”等用词一律改为“天皇”所致。

    从此之后,日本王室一律称天皇,渲染其为天照大神的后裔,并且改年号历法以此来证明天皇的继承来自于万世一系。

    德川纲吉不是什么好鸟,总之就是吹嘘夸大天皇在日本国如何受人尊崇,自称天国之皇之类的事,希望借此来刺激一向唯吾独尊的大明皇帝,反正不是天无二日,山无二虎吗?日本天皇如此无礼,不以臣道侍奉天子,你大明是天朝,难道不要敲打敲打?就算不敲打,至少也该断绝来往吧,只要将军世系能够保全,德川纲吉管你个天皇去死。

    朱骏故意皱眉,显得大为惊讶:“将军的意思是,日本国王东面称孤?自比为日出天子吗?”

    “是的,陛下!”德川纲吉连忙点头确认,心里窃喜,这样大明皇帝总不会去京都了吧。

    “狂妄!”朱骏‘勃然大怒’了:“岂有此理,区区岛国,竟敢自称天子,无礼太甚。”

    “陛下。”德川纲吉一脸‘委屈’的继续添柴加火:“正因为如此,下臣才不敢请天皇前来,就算去请,天皇殿下也自恃甚高,肯定不愿屈尊往琉球觐见,下臣既是天皇的臣属,更是大明最忠心耿耿的下臣,实在是有不能言的苦衷啊,请陛下明察。”

    朱骏心里在冷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如果朱骏真的不了解日本的内情,换作别的皇帝,恐怕早给这矮子骗了,还忠心耿耿,不过这样也好,朕正好略施手段,让你给朕忠心耿耿的办事。

    朱骏突然不生气了,正冠高踞案前:“日本国一直顺服,远在汉时便纳贡称臣,朕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什么证据?”

    德川纲吉连忙道:“陛下随意找人问问便知,就是琉球国王也是知道的,唯独天皇自以为天高皇帝远,有意欺瞒历代大明皇帝,下臣虽然知情,但天皇毕竟是下臣的主上,若不是今日情非得已,也是万万不敢说的。”

    朱骏颌点头。朝着殿外喊:“宣中山王尚质进殿。”

    朱骏已屏退了左右。因此殿内只有他和德川纲吉。也好在中山王宫实在太小。大兴殿也不过是个大客厅而已。殿外侍立地几个内侍立即便听见了。连忙去请中山王尚质。

    片刻功夫。一脸恭谦地尚质撩着大明皇帝钦赐地蟒袍急匆匆地进来。纳头便拜:“下臣尚质见过皇上。”

    朱骏问了关于天皇地事。尚质瞥了德川纲吉一眼。不知为什么要提这件事。于是连忙据实奏报。

    朱骏这才装作一副信了地样子。挥手让尚质退在殿外候着。望着德川纲吉道:“将军地家主是日本逆王。为什么要向朕密报此事

    德川纲吉见挑拨成功,想来大明与天皇算是一刀两断了,做出一副恭谨的样子道:“下臣虽是天皇臣子,更是大明的藩臣,下臣一人事二君,虽属悖逆,却也是不得已的事,下臣万死,请陛下恕罪。”

    朱骏‘慨然长叹’:“将军当真是忠义啊,既要事日本逆王,又要藩属大明,为难将军了。”

    德川连忙道:“不敢,不敢,下臣岂可当忠义二字,实在是苛尽臣道罢了。”

    “快来人,宣朕的旨意。”朱骏又朝着殿外大喝,片刻功夫,几个内侍连忙进来。

    “传朕的旨意,敕日本将军德川纲吉为日本国王,赐金印信符、丹书铁卷,但有大明一日,德川子嗣都可凭金印统治日本,其子嗣若是能守臣道,不管犯有何罪,都可凭丹书铁卷免死,另赐金五百两,银五千两。”朱骏一口开出了相当诱人的条件,如今大明水师来往纵横,一旦有了这份旨意,德川幕府就等于抱住了一颗巨树,只要大树不倒,德川家族就永远能够享受大明的荫庇。

    “谢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德川纲吉是很希望大明皇帝万岁万万岁的,大明万岁了,幕府也跟着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老的主意好啊

    子大明皇帝就和天皇交恶了,还平白让幕府得了这么

    朱骏的好处可不是白拿的,颁布了旨意之后,朱骏拍了拍掌,在大兴殿后,一个瘦弱的白面内侍稳稳当当的提着硬木书板和毛笔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朝朱骏行礼。

    德川纲吉脸色一白,方才不是屏退了左右吗?怎么从后殿又钻出了个人来?

    朱骏抚慰他道:“将军不必惊慌,这是朕的起居官,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跟随朕的左右记录起居以此来封存记档,将来再录入明实录的。”

    德川纲吉脸上好看了一些,作为幕府子嗣,天朝的习俗他还是懂得,皇帝的宫廷里确实有这样的太监。

    朱骏侧过头去问那个记起居的太监:“方才朕与德川将军的对话,你可记录了吗?”

    起居官忙道:“记下了。”

    “那就好!”朱骏微笑着将目光落在目瞪口呆的德川纲吉身上:“德川将军,朕还是有些不信,不如德川将军签字画个押吧。”

    朱骏朝着起居官努了努嘴:“去,将对话的档册给将军画押。”

    起居官连忙整理好对话的内容,铺在德川纲吉的膝下,又给他递上笔墨。德川纲吉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这段对话中他对天皇多有不恭之处,还捏造了一些事实,若是传扬出去,实在是不堪设想啊,要知道,在日本百姓心中天皇乃是天照大神的子嗣,绝不容许有人污蔑的,德川纲吉贵为征夷大将军,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是在大明皇帝面前说出这一番言辞?

    “怎么?德川将军难道想抵赖不成?”朱骏沉眉,好处给了,这字据当然得留下,姓朱的做了几百年的皇帝,可没有做几百年的大善人。

    “陛下,这…|有什么用,若是不签下签字画押,什么赏赐都没了,而且瞧现在的局势,大明皇帝一定会龙颜大怒,后果如何,他可不敢承担。

    “将军不必惊慌,朕不会将此物送去日本国的,只是闲暇时欣赏欣赏而已。”朱骏气定神闲的背着手,微笑着接过了内侍端来的茶铭,吹着茶沫。

    欣赏?德川纲吉可不信朱骏的鬼话,如今箭在弦上,德川纲吉知道自己没有了思量的余地,天皇和大明皇帝,两边都不能翻脸,可是他现在只能选择一个。

    这个时候,哗啦啦的军靴马刺声从殿外传来,几十名中山兵和端着火铙的大明武士在尚质的带领下冲入殿来:“皇帝陛下,生了何事?”

    朱骏摆摆手:“无事,退到殿外去。”

    尚质包含杀机的看了德川纲吉一眼,大手一挥,几十个士兵立即随着尚质退到了殿外。

    完了,这么多武士就守在殿口,这下子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能保全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赶快抱粗腿吧,德川纲吉咬了咬牙:“下臣愿意签字画押。”说完捋其宽袖,接过毛笔,在起居注上端端正正的写上‘征夷大将军德川纲吉’九个大字。

    “爱卿快快请起,来啊,把东西收起来。”朱骏的笑意更盛,一把将德川纲吉扶起,边上的起居官连忙收起了那一段签字画押的‘供状’。

    有了这个证据,德川纲吉就等于彻底跟天皇翻了脸,若是不听朱骏的话,一旦这份材料送到了日本国内,那么整个日本国将泛起轩然大波,德川纲吉就算是幕府大将军,也不可能抵挡的住,除非背后有大明的支持。

    “德川将军的忠贞不渝朕已经看到了,从此以后,大明国便是德川家族的永久保护,任何人敢于对幕府不敬,就等于是向大明挑衅,朕的百万虎狼,定然会不留余力的替德川将军扫平一切叛乱。”朱骏口里说的冠冕堂皇,让德川纲吉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安慰,和天皇翻脸就翻脸吧,要民心有什么用,将来就算有了叛乱,自有明军协助。

    “陛下,下臣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天皇陛下的臣属,而是大明天朝镇守日本国的将军。”

    朱骏执着德川纲吉的手:“朕早已说过,朕要敕你为日本王,至于将军的称谓,以后休要再提了。”

    朱骏话锋一转,又道:“朕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明日起你便随大明水师前往日本国的京都,宣读朕对日本逆王的旨意,若是有人抵抗……”朱骏用手切了切脖子,冷峻的道:“明白了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日本倭王
    二日,德川纲吉捧着圣旨领着使团在大明水师的保护TT经过了四昼夜的航行之后,终于在水户藩登陆,他身后的两个权臣俱都得到了皇帝的封赏,因此也是兴高采烈,他们哪里知道德川纲吉的苦闷,反正跟着谁混都是混,跟着大明皇帝似乎更有前途。///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德川一行人并没有先回江户,而是与数千随行保护的明兵直接取道前往京都,在那里,一件轰动整个日本的大事将会爆。

    一路上,德川纲吉总是踟蹰不定,他十分清楚这份诏书所带来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幕府到底会走向何方,可是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就算是他不去宣读这份诏书,大明皇帝拿出了他那份签字画押的‘供状’,照样能将德川纲吉分到天皇与神教的对立面,既然如此,倒不如乘在大明底下好乘凉吧。

    三千随行的明军为的是南洋水师营总兵刘国轩,他的使命是监视德川纲吉,另一方面防止京都方面生变故,德川纲吉在沿途对这三千的明军战斗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连火铳比起他们的鸟铳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德川纲吉大是欣慰,明军有如此强劲的实力,他也安心了不少。

    从水户藩到京都并不远,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穿过了几个大名的藩地也没有引起各藩的警觉,这里是日本国的本岛,就藩的大名多是亲幕府的,有德川将军驾临,虽然不知道跟随而来的明军有什么意图,但也没有做出任何无礼的举动。

    几天之后,德川一行终于抵达了京都,京都方面面对这些荷枪实弹的明军被弄的措手不及,对于将军的突然到访亦有不好的预感,在入城的时候,双方便生了冲突,京都卫戍的左右兵卫府不允许明军入城,刘国轩岂是这样好拒绝的,便以日本是藩国宗主国有权带兵保护的理由硬要进去,三千明军在京都城下摆开了阵势,铳管直指,大有不能和平进城便杀进去的意思。德川纲吉摆出征夷大将军的派头去请太政大臣出来回话。

    太政大臣地位相当于明朝的三公之,虽然没有实权,却地位崇高,可是也不济事,刘国轩甚至准备命人开火了。守护京都的兵卫似乎感觉到了明军的来意不善,倾巢而出。德川纲吉终于怒了,大雷霆,直到城内的天皇下达了诏令,这才让兵卫们放行。

    灵元天皇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德川将军带着明军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宣布大明皇帝的一个旨意?他不信,他并不是个蠢人,在京都许多内臣眼里,他实在是一个开明的天皇,也正因为如此,天皇的睿智与狗将军的愚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返政天皇的呼声越来越加强烈。就是因为这样,聪明的灵元天皇才感觉到了不安,手握大权的幕府是绝对不希望天皇的声誉过隆的。

    灵元天皇在权衡过后还是下诏请将军带着明军入城,该来的总是会来,一旦大明与天皇形成了某种形式的联合,京都城里的五个兵卫所也抵挡不住。

    “好吧,去看看将军和明军到底是什么意图。”灵元天皇握了握拳,擦拭着榻上一把武士刀,这是草剃剑,与八咫镜和八坂琼曲玉合为三神器,乃是日本皇室的象征。

    “草剃啊草剃,今日之后,汝或将落入谁人之手焉?”灵元恋恋不舍的将剑放置在神龛前鞠了三个躬。

    松之阁乃是日本皇室敬神以及外交礼仪地主要场所。此时。两个神教僧人正合掌在塌前祈祷。而灵元天皇穿着御神事上时地白色平纹绢御帛袍。盘腿坐在榻上。两名童子各拿着菊花与宝刀侍立两侧。

    一个神教僧人突然停止了吟唱。低沉顺眉地提醒道:“殿下。他们来了。”

    灵元天皇颌点头。望着阁门呆。接着传来咚咚地响声。木质地地板被沉重地军靴震地簌簌颤抖。脚步急促而又稳实。最后脚步声越来越多。显得凌乱起来。

    “决定神国命运地时候到了。”灵元天皇心底一阵悲哀划过。神国地命运永远都交在别人地手里。天照大神地子嗣享受着尊崇地同时。同样成为了将军与强权地木偶。万世一系地皇室就要从此中断吗?既然不是。为什么德川将军要带着如此多地兵卫前来?

    松之阁地门洞恍出一个人影。两个。三个。四个…川将军穿着武士服。戴着面罩。看不到任何地表情。而他地身侧。是一名大明地将军。同样满身都是铠甲包围。如临大敌。他们地身后。是无数个将军地兵卫和明兵。再后一些。便是天皇神宫地护卫。他们拔出了武士刀。戒备地跟随在两名将军与百名卫。

    “退下!”灵元天皇肃然的对着外围的神宫兵卫大喝,百来名神宫兵卫相互看了一眼,收起了武士刀,向后退了几丈,遥遥戒备。

    “德川将军,这位将军是?”灵元天皇显得十分冷静,他的目光被德川纲吉身侧的明朝将军吸引。

    “殿下!”德川纲吉戴着面罩,看不到他的脸上的表情,他似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屈膝给灵元天皇行了个武士礼:“这位是大明朝水师总兵刘国轩阁下。”

    灵元天皇颌,朝着刘国轩点了点头:“刘将军。”

    刘国轩按住刀柄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朝着灵元天皇点头回礼。

    “将军。”灵元天皇锐利的眼眸盯在德川纲吉的青铜面罩上,仿佛要直透面罩仔细看清德川纲吉的脸:“你与刘将军带兵卫入神宫是为了什么?”

    德川纲吉缄默不答,右手按在腰间的武士刀柄上。刘国轩面无表情的道:“宣大明皇帝旨意。”

    “传国书吗?”灵元天皇嘴角抽搐:“请将日落天子的国书呈上。”

    德川纲吉终于开口了:“殿下,是传大明皇帝旨意。”

    灵元天皇目视着德川纲吉,恨不得一剑将这个日本的叛徒劈为两半,他知道,天皇世系在此刻就要断绝了,大明皇帝若是为了友好,绝不会如此无礼,幕府将军更不会带刀入宫,所谓的皇帝旨意,不过是胜利的怜悯而已,是要天照大神的子嗣布退位诏书吗?或是夺去天皇称谓,伏拜称臣?

    灵元天皇嘴角冷笑,内心深处却已冰如冷窖,自己或许是最后一个天皇了吧。

    “殿下,请跪下接旨!”德川纲吉在催促。

    灵元天皇不动,整个松之阁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听到无数人的呼吸声,有细腻的,有粗重的。

    “混蛋!”灵元天皇身后的一个一名武士怒不可遏的拔出武士刀,疯狂的扑向德川纲吉。

    “砰砰…机扣动下出强烈的爆炸,尽数打在了武士的面部,武士无力的垂下刀,魁梧的身体轰然倒下。

    “嗨!”松之阁的屏风后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许多武士拿着鸟铙和武士刀从屏风里闪了出来,屏风后就是松之阁的后门,有一条可以直达的甬道。

    德川纲吉和刘国轩所带来的士兵也迅速的抬起了武器,整个松之阁叫拔弩张,德川纲吉怒喝:“混蛋,退下!”

    武士和京都兵卫都没有动,木然的看着灵元天皇,这个时候,宫外传来一阵阵枪响,有人凄厉的出惨叫,松之阁仍然十分安静,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宫外的声音。

    片刻之后,几声凌乱的脚步越来越近,接着又是嘈杂的军靴马刺踩的木板嘎嘎作响,一个浑身带血的武士冲了进来,饱含泪水和鲜血的跪在殿口:“殿下,快逃!”武士抽搐了几下没有动了。

    更多的明军踩过一个个日本武士、兵卫的尸体走了进来,站在阁外一动不动。

    德川纲吉出了笑声:“请殿下接旨吧。”

    灵元天皇扬起了手,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了,京都的兵卫根本不是明军的对手,更何况就连幕府将军都已经成为了皇室的敌人:“退下!”

    这句话是对身后的武士和兵卫说的,武士和兵卫们不甘心的退回了屏风,宽阔的松之阁内,只有天皇、将军和刘国轩,以及两个神教的高僧和明兵。

    刘国轩对着身后的明兵努了努嘴,进阁的明兵也退到了松之阁的门口,榻上的灵元天皇终于站起了身,木屐踩在木板上出喀喀的声音,两名僧人的吟唱声越渐急促,终于,灵元天皇双膝一弯,跪在了刘国轩的脚下,灵元天皇伸展手臂,长袖随着手臂划了半弧最后撑到了地面,灵元天皇拜了三拜,怀着屈辱不甘道:“下臣灵元天皇向大明皇帝请安问好,请大明皇帝旨。”

    “不对!不能称天皇!”德川纲吉几乎是狞笑着说出这句话,大明皇帝已经敕封他为日本国王,而日本天皇则敕封为日本倭王。

    僧人终于停止了吟唱,惊讶的睁开朦眼看着德川纲吉。

    “是,下臣领旨!”

    刘国轩从一名士兵手里接过一条长匣,转手交给德川纲吉手里:“日本王殿下,你来念。”

    德川纲吉恭谨的接过圣旨,展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镇压日本叛乱
    日之后,大明水师的战舰开始在日本岛登陆,迎接他TT)|本国王德川纲吉,以及预备出海送往海都的日本倭王。///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传闻三日前,京都生了一场暴动,但是很快被弹压了下去,天皇的神宫正式关系,末代倭王乘着华丽的马车在明军的护送下沿着青砖铺就的‘御道’缓缓而出,道旁的百姓屈膝落泪,天空中落起了牛毛细雨,雨滴落在武士、农人、商人的脸上,混杂着泪水一起滑落。

    …

    紧接着,位于九州与四国岛的长州、萨摩、土佐、肥前四大强藩宣布倒幕,五万倒幕大军迅速的割据西南两大岛屿,准备舰船向本岛登陆作战。

    日本本岛也是波澜起伏,甚至一些原本支持德川家族的谱代大名也揭竿而起,宣布叛乱,以山阴藩为的谱代强藩合兵五千向江户突进,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迫在眉睫,此刻的德川纲吉一面集结幕府大军,一面向大明伸出了手,现在他在日本已是声名狼藉,甚至一些亲信的部下都不敢信任,唯一的希望就寄托于大明的水师了。

    刘国轩很快就接到了皇上平复叛乱的命令,开赴水师前往九州、四国沿海,对敢于渡海北上本岛的叛军舰船进行惨无人道的轰击,叛军只好龟缩两岛不出,希望割据一方,以待时机。这个时候,大明的战舰开始集中对萨摩藩起了攻击,萨摩藩位于九州岛的西端,距离琉球最近,乃是叛军中最大的藩镇之一,藩主岛津宗信见后院着火,连忙带着七千叛军回师,可是已经晚了,萨摩藩所有的沿海全部被炸成了灰烬,东洋水师已在近海登陆,并且烧杀了许多村庄。

    由于德川幕府曾下过《一国一城》的禁令,为了防止大名造反,每个藩镇只允许保留一座城市,其余的全部拆除,因此,仅有的萨摩城就成了岛津宗信的命根子,在一昼夜的急行之后,终于抢在了明军之前入了城,惊魂未定的岛津宗信还未喘口气,明军的水师陆战队已兵临城下。

    百门火炮摆在了萨摩城下,上万的明军排成了队列,城上的岛津宗信正踟蹰着是否出城迎击,一阵阵火炮轰鸣声已然响起,一直持续到了晌午时分,一个时辰的功夫,整个萨摩城的西面城墙已经完全坍塌,被炸死炸伤更是无以数计。

    一个城外的农夫持着刘国轩的信笺开始入城,这封劝降书警告意味十分浓烈,要嘛所有抵抗以及家属全部杀光,要嘛投降,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混蛋!”火冒三丈的岛津宗信抽出武士刀将送信的农夫砍成了两段,刘国轩在侮辱他,他必须做出反击,让不知天高地厚的明军看看萨摩武士的厉害。

    到了下午,得不到投降音讯的刘国轩开始攻城了,刚刚冷却的火炮又架了起来,准备先射几轮作为掩护,接着再用火铳手进行扫荡。这个时候,坍塌的城墙处出现了一个个日本的武士,他们提着武士刀疯狂的对明军起了冲锋,在他们的身后,是手拿着身后插着绣有岛津家族族徽的小旗提着鸟铳的萨摩兵。

    刘国轩被这群疯子地举动搞得目瞪口呆。难道上午地炮火还没吃够吗;准进行炮轰。步兵由进攻地阵型改为防守。随着一阵阵地炮声响起。无数地武士浪人和萨摩兵被炸得血肉模糊。但是更多不怕死地人仍然疯狂地挥舞着武士刀向前冲锋。浑然不在乎自己是一副血肉之躯。

    紧接着一排排火铳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前仆后继地‘靶子’们一个又一个轰然倒地。但是他们身后。又有更多地人继续前冲。这种不要命地打法正好撞到了枪口上。让明军地火铳手大呼过瘾。

    刘国轩已皱起了眉头。这简直是在和疯子作战。若不是明军火器精锐。恐怕此战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他挥了挥手。身后地一个传令兵吹响了号角。明军士气大盛。真正地大杀器就要在战场上逞威了。

    在马车地拉动下。一门崭新地火炮被拉到了火铳阵地后列。火炮地炮口极长。口径也显得小了一圈。紧接着操作火炮地士兵开始校准。并且拉开了尾部地阀门。将一颗十几斤重地炮弹装填上去。

    “轰…

    炮弹瞬间落在了萨摩冲锋阵型里。接着响起了一声巨大地爆炸。飞沙走石。断臂残肢在方圆百米之内迅速地飞开。外围地气浪将冲上来地浪人武士弹飞了几步。

    不待第二颗炮弹装填,萨摩武士和士兵开始

    ,他们嘴里出哇哇的叫声,只可惜明军士兵听不懂

    退回城的萨摩人并没有据守,而是举起了降旗,表示投降。

    刘国轩摸不着头脑了,不可能啊,刚才还不要命的往前冲,怎么一个炮弹过去就投降了,虽说新式的后膛火炮威力惊人,但是刘国轩实在不敢相信这群刚才还打了鸡血的野蛮人一下子就顺服了,唔,这其中必然有诈,不可着了倭人的道。

    很快,刘国轩就现萨摩人的投降是十分有诚意的,他们放下了武器一个个温顺的从坍塌的城墙处走了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

    很费解的刘国轩只好找来一个会汉话的武士问话,这种不可思议的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问问清楚,晚上睡觉都不安稳。

    “将军,我们的家主被火炮炸死了,就是那颗威力强大的炮弹。”武士一面说,还一面指着远处那个冒着硝烟的巨大弹坑,脸色十分平静。

    “既然家主被炸死,你们不思寻仇,却又为什么突然投降?”

    “不,按照武士的规矩,一旦家主战死,所有的武士就必须效忠胜利,就是将军您啊,您现在是我们的家主了。”武士对刘国轩居然满脸的敬意,一口一个家主叫的十分顺溜。

    刘国轩彻底晕头了,这是个什么规矩,这事可不能随意答应,城里的武士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自己去走他们的家主,岂不是蓄养私兵吗?不行,得好好给皇上写一份奏折,表明心迹。

    萨摩藩在一天之内陷落之后,立即引起了九州各藩的不安,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强藩啊,居然被同等数量的明军在一天内扫荡的一干二净,而且据说明军拥有非常强大的火炮,一炮过来,足以将整座城池轰塌。

    各藩的大名们后悔了,可是武士的精神不能丢,怎么能轻易投降呢,扯起反叛这才几天哇,就这样屈服了,各藩的大名恐怕只能羞愧的剖腹自杀去了。

    九州岛各藩大名集齐了一万九千名由武士、藩兵甚至是农夫组成的联军开始向萨摩挺进,誓要将明军赶下海去。

    刘国轩自然不惧这些所谓的联军,命令明军就在萨摩城就地歇息,养足了精神与联军在萨摩城外决一死战。

    刘国轩不急,倒是那些奉刘国轩为家主的武士们急了,他们在临时战俘营中还不忘关心主上的成败,不断的托看守的明兵转告刘国轩一定要小心在意,某某藩的鸟铳兵多,某某藩的武士厉害,某某藩有一百二十匹战马…护好家主的安全。

    刘国轩可不敢由他们去保护,倒怕他们临阵倒戈了,不过这些善意的劝告让刘国轩多少有些感动,命令战俘营给他们加餐,从原来一天一碗稀粥到现在一人一天两碗稀粥。

    决战的日子转眼降临,排开了阵势的联军将萨摩城围城了铁桶一般,看着坍塌的城墙既是兴奋又是害怕,兴奋的是他们不必有板有眼的攻城了,明军已经帮忙炸开了城墙,怕的是明军的火炮居然如此强劲,‘雄阔高伟’的萨摩城墙都给炸成了这样,若是他们这些血肉之躯冲过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既然来了,联军立即动了攻势,人流犹如蚂蚁一般疯狂的向萨摩城起了冲锋,无数声的呐喊声将一切淹没…

    明军依托着未坍塌的城墙开始反击,一排排火铳弥漫着硝烟射出了铅子,火炮轰隆隆的响个不停没有停歇。

    直到夜幕降临,联军硬是没有进城一步,只留下了无数的断臂残骸和血迹斑斑的武士刀,留的是他们自己的血。

    第二日继续攻城,联军的士气并没有为此减弱,在死亡面前,更是武士道精神散光芒的时候,于是又是一次次的攻势如潮,确实是攻势如潮,每次都像潮水一般而来,又如潮水一般的退去,来的快,去的也快。

    刘国轩终于没有了耐心,到了晌午之后,明兵们饱食了一顿,借着火炮的掩护下开始在城外摆起了一条长龙。

    联军大喜,又是一番猛冲,明军不断的踏步向前,又不断的半跪着射出了铅子,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终于,由各路大名指挥混乱的联军崩溃了,几个大名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返回了自己的藩地,留下了几个木纳些的大名骂娘般的苦苦支撑着明军的反攻。

    一切都结束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建功封侯
    溃了九州各藩联军之后,刘国轩横扫九州岛各藩领地功夫,便俘虏了二十三个叛乱大名,日本国为之震动,刘二所率的南洋水师战绩亦是不俗,在四国岛内横冲直撞,对所有叛乱的大名采取血腥清洗。///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两个水师总兵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叛乱,却引了极为郁闷的后遗症,一路斩杀了这么多大名,导致了大批的武士失去了家主,按照武士的规定,任何武士必须效忠于家主,家主掌握了武士的生杀大权,可是一旦家主被害,那么武士就再也没有效忠的必要了,杀害家主的仇敌就成了武士投靠的热门人选,在任何世界,依附强权都是恒古不变的人性,更何况是日本的武士,不出半个月功夫,两个屠夫摇身一变,成了九州四国武士们的香饽饽,数以千计的武士自称是刘二或刘国轩的武士,并且宣誓要为家主奉献一生。

    刘二刘国轩两个总兵吓的不轻,这么多人要效忠他们可不是好事啊,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两个人二话不说,连忙呈上请罪折子,具言事情的来龙去脉,请皇上责罚。

    远在琉球的朱骏接到请罪折原以为是作战失利,先是吃了一惊,东南两洋水师可是他的命根子,一旦失利,对于大明的威望将是沉重的打击,大明的藩国体系随时都有可能瞬间土崩瓦解,海上的贸易也将得不到任何保障。等朱骏黑着脸翻开折子,不禁莞尔一笑,这算个什么屁事,一手将折子抛到一边,继续和中山王尚质研究下棋去了。

    九州四国叛乱的平复,使得日本本岛的叛乱立即消声匿尽,蠢蠢欲动的大名们立即察觉到了危险,天皇的退位只不过是一些大名泄自己对幕府厚此薄彼的不满而已,正好借着这个大好时机混水摸鱼,一旦他们现自己不堪一击时,立即来了个川剧大变脸,摇身一变又成了幕府的忠诚拥戴。

    荡平了内患,德川纲吉自然是喜笑颜开,这个藩镇做的当真是值得,不但借明军之手去除了天皇一系,稳固了幕府的威望,还除掉和威吓住了那些对幕府不满的大名,如今他已顺理成章的得到了大明国所赐的国王金印,就等着登基称王了,他一边下令全国各藩大名入江户观礼,一边又恭谨的恳请远在琉球的大明天子前来江户巡幸。

    新始年七月初四,朱骏携中山王尚质,以及卫队随侍五千人扬帆北上,抵达了九州岛。在九州驻防的刘国轩匆匆迎驾,将朱骏暂时接到萨摩城岛津家的宅子住下。

    朱骏这一次只是顺路而来,明军既然平复了九州和四国的叛乱,那么自然没有奉还两岛的道理,到嘴的肉想要吐出来,那可就难了。因此,许多善后的事宜都需要朱骏亲自来处理,不能落下了痕迹。

    过了两日,闻讯赶来的刘二也抵达了萨摩城,刘二登岸之后立即过来觐见,又细说了一遍四国岛武士依附的事,请皇上恕罪,这些人该如何处理,也应该由皇上话。

    朱骏轻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并没有见罪的意思,沉吟了片刻之后:“依朕看,四国岛的武士既想依附刘爱卿便接纳了罢,九州也是同例。”

    刘二和刘国轩相互望了一眼,忙道不敢,大明历朝还没有将军明目张胆的蓄养武士的先例呢,就算皇上信任他们,朝堂上的言官还不把他们骂死?

    朱骏摇头让他们坐下。继续道:“二位将军战功卓著。蓄养些武士也是应当地嘛。朕其实还有个想法。九州和四国地地名太过狂妄。弹丸小岛居然敢自然九州、四国。不若这样。从此之后九州改为下吴。四国改为下越。朕要去和那德川纲吉说一说。让他割出这两个岛来。下吴就做刘国轩地藩地。下越便做刘二地藩地。朕要封匿名二人做国公。依云南沐公府例。”

    刘二、刘国轩二人面面相觑地互望。两个人既有些不敢相信。又带了欣喜。他们一个出身低贱。另外一个资历较少。军中封王不过李定国一人。至于张有德被封在了安南国中部地那块方圆百里地土地上。那块百里地沃土已改名为顺天。大明已开始修建城池和港口。张有德便是新任地顺国公。子孙世袭于安南中断。威慑安南。保卫北部湾以及琼州吕宋之间地海运航道。虽然土地比之云南地沐家少了不少。可是顺天濒临黄金海道。将来地富庶可想而知。王秋则被封在吕宋北部。为宋国公。至于李霄、沐剑铭两个小侯爷因为有世袭地封爵。一个是王世子。一个是国公世子

    并未加封。他二人一个原本是跟随海盗地舵夫。一个|T本并不指望这么快能得到加封地。心里也是暗暗惭愧。自觉地比起那些资格较老。家世较好地将领差了许多。如今皇上却没有忘记他们。实在是让二人惊喜无限。

    朱骏最爱干地就是借花献佛。不管是顺天还是吕宋。或是九州、四国。都是抢占来地土地。敕封给手下地将帅一点都不心疼。更何况四国与九州距离本土太远。还不如将来让二人地子嗣管理。反正两岛地武士争相效忠。就让他们做家臣吧。至于德川纲吉方面。朱骏倒不怕他不割让这两岛出来。毕竟这些全是外样大名地领地。原先地幕府就已经鞭长莫及。德川纲吉现在是四面楚歌。一旦失去了明军地支持恐怕整个本岛都要烽火四起了。不怕他不就范。

    “怎么了?难道二位国公不满意这两块藩地?”朱骏含笑问。

    “满意,满意!”两个总兵连忙点头,大丈夫出生入死,所求的不但是忠义,自然也有裂土封侯的私心,如今有了藩地,也算是为子子孙孙打下了一大片的家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朱骏沉吟道:“那些投靠的武士你们可尽量收纳,将藩地分封下去,只有这样,两位爱卿随朕转战南北,才能安心嘛!倭人的武士还是忠心耿耿的。”

    …

    在九州驻足了两日,除了必要的分兵据守二岛之外,南北水师营随着朱骏启程北上,抵达日本本岛,两万明军登陆,大张旗鼓的向江户前进。

    德川纲吉急匆匆的带着大老老中等重臣相迎,大明已展现了它强健的体魄,德川纲吉这回算是死心塌地了,如果说从前还有些威逼利诱的成分,现在直恨不得抱住大明的粗腿不放了。

    朱骏被迎入了幕府宅地,由于即位仓促,德川纲吉来不及修缮宫室,因此只是将幕府装饰了一番,总算有了些国王的气派。

    朱骏抿着日本的清酒,开始时还觉得味道欠佳,既有甜味亦有些涩味,但多饮了几次倒也习惯了一些。他盘膝坐在榻上,下的德川纲吉则是跪坐一边。

    接着木门被人推开,三个和服女人脱下木屐碎步的进来,安静的跪坐在塌下。

    “陛下,这是下臣采择的一些礼物,请陛下笑纳。”德川纲吉暧昧的笑着,为了讨得大明皇帝的欢心,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朱骏扫过三个女人的脸,不由的心口闷,若是在晚上,还以为是撞见了鬼呢,女人的脸上不知涂了什么粉黛,厚厚的盖住了脸,正如后世恐怖电影中女鬼的形象,他连忙挥挥手:“退下去。”

    三个女人不懂汉话,懵然的垂着头,德川纲吉的连忙用日语复述了一遍,尴尬的笑:“陛下看不上蔽国这些粗枝烂叶的,天朝的女人更好!”

    待三个舞姬退下之后,朱骏咳嗽一声:“九州四国岛远离日本本土,又容易滋生叛乱,因此,朕决意在那里驻扎明军,将其分封给刘二,刘国轩将军,这样你在本岛也可高枕无忧了。”

    德川双膝闭拢,双手撑着膝盖点头:“是,两位将军真乃神将也,半个月便平定了叛乱,若有他们坐镇,下臣也能高枕无忧了。”

    朱骏原本以为这件事需要费一番口舌,想不到德川纲吉答应的这样干脆,不由得好笑,继续道:“朕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请陛下示命!”德川纲吉打起精神,九州四国二岛他还真没放在心上,那里一直都是外样大名的领地,也是从前幕府的心腹大患,有两个大明的将军分封到了那里,自己也就不必担心了,这个时代并没有过多的民族和家国观念,按照传统,九州四国是刘二和刘国轩征服的,那么这些大名的藩地理应属于二人。

    朱骏把玩着小巧的酒瓶,淡淡道:“从明日起,日本国招募武士浪人,朕要在一个月后北上朝鲜作战,征服朝鲜!”

    德川纲吉打起了精神,日本与朝鲜生了数次战争,每一次天朝大国都是站在朝鲜一边,如今大明对朝鲜作战,日本跟着大明还怕分不到一杯羹吗?

    “陛下放心,下臣这就去办,陛下需要多少人?”

    朱骏眯着眼,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朝鲜的地理:“五万人,朕要彻底征服朝鲜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觊觎朝鲜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本灵元天皇黯然的被‘护送’往海都,随有

    灵元天皇唏嘘之余,也在不断的观望二国在南方摆阵,五六十万大军星罗密布,随时准备做出最后的决战。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灵元天皇心里暗想着大明水亡,抵日本国?日本虽是大岛,也没有必要大明的皇帝亲自前来,这其中有什么因果?

    灵对|:备的才艺之一应该更加关注北方而不是日本,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图

    灵元天皇是个极聪明的人的意图,中原对峙不下,明军要想出奇兵以克大清,唯一的办法就是另外开辟|东乃大清|发不可收拾。

    不对!灵元朝鲜便是清廷极为水师既要迫使朝鲜顺:元天皇的思路逐渐清晰明朗,大明皇帝之所以先从日本入手,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天皇称号犯忌来,德川幕府在日本就声名狼藉起路可走。到时大明再起水师,裹抰德川幕府发起对朝鲜地战争,由日本兵卫来占领x忧,方可放手一搏。

    “|,堂堂天照大神的子嗣居然只|自己心塌被国内强大的倒幕暗潮推翻。

    灵元天皇目光一沉图,让大清己的一切,神国不能无天皇,万世一系的皇脉不能由此断绝。

    到了夜里,灵元天皇召集神祇官,内政大臣,左大臣,右大臣,内大臣几个军,不

    灵元天皇先讲清;|计。这些官员都是灵元天皇退位之|;许武士跟随,因此,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高官反倒可天皇了却残生,灵元天皇地话让大家精神一震,纷纷跪直了身体,闭目沉思。

    “殿下,这里是台湾,距离日本足有千里之遥,我们没有武士,四周都是明军的岗哨,要想出逃恐怕没有这样容易。”久,最后苦笑。

    “法]后地希望。”

    这个时候。内大臣道:“有

    大家都凝住心神。侧耳等待着内大臣献纳地计策。

    …

    过了子:地衣裳。内大臣与他地年龄相仿。长相虽有别。但仍然可以遮掩一阵子。只听内大臣挥挥手大声道:“退下去吧

    灵元天皇随着几个大臣低+|兵戒备地望了他们一眼。瞥眼看到屋卧。于是也不疑有它。挥手放行了。

    灵元太多。因此这些主动跟随而来地京都官员只住在外院。防禁密。明军更多地将注意力放在内院地灵元天皇那里。

    改装之后的灵元天皇一直呆在内大臣所住的房里,直到三更

    纸窗才传来一阵笃笃声,灵元天皇轻轻开了门,几个]T面等候,大家护着灵元天皇,趁着三更时门禁松懈下子便到了街上。

    时间不多了,一套上,时而会有巡夜的明到了军靴踩踏石街的声音便窜入巷子,几个人如做贼一般逃到居的所在,偷了些屋外晾晒的衣裳换上,又折道前往码头附近的街角潜伏,只等天亮之后,迅速的搭上出

    侥幸的是,明军对此似乎一无所觉,天逐渐渐淡开,街上开几个话|多,灵元天皇不同于汉人的口音和气质并没有引起船主的怀疑,议定了价钱之后,天皇身后的一个大臣已

    船主斜了他们一眼,心道,这群乡巴佬恐怕是附近哪个小国出来的,没有见过了扬帆出港。

    ……

    朝鲜国泰安码头,一支抵汉京城,明使的到李显为首的老论派认为明朝已东山再起,并且控制尊奉其为(:|朝应该继续事清

    早在二十年前,满人入侵朝鲜,逼迫朝鲜臣服,并且将当时的王子李棩送去盛京为质,最后被放归回国,李棩归国之位,对于满清充满了畏惧,因此比较倾向于凤林君李显的意见。

    接下来的几天是安置:战争借口的目的已经达到,‘怒不可遏’

    整个朝鲜王廷对于大明早已没有了印象鲜的满清怀着深刻的恐惧,因此对明使的|院君李显却惊慌起来,他管辖着朝鲜的水师,因水师对于朝鲜来说会=抵达日本,并且裹挟日本幕府逼迫天|等地的叛乱,由此可见;那么整个朝鲜沿

    李显乃是朝鲜棩昖|节制使,水军节制使崇,当听到明使拂袖而去之后,立即感觉大祸即将临头外的大道拦截明使,极力挽

    奈何明使和日本使者这口的,不理会李显的劝说,扬长而去。

    回到家中的李显越来越觉得惊惶不安,只好推说有病请家中安养。

    明使与日本使者纲吉、尚布了讨伐国书,此时德川纲吉极于改善自己此征发了五万由武士浪人和兵卫组成的讨山国也

    一场大历朝鲜之役后,朝鲜水师在李舜臣的大力直处于压制么朝鲜):|廷仍旧十分迷信水师的战斗力,在这种盲:毫不犹豫的选援,以期能够得到满清的鼎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保江山还是保祖坟
    文一出令旨一下南洋水师大小两百条战舰迅TT是寻找朝鲜水师并且将其一举歼灭以掩护接下来的大规模登陆作战刘二近来被国公的爵位冲昏了头干什么都有劲浑身都是杀意因此这一次兵锋所指舰队并没有过于小心谨慎一艘艘战舰在波涛翻滚的大海中鼓足了风帆前进

    告病的大院君李显也被朝鲜国王拉上了架,他是三道水师统御使,朝鲜水师的最高统帅,他不出战谁出战?李显无奈,只好匆匆上任,调令全国水师釜山集合,六十余艘龟船与四十艘艨舰是整个朝鲜水师所有兵力,之所以选择釜山,是因为这里靠近日本,而且在不远处的巨济岛星罗密布着许多暗礁,如果能够将明军的大战舰引到那里,那么凭借灵活小巧的龟船和艨舰,朝鲜水师并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

    朝鲜的使与灵元天皇几乎是同时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盛京乃是满洲为入关时的都城,入关之后,盛京改为留都。陆续设户、礼、兵、刑、工五部,各部设侍郎,置内大臣为总管,留守盛京。明军突袭朝鲜的消息让盛京的满人们措手不及,明军不是在云贵川等地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日本,而且还准备实施动对朝鲜的战争?这一连窜的问号没有人来解答,但是有一个问题很明确,明军的讨伐檄文没有问题,朝鲜作为辽东屏障,一定要保住,否则整个辽东老家将陷入战火,太祖太宗的皇陵也将不保,这已不是纯属的军事问题了,而是非常严重的政治问题。

    问题又来了,就在一年前,鳌拜出征西南,孝庄太后与康熙皇帝已经调辽东各军入关卫戍京畿了,盛京将军带着大军远在千里之外,如今的盛京城能够作战的兵力最多不过五千人。

    内大臣哈木拉苏急得团团转,朝鲜人或许自信他们的水师能够击败大明水师,可是他不信啊,西南战报可是由邸报形式传遍了各府各衙的,对于明军的厉害,哈木拉苏通过邸报已然知悉,可他也不能告诉朝鲜人明军很强大,你们要小心谨慎,这样的结果很有可能导致朝鲜人毫不犹豫的向南明臣服,藩国的德行谁不知道,哪个实力强就跟着谁走,谈交情是没用的。

    这可怎么办呢?若是不能派出援军入朝作战,那么朝鲜很有可能在南明与日本的联合之下陷落,一旦如此,一马平川没有任何防守兵力的辽东也就完蛋了。

    哈木拉苏下定了决心,打,一定要打下去!盛京还有四万旗人,可以征五千人作战,再加上五千的八旗兵,可以先派去朝鲜,其余辽东各城兵力更是微弱,实在抽掉不出,只能向朝廷求援了,京畿的重兵抵达朝鲜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朝鲜必须坚持两个月。

    …

    辽东的急报传到了京城,整个北京城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如果说明军攻占了西南六省倒没有什么,可是辽东若失,满人们的老巢可就没了,在京里的满人哪一个没有亲属在关外的?而且太祖和太宗的陵寝也在那里,一旦失陷,对于满人来说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京城各部院大臣,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侯伯子男只要有点权利和封爵的府邸的门槛都被踏断了,到处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过来打听,有的请求回辽东作战,有的希望能把关外的亲戚接到京里,还有的浑浑噩噩,哆嗦着嘴皮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惨地便是索尼。宅前围满了正黄旗地旗人还有老姓地一些亲戚。自鳌拜出京之后。索尼可谓是如日中天。京城里唯一地辅政大臣。皇帝地许多事都是和他商量着办地。因此。大家自然要来问问情况。打探消息。好做出应对地准备。

    “主子。您可得说句准话啊。奴才一家还在关外呢。朝廷到底会不会兵。若是不兵。奴才也还赶紧地把一家老小接进京里来。”

    “中堂啊。您如今富贵了。咱也不讨您地赏。只求您去皇上跟前问一问。咱在吉林地那块地能不能补回来。我一家老小都指着那个庄子过活呢。”

    ……………………………………………………………

    索尼也正上着火呢。现在京城地满人都叫嚷着要兵朝鲜。索尼也是这个意见。可孝庄却迟迟下不了决心。原因很简单。十几万京畿精锐开去了长江一线。由鳌拜统管辖制。如今守卫京畿地。就是那些关外地十五万兵马。若是在

    朝廷当然会果断地京畿之兵前往朝鲜决战。可问题V|洋地明军居然利用水师控制了日本。又裹挟着日本进攻朝鲜。这说明什么?说明明军既然可以远涉重洋到日本到朝鲜去。那么有没有可能利用水师直抵天津渤海。进而直取北京城?

    辽东要保,难道北京城不要保了吗?辽东有祖宗的皇陵,有许多的满人家眷,还有连绵千里的皇庄,可是北京城里却有太皇太后和皇上啊,还有十几万旗人和大片的江山,一旦北京有失,就等于整个大清国也完了,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孝庄宁愿舍弃辽东,也不愿意冒险将关外的精锐调回去让北京的防务出一丁点疏漏。

    如今满清的精锐主要集中在长江以及京畿一线,长江的防务是为了抵挡明军北伐,京畿的防务是为了保护满人的心脏,哪里还有多余的部队守卫辽东,关外的蒙古王爷们倒是有些兵,可惜西蒙古的准噶尔部勾结俄罗斯人在蒙古草原肆意攻取其它部族扩充实力,蒙古王爷们哪敢派兵远征,说不定部落的勇士前脚刚走,准噶尔的战刀就杀过来了,因此,面对现今的局势,孝庄只能举棋不定,丢车保帅这一招谁都玩过,可问题是到底是江南做这个车,还是辽东做这个车。

    孝庄太后不话,索尼只能继续等下去,他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面对这么多同样急匆匆的前来打探消息的旗人亲戚,他只能选择闭门谢客。

    可是拖下去也不是回事啊,总得下个决心才是,索尼对于孝庄的犹豫略显不满,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啊,真正的碰到大事,哪能这样犹犹豫豫的呢?时间越往后,朝廷所能选择的面就越狭窄,最后不知会错失多少翻盘的良机。

    其实索尼想岔了,孝庄并非在拖,而是在等,等的是鳌拜的表态,辽东不能不守,京畿更是重中之重,唯一的办法就是抽调长江一线的精锐北上驰援,可是鳌拜不是其他人,不是一张圣旨一道命令就能让他乖乖听话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我孝庄不急,倒要看看你鳌拜急不急。

    外朝内廷的迟疑不决让京城内的人心更加惶惶起来,一些近亲的亲王贝勒也是四处问计,打听关外的任何消息,又要去面觐皇上,请求兵入朝,康熙每次都是好言抚慰,却并未许下承诺,辽东可是老祖宗们的根哪,南明都打到了朝鲜,太后和皇上怎么能无动于衷了,不满的情绪逐渐蔓延开来。

    此刻的孝庄却镇定的在慈宁宫的塌上盘着腿吃着**,浑然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她越来越显得苍老了,自从那场病之后,满头精心保养的黑如今已夹杂了不少银白色的梢。

    坐在她对面的,是年轻的康熙,如今的康熙愈渐成熟了不少,眉宇之间也显得稳重了,虽然只有十四岁,却没有同龄人的稚气,他微微欠了欠身,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皇祖母,如今京城人心惶惶,若是朝廷再不作为,恐怕…

    “别慌!”孝庄的声音很大,揉了揉腿,道:“京畿的兵马绝不能派出去,宁可让明人挖了太祖的陵墓也不成,这事容不得商量,一旦京城有失,那才是咱们满人的大难。”

    孝庄的音量降低了一些,语气间多了一份慈和:“玄,治国要懂得取舍,哪件重要,哪件不重要要分的清楚,辽东的祖宗固然重要,可是咱们关内的几十万活人就不重要吗?明军战舰能开赴日本国,难道就不能开赴山东、直隶、天津?一旦我们将大军调去了辽东,京城怎么办?关内怎么办?”

    康熙点了点头:“皇祖母的意思没有错的,京城比辽东重要,辽东比江南重要,儿臣只怕鳌拜不愿意带着京城五大营回来,若果真失了辽东,儿臣当真是没脸见天下人了。”

    孝庄撇了撇嘴:“我们若是催促他移师辽东,他八成是不会回来的,但是若皇帝不召他回师,他非回来不可,你等着瞧吧。”

    孝庄又低低的叹了一句:“一旦十万精锐调去了辽东,那些个绿营虽然号称三十万众,却多半是乌合之众,疏于操练,又要守着七八省的防线,恐怕江南或是淮南总有哪里会给明军钻了空子,那里是大清的钱粮米仓,但有差错,强弱难免逆转,玄,你一定要支持下去,满人的命运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

    康熙坐直了身子,郑重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调虎离山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灵元天皇先是乘船达了广西北湾。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这里已经建了港口。由于广西开发区设在附近。因此来往的商贸十分发达。开始时灵元天皇还害怕自己身份引起人的怀疑。但到了码头。才知道原来这里到处都是异国的商人。操着各色的口音。灵元天皇一行人倒显更像汉人一些。

    进了商港。接着便是入北海城。北海城原本并不大。但是由于商贸的发展。边上又紧临开发区。吸引了不少商旅和入城寻找工作的乡民。灵元天皇一行人问明了路线。雇上了一辆马车先抵达了广西的边境城镇。再往北走便是湖南了。因为地处边境。道路早已被封闭。灵元天皇和几个近臣只能买了些干粮。翻山越岭。不知受了多少苦才沿着山路抵达了湖南。

    等一行人到达江西。鳌拜已收到了辽东的战报。一下子原本磨刀霍霍打算一举在西南与明军会战的他泼了一盆冷水。长江江南一线众军云集。三十万绿营经过紧急的操练也提升了不少的战斗力。正在这个节骨眼的功夫。辽东居然出了乱子。鳌拜是又急又躁。翘首以盼着更多的信息。这个时候。门子来报。说有几个自称日本天皇和大臣的倭人求见。

    鳌拜心烦意乱的给了门子一个耳刮子:“瞎了眼吗?什么人都来通报。让他们滚。”

    那门子被打的气都不敢提一下。着袍子委屈的道:“主子。他们说带来了南明的军情。”

    鳌拜目光一凛。挥挥手:“叫他们到宣武堂候着。”

    “喳!”

    鳌拜眼眸中精光闪。喃喃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片刻之后。这才正了正顶戴。在几个戈什哈的护卫下出了后堂拐过了几条长廊。折过一个月洞。径直进了宣武堂。看到几衣着褛的人坐在方凳上等候见他进来连忙站来。鳌拜不理他们。直接跨到主位上的梨木太师椅上一屁股坐下。凌厉的眸子朝着来人扫了一眼。喝问道:“说明军既然南洋。为什么又突然在朝鲜出现?”

    这一句问地极不客气。灵元天皇一|人极为尴尬左大臣现出一脸的怒意。倒是灵元天皇镇定住了。朝欲发作的左大臣使了个眼色。对鳌拜述说了一番明军水师自南洋抵琉。又在琉球勾结上幕府将军。逼迫自己退位。欲图裹挟己前往海都的事。接着又为鳌拜分析起来。明军水师远道开赴日本不但逼迫天皇|位。还帮助幕府镇压叛乱。种迹表明。明军所为正是扶持幕府。对朝鲜开战。进而跨过鸭绿江攻取满人的龙兴之地东。

    鳌拜不动声色的听着。辽东的战报是昨日传到的。鳌拜为了避免动摇军心。并没有宣告出去。这个倭人所说地显然不似作伪而且分析起来透彻清晰。又讲了些军的水师战舰。与一些情况全吻合。其身份显然不用怀疑的。于脸色缓和了一些。对这一行人反倒不知该如何处置了。

    “将军。殿下在日国地声望极高。此次被迫退位。在本国引发了极大的反抗。若是将能够让我们前往朝鲜战场必能起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奇效。”内政大臣开口恳求。天皇的机会在朝鲜。只要能够到清军的护送。在朝鲜战场必能使的一批兵卫反戈。这样一来。这些反戈的兵卫便可为天皇所用。而且也能为满人立下战功。只要朝鲜的战争中到胜利。天皇完全可以凭借着效忠而来的日本兵卫以及满清军的帮助进抵日本。号召国内大名倒幕。

    鳌拜略略点了点头:“此时容后再议。诸位先到馆安歇吧。”鳌拜所心急地并非是朝的战争。而是朝廷的态度。关外大军如今全部卫在京畿。整个辽东根本派发不出一一卒作战。按常理。孝庄太后应当下旨令自己抽调精锐北上才是。为何独独没有看到懿旨?

    对于孝庄的厉害鳌拜算是领教了。如今的鳌拜再也不是曾经一手遮天的议政大臣。鳌党也为鳌拜常年驻留外省而树倒猴散。因此。孝庄的反常举动反而让鳌拜出警惕。难道孝庄当真坐视辽东不管不顾了?还是孝庄另有奇兵?这些似乎都不可能。满蒙精锐主要驻扎在江南。京畿以及蒙古三地。蒙古多年来饱受准噶尔和俄罗斯人的牵制不可能有所作为。京畿虽然重兵云集。可那里实在过于重要。不可能再抽调的出兵力北上。唯一的可能就是江南地八旗。也就是现在鳌拜手里的五大营精锐

    “主子。您在想些什么?”现今拜的第一智囊克萨哈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宣武堂。

    鳌拜抬眸。对于这个足智多谋的奴才他倒是客气的。朝着克萨哈点了点头:“坐吧。这几日你替本大人去了湘潭巡视绿营。昨日有一份辽东的战报还未给你看”鳌拜指尖敲打着木椅的干。将战报的内容一一道出。又将方几个倭人的也一并说了。最后才讲出了自己的疑虑。不知孝庄玩地是什么心眼。

    克萨哈沉眉了刻。纵是他平时装出一副笃定淡然的模样今日也不禁纵容。辽东若失。满清的根基可就动摇了。新始帝果然够狠。一边在西南备战。另一居然从满清的背捅上了一刀。

    鳌拜急问:“孝庄那个老婆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辽东不可能不救。也不可能不从江南抽调大营北上。何现在还没有懿旨?”

    克萨哈笑着取出一把湘潭购来的折扇。故作风雅的摇着扇柄。道:“主子。若是孝庄太后发来了懿旨。主子会领军去救辽东吗?”

    鳌拜神色一呆。若孝庄发来了懿旨。他就算去救。恐怕也要拖延些时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拖的越久。辽东的战事越是紧急。他鳌拜才能凸显出重要来。只有这样。他鳌拜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你的意思是说。孝庄之所以在京城久拖。反而是催促本官从速发兵救援?”

    克萨哈道:“孝庄此人不容小觑。她的每一步都饱含着机锋。依奴才看。多半是如此了。”

    鳌拜哈哈一笑。气定神闲的靠在背上:“既是此。那就耗着吧。等到那娘们着了慌。我再出马。”

    克萨哈连忙摇头:“如今孝庄已设下此局。主子宜立即向朝廷请缨发兵辽东。否则反而不。”

    “哦?”鳌拜糊涂:“孝庄催促本大人尚不能去。为什么她不催促反而要主动请缨了?”

    克萨哈目光一闪。带着佩服的语气道:“这就是孝庄高明的地方。不催促主子。就要让主子主动请缨。如今京城的满人已是油锅里的蚂蚁。个个翘首以盼等待着朝廷出兵的旨意。若是主子自动请缨。那么满人会怎么看主子?前些日子主子从湖南退到江西。声望骤跌。此时若是能够主动出兵辽东并且击退来犯朝鲜之敌。这就是天大的功劳。不知会有多少满人感念您的恩情。孝庄之所以不发旨。便是要给主子这个甜头。这样一来。孝庄无了辽东之忧。主子也自己赚足了声望。”

    鳌拜首点头。是个道理。孝庄越是不发懿旨。自己应当主动请才是。只有这样。满人们才知道他鳌拜是他们的保护神。他鳌拜时时刻刻的顾念着辽东。若是等到孝庄发出旨再出兵。那么就未免落于下乘了。就算凯旋而。满人们赞的也是孝庄老佛爷刚正果断。有识人之明。他鳌拜不过是一条功狗而已。

    “好。立即让五大营做好准备。还要召集绿营各将训话。你也不要闲着。给我写上一份请战折子。要声情并茂一些。”鳌拜大喜道。

    “喳!”克萨哈眨小眼睛。也是一脸的喜庆。孝庄的这个动作。也预示着愿意和鳌拜和解了。他原本还担心跟着鳌拜一条道走到黑最后被太后和皇帝办了呢如今少了后顾忧。主子也的了声望。孝庄也有了可战之兵。简直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

    朝鲜外海。连的风帆在波涛中下起伏。各种达命令的号角声阵阵响起。两百艘大|战舰错落有致各司其职。南洋水师主舰定远号的船舱内。舱壁的壁火左右摇。舱内照的一片昏暗。刘二与几个将佐还有几名随行的日本向导盯着正中长桌上的地图。舱内一片沉默。

    “再往前航行便是济岛。算是正式进入朝鲜海域了。本将曾听说朝鲜水师虽然船小。战力却颇为厉害。此次吾等奉皇命前来征剿朝鲜水师。诸位说说看。朝鲜师主力在哪里?”刘二首先发言。目视着海图痴痴的不动。

    几个将佐沉眉不语。南北镇抚司倒是提供了一些朝鲜的情报。只是一直以来朝鲜都不是南北镇抚司关注的目标。因此所的情报量十分少。在没有足够的情报时。他们不敢做出判断。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朝鲜战争
    永历大帝第二百四十六章:朝鲜战争

    是一个日本向导言了。///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这些都是会汉话和朝鲜话的对朝鲜的情况十分了解。他指了指海图上的巨济岛道:“将军。巨济岛附近布满了暗。不适合大明的战舰航行。却十分适合朝鲜的龟船灵活作战。这里既是朝鲜全罗道门户。更是朝鲜国海上屏障。不出所料的话。朝鲜水师应当在巨济岛附近等待着天朝的舰队。”

    刘二颌点头。日本向导的分析并没有错。如果换作他是朝鲜水师的统领。同样也会做出样的抉择。

    其它的将佐眉头沉更深了。巨济岛布满了暗。大型战舰是极易触的。这对于大明水师来说极其不利。但是朝鲜水师不的不一网打尽。否则就算舰队绕过巨济岛。后面载满了日本兵卫和水师陆战队的东洋水师营也不敢贸然深入朝鲜半岛登陆。毕竟后方有一颗钉子。换作是谁都会心虚。不敢全力在朝鲜半岛决战。

    “总兵大人。是否派出舰和一些中小船舰前去试探一下?”一名千户官问。

    “不可。”日本向导皱眉摇头。人倒是恪尽职守。说起对朝鲜作战时总是跃跃欲试的样子。朝鲜与日本乃是世仇。两岛之间不知生过多少次战争。双方的渔民也时而爆突。家家都有血债。人人都有恶仇:“朝鲜水师的龟船十分厉害。而且他们对巨济岛的水域十分清楚。若只是派出中小战船和舰恐怕难免为他们所乘。”

    几个明军将佐深以然。大明水师优势在于强横无匹的大型炮舰。而朝鲜水师的优势是灵活的龟船。以自己的劣势去对人家的优势。再加上的形的因素。就算侥幸的胜也将受巨大的损失。

    “若是这样。总不能绕过去吧?”有个游击起了牢骚。南洋水师纵横多年。还从未碰过如此棘手的海战。

    刘二终于打定了主意。敲了敲的图道:“朝鲜水师龟缩子巨济岛。我们就将它们引出来。本将不信他们出来。传我的令。转舵偏西航行。绕过巨济岛。前往这里!”刘二手指指的是朝鲜海图的仁川方向。

    仁川的处朝鲜西海岸中断距离朝鲜王都汉京不过百里之遥。一日一夜就可赶到。刘二的|标表面上是|川。再通过仁川进抵汉京。真正的目的还是希望勾引朝鲜水师出海决战。刘二可不信朝鲜水师在王城面临危险的情况下还敢龟于巨济。真若如此。不需要他刘二去收拾。面临威吓却不能等到水师勤王的朝鲜国王一纸诏令下去就足够朝鲜师那些大小将佐全部人头落的了。

    舰队开始转舵向西北行驶。刘二率着一干将佐走出船舱。顺着船观望伏波万里的海面。绕过巨济岛之后便是进入北洋。东侧便是朝鲜半岛。那里才是真正的用武之的。

    巨济岛口一百余艘各式朝鲜战船停在毫无人烟的外岛。朝鲜水师大部分是平底中小战船。因此并不惧怕在近海游戈。沙滩上。一片片临时的营帐搭建了起来。大院君李显带着几个水师节度使正在探查营盘。明军的水师即将到来。水师的人还有一小段时间可以在陆的休息。养足了精神之后再在这片暗丛生的岛屿附近决战。

    按照李显的思路。明军能够在相|万里的大洋抵达日本。那么他们的战舰应当大多数是大型的尖底战船这种战船威力强大。所向披靡。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在海航行。否则尖底的船身一旦触碰到海底的石。极容易有翻船的危险。以己之长。克彼之短李显毫不犹豫的领朝鲜水师抵达巨济岛布防等候与明军决战。

    海天处出现了一条船影。李显用手搭在额头上遮了当头的烈日眯着眼看着远处。渐的。一艘小型海船出现在他的眼帘。这是朝鲜水师的哨船。定然是因为现了明军的动向这才回来禀告的。李显精神一震。心里道:“莫非明军已经抵达岛外了?”

    哨船船体轻盈。支着一支风帆。下面还有七八个摇橹的壮汉。在风力和人力的作用下。迅速的向海岸靠近。

    “大院君。不好啦。”哨船冲上了沙滩。一名哨急匆匆的跳下船。向着李显的方向深一浅一脚的狂奔。沙滩上留下一派脚印。

    李显眉头一皱。不详的预感冒了出来。连忙问:“怎么回事?”

    哨长喘了口气。锤胸口:“明军转向了。他们往西北方向开去了。明军的船很大。最大的船有八十丈长。两布满了火炮。几百艘船。遮的海平线都看不到尽头。”

    李显倒吸了口凉气。这里是一览无余的沙滩。许多士兵围拢过来。听了哨长的描述。都不由的战战兢兢。八十丈长的船。他们可没见过。朝鲜水师最大的龟船的船身不过七八丈长而已。这要真的打起来。明舰只需拦腰撞来。不碰撞。单引的水浪都足够让朝鲜的小战船掀翻了。

    “混蛋!”李显踹哨长心窝一脚。这个混蛋简直就是在动摇军心:“他们往西北去做什么?”

    哨长在沙滩打了个趔趄。捂着心窝龇牙咧嘴。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道:“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已经命另一艘哨船尾随。”

    李显狂躁的背着手带着几个水师节度使往大帐里走。西北方向乃是全州道。再往上一些。就是王城汉京了。假若这支庞大的水师在汉京附近登陆。接着向汉京进。那么对于他李显来说是一场极大的灾难。

    “大院君。我们是不是去追击大明水师?”一名水师节度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旦明的目标是直奔汉京。龟缩在巨济岛上的朝鲜水师若是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大王定然会降下罪来。可是万死之罪。

    “再等一等。或许是大明水师想蛇出洞。诱惑们离开巨济出海决战。”李显摇了摇头一旦出海。朝鲜水师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他心里还存了些侥幸。

    就在李显犹豫不决的时候。南洋水师已乘风而进。在两日之后出现在仁川港。七十艘大型炮舰毫不犹豫的对港口进行了狂轰滥炸。其他的舰则对港口停泊的大小渔船商船起攻击。只半日功夫。整个

    |陷入了一片火海。凄厉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随后南洋水师战队开始乘着小船登陆。迅速的控制了这个邻汉京百里不到的重要港口。

    消息传到汉京。朝天王廷一下子成了鸡飞狗跳的菜市场。有坚决抗击的。有请降避战的。有埋怨满清援军迟迟不达的。自然也少不有人弹劾大院君李显避战的了。

    朝鲜大王李的面如土色。面对殿下各色各样的官员在奔走叫。在怒容弹劾在臾推诿。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那些几日之前还大言明军不堪一击的官员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

    “大王。大院君李显带水师在巨济岛迎敌。为什么明军的水师出现在了仁川?李显的水师为什么龟缩不出不敢拦截?李显身负大王重托。委派三道水师统御之职。却不报效君恩。反惧敌避战。难道想谋不轨吗?”凤林君李朝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倒打一。当时他是支持驱逐明使的。若是此刻大王追究他的责任。他也吃不消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矛盾。把屎盆子扣到李显头上。以造成驱逐明使没有错错只错在强大朝鲜水师在李显手里居然不敢战。眼睁睁的看着大明水师绕过巨济岛突袭仁川威胁汉京。

    李也不知如何好。只知道明就在百里之外。只需一日一夜的功夫便可陈兵汉京城下。了那时。李朝三百年的江山可就毁于一旦了。

    李朝见大王李无动于衷。眼眸过一丝狠毒整个朝鲜王廷共有两派一派是以他凤君为的少论派。他们的对手正是老论派的重要支柱大院君李显此难道不是除掉李显的大好时机?李朝沉默了片刻。又拱手道:“大王啊。李显坐拥精锐之师。与大明水师未战一合。便放纵敌军突入朝鲜腹的。如此居心险恶。非是与明军有什么勾结。明使入汉京时。大院君便在廷大力提议与大明结好。明使走时。他还亲自到城外去挽留。难道这不是大院君与明人勾结的铁证么?大王纵使圣德仁武。饱受百姓爱戴。也不的不防小人悖逆啊。”

    这一句话可算是击中了李的要害。任何君王都是不允许有人谋逆的。这种事就算是万一的可能。也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中。李微微一顿。骤然想起当时明使进汉京时李显口婆心的劝说向大明遣使纳贡之事。明使去离汉京时。显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请辞。如今他领着水师去迎击大明水师。却一直龟缩在巨济岛放任明军北上。不的不让人生疑了。

    李的迟疑让李精神一震。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到了:“大王。臣听说日本国德川幕府勾结大明。迫使日本天皇下诏退位。如今灵元天皇已被明军扣押往都城监。大院君之举。是欲行德川幕府之事乎?”

    李脸色一变。道:“若果真如此。凤林君以为该如何处置?”

    李显脸上抹过一丝恶毒的狞笑。随即又转瞬不见:“大院君就算没有谋反之心。也有误战机置君王于顾的大罪。如今明军就在百里之内。大王若要让各道勤王之师尽数赶到。应当立即抓捕大院君全家老小当街斩示众。并且派出的力的大臣前去巨济岛抓捕李显。收回兵权。如此。各道的郡守节度使长官才知道大王诏令并非儿戏。定然努力齐聚汉京城下保护大王。”

    李茫然失措的点了点头。接而又摆手道:“大君平日并无过错。若是随意杀他的家眷。恐怕……”

    “大王。当断则断不断则反受其乱啊。”李朝一精竭力的模样伏拜道。

    此事涉及到了王权和宗庙。对于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李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此事交由你去办。”

    “大王。不可啊。”这一次站出的是领议政金道昌是王廷里出了名的老论派:“如今天朝王师已进抵京畿道。况且我朝三百年来。服事大明。其情其义。|不暇言。而大明神宗皇帝再造恩。自开辟以来。亦未闻于载籍。〈万历三大征朝鲜之役。帮助朝鲜抵御了丰田秀的侵略。)宣祖大王所谓义则君臣。恩犹父子。实是真诚痛切语也。如今大明复起此刻正是朝鲜国迷途知返。从事大明的良机。大王怎能轻信凤林君之言舍近求远。,将仇报。而去为满清做飞鹰走狗?大院君李显一向忠-耿耿。更不会做出悖逆之事出来。臣愿用人头担保。”

    李默然不语。当年满清入侵朝鲜。逼迫朝鲜为其藩属。李便被送往盛京为质对清既有仇恨。更多的却是畏惧。老论派一直坚持以大明为正朔。他李又何尝不想。毕竟给大明做了三年的藩属。大明对朝鲜也是不错如今反而要去侍奉那个连朝鲜国都嗤之为蛮夷的满清实在是情非的已。纵是如此。李心底仍然还是坚信满清八旗的无敌可怕。为了保住王权。也只能如此了。

    “哼!大清的援军迟早要到。如今朝鲜已与大明开战。箭在弦上不不。金大人却在此妖言惑众。难道你便是大明和大院君的内应吗?大明给了你什么好处?”凤林君李显恼羞成怒的瞪了金道昌一眼。

    “好啦凤林君。下去吧。”李摆了摆手。让凤林君退下

    凤林君出了昌德宫领了诏令。立即点齐了一干心腹直奔大院君的府邸。将府邸内的男女幼一并锁拿拖去斩示众。这事大王是准许了的。虽然后来给金道昌搅了局。可毕竟大王没有反口。只要除去了李显他李朝在王廷就是一手遮天如此大好的机会。他怎能错过。

    ………………………………………………………………

    巨济岛上的李显不的等待着哨传来的消息当听到明军攻下仁川时。吓的差点一口痰气没有提上来。仁川可是京畿道的港口城市啊。距离汉京极近。明若是乘势进攻汉京。不管成败。他的责任总是跑不过的。事情到了这份上。也没有所谓的战略了。李显立即下令。水师全部出海北上前往仁川。心里则是默默祝祷明军千万莫要去攻汉京。否

    |不起这个黑锅。

    艘龟船舰迅速的做出了反应。沿着海岸线朝西北行航。舰和龟船都是近海战船。特别是龟船。由于没有风帆。只能依靠船内的壮汉摇橹行驶。因此船速极慢。走了两天才过了全罗道的沿海。进入忠清道的海域。

    终于。李显终于放下了心。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数百艘大小不一的战舰在忠清道北部海域排成了一线。无数的日月旗海风下猎猎作响。

    南洋水师在攻占了仁川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打进汉京的动作。而是在短暂的休息之后迅速的在这里摆开了阵型。只等救援而来的朝鲜水师上钩。

    李显松了一口气。要明军不是打汉京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的。可是一个新的问题又出啊先了。现在拦在他眼前的。是一支无比强悍的舰队。无数的大舰露出了森森的炮口。甲板上到处都是手持火铳沿着船的明兵。

    跑是跑不了的。龟船嘛。顾名思义。当然跑的和乌龟差不多。的到了全身的护甲。同样也牺牲了航速。于那些舰。恐怕也跑不过明军的大舰。既然如此。那么开打。

    李显站在一艘舰的船头。不的盯着排成长蛇飞速逼近的明舰。试图找到大明水师的破绽。可是他很快失望了。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若是据守在布满暗瞧的巨济岛水域李显还自问可以有一拼之力。可是在这一览无余的深海区。这种打法舰只就是送死。

    “轰轰轰轰………”靠近的明军大型战舰开炮了。无数的火光从漆黑的船身闪耀。接着一枚枚铁球如雹一般砸入朝鲜舰群。一艘舰砸中。船身开始-斜。

    “还击!”李显了一句很无奈的命令。确实很无奈。朝鲜水师以小船为主火炮根本没有几门。而|大多都是百年前李舜臣时期的火炮。如今已迹斑斑。十有是哑炮。还未等装填上火药。明军又一波火炮如雨点一般炸过来。百艘战舰侧着船。巨大的船身上下三排炮口。也足以让朝鲜水兵胆寒了。

    一枚火炮击中了艘龟船。龟船样式扁平背部用硬木和铁皮包裹。稳定性极好。护甲相当结实。是如此。也被炮弹在背部炸出一个窟窿。船身向下一。海水迅速的倒灌入窟窿里。坚硬的护甲立即变成了棺材。只听龟里的人在凄厉呼救船身进水而不停的往下沉没。

    紧接着一艘舰不顾队形开始头逃窜。李显气的差点栽进了海里。这样打下去只有送死一途。近海战船碰到百艘巨型战舰虽说不敌。可是若是能够有组织的后撤到附近岛屿进入浅水还是很有可能的。可是一旦有舰船溃逃那么整支舰队都想有任何生路。

    很快。更多的明军舰冲了过来。炮火更加密集。原本波涛起伏的海面变成了罗刹的狱。到处都是起火的舰和沉底的龟船。更多的战船开始加入了溃逃的行列。朝鲜水师百年来托庇李舜臣的福荫。对付海盗和倭寇可以。却是第一次与如此大规模的巨型战舰作战其结果可想而知。

    明军的舰开始动。它们在大舰的掩护下迅速的插入朝鲜水师凌乱的阵型。接着便是利用火铳进行射击………

    “大院君怎么?全罗道水师节度使的坐船已经逃了。”一名水手惊慌失措的跑上甲板。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李显。只希望李显说出撤退的命令。

    “混蛋!”炮火越越密集。无的火炮炸入主舰附近的海水。的李显的坐船左右摇摆。仿佛失去了控制:“不许撤退!”

    李显竭斯底里的大吼。水师就是他的政治生命一旦水师完蛋他也就完蛋了。

    刘二站在数丈高的远号甲板上。|角露出一丝微笑朝鲜水师不过如此。他折过身。对于这种一面倒的战局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这里风浪大。还是回船舱安歇的好。他指了指一个传令兵:“传令下去。全舰出击不可放逃一艘贼舰。”

    ……………………………………………………

    几日后。一举歼灭了朝鲜水师的南洋水师营又回到了仁川。等待着满载日本兵的东洋水前来。四千朝鲜水兵成了俘虏。大院君李显也被押到了一座断臂残的官邸。这里是南洋水师的临时驻的。

    刘二打量了李显一眼。嘴角微微出一丝笑意。对于这个朝鲜统御使。他还是颇有兴趣的。能够扬长避短。选择在暗密布的巨济岛与大明水师作战。若不是因朝鲜水师致命的软肋。刘二还真拿他李显没有办法。

    “你就是李显?”刘二眯着眼。在被绑缚的李显四周饶有兴趣的背手走动:“愿降吗?若是举降。本将或许可以给你一:-生路。”

    李显哼了一句。不回答。如今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二坐回主位上的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笑道:“你倒是不怕死的很哪。良鸟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句话你没有听过吗?”

    李显嘴角抽搐。摇摇头道:“在下乃是朝鲜宗室。但求一死。否则如何报答大王对在下的恩义。将军。给在下一个痛快吧。在下心服口服。”

    刘二冷冷一笑。挑眉道:“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为草,臣视君为仇寇这是,送给你的一举言。来*。把那人带上来。”

    刘二前两年在夜校读了不少的书。如今说起话来咬文嚼字。很是斯文。虽然有些时候词不达意。总是让人偷笑。今日这句话却说对了。

    片刻功夫。一个朝鲜人被押了进来。第一眼看到李显时已是泪流满面:“大院君……”

    李显转头一看。这人正是他府上的家人:“金九。怎么了?”

    “大院君。大王下诏斩杀了大院君所有的家眷…·”

    “李志呢?他在哪里?”李志是李显唯一的儿子。此时不过七岁。

    “也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登陆idianc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血债
    始年八月十五,此时正是朱骏穿越后的第五个中秋佳)远在日本的朱骏还特意让海商提早运来了一批月饼分给水师的将士,只是此次过节只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东洋水师早在三天前就已载满了五万日军和五百中山军启程,随行的还有德川纲吉以及中山王尚质,名副其实的东亚联合**。///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

    东洋舰队抵达仁川,与南洋水师会合,此时的仁川可谓是大军云集,四万的大明两洋舰队,以及五万日军,总共十万人,而朝鲜军并没有对仁川的明军起攻击,而是紧缩战线,将所有的京畿以及赶到汉京勤王的各道兵马布防于汉京四周,显然他们意识到了明军的厉害,宁愿被动挨打也不愿出击了。

    朱骏登上仁川口岸,心里豪气万千,想不到四百年后的那场在今日重演,只是双方的阵营移转了而已。

    “皇上,末将迎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刘二站在码头上,见着主舰的舢板搭上了码头,朱骏沿着舢板登岸,连忙单膝跪下,双手作恭行起军礼。

    朱骏穿着金色服,头戴通天冠,腰间还悬着一柄三尺宝剑,走在最先,身后是笑呵呵的的床纲吉和中山王尚质,刘国轩由于要指挥舰队停泊,因此还停在船上。

    “快起来吧,刘国公,朕是不爱这些虚礼的。”朱骏笑呵呵的故意把国公两个字拉的老长,伸出一双手去扶刘二。

    刘二听到国公二字,又想起自己下越岛的封地,喜笑颜开,连忙起来道:“皇上銮驾来了仁川,这仗就好打了,朝鲜人听到天朝皇帝兴师问罪,定然晃晃如丧家之犬了。”

    朱骏闻言一笑:“你这个马屁实在粗劣,平时多去,朕送给你的书都读了吗?”

    刘二连忙道:“读了的,读了的。”朱骏突然侧过头看到了刘二身后的一个朝鲜装扮的中年,问:“刘国公,这人是谁?”

    刘二道:“末将差点忘了,此人便是朝鲜国的水师统御使,世袭大院君李显,如今他已弃暗投明,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李显也从刘二的后背站了出来,几天的功夫,在战败和得知全家遭难的双重打击下,他已显得苍老了不少:“皇帝陛下在上,下臣有礼。”

    朱骏点了点头。回顾德川纲吉问:“大院君是什么爵位?”

    日本与朝鲜恩怨积蓄千年。自然对朝鲜知之甚多。德川纲吉在朱骏身边可谓是一个朝鲜通了。德川纲吉道:“相当于我日本国地大名。只是朝鲜国只有宗室才能有藩地。”

    朱骏点点头。看来这李显在朝鲜地身份还不低。简直就是天生做傀儡地材料。

    刘二见皇上对李显有兴趣。于是一边准备好车辇。一边拥簇着朱骏讲起李显地身世。最后讲到李显全家被朝鲜王斩杀时。朱骏看到沉默地李显眼眸中透出浓重地杀意。朱骏也是一阵唏嘘。忠心耿耿地给君王卖命。想不到落到这样地下场。这种事在中国历史中生地也不是少数。实在可怕地很。

    “李爱卿放心。朕定然会给你一个手刃仇人地机会。节哀吧。”朱骏抚慰了一句。接着登上马车。在一行藩王将佐护卫地拥簇下入城而去。

    明军在一日地修整之后。终于展开了攻势。由日本武士兵卫组成地先头部队迅速地对汉京地防线展开了攻击。不管在任何时期。朝鲜与日本地战争都处于劣势。原因无它。只因为日本人作战勇猛。只要上了战场。讲究地是不死不休。而朝鲜人显然没有这样地觉悟。在日本人前仆后继地疯狂攻势面前开始溃退。两天地功夫。汉京防线便出现了一道口子。紧随其后地明军与日军迅速地扩大战果。不断地逼迫朝鲜军收缩防线。终于。朝鲜人退无可退。在他们身后。就是他们地王都汉京。

    决战的时候到了,明军,日军,朝鲜汉京卫戍部队,朝鲜义兵足足二十万人在京畿道方圆百里的土地上展开了血战,一夜之过后,护城河化为了血池,城郭外的沃野尸骨累累,受伤而得不到救治的伤病躺在死尸之间哀嚎不断,在明日联军的强横攻势下,散乱的朝鲜义军根本不是对手,从退却到溃逃,最后再被日军疯狂的追杀,血流百里不散。

    德川纲吉的表现可谓是勇猛的很,嗜血的日本武士兵卫在鏖战时还算规矩,当朝鲜义兵退却时,日军的阵型就乱了套,无数疯狂吼叫的日本武士兵卫迅速的冲出本阵,开始了不死不休的追杀,所表现出来的气势让朝鲜义兵们更多的加入溃逃的行列。

    一场会战下来,城外勤王的五万朝鲜义兵被杀的一干二净,日军损失较大,足有九千人的死伤,一直中规中矩依靠连火铳列队扫荡的明军伤亡最少,只有百来人的伤亡,最郁闷的便是中山军,尚质急于过一把统帅的瘾,看到朝鲜义兵推套之后立即引着五百中山军追击,谁知被朝鲜义兵反咬了一口,死伤了近一半人,要不是日军随后杀来,恐怕尚质这条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德川纲吉很是兴奋,虽然所部伤亡惨重,可是这场胜仗实在太值得了,日本人讲究的是武运长存,谁符合武士道的标准就佩服谁,如今征服朝鲜第一役就打了如此大的胜仗,回国之后,就不必担心有大名图谋不轨了。

    与之相反的是相隔不远的汉京城,如今已乱成了一锅粥,大王李棩吓的一病不起,许多官员早已收拾好了细软财务,随时准备逃亡,倒是凤林君李朝显得镇定了不少,如今明军围城,所要的不过是臣服而已,以达到利用朝鲜地势威逼满清辽东的目的,既然如此,这就好办了。

    李朝也是朝鲜宗室,论起来比起李显更加近了一些,他是领议政,把握着王廷的朝政,就算是卫戍汉京的兵马统御使也是他的同党,他还有许多事可以做。

    当天夜里,李朝叫来几个心腹商议了一夜,第二日,便进宫求

    李棩,李棩如今重症在身,并不愿见他,但如今形只能强打精神让他进来。

    李朝前脚刚进景福宫,一队京畿的卫戍已将整个王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宣称是兵危战险,王廷的守卫不能保护大王,因此在这里保护。

    “大王。”李朝进殿之后,对着卧榻上的李棩行礼,李棩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病泱泱的在宫人伺候下吃了汤药,擦干净唇边的药渣:“凤林君,城外的明军如何了?满人的援军还没有到吗?”

    “满人恐怕不会来了,城外的明军正在准备攻城。”李朝一五一十的回答。

    李棩干咳了几句,显得极为痛苦,勉强在宫人的搀扶下靠在了床头,偏着身子道:“三十年前,我们做大明的藩臣,满人来打我们,现如今,我们做满人的藩臣,大明又来打我们,凤林君,难道就没有保存宗庙的办法吗?”

    “有的!”李朝自信满满的说。

    李棩道:“快说,是什么办法。”

    李朝冷冷一笑,盯着李棩的睡榻道:“明军所求,只不过是朝鲜的战略地理和天朝上国的威严而已,只要朝鲜国向大明称臣,再为明军进取辽东做好准备,想来大明皇帝就不会再怪责朝鲜国了。”

    李棩精神显得焕了不少,接着又疑虑道:“本王不理会明使,还抵挡了王师,大明皇帝会原谅本王吗?”

    李朝呵呵一笑,如沐春风的摇了摇头:“不会,大王要想保全宗庙,恐怕就不能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了,臣倒有个好的建议。”

    李朝开始慢慢的靠近床榻,温文儒雅的缓缓道:“大明皇帝所恨的并非是朝鲜国,更非是李姓宗室,而是大王您呢,大王若是愿意献上人头,大明皇帝定然赦免朝鲜国的罪行,另择贤良宗室继承社稷,就如日本国一样,大王是天皇,臣就勉强做一回德川纲吉吧。”言尽与此,李朝已经挪到了榻边,从袖口抖落处一枚湛蓝的匕直刺下去,只听到一声闷哼,李朝已收了匕,匕锋处还滴着鲜血。

    几个在一旁伺候的宫娥大声的尖叫起来,李朝恶狠狠的大喝:“叫什么,要想活命就闭嘴。”

    宫娥们缩到了墙角,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如沐春风的凤林君,呜呜的低泣。几个王宫的守卫进来,看了看床榻上已死的大王,还有床边冷笑的李朝,一下子懵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王归天了,本君的兵马就在宫外,本君献上大王的人头,整个汉京城都可以免受厄运,你们若是识相,就跟着本君吧,有赏赐的。”李朝收起匕,向前走了几步,见几个卫士仍然楞立着不动,朝着一名卫士道:“金大城,你能进宫还是本君替你举荐的,难道你也不听话吗?”

    那个叫金大城的侍卫定了定神,忙道:“大王重症归天了,请凤林君主事。”

    …

    拂晓,明军开始乘着大雾准备攻城,两百门火炮在汉京城下一字排开,准备冲锋的日军饱食了一顿,做好了准备。朱骏站在一座山丘上,用单筒望远镜观望着汉京城,身后分别是尚质刘国轩刘二等人,这一次攻城主要动用的是日本的武士兵卫,因此德川纲吉在前方整队。

    山丘下是一队旗家鲜明的侍卫,李显站在山丘一侧,眼睛直视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城郭,心底不知是爱是恨,大明皇帝赦免了他的罪行,并且保留了朝鲜水师的编制,唯一不同的是,这支水师改名为北洋水师,五千名水手全部保留,南洋,东洋水师则各自抽调了十艘大型战舰和几十艘中小战舰补充进来,他李显也成为了北洋水师的副总兵,总兵由一名东洋水师叫杨让的副总兵升任,一番改组之后,北洋水师倒是颇有规模,总兵数有一万五千人,二十艘大型战舰,中小战舰数以百计,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营新兵和船厂建造的大舰会补充进来,他李显从原先的大院君摇身一变,成了大明的将领。

    李显显然很满意这样的安排,至少他还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他要以胜利的姿态进入景福宫,去践踏那个血海深仇的大王,他曾经效忠于他,如今却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站在李显身畔的就是新任的北洋水师总兵杨让,杨让与刘国轩一样,都是金厦水师的旧部,投效大明之后先是成为一支中性战船的百户船长,之后屡建奇功积功升任千户舰长,掌管着一艘巨型战舰,最后又成为东洋水师的副总兵,如今一跃又成了北洋水师总兵,整个大明水师只有三个,他便占了一个位置。朱骏看重杨让的是他为人谨慎,也习熟水战,最重要的是杨让的忠诚,当年攻取爪哇岛时,荷兰人在海岸的炮塔射出炮弹,是杨让所率的战船冲在最前,被火炮击中,船身倾斜仍不脱离战场,单只这一点,朱骏就放心将北洋水师交在他的手上。

    “炮营准备好了吗?”山丘上的朱骏有些不耐烦了,北国的早晨天气冷的可怕,虽然是秋天,也让穿了裘袍的朱骏瑟瑟作冷。

    “末将是否去催促一下?”刘国轩故意站在朱骏的左,冷风向北吹来,正好为皇上挡风,这山丘上的风着实冷的紧,刘国轩感觉耳朵冻的不听使唤了,偏偏他穿的是一身皮甲,风沿着缝隙灌进去让整个身子都是冷冰冰的。

    “不必了,这么冷的天,炮营的将士校准起来也会慢一些,刘爱卿,你的脸怎么了?”朱骏侧过头去,看到刘国轩的一张脸十分僵硬,通红通红的。随即朱骏醒悟过来,现在吹的是北风,刘国轩故意站在他的左边也就是正南方向,风全部往他身上灌了,朱骏不由得有些感动:“刘爱卿回营歇息吧,今日攻城主要是日军和炮营的事,不需你站着吃风督阵。”

    刘国轩固执的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皇上,日军残暴凶狠,战场之上总以

    乐事,尝以屠戮朝鲜村庄取头冒功,皇上何必要用他TT,一旦城破,恐怕汉京城的良民也要遭殃。”

    朱骏摇头不语,这一次裹挟日军出征就不止是军事问题了,更多是政治方面的考量,一来日军为先锋能够避免明军伤亡,好钢用在刀刃上,明军可是朱骏准备用在辽东战场的,其次便是制衡问题,这一手是朱骏向英国人学的,既要保持优势,那么就不断的挑拨各国之间的仇恨,日本与朝鲜原本就是世仇,这一次朱骏让日本在朝鲜玩个痛快,最好玩到两国永远没有修好的可能,只有这样,两国为了压制对方,就必须更加依靠大明,否则一旦大明选择支持谁,绝对是另外一国的灭顶之灾,当年英国人玩的大国外交基本上就是这样,只不过后来玩过火了一些,养出了一个德国出来而已,不过大明倒不担心有这个问题,只要大明一直保持稳定和开放政策,这两个小国如何蹦达也不怕跳出手掌心。

    “刘爱卿,有些事朕不能挑明了说,以后或许你会明白的。”

    这时,一个小校过来通报:“皇上,炮营已填装好了火药,校准完毕,请皇上令下。”

    朱骏打起精神:“让德川纲吉做好准备,炮营开火!”

    “遵命!”小校转过身正要去传令,这时,拿着望远镜探查城郭动向的哨兵大叫:“城门开了,有人走出来,报,皇上,汉京城的城门打开了。”

    朱骏连忙拿起手上刚放下的单筒镜对着眼了望起来,汉京城的城门果然洞开,隐隐约约还看到几个人走了出来,还打了旗帜,难道朝鲜军开城迎击?朱骏摇摇头,这实在过于荒诞,汉京的守军绝对没有这个胆量。

    “派出探子近前去看看。”朱骏放下单筒镜,朝着山丘下的传令官奴了奴嘴。

    片刻之后,一名骑士飞马过来,在山丘下勒住马,禀告道:“皇上,汉京城门洞开,朝鲜国凤林君李朝出城请降,尽述朝鲜王罪恶,如今提逆头人头来见。”

    朱骏抖了抖身上厚重的皮裘,笑道:“早知如此,朕何必要大清早站这吹风,来啊,将日军撤下来,由明军为先导,入城!”

    死了?李显不由得呆了呆,新沉了下去,他原本还想报仇雪恨的,更何况杀死他仇敌的是另外一个仇人——李朝。

    明军浩浩荡荡的进入汉京,门洞前是两排以李朝为的朝鲜乞降官员跪在道旁,朝鲜兵已放下了武器,在营中候命,城内的百姓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在朝鲜民间,一直都是拿大明当作宗主国的,对于当年满人入侵朝鲜时的仇恨十分强烈。

    待明军控制了全城,朱骏在一干人的拥簇下进入景福宫,以李朝为的官员递上了降书,拜伏在昭德殿下乞罪。

    朱骏一手将降书丢在案上,这种官样的文章之乎也一大堆,全是中国几千年前玩剩下的东西,千篇一律根本不必细看就知道什么套路。

    接着便是李朝站出来,先是细数了大王的罪过,又自责为虎作伥,随后话锋一转,又说自己虽然被迫随着大王做了一些坏事,可也是迫不得已,其实心里还是满怀了忠心的,希望大明皇帝明察秋毫,不要放过一个坏人,更不要冤枉了自己这个大好人。

    李朝早就打了腹稿,因此说起来口若悬河,时不时还拭拭眼角的泪水,让两侧的明将都忍不住动容,这个时候,一声厉喝自殿侧传来:“李朝奸贼,当时难道不是你提议大王驱逐明使的吗?王师来时,难道又不是你大言决战,等待满人援军的?你这狗贼,撺掇大王杀我全家是不是你?”

    站出来的正是李显,仇人见面,可谓是分外眼红,好在李显还存了一丝冷静,否则早就扑过去厮打了。

    李朝看到李显,不由得吃了一惊,杀光李显全家之后,大王原本是派出了使接掌李显水师的,谁知走到了半路,听说李显水师在赶往仁川的路上被大明水师全歼,因此李朝以为李显不是成为了阶下囚,就是葬身大海了,进城时也没有注意到他,如今看到实在是吓的不轻。

    “皇帝陛下。”李朝骂完,已泣不成声的拜倒在殿下:“李朝口蜜心腹,实在容不得啊,他先是撺掇大王与天朝对抗,又杀末将全家,如今见王师锐不可挡,又斩杀君王,意图保全性命。请陛下替末将报仇雪恨。”

    “你…你…”就好似一场原本被李朝导演好的戏剧,如今却突然冒出了一个程咬金,李朝一下子懵了,口里吃吃的想要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可辨之词。

    朱骏左右顾盼,见殿内一下子没了声音,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只有李显还在跪地低泣,正要说话,不妨李朝却道:“皇帝陛下,罪臣对大明的忠贞可昭日月,李显栽赃于罪臣,罪臣无话可说,罪臣冒着身家性命替皇帝陛下诛除了逆王,喜迎陛下入城,想不的是,竟被人栽赃陷害,罪臣不敢自辩,请皇上处置。”

    这句话就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了,语气中饱含了威胁之意,他是降臣,而且是立了功的降臣,若是新始帝降罪于他,那显得不厚道了,将来还有谁愿意投降?

    朱骏原本还不来火的,李朝杀的是李显全家,他最多抱着同情的态度处理此事,给李朝一个充军配也就是了,可李朝的口气倒让他起了火,人品恶劣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如此嚣张,你降不降都不过是多浪费几枚炮弹而已,居然还敢居功来了。

    朱骏冷笑一声,道:“你不自辩便是承认了,既然如此,朕也不和你客套,这样吧,北洋水师副总兵李显。”

    李显脸上一喜,破涕为笑,忙道:“在。”

    “他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遵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公主驾到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定了朝鲜。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便是扶立新王了。朱骏在李氏亲近的宗室左挑右选。终于选定了一个李勤的七岁幼童。反正是傀儡。朱骏旨意一出。立即给李勤发布了金印。新王的登基典礼也十分简陋。只是让朝臣们在景福宫恭贺了一番便算完成。至于朝鲜的领议政则由金道昌胜任。此人原来是右议政。老论派的领袖人物。典型的亲明派。

    新始年九月二十一。由五万日军。三万朝鲜军。以及一万新组建的北洋水师舰队组成的联军水陆并进正式开赴朝鲜北部。德川纲吉为日军统帅。原本任北洋水师副总兵的李显改任朝鲜三道统御使为朝鲜军统帅。而北洋水师总兵杨让坐镇中军为指挥。他们的|务并非进攻。而是不断的骚扰。并且摆出随时出击的姿态。威迫辽东。

    而朱骏则坐上了南北洋水师的舰船开始返航。东北的局面终于打开。骏根本不指望能够在辽东与满清决战。由于满人的清洗政策。早在几十年前辽东的汉人就已经死亡殆尽。现在居留的大多数是满人和蒙古人。民心方面明军处劣势。失了人和。辽东平原合骑兵作战。满蒙八旗都是骑兵。又熟悉地形。就算是明军孤军深入抢占了一城一池。也没有足够的粮饷维持。这就失了地利。朱骏所的不过是利用朝鲜以及日本的军队吸引满清的精锐而已。八旗兵只有这么多。守在辽东的人多了。江南自然也就减少了。

    他必须尽快回去。一场真正的战争将在长江以南展开。那里才是朱骏垂涎三尺的千里沃土。如果说占据辽东会使明军陷入泥潭而无法自拔的话。那么江南便是明增强实力的绝佳场地。一旦两江等地占据。经济方面自不必说单说此地充足的人和肥沃的土地便不是辽东所能比拟的。

    回程地航速很快。沿路没有做任的停歇。刘二和刘国轩二人也挤在骏的主船上。每日与朱骏闲谈些航海的趣事。朱骏怡然自乐。干脆让人刻了一版象棋叫来二人对弈。象棋倒是较为简单的游戏。不过二刘并不会。朱骏粗略一。二刘都懂了规则只是两个都是臭棋子。虽是不亦乐乎。朱骏和他们对弈起来让了两个车都不济世。朱骏很是恼火的拂袖而去象棋就是这样被人虐没意思虐臭棋子更是没有意思。每一次刘国轩挠着头思虑半天。对面的朱骏都为他着急。恨不他下出一手妙招。下棋原本是修身养性的事。到了朱骏这里就变成了上火了。还是去看看几个月前的邸报更加实在一些。大不了再多看几遍也好。

    朱骏一退出。刘二刘国轩倒是很有兴趣的对弈起来。二人是臭棋子碰到臭棋子。旗相当很是意。海上地颠簸原本就很无聊。有时出海巡航或是-战。总是呆在这方圆千米的甲板上足以让人闷死。因此。自从他们发现象棋的乐趣之后便有了些瘾。找不到对手就去找亲兵。不经意间。象棋竟成了水师的官兵地风靡游戏。为此水师还举行了几场象棋比赛很是热闹。

    当朱骏还在海浪中颠簸地时候。鳌拜所率地五大营精锐已出了山海关抵达辽东鸭绿江东畔是明日朝鲜三国的联军。足十万。偶尔会出兵跨江骚扰。却并没有大规模的举。鳌拜不敢轻敌并没有采取攻势。而是在盛京至关宁一线组织防线。又组织了一队满人组成的民兵巡逻。此外。辽东的几蒙古旗也派了一些勇士过来听用。这样一来。原本就没兴趣越界骚扰的联军也就乐的清闲。在鸭绿江东畔建满了工事。反正就是不走了。们不走。你鳌拜也别想走。咱们在这里耗着吧。

    鳌拜打了几十年的。自然知道明军的意图。可他也没有法子。首先他不能撤离。其次他不敢贸然发攻击。并非是他胆小。而是对于明军无可奈何。清军以骑兵见长。在广褒的辽东大地上自然极为有利。可是明军的前面隔着一条江。江上还有北洋水师地百艘小舰和龟船。这还不算。过江之,便是数以百的工事。有百门的火炮。有连发火的铳手。若要强行渡河。既有可能五大营精锐根本消耗不起。这可是满人的命根子啊。如何能够耗费在这里。

    鳌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只是巧妇也难无米之。鳌拜虽然上火可也是无可奈何。一值的欣慰的是。辽东的满人对于鳌拜请命而来十分欢迎许多人提的心都放了下来。这些关外的满人大多是有着庄子地。锦衣玉食。早年的锐意进取早已磨砺地干干净净的。留下的只是守好祖宗的一亩三分地而已。有鳌拜等于多了张门神。关外的满人与关内的满人又是相通的。因此鳌拜从前的威赫战绩又给人津津乐道的提起。很是风靡。

    ……………………………………………………

    两艘来自英伦的巨大战舰驶向在海都海港。战舰的抵达让海都的近海巡洋的水师吓了一跳。南洋水师随皇上去了北洋。所留下的只有一艘西洋战舰和四五艘中小舰保护而已。接到警讯之后南洋水师驻海都的舰队立即出动拦截。令人松口气的是。英国人的战舰在发现明军舰队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动作。立即停听从检查。并且与之交涉。

    带队的是一名叫杰森的伯爵。他摘下了悬挂着鹰头标志的三角合帽对着朝着明军的千户舰长致意。随后道出了一句让对方目瞪口呆的事:“舰长先生。我们奉英|国王之命前护送安妮公主前来海都。并且感谢贵国皇帝陛下赠予公|的礼物。公主殿下十分喜欢。她同意了贵国皇帝陛下的求婚。并且希望在完成婚礼前。能够在海都驻留时日。与贵国皇帝陛下见面。”

    待通译将原文翻译给千户舰长时。舰长不由的呆了呆。这什么跟什么

    上送与夷人公主一份礼物他倒是略有所闻听说单珠就有整整一箱。其他的都是一船的丝绸。茶叶。陶瓷等物。在海都不值什么钱。听阿拉伯来的商人说在欧罗巴大陆。这些东西足以换到同等重量的黄金。可谓是价值连城了。可有一点户舰长不明白啊:“你英国公主愿意充入宫中做妃倒也罢了。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本国等待迎娶啊。哪有还未过门就过来先看丈夫的这夷人当真是奇怪。啧。瞧他们地样子。当真是狰狞可怕英国公主定然也是不堪入目皇上莫非是想学君出塞着夷人的不堪而去迎娶们的公主。以此来同好欧罗巴?哎呀呀。皇上真是仁厚啊。为了我大明的百姓。竟要做出如此的牺牲。啧啧。这样做会不有些有辱国了?嗯。应当不会。英国公主是来做妾的。又不是皇上给她做妾哎呀呀。又不通了。这样一说。又好似皇上占了便宜。这哪跟哪啊。”

    千户舰长的想象力是十分丰富。呼啦啦的想了一大堆。又打量了对面的伯爵一眼。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对那伯爵道:“我们地舰船会指引贵国的舰队入欢迎贵国队访问海都。”千户舰长硬生生的说。好在礼部对这些大老粗们进行过短暂的培训还会说一些客套之词。

    千户舰长回到了-舰。开始保护着英国战舰驶入另一边地军用码头上岸之后连忙叫人知会礼部。礼部地官员们傻眼没这规矩啊。这该用什么礼仪迎接啊?大明开国以来还从未有皇上要娶妻纳妃。还要先让两个人见见面地呢。于是又是一番争论。礼部的新老二派立即发生了争论。固执的说礼不合。不应迎接。开明些选择用折中的方法希望淡化公主的降临。以英国国使的礼仪接待。闹哄哄的吵了一天。人还在港口呢。他-|也不急。掸掸袍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咱们明日再辩。嘿嘿。你小子长进了"。居然连三皇五帝都引用出来了。本大人今夜去查查诗经典故。明日必让你好看。

    礼部那边没有消息。英国人只能在港口暂歇。还在那千户舰长看不过去。找了家干净的客栈让他们住下。

    宜宾客栈。这里后的高级厢房已被人包下。英国伯爵一行人住了进去。其余地水兵仍在口附近休息。天空渐渐黯淡下来。英国战舰虽然是晌午抵达。可经过繁琐的停泊登岸之后已到了黄昏。天空中闪耀着万道的霞光。虫鸣声愈来愈盛。让生在异乡的人生出一丝期待。又带有些烦躁。

    一座单独院落的窗格被人轻轻打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腾出了她的脸蛋。细柳黛眉。湛蓝而又微陷的眼眸。鹅蛋的脸光滑腻人。薄唇轻拧。似乎想着什么心事。

    “苏姗这里怎么?你会念伦敦吗?”红发美女眼波流转地盯着窗外的庭院格局。轻启贝齿。对着厢房内整理床垫地侍女说。

    珊才二十一岁她停下手里的。嘴角微笑着回答:“这里太炎热了。公主殿下。只要您满意就好。”

    妮公主轻轻点头。微微理了理额前的红色发丝。关上了窗户。很认真的对苏珊道:“可是我喜欢这里。说实在的。这是我第一次的自由之旅。”

    珊皱了皱眉。咕哝道:“是啊。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男人有什么不好。我看奥地利奥赛尼王储就很不错。人们说他既英俊又正派。公主殿下。男人非都是坏东西。您不能赌气来到这里。东方的国王总有娶不完的妻子。您只是她们中的一员。”

    妮公主咯咯的笑了起来:“这难道不好吗?他的妻子越多。我就可以离他更远一点。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中并没有包括男人在内。这将是一个很好婚姻。我的父亲可以在政治上获的他所要的。并且能够给英格兰带来数不尽的丝绸和瓷器。而我呢。也的到了自由。苏珊。如果你不愿意呆在这里。我可以让伯爵派出船送你回去。”

    珊吐了吐舌。不再说话了。心说:“真是个奇怪的公主。难道就因为讨厌男人而准备呆这里一辈子吗?我敢打赌她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妮公主慵懒的伸了伸腰:“在船上颠簸了两个月。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

    第二日。礼部又是一激辩。两拨人引经据典。挥斥方遒。好不热闹。最后还是礼部尚书知道这样下去这么回事。干脆做个甩手掌柜。直接呈报到内阁。看内如何处理。

    此时沐天波已从云南回了海都办差的除了沐天波杨嗣德之外。还有三个参赞。倒是有了些闲暇。沐天波看到了奏折叫来了杨嗣德商议最后才一锤定音如论如何还是要尽尽地主之谊。先不要迎接。将他们安排到万国馆就。等皇上回来再行处理。

    可是到了第二天。一让礼部更恼火的事情发了在海都城北的一名自称英国公主地一行人在万福长街上与一群卖艺的江湖人起了争执。公主的仆从还出了伤了一人。等到顺天府的番子赶到现场时。整个街角都乱成了一。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礼部几个老头子痛惜的捶胸顿地匆匆的往顺天府衙门去接人。事情弄清楚了。原来街上的艺人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一个小姑娘被压在石板上。接着是一个壮汉扬锤去击碎石板。偏偏这个时候被公主一行人看到。以为当街行凶。几个仆人一拥而上。将那锤的壮汉打了一顿这一下就乱成了一锅粥。有看热闹的有看不过眼去帮忙地。一时整条街都乱了起来。

    顺天府的番子将一|人抓到衙门。问明了公主的身份之后也不敢处理了。

    可是未来的皇妃。敢去审啊。只好偷偷地塞了些银子|个卖艺地打发走。另一面去给礼部报信。

    皇妃地人选居然大摇大摆的上街。这还不算。居然还当街打人。这算什么回事?几个老古董已经捂着胸口打摆子了。怏怏中华上下四千年也没见过这样的事啊。这若是传出去。还有体统吗?不成。的让这些蛮夷知道教化。要让公主殿下知道礼法。要懂规矩。礼部这一次没有争论。几乎是一致通过。紧接着一支由十三名礼仪官员组成的补习队被选拔出来。准——施教了。

    问题又来了。英国公主可是个女子啊。而且很有可能母仪天下成为皇妃的人物。怎么能抛头腾面与补习队的男子接触呢?虽然这些人清一色的都是糟老头子。可是也不能犯了规矩。

    有办法了。礼部的人也并非都是书呆子。很快就有人提出了建议。既然男人不能教。就让女眷去吧。老男人不能去。老女人总成了吧。这老女人的选拔也是有学问的。首先要礼部官员地家眷。这点至关重要。原因无它。礼部官员的家眷嘛。耳濡目染自然懂的规矩的。其次便是要熟读女经》《列女传的。挑来选去。礼部的闲官们总算是挑中了七个老送了过去。

    一天功夫。礼部又***了。原来人刚刚过去。就给公主赶了回来。蛮人无礼不识教化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啊。一大帮糟老头子又是一阵捶胸顿地。不过他们能说什么。人家是公主。又是未来的皇妃。总不能来硬的吧。

    老头子们还有办法。既然不能来硬的。那就玩曲线战略。声东击西嘛。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搞几个西夷还不是分分钟地事。随后。一向无人问津的杰森伯爵接到了一份又一份地请柬。某年某月某日欢迎阁下光临寒舍几杯浊酒。一粗浅饭菜。万望伯爵大人一定光临。不要嫌弃。不要嫌弃!

    杰森伯爵这次出使任务是送公主到海都。此外就是尽量与大明维护好友谊。因此。对于这些官员的请柬他是不敢怠慢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六品礼部知事。五主事。从四品督礼是些什么官。可谁也是不能罪的。杰森伯爵算是见识到了海都的繁华既是羡慕又有些心惊胆颤。从当地人的口中。他可是听说大明的舰队足有数百艘大船。其中比西洋战舰不相上下的大舰占了一半。虽然他没有亲眼所见。对此他却是深不疑。这座拥有五十万人口的城市只是大明的冰山一角。其财富就足以媲美欧洲最富强的荷兰了。养几支庞大的舰队根本算不了什么。杰森很是兴奋。一旦英|与大明联姻。那么英国在欧洲就成了大明最亲密的盟友。这是许多国家所不能具备的。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杰森穿上了礼服。十分荣幸的参加了一场场宴会。

    寒舍不寒。浊酒不粗浅的饭菜很精美。主人也十分殷勤。杰森很高兴只不过每场宴下来主人的气都是一成不的。都是罗嗦一大堆又是打听英国的风俗。杰森实回答。换来了主人惋惜的摇头。接着便是你们这样样不对。应该怎样怎样。否则如何如何搞的杰森头晕脑胀。酒宴的最后。主人又拉着杰森去偏厅喝茶。斥退了仆从。便十分神秘的打听。贵国公主可有隐疾否?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喜好如何?诸如此类。杰森立即正容答。我们公主是没的说的。是英国最美丽的淑女。她擅长骑马。还喜欢欣赏音乐。跳舞也很不错。这都是淑女的运动。

    主人一听。脸色剧。差点没被一口茶水噎死。骑马?果然是蛮夷。大家闺秀如何能去骑马更何况还堂堂的一国公主。不好。不好!还有音乐和跳舞?这更是耸人听闻了。简直就是生活奢靡。举止放荡。这还了的?

    主人立即开始苦口|心的劝说贵国公主乃是金玉叶。如何能够如此调教。这样是不行的。以后要改。阁下乃是英国勋贵。听说论起来还是公主的舅父。一定要好好管教。不能骄纵。临走时。主人还会十分客气的送上几本书都是精心刻印的。还专门请了通译将书里的内容翻译成了英文。什么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一本接一本的送。哥们不差书。

    一次两次杰森倒也不以为意。可是每天两顿饭。次次都是这样的套路。收的书都堆了整整一个箱子那请柬居然还排到了一个月之后。这个请完了那个请。那个请完了又是一个。没完没了。最可怕的是这些人似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都是一身常袍。捋着长须。笑眯眯的劝酒套话。吃完了就去偏厅。接着又是同样的对谈。送同样的书。杰森但真是苦不堪言。一看到酒席就想吐。

    这个时候。朱骏所乘的舰队终于回程抵达了海都。随船回来的只有南洋水师。东洋水师在台湾时就已折去了琼州。皇帝回京。自然又是一阵乱。礼部再也顾的什么英国使臣了。仓促的准备接驾事宜。

    待朱骏回到皇宫。先是内阁的大学士和参赞回禀了一些琐事。接着杨|德突然想起了什么。禀道:“皇上。英吉利人派出了一支使团。随来的还有一名英国公主。说是公主接受了您的求婚。先来海都适应适应。准备完婚。”杨|德说到这里时。一脸的古怪表。不古怪才怪了。英国公主的事早已闹的满城沸沸扬扬。许多邸报的书办不知从哪搞到的消息。居然在邸报里大写特写。听说还十分卖座的很。百姓们最爱凑热闹。七姑舅婆的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对于皇室异国公主自然满是好奇心。对英国公|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喜得贵子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英国公主?”朱骏闻言木纳的神色一窒,这个消息是)E了些,记得半年之前他出于政治方面的考虑倒是送过一些礼物向英国公主求婚的,只不过他对此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后来他还后悔了一阵子,虽然那一船礼物对于朱骏来说并不值几个钱,可也不能白送出去啊,想不到当年的无心插柳,竟真搞来个皇室联姻出来。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是的,皇上,您看该如何处理?”杨嗣德脸上有些发窘,将公主抵达再到礼部争论以及与卖艺人殴斗的事一一向朱骏禀告了。

    朱骏点了点头,殴斗的事倒没什么,两个文化之间的碰撞而已,置之一笑也就过去了,他沉吟了片刻道:“此事先暂且放下,可叫那英国使者觐见,朕先和他谈谈。”

    朱骏可不是白痴,一个英国公主千里迢迢从万里之外赶来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他朱骏英俊倜傥,更不可能是他朱骏虎躯连震的结果,这事一定要弄清楚,以免闹出什么后遗症出来。

    杨嗣德点了点头,又道:“皇上催命内阁办下的粮饷和军械已经备齐,正运往北方六省的路上,李定国,李霄,沐剑铭三人也上了请战折子,随时准备分兵三路,开赴江南腹地决战。”

    朱骏压了压手:“北方的战事朕就不管了,沐剑铭李霄二人勇猛有余,只是还尚缺了一些历练,李定国是个全才,有他坐镇朕放心的很,什么决胜千里,运筹帷幄都是骗人的,战机稍纵即逝,朕远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够顾及的来,你们传朕的命令,让他们随时准备,一旦有机可乘,立即三路进发,不必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但求歼敌为主。”

    杨嗣德应道:“遵旨。”

    朱骏笑呵呵的转过头慰问了沐天波几句,沐天波从云南回来之后脸色红润了不少,心里有了寄托,都显得年轻了不少,沐天波禀告了些云南的政事,朱骏显然有些乏了,二人才一起告辞出宫。

    第二日清早,便有宫里的小太监出来传旨,让英国伯爵杰森入宫觐见。杰森好不容易消停了两日,勉强养足了精神,也很是兴奋,他对大明皇帝的印象多是听本地的官员百姓口述得出,什么英明神武,仁慈德让啊仿佛圣人一般,如今能够亲眼所见,自然也算是了却了抵达海都这半个月的一桩心愿。

    杰森匆匆的穿戴好礼服,又仔细检视了一遍着装,这才戴好帽子出了厢房,厢房外的小太监还在等候,见他出来,连忙给他引路。

    “舅舅,您去哪?”一个声音从另一边的厢房里传了出来,安妮公主掀开纸窗探出头来,显然也是刚刚睡醒,美眸惺忪的朝着杰森这里看,身上穿着一件宽松丝绸睡袍,伸手伸了个懒腰,将雪白的手臂暴露的一览无余。

    太监连忙将头别到一边。不敢过分去看。就算去看反正也看不出一点花来。杰森笔挺着腰很是绅士地朝着安妮公主挥了挥帽子:“安妮。你为什么不多睡一会。我要进宫去。觐见大明地皇帝。喏!”杰森朝着小太监努了努嘴:“这位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太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看到杰森朝自己努嘴。连忙问身边地通译。通译不断用不经意地眼神去偷瞄窗户中探出来地美人起塌图。很是专心注目。因此没有理会他。

    “我也要去。请等一等。”安妮公主显得很是委屈。那个皇帝明明是她未来地丈夫。为什么第一个要见得反而不是她。虽然她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摆脱男人。宁愿选择这个妻妾众多地皇帝。她地想法很简单。男人地妻子越多。自然对于其中地某个妻子不会过于重视。这样她就有更加充裕地时间享受自己地生活。也不必时刻如小猫一般偎在某个男人地怀里。可是如今那个‘未婚夫’对她地不屑于顾又让她恼怒起来。

    杰森遗憾地摇了摇头:“公主殿下。这恐怕不行。大明与英国一样。是一个规矩森严地国度。皇帝陛下如果没有召见您。是不允许进宫地。好了。我得走了。您可以让苏姗陪您聊聊天。”

    国王之所以选择他送公主过来。主要地原因是因为他是公主地舅舅。不过说实在地。杰森对于这个外甥女也很是感冒。这个外甥女有点古怪。没错。是有点古怪。她地思维似乎和大家不一样。

    “走吧!”杰森催促那个通译。让小太监赶快带路。他必须赶快离开。

    杰森出了客栈的前门,此时还是清早,雾气浓厚,不过早有打算工作的市民出了门,街道边摆了很多出售早点的小摊,门前还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这显然是宫廷里出来的,装饰的很精美,小太监请杰森上了车,随着车夫喝叫,马车动了起来,最后越来越快,穿过了街道,穿过了越来越熙攘的人群,向着海都城的中心驶去。

    杰森坐在马车的一侧,撩开车帘看着车窗外热闹的街道,心里起伏连翩,等见到了大明的皇帝陛下我该如何说呢?大明与英国之间是否能够达成联盟,英国最好能够得到大明国一些商品的进出口权利,早在两年之前西班牙就获得了瓷器的特许权利,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要想购买大明的陶瓷,都必须经过西班牙购买,这中间的差额利润大的惊人,如果英国也能够步西班牙人后尘的话,实在是一件令人期待的事。此外,大明皇帝对荷兰人怎么看,大明是否有兴趣加入到反对荷兰垄断全球贸易的斗争中来,大明能不能派出一支舰队在中亚教训教训荷兰人?

    杰森感觉到脑海中千头万绪的问题,当然最有利的方法是与大明签署一项最为牢固的联盟协议,如果富强的大明愿意在欧洲支持英国,那么英国很有可能在与荷兰人的竞争中扭转乾坤,这对于英国的好处是难以想象的,比如那一船大明赠与安妮公主的瓷器和珠宝,在欧洲的价值就足有百万金币,如此巨大的财富,英国可以建造十艘以上的战舰保护海

    这一切只是大明皇帝的一点见面礼而已。

    马车嘎然而止,杰森下了马车,他终于看到了这座皇城的中心,这绝对是他所见到最巍峨的宫殿,他压抑住紧张的心情,跟随着小太监进了一座拱形城门,过了门洞之后,所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开阔的广场,整个广场完全由大理石铺垫,正前方便是一座主殿,两侧则是琉璃屋瓦的侧殿。

    杰森在太监的宣进之后才进入了正殿,此时正是早朝十分,文武百官们分成两列站在正殿的两侧,杰森见大明皇帝仍然与大臣在议事,显然也没有人过多的关注他,只好站在殿尾听候。

    杰森来海都时便粗略的学过一些汉话的,一些常用语还是能听,只是不能说而已,抵达海都之后,每日被人宴请,说的虽然多是套话,可耳朵长了茧子,汉话的听读能力大幅提高,虽不能说,却也能听懂个大概。

    今日朝议论的是北方六省的开发区港口驰道的建设,先是工部尚书出班做了总结,禀告了工程进度,接着是吏部,大理寺报告了所耗钱粮以及监察的情况,杰森听的暗暗乍舌,每一项工程都是百万枚银币的消耗,当真是耸人听闻,这要是放在欧洲,消耗如此多的银币所建的工程一定可以斥之为伟大了,可是放在这里,就如家常便饭一般。

    紧接着便是高高坐上金殿上的大明皇帝开始垂询北方的战争,有户部侍郎站出来道:“皇上早已下旨准备北征事宜,户部不敢怠慢,如今所需的钱粮器械都已准备得当。”

    又有兵部尚书站出来道:“皇上,李定国,沐剑铭,李霄三位总兵已送来了请战折子,只等陛下下发讨战檄文,激励将士北伐。”

    礼部尚书站出班道:“檄文早已撰写,专侯皇上御览。”

    朱骏点了点头,江南大战的事宜他早在去日本之前就下达了旨意,让各部准备,一旦鳌拜被迫前往辽东便立即实施,如今鳌拜已远在万里之外,五大营精锐抽调一空,留下的只是三十万分布在南部,以及长江沿岸各省的三十万绿营而已,根据情报显示,这些绿营虽然被鳌拜操练出了些战力,可毕竟积重难返,再加上南北镇抚司的细作散布各种谣言,整个绿营的厌战情绪蔓延的很快,没有谁愿意傻到为了每月一点只够一人吃饱的饷银去给满清卖命,再加上就算立下了战功,这功劳也多半是满人都统的,一些觉悟高的绿营汉人官兵甚至已悄悄加入了南北镇抚司,只等明军一到,立即反戈举事。

    “传朕的旨意,可立即组织六部官员前往北方犒劳将士,宣读檄文,此次作战,不必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务求尽歼绿营主力,长江以南的所有省份都是战场,不必拘泥一隅。”朱骏放高音量道

    文武百官精神为之一震,任谁都知道一旦长江以南的领土光复,清明之间相持不下的局势行将逆转,驱逐鞑虏也只是朝夕可待的事,一齐高声道:“遵旨。”

    朱骏很是自信的点了点头,北方六省的明军以达到了十五万,除留守之外,可战之兵足有十万人,清军虽然人多,但是不管从武器还是士气上多不是骁勇的明军对手,自己耗费了这么多心血所浇灌的种子如今已生了根,只待结果。

    “英国使臣杰森到了吗?”朝议算是告一段落,朱骏的眼眸顾盼两侧的文武,想起了方才召英国使臣入宫的事,于是高声道。

    杰森不待身畔的通译反应,连忙站出来脱帽致意道:“大明皇帝陛下,我代表我的国王向您致敬,国王殿下希望我能够转达对他对您的友善,并且感谢您所赠送的厚礼。”

    朱骏颌首点头:“些许礼物,不知公主是否满意,朕听说公主也随贵国的使团抵达了海都?”

    “是的,公主殿下十分喜爱陛下的厚礼,并且愿意接受您的求婚,国王殿下也十分高兴,大明皇室与英国王室的婚姻将是两国友好的基础。”杰森顿了顿,又道“英国十分敬慕大明的富饶强盛,并且十分希望能够成为大明的盟友和贸易伙伴。”

    朱骏觉得这家伙也太直接了,但转念一想,若是礼部的外交官员能够少些花花肠子倒也不错,这群整日不干正事的家伙,朱骏昨日听杨思德说起礼部和公主的事,不自觉的微微扬嘴一笑,不过这种事已形成了数千年,要想改变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养着这些老家伙之乎者也也好。

    “英国既愿献纳公主给皇上为妃,自然没有问题,只是这婚事未成,贵使便提出联盟之事,实在过于草率些。“礼部的官员显然对于这个英国公主很是不满,既没读过女训,又不晓得待字闺中,还带着一群仆从上街闹事,这也罢了,爱好居然是骑马跳舞唱歌,这成何体统,嫔妃虽然不是母仪天下的表率,可好歹也是日夜陪伴皇上的人物,都说红颜祸水,若是一不小心弄进个妲己杨贵妃进去,挑唆皇上不以天下为已任,耽于玩乐,这可要遭,因此礼部的官员一逮着机会便从中作梗,希翼阻扰这件婚事。

    杰森听到通译的翻译之火,双肩一耸,嫁公主不能谈联盟这是哪里的规矩?简直就是搞笑,他只能一脸遗憾的望了那官员一眼,不去理他:“皇帝陛下,英国十分重视与大明的关系,并且希望能够永远的保持下去,并且这是互利式的联盟,并不是英国向皇帝陛下索取回报。”

    朱骏点了点头,英国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若是不能大加利用实在可惜,只是这联盟的方式却有些问题,大明与人联盟,一向都是站在上位者的姿态喝令对方臣服,而并非是平等的互惠互利,假若朱骏同意英国人的联盟请求,就等于是把英国提到了大明同等的高度对待,这对于朝廷里的一些守旧官员来说是绝不容许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口号可是叫了几千年,就算是在最弱小的南

    宁愿付出大量的岁币送去大金,西夏,所要的只不过的名分而已。

    这事不能掉以轻心,严重的打击民族自信啊,朱骏默默想着,随着又是叹气,名利,名利,中国人要名,而西方重利,两种不同的民族性格恰恰相反,原本倒可相安无事的,大不了英国人给大明名,大明赐英国人利而已,可朱骏偏偏是个重利的家伙,每月给人输送岁币的事简直提都别想提,不揩你油就算不错,你还想占我的便宜,休想。

    朱骏也十分清楚,英国人在欧洲的国力逐渐上升,在几年之后就将击败荷兰,并且逐渐取代荷兰的世界贸易垄断地位以及继承荷兰人的殖民地,若要英国人向大明俯首称臣,可能性微乎其微,任何人都有民族自尊心的,更何况是一个国家,就算向大明称臣能够获取一定的好处,可也没有必要俯首帖耳,大不了不陪你玩便是,咱们相隔万里,难道你还能咬我?

    既然如此,朱骏倒觉得应该先晾晾这个英国使臣再说,至少联盟的事先不能谈,他越急哥们越拖,到时看谁屈服。想到这里,朱骏脸上又挂满了笑容,对杰森道:“此事徐图再议,安妮公主抵临海都,朕在事先竟没有得知,更没有给予相应的招待,是朕的过失,这样吧,公主是个女眷,在外面住起来也不方面,朕的宫里倒是有几间凉殿,明日既让公主殿下先搬进宫来。”

    杰森倒是并不反对,这在欧洲是很正常的事,某个公主到达邻国,一般都是住进该国宫廷的。倒是几个老顽固一脸的怒火,天子好色啊,你看看,这嫔妃之礼尚未举行,更未问过生辰八字,也没有经过礼部的勘合,就往宫里拉了,怎么以前就没看到皇上如此急色呢?不成,此事要劝劝,几个人跃跃欲试,心里打着腹稿,准备出班劝说。谁料到朱骏察言观色惯了,看到几个言官的模样就知道又是一阵罗嗦了,连忙大手一挥:“朕乏了,退朝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说完拂袖匆匆而去

    几个言官被搞得措手不及,气呼呼的愣在原地,明日再说?明日人都送进宫了,说不定今夜就是洞房花烛,还说个屁。

    朱骏回到后宫,后宫由七个大院落组成,分别是置燕馆,弄竹轩,长明殿,凤兮殿,寒冬阁,水榭阁,陶安居组成,每个院落各有特色,有办公的长明殿,皇后所居的凤兮殿

    避暑的寒冬阁,贵妃所住的置燕馆等等,每个院落都占地百亩,风格特异,却又曲径相同,长廊画笔,金雕玉褛。如今这座后宫的主人只有三个,分别是朱骏与后皇后贵妃三人,因此空置出来的宫殿楼阁极多,朱骏叫来了小桂子,让他收拾出一间院落出来,自己则怡然的往皇后的寝宫里走,皇后乃是后宫之长,既然来了新人,知会一声总是要的,更何况新婚燕尔,朱骏得了闲自然要去妻子那里。

    过了凤兮殿,门口的太监连忙通报:“皇上驾到。”约莫片刻工夫,瞿慈已快步带着几个宫娥出来迎接,朱骏在人多的时候不好与皇后亲近,微微的笑着与皇后一起入殿,瞿慈给朱骏除去了冕服外套,又系下玉带,朱骏的手已握住了瞿慈的细腰,道:“朕出海了几个月,回来之后又忙着处理政事,冷落了你。”

    瞿慈轻轻的偎在朱骏的胸口,低声道:“皇上是天下人的,臣妾如何敢独占?皇上,臣妾有事要和你说。”

    朱骏心想:“我也有事和你说。”道:“什么事?”

    瞿慈脸色微红,轻启贝齿软语道:“臣妾有孕了。”

    朱骏一下子楞了楞,还未反应过来:“什么?”

    瞿慈不说话了,只是将头埋的更深,享受着朱骏身上的体温,很是幸福的箍住朱骏的腰。

    朱骏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喜过望:“你是说朕有皇子了?”】

    瞿慈抬眸望着朱骏的下巴,扭捏道“或许是公主也不一定。”

    朱骏手有些瑟瑟做抖,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激荡的心情:“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爹妈的心头肉,哈哈,对了,朕方才想说什么?先不管他,你以后要好好安歇,朕让人日夜伺候着,朕只要抽出空每日都来看你,对了,还有,来啊!“朱骏语无伦次的朝着殿外大吼。

    一个宫娥轻步进来,朝着朱骏万福,正要问皇上有何吩咐,朱骏已不耐烦的道:“快去,召内阁,礼部的大臣全部进宫,还有太医院的太医都过来。“

    瞿慈脸色更红,她上个月未来葵水,后来请来太医诊视,这才知道有了喜的,她毕竟还是个少女,因此让那太医暂且不要声扬出去,待皇上从北洋回来再说,想不到朱骏急匆匆的去叫大臣,不由得嗔道:“皇上,叫内阁和礼部的大臣来做什么?“

    朱骏意气风发的哈哈一笑,畅快,在这个世上又要有了一个牵挂了:“自然是草诏告示天下啦,这是朕的大喜事,朕也要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嗯,要大赦天下的。这礼部的那些糟老头子嘛,这些人平时也没什么用处,整日啰啰嗦嗦,不过今日朕倒要他们做些事,要给朕的儿子和女儿取个好名字,儿子取一个,女儿取一个,不管生男生女,总得要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出来才算妥当。“

    瞿慈心里充满了温馨,皇上能这样看中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还要大赦天下,她也很是感动,口里却道:“这世上哪有生皇子大赦天下的,说出去让人笑话,臣妾以后没脸见人了。“

    朱骏又是爽朗一笑,手舞足蹈的又不敢过于贴近瞿慈,生怕一不小心又了冲撞,导致流产,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喜得贵子,对生育方面的知识也不了解,更不知道孩子如今才一个月,如何会有流产一说。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名字很重要
    骏精心的安排瞿慈到寝殿休息,自己叫人搬了个小几)E侧,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话,只是握住瞿慈略带冰凉的手踟蹰不语。///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

    瞿慈微微眯着美眸,很是享受的靠在床垫上,手里传来朱骏手掌导来的温度,半晌才道:“皇上,你方才是否有话要说?”

    朱骏点了点头,接着又连忙摇头道:“没有事,你安心歇养,不要分心。”朱骏汗颜不已,安妮公主进宫的事实绝不能提了,不管瞿慈多么豁达,可毕竟还是个女人,表面上不说,心里总是难免会郁闷的,因此,还是过些日子再说。

    瞿慈颌点头,眼眸一转,似乎看透了朱骏的心思,柔声道:“皇上,公主的事早就在城里传的满城风雨了,她将来迟早要做嫔妃的,若老是住在外头难免会让人说闲话,皇上要想结好西洋国,就不要慢待了人家。”

    朱骏尴尬一笑,原来瞿慈早已知道此事了,也难怪,安妮公主现在被传的沸沸扬扬,整个海都都知道英国的公主,大明国未来的嫔妃抵达了海都,瞿慈就算深居后宫,也不可能一点都听不到风声,自己刻意隐瞒,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了,因此笑道“还是慈儿知朕,朕也为这个公主头疼不已,朕的意思是不妨将她接近宫里来,省得再到外边闹出什么事来,朕也安心不少。”

    瞿慈笑道:“皇上尽管去接进来吧,臣妾让人收拾一个园子出来,臣妾薄德微能,不能协助皇上治国平天下,但是这些家事,总不能让皇上忧心的。”

    对于瞿慈,朱骏心里觉得既有些愧疚又是感动,朱骏重重的点了点头,默然无话。

    这时,有小太监踮脚悄声进来,低声道:“皇上,几个大臣已在寒冬阁等候了。”

    朱骏点点头,皇子诞生,不但是他一个人的家事,还是影响整个帝国的国事,召唤几个大臣入宫,昭告天下才是正理,于是恋恋不舍的松开握着瞿慈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朕去去就回来,你不要动,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去做。”

    瞿慈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朱骏为她裹好了毯子,南洋的天气炎热,朱骏看到瞿慈的颈上渗出几滴汗珠,这才醒悟不该裹被的,只想着怕她着凉,偏偏忘了不能过热,偏偏瞿慈捂在被子里恍若不觉,可能是怕辜负自己的一番心意,朱骏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暗恨自己也太不会伺候人了,于是又将毛毯撤下,与瞿慈厮摸了片刻,这才从容而出。

    寒冬阁内,沐天波,杨肆德以及各部的几个尚书侍郎交焦急的等待着,这早朝刚刚结束,皇上又突然召见,显然定然是大事,大家都不敢怠慢,连忙匆匆赶来,若是以往,皇上早该在此等候了,想不到这一次却不同,明明是皇上大张旗鼓的招人,可是如今皇上却反倒不急了,现在还没露面。

    杨肆德最是性急。拉来一个小太监问话。那小太监是伺候前殿地。后宫地事自然不甚清楚。只是摇头。几个大臣各自咬着耳朵猜测着生了什么事。要把内阁和六部九卿地高官全部招来议事。特别是礼部。熙熙攘攘地来了十几个。连五品地主事都来了。

    “依老夫看。皇上是打算正式纳英国公主为妃了。哎。英国公主虽出身高贵。可难免沾染了蛮夷地陋习。老夫担心啊。”礼部尚书拧着眉毛捋着花白地胡须很是伤身。

    “或许是前方传来了战报也不一定。杨大人。你主掌着兵部。最近兵部是否与哦紧急地公文传送御览?”

    杨肆德摇头:“北方战事虽然一触即。可近来并没有什么重大地公文。若只是如此。皇上应该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

    大家跟着一**头。说起来今天还真有几分蹊跷。这么多亲近地大臣都理不出头绪。

    “皇上驾到。”后殿有内侍中气十足地大喊。一身正冠地朱骏已从后殿出来。他刚参加完早朝。衣服还未换呢。

    “吾皇万岁!”几十个大臣纷纷行礼。

    朱骏很是随意的坐在椅上,招呼大家坐下,显得更加平易近人了些,待所有人都一脸疑惑的侧坐下来,朱骏才道:“朕此次急召诸位爱卿前来,是朕的一件私事,朕要听听你们的意见,再昭告天下。”

    朱骏话音刚落,礼部尚书便叹起气来,脸上既是担忧,又略有得色,他的潜台词再说,瞧瞧,被老夫说中了吧,既是皇上的私事,那必是那个藩夷公主的娶嫁之事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

    的盐比你们吃的米还多,这点事还能看不出吗?不过T7职守的礼部执掌,老头子还是十分担忧的,齐家才能治国,才能治天下,若是弄了个不知礼仪,只知唱歌跳舞的番邦公主进去,难免会有妲己,杨太妃之祸啊。妲己不就是喜欢唱歌跳舞吗?杨贵妃不是喜爱游乐吗?这番邦公主算是两样都占全了。嗯,这样不好,很不好!老头子心里酝酿着情绪,脑海中满是比干,魏征忠直守正之臣的影子,干还是不干?谏还是不谏?不行,还是要谏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饱食君禄的礼部尚书乎?死便死,将来名扬清史。天下士子尽皆昂俯望,就算是牢底坐穿拉出去砍头又如何?风光无限啊!老头子很是干瘪的嘴唇一哆嗦,风萧萧兮易水寒,尚书一谏兮美名传,这买卖值,干了!

    “皇上!”老头子终于站了出来,凛然无惧的大喝一声,一来是造声势,二来是给自己壮胆:“微臣以为不可,夷人顽劣,微臣也并非是劝皇上不能纳她为妃,只是时间过于仓促,微臣以为,皇上应该先在宫中择人调教礼法仪度,方可纳为嫔妃。”

    朱骏刚才不过是卖个关子,被这礼部尚书来这么一下,实在是哭笑不得,连忙摆手道:“朕要生皇子也不可吗?”

    “皇子?”所有人一下子呆住了,接着出一阵欢叫声,礼部尚书挽起长袖,激动的眼泪都要掉出来:“总算有了,总算有了,老天开眼啊,天佑大明啊!”

    朱骏的面色不好看了,这什么意思?总算有了?朕生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又不是阳痿,还总算。其实也不怪得礼部尚书在前面加了个总算,朱骏年龄已到了二十七,而此时的永历如今已三十有余,从前的永历倒是与哦几个皇子,可惜都夭折了,如今虽然从新纳了后妃,可是一年来都没有动静,大明皇帝中生不出儿子的又多,难免会有人暗自琢磨皇上是不是不行了,许多人面上虽然没有说,但是心底还是焦急不已,毕竟储君乃是国家的重器,更是稳定的根源,一但皇帝无子,国家难免会有陷入内乱的危险。

    “好啦,好啦!”朱骏压压手,让一帮子好像要报孙子一般的老头子安静下来:“朕召请诸位爱卿,所为的正是皇后已有了生孕,海都城内似乎也谣传了一些谣言,朕打算大赦天下,至于那些囚犯,什么人可赦,什么人不可赦,刑部拿出一个条陈出来。”

    “还有,礼部要写出一份骈文出来,声情并茂一些,所有邸报都必须刊载在邸报里。”

    “遵旨

    朱骏沉吟了片刻:“朕想要给将来的皇子取个名字,最好拟出一个男儿的,再商量出一个女儿的,集思广益,现在还不急,你们可去商量商量,一些百姓若愿意出谋献策,若是好的,朕也可纳用。”

    朱骏的心里有阴影啊,当年爹妈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朱骏,原本还是不错的,可偏偏又出来了个号称九城的朱骏让他无地自容,如今儿女的名字还是要上上心。

    大家都是笑呵呵的跟着点头,很是起劲,朱骏心里装着后宫里的瞿慈,不愿意再多说下去,便道:“今日先散了吧,明日早朝再议。”

    待料理完政务,朱骏又急匆匆的回去后宫,陪着瞿慈说了会话,这个时候周雪儿也来了,周雪儿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陪着瞿慈说笑,朱骏想起下午英国公主还要进宫,自己多少还得去见上一面,因此便让御膳房早些传膳过来,三人其乐融融的围成一桌用过了膳,这才离开——

    这个,不好意思,因为中秋第一次去见未来岳母,因此更新比较急,特别是那个一个月怀孕的事有点扯,现在改为三个月,请各位读谅解,这段时间有点忙,不过更新还算稳定,一天6000,自从写书开始一直都没有断过,以后也不会断。感谢大家的支持,小弟成绩虽然不是很理想,但是能够让想看的朋友一直看下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所以这本书不可能太监。好了,不说废话,说了这么多废话主要是看行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州官放火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赦天下的诏书正式宣布,最后又被海都城各大邸报转)E版头条上,对于平静的海都人来说,大赦天下和他们的干系并不大,罪囚毕竟只是少数,反倒是皇后有孕的消息让人欢欣鼓舞,自来百姓们能遇到一个好皇帝是十分值得庆幸的事,若是不小心生活在人命如草芥的乱世,那可就糟了殃,许多人对于明末之乱和满清入关时的痛苦记忆犹新,因此对国家的稳定十分珍惜。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

    国家稳定的基石除了君主贤明,不遇灾荒之外,还有许多方面的因素,储君便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新始皇帝大婚之时便给了许多有心人许多的盼头,希望陛下早生皇子,帝国的社稷能够延续,以此来保障现今来之不易的生活,可是左等右等,足足过了一年也不见动静,如今皇上终于要产子了,虽说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但是有一点就足够让所有人为之振奋,那就是陛下与那个早夭了三个儿子之后再也没有生育的天启皇帝是不同的,将来也不必担心因为子嗣问题而发生内乱了,皇帝生了儿子,百姓们有了寄托,皆大欢喜。、

    接着许多人便开始关注一则豆腐大小的公告了,皇上要给未来的子女取名。这可是轰动一时的奇闻,皇子和公主的姓名居然由百姓倡议,若是能够选中,这将是一件多么光宗耀祖的事啊,一些自负满腹经纶整日无所事事的书生看的眼睛的红了,一时间,茶楼酒肆的文人墨客不再吟诗作对了,反正吟也吟不出一朵花来,许多人开始穷尽心中经纶,不段的组织着各种词汇,以期能够中彩,一举名闻天下。

    一时间,整个海都城内剑拔弩张,每一个书生都是如临大敌,不断的试探着其他人的答案,以期找到灵感夺魁,这场看似简单的取名运动无异于一场全民式的科举,甚至比之科举更加惨烈,因为科举还分一甲二甲,名额虽然有限,但也不少,特别是新始帝开创公务员式科举之后每年录取的名额更多,而这一场争夺战的魁首只有两个,而能够参赛者却不限名额,管你是大学士或是农夫工匠,都可参加,几十上百万人中脱颖出两个啊,这绝对是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场争夺。

    …………………………………………………………………………

    而此时,礼部衙门也是人潮汹涌,人人持着名帖争先恐后的拜会亲朋好友,不要奇怪,汉人走后门的习惯已经积蓄了几千年,投机取巧就算是到了几百年后的后世也仍然屡禁不止,更何况还是此时今日,由于献策的人数太多,所有的献策都必须经过礼部的挑选,因此,一些在礼部有些关系的或是对自己没信心的便想着法子往礼部衙堂里钻,反正走这种后门也不怕南北镇抚司的番子查证,这原本就是喜庆的事,想来也没有人追责,反正不管自己的名字如何的烂,皇上最多不过一笑置之也就是了。

    礼部原本是个极冷清的衙门,说的难听的就是养老的场所,如今却成了香饽饽,堂官们既有些兴奋,更多的却是害怕,门口的十几个衙役在门前维持次序,可仍有胆大的人冲了进去,逢人便是大哥大爷的叫,礼部一下子不知多出了多少亲戚。

    “内阁大臣沐天波沐公爷驾到!”铜锣一想,只看到远处街角出现了一队人马,门口的‘亲戚’们不再闹了,纷纷向后退了几步,沐公爷的名声谁没有听过?又有谁敢再他老人家面前放肆,更何况此事原本就有些见不得光。

    人马停定,沐天波从正中一辆马车里钻了出来,自海都的弛道修缮完毕,轿子已渐渐的淡出人们的视野,官员们也逐渐习惯了马车作为代步工具。

    “咳咳……”沐天波不停的咳嗽,脸色似乎不太好,有些发红,他尽量表现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扫视四周,周畔的人群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是怎么回事?公堂之前沸沸扬扬的,也不怕有人笑话。”沐天波的口气中并没有责难的意思,却让许多人不由得面色发红,扬在手里的名帖分分缩了回去。

    “沐大人。百姓们给皇子和公主取名十分上心。因此纷纷前来请礼部地大人们通融通融。以期能够获得皇上地御览。”有个礼部地衙役满头是汗地提着水火棍过来禀告。又觉得手里地水火棍在沐大人面前过于碍眼。只好将棍子缩到背后。

    “是啊。是啊。皇上看得起小民。小人在家中苦思冥想。总算想出了一个绝好地名字。

    够上达天听。供皇上择选。”有个书生在人群中应T纷点头。觉得胆气壮了不少。哥们可是大大地良民呢。

    “哦?是这么回事啊。”沐天波地脸色缓和了很多。又是一声咳嗽。走上户部衙门地小阶。大声道:“诸位拳拳报效皇上之心。沐某深为感佩。只是国家有国家地法度。诸位想出奇思妙名大可通往正常渠道投放。在这礼部衙门前闹腾就有些不对了。克己才能复礼嘛。若是人人都是如此。礼部地堂官们岂不是为难地很?好啦。大家都散去。每个街角都已放置了议箱。诸位可以到那里投放。”

    沐天波地话显然还是管用地。人群爆发出一声:“是。”便一哄而散。走地一干二净。

    沐天波进了礼部大堂。堂官连忙过来迎接。笑着道:“沐公爷是许久不来巡视了。请进耳房喝杯清茶。不知是有什么公务要交由礼部去办吗?若是如此。下官这便去料理。”

    沐天波道:“无事,只是随便看看。”便抬腿进了大堂一侧的耳房,堂官也跟着走了进去,叫人准备好了茶水。沐天波吹了口茶沫,抬头问:“礼部尚书王大人今日不值堂吗?”

    官忙道:“尚书大人去收取议箱了,恐怕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大人若有急事,下官这就让人去禀告。”

    沐天波摇头道:“不必了,我坐坐便走。”

    官心里很是奇怪,这沐公爷是日理万机的人,平日里都因公务抽不开空,今日怎的跑到礼部来坐会了,他实在猜测不出原委,只好道:“大人安坐,若有吩咐下官立即去办。”说完便要回大堂值堂,按新大明律规定,所有当值的堂馆都不许离开衙堂半步,南北镇抚司会随时派人来抽查点卯,若有人出了差错便报交功考科记档,很是影响仕途,因此,堂官不敢在耳房多呆,沐公爷虽然是内阁首辅,可管不了南北镇抚司啊,被这两个衙门记了档,沐公爷也不一定保得住。

    官刚刚转身,身后的沐天波已不由得放下茶盏,叫了一声:“回来!”

    官只好回转身,不知这个首辅大学士今日到底怎么了,忙道:“大人可有吩咐?”

    沐天波定了定神,终于还是站起了身,从袖中抽出一份折子,塞到堂官手心,很是尴尬的道:“老夫闲来无事,也想出了一个名字,咳咳,这个,你们看看是否可行吧,若是可行,便报交皇上御览。好啦,沐某公务繁忙,便不再这耽搁了。”、

    等堂官反应过来,沐天波已急速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堂馆一脸的目瞪口呆,这算什么回事,堂堂首辅大学士也走后门?以他的地位,就算是当着皇上的面提议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是了,堂官整理了思路,恐怕沐公爷不便到皇上面前去说的,若是皇上采纳了,就等于是让许多人白忙活了一场。若是皇上不采纳,沐公爷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可是去议箱里投放又不放心,生怕第一轮就给刷下来,干脆便来走这个后门,也算是公平竞争了。

    官暗笑着出了耳房,一个熟悉的人影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帘,踏入门槛的不是别人,而是内阁大学士杨嗣德,只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倒像是来巡视衙堂了。

    “今日是怎么了,两个大学士一个一个的来。”堂官心里想着,又去招呼。杨嗣德摆了摆手,只说自己是随便看看,堂馆突然想,杨大人不会是也是和沐公爷一个的心思吧?今日倒是有趣的很。

    果不其然,摆了一会架子的杨嗣德终于鳖了许久,塞了一张纸笺塞到堂官的手里,低声道:“老夫为皇子想了几个名字,咳咳,这个嘛,闲暇时瞎想的,先给你们礼部看看,若是觉得还能堪人入目…………………………”杨嗣德话说到一半,便抬起了腿:“好啦,本大人只是来这里转转,兵部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走啦。”

    杨嗣德身体一转,背着手很是威风的带着几个内阁守卫去了。

    官手里捏着两个大人的纸团,手心都捏出了汗来,随后哈哈一笑,自顾自的坐回了椅上。……………………………………………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公主入宫
    日下来,礼部便收到各种投稿的姓名多达十万份,接T张的选工作,什么二蛋、三丫、狗子之类的全部剔除,再便是字中一些忌讳词句的全部丢入废纸桶,剩余下来的六万份仍然太多,礼部上下百名官吏只能夜以继日的继续择选。///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一队豪华装饰的车马在南镇抚司大汉将军们的护卫下抵达了万国公馆,一名礼部官员在太监的陪同下入馆寻找英国公使一行,宣读旨意之后,便是接安妮公主入宫。

    安妮公主被几个宫装侍女扶上马车,杰森伯爵在马车旁陪同,一行人拥簇着马车缓缓向皇宫而行。

    安妮穿着礼部送来的百褶裙,外面是一件披肩,衣服的面料虽好,可在这炎热的南洋,女人却定要穿上裹住全身的衣裙,安妮很是不喜欢,她掀开车帘,纤手支着削尖的下巴,望着车窗外浮过的街景,蹙着眉头抿着薄唇陷入沉思。

    来海都已有近一个月了,从先前的兴奋再到现在的百无聊赖,她现在才知道,这个东方的城市比之伦敦有着更多的束缚,她的每一个举止,都似乎被无数人盯梢着,这里的女人虽然能够自由的出去工作,却必须穿着宽大的衣裙,将全身包裹的犹如尚未揭开的礼盒一般,稍有逾越,便有无数的人跳出来摇头叹气,有无数人出来指责。

    安妮轻轻的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动,她有些后悔了,她听说大明皇帝的皇宫是不允许人随意进出的,嫁入宫墙的嫔妃一旦踏入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或许永远都不能踏出一步。

    这是囚禁,安妮知道这个消息时快要哭出来了,路是她选的,整个欧洲王室都已经知道了安妮公主将嫁给东方最为富有的皇帝,所有的英国人都在为她默默祝祷,父王殿下既为女儿的离别而黯然伤神,又为她的婚姻而露出欣喜的笑容,她没有了退路,似乎在她点头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选择的机会,她选择了一场豪赌,赌注是她的希望和自由,很不幸的是,从现在看来,她似乎输了。

    马车穿过长街小巷,驶入广场,经过人潮耸动的孔庙和忠烈祠,最后驰入一座深红而又高大的围墙,又走了片刻,终于在一座月洞前停下,跟随而来的宫装侍女将安妮扶下马车,杰森没有入宫的准许,因此在宫门前便停下了脚步,安妮看着四周金碧辉煌的琉璃,拥簇成团的花朵,远处小桥流水假山奇石堆积起来的园林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舅舅不见了,就连她的侍女也不能跟来,安妮望着四周一个个陌生的脸,她们说着她听不懂的汉语,与哦人给她打着手势,搀扶着她一步步走入阁楼。

    “我要见大明皇帝陛下。”安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要离开,这里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侍女们懵然的摇头,她们听不懂安妮的话。有人惊慌失措的离开,片刻之后,的课程就是西洋语。

    “公主殿下,奴婢名叫春娥,请问有什么吩咐吗?”春娥的英语显然不是很利索,因为她的老师是一个荷兰俘虏,这个俘虏通晓西洋各国语言,遗憾的是,似乎并不是十分标准。

    安妮蹙着眉毛不满地道:“我是皇帝地未婚妻。我要见他。”

    春娥摇了摇头:“皇上日理万机。恐怕抽不出空来见您。公主殿下先休息吧。奴婢今后便是您地通译。”

    安妮愣愣地抿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吞回了肚子里。她还能说什么?她没有了选择。而她地丈夫似乎对她也没有一丁点地热情。她原本期盼地不就是如此吗?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地想法实在过于幼稚。现在她恨不得立即让这个未婚夫出现在她地面前。就算是十分不客气地奚落她。至少也能让她驱除一些寂寞。

    安妮嚅了嚅唇。皓齿轻轻一咬。鼓足了勇气直视着春娥:“不。我要见他。”

    春娥察觉到了安妮地异样。点了点头:“殿下。我去通报一声。皇上是否得空过来。奴婢就不敢保证了。”

    安妮松了口气。………………………………………………………………………………………………

    朱骏确实很忙,日理万机并不过分,此时的他仿佛成了一名太医院的太医,每日寻医问药,当归能不能吃,和人参混在一起会不会有副作用,孕妇的饮食该如何料理,又该如何照料,这些问题朱骏每日都在于太医们琢磨,这个时期的医药相当达,可是做为现代人的朱骏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歉

    太多,现在是补偿的时候,更何况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如何,一定不能生任何差错。

    朱骏与几个太医一起煎好了药,亲自端着药汤喂着瞿慈喝下,周雪儿坐在床畔陪着瞿慈闲聊,语气中既是雀跃,又显得有些沮丧。她的肚子似乎不太争气,现在还没有身孕,为此她的叔父也是十分着急,在宫外到处寻医问药,可仍是没有效用。

    瞿慈是最懂人心思的,见周雪儿语气活泼神色却总是心不在焉,轻轻的捏住周雪儿的手,不作声。朱骏陪着说了几句话,也有些乏了,安嘱瞿慈睡下,给周雪儿一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殿。

    周雪儿垂着头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对朱骏道:“皇上,臣妾没有用,到现在还不能为皇上增添一子一女。”说着说着,周雪儿的眼眶便红了,大婚已有了一年,还未给丈夫添子在这个时代是极为丢脸的事,就是寻找的百姓家,也会遭人非议,更何况是堂堂的皇妃,周雪儿近日显得消沉了不少。

    朱骏环手箍住周雪儿的细腰,笑嘻嘻的道:“这有什么打紧,就算要怪也只怪朕冷落了你,咳咳,那个…那个多了自然也就有了,今夜朕去你那里,好吗?”

    周雪儿嗤笑着点点头,红着脸不说话。

    这个时候,一个内侍碎步过来,禀道:“皇上,西洋国的通译春娥求见,说西洋国公主娘娘要见皇上一面。”

    朱骏这才想起今日是安妮公主进宫之期,自己只顾着瞿慈竟将这事忘了,他看了看周雪儿一眼,周雪儿可没有瞿慈这么好的脾气,脸色有些不高兴,皇上刚刚还答应去我那呢,那个西洋公主莫非是要抢人吗?哼!说不定皇上在那呆的高兴,今夜就留在那了。

    朱骏捏捏周雪儿的脸:“朕去看看,你回去等着。”

    周雪儿道:“臣妾也一同去。”她心里想,皇上与那西洋国公主毕竟没有成婚,当着自己面前总不能作出什么芶且的事出来吧,哼哼,去看看也好,不知会不会比瞿慈姐姐漂亮。

    朱骏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侍的太监叫过了乘撵,一起向安妮所住的园子去。…………………………………………………………………………………………………………

    安妮打量着对面的未婚夫,虽然是东方人,眉宇之间却有一副欧洲人所没有的秀气,身穿着一件常服,沉着脸,虽显得文弱,却又一副不怒自威的气度。

    朱骏与身后的周雪儿同样打量着对面的安妮,三人犹如中了定身术一般谁都没有开口,场面有些尴尬,朱骏咳嗽一声,他对这个公主还算是满意的,不过毕竟只是政治婚姻,朱骏也并不过多的注意她的外貌,尴尬的咳嗽一声,道:“公主殿下在这里还习惯吗?”

    朱骏说的是英语,这让安妮有些惊奇,不过她要争取自己的权利,因此作出一副显得盛气凌人的样子:“很不好。”

    朱骏呵呵一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就算四周都是花团锦簇,也不可能让人这么容易适应:“既是如此,公主殿下便慢慢的习惯吧,或许有一天你会喜欢这里的。”

    安妮摇了摇头,迟疑了会道:“皇帝陛下,我们还没有结婚是吗?我希望搬回外面去住。”

    周雪儿在一边看着二人交谈,却不知交谈的内容是什么,只是懵然的看着二人的脸色,她放下了心,两个人没有调笑的神情,却有些剑拔弩张。

    朱骏笑吟吟的摇头,出去外面住?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并非是他故意留难,欧洲王室之间找情人,情妇是十分普遍的现象,他可不想戴绿帽子。

    安妮觉得这个皇帝很是可恶,怒不可遏的道:“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房子和花园,讨厌这里的侍女和你,皇帝陛下,我要回英国去。”

    朱骏仍然笑吟吟的摇头,回去?这个女人似乎有些蠢,现在还回的去吗?朱骏反而觉得她有些可怜了,于是道:“不若这样吧,朕会让人将你的侍女接进宫来,有人作陪总比一个人的好,公主,你应该了解你的处境,朕与你都是身不由己,这是大明与英国联盟的基础,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够在这里过的快活一些。”

    安妮一下子岔了气,不说话了,这个皇帝似乎对自己不为所动,而且他绝对不是一个绅士,他似乎并不想讨自己的欢心,一下子,一个念头涌入了她的脑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送上门去投降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永历大帝第二百五十三章:送上门去投降[vip]

    厉兵|马的北方战线终于发生了化。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随着新兵源不海都送来。改造后的三藩旧部也迅速的调整到了北部。李定国沐剑铭李霄三个北方总兵在昆明汇齐。四川云南广西广东福建贵州共有新军十五万。除了十万老兵外。还有三万的送去海都回炉训练的三藩旧部以及两万新兵。若要对三十万绿营发起攻势。还是有很大的胜算。至少三个总兵很有信心。

    三人先是在布政司衙门接了圣旨。接着一齐回到沐剑铭的总兵衙署。开始讨论战局。李定国的意见是集齐优势兵力先主攻陕西。陕西的战略位置对于江南战役来说并不重要。可是李定国认为陕西的王辅臣乃是吴三桂旧将。部众更以三藩旧部居多。对满清并没有多少忠诚。王辅臣是个小心翼翼的人。李定国曾派使者前去劝降。虽然没有使其倒戈。可此人却暗中留了一手。对使者极为客气。还特意偷偷的礼送出陕。也没有向清廷汇报此事。由此可见。王辅臣还在迟疑。既不敢投降南明。也在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愿罪南明。李定国的意思很明确。王辅臣既然迟疑不决。|就发动优势力在陕西进行一场会战。逼迫这个西北马鹞子改旗易。这样一来。明的力量又添多了一分。相反。满清的力量也随之削弱。一旦陕西到手。王辅臣的大军威胁湖北。河南。山西尤其是=西最为重要那里是南明进北京的必经之路。陕西的陷落将是清廷的又一次巨大震动。更多的兵力将会调往山西等省届时再集中兵力在江南一线展开会战。这样一来。军便无力南|支援甚至还要抽调长江一线的绿营防山西。以防不测。

    李定国的战略是极为谨慎的。这种声东击西的法子很是稳妥。而沐剑铭与李霄两个年轻气盛的总兵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次皇上发动的是江南战役。旨在占领两江。湖广江南各省。因此。还是先占据湖南再行决战为上

    沐剑铭和李霄都是急性子。恨不的立即展开决战。哪里愿意拖拖拉拉的先和王辅臣浪费时间。议了片刻。门口的卫兵来报。有人要求见沐剑铭总兵。沐剑铭了摇头。此次会议极为重要。哪里愿意有人打扰。挥手道:“本总兵的很叫那下次再来吧。”

    小校迟疑了片刻道:“总兵大人。此人据说是满清湖南绿营总兵的亲信。”

    三个总兵不由的脸色一变。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议到进军湖南。便有湖南总兵的来了。如今江南各省由于八旗的撤防。各省提督也纷纷领着八旗精锐往辽东。军就落到了绿营总兵的手里。可问题是。绿营虽然由汉人组成可是高级军官一律都是满人。这个湖南绿营总名叫科哈多。是个正白旗的满人。他叫人来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沐剑铭扬了扬手。小校应声而去……沐剑铭望了李霄一眼。笑道:“这种事还需李叔父出面来问。我和李霄都不出声。看那人有什么话说”

    李霄点了点头。李定国捋了捋长须。笑了一声。他年纪大。许多事都能想的面面俱到。因此这种事自然由他来问。

    片刻功夫。一个明衣饰。带着斗笠的人进来。在云南由于天气炎热。带斗笠遮阳的人极。因此也没人怀疑。那人摘下斗笠。立即腾出了脑后的长辫。长辫盘在他的后上。再戴上笠。才不致受人怀疑。李定国定睛打量了这人一眼。约莫四十岁光景。满脸的笑容。唇边两撇八字胡。脱下斗笠之后便是顺畅的打了千:“给几位总兵大人请安。”

    李定国道:“你是谁?来云南可有何事?”

    “在下李雄。乃是湖南总兵科哈多旗下的幕僚。此次前来。是有极为机-的事要与沐剑铭总兵商议。”

    李定国与沐剑铭霄对望一眼。不动声色的道:“我是李定国。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李雄目光一闪。看了看上首的李定国。又看到沐剑铭与李霄都坐在下首。忽而笑道:“然晋王在此。那么这两位自然是沐剑铭总兵和李霄总兵了。李某有幸一。实在大慰平身。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让李某来猜猜吧。三位总兵今日突聚昆明。想来是南已做好了出兵的准备。准备发动攻势了。”

    驻守四川。福建的李定国父子抵达云南。一定是有大事要相商。根本不必猜。自然是出兵的事了。饶是如此。李定国仍然还是佩服这人的机

    不动声色的道:“in莫非是个探子。来测探我大明军

    李雄忙道:“王爷不必误会。小人是代科哈多大人前来请降的。”

    “请降?”三个总尽皆动容。三藩请降情有可原。可是一个满人总兵未战先降就有点扯淡了。这种事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李雄倒是镇静的很。徐徐道:“事确实过于耸人听闻。不过李某既然敢来。想来三位将军定然也希望听听李某的解释是吗?”

    李定国点了点头。李雄这人倒是伶牙俐齿。且听他怎么说。

    李雄润了润喉咙:“三位总兵有所不知。科哈多大人乃是正白旗满人。”李雄顿了顿:“白旗原本是摄政王多尔的|属。当年摄政王健在之时。正白旗可谓是风光的意。可自从摄政王死后。先是顺治皇帝刻意压制。接着又是拜争夺正白旗的庄园田产。如今。连正白旗的苏克萨哈也被流放。科哈多乃是苏克萨哈的内侄血亲。因为在京外任职。并未波及。但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知道什么时候给人惦记上?前几年。科哈多家的庄园给人朵了。还打伤了几个家奴。对于此事。科哈多大人一直隐忍。如今明如日中天。科哈多大人叫小人来问问。若是他愿举湖南一省投降大明。是否可遵贵州总兵赵福例?”

    李定国捋着胡须不声。理由倒是充分的很。只是满人投降大明实在是从未有过的事。他也不敢胡乱决断。

    李雄见李定国不答不以为意的继续道:“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否给个准信。小人也回去禀告科哈多大人。”

    李定国道:“你先在此暂歇两日吧。其他的事稍,再说。”

    李雄点了点头:“是大事。三位将军是该好好商议。那么李某就先告辞了。”

    待李雄退出之后。定国问沐剑铭二人道:“你-|看看。这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沐剑铭道:“这人说的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应该有五分。”

    李霄了点了点头:“王。依我看。不如把北镇抚司的人叫来问问便知。”

    李定国想了想。道:“这个道理。”于是叫来一亲兵。让他去请驻的昆明的南镇抚千户过来。

    如今南北镇抚司的番子极多。在各省都有分点。沦陷区更是活动频繁。昆明南镇抚司千户原本是天的会的人。如今跟了陈总舵主创建南镇抚司。现在已掌握了云一省的情报权。他听到李定国相召。不敢怠慢。心急火燎的感到总兵衙门。禀见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李定国问他:“湖绿营总兵科多可有他的资料?”

    千户答道:“有的。此人是掌握湖南一省的军政。南北镇抚司都有详尽的资料。王爷若有问题。大可相问。末将不敢有任何欺瞒。”

    接着千户便将科哈多的资料一一说了。科哈多乃是重要刺探的对象。因此不需要查档。千户也记清清楚楚。李定国三人仔细的听着。不断的将千户送给信息与李雄的对谈相互印证。李雄并没有说谎。科哈多乃是正白旗人。由于卷入了黄白旗之争。关外的田庄被镶黄旗的一个牛录抢去。还`伤了几个家奴。此人又是苏克萨哈的内侄。苏克萨哈获罪之后。全家被流放宁古塔。一些亲戚也多有波及。科哈多不知是什么缘故躲过了一劫。后来鳌拜都督南方军事。率三万骁骑营驻守湘潭。对这个正白旗的绿营总兵也多有为难。幸运的是。正好南明威胁湖南。鳌拜只好退走江西。这才让科哈多又躲过了一劫。从此人的经历上看。投降南明并非没可能。毕竟受人压迫。遭人欺负的日子不好过。如果能够叛逃南明。赵福一样混个侯爵。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也总比胆战心惊的过日子强。

    沐剑铭脸上腾出了喜色:“既然他愿降。我们也没有不纳的道理。一旦湖南光复。那么我们便又省了不少的时间。可对江浙一带发起突袭。此役又多了几分胜算。”

    李定国父子跟着点头。不过李定国仍然不能断定此人是真降还是假降。真降倒好。一旦是假降。那可就不好办了。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这样吧。我们立即给皇上去信。看看皇上是什么意思。此人先在这里留几天。届时再做决断。”李定|沉声拍了拍椅。脸色很是为难的道。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无间道
    定国的奏折迅速的传抵到了海都,对于前线的军情,阁批注,第一时间便被送入了宫廷,朱骏看着这份折子迟疑不决,此事确实关系太大,一旦科哈多的投降是真,那么明军便可迅雷不及掩耳一般迅速进入湖南,并且与科哈多合兵一处,对两浙,湖北,江西起突袭,三十万绿营组成的一条防线立时洞开一个口子,整个战略形势将生天翻地覆的逆转。///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wWWqianzaiCoM**

    可是一旦是假降呢,朱骏喜得贵子的好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奏章闹的心神不宁,一旦是假降,后果也同样严重。

    现在的问题不是纳不纳降,而是能否判断对方的诚意。

    扈言和陈永华被召入宫中,两个情报巨头还不知这份奏报的内容,心里很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事,皇上需要亲自将二人一起召入宫中?

    二人见过礼,案上的朱骏将一份奏折扔到了扈言手里,扈言认真细看了一番,又传递到了陈永华手上,陈永华看完之后,恭敬的将奏折放回朱骏身前的桌案。

    “两位爱卿,你们负责采集情报,对科哈多有多大的了解?”朱骏单刀直入的问。

    扈言道:“陛下,此人微臣倒有些印象,镇抚司的情报与奏折上昆明南镇抚司的资料倒是一致的。”

    陈永华也点头同意:“满洲八旗之争由来已久,多尔衮以及苏克萨哈这两个正白旗头领的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可谓是重大的转折点,多尔死后,原本如日中天的正白旗开始陷入低谷,许多特权被取消,一些田庄和家奴也被各旗贵族瓜分,顺治死后,鳌拜掌权时八旗之争便到达了巅峰,正黄镶黄二旗与正白镶白的积怨由来已久,鳌拜便是镶黄旗的代表,自他大权独揽之后,两白旗的处境更加艰难,高层的白旗贵族无故获罪,中层的白旗贵族被查没的也不在少数,特别是苏克萨哈获罪之后,正白镶白二旗更是处境艰难,这个科哈多是正白旗人,又是苏克萨哈的内侄,若说他愿举降,倒是在情理之中。至于该如何处置,还要请皇上圣裁。”

    朱骏揉了揉太阳穴,投降的理由有了,可也不能证明科哈多是真心归降,一切的选择还在于自己,朱骏迟疑了片刻,对两个特务头子道:“两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扈言一脸难色的道:“微臣以为,此事该有七成的把握,科哈多毕竟是个满人,他若是假降,想来可能性也不是很高,多半是真心归降的。”

    陈永华点了点头:“况且若是科哈多若降,等于是给正白镶白两旗的旗人立下了榜样,就算是他们不愿意归降,难道清廷还会相信两旗的忠诚吗?届时说不定又是一次清廷内部的争端,于我大明的光复大业助益甚大,皇上,微臣以为,这个险冒的值得。”

    朱骏点了点头。陈永华算是说到了重点。科哈多地投降政治利益多与军事利益。一旦科哈多投降。那么原本铁板一块地满人集团将会陷入自疑当中。孝庄和康熙还敢相信他们地八旗子弟吗?

    “既然如此。朕便着令李定国纳降了。”朱骏犹豫了一会。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这个险值得一冒。

    陈永华和扈言两个人都不答话。这种事他们只是提提建议便可。怂恿就不必了。否则一旦是假降。这个责任他们担不起。

    朱骏看透了他们地心思。趋利避祸是每个人地本性。于是笑道:“你们放心。朕不是那种让人担过地人。此事若成。便有你们地一份功劳。若是假降。便是朕一人地责任。”

    扈言松了口气。连忙道:“吾皇圣明。”陈永华深望了朱骏一眼。心里起伏万千。不管从哪个方面比较。这个大明皇帝都要比郑经要强了不少。比起国姓爷也不遑多让。若是国姓爷没有死地话。金厦水师是否会被他吞并呢?陈永华心里想着。找不到答案。

    罢了。不管如何。国姓爷虽然对陈某恩重如山。可光复大明乃是天下汉人地公义。如今局势如此。能完成天下汉人心愿地只有新始帝一人。既然如此。陈某自当为他鞍前马后。这样做同样也是为了世子。如今郑经承袭了延平郡王地勋位。每月有朝廷供养。虽然失去了一切地权利。可荣华富贵还是有地。陈永华坐镇南镇抚司一天。郑经地性命就能多一重保障。

    朱骏打了个哈欠,这几日为了照料皇后,他可算是殚精竭力了,每日还要例行早朝,处理一些公务,以及会见各省前来述职的官员,实在是疲累

    后世之人都说皇帝好做,需知这最难做的就是皇帝,TT的只是昏君而已,而朱骏却不然,自从穿越之后他便犹如上了弦的条一般,一刻也不敢松懈,开玩笑,外敌环伺,四面楚歌,北面是满清,南洋还要提防荷兰人的报复,周边各国虽然个个表面臣服,可谁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旦松懈下来,随时都有可能被无数条虎狼撕个粉碎。

    扈言,陈永华见状,连忙躬身告退,朱骏甩了甩手,摆驾往皇后宫里去了,孕妇也不能老是呆在屋里,朱骏今日还要陪皇后散步去。

    ……………………………………………………………………

    昆明驿馆,李雄的厢房位于东苑,这里原本是吴三桂时期一名参将的宅地,占地极广,东苑更是从前宅地的花园,绿树葱葱,鲜花奔放,一般只有四品以上的高官才能驻留的场所,李雄被安排在这里,足以显示昆明方面对他的重视。

    庭院内,李雄与两个从人正泡着茶盏,几个驿丁被他们打走了,李雄亲自挽着袖子提壶斟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两个从人看上去很是精壮,满脸的络腮胡子,说起汉话来显得有些绕口。李雄给他们斟了茶,推到他们的近前,二人摇摇头,一个壮汉道:“我们不惯吃你们汉人的茶。”

    李雄点点头,自饮了一杯,咂咂嘴道:“你们既然扮成汉人,就要守汉人的规矩,不要给人看出了破绽。”

    两个壮汉对望一眼,一齐点了点头,二人一齐拿起桌上的茶盏咕哝咕哝的喝下。其中一个抹了抹嘴:“李先生,那姓沐的总兵到底说了什么?他答应了没有?”

    李雄写意的喝着茶:“急什么,这么大的事,那姓沐的也做不得主,至少要等上几日才行。”

    两个壮汉一**头,对李雄显然很是顺服,其中一个道:“依李先生看,他们会不会中李先生的假降计?”

    李雄道:“事在人为,只要咱们不露出破绽,由不得他们不信,嘿嘿,只要引明军主力到了湖南,你我便是大功一件。”

    两个壮汉眼露精光,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过了片刻之后,李雄又问:“你们在城中逛荡可现了什么?”

    一个壮汉道:“城中兵卒调度频繁,还有一车车的粮草从连接南方的道路辗转运来,看来明军是要有大动作了。”

    李雄点点头:“和李某料想的一样,你们这几日就不要出去了,老老实实呆在驿馆里。”

    两个壮汉又是点头,李雄放下茶盏,独自走进内院,他走的十分轻快,面上挂着永远是一副笑容,南明方面会上当吗?恐怕会的。

    他有八成的把握,湖南绿营总兵科哈多的身份千真万确,也有投降的借口,只要南明的探子知道科哈多的身份,多半会上钩。

    上钩就好办了,李雄只是一个小小的总兵幕僚,却似乎手掌着天下的兴亡,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吗?乱世出英雄,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展示出他这种人的价值,一旦天下太平,他的命运只不过是芶且在某个角落,默默无闻而已。

    “有趣,越来越有趣了!”李雄的笑容更盛,有趣的还在后头呢,南明和满清都被自己玩弄在鼓掌之中,只要自己翻翻手,成败之势便可立即逆转,李雄心情愉悦的坐在屋内的八仙桌上,亲自研起笔墨,提笔在一张白净的纸上挥墨写了片刻,最后将墨迹未干的纸折好贴身藏在腰间,又推门出去。

    院落外的两个精壮汉子似乎已回去自己厢房里歇息去了,李雄出了园子,门口两个驿丁站在那值哨,显然是监视李雄的,李雄招手让他们过来,两个驿丁相互对望一眼,一起走近。

    李雄从怀中取出那封刚刚写就的信笺折好,交给其中一个驿丁之后:“不许看,直接送到总兵衙署去,交给总兵大人,到时有你的好处。”

    驿丁点了点头,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将信笺收好,匆忙忙的去了。

    李雄看着两个驿丁的背影,嘴角又是一阵笑意,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

    终于回家了,热泪盈眶,以后一定好好码字,保证速度的同时保证质量,不过这场战役该如何打呢?请各位书友提点下,希望能搞个好点的剧情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无间道终极版
    于李雄的到来使得战役往后延迟了三天,李定国不断)]呆,木刻的沙盘乃是南北镇抚司的番子冒着危险深入江南各省探出来的,及其珍贵,沙盘上的山岭水流已完全映入了李定国的脑海,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

    李定国心底总是有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担忧,他一直认为先进军陕西才是最为稳妥的方案,一旦湖南总兵投降,那么明军势必会取道湖南,率先对江南等省起攻击,只是湖南总兵真的愿降吗?表面上似乎合情合理,理由十分充分,可越是这样,李定国越是觉得担心。

    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王爷。”一个亲兵在房外叫了一声。

    负手踱步的李定国定住脚,抬眸道:“进来。”

    亲兵进来给他打了个恭,道:“王爷,驿馆的驿丁送来了一份密信,请王爷拆阅?”

    “哦?是谁的?”李定国一边接过亲兵递过来的信笺拆阅,一边问。

    “李雄。”亲兵答了一句,李定国不说话了,他仔细展开信笺,认真看了起来。

    一切的谜底都有了解释,李定国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果然有问题,科哈多确实是假降,所谓的投降不过是想趁明军入湘之后伏击明军而已,关于这一点李雄在信中写的明明白白,信中明白无误的写着假降的经过,李雄自称自己是个汉人,虽然委身为科哈多的幕僚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于是便给科哈多献上一计,以诈降的方式骗取明军大胆入湘,科哈多再率精锐故意屈服,之后再临阵倒戈,攻击明军腹背,届时明军方寸一乱,便可会同友军围剿残敌,科哈多听的心动不已,采纳了李雄的意见,并且让他来云南假降。李雄刚到云南,不敢和盘托出全部计策,因此故意先装成一副降使的模样与李定国详谈,为了安全起见,才将这个计划由信笺的方式偷偷交给李定国手里,希望李定国将计就计,故意接纳科哈多投降,率军入湘,在约定的指定地点突然对假降的科哈多所部采取攻击,便可一举而定湖南,俯瞰江南数省。

    “好计!”李定国不由得大声称妙,李雄此人果然厉害,竟设出一盘连环局,先骗取科哈多诈降,届时再临阵倒戈,接着又将这个计划告诉明军,让明军将计就计,趁科哈多诈降之际突然对毫无戒备的科哈多所部起突袭,科哈多为了取得明军的信任,定然会故意放下武器等待明军的接受,这个时候是个绝佳的机会,只要明军的枪口一转,科哈多就成了瓮中之鳖,只能任人宰杀。

    “来啊,快去把李雄叫来。”李定国看的眉飞色舞,手掌将椅柄拍的嘎吱作响。科哈多投降虽然有理有据,可是他李定国并不相信,可是现在这封信笺就等于是把所有的谜团全部揭开了,真正的始作俑就是这个李雄,他是个汉人,就算是使出这样的计策帮助明军成功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这也是他的一个进身阶梯,一旦此计成功,明军不费吹灰之力占据了湖南,他便有了天大的功劳,还怕没有足够的封赏和爵位吗?

    ………………………………………………………………

    “李定国果然中计了。”李雄心里暗笑。打走了那个报信地亲兵。一切地一切仍旧还在他地掌握之中。这一次他李雄为大清立下地可是汗马功劳啊。

    须臾间。驿站便给李雄安排好了马车。李雄上了马车。只听得车夫鞭打马背地声音。马车突然一动。接着辗转着向长街驶去。

    到了云南总兵衙署。李雄跳下马车。精神奕奕地走入衙口。门口地几个卫兵并没有阻拦他。只是一个卫兵飞快地先进去报信去了。

    “李先生。请坐。”李定国这一次对李雄客气了不少。就连身畔地沐剑铭和李霄二人亦是挂着一副笑脸相迎。

    李雄撩起了袍子。一屁股坐在早已为他准备好地梨木椅上。翘起了二郎腿很是神气。这才是他应有地待遇。他怡然自得地端起了桌几上地茶盏吹着茶沫。鱼儿上钩。该是收网地时候了。李雄心里得意地想。不知道在半月之后。李定国还会不会对自己这般客气。想必是不会地了。因为那个时候。堂内地三个大明总兵应当都已成了三具冰冷地死尸。

    李定国也跟着坐下,问:“李先生方才信中所言的可是当真?”

    李雄喝了口茶,放下茶盏:“自然是真的,李某是个汉人,如何会给满清做飞鹰走狗

    次李某略施小计,要的便是助王师光复湘潭。”

    李定国颌点头,此人的神态和语气都不似作伪,至少李定国可以看出,这人并非是一个愿意给人为奴的人,因此不疑有它,笑道:“若是当真能将计就计,打的科哈多一个措手不及,李先生当记功。”

    李雄谦虚了几句,肃容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出,李某好派人先回去报个信,就算王爷已答应纳降,让科哈多及早易帜,到时明军兵抵长沙城下,科哈多为了迷惑明军,定然开城迎接我们,那时便是王师北定湖南之日。”

    李定国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便故意问他:“李先生希望什么时候出?”

    李雄道:“自然是越快越好,须知夜长梦多,若是可行,三日内便可成行。”

    李定国估算了下时间,点了点头:“李先生便留在军中吧,本王也好随时讨教。”这是李定国的保险,李雄的话虽然可信,揭出了科哈多假降的阴谋,可是还是需小心为上,将李雄带在营里,不怕他耍什么花样。

    李雄不假思索的道:“李某正要随军见识王师的虎威,若能随军北上也是件快事。”

    李定国见李雄回答的这样干脆,又信了他几分,假若他真的有鬼,岂肯愿意随行,否则第一个杀的就是他:“既是这样,那就这样定了,李先生,本王已写好了为你表功的折子,只要大军一到长沙城下,皇上定然是由封赏的。”

    李雄顺水推舟的谢了一句,接着二人便约定了纳降的各种事宜以及时间地点,李雄便告辞而出,前去派人给科哈多报信。

    待李雄回到了驿馆,便立即招来那两个壮汉,紧闭了门窗,道:“李定国那厮上钩了,此人忒狡诈了一些,李某故意密报总兵大人诈降的事,他心里还存着疑心,要李某跟随他一同行军,若不是李某一口答应,稍微露出一丁点迟疑,恐怕就不能回来了。”

    两个壮汉都是拧着眉,一个壮汉问:“李先生,李定国说的是什么时候兵?”

    李雄道:“三日之内,我瞧应当是第三日,这两日他们还要准备,毕竟不是儿戏,这已是最快的了。”

    “如此说来,十日之后明军便可经过贵州抵达娄底了?”

    “正是。”李雄眼眸中露出精光,娄底乃是贵州通往湖南的必经之路,娄底境内山脉纵横,群峰起伏,矗立大小山峰数百座。西部雪峰山脉从新化西部风车巷蜿蜒入境,斜亘西北,主要支脉有天龙山、桐凤山、奉家山、古台山、凤凰山、大熊山和冷水江境内的祖师岭等;东南部有座落在双峰县的九峰山,是南岳七十二峰之一,为双峰、衡阳两县的天然分界线;西北部是雪峰山余脉,向涟源伸入,西起白竹山,东至洪家大山,透迤起伏,峰峦重叠,最高峰寨子山为涟源与宁乡的天然界山;中部龙山山脉横亘,主要山峰有龙山、石坪山、杨材山、仙女寨等,弯曲连40余公里。是个绝佳的伏击之所,明军定然没有防备到在湘潭假降的绿营会在这里设伏,只要几队伏兵一出,将明军截为几段,便是明军的覆没之日。

    其实所谓的投降和假降都只是烟雾弹而已,李雄真正的目的既不是让绿营总兵科哈多假降,也不是让明军突袭绿营清军,而是麻痹明军,让明军自以为清军假降,并且快速进军抵达湘潭一举而歼灭假降的清军,这样一来,仓促出兵且行色匆匆的明军便以为清军的主力在湘潭一带,因此不会有过高的警觉,到时突然杀出几队兵马,就算明军不全军覆没,恐怕也已消耗殆尽了。

    “好啦,话不多说,你们速回长沙向总兵大人汇报,十日之内,科哈多总兵一定要率部赶到娄底埋伏。”李雄催促道。

    一个壮汉道:“李先生,你也在明军军中,若是到时明军现被围,李先生岂不是危险了?”

    李雄道:“放心,李某自有脱身之法,回去告诉总兵大人,李某深受总兵大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一举为他去除祸患,此外,李某在长沙的家人还请总兵大人着力照顾,假若是有一天李某回不去了,身后之事一切都托付总兵大人了。”

    两个壮汉一齐叹了口气,戴上了斗笠,告辞而出。李雄在屋内叹了口气,起身打开门窗,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合围
    始年六年二月初八,汇聚于云南的大军开始启程,迅\|向湖南猛扑,由于时间仓促,粮饷运输不及,十万远征军只限定带上了十日的口粮,徒步行军,先是沿着驰道进入贵州,接着扑入湖南边境。///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短暂的歇息之后,李霄为的一万先锋率先进入娄底,这里群山环伺,到处都是山峰峻岭,行军极为不易,无奈之下,先锋军只能放弃大型的战争器械攀山越岭,沿着蜿蜒的山路穿行。

    此时尚处早春时期,怒放的花卉点缀在群山之中,如云的山峰由于一座座天然形成的屏障格挡在明军的脚下,李霄遥望着四周的地形,皱起了眉头,李雄与科哈多约定的举降时间在十日之后,也就是说先锋军必须在十日内抵达长沙城下,如此短暂的时间,要穿过这样地形再急行到长沙城下实在勉为其难,好在明军在新兵训练时都有徒步越野的科目,就算是分配到了各营,每日清早也需长跑五公里,虽然体力透支的厉害,但军令如山,所有人都在勉力坚持,十日之后赶到长沙也并非没有可能。

    “总兵大人,这里山路连绵,四处都是崇山峻岭,地形险要的很,若是清军在此设下一队伏兵,恐怕要遭了。”一个跟随李霄骑行的参将满是担忧,娄底地形的沙盘他们是看过的,当时不觉得沙盘中的起伏地形有多么恐怖,如今身临其境,才觉得这里是如何的险要。

    这一句话提醒了李霄,李霄皱着眉头勒马停住了步子,一队队大军自他的身边穿行而过,许多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神情都是一脸的萎顿,若是此时清军在此设下埋伏,恐怕大事不妙了。

    虽说科哈多诈降,李雄的话也十分可信,可是什么事都怕个万一,一旦出了岔子,那可不是好玩的,十万明军精锐一旦葬送,几年来的东征西讨就等于白费了,李霄招了招手,对那参将道:“你速速回去给中军报信,让他们暂且慢行,与我军相隔三十里便可,不要过于靠近,此外,可请沐总兵率一队奇兵殿后,寻找另外一条道路,一旦先锋军与中军陷入埋伏,可立即杀出一条通路救援。”

    参将点了点头,拨马回走而去,李霄驻足观望,越是觉得这里是个死地,由于道路狭小蜿蜒,一万的明军在行军中连绵足有五六里之长,尾不能呼应,一旦山中有人杀出,便可将明军斩为四五段,到时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失去了联络,那就成了瓮中之鳖了,李霄不敢冒这个险。

    参将的快马飞快的往后飞驰,半个时辰便撞见了紧随其后的中军大队,在沿路兵卒的指引下禀见李定国。

    李定国的中军就在前队,沐剑铭与李雄二人在旁作陪,李雄此人胸口包罗百象,与李定国谈起话来引经据典,很让李定国看重,就连沐剑铭也在一畔听的精彩,李定国自认为李雄是个人才,心里正沉思着举荐他的事,远远看到一名快骑飞马而来,李定国抬眸眺望,认得那人是儿子身畔的将佐,于是驻马等候,待那参将过来下马见了礼,李定国才问:“吴将军,可有先锋军的消息?”

    参将道:“末将正是来禀告李总兵的话的。”参将迟疑的看了李定国身后的李雄一眼,脸色有些为难的闭上了嘴。

    李雄很是知趣的调过马缰道:“在下去那边看看。”说完拨马往另一边走远。

    李定国眼眸中闪过一丝疑窦。参将将李霄地话一一转达。又口若悬河地描述了前方地地形。李定国认真地听。心里也起了疑心。他是久经阵丈地人。对任何事都带有戒心。虽然李雄看上去并没有任何问题。但仍旧还是愿意小心翼翼地行事。点头道:“李总兵顾虑地是。剑铭。你带一队人马另辟新路。中军也要缓步前行。不可操之过急。让李总兵也要小心一些。就算延迟抵达长沙也没有多大地关系。”

    那参将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去了。李定国是这次远征地总兵官。沐剑铭在旁得了将令。也去召集本部。李定国驻马捋着胡须遥望远方。那种疑虑又传了出来。总是觉得哪里似乎不对。可是这几天来毫无任何破绽。他地理不清思绪。

    “王爷。中军为何停滞不前?”看到明军突然改变计划地李雄拍马过来。心底生寒。伏兵地目标便是中军。乘着中军仓促急行地功夫在两处山坳突然起突袭。他李雄才可趁乱走脱。只要将明军地中军一围。依靠四周地山势困住它。明军所携带地粮草不足。又疲乏不堪。被截为了

    能遥相呼应。这才是他李雄地计划。若是明军一分为锋在前。另一路沐剑铭所部在侧。就算围住了中军。届时前锋后指。沐剑铭又从侧翼驰援。互为犄角。这个袋子就等于是破了几个大洞。起不了任何效果。

    李定国看了李雄一眼。见他脸色如常。只是有些迷惑不解。因此也没有疑心他。解释道:“此地山穷水尽。是兵家必死之地。小心些总是好地。放心吧。前锋正在日夜向前徒步。李总兵必可先到长沙城下。届时一样能将长沙夺过。”

    李雄心里暗暗着急。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任何破绽。勉强笑道:“王爷布置地不错。可保万无一失了。”

    李定国摇头道:“也不尽然,咱们先在这暂且一日,待前锋有了消息再赶路吧,将士们旅途劳顿,是该好好歇歇脚了,来啊,命令三军就地扎营,取水埋锅,烧些热水给将士们热热脚。”

    李定国翻身下了马,他已近五十高龄,身体已不如原先那样硬朗了,一脸疲劳的下了几个军令,拉着李雄的衣袖道:“李先生若是有精神,不妨陪本王去对弈一局如何?”

    李雄一时无计可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连忙应着:“李某敢不从命,王爷妙手,只望王爷能够手下留情。”………………………………………………………………………………………………………………

    峰脉连绵的山涧内,一队穿着号衣,吃着鸟铳的清兵隐伏期间,在一座小溪的上游,科哈多的大帐矗立一边,其余的清兵则是围着大帐随地盘腿坐下,他们已在这里等了一天,在林中穿梭的探子已回来禀告,明军的先锋军已过了前方的飞虎涧。

    飞虎涧位于双峰山和癞子岭中间,两面都是高可入云的山峰,中间只有一条小路通过,科哈多的伏兵便在这两座山峰左近,李霄的先锋军自这里路过,科哈多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而是迅速的收回了斥候命令三军潜伏,他的目标乃是明军的中军,而不是一支先锋,只要将明军的中军围住,明军就再也折腾不下去了。

    科哈多的嗓子都要冒出来了,这几日的际遇实在太过刺激,原本他只是个默默无名的镶白旗总兵,在湖南或许还是个人物,可一到京城就成了小鱼小虾,这也是他有着苏克萨哈的亲属关系而没有被清洗的最大原因,一直以来,他都生活在许多的阴影之中,既想保住自己的饭碗,又害怕获罪,终于,一个机会来了,他认识了李雄,并且招揽了他,就在湖南面临明军三面包围的情况下,李雄提出了一个几乎无懈可击的计划,只要这个计划顺利施展,他科哈多就成了满人的大英雄,大清的绝世悍将,咸鱼翻身的时候到了。

    科哈多提早的赶到了埋伏地点,他所点调的绿营士兵只有一万人,相对于十万明军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可是这些全是精锐中的精锐,而且也十分可靠,这里山势陡峭,只要清军死命把守住各个路口,明军纵使有百万人也不能重出重围,更何况他们的粮草不继,只要饿上他们几天便可大功告成,科哈多已向各省绿营报信,他相信,只要突然对明军的中军起突袭,并且分割包围他们,坚持住几天,各省的援军将源源不断的前来,而明军也因缺衣少食而士气消弭。

    科哈多紧张到了极点,也得意到了极点,这个计划实在天衣无缝,表面上看,他派出李雄出去不过是投降而已,这个时候明军当然会有所怀疑,并且踟蹰不定,接着李雄又故意宣称这是诈降,明军恍然大悟,以为自己揭开了谜底,那么将计就计,赶往长沙对诈降的科哈多给予致命一击是理所当然的,他们怎么也不可能会想到,其实投降是假,诈降也是假,真正的目的只是迷惑他们,骗取他们以为清军的主力就在长沙城下,让他们急速前往长沙,其实在这半道之上,早已有了一队奇兵等待着他们。

    科哈多坐在帅账的位,其他将佐分别列席左右,脸上都是莫名的兴奋,科哈多扫视四周,开腔道:“明军的先锋已经过去,那么中军恐怕离这里也不远了,诸位要约束军士,绝不可轻易脱队,更不是随意生火,只要明军的中军主力一到,便听本总兵的号令,一鼓作气,拿下这不世之功。”

    “喳!”几个将佐回答的很是响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谜底揭开
    总兵大人。///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一个佐领站出来道:“如今那李雄还,此人会不会为了身家性命,将埋伏之策和盘托出?若是明军有了防备,这一次的计划恐怕就要落空了。”

    科哈多摇摇头,含笑道:“他的一家老小在我们手里,不怕他不就范,不管如何,只要明军中军一到,我们立即动手,不能出任何差错。”

    几个将佐纷纷点头,湖南绿营只有四万,若是真刀实枪的动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如今康熙皇帝早已颁布了旨意,不战自溃抄家灭族,他们是万万不敢退的,与其如此,倒不如拼一拼,这一仗打好了功劳是少不了的。

    这时,出去探查的探子回来了,在帐门口候着,科哈多让他进来,问:“明军的中军在哪个方向,还有多久才能抵达飞虎涧?”

    探子打千道:“大人,自明军的先锋军过去之后,再没有人通过,卑职也是奇怪,便冒险沿着山路往贵州方向走了十几路,仍然没有看到任何明军,倒是有几个明军的斥候在打探,好在卑职是一副樵夫打扮,明军的斥候倒没有生疑,卑职估计,明军的中军应当是在三十里外歇营。”

    “三十里外?还在歇营?”科哈多心里打了个突,难道明军有了防备,识破了伏兵?不可能的,他心里安慰自己,如此精巧的方案,明军怎么可能识破,李雄也不会说,他又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些都是他的命根子,一定是因为明军的主帅感觉到了什么。

    几个将佐脸色变得惨白,他们胜利的最大希望就在于突袭,一旦被明军察觉,那么他们所面临的只有两个命运,或战败身死,或逃亡被抄家灭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科哈多握紧腰间佩刀,大声道:“诸位不必惊慌,我们依计行事。”

    将佐们点了点头,脸上的自信减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惨白。…………………………………………………………………………………………

    前面的李霄所率的一万先锋已过了飞虎涧,李定国的中军足有七万人仍然安营歇养,另外一边的沐剑铭率两万人翻山越岭择路在一侧呼应,待第二日天色微亮,吃饱睡足的中军士兵们被呼号声惊醒,开始掩埋篝火,收拾营帐继续前行,李定国心里安定了不少,反之李雄的眉宇之间深了一层忧虑,他原本以为所有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谁知明军的将帅一个比一个狡猾,明知道前方的长沙城里有人诈降,这里不可能有伏兵在侧,仍然小心翼翼,李雄最大的失误主要还是在时间上,他放言约定了长沙城的守将科哈多将在半个月之内诈降,主要是因为按通常的行军速度,要想从贵州赶到长沙若是急行军的话正好是半个月,也就是说,除非李定国想拖延时间,否则只能催促三军急行,这样就不可能如此慢慢腾腾将兵马分为三部了。

    另外一个因素还在于明军统帅地自信。按常理长沙城里有四万绿营。李定国若想对这些开城诈降地清军就必须集合兵力抵达长沙城下。可李定国倒是自信满满。让一万地先锋军就敢先去了。

    知己却不能知彼啊。李雄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哪里知道明兵个个都经过长跑训练。每日急行军不但速度比之那些绿营快上不少。耐力也十分惊人。平常地徒步行军一日最多也不过五十里。可明军楞是翻山越岭能走六七十里。这还不算。明军地主帅可谓是艺高人胆大。一万人便敢去长沙城下对开城纳降地四万绿营长途奔袭。他李雄是如何也想不到地。

    李雄虽然心里忐忑不安。可是在李定国面前却不敢表露出一丝半点。他所寄望地。只是希望运气了。

    李定国让李雄陪在身侧。经过一夜地歇息。李定国地精神焕了不少。骑着快马带着李雄和几十个亲兵快跑了一段距离。将身后蜿蜒地大军抛在后头。时不时和李雄说几句关于战局地估计。李雄笑着旁听。却总觉得李定国地话有些刺耳。虽是如此。他也只能不断点头。强颜说妙。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地很。

    前方地斥候回来了。李定国询问了路径。斥候道:“前方再走二十里便是飞虎涧了。那里两面都是峭壁。中间地小径只可一人通过。有些地方甚至连马也过不了。地势极为险要。小人问了几个山里地土人。他们说过了飞虎涧便可抵达娄底城。那里驻扎地兵马并不多。李总兵绕过城池。城内地清

    敢追击。”

    李定国点了点头,道:“好,过了飞虎涧,我们便占了娄底,以娄底为基地,征集粮饷。”李定国哈哈笑了一声,突然眉头一皱:“这里四周都是大山,沿路所过之处也没有看到任何村寨,如何会有土人出没?他们是汉人吗?”

    斥候道:“看装束应当是汉人的樵夫,而且汉话也顺畅的很,应当是汉人无疑。”

    李定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是汉人就更蹊跷了,寻常汉人的山寨如何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既然他们是出来打柴的樵夫,可为什么要深入如此深山来打柴?这岂不是得不偿失吗?他们可说了什么?”

    斥候也起了疑心,越来越觉得李定国说的有道理,连忙肃容回忆道:“小人想起来了,他们见到小人时脸上竟没有一点害怕和惊异的表情,似乎早料到我们回到这里来似的,若是寻常的樵夫,看到他们的装束,要嘛害怕,要嘛便是一脸的惊诧,毕竟小的身上拿着武器,又是军人,他们是清人辖下的樵夫,见到我们的装束若是不害怕便是奇了。”

    “还有。”斥候补充道:“那几个樵夫说的不是土话,在长江以南,各地的方言都有不同,甚至每个郡县的土话都略有不同,可是那几个樵夫说的竟是官话,若是寻常的樵夫,如何会懂官话?小人当时急着回来禀报,一时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如今王爷这样一说,小人便想起来了。”

    李定国沉思片刻,又问:“那几个樵夫都在什么地方出没?”

    “就在飞虎涧方圆十里左右。”斥候道。

    这个时候,一边的李雄已是脸色苍白,他原本还有些侥幸的心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千算万算,自己竟算漏到了几个假扮樵夫的清兵身上。

    李定国已起了疑心,眼眸瞥向李雄,见他脸色虽是强自镇定,可眼眸飘忽不定,似乎害怕了些什么。李定国先对那斥候道:“传令下去,让所有将佐到前方山坳处议事,大军暂时停止前进,多派出斥候进山打探,若是还能碰到这样的樵夫,就抓几个回来。”

    李定国说完,一脸淡然的转向李雄,深望了李雄一眼道:“本王明白了,李先生高明的很哪。”

    几个樵夫摆明了是清军的斥候,而这一次行动虽然不算是十分秘密,可也算是仓促出,清兵的斥候是哪里来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飞虎涧附近,这些显然不是娄底城里的守军派出来的斥候,因为他们说的并非是官话,此外,李霄的部队刚刚从娄底城下绕过,娄底城内的府县衙台飞马派人去长沙报信都来不及,哪里还可能派出斥候到这里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清兵早就知道明军的出兵时间和行军路线,在飞虎涧附近设下了埋伏,并且派出斥候,等待明军的中军一到,便从两涧的山中杀出。那么又是谁走漏了这些消息呢?知道这个信息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几个,而李雄是最为可疑的,他明明说清军全在长沙城里,等待开城假降,那么这里的清兵是从哪里来的?从开始到现在,李定国都被李雄蒙在鼓里,如今谜题揭开,这才觉得此事的可怕,这个计划实在太过完美了,环环相扣,不能以常理思度,就连李定国都被李雄骗过,几乎就要将大军拉到清军的埋伏圈里任人宰割。

    可是,谁又会想到这个完美的计划最后的破绽却是几个假樵夫呢,不但李定国没有想到,李雄更是一脸的懊悔,这个时候的李雄反而镇定下来,他的嘴角仍然挂着笑容,道:“王爷心细如,李某佩服之至,李某这几日陪着王爷走了一路,对王爷更是敬仰有加,只是你我各位其主,李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王爷动手吧,李某引颈受戮。”

    李雄闭上了眼,不再说话,说再多也没用。

    李定国叹了口气,扬了扬手,几个亲兵过去将李雄的双手反剪,接着望着李定国,听候他的落。

    “本王终究是看错了人,原本以为你是汉人,至少不会给满人为奴,竟不成想…;|,喃喃念了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李雄嘴巴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辩驳什么,可是终究还是咬住了唇,将话吞回了肚子,任由几个亲兵找来了绳索,将他绑缚成肉粽一般,推搡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放火烧山
    哈多埋伏的地点位于双峰山的半山腰,这里树木繁茂T其中,根本不必害怕被人现,科哈多严令伏兵都是炒米之类的干粮,也不许人大声喧哗,科哈多自以为此地安全无虞,便在这里继续驻扎,等待明军主力在飞虎涧通过。///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wWWqianzaiCoM**

    可是时间等的越久,科哈多就越焦急起来,整整一天了,明军的先锋已过了娄底向湘潭挺进,可是中军仍然没有抵达这里,实在过于反常,可是他不敢动,一动之下这里的伏兵不但暴露无遗,就算是明军不追击,正面决战,凭四万湖南绿营兵也不是明军的对手,所以只能等,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等下去。

    事实上科哈多的一万伏兵所带的粮草也不多,毕竟这里不能生火,因此所吃的都是干粮,每人只带了五六天的口粮,原本的计划是将明军割为几段围在这连绵起伏的深山之处之后,后面的绿营援军自然源源而来,不但有湖南的绿营,甚至江西,湖北,浙江,江苏等地的绿营也在日夜兼程赶来,粮草随时都可以调派,可是明军的中军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找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报,总兵大人。”一个急匆匆装扮成樵夫的斥候飞快入帐禀告:“不好了,几个扮成樵夫刺探的兄弟给明军的斥候带走了。”

    “什么?”科哈多脸色一窒,他原本不敢派出斥候的,怕露出马脚,可是明军总不见来,这才派出了一队扮成樵夫的斥候出去刺探,这原本就是极为大胆的行为,若是被明军看破,后果不堪设想,科哈多从椅案上一下子站了起来,目视着打千的斥候:“明军现了你们?”

    斥候摇摇头:“似乎没有,明军说要征用几个民夫,正好撞见李七几个,便要他们跟着去,李七等人不敢放肆,便对那几个明军斥候说让小的回来给家里报信,其他人跟着明军走了。”

    科哈多松了口气,看来明军还未觉,照这样一算,明军可能离飞虎涧也不远了,哎,早知道不应该让这些人乔装成樵夫,谁知道明军还要拉丁啊,到时几个斥候到了明军营中,随时都有被现的危险,不过科哈多也并未起疑,毕竟军队拉下壮丁是十分普遍的事,就算是他在这深山老林遇见了樵夫出没,也会拉几个去指指路径,做些杂物。

    科哈多扬扬手:“你下去吧。”

    斥候应了一声,出去了。

    继续等吧,科哈多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挥之不去,可他已没有了退路,只能静下心来继续等待,只望老天保佑明军在山涧中出现。………………………………………………………………………………………………

    十里之外,李定国席地坐在空地上,七八个将佐将他围城了一圈,李定国的脸色一沉,对身边的一名黑面游击问:“张将军,那几个探子审问过了吗?”

    黑面游击道:“审问出来了。”他招招手。几个亲兵抬了沙盘来。黑面游击指了指双峰山地位置:“清军就埋伏在这半山腰上。足有一万人。主帅便是那个科哈多。”

    旁边地将佐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李定国道:“千真万确?”

    黑面游击大大咧咧地道:“王爷放心。属下将那几个清兵地斥候分隔审问地。他们地回答都是一致。应当没有差错。”

    “好!”李定国握了握拳:“既然他们来了。也就别想回去了。张将军。你负责放火。李参将。你率本部封锁下山地小径。把守各个山脚要道。其余地人散落山脚候命。出来一个打一个。谁都不能走脱。”

    “遵命!”七八个将佐一齐领了命令。站起身。拍拍衣甲上地灰尘。各自准备去了。………………………………………………………………………………………………

    夜半,皎洁的弯月悬挂半空,山风习习,在双峰山的半山腰上,清兵们或倚着树杆,或躺在杂草中打着酣,远处此起彼伏的响起虫鸣鸟叫声,给树林带来了一丝生气,科哈多的中军大帐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火光摇拽着勉强照耀着科哈多的脸,科哈多真是越等越没信心了,至今为止,明军的踪影犹如消失一般,可恨的是他不敢再派出斥候出去打探,只能困在这里,等待着明军上钩,问题是,明军会上钩吗?科哈多忧心的就是这个,原本他还是自信满满的,可是如今的形势让他越来越放心不下了。

    再等三天,如果明军还没有出现,那么只能回防长沙了,科哈多暗暗叹了口气,不能

    军,但是长沙一定要保住,他在京城里没有依靠,在)77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一旦长沙有失,这个黑锅就得他一个人背起来。

    这个时候,一股烧焦的糊味传入了科哈多的鼻孔,科哈多脸色一沉,对着帐外的卫兵吼:“大胆,是谁在生火,不是严令不许生火吗?”

    一个亲兵连忙进帐道:“大人,没有人生火啊,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味道。”

    科哈多疑惑的又嗅了嗅,糊味越来越浓了,大怒的拔出腰刀,要去帐外巡视。这个时候,帐外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不好啦,山下起火啦,山下起火啦。”

    科哈多又惊又疑,连忙出去查看,才出帐门,便看到山脚的斜坡下火光冲天,这里地处西南,夜晚的湿气很重,若不是有意为之,是不可能放出如此大火的,由于树木中带着湿气,山脚火焰虽然面积大,可是并不猛烈,只是由于没有充分燃烧的原因造成了极大的浓烟。

    帐外已经乱了起来,许多被惊醒的清兵第一个反应就是四处乱跑,浓烟越来越浓,许多人开始支撑不住了,满人军官喝止不住。

    “轰轰………………”火炮的声音响起,只不过并没有炮弹落下来,山下的火炮是不可能打到山腰的,可是这种声响却引起了更大的恐慌,绿营兵们这才知道,明军就在山脚,所谓的伏击不但没有效果,反而被人给围了。

    “都不许乱!”科哈多感到事态严重起来,连忙喝令士兵不要乱动,可是哪里喝止的住,大半夜的根本没有任何的组织,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满人最精锐的八旗恐怕也不可能维持骄傲的士气。

    很快,四面的山脚都开始起了火焰,浓烟滚滚向山腰腾起,黑夜中人影憧憧谁也分不清是谁,科哈多跺了跺脚,只能高举起腰刀大吼:“随本总兵向山下突围。”

    这个声音起了很大的效果,盲从的士兵听到突围立即便循着科哈多的声音聚集,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现在的火势还只是在山脚蔓延,一旦烧到了半山腰,这里所有人都别想幸免于难。

    山脚下一队队明军截住了下山的要道,在山脚铲出了一片空地,让火势不能向外蔓延,只能往山上烧,一排排漆黑的铳口正对着各处下山的方向整装待命。

    半山传来了喊杀声,显然是清兵打算突围了,接着喊杀声越来越近,似乎千军万马自山上冲来,明兵们则是看着眼前的火焰不断的向山坡上燃烧,脸上显得平静如常。

    “杀!”惊恐中的清兵大喊着借此来排除内心的恐惧,当先一队人影从下山的小径狂奔下来,在浓烟中呛的眼睛还未睁开,便迎来了一排铙声。

    “砰砰砰砰………………”当先的几个人倒下呻吟,身后的清兵预感到了危险,又纷纷往后退。

    “山上的汉人兄弟听着,大家都是汉人,李总兵有令,只要愿意缴械投降,可免死,若有人提武器下山的,定杀不饶!”几个大嗓门的传令兵在山下策反:“只杀满人,只要是汉人,都可丢下武器下山,李总兵保证你们的安全。”

    山上的清兵呼啦啦的有人丢下了武器,接着是满人军官在喝令绿营兵抵抗,到了这个时候,眼看着连命都没有了,谁还愿意陪满人一起死,许多绿营兵哪里还会听令,撒腿便往山下跑,山坡上的刀枪剑戟、旗甲号衣仍的到处都是。

    山风吹过,火光开始大面积蔓延起来,一些踟蹰不决的绿营兵也有样学样,抛下了武器,脱下号衣往山脚下冲,还好,山下的明军看到他们狼狈的冲出并没有开火,等他们不断的咳嗽不断的流着被浓烟熏出来的眼泪到了山脚,立即便有明兵将他们押走,倒是显得有条不紊,很有次序。

    山上的满人官爷们则是疯狂了,他们开始提刀砍杀那些往山下跑的逃兵,不过逃兵实在太多,而且偶尔还会遇见有人抵抗,他们便现了一切都是徒劳,几十个满人军官紧紧的围在科哈多四周,一脸的沉痛,这些可都是他们练出来的精兵啊,谁知道说跑就跑,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汉人有句话说的果然没有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套在满人身上也十分合适。

    “总兵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山腰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几十个满人军官,火势已经快要蔓延到半山了,他们都感觉到了火焰传来的热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进占娄底
    哈多嘴角抽搐,在月光下显得极为恐怖,此时山腰上个满人军官,所有人都跑的一干二净,所有人眼神中都闪露着灰败,垂头丧气惶恐不安的不知所措,山下的浓烟越来越浓,火光越来越盛,每挨一刻,满人们心里的恐怖便深了一层。///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山脚下传来一阵阵投降的呼叫,几十个满人脸色苍白的望着科哈多,科哈多扬起刀:“留在这里是死,下山也是死,我们就在这里等火烧上来吧,戳骨扬灰也能让明人侮辱我们的尸骸。”………………………………………………………………………………

    战役一直持续到天色微亮,一万绿营士兵除了少部分被火铳射杀和烧死熏死的之外其余大部分被俘虏,满人千总参将们没有下山,火势一直蔓延到了山头,将所有可燃之物烧光之后变成了裸露出了烫红的红土,简单的清扫战场之后,李雄被押到了李定国的身前,李定国看着这个足智多谋的瘦弱汉子,嘴角微微一扬:“李先生,一切都结束了。”

    李雄被绑缚的紧紧的,叹了口气,道:“是李某自作聪明,害了科哈多大人,王爷,李某有一事相求。”

    李雄舔了舔干涸的唇角:“若有一日,明军占了长沙,请帮忙照料李某的家小,李某是败军之士,原本无颜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哎……”李雄不说话了。

    李定国点了点头:“李先生,本王需把你押回海都去,皇上要见你。”李定国庄重的袖口抽出一封明黄绸缎包裹的旨意:“李先生的连环之计可谓是智谋高远,这一出连环计若非是几个探子,恐怕谁也不能料到今日这种结局,李先生,你是个汉人,为什么要替满人卖命呢?”

    李雄道:“在下受科哈多总兵大人地大恩,若不是他,李某早已成了孤魂野鬼了,哎,往事已矣,李某实在无面见人,这海都不去也罢,还请王爷给李某一个痛快吧。”李雄眼光一闪:“李某自己也是有私心的,李某读了几十年的书,肚子里的这些墨水若不能做出一些事业出来实在惭愧,只是终究还是败了。”李雄闭上了眼,叹息声中充满了无限地惆怅,他原本以为自己读了几十年地书,细心观察了天下的大势便能翻云覆雨的,不曾想到第一次出山便落到了这样的下场,一个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完美阴谋,却因为几个樵夫坏了事。

    李定国道:“科哈多给你地是私恩,你如何能置天下千千万的汉人地公义而不顾去报人私恩?不说了,你去海都看一看吧。”李定国知道对这种人说什么是没有效果的,唯一的办法是让他去海都看一看,对比才能看出差距。

    李雄被押走了,大军继续启程,通过飞虎涧的时候,李定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中间只有一条容人通过的小径,两涧蜿蜒数里,若是大军在这里走了一半,有一支军马从涧口杀来,整个大军立即便能断为两截,李雄选的伏击地点实在凶险异常,好在提前现,否则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过了飞虎涧。娄底城便遥遥在望了。娄底境域春秋战国时期属楚国。秦置湘南县。辖今双峰、涟源部分地域。属长沙郡。西汉属长沙国。汉高祖五年置连道。辖今双峰县测水以西至涟源市蓝田等地。西汉建平四年。析湘南县置湘乡县。连双峰、涟源大部分和娄底等县市。属长沙郡。三国时分属衡阳郡、昭陵郡。吴宝鼎元年。析昭陵郡置高平县。今新化县西部属之。西晋、东晋、南朝(宋、齐、梁、陈)分属邵陵郡。隋属长沙郡。唐、五代、宋朝分属潭州、邵州。宋熙宁五年。建置新化县。元代。分属天临路、宝庆路。明初时永乐皇帝建娄底城。维系至今。

    当先过涧地敢死营第一个对娄底城起了突袭。敢死营原本是王秋管辖。改制之后每个军区都设置了敢死、神机、神勇、山地各营。原本地各营建制被打散。全部混编。此时地娄底已犹如惊弓之鸟。城门紧闭。城楼上紧张兮兮地绿营兵站在女墙后胆战心惊地观望着城外飞虎涧里冒出来越来越多地明军。

    敢死营善野战。对于攻城并不在行。娄底城门紧闭。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在城外等待大军抵达。明军开始越聚越多。黑压压地到处都是。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将城头上地绿营兵放在眼里。开始安营扎寨。

    一个全副钢铠地骑士开始骑马奔到城下。对着

    守军大喝:“大明王师到了。开城免死。”

    城头上一阵耸动。绿营兵们远远便看到飞虎涧中后队地明军押解着无数衣着褴褛地绿营兵出来。又想起从前明军对待汉人俘虏地传闻。心里都开始打起了算盘。很快。几个满人军官便帮助他们回答了。一个满人千总张开了弓。嗖地一声向城下射去。

    一声利箭在骑士的钢铠上撞的铛的作响,好在这层护甲足够厚实,并没有穿破护甲,骑士驾的一声,调拨马头,向着本阵而去。

    明军终于开始攻城了,四门火炮摆在城下,张开了狰狞的炮口,明军来的仓促,所带的火炮只有四门,对于李定国来说,这已足够了。

    “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四门火炮一齐开火,喷吐出一阵火舌,接着炮弹在半空划过一道半弧,落到了城头,就在女墙上的清军还以为这只是普通大将军炮的时候,炮弹在巨大的阵响之后炸开,一时间飞沙走石,女墙被炸成了粉末,城墙上的过道上轰出了一道口子,离得近的清兵被炸得粉身碎骨,就算远处的清兵仍然能够感觉到脚下的颤动。

    炮轰之后,城楼上一下子鸦雀无声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惊愕,这是火炮吗?许多人还没有回过味来,这个时候,隆隆的炮声又响起了,惊惧的清兵这才知道,这不是梦,是最残酷的现实,只要被这炸弹一炸,连尸骨都不能找到,许多人拥簇着想往城梯下逃,有人在喝止,有人缩在女墙后瑟瑟抖,人类在面对未知的恐惧面前,所表现的无非是这几种形态,这种火炮威力太强了,强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甚至超出了他们对火炮的认知。

    一颗炮弹炸中了墙根,飞沙走石过后炸出了一个口子,城上的满人千总意识到城墙在明军火炮面前的不堪一击,索性命令守城的士兵在街巷布防,既然不能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守城战。千总打算来一场巷战。

    接到命令的清兵立即如蒙大赦,飞快的下了城墙往车城内的民巷里跑,确切的说,是逃。令千总郁闷的是,除了几十个忠心耿耿的亲兵之外,其余的人都钻入小街民巷里,再也没有出来,只留下了一地的号衣和长矛大刀。

    鳌拜当年入湘之后,将各城的绿营兵都抽调去了长沙等重要城市,并且积聚兵马准备会战,因此,各城各县的驻防绿营早已抽调一空,除了一些老弱病残之外,还新招募了一些乡野村夫象征性的守城,这些人欺负老百姓或许很是威风,可是一旦遇到了外敌,只是逃的无影无踪而没有争先投降便算是对不起康熙爷了。

    千总看着空旷的街道,沿着城门的大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或许连鬼影都逃走了,这仗还打个屁啊,千总倒是很想做个像模像样的满洲巴图鲁,就算是死,也想死的像个男人,可自己身边怎么数也才几十个人啊,还是先逃吧。千总很有气概的高吼一声:“走,我们也撤入民巷里去。”

    几十个亲兵原本就惊惧有加,这时听到命令,脸色立即焕出笑容,真心的笑容!于是在明军还未入城之前,在千总的带领下,几十个人迅速的跑入民巷。

    “大人,您的衣服。”有个忠心耿耿的亲兵在半道上腿脚不停的情况下已抛下了武器和脱去了号衣,不望提醒跑的最快的千总。

    千总回头一看,这一身的衣服果然扎眼的很啊,既然是街道巷战,自然不能让明军有所察觉,不错,这太碍眼了,爷们要的是出其不意,于是千总一边跑,一边开始脱去上衣的钉甲,接着又停下了步子,将敝膝,护腿一概脱得干净,连头盔一并丢到巷口,又觉得官靴很是碍眼,一并脱去,只穿着内衣,丢了刀,往巷子里钻。

    据说这个满洲巴图鲁一直在娄底城里活了七十岁,期间从事过的职业五花八门,却绝对没有与明军生过任何巷战,就连刀片都再也没有碰过,到了后来又人认出了他,邸报还特意为他撰写了一篇文章,名叫《大明最后一个满人》。

    明军开始入城,一切恢复了平静,安民榜贴出,军队对百姓秋毫无犯,另外官衙传出消息,从前的绿营兵全部赦免罪行,各自归家,若无衣食还可到衙门口领些粥米。而李定国则进入娄底知府衙门,开始制定北伐的下一个战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围城打援
    在李定国进占娄底的时候,作为先锋的李霄所部迅速,进逼长沙城下,湖南绿营主要集结于大城市,郡县只有一定的老弱病残和临时组成的民团组织,几乎属于不设防的地域,再加上南北镇抚司的渗透,先锋军可谓是势如破竹,军马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接着又是迅速北上,当地的军政则由南北镇抚司的桩子暂时代领。///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长沙城已出现在地平线上,李霄看着高阔的城墙同时接到一封密信,是李定国出的,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围而不打。’李霄先是有些疑惑,此时趁长沙守军仓促应战,正是攻城的大好时机,先锋军虽然只有一万人,可装备精良,士气如虹,反观城内的长沙守军足有三万,可是各个方面都差了不少,现在不打,更待何时?

    随后,李霄便明白了,他十二三岁便跟着父亲东征西讨,后来又被委以重任,对军事的领悟自然高于旁人,细想之下,李霄便知道父亲的战略了,长沙城中清兵不多,此次战役要想一鼓而定,就必须吸引大量清军的绿营援军赶来,以求决战。这便是围城打援,并不显急于攻城,而是利用长沙城吸引各省的绿营援军再打,这样表面上看两面受敌,却让明军占尽了地利,西南地区大多多山,而江南则以水为主,又有平原,十分方便马军驰骋,而且一旦深入清军境内,反而不美,倒是湖南也是多山陵的地势,大明陆军由于多在海都训练,习惯山地作战,若是到了广阔的平原和水路纵横的水乡,实力恐怕要大打折扣了,因此,将长沙作为吸铁磁,将各省的援军吸引而来,再借用地势以及援军远来的特点将其逐一击破是为今最好的主意,再加上明军的后方就是娄底贵州,至少不会犯孤军深入地危险。

    李霄对于这个战略极为认同,若是一路打下去攻城略地不知要消耗多少时候,倒不如吸引绿营主力集结在长沙城下决一死战的痛快。于是命令所部在长沙城外十里处驻扎,搭建营盘,修建工事,做出一副常驻于此的模样。

    长沙城内的守军由于总兵身死,可谓是群龙无,只有一个佐领暂代总兵之职,约束军士,准备负隅顽抗。这佐领名叫齐尔泰,也是镶白旗的满人,看到城下明军的先锋抵达,人数虽然不多,可是西南前线的战报让他不敢轻敌,动城内兵马谨守四城,在瓮城内紧急操练兵马,征募壮夫,总之是报了必死的决心。

    可过了一天,明军城外的营盘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城下到处都是骑着快马地斥候来回驰骋,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准备,齐尔泰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与驻地长沙的湖南巡抚相商,湖南巡抚名叫刘弘遇,汉军正蓝旗人,初籍辽东,后在皇太极属下为官,虽是个汉人,对满清却是忠心耿耿。其人也颇有才名,顺治元年,为满人翻译辽、金、元三史,顺治皇帝赐他白金、鞍马,授工部理事官。后外放山西朔州道。顺治二年,在陕西治疗捕盗贼有功,擢升为陕西布政使。顺治五年,授安徽巡抚。又帮助总督养量、总兵刚阿泰剿五台山刘永忠、高鼎等反清势力,降陕西土寇杨茂。

    因此又授为山西巡抚,直到南明从西南崛起,清廷振动,由于此人在汉人中薄有微名,又懂得军事,因此又将他调到湖南,为湖南巡抚,以稳定人心,筹备军饷。

    汉军旗也律属八旗的范畴,虽然地位比之满蒙八旗要低,可比寻常人的身份还是高了一截,这些人大多数是投靠满人地辽东汉人组成,他们对满蒙之间的政治斗争并不感兴趣,并且一直以满人的家奴自居,因此这些汉军旗的旗人反而在某种程度上获得了皇室的信任,被委与重要的官职。

    如今明军兵临城下,总兵科哈多不知生死,长沙的重要门户娄底被占,一切的一切,都让长沙城流言四起,刘弘遇也是心急如焚,他这一辈子兢兢业业给主子办差,从未有过污迹,既平步青云,在太后和皇上的心里也是有好印象的,若是长沙有失,从前地一切可都功亏于溃了,虽然城下的明军人数并不多,也未起攻击,刘弘遇可不敢掉以轻心,这个时候城中佐领求见,他是求之不得,连忙让人请刘弘遇进来,宾主落座之后,齐尔泰毕竟是下官,还是代职,因此先给刘弘遇行了礼,刘弘遇不敢托大,连忙回礼,这才谈起了‘匪患’之事。

    “巡抚大人,城中的绿营兵不过三万,粮草又未准备充分,城下的明军可是越来越多啊,听说他们的火炮及其犀利,凭借城墙根本不能抵挡,卑职匆忙暂代总兵之职,又不能约束好下面的兵士,该当如何?”齐尔泰一上来便是诉苦,不诉不行啊,这仗根本没法打。

    刘弘遇哪敢去接她地话。这可是责任问题。他可不敢沾染。忙道:“将军掌兵。至于如何据守该是将军地事。本官只管军政民政。负责帮将军筹措粮草。尽量拉些壮丁协助守城吧。“他心里说:“你打了败仗与我无关。现在兵危战线。我地职责只是为你筹措。”这也算是为了自己留了条后路。若是齐尔泰实在挡不住。按大清律。他是必死地。可自己不同啊。自己该做地事也都做了。破城那天只要逃得性命。大不了反过来说你胡乱指挥。使得长沙陷落。自己原本带着几个家奴要上阵杀敌呢。无奈被家奴抢出了城去。京里头还有自己地一些关系。他地事不算大。至少这命算是保住了。至于这个齐尔泰。管他去死。

    齐尔泰急道:“卑职并不是攀责地意思。只是望大人想个主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如今城内人心惶惶。还暗藏了乱党。昨日卑职去巡夜时营中竟现有兵士偷偷地说什么反清复明。当时天黑地伸手不见五指。卑职虽然听说。想要治罪也找不出人来。此时又是大战之际。卑职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审查。怕引兵变。再这样下去。不待明军来攻。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弘遇脸色一变:“有这样地事?”这可当真是内忧外患了。刘弘遇脸色一变:“为今之计。稳定人心最为重要。军心更是重中之重。将军务必要细心一些。派了心腹在营中暗暗打探。”

    齐尔泰就是为了稳定军心而来地。见刘弘遇话。忙道:“这是自然地。只是城内绿营士气低下也是颇为头痛地事。大人。将士们舍不得卖命。”

    刘弘遇立即明白了齐尔泰地心思。原来是伸手要钱来了。军饷是定额地。在皇上未恩旨之前也没有奖赏。因此齐尔泰便打上了刘弘遇地主意。长沙府库里不是有钱吗?现在非常时刻。开府库放赏银激励将士也不是没有先例地。只要刘弘遇点头。其他地都不是问题。只要守住了长沙。朝廷总是不会怪罪地。

    刘弘遇沉吟了片刻。倒是觉得这一个主意好。现在城池都朝不保夕。府库里地钱虽然是税银要送往朝廷地。可这是非常时刻。他也不怕担责。因此道:“本官明日便开府库激励将士。只望将军能够谨守长沙。保住城池。本官就算是因此而获罪摘下了顶戴也是甘心地。”

    刘弘遇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接着道:“本官已向各省去了求援奏报,我们要摆脱困局,重要的还是等待援军解围,只是本官总觉得明军的动向有些可疑,他们似乎并不急于攻下长沙,不知做的是什么打算?”刘弘遇参与过好几次剿灭反清的势力,闲暇时也会看些兵书,与人聊些军事,因此城下明军的行为让让他起了疑心,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头。

    …………………………………………………………………………………………

    答书友问:关于到处封王的问题。

    答:朱骏不是白手起家,他的势力至少表面上是大明王朝的一种延续,在这个时期,李定国等一批人已经封王,也就是说南明已经打破了异性不封王的传统,而朱骏显然是不可能将这些王爵裁撤的,而一些投降的大人物,如耿精忠等人,他们在满清时便已是王爵,悉数投降之后反而降级显然不符合传统,这些人已经失去了实权,而这个王爵更多的是一面旗帜,现在的叫法是统一战线。

    问:李雄是否该死的问题。

    答:其实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应该是当时最为普遍的现象,如果不算南明的话大明已经灭亡了几十年,一些士人阶层可能已经认同了这个王朝便是正统,这是知识阶层一个普遍困扰的问题,说不清谁对谁错,至于当时的士人认为谁是正统,谁又是叛逆,效忠谁才符合礼制的标准已经混淆,哎,说不清啊说不清。

    问:有读认为本书太顺了。

    答:确实很顺,基本上就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可是大家现了没有,除了刘邦以外,一个新兴势力的崛起都很顺,譬如唐朝建立时几乎是百战百胜,就算是失败也不过局部战争的小败,并没有影响战局。还有朱元璋起来的时候,几乎也是百战百胜,当年的解放战争也是如此,一个战役刚刚结束,第二个战役胜局已定,接着又是大胜,最后打过长江,所向披靡。这个问题除了人心之外,我觉得也是运气问题,任何一个开朝的君主如果没有运气恐怕是不行的,不过这个书友的问题我会考虑,额,好好研究好一点的剧情,尽量不让大家失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长夜漫漫
    尔泰显然也不是蠢人,听刘弘遇这样一说,心里也按理说明军刚到,正好趁着长沙城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才是上策,可是为什么城下的明军到了城下不作出任何攻击或挑衅的动作而是驻扎在十几里外呢,难道坐等着援军而来,须知攻城战讲的是时间,守军拖得起可攻方却不能持久,那么,明军到底想做什么?

    齐尔泰想不明白,刘弘遇也是丈二的和尚,二人沉吟许久,终于还是刘弘遇笑了笑道:“不管如何,长沙城有了缓口气的时间,只要援军一来,至少还有一拼之力。///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齐尔泰点点头:“大人说的是,在下就巡城了。”

    齐尔泰起身告辞,刘弘遇微微叹了口气,回到内宅,指挥家人继续收拾细软,做好逃亡准备,他手上沾满了同胞的鲜血,扼杀了许多反清的抵抗,自知明军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因此,到了城破之日,他便可趁乱迅速换上百姓的衣服带着家眷出城逃窜,虽说守土有责,可朝廷要的是替死鬼,他刘弘遇并没有失政的地方,一切的罪责都可以归咎到总兵科哈多和齐尔泰头上,京城里头还有些熟人,家树大根深,与孝庄的关系又是极好,定然能保住他的性命,刘弘遇笃定的想着,他乃是汉军正蓝旗人,与那个京城里家门阀同在一旗,再加上当年他刘弘遇与养量一起剿过匪,这样的交情家不可能不管他。

    娄底的李定国大军也开始启程,向长沙进,几日之后,长沙城下三军聚齐,十万大军引颈相望着长沙城,给长沙城墙上的绿营们很大地压力,在此期间,明军倒也组织了几次进攻,大多是用火炮轰城,搞得城内的绿营心神不宁,城墙也被炸的多处坍塌,只是明军并没有正式出兵,在长沙东面地一片群山之中,一支磨刀霍霍的明军在李霄的组织下隐伏其中,只等着鱼儿一个个上钩。

    ………………………………………………………………………………………………

    海都城一如既往地繁华,自工商兴起以来,整个海都城几乎被这种浓重的商业氛围包围,商人成了许多人向往的职业,生意变成了极为体面地活动,甚至商业性的邸报卖的比学术政治八卦方面的邸报要好地许多,城区不断的扩大,至今为止,由于城区与开区的扩张,临近的一些郡县只好拆了城墙,变成了海都城区的一个片区,五十万人口由于大规的向南洋各地招工,大量地农民涌入城市做工变为了七十万,到处都是勃然的生机。

    与繁华地城区相比,正中的皇宫却是一如既往地安静,瞿慈的肚子日渐拱起,朱骏每日与周雪儿都过去问安,倒是那个安妮公主很是落寂,这个地方她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可是她又走不出去,只能在花团锦簇地囚笼里唉声叹息,一下子倒是显得成熟了不少。

    朱骏也是头大如斗,为了照料瞿慈,陪她多说说话,取消了几次早朝,一下子朝廷里炸开了锅,大臣们觉得这是昏庸的象征,什么事都得有个习惯,取消早朝的理由似乎充分,可是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说不定这人有了惰性将来皇子生出来了你不上朝怎么办?几个大臣联名上奏了几次,不见效果,朱骏依然故我,其实也并非朱骏不愿理事,当皇帝的其实管的不多,除了一些天灾和大工程以及军事需要过问一下之外,还真没多大的事,每天大清早这么隆重的早朝,嗦嗦一大堆,怎么也不能切入正题,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议不个屁来,真正解决问题的还在内阁,所以朱骏更倾向于到内阁里过问事务,可是朱骏的爱理不理让一群老头子不高兴了,于是更多人上奏。

    朱骏现在对付这些大臣已经有了心得,你越是搭理他们,他们越来劲,说着说着就开始翻老底,说皇上想当年你在广西的时候,被追到四川,又跑去云南,最后逃入缅甸,这是为什么?因为您当时不理政务啊,现在皇上好不容易奋图强,励精革变,可不能再走从前的老路了。朱骏拿这帮人还真没办法,你一说他就开始哭,哭太祖,哭先皇,反正就是闹你。

    所以朱骏压根就不理他们。怎么闹都不理。就算有人当面到銮殿上撞柱子。朱骏也会面不改色。

    闹了许久。大臣们见朱骏不搭理。也觉得没有劲了。一下子又平静下来。朱骏每日只关注些军情。当看到李雄施展连环计被识破时。也不由得赞叹此人思虑之深。若不是李定国心细。恐怕这一次北

    险了。

    朱骏思虑了许久之后才决定见一见这个李雄。此人智谋深远。就算治他地罪也要看一看。看一看对手是谁。

    此时离大军启程时已过了四个月。春意已去。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朱骏特意编织了凉席供瞿慈歇息。朱骏倒是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凉席。反正海都城里是没有地。他还特意问过太监。让他们出去找找。结果一无所获。因此朱骏便叫了几个木匠来。按着他地意思造。缅甸多绣。因此材料不是问题。而且制作工艺也不太难。半天功夫。一个凉席便制了出来。朱骏让木匠们多做了几个。除了留给瞿慈地以外。还有周雪儿。此外。那个安妮公主也要送上一份。虽说是政治婚姻。而且二人还未成婚。听说朝廷里地一群老东西每日还向太监打听皇上是否去过安妮公主地房里过夜。很是上心。可朱骏也不想冷落了她。

    待凉席一并作好。朱骏打了工匠几两银子。并没有多余地赏赐。只说了句这技艺便赏了你们吧。几个工匠出宫之后立即感悟到了商机。不出三天。海都开区便开起了一个凉席作坊。

    瞿慈和周雪儿收到凉席之后让人洗净躺了一会自然是说好的,安妮公主收到这个礼物却有些生气,可夜里让侍女们垫在床上,确实感觉到了丝丝凉意直透脊背,在这炎炎的南洋立即感觉到了一阵爽意,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妮公主心也随着静了下来,孤独蔓延了她的全身,她的身边虽然伴侍如云,却仍然找不到一个可倾诉的对象,她轻轻的起床,推开了阁楼里的纸窗,窗外的圆月照耀在她挺翘的鼻尖,又洒落在她眼眶里团团打转的泪水里。

    这或许就是东方人所说的天意吧,安妮公主心潮起伏,她刻意去追求自由,远离那些惺惺作态的贵族王子,可是又掉入了一个漩涡,一个更加紧密的牢笼,她没有办法挣脱,看不到四周的路途,只能任人摆布,更可恨的是,那个摆布她的人似乎对她并不在意,虽然来过一次,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似乎是将她望了,她讨厌这个男人,也嫉恨这个男人对她的不闻不问,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在围着她转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冷落的滋味,很不好受。

    安妮披上了一件薄如轻纱的凉裙,推开阁门,边上就是几个侍女的寝室,只要她一声召唤立即便有人来,她没有召唤,因为她不愿意惊动别人,她只想在深夜里一个人单独的走走,排泄心里的苦闷。

    安妮下了阁楼,便是一条水泥铺就的道路,两边种着鲜花,再远一些便是凉亭和假石,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美幻觉论。安妮漫无目的的走,这里很安静,安静的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个时候她的心跳是最平和的,犹如熟睡的婴儿一般。

    安妮拐过了一条长廊,东方的廊坊雕饰的及其精美,安妮感觉她像在夜色中行走的精灵,夜风拂过,带来了一丝凉爽,也吹来了一缕花卉的芬香。

    安妮越来越觉得这个王宫的广大,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有几个巡夜的太监提着灯笼穿梭,安妮不好惊动他们,故意避开,夜里看不甚清,那些巡夜的太监以为是某个夜急的宫女,因此也没有多问。

    过了月洞,眼前又是豁然开朗,这里的建筑显得比她住的阁楼宽大了许多,她心里想着,或许能够走出这里应该多好,这里再美丽,她也不愿意去呆。

    很快,她现了一个问题,她似乎迷路了。是的,在夜晚,她迷路了。她尝试着找到回去的路,可是在她的眼里,这里似乎哪里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她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想要问巡夜的太监,可是又有些负气,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在这里都会迷路。

    又拐过了一个月洞,安妮闻到了一股烟味,是一股古怪的浓烟味,就在不远处道旁的一个凉亭里,两个人影似乎在烧火煮食着什么,上面是一个瓷壶,下面是一个炉子,一个人趴在下面煽火,另外一个头贴的瓷炉很近。

    这不关她的事,安妮继续往前走,她甚至恶意的想着或许这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会把这个宫殿烧了的烧了她或许就能获得自由了

    “喂喂……你叫什么名字?去添点水来。”凉亭里的人似乎看到了她,对着她大吼。

    安妮加快了脚步,这个人说的是汉话,她听不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长夜漫漫 二
    (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永历大帝第二百六十二章:长夜漫漫二

    停下。去看看小说网www7kaNKancom。那人是谁?小桂子。你去看看?”安妮身后|说话。那个扇炉底的黑影迅速追了过来。安妮吓了一跳。提着裙子。将裙扯上脚腿。还没有跑两步。后襟便被那个黑影拉住。她听到身后一个阴深的恐怖的声音:“你是哪个宫的?到凤兮殿来做什么?”

    安妮听不懂他的话。心里却慌慌的不敢动弹了。|个影子扭过她的头。一个小太监的形映到了她的眼里。

    “啊?是……”小桂子一下子手足无措了。他认出了安妮。安妮的相貌太容易辨认。小子虽然未见。也知道她的身份。

    另一个人也追了过。是朱骏。这些天他一直在后宫的侧殿睡。瞿慈半夜醒来肚子饿。这原本是孕妇的正常生理现象。朱骏先是想叫人直接去御膳房那些糕点来。后来猛然想前世家乡流行醋鸡汤。这玩意极为滋补。而且又是味。十分适合孕妇食用。半夜起来反正也睡不着。便叫上睡眼惺忪的小桂子找来一些材料。在凉亭里生了炉子煲鸡汤。

    骏是穿越以来第一次煲东西。在前世还有煤气灶。再不济至少蜂窝煤还是有的。可是这时代的海都虽然已经开始开采煤矿和烧煤球。可由于煤的杂质很多。不但要人去煽动炉底催发热量。而且燃烧的过程中还伴随着极多的烟雾。刻朱骏和小桂子的脸上都是一脸的被烟熏成的黑迹。在黑夜中虽然不算恐怖。乍看之下也让人吓了一跳。

    骏看到了安妮的脸月光下的安妮显的既惊慌。又不知所措。朱骏原本想去呵斥是谁这么大胆半夜到处乱跑。当看到是安妮时心软了下来。也不知她近来过的怎样。大半夜一个女人孤零零的徘徊在高大的宫墙内。显然好不到哪去。骏润了润喉咙。吩咐小桂子快回去照看炉火。抹了抹被有些煤黑手道:“安妮小姐还没睡?”

    骏说的话安妮听的懂。她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漆黑的怪人。只是觉他的口气有些熟悉却没有认出是朱骏。上一次然草草见过一面。可是并没有多深的象朱骏便走了。安妮听到久违的乡音心里顿时静了下来。恐惧的感觉去了不少虽然对方的口语并不标准。发音古怪。

    骏见安妮没有说话。倒以为她吓住了。忙道:“夜里出来走为什么连女也不带?”朱骏这次的语气中带了些责怪。安妮却感觉温暖了不少。就如飘浮无依的浮萍找到了依靠。她终于说话了脸色有些发窘:“我迷路了。”

    骏哑然一笑。煤黑的脸上咧开了一些嘴。腾出了白牙在月光下很是刺眼:“我去叫个人带你回去吧。”朱骏左右环顾。四周没有人。此时各殿都已熄灯就寝。巡夜的太监还有经过这里。远处的宫门处倒有几个值守的太监只路途较远。朱骏叹了口气:“不如这样。你先在这里等等吧。”

    骏引着安妮到了凉亭下。此时瓷瓮里的醋已烧沸了。传出了一阵醋香。朱骏用布裹住盖捏起看了看。着凉亭内的笼散发出的光线看到里面的鸡肉翻滚。又合了上去。这汤要慢慢的至少还有一个时辰只可怜了小子。趴在小炉|煽着风仿佛满脸都是黑烟缭绕。

    安妮矜持的看在一看了一会。觉的鼻尖先是一股刺鼻的烟味。接着瓷内渐渐散发出淡香。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朱骏:“您在这里做什么?”

    “熬汤。”朱骏回答她。心里满|着成就感。打一场胜仗和一碗汤虽然结果不同。但是这种成就感却是一样的。做好一件细微的事对于朱骏来说。甚至比整日的军政要舒服。一切的工序都已就绪。所缺的便是时间了。朱骏很有兴致的跟安妮醋鸡汤的做法。安妮从未接触过|。养尊处优的生活不管在哪个国家的王室都是如此。她甚至连面包都不知道是如何做出来的。这时听到朱骏的讲解。又是懵懂。又觉新奇。

    隔几分钟。朱都要掀开盖子用大勺在瓮内搅动。否则鸡块容易与各种食材粘在一起。样虽然虽然浓了。却多了苦涩的味道。瞿慈是孕妇。爱吃酸的东西。安妮看悸动。学着朱骏的模样结果汤勺帮朱骏一起搅。对于安妮来说。眼前这个脸色发黑的男人虽然长的甚是恐怖。可总是让她有一安心的味道。至少她暂时忘了自己的不幸。

    骏见安妮有兴趣。便放手让她去搅。随着时间的推移。瓷瓮里的汤味越来越浓了。安妮闻到这。心里很有成就。她是第一次做事。虽然只是微不|事。可是对于她这样的公主来说也是很了起的。

    凉亭下的三个人似形成了一种默契。小桂子负责煽火。安妮不断的搅汤。只有一个朱骏坐在石凳边替安妮讲解。这种活上的琐事或许有些人会听厌。可是相对于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室公主来说却很是新奇。

    一个时辰之后。醋终于煲好。小桂子端来早已放在石桌上的盛具装好。放入了食盒。骏带着两个人到寝殿里去。不成想瞿慈已经睡了。骏倒呵呵一笑。有推门进去。将食盒送到小桂子手上。让瞿慈夜起时吃。自己打了哈欠。睡意袭来。这时才注意到一边的安妮。他聊天过于专注。居然忘了安妮迷路的事。于是强打精神让小桂子先收好食盒。送安妮回宫。

    妮跟着小桂子后面走了几步。回过眸来。眸光在月色下闪闪动人:“请问您叫什么?”

    骏一愣。原来说了这么久安妮还没认出他。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脸早已变成了黑锅。实不单是他。|桂子更是面漆黑。安妮也好不了多少。搅汤时正对着烟。脸也是黑一块白一块。朱骏笑着没有说话。夜里相逢。给人留点悬念岂不是好?心里便有了促狭的意思。他相信安妮早晚都会知道的。

    妮见朱骏不答。恋不舍的收回眸光又跟着小桂子走了几步。突而咬了咬牙。又返过身来。对朱骏道:“生。您是这里的厨师吗?您明天还在不在这里?”

    骏一愣。随口道:“我就住在这里。”

    妮这才扭动腰躯走了。

    骏此时满脑袋都是睡意。实在不愿意和安妮有过多的纠缠。独自回了寝殿。安然睡下。

    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今日的早朝又错过了。内侍急匆匆的过来通报。说内阁已送来了军情。还有那个被押解回来的李雄也到了海都。被押到了天牢。

    “来的正好。”朱骏心里说。洗之后。便急传沐天波。杨|德二人觐见。在寒冬阁内。两个内阁大臣将北方的军情折子呈送上去。其中还有一封李定国的奏折。坦言围城打援的战略。利用长沙为诱吸引各的清军前来。再利用伏兵或者乘其立足未稳之际各个突破。朱骏看了一会。觉的这个战略并没有多大问题。江南战役总体上来说明军还是占了上风的。天时人和都在明军这边。满清不过是占了的利而已。而围城打援也起到了扭转的|的因素。各省的清人援军一旦抵达长沙郊外。早已准备妥当的明打起来要顺手很多。

    骏又与沐天波杨|德寒了几话。接着话题终于转到了李雄头上。李雄对于朱骏来说可以算是妙用无穷的人。当年朱骏一直苦于找不到汉奸的典型。吴三桂原本是最好的1表。可惜战死了。这个李雄倒是可以激起爱国热情。嗯。大办。要大办。朱骏接着便是颁旨。三日之后海都城的广场上要举行公审大会。姓可随时来|观。所有的作坊可放假一天。

    所谓公审。其实就是等于一场诉苦和辩论大会。朱骏要让人知道。做汉奸是如何无父无君。又如何对不起祖宗。更是要让所有人看到汉奸的下场。不过在公审之前。朱骏倒想见一见李雄这个人。

    议完事后。朱骏换上了常服。让找了辆不起眼的马车。身边的侍卫也改了装扮。出了皇宫。直奔天牢而去。

    所谓天牢指的是京城里由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狱。与的牢(的面以下的牢房)相区别。指的以上的牢房。是关押重刑犯人的的方。这里的典狱官见到皇上亲自光临。连忙出来招待。为朱骏引牢房。海都的天牢因为是新建的。方圆足够数里的面积。四周是墙砖水泥的高大围墙。围墙边布满了哨岗。很是森严。进了牢房。由于陈设够新。因此也没有**陈旧的气息。只是一个个狱吏持着戒尺。感觉有些森严。

    于李雄在皇上钦点的犯人。因此被安排在最里间的小黑屋里。四周没有阳光照射进来。只有一盏油灯散发着幽幽的火光。前面的狱吏为朱骏打开了牢门。朱骏身后的七八个侍卫先进去。确认决无危险之后朱骏才踏了进去。只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瘦弱身材手脚带着镣铐无望的背对着他。看着墙壁出。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统一战线
    在朱骏身后的典狱对于李雄的行为显然不满,喝道:竟敢背对着皇上,作死吗?”

    李雄仍然没有动,眸光中的光线越来越暗,几平米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一个侍卫要过去掰转他,刚刚扶过他的肩,突然脸色一变,道:“钦犯咬舌自尽了。///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典狱连忙过去查看,果然看到李雄满口是雪,两唇蠕动,典狱吓的面如土色,后退了一步,又连忙过来给朱骏请罪:“皇上,微臣万死。”

    典狱也是倒霉,好不容易撞见皇上亲自到天牢里来视察,谁知出了这档的事,钦犯自杀也要他失察的成分,说不定这个铁饭碗从此就被端了也一定。

    朱骏淡淡的叹了口气,这个李雄显然并不怕死,这样的人,原本应该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才是,可是为什么反而愚忠清廷呢?

    “此时和你无关,你起来吧。”朱骏让那典狱起来,典狱见皇上并不责罚,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连忙起来站到朱骏的身后。

    “皇上,这里有字。”一个侍卫道。

    “掌灯,看看写的是什么。”朱骏心里起了好奇,这应当是李雄的临终遗言了,只是这里虽然点了灯笼,可是仍然显得昏暗,乍看之下,李雄正对的墙壁还真有几行字,似乎还是用血写就的。

    几个狱吏又添了几个灯笼进来,牢房内顿时通明起来,朱骏靠近墙壁,被一股血腥气弄的十分不舒服,边上一个侍卫道:“皇上,就让小人先临摹下来吧。”

    朱骏点了点头,背着手转过身子:“起驾回宫。”

    待朱骏回了宫。那个临摹地侍卫也回来了。他将墙上地血字抄写到了一张白纸上。朱骏摊开。只看到白纸上寥寥地几行字‘李某自知愧对天下人。更无颜面示于人前。李某之所作所为。实在是无奈之举。辽东汉军八旗原本就自成体系。依附于满蒙。皇上若想让清廷祸起萧墙。若能离间。满人人口不过百万。不足虑矣。’

    汉军旗?朱骏不由得失起神来。他一直对这一块没有过过多地重视。因此对这种体系也了解不深。于是招手让小桂子去找扈言来。

    扈言和陈永华如今成了朱骏地百科全书。现代人用百度。他朱骏用扈言。有什么事一问一个准。片刻之后。扈言便急匆匆地赶来侃侃而谈。

    这汉军旗说白了就是满蒙八旗附属汉奸部队地子孙。这些人地父亲祖父大多是从前辽东地明军官兵。后来投降满人。成为了满人入关之后地有力武器。

    满人入关前创立了汉军旗。设立十三衙门管辖。而汉军旗地头领都由例如范承谟和丁思孔。多为第二甚至第三代清朝拥护管辖。身处社会地最高层。他们地父祖早在辽东就已投靠了努尔哈赤或皇太极。这批汉官地第二、三代后裔与满洲贵族区别很少。一些人地子女还被准许与满人通婚。甚至入选后宫为妃。

    在稍低一点地层次中。汉军旗人地第二、三代后裔也由其父祖地陈请。入朝为官。成为皇帝忠心耿耿地仆人。一个值得注意地例子就是马雄镇。他由其父马鸣荐举。任工部副理事。

    马鸣出身于辽阳一个颇有名望地家族,这一家的女人因为不忿于16211年集体自杀。马鸣佩在皇太极麾下步入仕途,出任新设的工部启心郎。此后,他在山西的骚乱地区平乱安民,颇建功勋。马鸣为户部侍郎,受户部特遣出使江南,组织漕运系统,迁户部尚书。后又升任任两江总督。其子马镇雄隶汉军镶红旗,任职于工部,主管在北京南部地皇家制币厂和琉璃厂,接着,像他父亲一样,任宗人府启心郎。

    尤其到了顺治年间,顺治好任用汉军旗人为各省督抚,这特别明显地体现了他对这些人的信任。在顺治年间,汉军旗人开始变为新的心腹权要,几乎是扮演着北京的皇帝在行省亲信的角色。这部分地原因是因为清廷有意不让满人与蒙古人统治各省。在1658年以前,从未任命过一位满洲巡抚;直到鳌拜专权之后,才开始破例。因此在顺治朝,汉军旗人替代满人治理各省,甚至还取代了汉人的科举及第,使得他们难以找到员阙。

    若说京城是满人地天下,关外是蒙古人的天下,那么其他地区域更确切的说其实就是这一帮汉军旗人地天下,几乎各省的总督巡抚都是汉军旗人,乃至与一些绿营也是这些汉奸地子孙掌控,究其原因,其实还是满洲八旗内部旗主之间的斗争不断,这些旗主虽然都是满人,也都是王爷贝勒啊,这种人绝对是动摇皇权最危险

    ,皇帝怎么可能还让他们旗下的奴才去掌控各省呢,听话多了,他们比寻常汉人的地位高,也属于统治阶级的一员,因此对大清还是心怀忠义的,可他们比起满蒙八旗来说地位又差了不少,这就意味着他们要想保住权位,就必须依附在皇帝周围。而且利用汉人统治汉人也确实是维护统治的最佳手段之一。

    这种统治手段可谓是用心良苦,也是最得宜的方法,可是问题恰恰出在了这里,耿精忠,尚之信,赵福,以及成百上千的绿营投降不但严重的打击了清廷,也同样给孝庄和康熙带来心理阴影,那就是汉人都不可信,这样的结果如果能够善加利用,势必会导致地方上的汉军旗总督巡抚与清廷的隔阂,隔阂一旦产生,要想消弭那可就难了,由于辽东的吃紧,八旗主力无暇南顾,地方上的总督巡抚职权得到了增强,这样一来,清廷就很难控制各省。

    李雄抓到了满清统治的一个漏洞,这个漏洞在南明覆灭时或许没有多少用处,可是一旦一个强大的势力崛起,那么就不一样了。

    朱骏听到了扈言的禀告,很是兴奋,满人的统治机构并非是铁板一块,由于李雄临终前的一句话,让他一下子想明白了。

    要想让满人与地方的督抚汉军旗集团产生裂缝其实很简单,就是不断的散布谣言,谣言一出,就算是孝庄和康熙不信,可是各地的督抚会怎样想?若是京城里到处都是他们叛敌的消息,还不足够让他们心惊胆颤吗?他们在想,孝庄太后与皇上或许已经信了谣言,只是不便动手而已,或许说是不敢轻举裁撤他们,一旦这个想法占据了他们的脑海,这些人为了保住权位富贵,要嘛就是不断的向朝廷表示忠诚,要嘛就是干脆罐子破摔。

    朱骏开始冷静下来,对扈言道:“北镇抚司在北京城里是否有人?”

    “有的。”扈言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样问:“北京里有一个千户编制,足有五百多人,只是那里处在满夷的眼皮子底下,微臣不敢让他们轻举乱动,只是暗暗潜伏,待皇上北定中原之时,再行利用。”

    朱骏道:“不能等了,立即传信给他们,散布一些谣言,至于这些谣言该如何个造法,朕要与周慕白商议一会。”朱骏想起周慕白来,这个家伙最近监管着各省开区的事务,虽然还是内阁大学士,可几乎马不停蹄在各省巡视开区,因此近来连去内阁点卯的时间都没有。

    周慕白最善做的就是这种歪门邪道的事,和他商量比那些满口仁义的大臣要好。

    “还有,朕要传旨昭告万里,天下汉人血脉相承,共荣共辱,因此,只要是汉人,愿意归附大明,都可保其爵位,从前的旧账一笔勾销。”朱骏着重说的是从前的爵位,并没有说官职,若是真有人归附,最多给他们个虚衔养老罢了。

    “皇上,一些作恶做端的也不拿问吗?”扈言脸色有些不太好了。

    “自然是要问的,不过不是现在,作恶多端的也要等到以后再寻找罪名处理。”朱骏的心绪越理越顺,又道:“还有一件极为危险的事,你和南镇抚司一起去商量,调出一批敢死的壮士出来,每人带一封密信前往狄夷各省各道,只要主官是汉人的,都去和他们联络,既要做的隐秘,又要留下点尾巴,让清廷知道这些官员与我们的密探有过联络,这是极危险的事,所以挑选时定要他们自愿申报,若是能平安回来立即升迁,就算被那些人绑缚处死的,也要大力抚恤他们的家属。”

    最后一条是朱骏想出来的,派人去劝降,表面上做的隐匿,可是却又要做到有迹可寻,让清廷知道。这样一来,这些被劝降的官员就算是不投降也洗不清了,让整个清廷内部人人自危,最好是让鳌拜这种满人种族主义势力抬头。

    汉军旗虽然受皇帝重用,可是在清廷内部仍然有极大的反对之人,这批人是彻头彻尾的满人主义,歧视汉人,这其中以鳌拜最甚,在他当政的一段时间,许多汉军旗人都被裁撤拿办,鳌拜甚至还提过将整个关内也变成草场的提案,希望满人能够延续传统,不要读汉人的经义等等。一旦满洲人对汉军旗籍的汉人产生了怀疑,那么这种势力定然会抬头。而满人对汉军旗的敌视,同样也会激起激烈的反弹,汉军旗籍的汉人掌控了关内除京城以外大部分的地区,也绝对不是好欺负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谣言是武器
    骏交代完旨意,扈言也连忙告辞回去准备,朱骏又想了想,如今的局势越来越明朗了,江南这块肥肉早晚都要吃下,一旦明军占领江南这片沃土,那么工业化的进程应该得到极大的提高,这块土地早在五十年前便诞生了资本主义的萌芽,虽然被满人的铁蹄用血腥的手段遏制,可是一些开通的人才还在,只要朝廷进行扶持,那么大明的经济中心将会呈现两个中心点辐射,一个是海都,另外一个便是江南,几年之后,此外,大明的人口也将超过近千万人,土地也占了四百万平方公里,一旦工业走上轨道,其实力不言而喻。///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对于长江以北的光复朱骏觉得为时尚早,基本的战略为军事打击与挑拨离间双头并进,军事的胜利是一方面,可是随着军事上的胜利,明军一旦占据了上风,那么一些贪生怕死的满清官员便会犹豫,若是朱骏能够适当的放出一些暗示,再挑拨各省与清廷之间的关系,那么改旗易帜的事应当不难。想当年辛革命也不过光复了一地,紧接着便是各省通电革命而已。只不过有了辛革命的教训,这些改旗易帜的墙头草在适当的时间必须清除,从满清的巡抚在衙门口挂上一个大明的日月旗就想摇身一变成为大明的军政要员哪有这样容易,这不是摆明了想要窃夺朱骏的胜利果实吗?

    朱骏起身吩咐内侍起驾回后宫,片刻之后抵达了凤兮殿,瞿慈以起身了,只不过仍然倚在床榻上休息,朱骏坐在床头,问:“朕给你熬的醋鸡汤吃了吗?”

    瞿慈显然很是愉悦,不知从哪掏出手巾为朱骏擦额头上的汗:“喝了,很好喝呢,皇上也要注意身体,大半夜的熬汤不好,有些事交给御膳房去做便好。”

    朱骏道:“既然好喝,那朕呆会再熬一煲出来,这种汤交给御膳房去做就显得朕没有心肝了,朕替你们母子做一些事,也是一种享受。”

    瞿慈听到这里也不再劝,幸福地摸着圆肚,母爱之意溢于言表。

    朱骏陪着瞿慈说话,骤然道:“对了!朕让天下人为朕的儿女起名,礼部以挑好了几份好的,朕选中了其中一个,你要不要听听?”

    瞿慈很有兴趣的挪动了下身体,捋了捋额前的乱,问:“皇上不要卖关子了。”

    朱骏笑了笑道:“若是个皇子,便叫朱慈焱吧,取自《楚辞》日+其西舍兮,阳焱焱而复顾之意,太阳的光线暗淡下来从西方落下。

    第二天太阳又光芒万丈地回到人间。朱慈焱便是朕的第二个太阳,待朕垂垂老去之时,焱儿便可如新生地太阳一般照射天下。”

    瞿慈听了心里一喜。朱骏地意思说地实在太明确不过。这不是明摆着是说若是生了皇儿便是大明地储君吗?瞿慈再通情达理。可是有了儿子。或多或少都是希望自己地儿子能够继承天下地。虽然按祖制嫡长子便是太子。可是一经朱骏亲口说出。显然是皇上很是看重她们母子。如何能不高兴。

    其实朱骏也是郁闷地很。虽说是这么多人帮忙取名。可皇子地名字是有定制地。性命不能动。中间地那个慈字也不能动。唯有最后一个字也是必须火字旁。否则无效。因此皇子地名字颇费了那些取名地苦心。每日只查生僻地字眼奉上。而且重复甚多。

    瞿慈见朱骏卖起关子。问:“那么女儿呢?”

    “女儿嘛……”朱骏故意皱着眉头。一副记不清地样子。直到瞿慈有些急。怕她伤了身子。忙道:“女儿便叫朱采薇吧。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是出自诗经。虽然诗赋中饱含了悲苦等待。出征地丈夫不能回来。采薇女只能年复一年地等待。正如朕现今地心境一般。只望前方地将士平安凯旋。慈儿。这个名好吗?”

    瞿慈颌点头。朱骏换上了笑容。道:“既然这样。此事就这样定了。朕明日就让人重赏那个取名。”

    接着一对夫妻又絮叨了几句。朱骏安排瞿慈睡下。轻轻地走出了殿。又想起承诺还要做一煲醋鸡汤地事。刚想叫小桂子过来。便有内侍过来传报:“皇上。周学士刚从广东开区巡视回来。请求觐见。”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找周慕白这个家伙说一说挑拨离间的事他便来了,朱骏只能暂时将煲汤的事放下,正了正衣冠:“让他在寒冬阁候着,朕立即过去。”

    ……………………………………………………………………………………

    周慕白显得更加老了不少,才四十岁的年龄便已鬓角起了白,不复从前狂傲地气态,脸色中多了一份稳重,见到朱骏时刚要行礼,朱骏连忙将他扶住:“周爱卿来的正好,这礼就免了。来啊!去给周爱卿搬个座。”

    内侍给周慕白搬了个圆凳,周慕白谢了恩,欠身坐下:“皇上,广东地开区已有了起色,那里原本就是近海之地,海港算是完工了一半,驰道也开始铺建,朝廷开辟出的开区土地上也有许多商人建厂,厂房地修建也需要一些时间,微臣估计,半年之后便可正式进入正轨了,其实说起来,北方六省只有广东的地理最为优越,既连接了南洋,又通往东北二洋,四通八达,只要上上心,朝廷又多了一条财路。”

    周慕白说起开区地事倒是仿佛年轻了不少,眉飞色舞,又回复了当年挥斥方遒的风采:“此外,云南,广西,四川三省由于光复较早,驰道勉强算是修通了,开区规模虽然不大,但已具备了雏形。皇上免了北方六省三年的赋税,也使这六省的百姓肩上的重担轻了不少,三年之后,作坊能够分担一部分劳力,而各省地主乡绅有地舍弃土地去办了作坊,有的虽然仍然在兼并土地,可是由于劳力的减少,这土地的地租也下调了几成,许多地主地租降到了二成都招不到佃户呢,这样一来,做工的百姓有了生计,做佃户的百姓日

    过了不少,都说是皇上英明呢。”

    朱骏淡淡一笑,这句马屁话算是照单全收,其实海都的情况比北方六省更好一些,大量地农民进城务工,从而导致了许多地方乡绅地主招不到佃户,无奈之下,只好降低地租,有的地方地租只有一成,可还是觉得人手不够用。对于农业朱骏也不敢大意,农业可是国家的根本,一旦因为工业伤了农,那可不是好玩地,不过朱骏原本就是干这行的,着力推广山谷内的水稻,又专门设立了农科院专门研究水稻的种植栽培,暂时也不缺粮。

    朱骏道:“开区的事有周爱卿看顾着,朕也就放心了,朕正好有一件事找你商议。”说着朱骏便把散布谣言的构思与周慕白商讨起来,周慕白认真的倾听,直到朱骏说完,低头沉吟了片刻:“皇上,这谣言嘛不但要在京城里传,还要在各省去传,到湖北省去传陕西提督王辅臣暗中勾结我们,道陕西省又要传河南巡抚有意反戈,道了河南又要传两江总督图谋不轨,总之,要让他们人人自危,以为接壤地各省都是敌人,产生四面楚歌的错觉,到时皇上便好下手了。”

    朱骏点点头,鼓励周慕白继续说下去。周慕白又道:“此外,这谣言不能千篇一律,必须精细,要有鼻子有眼,仿佛有人亲眼见到一般,反正这是三人成虎、众口金的事,而且还要编成段子,让百姓们爱听,这样传播的才快,让他们有理也说不清。”

    朱骏笑道:“朕让周爱卿去掌管开区的事当真是屈才了,周爱卿应当去掌管南北镇抚司才是尽展才能啊。”

    朱骏说的是玩笑话,周慕白也跟着笑,摆手道:“皇上言重了,微臣是雕虫小技,还是管开区好,不过这谣言的事微臣倒也算是有些心得,明日便递上一份详尽的计划折子上来,保管皇上满意。”

    君臣两个几个月没见过面了,说起来周慕白还算是朱骏地半个亲戚,朱骏的皇妃便是周慕白的侄女,因此君臣二人一直说到天色微微放暗,周慕白这才一脸疲倦的告辞,临行时朱骏让人送了些食材道周府去给他补补身子,这才伸了个懒腰,一脸疲倦的依在案上,昨天夜里他睡地太晚,白日再怎样补觉也是补不回来的,因此傍晚时分便是一脸地疲倦,趴在案上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边上地内侍也不敢打扰,便有人给他盖了一张薄毯,在一边等着他起来。

    ……………………………………………………………………………………………………………………

    朱骏醒来时已进了子夜,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这里还是寒冬阁,一边伺候地小太监倚在墙角打着酣,朱骏掀开身后的薄毯,刚想站起来,便将那内侍惊动了。

    “皇上,奴婢该死。”内侍惊慌的认错。

    朱骏摆摆手:“你很好,没有错。你回去歇了吧。”

    内侍松了口气,道:“奴婢先伺候着皇上道寝殿里歇息吧。”

    朱骏摇摇头,刚睡醒哪里还有睡意,突而想起白日里答应瞿慈煲汤的事,反正现在也睡不着,倒不如再做一夜的夜猫子的好,于是道:“不必了,你去看看小桂子睡了没有,若是没睡,叫他过来伺候。”

    小桂子昨夜睡的比朱骏更晚,朱骏放了他白日的假,算是休息了一白天,想来他和自己一样,白天睡了觉,晚上反而显得不困了。

    “是。”内侍急匆匆的去了。

    片刻之后,小桂子便急匆匆的赶来,朱骏招招手:“走,我们到御膳房去准备些食材继续煲汤去。”

    小桂子连忙应承,陪着朱骏往御膳房去。

    ……………………………………………………………………………………………………

    安妮也是休息了一个上午,原本傍晚时倒是有些睡意的,可是挨到越晚,越觉得睡意全无,她独自坐在床榻上,看着左右摇曳的红烛,心里又想起了昨夜的事。

    有些事当真是很奇妙,昨夜她看到了那个黑脸地厨师,虽然交谈的不多,可是在那个时刻她竟忘了许多心痛的事,她搅动汤水时,心里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成就感,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完成某一样工作,这种感觉很奇妙。

    那个厨师今夜还会在那里吗?安妮心里想着,不知不觉的从床榻上起来,轻轻的推开阁门,没有惊动左右耳房的侍女,独自下了楼,又穿过了水泥道、长廊。昨夜小桂子领她回来时,她留了心思,因此记住了昨日通往那个凉亭地道路,她的脚步不快,心却有些急促,这是怎么了?她不是最厌恶那些惺惺作态,故作绅士的男人吗?为了躲避他们,她甚至不惜答应这个东方帝王地求婚,来到了这里。可是那个厨师虽然面目恐怖,可是却能让她安心不少,在孤零零的宫墙里,有的时候,有个人能够正常的和她说说话也好。

    沿着熟悉的道路走了很久,安妮在昨日穿过的那个月洞前停下,举目一望,又看到了远处凉亭下升起了隐隐的炉火,两个影子在那里忙碌。安妮地脚向前踏了一步,接着又缩了回去,自己该过去吗?这似乎有些难为情吧,管它呢!安妮还是走向凉亭,越走越是轻快。

    “嗨!厨师先生。”安妮装出一副很是自然的样子给朱骏打着招呼。

    搅汤的朱骏又是一脸的煤黑,抬眸看到了安妮,想不到她又在这里出现,于是连忙盖上瓮盖,勉强回应。

    安妮这一次少了一分羞涩,接过朱骏手上的汤勺,很自然的揭开瓮盖搅拌汤内的鸡块,朱骏默契的退到一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算什么事啊?大半夜地未婚妻跑到自己面前还不认得自己。

    安妮一边搅动着汤汁,一边试图跟朱骏聊天:“厨师先生,您为什么都是在晚上在这里出现,这也是你们东方人的烹调技巧吗?”

    朱骏苦笑,这种事实在解释不得,解释的越多

    就多,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只好点头:“是的,这种夜晚才熬的香。”反正边上地小桂子只管扇风,听不懂二人之间的交谈地,随便朱骏胡扯,就算小桂子听懂了也没什么。他是皇上啊。

    安妮对这种烹调更有兴趣了,她觉得这是件十分神秘的事,就像西方故事中地女巫,总是在夜晚里熬着各种致人昏厥或是特殊效果的汤汁。做一个女巫也不错,嗯,今夜地夜色真好,安妮咬着唇,心里冒出各种古怪的想法。

    安妮搅了片刻,盖上瓷瓮,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已经有些累了,提起裙裾捡了块圆凳坐下,打量了满脸都是炭黑的朱骏一眼,呼了口气道:“厨师先生,您只会做汤呢?在我的家乡同样有许多的美食,可是我并不懂得它们的制作方法。”

    朱骏笑道:“牛排和面包?”

    “是的,您会做是不是?”安妮脸上有些惊喜:“我从未听过有东方人懂得家乡的烹饪。”

    朱骏苦笑,他可不像拆穿自己的身份,或许是说,戴了一层面具之后,在这寂静的夜晚,没有了所谓的政治和战略意图,能够与一名西洋美女畅所欲言,也算是一件快事:“我不是一名优秀的宫廷厨师吗?虽然不会制作,可是对于外邦的烹饪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你是不是不习惯这里,晚上睡不着吗?”朱骏明智的选择了移开这个话题。

    说到这里,安妮的好心情似乎消去了不少,月光下的睫毛耸动,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声道:“厨师先生,我可以相信您吗?”

    朱骏知道里面有什么隐情,对于这个公主,他还是带有戒心的,一个公主万里迢迢赶到这里,还说什么愿意嫁给自己,这种纯属扯淡的事他是绝对不信的,政治婚姻也没见人这样贴上门的啊,于是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尽管说。”

    安妮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深深的望了满脸炭黑的朱骏的一眼,虽然她和他或许只是萍水相逢,可是安妮对他有信任感,她敞开了心扉将积聚在心底的秘密低声说了出来。

    安妮先是介绍了她的家庭,这个英国的王族,她的父王威廉三世与她的母后的婚姻关系并不美满,威廉三世至少拥有三个以上已知的情妇,而她的母后,那个可怜的女人对丈夫也死了心,因此,安妮几乎是在母亲对男人咬牙切齿的诅咒中度过,这让她的心里早已产生了阴影,等到她长大了一些,同样也开始接触到许多的追求,她知道,这些人所追求的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地位和父王的影响力而已,这样的经历让她对男人产生了恐惧,更确切点说应当是憎恶。

    可有些事并不是她所能改变的,等她到了十八岁,威廉三世便开始为她物色丈夫了,这是欧洲王室的传统,联姻是必然的,她别无选择,只能尽量逃避。就在这个时候,东方的一个皇帝带来了两船的珍贵瓷器和茶叶,还有不菲的珍珠玛瑙,以此来向她求婚,她同意了,无奈的选择。

    反正总是要嫁的,她宁愿嫁给这个东方的帝王,这个帝王不但能给父王带来巨大的好处,而且东方帝王是可以娶很多妻子的,这就意味着她今天不必整日面对这个皇帝,至少她可以多出许多自由的时间,因为像她这样的妻子有好几个,皇帝根本没有必要整日和她生活在一起。

    于是她来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新的大陆,新的环境让她充满了憧憬。朱骏听到这里时,不由得苦笑,原来这个老婆是这样捡来的,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安妮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晶莹的顺着脸颊滑落下去:“可是,厨师先生,您知道吗?我恨这里,我成了皇帝的私有财产,我甚至不被允许抛头露面,这是一个怎样的国度啊。”

    朱骏心里一颤,凭良心说,这种囚笼般的生活作为现代人他是能体会的,但是他对此也是无能为力,这种设置虽然禁锢了后妃,可也是皇室血统纯正的保证,一旦解禁,就算是朱骏同意,恐怕那些朝臣全部要跳海自杀去了,就算是朝臣们同意,将来在继承方面也不知会闹出多少乱子,给予了许多图谋不轨的人借口,找借口还不容易吗?直接就说当今的皇帝不是先皇所生,乃是与人私通所生。

    安妮突然停止了哭泣,挂满泪痕的脸上又展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中多少有些勉强:“谢谢您听了这么多,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朱骏点点头,也不知如何安慰,转眼看了下瓷瓮,此时已差不多炖好了,只是由于刚才耽误,没有搅动,也不知味道上如何。朱骏让小桂子熄了火,盛起了汤汁,又如昨夜一样让小桂子先送安妮回去。

    安妮回头看了他一眼,由于形成了默契一般,回眸道:“厨师先生,明天这个时候您还在吗?”

    朱骏与安妮对望一眼,看到她的眼神,眸光中带着许多的期盼,忍不住点了点头:“在的,老时间,老地方。”

    安妮转过了身,跟着小桂子越走越远。

    朱骏也转过身,走到凤兮宫的侧殿里歇息,这里早有宫人铺好了床被,也有人掌了灯,见朱骏进来,打盹的宫人连忙为朱骏宽衣…………片刻之后便进入了梦乡。………………………………………………………………………………

    这个情节大家不知道满不满意,哎,洋公主难写啊,原本是为了政治需要的,可送来了总不能当花瓶,其实我个人写爱情什么的很不上手,爱情的剧情几乎想破了脑袋都难想到好的,只好拿这种生硬点的滥竽充数,罪孽深重啊。

    其实有的时候一个人每天想6000字剧情是很痛苦的,如果书友有好的建议,可以在书评区提出来,非常感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跳进黄河洗不清
    于怀柔汉军旗的令旨,朝廷中颇多反对之声,这些多祖上沾满了汉人的鲜血,而且大多数人原本都是明臣,为了荣华富贵芶且偷生最后成了满人的奴才,朝廷里的官员大多数是当年跟随永历入缅,宁愿颠沛流离,冒着生命危险都不愿做奴才的臣子,对于朱骏这种优的劝降条件可以说是极为不理解。///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wWWqianzaiCoM**

    其实这种事朱骏也能理解,大家跟着他熬了这么多苦日子,担惊受怕,如今好不容易混出了头,可是那些汉军旗的人算个什么东西,原来是明臣,朝廷养着他们,满清入关时摇身一变又成了满奴,如今皇上居然还要保持爵位吸引他们继续反复背叛,这样的结果任谁都不能理解。

    一时间弹劾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飞入内廷,有委言相谏的,有大骂朱骏糊涂的,大家反正是撕破了脸豁出去了。朱骏也只能苦笑,满清入关的那场场血战已经令不知道多少人流离失所,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破坏,如今这一场光复战再这样折腾下去,人民如何还能经的起折腾?唯有这种诱惑执掌地方大权的汉军旗人投降,这样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看似懦弱,但对人民有利,至少不需要太多的地方历经战火,长江以南的战役倒还罢了,北方乃是满人的根基,到时候抵抗一定十分激烈,绝不再是从前那样轻易就能就范的,因此,似广东福建贵州等三藩不费一兵一卒的光复是最好的模式。

    至于那些叛臣,秋后算账自然是要的,可那也要等满人彻底被清除之后,当年刘邦在打天下时岂不是汇聚三教九流,可是一旦坐上了江山,便是一场大清洗,只不过刘邦清洗的是功臣,而朱骏清洗的是一些罪大恶极地叛臣而已。

    值得朱骏安慰的是,对于这一点,内阁的三个大学士子以及几个参赞都站到了他的一边,这些实干型的大臣与正人君子们不同,他们的选择更多是利益的角度,是否对大明有好处才是他们立场的唯一标准。

    由于有内阁的全力支持,朝廷里虽然非议多多,也翻不起风浪。南北镇抚司立即挑选出数十个特使,飞马向满清各省渗透,各地地番子也开始动起手来,各种谣言在北方各省蔓延,什么巡抚某某某与明军秘密谋和,某某总兵与明人密使交谈到深夜等等,五花八门,无奇不有,而且还有鼻子有眼,个个都是一副内幕知情人的摸样,不管是酒楼茶馆,以至于乡村野外,也有货郎经过,流言蜚语,很是热闹。

    各省的总督巡抚坐不住了,原先他们听到本省内有别省巡抚的流言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可过了几日,流言开始造到了他的头上,这可不得了了,于是衙门开始出动衙役开始捕人,可世上什么都能堵,唯有口是封不住地,官兵越是捕人,更是让人觉得这是官府心虚的表现,既是子虚乌有的事,你这么激烈做什么?于是流言语更甚,大街小巷越穿越广,官府地衙役如何拿得过来,只好抓些无辜的人了事,这样更是激起了民愤,自清人入关之后,大肆的屠杀和文字狱让许多汉人没有了脾气,可是并不代表他们都是胆小鬼,如今大明势强,满人虽然在各省封锁军情,甚至大肆张贴永历已死的消息,可是汉人不是傻子,两湖两江地商人早已带过来了消息,一时间有人哭有人笑,更是让许多汉人增强了抵抗的信心,境内不知多少土匪拉起了复明的大旗,在深山老林中与清军周旋,一边设法与大明的南北镇抚司的桩子联络,另一边大力吸收人马,其中河南,山东等地的反清复明组织尤其强大,在河南,胡大刀九莲山领导地会众超过一万人,克复州县,抢劫府库,声势浩大的很。还有山东响马赵一山,聚众千人,拥有三百匹战马,游荡于各县,致使山东境内地满人人人自危,甚至连押运粮草都要上千个绿营随行保护才敢穿州过县,满清的镇压越是剧烈,反抗则更是激烈,至少反抗还有希望,希望就在南方。

    这下子可不得了了,各省地巡抚怕啊,土匪不可怕,盗贼不可怕,针对他们的流言却让他们坐立不安起来,任何朝廷对于这种流言都不会掉以轻心地,对待这些被流言的臣子一般都是宁杀错莫放过的态度,而且这种流言根本就辨不清的,朝廷会怎样看自己?太皇太后和皇上是怎样想的?其实就算是皇上信任他们,不

    言,他们将来还会得到重用吗?这种担心受怕简直可怕,历史上那些被指叛国和谋逆的罪名可都是莫须有的,只需要莫须有的罪名,便可抄家灭族,全家死光光。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办法,没办法了,写自辩折子吧,奴才对主子的忠心可昭日月,请主子千万不要相信外间的流言蜚语,奏折通过六百里加急送了出去,可是总督巡抚们仍然不放心啊,写了总得人信吧,总之这种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哎…………

    在北京城。这种流言就更加玄乎了。什么河南巡抚意图造反。山东巡抚近来与南明地密使来往密切。陕西提督王辅臣异动频繁等等。甚至一些王府贝勒地府邸都不能幸免。这种流言自然是以各种方式传入了宫廷。到了孝庄和康熙地耳朵里。

    孝庄对这种流言十分慎重。与康熙下旨让索尼和和硕康亲王杰书前来相商。索尼地年纪越来越大了。腿脚不便。每日地朝会都不能准时参加。几次想请辞养老。康熙都不准许。康熙念他老迈。便让他在家中办公。如今满清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到处都是烽火。外有南明咄咄逼人。内有各种反清势力捣乱。索尼地公案桌上堆得比人还高。不是河南要剿匪。就是湖南地长沙被围请求朝廷增援。要不就是两浙地粮饷被截。好事没有。尽是一些焦头烂额地事。

    杰书乃是礼亲王代善地孙子)。礼亲王代善孙。祜塞第三子。康熙族兄。顺治十八年。袭爵康亲王。正白旗督统。好勇力。自鳌拜出京之后。由于正白旗一直受到鳌拜地镶黄旗打压。康熙为了遏制日益膨胀地以鳌拜为代表地镶黄旗。便故意重用杰书。以此提升正白旗地地位。杰书也算争气。许多差事办地也算妥帖。一举成为宗室最耀眼地权贵。

    孝庄坐在暖殿后地珠帘之后。康熙坐在上。索尼坐在左角地太师椅上。杰书年轻。只能站着。四个当今满清最尊贵地人物就这样先是絮叨了些家务。孝庄似乎并不急于表态。口里说了些近来和硕公主外嫁地事。又问了索尼近来地身体如何。敦促杰书多读些书。最后还是康熙忍不住了。康熙如今已十四岁了。由于早熟和早先得过天花地缘故。显得比同龄人都要显得成熟。若不仔细看。不知道地人还以为是二十岁地青年。

    “近来京城中地流言。你们可都听到了风声嘛?”

    这句话明显是问索尼和杰书地。索尼是个稳重地人。不到最后关头时绝不会表态地。只是佝偻着坐在太师椅上不断地咳嗽。不说话。

    杰书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道:“依臣的分析,这多半是明人离间我大清君臣的谣言,不足为信,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皇上不可不察,还是要派出钦差到各省去,明面上抚慰,其次便是明察暗访,若是果实忠心耿耿的,钦差可着情给予封赏,若是真有嫌疑的,可让钦差立即接掌兵权,以防不测。”

    杰书的话中自然是否定了这种谣言的真实性,可是这毕竟是大事,查是要查的,只是不能打着查人的幌子,否则会引起恐慌,那就故意以劳师的形式派出钦差,表面上时抚慰军政,暗地里去查。这个建议可是他左思右想了一夜才谋划出来的,可谓是用心良苦。

    杰书的意见引起了康熙的共鸣,他岂能不知道这些都是谣言,可畏的是这种谣言明知是假的,可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成。

    “杰皇兄说的对,明人奸计,朕不是崇祯,岂能像他那样糊涂,反而受这种挑拨。只不过兹事体大,朝廷派出要员去查访也是应该的。皇祖母,您怎么看?”康熙表态支持杰书的意见,转过后去看珠帘之后的孝庄,询问她的意见。

    珠帘后的孝庄看不清神情,沉默了片刻之后,反而向索尼问:“索中堂,你怎么看?”

    索尼到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再装糊涂了,咳嗽一声,捋着颚下的白须道:“若是派出钦差,各省的总督巡抚会怎么看?如今此事已天下皆知,那些总督巡抚原本就坐卧不宁,这个时候派出钦差,恐怕谁都知道是朝廷怀疑各省的封疆大吏了,不管打的是什么幌子,都会让各省督抚人人自危,一个不好,忠臣也要变叛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玩阴的 你还嫩
    尼又低咳一声,继续道:“依老臣之见,皇上应当下各省的巡抚总督,让他们安心职司,朝廷对于外间的流言充耳不闻。///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至于钦差就必派了。”

    杰书听了不以为然,道:“中堂大人,假若是真有人谋反呢?”

    索尼悠然道:“若果真有人谋反早就反了,派钦差出去,只会让人人自危,让一些不想反的也跟着反。”

    杰书自顺治六年继承和硕王之后,一路风调雨顺,等到了顺治十四年,继承了正白旗都统的大权,虽然此时鳌拜专权,不断削弱正白旗的实力,可他毕竟还是个亲王,鳌拜也没有刻意招惹,等到鳌拜出了京城,康熙对他优渥有加,既是宗室子弟响当当的王爷,又参赞着朝廷的军政事物,扶摇直上,一向都是别人巴结他的,如今他左思右想出了一个良策,在这里被索尼一句否决,觉得失了面子,不由得恼羞成怒道:“索中堂说的轻巧,若真有人反,索中堂是否要担起这责任来?”

    索尼不去理他,在太皇太后面前争吵根本就是毫无意义,更何况他也不愿意得罪这个如日中天的亲王。

    孝庄自珠帘后道:“好啦,老三,这是在议政,更何况索中堂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若是派出钦差,就等于是和督抚们说,朝廷已疑心他们了,这做臣子的,最盼的就是碰到一个相信自己的皇帝,这种做法只会让臣子们寒了心,说不定适得其反,将他们逼反了也不一定。这些流言原本是没有的,突然在京城里传的愈演愈烈,定然就是明人的阴谋了,既然如此,朝廷也不必有什么大的反应,否则反而中了明人地挑拨之计。”

    杰书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了。

    暖殿内沉默了片刻,孝庄道:“依哀家看,索中堂说的对,既然是有流言,朝廷就该做出一副用人不疑的样子,让督抚们好好办差,百姓们看看朝廷的气度。”

    “玄。”

    “儿臣在。”康熙毕恭毕敬的起身,听了皇祖母的一番话,他立即感觉到了皇祖母的高明,想地深远,有些事,还得由她老人家做主,他自知自己并非是个无用的人,只是在治国方面尚缺经验而已,因此对孝庄很是敬重,一些国事也愿意孝庄参合。

    “就按索中堂地去办吧。对了。江南地形势地如何?可有战报传来?”

    康熙道:“送过来了。明贼围了长沙。湖南巡抚刘宏遇已送了求援折子。儿臣让两浙湖北等省地绿营前往救援。说来也奇怪地很。十万明军围住了长沙。却迟迟不肯攻城。也不知有什么企图。”

    孝庄不懂军事地事。只颌点头道:“不攻岂不是更好。等援军抵达。湖南便保住了。刘宏遇?这个人是汉军正蓝旗地吗?大行皇帝在时哀家对他似乎有些印象。是个忠心耿耿能办差地。还有。辽东方面可有什么动向?鳌拜可是有些时候没有上折子来问安了吧。”

    康熙说到鳌拜时不再像从前那样咬牙切齿了。如今地鳌拜失去了遥控京城地能力。倒是化身成为了一名骁将。再也不可能与康熙分享权力了。因此康熙倒是心平气和。道:“朝鲜国境内还陈着**万地明、倭、朝鲜逆军。虽未大举侵犯。可也是骚扰不断。鳌拜在那里倒是能保住辽东无虞。皇祖母不必担心。”

    孝庄点了点头。道:“这就好了。皇上。那些荷兰人制作地火铳还有战船都要催促一下。朝廷给了他们这么多银子。总是不见他们造出东西来。别给这些西夷人给骗了。哀家瞧他们地鬼样就心颤地很。”

    康熙不由得笑了笑。两个月前皇祖母心血来潮。要见见荷兰人。谁知吓得一夜都没有睡好。因此孝庄对他们很有成见。不过在康熙看来。这些荷兰地工匠倒是很卖力。现在直隶。山东。辽东等省都已建起了制造局。也开拓了海港船坞。都是这些荷兰人地功劳。只不过由于荷兰工匠人数只有数百人。因此到现在为止还未正式开造火铳。只是试制了一批送去了辽东给鳌拜用。这一年里。荷兰人主要还是帮助大清培育工匠。现在已略有小成。再过些时候。各制造局和船坞便可正式开工了。现在地康熙与历史上地那个康熙不同。由于受到南明地影响。他反而没有了从前地狂妄自大。对洋人地机械十分感兴趣。特别是火铙、火炮、战船之类地事物更是兴趣浓厚。如今地他。甚至还想远涉重洋。去传说中地欧罗巴看看。与俄罗斯地彼得大帝相似。当然。前提条件是他得干掉人生中最大地对手。

    …………………………………………………………………………

    康熙地圣旨颁布出来,几天之后,通过加急快

    了各省督抚的耳里,大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总算了,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河南巡抚衙门,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门子进去禀告,巡抚张友谦听到了门子的禀告皱起了眉头,来人自称是南方来的商贾,说有机密军情相报。

    张有谦可不信那人的鬼话,商贾?重要军情?哼哼,有重要军情不去报予湖北,浙江,江苏,跑到河南来报了,此人八成是个细作,只是这细作来做什么呢?难道是想劝降?张有谦撇撇嘴,劝降?他可是镶红旗的汉军旗,祖父在辽东便跟着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如今自己可是一省的巡抚,皇上信得过的奴才,这个细作也太笨了些,就凭这些也能劝降爷吗?

    “去,把那人拿了,不要听他逞口舌之快,直接押赴京师去。”这种人张有谦是不敢见得,对那门子道。

    “喳。”门子打了个千,却没有动。

    “怎么了?”张有谦皱起了眉头,知道门子有话说。

    “大人,那人说了,巡抚大人乃是金贵之体,难道不想给自己留条退路吗?他只有几句话要说,无论如何也请大人见一见。”门子据实道,他的怀里还揣着五十两重的银子,而且那人还说过,若是能够让巡抚相见,还有五十两送给他,因此门子格外卖力。

    张有谦闻言先是大怒,继而又打起了心眼,退路?什么退路?其实这个退路张有谦比谁都明白,如今明军不断攻克州县,江南一带被侵占是迟早的事,那么将来呢?河南岂不是也是很危险?如今明军的势头如此强劲,朝廷屡战屡败,说不定将来有一日还真的兵指河南,那他这个巡抚岂不是危险了,有时夜深人静时,他也演算过如今的大势,清军和明军都有五五的胜算,最大的可能则是明军占领江南之后隔着长江相持。可是那人的一句话让张有谦动了心——留条退路。

    没错,是该留一条退路,如果把这人押送去了北京城,就等于是彻底与南明翻了脸,朝廷打的过明军还好,可是打不过了该怎么办?张有谦可是有家有口的,难道去给满人们陪葬?既然如此,还是听他怎么说吧,反正这人来了也无人知晓,自己也不可能去投明,好好招待这人,看看他怎么说,自己只是不允,凌模两可得打他走得了,将来就算明军打来,他至少还有投降的机会。

    “让他从侧门进来吧,本大人在偏厅见他,还有,把附近的奴才都赶出去,本大人要清净,小心一些,别让人看见。”张有谦改变了主意。

    门子想起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孝敬,立即乐颠颠的去领人去了。

    …………………………………………………………………………………………

    “小人给巡抚大人请安。”来人约莫三十岁上下,前脚刚进偏厅,立即笑呵呵的给张有谦请安问好。

    张有谦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指了指右手的位置:“坐,你说有重大军情相报,本大人倒想听听。”

    来人依言坐下,道:“当今天下大势,大人还不明白吗?如今明军高奏凯歌,如浩荡之江水,顺之昌,逆之亡,小人前来,是给大人指点一条明路的。”

    果然是个奸细,张有谦心里冷笑,他可不上这个当,其实清军的主力满蒙八旗还在,胜负很难预料,稍微有点脑袋都计算的出跟着大清混还是有前途的,只不过他也不愿得罪来人,微微一笑,道:“哦?本大人要请教了。”

    来人慨然说了几句天下汉人是一家的话,接着又是一番对局势的评估,道:“大人,良臣择主而侍,新始皇帝陛下不问大人从前的功过,只要大人改换门庭,一呼而起,定能有一场富贵。”

    张有谦不为所动,富贵?开玩笑,投降了南明,难道那个新始皇帝就会信任一个叛臣?最多留下性命给个小爵位安身立命倒有可能,哪能像现在这样做个封疆大吏风光得意,不过这种话是不能上台面的,他点了点头:“你这话时想要劝降本大人吗?实不相瞒,本大人祖上都是满臣,实在做此悖逆之事,只是本大人多少也是汉人,也不为难你,这里有一封银子,你白跑了一趟,也算是一点盘缠吧。”

    张有谦这句话算是最为得体的,反正这是密使,没人知道,把这个人安生的打走,这人就算是传谣言出去,自己也不怕,朝廷不是说了吗?皇上根本不信谣言。这样一来,自己没有为难南明密使,将来就算是明军到了河南,他再审时度势投降了也不必担心秋后算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一百六十七章:别阴哥 哥反了还不成?
    人冷笑一声:“大人莫非是想跟着满夷一条道走到黑陈说了这么多民族大义,大人只做不见,难道是甘心给满人做鹰犬?”

    张有谦不觉得好笑,民族大义是个什么东西?张家几十口人全仗自己养活呢,谁听你的什么民族大义,他觉得这个明人的密使实在幼稚,只不过碍于对面背后的势力又不好得罪狠了,只好道:“恕罪,在下既为满臣,自然不会投降的,你还是走吧,若是给人看见,缉拿去了京城,本大人也搭救不了。///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

    来人哼了一声,见张有谦下了逐客令,便拱了拱拳:“既然张大人心意已决,在下便告退了。”说完果真毫无留恋的施然而出。

    张有谦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人打走了,这人实在太嫩,这是张有谦的想法,确实如此,这人来做密使也不知是南明方面吃错了什么药,说几句民族大义就想劝降,哼哼,若果是如此,那么京城里的主子早就赶到辽东去了,问题是,这可能吗?

    张有谦心里闪露出一丝得意,确实是件值得得意的事,他这样处理,既可保住现在的既得利益,自己还是堂堂的大清河南省巡抚,还是主子跟前最忠心耿耿办事得力的奴才,另一方面,南明方面他也没有得罪,假若将来有一天,南明真的光复天下,他张有谦至少还有投降的机会,若是当初他把这密使绑缚去京城让康熙治罪,恐怕南明方面就要恨死他了,届时明军真的一到,那他可就真的没有了任何退路。

    张有谦叫来那个门子,门子嘻嘻哈哈的给他打着千,这一趟门子赚了一百两银子,足够在河南买数十亩良田了,当真是一笔大财。张有谦厌恶地看了门子一眼:“方才那个人是什么来路?”

    门子先是吃了一惊,这话该怎么答啊?明明大人见了那个人,为什么还问自己什么来路。随即他便领悟过来,他是个机灵人,否则也不会被安排去守门,须知在这个时代守门可是技术活,练就的是一双火眼金晶,只要一看谒见的人,就要看出对方的身份地位,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应当赶走,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这个门子也当了十几年的差,自然看出方才谒见的那个自称商人地人绝不简单,恐怕是什么见不得人得事,这时大人这样问他,明显是要试探,于是连忙道:“那人不是个商贾吗?想求大人办点事儿,像这样的比猪狗还要多,大人也是菩萨心,若是其他的衙门,早已将他赶走了。”

    张有谦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门子的话外音便是一口咬定了来人是个商人,求自己办事的,他松了口气道:“很好,你很机灵,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吧,本大人赏你的。”

    门子又得了赏,立即喜笑颜开的道:“谢大人恩赏。”

    张有谦挥了挥手:“去吧”

    ……………………………………………………………………………………………………………………

    张有谦自以为瞒天过海。还在得意洋洋。他不知道地是。几乎关内所有地总督巡抚都有密使谒见。关内是十八行省。除了六个被明军占去。一个湖南还在抵御明军之外。五个总督。十一个行省地总督巡抚提督乃至总兵一个不拉整整二十九人。

    紧接着一个邸报送到了河南。张有谦一下子坐不住了。邸报地内容看似稀松平常。山东巡抚奏报。说有明人密使谒见。巡抚不敢擅专。押送密使前往京城处置。接着又是江苏总兵押送了迷失。两江总督也押送了密使。其余地如山西、陕西、湖北、甘肃、安徽等省地督抚总兵都抓到了前来谒见地密使押往京城。送交皇上处置。二十九个总督巡抚总兵抓到了二十五个密使。

    “完了。”张有谦倒吸了口凉气。除了他这个河南巡抚。还有浙江巡抚以及浙江总兵等四人外。其余地督抚都送了人。那么明人定然是每一个像他这样地高级官员都派了密使了。唯一地区别是。大部分同僚直接将这些密使送去了京城。唯有自己和浙江巡抚总兵寥寥几人却隐瞒了此事。那么京城里地孝庄太后和康熙皇帝会怎么想?

    不容置疑地是。孝庄太后看到这么多督抚总兵地奏折还有押解来地密使。先想到地是这些人得共同点。他们都是总督巡抚总兵一类地封疆大吏。其次。他们都是汉军旗人。也就是汉人。试图煽动他们造反

    下来就值得玩味了,有二十五个总督巡抚总兵送而大清国汉军旗的督抚总兵一类地官员共有二十九个,还有四个人没有把密使送到,也就意味着,这四个人应当也有密使谒见,只不过他们隐瞒了这件事,或是跟明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有谦就是其中地一个,大多数同僚都押去了密使,可是他却将密使放跑了,现在让他如何去找个密使出来交代?完了,全完了,张有谦心底生出寒意,这下子真的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若像朝廷解释自己虽然放走了明使,却绝对没有达成任何阴谋朝廷会信吗?傻子才信。

    与张有谦一样放走密使地人还有浙江巡抚王志坚,浙江绿营总兵徐昌达,陕西提督王辅臣,他们三人与张有谦一样,既不愿意脱离满清,又害怕将来有一天明军真的兵临城下时给自己留条后路,因此虽然未答应明使的劝降,却不敢过分把明人得罪死了,特别是江苏和陕西两地紧邻前线,如今明军展开江南战役。

    不说早已吓破了胆的张有谦和大惊失色的王辅臣,江苏省内,江苏巡抚王志坚与总兵徐昌达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七上八下,早知道如此,就该将那明使抓了,逮送京师法办才是,怎么会鬼迷心窍不愿去得罪南明呢?他们都是家大业大的人,一个不好,那可是抄家灭族的事,谁都保不住。

    巡抚王志坚是第一个看邸报的,看到邸报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想赶快上奏请罪,可是转念一想,十一个行省的封疆大吏有九个都送上去了密使,以表示这些密使与自己无关,这个时候再怎样辩解都是废话,朝廷还会再相信自己吗?王志坚左思右想,又翻看了邸报,这才现本省的总兵徐昌达也没有递送,于是连忙叫人去请徐昌达来商议。

    他刚要吩咐家人去,徐昌达已自己送上了门,二人落座之后,徐昌达径直问:“巡抚大人,那份邸报可看了吗?”

    王志坚知道,这个时候当然不是寒暄的时候,因此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徐昌达皱起了眉毛,叹气道:“原先只以为明使只是联络上了卑职一个人,谁曾想明人将天下各省的督抚总兵都联络了个遍,卑职心里存着侥幸,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曾想落到这样的结局,恐怕朝廷派来的钦差已经上路了,你我二人难免要撤职拿办吧,哎…………”

    王志坚心里一动,眼眸中闪露出一丝犹豫,试探着道:“皇上英明神武,太皇太后更是洞悉分毫,应当不会冤枉了你我,届时你我被押赴京师,再求伸冤吧。”

    “狗屁。”徐昌达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就是坐实了里通外寇的罪,运气好最多落个斩示众,一个不好,说不定抄家灭族也不一定。”

    王志坚打了个寒颤:“依徐总兵的意思,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王志坚说到坐以待毙时语音放的极慢,自然是别有深意的。

    徐昌达脸色阴晴不定,双手牢牢抓住座椅的扶柄,咬了咬牙道:“是不能坐以待毙,如今天下都说咱们反了,远在京城的太皇太后和皇子难道会不信?既然如此,咱们干脆就反了吧。”

    反了两个字自徐昌达口中说出,王志坚虽然也有这个想法却也忍不住打了个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可是他们已无路可走,只能死中求活,王志坚做了这么多年的封疆大吏,自然能将事情看得通透:“好,本官与徐总兵休戚与共。”

    二人打定了造反的心思,反而静下心来,反正再耗下去也是死,倒不如拼一拼,而且王志坚乃是浙江巡抚,主掌着一省的民政,而徐昌达乃是绿营总兵,下辖着几万江苏绿营,浙江又与南明的福建接壤,不怕孤立无援,这样算来,造反的成分小了不少。

    王志坚道:“徐老兄,依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改旗易帜?又该如何与明人联络?”既然两个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王志坚便与徐昌达称兄道弟起来,也显得热络了不少。

    徐昌达默然无语,过了半晌之后才道:“既然要投明,怎么也得有个投名状将来才可获取明人的信任,徐某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王志坚忙道:“哦?请但说无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哥要做反骨仔
    昌达咬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既是要降,自然状纸的。///7kankancom///**千@载@提@供@阅@读-WwWqianzaiCom**/”徐昌达声音放低了些:“朝廷正催促各省绿营开赴湖南救援长沙,我们岂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徐达昌没有继续说下去,做了个切脖的动作。

    王志坚颤抖着手端起桌几上的茶盏,紧张的喝了口茶,镇定了心神才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朝廷恐怕已经快要派出钦差了,既然要做,就必须及早行动,否则一旦露馅,你我都死无葬身了。”

    徐昌达点了点头:“大人乃是江苏巡抚,主掌一省的政务,卑职下头是江苏四万绿营,放眼江苏,没人能拦的住咱们,大人可一面派人与福建的明军联系,一面召集心腹准备举事,卑职则带兵去湖南,到时临阵来一下,保管明军大获全胜,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可是江南战役的头号功臣了。”徐昌达原本是没想到这个主意的,只是顺着思路慢慢的想,越想越是觉得这个法子好,既能保住身家性命,又能给新主子立下战功,后半辈子全指望在这上头了。

    王志坚神色一动,道:“就这样办,夜长梦多,我今日便去放出兵的粮饷,徐老兄明日便出城去。”

    徐昌达点头:“好,事不宜迟,大人,咱们分头准备。”

    ………………………………………………………………………………

    第二日,救援长沙的江苏绿营迅速集结,沿着长江向长沙挺进,此时江苏,安徽三省绿营也陆续派出了救援地人马,半个月后,与湖北绿营会师于武昌,此时以过了春,夏日炎炎,尤其是这武昌城,更是如铁炉一般,近十五万大军驻扎在武昌城外。四省总兵则是带着亲兵入城。

    武昌自古以来便是南方重镇,明朝开国以来,由于楚王的封地于此,因此更是得到大规模的扩建,成为南方最大的城池之一。来自徽州、山西、陕西、江西等各帮商人纷纷前来经营,以盐、典当、米、木材、棉布、药材为六大行业,展到上下二十里的规模,主要街道汉正街上起口,下到堤口(四官殿)。明末地武昌三镇与朱仙镇、景德镇、佛山镇同称天下“四大名镇”,成为“楚中第一繁盛”,又是水陆交通枢纽,享有“九省通衢”美誉。货物山积,居民填溢,商贾辐。

    其港口贸易运输业颇为达,乃是长江上游最为重要的港口。

    四总兵入城之后,湖北巡抚在黄鹤楼设宴,四人在一对亲兵的拥簇下一齐登上阁楼,早有大小官员迎候于此,湖北巡抚孔静祥亲自下阶相迎,他是一省主政,又挂了个二品侍郎的头衔,按理说比这四人官阶要高,亲自相迎可谓是给足了面子。

    其实也不是他孔静祥有这样大地肚量。只是如今兵危战险。明军围长沙。一旦湖南有失。那么湖北也即将不保了。这四个总兵成了他地救命草。如何还敢摆架子。

    上了阁楼地最顶层。七八桌酒宴早已备齐。一行人热热闹闹地按着上下尊卑相互见了礼。接着一齐落座。四个总兵由湖北地巡抚孔静祥和几个湖北省内地高官坐在上地圆桌上。其他人都坐在其他桌。

    接着便是巡抚孔静祥开始敬酒。几个总兵纷纷回敬。气氛开始推向**。推杯把盏过后孔静祥终于忍不住要开话了。他心里没底啊。明军已经围了长沙。一旦克复湖南。那么他地湖北就成了战场了。这还了得。简直就是桶他地心窝嘛。好不容易巴结到了一个巡抚地位置。忠心耿耿地办了这么多年差。这么多日夜地辛苦所得怎能付诸东流?

    “孔某不懂什么军事。也不知如今地战局到了什么地步。还要向几位请教。”孔静祥显得极为谦虚。恨不得要和对方烧黄纸做兄弟了。值此乱。什么才最可靠?当然是手握军权地将军了。只有在这四个总兵面前。孔静祥才觉得心了一些。

    湖北总兵乃是孔静祥职下地。虽然二人互不统属。倒也抬头不见低头见。因此他最先开话:“孔大人不必担心。明军不过十万。我四省大军共十五万。此外。长沙城中还有三万大军驻扎。咱们兵多将广。难道还怕明军吗?来……来……来。喝酒要紧。”

    孔静祥仍然觉得不放心。湖北总兵他是知道地。除了爱喝酒玩女人吹大话之外一无所长。这种人他孔静祥自然是不会信得。

    浙江总兵徐达昌一直在宴会上不说

    也喝得极少,这个时候却道:“巡抚大人不必担心,过来的。”徐达昌话音刚落,安徽总兵接茬道:“诸位,明军围了长沙却不攻城,也不知打了什么算盘,而且明军接二连三的高歌凯旋战力也不容小觑,大家还是小心一些,依诸位的意思,咱们该如何出兵,又该如何救下长沙?”

    湖北总兵已醉的有些糊涂了,吹着胡子不说话,另外一边的江苏总兵性格深沉,也是缄默不言。徐达昌道:“长沙已被围了近一个月,城内的粮草恐怕早已吃空了,我们应当速速破围才是,否则一旦让明军攻入了长沙,皇上要不高兴地,龙颜大怒下来,谁也不好交代,徐某地意思是,明日我们便速速出兵,可是谁做先锋,谁镇中军,又由谁来后队应当商量清楚。”

    吃醉的湖北总兵闻言张目道:“我做先锋,湖北个个都是好汉子,由湖北的兄弟做先锋最好,你们若当我是兄弟,谁也不许和我抢。”

    安徽总兵道:“那兄弟便率所部居中支应了。”

    有了先锋,又有了中路,那么剩下的,便是留下一个总兵在后队,另外一个总兵也走中路了,那江苏总兵仍然不说话,徐达昌也不说,二人大眼瞪小眼,徐达昌心里已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抢到后队的位置,到时和明军联系,明军在前,他率队在后,来个包饺子,这里地人都别想走脱。

    江苏总兵还是开了口:“既是这样,便由在下殿后吧。”

    徐达昌忙道:“不妥,还是徐某来吧,徐某近日头疯病作,若是临阵时起颠来,办不好差事不要紧,可如何向皇上交代?”

    众人都以为徐达昌不敢去打仗,躲在后方助阵,脸上都露出一脸的鄙夷之色,尤其是那醉酒地湖北总兵,故意向地下吐了口浓痰。

    湖北巡抚孔静祥方才在几个总兵商量军务时不好插话,这时见大家商议已毕,连忙斟满了酒杯,道:“来,大家都起来,祝几位总兵旗开得胜。”

    …………………………………………………………………………………………

    翌日,武汉城外的大军吃饱喝足后开始启程,按着既定地目标奔赴战场,带着四万江苏绿营的徐达昌留在最后,徐达昌倒也不急,先是找来一个心腹,让他日夜兼程赶往长沙城下报信,另一边便是准备在绿营内实行大清洗了。

    整个江苏绿营共有副将、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把总共百人,三协九营地编制,徐达昌真正信赖的除了自己的亲兵队之外,只有一协三营的部队,这协的副将是他的小舅子,全仗着他的提拔才上来的,因此绝对安全。至于其他二协六营,都是朝廷委派的副将都司,虽然平日里对他恭恭敬敬,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可是再这个关头,徐达昌可不敢信他们。

    一路上行军的极为缓慢,徐达昌一路上不断的试探着各协营的忠诚,只可惜还是觉得不放心,最后把心一横,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他找来几个心腹,让他们在绿营中传谣言,说某某吃了弟兄们的血汗银饷,某某又贪墨了弟兄的血汗在城里包了姨太,其实这原本在绿营中就是十分普遍的事,可在临战时被说出来,却立即招致了许多人得不满,弟兄们拿命换钱,你他娘的吸老子的血,放在哪里都是断子绝孙的事,一时间军中议论纷纷,骚乱不止,这个时候,徐达昌却站了出来,向大家宣布,每人额外给予二两银子的赏银,只要大家能活着回浙江,立即放,一时间引起了无数的叫好。

    徐达昌的家世平庸,完全是靠着为满人卖命的军功起来的,自然了解士兵的想法,要想诱惑他们,唯有用实利才成,否则一切都是扯淡,就在将士们都夸赞他而不满各协营副将游击的时候,徐达昌看到时机已到,立即升帐请将,将军中上百个军官全部请了来。

    就在军官们嘻嘻哈哈入账时,数百个亲兵蜂拥而出,将他们一个个围得通透,这些人进营时已卸下了佩刀佩剑,哪里是亲兵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俯就擒。

    徐达昌面无表情的将所有不可靠的将佐以贪墨的罪名全部斩,一时间整个大军被震住了,很快,七十余名徐达昌的亲兵接替了死的职位,牢牢地控制住了整个江苏绿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叛军威武
    定国凝重的望着眼前前倨后恭的人,浓眉不由得皱了听那个穿着清军号衣的亲兵笑嘻嘻的道:“小的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我家总兵大人思明久已,只要李大帅愿意接纳,总兵大人的可立即在后方起兵变,与大帅前后堵截,保准让江南三省绿营飞灰湮灭。///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李定国仍然不说话,他算是给这些投降的人搞怕了,上一次是李雄,这一次又是什么徐达昌,谁知道是真是假,他宁愿稳稳妥妥的来一场会战,也不愿冒这个险。行军打仗的时间越长,越不适应投机取巧的胜利。

    那亲兵见李定国不说话,连忙道:“小的绝对没有任何虚言,大帅,我家总兵大人实在是真心归降,若是大帅不接纳,我家总兵大人也无容身之地了。”

    李定国问:“这是什么缘故?”

    亲兵不敢撒谎,连忙将徐达昌见了明使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通:“大帅,小的实在不敢相瞒,如今孝庄与康熙已对我家总兵起了疑心,恐怕钦差大人已经上路要将我家总兵革职查办了,总兵大人其实也是无奈之举,还望大帅成全。”

    李定国闻言不由得楞了楞,朝廷的离间计早已实施,只是李定国一直没有过于看重,竟不成想,见效如此之快,他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对那亲兵道:“回去告诉你们总兵,我军在长沙城下摆下阵势,让他只管瞅准时机在清军腹背展开攻势,只要你们总兵先动了手,本王定然率军全线出击。”

    那亲兵点了点头,原本是想打个千的,又想起这是满人的规矩,于是生硬的拱拱手:“小的这就回去通报。”

    长沙东郊二十里处,便是一片平原,再往东走几里,便是一片树林,又名永安林,覆盖百里,层层叠叠。平原适合马战,李定国的阵脚便摆在了林外的三里处,清军要想起进攻,就必须先穿过山林,战马还未冲刺,便要面临明军的火铳了,清军的攻势根本伸展不开。

    根据探马地回报,一队清军正在飞快赶来,后日便可抵达,李定国为了保险起见,令沐剑铭开始修建简易工事,深挖战壕,多造拒马,几日下来,一条长达十里的简易工事犹如玉带一般沿着树林的外围建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清军地先锋湖北绿营已渐渐向长沙逼近。湖北绿营总兵福海意气风地催促着大军迅速向前。令他没有想到地是。在他地身后三十里处。一场危机悄悄蔓延开来。

    安徽、江苏绿营共有九万人。浩浩荡荡连绵数里沿着湖北绿营地足迹向前。此时天已渐渐黑了。两个总兵商量之下。下令安营扎寨。这里前有湖北绿营在先。后有浙江绿营殿后。可谓是安全无虞。因此两营总兵并没有防备。甚至连巡营地探子也是极少。

    到了后半夜。吃饱喝足地绿营兵们开始入帐歇息。千百个篝火摇曳着照亮了营盘。此起彼伏地呼噜声响彻上空。

    “杀。”犹如霹雳一般地声音陡然从营后传来。犹如雷鸣电闪一般打扰了夜空地寂静。

    “杀。”更多地喊杀声开始呼应。无数地人影开始扑向不设防地中军大营。先是数千地马队。接着便是漫山遍野地黑影。杀意冲天。

    马队迅速地冲倒大营地栅栏。舞长刀撞入营帐。踏马过处。留下了一条条还在梦乡或是被喊杀惊醒懵然不知生什么事地士兵尸体。长刀划入篝火。将燃烧地木炭洒向营帐。到处是血。到处是火。

    徐达昌领着马队,骑着一匹黄鬓马冲在最前,到了这个时候,身先士卒才能让部属跟从自己,他的身后是数百亲兵勒马持刀的随扈左右,为他清除所有靠近的敌人,尽管这些敌人在几日之前还是盟友。

    喊杀、呼救、呻吟、无助的呐喊响成了一片,还在睡梦中的安徽、江苏绿营兵看着一个个剪去辫子穿着同样号衣的‘战友’毫无任何征兆的挥刀砍来,许多人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穿,只穿着马裤,到处寻找武器,甚至还有人根本还未觉悟过来怎么回事,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战友’削去了他们的脑袋,用利剑刺穿了他们地身体。

    徐达昌夹紧了马肚,目标的人数虽多,但是在陡然突袭之下完全没有任何的士气可言,他所要做的就是迅速冲入中军大营,斩杀敌酋,这样一来,目标便没有了任何翻盘的可能,他翻转手中染血地大刀,不停的抽打

    ,闪电一般撞到了一个个营帐。

    “跟我来。”徐达昌指示着身边亲兵随扈,疯狂的寻找中军大帐,这个时候,漫山遍野地步卒已挺着长枪鸟铳杀入大营,而清兵也开始聚成一团团的展开了反击。

    终于,徐达昌看到了,看到了那座牛皮毡成地巨大帅帐,血红的眼睛放射出无尽的杀意,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要想活下去,他必须将帅帐中的对手干掉,来换得他的进身阶梯。

    “杀。”这一次徐达昌的喊杀声更加强烈,犹如整个身体都在为这个声音相互配合一般,坐下战骑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

    “杀。”上百亲兵随扈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们的荣华富贵,他们的生死荣辱都已和这个主帅绑缚在了一起,成既贵,败既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中军大营的亲兵在慌乱之后立即察觉到了危险,帐内的安徽总兵已经气疯了,他不断的询问战局,可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受了哪个挨千刀的袭击,他不敢走出大帐,只能不断的命令乱兵向自己靠拢。此时的大帐外已聚集了上千名乱兵,可是他们毕竟还是晚了,正在他们喘气的功夫,一支马队冲了过来。

    “杀。”马队犹如一支巨锤,疯狂的撞入大帐前的人墙,接着便是刀剑交鸣,血光四溅,在这个漆黑的夜里,一支幽灵般嗜血的马队可以冲击任何人墙,更何况他们所面对的只是一群惊弓之鸟,在短促的交接之后,乌合之众立即败走,如鸟兽散。

    徐达昌一脸杀气的提着大刀踏马冲入大帐,安徽总兵一脸惊异的用刀互助胸口痴痴的望着冲入大帐的徐昌达:“是你,狗贼,你竟然………………”

    话音未落,马刀在半空划了半弧,在帐内摇曳的烛火下映出一道寒芒,接着便是血溅满了徐达昌的坐骑。

    ………………………………………………………………………………………………

    安徽总兵的人头被系在马脖前,徐达昌领着亲兵开始驱散顽抗的兵卒,一切就将结束了,目标在没有任何的协调指挥下根本不能作出任何反击,而那个江苏总兵早已看不到了影子,多半已经逃了。

    “杀。”徐达昌振奋精神,引来了各个角落的部属更多的附和:“杀。”

    ………………………………………………………………………………………………………………

    黎明过去,清晨的浓雾还未散去,喊杀声渐渐的消停下来,火光渐渐的被浇灭,无数的尸体躺在血泊中形成了一道人间地狱的景象,这个时候,徐达昌与他的部属已迅速的继续向前猛扑追击逃敌,在他的正前方,还有四万湖北绿营。

    越来越多满身是血浑身是伤的败兵追上了前锋的湖北绿营,湖北总兵吓了一跳,连忙命令大军原地歇息,找来几个败兵追问。

    “大人,徐达昌反了,突然袭击了中军,咱们的李大人也被杀了,尸横遍野,卑职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他们就在我们的身后,恐怕再过半个时辰就能追上。”答话的千总抹着眼泪,哽咽着回答。

    “反了?”湖北总兵一下子楞在当场,脑中乱哄哄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人应该及早准备,准备迎敌。”一个副将站了出来,急匆匆的道。

    “是,是,是要及早准备。”湖北总兵口里喃喃应着,许久之后才镇定下来:“后队改前队,迎敌。”

    “喳。”

    原本以为自己占尽优势的湖北总兵惴惴不安的开始准备摆开阵型,这一切犹如做梦一般,刚才大清还有十五万大军,可是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湖北绿营的主力,而这标人马似乎也成了瓮中之鳖,前后都是敌人。

    “报。”长沙方向的斥候飞马过来,急匆匆的下马打千:“报大人,不好啦,长沙方向的明军正在赶来,距离我军不足十里,连绵不绝,至少有七八万人。”

    “啊?”湖北总兵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真正的危险,前面是七八万的明军,还是最少七八万,身后事三四万的叛军,而且还是杀红了眼的,他被夹在中间,正如饺子里的肉馅一般,想跑都没地方跑。

    “大人,到底该如何迎敌?”一边的副将也没了主意,两面都是人,而且个个实力不弱,这仗还有什么打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完胜
    总兵双手一摊:“打个屁,真要打下去,咱们四不出一日便要被斩尽杀绝。///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小说阅读-wWWqianzaiCoM**//”

    副将犹豫了片刻,直视着湖北总兵:“那么依大人的意思…………”

    湖北总兵是个厚道人,能打就毫不私心的带兵打先锋,打不赢也不嗦:“既然如此,那就降了吧,还有什么好说的。”

    几个身畔的将佐都是倒吸了口凉气,很是犹豫,造反又不是吃饭,就算是吃饭也得考虑点个什么菜呢,造反就更需要人好好思量思量了,一步走错,贻害终身啊。

    湖北总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大家一起拿个主意,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支吾的,若是要打,本总兵也随你们,只不过本总兵就不奉陪了。”

    先前说话的副将道:“还是听总兵大人安排吧。”

    将佐们都知道,这总兵虽然只会喝酒嫖娼玩骰子之外,运气还是不错的,跟着他后面干建功立业没有指望,保住身家性命却有把握。

    “好,弟兄们,让人放下武器,本总兵亲自去投降,快……还愣着做什么,把本总兵的衣服扒了,砍几根柴来,这叫负荆请罪,戏文里说的。”湖北总兵果然很是有一套,让将佐们简直刮目相看了。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细白嫩肉的汉子反剪着手,绑着柴枝出现在李定国面前,接着便是一场悲欢离合的场面。

    “大帅,卑职总算见着您啦。”湖北总兵一下子跪倒在李定国脚下,热泪盈眶的呜呜低泣。

    “苍天有眼啊。卑职日盼夜盼。只盼着王师到来。重拾汉家河山。卑职……卑职总算得偿所愿…………大帅。卑职盼您盼地好苦啊。”湖北总兵地哭声开始加剧。背诵着戏文里地内容。

    “起来吧。你是何人?”李定国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他只知道对方是湖北绿营地。因此板起脸来问。

    “卑职便是湖北绿营总兵。是来请降地。”湖北总兵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还未通报啊。眉毛立即展开。咧嘴对着李定国一脸献媚地笑。

    李定国明白了。湖北绿营地处境十分危险。这个总兵来请降倒是顺理成章地事。倒是他身边地几个将佐脸色露出不满。狠狠地瞪着湖北总兵。大家摩拳擦掌地等了这么久。全仗着立下战功呢。你他娘地说不打就不打了。老子地战功从哪里来?就好像一个受到挑衅地拳王。在长时间地休息和锻炼使自己地身体机能打熬到最佳状态后。对手突然不玩了。

    湖北总兵灰溜溜地站起来。爷爷地。流了这么多眼泪。谁曾想这个李定国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实在是是可忍。孰还是要忍。不忍不行啊。形势比人强啊。

    ………………………………………………………………………………………………

    正常战役以超乎人们想象的方式结束,明军与浙江绿营合为一道,开始进入追击逃敌的阶段,整个长沙郊外除了反戈地浙江绿营以及投降的湖北绿营之外到处都是逃窜的浙江、安徽二省绿营散兵游勇,最为激动的就是徐达昌,这一趟他可是立下了绝大地功劳,三省绿营被他击溃了两省,唯一幸存的还未等明军出动便已弃械投降了,毫不夸张地说,这一次能够尽歼江南绿营,他徐达昌是居功至伟。

    被围得长沙守将见大势已去,在明军的攻击之下终于放下了武器,打开城门,数万明军迅速涌入城中,收编俘虏,占领所有要害的街巷衙门。

    李定国在一队人的拥簇下进了城,沐剑铭与李霄二人跟随其后,接着便是反戈的徐达昌和投降的湖北总兵,湖北总兵走地那是胆战心惊,也不知明军会如何对待自己,忐忑不安的跟随着队伍前进。

    很快,一行人抵达湖南巡抚衙门,长沙巡抚不知所踪,其他地将佐全部成了俘虏,一些满人组成的高级官员全部俘获仍入大牢,巡抚衙门地防务也由里三层外三层的明君接管。

    “徐达昌。”李定国在府衙大堂就坐之后先便是将目光落在徐达昌身上。

    “卑职在。”徐达昌身上地血迹早已干透,浑身一股浓重的血腥,大喇喇的站了出来,对着李定国拱手抱拳。

    “江南一役多亏了你,请功折子里你是头功。”

    “这……”徐达昌迟疑了一下,他是头功自然是不用置疑的,问题是,按规矩来说他一个降将就算有天大的功劳能够在功劳簿上记下一半就算不错了,李定国居然记了他的功,他可不敢接啊,这年头反戈的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他可不敢冒失:“大帅,卑职受之有愧,若不是大帅运筹帷幄,卑职

    够立下功劳,卑职不敢贪功。”

    李定国摆摆手,这些官场的规矩在李定国眼里根本不在乎:“这是什么话,就这样定了。”

    徐达昌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作出一副无奈的摸样点了点头:“卑职谢过大帅栽培。”

    李定国道:“如今江南绿营精锐已灭,正是光复江南之时,徐达昌。”

    “卑职在。”徐达昌又站了出来。

    “本王命你率本部取浙江。”

    徐达昌脸色一讶,忙将自己与浙江巡抚的密谋说出来:“大人,浙江巡抚现在恐怕已经改旗易帜了,不需卑职去取。”

    李定国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取江苏吧,长江以南的土地一寸都不许放过。”

    “喳。”徐达昌打了千,脸色立即浮现出一丝惭愧,又拱起手:“卑职领命。”

    “沐剑铭何在?”

    “末将在。”沐剑铭一脸杀气的站出来,等了这么久连个屁仗都没打,他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

    “你率本部出湖南,收复湖北。”

    “遵命。”

    李定国又道:“原湖北总兵杨得标何在?”

    叫到自己了?湖北总兵名字就叫杨得标,连忙惴惴不安的站出来:“卑职在。”

    李定国对这个家伙又好气又好笑,挥手道:“本王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去,长沙城的俘虏都交由你去管,若是做的好,也算是一个功劳。”

    杨得标立即大喜,看来小命算是保住了,前程还是有的,而且不必再去打仗了,这几日的仗他算是打怕了,***,打仗原来是要死人的,还好自己降的快,否则现在连渣都不剩了。

    “卑职遵命。”杨得标赶快应诺。

    一旁的李霄却是急了,他一直在边上耐心的等,父亲却一直没有念道自己的名字,连忙站出来道:“大帅,末将去哪?”

    李定国深吸了口气:“你留守长沙,本王率部去取江西,长沙乃是我们的后路,李总兵,你务必小心。”

    “啊?”李霄不由得叫了出来,江南的绿营死的死降的降,四境哪还有敌人,守在这里小心个屁,李霄脸色不满的咕哝了一句,又看到父亲严肃的眼神,就不再敢说话了。

    “青史留名,建功立业就在今日,诸位务必小心谨慎,立即回去准备吧。”

    “遵命。”

    ……………………………………………………………………………………………………………………………………………

    皇后的肚子越来越大,朱骏开始觉得吃不消了,这段时间以来他除了要整理政务,还要照顾皇后,而瞿慈喝醋鸡汤似乎上了瘾,朱骏只能每日给他烹调,几天下来,生物钟便被打乱,从此成了夜猫子。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圆月高挂、星辰闪烁,朱骏如往常一样与另一个夜猫子小桂子又来到往常时的凉亭,片刻功夫,轻车熟路的小桂子便生起了炉火,朱骏将瓷瓮放在炉上,片刻功夫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

    此时接近金秋,月亮犹如银盘一般照的亭内忙碌的两个人,拉长了二人的身影。

    过了片刻,朱骏直起了腰,脸色有些不耐烦了,口里喃喃念着:“怎的还没有来?”

    “皇上,谁没有来?”小桂子明知故问的抬起头,脸上嘿嘿的笑,天天跟皇上玩通宵增强感情啊,如今的小桂子胆子大了一些,偶尔也会说两句玩笑话。

    朱骏不去理他,这个人自然是安妮了,整整两个月,三个人犹如有了默契一般,总是在夜里相同的时间地点会面,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以至于一种依赖,安妮似乎还没有认出朱骏的身份,因为她选择的时间总是恰到好处,每次都是烹饪到一半的时候才姗姗来迟,这样以来,她眼里的朱骏形象就成了被煤火熏成花脸,只是有的时候黑的多,有的时候白的多了些而已,朱骏不愿意去揭穿,她也不会刻意去问,可是今天,时辰早已过了,却还没有见到安妮的身影。

    人总是这样的,当某一种事物成了一种习惯,如果突然这个习惯改变,那么便会觉得不安了。朱骏也是人,他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

    “是不是病了?”朱骏心里在想,接着摇摇头,似乎不太可能,一直没见过症状,怎么会说病就病了,更何况她若是病了,宫里恐怕早已传开了,御医至少是知道的消息的吧,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传开,他朱骏不知道,小桂子作为宫里的大太监定然能听到风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大捷
    于,安妮的身影出现了,一套百褶裙,脚下一双绣鞋副宫女的装扮,让朱骏百思不解。///7kankancom///$*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wWWQIaNzaICoM*$//

    安妮风姿绰绰的走到亭檐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过朱骏的汤勺,纤细的双手摩擦着衣摆,愣愣的望着朱骏被熏黑的脸,咬咬下唇,似乎下定了决心:“厨师先生,我有话要说。”

    朱骏愕然道:“什么话?”

    安妮看了小桂子一眼,脸色犹豫的顿了顿:“我们到那边去。”

    那边就是小亭边沿的小径,右侧是一座巨大的假石,与小亭遥相呼应,朱骏点了点头,跟随在安妮身后走出亭外。接着并肩而行,安妮并没有说话,神色有些恍惚,朱骏不知生了什么事,默然无语。

    到了假石下安妮才顿住脚,转身对着朱骏深深的吸了口气,薄唇蠕动两个,终于说:“厨师先生,您能带我走吗?去哪里都可以,我受够了,我会做你的妻子,像任何一个东方女性一样顺从您,厨师先生………………”

    “走?”朱骏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便是恼怒,这不是给自己带绿帽子吗?不对,不对,朱骏绕糊涂了,安妮想跟自己私奔,而自己算是他的半个丈夫,这到底是戴绿帽子呢,还是怎么回事?

    “厨师先生,您不愿意吗?您害怕什么?我们可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安妮湛蓝的眼眸望着朱骏,她在想,这个男人即使丑陋,即使平庸,她也愿意和他永远的生活下去,她期盼的看着这个男人,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待着回复。

    朱骏的脑子算是彻底失去了理性,他地逻辑根本不能清理眼前乱七八糟的事物,他的未婚妻,要跟另一个他私奔,鬼知道这是戴绿帽子还是幸福。

    安妮已经牵起了朱骏的手,她以为他还在犹豫,希望借此传递手心的一点暖意给他。

    朱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恐怕不能答应。”话音刚落。安妮地脸已凑了上来。红艳地薄唇映上朱骏地嘴。渐渐地两张嘴就胶皮糖一般粘在一起。朱骏想要推开。浑身却不停使唤地融入其中。安妮格外动情。略具规模地胸脯在百褶裙下起伏着。朱骏手一抚上去。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双肩微微缩着。随后迸出更大地热情。

    ………………………儿童不宜地分割线…………………………

    小桂子感觉到了身后地悸动。他回头望了一眼。立即停止了手中挥动不止地煽动。眼睛滴溜溜地望着月光下两个拥在一起地人。他们开始倚靠在假石上。接着又顺畅地卧倒。百褶裙被掀开。晶莹地**在月光下微微散着柔和地光线。接着便是缠绵地呻吟…………

    小桂子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四周没有人走动。他心里松了口气。他心里在想着是不是把起居注地官员叫来记记档。嗯。如果将来生了皇子怎么办?可这似乎又不成。若是起居注地官员来了。就意味着这件事将会传出朝野。最近许多礼部地官员可是不断地在向小太监打听皇上是否临幸这个异国公主地消息呢。这群吃饱了生儿子没屁眼地东西。如是知道皇上违反了礼制伦常。多半会生出什么事来。小桂子心乱如麻啊。他自然不敢打断皇上地好事。于是摇摇脑袋。当做什么事也没有生。

    半个时辰过后。度日如年地小桂子终于现一切都静止下来。他偷偷地朝后瞥了一眼。看到远处地两个人影仍然躺在草地上。哎。小桂子叹了口气。继续摇着扇子。

    衣衫不整地安妮紧紧地偎在朱骏地胸膛。朱骏用手枕着安妮地脸侧。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妮幽幽叹了口气。朱骏闭着眼睛。心里有些憋屈。这算个什么事啊。到现在他都没有回味过来。总是有一种被人戴绿帽子地感觉。虽然给他戴绿帽子地是另一个自己。

    “我爱你。”安妮在朱骏的胸口呢喃。

    “嗯?”朱骏从喉头出一个音节,不再说话了。

    “所以我决定了。”安妮顿了顿又说:“您有您的前途,我不该打扰您,您是一个很好的厨师,您应该继续在这里挥您的特长。”

    朱骏收回了思绪,对安妮的话不是很理解,只是觉得眼皮异常沉重,连日来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经历了**之后,全身懒洋洋的一点劲都没了,不知不觉的功夫,便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天亮,朱骏幽幽转醒,安妮已不见了踪影,鼻息之间只

    淡的香气,朱骏拍了拍沉重的脑袋,看到远处的小桂忪的靠在凉亭上,见到他醒来,连忙提着袍子过来。

    朱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安妮呢?”

    小桂子道:“天刚亮就走了。”

    朱骏颌点头,回宫洗漱了一番,接着便起驾去内阁看看,这段时间都没有早朝,可是必要的公务还是要办的。

    内阁就在皇宫附近,没几步路便到了,沐天波、杨嗣德与几个参赞伏在公案上正在忙碌,见到朱骏进来,忙不迭的出来见礼,朱骏走到沐天波的公案前坐下,开始咨询,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北方的战报传递过来,他有些担心,此外各省的驰道网开始逐渐成型,这开通还需要礼部选择良辰吉日才成,还有云南至海都的铁轨如今已铺设到了一半,谁知道这铁轨是越铺越贵,上千万两白银砸进去,才修了一半的路程,其中的艰险可想而知,朱骏当时是想当然了,修建铁轨并不只是钢铁和枕木的需求,而且还需要大量的火药来炸山霹石,需要搭建桥梁,需要挖通隧道,整整动了数万的劳工修了整整两年,从六百万枚银币上调到了如今的一千三百万,现在也只不过修了三分之二,还有昆明到临沧的路段没有修通。

    这条铁轨可谓是命运多跌,朝廷内的反对派几乎每个月都要骂上几次,若不是朱骏坚持,恐怕早已停工了,朱骏现在已没有了退路,砸进去了这么多银币,总不能半路停工吧,而且铁轨的建造让各行各业鼎盛起来,由于需要大量的劳工,使得许多乡民有了工作,每月所领的工钱虽然不多,但是总比给地主做佃户要好,钢铁,木材等原材料产业也随着这件大工程的修建而开始繁荣,尤其是钢铁,如今的海都拥有钢铁厂数百家,其中还不乏那种日产数千吨的大型钢材工厂,由于钢铁厂有了充足的资金,一些锻炼的技术也得到了提高,生产出来的钢材比之从前好了不少,虽然铁轨到至今没有带来效应,可也算是无心插柳,竟带动了整个产业的繁华,钢材以及木料的大量运用使得铁矿石,伐木业也随之繁荣起来,大量的工人有了工作机会,又让客栈,酒肆,衣店等零售业也开始连带繁荣起来,一直波及到各行各业。

    “皇上,铁轨的铺就有利有弊,虽耗去了朝廷大量的府库银钱,最后却又流入了民间,藏富于民,民若是富了,皇上便可收取更多的税银,因此,微臣以为,这铁轨还要继续修下去。”沐天波在铁轨上的意见与朱骏惊人的相似,他原本也是反对劳民伤财的,可是修了两年才现,表面上时劳了民,可是人民有了工钱,生活水平反而提高了。表面上看伤了财,可是每年的税银却在不断的增加,各行各业自修建驰道和铁轨以来一片繁荣,无数的原材料从南洋各地运来,经过工厂的锻造加工,锻造为各种工程器械和生活用品,不断价格低廉而且实用方便,这样一来,沐天波反而成为了大明朝廷中最大的改革派,比之那个成日统管开区的周慕白还要激进。

    朱骏点了点头,拿着工部的要钱折子:“是这个道理,朕看还要追加五百万两,不必理会户部的那些铁公鸡。”

    朱骏说完,握起朱批点了点,算是通过。

    杨嗣德在一旁道:“皇上,英吉利的使这几日与礼部的官员订立盟约似乎出了些岔子,英吉利使好几次请求觐见,只是微臣见皇上劳顿,也就没理会他。”

    朱骏道:“待会就让他进宫吧。礼部重名,英吉利人重实利,朕还怕那些礼部的迂夫子们让朕吃了亏呢。”

    朱骏话音刚落,内阁里的大学士和参赞们都笑了起来,其实这些人从前何尝不是迂夫子呢?只是入阁之后办起实事来才知道迂腐是没有用的,许多事不是经义仪礼就能办成的。

    朱骏在内阁说了几句话,陡然听到门外有人大吼:“大捷,大捷,晋王李定国尽歼江南绿营,吾皇万岁。”《交代一下,李定国还是晋王好了,额,那个原来的番号是小弟幼稚了。》

    内阁里的七八个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得站了起来,屏息望着大门,朱骏用手扶住椅柄,北方的战事是他的一块心病,如今听到来了报捷奏折,心里总是落下了一块大石。(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皇冠上的明珠
    大明律,传递急奏的番子任何人不可阻挡,任何衙堂可进入,内阁虽然是六部之,军机重地,番子也能进的,片刻功夫,一个劲装马裤的番子便急匆匆的赶进来,口里仍然在大叫大捷。///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番子先头还不知道皇上在这里,此时见到一个朱冠冕服的人坐在上,两个大学士侍立在侧,几个参赞也不敢坐在公案上,立即明白了,忙不迭的见礼。

    朱骏抬手道:“起来吧,拿报捷文书来。”

    番子立即取下背负在身后的长条木匣,小心翼翼的捧到朱骏跟前,长匣上封有印泥,立即有小太监找来一把小刀,朱骏结果之后剖开印泥取出折子,认真看起来,这份文书写的极长,朱骏一边看一边叫好,他无论何也想不到此役竟如此顺利,如有神助一般,而这个胜利的触点却是因为他的谣言起了效果。

    朱骏看完了便将折子交给沐天波和杨嗣德传阅,二人也是一副笑容,一齐恭祝道:“吾皇万岁。”

    朱骏挑了挑眉:“这与朕有什么关系,都是将士们奋的结果,立即将大捷的消息通告天下,让兵部准备好升赏有功人员。”

    “遵命。”沐天波接过折子应了一声。

    朱骏心情大好,便不打扰内阁办公了,起驾回宫去,他已派人去叫英国特使杰森觐见,因此要预先做好准备。

    车撵在寒冬阁停下,朱骏入阁歇息了片刻,外面的内侍便通报英国特使杰森觐见,朱骏坐直了身子,一脸的肃容,对身边的内侍道:“宣他进来。”

    “宣:英吉利国特使杰森觐见。”一声声的高喝声传出了老远。

    杰森精神奕奕地走了进来。这几个月在海都地见闻让他大为观止。开区内无数巨大地厂房。港口附近紧挨着一连片地船厂。更让他意识到大明地可怕潜力。荷兰人或许能够与大明水师称雄一时。但是由于本国地限制。单论国土面积以及人口地因素。迟早有一天。大明水师便可轻而易举地干掉荷兰人。并且垄断全世界地贸易。杰森这时就像一个投资。终于现了一座尚未开出来地金矿一般充满了热情。如果能够抢在欧洲各国之前与大明保持一定地良好关系。最好能够签订一劳永逸地协约。那么英国或许将乘上大明开拓世界地顺风车。得到王国所需地一切。

    杰森曾经也想过英国与大明地竞争。可是很快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英国在大明眼里简直不值一提。这个庞大地帝国拥有超出英国土地面积和人口地十倍。工业能力和各种技术至少领先英国二十年。这样地差距之下。英国根本没有竞争地可能。早在十年前。英国国王或许还试图击败荷兰。得到欧洲地贸易垄断权以及全世界地殖民霸权。可是现在。当他们现一个新地更加强大地帝国矗立在他们眼前地时候。这个想法就显得可笑了。无论如何。至少在杰森心里。大明是不可战胜地。它不单拥有了强大地实力。还有无数地潜力可待开。

    杰森给朱骏行了礼。朱骏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走近些交谈。杰森手持着帽子。走到朱骏御案边:“陛下。感谢您地接见。下臣深感荣光。”杰森这一次显得更加谦卑了。他地汉话甚至说地很顺溜。他预感到自己要创造历史。或许这一次地谈话能够影响整个欧洲大陆地力量格局。

    朱骏道:“朕听说你与礼部地官员似乎谈不拢。难道贵国不愿意缔结盟约吗?”

    与杰森激动地心情相比。朱骏就显得冷淡了不少。连哄带骗。再掏出大棒来恐吓恐吓。才是朱骏地谈判哲学。因此朱骏当头就先威胁是杰森唧唧歪歪不愿缔结盟约。以此施压。

    杰森连忙道:“不。我代表国王非常有兴趣与大明缔结联盟。”杰森连忙撇清关系:“大致地细节都已经没有了问题。只是大明礼部地官员一致要求我国必须以藩臣地礼仪侍奉大明。这似乎并不是我们合作地宗旨。陛下。我们应该平等对待。”

    杰森说完,见朱骏脸色阴沉,又补充道:“当然,以大明地国力足以凌驾于英吉利之上,英吉利以下国的礼仪对待皇帝陛下原本也并非没有障碍,只是英吉利远在外里之外,每年如果还要按时上贡,条件实在太苛刻了,我希望陛下能够给予英吉利取消纳贡的特权。”

    对于杰森来说,名义上地藩国体系根本不算什么,问题是一旦

    明的藩国,就要不断的输送岁币,这是注重利益的英允许的。

    朱骏颌点头,如果真的按规矩让英国人每年不远万里的跑来纳贡实在缺德了点,以英国现在的国力也搜刮不出多少利益出来:“既然如此,英国可五年一贡,如何?”

    五年一贡?杰森心里开始计算起来,他心里总是觉得不太划算,缔结一个盟约还要送钱给人家花,这要是回到英国,就算国王不生气,恐怕他杰森也成了过街老鼠了。

    朱骏见杰森还是一脸的犹豫:“英国称臣之后,便接受大明的保护,英国的商人在世界任何范围遭受其他国的留难,都可视为对大明的挑衅,只要大明在一天,英国永远是安全的。”

    朱骏抛出了‘大杀器’,这对于几十年前还遭受西班牙无敌舰队攻击,两百年前卷入英法百年战争泥潭的英国来说绝对是非常有利的条款,这就意味着,英国人的本土将会置身于大明的保护之下,英国商人的利益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在欧洲,英国虽然拳养了一批海盗到处劫掠,可是整个北欧,乃至荷兰人,都有一批海盗到处劫掠别国的商船,甚至在许多欧洲的港口,有船只到达时,总会有人问他们是商人还是海盗,海盗在那个时期的欧洲人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声名狼藉的职业,更确切的来说,至少与商人同为合法的存在,前提条件是你兔子必须不许吃窝边草,英国人的海盗在抢劫别国商船的同时,商船也同样遭受别国的海盗抢劫,如果英国能够在抢别人的同时而不担心被别人抢,这就实在太美妙了,威廉国王恐怕连做梦都会笑醒的。

    “陛下,我同意您的方案,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杰森继续道:“这个盟约必须是唯一性的,英国不希望陛下与其他欧洲国家签订类似的军事保护协议,陛下,您看?”

    这才是杰森觐见的重点,要的就是唯一性,只有这样,获得大明保护的英国才能够在欧洲获取他们所需的一切。

    朱骏点头同意,走狗只需要一条就够了,英国的地理位置是监视欧洲大陆的最佳地点,任何强国的崛起,大明都可以依靠英国施行光荣独立政策,挑拨离间,遏制强国崛起,如果外交方法不能凑效,那么大明水师还可以以英国为基地,对欧洲大陆动战争,将任何危险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杰森终于放心了,喜滋滋的点头:“陛下,感谢您的慷慨,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此外,我还有一个礼物需要送给陛下。”

    “哦?礼物?”朱骏望着杰森。

    “是的,荷兰执政官头顶的明珠,您这里有地图吗?”

    朱骏吩咐了一句,小太监立即取出一份地图出来,摊在御案上,杰森凑过来指了指印度的位置:“这是荷兰在东方唯一的一块殖民地了,荷兰人在锡兰建立了堡垒,以此在东印度进行统治,陛下,荷兰人在东方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如果陛下愿意,随时可以把这片土地收入囊中。”说到这里,杰森的脸上浮出狡黠的笑意:“荷兰东印度公司在笔下的打击下事实上已经濒临解体,他们在欧洲准备出售这块领地,至今为止,葡萄牙和西班牙人都愿意高价收购,陛下,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建议。”

    印度?朱骏开始回忆起来,英国人在印度取得统治权是在本世纪末的事,那时候荷兰被英国击败,不得已的情况下将东印度出售给了英国,而英国以东印度为基础,不断侵吞印度的土地,最后终于形成了后世印度的版图,也许是因为大明的重新崛起,以及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南洋的打击,使得显赫一时的东印度公司提前倒台,那么出售东印度这块殖民地的日程自然提前了。而现在的英国刚刚崛起,根本不像西班牙、葡萄牙这些先期殖民那样拥有足够的金钱购买这块土地,于是干脆借花献佛,希望大明能够买下东印度,这样一来,英国同样可以分一杯羹,至少可以取得东印度的贸易权。

    朱骏觉得这些西方人的逻辑很奇怪,明明两国还是仇敌,可是卖起家产来倒一点忌讳都没有,事实上荷兰人几乎得罪了他在欧洲的所有邻居,欧洲各国对于荷兰都心怀不满,如果在东方,荷兰人应该不会出售殖民地以此来增强对立国的实力的。

    “什么办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东印度
    森狡黠的放低了声音:“荷兰人出售东印度,我们的|要是葡萄牙、西班牙人,陛下,西班牙人与您有着良好的关系,如果大明愿意收购,我想西班牙人或许会打消这个念头,可是葡萄牙人资金雄厚,若是与它竞争,难免会浪费不少财力。///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陛下,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东印度一钱不值,所以这次收购必须由大明与英国联合起来。”

    杰森顿了顿道:“荷兰人之所以转卖东印度,是因为它在远东的殖民地受到了削弱,而且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兵力来保护东印度,其实他们最忌惮的还是大明的水师,一旦大明对东印度宣战,荷兰人根本不可能在万里之外的远东进行救援,所以东印度公司的意思是与其东印度被吞并不如趁早将这块土地转卖的好。而葡萄牙人与大明并没有多大的厉害关系,因此愿意购买。如果此刻大明的水师对东印度宣战呢?”

    朱骏明白了,荷兰人出售东印度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保护能力,而欧洲各国对于东印度垂涎已久,必然会相互竞价,如果要买下来,必然需要大量的白银。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这块土地贬值,再把英国推到前台代购这块土地。

    如何让这块土地贬值呢?唯一的方法就是大明水师对东印度公司位于东印度的领地进行宣战,那么所有想购买的国家必须先意识到一点,当你买下这块土地时还需要与大明进行一番海战才能得到,花了钱还要打仗,那还不如直接派出舰队去美洲或非洲去抢更加实在一些,跟大明地水师宣战,就算本国有着强大的海军实力,可是你的敌人在家门口,而你却要远涉重洋,这不是没事找抽吧。一旦大明水师对东印度宣战,就意味着东印度成了鸡肋,足够吓阻所有欧洲国家对东印度的购买,荷兰东印度公司找不到卖家,东印度又面临被吞并的危险,唯一地办法就是疯狂降价,以跳楼的价格贱卖出去。

    这个时候,英国人就可以出手了,一百万银币的土地恐怕只需要十万银币的价格就能获得,土地到手之后大明水师突然又停战了,接着便是分赃,二一添作五是不成的,哥们的水师劳师动众至少也要二八开才行,我八你二,有钱大家赚,有好处大家分,我分的多,你分的少。

    杰森笑嘻嘻的道:“陛下,您有没有兴趣?东印度土地肥沃,盛产粮食,而且拥有大量的煤、铁矿石,殖民地地港口和据点也是现成的,只要陛下点头,这块土地便由英吉利联合王国以及大明天朝共同管理,此外,印度次大陆的土地面积十分宽广,在这片大陆上有数百个领主,大明以东印度为据点,迟早可以一举吞并印度次大陆。”

    朱骏点了点头:“这是个很好的建议,一些具体地事宜朕会安排内阁和你商量,朕不会让英国吃亏的。”朱骏给了杰森一个鼓励地眼神,让杰森精神一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大明崛起,英国人将在十年之后打败荷兰人,并且买下荷兰东印度在东印度的殖民地,而这块肥沃的土地在后世成为了女王王冠上最灿烂的宝石,也让英国的工业革命有了充足地原始积累资金,最后开启了近代工业的雏形。

    送走了杰森,朱骏兴冲冲地回到后宫,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江南一役大获全胜,大明的疆域已经扩展到了东临东海,南至爪哇,西到四川,北抵长江地超大版图近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人口也至少达到了一千五百多万,随着和平地降临,汉人的人口将会以几何数的增长,最重要的是,由于大明从前的技术积累,在加上近年来的鼓励政策,大明的工业以及科研能力渐渐开始走上轨道,人多力量大啊,欧洲在清初时在科学文化上开始逐渐领先,可是毕竟受到了人口的限制,而大明一旦开启工业化,其成就绝不是欧洲所能比拟的。

    对于这次东印度的购买,朱骏还是持谨慎考虑的,印度次大陆简直就是天生的殖民场所,那里不单有肥沃的土地丰富的矿产,更有数以千万计的温顺人民,大明甚至可以再那里组织一支殖民军队,只要尊重他们的宗教习惯,就不虞他们会揭竿而起。

    对于殖民统治,朱骏是极为痛恨的,可是近代工业革命必须经历痛苦的原始积累,需要大量的资本家和痛苦的劳工,与其剥削本国的人民,还不如去剥削别的民族,这个世上落后就要挨打,与其被别人打,不如自己去打别人。

    ………………………………

    ……………………………………………………………

    朱骏还未高兴两天。一场朝廷地辩论拉开了帷幕。辩论是由江南一役地胜利而引起地。先难地是一个七品地吏部给事中。大明开朝以来设吏、户、礼、兵、刑、工六科与六部相对。每科设都给事中、左右给事中、给事中。六科掌侍从、规谏、拾遗、补阙。以稽察六部百司之事。可封还制敕。钞章疏。稽察违误。虽然品阶十分低。可是权力十分大。成为监察机关。既辅助皇帝处理政务又可监察六部。纠弹官吏。就算是堂堂尚书见着了这种七品小官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官员大多由年轻地官员充分。他们不谙官场。不懂得圆滑处世。却也正因为如此。朱元璋才设计出这一套以下克上地规矩。制衡高官。

    由于明军在江南地胜利。江西、浙江、湖南、湖北南部、江苏南部等地地光复。朝廷内开始传出一个迁都南京地声音。大明建国以来南京便是大明地都。后来燕王朱靖难开始迁都北京。南京开始作为大明地陪都使用。成为历代太子地坐镇场所。南京也同样拥有六部。其地位与北京相当。而跟随朱骏入缅地官员中。大部分都是南京六部地官员。可谓是中兴地主力军。因此从海都迁往南京。让南京成为帝国中心地奏请得到了许多人地附和。甚至连沐天波与杨嗣德都是摇摆不定。

    “皇上。南京乃大明龙兴之地。如今皇上据有四海。坐享天下。应当着人修缮南京宫室。择日迁都。以应万民浮望。”

    “是啊。南京乃是富庶之地。建制和宫室都是现成地。海都虽好。可毕竟乃是蛮夷之地。如何能够久居?”

    在吏部给事中话之后,立即引来了无数朝廷大佬的附和,大家一致的意见是迁都南京,以海都为陪都。

    朱骏却不这样看,南京确实曾是大明的都,可是海都如今也并非再是蛮荒之地,这些官员们只想着光复天朝上国的土地,对狄夷之地不报太大的兴趣,可是朱骏有兴趣啊,海都在南洋,一旦迁都去了南京,那么大明对南洋的控制就要削弱,一旦将来有少数民族打着民族独立的旗号造反,大明的军队如何应变?而都设在海都就少了这层顾虑,京城的戍卫部队可不是吃素的,而且海都继续成为都,也将大量的增加汉人的人口,几十年之后,南洋的汉人比例越来越高,而各族人口也会随之减少,只有这样,汉人才能雀占鸠巢,将整个南洋据为己有。

    其实矛盾的中心点并非是什么龙兴之地,也并非是什么狄夷蛮荒,主要还是认识上的差距,官员们认为天下便是中原和江南,而朱骏犹豫后世的眼界,心里已将全世界纳入胸怀,中国并非是世界的中心,整个世界上有着比江南和中原更加肥沃的土地,如果在这个时期不能够先期占有,那么几百年之后,一旦国界稳固,再想夺取就要难上几百上千倍了。

    大臣们说起来可谓是一套接着一套,引经据典,先谈先皇,再谈太祖,接着又扯起江山社稷,七嘴八舌,可谓是理由充分的很,可是朱骏一点也认同,海都乃是南洋的中心,距离印度次大陆、非洲、乃至海路通往欧洲都是极为方便的,一旦迁往南京,虽然那里曾是中央王朝的心脏,可是并非是世界的心脏,朱骏在海都经营多年,不可能将它轻易抛弃。

    朱骏用的仍然是从前的法子,一个字,拖。随你怎么说,也随你怎么骂,哥们不下朱批,你拿哥们有什么办法。大臣们闹腾了许久,见朱骏不为所动,也是无可奈何,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人家根本不听有什么办法。于是又有聪明人开始玩起了迂回战术,建议皇上仍然定都海都,而设南京为陪都使用。

    对于这个折中的想法朱骏倒没有反对,南京毕竟是中央之国的心脏,在那里设立陪都,既可安置皇储,让他在陪都熟悉政务,又可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于是大笔一挥,让人宣旨。

    ………………………………………………………………………………………………

    关于有读说民粹主义,小弟实在不知道怎么答,这里只反满,对于其他各族的少数民族并没有采取任何压迫的政策,而之所以要反满,恐怕前面已经介绍过了,不必细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裂痕
    江巡抚王志坚与总兵徐达昌的投降无异于一场清廷上,满人立即现,曾经忠心耿耿的汉军旗人其实并非和他们穿一条裤子,这些祖先或十几年前曾经背叛大明的汉军旗人在今后也随时会背叛大清,这一下不单是孝庄和康熙,几乎所有在京城的满人都傻了眼,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这些曾经的叛徒怎么可以相信呢,而且很快便有人意识到问题,由于对汉军旗的过于信任,这些人如今已身居高位,甚至掌控着京城以外的兵权,如果…………

    不需要再如果了,浙江一省的投降而导致整个江南战役的完败已经是最坏的结果,长江以南再也没有了满清的任何力量,整条长江的南岸都是敌人,还有鸭绿江以东,甚至北部的俄罗斯也开始做好了趁火打劫的准备,西部的准格尔在俄罗斯人的支持下磨刀霍霍,吞并了许多蒙古部落,随时准备南下。///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原本还感觉局势并不太坏的满人立即意识到,其实他们除了能掌控北京城和辽东以外竟是四面楚歌,对于孝庄和康熙来说,辽东似乎也不安全,鳌拜自出关之后,掌控了关外的大权,一旦明军攻入北京,恐怕鳌拜是不会救得。

    一时间,各种反汉军旗的言论在满人中流传,原本他们还以为汉军旗与他们亲为一家,甚至许多满人还与汉军旗人相互通婚,可是现在却未必了,因为他们现,汉军旗或许还有退路,可是一旦满人落到了大明地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在朝廷里,许多满臣开始弹劾汉军旗人,这个人似乎有嫌疑,那个人似乎也和明军私通,反正只要是汉人都有问题,要收回他们的权力,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还有偏激的奏请要皇上下屠汉令,虽然这种言论并非主流,可是事情这样的展下去,也让许多地汉臣心惊肉跳、惊慌不已。

    孝庄意识到了此事任由展下去的严重性,满人与汉军旗甚至于蒙古人都开始产生了怨恨的情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汉人的至理明言被人反复提起,若这样下去,迟早会引起满蒙汉三旗的隔阂,一旦隔阂产生,被孤立的满人根本就不能抵御明军长江、鸭绿江甚至北方的俄罗斯,西部的葛尔丹的攻击,面对内忧外患的局面,唯一地法子就是将满蒙汉三旗紧紧的团结起来,而不是对自己的盟友猜疑,孝庄开始不断的颁布懿旨,反复地讲着汉军旗对大清的贡献,并且不断地保证汉军旗的利益不会触动才勉强将争论弹压下去。

    只是裂痕一旦产生,要想弥补就是一两句懿旨所能粉饰的了。

    孝庄的身体愈来愈不行了,甚至连下炕都需要人扶持,她活了太久,看的东西越多,也就越来越感觉到局势已经恶化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如今地局面并不是皇帝昏庸造成的,更不是那个叫新始地小子如何狡猾造成的,死结在于满人自身,满人只有百万人不到,而汉人却是满人地十倍二十倍,这种差距绝不是君主贤明所能弥补的,更何况那个新始地小儿也并非是无能之辈。

    孝庄甚至觉得有些悲哀,满人打了几十年仗,从关外打到了关内,辛辛苦苦,历经三代人的心血,死了不知多少族人,可是如今兵败如山倒,不出五年功夫,整个长江以南便全部丢了,说到底,还是人心啊,大明的迅速崛起,十几万绿营的顷刻溃败,让所有的满人都失去了信心,辽东一线的鳌拜坐领十几万满蒙精锐,却不能踏入鸭绿江一步,只知防守,打了近半年,竟连一场大仗都没有打。

    孝庄在踟蹰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批批物资开始往关外运送,一些珍贵的珠宝业开始运往辽东,送至盛京封存,是时候该替自己的孙子准备后路了,孝庄浑浊的眼神在近些日子逐渐精明起来,她知道,她已没有了多少的活头,她必须临死之前为孙子安排一条后路。她更多的目光开始穿过山海关,越过千里辽东平原,那里是满人的祖居之地,而且那里还有一个看上去并不忠诚的将领,这才是孝庄更担心的事。

    一旦下定了可能退居关外的决心,孝庄的注意力就开始转到了鳌拜身上,他坐领关外千里土地,拥有十几万的满族精锐,不管如何,一定要将他控制住。斗不过汉人她的孙子还可以回到关外为王,可是一旦不能控制住鳌拜,她和她的孙子恐怕连退路也没有了。

    北京城的天气极为燥热,此时正值正午,内城更是热的吓人,自满人入关之后,满人全部住在内城,而汉人则住在外城,因此内城的大清门戍卫了一棚八旗兵,大清门原名大明门或正阳门,因为是内城正门的缘故,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也不准从箭楼下边的正门出入,因此正门是常年关闭

    是正门两侧开了两个小门供人通过。大清门地瓮城座占地极广地关帝庙。香火鼎盛。不管满汉。都有人来祭奠。关帝庙前便是一条小巷了。这里地小贩极多。香纸、小吃、纸扇。各种用品应有尽有。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软轿停在了庙门口。软轿四周地奴才极多。立即有个白脸地奴才佝偻着腰去掀帘子。每天从内城来这里地达官贵人极多。一个软轿边上这么多人伺候着也没有人觉得稀奇。

    从轿子中走出地是一个十四、五岁地青年。嘴角处长了一些绒毛。显得气度非凡。他招了招手。边上几个汉子围到他身边。青年径直入庙。却没有入庙堂去祭拜关帝地金身。而是从侧门进了后院。这里与前殿地香火鼎盛不同。倒显得极为清雅。青年熟门熟路地走进一间厢房。里面早有个人在这候着。见着了青年连忙迎了过去:“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这青年自然就是康熙了。康熙虚扶了手:“不要跪着。起来说话。”说完自顾自地坐在炕上。有随来地小太监给他送来了**。

    中年撩着袍子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凑到炕沿。着腰道:“主子近来身体可好?奴才远在关外。实在是惦记地很哪。”

    康熙倒没有露出多少感动。随口道:“难为你有孝心。辽东是极冷之地。你也要注意些身体。”

    中年立即热泪盈眶起来:“主子这样关心奴才。奴才实在是…………”

    “好啦,好啦,说一说辽东的情况吧。”康熙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主子,明、倭、朝鲜联军在鸭绿江东岸布防,建起了许多的工事,偶尔会派出小股的部队搔扰,并没有大的攻势。”中年答道。

    康熙的脸沉了下来:“朕要听的是鳌拜,不是什么明军,我们满人十几万精锐在辽东,就算明军敢打,朕还怕他吗?”

    “是,是,主子说的对极。”中年连连点头,咽了口吐沫道:“奴才就在鳌拜身边伺候的,这些日子鳌拜并没有督促军事,更没有提出任何对鸭绿江东岸的作战计划,倒是经常请各标各营的将佐喝酒看戏,还有几个关外满蒙的王爷…………”中年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闭上了嘴,因为康熙已黑着脸从炕上站了起来,来回的在屋子里踱步,中年不敢再说了。

    “请的那些将佐都是什么人?”康熙气急败坏的问。

    “骁骑营都统哈萨拉、神机营都统福山、健锐营都统禄德寿经常入席,只有前锋营和火器营的都统时常避讳,以下的将佐奴才都记在密折里,请皇上亲览。”中年从怀中掏出一封蓝皮折子,恭敬的托在手上。

    康熙接过折子仔细翻阅,脸色越来越难看,曾经驻守京畿的五大营有三大营与鳌拜交往过密,这可如何是好?康熙将折子掷在地上,脸色难看的道:“这些狗奴才,朕待他们不薄,养不熟的狼。”

    “主子不必生气。”中年小心翼翼的捡起折子:“许多将佐也并非是鳌拜的亲信,只不过他毕竟是上官,他要宴请,谁能不去?”

    康熙坐在炕上,火消了一些:“你是鳌拜的心腹幕僚,应当知道该怎么做吧?”

    中年单腿一曲,不自觉的打了个千:“奴才明白,奴才原来是镶黄旗人,因此才向鳌拜效忠,可不管是镶黄旗还是正白旗,奴才都不是皇上的奴才吗?鳌拜心怀不轨,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他得逞的。”

    ……………………………………………………………………………………………………………………

    关于有人说迁都去南京的事的回答。

    朱棣曾经为了巩固边境而将都建立在北京,因为那个时期的北京濒临蒙古,因此才有天子戍边的说法。而现在的情况是,大明在南洋站住了脚跟,可是四周仍然有许多民族,而这里的位置对于现在和未来来说十分重要,要想真正的完全汉化南洋,将都建立在海都应该是不错的选择,至于汉人对土地的感情我想到了这个时代不是考虑的范围,要想牢牢地站住优势,迁徙人口占领土地才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事,将来澳大利亚,美洲,这么多无主之地…………哎,这些土地跟捡的一样,你不要别人就会要,既然想要就必须大规模的迁徙百姓。主角是个搞政治的,既然搞政治,自然是从政治以及将来国家的利益方面考量,不可能因为留恋故土就不干了。照这样说的话,那么汉人在几千年前还只是在河南呢,如果过于留恋故土,是不是汉人的疆域永远都在河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朱慈炎诞生
    熙点了点头,对中年道:“这就好,这一次你进京运粮的吧,户部调拨了粮草吗?”

    这中年正是苏木喇,一年前是鳌拜的头号心腹,可是现在却又成了康熙安排在鳌拜身边的头号卧底,康熙是个聪明人,苏木喇也是个聪明人,在付出一定的代价和承诺之后,苏木喇顺理成章的成了康熙的奴才,唯一不聪明的只有鳌拜,他不知道,任何人都是有价钱的,只要出的起价,谁都可以出卖,偏偏康熙出的了价,他的价钱开的足够苏木喇俯帖耳了。///7kankancom///(千^载^中^文-wWWQIaNzaICOm提供最新章节阅读>中文网*超速更新最新小说章节

    苏木喇道:“还没有呢,自江南为明寇侵占之后,江南的粮饷调不过来,各军门都缺乏粮草,新疆将军还为此亲自跑来催粮呢,辽东的粮草需要五十万担,可户部只给二十万,这还是户部忌惮鳌拜才许诺出的数量,皇上应早做准备啊。”

    康熙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大清国的粮饷在几年前主要出自江南鱼米之乡,其他的地方不需要拨粮赈灾就不错了,辽东和京城附近倒是有不少的良田,只是这些全是八旗的私产,不用交粮税的,这些个八旗子弟每人分到了田亩,自己不事生产,雇了些奴才来耕种,不但不用抽取里粮,每月还要朝廷银子用度,这样一来,国库中的收支开始严重恶化,不但旗人的月例银子不出,就连康熙也是省吃俭用,各省的军饷更难筹措了。康熙曾打算废除旗人地月例制度,并且鼓励旗人缴纳税银与朝廷一起共度难关,可是这些旗人们好吃懒做惯了,有田庄和月例银子时都不够花,更何况是没有,于是朝廷里的满臣一致反对,就连孝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立即将康熙叫来训斥了一顿,康熙只能就此作罢,可是粮草只有这么多,长江一线需要调集大军防守,辽东也要大军驻防,还有蒙古的各王爷也时时催粮,京畿的大军也要吃,这么多张口,不可能谁都能照应到,康熙这才意识到,江南才是大清国立国的根本,而辽东虽是祖居之地,比起江南来却显得不重要了,满人要想在关内立足,就不可能不要粮食。

    “朕会旨给户部,辽东地粮饷一定要完全放,事到如今,朕只能顾此失彼了。”康熙长叹了口气,完全不似十四岁的少年,辽东的军饷一定不能拖欠的,一旦辽东的五大营没有了粮饷,自然会滋生怨气,到时鳌拜只要登高一呼,还有谁愿意听命朝廷?辽东关系着大清的退路,一旦有失,他康熙恐怕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苏木喇点了点头:“奴才不能待久了,鳌拜在京城里也有党羽,若被他们觉,就不好办了,主子注意龙体,奴才告退。”

    康熙点了点头,挥挥手:“去吧。”

    苏木喇出了关帝庙,径直去内城赴宴,这一次鳌拜让他京催粮,其实还有一层含义,就是向京城里的几个死党探听消息,好随时应变,宴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苏木喇才在几个家奴的护送下回到住宅休息,第二日去户部时,康熙果然颁布了旨意,让户部紧着辽东五大营放粮饷,因此户部的人也没有再抠下去,大笔一挥,让苏木喇画了押,三日之后便可运粮回去。

    苏木喇在剩下的日子只是和几个鳌拜地死党喝酒取乐,直到第三天,粮饷全部备足,便带着留在城外的兵丁押送着民夫将一担担粮草运往辽东。

    而在这个时候。海都城可谓是全城欢庆。各衙门都点上了红灯笼。夜晚地皇城广场灯火通明。各种烟花礼炮络绎不绝。新始五年十月初九。皇子朱慈炎于午夜临盆诞生。一时间宫内宫外乱成了一团。由于是早产。各方面都没有准备。就连朱骏也是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经过几个时辰地努力之后。朱骏地第一个儿子终于顺产了。待洗净了婴儿身体地羊水。将他安置在襁褓。朱骏接过小家伙一看。小家伙地眼睛还没有睁开。头上及跟你胎毛粘着似乎是因刚才哭地累了。如今已进入了梦乡。

    “皇上。是个皇子。”接生地嬷嬷不断地在边上提醒。朱骏这才意识到还未打赏呢。皇城外地文武百官也惊动了。都在广场上候着。他轻轻地亲了一口小家伙地左颊。小心翼翼地将他交在嬷嬷手里:“宫里一应人等赏二十枚银币。太医和接生地嬷嬷赏银币五百枚。来啊。把百官全部请到銮殿去。朕要颁旨大赦天下。”

    接着朱骏走到榻前。瞿慈已进入了梦乡。朱骏看了几眼之后。才恋恋不舍

    ……………………………………………………………………………………………………………………

    銮殿里早已乱成了一团。大臣们都穿着礼服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脸上洋溢着笑容。倒像是他们老树开新枝生出了儿子一般。大明这些年来顺风顺水。唯一地瑕疵就是皇上没有皇子。当年为了确立中宫。不知道多少大臣抗争过。所为地。也是帝国能够后继有人。如今如愿以偿。正宫皇后生下了皇子。众人心里地大石也就落定了。又怎能不高兴?

    待朱骏到时,大臣们立即按规律分列两班,一齐颂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朱骏坐上銮椅:“众爱卿平身吧。”

    话音刚落,便由礼部尚书站出来:“皇上喜得龙子可喜可贺,皇子乃正宫嫡子,按立嫡以长的祖律,请皇上立皇嫡长子炎为太子,设东宫,以应万民之望。”

    大臣们都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朱骏,许多人的喉结开始不断的鼓动。朱骏淡然一笑道:“准了,礼部可立即草拟诏书,告示天下。”

    “吾皇圣明。”大臣们轰然应诺,又是兴高采烈,只是左班的周慕白心里浑然不是滋味,不过眼前的局势根本没有挽回的机会,侄女周雪儿原本只是贵妃,就算生出来的也是庶子,如果是她先生出皇子,打着皇长子的名号或许还可以争一争。

    “都起来吧,内阁速去草拟诏书,大赦天下,还有各藩国贺喜的使臣也要好好接待,北线的战士要有赏赐,待太子满月之时,朕要带他一起前往太庙和忠烈祠祭祀上天,告慰英灵。”

    大臣们哪有不允的道理,就连户部尚书都不心疼钱了,兴高采烈的跟着大家一起称是。

    沐天波站出来道:“皇上,虽说现下太子年纪尚幼,可乃是皇上以至万民的希望,是否先择选一批德才兼备之才辅佐太子?”

    朱骏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孩子连话都不会说,还辅佐个屁?这些人也不知是拿太子太当回事了还是脑子进了水,实在是搞笑,朱骏目光向下一扫,只看到许多大臣翘以盼的望着自己,只恨不得个个站出来毛遂自荐,担负这项重大的使命。

    朱骏灵机一动,太子作为自己血脉以及帝国的延续,其教育可谓是影响深远,教的好了自然是好的,可是一个不好就是一个败家子,败家倒也罢了,说不定又是一次内乱,战火交加,无数人流离失所,自己所作的努力烟消云散。因此,教育确实是极为重大的问题,不可有什么闪失。

    至于让朝中这些迂腐的夫子来教育,朱骏可没这个魄力,此时正处在工业革命的开端,世界风起云涌,若是没有彼得大帝、伊丽莎白女王、明治天皇这样的宽广胸怀和无以伦比的魄力只会像永乐之后那样,由开海变为禁海,又开拓进取变为守成芶安,因此,这人选一定要好好考虑。

    朱骏对沐天波点了点头:“尽早选定也是好的,朕自己拿拿主意,定要为太子选出良师。”

    大臣们的眼睛更加灼热起来,太子的老师啊,这不但是荣耀的象征,更是一种攀向权力顶峰的捷径,若是谁不眼红耳热,那就是假的。

    这一次朝会进行的极短,待敲定了一些事宜之后,朱骏便兴冲冲的退朝回到后宫,朱慈炎那个小家伙出生不久,他还未好好抱一抱呢,至于太子老师的人选,他还要好好的想一想,决不能小心大意。

    …………………………………………………………………………………………………………………………………………………………

    应广大观众的要求,小弟还是决定将来将都定在南京,不过可能是在三四年后的事,毕竟南京已经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立即迁都不可能,额,被大家一窝蜂骂了一顿,才感觉自己实在想当然了,啥都不说,好好码字,争取保持永远不段更的记录,该书的字数应当在一百五十万左右,小弟自从开书以来每天6000字,书不一定好,但是稳定性应该在**算是不错的。

    小说已经写到这里,感谢许多朋友的支持,小弟是新人,第一次在**写书,能够得到现在的成绩已经满足了,在这里感谢各位衣食父母。感动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中文网*!)